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真的是，天真。
吴域不明白了，“那您的画展还办吗？”
“办。”秦空道：“格峰总裁亲办的艺术展，商业和艺术结合，是个好噱头。”
吴域明白了，老板是想干脆借办画展这个机会吃下文家的那块地。
秦空又说：“时间推到一周后。”
吴域又明白了，老板是想等到老板娘回来以后再办，于是他后面又给老板娘发了条消息：
【老板娘，建议你回来后直接进组】
***
狭小的酒店房间，冷白色的墙体，清冷的灯光，两人相对而坐。
易千择从床头搬来了雕花木制床头柜，摆在床边，章之之坐床上，他坐床头柜，两人面对面坐着，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在此之前，之之。”易千择先开了口，他微微笑着，笑意不达眼底，“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老板是谁？”
在易千择问完这句话后，吴域后面那句话刚好发来。
【老板娘，建议你回来后直接进组】
手机就在边上，两个人微微一低头就能看见。
章之之胆战心惊地抬头，对上易千择深邃的眼，心里一个咯噔！
药丸！
吴助理消失这么久，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冒出来，简直不要太巧！
章之之端正坐姿，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小心翼翼道：“其实……这就是我今天要跟你说的事……”
“关于WIKI口中的一二三四。”
“一号，你。”
“二号，就是老板。”
“三号，你不认识。”
“四号，WIKI，也就是神父。”
很不合时宜地，章之之脑海中突然涌现《超时空要塞Frontier》里阿尔特的经典台词：
你们都是我的翅膀！
她赶紧甩了甩脑袋把这句话甩出去，这些翅膀可都是黄金铸的，能压死人！
易千择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声音响起，“这么说，你劈腿了……三次？”
“……是。”章之之不敢看他。
垂下头的时候，易千择看到了挂在她脖子里的十字架，和神父绕在手里的那根异曲同工。
这个结果，大概，他在教堂时就已经有所预感，所以现在才会心平气和到连他自己都惊讶。
易千择恍惚间想起不久前他去林瀚剧组探班的时候她说的话，当时她问他就不担心她劈腿吗？
那时候易千择不以为然，出于对自己的信心和对小姑娘的信任，没想到，小姑娘这么能耐。
他记得他那时候还说，有看中的带回来他把关……
这大概是他说过最后悔的话。
一个神父就已经让他把易家拉进来了，那么二号三号呢？
于是，低着头的章之之听到易千择淡淡地问：“说说吧之之，二号三号都是谁？说不定……我都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你算哪块小饼干”埋的手榴弹，感谢“紫梓”，“墨陌墨陌”灌的营养液~
第29章 、谈谈
这话让章之之哽了半天。
好一会儿, 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就……挺普通的，一个卖画的……还有一个是大学生, 你应该不认识，哈哈。”
从某种程度上说, 她没骗人。
易千择明显不相信, 因为他只是思索了一会儿便吐出两个字来：“秦空？”
章之之在娱乐圈混得太差了, 所以她可能不知道秦空这个名字背后的格峰集团代表着多么庞大的产业链，大半个地产业和大半个娱乐圈都是格峰集团的。
格峰集团的总裁秦空不爱露脸, 也几乎不让市面上出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只有他们这些娱乐圈有地位有能力的顶流们才有机会听到一两句关于这位总裁的事。
还有关于总裁身边那位万年不见升职的助理吴域。
古有见字如见人, 今有见吴域如见总裁，这是顶流们心照不宣的小玩笑。
易千择只是往这两个字上想了想, 很轻易就能将这两个字和“秦空”划上等号。
他虽然没见过这位格峰集团的总裁, 但也从朋友那儿听说了这位总裁的某些事迹。
为人乖僻，喜怒无常，抽烟喝酒打架样样精通。
而且, 不爱学习。
总之不是个好人。
易千择一想到章之之跟这样一个人在一起了不知道多久, 他就忍不住皱眉。
章之之确实不知道“见吴域如见总裁”这句玩笑话，所以听见易千择精确地说出“秦空”这个名字时, 她完全惊呆了。
“你怎么知道？！”
明明是四种不同类型的小说，难不成四个男主全都是在同一个圈子混的吗？真就不掉马则已，一掉马掉一串吗？
易千择不答反问：“所以他是二号？”
“……不是了。”章之之回道。
话音刚落, 她看见易千择的眼睛危险地眯了下, 猛然发现自己的话可能有歧义，听上去就好像在说秦空是一二三四以外的五六七八，于是章之之连忙补充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和秦空已经结束了！”
“包括三号四号，我和他们全都结束了！”
“现在唯一剩下的只有你了。”
虽然现在的情景有点不适合，但易千择心里还是有说不出的愉悦蔓延开来，还没来得及对他唯一的小女朋友扬起一个笑来，就听到他唯一的小女朋友说：
“所以，我今天是想和你谈分手的事的。”
好的，笑容可以收回去了。
“你跟我……谈分手？”易千择问。
“没错。”章之之坚定道，“过去是我曾经年少轻狂犯下的错，对此，我想郑重地向您道个歉。”
说完，章之之起身深深鞠了个躬。
“经过您这段时间孜孜不倦的教导，我才发现原来我最爱的是拍戏，拍戏是我充实，拍戏使我快乐，是您让我找到了人生的道路，您永远是我的人生导师！”
“我决定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努力认真拍戏，认真搞事业，紧跟您的脚步，走上人生巅峰！”
“坚决不给组织拖后腿！”
这段话吼得声势浩大，其中不乏心虚。等她说完再去看易千择的时候，破天荒的，易千择脸黑了。
不过易千择是个百分百理智的人，他很快调节好情绪，重新押着章之之坐回原位，自己站在一边，他觉得，他们还是要再谈谈。
“之之，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说的话吗？”他问。
章之之当然不记得，于是她抬头看向易千择，祈祷能从他嘴里探出以前的一言半语来。
“我还是一样的答案。”
很可惜，易千择似乎没有替她解惑的想法，他只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轻轻说：“太晚了，早点休息，我们明天下午还要飞慕尼黑。”
“这件事……等直播结束回国以后再说。”
章之之沮丧着脸，彻彻底底陷入迷茫。
易千择怎么也和WIKI一样，说话说一半藏一半，太为难她了！
所以到头来分手还是没分成……章之之就想不通了，易千择明明都知道他被劈腿了，为什么会不同意分手？而且连生气的情绪都没有，还是他藏得太深了她没发现？
章之之想不通，她翻开手机里那个备注名为“老太太”的原主奶奶，最终做了个决定。
她决定，或许她该回那个小县城一趟，或许能触发大脑的关键记忆点，又或许，奶奶能告诉她一些事情。
哪怕一点点也行。
***
第二天，柏林下起了大雨，他们一行人被困在酒店里，寸步难行。
大概是夜里冲了冷水澡的原因，白天再被雨水带来的冷空气一激，章之之有点感冒了。
还好，天气挺糟，他们不用出门。
但是一行人开着摄像机围在一起也无聊，主要是两个主要嘉宾都不说话，他们其他人也不敢开口。
闷闷地坐了一会儿，直播间的观众先失去耐心。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来看他们干坐着？是隔壁一组的互动不够甜还是隔壁一组的日常不够搞笑？】
【十分钟过去了】
【十五分钟过去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
【说句话也行啊！玩个游戏也行啊！】
【你们不会打算在这儿坐一天吧】
【千千还没有把人哄好吗】
【来个人说句话好吗】
【动了动了，千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