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借着陆风行手里的火把，卫斯理很果断的举枪射向了猛禽，大鸟发出一声哀鸣退进了黑幕里，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风行，你没事儿吧！”关邈紧张的开始检查陆风行的情况。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陆风行看向卫斯理，觉得他在瞄着的时候肯定是看清楚了的。

“说不清楚！”卫斯理到现在都不能确定自己到底看到的什么，整个时间都太短暂了。

“看来这里真的很不太平！”陆风行重新捡起了地上的背包，发现背包已经被利爪给扎破了，可想如果利爪直接抓在身上会有多么恐怖结果。

“我看大家还是把毯子顶在头上的好，这样可以防止一下空中的袭击！”卫斯理开始往外那毯子，“丽莎，你和关邈负责观察天上，我和风行看脚下，一切都等到了河边再说！”

“嗯！”

大家都没有好的想法，也只能先这么行动了。其实都开始怀念通道里的感觉，觉得那里比这里要安全多了，可回头路对他们来说是没有意义的，耗着死是懦弱的，他们渴望的是真正的出路。

“没想到这河面还挺宽的！”不知道走了多久，大家终于来到了水流声的旁边，卫斯理往河里丢了块石头，“看来，不浅啊！”

河水的颜色给大家的感觉也是黑的，这里所有的东西都黑的，黑的有种让人绝望的感觉，似乎他们的人生已经深陷在这样的黑暗里了，越挣扎就陷得越深，完全没有拔出的可能。

“沿着河水往下游走走！”陆风行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下游不是越走离地表越远吗？为什么不往上游走？”马丽莎提出了异议。

“感觉吧！”陆风行皱了皱眉，也说不出什么道理，“总觉得转身再走回头路很没有意义！”

“走吧，总要试试才知道结果！”卫斯理拉上了马丽莎。

可没走几步，大家的脚步都停住了，河边竟然摆了一条船，船的一头好好的绑在了石头上，似乎是有人专门为他们准备似的。

“什么情况？”关邈一脸狐疑的打望着不大的小船，用火把照上去自己看，发现那也是金黄色的。

“那我们要不要上船？”马丽莎早就没了主意，各种恐慌占据了她所有的思考。

“既然有这样的工具那我们就用用吧！”卫斯理耸耸肩先上了船。

“不会中途沉船吧？”关邈在这里遇到的意外太多了，都有点不敢相信会有好运气了。

“反正大家都会游泳，自保应该没有问题吧！”卫斯理开始稳定军心。

“那要是水里再遇到什么袭击呢？”马丽莎想想自己差点被缠进水里溺亡就有些恐怖。

“陆地上就没有袭击吗？”卫斯理无赖的摊开了手，“我们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哪里才是最安全的不是吗？别自己吓自己，我们只能走一步解决一步的危险！”

“卫斯理说的有道理，走吧！”陆风行率先也上了船，冲关邈摊开了手掌。

好吧！

似乎也没多少可以选择的了，关邈鼓起所有的勇气跟着陆风行上了船，马丽莎也只好就范了。

船上没有船桨之类的工具，放开了绳子的捆绑后小船便处于自由滑行的状态了，似乎河流有着自己很明确的方向，也很清楚要带他们去哪里一样。

陆风行把小女人揽在自己的怀里，“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有我守着你，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嗯！”关邈靠着陆风行胸前的背包沉沉的闭上了眼睛，睡眠确实是消除恐怖的最佳方法，这样黑暗的世界确实太累眼睛了。

“希望这条河一直能把我们送到大海！”卫斯理抵了抵马丽莎的额头。

“那就好了！”马丽莎心里也升起一片渴望。

“只要能这样平安无事的前行，我就很满足了！”感觉到怀里女人均匀的呼吸，陆风行没有了任何太高的要求。

河水很平缓，小船的速度也不快，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在水上，基本上感觉不到什么运动的存在。船上有插火把的地方，大家的火把都插在了船边的铁环上，心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看了看表，没想到夜晚来的这么快，这样的一番折腾已经是外面的傍晚十分了，陆风行开始担心晚上的休息问题，索性就这样飘下去，起码女人可以睡个好觉了！

“先吃点东西吧，不知道一会儿有没有这个空档呢！”卫斯理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主要是一顿饼干顶了这么久已经是实数不易了。

“又是压缩饼啊！”马丽莎真觉得没什么胃口，腮帮子都嚼疼了。

“你可以吃口饼再喝口水，等水把嘴里的饼泡的差不多的时候在咀嚼下咽，这样就没那么费劲了！”卫斯理把水也递给了马丽莎。

“现在一切都是为了生存！”陆风行冷冷的白了一眼矫情的女人，把怀里的女人揽的更紧了。

马丽莎嘟起嘴巴，也知道现在想什么都是不现实的，生命会在那一刻终止都不知道还挑肥拣瘦，明明就是嫌死的不够快嘛！拿起手里的压缩饼根本没用水，马丽莎开始了大口的撕咬和咀嚼。看着睡颜恬静的关邈心里真的超级羡慕，这女人怎么什么时候都睡的着呢？

陆风行从胸前的包里拿出了毯子，轻轻的盖在了关邈的身上，大掌轻抚在了女人的小腹上，他希望孩子能感受到一些温暖，能在父母的关爱里一切安好。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心里的祈祷真的发生了作用，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任何的惊险，小船不知道这样走了多久竟然慢慢的开始有了光亮，前面有一个很豪华的拱形亭子，亭子后面连接的有什么。

找不到光源是从哪里来的，但亮堂的感觉确实真是的，就像是回到了白天一样，只是很明显大家还是在地下的某个地方，因为抬头看到的依旧都是石壁。

“这是哪里？”关邈被光亮晃醒了，看到眼前这样的景致有些怔楞了。

小船稳稳的靠在了河边，没有了任何的移动，前面似乎也没什么路了，不知道河水是怎么渗到外面去的，竟然不见河水涨过河沿。大家没想到河水会是如此清澈的，完全可以看到河里的沙粒和石子，如果是在什么风景游览区看到这样的场景，关邈觉得自己肯定会跳下去的。

“走吧，下去看看！”陆风行直接把关邈从船上抱了下去。

“这里的光亮是从哪里来的？”关邈看了半天都没有找到火把之类的东西，也没有找到明显的光源，整个世界似乎是越来越玄幻了。

“先到亭子再说吧，我们还是要把火把拿上的！”卫斯理从船上取了火把，这样看似太平的地界，不知道又会有什么凶险等着他们呢。

这里真的很奇怪，关邈踩在地上才发现，脚下竟然是一片绿草，还有很多不知名的野花，要是没有前面的经历说这里是世外桃源她是一点都不会怀疑的。

“这里都能生长植物！”马丽莎也发现了问题，“到底是这些花草的生命里够顽强，还是这里真的会有阳光出现的时候？”

“但愿吧！”卫斯理拉着马丽莎登上了台阶，那个亭子是个很好的休息场所。

“真的吗？”关邈看着陆风行，心里对马丽莎刚才的话有了小小的窃喜。

“上去吃点东西，又是一天了！”陆风行宠溺的在女人的柔唇上轻啄了一下，揽着关邈走在了卫斯理他们的后面。

古人还是很会享受的，踏上亭子再回望这个谷底的时候，真的是一副美画在眼底了。关邈揽上陆风行的腰肢有了片刻的欣赏，碧水、绿草、小花，就是还差一个蓝天白云，要是可以有就真的太完美了！

“卫斯理，我想去洗个澡！”马丽莎盯着河水看了半天，心里早就痒痒了。

“最好不要，这水里到底会有什么我们都不清楚！”陆风行冷声发出了制止。

“能有什么啊！”马丽莎不喜欢陆风行冷冷的样子，“那么清的水一眼就望穿了，有什么肯定也是能反应过来的。我现在连个裤子都没有，身上黏唧唧的难受死了！”

“丽莎坚持一下，我不是一样陪着你穿裙子吗？”卫斯理晃了晃自己身上的毯子。

噗——

看着卫斯理狼狈可爱的样子，女人们不厚道的笑喷了。

“对这里的一切我们越少接触越好，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毒素渗入我们的皮肤，再忍忍，没准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卫斯理对马丽莎一向都是很有耐心的。

“我这里有湿巾纸，你拿着先擦擦，这会儿真没条件太讲究了！”关邈从包里舀出了湿巾纸。

“谢谢！”马丽莎也被卫斯理的话给吓着了，只有擦擦手和脸将就了。

这个功夫，陆风行已经把毯子扑在了亭子的地上，视线好的地方很容易给人一种安全感，关邈吃着压缩饼也安心了不少，“我觉得丽莎想的没准真有可能，这里像是一个后花园，说不定真是能有阳光照射进来，然后通过什么镜子之类的东西扩大折射了也不一定！”

“今天大家都折腾了一天了，我看就在这里修整一下，然后再继续吧！”陆风行看了看伸向远处的台阶，觉得太费体力了。

“我看我们可以先在这里找找出路，看墙壁上是不是真的存在什么透光的可能！”卫斯理喝了口水，已经开始观察周围的地形。

“卫斯理，我你看那是什么？”马丽莎的观察还是最敏锐的。

大家顺着马丽莎指引的方向望了过去，头顶不远处有一个类似于水晶体的东西闪闪发着光亮，离它不远处还有这样的存在，好像就是它们把光亮给串了起来发散光大了。

“你们说光源会不会就在其中一块儿水晶的后面？”马丽莎有了新的想法。

“可它们都太高了，我们根本没有办法靠近来确认！”卫斯理看了半天也发现什么能攀爬的东西。

“如果用石头砸呢？”陆风行也不确定自己的想法。

“砸？”关邈皱起了眉头。

“如果我们一个个的试，如果我们的想法是正确的，那么应该没砸掉一块水晶就会让这里光线变得黑暗一些，我们只要砸掉一块就可以确定我们的想法是不是正确了！”陆风行也不知道自己的方法是不是一个好方法。

“这样好吗？”关邈总觉得他们在破坏着原生态的东西，不知道会不会招致祸患。

“好不好都要试试才知道！”卫斯理已经开始在地上捡石块了，“我先来试试臂力！”

卫斯理用尽全力瞄着那块最近的水晶扔出了手里的石头，结果石头还没碰触到水晶的时候就在水晶的下方粉身碎骨了。

“天啊！”关邈嘴里的压缩饼都忘记了咀嚼，“水晶完全是太阳一样的存在嘛！”

“用枪试试看！”陆风行舀出了手枪。

嗖——

子弹出膛速度的飞向了不远处的水晶！

铛——

发出了硬碰硬的金属般的声响！

嗖——

子弹在水晶的身上擦出一道火花，速度极快的就改变了方向，根本没给大家反应的时间。

啊——

马丽莎惊呼一声表情痛苦的捂上了自己的左肩，一股殷红已经渗出透了身上的迷彩。

“丽莎！”卫斯理紧张的把小女人抱进了怀里。

“天啊！”关邈觉得除了叫天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

“是子弹吗？”陆风行真的很难以接受自己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丽莎，对不起，风行不是故意的！”关邈焦急的蹲了下来。

“好了，帮我保住丽莎的身体，我来帮她取子弹！”卫斯理知道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丽莎，把毯子咬在嘴里，一定要忍着！”

“嗯！”已经满脸泪水的马丽莎艰难的点着头，直接咬着毯子把头埋在了关邈的怀里。

刺啦——

陆风行动作麻利撕掉了自己衣服上的衣袖，一会儿伤口是肯定需要包扎的。卫斯理咬了咬牙，舀出匕首在火把上过了过，这就算是原始的消毒了。

看着马丽莎左肩上的血肉模糊，关邈的胃里又开始了翻腾，看出端详的陆风行立马替补了上去，虽然让她抱着别的女人感觉很别扭，可他更不忍心让关邈去目睹这样的惨烈。

啊——

整个山谷都回荡着马丽莎凄惨的叫声，陆风行紧紧的固定住了女人的头和手臂，卫斯理动作果决的用利刃剜出了子弹，马丽莎彻底昏厥了过去。

“看来我们只能先在这里修整了！”卫斯理很迅速的给马丽莎做了伤口包扎，没有任何的止血措施，只能靠人的天然凝血功能发挥作用，所以肯定是不能让马丽莎运动的。

“还好伤的不是很严重，估计止血的问题不大！”卫斯理看出了陆风行的沮丧，还是显现了一下自己的轻松。

陆风行紧锁着眉头没有说话，在这里任何一点小小的失误都于可能导致灭顶的灾难，他现在已经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现在大家只能祈求马丽莎的伤口不要出现什么感染的情况，不然在这里无疑是雪上加霜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