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万宁根本看不到殷凯的脸色，便继续说下去。

“我们憧憬过很多未来。我们也会想，将来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叫什么名字，我们将来的小家装修成什么颜色……我们还会想，将来我找一份能养得起家的工作，她就不用那么辛苦……”

“我记得，那一年冬天，很冷，下了雪，厚厚的一层积雪。她夜班还没有回来，我很担心她，照顾好奶奶，便撑伞出来接她。她冻得鼻尖通红，还伸手帮我捂耳朵……当时，真的很感动……”

殷凯的脸色已从铁青变成黑色。

乔轻雪敲了敲心口，说不出来的郁闷滋味。

这个殷凯，是在找虐吗？非要听那些早就过去的事，来虐他自己？然后再不痛快大家。

“我承认，乔轻雪是个好女人，就是……太傻了！别人说什么都相信，傻得分不清楚真假……我承认，我错了。但当一个人发现身边的女人，总是傻傻的相信你的时候，你就会更想再过份一些，反正她也很好哄。”

“我也心中有愧过，当我出去和别的女人约会，半夜回来，我说工作加班，她还高高兴兴地跑去给我煮饭。告诉我，工作要是太辛苦，就换一份。”

秦万宁有些说不下去了，想到之前的种种，似乎真的是他有愧那个女人。

乔轻雪的心口也被狠狠扯了一下，原来自己当年这么傻这么傻，对一个骗子花了那么多的真心。

殷凯的脸色直接好像覆上一层冰霜，蓝色的眸子里都在翻江倒海。

一脚更用力地踹在秦万宁的后背上，痛得秦万宁“呕”了一声，差点喷出一口老血，痛得整张脸都涨红如血。

随后，殷凯的目光射向乔轻雪。

他没有说话，是一种批判的目光，还带着点怨气，让乔轻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转而，她仰起头，自己又没做什么心虚的事，他殷凯不是也交往很多女人。

而且对安可馨，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

“去死吧！”殷凯有火没地发泄，只好将秦万宁当成出气筒，又是几脚，直接踹得秦万宁在地上打滚。

等殷凯终于踹累了，他整理下有些微乱的衣服，高高在上地睥睨趴在地上痛得浑身抽搐的秦万宁，厌恶地唾弃一口。

他转身，盯着乔轻雪，蓝眸寒栗。

乔轻雪翻个白眼，小声嘀咕，“你是在生气吗？”

“你说呢？”

“切！有什么好生气的！”

乔轻雪起身，踢开椅子，让出门，就往外走。

殷凯追上来，一把拽住她的手，“你这女人，跟我表现的总是那么傲气！跟那个男人，怎么巴巴的自己往上贴！”

“那时候是谈恋爱，我们有谈恋爱吗？”

乔轻雪又翻了他一个白眼，她和殷凯之间，好像一直都没谈过感情，只是互相不得已不走在一起罢了。

殷凯气恼，抓着乔轻雪手臂的大手，兀地用力。

“跟我这么拽！”他怒道。

“你跟我也听拽的！还有，我已经不是原先那个乔轻雪了，再不会那么傻了！别用过去的目光，再看我。”

她再也不会为哪个男人奉献到那种程度了，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有能伤害到自己的资格！

“乔轻雪，你还没煮过饭给我吃！也没在天冷的时候，给我捂过耳朵！”

殷凯用力一带，乔轻雪直接跌到他的怀里。

“殷大少爷，能为你煮饭的女人很多吧，也显不着我了。还有，现在是夏天，你冻耳朵吗？切！别小孩子脾气了，我们赶紧走吧，这里乌烟瘴气的，熏人！”

乔轻雪就要从殷凯的怀里，挣脱出去，他抱得太紧，她站不起来。

眼角的余光，瞥见挣扎站起来的秦万宁，就见秦万宁一把抓起地上的椅子，直接向殷凯砸来……

乔轻雪瞬时脸色骤白。

“小心！”

她不知忽然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推开推开，而自己却躲闪不及……

秦万宁轮着的椅子，用了全部的力气，根本收不回来，直接砸向乔轻雪。

殷凯蓝眸一凛，直接冲上去，一把拥抱住乔轻雪，用自己的后背挡在她的身前……

木头椅子，竟然咔吧一声碎了。

乔轻雪清楚感觉到殷凯的身体憾然一晃，有吃痛的声音，从他的口中轻轻地流泻出来。

他是那么怕疼的人，平时给他一拳，他都觉得疼。

乔轻雪惊愕地抬眸看着殷凯，看到有殷红的血沿着他的头顶，缓缓地蜿蜒而下，淌过他高挺的眉宇，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凝成一滴一滴的血珠子掉落下来。

乔轻雪大口抽着凉气。

“……殷凯。”

乔轻雪吓得声音都抖了，手哆嗦得完全不知道要放在哪里，不知道要怎么做。

“殷凯……”

血珠子落在她的手上，她不敢触碰他的脸……

保镖们冲进来，将秦万宁打个半死，这才抓着秦万宁和那个娇娇，送去警察局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