“够了，你说够了吗？说够了我就先走了。”
眼下正是蔚十一骗过肖钦予的关键时，时沨想绝不能在他这里掉链子。
于是他还是选择了伤害乔颖。
时沨起身，乔颖对着他的背影不停呼唤，“时沨！时沨！”
*
蔚十一回到家的时候看见进门地毯上摆着一双她熟悉的男鞋，低头看了一眼，她知道他回来了。
事隔上次吵架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这一个星期肖钦予过的好不好，在哪，和谁过的，蔚十一特别想知道，但她不敢问。
走进客厅，她把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当成空气一般从他面前走过。
“十一，过来。”
肖钦予的声音一如从前那样对她温柔，蔚十一的心骤然紧缩，她把头偏向一边换了副面孔。
“有事？”
蔚十一声音冷的就像十二月的霜，直刺人心。
“我们谈谈。”
是该谈了，蔚十一深吸一口气来到沙发前，出乎意料的她发现茶几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
“你什么意思？”
蔚十一伸手指着茶几上的那些酒，居高临下地看着肖钦予。
“你坐下。”
他还是那样沉静、温吞。
蔚十一坐下，她一把摘掉头上戴着的假发，露出洁白无暇的光头，没有头发的她看起来特别年轻，走出去肯定很多人会说她像未成年。
“哈，肖钦予，你不会是想和我同归于尽吧？”
“十一，你真的不愿意再和我在一起了是吗？”
蔚十一把两只脚翘在在茶几上，漫不经心地啃着指甲，看都不看肖钦予一眼，很是得意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真的对我动心了？”
“是，我动心了，我把心交给你了十一，我以为只要我认真我，我们就能到最后。”
肖钦予一字一顿认认真真地回答着。
“哈——”
蔚十一仰头大笑，她看上去很开心，可实际呢？实际是她拿着刀往自己胸口捅了一刀，血喷的到处都是。
“肖钦予，你输了，你果然不是我的对手。恭喜你沦陷我了，但现在这赌局我不想玩了，我已经赢了我想要的东西，你滚吧。”
蔚十一说了很多很多难听的话，可以说每一字每一句都伤人。
“肖钦予，如果你现在像狗一样趴在我面前，我就原谅你，好不好？”
她一脸的玩世不恭，任是傻子也知道她说的是戏言。
“我不会这么做。”
肖钦予拒绝的很干脆，蔚十一松了一口气，他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看了一眼桌上的酒，随后继续说道：“十一，我哦最后问一遍，你不后悔吗？”
“不会！你就算问一千遍一万遍我也是这个答案。你就是个变态我为什么要爱你，你欺骗我，侮辱我，还玩弄我感情，我他妈的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断，还爱你，爱你妈！”
蔚十一演的很投入，她累了，真的累了，她不想再为了骗过肖钦予把那些难吃的药装进抑郁症的瓶子里，每天吃个药都不安生。
她也不想为了掩藏那些难看的疱疹而去吃腥到让人想吐的海鲜。
她更不想一直戴着渣女的面具像个神经病一样整天演戏，她不想，一点都不想！
“肖钦予，你滚吧，以后不要再来着我了。”
蔚十一闭上眼揉了揉鼻梁，她闭上眼睛，将所有的苦楚与委屈都往肚子里咽。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肖钦予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开口，等到再开口就是一句。
“好，十一，你要我离开可以，把桌上这些酒一滴不剩地全喝完。”
闻言，蔚十一倏然睁开眼，她看着肖钦予，然后不可思议地指着茶几上那些瓶瓶罐罐，眯了眯眼，“你要我全部喝完？”
“是，这是我的条件。”肖钦予看着蔚十一眼里一丝虚假都没有。
蔚十一粉唇紧抿，她生这病最不能碰的就是酒精，现在肖钦予要喝完这些酒，呵，怕是喝完她离死也不远了。
“...”
“是不是只要我喝了，你就滚？”
肖钦予点头，“是。”
蔚十一咬着唇，深吸一口气像是豁出去一般应道：“好，我喝！”
她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唇瓣刚碰到杯子边缘，手腕就被肖钦予握住。
“你...”
蔚十一不解地看着眼面的男人。
良久，他才开口，“我输了。”
然后松开她的手，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来了为什么要走？
要走为什么要来？
这世间哪怕是最冷血无情的人在沾了“情”这个字的时候也会遍体鳞伤。
第195章 我求你，抛下所有自尊
直到门口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蔚十一才回过神，她还沉浸在错愕之中，她不明白为什么肖钦予好好的会让她喝酒。
一颗心七上八下，蔚十一慌了，她想给时沨说这件事，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
天说变就变，明明上一秒还月明星稀下一秒竟然就彤云密布，肖钦予在四下无人的街上漫无目的地开着车。
没多久，暴雨就来了，雨水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挡风玻璃，肖钦予单手握着方向盘面无表情。
他把车开到酒吧，把自己喝得烂醉如泥，服务生给他叫了代驾，凌晨他重新回到了蔚十一的别墅。
肖钦予醉醺醺地上了楼，他来到卧室前，推开了门，走进去。
听到声响，床上的蔚十一一下子坐了起来，“谁！”
她话音刚落，腰就被圈住，肖钦予紧紧地抱着她，用近乎低三下四的语气恳求着：“十一，不要丢下我，求你了，好不好？”
“肖钦予你发什么疯！！！”
蔚十一用力推开他，然后下床。
“十一，我不能没有你，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像狗一样求你，只要你不离开。”
说着肖钦予真的跪在了蔚十一面前，“你留下来好不好，我只求你这一件事，只要你不走，我可以接受所有。”
肖钦予醉了，平常像这种话他根本就说不出来，他不仅醉了，还失了所有的自尊。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蔚十一害怕极了，她赶紧穿上衣服，然后离开家。
她没有地方可以去，只能随便找一家酒店先住着，也就是那晚，肖钦予再一次因为胃出血住进医院，而就是这一次之后，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变的是那样令人猝不及防。
...
这日，蔚十一正在和瑞柏交代工作。
“从今天开始，你和人事部一起完成这项工作，被辞退的那些员工全部按照三倍赔偿金给他们。”
瑞柏费解不已，“蔚总，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们做的好好的，要解散那么多的部门。”
闻言，蔚十一像长辈一般拍了拍瑞柏的肩头，“不该你知道的就别多问，我已经给你写好推荐信了，等到时候你就拿着那封信去下一家公司，放心，该给你的我一分都不会少。”
瑞柏听完之后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姐姐，我不管你怎么想，但我还是要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认识你是我最大的幸运。如果没有你或许现在我还真不知道在哪个富婆大妈的床上呢。”
“好了，别贫了，好好努力，帮我好好干完这最后一件事。”
“嗯！知道了！放心！”
“去忙吧！”
蔚十一回到办公桌前，她刚打开电脑，桌上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喂，蔚总，商婧来了，她说找你有事。”
商婧是给蔚十一当过一段时间秘书的，所以公司的人对她并不是很陌生。
蔚十一顿了一会，她似乎能猜中她来的目的。
“让她进来吧。”
“叩叩——”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蔚十一喊了一句，“进来”门就被推开了。
商婧走进来，“蔚总你好。”
“有事说事。”
蔚十一头也没抬，态度不是很友好。
商婧抿了抿唇，双手紧紧抓着衣角，沉默了一会旋即鼓足勇气说道：“蔚总，董事长住院了，他把自己喝出了胃出血，你能去见见他吗？”
胃出血？
蔚十一不动声色地怔了一下，是啊，昨晚他是喝了好多酒，然后抛弃自己所有的自尊跪在她面前，像狗一般对她摇尾乞怜。
可是那又怎么样，她顾的了他吗，自身难保的人又怎么可能去做普度众生的活菩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