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左听完，问：“昨天？没有富豪身亡吧？”

　　“富豪运气好，他刚从俄罗斯回来，时差没倒过来，凌晨时候失眠，去地下酒库拿了瓶红酒，逃过一劫。”黑法道：“本来大家都不会发现，但是在不速之客离开时候，被在窗口喝酒的富豪发现下面有人，喊问一句是谁，不速之客立刻逃离。”

　　“好，公事公办。”聂左和开门的麦妍牵嘴，再和黑法聊了几句，挂电话，右手一抱麦妍：“老婆，你认识谢羽吗？”谢羽就是那个大难不死的富豪。

　　“谢羽？不认识，但是知道，这人相当厉害。”麦妍道：“他是搞石油的，在a市没有太多业务，总部成立在a市，全球有几十家石油公司。中东、俄罗斯等等地方都有他的石油公司。他可是a市十大富豪之一，还是福布斯富豪榜百强。不过，很多人说他是英雄，很多人说他是黄俄。”

　　“什么？”黄俄意思是，亲近俄罗斯的人，是网络对一个群种的称呼。这群种认为俄罗斯和本国是盟友，捆绑在一起，为俄罗斯总统而着迷。提倡政府不惜代价跟着俄罗斯走。

　　“乌克兰事件之后，国际原油价格暴跌，俄罗斯是个盛产石油天然气的国度，石油价格影响了本国经济，影响很大。有些人说是美国和欧盟联合制裁俄罗斯。不管哪个原因吧，没钱挺难过的。谢羽和普通商人不一样，他使用不赚钱，甚至贴本的方式，从俄罗斯购买原油，下个月据说要签订一张近百亿美元的合约，同时，谢羽还游说一些老客户，希望能减少石油开采，提高油价。”

　　油价和钻石价是一样的，石油和钻石都很多，但是作为主要资源拥有国自然希望价格越高越好，怎么控制价格呢？就是调控开采量。想价格高，就减少开采，想价格低，就增加开采。谢羽和几个主要产油国的政要关系相当不错，在谢羽游说下，虽然迫于北约压力，但是在新一届的欧佩克会议上，成员国已经提出减少开采量，提高原油价格的建议。

　　聂左惊叹：“这是政治商人。”

　　“老公，做石油生意的都和政治有关系，笨笨，亲亲。”麦妍得手后，拍拍聂左的脸一笑：“这就是国家和国家之间的博弈，谢羽虽然是政治商人，但是说白了，就是政治投机者。比如现在俄罗斯日子不好过，他可以高于国际原油价格的合约，签订一些条款。如同买股票一样，他在买大跌的股票。现在就是想办法拉盘，一旦大盘起来，他就赚了。”

　　“不明白。”

　　“笨笨，石油开采惯例是分成，比如公司在沙特开采一百桶，国际原油价格是40美元每桶，那么一百桶四千美元，按照分成比例，沙特拿走百分之多少，石油公司拿走多少，按照国际油价结算。谢羽和俄罗斯签订是一锤子买卖，我开采一百桶，按照50美元分成，原油价格波动我不管，亏赚都是我的。”

　　聂左明白了：“只要原油价格上升，他就赚死了。”

　　“恩，所以说他更像是一个政治投机者，而不纯粹是个商人。”麦妍道：“在他影响下，还有两个石油公司想和俄罗斯签订类似的合约。”

　　这样有人要他命很正常……卧槽……聂左突然想起雷豹今天说的48号的事，有一把刀很可能就潜伏在a市。谢羽下个月要签订百亿美元的大订单……这不是偶然。是美国人要杀谢羽。

　　48号一手控制多刀，数年来任务成功率100%。现在48号的手失联参加了第三届黑白对抗，刀第一次执行任务失败。还会有第二次……

　　第四百三十八章 吹牛

　　关我屁事……不对，关自己事，a市油价和国际完全接轨。如果国际油价被谢羽他们抬起来，那么自己开车加油就要多花钱。蔬菜、肉类、快递运输成本增加会分摊给消费者。整个a市人生活成本就会增加。抬高油价，其心可诛，死了拉倒。只是调查谁泄密，又不是让自己去保护谢羽，想那么多干嘛？就算自己弄断了这把刀，人家还会再派一把刀，没有意义。

　　市政府按照国际油价为标准，制定成品油标准价格，国际油价降了10%，那零点后，全市汽油就降10%，升了100%，零点后就加100%。什么？你说a市石油公司亏损，市场竞争，争不过就破产好了。至于哪里弄油，那是公司的事，你弄到便宜，提炼成本低就赚，弄到贵的，提炼成本高的就亏，不行就倒闭，汽油价格波动规则市政府已经定好，保证石油公司有钱赚，但又赚的不多。所以汽油价格涨了，大家都骂欧佩克心黑。价格跌了，都夸奖欧佩克有良心。除非汽油质量有问题，才会骂市政府没有履行职责。一旦出现劣质汽油，市政府会对制造劣质汽油的企业会开出巨额罚单，对于没有职业操守的企业，整破产是为民除害。

　　……

　　第二天一早，取消晨练，聂左去机场接了黑法，两人一见面，拥抱，聂左道：“恭喜你死了丈夫。”第一次这么祝贺人，很不习惯。

　　“谢谢。”黑法表示感谢。

　　两人走向汽车，聂左问：“对了，你丈夫是谁啊？”

　　“哈里王子。”

　　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哈里王子就是想刺杀曙光七号杰明的主谋，然后他死了，死于心肌梗塞。黑法作为一个专业人士会发现破绽吗？黑法才不管哈里是怎么死的。死了就行。两人上车，聂左说了自己昨天晚上对于谢羽的想法。

　　这是黑法没想到的，她并不知道a市有48号的一把刀，黑法道：“我们不管刺客是谁，我们只管是谁泄密。谢羽生死和我们无关，当然。死了更好，我可以节约成本。”

　　“哈哈。”英雄所见略同，聂左提醒：“但是，如果我们追查泄密，有可能会查到这把刀。”

　　黑法道：“没关系，我们只以泄漏商业机密罪告他，并不以谋杀未遂罪告他。cia虽然不是好东西，但是明面的基本规则还是会遵守的。”

　　“我们先去公司？还是先送你去宾馆休息倒时差？”

　　“去公司吧，我已经和夏娃约好了时间。”

　　到了公司。夏娃已经在等待，双方交谈，都是熟人，底细都说清楚了，夏娃道：“无论有没有48号，这单子我们肯定要接。黑法，先祝贺你死了丈夫。”

　　“谢谢。”黑法感谢。

　　夏娃道：“两个部门，一个是保镖学院的分部安保业务部。”

　　黑法道：“业务部全部是老人。成员九人，七人是我公司老员工。外派到这里。另外一人是文员，一人是专职翻译，接触不到机密。”

　　“还有一个部门是陨石安保公司，陨石公司承接了谢羽别墅的安保系统安装和维护。”

　　黑法道：“谢羽安保很严格，他拥有a市民用唯一一台红外热感雷达。所有的员工，包括家人。都佩戴有感应器。比如他妻子的手机有感应器，编号是001，在保安监控雷达扫描，就会出现001的位置。手机失窃，或者工号牌丢失。必须第一时间通知保安室。”

　　夏娃问：“能不能复制感应器？”

　　“可以，复制001，这样就会出现两个001。前天晚上潜入者使用的是014的感应器，014的主人是一名保安，他在门禁工作，不在热感雷达扫描区内。”

　　“监控保安没有发现吗？”

　　“没有，所以我认为潜入者非常熟悉，甚至熟悉保安工作方式。监控保安发现有新的感应器出现，会先查询身份，比如014，然后再查询012是否当班，是，那就不会再查询了。除非014触动了安保警报。”黑法道：“热感雷达有一定限制，比如安装在屋顶顶部，只会平面的显示。谢羽编号是001，他去酒窖，只要出门就可以乘坐电梯去房间正下方的地下室酒窖，在雷达上显示，他还是在房间区域内。”黑法道：“我原本觉得不可思议，但如果是美国人，就简单了。因为这个热感雷达就是美国货。他可以直接制造出一枚感应器。”

　　夏娃道：“不过潜入者畅通无阻，说明对安保布置非常熟悉。”

　　“是的，被入侵盗窃可能性比较低，两个部门都没有发现任何入侵痕迹。我个人更倾向内鬼出卖。能出卖整体安保，并且熟悉保安工作方式的一共有八个人，三位是我公司负责设计的安保专家，还有五位是陨石公司的高层和安保工程师。”

　　聂左接过u盘，插入电脑看这八人资料，都是明面资料。粗略看看，聂左道：“这八人中应该没有48号。”

　　“可以查，聂左你跑一趟吧。”

　　聂左道：“夏娃，这次面对是专业人士，不是我吓唬人家几句就可以搞定的。”

　　“那就多吓唬几句，有其他问题吗？”

　　聂左拷贝u盘：“没问题。”有问题要去，没问题也要去。

　　黑法道：“我和你一起去。”

　　“好。”

　　“等等。”夏娃沉思片刻问：“谢羽现在用的还是老一套的安保吗？”

　　“不是，已经重新设置和布置，换了一批保安。”

　　“谁知道？”

　　“……”黑**了半响，苦笑：“还是他们八个人知道。”

　　“走了，黑法小白痴。”聂左拿车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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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左是同时办两个案子，和黑法上车，秦雅电话就来了：“顾问，昨天晚上十五个嫌疑人有两人没有回家。资料发给你，根据定位，他们昨天晚上一个在湖东小区，一个在湖西小区。”

　　“你让刘霜霜去一趟。”

　　秦雅道：“霜霜一早就去了长约公司。”

　　“魏岚呢？”

　　“去东城，把本月账本交给林少。”

　　“夏娃呢？”

　　“哇，顾问，夏娃的主意你都敢打，她在忙着联系业务。”

　　“还联系？”聂左无语，挂了电话，拨打赵昂电话，幸亏自己有位敬业的警察可以驱使：“赵昂，我需要查两个地点，资料发给你，昨天晚上有两个商调局的人没回家，分别在湖东和湖西小区，你去两个小区查查，最好是调看监控录像，看这数月来，两人到两个小区的次数，再侧面了解一下，为什么他们昨天在这两个小区。”

　　“好的……”刚回答，就传来一声声响。

　　聂左小心问：“什么情况？”

　　“前面急刹，追尾。”赵昂下车，前车司机也下来，看了一眼挂在赵昂脖子上的警方公务证，非便衣挂证。商调局这样没穿制服的警察，除非有卧底需要，都要挂证表明自己的身份。那司机二话不说，上车，启动汽车，逃跑。赵昂一愣，忙回车上呼叫：“总部，总部……”

　　总你大爷……聂左默默的挂掉电话，联系了雷豹：“雷队，我要人，小赵给我……大哥，一千块钱你不能要求太高，派个人吧……赵昂？我不想提他……戴剑在查女性嫌疑人……谢谢，还是雷队你明事理。”

　　不明事理又能怎么样，你摆明告诉我没人，于是小赵成为了聂左指挥的临时工，去两个小区调查情况。聂左也可以专心办理黑法的委托。

　　黑法死了丈夫，心情开朗多了，据说在飞机上认识了一个a市男人，晚上约了一起吃饭。聂左顺便记录，打电话给雷豹，假公济私的让刑侦一队资源查查这个男人的底细。没办法，你不能要求聂左如同雷豹他们一样拥有高尚的情操。

　　先到保镖学院，三名嫌疑人和翻译已经在会议室等待，见到黑法，一起站起来道：“boss。”公司是黑法和人合伙，但是保镖业务上的事都是黑法处理，合伙人只负责营运。聂左抢话：“我们刚从陨石公司回来，经过调查，已经排除了陨石公司的嫌疑。”

　　三人皆露出不屑的眼神，老板才到两个多小时，怎么可能这么快。

　　不相信？聂左拿出电话，打开免提：“雷队，那个男人查的怎么样？”

　　雷豹道：“等，我看看……有了，资料我发你。”他要查很简单，开房记录，案底，不良记录什么都有。

　　“谢谢。”聂左拿手机和黑法分享，不错，是个医生，道德素质高，无案底，有两次临危救人的记录，家境中上，离异无孩，前妻是模特，在其前往最远乡担任三个月医生的时候和老板跑了。循规蹈矩，四年没有被罚过一分驾驶证。聂左拉椅子，霸气坐下来：“我叫聂左，我可以轻易调动刑侦一队资源。黑法是我老朋友，我们在黑白对抗认识，我是最强者。黑法的事就是我的事，优先处理。昨天晚上黑法给我电话后，刑侦一队就开始对陨石五名嫌疑人进行暗中调查，半个小时前，基本排除了五人嫌疑。也就是说，你们三个人，有一个坏蛋。”吹牛是本事还是缺点的标准在于你吹牛人家信不信。

　　第四百三十九章 吹出来

　　聂左要吹，一定要有吹的工具，所以成功率很高。三个嫌疑人在翻译说明下不得不信，三个人气焰收敛了很多。互相看看，开始在脑海里猜疑对方。黑法配合道：“你们都跟我很久，公司能发展到现在，有你们的功劳，我非常感谢。但是不仅是你们功劳，还是我们大家的功劳。我不知道你们中谁想毁了这一切，但不管是谁，我愿意原谅他，站出来，告诉我，是你干的，一切都结束。

　　敲门声，一个女性进来：“有黑客在入侵私人账户，电子邮件。”

　　黑法道：“关闭。”

　　“对方很强，我不是对手。”

　　“淡定，我的人。”聂左刚才到公司时候去洗手间，打电话给秦雅。聂左看三人道：“能力不说了，这只是我在a市势力的冰山一角。要查出你们谁出卖了黑法，只是时间问题。半个小时时间问题。不要侥幸，除了我是黑法的老朋友，还有个叫黑尔的人也是黑法的老朋友，她是全球知名白帽子，她正在调查你们的国外账户，通话记录，手机定位，包括卫星电话的基站定位。”

　　黑法道：“我很希望你站出来，我真的很想给自己一个宽恕的理由。”

　　“黑法，半个小时，等等吧。”聂左看了眼手机时间，道：“我去预定了午饭，你们聊。”走人。

　　从主观判断，这三人都不是，但既然唱戏，那戏要唱全了。半小时到了，黑法接到聂左电话，叫来了保安，道：“将他们带到三个房间内。这算是我给你保留的最后一点尊严，我不想你们在a市保镖的眼光中被逮捕。”

　　下一步，讹诈，你干的，就是你干的，刑侦一队的技术人员已经在你办公室找到了证据……

　　好吧。你们赢了，你们三个真的都不是。这个方法，作为曾经的警察戴剑表示怀疑，他不止一次问聂左：“靠谱吗？”

　　聂左回答：“目前看很靠谱，反正又没有损失。”

　　黑法也觉得很靠谱，通过这个办法排除了自己三个下属，黑法心情更好了，只要不是自己这边出事，就没问题。先吃午饭。接到电话，谢羽的大儿子去陨石公司掀桌子了，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潜入者能潜入，陨石公司还没给说法。

　　吃饭时候两人查看陨石公司的五位嫌疑人，伴虎吃猪对这个五个人不太好用，因为他们听闻刑侦一队为自己打工，有可能直接联系内务局。这是作为一个市民的权利和义务。作为保安公司的高层，本身心理素质是比较强的。也难以通过审讯正面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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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安公司的老总接待了两人，他虽然是老总，反而是最没有嫌疑的，因为他只负责业务，如同夏娃一样，找业务、找业务。至于怎么处理业务，就是手下人的事。这次谢羽事件对两家公司的声誉损害都非常大，老总也非常希望能找到这个王八蛋，弄死他。这是老总的原话。

　　五个嫌疑人中有负责安保工作的副总，有调试和安装安保设备的工程师。也有内勤的计算机人员。

　　“红外热感雷达是a市民间安保的第一份，为了应付这单子，我们通过保镖学院弄到了雷达，还派人出国培训了半个月，专门负责维护雷达。我相信伴随富人越来越多，安保的市场将越来越大。”老总边走边介绍，走过五个办公室，办公室是百叶窗，没有拉上，五名嫌疑人各自坐在办公室中，老总道：“黑法女士，你需要的我都做到了，我想尽可能快的解决和处理掉这件事。今天谢羽的儿子到公司大闹一场，都是头面人物，很难处理，如果两天之内没有给他个交代，麻烦更大。”

　　“我们来吧。”黑法点头。

　　聂左敲门，走进去后先自我介绍：“我是护航公司的聂左，受公司委托，对泄密案进行调查。”

　　“我没干。”对方回答。

　　“是吗？”聂左不置可否，表现出确实不肯定是对方干的态度，打开公文包将一张a4纸放在桌子上，再拿出一张纸，纸上写着三十几个汉字，聂左道：“麻烦你抄一遍上面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