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西斯立刻高呼。
“这就是神的庇护。”
所有人都虔诚的祷告，赞颂着腥红女神。
——
看着库尔弥斯离开。
站在神座之下的阿尔潘斯非常疑惑，问起了腥红女神费雯。
“费雯大人！”
“生命之母留下的神器，真的是凡人可以借用的吗？”
斯默克尔也回忆着关于那座祭坛的神话：“那件神器应该是由鲁赫七神守护着，凡人或许可以偶然沟通上那件神器，但是真的可以再次重复吗？”
“上一次可能是鲁赫七神没有注意到，等到鲁赫巨神注意到了，怎么会允许这样一个凡人使用主宰神明留下的神器。”
腥红女神费雯则说道：“生命之母打开了通往外面世界的大门，谁知道祂的意志和目光落在何处呢？”
“说不定此时此刻，库尔弥斯就正在受到祂的关注。”
“就像库尔弥斯自己所说的一样，这不过是主宰神明在通过他将恩赐散播向人间。”
阿尔潘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奥西斯依旧放不下苏因霍尔，他不想要以末代君王的身份背负着骂名退场。”
“而这个库尔弥斯，或许将会成为奥西斯的救命稻草。”
“不论奥西斯怎么不甘心，王权神授的时代都已经结束了，但是这个库尔弥斯插手后或许会引起新的变故。”
斯默克尔则说：“不仅仅是这样，费雯大人。”
“这个库尔弥斯他已经是转生者了，算是走出了成神的第一步了。”
“他现在做这些是想要干什么？”
斯默克尔将后半句话直接说了出来：“是在为成神做准备吗？”
腥红女神靠在神座上，眯着眼睛看着刚刚库尔弥斯离开的地方，似乎陷入了深思之中。
“成神那里有那么容易，两亿五千万年的差距，若没有其他神明的相助，他拿什么去跨越。”
“而且。”
“不论他以后能不能成为神，但是他应该很难成为蛇人的神了。”
阿尔潘斯和斯默克尔一起看向了腥红女神：“为什么？”
腥红女神扭过头，看着它们两个人。
“他想要借助主宰神明的力量培育着一个全新的物种，这个想法并没有错。”
“但是与此同时，他却没有发现自己也在彻底的变成一个新的种族。”
“不再是之前的灵性侵蚀所变化的单纯羽蛇形态，而是血脉上的直接转变；是一种全新的，可以血脉传承和繁育后代的新种族。”
腥红女神说到这里，突然回忆起了什么。
祂深深的叹了口气，摇头说道。
“使用主宰神明的力量，是要付出代价的。”
“就好像我们想要借用生命的权柄抵达下一个纪元，却最终变成了现在这样。”
“而这代价当时我们看不见，现在的这个库尔弥斯也看不见。”
阿尔潘斯和斯默克尔非常惊讶。
阿尔潘斯往上走了一步：“他在变成一个新的种族，我们怎么没有注意到？”
斯默克尔低下了头看着之前库尔弥斯站着的地方，陷入了回忆：“他看上去依旧还是一个蛇人啊？”
但是对于腥红女神的判断，他们两人还是相信的。
斯默克尔问腥红女神：“他会变成什么？”
腥红女神摇了摇头：“你们的力量还不足以直接观察到血脉深处的变化，你看到了他的头发和眼睛了吗？”
“那就是生命和血脉异变的象征。”
“那祭坛和眼睛是生命主宰留下的神器，他还没有成为神，却沐浴着神话的光辉，接触着他不应该接触的力量。”
“仅仅一次短暂的借用主宰神明的力量，他就已经变成了这样。”
“多使用几次呢？”
“而且已经开了头之后，他就会无可避免的朝着这个转变走下去。”
“所以接下来。”
“他注定会变成一个全新的物种。”
腥红女神做下了决断：“只不过生命主宰当初是亲手创造出了翼人和蛇人，而这一次不是祂亲手所创造，是凡人触碰祂的权柄和力量从而诞生。”
接着，腥红女神回答了斯默克尔的第二个问题，他会变成什么。
“至于他会变成什么模样。”
“既然是全新的物种，那么就代表着未知。”
“没有人会知道接下来会诞生什么，就好像我们当初难以想象到这个纪元会是这样的。”
腥红女神声音充满了感概，回想起了曾经第一纪元的蛮荒大地和原始海洋。
“我们当时怎么能够想象到。”
“生命能够如此的繁盛，世界能够如此的美丽。”
斯默克尔：“就算变成了新的物种，他依旧也可以角逐蛇人之神的位置啊？”
“至少目前看来，蛇人已经占据了文明主角的位置，借助蛇人的力量成为神明的话，肯定更具备优势。”
斯默克尔似乎有着什么想法，想要借用库尔弥斯的力量。
腥红女神却摇头，告诉斯默克尔。
“他有了自己的种族之后，当其繁衍成一个群体后，他到时候还会愿意成为蛇人的神吗？”
“当一个全新的种族诞生之后，蛇人还会认同他和这个全新的种族吗？认为他们是自己的同类吗？”
“那些蛇人之中即将崛起的人物，即将崛起的预备神明。”
“他们会接受他们吗？”
腥红女神还举了个例子：“就像当初的翼人和蛇人，蛇母瑟摩丝为何甘愿触怒生命之母，依旧要驱逐那些翼人呢？”
费雯或许在某些地方比不上肖和安霍福斯这两个真理圣殿出身的家伙，但是祂能够成为真理圣殿的贤者，至少代表着祂的眼界和眼光是超越常人的。
祂只是通过这一次的了解，就隐隐看穿了属于库尔弥斯的未来。
斯默克尔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停了下来。
腥红女神却注意到了斯默克尔的表情变化：“你想要说，我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腥红女神接着说道：“这或许就是至高神明的意志，你可以将它视同为既定的命运。”
“就像这个纪元注定会诞生，就像诸神的世代一定会降临。”
“莱恩斯·蒂托。”
腥红女神没有多说，就像祂最后也没有多问库尔弥斯是如何做到召唤出畸变之眼的力量一样。
斯默克尔点头说道：“媲美卷球厥的农作物将要出现，新的物种将要出现，新的时代将要出现。”
“这是无可避免的。”
“我们要做的就是顺应时代的变化。”
——
苏因霍尔之王奥西斯最近很是焦头烂额，因为苏因霍尔内部最近多出了不少不利于他的声音。
虽然这些话语没有人当着他的面说，但是暗地里传得沸沸扬扬。
“奥西斯已经丢失掉了神眷，他已经不再是神眷之王了。”
“没有神眷的王，还能够坐在王座上吗？”
“神明将要挑选新王，只有受神眷顾之人才能够坐在那王座之上。”
“神眷之王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王族血脉已经腐朽，新王即将加冕。”
这声音有些是传言，有些是真的，有些则是野心家的故意散播。
可以感觉到苏因霍尔平静的表面下，已经是波涛汹涌，那往日里束缚在苏因霍尔身上的锁链已经松开了。
不少人已经抬起了头，开始觊觎高高在上的苏因霍尔之王宝座。
没有神的眷顾，为什么我就不能成为王呢？
加上奥西斯一直在进行中央集权，想要推行行省制度打压那些旧贵族，削弱曾经城邦体系的根基，收回那些城主的权力。
所以。
现在的他开始遭受反噬。
不仅仅连原本的国策都无法推行下去，甚至连王座都变得摇摇欲坠。
奥西斯现在急切的希望能够得到一股力量的帮助，而刚刚出现的库尔弥斯，自然就成为了他的希望。
不论是库尔弥斯本身拥有的使徒力量，还是他正在做的事情，都能够成为他扭转局面的关键。
奥西斯将库尔弥斯邀请到了王宫的园林之中做客，他向库尔弥斯提出了邀请。
“我希望你能够成为我的助力。”
“而我可以帮助你完成你的实验，只要我能够做到的，我都能够满足你。”
库尔弥斯有些犹豫，这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奥西斯却对他的犹豫表示高兴，犹豫表示有可能说动对方。
他也大概看出了库尔弥斯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于是对着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