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不可触及的伤》 作者:默小北 第1章 撞见不堪的画面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收到这种激情四射的视频了。   视频里,男人赤裸着酮体,霸道的将女人的衣服撕烂,而女人动情时的低吟浅叫透过手机穿透着我的耳膜。   他们互相纠缠,追逐甚至纵情放声,过程异常的激烈,就连我这个看客都觉得羞耻不已,可似乎视频中的男女却无所顾忌。   就在那男人再一次冲进的一瞬间,手机提示电量低已不足10,索性关掉了画面。   这女人是那个不温不火的三线小明星曾希如,而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名正言顺的丈夫,向皓。   一个小时以前,在我奋力的抢救病人的时候,小三儿曾希如明目张胆的发来她和向皓一张张亲昵的照片,还有那一段段不堪入目的视频。   此刻我看着手机,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外面渐渐发亮的天色,我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如果当初不是为了我姐的病,我也不会犯贱的答应嫁给向皓,也就不会被他和他的小三无情的羞辱。   向皓一向很少回明湖别墅,我才刚刚迈上楼梯,耳里便传来了女人欢愉的娇吟声,这声音似乎要将我的耳膜刺破。   抬头望去,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就在二楼小客厅的沙发上尽情的欢爱。   这一大早上就这样精力旺盛、激情四射,两人驾轻就熟的纠缠在一起。   看着这辣眼睛的两个人,我讥讽的扯了下唇角,说实话此刻我很想爆粗。   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勇敢,我一直怔怔的站在原地,全程的看着这满目激情的两个人,就像是在看一部无码的成人电影,顿时我觉得整个家无比的恶心,我站在楼梯口,目光清冷的看着他们。   就在向皓即将要释放的那一瞬间,我低吼了一句:“向先生,大清晨的够有情趣的!”   他一双狭长阴冷的眼睛盯着我,如同极地的寒冰,只不过很快他就恢复正常,目光温和的继续落在他身下的女人身上。   我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这对男女:“做完了吗?做完了就请离开我家,没做完的话,你们继续。”   向皓听到我的话时浮出一股怒气,当着我的面抱起了曾希如转身便进了卧室,就在转身时,女人的嘴角勾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此时我大脑一片空白,饶是经常有人向我发信息,给我看一段一段都是向皓的无码视频,也没有这次亲眼看到来的真实。   再一次翻云覆雨之后,曾希如穿戴整齐的翘着臀,一副娇媚的样子站定在我面前:“何安宁,离婚吧!我听阿皓说你怀过别的男人的种,所以阿皓一直不碰你,你怎么就这么犯贱的不离婚呢?对了,我还真有兴趣想知道你究竟怀了什么男人的种?”   听到她的话,我全身颤抖着,心就像被什么东西剜了个洞,随即我讽刺的看着她:“呵呵,我怀了谁的种,你没资格知道。”   忽然之间“啪”的一声,我还没反应过来,向皓直接将手机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他的力度很大,手机屏幕瞬间碎掉。   随后他将我拎进卧室,一脚将门踢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压在门上,狠狠的瞪着我。 第2章 陪他秀秀假恩爱   向皓阴狠的脸就在我眼前,目光凌厉,那种狠觉的表情就像是要将我烧出个洞。   他死死的捏着我的肩膀阴冷的说道:“告诉我,那个流掉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我沉默着撇过头去,他更加愤怒的捏着我的肩膀,疼的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下贱!”向皓一字一句毫无感情的说道,甚至眼底传来鄙夷的目光。   他的大手忽的伸进我裙底,我瞬间挺直了腰,身体有些僵滞。   直到我身上衣物传来撕裂的声音,外套也被扔到地上时,“啪”的一声耳光想起时,我歇斯底里的低吼:“向皓,我不是曾希如!你不要碰我!”   我撇过头不去看向皓,却很分明的能够感觉到头顶凌冽的审视。   下一秒,我的下颚被向皓修长白皙的大手捏住,我被迫看向他。   “何安宁,你的胆子倒是大了不少。我再问一遍,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结婚那晚我就说过我忘了,无论向大少再问多少遍都是忘记了。”我垂下眼没去看他,紧紧的攥着拳头,对于这件事,我选择长埋心里就好。   曾希如在外面急切的敲着门,而眼前的男人还在用力的捏住我的下颌,就像是要把我的骨头卸下来似的冷声道:“等我拿下时代集团的合同,坐稳我向氏总经理的位置,我们就离婚!”   说完,向皓用力的甩开我,阔步的离开,而我没承受住力道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直到房门被用力的关上,我全身无力的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中释放着这份委屈。   我的婚姻对于我来说是不幸的,我只是商业联姻的牺牲品。   曾经想过很多次想要离婚,向皓不碰我,因为我嫁进向家的时候不是处女,但他又日复一日的出轨,还不跟我离婚,这日子过的心碎极了。   此时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看到电话上显示的名字,我撇了撇嘴滑开了接听键,我还没说话,对方就冷冷的开口道:“今晚时代集团有一个投资晚宴,很重要,你准备一下和我一起出席。”   我知道向家的实力中等,而时代集团不论是公司的实力还是产业发展来说,都是在沪市最有实力的,不少企业都愿意拜倒在时代集团脚下分一杯美羹。   随即我“哦”了一声,挂了电话,倒下便蒙头大睡。   毕竟值了一晚上的夜班,晚上还要想陪他出席晚宴,怎么也得让自己光彩照人,毕竟向家的媳妇嘛。   既然是合作的婚姻关系,我自然明白很多时候需要做足样子。   更何况,面对时代集团这样的大企业,我当然要很敬业的陪同向皓。   真恩爱做不到,秀秀假恩爱,还是会的。   就连顾晚晚都觉得我当初上医学院简直就是浪费资源,如果考个电影学院,她觉得以我的演技现在早就是一线大明星了。   我给自己打扮的光彩照人,登上高跟鞋,绝对跟在医院看到我的形象天壤之别。   晚上七点,司机开着宾利载着向皓和我到了沪市最高星级的洲际酒店。   下了车,他绕到我这边,很自然的伸过手,绅士般的将我牵下车,简直和早上那个暴戾的男人有着天壤之别。   牵着我手的时候,他用了用力,我很不习惯被他牵,想要甩开,却被他牢牢抓住。   我有些冷脸的看向他:“向大少,干嘛使劲抓着不放?以前不都是挽着胳膊吗?”   结果向皓沉着脸皱着眉反过来狠狠的瞪了我:“你是我领过证走正常法律程序娶来的太太,难道牵个手都不成?”   嗯?……   好吧,暂且先这样吧,反正都是夫妻,何必纠结在拉拉小手这种小问题上。   否则显得我何安宁太过矫情,本来就是形婚,该配合的就配合好,尽量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于是我任由向皓亲密的拉着我进入了宴会厅。 第3章 记忆深处原是他   我是很少参加这样的会议,尤其是这种大型的商业聚会,每个人都盛装出席,看似向皓没有不认识的,都在互相的打着招呼。   据说投资大会定在了晚上的七点半,向皓带我来这么早,为了配合他,我再旁边各种陪着笑脸,甚至笑到脸都僵硬了。   从他们互相寒暄中,我倒是听出来了,能来到时代集团投资大会的人,那都是沪市极其有头有脸的人,没有身份地位的,那几乎是连酒店的大门都踏不进来的。   这么一来,我倒是对时代集团的总裁颇有兴趣,还真想看看,这被无数身居高位的各路老总追捧的时代总裁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于是我慢慢的走到角落里,拿起一杯香槟,静静的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振臂一呼,说是时总到了。   只见宴会厅门口聚集了很多的记者、保全还有时代集团的员工,伴随着一阵热烈的掌声,时代总裁被保镖们簇拥着走了进来。   我能看到的是男人一身裁剪合体的西装,狂野伟岸的身形,带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冰冷与疏离就这样从外面走了进来,只是被人群遮挡的看不清脸,身后还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   会场实在是人满为患,我躲在角落里根本看不到,只是看到乌泱泱一大片人。   偶尔有个缝隙,也只是能够看到他们的背影。   这样一比起来,向家还真的不算什么,向皓也只是在外围静静的看着。   距离大会开始还有半个多小时,眼看着时代集团的总裁在簇拥中向会场的后面走了过去,向皓拉着我也往那个方向而去。   我有些惊诧的看着他:“干嘛呀,去后面做什么?”   他当即就白了我一眼:“去后场和时总打个招呼,拓展自己的人脉关系。”   眼看着时总接了个电话慢慢的停下了脚步,但还只是个背影,向皓便立刻走了上前。   没想到就立即被几个保安给拦了下来。   “你有什么事?时总现在没时间会客。”   向皓一边解释着,一边说道:“我找时总有点事,关于此次投资项目的分包事宜,想和时总谈一谈。”   说着还不忘向后走两步拉上我。   大概是听到向皓和保镖说的话,时总打着电话转过头向这边看了一眼,但仅仅是那一眼,就让我整个人无法动弹了。   我脸上的表情立刻僵住,连笑容都瞬间凝结,一时竟有些发呆。   那男人通完电话便迈着沉稳的步子像我们走来,他沉沉的凝视了我几秒,随即淡漠的开口:“原来是向公子,这位是?”   向皓笑着跟我介绍:“这是时总,时向南!”   然后指着我向他介绍着:“我太太,何安宁!。”   竟然是他,我的腿有些发软,僵硬的站在原地,从没想过会在这样一个场合和他再次相遇。   而他竟然叫时向南。   记忆一下子被拉到三年前。   我和眼前这个挺拔深沉的男人相识于一个盛夏的夜晚。   那时候我已经是沪市最高级的仁爱医院脑外科的副高了,晋升主任医师的资格刚刚被有钱有势的千金大小姐抢走。   我姐又是个先心病患者,一直没有合适的心脏进行移植,而我虽然在医院工作却对我姐的病无能为力,外加上被男朋友劈腿,心情超级不好,越琢磨越特么觉得点背,索性去了酒吧买醉,最终在酒吧喝的酩酊大醉。   喝醉之际身边走过一男人,我顺势搂上他的脖子,也不知道怎么,胆子就莫名的大了起来。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会拒绝一个主动的女人,何况像我这样的一个漂亮的女人。 第4章 和他往事上心头   我在酒精麻痹下,也在他眼神的撩拨下,我的手直接握住了他下方的那股坚硬的炙热,他瞬间僵直了身子看着我,低沉暗哑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你确定要招惹我?”   我承认,当即我就被他的这种感性沉稳透露着魅惑的声音所迷惑,迷离着自己的双眼攀到他的耳边:“确定!”   随后被他抱起去了酒店,谁知道刚一进入酒店房间,就被他直接压在了身下。   当他手指滑过我腰际的时候,我有些清醒,本能的犯了怂,在他的身下扭了扭身子,含糊的说道:“那个…就算了吧。”   不过,这男人好像并不打算放过我,他一把将我抱紧,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我能够感受的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他根本不给我逃离的机会,狠狠的摄住我的唇,他的手在我身上一路向下滑去,当他触碰到我那里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慌乱了。   我夹带着一丝委屈的语气想要推开他:“还是不要了,先生,不要这样。”   可是这个男人,用强有力的手臂撑起自己,像冷傲的王者一样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他夹带着酒气在我耳边喷洒着:“这个时候了,后悔也没有用了。”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便强行的继续吻上我的唇,我越反抗,他吻的却越发的深入了。   大概由于酒精的侵入,脑中忽然出现男友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的样子,一下子让我慌乱的心变得大胆起来。   此刻,我感受着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被人剥落,而我也疯狂的撕扯着他的衣服,他的大掌直接在我的身体上游走,然后我的身体就犹如过电一般酥酥麻麻的。   于是乎那一场翻云覆雨持续了很长时间,像是龟裂的大地干涸已久,他在我体内疯狂的放纵着,像是将要把自己体内的洪荒一时间都倾泻而出,而我,也不顾一切的疯狂发泄着。   在后来的两年里,我和这个男人成了走肾不走心的炮友,不谈感情不说爱,没有交易不谈钱,一周两次,有的只是成年人之间的那种欲望。   他将他的电话号码标注在我的手机里,备注Jason,而我告诉他我叫helen   当双方彼此有欲望时,满足对方,做完挥挥衣袖穿衣走人,甚至连只言片语都少的可怜,、可是,我却在这场走肾不走心的交易中不知不觉的走了心。   我开始每天想念他,但见了面他冷漠,我又不愿表达,最后只是闭上嘴巴享受他带给我性爱上的愉悦。   对于他,我一无所知,只知道面前的男人的英文名,甚至连中文名我都不曾知晓,但是我知道他有钱,具体有钱到什么程度,我并没有兴趣,只是记得有一晚他性致盎然的要约我,很意外的没有去酒店,而是叫司机接我去了一间半山别墅。 第5章 原来你是向太太   我虽然不知道那别墅多少钱,但也多少听说过那里的别墅最少也得上亿,而且那是有名的沪市北郊富人区聚集的地方。   直到一年前,我被迫嫁给向皓,为了逃避和他生活在一起,于是我向医院提出申请,去非洲医学援助,走之前和Jason做了最后一次。   当然,我没告诉他我要结婚的事,只告诉他我要出国,所以做完这一次我们的炮友关系结束了。   这最后一次,他什么都不管不顾,在我体内横冲直撞,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的疯狂,像是发泄着什么。   那一夜他纠缠着我做了很多次,每一次几乎都要将我的骨架弄散。   他很强悍,也很野蛮,直到最后我走出酒店房间的时候腿都要迈不开步子,踉跄的回了家。   记得那一次他释放完后,没有立刻去洗澡,整个人赤裸着上身倚靠在沙发上,透过通透的落地窗看着外面,一言不发。   我便躺在床上,若有似无的看着他,他侧脸看上去很迷人,尤其是那高挺的鼻梁,让人看上去更加的意乱情迷。   我定睛的看着他的时候,正巧他转过头看向我,目光就那么碰撞在一起的瞬间,我扭过头不敢看他。   一时间我害怕,因为很早就说过,谁也不用谈感情,没必要,可是我好像走肾又走心了,常常会看着他默默的出神而不自知。   我刚刚穿好衣服,将自己又打扮回来时的干练样子,这男人忽然将我抵到墙上,细密的吻就这么狂列的落了下来。   直到他的电话响个不停,才不得不放开我的唇。   而我怕自己陷得太深舍不得他,趁他接电话的时候拿起包包转身迅速离开。   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一年之后我和他再次相遇了。   他依然是喜欢深色系外套,和以前一样,目光中透漏着清冷不羁的样子,不认识他的人可能会被他这种冷若冰霜的样子吓得不愿近身。   而我却知道,他脱了衣服的那股子劲究竟有多热情。   向皓和他说了什么我根本无心去听,只是他的一句话却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再见我,并没有惊讶的表情,好像我对他来说亦如陌生人。   他也只是淡淡的说:“原来你是向太太!”   时向南这样说,让我瞬时有些怔愣。   不知怎的,见着他,我的心乱的很,而他却选择不认识我。   女人啊,这男人除了在床上的时候对你热情似火。下了床真的是翻脸不认人,所以不能保证自己不走心的话还是记住,切记找炮友。   向皓望向我,好像一直都在张罗着让我和时向南打招呼。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时向南正在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他穿着深色西装,剪裁的非常立体,穿在他的身上令宽阔的胸膛轮廓极为明显。此时酒店后堂的灯打在他的脸上使得他五官显得异常的立体深邃,黑色的眼眸之下闪着锐利的英气,让人看了挪不开眼。   我感觉自己的脸色一定难看极了,于是我撇过脸去。   “时总,我太太最近才刚刚从国外回来,很少参加这样的场合,可能不太习惯,您别太见外。”   说着便一把将我搂在怀里,还时不时的揉揉我的头发。 第6章 陌生到什么程度   我知道他向来喜欢秀恩爱,尤其是在这种公众场合。   我只好尴尬的冲着时向南轻轻一笑,笑的时候我自己都能感觉的到心跳仿佛都漏了半拍。   刚想要走开留下他们之间谈谈生意,结果时向南轻轻侧过头看着我,嘴唇上扬,勾起一抹笑意冲着保安说道:“去拿杯酒来。”   说着保安就倒了一杯红酒拿了过来,时向南接过便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将他自己手中的酒杯递到了我的面前:“不知向太太可否有兴趣喝一杯?”   我看了看向皓,虽然他的表情有些僵滞,但碍于时向南的身份,他也没说什么。   这样的画面简直尴尬极了,时向南明明知道我喝点酒脸就会泛红,而他那个时候经常喜欢让我喝一点,然后趁着酒劲将我摁在床上。   “向太太不给面子么?”时向南挑着眉看着我。自己的尴尬病就要犯了,一时间感觉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于是我接过杯子,仰头一灌,半杯的红酒立即下肚。   “Jason!”就在这时,旁边不远处走来一个女人,看起来优雅极了。   温柔的挽上了他的胳膊,亲昵的撒着娇:“我头有些晕,想要提前回去。”   “好,我让司机送你。”时向南拍了拍她的背,便一个电话叫司机过来。   走之前这女人还不忘吻了时向南的唇,这一幕看的我顿时鸡皮疙瘩洒了一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爱,反正这恩爱秀的比我和向皓高级多了。   我把杯子还给时向南时,没管他和向皓的反应,丢下一句去洗手间的话,转身便匆忙的离开了。   洗手间里,我用冷水拍打着自己的脸,想要自己清醒一些。   时向南那么的从容淡定,而我却显得那么的不知所措。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清丽的脸中透漏着温红,想来自己做了这些年的医生,什么突发的紧急状况没见过,看惯了生死,竟然在遇到前炮友的时候紧张的犹如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儿,我也真是服了我自己。   我摇了摇头,刚要直起身子走出洗手间,我还没反应过来,洗手间的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我便被一直修长的手臂直接揽进了怀里,我转个身挣扎了一下,身体毫无预兆的直接被抵在了墙上……   他将我抵的动不得分毫,一只手撑在门上,另一只手摩挲着我的下颌。   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边,整个洗手间弥漫着情欲的气息。   看着他我心若擂鼓,此刻的我脸红心跳到不知如何安放自己这颗心。   于是我低下头不敢看他。   “向太太,怎么不敢看我?”他声音低哑,暗沉又带有磁性,甚至不经意间又带有一丝丝的玩味。   “我没有兴趣一直盯着陌生人看。”   他忽的一只手勾住我的脖子:“陌生人?”   他直接将鼻尖凑到了我的鼻尖处,用着极其蛊惑人心的声音说着:“陌生到什么程度?要不要我告诉向皓,我知道你的腰间有个花型的纹身?” 第7章 当我面勾引男人   他的话让我腰间一滞,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长臂一伸带进了他的怀里。   一阵惊恐过后,他忽然低下头像是带着惩罚性又带有侵略性的攫住了我的双唇。   “喂…Jason…唔”   我似乎习惯性的这样叫他。   说实话,他突然这个样子,我完全懵了,有些搞不懂为什么突然吻我。   他的吻霸道,狂野,甚至猛烈,一抹熟悉的男性气息在我的口中弥漫开来,一时间身子一软忘记了推开他。   整个身子就像过了一遍电流似的令我酥麻不已。   许久没有过这样狂风暴雨般的吻,这样的吻大概只能停留在一年前我和他的最后那一次。   我身子似乎有些招架不住,像虚脱一般的靠在了他的怀里。   纵使我对向皓如何冷漠,但是面对这睡了两年已走了心的炮友,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身体某处的灼热坚硬令我心头一惊,迅速恢复了理智,我一把将他推开:“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已经结婚了,时总请自重。”   我刚要抬起手,却被他紧紧的枷住,他如墨般的双眸紧盯着我:“不是说是陌生人吗?怎么能轻而易举的喊出我的名字?”   我蹙着眉,不知该说些什么,抬头看向他,他却一副目光幽深的样子望着我。   他凑向我耳边轻柔的喊了句:“Helen”   真的是很久没有听见这样称呼我,以前都是在床上、在我体内肆意放纵的时候才会这样呼唤我。   被他这样称呼的鼻尖酸的不行,于是我推开他,想要逃离这里。   随即我推开洗手间的门,正欲要踏出去,纤细的手腕便被一只白皙的大手箍了住。   我用冷漠的眼光看着眼前的男人:“请问时总还有事吗?我来洗手间时间太长,我老公会担心的。”   时向南目光凌冽的看着我,眸底如同一片黑暗的夜空,声音十分沉冷:“我不太习惯被人称呼时总,如果再这样称呼,我不会让你全身而退。”   回到宴会厅的时候,我和时向南一前一后的走着,就在我寻找向皓的时候,便看到他在另外一个角落里手臂中勾着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   想必又是哪个不入流的小明星,见惯了这样的场面,早就习以为常。   可是我身后的时向南却好像不动声色的在打量我。   看见这样情景,我都不知道整个晚宴是怎么挺过来的。   前一秒我还在极力的配合他秀着恩爱,后一秒他便扎在女人堆里,我这真是给自己实力打脸。   回去的车上,我不动声色的看着窗外,始终一言不发,就这样沉默着。   而向皓在我身边最终忍不了这沉闷的气氛,伴随着冷凝的声线而出:“没想到何医生胆子挺大,当着我的面勾引别的男人?”   我看了一眼他,没理会。   “知不知道时向南是什么人?知道当年怎么就年纪轻轻的当上了时代集团的总裁吗?他一年之内,连着收购了沪市五家高端地产公司,做事雷厉风行,杀伐决断,他为人城府颇深,当年用自损时代集团八千万市值股票来做诱饵,折了时家其他人的路子,最终坐稳了时代集团的总裁之位,这样的男人是你碰的了的?而且据说他有严重的洁癖,我就纳闷他怎么能跟你共饮一杯酒呢?”   “更让我纳闷的是,怎么你喝完那杯酒,他就让我下周一带着想要分包项目的资料去时代集团找他,难不成是他看上了你?”   我根本没有心思和他吵闹,听着他没有温度的言语,我心里也在冷冷的笑着。   他嗓音低沉,听起来让人心尖凉透:“你是不是觉得时向南长得好,家世也好,还比我们向家有钱,所以你勾引他?他可不会要给别的男人怀过孕的女人,就像我一样不会碰你。”   他的眸子里尽是嘲讽和蔑视,我深吸了一口气,心想着我何安宁才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这种时候,怎么的气势也必须跟上啊。   “向皓,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你最好把我想成最乱的那种女人,最好明天你我拿着证件去离婚,就像你在我眼里早就是个对各种女人贡献的移动精子库而已。”   听着他满嘴胡言乱语,这种生活我一天都过不下去。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老天会让我嫁给这样一个男人,为什么要跟我开这样一个玩笑。   想来想去,这事也不能赖别人,是我这辈子倒霉,投生错了一个父亲,要赖就赖我那没人性的父亲何广生。   其实自从我爸和我妈离婚后,我就和何家早就没有什么瓜葛了。   不过恩怨情仇还在,当年我爸生意做的挺好,经常在外面应酬,看上了个女人叫沈月辛,最后这个沈月辛给我爸生了个儿子,我爸重男轻女,我姐又是个先心病患者,对我爸来说就是个拖油瓶,最终带着沈月辛和他的宝贝儿子登堂入室,一路上对我妈精神刺激,将我和我妈,还有我姐一起赶了出去。   在我心里,我记恨我爸,记恨那个女人,甚至那个孽种,所以从那以后我便和何家一刀两断。 第8章 被逼无奈的婚姻   我们的生活其实也算不上相依为命,总的说来我们的生活品质还算的上上乘。   当年我妈是翻译官,她不愿意我在沪市,怕我被那个沈月辛骚扰,于是找了很多人脉关系将我送到苏黎世去读大学。   就在我在苏黎世大学医院开始实习的时候,我姐说我妈过了这些年还是没走出来,最终开了煤气自杀了。   我姐有病,我想将她接到苏黎世来,可是我姐说什么都不愿离开,我只好研究生毕业后毅然回了北城,放弃了苏黎世大学医院直属工作的机会。   还好我在医学院的学习成绩出类拔萃,由于我坚持要回国,苏黎世大学医院还专门为我写了封推荐信,成功的使得仁爱医院录用了我,终于成为了仁爱医院的脑外科医生。   我姐的状况并不是很好,需要长期住院来维持着生命,何广生和沈月辛趁我不在医院三番五次的骚扰我姐,甚至有几次把我姐刺激到在急救室抢救,最终还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我含泪找到何广生,问他究竟想要怎样,他说只要我嫁给向家的儿子,他们就放过我姐。   因为有一项涉及何广生公司上千万的生意,而向家老爷子一心想要管教自己的儿子,据说承诺向皓这种花花公子肯乖乖结婚就将总经理的位子交给他。   所以何广生和向家老爷子一拍即合,大概从那时候起,何广生就已经打起我的主意了。   要我嫁给这样的人,就算是死我都不想嫁。   但是我姐再也承受不住他们这般折磨,何去何从,我纠结的生不如死。   最后还是沈月辛给我打来电话,那时我正坐在浴缸里在,准备洗掉身上属于时向南的液体,电话我按了免提扔在一边,电话里她趾高气昂的冲我大喊道:“小贱人,你没有太多时间考虑了,嫁还是不嫁?若是不嫁,从今以后我们天天在病房前骚扰你姐何心妍,那时候你那个拖油瓶的姐姐大概也经受不住几次这样了吧!”   活生生的事实要将我吞没,我朝着她大吼道:“沈月辛,你他妈卑鄙!!!”   电话那头传来浪了吧唧的笑声:“你到底嫁不嫁,不嫁就等着替何心妍哭丧吧。”   我惶恐的看着浴缸对面镜子中的自己,想起我姐这么多年来的病痛折磨,我将自己深深的滑下池底。   最后破水而出时,我将花洒开到最大,水直接拍打在我的脸上,已经分不清哪是泪哪是水。   就在对方电话将要挂断的那瞬间,我惶恐的吼了一声:“嫁!我他妈嫁!行了吧?”   形式上的婚姻让人觉得像个傀儡。   但是为了我姐的安宁,我豁了出去。   可是人生的戏剧性一幕出现了,就在我和向皓领结婚证的前一天,我发现我怀孕了。   思来想去才想起就是那次沈月辛打来电话问我嫁不嫁那天,本来打算洗完澡吃事后药,可是接完电话情绪不稳基本忘了这件事。   我爱上了Jason,即使不舍,我最终也打掉了这个孩子。   当然,向皓这种花心大萝卜,结婚当晚肯定会要我的。   他碰我的时候,我直接将医院的人流单子摆到他面前,于是我们的关系就只停留在领证的阶段,最终那一晚他愤怒的拿起了外套出了门。   因为他觉得我可以这样随便怀孕所以觉得我脏,无所谓他怎么想,反正婚姻在我们之间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第9章 老子挺喜欢你的   突然一记电话铃声响起,才把我从遥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是向皓的电话,不知道谁打来的,对方又说了什么,语气极其的温和,最后轻轻的说了句“一会儿我接你”便挂了电话。   我看向他,不由得身上颤抖了下,我就纳闷了,他本来也不喜欢我,又那么爱玩,何尝揪着我不放呢。   于是我低声说了句“停车”,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立刻踩了刹车。   我拉开车门就要走,结果被他狠狠的抓住手腕,那眼睛几乎就要瞪出来:“干嘛去?”   我冷笑了几声,虽然唇角是上扬的,但目光确犀利的看着他:“给你的战场腾地,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不想呆在你泡三教九流小嫩模的地方。”   他忽然整个身子直接向我压了过来,一脸阴沉的睨视着:“我还没泡过你呢!”   “呵呵!向皓,你可别忘了,我可是怀过孕的,我不是什么贞女,要不是何广生让我嫁给你,我现在还指不定的在哪寻欢作乐呢。”   向皓一副怒不可解的样子瞪着我。   然后他嗓音低沉,冷冷的笑了笑:“何安宁,你这个女人骨子里真他妈有股劲儿,这劲老子还挺喜欢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立刻上了你。”   此时我重重的推了他一把,我转身立刻将车门打开,一只脚已经下了车,回头看了他一眼:“向皓,我不适合你,你也未必适合我,你还是找那些嫩模妹妹们捐精去吧。”   说完我懒得理他什么表情,下了车就向前走去。   不知怎的,向皓的车并没有动,过了良久,才缓缓的从我身边开过,随后逐渐加快,一溜烟就没了影。   走了一会儿,冷风从身旁刮过,人清醒极了。   想打辆车回去,刚想招手,才发现,我的包忘在向皓的车上了,最可恨的是手机居然欠费了,甚至连打个车手机付费的可能性都没了…。   想打给顾晚晚找她江湖救急都没办法,我无奈的翻了翻白眼,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早,不如走回去吧。   想回家,怎么也得走上一个小时,谁叫别墅都爱建在郊区呢。   走了一会儿,我看看脚下的高跟鞋,脚掌已经生疼的难以忍受了,于是我弯下腰,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兀自的揉着脚。   突然,一道刺耳的急刹车的声音响起,我刚抬起头想要看看,结果就看到一辆黑色路虎停在我的面前…   我朝着车里看了看,那一双如墨的眼睛正锐利的看着我,也没个笑容,也没个温度,按下车窗开口就道:“上车。”   看着他,我愣了愣,说实话我并不太想上他的车,于是推辞道:“不必了时总。”   说完我立刻起身疾步向前走着。   可是这男人好像不依不饶的将车又停在我前面,眼神中根本不含任何柔软,甚至冷冷的:“再说一遍,上车。”   如若是向皓这样对我说话,我早就怒怼了回去。   可是对于时向南,我只是收起了自己的张扬,甚至现在就要像个草包似的,盯着他良久,才缓缓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空气就像凝结了一般,安静的透彻,只是时不时会发出转向的声音。   “你们不是很恩爱吗?”时向南没有看我,而是开着车问了我一句。   “那当然!哪有夫妻不吵架的,我们也只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我立刻补上了一句,我怎么能让曾经的炮友看见我过的不好呢。   时向南没再接下去,只是少见的嘴角露出一抹弧度,他似乎在笑,我都不确定他在笑的什么。 第10章 性感辣妹顾晚晚   我没再理时向南,安静的看着外面的夜色。   “去哪儿?”他转过头看着我。   手里没有钥匙,还真不敢确定向皓今晚会不会回家,我又不想打电话给他,想想只能在家门口等着吧,于是我转过头告诉他:“明湖别墅”。   “向太太家住在那片别墅吗?”时向南边开车边问道。   我没再回他,他的气息一直让我难以自持,所以少说话是最稳妥的。   良久,他将车停在别墅门口,我刚要下车,他清晰霸道的吻便落在了我的唇边。   我被他吓得浑身激灵一下,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时总,你…请冷静。”   我望了他两眼,狠狠的推了他一把,转身飞速的下了车。   直到走进小区里,我的心才没那么紧张,我心想自己还真是怂,怎么弄的好像自己没被男人亲过似的。   此时旁边有人若有似无的看着我笑,眼光还在我身上打转,心想着好歹住的是别墅小区,怎么混入了这样的人,我瞪了他一眼随即加快了步伐。   走到家门口,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向皓回来,我坐在旁边的台阶上,用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像是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于是我起身打算打车回医院,大不了先从医院前台借点钱支付打车费。   刚要走,手机竟然响了,是顾晚晚,滑开接听键就听见里面的人冲我吼道:“你特么的手机欠费了,不知道交费?还得我给你充值才能找到你,今儿有没有值班?没值班来‘夜色’,我在酒吧等你!正好我认识了几个男人,帮我看看哪个适合我。”   听她这么一说,差点喷出鼻血:“你牛!一来就是一打的男人。”   随后我说了句“等我!”便挂了电话。   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地方可去,打上车就直奔这‘夜色’而去。   顾晚晚,她就是一个性感十足的妇产科医生,只不过晚上脱了白天那一身精神利落的白大褂,绝对秒变性感大辣妹。   说她辣,那是因为她性格真的泼辣。   说她性感,那是因为她身边从不缺乏男人。   她是个不婚至上的女人,也经常流连忘返于男人之间,很会把持自己,也很会撩拨别人   顾晚晚绝对是我这辈子最好的闺蜜,我们从上初中开始就在一起,直到现在在一起工作,熟悉到她屁股上有几颗痣我都一清二楚。   当年知道我被迫要嫁给向皓的时候,就差拿着一把刀砍了沈月辛那女人。   沈月辛那女人有的是手段,就以她哪能斗的过沈月辛,于是我花了好大力气安抚了她很久,才消了顾晚晚的气。   ……   打车不到一刻钟,我就迅速的杀到了‘夜色’。   一进里面,我就看到那顶着一头性感微卷的顾晚晚,此时旁边坐着两个男人。   说实话,这俩男人长得并没有什么特点,扔到大街上都找不到那伙的,三个人并排喝着酒,那嘴笑的都开花了。   我只好抚着额头慢慢的靠近,抓起她的手就拉到另外一个角落里,无奈的看着她:“你这眼光还能再低点吗?长这鸟样的坐你身边你都跟着喝?”   我简直都无语了,说完顾晚晚白了我一眼:“今儿什么状况?说话这么大脾气?穿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难不成又陪你家向大少秀恩爱走场子去了?” 第11章 被人迷晕遇到他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有种想要捏死她的冲动,一个女人说话就不能优雅点,非得这么俗,现在要是有个胶带,我能把她嘴巴缠上十圈。   我没理她,这时顾晚晚拿出手机,给我找出十几个照片,大大小小的都是帅哥级别,让我帮她挑一个,好试着相处几天。   我是真的服了她,但不得不说,她过的比我潇洒多了,想要男人的时候能随便就可以召之即来,不想要男人的时候,她家卧室角落里的一箱子器具就是最好的陪伴。   就这么和顾晚晚有一搭无一搭的喝着,没过多久她被一个长得超帅的男人勾走跳舞去了。   我就纳闷了,我也是长得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怎么看也可以算的上是个美女,为什么就没人来约我呢,想着想着自己就喝的有些多了。   此时的我坐在吧台最隐蔽的角落,一杯接着一杯的往里灌,透过镜子早已看到脸色通红,而顾晚晚却在形形色色人群中摇曳着自己的身姿。   中途他和那个男人准备离开,知道我今夜无处安放,临走前还不忘把她家钥匙扔给了我。   这时突然有个老男人坐到我面前,捂住我悬在半空中的酒杯,一副色眯眯的样子笑看着我:“这位小姐,你好像一个人,有没有兴趣一起喝?”   我并没有理会他,自从和时向南约过炮后,任何男人都提不起我的兴趣,于是我喝了这最后一口酒,转身去了洗手间。   我洗了把脸,透过镜子看到自己透红的小脸,此时越来越红,然后我便感觉到头晕目眩,身子开始发烫,甚至有些难受起来。   这种难受不是喝多了醉酒的难受,是我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感觉,好像体内有千万只小虫在体内撕咬,而自己整个身体像是有一把火似的,越烧越旺。   虽然我从来没有过这感觉,但我凭借多年从医的经验,我大概知道自己应该是在无意中被人下药了,很可能就是刚才捂住我杯子的那男人。   身体难受到快要爆炸,我只能让自己的后背紧紧的贴着冰凉无几的墙面,希望能够借此缓解一下身体的燥热。   可是,这根本没用,就在这时,突然有人走了进来,我缓了缓神情,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智和冷静,用冷水拍了拍脸,拉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   因为药效猛到我的头有些晕,出了洗手间便撞到了刚才给我下药的那个老男人,他满脸横肉的邪笑着,两眼放光像头饿狼似的看着我:“小姐,现在感觉怎么样,今天我想我约定你了。”   说着他就直接扑向了我。   我有些害怕,也有些被吓到,我尽力的甩开这个老男人,向酒吧门口的方向奔去。   我边跑边看向后面,他还在后面紧紧的跟随着,而我却在奔跑中直接撞进了对方走过来一个人的怀里。   对方的胸膛宽厚又结实,当我抬起头时,我便撞进了他漆黑的眼眸中,深沉的令人动容,吸引着我的视线,我感觉整个人的灵魂都快要被他的眼眸吸了进去。   我抓住他的臂膀,急迫的祈求道:“是你,救救…救我…好不好?” 第12章 求你救我别放手   我撞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时向南。   这酒吧里的男人我谁都不信任,即使我对时向南这个男人不了解,但至少两年的炮友让我对他的身体了解到了极致,假如真要被人怎样,那我宁可这人是时向南。   我一直望向他,几乎以祈求的口吻向他投去求救的信号,而我的身子也一直往他的身上靠着。   时向南还没说话,这个喝的酩酊大醉的中年老男人便吵吵嚷嚷的说道:“我女人喝多了,你他妈哪儿来的人,快放开他。”   听到这话,我立刻摇着头,我害怕,我怕之前对时向南的冷淡换来他的冷眼旁观。   此时阵阵的恐惧感和身体的燥热一起袭来,让我更加下定了决心,说什么都不能放过时向南这颗救命稻草。   时向南身材高大,站在我面前比我高出整整一个头,我分明感受的到他被我靠着的身体微微的一颤,他没有拒绝,而是伸出长臂揽住了我。   “Jason,我不认识他,我真的和他没关系,你救救我,求你了。”   话落,他将我搂的更紧,我顺势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胸前,我从他的身上闻到了熟悉已久的冷水味道,甚至闭着眼睛就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由于药效作用,我浑身颤抖无比。   就在那中年老男人伸手要将我从时向南的怀里拽出去的时候,我才听到时向南暗哑低沉的声音传来:“你确定她是你的女人?”   我只听见身后传来那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你谁啊,别他妈挡着老子的路,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赶快给老子滚!”   只是那男人还没来得及再靠近,就已经被时向南身边的男人扣住了手腕,我只听见嘎吱的声音,随后听见那男人哀嚎的叫声:“哎呀,疼疼疼,快放手啊,要断了,有话好好说……”   还没等这老男人说完,时向南身边的男人又一个用力掰了他的手臂,这男人一脸痛苦的转身往外跑。   时向南随后转身向旁边的男人说道:“付宸,不要让他好过。”   我已经无暇估计他人了,自己的身体早已经燥热难耐,体内就像是有颗定时炸弹随时可以爆炸,甚至到此刻,我有些神志不清的紧紧的抱着时向南来缓解药性。   他倏尔弯下腰,一个打横将我抱起扔到了车上。   真的是神志不清,甚至后来发生的事情,我都有些迷糊的不知所以。   只记得他轻咳了一声,然后皱着眉问我:“你喝了多少?”   我都记不清喝了多少,只是将他衬衫的扣子全都解开,随后攀上他的脖颈,双眼迷离的望向他:“我…没喝多,救我,我很难受。”   他轻皱着眉头凝视着我,冷俊的脸上表情深邃而立体,我因为被下药太过难受而晃动着身体,哭的稀里哗啦的。   我双手捧着他的脸,这男人真是帅,我曾经的炮友真是帅的让我睁不开眼。   随后我紧紧的抓着他的手:“Jason,带我走!带我走!”   当我难受的疯狂的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扯下去的时候,我分明的看到了他性感的喉结正在上下攒动着。   一时间自己双腿发软,根本走不动,最终被Jason抱着来到了酒店。   刚刚进入酒店套房,我便奋力的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当触碰到他的唇的那瞬间,全身就像是被电流扫过般那样让人颤栗,此刻的我像是找到了解药肆无忌惮的吻着他。 第13章 酒后断片忘性大   时向南似乎也紧紧的覆住我的唇,用力的吻着我。   于是我只能将他搂的越发的紧,我和他就像是两尊干柴烈火,越来越浓烈,体内的火苗顺势欲要爆裂开来。   后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   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温和细密的阳光洒在我身上,窗外的海风轻轻的吹过我的脸庞,我不由得醒了过来。   我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这绝对是一间高级的总统套房,用奢华如梦来形容再为不过了。   再看看自己,居然穿着睡袍,而我的衣服却在旁边的贵妃椅上叠的整整齐齐…   我内心开始发慌,慌到我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害怕。   心想着昨晚只是和顾晚晚去了酒吧,自己没喝多少,只记得自己头疼难耐,不会和酒吧的男人开房发生了一夜情?   还是个开的起总统套房的男人?   自己越想越发慌,甚至手都开始发抖,简直没出息到家了。   我拢了拢头发和身上的浴袍故作镇定的下了床,想要去洗手间,可是两腿生疼,见此情景,我突然打了个寒颤,努力的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腿都软成这样了,这不会是真的吧?   我在心底里给自己骂上千万遍了:“何安宁啊何安宁,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好歹也是个海外归国的医务精英,怎么可以喝多了见着个男人就上呢,只是很久没碰男人而已,何必非要给自己弄得这样狼狈?”   我揉着自己发疼的双腿,心想着我这是喝了多少酒,腿都这么疼了,我怎么断片的这么厉害,此时脑子嗡嗡嗡的生疼,直到我推开洗手间的门时,我忽然愣住了,甚至抬不起步子。   只见一个男人下身围着一件浴巾,赤裸着上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透漏着晶莹剔滑的颗颗水滴,当看到那分明的六块腹肌时,我的脸瞬时间的犯了红。   在往上看,那张熟悉的脸赫然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时向南!   时……向南?   难道我一夜情的对象是时向南?   此刻我大脑开始飞速运转,终于在我怔愣的片刻让我找到了昨晚那段记忆。   对,我被一个老男人下药了,后来遇上时向南,他救了我,好像我浑身燥热难耐的主动吻了他。   可是后来我零星的记忆都没有了,再次遇到他,我努力的避开他,冷淡的回应他,可是我昨晚却主动招惹了他,我当即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就在我陷入一阵不知所措中时,他低哑着嗓音问道,而后直勾勾的盯着我:“睡醒了?”   “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情绪还没镇定呢,他忽然一把将我拽了进去,直接将我抵在墙上,一下子摄住了我的唇,仅仅是这一个动作就已经快要让我万劫不复了。   “唔…你…”   我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脸已经刷的爆红,火辣辣的,而他的身体却仅仅的贴着我,在这种密不透风的浴室里,我早已感觉到呼吸困难,喘不上气来。   此时我脑中突然闪过各种画面,昨晚我好像抱着他上下其手,甚至在他身上各种啃咬,一时间我有些错愕,我的妈呀,我这是有多饥渴啊?   直到他缓缓松开我的口,我还没回过神来,随即他挑着眉看着我:“你脸很红,还在回味我的吻?” 第14章 再次招惹被报复   明明这个男人的吻我都熟悉到了极致,可我还是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极其羞涩的低下头说道:“鬼才回味你的吻,昨天晚上,我和你到底有没有那个?”   时向南微微的勾起嘴角,贴在我耳边笑了笑。   笑个毛线啊?   这男人,从前就是这样,要么就是不说话,说话也是极少的几个字往外蹦,简直就是惜字如金。   当我视线向下扫的时候,无意中瞟到了他的胸前。   我愣了一下,之前离得远,光被他的健硕身材和胸肌所吸引,没仔细看,结果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之下,他整个胸膛已经布满了痕迹,确切说是咬痕。   随即我顿了顿,指着他胸前这些咬痕:“这…这些难不成都是我弄得?”   时向南挑了挑眉:“我没有自残的倾向,你要知道再次招惹上我会有什么后果吗?”   后果?   说实话,我还挺担心,毕竟我招惹了他,他才不会轻易放过我,而且我还把他咬成这般模样。   时向南这个男人说起来,真的有些龟毛兔角的,什么事都是他定了一大堆令人无法理解的规矩,可是又让人做起来很心甘情愿,大概这也是一种人格魅力吧。   譬如他在床上可以对你很粗鲁,但绝对不允许你对他很粗鲁。   再比如,和他维持炮友关系的时候,你绝对不可以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且要随叫随到。   看着我制造的痕迹,我有些头疼的捏了捏额角:“那个,你也知道的,我被下药了嘛,意识混乱的时候侵犯了你,你刚刚也亲了我,就算报复回来了,OK?”   时向南全然没有理会我,而是直接将我抱起,在我各种尖叫和捶打下将我压住。   我的挣扎在他的眼里根本没用,他滚烫滚烫的唇瓣就这样落了下来。   我还在琢磨着如何逃脱掉他的魔爪,正好在这个时候,我那魔性的手机铃声响起。   啊哦啊哦诶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嘚咯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吺   顿时让时向南全身一震,我趁机跑了下床,赶忙拿起手机。   之前顾晚晚就总是说我,好好的一个精致的女人,用《忐忑》做手机铃声,简直雷死人不偿命。   我看见时向南几乎有些扭曲的脸,抽了抽嘴角,起身便去穿了衣服。   我拿起手机,一看到乔辰风的名字,我一下子慌乱了。   乔辰风是我医学院的师兄,也是我现在医院的同事,他是心外科的主任,而我姐便住在他的病区。   我姐之前几次病危抢救的时候都是他打电话给我,见到他的电话,我本能的双手开始颤抖。   甚至我接电话的时都是抖着声音说出来的:“辰风,是不是我姐出事了?”   ……   挂了电话,我换好衣服便要离开,可是脚下软绵绵的,甚至腿还疼的要命,时向南见状紧张的蹙眉:“你这个样子好像也走不了,我叫付宸送你去。”   时向南大概看出我焦急的样子,一路上默许了付宸的超车,我到了医院由于腿软踉踉跄跄的跑到了心外科,虽然时向南也一路跟随,我却无暇顾及。   我从重症监护室的窗外怔怔的看着我姐,她毫无血色,面色惨白,整个人看起来奄奄一息。 第15章 我不忍看你伤心   我姐已经第三次被抢救送到了重症监护室了,可是我却无能为力,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在鬼门关里闯了出来,我的心被揪的难受。   即使我是个医生,见惯了生离死别,但放在自己身上,却发现根本没那么释怀,人从来都是这样,安慰别人的时候头头是道,可是事情到了自己头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痛苦。   有时候我宁可躺在床上的是我,我宁可当年有先心病的是我。   我姐的命似乎很不好,很多次心脏配型都不成功,这么多年一直在等待着一颗能够和她匹配的心脏,我甚至当年在苏黎世医学院的时候曾经像国际医疗库申请资源,却一直杳无音信甚至遥遥无期。   而现在的我,只希望能够给她最好的生活。   即使这些年她大部分都是在病床上度过的,我也愿意给她买来所有我认为最好的东西给她。   虽然这些年来,我姐都觉得是她拖累了我,可事实上,我们是最亲的亲人,是对她病的执着才让我一路支撑到现在。   我眼看着无数根小细管和各种仪器在她的身上连接着,甚至在听到心监仪发出嘀嘀的声音时,心上就像是被人插了一把刀,难受的趴在窗户边上,眼泪不自持的流了下来。   “她明明在昨天清早我下夜班的时候还好好的跟我说再见的,我姐怎么会突然又发病了?”   此刻我眼睛直直的盯着乔辰风没有离开,我加重了语气问着他。   乔辰风垂下了眼,就像是自责般皱着眉:“昨天夜里同一楼层有个病人被抢救,何心妍大概是被吓到了,所以犯了病,还好我昨天值班,抢救的及时,不过后来我给你打电话,却一直没人接,索性今早才再打给你的。”   话落,我呆呆的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病怏怏的人,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直到乔辰风靠近我,一把将我搂在怀里,带着怜惜的语气说道:“我一直都在帮你盯着,有合适的心源体,我会立刻告诉你,只要是我能帮的上,我都会尽力去帮的,安宁,我不忍看着你这么伤心。”   乔辰风的好意我当然明白,他对我的心意我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这么多年来我并不能给他回报同等的情感,毕竟我对他有的只是朋友之间的情谊。   于是我挣开了他的怀抱:“辰风,别这样,好吗?我很感谢你照顾了我姐这么多年,在我不在的日子里,都是你在照顾她,可是我不希望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毕竟我已经结婚了。”   我看了看表,已经到了上班的时间了,于是我对他说:“我得去楼上了,一会儿我还有个病人需要会诊,我忙完了再来看我姐,还得麻烦你照顾她。”   说完,我刚要转身离开,乔辰风忽的抓住我的手:“安宁,如果你离婚了,你愿意给我机会吗?”   他眼底传来浓烈的期盼,我当然知道这不可能,我只好抽回自己的手,力不从心的笑着说道:“乔医生,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这样的已婚女的时间上了,你岁数也不小了,得赶快找一个合适的伴侣了,我还等着吃你的喜糖呢。”   话落,我转身便想逃离这里。   只是乔辰风立刻转换了话题叫住我:“刚才跟你一起来的那个男人是谁?” 第16章 就觊觎已婚的你   我怔了怔,很显然没必要对他说出实话,索性便顺着他的话回答道:“朋友…”   可是乔辰风一脸迟疑的样子,我没回答他,一时间我陷入不知所措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迅速的逃离了这里。   刚刚走出心外科重症区,我才想起时向南去哪了?   是他带我来的医院,还没来得及道个谢,他的身影早以不见了。   想来他这个大忙人有的事要忙,哪里有时间看着别人在这儿女情长的。   当我从更衣室换好白大褂,刚刚走出办公室时,只见乔辰风站在门口,忽然走过来抓住我的手:“安宁,你昨晚是在你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我在八楼的窗户看到大清早他就送你过来了。”   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很介意这个事情,而且似乎在翘首期盼着我的回答。   我刚要开口,办公室侧面走过来一个欣长的身影站定在我们面前。   时向南的样子就像个高贵的王者,君临天下般的站在我的旁边,面对着乔辰风,一把拉开了他抓着我胳膊的手。   “乔医生是吗?希望你能够尊重你的职业道德性,难道说乔医生喜欢觊觎一个已婚妇女?”   时向南竟然没再理会乔辰风,也没听他再说什么,便拉着我快速离开了这里,一路在我懵逼的状态下,将我带到他的车里,甚至他黑了一张脸将付宸赶下了车。   一时间车内的气氛太过沉默,不明就里的被他带到车上就已经很尴尬了,可是现在又这样沉默不语,我简直要受不了这样的氛围,我刚想说话打破沉默,就听见时向南冷声道:“向太太向来都喜欢和男人暧昧不清吗?”   这话从何说起?   难道时向南以为我是个很随便的女人吗?   不过想想也是,我对时向南的霸道几乎没有抵抗力,就在这短短的两天里,我被他亲过,还摸过,甚至到底有没有上床还不得而知。   我还在酒吧里喝酒被下药,甚至被老男人追逐。   这些看在谁的眼里,都会觉得是我有问题。   但我还是觉得委屈、无措,我跟他又早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他这个人凭什么管我。   一时间我被他的话噎的有些难受,我这辈子最受不了就被人误会什么,甚至怀疑人品,他可以不了解我,但不许轻蔑我,于是我有些愤恨的说道:“难不成是时总吃醋了?”   “吃醋?”时向南一字一句的重复着我说的这句话,甚至带着一丝丝的玩味。   “不是吗?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在乎我的男女关系?我可得告诉时总一声,我可是有老公的人,难道说时总也是一个喜欢觊觎已婚妇女的人?”   虽然我说这话的时候,时向南的样子难看极了,用冷冷的目光盯着我,但我还是无所顾忌的说了出来,谁叫他那样说我随便呢。   车里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不过我也没躲避他的眼睛,我一直挺胸抬头的傲娇的与他对视着。   忽然时向南一手紧紧的扣住我的后腰,将我揽进他的怀里,那样子霸道极了。   我想要和他保持距离,可是我无论怎么挣扎都逃脱不出他那只白皙的大手。   就在我拼命挣扎的时候,时向南冷着一张冰山脸,语气极其蛊惑人心的说道:“对,我就觊觎你,行吗”   话落瞬间将我推倒在墙边,手竟然已经从我的腰际开始向上游走甚至掀开礼服,从下摆探了进去,直接触碰到我那两片胸前的柔软。 第17章 被他的情人约见   任我怎么抗拒,时向南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不放开我,我所有的拒绝和挣扎在他眼里都只是徒劳。   我依然僵直着挺着后背靠在墙上,他却在我分心的时候肆无忌惮的闯入我的地盘,掠夺我的氧气,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像是要窒息般难受。   我怕他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在他重新探进来的时候我狠狠的咬了他的舌头,一股血腥味瞬间散开。   然而打破这一幕的是时向南的手机铃声,就在他趁机接电话的时候,我推开车门灰溜溜的跑了。   我绝对不能让时向南这个男人给迷惑了,虽然心里对他一直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可是已婚的事实在时刻提醒着我,不要对别的男人动心思。   无论结婚前,我如何处理这样的男女关系,那毕竟是婚前,可是现在不一样,一天没有离婚,我都不能做出出格的事。   此时我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一沓一沓的病例,捏了捏额角,头疼的厉害。   或许是昨夜药效的后劲,又或许是面对着我姐的病,再或者是面对时向南这尊菩萨,究其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头疼的态势愈演愈烈。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整整一天,我以为可以下班回家一头扎到床上好好的睡一觉定能缓解头疼,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刚刚走出医院,就接到了曾希如的电话。   对,就是曾希如,这一次没有什么照片,也没有什么视频,而是她约我直接见面。   “何医生,我们见个面怎么样?”手机那边传来一声娇嗔的女声。   又是这个曾希如,令人厌恶到骨子里的女人,大概是见我对她发来的一遍又一遍的视频甚至是看到他和向皓在我面前滚床单而无动于衷,才会出此下策。   于是我在电话这边淡淡的一笑:“不好意思,我很忙没什么时间,向皓已经在你身边了,何必再来骚扰我?”   “哦,何医生你很忙啊?那没关系啊,不过你要是明天开始上头条花边新闻的话,估计你会更加忙吧,如果你怀过孕甚至流过产这样的新闻作为向氏的媳妇儿上了八卦的话,你说你的同事、朋友们大家都会怎么想你?还有,你姐姐看了会不会心脏病发呢?”   电话那边的女人说话声音又尖锐又刻薄,声音甚至还陡然升高了好几分贝。   听到曾希如这样说,我的心情根本无法言喻,将手攥的紧紧的。   我被她气的全身上下险些发抖,闭上眼睛平静了下:“好,曾希如,你不过就是想见我吗?我去。”   至于曾希如,我已经忍了很久,这么长时间以来,对于他和向皓之间的关系,一直睁一眼闭一眼,可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逼退我,让我无法有退路。   我不喜欢被人骚扰,更不喜欢有人拿着我的私事威胁我到处张扬,尤其是能够伤害到我姐的话,我更不能放任不管。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如果她真的伤害了我的亲人,我可以和她拼命,哪怕是两败俱伤。   ……   下午四点,我如约来到曾希如约好的咖啡厅。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应该是等了很久,她很无聊的翻着手机。   她也的确是个性感尤物,要身段有身段,要多吸引眼球就有多吸引。   大概是因为她是个名模,所以无论是颜值还是身高,都引来周围旁人的关注。   她见到我,很傲娇的望向我,我也并不比她差,于是我踩着极细的高跟鞋很高傲的走了过去。 第18章 迟早将你拉下来   我虽然没有曾希如长得高,但至少也有168的个子,自认不会太差,而且从小到大,在朋友的眼中都是个美人胚子,怎么样也不会在曾希如面前让她嘲笑。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张口,曾希如却再也忍不住了。   “没想到,何医生这么忙,你都迟到了半个小时了。”   她面对着我,有些气哼哼的说道。   我并没有像她一样,我毕竟是个医生,理性一直占据着我的大部分生活,索性我礼貌的回答道:“对,我很忙,刚刚做完一场手术,不好意思。”   这一次我没等她开口,而是继续道:“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   “何医生啊,我怀孕了,孩子是向皓的。”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说话时的神情是那么的目中无人,好像怀上了向皓的孩子是多么一件傲娇的事情。   我讥讽着一笑,还真是有意思,听到这话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确切说来,并不是只有曾希如一个女人跟我说过这话。   于是我淡淡的笑道:“曾希如,我还真想知道像你们这些天天都梦想能够给向皓怀上孩子的女人们,心里都是怎么想的?沪市的豪门如此多,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喜欢黏上向皓呢?”   “什么?你们这些?”曾希如成功的被我随意说的一句话惹毛了。   她将眼睛瞪的极大,甚至有些跳脚,愤恨的问我:“你的意思是向皓还有别的女人?”   我不屑的看着她,顺势靠在了座椅上:“虽然你身材很好,前凸后翘的,但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像向皓这样的花花公子就有你一个女人吧,那要是这样的话,你就太单纯了。”   看着曾希如被我说的话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只觉得好笑,即使她成功的让我和向皓离婚了,就这样的心里素质怎么能在将来的生活中对抗向皓的各种女人呢。   “你……”曾希如说不出话来,她大概是忍受不了我得意的样子,便愤怒的开口:“何安宁,既然这么多女人都给他怀过孩子,那你怎么还一直巴着他不放,还不离婚?”   对于她的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向皓为什么不离婚,索性我朝着她勾了勾嘴角:“我也想弄清楚这个问题,不如下一次你们在床上的时候,你帮我问问他?”   曾希如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显得极其的震惊,我只好依旧笑着平静的告诉她:“对了,他结婚都是听从家里的安排,我想他离婚也要顾及到向家,大概向家认为你这样的女人太过高调,你知道的,像你这种圈子的身份是没法进入有钱人家甚至豪门的。”   话落,曾希如拍案而起,不甘示弱的看着我:“何安宁,我这种身份怎么了?你不就是嫉妒我身材好,长的好吗?像你这样怀过孕的就适合嫁给有钱人吗?指不定你被什么样的男人包养过才有了人家的孩子,向家的媳妇不过就是个贱胚子而已。”   听到她说的话,一时间我有些无语,竟不知如何接话,毕竟她又触及到了我极其敏感的话题。   “何安宁,你不要以为你是个海归精英,又是个医学硕士,就有多大的优越感,我迟早会将你从向家媳妇的位置上拉下来,我会证明给你看,向皓会如何为了我跟你离婚的。   我站起身,在离开前对曾希如说道:“你尽管证明给我看,对于我来说,这根本无所谓,我也很希望你快点将我从向家媳妇的位置上拉下来,你说的这些话对我根本起不到威胁的作用,明白吗?”   说完我转身潇洒的离开了咖啡厅。 第19章 什么时候会怀孕   走出咖啡馆时已经是傍晚五点多了,没想到我竟然可以和这个小三儿聊上一个小时之久,我也是服了我自己。   进入初秋,我还穿着裙子,此时身上有些凉意,便打个了冷颤,于是我快速的朝着自己车的方向走去。   我刚上车,还没来得及点火,电话就响了起来,拿起一看,竟然是刚才的男主角,我勾了勾嘴角,滑开了接听键。   “是我,你的包落在了我的车上,你应该没有钥匙回家,我现在在明湖,你现在回家,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重要的事?   结婚这一年多,他向皓找我从来没什么重要的事,除了让我陪他出席应酬做做秀恩爱的事,就再也没主动找过我。   难道又是些无聊的饭局吗?   想起来就头疼,刚刚应付完他的小情人,现在又要来应付他。   于是我按了按额头,挂上档便一溜烟开了出去。   我一只脚刚踏入家门,就见到向皓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悠哉悠哉地吹着他的烟卷:“舍得回来了?没有钥匙昨天晚上去了哪里?”   本来我应付他的那些个小明星就已经够头疼的了,他还一副刨根问底的态势,我有些不爽的说道:“自然有我的去处,不劳您费心。”   说完我没有理他,而是径自往楼上走去。   可是并没有走到楼梯,便被向皓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怎么,现在也学会出找男人去了?”   我窝着的一肚子的火瞬间就爆发了出来:“向大少是不是管的太宽了?自从结婚以来你在外面玩过多少的小明星,怀孕的,没怀孕的我帮你挡了多少了,凭什么我没带钥匙就要乖乖的回家?既然大家是形式上的婚姻,我不管你,你也不要管我。”   向皓阴沉着一张冰山脸,没再说话,我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心情,大概以他的脾气,没有人将他怼成这个样子。   最终他看着我的脸冷冷的挤出了一句话:“我不管你晚上去哪了,今天晚上你跟我回趟家。”   我顿时愣住了,向家,我向来不太愿意登门,即使我是向家的媳妇,我也不太经常回去。   毕竟向皓的父母对我一直不满,我不是他们眼中满意的儿媳妇,在他们眼中我只是被何家扫地出门的女儿。   若不是向皓的爷爷刚刚结婚的时候替我撑着腰,非要管教自己的孙子,我怎么可能嫁进向家。   被逼无奈之下我换了件得体的衣服,跟着向皓回了向家。   今天这一趟回来,本应该先去楼上问候一下向皓的爷爷,毕竟老人家对我还挺好的,后来听向家的佣人说老爷子跟几个好友出去旅行了,现在向家的老宅只剩下我婆婆苏芮和公公向国成。   我婆婆并不是个善茬,貌似今天叫我们回来,也是带有目的性的。   自从我踏进这个屋子开始,婆婆的眼睛就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看的我有些不自在。   就在吃饭的时候,婆婆一脸嫌弃的样子:“你和阿皓结婚也不短了,什么时候打算怀个孩子?”   婆婆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正好端起了一碗汤,才刚刚喝进去一口,就被呛的直咳嗽,我捂着嘴忍了很久才没让这口汤以抛物线的形势喷出来。   根本来不及给我说话的机会,婆婆便一脸不乐意,对着我冷哼一声:“要是还想做向家的儿媳妇,就好好的伺候着阿皓,好好给他生个孩子,否则你生不出来,盯着想要做我们向家儿媳妇的人可多着呢,不差你这一个。” 第20章 离开尴尬的饭局   我这个婆婆一直以自己的儿子为骄傲,而且思想极其的传统,认为女人就应该是伺候男人的,觉得女人在外工作那是丢男人的脸。   所以自从知道我在医院工作,经常接触各种病人,就对我更加的不满。   我看了眼向皓,发现向皓也在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我顿时挪开了双眼。   每一次来向家吃饭,我从来都没有吃的舒坦过。   我那极品的婆婆,向来喜欢在我刚刚有点食欲,拿起筷子欲要吃饭的时候像个唐僧一样开始唠叨。   坐在饭桌前,纵然面对着一桌子的美味心里直流口水,可是为了保持优雅的形象,我还是咽了咽口水克制住了想要夹菜的冲动。   婆婆还在桌上说着一些我听起来毫无营养的话,我摸了摸饿了很久的胃,真是有些懊恼,为什么在来之前不提前吃点东西,至少可以垫吧垫吧。   正当我琢磨着怎么可以缓解这种尴尬的局面的时候,我那魔性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公共和婆婆一起向我看过来,还有向皓,他也抬起头继续看着我。   弄的我这个电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还好向国城向我摆了摆手:“先接电话吧。”   ……   当我接完工作上的电话时,我抬起头对婆婆说道:“妈,我医院有个紧急的病人需要临时做个手术,我就不陪您二老吃饭了,有什么事,等我下次来的时候再说吧。”   趁着婆婆还没有说话,我赶紧拎起包包转身就走了。   虽然是初秋,但天气还是有些微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别墅区通往大路上的通道,格外的显得清冷,天黑的让人害怕。   我刚刚想要拿出手机叫个车,我才走出几十米的距离,向皓的车就已经挡在了我的面前。   他摁下车窗,我没等他说话,甚至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他说道:“挡在这里什么意思?”   向皓将车门从里打开,看着我:“上车,我送你去。”   我站在他车前几秒钟,心想着反正这月黑风高的郊区附近,一个女人怎么都觉得不安全,心里这样一想,便也就拉开车门大方的坐了上去。   他边开车边掏出一根烟,兀自的给自己点上,随后吸了一口问我:“我知道你没什么手术,只是借口而已,是不是觉得我妈的问题很难应付?”   不知道向皓是不是故意的,明明没有任何肌肤之亲,哪里能来的孩子,还用问我这种没营养的问题吗?   这种问题我当然不否认:“你觉得呢?难道是要凭空臆想出来个孩子吗?再说了等你坐稳了向总的位置,我们就该离婚了,更别提孩子的事情了。”   向皓脸上带着冰冷的寒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我怼他的时候,他都会一言不发,看见他的样子,我有些忍不住的低笑了下。   忽然想起下午曾希如找我时说的那些话,原来我婆婆想要的,曾希如已经做到了。   向皓看到我笑不明就里的问道我:“有什么可笑的?”   我转向头看着向皓,唇角处掠过一丝讥讽的笑:“离婚吧,我和你这辈子也不可能有孩子,曾希如怀了你的孩子,你妈想要的她都有了。” 第21章 你没资格说离婚   向皓看了我一眼,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眼中透漏着一股子的犀利,语带着嘲讽道:“何安宁,你休想离婚,你没有资格说离婚!我说过,只要我不同意,你就别妄想从我身边能够逃走。”   我现在真的觉得向皓这个人太难搞了,就这样一个空有虚名的婚姻何苦还要苦苦的维持着。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头转向车窗外:“既然我们不相爱,何苦这样互相折磨?”   “对,就是要折磨,你能把我怎样?”   我看向皓根本不打算跟我好好谈下去,他狠狠的盯着我,猛地加速了油门,一路上超速将车开回明湖。   终于在车子停下来后,向皓将我用力的拽下车,拖着我便进了屋。   我生怕他会对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于是我尽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   可是他呢,将我拽到卧室里,当停下来打开卧室的灯光时,我才发现他目光狠厉的盯着我。   “何安宁,是不是我要是同意离婚,你就会特别的高兴?”   我看着眼前这个冷若冰霜的男人,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回答高兴吗?万一惹怒了他,会不会对我做出我忍受不了的事。   那我若是回到不高兴呢,他会不会便消除了离婚的念头。   这两种回答怎么想都是对我各种不利,就在我纠结的时候,向皓忽然向前跨出一步,伸出他白皙的大手抚摸我的脸颊,在我不经意间,撩起我的几缕头发,一手握着我的脖颈,他居然吻了我。   我怎么都没想到,正在探讨离婚的时候,他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于是我下意识的推搡着他,躲避着他的吻。   可是任我怎样躲避,向皓都不打算放过我,我只好在他对我攻城略地的时机狠狠的推开了他,冷冷的说道:“向皓,你那么多女人何必揪着我不放,你和那么多的女人上过床,你真让我恶心。”   “你说我恶心?”向皓愤怒的将我扯进他的怀中,手已经牢牢的将我的脖颈禁锢住:“我到底哪里恶心?说给我听听,嗯?”   “你放开我,向皓,你哪里我都觉得恶心,就像你觉得我恶心一样,我们就不要互相恶心对方了。”这回我铆足了力气,狠狠的踢了他,可是我越挣扎的厉害,他手上的力道越发的重,重到觉得我的脖子险些要被他掐断了似的。   大概是我的挣扎和踢打激怒了向皓,他立刻粗暴的将我身上的外套扯了下去,猩红着双眼道:“何安宁,你不是觉得我恶心吗?那好,我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恶心。”   此前无论向皓对我怎样,我都没有意识到惊慌失措,直到刚才他话落的那瞬间,他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似的将我重重的推倒在地板上,那种无措的惊慌感瞬间来袭。   我抖动着身体,几乎是嘶哑般的怒吼:“向皓,你走开别碰我。”   向皓,铁青着一张脸,犹如一头发疯的狮子向我袭来:“何安宁,我今天是碰定你了。你他妈跟我也结婚一年多了,让你过了这么久的寂寞日子,我也该对你履行丈夫该做的事,而你也该是时候履行一个妻子该履行的义务了。” 第22章 你想离婚不可能   话落,他便使劲的抓住我的下巴,令我丝毫动弹不得,随后狠狠的吻上了我的唇。   此时,屈辱的泪水划过我的眼角,我试图的挣扎却一直没有挣扎过他。   向皓发怒的瞪着他那猩红的双眼,划过我腰间的手重重的落在我的胸前,语气极其的轻蔑:“别装了,都怀过孕的女人别在我面前装清高,我就不信这一年多你不寂寞?我们不离婚了,我要做你的最后一个男人,我要定了你。”   我已经再也顾不得想别的,只是奋力的踹着向皓的胸膛。   这个时候男女的力量悬殊是那么的大,即使我痛声呼喊,看起来也都于事无补。   此时,眼泪已经布满了我的脸,当我看到向皓的皮带被解开的瞬间,我绝望了,我所有的意志几乎就要瓦解了。   我知道,我越是挣扎,向皓越兴奋,我像是激起了他的欲望,令他兴致更加高昂。   我和他之间,根本没有爱,他这样对我,充其量只是为了羞辱我。   他将我双手高高举过头顶的时候,我已经放弃了所有的挣扎,任凭泪水像洪水般倾泻而出。   他咬住我的耳垂时,我已经将自己的指甲深深的嵌入到了肉里。   大概我这样的举动已经刺激到向皓,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愤怒道:“何安宁,我就那么让你讨厌是吗?”   我浑身颤抖着,撇过头语气冰冷却又艰难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是,我讨厌你,我真的很讨厌你,向皓,如果今天你真的把我强迫了,我宁可死了。”   此刻我被他的大手遏住喉咙喘不上气,大概脸色早已涨红的不行,甚至连我的手都已经无力再抬起,慢慢的垂了下去。   向皓狰狞的脸在我的视线中开始逐渐变得不清晰,渐渐的,越来越模糊,就在我感觉最后一口气仿佛上不来的那瞬间,他立刻松开了手。   刚才那股窒息感一下子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便是大口大口的呼吸,我抚着喉咙,想让自己表现的镇定。   向皓以前无论怎样,即使是出去玩女人,也不会作出这样的事,可是今天我却真真的体验到了什么是生死瞬间。   我不知道他到底想怎样,见我狼狈的样子,竟然伸出他的大手拍着我的后背,我甚至从他的眼底中居然看到了一丝慌乱。   难道他向皓也会内疚?也会害怕吗?   我站起身来,踉跄地向后跌撞了几步,顺势推了他:“不需要你管我,向皓,你也利用婚姻做稳了向总的位置,我们离婚吧,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我受够了。”   只要我提离婚,向皓就像一头被刺激的发狂的狼,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狠狠的说道:“何安宁,你想怎样都可以,离婚?想都别想,你这辈子都休想逃离我身边。”   他站起身,刚要离去,我便冲着门口低吼了一句:“向皓,如果你不离,我会去法院起诉离婚。”   他回眸看向我,眼神中透漏着那么的不屑:“从来都是我向皓玩女人,没有女人甩过我,你何安宁也不例外,如果你要和我离婚,那么何广生的公司我立刻终止合作,看他会不会骚扰何心妍。”   话落,他黑着一张脸,摔门而去。 第23章 你能是我什么人   他离开之后,我终于跌坐在床上久久缓不过神来。   我趴在床上难过的哭泣着,任凭刚刚在挣扎时掉在角落里的手机一遍又一遍的响着。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漆黑的夜里,我一个人哭的睡着后,安静的午夜时分里,手机再次响起,听起来极其的慎得慌,我才被迫让自己变得清醒起身捡起电话。   看到电话号码,上面的名字让我险些颤抖了。   纠结了一阵,发现电话并没有挂断的趋势,最终还是接了。   “Helen……为什么不接电话?”   知道我叫Helen的人除了时向南没有别人,当初还是炮友的时候,为了配合他的名字,我临时给自己起的,其实我的英文名叫Jack。   不过无所谓了,他怎么称呼我都可以。   本来被向皓扰的我心累极了,一想到当初我怀了时向南的孩子为了嫁给向皓而不得已被打掉就委屈的不得了,再听到他这样问我,我便语气输冷的反驳道:“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要接你电话?难道当初你害的我还不够吗?”   电话那边没了声音,电话中只听得见沉稳的呼吸声。   我刚想挂断电话,就听到他低沉的声音:“我害你?好,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来找我……   找我要干嘛?   难不成我刚才那句你害我,惹怒了他吗。   我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然后对着电话说了句:“时向南,我已经结婚了,难道说你对已婚妇女情有独钟吗?”   然后灰溜溜的挂了电话,倒头躺在床上木木的发着呆。   从乔辰风开始,然后是曾希如,后来是婆婆,再者是向皓,现在是时向南,这一整天下来,当真是心力交瘁,应付完一个又一个的,我此刻的脑袋就像是被巨大的阴霾笼罩着,闷闷的难受极了。   无奈我怎样躺下来,头都疼的要命,于是打开窗户,让冷风吹进房间,以此来缓解头疼带来的压迫感。   可是我依然头痛欲裂,只好翻箱倒柜的找出医药箱来,拿出了两片脑清片,吃下去试图让自己的头不在那样疼。   我趴在床头,蔫巴巴的,拿着手机随意的翻看着。   当手指停留在时向南的名字时,我的手忽然间抖了一下,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自从挂断了时向南的电话,就满脑子都是他,想他想的竟然有一丝冲动想要拨出电话。   我赶快将电话扔到一边不去看它,时向南这个男人绝对有毒,无论是遇到他还是离开他,他就像是挥之不去的影子。   我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捂着脑袋告诉自己,我才不要想他,我要睡觉。   整个后半夜,我就以这样的姿势睡着了。   可是,快天亮的时候,我的胃突然疼的厉害,特别的厉害,厉害到我根本无法直起腰来。   凭借我多年的医生经验,我的胃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前一天没怎么吃饭饿成这个样子,我大概是得了胃部疾病。   我颤抖着双手,刚要打电话给顾晚晚,就听到门铃响起。   我咧着嘴,心里暗自的骂着,这大清晨的谁会来明湖,还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我只好挣扎着坐起来,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力气,甚至身上的衣服早已经因为胃疼而渗出的冷汗阴的湿透了。   即使我是个医生,我也在心里暗自的害怕,毕竟这种疼痛来势凶猛,甚至有种势不可挡的趋势,就在我下楼的时候,因为急促的门铃,和脚下的软绵,还有胃疼的汹涌直接导致我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当我再次试图扶着扶手站起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阵发黑,天旋地转,我瞬间晕倒在地。 第24章 那个男人会是谁   当我醒来的时候,闻着我熟悉的味道,看着熟悉的病房环境,我才明白,我这是在我工作的医院。   虽然胃部已经不算太过疼痛,不过还是有些不舒服。   我慢慢的坐起身,刚想下床,才发现自己的手上还插着输液管,只好作罢。   我一直没有从此前眼前发黑,迷迷糊糊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直到顾晚晚走进来调侃的对我说道:“何安宁,你可真行,你的胃溃疡都穿孔了,才被人送到医院来,你真当自己是铁人吗?”   说起来还真是,我这胃疼也真是老毛病了,当个医生在外人眼里看起来风风光光的,可是却没人能懂我们的苦楚。   经常是一场手术一做就是好几个小时,常常错过了吃饭的时间,有时过了饭点索性就不吃了。   这样下来几年,饶是身体再好的人,也会禁不住这样的煎熬,所以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动不动就会犯上一次胃疼。   我总以为胃有点小毛病,却没想到会到穿孔的地步,也令我没想到的是我是怎么来的医院?   我随即挑着眉,带有一丝疑惑的看向了顾晚晚:“我是怎么来的医院?”   顾晚晚冲我笑了笑,然后挤了个眉眼:“这应该我问你啊,大清早的,你被一个男人抱着进了急诊室,我刚好正在抢救一个孕妇,看到你吓死我了,不过抱着你的那个男人简直就是男神级别的,给我八卦八卦的机会,说说什么人?”   男人?   我睁大眼睛瞪着顾晚晚:“我是被一个男人送来的?”   此时顾晚晚双手抱着胸,眯着眼睛看着我:“何安宁,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男人是谁?”   听了晚晚的话,我抽了抽嘴角,表示本人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只好哀怨的望着她。   顾晚晚走过来刚要搂上我的肩,就听到她身上的呼叫器便响了起来。   她深深的瞪了我一眼:“你在这好好休息,工作来了,等着我,我回来再对你刨根问底。”   说实话,被顾晚晚这一问,我竟然无言以对,毕竟想不出那个男人是谁。   我努力的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依稀记得有人急促的敲门,我带着胃痛踉跄的走到大门跟前,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那么这男人究竟到底是谁,弄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只见胃肠科的小护士走了进来,见到我笑脸相迎的说道:“何医生,你上午的液输完了,晚上还有液要输,你应该知道的,胃溃疡嘛,刚刚给你做完了小手术,你还需要留院观察几天,你以后得按时吃饭了,真的不可以再饿着肚子经常不吃饭了。”   我当然知道这小护士是为了我好,索性没有不耐烦,而是很听话的点了点头。   随即我小心翼翼的看着护士顺便问道:“我想问下,送我来的那个人还在这里吗?”   护士一边帮我拔针,一边抬起头看着我:“哦,对对,那个男人刚才还在外面,好像有事出去打电话了,何医生,送你来的那个人长得可真帅气,虽然不怎么说话,可是就是帅的一塌糊涂,是你的朋友吗?” 第25章 猜到是他救了我   这个男人引起了我的好奇心,除了向皓有明湖的钥匙,我根本想不到谁能进到屋子里将我送来。   于是我捂着肚子,艰难的坐了起来,尝试着下了床。   我缓缓的走到门口,刚打开门,便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里。   没看清人,但是我的嗅觉极其的灵敏,只是闻到一股熟悉的冷肤水的味道,我先是一怔,还未来得及抬起头看清眼前的人,头一阵眩晕,眼前便成了一片黑影。   大概是身体虚弱,头脑的发晕,导致我脚下踩空倒了下去。   我晕倒的时候,并没有从身后传来地面的冰凉感,而是感觉的到被人稳稳的抱在怀里。   就这一瞬间,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怀抱,熟悉的胸膛,听着熟悉的心跳声,我终于肯定了这个男人是谁了。   虽然这个男人一直没说话,可是他的气息萦绕在我的鼻尖,我的头靠在他宽厚的肩膀处安心极了。   我被他小心翼翼的抱着放到了病床前,虽然迷糊的不太敢睁开双眼,可是我的手却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不放开。   而他,也没有拒绝,任由我抓着他。   我闭着眼,等待医生和护士过来时终于渐渐的想起了我被他送来的那个场景。   我记得我踉跄的走到门口的时候,手已经触到了门把手,只是还没打开就倒在了地上。   隐约中听到自己手机响起,紧接着是门外面有人喊我的名字,好像并没有太久就感觉到有人破门而入。   虽然他的身型高大,而我当时的目光已经很模糊,有些许的看不清楚,但还是想起了那个瞬间。   ……   在医生同事的帮忙下注射了一支倍他司丁,终于在过了一会儿我缓缓的睁开了眼。   我艰难的转过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就站在窗前,双手很随意的插在口袋里,用着极其浓黑的双眼望着我。   他不是别人,是时向南,这次是他救了我,否则我可能现在指不定是什么状况了。   说实话,他一直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帅的一个,虽然我作为一个医生,应该理性一些,可是我还是忍受不了他的眼神,与他对视的瞬间,我还是心跳加速若擂鼓,甚至心就要从嗓子眼中跳出来了。   这时,刚刚给我打针的小护士拿着关心的口吻问着我:“何医生,昨天给你紧急做的手术,刚刚顾医生想帮你交医药费,还没来得及交就着急有个急诊,不过不用担心,乔医生已经帮你垫过了,到时候你把钱给他就行了。”   说着便将一大堆单据交给了我,随后笑颜如花的看着窗前的那个男人,不紧不慢的离开了这个病房。   我还在楞楞地看着单据发呆,当我抬头的瞬间,发现窗前的这个男人正用凌厉的目光看着我:“现在好点了?”   说着话他便走了过来。   我深吸了口气说道:“嗯,好多了。”   就在我转过头将单据放到旁边的小柜子上时,他敏锐的目光落在了我的颈间,忽然瞳孔一收,眼底瞬间发生了变化。   他低沉着带着微哑的浓浓的嗓音,顺带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说道:“脖子上的掐痕怎么弄的?” 第26章 电话直播被羞辱   闻言,我立刻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相机自拍,透过相机我清楚的看到脖子上一圈淡淡的红痕,于是我慌张的立刻用手捂住脖子。   可是我这种心虚的样子还是落在了时向南的眼里。   “到底怎么弄的?”时向南站在我的床前,低头看向我。   我能说什么?   难道要我把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吗?   我才不呢!   这毕竟算得上家丑,怎么可以大大咧咧的告诉他我被向皓掐的。   我才不要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   想起昨晚的那一幕,我也只能委屈的假笑着:“没什么,我们只是吵架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说没事,时向南的脸立刻黑了下来,脸上的线条一下子变得清冷极了,阴擦擦的样子,甚是吓人。   “这样的男人你还在维护他?”   我可以感觉的到整个屋子的氛围似乎不太好,而且有种撞了冰山的感觉。   这…这个男人简直要气死我了,我真的有打他的冲动。   我跟他又没有什么关系,他虽然救了我,但怎么因为救了我就可以随意插手我的生活。   于是我立刻反驳道:“我很谢谢时总救了我,不过我需要补充一句,向皓是我…丈夫,谈不上维护不维护的,夫妻之间的小打小闹再正常不过了,不劳时总费心。”   当我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时向南却没有打算离开,没有理会我的冷嘲热讽,而是坐了下来,一直盯着我看,一副阴晴不定的样子。   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吓的我一激灵。   手机正好在我手里,当我看到手机中跳动的名字时,我不禁皱起了眉,向皓在这个时候打来了电话。   我发慌的不知所措,电话是名正言顺的丈夫打来的,而眼前又坐着前任炮友,就像是一场偷情被人发现般心虚,这算是什么事?   电话一直没有挂断,可是我拿着手机的手却有些颤抖,我用余光淡淡的瞥向了时向南,正巧他英锐的目光紧锁在我的身上,淡淡的说道:“怎么不接电话?”   我……   尴尬的要死,我现在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不接电话,那我绝对是实力打自己的脸,当真就让时向南这家伙看了笑话。   可是接了呢,和向皓又能说些什么,难不成让我在电话里假装秀个恩爱做个贤妻?   这样的想法在我的脑子里出现的时候,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听着无休止的电话铃音,我只好硬着头皮接了起来。   当听到电话对面声音响起的时候,我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电话那头竟然传来的是女人呻吟的声音,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并伴随男人说话的声音:“她何安宁算什么,从结婚到现在我都没碰过她,我宁可累死在你床上也不愿意碰她。”   向皓这一记声音格外的大,响彻了整间病房   我紧握着拳头,对着电话怒吼道:“向皓!你别太过分了!”   说完我这才下意识的看了眼手机,当即眼睛瞪的大大的。   完了完了,太丢人了,肯定是当时看着时向南尴尬的不知所措,接通电话的时候按了扬声器。   我居然按了扬声器   虽然电话里的人并没有因为这些羞涩,可我的脸瞬间爆红,当真想给自己挖个地洞钻进去,我是没脸见人了。   可是再怎样尴尬,也不及刚刚向皓这记电话打脸打的狠,我从没想过向皓竟然打来电话这样侮辱我。 第27章 我本就是这种人   想起刚才的那记电话,我的感觉到一阵酸楚,心里难受的要命。   倒不是因为向皓这个男人,而是因为这样畸形的婚姻。   有着公主心的我,也曾经向往美好的爱情和完美的婚姻生活,可是自从被何广生利用之后,我就觉得这样的生活早早的离我远去,甚至不曾靠近。   这样的婚姻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这样的束缚在我心里巴不得赶快结束。   可是向皓这个男人的想法确是让人无法摸透,我以为在他坐稳向氏总经理之后会立刻跟我离婚,跟着他的小三儿不亦乐乎,但结果却让我无奈。   我不知道他还在等什么,似乎在婚姻这件事上我并没有主动权,因为他用我姐来威胁我,一时间我又找不到合适的办法,我只好将自己埋在被子里,不去管时向南,只是兀自难过的流着眼泪。   就在我哭的稀里哗啦的瞬间,覆盖在我头上的被子忽然间被人掀开,时向南那立体深邃的脸庞骤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瞬间被他一把拽进怀里。   就这样被他抱在怀里的我,丝毫没有挣扎,本来就很头晕的我,大概是哭到累了,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就这样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知道这样子不好,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自从遇到时向南后,纵使经常告诉自己,不可以这样,但还是让自己深陷其中。   因为我发现时向南这个男人自带一种魅力,在他的身边,无论多么心乱,我总是能安静下来。   ……   第二日,当我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无一人,我怔怔的望着空旷的病房有些回不过神来,原来时向南已经走了。   我身上除了盖着一层医院的被子,还有一件西装外套。   我看着西装,将它紧紧的攥在手里,就好像我看到了时向南那俊美飘逸的脸。   大概是看这西装太过入神,就连病房里进来了人都没发觉,直到乔辰风站定在我面前,我才反应过来。   “安宁,好点了吗?”乔辰风边站在我面前边拿出一碗小米粥放到了桌子上。   我点了点头,顺势稍稍让自己坐正了一些。   等他坐下来,盛好了一碗粥放到了我的面前时,我才看清了墙上的表显示的是七点二十,随后我摆了摆手问道他:“我没什么胃口,七点多了,你这个时间还在医院,是昨天值了夜班吗?如果是这样子的话,你应该好好回家休息,毕竟累了一个晚上,我好多了,你不用担心的。”   说完我便想起他帮我垫付医药费的事情,于是我拿出手机找到了他的微信,将他垫付的医药费转给了他。   随后我继续说道:“谢谢你帮我垫付医药费,你看我住院住的急,钱包也没带,卡也没在身上,只好转账给你了。”   乔辰风皱着眉头,望向我的眼神都满眼的无奈:“我只是帮你垫付了医药费,你何苦这么急于和我撇清关系?”   我闭了闭眼,然后看着他笑道:“辰风,我是有家室的人,还是保持一些距离比较好。”   他的眼睛落在了我手上的西装上,随即他放下小米粥,我看得出他正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那你为什么可以和那个男人暧昧不清,却不能是我?当我知道你被他送来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的心有多难受,为什么?安宁,你告诉我,为什么?”   话落,乔辰风撑起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试图靠近我。   我连忙用胳膊抵住他的靠近,声音有些低哑:“辰风,这么多年来我只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没有其他的感情,我也希望你能明白,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归宿,你是那么优秀,知道吗?”   “我这么优秀你为什么不选我,而是选择嫁给一个那样的男人,难道是因为向家有钱?”乔辰风不依不挠的冲我低吼道。   虽然我对他的话有些心凉,但为了让他死心,这样的认知又何尝不可以呢?   他认为我是个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的女人,也许就放弃了对我的爱。   可是我还没说话,他却继续说道话:“那个男人呢?他送你来的时候开的豪车,难道说也是因为有钱才你才跟人纠缠在一起的?”   我闭上眼,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于是淡淡的对乔辰风说道:“不然呢,我就是这种女人,难道你才知道?”   “不,安宁,我不相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太了解了。”   乔辰风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的眼睛洞穿。   说完,他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扣住了我的脖颈,将唇压在了我的唇上。   那么精壮的他,我费劲了力气才将他推了出去,甚至怒吼道:“乔辰风,你错了,我何安宁本来就是你说的那种女人”。 第28章 我的老板再等你   乔辰风狠狠的一拳打在了门上,杵在那里,良久不动。   我知道,我说的这些大概让他伤心了,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可以让一个温暖如水的男人把所有的情感都耗在我的身上,毕竟无论怎样,我和他之间都不会有结果。   索性我咬紧牙关,抿着嘴道:“现在对我有重新的认识了吗?”   乔辰风看着我,眼中透露的痛楚,我看得一清二楚,只是我只能这样,我无法对他产生任何的感情。   可是那一刻听到我的话,温和的脸却变得狰狞起来“何安宁,你跟向皓离婚,我也可以给你钱,你想要多少,我乔辰风也可以给得起,向皓用多少钱让你跟他睡,我可以出的比他多。”   我没想到向来温文儒雅的乔辰风竟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虽然听起来有些伤人,我也只能耸耸肩假笑道:“我累了,需要休息,乔医生没什么事就走吧。”   乔辰风不管不顾的,忽然一个健步向前,在我茫然的那一刻将我揽在怀里。   “安宁,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不幸的婚姻就让它结束吧,你试着来依靠我,我会让你开心幸福,我会保护你和你姐不受伤害,我可以不做医生,我愿意为了你回到乔氏接收我爸妈的生意,可以吗?”   其实乔辰风的怀抱,挺令人温暖的,只是他抱得人不应该是我,这个怀抱一辈子都不应该属于我。   他用着那那深不见底的眼神望着我,就像是期待已久的答案,可是我却很从容的笑着回答道:“对不起辰风,我知道你家很有钱,但是我要的,你根本给不了。”   乔辰风走的时候,他带着一种决绝的眼神,大概心里恨透了我吧。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不能因为他很好,就非要爱他。   生活就是这样,无论是乔辰风还是向皓,他们的样貌都属于很上乘的那种,一个有着飘逸俊朗的样子,一个有着如沐春风的感觉。   只是他们都没能入我心,只因为时向南率先闯了进来,从此驻扎了下来,一路生根发芽。   之后的时间里,乔辰风没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又在医院观察了一个晚上,便准备出院,顾晚晚终于在这生孩子的旺季时节忙完了几个生孩子的手术后马不停蹄的帮我收拾了东西,又帮我办理了出院手续。   走的时候问我:“不去看看何心妍?她可是说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我摆了摆手:“不了,别让她担心我了,你帮我照看她两天,就说我出门培训了。”   虽然我已经好了很多,但依然难以掩饰住因为手术带来的憔悴,再加上脖子上一圈的痕迹,顾晚晚看着我的样子流露出一股心疼。   “你以后不要那么拼命工作好不好,你都该成了我们医院的拼命三郎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都心疼死了。而且向皓他还是不是男人,他竟然能够那样对你,把你的脖子掐成这个样子,简直就不是人,干脆离婚吧。”   说着便搂住我,向电梯方向走去。   ……   来到医院楼下,我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刚刚钻进顾晚晚的车里,结果有辆车停在我们面前。   导致顾晚晚一个紧急刹车,让我的刀口瞬间刺骨的疼痛,我被迫咧着嘴叫了一声。   顾晚晚的性子烈,这种在她面前碰瓷的车,她才忍受不了,索性下车找司机理论。   而我便坐在车上捂着疼痛的刀口缓了很久。   可是晚晚刚将头低下往向车里,我便听到她惊叹的声音:“安宁,快下来,这是送你来医院的帅哥呀。”   我才懒得理她,这个时候我刀口都疼的要命,哪里还有心思理会什么帅哥,根本没听清她说什么,于是我半靠在座位上,承受着这股钻心的疼。   忽然从前面车里下来了一个男人,我顿时撑大双眼,只见这个男人走到我车门旁边,笑着说道:“何小姐,请上车,我老板在等你。”   说话的这人是付宸,他很绅士的弯下腰将车门打开,引导我下车的样子。   大概晚晚此刻刚回过神来,急促的走向我们,甩了甩她的长发:“我可不管你老板是谁,我朋友刚刚出院,没看见刀口还疼着呢吗?你们要带她去哪里?”   晚晚凉凉的看了一眼付宸,随后对我说道:“安宁,你跟我说实话,这个帅哥你怎么认识的?如果不熟悉,不需要下去。”   付宸听了晚晚的话,立刻苦笑着看向我:“何小姐,快别为难我了,如果你不跟我过去,时总会发脾气的,我怕我的小命不保,求求你了,给个面子吧。” 第29章 不痛不痒的答案   看到付宸一脸委屈的样子,我考虑再三,只好叫顾晚晚先自行回去了。   虽然晚晚一脸极其不情愿的样子,但看我意志坚定也便放心的离开。   而我也只好半推半就中慢慢的走向了时向南的车。   我刚刚一条腿迈进了车里,紧接着便听到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你坐副驾驶,我来开车。”   我顿时停住,抬头看向他,特么的简直是吓死人不偿命啊,刚刚前几分钟明明还在后座上的人,现在竟然在驾驶室的位置,我那刀口的位置就要吓得炸裂开来了,大黑天的我立刻抚了抚自己的胸前,假装表示淡定。   我深吸了一口气,眯着眼睛向他笑了笑,然后几乎是捂着要炸裂的伤口移动到了前面。   我刚刚批过挨到副驾驶的座位上,就见时向南降下车窗沉冷的对付宸说道:“你自己回去,我还有事。”   眼瞅着付助理一脸懵逼的样子:“可是时总……”   根本不等付宸说完,时向南便将车子一溜烟的开了出去。   我也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总之我现在是弱女子一枚,他带我去哪里我都无所谓了。   我靠在车上,看着外面的风景,也不知道要和时向南说些什么,干脆转过头看着窗外发呆。   时向南的车开的极其的平稳,大概也怕有些路段颠婆的太过厉害对我的刀口造成疼痛,索性一路上慢慢的开着。   见他开的如此平稳,我都有种想要倒下睡觉的冲动。   毕竟这几天在医院里住都没有睡好,几乎是一会儿输一瓶液,根本无法安稳入睡。   于是我就在想,一会儿到家了,无论向皓在不在家,无论他知不知道我生病住院,我都不会跟他说一个字,我一定要到头大睡,睡他个昏天黑地,睡他个地老天荒。   虽然是这样想的,可是在这平稳的状态中,我渐渐地还是半靠在座椅上有了睡意。   只是这份睡意没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直到车子停在了明湖别墅区的大门口,时向南突然低声一句,说是到了才将我从这份睡意中清醒过来。   我看着眼前的小区,恍然清醒了过来,我到家了。   可是我就纳闷了,时向南把我从晚晚的车里叫了下来,自己又亲自开车送我回家,一路上沉默到我睡着了也没和我说什么,难道说只是为了送我回家吗?   我不信他没有什么目的,只是他不说,我又不好意思问。   索性我只能微微的侧过头瞄了他两眼,目光落在了时向南白皙的脸上,五官简直是立体俊美,此刻我再心里暗自的咬了咬牙骂了他两句:“真他的妈帅啊。”   不过我努了努嘴,尽量让自己保持了镇定,我告诉自己怎么能随便就被这样的美男迷惑了呢?   我见他一脸清冷的模样,最终在忍受不了这种沉默的氛围下,我烦闷的张开了口:“不知道时总绕了这么大一圈送我回家,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时向南转头看向我,沉默了许久,低沉着声音说道:“身体怎么样了?”   What?What?What?   这么费尽周折的要送我回来,只是为了问我身体好不好吗?   对于时向南这个男人,我也是醉了,花少的可怜,要么不说话,要么一鸣惊人。   我只好泄气的说道:“哦,好多了,再家修养几天就可以上班了。”   不知道怎的,在他没问我之前,我总是幻想他可以问一些关于我的事情,可是现实的理智告诉我,我不该接受他送我回家,甚至就应该从此刻起和他保持距离,毕竟我是个已婚身份。不过忽然有个瞬间我,我怔住了,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出院?”   他侧过身,夹带着一丝愉悦的心情回我到道:“猜的!”   当真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这样糊弄的答案我也就听着一个乐呵呗。   我真搞不懂像时向南这样的成功人士,竟然找我是要在我面前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我也是服了他了。   我瞥了一眼某人的神情,那一副“你猜你猜你猜猜”的死样,真特么有种想冲上去捏死他的冲动。   于是我耐心的等了几分钟,见他没说什么,让我下车也不是,不下车也不是,尴尬到胃病都要重新犯了。   我坐在车里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和刚才一样沉默的要命,我立刻推开车门想要下车。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辆极其熟悉的宾利车从时向南的车旁一闪而过,停在了我们的斜对面。   那是向皓的车,车窗开着,里面的人清清楚楚的入了我的眼。   曾希如坐在车里面笑颜如花的粘着向皓,甚至在时向南的车里都可以看的见他们暧昧的样子,那场景简直是刺眼极了。 第30章 欺人太甚的婆婆   见到他们极其暧昧的纠缠,我只好收回了自己的腿,在时向南的车里就这样坐着,甚至坐到自己的后腰都要僵直了也没再下车。   我感觉到这个羞啊!和一个男人躲在车里看活春宫究竟是个什么事啊?   没有人知道我此刻的心情,和另外一个男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跟其他的女人各种亲热纠缠,甚至到后来那两人将车窗升了上去,熄了火,隐约伴随着车体轻轻的晃动,我就像是看了一场跟自己无关的一场电影一样,这一幕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这段时间里,时向南一直没有出声,目光凌厉的直视着前方,继而淡漠的看向我:“这就是你说的很恩爱?”   然而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竟然含着几分笑意。   我捏着自己轻轻发颤的手,脑袋涨的难受,心想着从未这么丢脸过,不用看我都能感觉的到自己的脸有多么的涨红,最重要的是我婚姻生活的尴尬竟然让时向南给看到了。   我眼神飘忽不定的看着四周,就在我各种手足无措的时候,时向南轻抿着嘴,继续用着很淡然的眼神看着我:“嗯?还没回答我…”   “啊?那个…其实…”我开始各种语无伦次,当我对上他深邃如墨的眸光时,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小丑被他看个精光,顿时觉得心情炸裂到极点。   于是我急迫的反驳道:“没想到时总对别人的家事极其的关心,我们恩不恩爱是我们的事情,而且我和时总没有任何关系,也并不在你关心的范围之内,而且我说过了,我跟你不是很熟,请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   我的话还没说完,时向南根本不给我继续说话的机会,他蹙眉夹带着清冷的声音突然想起:“跟你上了两年的床,还不够熟的话,我想知道怎么才能算熟?”   我……   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轻咳了几声,被他一句话噎的说不出话来,这种话怎么能这样随意的说出口,还脸不红心不跳,说的面不改色的。   这种事换作任意一个人都不会这样堂而皇之的拿到台面上来说,可是看着时向南的样子,挑着眉意味深长的等着我的回答。   我才懒得理他,我觉得他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根本就是一个腹黑男,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我撇了撇嘴立刻下了车,正欲把车门关上,便瞥见车后身走来一个女人的身影。   当她走近时,我终于看清了来人的脸,是苏芮,我的婆婆。   想对她寒暄两句,可是婆婆拉着一张大饼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都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自从我嫁进向家,苏芮好像从来没给过我好的脸色。   寂静的夜色中,只听见“啪”的一声巨响,苏芮竟然扬着手,重重的一巴掌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啊”的一声,靠在了车门上,由于力道过重,在我没反应过来的状态下,险些摔倒。   刀口瞬间碰到了倒车镜的位置,疼的我眼泪刷刷刷的直流,我立刻捂着伤口蹲在了地上。   “贱人!在自己家门口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的,你这个贱人!”   我被她气的喘不过气来,甚至想要打回去才解恨,可是我伤口的地方简直是太疼了,疼到无法呼吸。   我捂着刀口的位置,缓了很久,要不是我刚刚做完手术,身子还虚弱着呢,否则我才咽不下这口气,非得撕烂她这张嘴不可。   不知道时向南是什么时候下的车,他就像一尊神一样站定在我的面前。   虽然一路上是他送我回来的,可是直到此刻我才看清这个挺拔的男人。   一身暗纹深色系的西装配上他的淡蓝色力挺衬衫显得他极其的阴郁,而夜晚马路上忽明忽灭的路灯打在他的脸色衬托的深不可测,尤其是他那不笑不怒的样子,如果是陌生人看了一定会有些害怕。   他当着苏芮的面,蹲在我的面前,寡淡的脸上几乎面无表情,随后将我扶起身。   他白皙的大手轻轻的触碰了我被打的那侧脸颊,然后从兜里拿出一个银灰色的手帕擦了擦我的嘴角。   此刻我才发觉苏芮的力度有多大,甚至我的嘴角都流出了血迹。   我看得出在他转身走向苏芮的瞬间,眼中闪现一丝暴戾,甚至眼神越发的深沉。   我抬起头,猩红着双眼刚要质问苏芮,可话还没说出口,随即便听到旁边的男人阴冷的吐出了一句话:“为什么打她?” 第31章 原来勾搭的是你   婆婆见到时向南的刹那间,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神色中透露出一丝慌张,我也不知道她这慌张具体从哪里来的,总之就是有些害怕的神情流露出来,大概像沪市的豪门们几乎没有不认识时代集团的人,更别提是时向南了,毕竟是时代集团的总裁嘛,所以苏芮才会有所忌惮。   我见她神情复杂,甚至透漏出极度的不安,她惊讶的看着时向南,有些不悦道:“你不会就是时代集团的时总吧?你身边的这个女人是我的儿媳妇,我只是在教训晚辈,不知道时总这样阻拦是什么意思?还有,我还真没想到时总喜欢和一个已婚的有夫之妇在一起。”   时向南听到苏芮的话后,收起刚才的手帕,眼神忽然间变的凌厉的看着苏芮,甚至夹杂着一丝的清冷说道:“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见不得一个长辈欺负一个晚辈,你欺负她我就不乐意。”   我顿时被时向南的这句话震的抖上三抖,头皮瞬间发麻。   没想到时向南会当着苏芮的面前,明目张胆的说出这种话来,甚至此话一说出口,就连苏芮都听的目瞪口呆。   虽然我知道苏芮这个老女人喜欢欺负人,尤其喜欢把别人都当成软柿子去捏,但是他貌似还是被时向南的气场所镇住。   于是她阴阳怪气的说道:“我一直以为我儿媳妇在外面不检点,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原来她在外面勾搭的男人就是你啊,何安宁迟早会被我儿子甩掉的,我可真没想到时总的眼光会这样的差,像这样的货色也喜欢,而且还不在意捡剩的。”   我擦!我能说我这暴脾气的,从未招惹过苏芮,可是从她出来的字眼就像是被塞满了袜子的嘴,简直是臭极了。   什么叫这样的货色?我就快要被她气到吐血,她现在就跟个泼妇似的,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于是我淡然一笑的冲着苏芮:“让您老人家这么生气都是我的错,俗话说臭味相投,不过您儿子也不让您省心,和我这样的货色在一起,也证明了他也是同样的货色,对不对?”   “你…个小贱人”苏芮被我的话噎的满脸涨红,若不是我身边站着一个如此高大帅气硬挺的男人,她一定会手撕了我的。   此刻我转头看向时向南,他并没有说话,他向来话不多,只是脸色越来越冷,冷到周围的上层空气犹如冻彻的寒冰,我想如若是付助理在他身边的话,他一定会叫付助理教训她一顿。   苏芮看向我,整个人咬牙切齿的,就像是跟我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似的。   与此同时,停在马路对面的那辆宾利忽然车身摇晃的剧烈,还时不时的传出女人的娇喘和男人粗重的呼吸声。   而面对此情景,我早已经脸色变得惨白极了,我假笑着看着苏芮:“你的好儿子现在正在车里跟另外一个女人翻云覆雨,到底谁勾搭别人,现在可是一目了然,你儿子出轨了,背叛了我,你说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可维持的?”   苏芮看着马路对面晃动的车体,顿时愣住了,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淡定:“离婚?你凭什么提离婚,要和我们向家结婚也是你那个无能的老爸为了何家的生意再三求来的,要是离婚,也是我们阿皓提!”   说完苏芮便拿着包包瞪了我一眼,气冲冲的转头走向明湖别墅里。   我看了时向南一眼,看着他深邃的眼神,心脏却忽然间猛的跳动着,好像有什么牵动着我似的,特别狂烈。   时向南不动声色地看着我极其狼狈的一幕,我的人生从未这样窘迫,现在这一刻我只想找面墙撞上去算了。   于是我没在继续停留,低下头说了声“谢谢你送我回来”便灰溜溜的要走。   只是刚刚迈了几步,便被他欣长的身体挡住了去路。   他微微的都俯下身:“打算怎么谢?”   听到他这样说,我立刻像触电般的抬起头,我紧紧的盯着他那被灯光打的忽明忽灭的脸,透漏着丝丝的邪坏。   我心想,这家伙,不是要趁火打劫吧,见我婚姻过的糟糕,又被婆婆欺负,所以连他也要加入进来搅和一下吗?   我只好假装无所谓,带着玩味的态度回应他:“下次有时间我请时总吃顿饭,时间地点你来选。”   说完,我没再看他的脸,便要逃跑。   大概他早就看穿了我,就在我刚迈出几步的时候,便被他的大手紧紧的扣住了肩膀,时向南挑着眉顺势打开车门,声音低哑开口道:“上车,我选现在让你来谢我!”   时向南根本不给我开口说话的机会,深深的蹙着眉,直接很霸道的将我拉进了车里,然后轰着油门飞奔而去。 第32章 我是他的第一次   我让他停下,他却置若罔闻,自顾自的开着车,丝毫不理会我的想法。   说实话,在听到向皓车里那些动静的一刹那,我真的好想自己能有种魔法,可以让时向南立刻消失,只可惜我不是魔术师。   因为我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最狼狈的生活状态,和最窘迫的婚姻现状一目了然的呈现在他的面前,我不愿让他看见,毕竟他是我心里爱过的男人。   可能是在和我婆婆有过这样激烈的冲突之后,我的情绪有些不稳。   见他不理会我,我有些愤怒的说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你放下我。”   任凭我怎么问他,他就是不理睬我,而是一直紧蹙着眉头专心的开着车。   本来我就是个病人,见他这副模样,我心情就更加的不好了,于是我仗着自己刚刚出院,凶巴巴的看着他:“时向南,我不用你管我,我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在我面前高潮迭起的,我的狼狈你都看见了,我的人生、我的生活在你这种上流豪门的眼中是不是很笑话?”   他沉了沉声音,忽然踩下刹车,刚毅的侧脸透漏出一股冷漠,半晌他哑着说道:“这样的婚姻你还坚持着什么?他娶你,就是为了和他的母亲一起当面羞辱你?”   我本就是个脸皮薄的人,有时候时向南的一句话或一个动作有可能就让我红透了脸甚至万劫不复,可是现在当时向南面对着我,犀利的抛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觉得整个人难堪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若是之前,时向南用这样犀利的语气问我,我一定会逃避不去回答,可是在我的自尊硬生生的在他面前被苏芮一步步瓦解的那刹那,已经让我什么都顾不上了,甚至现在开始有些口不择言了。   我清冷的看着车窗外,张了张嘴,甚至有些狼狈的兀自说着:“你们男人不都是一样的吗?只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女人对于你们来说不是棋子就是工具,对于向皓来说,我就是他的棋子,而你呢,那两年来,我只是你的工具,对吗?”   对于时向南来说,我只是他过往女人中的一个而已,而我的感情他大概才不会关注。   像他这样的男人,总归是有无数的女人为其动过心,为其驻足过,想必他也留恋过万花丛中,才会让我觉得他床上功夫了得,确切说来算是个中翘楚。   所以我才会这样说,可是我却没想到,当我说完这些话,车里的气氛异常的尴尬,甚至可以说有些诡异。   我不知道为何他会在听了我的话,表情变得极其冷硬,甚至如鹰般锐利的眼睛冷冷的停留在我的身上,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气都要让我不知所措。   “凭什么说自己只是工具?你有问过我的想法吗?”   时向南一字一句说的掷地有声,甚至这话说出来的语气冥冥之中就让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将方向盘握的紧紧的,甚至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方向盘被捏的发出吱吱的声音。   他话落的一刹那,我原本想要开车门的手极其尴尬的停留在半空中。   我该怎么理解时向南的话呢?   难道说我不只是工具?   那我在他心里算是什么?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问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左侧的身体被时向南一拽,我便侧着身子跌入了他的怀中,忽然之间,嘴上的疼痛让我从刚才的恍惚中清醒了过来,他几乎是霸道的咬上了我的唇,不,应该用撕咬更为贴切,就像我是他的仇人似的,对我毫不留情。   此刻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将我咬的疼的厉害,就在我感觉到几乎喘不上气的时候,我也学着反击重重的咬了他一口,直到有血腥的味道弥散在口中,时向南才终于放过了我,松开了我的唇瓣。   我愤恨的拿过纸巾擦着嘴角出的血迹,恶狠狠的看着他:“你干嘛无缘无故的亲我啊?”   时向南发动了车子说了句:“我乐意。”   本来就心情不美丽的我,听他这么说,我哽住一口气:“你……”   他没理我,继续开着车,不过脸色稍微的沉了下来,我想我咬了时向南,大概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放过我,就在我以为他要发飙的时候,他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你不是工具,而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的女人!” 第33章 第一次记忆犹新   “什……什么?”   我的妈呀!   这真是刺激的一句话,我怎么觉得这句话从时向南的嘴里吐出来这么假呢。   瞬时间我嘴角一阵抽搐,心脏砰砰砰的跳个没完,如果我不是坐在车上,我都可以直接跌坐在地上,这话说的太震撼人心了,也太容易扰乱我幼小的心灵。   像他这样完美到极致的男人,和我做了两年的炮友,然后告诉我,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我能相信吗?   主要是他这句话说的特别的纯情,让人不得不相信。   不过我怎么想,时向南这个人都跟纯情两个字不搭边。   要地位有地位,要钱有钱,要多帅有多帅,这样的男人按理说身边的莺莺燕燕必定不少,他哪能纯情的了呢?   不过我听了他这话,心里是七上八下的,我强装着镇定,但是心里一直忍不住对自己说:“第一次又怎样?干嘛要跟我说?我…我还是第一次呢,他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我对他负责任吗?”   当我说完这些话的时候,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越来越清晰地呈现为我的眼前。   虽然当年我有过第一个男朋友,只是还没有到最后那一步,他就和别的女人做了那种出轨的龌龊事。   而和时向南在一起,当然当初也是带着一股子的气才下定决心出去找了个男人。   只记得当时的我手心都是汗,甚至发觉自己随便约了个超帅的男人都不敢抬眼看他。   虽然这男人帅,至少在我对男性相貌的认知上他属于帅的没边的那种,但我总觉得这个男人不是我能招惹的起的,索性那时候我瞬间变怂。   后来被他压着的时候,醉酒后的脑子才变得清醒了一些,我告诉自己,何安宁啊,你再怎么被男人背叛了,也不应该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就这样把第一次给了吧。   可是终究还是未能逃脱掉这个男人,谁叫我仗着喝多去招惹他呢,最终我还是难敌美色的诱惑,从了他。   虽然我没做过这样的事,可是我毕竟事医学院毕业的人,对这方面事情还算是了如指掌,大概是之前喝了太多的酒,真的是这个时候上了头,我也什么都无所顾忌的跟着他的节奏走。   这一点都不像是第一次的人,虽然我想极力的表现自己很娴熟,可还是着过于生疏,很多时候甚至表现的很笨拙,可是他呢……   俨然一副老司机的做派,游刃有余的。   虽然那一次已经过去了很久,到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记忆犹新。   当我看到那抹刺眼的红时,我有些发愣的坐在床上透过磨砂的玻璃门看着正在浴室里洗澡的人,那线条迷人的移不开眼。   我的第一次啊,就在这样醉酒的夜晚里给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我不知道当初在酒吧的时候为什么会想要招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发怂的时候不去拒绝,而是半推半就中从了他。   但我知道的是大概从这一夜开始,他就在我的生命当中挥之不去。   其实我也像时向南说的一样,他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我唯一的一个男人。   在我日后离开他的日子里,我经常想起的,确是这个看起来极其荒唐却又让人无法忘记的一夜。   若不是时向南将车停下来,我可能还沉浸在那晚的回忆中无法自拔。   时向南将车停在了北郊那栋别墅门口,就是曾经他让司机接我去过的那栋别墅。   “你干嘛带我来这里?我要回家。”我看着眼前曾经熟悉的别墅,连忙想要推门下车,语气有些着急的说道。   时向南箍住我的手腕,转头看向我,接着不清不淡的开口道:“明湖还算得上是你的家吗?”   我闻言才回过神来,心里感慨道:“是啊,哪里才是我家啊,无论结婚还是离婚,那都只是向皓的家,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个人特别容易受到情绪的影响,听他这么一说,我瞬间没有任何的底气。   一想到这里,我便停止了挣扎。   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我都表示很后悔,我后悔上了时向南的车,我也后悔选择回了明湖。   时向南对于我来说犹如一团迷雾森林,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知道的仅仅是作为炮友之间的那点事。   时向南下来给我开车门的时候,几乎是很强硬的态度将我拉下了车,他霸道的握着我的手进了别墅之后,我才反应过来,我是真的被他留了下来。 第34章 我可真自作多情   其实我本身还真想矜持一些,拒绝他的要求,可是说实话,这个地方离明湖很远,开了很久才到,现在这郊区阴风阵阵的状态下,让我自己离开,我还真的是害怕的不得了,于是一路在他的带领下,小跑着跟了进去。   他家是属于独栋别墅,在我眼里看来,就像是这个别墅小区里的墅王级别的,三层,带阁楼、带阳台、加上前后小花园,甚至还有超大游泳池,此前来过的那一次,除了急急忙忙的和他约炮之外,还真的没有仔细的观赏过他的别墅。   虽然向皓明湖的房子总体看起来也很不错,但是和时向南的比起来,那简直无法比拟,不过现在想来,无论向皓的房子是好是坏,其实跟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虽然此前我就来过一次这里,印象中的装修风格好像是那种性冷淡风,黑白灰三色为主,一看就是男人住的地方。   只是性冷淡这个词貌似跟他不搭边,现在是不是冷淡我就不得而知,反正那个时候用热情似火来形容都不足为过。   当我被带进别墅的时候,入眼的还是我记忆中的样子,他没有理我,直接反手将客厅的灯一一打开,自顾自的朝着貌似看起来像是厨房的地方走去,只把我一个女人自己留在了客厅。   我连忙忍不住的出了声:“喂喂,时总…时向南…”   这个男人之后却并未理睬我,像是个聋子,根本不听我说什么,甚至连头都不带回一下的消失在厨房的拐角处。   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愣愣的,心想着把人家带来却什么也不说的走掉,这算是什么事啊!   我这个气啊!   偏偏我又不能将他怎么样,又不能对人家发脾气,毕竟人家在我遇到窘迫的时候将我带到这里来算是收留我一夜,怎么说我都不能像是猪八戒那样倒打一耙吧。   于是我转过身,捂着还有些疼痛的刀口,极慢的坐在了沙发的一个角上,在高度紧张了一个晚上之后,靠在沙发上的我,渐渐地有了睡意。   就在我刚要合上眼睛的时候,时向南这张大脸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手举着一个大冰袋,站在我的面前直视着我。   “用这个冷敷一下你的脸会好一些,明天早上不会显得太肿!”   我愣愣的从他手中接过冰袋,才猛然想起之前被苏芮打过的侧脸上确实是有些火辣辣的感觉。   说完这句话,他便从外面将我出院时带的东西放到了玄关处,然后拿出了一双崭新的拖鞋给了我。   说实话,虽然和他已经很熟了,但我还是止不住的有些拘谨。   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将其挂在了衣挂上,玄关处柔和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人看了直觉的迷人。   就在我沉浸在这个男人迷人性感的动作里,他忽然对我抬头说了句:“愣着干嘛?还不去洗澡?”   洗澡?   我看着时向南的脸,心想这是干嘛呀,一进屋就先让洗澡,难道说有什么企图吗。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却用他那张阴霾的大脸凑近我,嘴角撇着一抹笑意:“放心,我不会对一个刚刚出院的病患怎样的。”   我搂紧了自己身上的外套,用眼尾扫了扫他,心想:“切,这话的意思是如果我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的话,他就一定不会放过我呗。”   这么一想,还真是吓出一身冷汗。   不过我转头一想,虽然之前是炮友,可是人家是大总裁,而我呢,一个医院里的普普通通的医生,又是个有夫之妇,哪有让人堂堂时代总裁看上的资本呢。   估计他是看到自己曾经的炮友这婚姻太过尴尬,所以才心生怜悯罢了,收留我一夜而已。   一想到这,我的心立马放了下来,就像是一大颗石头落了地,索性在时向南的指引下,我走进了客卧准备去洗澡。   在我临关门前,时向南那带有磁性的低沉声音传到了我的耳里:“这里我不经常住,你要是暂时没地方住,可以在这里随便住,这里不会有人来,房间里的衣柜里有你能穿的衣服。”   听完他的话,我直愣愣的看着他转身下楼的背影,直到听到别墅大门咔嗒一声关上的声音,才反应过来他走了。   过了良久,我对着门恍然一笑,呵呵,之前我都在想什么啊,想了那么多是我自作多情了,真丢人,原来这里有女人的衣服,原来他有情人,原来他也不在这里留夜,合着这里是养情人的地方啊。 第35章 并没把你当回事   我怎么能在心里有那种想法呢,看来是我自己心底的潜意识里活在那两年中。   人家根本没拿我当回事,我还以为自己跟他关系不一般,可一句衣橱里有女人的衣服就直接将我从梦中击醒。   切!还说我是他唯一有过的女人。   所以啊!何安宁啊何安宁!男人的话听听就算了,什么你是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的女人,骗骗没见过世面的小女生还行,可是像我这种在过两年就奔三的女人,门都没有。   我打开衣柜,里面的确是挂着各式各样的女人的衣服,索性找出一条大的崭新的浴巾,然后走进浴室。   虽然伤口还有些疼,不过好在洗澡不受影响,在我磨磨蹭蹭了很久之后,终于走出了浴室。   心想着一个晚上被苏芮纠缠了好久,直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于是我裹着浴巾,身上还有一些未曾擦干的水珠,散着我那还在滴水的微卷的头发,一路来到了厨房,想要找点吃的。   就在我刚刚将冰箱门打开到一半的时候,我猛然一个激灵,眼尾的余光瞥见了客厅的一身影。   我寻思着,不会这么倒霉吧,刚刚借住一天,就遇到了入室抢劫?   我哆哆嗦嗦的挪到了厨房里面,颤抖着摸了一圈儿,我顿时来气了。   妈蛋的,菜刀在哪呢?炒勺在哪呢?擀面杖也没有?   老娘的小命不会就这么要完蛋了吧。   我摸了摸身上,妈呀,手机还在卧室的床上。   此时的我,心里开始一阵胡思乱想,话说贼不走空,他…他他…会不会抢劫完了再来个劫色?   我越想越害怕,越想腿越抖,从厨房的玻璃上玻璃窗上看到那个黑影起身的时候,我当即心里崩溃了,心想我好歹也是个白领精英呀,不能就这样被人随便糟蹋了。   刚想要从碗橱里拿出个碗来砸他,大不了鱼死网破,结果那人突然出声:“何安宁,你到底在干嘛?”   我正拿碗的手突的旋在半空中,我猛然回头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于是在整间屋子突然亮了之后看清了沙发边上站的人。   时向南就靠在沙发边的墙上,刚刚掐灭了一根烟。   他突然勾起嘴角,脱下他的西装,一颗一颗的将衬衫扣子解了开来,然后一步一步的朝我靠近。   就在走过来的时候,他把自己的衬衫脱了下来,漏出了那久违的精壮的胸肌和好看的腹肌。   这个时候,我的脑子甚至有些放空,他靠近我,紧紧地贴在我前面,瞬间让我感觉到他那温热的体温,他意味深长的说道:“没想到向太太的身材还是那么的完美。”   听着他的话,我心紧张的直砰砰的跳,当他的大手覆盖在我的肌肤上,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我立马推开他:“你放开我,时向南,你说过我是个病人,你不会对我怎样的。”   他将我逼退到厨房的角落里,这里没有开灯,昏暗下我明显感觉到一张脸凑了过来。   那急促的呼吸异常的明显,而他用着他那极其蛊惑的声线引诱着我:“我对你怎样了?”   这个男人绝对有毒,还是剧毒,当他说出话的时候,我不禁的颤抖了一下,甚至他唇边靠近我的耳边时,耳边竟然无耻的像过电般发麻了。   我紧张到不行,可是想往后退却无路可退,就在我手足无措之际,时向南将手中的衣服披在了我的身上,顺势将衣服使劲的裹了裹,我就像一个木乃伊般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我简直是捉摸不透眼前这个男人的想法,给我裹件衬衫是什么鬼?   大概一两分钟左右,门铃突然想起,我一个激灵,时向南不是说这里平日没什么人吗?这大半夜的能是谁呢?   听着脆耳的铃声,时向南缓缓的将我放开,朝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他开门的时候甚至都不需要看一眼,径直将门打开,等来人走进到餐厅的时候,我才看清,是付宸啊!   我穿着时向南的大衬衫站在厨房,是进退两难,尴尬到胸疼。   我终于明白了时向南的企图,他知道付宸要来,所以把衣服披在了我的身上,目的省的我走光?   真他妈是个腹黑男啊,直接口头告诉我不好吗?   非假装要非礼人家,弄的我从头到脚的尴尬。   而付宸拿了一大袋子的香喷喷地吃的放到了桌子上,随后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何小姐你好!”   我笑的特别的假,假到自己无法相信,甚至脸变得僵硬道:“付…付助理,真…真巧啊” 第36章 共处一室真纠结   付宸果然是做助理的料,难怪被时向南天天的带在身边,太会察言观色了,见我面露尴尬,赶快圆场道:“何小姐,时总知道你整个晚上还没吃东西,专门叫我去唐记买的粥。”   付助理边说着边晃悠着手中的纸袋,那笑的眼含深意,在他看来,就像是我跟他老板刚刚发生过什么似的。   现在这种状态,我是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对,我只好难为情的对着付宸笑了笑:“谢谢付助理……”   “不用谢,以后何小姐有事尽管吩咐我就好……”   我…我凭什么要去吩咐人家,我跟时向南又没什么关系,我哪里用的上这付大助理?   于是我委屈的绕着手指然后望着天:“那个,不用不用!”   说完我立刻转身一路小跑回到了房间一下子躺在了床上,随手拉过被子便捂在了脸上,尴尬到想吐。   可是想到他们都在楼下,我就不太好意思在卧室里呆太久,索性换回了来时的衣服,扭捏的走了出去。   我刚刚从客厅探出个脑袋,看到时向南和付宸正在说话,随后便传来了时向南低沉的嗓音:“过来吃饭。”   我真呐,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头皮一阵子的发麻,我只是刚刚蹭到客厅,这样都能让人发现了。   本来我就饿的难受,不如大大方方的走出去吃点唐记的粥,于是我走了过去,刚要坐下,就见付助理一脸坏笑:“何小姐,你和时总慢慢吃,我还有点事要去帮时总去办,嘿嘿。”   我见状,只好无奈的笑了笑:“付助理,你可真是任劳任怨的,这么晚了还要工作,伺候老板可真不是一件好干的事。”   付助理说完这些话,便离开了这里。   现在就剩下我和时向南了,结果他望着我,淡淡的吐出了一句:“你自己好好吃,我去洗澡!”   他去洗澡是什么意思呀?   我的脑子瞬间闪过一个龌龊的念头,他…他时向南不是不住在这里吗?为什么要在这里洗澡?   不会是真的吧,这黑漆漆的郊外别墅里,孤男寡女的,我抬头看着时向南离去的背影,心里面别提有多纠结。   直到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我才从这种纠结的状态中缓了过来。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做,看着满桌子的吃的,索性坐下来慢条斯理的吃着饭。   只是这偌大的餐厅,空旷的客厅,就我一个人大半夜的吃着饭,怎么看都觉得孤伶伶的。   虽然在明湖时,向皓经常的不在家,大部分吃饭的时候也都是我自己,好在别墅没这么大,自己一个人也并不觉得孤单。   也许真的是因为生了一场病,变得有些矫情了。   我是个害怕孤独的人,即使此前多么孤独的夜晚都是我自己熬过来的,可是这一刻面对着如此大的房子,却莫名的心慌。   半个多小时左右,当我刚把最后一口软糯糯的甜糯米塞进口里的时候,时向南穿着个灰色的家居裤接着个电话缓缓的下楼,他的脚步声忽然让我觉的心安。   随着脚步的声音,抬眼望去,眼看着他散乱的短发,软软的趴在额头上,还不断的滴着水珠,落在他那健硕的胸膛上。   若我不是理性的人,就时向南现在这样子看上去还真让人有种垂涎欲滴的感觉,还好我自制力够好,只是轻咳了一声,便捂住自己的眼睛,我可担心着自己看到不该看的,第二天眼睛长针眼就糟糕了。   可是在一个独身男人家看着一个光着半身的男人,我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特别的尴尬,我只好假装转过头当作看不见。   明明说好不看,却又忍不住不去看,终究还是用余光瞄向他。   他拿着个电脑坐在沙发上开始办公了起来,两条腿在沙发和茶几之间显得特别的长。   此时电脑上的光打在他的脸上,将他的侧脸显得极其的立体,再配上他为了办公戴上了个框镜,真是斯文人一枚啊。   吃完最后一口,狂喝了一杯饮料之后,我见时向南修长的指尖在键盘上灵活的敲打着,随后合上电脑,抬起头冲着餐厅的方向走来。   他刚刚坐下,我便拿着纸巾胡乱的在自己的嘴巴上抹了两下:“我吃完了,那个,你慢慢吃,还剩了很多吃的,你自己慢慢用哈。”   这屁股还没完全抬起来,结果他嘴角透漏出一抹寒意的说道:“坐下,陪我吃个饭。”   我:……表示顿时无语。 第37章 你说的我不赞同   我特么鬼使神差的听了时向南的话,竟然抬起的屁股又落了下去,就这样看着他斯斯文文的吃着饭。   在看他吃饭的时候,我的头脑才突然清醒,这一个晚上我都做了些什么?   在别的男人家留宿不说,还在这里洗了澡,甚至还跟着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面对面坐着,还竟然看他看的那样出神。   虽然这个男人我喜欢的不得了,可是已婚的事实时刻跳出来再提醒着我,从现在开始,无论如何我都要跟这个男人保持距离。   说实话,还真没见过他吃饭的样子,我们见面从来都是直奔主题,时间紧迫,两个人都猴急猴急的,一般都是他将我一阵霸道,哪里还顾得上吃饭。   可是这一天,我看的是清清楚楚,他吃起到来倒是认认真真,吃完了还不忘用纸巾优雅的擦擦嘴,又喝了喝水润润喉。   嗯…   这一系列的优雅动作确实显得人有涵养和素质。   随后他放下餐具,用他那幽深的双眸望向我,餐厅的灯光跳跃在他的眼中,映射的眼睛就好像会说话似的。   我轻轻的咳了一声,在他没有说话的时候,先声夺人开口道:“时向南,我想过了,过了今夜我就会回家,我跟你之间的关系早已经停留在了以前,看样子你肯定也有女人,像我这样普普通通的人你一定看不上,你今晚收留我也只是可怜我而已。”   时向南听完,伸出他那修长的手指,捏了捏他自己的眉心。   我不知道他怎么理解我的话,也许人家真的没把我当回事,心里正在嘲笑着:何安宁啊,你算是哪根葱哪根蒜啊,还真是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   说完这些,我也幽深的看着他,他却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酝酿什么情绪或者是对我突然说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反正那眉头始终皱着,不过我也无所谓了,总之我跟他之间是不可能有什么交集。   “时向南,那一次和你分开,我从未想过再次遇到你,即使遇到了我也没想过会和你再发生些什么关系,以前不知道你的身份,现在知道了,其实更不愿意去触碰像这样的男人,有涵养的高富帅,太完美了,我想都没想过,因为我知道自己不够完美,配不上你这样的男人。”   我知道时向南才不会在意我,所以我说话的时候一副故作轻松,假装调侃的姿态。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脸色越来越沉,比刚才愈发的难看,看起来冷漠寡淡却让人不得不正视。   那好吧,他不说我继续说,干脆一次性说清楚,免得以后再有什么交集。   “其实你是个特别好的男人,完美到无可挑剔,你还是找适合你身份地位的玩伴吧,像我这种早已经嫁作他人的妇女,不太适合陪你们这些上流社会的豪门世家子弟玩耍,再说了那两年你对我也早就玩够了,你说对吗?”   说完这话我还是用期盼的眼光看向他,结果他真还是的岿然不动,甚至只是紧紧的抿着嘴唇,明显让人觉得背后一阵阵的冷汗涔涔。   我想我这话一出,成功的将现在的气氛冷凝了下来。   等了许久他还是没有说话,我说的话就像是石沉大海般连个回应都没有。   我对这种你吧啦吧啦说一大堆话,却没人回应的行为有些气结。   我很气愤,我并没有在看他,而是转头离开。   刚走了几步,一直坐在对面一言不发的时向南终于开了口。   “安宁!”   安宁?   被他这样子称呼,一时间被他雷的说不出话来。   我…我…以我跟他的关系,他这样叫我,我惊讶的张了口。   因为他这样的称呼,半天缓不过劲来,最后我还是晃了晃头,让自己镇定下来,假装若无其事的回答道:“嗯?你…你还有什么事吗?”   时向南低头轻咳了一声,时那种带着笑意的咳嗽:“自从认识你,你就一直说个不停,你好像个话唠。”   我:……   这个人,现在是在控诉我不让他说话吗?   明明就是他不说话,从前无论我说什么他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然后一个淡淡的眼神就能让我瞬间闭嘴。   可是…可是…   他现在竟然叫我话唠,我委屈的撇撇嘴,懒得理他,于是我接着说道:“话唠又怎样?难不成你现在有话要说吗?”   他望着我眼含笑意,随即点点头:“对,有话说。”   我靠在餐厅的墙边上良久,他终于低沉着声音说道:“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赞同,何安宁,你以前有问过我的想法吗?” 第38章 你个十足的骗子   时向南说出这话时,我当即被震住了,什么叫我问过他的想法吗?   这个闷葫芦,以前从来不怎么说话,我哪有机会知道他的想法呀。   他忽然走到我面前双手撑在墙面上,用他那幽深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离婚吧!何安宁!”   从时向南口中说出的这句话就像一记重吹擂在了我的心上,顿时让我的心变得乱乱的。   离婚,我不是没想过,这个念头在我的脑中,来来回回多少次了,甚至都有上千万遍。   现在换成时向南在我面前提出来,此刻我的心里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仅仅是时向南这样的一句话,就已经让我的心开始乱乱的,所以理智告诉我,我需要尽快远离这个男人,这个让我乱了方寸的男人。   “怎么?不想离婚还是没想好?”时向南的声音开始变得粗重。   我看得出,可能是我没有立刻给他回应将他惹怒了,看得出他正在极力的忍着自己的情绪,可是他的大手将我的胳膊死死的攥住,甚至将我攥的生疼。   想到以前他的闷葫芦,又想到再次见面后他对我的步步紧逼,我一下子就来了气。   凭什么他让我离婚,我就要离婚?   就好像我是为了他而离婚似的。   不过我看着他有些僵硬的脸,想想也挺佩服我自己的。   应该没有哪个女人会让时向南这副表情吧,谁叫他刺激了我天生爱作的那个点,于是我恶狠狠的瞪着他:“你干嘛要纠缠我这样的女人呢,我可是当年为了向皓的钱才嫁给他,爬上了他的床。”   “何安宁!你住口!”   时向南的脸铁青着,甚至嘴巴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眼神就像是巨大的云雾可以瞬时将我吞噬。   可是我的作没人能挡的住,于是我继续说道:“再说了你时向南振臂一挥,就有无数个女人飞奔而来,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呀?拜托时总,就不要出于无聊来玩弄我了,好不好…”   此刻他的脸已经不能用发沉来形容了,周身散发的冷意让我不经意间打了一个哆嗦。   我看见他副表情,我能说我瞬间就怂了吗?   于是我挪开他的胳膊,刚想拔腿就跑,就被他整个人狠狠的拽进了怀里,让我更没想到的是他…他吻了我。   不对,哪是吻啊,简直就是对我的唇一阵撕咬!   我整个人几乎是处在惊慌当中,眼睛瞪的大大的,我不停的在他怀里挣扎着,推搡着,就在我刚要找到一丝机会转个身想要逃离的时候,他又从后面抓住了我,将我禁锢在他的怀中。   “何安宁,你就是个十足的骗子…”   我心里猛的震了下,我怎么就成骗子了?   我又没骗他人,没骗他钱的,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骗子。   “你根本没有爬上过他的床,向皓从未碰过你,你一直都是我一个人的。”他在我耳边擦擦的说着这些话,我才反应过来所谓的骗子是指这个。   时向南继续慢悠悠的说着:“别忘了,在医院那天的电话公放出来我听的一清二楚,从结婚到现在,他都没碰过你。”   我哽住一口气,顿时被他的这句话噎的说不出话来。   时向南立刻拦腰将我抱了起来,也没再说什么,从客厅穿到卧室,将我放在床上。   “给你时间,我等你离婚!”他如墨般的瞳孔紧锁着我的脸。   他渐渐的俯下身子靠近我,我一惊,心底有些慌张:“你…要做什么?”   “好好休息”他将唇靠近我的耳畔,说完这句话,摸了摸我的头便转身离开了。   直到他离开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从之前的惊慌中缓过神来。   我躺在床上许久也没有睡着觉,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整颗心被时向南搅合的乱乱的,没有任何睡意。   我披了件衣服走到窗前,透过卧室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见花园里正在打电话的时向南,这个让我曾经魂牵梦萦的男人。   我望着他的背影,有些迷茫,他这样对我,难道真的对我有不一样的感情吗?   当这个想法在我脑中形成的时候,我不禁打了个冷颤,连忙摇了摇头,希望赶快赶走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心想着人家时向南怎么可能对我有感情。   于是我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又钻回了床上,平复了一会儿情绪,困意便开始上头。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被顾晚晚的电话吵醒的。   她开口便道:“何安宁,你这一个晚上在干嘛?也不给我打个电话,从你被那个男人带走我就开始担心,你个没良心的,是不是见了个帅哥,就把我抛到九霄云外了?” 第39章 晚晚说的真的吗   顾晚晚在电话那头扯着嗓子喊得是惊天动地,就快要把我的耳膜震聋了。   我恍然大悟,才想起忘记告诉顾暖暖了,还好她现在不知道我在哪里,否则都可以立刻提着刀来杀了我。   我捏了捏额头,准备先至少稳住她的情绪,于是我说道:“我记性不好嘛,忘记了,好晚晚,我错了,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我发誓,下次我再这样,随便任你处置。”   晚晚听完我的话,在电话那头语气有些捉摸不透的问道:“安宁,你跟我说实话,你昨晚是不是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我听她这么说,心里还真是有点打鼓,赶快连忙否认:“没有没有…”   接着就听到电话那头犹如河东狮吼般的动静传来:“何安宁,你特么还把我当朋友吗?你要是再瞒着我,咱俩就绝交!”   看顾晚晚的样子好像知道了什么,我想我是隐瞒不住了,索性犹豫着慢吞吞的告诉了她:“是在他家留宿了,不过真的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真的?”晚晚还是将信将疑的问着。   “是真的。”我在电话这头无比愤恨的点着头,同时嘴巴上也说道。   “那还行,不过我提醒你啊,我记得我从杂志专访上看到过这个人,好像叫时向南,这个人的社会背景挺复杂的,豪门的人哪有一个好惹的?别看他帅就被迷惑了,我可告诉你,你最好离他远远的,小心自己不好退出来。”   听着顾晚晚的话,我的嘴角一阵抽搐,她说的这些都是对我好,一时之间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挂了电话,我走出房间的时候,整间别墅都没有看到时向南的影子,想必他已经走了。   我长长的舒了口气,转身去了洗手间洗漱。   而后我整理了自己出院时带出来的东西,将时向南昨天塞给我的这里的钥匙放到了茶几上,我想我和这间别墅应该再没什么交集吧。   毕竟我和时向南之间无论以后是什么关系,住在这里还是不太方便,至少不能在这段婚姻中让别人说了闲话,在以后的生活中,我也绝不能让别人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于是我离开了这里,直接去了医院上班。刚到医院正在等电梯的时候,有几个小护士在我身后围在一起窃窃私语,随后我便听到有人叫我:“何医生,你知道咱们医院更换股东的事了吗?”   我疑惑的看着这几个小护士,我对他们说的一无所知。   其中一个小护士凑到我身边:“看样子你是不知道了,是你住院期间的事,据说已经签订完了股权转让协议,咱们被并入一个医疗集团了,医院的董事会大部分的股东不变,而新的大股东会注资咱们的医院,不过好像咱医院的名字不变,何医生你觉得咱们会不会涨工资呀!”   “是啊是啊,要是能涨工资那就更好了,咱们毕竟是整个沪市最好的私立医院,待遇也应该是最好的,听说一会儿集团的大股东会来,为了显示医院的规模和工作态度,都得时刻注意着呢。”   我笑了笑,在心底轻叹了声,想着到底这帮小护士还是年纪轻,对于我来说医院怎么换股东跟我好像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不过我很奇怪,怎么像这么大的新闻,八卦顾晚晚怎么在电话中没提及呢?   这一点都不像她的行事作风,这要是换成平日里,早就跟我八卦八卦老总有多帅啊,有多man啊。   有时间我一定找她八卦一下。   我换了身白大褂,跨上我的听诊器,装着我的体温计,拿着我的病房表刚刚要去病房进行查房,结果全体的主任医师接到信息,半小时以后到会议室开会,说是为了迎接集团的大佬们。   等我到达会议室的时候,顾晚晚已经提前到了,她坐在会议桌旁拍打着旁边的座位暗示我快点坐过去。   “安宁,怎么现在才到?我以为你跟某个男人共度良宵都忘记了上班。”   “怎么可能?”我挑着眉瞥了她一眼,随即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坐下的时候不经意间瞥见了坐在对面的乔辰风,他的样子颓废极了,胡子拉碴的,头发也有些乱,双眼绣红着盯着我。   我不确定刚才和顾晚晚的对话,他有没有听到,但看得出,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显得多么多么的痛苦。   “安宁!”乔辰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暗哑,也有些沉。   我淡淡的回应道:“嗯?有事吗?”   “刚才顾晚晚说的是真的吗?” 第40章 医院易主被收购   我知道我和晚晚的谈话,乔辰风一定听的一清二楚,于是我深吸一口气,佯装着无所谓的态度:“对,没错,我跟他度过了整整一个晚上。”   乔辰风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此刻的样子是我从未见过的,总体来说有点吓人,他暗哑着声音说道:“何安宁,这人到底是谁?我以前从未见过这个人,怎么最近就突然多了这样一个男人?你告诉我他到底是谁?”   乔辰风说的时候,就像疯了一样,死死的抓着我的手,甚至有些低吼。   本来很安静的会议室,因为乔辰风的怒吼,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过去。   这时,会议室的门忽然从外面被人打开,一行人带着生人勿近的样子走了进来。   有些人我见过,是以前医院里的部分股东,而下一秒走进会议室的人,我还没来得及看,就被顾晚晚用力的摇晃着我的胳膊:“何安宁,是他啊?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回事”。   一脸懵逼的我立刻将视线从乔辰风的身上转移到门口。   ……怎么会是他?   谁特么的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是时向南?   当我看见时向南的时候我能说我已经当场目瞪口呆,有些缓不过神来。   昨天晚上我还跟他共处一室,可是今天他以大股东的身份来到了这里,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他丝毫都没有告诉我关于收购了我们医院的事情。   只见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伟岸的身材,配上立体的五官,周身好像带着一股帝王般的气场,让人不得不被他所吸引。   我以为我看错了人,我不禁的晃了晃自己的眼,再次睁开后依然还是时向南。   而跟在他身后的也的的确确是付宸。   当他也将视线投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能感觉的到我的呼吸发紧,整个人都变得莫名其妙的紧张了起来。   见此状,我慌乱的要将手从乔辰风手中抽出,可是乔辰风却死都不放手,一脸严肃的盯着我不放。   我尝试着几次都没有抽出来,便用余光瞥了一眼时向南,他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深若极地,眼神疏离的很。   他身上沉冷的气息就像是撒开的一张大网,将我牢牢的禁锢住了,就像是我整个人掉进了冰窖里,直觉告诉了我,时向南因为乔辰风抓着我的手而生气了。   尤其是这个时候,好闺蜜是相当重要,顾晚晚在桌子下狠狠的踹了乔辰风一脚,由于被突袭,乔辰风手一抖,我立刻从中抽了出来,垂下头假装的看着本子。   整个会议上时向南说了什么,我完全没在状态,脑子里就像是糊了一层浆糊,闷闷的难受极了。   当付助理当众宣布会议结束,我才被顾晚晚推了推,收拾好东西随着同事们准备离开。   “脑外科的何医生,请留步,有些关于脑外科的问题需要咨询一下。”   我听见付宸的这句话,顿时停下了脚步,我冲着顾晚晚挤眉弄眼的,期待着这个好闺蜜能再救我一次,可是顾晚晚呢,却毫不留情的留下了我,拂袖而去。   走的时候很还留下抹诡异的笑容,这还是早上给我打电话,提醒我注意色狼的顾晚晚吗?   前一秒还对我施与援手的闺蜜,这一刻却把我扔进了狼窝里了,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才一个小时的会议,就让她对我置之不理了呢…   我顿时被她气得鼓鼓的,等我回去一定不会饶了她的…   我只好缓慢的转过身去,迎面却看到的是有些愤怒的乔辰风,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脸色真的不是很好,可以用非常不好来形容都不为过,隐隐的有些气怒的样子。   当整个会议室只剩下我、时向南和付助理三个人的时候,付宸才展开一脸笑意的说道:“何小姐,不好意思,出于在众人面前我才会那么正式的叫你何医生,你可千万不要介意啊。”   我冲着付宸摇了摇头,表示不会介意,在工作当中确实应该这样。   只是时向南还是没有说话,他面无表情的坐在位子上,倒是付宸继续温和的说道:“我们时代集团旗下有个时代医疗,此前就早已经完成了对仁爱医疗集团的收购,这不,之前时总不知道何小姐在这家医院工作,现在知道了,所以就亲自出席了这次会议。”   因为我才出席的?   时向南虽然话少,可是他做出的事却总能让我的心跟着漏掉半拍。 第41章 对我充满占有欲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看着眼前高大帅气的男人,我忍不住的再想,时向南真的对我存在着特殊的感情吗?   我究竟哪里吸引了他并且让他这个样子。   他会常常在我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还会在我危险的时候救我,还会在我生病的时候送我去医院甚至收留我。   不管时向南对我怎么样,我暂且先收回了自己的想法,眯了眯眼睛,冲着时向南出言便说道:“按照付助理的意思就是时总现在是我们医院的董事了?”   付助理拼命的朝着我点着头,而时向南从会议室的椅子上起身,用带有王者的气场般走向我,隔着桌子,他身子微倾,深沉的眸子看向我,淡雅的脱口而出:“对,是这里的董事,也是这里的员工,还是……”   话说到一半他还半带着玩味的笑看着我,这种笑让我不禁的抖了一抖。   “还是什么?”我疑惑的看着他不禁的问了句。   他继而淡淡的说道:“还算是你的领导,我会没事驻扎在医院,脑外科可是我们医院的优秀科室,也是市级的重点医学培养的学科,别以为我是董事,就会坐视不理,我会经常来视察的,何医生…”   他视察就视察呗,就好像说的我不好好工作似的。   “你找我……”我还未说出话,突然抬眸的瞬间,我似乎看到了时向南唇角上扬,甚至带有温和的笑,勾勒出的是一种看起来很迷人的弧度,让人看起来是那么显得温文尔雅。   只是那么一丢丢,当我完全抬起头的时候,时向南的脸已经恢复了长久以来的淡漠、甚至上扬的眸光都已变成的暗沉的极了。   真是个老狐狸,变得可真快,多些这种温暖和煦的笑能死吗?   总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好像谁欠了她多少钱似的,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的话,我一定以为我自己出了幻觉。   我索性不去管他了,于是我也态度疏离的看着他问道:“不知道时总叫我留下有什么事吗?”   时向南清淡的说道;“嗯,有事。”   随即他看向付宸,他还没说什么,付宸便先开口道:“时总,何小姐,你们慢慢聊,不着急有的是时间,我先出去等你们了。”   等到只剩下我和时向南的时候,他暗示我坐下来,点了点他旁边的位子:“过来,你身体刚好,不要让自己劳累。”   像时向南这样的人可以想的这么周到,还能顾及到我的伤口,我并没有先前那样故意疏离,而是一时间很惊诧地看着他。   事实上,我不是没有跟他亲热过,甚至衣服脱了什么样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这个时候我还是有些紧张,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紧张到都已经快要将听诊器的头蹭烂了。   反观时向南却冷静的坐在我的旁边,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你喜欢乔医生?”时向南的声音直击我的心底。   听到这句话,我忽然间猛地抬起头看向他:“我喜欢过很多男人,不过对于乔医生,我没什么感情,这么多年来我只是当他是朋友而已。”   时向南扬起嘴角,笑得有些痞气:“我可以理解成你这算是在跟我解释吗?   他的话顿时让我愣住,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么多,怎么想都觉得我刚刚说的这些话算是对我和乔辰风关系的一种解释。   妈蛋的,我还能不能矜持点?   这表现的也太没出息了,就好像迫不及待要跟人家解释似的。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了,在时向南面前总是失了分寸,这样子真的不好,自己明明是个很理性的人,却表现的如此感性。   于是我绷紧了神经,甚至开始不太敢看时向南,我也不想管他找我究竟有什么事,管他三七二十一呢,还是跑为上计,要不然这么尴尬的局面,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我赶快起身要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何安宁!”我听到身后一记低吼声传来。   我立刻站住,端正站姿,恭恭敬敬的说道:“时总要是没事的话,我还有一份关于病人的病理报告需要分析,不能在这陪您闲聊了。”   时向南忽然跨步上前,挺拔的身子轻而易举的便将我抵在会议室的门上,他猛地用手滑过我的下巴,将它捏了起来:“你最好和乔辰风保持距离,否则我不敢保证仁爱医院还能不能有他的位置,或者他被调往管理医院的仓库也不失是个好的选择…”   嚯…我和时向南还没有什么关系呢,这已经充斥着满满的占有欲了。 第42章 被他气得牙痒痒   从来没觉得的时向南在除了床事以外的其他事情会如此霸道。   相比起来,我还是颇为喜欢以前沉闷葫芦只做不说的时向南。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想这些了,说这话的时候,时向南已经来回的婆娑着我的下巴,属于他的清冽的气息瞬间便扑进了我的鼻息的。   我和他之间距离近的就像是我整个人要嵌进了他的身体里似的,就连彼此的呼吸都感觉到像是相互纠缠着。   也不知道怎么了,时向南真的比以前的话多多了,以前全天的时候,他都不带跟我说上一句,可是现在在我面前的他继续霸道的开口:“我不希望在我家再看到给过你的钥匙,你最好收好,如果再还回来,我不介意让你的好朋友顾晚晚的工作也丢掉。   他他他……气死我了。   时向南已经将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霸道就霸道,怎么可以一连拿两个人来威胁我,他一定是看的出来顾晚晚对于我来说绝对不是普通朋友。   我已经气得牙痒痒,心里直跺脚,我以为向皓就够不要脸的,可是没想到的是时向南却比他还变本加厉,真是过犹而不及。   然后时向南眯起自己的眼睛,他贴在我耳边对我说:“记住了我说的话,你现在可以回去工作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就像是得到了特赦一样,拉开会议室的大门便拔腿就跑。   不过我挺讨厌自己这个样子,特么的真有点怂,被时向南吓唬一下下,就怂的跟个熊样似的拔腿就跑,不知道时向南背地里怎么笑话人家呢。   我刚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八卦顾晚晚就将我堵在办公室,逼问我到底和时向南什么关系。   我只好给她倒了杯咖啡,将我和时向南如何认识到今天为止所有的事情的,包括床上床下事无巨细的都交代给了顾晚晚。   听完后的顾晚晚已经不能用诧异来形容了,几乎是大为震惊,当即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叫嚣着:“何安宁,这么长时间你都瞒着我,时向南居然是你的炮友,你特么有个维持两年的炮友这么震撼的事情都对我闭口不谈,你真有种。”   顾晚晚边愤恨的睨视着我,边继续说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肯将自己给向大公子了,何着你是在为时向南立牌坊呢。再说了,你们再相遇,证明你和他有缘,反正和向皓的婚姻只是形婚,将来离婚了,你真的可以考虑考虑这时向南。”   我白了她一眼,本来因为她在会议室上拂袖而去的事正在生气,于是我狠狠的瞪着她:“顾晚晚,别瞎说。我问你,在会议室我那么给你使眼神求救,你干毛线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而去?你好意思吗?”   顾晚晚拥上来,搂着我:“我这不是为了给你和你的炮友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吗?”   我:机会个毛线啊!   这简直是给自己添堵。   ……   这一天下班后我径直回了家,无论怎样,我今晚都需要回到明湖这里,我都能想象的到自从苏芮见到我和时向南在一起,回到明湖之后一定在向皓面前少不了要说我的坏话。   不过令我意外的却是向皓居然在家。   我进家门的时候,向皓正靠在沙发上优哉悠哉的抽着烟,看到我进来上楼,盯了我一会儿,继而淡淡的道:“我今天没应酬,所以在家,你昨天晚上住哪儿了?”   我看着他,一想到他曾经在我住院的时候打来电话侮辱我,还有他和曾希如在车里打的火热场景,我的心便犹如一个大大的石头沉甸甸的。   “我住哪里没必要跟向大少报备,就像你和谁在哪里做什么,我从来不过问一样。”   向皓听了之后脸色变得有些沉,也许他觉得我总是跟他对着干,所以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对向皓的态度一贯的冷,最近尤其的冷,他应该能够感觉的出来,就像他对我也一贯的不在乎,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径直朝我走来,倾身向前,目光中透露着暴戾的眼神,怒气十足道:“你和时向南什么关系?我妈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太相信,不过我看了明湖的监控,还的的确确是你们,孤男寡女的,他开着车带你去了哪里,你们到底都做了什么?难怪在投资大会上我就觉得他对你不一般,你们一定早就认识,还一定有着暧昧的关系,难怪你一直想要离婚,原因都在这儿呢,是不是?” 第43章 他偏偏就不离婚   眼见着向皓涨红着双眼,我没有理会他,正准备离开上楼,结果一把被他箍住手腕。   我挣扎两下没有挣开,随即我目光淡淡的看向他:“放手…”   自从他和他的小三们对我各种侮辱开始,我对待向皓除了冷漠和不屑,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态度了。   “何安宁,如果说你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纵引起我的注意的话,那么你已经达到目的了,不过,我劝告你,欲擒故纵的话也要有个度,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你和时向南的关系,而且时代集团把新的投资项目的所有案子的空调部分的合同都给了向氏,这到底是不是因为你跟他的关系?”   听向皓这么一说,我顿时无语就差要翻白眼了。   我现在真的懒得跟他多说话,甚至觉的多做解释都是一种浪费。   于是我目光淡淡的看向他:“向皓,曾希如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不是挺喜欢她的吗?现在你的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时代集团的项目也已经拿到了,还这样耗着有意思吗?离婚吧,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什么都不要,哪怕净身出户也无所谓。”   是的,我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婚姻了。   离婚并不是因为时向南对我表露的感情,无论时向南对我是否存在怎样的情感,都不会是我离婚的原因。   究其原因只是我和他之间结婚的目的并不单纯,各有各的利用之处,既然都互相利用完毕,还拉扯着根本不会有好结局的婚姻是何苦呢?   我再看向向皓的时候,他早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我还真佩服我自己,总是能够有种可以把别人气得跳脚,而自己却无动于衷的本事。   向皓用力的踹了一脚旁边的餐椅,怒吼道:“何安宁!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时向南?我告诉你,你想要离婚,我他妈偏偏就不离,你想投奔时向南,门都没有。”   直到现在我才觉得向皓这个人简直太难搞了,他就是个疯子,绝对的大疯子。   明明之前说好的,他拿下时代集团的合就离婚,我现在要顺着他的意思了,他却不乐意了;而不离婚,这样的状态两个人都艰难极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了。   当然还有一种办法,那便是起诉离婚,夫妻感情不和,证据一抓一大把,估计就连我那婆婆苏芮都可以举证质证。   我深吸了一口气,也不想跟他继续费尽口舌的去谈论这件事,于是我站直了身体,目光冷冷的看着他:“向皓,这样吧,如果你不同意离婚的话,我也不强求,反正你看着我不爽,我看着你也讨厌,我和你之间的婚姻根本没有未来,也看不到未来,虽然刚刚结婚的时候我是因为流产没有让你碰我,但是再后来的日子里,我也渐渐的接受了和你的形婚,也想过和你好好的过日子,可是那时候你却流连于各种女人堆里,甚至小三儿三番五次的找上门来,现在是我想离婚了,因为这样的日子我不再想过了,如果你不同意离婚,我会起诉离婚的,你也不想事情闹大,以向家的实力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上新闻头条吧,毕竟你们家丢不起这个人。   我以为我这样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他会跟我友好的协商离婚的事情,结果,他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人,我说的话在他的眼里也许就是个屁话。   我也看得出来,向皓他根本不想跟我好好交谈,如果有商量的余地的话,根本不会是这样一种凝滞的气氛。   见到向皓这个样子,我都懒得看他,根本不理会他什么想法,径直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今天算是彻底的同向皓提出了离婚,甚至都搬出了起诉离婚,因为我知道自己已经对这段婚姻根本撑下去了。   进了房间,我无力的倒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夜色,白天阴沉的天气,此刻却在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拍打在窗上,就像是一种对我婚姻的悲泣,瞬间变得大雨倾盆。   就这样盯着外面的雨夜良久,手机铃声响起,看到手机屏幕中跳跃的名字,我的心散乱开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方才的情绪,才缓缓的划开了接听键。   接通电话的时候,那熟悉已久的低沉暗哑的声音传来:“在哪儿?”   我静默了一会儿答道:“我在明湖。”   “我在你家旁边的花园。”   时向南在我家附近?他来做什么?   难道是因为我没继续住在他的别墅惹怒了他吗?   于是立刻走到窗户前,打开窗户,透过倾盆的大雨看到夜色中花园旁边停着的一辆路虎,雨刷器不停的左右摇摆着,他坐在车里看向我,这一刻,我们四目相对。   此时电话里传来了时向南冷清却低沉的声音:“你下来,跟我走!” 第44章 履行丈夫的义务   我看着不远处的时向南,皱着眉苦涩的摇了摇头:“时总,您别闹了,这是我家,我从这里走出去跟你一起走,会让别人怎么看我?你赶快离开吧。”   我听到电话对面浅浅的笑声,我就纳闷了,时向南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这有什么可笑的?   “你在怕什么?你是怕被他误会?所以我配合你,停在了外面给你打电话,否则以我的性格早就直接敲门而进了。”   这是我之前认识的时向南吗?   别说能说出这般话来,能说出个一两句都是实属不易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时向南口中说的那个他是指的谁。   难道说他是怕我被向皓误会,所以主动配合我,偷摸的打电话吗?   我都不知道他要配合我什么,他站在什么立场来配合的我?我望向他,似乎可以透过黑夜看见他那皱着的眉头,此时的我,心里面五味杂陈,无法形容的难受。   看着他我在电话里淡淡的说道:“既然你知道我是有家室的人,就不应该这个时候跑到我家门口,你应该清清楚楚的,我和你之间无论是在这里,还是日后都是需要避嫌的。”   一句话还未说完,我的房门忽的一下从外面被打了开来,向皓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见此状况,我匆匆忙忙的摁了挂断的键。   向皓阴沉的脸立刻黑了下来,走上前,力道非常的大,一把将我的手机抢走。   “你在跟谁通电话?时向南吗?”   我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回应道:“你管不着我跟谁通电话,你觉得你有资格管我的事情吗?”   因为我的这句话,向皓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的沉寒的气息,他拿起我的手机开始翻看。   我真后悔刚才由于太过匆忙,只是匆匆的挂断了电话,并没有锁屏,让向皓有机会将我的手机窥探个完全。   良久之后,向皓夹杂着冷意的话在我面前阴冷的摇晃着手机:“Jason……还真是时向南,你以为标注个英文名,我就会不知道吗?”   向皓睨视了我一眼,然后呵笑道:“是在向他求助怎么离婚吗?”   说完,他阴擦擦的看着我,直接将我拽起拖到了床上。   “那离婚之前我必须对你履行丈夫应尽的义务,何安宁,今晚你根本逃不掉。”   我愤恨的踢打着他,甚至卯足了力气冲他吼道:“你放下我,快将我放下来。”   当然我的叫喊几乎是于事无补,向皓就像是得了失心疯般不管不顾的整个人劈头盖脸的压了下来。   我当即就觉的脑袋嗡的一声响,瞬间就要炸裂了开来。   向皓坐在我的腿上,一手掐住我的脖子,一手在胡乱的摸索着我裤子上的拉链。   他发疯般的动作力道特别的大,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脖子仿佛就要被他掐断了似的。   我也在找缝隙还击着,手脚不停的捶打着他,但是,好像我的力量在向皓的眼里并不足以制止住他,反而男女力量的差距让他直接坐在我的腿上,而他压制住我的胳膊,甚至让我动弹不得。   他嗜血的笑着,直接低下身子,狠狠的将唇附在了我的唇上,随即他的舌头长驱直入搅在我的舌头上。   我拼命的扭动着身体,拼命的用着力撇过头去。   可是向皓怎么会轻易放过我呢,他随即一路下滑,亲上了我的脖颈,甚至啃噬着我的耳垂。   手也不安分的抚上了我的腰,甚至一步步的像下移动,一路触碰到我的大腿内侧。   “向…向皓…不要…”,说这话的时候,我全身上下已经颤抖不已,“放…放开…我”。   我被向皓一系列的动作,吓得震惊到不知所措,甚至让我发出的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如果有面镜子的话,我估计看的出自己的脸色都早已经惨白的不像个样子了。   我见自己根本对抗不了他,只好紧紧的抓住他的肩膀,将自己个手指甲深深的扣在他的肉里,直到他吼出一声“啊”,才稍稍的松了松我的胳膊,我想一定是我的指甲扣疼了他,他才会松开我。   我以为我可以以此逃脱,可是我有些高估了我自己,向皓根本不会因为被抠疼而放开我,反而为了报复我,而是直接霸道的拉开拉链,顺势将手伸了进去。 第45章 现在立刻跟我走   直到此刻,我脑子中的那根紧绷的弦就像突然断裂了似的,巨大的恐惧感顿时来袭,甚至我都快要绝望的时候,忽然向皓的手机铃声脆生生的响了起来。   向皓愤怒的掏出手机,将手机挂断,可是手机却没完没了的想起,但都三番五次的被向皓连续的挂断。   就在我绝望到最后就剩下跳楼的时候,向皓的手机再次响起,在最终无数次的穷追猛舍下,他终于再次拿起手机准备接听的时候,我正好瞥见打来的人是曽希如。   曾希如的来电就像是无边的黑夜给了我无限黎明,让我一下子看到了挣脱的希望。   向皓渐渐的将手下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像是在犹豫,但下一秒又抬头望向我。   他像是瞬间清醒了般似的,从方才的那阵失去理智的状态下终于恢复了过来。   而我趁机将他一把从我的腿上推开,颤抖着身姿站起身来靠在墙上,看着他接电话了。   我已经无暇顾及他和曾希如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他在挂了电话之后,捏紧双拳,眯起眼睛看着我:“何安宁,我还没同意离婚,一天没离婚,你一天就还是我向皓的妻子,休想改变这个事实。”   丢下这句话,他铁青着脸沉的更为厉害,最终他急匆匆的摔门而去。   和向皓的这种夫妻义务几乎就是我的死穴,当被他极力的想要越过触碰的时候,身体早已经对他产生了本能的排斥。   我依然想不明白,曾希如在他的心里如此重要,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他匆忙离开,怎么就不能放过我吗?   而此时,在我和向皓刚才那一顿混乱的时候,被向皓随意撇掉的手机一遍又一遍的响着铃声。   ……   再见到时向南的时候,他刚刚用力的踹开我的房门,而他手里的手机正贴在耳边,直到他挂断电话,我的手机也终于停止了响铃。   不知道怎的,看见时向南出现,我一个劲儿的流着眼泪,而且越哭越委屈的难过,索性眼泪流的更多。   而时向南的脸色发沉的厉害,甚至从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极寒的气息。   我现在的样子一定狼狈极了,这房间里得凌乱加上我哭的这股子劲头,我想我不用多说什么,时向南也一定猜到了刚才发生过什么事。   他大步流星的朝着我走来,脱下自己的外套将我裹了起来,裹的是那么的严严实实。   随后我感觉到自己整个身子被纳入到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他抱着我的时候,我的苦涩更加涌上心头,我只好强忍着,闭了双眼,将其压了下去。   直到他冷冷的追问我:“他究竟有没有碰你?”我才缓过神来,我看向他,他的眼眸中充满着一种肃杀之气,如果向皓在这里的话,我想以时向南的性格,会让向皓当场得到教训。   我极力的摇着头,我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让时向南为我担心,我生怕给他造成什么影响和困惑。   时向南垂眸看着我,我用手轻轻的抹了抹眼泪,而他用他那白皙修长的大手轻轻的捋了捋我额前的几缕碎发。   “为什么不反抗?离婚真的那么难?   时向南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的脸上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冰霜,越发的沉冷。   我看着他的眼睛,有些发闷的说道:“不是没反抗,只是男女力量太过悬殊,如果一个男人真心想要逼迫一个女人,这样封闭的空间内我哪有什么办法去他逃脱?”   “只要你愿意,我有办法可以让你离开向家和他离婚,甚至可以让向家消失。”   听到他这句话,我全身上下都僵住了,我呆呆的看着他。   也许是看到我许久没有回应,时向南很无奈的轻叹了一声:“难道说是你舍不得这个婚姻?”   我怎么会舍不得这个婚姻呢?   我承认,尤其是时向南的再次出现,总是在有意无意的撩拨我的心,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但还是心甘情愿的被他撩拨了。   被时向南抱在怀里的时候,我感受着他的心跳,我和他的距离如此的近,即使以前肌肤相亲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样子近。   可是近又能怎样?   要是他知道我曾经怀过一个属于他的孩子,为了和向皓结婚而狠心的打掉了,他还会像现在这样为了我做这些事吗?   我想一定不会了吧,也许他会嫌弃我,离我远远的,也许他会恨我,也许他会仇视我。   对于他的问题,我语塞到说不出什么话来,所以时向南又继续道:“何安宁,你现在立刻跟我走。” 第46章 究竟在顾忌什么   时向南说出这话后,直接拉上我就要离开。   我当然是极为震惊的看着他。   我承认被他握着手跟在他后面的时候,有那么一刻我的心是动摇的,甚至希望跟着他离开。   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是我喜欢的那个男人啊。   可是我现在并不能不顾一切的跟着他离开,如果是那样的话,不仅仅会让时向南受到无限的困扰和影响,毕竟他是个公众人物,而且还会在向皓的口中落实了我和时向南根本没有发生过的关系。   想到这些,我忽地停了下来,几乎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将手抽了出来。   他回过头望着我,我只好喃喃的低下头,紧握着双手说道:“时总,我不会跟你离开,我的家事,我自己会解决,在没解决完之前,我不想平添一些新闻带来些不必要的麻烦,向皓刚刚接了曾希如的电话离开了,想必三五天不会回到这里,你不用担心我。”   时向南看着我,空气静默的我都听到了他沉沉的叹息声,大概他也对我有些无奈了吧。   也许在他看来,我这个人有些不可救药。   三番两次的救我于水火之中,我却总是对他表现出来的感情淡之薄之,想必别的女人对时向南这样的身份倒贴都愿意,而我却在这里扭扭捏捏的一直拒绝着。   “安宁!”他暗哑着声音叫了我:“我真不明白你在顾忌什么。”   时向南啊时向南,我能顾忌什么,我当然是顾忌你啊。   跟他离开,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困扰,毕竟我是个极其的普通人。   可是他就不一样了,他是鼎鼎有名的时代集团的总裁啊。   有什么风吹草动,小报记者不一定就在哪蹲点守着呢。   他忽然猛地抓住我的手,紧紧的握着。   “时总,你对于我来说,就像个神一样的存在,能跟你做炮友已经让我很幸运了,我从未想过能和你再发生点什么关系。”   然后我继续对他说道:“而我呢,虽然有个医务精英的外壳,可是生活却不如意,我被不幸的婚姻所桎梏住了,我又有个病入膏肓的姐姐,之前还有一个算是卖女求钱的爸爸,我这样的人凭什么能得到你的垂怜?”   当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无疑中已经是将自己扭曲的家庭关系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了时向南的面前。   听了我的话,时向南直直的盯着我,一言不发。   是不是听了我这些恼人的家庭琐事,尤其是有个这么样的父亲,肯定觉得是个祸患。   “你是因为你父亲才嫁个向皓的,然后你跟我做了最后一次就突然消失去结婚了?”他突然低声问了我,情绪没什么起伏,冷静的很。   不得不说时向南这个人还真是聪明,我只是稍稍的说了我爸卖女求钱,他就都猜了出来。   当时没有对时向南讲,就是觉的这件事已经算是触了我尊严的最底线,只是现在他已经这样问出来了,我便告诉他好了。   我把前因后果清清楚楚的讲给了时向南,因为往事太过难堪,我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去看窗外。   我没在看他,许久过后,我感觉到脖颈处被什么东西触碰了,我回过头看到时向南骨节分明的指节落在了我的脖子上。   此时,他的眸光忽然变的更为犀利,我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赫然的有着几个大小不一的殷红的吻痕。   只是一瞬间,当我和他四目相对时,他立刻趋于目光平淡。   时向南轻叹了一声:“当年为什么不找我帮忙?你找我,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帮你的。”   他那白皙的大手直接从我的脖子上拿走,抚上了我的头,轻轻的揉着,那简直给人一种浓情蜜意的感觉。   之后说道:“难道你和我两年的亲密关系,都不足以让你对我充满信任吗?”   怎么好端端的聊着聊着,时向南开始翻起了旧账了呢?   我该怎么回答?   我又能说什么?   不就是因为当年我太过喜欢他,又不愿将自己的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在他面前赤裸裸的被人看个透视。   这样的家丑怎可以随便展露在他面前,我却始终没想到,现在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呈现在了时向南面前。   想到过去,我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落了出下来。   直到现在,我才真的正视了我和时向南之间的关系。   他最终将我轻轻的揽在了怀里,而我却没有挣扎,似乎我的心也是默许我这样做,虽然已婚的事实在时刻提醒着我,可是我这一刻不想去管任何事情,任何人,只想在这个男人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和他的温热。   哪怕现在有人闯进来,哪怕有人告诉我,何安宁你这样做是错误的,我也不想违背自己的心,就这样躲在他的怀里不想出来。 第47章 小人得志被威胁   最后时向南走的时候,再次的问我要不要一起离开,虽然我很想不管不顾的跟他走,可是理智还是让我留了下来。   因为我想,就算我想和时向南在一起,也要真正解决好我和向皓之间的关系才能开始另外一段新的感情。   ……   晚上洗完澡睡觉的时候,屏幕已经被摔得险些炸裂的手机嗡嗡的震动了一下,于是我打开看了看。   是曾希如。   看着她的名字,我就有些头大。   一定是又发来一些恶心的照片给我,想要像我炫耀她刚刚将向皓从我这里叫走。   想到这我心底不由得冷笑了声。   曾希如一心想要做向太太,而我却一心想要从向太太的身份中跑出来,可中间隔着向皓,让我们每一个人都很尴尬。   果不其然,曾希如给我发了向皓睡在她身边照片,而她炫耀着在自己的脸旁比了个V的手势。   看着这个照片,我不知道曾希如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一直以为她挺聪明的,可是现在看来并非。   她明明知道我对向皓没有任何感情的存在,却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我,我只是看了眼照片,便把手机撇到了一边的床上,懒得理会。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的思绪还有些游离,等我看到手机上显示八点的时候,才恍然的反应过来,我今天有个重要的手术,就要迟到了,我要上演一场华丽丽的生死时速……   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快洗漱完毕,一路上连续闯了N多个红灯终于开到了医院,下了车我便火急火燎的直奔脑外手术室。   等到我换好手术室的无菌服,在无菌消毒室里洗手的时候,麻醉科的主任医师温岚看着我:“安宁啊,以后咱们可都得注意点,迟到这种事情还是少有,我今天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了咱们医院的董事时总,看样子是最近会经常过来,尽量不要让别人抓到把柄。”   额,时向南可真是个勤快的人。   时代集团有那么多的产业要去忙,可他一个大总裁,偏偏这么早跑到医院来坐班,真是服了他。   温医生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和她的关系也是好的不得了,所以她的话我当然会放在心上。   我闻言笑着答道:“知道温医生关心我,下次注意啦。”   ……   整个手术持续了五个多小时,结束之后,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脑外科室的办公区,刚刚将手术报告单的内容和助理护士交代完想要回办公室的时候,就听到门口有人说要找我。   我抬头看向那边,才发现那人竟然是曾希如。   我顿时觉得这个女人简直是阴魂不散,于是乎我晃了晃头刚想走开,曾希如像是发现了我,极其亢奋的喊道:“呀,向太太在这儿呀。”   她扭着屁股朝我走来,双手抱胸的靠在旁边的办公桌边,嘴角微微上扬的看着我。   本来个子不矮的我,此刻站在穿着十公分高跟鞋的曾希如面前,显得如此的渺小。   我看着她那颤颤巍巍的高跟鞋,有一种下一秒就特么要断了的感觉。   我站在办公室门口一言不发,可是一想到曾希如并不是个和善的茬,在她嘴里吐出的话可没有一句好听的,索性我打开办公室的门说道:“有什么话进来说……”   我连门还没全打开呢,就听见这女人打断我叫嚣着:“昨天向皓可是在我那里过的夜,他什么都告诉我了,说向太太私生活混乱,甚至在外面还不检点,跟别的男人搞暧昧,向皓都不爱你,你为什么还不跟他离婚?”   这话落在整个办公室时,气氛僵滞的有些冷,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望向我。   还有些小护士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说话。   说实话,我平时看起来为人挺和善的,也不愿意与这般泼妇一般见识。   可是再和善也容不得在众多同事面前对我名誉的玷污,所以我根本不可能对她和善,我才不会有太好的态度对待她。   于是我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清冷的看着她:“呵呵,究竟是我不检点还是你不检点?需要我把手机拿出来给大家看吗?曾小姐发给我的视频和图片都在我手机里不曾删除。”   曾希如被我的话一时间气的语塞,半天涨红着一张脸。   不知道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抹狡猾之色,不怀好意的走到我的身边,拍着我的肩膀道:“何医生,你尽管拿出来啊,想必这里的人刚才听我那样一说,也都想知道何医生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吧,需要我当众点出来吗?”   曾希如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简直让我觉得牙痒痒,既然向皓猜到了我和时向南的关系不浅,大概她也一定知道了什么。   真恨不得能把她的照片放出来以泄我心头之恨,只可惜,谁叫时向南是我的软肋呢。 第48章 这戏唱的真完美   听着曾希如说的话,我目光淡淡的瞥向她,现在看来她跟向皓还真是物以类聚,两个人有极其相似的本事,能让人看了觉得厌烦到反胃。   曾希如似乎意犹未尽,还想再继续当众说点什么,我才懒得再理会她,索性转身想要回到办公室。   可是这女人简直就像是个泼妇,跟在我的后面大声的吼道:“何安宁!何安宁!你别再装了,何…”她边喊着边双手拽着我的胳膊不放开。   “放开!”我本能的甩了甩手,可是曾希如却忽然高跟鞋一扭,伴随着一声啊的尖叫,她便跌跌撞撞的倒了下去。   她顿时被吓的惊慌失措,而我冷冷的看着她,不带有丝毫情绪。   我很惊讶,自己究竟用没用力我不知道吗?   然而这个样子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她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曾希如成功的引起了办公室所有人的注意,开始有三三两两的护士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围观。   前一秒我还以为她在演戏,可后一秒她的下身流出了丝丝的血迹,随即越来越多,汇聚成一股血流涌了出来。   “何安宁,我肚子里怀的是向皓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孩子,我的肚子,肚子真的好痛。”   虽然曾希如说的话阴狠,但是表情却是委屈的大哭,不停的捂着肚子。   现在其他的人听到这些话,目光都不可置否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遇到这么一个极品小三儿,我特么真的是百口莫辩,不了解我的人,现在大家一定以为是原配多么阴狠毒辣,就连病房里的病人和病人家属都特别围观了起来,将整个办公室围堵的水泄不通。   “何医生,快将她送到妇产科那里吧。救人要紧,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有几个小护士合力要将她抬起送走,可是曾希如却推开上来抬走她的人,张牙舞爪的形象全无。   任凭血就这样流着叫嚣着:“我不去,我要让大家看看,何安宁是怎么弄掉我肚子里的孩子的。”   她边说边哭着,而且半跪着坐在地上,任凭谁来看都是我一副冷冷的面孔看着她,而她尽是委屈极了的样子。   我是真的不愿意看见这个女人在我面前玩把戏,可是又不能任由她在这里一直流着血不管,即便是不管曾希如对我怎样,单单就是这个孩子它是无辜的,索性我拿起电话拨通了保卫科的电话,终于将她拉带拽的抬着她往妇产科的方向去了。   温岚见我有些犹豫,便拍了拍我的肩,一脸无语的表情看着我:“走吧,这样的小明星为了上位什么手段都干得出来,别太介怀了,过去看看孩子到底怎么样了,再听听顾医生怎么说。”   在妇产科的抢救室外面,还是围着一堆的人,大概都是来看热闹的,竟然还不乏有些医生护士。   正在我和温岚谈及这件事的时候,忽然从众多的人群中冲出来几个看起来像是记者的人。   他们三三两两的记者将我围了起来,甚至水泄不通。   其中一名记者指着我问道:“请问向太太,早就听说一年前你插足向氏总经理和他初恋女友的感情,甚至你还以死相逼,才得以嫁进向家,你是个医生,对于弄掉一个孩子,简直是小菜一碟,现在你又想方设法的弄掉这女人的孩子,是不是这样的?”   此人话一落,所有的记者都举起了相机、手机对着我一顿乱拍,甚至有很多人对我投来鄙夷的目光。   其他记者也像机关枪一样,连珠炮似的各种发难。   “向太太,您觉的向先生会原谅你吗?”   “还有还有,向太太,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您会不会承认,您会离婚吗?”   “对了,向太太,我们听说你结婚前怀过孕但也流产了,所以你嫉妒曾小姐怀孕,这是不是真的?”   ……   这样的问题太多太多了,   但是关于我流产的问题已经触碰到了我底线,随即我回应了冷冷的一记眼神给他们。   直到此刻,我终于看明白了,这就是曾希如的一出戏,想让所有的人都觉得我插足她的感情,实际上她才是原配。   于是我很平静的看着他们,这出戏合起来唱的可真完美,如果这时候向皓再出现那就更加完美了。   他就可以看到他的怀孕小情人如何被人陷害,对我就更加厌恶了。   我没有理会这些记者,而是冰冷的看着这群被曾希如耍的团团转的记者们。 第49章 这婚结的真憋屈   围观的人们见我不说话,便开始议论起我来,说些难听的话,我听的是一清二楚,甚至说我作为一名医生,没有职业道德,连还没来得及出生的宝宝都不放过。   更有人窃窃私语:“我们花着这么多的钱来高级医院就医,怎么能让这样的人给我们看病呢,就应该取消她的行医资格。”   这些话传到我的耳朵里,句句都像是一把刺刀,刺穿着我的心脏。   就好像他们看到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或者是亲眼看到了这个孩子是我弄掉似的,都说的言之凿凿。   若不是我心理质素比较强大,否则换任何一个细腻心思的小女人都忍不住这种埋怨和憋屈,非得跳楼不可。   不过,我虽然很冷静,但周围四散开来的刺眼的目光还是让我觉的心沉寒的厉害。   尽管温岚在我身边不断的安慰着我,抚着我的后背像是给我勇气,但我却一句也听不进去。   由于手术时间太长,加之中午没来得及吃饭,现在又是被这些事情缠身,强压之下,我只是酸软的靠在墙边上,无力的冰冷的看着围在这里的人群,我只剩下冷笑。   就在这时,我似乎看到一撇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在慌乱中我终于找到了在人群之外站着的那个人。   他英挺的身姿,在人群中,让我一眼就看到了,他那么高大,好像天生就是为了能让别人一眼看到而长的。   当我看清那张冷若冰霜的俊美的脸庞时,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难过,毕竟,他之前知道了我所有的尴尬境遇,而如今更为了狼狈的一面再一次让他看到了,我似乎都见怪不怪了。   看到时向南的时候,我不安的心就像是一颗巨大的石头沉沉的落了地,即使有谁再说什么难听、刺耳甚至是侮辱的话,再我耳里都没有那么让人难过。   他一直皱着眉头,脸色用冷骇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难道刚才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我见他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向我,而他的身边亦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和他一样阔步的走过来,虽然这个男人我没见过,但直觉他和时向南的关系非一般,因为他也全程皱着眉头。   可是就在时向南刚要靠近我,却被这男人一把拉住,当时向南看向他的时候,他却给了时向南一记眼神,随后拍了拍他的肩,面带凝重的表情向我走来。   我自认为不认识这样的人,而且还能出现在医院的,莫非也是医院的股东们?   这种疑问在他靠近我的时候,在我脑中不断的冲刷着。   就在他向我走来的时候,抢救室外的指示灯忽然灭了,大门从里面打了开来。   只见顾晚晚从里面边出来边摘了口罩,面对着无数的记者和围观群众,我直视着她。   记者们纷纷冲了过去,询问着曾希如的情况。   顾晚晚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对着大家说道:“孕妇和孩子都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先兆流产的迹象,孩子没什么危险,住几天院观察观察,稳定了就可以出院。”   听了晚晚的话,我长舒了一口气,纵使曾希如先兆流产不一定是我造成的,但是我碰了她,她也摔倒了这也的确是真的,我只是担心这个孩子而已。   晚晚奋力的挤出了记者的围攻,担忧的看着我:“安宁,你怎么样?刚才我在里面听到了一些,别管那些记者怎么说,咱们自己没事就好。”   这时抢救室的大门啪的一声再次被推开,曾希如被人推了出来,记者们就像马蜂一样,一窝蜂的全都凑了过去,还没来得及问问当事人,这波记者们又一窝蜂的忽然跑向另外一边。   呵呵,果然,向皓也再这个时候来了。   当然与他一起来的还有几个富二代好友,一个个的都是豪门败家子,让人看了不自觉的令人生厌。   向皓表情冷漠的看向我,就像我真的杀掉他的孩子似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在听到曾希如躺在推床上柔弱的喊他名字的时候,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便走到了曾希如的床前。   不知道是不是有种错觉,就在向皓看向我的时,眼中似乎夹杂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可是这种想法在我脑中刚刚闪现就让我立刻否定了。   开国际玩笑,向皓怎么可能对我又什么复杂的情绪,此刻的我在他眼里可应该是杀人未遂的凶手呢。   向皓在面对着一群记者对他的提问,他都冷漠的一一拒绝了,不过已经不需要他在和记者们解释什么了,这不是已经很明了了吗?   他向皓已经当着众人的面无视我,冲着曾希如而去,这样的场景已经在向众人宣告,他们是合法的一对儿,而我只是抢别人初恋男友的坏女人了。   呵呵,这本来就违心的婚姻真他妈令人憋屈! 第50章 陌生男人来救场   可是这帮记者似乎不打算放过我,见向皓对他们不理睬,便将话锋转向我。   这帮记者还真是墙头草两面倒,但总体说来还是会将欺负弱者进行到底罢了。   其中一个记者赶忙问我:“向太太,你有没有想要离婚的想法成全他们?”   这是什么问题?虽然我巴不得离婚,但是还是有些质疑这些记者们的三观,难不成现在的道德走向都是要求原配成全自己的老公和小三儿了吗?   不过我的质疑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听见一记磁性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周围瞬间变得寂静:“当然会离婚。这个回答还算满意吗?”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了我的后方,而我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感到惊讶而回过了头。   是时向南身边的那个男人,之前没仔细看,不过细细一看,这男人长的还真是好看。   他和时向南不一样,时向南是俊朗飘逸的帅,而他则是柔美的帅。   记者们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向我身后探去,把目光投向了他。   “背着自己老婆出轨,而和外面的情人有了孩子,该同情的不应该是妻子吗?你们怎么不去质问那位三流的小明星和向氏的小开,问问他们是如何办到在没离婚的时候已经制造出了孩子?想必这劈腿的功夫早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如果以后各路记者再去骚扰眼前的这位何医生的话,那我们程锋科技就要对你们的新媒体进行封截。”   此人话一落,就听到有记者突然发话:“这不是程锋科技的程总吗?他为什么会提这位何医生说话呢?   “是啊是啊,程锋科技的程总和向太太有什么关系呢?”   传到我耳里的无外乎都是质疑我和眼前这个男人的关系。   时向南啊时向南,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出现在这里跟你有没有关系呢?   别说记者们一头雾水,就我连我这个当事人都表示一脸懵逼的状态。   我也想知道这男人究竟出于什么目的来说的这些话。   此时窝在向皓怀里的曾希如,委屈的流着泪,冲着记者们诉说着:“你们快看啊,她这个女人勾引男人的能力还真有一手,就连陌生男人都可以随便冲出来帮她说话,大家可想而知向太太的私生活究竟混乱不混乱。”   听到曾希如的话,看着这一帮被她刷的团团转的记者们,我只是撇了撇嘴,淡淡的冷笑着,这抹笑不带任何温度。当我的目光扫到向皓的时候,我很自然的在他面前流露出一股子的淡定。   至少我不想在他面前那么狼狈,确切来说是怕时向南看到我的狼狈。   对于这些记者们,我无心在去应付,于是我在晚晚的陪同下很坚定的转身想要离去,可是记者们怎么可能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挖掘八卦新闻的机会呢。   就在我转身的时候,那些个记者个个的举着个录音设备没完没了的抓着我不放。   晚晚看到这个场景,火气一下子就迸发了出来,就像是一颗随时要炸裂的因子,拦都拦不住。   “够了,你们这些记者真他妈有毛病,明明就是小三儿找上门来威胁原配,你们不去采访小三儿挖些料,却在这里问三问四的,试问任何一个有正常思维逻辑的人都会觉得插足别人婚姻的人才没道德,无耻呢。可是你们这些人呢,扒着原配不放,莫非是有人给你们钱让你们这样做的吗?”   晚晚这样一席话,让众多的围观者都看向了曾希如,我在心里面叫着好,而向皓脸色铁青的看着我们,大概他心里面恨极了晚晚,所以一直紧握着双拳。   随即我看到晚晚拉着我的胳膊一副气冲冲的样子:“安宁,我们走,不用理这帮神经病。”   当走到拐角的地方晚晚忽然停了下来,挑了挑眉凝视着我说道:“那个替你解围的男人是谁?上一次你对我隐瞒了一个时向南,这一次你休想在隐瞒了。”   我咬着唇冲着顾晚晚摇了摇头:“我发誓,我真的不认识他,我也想知道这帅哥是谁呢。”   可是晚晚却是一副你说什么我都不相信的样子双手交叠在胸前说道:“真的?你真的不认识?”   我只好无比奋力的点着头,大概晚晚看到我如此坚决的样子终于放过了我。   在我和她分道扬镳之后,我拖着无力的身子,穿过同事们异样的眼神回到了办公室,我整个人就像是被灌了铅似的沉沉的倒在了办公椅上。   由于手术时间过长,又没有吃饭,身体吃不消导致我迷迷糊糊间有了些睡意。   可是就在我即将要睡着的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忽然响起。   迷糊间接起电话,什么都没来得及说,我只是刚刚脱口说出“喂”,就听到电话对面的人说了句:“到我这来一下。”   我心想,我认识你是谁啊?这么沉冷的口气要求人家到他那儿去。   刚想脱口问他,猛地激灵一下,忽然意识到,这…这声音,正是时向南。   分分钟还没回过神来,他便开口又命令道:“我办公室在顶层出了电梯右转最里面那间,我给你五分钟时间。” 第51章 那个孩子是谁的   五分钟……   说的可真轻松。   我们医院主楼通高26层,脑外科办公室在16楼,在人满为患的医院里要想五分钟登顶,那都是难上加难,每一次坐电梯,都得冒着容易被挤怀孕的风险,所以我从来都是能走楼梯绝不等电梯。   于是我风风火火的爬着楼梯上了顶层,最后让自己缓了缓气息,才轻轻的敲了敲门。   当听到一声“进来”,我才忐忑的,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结果,刚一走进去,就看到时向南坐在办公椅上,低头好像再签着什么文件,而刚好有另外一个男人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说着什么。   当他们看到我进来时,那个男人转过头看向我,我只好向他点点头。   可是时向南却没有抬头看我,只是兀自的看着文件,淡淡道:“坐沙发上等我。”   我只好一步步的蹭到了沙发旁边的椅子上。   看着那男人,俨然华贵清冷,一副禁欲系的样子,我不禁一哆嗦,像是这个男人的气场太邪魅,都可以去西天路上降妖伏魔。   忽然时向南抬头看向我,缓缓道:“这是程锋科技的程总程自奕。”   我着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笑嘻嘻的说:“刚才真的挺谢谢程总帮我解围。”   程自奕冲着我点点头,唇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语气极其戏虐的说道:“何医生还真漂亮,难怪我们时大少对你念念不忘的,我和时少从小就是发小,关系非常好,帮他解决掉媒体的事都是小意思了。”   我扬着眉毛,疑惑的看着他:“解决掉媒体?”   程自奕摊了摊手,轻佻的说道:“何医生放心吧,时少说了,他不想从任何媒体上看到有关今天何医生发生的事情。”   “程自奕!”   时向南拿起签好的文件,扔到他的脸上,然后靠在他那看起来宽大的座椅上瞥着程自奕,目光凌厉的说道:“你最好闭上你的嘴巴,再多说几句你相不相信程锋集团公司业务我立刻停止?”   时向南阴沉着脸,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骇人,冰冷的声音中透露着不悦:“在我发脾气前你最好离开。”   程自奕随即站起身来,薄唇紧闭着,走到我的面前,戏虐的说道:“时少有些大动肝火,希望你这未来的时太太一会多给他下下火。”   说完他耸了耸肩拿着文件就离开了。   说什么时太太呢?我有些尴尬的脸红着,心想我才不要做时太太呢。   “何安宁!”   还没等我从程自奕的话中回过神来,便听到时向南唤了我的名字。   当我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他俊逸的脸上多了几分冷硬,他什么时候走到我的身后,我竟然都不知道。   他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直接倾身到我身边,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直接在我耳窝的地方吹了口热气:“那个流掉的孩子是谁的?”   当他抛出这个问题,我的心当即砰砰砰的直跳,紧紧的咬着嘴唇,整个人慌张的颤抖不已。   我从未想过将这件事亲口告诉时向南,我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一辈子,毕竟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没必要拿出来。   可是他却这样猝不及防的问了出来,我还没做好准备将这件事告诉他。   此刻的我,挣扎、害怕甚至纠结,   因为我不知道他对这个孩子什么态度,会不会在意这个曾经属于他的孩子。   但是时向南很聪明,他一定是听到曾希如提到我怀过孕这些话,才会叫我上来见他。   难怪他的表情那么冷硬,任凭谁听说过自己曾经有过一个孩子,都会震惊的,对不对。   既然他猜测出来了,我也就不打算隐瞒了。   时向南放缓了脸上冷硬的神情:“嗯?说不出口吗?”   我被他一步步逼退至书柜边上被迫靠着。   我闭着眼,狠狠的咬着下唇,唇齿中蹦出几个字:“你的。”   我感受的到他似玩味的气息,当听到我说“你的”时候,忽然变的沉重起来。   我缓缓的睁开双眼,他目光中闪现我根本看不懂的思绪。   时向南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像是要微微张口说些什么,我怕听到他说话,我想要堵住他,见状我立刻脱口而出:“当初一不小心怀了你的孩子,我也不知道哪一次出了错,后来在跟你分开之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了,我知道,你说过,我们之间只是纯粹的炮友关系,所以我很自觉的把他拿掉了,他来的不是时候。”   说到这时,时向南越来越靠近我,甚至整个人都压覆到了我的身体,于是我无力的抵着他的胸膛,低头颤抖着哽咽道:“我即将要步入一段丑陋的婚姻,这样充满荆棘的道路我何必让他跟我一起?而且我也不想给你留麻烦,留着他又有何用?所以他根本不该来,我最终还是狠心的把他打掉了。” 第52章 我会等着你离婚   他握着我胳膊的手顿时收紧,我不知道我说的这些话究竟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冲击,只是觉的胳膊一阵生疼,似乎就要被他大力的捏断了。   他这是在生气吗?   因为我杀了他的孩子?   可是我又能好到哪去?   天知道当初我拿掉孩子的时候整颗心就像是被人丢进寒冷的冰窖,一点一点的被冻住。   “何安宁,你的心可真狠。”   此刻他红着双眼,死死的扣着我的肩膀,就像是要把我的胳膊硬生生的拆掉。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打掉这个孩子?”时向南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周身散发的低气压仿佛要将我压到窒息。   他就像是特别在意这个孩子,好像我这件事做的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似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只能忽而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也许是在嘲笑自己,以为这个孩子他不会喜欢,却没想到都过一年的事情,他竟然还会如此在意。   我笑着看着他:“时总,像你这样的男人根本无法体会到我那时候的绝境和心情,我没得选择,我必须要听我爸的话才能让我姐获得平静的生活,否则我姐就得被我爸折磨而死,我是有苦衷的,难道说我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嫁给另外一个男人,而且我还不确定这个男人对我是什么态度,他从来不跟我说多余的话,你都不知道我躺在手术室的时候心里有多难过,我能有的选择吗?”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就那样看着我,气氛紧张而冷冽,他的眼神看起来让人那么害怕,落在我的身上,落在我的脸上,都让我觉得如置身炼狱般可怕。   就在我以为他会惩罚我的时候,他忽然低下头,薄唇紧紧的覆上我唇,这个吻霸道又强势,我紧紧的咬着牙关,可还是被他冲破了牙关,他硬生生的将舌头探了进来,在我口内肆意的翻滚着,丝毫不给我逃离的缝隙。   他几乎是在撕咬我,这种情况在我们还是炮友的时候也常会出现,他时而霸道时而温柔,但总归是没咬破过,可这一次却狠厉的恨不得将我咬破。   直到我的口腔内弥漫出一丝丝的血腥味,我才发现我真的被他咬破了。   他他他他他…这个人怎么能这个样子,怎么忽然就这么生气,最讨厌的就是咬人家,难道说这个人是属狗的吗?   我恶狠狠的瞪着他,想要推开他,可是怎么都推不动,自己的力气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抽走了似的,身体顿时酸软无力。   于是我本能的拼命抵抗渐渐的在久违了的这种亲吻之下渐渐的变成了沉沦,从最开始的抵抗变成了现在回应着时向南的吻。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充斥着浓重的情yu气息,我和他疯狂的吻着对方,我发誓,如果不是在时向南的办公室里,很可能我和他之间早已经将对方的衣服撕掉。   突的,时向南霸道的一把将我抱起扔到了沙发上,随之而来的便是他直接砸向了我。   可是就在他的重量完完全全压到我身上的时候,我才从方才的迷离中缓了过来,我忽然一把推开覆在我身上的他:“时向南,放开…你放开我。”   他感受到我的拒绝,身体颤抖了下,随后声音中透漏着几许的沙哑:“不放。”   时向南吻的更加激烈,当他的手逐渐触碰到我的底线时,我忽然就恢复了理智,用了最大的力气推开了时向南,慌乱的起身靠在窗边上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时向南,不可以,至少现在不可以。”   虽然我对时向南的爱也极度的渴望着自己能和他在一起,可是这触碰道德边缘的事情我说什么都不能做,前一秒我还在楼下厌恶着那个插足别人婚姻的小三,可是这一秒差点因为迷离做了出轨的事情。   在婚姻内,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无法跨越出那一步。   时向南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半撑在沙发上,压抑的表情布在他的脸上,看的出来他压抑着的苦楚,他起身走到我的面前,帮我整理了身上的白大褂,也帮我捋了捋稍稍凌乱的发梢,最终低沉的说道:“我会等着你离婚…” 第53章 我不要再见到你   打破这充满情欲气息的是一阵急促刺耳的铃声。   我慌乱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是向皓的母亲。   当曾希如将记者叫来的时候,我就预料到苏芮一定会知道她怀孕了,只是没想到这个电话来的如此的快。   我特意离时向南一定的距离去接的电话,电话里苏芮的声音听起来极其的刻薄,就像离婚这件事她早已经迫不及待甚至说是翘首以盼了。   “我们阿皓有孩子了,你也没能给我们怀个孩子,离婚吧!”   呵呵,听到苏芮的话,我的第一反应是如释重负。   倒不是自己有多么急着离婚,当初答应结婚本就是一场闹剧,这场闹剧持续了一年之久,该到收场的时候了。   我从来都以为我和向皓会和平离婚,只是我没想到,确是这种侮辱人的方式。   “好,您和向皓商量好了,通知我时间,我会赶去民政局的。”我也没了什么力气再跟她去探讨这件事,反正对于大家来说两全其美,何其不好呢?   可是苏芮见我这么利索的同意,却忽然激动了起来:“何安宁!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嫁入我们向家做向太太这么久还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天天上班也伺候不了老公,什么都不干,一说离婚,你就立刻同意,像你这种女人我们阿皓才不要呢,趁早离婚。”   听着她满嘴埋怨的话语,我直觉的后背一阵发凉。   当然,她在电话里还说了些其他更为难听的话,   最后我只能低声缓缓道:“妈,既然您都说了离婚,那我觉的很多事情也有必要澄清一下,毕竟很多事情您儿子是知道的,虽然您儿子现在已经有了孩子,但我必须告诉您,我不是不能怀孕,只是您儿子跟我从来没有过夫妻之实,所以不要一味的将这种事情往我的身上赖,这件事我不想背黑锅。”   苏芮没在说话,也没在回应我说的这些,而是急促的呼吸着:“何安宁,离婚后你休想得到任何东西,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阿皓的!!!”   最终她气哄哄的挂断了电话。   说完这一通话,我感觉自己用尽了气力,我转过身,双手支撑在窗前兀自平复着方才的情绪。   真是可笑,我和向皓结婚以来,从来没有什么共同财产,车子是我自己的,他的别墅我也并没什么兴趣,我只拿走属于我的东西。   我看着外面的景色,心里面是说不出的酸涩,只是没过多久,我便被抱紧在一个宽厚的怀抱,听见后面传来厚重的声音:“安宁!”   我很快的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好,我发现我所有的狼狈不堪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恨不得瞬间可以将他推出去。   我转过头,想要挣脱出他的怀抱,可是我却怎么也挣脱不出,我便妥协的说道:“我根本不知道一个即将要离婚的女人有什么可值得时总巴着不放的?莫非是时总对于已婚妇女都有情结吗?”   此时,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房间里没有开灯,只凭着外面的夜色的余光,透过玻璃看到他的暗影。   而他就这么站着什么都不说,已经让我有些想哭了。   我摸了摸有些泛酸的眼睛,慢慢的推开了他,这一次他没有像之前那样不放,而是随着我的手落了下去。   我就那样低着头道:“时总,就这样吧,你也不用等我离婚,我一个即将要失婚的女人不值得时总惦记。而且我离婚前不想和任何男人有任何接触,不希望因为和你之间有任何流言蜚语影响我正常的生活和工作,至于离婚后,我更不想触碰感情,所以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我也不要再见到你。”   说完我几乎是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回到办公室我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换了身衣服,便打算先回明湖一趟。   无论是以何种方式离婚对于我来说都无所谓,只要可以脱离这种泥潭式的婚姻,就算什么都得不到,我也无所谓。   这么想着,我就走出了办公室,来到了电梯间。   眼看着电梯一层一层的下降,终于到了16层,在电梯打开的那瞬间,我就有些傻眼。   明明刚刚躲开了他,还信誓旦旦的说以后不要再见面,可是这一秒却又碰到,这到底是有多巧啊。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遇到时向南和付宸啊。   我就站在电梯外面,里面那两个人,一个笑嘻嘻,一个冷清着脸。   我纠结着要不要上,直到电梯长时间没关发出滴滴滴的声音,我才决定还是上吧。   于是我迈开腿,结果这个时候电梯门关上了。   他居然把门关上了……   关上了…… 第54章 能让人省点心吗   这男人也太小气了吧,这样子明显是不想见到我呗。   女人还真是心口不一,当这个男人真的这样做不想见我,我却又心里气的慌。   正在我生气的时候,电梯门又开了,付宸见状嘿嘿嘿嘿的笑着:“何小姐,不好意思,刚才按错按钮了,快别站着了,赶快上来吧。”   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迈进了电梯,只不过我躲在一边的角落里,我和他之间隔着付宸,谁也没再说话,尴尬氛围一直持续到电梯到了。   电梯门打开的那瞬间,我从轿厢里的镜子中用余光撇了撇时向南,很冷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还闭着眼。   见此情况,我还是咬咬牙先走出来吧,于是我加快步伐在他们前面穿着的将近8厘米的高跟鞋大步的走着。   于是乎,很悲催的事情这一秒就出现了。   我~特么的崴~脚~了。   我硬生生的坐在了地上,以一种算不上华丽丽的姿势倒了下去。   疼,第一反应就是特别的疼,看起来很严重,因为已经无法站起来走路了随之而来的第二个反应便是我怎么总是以一种狼狈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他会不会以为我用这样的方式去勾引他吗?   就在我疼的直咧嘴的时候,那个看起来冷冷的男人已经从后面走了过来,朝向我伸出手。   已经这么晚了,我犹豫着要不要接受他的援助,其实我不想再麻烦他,毕竟现在被曾希如传的医院里已经有了我的不少关于我生活不检点的流言蜚语,可是他蹲在我面前就那样伸着手,也不再开口,只是垂着目光一直盯着我。   我被他看的心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虚,就是内心七上八下的,于是连忙低着头,慢吞吞的把手伸给了他。   我怎么这么打自己的脸呢?   方才没多久之前,我还信誓旦旦的跟眼前的这个男人说不要再见面了,可是现在却再一次狼狈的跟他面对面,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   时向南一脸冷漠的样子,沉沉的语气问着我:“是不能走路了吗?”   我无比纠结的用双手杵着他的手,尝试自己起身,可是还没完全起来,整只右脚已经疼的根本动不了。   “疼……真的走不了了,也动不了。”其实我这个人还算是能够忍痛的人,如果我能说出疼的话,那就真的疼到无比的状态了。   他伸出白皙的大手,修长的手指在我肿胀的脚踝处轻轻的按了按,顺势扶着脚踝轻轻的抬了抬。   她手掌心的温度瞬时间传到我的脚踝,温热的让我不禁一颤。   “嘶……”   大概听了我的叫声,时向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态度依然凉凉的:“关节应该没伤到,这么晚了你一个女人也不方便,我带你去急诊大厅。”   我用左脚慢慢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打算自己走过去,于是我犹犹豫豫道:“时总,不用麻烦你了,我可以找顾晚晚,或者我自己扶着墙走过去就可以了。”   心想着自己已经够糗的了,不可以总是在时向南的面前这样丢人。   可是,很显然,他根本不听我的话,甚至不理我这茬,而是一把将我拦腰抱了起来,阔步的向急诊室的方向走去。   我顿时觉得脸一阵涨红,随即我将脸埋了起来喊道:“时向南,你放我下来,这里是医院,你这样会让别人看到的,影响不好…”   一路上,时向南这种举动已经引起了不的骚动,因为毕竟他是众多女员工眼中的高冷董事,成熟帅气又高大,时不时的能听到道路两边许多人发出倒吸气的声音。   就在我低头各种挣扎的时候,他低下头带来一股冷空气:“别乱动!能让人省点心吗?”   这话说的可真冷,虽然考虑到自己伤口不能乱动,但又考虑到不让别人说闲话,我只好吱唔得说道:“那现在到了急症室门口了,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进去,你不知道,急症室的肖主任可是个…”   话还没说完呢,他就直接大步的迈进了急症室,甚至连号都不挂,就直接将我放到诊疗床上,他自己则站在一旁冷毅的看着肖主任。   肖主任正在看病,大概没有看到时向南,门口站着的付宸见此状况,立马走了进来,火急火燎道:“肖主任,何主任脚扭伤了,你先给看看呗。”   付宸说的时候还不忘看了两眼时向南。   当肖主任顺着付宸手指的方向看到我,随即掠过眼神在看到时向南的时候,有些惊讶的半张着嘴。 第55章 你欠我一个孩子   之后的整个诊疗过程中,肖主任都带着一种有色眼镜去看我和时向南,而时向南却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肖主任三番五次的挺着自己大胸想要主动跟他搭讪两句,都让人觉得热脸蛋贴冷屁股上了,因为时向南高傲的根本不理她。   我觉得以后就算我长了十张嘴都很难说的清和时向南的关系了。   肖从珊是我们医院的急症科的主任,也是我们医院里是出了名的八卦小分队的队长,让她看见知道的事情,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绝对能变了味儿。   而且什么事要是肖从珊知道了,那就意味着整个医院都知道了。   当肖从珊为我诊疗完并且开了一大堆抹的药膏后,她还想在时向南面前卖弄点风姿,结果时向南越过她,一把打横将我抱了起来,向门口走去,惹得肖从珊一阵惊愕。   我被他稳稳的抱在怀里,走出医院大门后,他终于将我放了下来。   就在这时我不小心一眼瞥到了右后方医院大门的侧面,似乎看到了肖从珊的身影,果然符合她八卦的气质,否则都对不起她肖八卦的外号。   正还在寻找着肖八卦的身影,我就听见身边的男人淡淡道:“你回哪里?”   “明湖吧!”我双手交叠着,互相搓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   我抿了抿嘴抬眼看了眼时向南,他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更别提眼神了,根本都没往我这看。   嗯,大概真的听从了我的建议,人家开始不愿理我了呗,不理就不理,这样也好。   良久后,一辆黑色得轿车停在了我们面前,付助理从里面下来,绕到车身侧面,缓缓的将车门打开:“时总,何小姐,上车吧。”   “不用,付助理,我自己回去就行,刚才脚受伤我都忘记了自己开车来的。”我很客气的和付助理寒暄着。   边说着,我边单腿往后跳着,想要给时向南让出个道来。   结果他双手插在西裤得口袋里挑了挑眉看着我:“你确定你的右脚还可以踩油门和刹车?”   说话的语气冷到我不禁哆嗦了一下。   我:……   就在我纠结怎么拒绝的时候,身旁俊冷的男人再一次将我腾空抱起,强势的塞进了车后座,随即关上了车门。   付助理赶忙绕到另外一边将车门打开,时向南冷着脸上了车。   付助理透过后视镜看了看我,随即扭过头看着时向南:“时总,我们是回北郊的半山别墅吗?”   时向南摆出冷冷的脸,淡淡的说道:“送她回明湖。”   这一路上,气氛尴尬极了,我看着窗外,思维游离着,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而他呢,也没理我,反正沉默的仿佛车里不曾有过人。   汽车终于开到了明湖的门口,索性我拿着包包准备下车自己走进去,可是付助理却以我的脚伤为由,执意要将我送到家门口。   没有办法,我根本拗不过他,只好在家门口下了车。   临走之前,我不忘和时向南道了声谢谢,可是他却什么都没说,依旧像之前那样沉冷的连看都不带看我的,弄得我极其的尴尬。   我在心里默默的骂着自己:“活该,都是自己作的,赖不得别人。“   不过最终在我要即将关上车门的时候,他终于缓缓的开了口。   “何安宁,你记住,你欠我一个孩子。”   他说完这话后,便示意付助理开车离开。   可是他走了,我却停留在那里许久,看着那车离开的方向有些发愣。   时向南说我欠他一个孩子,是的,我是欠他的,那个孩子我想这辈子我是没有机会还给他了。   看着那车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尽头,我才缓慢的转身准备进家门。   可是看到门口的那个人的时候,我大吃一惊,向皓居然站在那里。   我没想到他今天会回到明湖这里,我以为至少他会在曾希如那里呆上十天半个月,毕竟苏芮已经正式跟我提出了离婚。   “你怎么现在回来了?这个时候不应该陪在曾希如的身边吗?”我踮着脚边向里挪动边淡淡的问着。   可是向皓却一脸阴狠的表情道:“我要是不回来,还看不到你和时向南之间如此亲密,他都给你送到了家门口,如果他进来的话,是不是你们之间就要干点什么龌龊的事情了?”   我简直要被向皓气到吐血,他以为所有的人都跟他似的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   于是我不耐烦的说了句“神经病”,便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家门。   可是向皓忽然从后面抓住我的胳膊,我一时没站稳向后踉跄着靠在了沙发上,情急之下,我大声的喊了句:“你要干什么?” 第56章 带我走离开这里   “干什么?何安宁,我说过的,你作为我的妻子你就该履行你做妻子的义务,好,那就让我试试看,看看时向南是看上了你哪里?究竟是身体还是床上功夫?我也让你看看你名正言顺的丈夫是不是比他强?”说完向皓就发狠的将我扑倒在沙发上。   我想这一次我真的要完了,前两次侥幸的逃开了多亏了曾希如的突然来电,可是这一次,向皓当着我的面将自己的手机彻底关掉,还阴狠的笑着:“这一次不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   我的力气,始终不是向皓的对手,在整个屋子漆黑的环境中,我几乎看不到向皓的脸,但却能感受的到向皓的身上散发的阴冷的气息。   此时的我早已经双手握成拳,愤怒的咬着唇,一拳又一拳的打在向皓的身上:“向皓,你……你不要这样。”   如果这次我被向皓占有了,我宁可去死,我坚持了一年没有给他,绝对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妥协。   正当我想尽办法想要脱身的时候,他的大手已经从我的后腰探了进去,紧接着我的脑袋就像是轰的一声,瞬间炸裂般,让我整个人感觉到四分五裂般的找不到方向和出口。   我挣扎着,可是向皓就像是一个魔咒,根本挣脱不掉,他似乎带着一种视死如归,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这种决绝,我害怕,从未有过的害怕从心底里油然而生。   当向皓的手渐渐的向我的那片柔软触碰的时候,我猛地用力踢打他,可我那刚刚受过伤的脚在他面前根本无力到绝望。   “向…向皓,我求你了,就…放过我好不好。”我的声音在他对我意志力的研磨下逐渐的变得颤抖不堪,全身也开始发抖。   我今天破天荒的没有穿裙子,而是穿了裤子,着实让向皓费了好大一阵子才解开了拉链,可是我发现我的挣扎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堪一击,很快他就将我裹身的衣物几乎全部扯下,直到这个时候我彻底的绝望了。   此时向皓根本没注意到我的动作,我胡乱的挣扎之际摸到了在我腰下压着的手机,我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颤抖着手凭着我对那个男人电话的记忆,在黑暗中拨了出去。   在微弱的听到电话对面说出“喂”的时候,我无法说出话,因为向皓已经霸道的撬开了我的唇,只是一个劲的委屈的哭,不得已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而此时向皓忽然将用遥控器将房内的灯打开,当他看到仅剩内衣的我时,他的呼吸变得异常的急促,甚至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他嘴里含糊不清的蹦出了句话:“何安宁,我从没想过你这么诱人,我今天就要上了你,我倒是要时向南看看,我上过的女人他到底还要不要。”   他话落那一刻,我知道即使是时向南接到了我的电话,也不见得可以救我于水火之中,毕竟他离开许久,即使再返回来也来不及了。   我的眼泪不断的滴落在沙发上,任凭我怎么挣扎都阻拦不了向皓的大手落在我的肌肤上。   就在向皓要扯掉我仅有的最后一件避体的衣物时,大门猛地被人使劲的踹着,再被踹了很多次,大门终于被踹开了,那力度大到几乎疯狂。   只见时向南表情阴骇的急步的走了过来,他眼中透出的嗜血的殷红,甚至目光看起来凌冽的让人觉得瘆得慌,他一手抓住向皓的头发,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将他从我的身上狠狠的甩了出去。   付助理此刻也赶了过来,他看向我的目光可以说是震惊的不得了,随即他转过身去拦住向皓。   时向南立刻脱了他的外套,将我身上裹的严严实实,他的目光沉寒极了。   “救救我…”这一刻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说完这句话,我的泪水一下子就喷涌出来,甚至停不下来。   他蹲下身子,那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的落在我冰凉的脸上,这一瞬间温热了我的心窝。   我见他额头的位置上,青筋暴起,突突的跳个不停,声音低沉透漏着隐隐的暗哑:“别怕。”   此时,时向南忽然表情充满了唳气,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他刚要起走向向皓时,我便拽住他的胳膊,颤抖着声音说道:“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 第57章 帮我,我要离婚   阻拦时向南并不是我怕他会对向皓怎样,而是不想他为了我做些出格的事,在这种时候已经把他卷进了我的生活中已经很愧疚了,如果因为我再发生点什么,我会内疚死的。   时向南双眼猩红的凝视着我,突然将我揽进怀里,似乎要将我揉进他的骨子里,那力气紧紧的。   我渐渐的在他的怀里安定了下来,身子也不再颤抖,随即他将我一把打横抱了起来,转身正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只见向皓整个人怒气十足的从地上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目光不悦道:“时总,你这可是私闯民宅,我们还没有离婚,何安宁还是我的妻子,现在你明目张胆的带走她,你觉得这合适吗?”   只见时向南深深的簇起了双眸,目光中夹杂着些许的冷唳,随着嘴角处勾勒出一抹凛冽,他暗暗道:“你妻子?不过在我看来,很快就不是了。   “你什么意思?”向皓怒不可遏的瞪着时向南,甚至脸部已经开始扭曲。   虽然我也正准备着手处理和向皓离婚的事,但也不是很肯定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这段令我倍受煎熬的婚姻,可时向南却信誓旦旦的这样轻易说出口,让正在他怀里的我也当即一阵惊讶。   甚至连我在心里都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惊诧的看着时向南。   可是时向南却没理会他,而是抱着我阔步的准备离开。   我从没觉得向皓能对我有什么留恋的,也没想过原来他如此的固执。   他快步的走到我们面前,挡住了去路,声音怒气中夹带着威胁的语气道:“时总,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合作关系,难道你就不怕我在现有的项目上突然撤出?那时代集团的损失可不是小数目。”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当即颤了颤,内心一下子开始纠结,为了我让时向南有所损失,我真的很冒失。   其实对于我来说,损失些利益倒是无所谓,可是因为我,再给时向南造成什么困扰的话就不值当了。   向皓你简直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不过时向南好像一脸不在乎的样子,目光很淡漠的看向他,甚至连语气都趋于平静道:“你觉得时代集团会在乎那些小的利益?如果中途撤出项目,有损失的不是时代,而是向氏,如果你和你爸爸都不在乎的话,我倒不介意你们试试看。”   随即时向南一个闪身,大步流星的带着我离开了这里。   车开出之后,付助理很快的将车里打开了暖风,才让我觉得被浸透了冷意的身子逐渐的回了暖。   我闭了闭眼,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当着时向南的面再哭了,已经够狼狈的了。   可是…我还是没能忍得住,豆大的泪水吧嗒吧嗒的就掉了下来,几乎将时向南那一看就是私人订制的名贵西装衣领浸染的湿透了。   我看了看西装,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将外套拿下来还给他,毕竟那么好料子的衣服,让我哭成这个样子,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可是当我刚刚将衣服撇开了一点点,只见时向南那沉冷的眼神盯着我,又盯了前方的付助理,我才回过神来,我身上除了西装都没有衣服可避体了,我索性乖乖的又将西装披了回去,乖乖的躲在旁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付助理在车上的缘故,关于今晚上发生的事情,时向南一句也没有多问,车里的气氛简直沉默极了,谁都不说话。   我是真的想要知道他早已经走远,可是怎么就在几分钟之内如神祗一般的就到达了呢?   他不说,我又不能问,显得我有多么的迫不及知道似的,这种沉默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下车。   付宸将车子停在了之前我住过的半山别墅的门口,许是我呆呆的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就连到了地方都没有意识到,直到时向南再一次将我抱起我才怔怔的看着他。   从明湖看到他开始,脸色就特别的不好,就连现在他的脸色依然难看的很,想必是看到我这个样子让他觉得糟心吧。   总之他一直都是一言不发,我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我之前在他办公室对他说出的那句话有些伤人,现在想想只觉得有种想把自己的舌头割掉的冲动。   他将我放在浴室里,我忽然就感觉到他的大手轻轻的握住了我的手,喉结滚动之下,缓缓地吐出了一句话:“先洗澡吧。”   关门之前,他侧身看着我,淡凉的说道:“我还有事情要办需要出去,洗完你就休息吧,还有…如果需要我帮忙,你可以找我,不过全凭你自己选择,如果不需要,下一次你不见得这么幸运。”说完他便起身要离开。   我当然明白时向南的意思,他是觉得离婚对于我来说可能是个大麻烦,也许凭借自己的力量和向皓抗衡有些吃力,如果我找他,他一定会帮我。   可是离婚这种事情,我怎么能找的了他,难道让我将自己的尊严这样赤裸裸的暴露在他的面前吗?   不,我做不到,可是,除了他,我几乎想不到还有谁可以帮的了我。   可是像这样的事情我怎么开的了口呢?   我洗完澡,几乎没什么胃口也没吃饭就上了床躺下,虽然这一天极其的疲惫,但我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其实我一直想着究竟怎么样才能和向皓离婚,虽然苏芮举双手赞成,可是没有向皓跟我去签字,其他的都是徒劳。   我只好闭上眼睛,让自己睡一觉,醒来之后再考虑吧。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整间屋子里还是只有我一个人,看来时向南晚上走了之后并没有回来过。   也许他觉得我并没有之前他想的那么好,也许他觉得我这个人离个婚都这么犹犹豫豫甚至牵扯了这么久,也许他开始嫌弃我了,所以只是救了我之后把我一个人扔到了这间别墅是吗?   想想我这个人还真是挫败啊,难怪会让人厌烦了。   可是我越想心里越难受,我明明不是那么犹豫不决的人,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嫌弃我呢?   心里的酸涩一下子就涌了上来,纵使以前向皓怎么看我,我都无所谓,可是一到时向南的身上,我就会特别在意。   于是乎就那么一瞬间,我脑子里闪出了一个想法,我立刻跳着脚寻找着自己的手机,输入那串我熟悉的号码,最终按下了拨通键。   铃声响了一下,仅仅一下,就被人接通了,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专门等在电话旁似的,心里忽然一阵温热。   我有些紧张,毕竟我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就算是以前炮友关系时,也都是他每次打电话给我约时间约地点。   我微颤着手开口道:“是我。”   随即我听到沉沉的呼吸声带来的暗哑:“我知道。”   打这个电话之前我在自己的脑子里都重复的整合了好几遍措辞,可是这个时候还是脑子一片空,最终扭扭捏捏的说道:“那个,帮帮我,我要离婚。”   说出这句话后,等了很久,电话对面也没有任何回音,我心想,时向南一定是讨厌我了,我这趟浑水对于他堂堂集团大总裁根本不必去淌,我想到这儿,心里一下子就凉了许多。   “想通了?”终于电话对面有一道低哑的声音传来,甚至夹杂着淡淡的无奈。   我隔着手机屏幕无声的点着头,随即我回了一句:“嗯,早就想通了,只是他不肯跟我去民政局。”   我话落后,电话那边我也听的见哗啦哗啦好像翻书的声音,原来这么早他就在看书吗?   就在我浮想联翩的时候,时向南忽然道:“何安宁!”   我停止联想,怔怔的回应着他。   “如果我帮你,你会怎么报答我?”   报答?   他时向南不缺钱不缺房,女人嘛,大概也不缺吧,那需要我回报什么呢?   正在我琢磨回报什么好的时候,时向南终于又说话了:“你懂得”。   我懂得?   我忽然一个激灵,大概也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莫非时向南想要我继续做他炮友?   这个……   我有些犹豫的吱唔着,这时我却听到电话对面的男人凉淡的开口道:“你没得选择,就这样了。我加了一晚上的班,一会儿我会叫付宸先联系你。”   原来他是在加班啊?不是嫌弃我不回家吗?我之前那么想是不是有些误会了他呢,看来还是我的思想有问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想想我也真是悲催,为了离婚,出卖了自己,到底值不值得?   不过等我转头想明白,没什么好扭扭捏捏的,又不是没和时向南有过什么。   我只好僵硬的笑道:“那我先谢谢你了,只是不知道你会用什么方式能让他主动的签字?”   结果电话对面的人对我淡淡的说道:“这你不用知道,只记得你答应的就好。”   说完他还真就这么挂了电话,坏蛋我哪里答应了他啊,明明就是强迫人家,最主要这强迫我还很喜欢。   等到电话里的忙音逐渐的边小,我才逐步的回过神来,将自己彻头彻尾的收拾了一遍,狼狈的一瘸一拐的打算去医院。   虽然时向南答应了我,帮我,可是我依然害怕,怕时向南被牵制住,也害怕向皓的破釜沉舟。 第58章 受宠若惊被优待   刚到医院,等电梯的过程中就已经听到了不少的闲言碎语,大部分都是说我可能是时向南包养的小情人。   譬如说:“她那么老,被时总包养,还能不能满足时总这样看起来很霸道的男人?”   再譬如说:“果然应了那个小模特的话,生活不检点啊,除了向氏的小开,现在又出来时向南,同时应付两个男人,她可真厉害。”   听到这些话,在电梯里,总感觉有无数个眼睛再盯着我,让我如芒在背的样子。   其实有很多人都不太清楚我和向皓之间的关系,结婚的时候并没有公开,只是后来渐渐的陪他出席一些公开场合才被一些人知道。现在我处在舆论的漩涡,甚至有口都说不清楚了。   我一只脚刚刚踏入到办公室,没想到我就接到了姜院长的电话。   “小何,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只好放下包包,在众人的热议中一路走到了院长办公室。   我一进去,姜院长便亲自起身帮我倒水,以前何时有过这种待遇啊,现在倒是端着水特别客气的招呼我坐下来。   “我说何主任啊,最近咱们医院脑外科在全市获得了重点学科单位的名号,你的功劳不可没啊,以后科室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我能解决的就帮你解决了。”他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向来以严肃著称的姜院长此刻脸上染了几分笑意。   我也只好笑着回应他,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和院长接触的机会并不多。   我看着这一幕确实有些受宠若惊,姜院长可是出了名的老严肃,现在却对我这副模样,我想大概时向南是大部分的原因。   他一定听了风言风语,甚至也许有人跟他绘声绘色的形容了昨天我被时向南抱着的一幕,所以今天才会这样对待我。   毕竟私立医院和公立医院不同,而且我们又是医疗集团下的股份制医院,当然作为院长,你再严肃,谁也不会跟自己的利益过不去,这样一想,也就见怪不怪了。   在我回办公室的路上,我的手机持续着震动,想来不知道这又是谁听了什么风吹草动打来问候的吧。   于是我摁了摁自己的额角,顺便接通了电话。   “你好,何小姐,是我,付宸。”电话对面传来一声很清新的男声。   “付助理,找我有什么事吗?”我疑惑着问他,毕竟他是时向南的助理,平白无故找我一定有什么事。   “时总吩咐我处理你离婚的事情,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接你,然后我们一起去时代集团,集团的律师团们都会在那里等我们。”   看来时向南还真是行动派的人,早上我才跟他说完的事情,这上午就已经吩咐付宸了。   因为这毕竟是处理我离婚的案子,让付宸专门来接我一趟,我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我的脚伤也没办法让我逞强,我也只好答应了付宸的提议。   半个小时之后,还是那两黑色的轿车稳稳的停在了我的面前,在他刚刚下车的时候,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跟他寒暄着,而他也冲我笑着打开车门,慢慢的扶着我上了车。   总是三番五次的麻烦付助理,于是上了车之后我很温暖的对他说道:“谢谢。”   在去的路上,付助理还不忘安慰我道:“何小姐,咱们时代集团的律师团队都是顶级的大状们,一个小小的离婚案件难不倒他们的。到时候你有什么要求和条件你尽管提,时总已经吩咐好了,只要是你要的,他们都会全力以赴,完美争取的,所以何小姐不用着急和担心的。”   我从未想过会有一整个律师团来帮我,而且还都是在整个沪市享有盛誉的金牌律师,从小到大幸运女神似乎就未曾眷顾过我,不过这一次,我对时向南的律师团充满了信心,确切说来是我相信时向南这个男人。   付助理缓缓的将车子开到了时代集团的楼下停车场,时代集团我从未来过,只是以前听说过,也知道是沪市的地标性建筑,现在我站在最底层往上看,嚯…瞧瞧,这高耸入云的大楼,这气派,这宏伟,绝对是在沪市数一数二的。   也许我形容的有些过,但的确高大上,算的上是当之无愧的。   时代集团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出的,像我这样一个外人,若要使没有付宸带着我一路绿灯通行,大概我还得需要各种盘问、登记、打电话。   看的出来付宸在时代集团的地位应该是很高的,在我眼中看到这一路上,无数的员工都对他极其有礼貌,甚至热情的打招呼,他都一一的回应着。   看来他和他的老板简直是互补的一对儿,一个冷若冰霜,一个热情如火,这样的组合也算是堪称完美了。   最终我被带到32层会议室后,有两个看似像是秘书的人热情的招待着我,付宸跟她们两个交代了几句便对我说:“我现在去看看时总开没开完会,顺便把律师团带过来,何小姐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我赶忙的点着头,心想还是人家工作要紧,我等一等倒是无所谓。   等付宸走了之后,这两个小秘书,热情的为我上了一杯咖啡,又给我拿了几本关于时代集团的杂志,之后问我还有没有其他的需要。   这样子被人招待已经让我觉得有些受宠若惊的了,哪里还有什么过度的需求呢,于是我赶快摇了摇头,那小秘书才关门离开了。   我一下子缓了缓神情,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了下来,嚯,果然是大的上市集团,工作态度和工作的氛围都是不一样的,不自觉地额让我在这里呆着心生出些许的紧张。   我一个人在会议室里,无聊的翻看着方才放在这里的杂志。   这种无聊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将近快一个小时,整个人困到趴在桌子上已经昏昏欲睡,当我听到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的时候,猛地一个激灵从桌子上腾了起来。   说来当那个小秘书进来的时候,我都尴尬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她看着我趴在杂志上睡着的场景,最丢人的莫过于杂志被翻开的那一页正好是对时向南的采访,睡觉的口水直直的流到了时向南的脸上。   而下一秒,我便瞥到几个人,都是西装林立的,笔挺的站在门口,其中一个是付宸,而另外一个居然是时向南。   跟他四目相对的时候,我发誓,心里觉得真特么丢人啊,偏偏这样的一个场景让时向南看的一清二楚。   时向南一如既往的冷淡表情,只不过在看到桌子上放着的杂志那页他自己的照片上有些口水的时候,我明显的看到他勾了勾唇角,随即又恢复到清淡的样子。   “何小姐,时总的会开了很久,刚刚开完会,就马不停蹄的来了,集团的三位律师们也到了,让你等的有些久了。”打破这种尴尬局面的是付宸的这一句话。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摆了摆手:“不要紧的。”   人家是帮我办事,即使等,我也无话可说,更何况这人还是时向南。   当他走近一些的时候,我才看清楚他脸上的倦容,随即想起早上电话里他说自己加了一晚上的班,而今天又开了很久的会,现在又亲自带着律师来处理我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让他愿意这样无条件的帮我。   此时,时向南淡淡的看向我,而后直接在我身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就算是疲倦,整个人的气质一点都不减,坐在这里依然像个冷傲的王者。   而那三位律师也在我们对面坐了下来,律师们说起关于离婚案子的时候,说的头头是道,到最后他们对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进行了解的时候,他们都一一的皱了皱眉头。   随即其中一位律师出言道:“何小姐,你们夫妻共同财产都有哪些?”   我被他们问的有些哑口,我是真的没有共同财产,于是我低声道:“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是他的,我就孤单单一个人。”   我能感受的到一旁的时向南也缓缓的皱了下眉,就连律师们都有些吃惊,我甚至都能看到乌鸦过顶的场景,他们一定觉得我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失败。   索性当律师将我和向皓的事情了解清楚之后便都一一离开。   虽然律师们没能跟我说关于起诉离婚的太多细节,而我也有些犹豫和担心,不过在时向南的授予下,我知道律师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我也便心安了不少。   当律师们走后,整个会议室里就剩下我和时向南还有付宸,付宸也眼疾手快的离开了会议室。   时向南的视线一直注视着我,随后淡哑的说道:“你真失败,不过你离婚后住哪里?”   的确是,很失败,双方没有感情不说,既然是形婚,都没能让自己在这种形式婚姻上得到些什么利益,若要是顾晚晚,大概早就能让自己从中得到些许的利益,或是房子或是车子,而我呢,除了自己的车子,什么都不会是我的。   “嗯,不用你说,我自己也觉得极其失败,所以我现在要回去收拾自己以前的房子了,否则就要流落街头了。”我撇了撇嘴说道。   时向南看见我的表情,继而淡淡的又说道:“半山别墅暂时没人住,你可以继续住那里。”   不,我绝对不能答应住他那里,否则真正的落实了全院人口中的流言。 第59章 措手不及的善变   这话从他的口中说出,对他来说可能真的没所谓,只是上下嘴皮子碰一碰,即使被人看到,他做为高高在上的大总裁,谁敢说点什么呢?   可是我就不一样了,天天面对流言蜚语,被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的,作为一名医生,名誉还是很重要的。   于是乎我斩钉截铁道:“不用,我自己有房子。”   当我话落,才注意到,时向南的表情变得越发的冷凝,就像是太阳刚好的晴天忽然之间便阴云密布。   “何安宁,你这么大的口气,看起来没有办不成的事,那么离婚这事还找我做什么?”时向南说着话转了个身,很威挺的站在会议室巨大的落地窗前。我当即被他的这一句噎的说不出话来。   是是是,回过神后我才反应过来可能之前拒绝的语气有些生硬,明明人家是好意,我说话不经过大脑,却让堂堂大总裁被泼了冷水,想必还从来没有人能像我刚才那样破口而出,如果时间能倒回去,我真想把方才那咕噜掐了。   时向南背对着我,我无法看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于是我赶忙解释道:“那个,我只是有些着急才那样说话,你根本不知道,我和你之间被别人误会不清不白的,给我造成多大的影响,我走在医院的路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带着好奇且八卦的眼镜来看我的,我还怎么展开工作呢,医院只是你们集团旗下的子医院,你常年都不会在这,你当然无所谓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两只手的手指互相揉搓着,我委屈呀,委屈的不得了。   他没回复我,良久之后,他慢慢的转过身来,一双狭长的眼眸死盯着我:“听你的意思是我给你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了?”   咳咳咳这个男人,听了他这么说我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呢,虽然说是这么个意思,但我怎么好意思承认这是事实呢。   搞不好惹怒了他,在一生气威胁我将我的好朋友解聘,那可得不偿失,于是我赶紧示弱道。   “不…不是,那个你误会了,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连解释都觉得无力,甚至舌头都要打结了。   我看着时向南,他倒是没再继续说什么,而是选择坐了下来,双腿交叠着,胳膊杵在椅把上若有似无的看着我。   看样子是等着我继续说下去,我只好再三思考后,将这些话在脑子里跟烙饼似的翻来覆去的捋了捋,才低声说道。   “是这样的,我结婚前,有个房子一直跟我姐住,现在她因为病情常年的住在医院,这个房子也就空了下来,我收拾收拾正好搬回去。之前曾希如在医院闹的那么一通,让我的闲言碎语已经有了不少,而那天你晚上你抱着我去急诊室之后,我和你之间的闲话也有了一些,所以呢,为了以后更安心的工作我才会拒绝你的好意。”   现在我也只能这样说了,毕竟跟他之间名不正言不顺的,他又没有跟我说做他女朋友,我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搬去和他住,让别人知道了,更难听的话都能说的出来。   我想不管是哪个女人,只要时向南肯给地方让其住,应该没有人会像我这样直接拒绝的吧,除非觉的我脑子进水了。   这一次,时向南并没有像方才那般生气,相反眼底的阴冷徒增了一些温和。   我捋了捋自己的胸口,顿时觉的没有那么紧张,自从知道时向南的真实身份后,我常常觉得跟他的交流让我摸不着头脑,也许是因为他的身份让我不自觉地有些敬畏。   终于在最后的时刻,他站起身接了一杯极浓的黑咖啡缓缓的喝着,凉薄的说了句:“好,我尊重你的想法,你自己看着办吧。”   整个过程自始至终都没再看我一眼,都说女人善变,可我也觉得这男人变化真快,让我面对他的时候还真是措手不及。   我再站在这里的话,我都觉得尴尬的要死,他也没说让我走,也没说要留我在这里,我只能沉着气低声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医院了,还有病人需要我去查房。”   随即时向南喝完了整杯咖啡,拿起他先前脱下来的西装,淡淡的看着我:“正好,我要回家,顺便送你。”   一想到半山别墅和医院几乎是一南一北,怎么也够不成顺便,索性在下电梯的时候小声说道:“不用这么麻烦了,你又加班又开会的,赶快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打车回医院。”   他看向我的眼神有些苍白,甚至有些无力,但还是垂眸看了看我。   我见他神色不太对,便有些心虚的看着他:“你…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结果我得到的回应只是冷冷的一句:“管好你自己!”   听他这么说,我当真是愣了一下,顿时觉得没了面子,自己过的一塌糊涂,之前先是生病,后来又是崴脚,现在又是离婚,已经够让人操心的了,哪能还有心思去管别人呢。   我和时向南一前一后的从电梯里有出来,大概他也觉得我腿脚暂时不利索,索性在我前面慢下来。   直到付宸将车停在我们面前,他才冷清的坐到了车上,我还要纠结着怎么拒绝他呢,他突然将车窗按了下来,脸色煞白的说了句:“上车。”   见他这副样子,我有些怂了,虽然有付宸在他身边,可是见他一副病态,我还是没办法丢下他不管,只好悻悻的上了车。   上了车之后,付宸从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也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一同递给了时向南,而他也很快的吃完了半靠在后座上,垂着眸。   我撇了一眼药瓶上的名字,只见上面清晰的写着兰索拉唑,我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   汽车开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时向南一直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睛,样子已经比半个小时前好多了,至少没有那么煞白。   我并没有叫醒他,而是拿起自己的包包正准备下车的时候,转头问了付宸:“我见他难受的样子,又吃兰索拉唑,他也是有胃病吗?”   付宸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了眼正在闭眼的时向南,最终吱吱唔唔的开了口说道:“何小姐,时总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加班一直滴水未进,他又有看文件喝咖啡的习惯,所以空着肚子喝咖啡很不好,这样下去的话很容易旧病复发,前不久的时候时总才胃出血导致的返流性食道炎……”   我垂眸看着他,时向南你明明是个大总裁,时代又不是没有人,自己这么辛苦的加班工作呢,把身体搞得这么垮,何必呢。   难怪我犯胃病的时候,他会对我紧张,原来是同病相怜。   本想下了车直接就走,可是一想到付宸说过的那一句“胃出血导致的返流性食道炎”,就莫名的放不下他。   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心境,时向南的车已经开出去很远一段距离了,我还站在医院的大门口静静的看着,直到车子消失在车流中杳无踪影,我才慢慢的转身离去。   ……   想到自己前段时间的生活太过凌乱,有些忽略了姐姐,索性在回到办公室之后,我换上了自己的白大褂朝着心外科而去。   她已经很久没有清醒过了,大概是老天也觉得我最近的生活有些累心,索性这一天我去看她的时候,听说她刚刚醒来。   许是有几日没有见到我了,看到我的时候,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只是见她这个样子,我的心却着实难受的很。   “嘿,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你了,干嘛一来就好像我欠了你钱似的表情。”我姐还不忘记调侃我。   “还能调侃,就是没事咯,你最近可是越来越犯懒了,睡得是不是有点多?”我有些假装不高兴的回应着。   我姐听的出我话里的意思,于是冲着我温柔的笑着,在我坐过去的时候,她半躺着拉着我的:“好,姐答应你,下一次一定少睡或者不睡,好吗?”   我心里有些酸涩的看着她,顺便伸出了小拇指,在她的面前弯了弯道:“好,那你说话算话。   她缓缓的伸出手和我交了交手,随后转过身去吃力的从枕头后面拿出来了一张存折给我。   “这些都是给你的,反正姐以后也用不到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立刻觉得这个存折瞬时间变得犹如一块大石头,沉沉的快要将我压不出气来。   “安宁啊,我觉得如果再没有合适的心脏的话,那就不要再等了,等的时间太长了,姐都累了,一次次的进重症监护室,一次次又从鬼门关回来,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我听了她的话,一时之间,满心堵得慌,感觉道心酸极了,我有些不悦道:“姐,你不要在乱想了,心脏当然不是你想什么时候有就会有的,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要等,我不会放开任何一次机会,你也是,知道吗?”   于是我将她给我的存折还给她,继续放到了她的枕头下方,然后低头道:“姐,其实这些年都怪我,怪我没能好好的保护你,才让你经常受到骚扰导致病情恶化,你要是真的自生自灭,我的后半生就会再自责中度过,我知道你不忍心看我这样,你会好好的活下去的。”   “安宁……”   “姐,我们没有了妈妈,难道你真舍得丢下我一个人活着吗?” 第60章 别去招惹时向南   我知道,我姐是觉的这么多年,她什么也做不了,只会拖累我,所以她这次醒过来连求生的意志都没有了。   可是并非这样,自从我们那个家四分五裂之后,我只剩下我姐这么唯一的一个亲人,她就是我这么多年一路走来的支撑。   尤记得她知道我被我爸逼着嫁给向皓的时候,整个人犯病就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那一次昏迷了将近半个月,我知道她为我难过。   为了我姐,我什么都愿意做,就算是刀山火海,我都可以豁的出去。   如果她知道我要和向皓离婚的话,大概这也是能让她释怀的一件事吧。   正在我给我姐剥橙子的时候,正巧赶上乔辰风查房。   他已然没有了之前颓废的模样,恢复了之前那风度翩翩的样子。   虽然看见我身形还是有些僵住,但很快他就让自己平静如水,然后淡淡的对我说:“医院里的关于你和时……”   我立刻冲他摇了摇头,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在我姐面前说这些,毕竟这些传闻并不怎么好听,为了她的病情控制,我只能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乔辰风。   如果没有人特意到我姐面前说这些,她一定不会知道。   而此时,病房内的电视上播放着关于向氏的重磅新闻。   “向氏企业多项产品侵犯华科企业专利权,包括空调、压缩机、电风扇、电饭煲、洗衣机等,很可能一次性提起十多项专利诉讼,华科公司已提交民事管辖权异议申请书,索赔金额将近4个亿。与此同时,时代集团鉴于向氏企业空调侵权问题遂终止与其合作,向氏此次项目的损失大概在18亿资金左右,共计损失高达6个亿。”   我从没想过向氏会遇到这么棘手的问题,我姐和乔辰风不约而同的看向我。   我姐瞬间有些脸色发白,我知道,她在担心我,我立刻抓住她的手,给她吃了两片药。   良久,她稍稍的平静了会儿,我笑笑对她说:“不用担心我,结婚的时候向皓逼着我签了一份婚前财产协议,所以向氏无论欠债多少,我都不会有事。”   我继续淡淡的说道:“我和向皓已经提出了离婚,应该用不了太久,我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我明显的感觉到身旁站着的乔辰风忽然抖了一下,像是张口想要对我说些什么。   他还没有开口,我姐便坐了起来一脸担忧状:“向家这个节骨眼上,会轻易的同意和你离婚吗?   我看了眼乔辰风,又将目光落在了我姐的身上,随即安慰她道:“不用担心我,有个朋友已经帮我找了最好的律师,应该问题不大。”   我姐见我说的如此肯定,看样子也稍稍的放下心了。   其实我也并没有太大的把握,虽然时向南一副云淡风高的样子,可我还是有些忐忑不安,尤其是向氏再出现这么大的新闻和纰漏,我更不能肯定。   从我姐的病房出来的时候,乔辰风也随着我一起走了出来。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乔辰风忽然将我拉到病房通道的角落里,抓着我的手:“安宁,你真的要离婚的话,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我只好力不从心的对他笑了笑:“辰风,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真的没必要。”   说完我刚想转身离去,乔辰风顿了顿,整个人从后面追上来挡在我的面前:“你说的朋友是指的时向南?是不是他在帮你离婚?”   我心里生出一股烦闷,但我还是尽力的压了下去,乔辰风对我那么好,我并不是烦他这个人,而是对于我与他之间的这种纠缠心生烦闷。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辰风,你猜的都对,是时向南,他说会帮我离婚的,你也不要再问这样的问题了,好吗?”   乔辰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看着人来人往的医院,他抓着我的胳膊:“我们去楼下的餐厅谈一谈。”   “不用了,有什么话从这说也一样,一会儿我还有个会要开。”我找了个借口想要拒绝他。   “我想跟你谈谈时向南这个人,我不知道你跟他之间存在怎样的关系,难道我和你之间这么多年来的友情都不能让你跟我谈一谈吗?”乔辰风说的时候字字真诚无比,甚至眼神看起来都极其的恳切。   不得不承认,当我听到和时向南有关的事情,我心里就极其的动摇了。   还有我确实很在乎和乔辰风之间的友情,毕竟我们从上大学开始就认识,一路走来这么多年,一想到这些便答应了乔辰风的请求。   于是我抬起头看着他咬了咬唇:“好吧,我换件衣服,半个小时以后在路对面的快餐厅吧。”   我也不知道是拖着什么样的心情回到办公室的,我坐在座椅上兀自平复着方才的心情。   从办公室的窗户上一眼望下,便看到乔辰风脱下白大褂,穿着合体的西装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走向了马路对面。   我也没想到,我和乔辰风的友情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变得这样不堪一击。   我抚了抚额角,压下了心里的纠结起身离开了办公室,去往对面的快餐厅。   当我推开餐厅的门的时候,乔辰风就那样沉稳的坐在那里,那温和儒雅的气质瞬间散发了出来,虽然只有半个小时的间隔,已经俨然和之前抓着我胳膊带有唳气的他完全不同。   我将自己的心定了定,走到他面前坐了下来,此时服务生已经端了两杯柠檬水上来。   乔辰风知道我多年来的习惯,我除了喝咖啡,就是柠檬水,而他总是劝说我喝咖啡对胃不好,所以每次跟我一起喝东西都会为我点上一杯柠檬水。   见此情景我只好冲他点了点头:“谢谢。”   乔辰风或许因为我对他有些客气的态度让他心生不满,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苦涩。   “安宁,你离时向南远一点,这个男人不是你想招惹便去招惹的。你不在商场你根本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样,沪市有谁不知道他心思深沉,手段狠辣,否则他怎么能稳居时代的总裁?”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时向南有这么深的成见,他只是跟我一样,是个小小的医生,纵使我知道他家有钱,也是混迹生意场上的集团公司,但也犯不上三番五次的对他产生敌意。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的看着他:“辰风,我和你朋友这么多年,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因为我交什么样的朋友而破裂,事实上我很在乎我们之间的友情,至于我的私生活方面,我不希望你来干预。”   也不知道乔辰风怎么了,以前向来温和的一个男人,最近总是漏出一副暴唳的样子。   他忽然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见餐厅都是人,便冲我低吼道:“你为什么要跟他接触?你就这么愿意追着他不放吗?医院里都把你传成什么样子了?说你是他包养的小情人,难道这你都不在乎吗?”   面对他这副模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交谈,他沉不住气,但是我不能这样,于是我只好平静的回应道:“我没做过的事情何必去在乎,别人看到的只是表面,我自己清楚和他之间是怎样的关系就好了。”   当我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乔辰风只是气结的看着我,甚至脸上的怫郁都清晰可见,或许他意识到我和时向南之间存在些什么关系,但还猜不到我和他之间再深入的那一层关系。   他静默了一会儿,抬起眼眸看向我,看我的眼神给我一种他现在很飘忽的感觉。   “你不觉得向氏这一次的危机来的这么突然吗?而且对于向氏来说可能是致命的一击,我并不觉得这件事是偶然,你难道还不明白,这是时向南对向氏的一个打击,目的在于帮你离婚。”   乔辰风话落紧紧地盯着我,好像在等我的回答。   说实话,这件事我也觉得很意外,我也没想到向氏会出现这么大的问题,可是我怎么都想不出时向南会用这样的方式帮我。   商场有商场的规矩,如今就算是怀疑,也只是乔辰风一味的猜测,我并不觉的这些事是时向南做出来的。   企业有问题,那是向氏自己本身出现的问题,时向南不大可能随随便便就可以将整个向氏整垮。   虽然我算不上了解时向南,但对他的为人和做事的手段还算是相信的。   见我没再回答他,乔辰风继续说道:“华科集团是什么实力?空调制造业在国内外都是高级别品牌公司,再加上时代集团在这个时候毁约,要求向氏退出现有的项目,这是雪上加霜,所以向氏面临的将近高达6亿的赔偿,他们的资金链会出现断裂,闹不好公司会面临破产。”   听他这样一说,我有些心慌,难道说,真的是时向南这么做的吗?   我赶快喝了口柠檬水,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虽然我对法律上关于这些违约的条款不清楚,但是时向南凭什么要牺牲自己集团的项目,而且面临着违约的风险来帮我,仅仅因为我曾经做过他的炮友?   怎么想都不成立,我自认为商人逐利才是他们的本色,所以乔辰风说了这么多含沙射影至少在我眼里根本不成立。   我并不觉得自己值得时向南可以牺牲这些做出如此的事情。 第61章 什么时候变样了   乔辰风见我在关于时向南的事情上始终没什么回应,他便放弃了继续追问。   只是像是跟我怄气般拿起柠檬水仰头便咕噜就喝了进去,温和绅士的气质一下子风吹云散。   他忽然向后靠了靠,窝在座位上,看起来像个委屈的孩子搓了搓脸。   良久后抬起头放缓了声音,轻轻的说道:“安宁,我和你之间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我们明明是最好的朋友,甚至在我眼里可以超越朋友,也许你不嫁给向皓,我想我都想要和你成为男女朋友的。”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许我之前给他造成了错觉,让他误以为我们已经超越了普通朋友。   但是具体我哪里做的让他误会呢?我怎么想都找不到那个点,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刻意得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还是让他生了别的想法。   其实这些年来我很明白他对我得情感,所以每一次除了和他探讨我姐得病情以外,我都会刻意得躲开他。   他能这样觉得我们的友情出现了问题,大概是他认为医院里对我得传言大部分是真的,所以才会对我失望。   我看着外面有些开始发黑的天色,想到还有一个病人的病情研讨,便起身对他说道:“跟你做朋友这么多年,我对你的情感一直都是这样,从未变过,可能你我之间看待友情的态度不大一样,所以你才觉的不同了吧。”   在我对乔辰风的认知里,他是从不抽烟,可是就在我起身的时候,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随即从中抽出一根,吧嗒一声点了个火,急促的抽了两口。   他抚了抚自己的额头,看向窗外,红着眼长叹了一口气吐着烟圈道:“其实我早就畅想过怎么向你求爱,在苏黎世上学的时候,我就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我曾经想过你如果在毕业的时候能和你的前男朋友分手的话,就嫁给我吧。”   说到这儿的时候他又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我根本不相信你是看中钱的女人,你有你的工作,你的理想,你就是那种新时代的女性,你根别的世俗的女孩不一样,可是没想到你却突然嫁给了向皓,不知道为什么,你颠覆我对你最初的看法,可是我还是喜欢你…”。   听他这么说,我闭了闭眼睛,就让乔辰风继续颠覆对我的认知吧,无论他怎么看我,只要我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就可以了,即使全世界的人把我想成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都无所谓。   虽然他喜欢陷入在这种对过去的一种想念,可我却不太想因为以前的生活而扰乱现在的生活,于是我转身从口袋里掏出钱来,放到了柠檬水的旁边,看着乔辰风道:“虽然是朋友,但也不能每一次都让你请,以前好像一直忽略了这方面,这一次,换我来吧,我不能无限制去消费你对我的友情,对不对?”   乔辰风大概没想到我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在我话落之际,转过头愣愣的看着我,我便在他的注目下,急步的离开了。   走出快餐厅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很多,深秋的黑天总是来得特别的早,此刻我的心也跟着天色变得沉沉的,我不知道我和乔辰风的友情还会不会继续,只是我唯一确定的是,我对他,真的并不存在爱情。   虽然与爱情无关,但还是会莫名的让我有些低落的情绪,就在我过马路回医院的路上,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我打开一看,是顾晚晚。   不知道她找我有什么事,但想来有好几天没和她联系了,我赶快划开了接听键。   还没等我说出那个“喂”字,电话对面便传来了一阵震天吼的声音。   “何安宁,你这几天也不找我,到底在做什么?”   我大概意识到,顾晚晚可能因为这几天我忽略了她,有些生气了,于是我抓了抓头发低声道:“我这两天崴脚了,所以没约你了。”   “我的天啊,医院里的关于你崴脚被时大总裁抱着的传闻原来是真的啊,我只是这两天休班约男人去了,却没想到错过了你的八卦。”她的语气变得有些好奇。   我知道她一定会抓住这件事将我刨根问底,我现在要做的是转移话题,于是我边走边问道:“我的顾主任,给我打电话不仅仅是对我兴师问罪吧,找我干嘛?”   “没什么事,正好今天没夜班,去‘夜色’嗨皮吗?”   我一想到上一次在‘夜色’遭遇到被下药的事情,心里就有所顾虑,我略微的思考了一下,想到今晚应该回趟明湖去收拾些行李搬回我在浦新区的房子,但又鉴于那一晚被向皓逼迫,于是我硬着头皮说道:“今晚别去酒吧了,陪我回去搬家。”   “搬家?”顾晚晚的声调明显的拔高了好几个分贝,继而道:“你什么情况?”   “准备离婚。”   我之后在电话里无所顾忌的将一切告诉了顾晚晚,就连时向南帮我离婚的事情我都一五一十的说出了口,她除了惊讶就是感叹,当即决定陪我回趟明湖。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半的时候了,我根本没有想到我和乔辰风的谈话竟然持续了将近两个多小时,听到顾晚晚在门外催我的声音,我收回了自己的心绪,拿起了包包,便和晚晚离开了医院。   用晚晚的话说,现在就应该立刻马上杀到明湖,趁着月黑风高,趁着向氏现在一团乱都在公司解决官司的时候,悄悄的拿走自己的东西彻底离开。   这么一想也不是不可以,还来不及吃晚饭,我俩就打车杀回了明湖。   一下车,我们就直奔大厅,我原以为向氏这么混乱的时候,大家都会在公司里寻求解决的方法,毕竟这是很严重的事情,可事实却并非如此,我们一进去,便看见我那极品的婆婆苏芮和曾希如,愁容满面的样子靠在沙发上。   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苏芮双眼通红的看着我,她整个眼睛肿的像一个核桃似的,一脸憔悴的站起来走向我,凶巴巴的盯着我:“你个小贱人,还知道回来?婆婆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倒还有闲心带朋友来。”   说着就要扬起手来,还好,我反应的比较快,在她手落下来之前已经挡住了他要落下的胳膊,我目光凛冽的看向她,还有曾希如,自己的声音都沉寒道:“向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妈您不还是依然这样心大的将小三儿明目张胆的带回家,不是吗?”   苏芮大概是被向氏的事情扰的失去了冷静,甚至脸色惨白的叫嚣着:“你…你这个小贱人…一定是你,我知道了,我发现了你和时向南在车里乱勾搭,所以你就叫时向南落井下石撤掉我们的项目来报复我们,是不是?”   顾晚晚拉开我的手,径自的走到苏芮的面前,目光不屑的看着她:“我说这位大婶,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你们家的公司要是没有那么多的侵权事件,怎么会被人告呢,自己做产品不用心,靠抄袭别的品牌的技术,怪的了谁?即使华科公司现在不告你们,迟早有被发现的时候,到时候没准告的你们都得流落街头才好呢!!!”   顾晚晚的这些话引起了苏芮的愤怒,甚至就连曾希如都起身过来扶着苏芮,她柔柔弱弱有些发嗲的声音说道:“你们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们的心好狠。”   我去,真特么的能装,简直就是贴合形象的白莲花,听了她的声音我当即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顾晚晚直挺起自己的下巴,对于曾希如毫不示弱的嘲笑着:“抱歉,对着你这种白莲花,不得不狠心。”   说到这她又瞥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苏芮,又笑着说道:“这位大婶,我也佩服了你,你儿子和媳妇都还没离婚呢,就已经这样明目张胆的叫下一任儿媳妇到自己的家中来了,如此高调,不得不佩服这向总劈腿的功力可真厉害。”   我见苏芮已经被顾晚晚气的涨红着一张脸,一副气愤不已的样子,像是可以立刻冲上来将晚晚撕了。   纵使苏芮可以忍得了有人骂她,但也忍受不了有人对他的宝贝儿子破口大骂,果然,她立刻冲了上来,抓住顾晚晚的衣服,纵有种泼妇的样子:“你说什么?不许你骂我的儿子。”   顾晚晚一把拽开苏芮的手,转身看向我:“你去上楼收拾行李,我在这等你。”   说着便将我推到楼梯口,而自己转了个身华丽丽的坐在了沙发上刷起了手机。   当我走到二楼的时候,见卧室的灯是关着的状态,于是我推开房门便走了进去。   开灯的瞬间,我见窗前的沙发上有一个人,是向皓,他迟暮的坐在那里,垂头丧气的,一点生机都没有。   他一只手杵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正在吞云吐雾的抽着烟,整个卧室已经布满了浓浓的烟雾,我站在门口已然渐渐的看不清烟雾中的向皓了。   我不知道向皓会不会像乔辰风那样猜测自己公司的事情跟时向南有关,但是连一个外人都能够怀疑,向皓一定也会怀疑到的。   我定了定神,从柜子里拿出了我搬到这里时带来的行李箱,我曾经想过,等向皓利用完婚姻结束的时候,我就简单的提着自己的行李直接走人。   所以我的东西并不多,在烟雾缭绕下,收拾了一些,便要转身离去。   随后正欲离去,身后便传来了向皓浓浓的沙哑的声音。   “安宁……” 第62章 我才没有担心他   被他这样一声呼唤,我顿时停住了脚步,这声音里尽是些许的无奈,他好像从未这样低声甚至带有丝丝的温柔叫着我的名字。   “你最近是不是都和他在一起?你们是不是已经……”向皓背对着我,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转头看向了我。   我看着向皓,目光算得上冷清:“我们没怎样,我跟你不同,即使是利用婚姻去达成某种目的,但在婚姻期间我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话落,我欲要继续开门,向皓急步走过来,抓着我的肩膀将我扳到他的面前:“我们好好谈一谈…”   我冷漠的看着他:“向皓,离婚协议书我会让律师拿给你,我们之间在互相利用完婚姻那一刻就该结束了,牵扯了这么久,让你的曾希如怎么办?她怀了你的孩子,你不想给她们幸福吗?我和你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可交谈的了,除了离婚的事。”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是保持着心平气和的态度,可是向皓的脸却越来越阴沉。   他紧捏着双拳,压抑着愤怒的情绪看着我:“何安宁,我并没有觉的我们的婚姻利用完了,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投入到别的野男人的怀抱里,你想离婚,我偏偏不离!逼我们向氏破产这一招很厉害,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那个野男人还能有什么招。”   说完,他便放开了我,我也不想再多看他一眼,随即提着行李走了出去。   虽然我想离开这个家,可是脚下的步子却迈的生硬极了,脑子里重复着出现着方才向皓说的那句话。   什么是逼迫向氏破产,难道说真的是时向南做了这些事情逼迫向皓的吗?   如果一个乔辰风这样说,我尚且可以觉得他是对时向南有偏见,可是向皓也这样说,我不得不怀疑时向南为了帮我离婚使出这样的手段。   在回去的时候,我和顾晚晚将我停在明湖的小灰车开走了,这一路上,我自动的屏蔽了顾晚晚的很多话,脑子里不断的重复着乔辰风和向皓的这些话。   就连回到浦新区的房子时,顾晚晚接了一个男人的电话后亲了我一口便把我扔在了这个房子里,拎包就飞奔而去。   真是个有男人没人性的家伙,只要身边有男人陪伴,大概一辈子不下床对于她来说都无所谓。   看着她离去,我索性摇了摇头,简单的收拾了下房间,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心情去管别的了。   我倒在床上,已经累的觉的整个身体已经无法支配,甚至身不由己。   最近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才短短的一两个月的时间,我却觉得犹如渡过了漫长的一整年。   我闭了闭眼,可是却在床上反复的睡不着,脑中回想的都是这两个月来发生的种种种种。   最终在我这不安的内心的驱使下,我给时向南拨了一个电话。   因为我还是想知道他都做了哪些,如果这些事不是他做的,那么我的婚离得也理直气壮些。   很意外,接电话的是付宸,并不是时候向南。   电话那边是极其清爽温和的男声回应着:“何小姐,请问找时总有什么事吗?”   “确实有点事找他,现在不方便吗?”我有些诧异的回答着。   电话里面听得清走路的声音,良久过后,电话那边的付宸才继续发声:“何小姐,时总刚刚睡下,他刚才犯了胃病,疼的厉害,刚刚医生给诊断过了,也吃了药了,您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我可以尽量办到。”   我的心咯噔一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剜了一下,有些难受。   我和他分开的时候,他是吃了些药,难道这些药没起到作用吗?   于是我有些透出焦急的问付宸:“他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紧?需不需要上趟医院?我毕竟是个医生用不用我看看?”   大概我一连串的问题让付宸有些招架不住,在我问完之后,他回答道:“何小姐不用担心,时总的家庭医生来过了,只需要休息休息就好了。”   听到付宸这么说,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随后我便听到付宸问了我一句:“您很关心时总,他醒了我会转达给他的。”   听付宸这么一说,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甚至太过反常,于是一惊,我举着手机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溜达了好几圈,来消除自己的这种不正常的感觉。   “不用…不用,我只是随便一说,付助理不用往心里去。”   我捂了捂脸,心里在哀嚎着,怎么可以这样把持不住自己的心呢。   “何小姐,你打电话给时总有什么事,您尽管开口!”   付宸这么一问,我才反应过来,我打电话是有正事的,可是时向南这样一病,我却有些问不出口。   假如不是时向南做的,我这样冒冒失失像是兴师问罪,会让他怎么想我?   假如是的话,时向南也是为了我不惜牺牲自己集团的利益,我怎么又好意思问的出口呢?   思来想去离婚这件事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无论是向氏出了什么问题,我都不应该心软,可是我又不得不想会不会被人误会我在向氏危机的时候抽身离去,作为夫妻不能与其同甘共苦。   可是这些想法在我脑中一闪而过后就被我压制了下来。   既然没有爱情的婚姻,没必要考虑那么多,我现在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额内心了,不幸的婚姻我一刻都不想再继续了。   “何小姐?你还在吗?”   付宸在电话对面语气有些焦急的问道。   我立刻回过了神,对着电话说道:“哦,没什么,只是早上和他分开的时候见他身体不适,打电话问一问。”   “何小姐,如果担心的话,我去接您过来看看时总,这样您也就不会一直担心了。”   我我我…怎么会一直担心呢,我跟他非亲非故的,充其量答应了他,他帮我离婚,我继续做他炮友,既然是炮友,我才不会担心一个跟我毫无瓜葛的男人呢。   我听完忍不住的怔愣了,有些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才没有担心他呢。”   “何小姐,要不就等等时总醒了您再打电话给他,亲自问他也好。”   付宸说完这话,便匆忙的挂了电话,很明显的可以听的出来,他带着笑意,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我明明没说什么好不好,这付助理也真是的,自己老板都生病了,居然还可以在电话里笑的出来,就不怕我找个机会告他坏话吗?   我紧紧的握着手机,抬头看了眼手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真惭愧,自己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呢,很容易让别人误会夜深人静打电话的目的,甚至会被浮想联翩。   这样一想,我整张脸想必已经涨红不已了,我伸手摸了摸,妈呀,烫死了,这可是沪市的深秋季节啊,怎么能这么热呢,要不是自己在家,我一定一度以为自己被人下药了呢。   整个晚上我的思维都在游离的状态中度过的,不外乎脑子里想的都是时向南。   第二天再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在镜子里折射出的哪里还像个女人,简直就像个鬼。   几乎一晚上没睡的我眼袋大的惊人,一不小心就要从脸上掉下来的感觉。   可是一想到一会儿还要上班,我就满面愁容的坐在洗手间里,心烦的要命。   再看看整间房子里行李凌乱的倒在四处,想想自己还要收拾,整个人心情糟糕透顶,只想逃离。   于是,我拿出无数的化妆品,什么遮瑕啦、气垫啦、粉底啦通通都擦到了脸上,将黑眼圈厚厚的遮盖住,随后我便拿起包包,开着我的小灰灰朝着医院的方向而去。   我刚到医院的停车场,还在车上愣愣的,我的副手医师陈寻敲了敲我的车窗,于是我下了车跟他打了个招呼,跟他一起朝着脑外科方向走去。   走的过程中,陈寻还时不时的跟我说着话,问道:“师傅,你今天怎么这么大的眼袋,这么疲惫的感觉,昨晚你也不值夜班啊,难道说世界杯期间你还看球?”   我摁了摁发疼的额头,心想着,我都打了那么多层的粉底和遮瑕,怎么还被人看的一清二楚呢。   难不成真的疲倦的很吓人吗?   于是我赶快找了个借口:“昨天看了一个外国的关于脑血管畸形的案例,看到很晚,所以才这个样子。”   “师傅,我知道你是个工作狂,但是女人嘛,也别熬太晚了,真的很容易内分泌失调,也老得快,别看你现在还这么年轻,总熬夜以后身体会盯不住的。”   我:……   “嗯,师傅知道了,以后尽量少熬夜,你一会儿别忘了去看下5床的病人,前天才做完了手术,看看今天的术后反应。”我赶快找了个借口转移了话题。   其实我这一天也是心不在焉的状态,心里一直想着时向南到底怎么样了,可是我才不要给他打电话呢,我拿什么身份去关心人家嘛。   我还不知不觉的坐电梯去了两次顶层,也没听说时向南来过医院。   毕竟这只是医院,人家产业多了去,或许正在时代集团办公也说不准呢。   整个人糟糕的状态直到下班的时候,我另外一个副手梁娜跟我说话我才反应过来。   “主任,你这一天到底怎么了,脸色难看极了,眼袋肿的跟个核桃似的,现在到了下班的点了,你怎么还不走呢?”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身边的陈寻说道:“师傅,你不会更年期提前了吧?”   我一脸埋冤的看着他,心想着,你才更年期,你们才更年期呢,我这样子才刚刚进入30的行列,真的像是更年期提前吗? 第63章 想想该如何谢我   如果说我现在手里有把手术刀,真有种想要削他们的冲动。这样随意贬低自己的师傅,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做的出来呢。   此刻陈寻起身对梁娜说道:“看看,看看,师傅现在的样子,失眠、出汗、烦躁、注意力不集中等都是更年期的主要症状,我们明天让内分泌科的徐主任来给咱们师傅检查检查吧。”   我睁大双眼看着陈寻,就差把手里的病例砸在他的脸上,于是我瞪着他们:“都下班了,还这么八卦,是不是我对你们太仁慈了,看来我应该多给你们一些病案研究回去给我写个总结?”   听我这么一说,梁娜立刻闭了嘴巴,拽着陈寻:“快走吧,小心你师傅拿病例能砸死你。”   这两个人走前还不忘朝着我笑了笑,等他们走后,我才从抽屉里拿出了个小镜子,反复的照了很久,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是因为年纪越来越大了,熬夜的痕迹如此的重,整整一天眼袋还如此清晰的挂在我的脸上,简直越来越像黄脸婆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我心生厌烦的收起了小镜子,在电脑上继续敲着关于病情研讨的分析。   三个小时以后,当我写完分析报告的时候,天色已经发黑的厉害,看着外面空洞的黑夜,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左右了,我收拾了自己的包包准备起身下班。   当我刚刚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在走廊的拐角处,不经意间的看见有个人要进入另外一部电梯。   只是有一眼,我便认了出来了,那人一定是时向南。   这么晚了他还来医院做什么?难道是不舒服吗?   “哎……哎……”我情急之下猛的小跑过去,想要敲开电梯门。   只想问问他,有没有好一点,是不是胃还有点不舒服?   不过这都只能局限在我的想象中了,电梯门没有开,而是直接上去直达了顶层。   我望着他进电梯时高大的背影,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甚至在心里暗自的鄙视着自己,何安宁呀,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别人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你到底想以什么资格去关心人家呢,别在这儿自以为是了。   我望着电梯望了很久,直到电梯上的数字从顶层上面逐渐的下来,我才赶快迈着步子离开这里。   走出医院的大门,我看见时向南的车停在那里,而旁边的付宸靠在车上抽着烟,为了避免被他看到,我从旁门溜了出去,径直往我停车的方向走去。   这么晚的时间里,医院的人已经少了很多,几乎三三两两的人进出大门都能够感觉的到,谁知道我还没走出去多远,就听到那熟悉的清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何小姐,你刚下班啊?”   我立刻停下了脚步,转身笑嘻嘻的看着付宸,他见了我立刻掐了烟头,扔到了旁边的垃圾箱里,随后立刻打开车门笑着说道:“时总上一次落了一份重要的文件在这,现在应该快下来了,何小姐上车一块走吧。”   大概觉得自己刚刚抽过烟,他从车里拿出了一颗木糖醇嚼了起来,随后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对了,我今早跟时总已经说过您打电话关心他的事了。”   听付宸这么一说,我的心啊,顿时就像被人扔进了冰冷的深海中,刺骨的冷啊。   我昨天一晚上都在胡思乱想,导致这一整天也是心不在焉,还要被人嘲笑更年期提前,可是人家好像知道了也并没所谓。   也是,人家什么身份,那可是沪市未婚钻石王老五;而我又是什么身份,一个即将离婚的失婚妇女。   我怎么能看不清这其中活生生的现实呢,怎么还能有什么期许呢。   在这种窘境下我怎么好意思就这么上了人家的车呢,我现在觉得气氛极其的尴尬,心想着会不会让人觉得我快要离婚了,一心要攀附他这个沪市的大豪门呢?   这样一想,我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赶快拒绝了付宸:“不用麻烦你老板了,我自己开车来的,我正要去取车。”   我现在都觉得自己丢脸丢到家了,就想以最快的速度赶紧逃离这里,要不然一会儿时向南出来会更尴尬。   于是我转身急步离开,即使后面付宸提高了声音呼喊:“哎,何小姐…何…”。   我当作没听到,立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定了定自己的心绪后,准备打火开车走人,可是,可是,悲催的一幕出现了,怎么打火都打不着。   我的车可是自动挡,怎么能出现这种问题呢?   眼看着时向南从医院的大门走出,付宸跟他交谈着什么,还时不时的朝着我的方向指了过来,见此情景我立刻低下了头,心里嘲笑着自己,为什么每一次都是自己这么狼狈的时候让他们撞见,如果我手里此刻能有块儿豆腐,我真想一头撞过去。   于是我赶快来回的捣鼓着我的小灰灰,祈祷着千万要给力呀,不要枉费我每年都花那么多钱给你保养,可是无论我如何祈祷,车子依然保持不动。   就在我尝试再一次打火时,时向南的车停在我车旁边,付宸一副喜眉笑眼的样子敲打着我的车窗:“何小姐,车怎么了,我看您的车一直打不着火,用我给您看看么?”   “啊~付助理,不用不用,可能出现了一点点小毛病,我自己处理就好了。”   因为时向南的车窗已经悄然的落了下来,我说话的时候看着他险些颤抖着。   “何小姐,您就别跟我客气了,这黑天半夜的了,您一个女人也不方便。如果再遇上坏人劫个色怎么办?”   说着就将我的车门打开,示意我下车,付宸说的状况也的确让我担心让我纠结,最后我终于妥协站在车边上等着付宸查看。   我被这夜晚的秋风吹的有些瑟瑟发抖,正在我原地小小的跺脚的瞬间,车里的男人低沉的发了话:“上车等着。”   嚯,这语气比外面的秋风还让人觉得生冷,不过,我也不想跟自己的身体对着干,毕竟外面还是秋风扫地刺骨的冷,索性尴尬的慢腾腾的挪到了车的另一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的气氛让人觉得极其的冷场,他只是看着手中的文件,而我拿着手机无聊的刷着微博。   心想着时向南这家伙是不是还因为此前在会议室的时候,我生硬的怼了他,还在生气?   如果真是这样,这男人也太小家子气了吧,我用余光悄悄的瞥了他一眼,真是个工作狂,这个时候还认真的看文件。   我眼睛还没从时向南身上离开,就听到付宸跑到侧面来笑了笑说道:“何小姐,您的车应该是油泵受损了,一时半会好不了,您是不是经常让油箱处于低油的状态?”   我木讷的看着他,心想着好像是这么回事,每一次我都是被迫的等到油箱发出低油的警告才去找加油站去加油。   于是我很机械的点了点头,然后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那…那该怎么办呢?”   付宸看了眼时向南,还时不时的冲着我眨眨眼。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样子什么意思,还在纠结付宸难道是要我求时向南吗?   结果后面传来啪的一声,我扭头一看,时向南将文件合上,淡定自如的缓缓的说道:“走吧,先送你回去,一会儿让付宸将你的车拖到修理厂去修好,明天让他把车开到医院来给你。”   时向南话落,付宸连我的意见都不听,便一股脑的坐进了驾驶室,嘴角挂着深深的笑容,打着火挂着档就这样开了出去。   此时的时向南还是沉默不语,我也只好杵着自己的脸颊静默着看向窗外。   我见付宸开车的路线像是往明湖的方向开去,随即我拍了拍付宸的肩膀,不好意思道:“付助理,不用回明湖了,我已经从那里搬出来了。”   说完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我用眼尾扫了时向南,只见他之前紧簇的眉忽然间就散开了。   这男人……我真是摸不透。   付宸扭过头也挂着一张大笑脸的问道:“何小姐,那你现在住哪里?”   “浦新区九号公馆。”   说完我便又坐了回去,正当我拿出手机想要继续刷微博的时候,旁边的男人带着浓浓的鼻音,平静的说道:“什么时候搬出来的?”   “昨天晚上。”我回答的时候小心翼翼。   他继续面目表情的淡淡的问道:“自己住?”   心想着,当然是我自己住了,要不然我还能找几个人一起吗?我这个人除了一个顾晚晚是我的朋友,就再没其他的了朋友了,毕竟我性格就这样,不爱交友。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嗯,自己住。”   鉴于之前的那段不愉快的插曲,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时向南说话了,说完我扭过头不敢再看他。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旁边又传来一句低沉的声音:“看样子,何医生好像不太愿意跟我交谈。”   何医生?这称呼……   好吧,比起直呼何安宁要让人觉得备受尊重。   我哪是不愿意跟他交谈,我是不敢呐。   天知道,哪一句话触了他的底线,万一惹怒了他,将我辞掉,我还想在医学领域继续闯一闯呢。   “不过何医生,就算不想交谈,最起码的礼貌还是应该有的,至少该有声谢谢。”   时向南不再说话,而是用那淡凉的眼神看着我。   我:……   我哪里没有礼貌了?我瞬间在脑海里将上一次在投资大会上再见他到现在搜索了一遍,自认为除了上一次的插曲,好像没有惹恼他的地方,他何出此言呢?   我正苦恼着,时向南却一脸淡定的看着窗外的夜景说道:“好好想想如何谢我,很快就会有人找你签离婚协议,而且还会有一笔离婚精神赔偿金到你的账户上。” 第64章 不能听风就是雨   什么?   我当即诧异的看着时向南:“什…什么?离婚就这么搞定了?还…还有…赔偿金?”听了之后我不禁瞪大了双眼,甚至感觉到整个人有些飘飘然,不敢置信,连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此前向皓还信誓旦旦的威胁我,说什么都不会离,怎么现在会改变的这么快呢。   我还处在诧异中,就看见时向南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云淡风轻的样子反问道:“怎么,不相信?”   我奋力的摇着头:“不…不是不相信,只是有些惊讶,尤其是那个赔偿金对我来说,好像我也并不需要,毕竟我们之前都签了婚前财产协议。”   我和向皓结婚,大家的目的都是不单纯的,既然都是互相利用,我觉得没有必要在结束婚姻关系的时候在要求金钱的赔偿,尤其是在知道了向氏出了这么大的困难的时候,落井下石并不是我能做的出来的事情。   大概时向南听了我这样说,觉得我有些不可理喻吧,流露出看似讥讽的笑容。   “那何医生你随便吧,反正你的目的我已经帮你达到了,一切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   说完他没再看我,而是缓缓的转过头看向车窗外。   本来有所缓解的气氛因为我的不可理喻再次变的沉闷僵滞。   可是眼见着自己的家还有很远一段距离,现在坐在车里却如坐针毡,心里真气自己的一时嘴快。   我也望向窗外,此时高架桥上的霓虹闪烁,晃的让人睁不开眼,就像我的心情一样,大起大落,让人无法控制。   理智告诉我,这个时候千万别说什么去招惹时向南。   毕竟是我自己不知好歹,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像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似的,居然脱口便问:“你…向氏这次的危机跟你有关系吗?不会是为了帮我离婚去做的这件事吧?”   问完了我才意识到,我一定是脑子搭错了弦才会问这个问题,明明昨晚已经告诫自己对于这件事闭口不谈才是最好的方式,可是现在我这样问出口,会不会惹得时向南不高兴?   结果时向南淡淡的转过头看向我:“你觉得呢,何医生?”   他这句“何医生”,重重的落在了我的耳里。   我低下头拼了命的摇着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这个人根本不值得你花这样的代价去搞垮向氏,我担心你的企业受到经济损失,毕竟已经签了的合同忽然间说撤回就撤回,违约金一定会赔偿不少。   时向南就那么一直盯着我看,随即他长叹了一声,可能也觉得我想多了杞人忧天吧,甚至透漏着浓浓的无奈。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伴随着暗哑的声音说道:“不是我,我还没有失去理智为了一个女人搭上自己的项目,我是个商人,做事讲究逐利,得不到利益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去做。”   虽然听到他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可是还是有一点点的不痛快,毕竟他说了还没有女人可以让他豁出身家,像我这样的女人,大概更加不能了。   不过我转头一想,甚至有一点疑惑的看着他:“可是你还是撤回了项目,你还是要赔付违约金的。”   时向南一副看透了我的样子,就像是我下个问题要问什么,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带着不明的玩味的态度看着我:“跟你没关系,既然向氏爆出了这么大的丑闻,我再跟他们合作,其他股东会质疑我的能力,即使没有你离婚这件事,我也会终止跟他们得合作,违约金并不是什么问题,你也不用太过在意。”   闻言我怔了怔,觉得自己太丢脸了,人家这是正常的公关手段,我应要往自己身上贴金,羞耻,简直羞耻极了,一时间被堵的语塞,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所以啊,一个人要知道自己的位置,就像一个人知道自己的脸面一样,这是最为清醒的自觉。做能做的事,把它做的最好,这才是做人的重要。   或许时向南早就看出我的心思了,觉得我在这误会向氏的丑闻是他一手造成的,所以干脆一股脑的告诉了我,哪怕他已经被我的不可理喻惹的有些生气,也要耐着性子给我分析,纵使这样,我还是想不通。   “可是你究竟怎么让他同意了离婚?”   在我看来,向皓虽然也是富二代小开,但并非没有头脑,他能以为是时向南干的,那一定其中有什么事儿。   “既然你问了,我也没打算隐瞒,向氏因为这件事造成了股价下跌,我只是找了操盘手购买了不少向氏的散股,虽然向皓和他的父亲向国成是向氏实际的操控人,但经过这件事,他叔叔向国瑞手中的股权已经超过了他们,向家的老爷子因为钟爱向皓这个孙子,所以股权被剥夺这件事已经让他犯病住院了,我只是利用这件事顺水推舟,跟向皓出了个条件,只要他答应离婚,便将手中的12的股份转给他,而且还会继续和他们合作,甚至可以注资向氏,帮助向氏渡过难关,否则他和他的父亲甚至向老爷子很快就会被向国瑞扫地出门。”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整个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甚至眼底涌动的一些无名的情绪,也让我看的是彻彻底底,但是这股情绪究竟是什么来由呢,我不得而知。   于是我暗自的深吸了一口气,小声的说道:“所以是你借助帮我离婚,也顺便帮了向氏,以后你也算是向氏的一个股东了,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我问完这些,时向南没在看我,而是轻笑了一下,这个笑不带有讽刺的感觉,也不带有嘲笑的意味,而是让我感觉的道真真切切的像是发自内心的笑。   随后在我还在认真的等着他的回答的时候,他忽然转过头,靠向我,在我耳边轻语道:“可以这么认为。”   此时此刻的我,有些恨我自己。   总是听风就是雨,听到乔辰风和向皓随便说些什么,就来怀疑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时向南,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他还愿意去帮助向氏。   如果今天没遇到时向南,他也没告诉我这件事的话,恐怕我在心里就要认为他是个做事手段狠毒的人了。   所以看人,不要用眼睛去看,很容易看走眼,更不要随便听别人三两句的拨弄,因为可能是谎言。   只要用自己的心去感受,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方才时向南说完之后,我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只听见他继续保持之前清冷的气质:“你到地方了,既然搬家了,不请我去坐坐吗?”   我愣了愣,忽然想到自己才搬回来,今天又上了一天的班,很多东西都没有来得及收拾,甚至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这样蜗居的状态如何示人,本来每次见面都很出糗,怎么再让他看见我这种境况。   于是我连忙摇着头:“我需要重新打扫一下,才能让房子重新示人,否则容易玷污了时大总裁的眼。”   “嗯,能猜的出来房子里的状况,大概都得跳着进去吧,以后再说吧。”时向南居然笑着点点头。   而坐在前面的付宸听到他老板的这番话,差点笑了出声,随即我听到时向南有些低沉的咳嗽了两声,付宸才停止了笑声。   我猜想他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窘迫吧,随即低声说了句:“时候不早了,回去好好收拾你的战场吧,明天你应该就是个单身的女人了,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说完,我便看到付宸已经站在了外面,帮我把车门打开,我被时向南说的羞涩极了,几乎是红着脸下的车。   我站在路边上,目送着时向南的车慢慢离开,直到整个车子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中,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   原以为昨晚休息的不好,今天一定能睡个好觉,可是我还是太过高估自己了,这一天时向南在我脑中更加根深蒂固,甚至挥之不去。   我告诉自己不要想他,可还是抑制不住的总是想起他,想着他的话。   结果这一晚上,我毫无悬念的又失眠了。   ……   第二天一起床,透过镜子,我看到了自己那浓重的熊猫眼,我恨不得用被子将自己裹个严实,想一个男人想成这番模样,着实丢人到家了。   还好今天不上班,白天可以在家补觉,否则顶着一双熊猫眼去医院,又要被那两个可恶的家伙嘲笑一整天。   想到这我便眯着眼返回了卧室,更要蒙头接着大睡,便听到手机铃声响起。   我赶快伸手摸过手机,不经意间瞥见屏幕上的名字,悬在空中的手不禁愣住了。   向皓。   我目光紧紧的盯着屏幕,想到昨晚时向南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忐忑的接了电话。   只是电话虽然接通了,但对面却一番沉静,过了许久,在我第三次说出“喂”的时候,才传来了向皓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压抑,似乎透漏着浓浓的痛楚,那声音沙哑的说道:“安宁,我同意离婚,就今天吧,我在公司等你。” 第65章 婚姻关系终结束   虽然昨天已经听时向南说过离婚的事情,可是当向皓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当即还是有些惊讶的愣住了,直到电话对面传来嘟嘟挂线的声音,我才让自己回过神来。   从我家到向氏的距离只需要半个小时,当我推开门进到向皓办公室的时候,他坐在办公椅上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   他闻声,转过身来,才仅仅隔了一天,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脸色疲惫不堪,青橙的胡茬已经离着很远就清晰可见了,甚至整双眼睛看起来充斥着压抑和疲惫,给人一种消沉的感觉。   虽然我人不在商海挣扎,但我还是能够理解他在公司遭遇重大商业危机时的那个心里状态。   我走近后,在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看着我,竟然笑了笑。   “没想到吧,你马上就可以脱离苦海了,你也不用再顶着向太太的名号陪我出席各种场合去秀场了。”   话落他玩弄着手中的签字笔,整个人重重的靠在了办公椅背上。   如果不是先前就知道向氏发生的这些事,单看他现在这副轻佻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有心事的样子。   随即站在一旁的律师,拿出了两份离婚协议摆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很恭敬的说道:“向太太,你看下协议,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字了。”   我低下头略微的将整个协议看了一遍,果然看到了关于精神赔偿金的内容,便抬眼看向他:“怎么突然想通了要离婚,而且还要给我钱?”   我清楚的看到协议上写着,将会给我两百万作为离婚的精神赔偿。   “没什么原因,为了给曾希如一个名分,也为了给她肚子里宝宝一个家呗,那毕竟是我的孩子,你说的对,你我本来就不相爱,就别抻着对方了。”向皓在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扯着嘴角笑。   他说的这个理由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一个是他初恋女友,一个是他骨肉至亲,可能正好向皓想明白的那天也是时向南向他加压那天,所以离婚也就成了理所应当了。   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怎么好意思收那笔钱呢。   这若是放在以前,向皓给我五百万,我都也许觉得他太小气,可是面临巨额的经济负担,虽然两百万算是杯水车薪,但对于我来说,还是不忍心收。   “算了吧,赶快签字离婚就可以,至于钱,你还是留着还债去吧。”   说这些的时候,我故作轻松的状态,为的就是给彼此之间留点面子。   可是向皓并不这样认为,大概觉得我这算是对他的同情,索性继续转动着笔,说着轻佻的话:“是你看不上这两百万还是觉得你的身价值更多?向氏已找到解决危机的办法了,这两百万对于我来说并没所谓,不过算了,既然何大医生不需要,我也不必勉强。”   说完他就把协议扔给律师,让其重新改好送来签字。   这男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我算是理解了什么叫不知好歹,看在双方互利的关系上,我才为他着想,结果他倒好根本不领情。   我看着律师重新送来的协议,后悔的真想将自己这张嘴撕烂,向皓很痛快的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了名字,而我也重重的签好了字。   看着这份协议,此刻我终于摆脱了这令人心酸的婚姻,我和向皓之间算是再无交集,刚要拿着协议起身而走,就看到向皓一副淡淡的神情问我:“怎么来的?”   我心想着,虽然是离婚,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这种问题没有什么可逃避的,于是回他:“打车来的。”   他挑着眉很平淡的看着我:“那我叫司机送你。”   我闻言轻笑了一声:“不必麻烦向大少了,既然已经离婚了,还是保持一定距离比较好,我可不想曾希如有什么误会,再跑去医院,惹的小报记者们纷纷八卦,我还想平静的生活。”   这次向皓被我噎的说不出话来,大概也觉得上次那件事上他和他的小三儿理亏罢了。   可是就在我走到门口,要开门的时候,后面再一次传来声音打断我:“你会和时向南在一起,是吗,不过作为曾经的丈夫我提醒你,你这样的身份是进不去时家的,充其量只能是个暖床的情人,明白吗?”   我顿住脚步,面对这个问题,我有些怔愣。   我当然知道自己是何身份,我也从未畅想过要和他发生出什么样的关系,也用不着向皓在这里故意提醒着。   若不是已经离婚,我真想把手中的协议书砸到他的脸上。   于是我黑着一张脸,最后耐着性子告诉他:“我以后的生活,你没必要知道,也轮不到向大少你来操心。”   这一次,说完我没在管他,直接开门离开了这里。   这个像是枷锁的婚姻终于结束了,走出向氏的大门,我仰天长叹了一声。   回到家之后,我开始收拾我要长久住的房子了,毕竟需要简单的重新装修一下。   就在我对房子进行改造到一半的时候,接到了顾晚晚的电话。   我蛮佩服她的,每一次她打电话的精力都极其的充沛,一阵刺耳的吼叫穿破了我的耳膜:“何安宁,你这两天怎么样,我现在在夜色,我知道你今晚不值班,来潇洒呀。”   她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才我意识到了,她喝酒了,有些微醉的状态。   于是我回答道:“还能怎么样,在家收拾房子。”   “收…拾房子啊,我刚刚…刚好像看到了你家向大少了,怀里还搂着两个女人。”说这话的时候电话里面我明显的听出了调侃的语气。   我有些无奈,甚至有些生气,虽然她喝的有些微醉,我还是重重的跟她强调了一遍:“顾晚晚,你听好了,不许再在我面前提起向氏,我跟他今天已经正式离婚了。”   “离婚了好,离婚了好,那正好,你出来,快点,我…我正好替你庆祝,身边正好有…有男人可以分给你。”   听她这么说我瞬间头疼。   说实话,我本不想去,可是一想到夜色那个地方,我曾经被下药过,她又一个女人醉醺醺的在酒吧里,怎么想都不放心,于是我换了件衣服,拦上出租车便离开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一夜我遇到了那个我一直想要逃避的男人。   在进酒吧之前,我以为顾晚晚会在某个角落里以醉酒的姿态横七竖八的躺着,于是我在酒吧这种震耳欲聋的音乐下,绕开一个个醉的昏天黑地的酒鬼,在各个沙发上寻找着喝醉倒下的女人,最终在舞池的中央看到了那个微醉的女人。   我朝着那个方向走去,晚晚摇曳着自己的身姿,眯着眼看向我,当我走近时,她一把将我搂了过去,她身上散发出的酒气随即扑鼻而来。   “干嘛又喝这么多酒?”我不禁皱起眉头看着她。   晚晚闻言,将脸靠在我肩膀上眯着眼说道:“人生行乐需及时,何医生,我当然是约男人了,怎么样,今天离婚了,要不要帮你找一个顶顶顶顶顶级的大帅哥?”   她说着还不忘要从自己随身的小包包里拿出手机,从相册里翻看男人的照片。   “不用,这么好的如此帅的顶顶顶顶顶级的男人还是你留着自用吧。”   我话音还未落定,晚晚身边就出现一个男人,这男人我见过,就是上一次我被下药的那次,他带走的晚晚。   只见晚晚勾上他的脖子,迷离的看着我:“真的不需要我给你找个男人吗?那我可要去楼上的酒店了。”   打发走这个微醉的女人,我本也想迅速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正要帮顾晚晚结账,电话忽然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我掏出电话,当看到乔辰风的名字的时候,整个人顿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无论我和他怎样,他都几乎从来不会打电话给我,尤记得之前的两次接到乔辰风的电话都是因为我姐正在抢救中,而这一次看见他的名字,我的心当即提了起来。   接起电话的时候,我小心翼翼的听着对方的动静,结果我只听到一个细腻温柔的女人的声音响起。   “你好,你男朋友在我们酒吧喝醉了,现在倒在包厢的沙发上不省人事,我们从他的手机里看到你的电话了,希望你能过来结个账。”   说完我愣住了,直到对方再次确认我再听电话,我才犹犹豫豫的问道:“好,在哪个酒吧?”   问完,对方给我报了一个地址,我随即结了帐之后打了车去了乔辰风醉酒的酒吧。   说实话,我本不想去,但是酒吧的工作人员在电话里描述的几乎是人事不省的,所以,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也便去了。   我还从未见过如喝醉的乔辰风,整个人萎靡不振的躺在包厢的沙发上,浑然没有了医务精英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沉迷于酒精的潦倒醉汉。   他脸上的胡茬已经长了不少,看起来像是许多天没有刮过胡子,就连身上的白衬衫都随意的解开了几颗口子,领口处显然被红酒浸湿。   可是到底是个男人,我一个女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做到将他带走,于是我只好找了酒吧的侍应生,给了他们些小费,帮我把他扶到了出租车上。   在出租车上,乔辰风突然紧紧的抓住我的手,任凭我怎么用力,他都使劲的抓着,可是眼睛却闭着,嘴里头胡言乱语道:“安宁!安宁!安宁是你吗?你告诉我为什么向皓和时向南都可以,为什么不能选择我?” 第66章 如神祗般的降临   乔辰风虽然闭着眼,但是从他眼底流出的泪却是清晰可见。   我闭上眼靠在出租车上,对于他说的这些只能静静的沉默不语。   司机已经三番五次的问我要去哪里,我虽然知道乔辰风的公寓在哪里,可是在他身上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他家门的钥匙,索性把他送到我家附近的酒店。   就在我和酒店的门童合力将他送到房间之后,乔辰风开始狂吐不止,嘴里还时不时的说着胡话。   他这副模样,纵使我对他没有爱情,但介于朋友,我还是不放心,所以只好留下来照顾他。   我见他歪七扭八的倒在床边上,费劲了力气,终于将他扶到了床上。   可是他全身上下由于吐的太多,早已经脏了好大一部分,我只好打来热水,潦草的将他的上衣脱掉给他的上身擦了一遍。   最终给他盖上被子,他沉沉的睡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午夜2点了。   考虑到这个时间段回家太不安全,索性我躺在沙发上睡一小觉。   只是,我以为这个男人终于安静了下来,却没想到他在睡梦中无休止的喊着我的名字。   每一声喊得都是那么情真意切,我只好起身看着这个男人。   说实话,乔辰风这样的男人足以让人心动不已,家世很好,长得又高,工作又好,虽然我们认识的早,可是时向南却很霸道的闯进了我的生活,所以注定我和乔辰风之间不可能再发生什么。   我不确定他今天去酒吧喝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因为我,但能确定的是大概我伤他伤的比较深。   可是乔辰风这一夜都没有安静的睡觉,嘴里一直喊着我的名字,我想他需要很久才能从醉酒的状态醒过来吧。   早上六点钟的时候,整个房间里还弥漫着浓浓的酒精的味道,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乔辰风有个习惯,会把哪天有没有手术备注在自己的手机了,索性我拿起他的手机,确定今天他没有手术,只是给他上了闹钟,我便打算离开。   毕竟今天上午有个关于医疗专科会议,我需要回家洗漱换身衣服去上班。   下了电梯,走到前台,我刚要把我压在这里的证件取走,顺便帮乔辰风结了房费,转身要向酒店的大门方向走去。   还没等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声音:“何小姐,你可算出来了。”   语气听起来焦急又担心似的。   听声音我立刻顿住了脚步,不由得心里一惊。   说这话的并不是别人,而是付宸。   他身后不远处坐着的男人,脸色铁青着,冷硬的线条凸显的极为严肃,我这个角度看不出来生不生气,只是觉得后背有阵冷风刮过。   大堂的经理在他面前点头哈腰的,可是时向南却丝毫不理他,起身越过他径直离开大堂,直接坐进了停在外面的车上。   直觉告诉我,他如此严肃,应该再生气。   我想应该不是生我的气吧,毕竟上一次分开的时候,印象中没有惹到他。   付宸从后面走上来,最后微微的沉下头,低声说道:“何小姐,快上车吧,时总找你有事。”   这么说是专门来找我的?   那我和乔辰风在酒店他都知道了,所以才黑着脸吗?   这个想法刚刚在我脑中闪过,就被我立刻打住。   我跟在付宸的身后刚刚走到酒店门口,迎面就碰到一个女人,语气尽显嘲讽:“呦,这不是向皓的前妻吗?”   我抬起头,瞪大着眼睛看着这女人,怎么看都是很眼熟,终于让我琢磨了半天想起了这女人是谁了。   李美婷,也是个模特,电视上见过,是曾希如的朋友。   标准的网红脸,大眼睛尖下巴,皮肤白皙,胸前那抹春光在这深秋的季节里显得极其的格格不入。   我曾经在逛街买东西的时候碰到过,和曾希如是一样的女人,刻薄尖酸,说话不好听。   她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虽然高高帅帅的,但是骨子里尽是散发出难以言表的痞气。   她撇着嘴假笑着,甚至有一丝嘲讽的味道:“没想到你还挺耐不住寂寞,听希如说你刚刚离婚,可我昨天晚上看到你带着一个醉酒的男人,还以为看错了人,没想到真是你呀。”   这种人我向来不愿意跟她过多的扯皮,于是我没打算理会她,冷冷的看了她两眼准备离开。   可是这女人好像被曾希如附了体,在我身后大喊大叫的:“刚离婚你就出来找男人,怎么样,那醉酒的男人看起来挺健壮的,昨天一夜你还能走路啊?”   她这一句话落,引来了无数的人的驻足,尤其是李美婷的喊声如此之大,就连刚进门的客人都看着我面面相觑。   好嘛,我又成功的引起了话题,我本来就是个低调的人,但却总是阴差阳错的被高调。   于是我停下,转过头看着她:“能不能走路跟你有关系吗?我离婚出来找男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哪有你和曾希如贱呢,她喜欢勾引别人的老公,而你好像每一次挽的都是不同的男人,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你…你才贱呢,我哪有你贱啊,听希如说你还怀过别的男人的孩子呢,被男人甩,别人都不要你,才拖着个流产的身子嫁给向家的公子,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这女人说这番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一副要气炸了的样子,好像只有这样贬低我,才可以让她心情舒畅些。   她一定是听曾希如说过,知道我对于流产的事情很介意,所以才会用这件事来刺激我,使自己得到极大的满足。   我才没她那样气愤,我自认为自身的定力比她要强上好多倍,我只是撇着嘴笑了笑,抱着胸说道:“谁贱自己心里明白就行,再说了,我对离婚和怀过孕这件事一点都不介意,你随便说,说道你觉得无聊为止。”   对于李美婷,她只是和曾希如关系好,所以一看到我就觉得不顺眼罢了。   不过看我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了,我总不能挨个的都跟他们生气,太不值当的了。   反正凭我心情,心情好的时候可以完全不理会她说什么,若要是心情糟糕的话,那我也不会心慈手软,虽然我常常给人的感觉是比较能够忍耐,但不代表没有原则和下限。   我才懒得理这样的人,说完这些话,我就要走,临走前,我还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句:“虽然你们都很贱,但你们的眼神都很瞎,你身边那男人真不怎么样,我想你能找上他,大概是他能满足你那变态的被虐待的心理吧。”   只见这话落下,李美婷张牙舞爪的,如果没有旁边那痞气的男人拦着,大概她都能冲上来咬我。   我以为那男人是要阻拦她,结果我的胳膊瞬间被他死死的攥住,眼神带着挑衅的意味:你给我的女人惹得这么不高兴,你也让我不高兴了,我必须得给我的女人报个小仇,否则岂不是谁都能欺负到她的头上?”   就在我想办法要挣脱这两个人的时候,我听见身后一记沉冷的声音暗暗的发了出来:“放开她。”   我不禁侧目,眼见着刚才已经坐进车里的时向南,此时此刻站在我距离不足一米的地方,目光冰冷的看着眼前痞气的男人,周身的气势极其的慑人,他如神祗般出现,甚至俊美凌冽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抓住我胳膊的男人,看着时向南,有些不屑的说道:“你谁啊?敢过来管我们的事,别他妈的多管闲事。”   这痞气的男人根本不顾时向南和他身边的付宸,随即就想要带我往酒店的后门走去。   这男人很随便很轻佻的眼神看着,使劲捏着我的胳膊,那力度让我不由得喊了出声:“啊疼,你放开。“   只是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这男人也痛到大喊:“啊……放手……你放手啊……”   随即我便听到“咔嚓一声”,那骨折发出的声音,脆生生的,清晰可听。   只见那男人脸色惨白,甚至骨折的地方给他带来巨大的疼痛,令他汗流浃背的。   而李美婷震惊的看着时向南的样子,吓得有些不敢跟他接触。   虽然时向南的外表没什么变化,一脸冷漠,但是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很给力的。   而我也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那个被折断胳膊的男人此时已经蹲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叫着,而始作俑者却很冷静,那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松了松自己的手,如墨的瞳孔深邃的望向我,甚至迸发出一股凛冽的冰凉的声音:“跟我走,上车。”   随即我被时向南牵着手,表情深邃,大跨步的走向他的车。   车上的氛围是许久的沉默,没想到时向南在沉冷了半天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你陪了楼上房间那男人一夜?”   我微怔,抬头看着他,他漆黑如墨的瞳眸是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沉,像是磁铁吸引着我的视线。   我怔怔的看了他很久。   我晃了晃脑袋,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但又的的确确是陪了一个晚上。   我怕被他误会,但又无力解释,此刻我的心就像是被扔到锅上在火上烤着,有点难受,有点焦灼,有点无奈。 第67章 对我越矩的惩罚   我只好表现出漫不经心的态度用单手托着下巴看着车窗外,顿了顿说道:“是陪了一夜,只是他喝醉了,我们没有发生什么,我不好把他扔在那不管。”   我知道我不该有非分之想,可是我还是想跟他解释,不解释我的心就特别难受,好像有什么堵在了那里让我透不过气。   只是对于我的回答,时向南根本没有理会,只是淡凉的说道:“何安宁,你是知道我的,答应我的事情,最好也不要破坏我的规矩,否则我不会让你全身而退。”   我明白他说的事情,离婚后继续做他的情人,随叫随到,和以前一样。   我知道他有他的规矩,情人之间应该互不干涉,可是他不一样,在跟他关系的存续期间,他是不允许自己的情人有除他之外的其他情人。   只是我没想到这关系会来的这么快,才刚刚离婚,时向南就已经开启了对我的制约。   到此时我才明白,他大概是见我和乔辰风共度了一夜,破坏了他的规矩,所以才这副冷凝的样子出现在这里。   只是我很好奇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个酒店,难不成是派人监视我了?   我想问他,可是看着他铁青的脸,顿时让我到嘴的话又憋了回去。   时向南真的不再理我,而是直接吩咐付宸将车开到我家楼下。   最后在车子停下来的时候,他冷清的说了句:“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换好衣服去上班。”   在他话落之后,我只好迅速的下了车,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惹毛了时向南,否则以他的脾气,可能分分钟会让我死在他的床上,因为这个男人愤怒起来真的是很粗暴。   虽然一年多没有跟他有过这方面的深入交流,不过每一次想起来都会让我为之一震。   短短的二十分钟,我将自己重新梳洗了一遍,又简单的撸了个上班的妆容,穿了件得体的职业装便匆忙的下了楼。   我看了看表,还好,没到二十分钟,不过就在看表的那瞬间,我不禁又呆住了,开会的时间恐怕来不及了。   我立刻坐上了时向南的车,妖冶的笑着看向他:“时总,今天咱们医院有个重要的医疗专科会议要开,我来不及了,这会议对我和医院来说很重要,这医院也是你的资产嘛,你也不想因为我一个人耽误会议影响医院的声誉是吧,可不可以拜托付助理开快一点?”   说这话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毕竟有求于人,还是表现的谦虚。   时向南挑了挑眉,终于放下了之前冷淡的表情,语气稍微柔和了些,继而说道:“看来你还没被男人冲昏了头脑,还能记得有重要的事。”   说完,他斜睨了付宸一眼:“开车。”   会议原定在上午九点,眼看着手表上的指针过了九点,我心急如焚,可是付宸却稳稳的开着车。   此刻的我已经坐立不安,明明之前院长在周例会的时候已经提醒了大家,此次医疗会议极其重要,各位科室和学科带头人必须准时到达,否则影响了会议的进度,任谁都无法付得起责任。   一想到这些我整个人就慌乱不已,都怪自己不好,大早上的非要和李美婷争论个不已,耽误了时间,现在真想抽自己一个大耳光。   当车子开到距离医院还有两三百米的距离的时候,我便让付宸赶快停下来,毕竟已经有了不少闲话。   可是旁边的时向南却打断我的话,启齿道:“开进去。”   随后转向头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这个会议我也参加,一块儿进去。”   说实话,我心里是一千个不愿意啊。   我跟他一起进去算是什么事呀,就他那身份,上次他抱着我去急症室已经让人传的风言风语,这一次要是被人看见,指不定传出什么花样来了,简直都可以要了人的命了。   虽然心里各种不愿意,但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还是没能说的出口。   下了车,为了避开和时向南一起进去,我还是加快了脚步往大型会议室方向走去。   可是我穿着高跟鞋,任凭我走的再快,也没有身高腿长的时向南走的快,他很快就追上了我的步伐,在我推开会议室门的一瞬间,他正巧站在了我的身后。   会议室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直勾勾的盯着我们,一下子就像炸了锅似的,大家都开始了面面相觑,而我驻足在门口,一下子走不动路,甚至脸已经火烧火燎的炙热不已。   时向南越过我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走到台上,所有股东和院领导纷纷站起身来给他让座,待他即将落座的时候,他的目光转向了我,轻启薄唇:“何医生,是有喜欢站在那里被所有人审视的癖好?”   听了他的话,我立刻低下了头,当着全会议室的人的面,我只觉得一阵尴尬,红着脸从旁边的过道走到了温岚的旁边坐了下来。   “怎么现在才来,都过了十多分钟,还是跟着时总一起进来,你还嫌自己不够焦点呐?”   温岚靠近我,在我耳边低声的轻轻的说道。   我也不想呐,可是有什么办法,明明是时向南一手将我推到了风口浪尖处,让我饱受这些传言,可是自己却一本正经的冷傲的坐在那里听着会议的报告,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我在心里暗自的把时向南骂了个遍,不过还是挤出了些笑容看着温岚:“早上起晚了,手机没电了,闹铃也没响,最悲催的是迟到了竟然还碰到了时总。”   说完我还不忘冲着温岚耸耸肩,表示我也很无奈的样子。   温岚一听,微微的叹了口气:“下一次不要这样了,你知道医院里风言风语的,都可以把你淹死,你的职业生涯还长着呢,你在专业领域那么优秀,别断了自己的后路。”   我若有所思的点着头,然后专心致志的开着会。   会议上我时不时的瞄了几眼时向南,他依然带着冷傲的气场像个王者坐在那里。   就在我认真的听完了关于全科医疗诊治的报告时,一道带有磁性的男声透过话筒在整个会议室响起。   “我想大家都知道,脑外科是我们医院的带头学科,也是全沪市的重点医学科室,所以此刻我想听听关于脑外科术后病人早期康复治疗的研究。”   我当即脑子一阵空白,虽说我最近是再写这方面的学术论文,可是今天的医疗会议并没有关于脑外科的研讨啊。   时向南话落,会议的主持人已经高声叫了我的名字,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我只能顶着巨大的压力,迈着极其沉重的脚步走上了台。   我站在台前,由于有许多记者,台下的闪光灯一直不停的闪烁着,我根本看不清台下人的表情,但是时向南的表情我却看的一清二楚。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总觉得他看向我的时候满含着深情。   据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是单纯的想要听关于脑外科的学术研讨,他是个商人,他的着重点都在时代集团本身的商业项目上,关于医学学术方面他大概没什么兴趣。   当他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时,我才真正的明白时向南之前说的“我不会让你全身而退”是什么意思了,这一次大概是对我和乔辰风共度了一夜的惩罚,让我明白,他可以随时掌握我,而且毫不手软的让我成为大家的焦点,也可以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向皓和乔辰风说的一点都没错,果然是有手段的商人,以前大家互不知道对方的背景,做起来情人游刃有余,可是现在,就目前看来,并不会很容易。   想到这我不禁抚了抚额头,打开手机里存储的关于此课题的研究论文,在时向南的注目下,终于在一个小时之内结束了论文的研讨。   果然在时向南所谓的“惩罚”下,除了医院里大家对我和时向南的关系各种猜测,甚至整个沪市都是关于“时代医疗集团旗下仁爱医院脑外科女主任医师颇受时代总裁时向南的青睐”的新闻,一时间我被时向南又推向了风口浪尖了。   此刻坐在办公室的我,心中充满着不愉快,话说我一个海外归国的医务精英,就因为有个人渣父亲导致自己有一段傀儡式的婚姻,现在还得听着时向南的话,承受着无数人异样的眼光,听着别人的疯言疯语,怎么越想心里越憋屈。   于是我趴在办公桌上,兀自的委屈着。   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才迟滞的拿了起来,看见是向皓的名字,我更加头疼的厉害,于是我直接挂断继续趴在桌子上。   可是,电话没完没了的响,我看了看,还是向皓,索性再一次挂断。   只是当手机第三次响起的时候,我连看都没看,直接接通。   我对着电话火气极其大的吼了句:“你还有完没完?我现在心情不好,如果有事的话请以后再说,如果没事,我也没心思跟你闲聊,OK?”   反正离婚前没怎么冲他如此发过飙,现在离婚了,更加不用忌惮了,于是我更是好好的珍惜了此次的机会,借着委屈发泄多骂了几句,反正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我刚要挂电话,对方立刻透出沉沉的声音,语调冷的犹如到了极地:“何安宁,骂完了!”   听了之后,我怔住了,有些傻眼,背后忽然间冒出了丝丝的凉风,在我反应过来的瞬间,我定睛的看了看手机上的名字,对于刚才的语气,还有骂向皓的话顿时肠子都毁青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是时向南啊! 第68章 无法抗拒的诱惑   天知道时向南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此时此刻的我冷汗频出,这尊爷哪是很容易就能哄好的主,看着手机上的名字,我这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着没完。   我现在都想象不到他在电话那头脸有多么的黑。   方才骂向皓的那股劲瞬间被熄灭,就像个犯错的孩子,此刻巴不得将头低下。   心想着,大概没有人能像我方才那样对他一顿骂,想想我可能是古往今来第一人,这会儿我怂了,贼怂,怂的彻底。   我捏着手机的手冒出一手心的汗,只听见电话那头冰冷的声音:“在办公室?”   我在电话这头频频的点着头,甚至背后一身冷汗道:“嗯对~对,在办公室。”   “今天晚上值夜班?”这尊爷语气冷硬道。   听了他的语气,我更紧张:“不不不,今天没有,明天,明天夜班。”   时向南要是多说几句话吧,我还不至于这么慌张,偏偏他是这样肃冷的男人,每句话都是简短的几个字,让我根本无法摸透他的想法。   我想,我就等着他发配吧,毕竟是我先进行了言语上的攻击,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说道:“十点了还不下班,我在车里等你。”   我的妈呀,这是要干嘛呀,要面对面的生气惩罚吗?   于是我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说道:“好好好,我现在马上下去。”   “对了”,我听见时向南语气顿了顿继续说道:“以后接电话的时候最好想好了要用什么态度面对我,你自己要清楚会有什么后果。”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根本没给我辩解的机会。   我招惹谁不行,偏偏一天之内频繁的招惹一个人,我真是吃饱了撑的,应付时向南比应付十个领导都累,我在椅子上兀自的喘着气,随后我拿起包包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刚走出医院的大门,就看到付宸已经把车门打开,等待着我,于是我一路小跑着坐上了车。   我跟时向南就这么并排坐着,我离得他远远的,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车上的气氛极其的冷,就像是阴云密布,让人窒息不已。   我看车子已经到了我家楼下,但他依然板着一副冷凝的脸,一定是对我在电话里吼他特别的不满,趁着还没下车的时候,我先跟他道个歉,于是我转过头轻声说道:“今天的那个电话其实我接的时候没有看是谁,我并不是冲你,此前向皓给我打电话,我有些心烦,原以为还是他,所以就在电话里那种语气,但愿没给你造成什么困扰吧。”   终于在听了我的解释之后,他脸上的阴云散去了一些,没有之前表现的那么冷硬,他用着稍微缓和的语气说道:“嗯,下次看清楚了再接。”   我心里暗自的琢磨着,这男人真不好伺候,终于哄得脸上有了些柔和,不再是冷邦邦的脸。   于是我看着他笑道:“知道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尴尬的事情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上楼了。”   这两天确实有点累,我心想得赶快逃离时向南的视线,回去好好休息,否则就我现在这样的状态,明天的夜班一定支撑不下来。   他没回答,索性我推开车门下了车。   下了车正好吹来一阵凉风,让我下车的瞬间有有些瑟瑟发抖。   我裹紧了身上的呢子大衣,朝着我家的单元门而去。   可是我刚刚走出电梯拿出钥匙打开门的瞬间,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身影拉到了旁边的隐蔽过道上,由于力道之大,我不得不被动的跟着那个人走。   就在我以为自己遭到了入室抢劫的时候,我才看清了站在我前面的人是谁。   面前的男人霸道起来一点余地都不留,直接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堵住了我的嘴,当他用尽了力气狂吻我的时候,我整个人身体狂抖不止的。   在狭窄的过道尽头,由于夜深,整个楼道悄无声息,能听得见的只有我和他彼此间的喘息的声音。   许是他见我刚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小小的抵抗,于是加重了吻的力道,舌头在我的口中开始横冲直闯,甚至带上了一股狠绝的意味在里面。   到后来我由起初的抵抗到后来的配合,他将手揽住我的腰,轻而易举的咬上我的耳垂,而身体的力道大到直接将我抵在墙上甚至动弹不得。   我承认,这一刻我的身体要沦陷了。   因为他的身体一直都是我最熟悉的存在,我被他吻到意乱情迷之时不禁发出了“嗯哼”的声音,此时我才忽然一激灵,这是在外面,不是在家,就是再饥渴也不要在离家只有几步之遥的楼道里做这样的事情。   “不,不可以再这里。”我从他的吻中寻找一丝缝隙断断续续的说着。   时向南闻言停住了口中和手中的动作,忽然拉过我直接进了我的家,随后门被他大力的关上。   他把我反身压住的时候,我当即已经知道我和他之间将要发生什么。   可是我感觉的到,时向南无论是身上还是手上都带着一股很大的怒气,力道如此的大,大概在他眼里,只有彼此间进行这样的深入交流才会消除他的怨气。   时向南身体的某处已经在研磨着我的意志,就在此刻,我身体中涌动着的那股暗潮顿时让我无法抗拒,就让此前的一切都烟消云散吧。   于是我投降了,在隔了一年之久后,我再次让自己属于了这个男人。   他握着我的腰,就在那一瞬间让自己冲了进来,他犹如野兽般的霸道的节奏,让我沉浸在他带给我的欢愉,甚至在某个关键的时刻让我欲罢不能。   虽然我很疲惫,但对于这件事我愿意配合。   不过我发现他体力真是好的不得了,我已经累到无以复加就要昏过去的状态,可是他却还保持此前的状态,让我不得不琢磨这一年期间得有多少女人才能满足的了他呢。   这件事来的时候极其的突然,但结束的时候却是异常的激烈,这一次他足足折腾到半夜一点才算是结束,我已经体力透支的倒在我家的那张大床上,兀自的回想着此前的过程。   女人嘛,我发现长时间没有这种生活的时候,一旦和想念的这个男人有了亲热便一发不可收拾。   其实之前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做同一个梦,梦里总是会看到时向南,梦到和时向南的一次又一次,这事虽然挺羞耻的,但我还是不得不承认,我想大概没有人能比的了时向南的体力,他的确在这方面算的上个中翘楚。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拆骨剔肉了般难受,甚至两条腿都已经动弹不得。   想要去厕所,可是却发现无法挪动,明明昨夜动的厉害的人不是我,可荒废了一年的身体还是支撑不住如此大的运动量。   我心里暗自的把时向南骂了一顿,这男人总是这样狠狠地,每一次都是把我弄的死去活来的,这一年他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我只好侧过身缓缓的下床,就在转头的瞬间,我看见躺在我身边的男人,性感又帅气,就像是做梦般那么的不真实。   我以为我跟他在无交集,可谁又成想,命运就是喜欢这样捉弄人,让你在对尴尬的婚姻极度失望的时候,又给了你一个未曾想过的惊喜,我自始至终都只属于时向南一个人。   我看着他,竟然连厕所都不想去了,纵使他每天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可熟睡的他竟让我生出一丝温暖。   长长的睫毛,一根根清晰可见,他就这样闭着眼,此刻在我眼里他只是一个温暖的男人,退却了平时那生冷的强势。   我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他的睫毛,还有意无意的拨弄了几下,他居然没醒。   我认识的时向南向来浅眠,像今天睡的如此的熟,在我的印象中似乎没出现过,想来一定是昨晚折腾的太过厉害,体力消耗过大。   于是我翻了个身准备从我的侧面下床,可是我刚刚起身,就被人完全的拥进了怀里,继而身边的人跃起翻身到了我的身上。   此刻他还睡眼朦胧的,翻身坐在我身上时有些迷糊着睁开眼,看见我终于放下了昨晚那张冷漠的面孔,嘴角边竟然闪现了一丝笑意。   这个男人太坏了,一定是在我拨弄他睫毛的时候就醒了,故意在我要起身的时候给我个惊吓。   就在他落下吻开始要继续深入的晨运时,我慌慌张张的说道:“喂喂喂~停下,先停下,那个我其实只是想去上个厕所,我真的~尿急。”   他皱着眉头看着我,还时不时的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我只好羞涩的与他对视:“嘻,人有三急嘛,从昨晚回来到现在累到都没解决呢,我马上去,马上回来。”   还好时向南没太看着我,正巧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便翻身下去半躺在床上接着电话。   我尝试着下床,只觉的疼,腿超级疼,于是慢腾腾的向洗手间的位置挪动着。   只是走了两步突然自己身体被腾空,抬头看见自己被时向南稳稳的抱住走向洗手间。   我瞬间瞪大了眼睛:“啊不不不不,我自己上就行,我可以走过去,不用劳您大架。”   说话的时候肚子突然凭空叫出了声,想来从昨晚下班到现在还没吃口饭,饿得太久,肚子开始反抗了,我立刻捂着脸,丢人啊,何安宁,你尴不尴尬啊?   时向南才不管我的反抗,直接将我放在了马桶旁边,眼中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便走了出去。 第69章 还是叫我Jason   当解决完生理需求的时候,我打开门,发现时向南还站在门外,他见我要出来便直接将我又推了进去。   他打开淋浴,趁着方才那股子激动的劲,像昨天一样再一次把我生吞活剥了。   这人翻来覆去折腾了很久,一次不够再来一次,最终在我哼哼唧唧下,终于停了下来。   他以前有个习惯,洗澡的时候不跟我一起洗,从来完事后各洗各的,可是,这一次他打破常规,破天荒的把我留在了浴室,见我骨头散架似的懒散的趴在浴缸上,他居然认真的从头到脚给我洗了个遍,几乎让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想这也许是他在我极度疲惫之下给我的福利吧。   洗完澡躺回床上,他忽然搂住我,我总觉得这太不真实了,我害怕这是一场梦,怕一觉醒来,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是我身体的疼痛却实实在在的告诉我,这是真的。   就在这时,我肚子再次不争气的咕噜叫着,此时已经是中午了,我真的是饿了太久。   “起床吃饭!”   此时,时向南的下巴正扣在我的头顶,而他的声音从头顶穿透我的耳膜,听起来性感极了。   今天是我值夜班的日子,所以我可以无所顾忌的赖在床上,可他却也赖在床上,于是我尝试着用屁股推了推他:“你不用去公司的吗?”   结果他重重的在我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这么不老实是想再来一次?”   我只好停下屁股上的动作保持静默。   随后时向南起身穿起了衣服,我趴在床上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穿戴整齐,清爽的站在我的面前正在给付宸打着电话。   我呆呆的望着他,这哪是三十多岁的男人,无论是脸上还是身体亦或是体力丝毫不见老态,这挺拔健硕的腰身已经让我看的有些出神。   时向南挂了电话,手机开始无休止的响了起来,信息一条接着一条,我很好奇,索性扭着脑袋偷偷的伸着脖子望向他,结果他用他深邃的眼眸看向我:“借用你的电脑,我发个重要的文件。”   于是他优雅的坐在我床对面的小沙发上,处理起公事,只是他宽大的四肢坐在里面显得特别的拥挤,我在心里盘算着,像昨晚这样的事情大概以后会常有,我需要考虑更换个大一点的沙发。   虽然说在医院他的办公室里见过一次工作时的样子,可是再一次看还是不禁会让我挪不开眼。   见他认真工作的样子,我忽然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脱口而问:“你…你为什么会帮我离婚,怎么又会选择我这样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做你的情人?”   他忽然停下手上的动作,只是仅仅几秒钟,就回答了我的问题:“结过婚又离了婚的女人,不会有牵绊,你这个人可以随时停止关系而不问原因。”   我只是轻笑了声:“很多女人也可以做到我这样的。”   他放下手中的电脑,走到我面前,轻捏着我的下巴:“不,我不喜欢重新再来,只有你知道我的规矩,这些你都明白的一清二楚,而且你不喜欢攀附,也不喜欢纠缠,懂得适可而止,最重要的是你没感情,你可以亲手流掉自己的孩子。”   难道他对我的这些狠绝,这些天对我的冷漠,都是因为他知道他曾经有过一个孩子而被我狠心的打掉了再对我的报复吗?   我怎么会没感情呢?   谁又愿意打掉自己的骨肉呢?尤其是自己爱慕的男人的孩子。   他说我不会纠缠,可是他又怎么能知道所谓的不纠缠背后我是如何的心疼呢。   我只好假笑着回应道:“哦,是这样啊。”   随着我的回应,此时门外铃声响起,由于我没有穿衣服,时向南轻轻的抚摸了我的头便起身去开了门。   听声音我大概知道是付宸,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是好像给他送了些东西过来,我躺在宽大的床上将眼睛闭了起来。   说到底,我答应继续做他的情人,还是因为我割舍不下对他的爱慕,再加上他能够将我从扭曲的婚姻中拯救出来,这份恩情,也让我无法拒绝。   不过我和他之间,以他的身份和实力,我好像也没有拒绝权利。   再次睁开眼,他已经站定在镜子前,性感的刮着胡茬,很淡然的看了我一眼:“起来,带你吃饭,付宸正在楼下。”   听他这么说,我慢吞吞的起了床,揉了揉自己的糟乱的头发,亦步亦趋的去撸了个妆,而时向南全程都盯在电脑前,时不时的打着电话。   去吃饭的路上,付宸在前面开着车,表情显得特别的轻松,我发现只要时向南心情好,付宸一定是脸带笑容,而时向南表情严肃冷漠,付宸也会小心翼翼,这助理当的真是称职。   “时总,刚才看你再发文件,现在又在用手机看文件,公司一定很忙,不用专门带我去吃饭,我自己凑合凑合就可以了。”   他那么忙,我怎么好意思让他专门陪我去吃一顿简餐呢,我还真怕我有些消受不起呢。   时向南关上了手机,抬起头轻笑着看我:“别再让我听到时总这个称呼,叫Jason!”   好吧好吧,否则我也叫起来还真的觉得很尴尬,索性还是人前称呼时总,两个人的时候还是回归到以前的状态当然是最好的。   “那你现在叫一声听听。”   ……我看了看前面开车的付宸,此刻觉得有别人在有些害羞,可是再看看时向南的表情,看起来极其认真的模样盯着我,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只见他时不时的挑着眉,鬼知道这家伙现在再想什么,我真恨不得自己可以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担心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将他招惹的不高兴。   想到这就不禁的头疼,于是我小声的说道:“Jason!”   “嗯”,他就回了我这么一句,然后就有些得意洋洋的看着车窗外,直到进了餐厅。   他带我来到了一家意大利餐厅,这家餐厅可以用一句话概括:“低调奢华有档次,精致高雅有品位。”   进入餐厅之后我先去了趟洗手间,等我解决完内急洗完手出来后看到时向南坐在餐厅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但是由于他长得英俊潇洒,所以他显得格外的耀眼,甚至站在洗手间门口一直看着他有些入神,直到洗手间里有人出来从身后说了句:“不好意思,请让一让,我才回过神来。   其实我很纳闷,他以前从未跟我一起吃过饭,就连那个时候做完,他都只是从酒店帮我把餐点好,等服务员将餐送到房间后,他才离开,可是今天却一反常态的又带着我如此招摇的吃饭,我顿时觉得有些摸不透。   就在此时我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拿起一看,一个未接来电,是何广生。   嗯,是他。   自从我和向皓结婚之后,几乎一直未曾和他有过联系,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找我,而且我也并不想知道,于是我给医院的护工打了个电话确定我姐没受到任何骚扰也便安下了心。   当我坐过去的时候,服务员已经开始陆续的上餐,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餐桌已经被占满。   想来应该是时向南吩咐过早有准备,否则怎么会这么快就做好了一大桌子的意大利菜呢。   于是我看着这众多的美食,早已饿憋的肚子现在早已经开始受不了了。   我看向时向南,边拿起刀叉,边缓缓的问道:“今天怎么响起要和我一起吃饭,以前的你从来不会这样做。”   时向南淡然的看了我,甚至连想道没想就回答道:“庆祝你离婚。”   ……   我承认,我被他所说的理由雷到了,自古只有结婚庆祝,离婚……   好吧,我只好接受了他的答案,反正一顿饭而已,何必要执拗那么多呢,于是我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准备开始吃饭。   后来整个过程时向南都很优雅的品尝着美食,这一顿饭我也吃的很舒服。   江边上别墅式的包间环境也让人感觉到舒适,原汁原味的菜品味道很舒适,甚至时向南的儒雅也让我分分钟都觉得很舒适。   整顿饭舒适过后,我忽然想起昨天向皓给我打过电话的事情,又想起何广生的电话,不免有些让人惴惴不安,于是我开始放缓了吃饭的速度,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大概时向南看出我有心事的样子,便擦了擦嘴,放下刀叉,然后用黝黑深沉的眼神望向我:“有事?”   我急忙的咽下口中的食物,而后看着他说道:“我在想向氏这次危机的事情。”   时向南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表情很快就冷了下来,此前还一脸温和,现在又一副冷淡的样子。   随后他拿过湿巾将自己的手擦了擦之后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说道:“怎么,离婚了开始担心起向皓了?”   我摇了有摇头:“没有担心他,我只是担心我姐。”   时向南听完后轻轻的皱了皱眉头,可能是再疑惑我的担心,大概他不明白我的心境。   算了,不明白就不明白,反正我自己的事情,他也没有必要知道。   听完我那么说之后,原以为针对这件事的谈话就此打住了,可没想到他竟然继续问我:“跟你姐有什么关系?说来听听。”   说来听听啊,那好吧,我只好准备把我的担心一股脑的说给他听。 第70章 穷途末路的希望   “当初和你突然断了,是因为我父亲利用我姐的病逼迫我嫁给向皓,他要拿下向氏的一个大的项目,可是向氏现在出了问题,而我又离婚了,我担心向皓会和我父亲解约影响他的生意,然后跑来骚扰我姐,我姐已经经不起折腾了,我担心她的身体等不到合适的心脏出现……”   说完这些,时向南的眸光幽深,盯着我一动不动:“还没有合适的心脏?”   我微微的点了点头:“嗯,一直没有,只能等待。”   我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时代旗下的医疗集团不就是有很多的医疗资源吗?   那么时向南一句话是不是就可以让集团去找合适的供体吗?   可是,可是,之前我离婚的事情就是他帮的忙,如果再提出让他帮我找心脏,他会答应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不能就这样无休止的等待了,就算是一丝希望我都要争取。   于是我咬了咬唇,抬头有些颤抖的说了声:“Jason!”   他除了沉了沉脸色,我看不出其他的情绪,但是看向我的眼神中却饱含着某些不清不楚的情绪,随即他低沉的回应着:“嗯?”   “能不能帮帮我…我知道时代集团有…有很多医疗资源。”   这句话我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勇气说出来的,说的时候我紧紧的捏住自己的手,甚至有的地方攥的生疼。   我不怕他提出什么要求,哪怕尽我所能能让他满意,大不了我身体力行的满足他,只要能让我姐有一丝的生存希望。   时向南一直盯着我,久久没有回应,我担心这突然蹦出来的出路还没打通就这样被堵死,如果他真的不肯帮忙,我也只能和我姐坐以待毙了。   时向南的脸上忽然有了抹笑意,云淡风轻的说道:“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能给我什么?”   我正要拿起水杯喝点水润润喉咙,听到他的话,手顿时怔住:“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可以…有合适的心脏?”   听到他的那句话时,我甚至有些无法呼吸,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我吸了吸鼻子,时向南就算是刀山火海我都愿意往上冲,于是我很坚定的告诉他:“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给你,只要我能做的,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只是我说完这些,时向南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甚至嘴边挂着笑意,我不知这笑意从何而来,只是觉得我要为了这一切,付出的不只是我的身体,大概还有我无法想象的一路荆棘吧。   “好,我可以帮你,从此刻开始整个沪市如果有供体,第会让付宸带你姐去做配型,直到成功为止,至于你说的什么都愿意为我做,等我想到我自然会找你。”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兀自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我看着外面平静的江面,顿时觉得心情真的是好多了,至少我为我姐争取了生存的机会。   我很清楚,未来的路,哪怕是披荆斩棘,我都会勇往直前,哪怕时向南是恶魔,我也豁了出去。   我还在怔怔的看着江面,直到很久后我听到一句清爽的话语,我才让自己抽回了自己的思绪。   “何小姐,我已经结完账了,走吧。”   我转过头,看见付宸这个阳光大男孩笑嘻嘻的站在我的身旁。   我正在疑惑时向南不是走了吗?结果付宸冲我眨眨眼睛,笑晏的样子:“时总让我在这等您,送您回医院。”   我假装若无其事的跟着他走了,但还是没忍住开口道:“你还在这里,Jason怎么走的?”   “来的时候时总就叫了公司的其他司机来接了,特意吩咐我等在这里送何小姐回去。”   这男人还真是尽显风度啊,刚才我心里还想着把我带到这么老远来吃饭,就这样无情的自己走掉,我的车又没在我手上,偏远的城西我又得打车。   对,我的车呢?   于是我连忙喊了一句:“付助理。”   付宸听到我的呼唤,边开车边看了我一眼,大概那意思是问我有事吗?   我努着嘴问道:“那个,我的车呢?”   “何小姐,车已经停在医院了,不用担心,钥匙在我的口袋里,一会儿给您。”   说完付宸又转头看了我一眼,还是带着微微的笑意,勾了勾唇角继续说道:“何小姐,时总今天心情很愉快的样子,看来你们约会很成功呀。”   “咳…咳…”我听了付宸的话,心脏都要跳了出来。   他他他说什么呢,什么约会,我怎么可能跟他约会。   他时向南是谁啊?   那可是沪市首屈一指的钻石王老五啊,就算是有什么关系,也只是炮友。   我们怎么可能约会呢?   “何小姐,不用不好意思,约会而已,干嘛这么害羞。”   我才没害羞……   二十分钟后,车稳稳的停在了医院门口,说实话时向南的车那么扎眼,几乎医院里很多人都认得出,就这么直接停在门口。   付宸一直在看着我,眼神的意思是都到了怎么还不下呢,我还得找我老板去呢,赶快下吧。   看着他那表情,我也只好下了车,四下看看没什么人,我才大方的走进了医院的大堂,一溜烟的钻进了电梯,直达办公室。   不过整个医院对我和时向南的关系几乎被传的人尽皆知。   就连顾晚晚再也忍不住溜到办公室直言不讳的问我和时向南现在是什么关系,外面对我是他包养的情人的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怎么告诉她呢。   这是真的呢,但又不完全是真的。   我只能很无奈的告诉她:“不完全是,是情人,仅仅是上床的关系,但不被包养,我还算的上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女人,犯不着被包养。”   顾晚晚听我说完却一脸花痴的样子搂着我的肩:“行啊何安宁,刚刚离婚就有了情人,还是老情人,怎么样,给我八卦八卦,他的活跟以前比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被她这么直接的问题顿时弄的极其无语,抿着嘴说道:“别这么八卦,作为一个妇产科医生,你要心系前来就医的那些产妇们,你们科难道现在没有要生产的吗?快走快走……”   结果顾晚晚很自觉的端起了我的咖啡杯,喝了两小口,挑着眉看着我:“今天没手术,坐诊了一天产检,快下班的时候我到你这来偷个懒,顺便八卦,对了,我打算找一个男朋友了,正经的男朋友。”   我一下子眯起了眼睛看着她,我表示对这话极其的怀疑:“你是受了什么刺激吗?这不是你的风格,你不是坚决发誓不找男朋友的吗?难道说你真的已经彻底忘了萧阳?”   只见顾晚晚一下子就蔫了下来,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何安宁,你真扫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跟你说了,我准备下班了,你慢慢值班吧。”   说完放下杯子,便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看着晚晚离去的背影,我就知道,她还没忘记,对于萧阳,她伤的很深。   萧阳家有钱有势,是纯正的富二代,家里也经营着一个规模不小的公司。   谈了那么多年,萧阳总是对晚晚不咸不淡,晚晚总是等待着萧阳能够对她求婚,可是萧阳却在晚晚的这种盼望中流连在各种女人之间,最终萧阳的母亲背着晚晚给萧阳介绍了门当户对的一个女孩儿,晚晚气急败坏,伤心中就和萧阳分了手。   从此之后不再相信爱情,想男人便去约炮胜地约上一个,只是我不知道这一次她是因为什么而改变了想法。   我现在都快自顾不暇了,索性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来。   ……   第二天一早下了夜班,我疲惫的坐在车上准备开车回家。   可是刚刚迈出电梯,准备开门的时候,我便感觉到身后有人,我回过头那瞬间,就看见何广生跟我那同父异母的禽兽弟弟何辉站在电梯旁,双眸中带着一抹狠毒的意味,见我回来,他们突然大步的向我走来。   我正看着他们,何广生忽然一个巴掌扇向了我,我顿时觉得脑子发蒙,有些迷糊,由于力道非常大,一时间没站住,直接坐在了地上。   我兀自的平复了一会儿,捂着被扇过的那边脸开口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何广生像是被逼急了似的吩咐何辉猛地拽起我的衣领,将我重重的撞在了墙上。   随后何广生恶狠狠的说道:“何安宁,我没想到啊,你是翅膀越来越硬了,你不知道我的公司是靠着向氏才能生存吗?你他妈的居然敢跟他离婚,知不知道,你离婚当天,向氏就宣布终止跟我公司的合作,就连以前赊欠别人的贷款,昨天债主们都来要账了,而且依靠向氏之前签了几个小项目,都要跟我解约,所有的预期盈利一分都没有了,这全赖你。”   何广生话落,何辉的手还不忘使劲的扯着我的头发,拽着我的头,顺便在我的脸上打了几下:“小贱人,你让我从大少爷的生活阶层上跌了下来,不过我可听说你爬上了时代总裁的床上,那你就想办法弄点钱来接济爸的公司,不用太多,玩个上千万就够。”   此刻一股血腥味道从嘴边蔓延,甚至蔓延到了里面,这味道我不喜欢,于是我唾了两口痰到何辉的鞋上说道:“何辉,我恨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帮你,做梦去吧你。” 第71章 如此的丧心病狂   “我他妈叫你一声姐是给你面子,老爸和弟弟都快公司破产,全家都要流落街头,你的新情人那么有钱,接济一下我们能死啊?”   何辉边说着边用力的揪着我的头发。   何辉这个人,打死我这都不会承认他是我的弟弟,他和他那个妈是我这辈子最恨的人,让我接济,除非我死了。   我怎么可能屈服于他们,于是我挣扎着,试图从何辉的手中挣脱:“我什么时候承认你是我弟弟了?你以为你跟我同姓就是我弟弟了?你错了,我告诉你,这辈子我跟你都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此时听了我的话,何辉更加愤怒,一脚踹在了上来,随之而来的便是更多的拳打脚踢,最后他抓起我的头就往墙壁上撞。   眼见着一股血流从头上流到眼角处,进而滑进嘴里,味道就像我的人生,让人苦涩极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何广生正好抽完了手中的那根烟,他狠狠的吸了最后一口烟,然后把烟扔在地上,伸出脚使劲的撵了撵走冲着我走过来。   “安宁啊,你好歹也是我的女儿,你这么对爸爸可不应该,怎么说我也养了你和你姐到十几岁,那这些年养育的恩情也该得到回报吧?爸爸可不是个心狠的人,你别逼爸爸做些不想做的事。”   此时我被何辉打的嘴里已经布满了血腥味,我用力的擦了擦嘴角处的血,我缓缓的抬起头,又缓缓的看向他:“何广生,你也说了你是我爸,你见过亲生父亲这样对待自己女儿的?”   此刻我也带着阴狠的语气咬着牙愤恨的说道:“我妈当年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居然为了你这样的人渣自杀,现在又叫你这私生子这样对我,你的良心何在?我有钱也不会给你们的,这些年来你和你的小三儿对我姐做的那些只有禽兽才会干的事情,我都记得一清二楚,何广生你别忘了,当年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早就断绝了父女关系,你休想从我身上得到一毛钱。”   何广生怒气十足的捏着我的下巴怒吼着:“何安宁,你别太过分,你要知道你的软肋在哪里,把我逼急了,遭殃的只能是何心妍,我来找你就是给你提个醒,反正公司也完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天天去医院看望何心妍。”   “看望”两个字让他说的极其的重,我知道何广生只会用这件事对我进行威胁,可是他说的对,何心妍就是我的软肋。   我知道何广生没有人性,他这样说就代表着不会放过我姐,当年能逼着我嫁给向皓,他也一定会再次用同样的手段逼着我管时向南要钱的。   其他人都无所谓,只有时向南绝对不可以。   我绝对不会拖时向南下水,何广生跟何辉简直就是无底洞,如果让他们知道时向南愿意借钱的话,那么他们永远都会贪心不足。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何心妍也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难道儿子就比女儿重要很多吗?”   “对,就是不一样,你们俩就他妈一泼出去的水,生出来就是给别人糟蹋的,可是儿子就不同,带把的就能延续老何家的香火,生下的孩子都跟着我姓何。”   何广生见我那样问他,他一下子忍不住心中地恼怒,捏着我的下巴力度更大,就像是瞬间可以啪的一下碎掉。   何辉忽然一把抢过我的包,从里面拿出手机,像是再翻通讯录找着电话,我见他面露邪笑:“爸,这小贱人果然有时向南的电话,我们干脆打电话直接向他要钱吧,否则等着她,她能给咱们办了?”   听何辉这样说我心底更慌张不已,时向南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这一次说什么都不能把他拖下水。   于是我看着何广生,漫不经心的说道:“时向南是谁啊,他换女人犹如换衣服,而我呢,一个离过婚的女人,现在他对我有兴趣顶多是因为新鲜,新鲜过后尤其是再有你们这两个贪心的家伙管他要钱,早晚会把我踢走,你们根本拿不到钱的,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给我时间我来想办法去要钱,如果你们这样明目张胆的要,我想明天他就会将我一脚踢开了,到时候摇钱树就被你们断送再自己手里了。”   听到这些,他们确实有些动摇,毕竟我说的这些足以让他们信服,何辉看着何广生,渐渐的放下了手中的手机扔到了地上。   我那颗揪着的心此刻终于放了下来,脑袋上被撞的伤口传来阵阵的疼痛,让我难受的不行。   “你确定能拿到钱?”   我看向何广生,几乎是破釜沉舟的语气说道:“能,只要你们别骚扰我姐。”   何辉听我这样说,便扔下我的包,顺便踢了我一脚:“早说可以啊,你还能少受点罪。”   然后他的手背滑过我的脸:“渍渍渍,没想到姐的基因还挺好,挺漂亮的脸蛋现在青的青,紫的紫,就是不知道你的情人时向南还会不会因为你现在这个样子要你呢?”   我沉寒着脸看着何辉:“这你管不着,我说给你钱便会给你钱,你最好不要骚扰他,否则到手的钱飞了,后果你自己负责,不就是想要钱吗?要多少你们说。”   何辉哈哈的笑着,好像下一秒他就见到钱了似的:“1000万。”   “1000万?没有,就算是我管时向南去要,你觉得一个床伴值得他花1000万吗?”   何辉忽然伸手过来,再次揪着我的头发,阴狠地看着我:“你以为我会信?别他妈想骗我,如果你不给拿1000万,我就找人蹲在医院,我就不信你时刻都能守在何心妍身边,否则你就等着她心脏病发吧…”   说到底,还是何广生跟何辉赢了,就这一个人就可以将我整个生活翻了个天,我虽然很生气,但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慌乱。   “何辉,你别太过分,我既然答应你们,就会想尽办法,我姐要是因为你们有什么闪失,我不会放过你们。”   “呦呦呦,你看给你急的,你到底是怕我找时向南,还是怕我骚扰何心妍啊,你不会是因为这个男人才跟向皓离婚的吧?”他放开我的头发,然后撒开了我,我由于惯性坐在了地上。   “臭娘们,别忘了我们的1000万,过一段时间我会找你来拿。”   何辉本身就是个脾气暴戾的人,就连临走的时候都不忘狠狠的踢了我一脚。   随后他和何广生便离开了这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走后,我只觉得一阵子的头痛不已,甚至有些迷迷糊糊,伸过手摸了摸头顶的疼痛,才发现此前被何辉拽着撞上墙还在血流不止。   我尝试着坐起身,缓缓的走进了家里,凭借我曾经轮岗在急症室的工作经验,我还是在家里自己对着镜子做了简易的包扎。   可是没过多久,我整个人身体变得极其无力,几乎根本无法让自己挪动地方,只好窝在沙发上,跟个死人没什么区别。   其实今天这事还是让我比较介意,何广生以前再怎么讨厌我,也不会像今天似的,对我一顿拳打脚踢,可是今天却又像是中邪,对我施暴疯狂不已。   我与他明明是父女,如果不是我爸那时候认识了小三儿,也许他给我妈编织的美梦还在继续,我和我姐也不会就这样走开,相依为命。   可谁又能曾向,这样一个看起来极其不显眼的男人,那个时候竟然还是二十四孝好老公,对家里的女人体贴到极点虽然我姐有病,我爸还天天抱着她往医院跑,没事还经常带我们出去郊外散散心。   可现在呢,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的死活都不管了,对此我也只能用呵呵一笑来表达内心的情绪。   大概之前头真的是撞的有些难受,眼前一片晕晕的,我难受的拿过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可怜的自己都有些心疼自己,而此时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忙。   还好我此刻庆幸着,他们两个到最后没有对我再做出其他事情,我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挪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的然后我便倒头了大睡。   再次醒来是因为头痛的剧烈无比,整个人全身上下直打冷颤,脖颈后面一股一股的冷汗直往下冒,我不知道自己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只能凭借我的医学常识断定头部被撞得那里应该是受到了感染导致了发炎。   我知道伤口感染的严重性,我需要立刻去医院进行抗感染治疗,于是我尝试着去医院,可是我根本就起不来,脚底软绵绵的,一踩就立刻倒了下去。   怎么办?   远远的我看到手机在门边上,我只好踉跄的走两步摔两下的挪到了那边,拿过手机想要拨打120,可是不知怎的,却主动拨了晚晚的电话,可是接通之后却一片嘈杂…   我无力的说着“快来我家,送我去医院”,可是我却只听得见顾晚晚在电话那头大喊着:“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你大点声。”   我没力气说话,真的喊不出来,慢慢的我挂了电话,在我意识混乱之前,我记得我又拨了一个电话,至于拨了谁的,我真的不记得了。 第72章 不如跟在我身边   那一瞬间,我还真为晚晚感叹,什么叫喝酒误事,她就是鲜明的写照。   还好我后来没什么事,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想,晚晚一定会责怪自己,而且后半生她一定会活在痛苦中的,我的另外一个电话算是挽救了晚晚的后半辈子。   还好我没事了。   我只记得在颤抖着晕过去之前,我拨通了一个电话,这大概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所以才会主动打了过去。   我在听到对方很清爽的那一声“喂”之后,我就知道自己应该会没事了,我打给了时向南。   当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自己的的确确躺在了医院的病房,而时向南也确实站在我的面前,他的身边好像是…程自奕,付宸站在他们两个的后面,看起来有些焦急,在他们的对面是晚晚,那难过的表情,让看了还真是无比的心疼。   我感觉这一觉应该睡了很久,我慢慢的坐起身,晚晚将一个枕头斜斜的靠在了我的身后,很显然,我现在头不痛,浑身上下轻松无比,虽然之前就跟要死了差不多,可是现在我又安然的活了过来。   “安宁,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再给你回过电话的时候你已经在医院里了,我问了急症室,你被送来的时候,已经高烧40度了,血液的检验结果你受到了感染,你看看你这头,还有你这脸,告诉我这次是不是何广生干的?”晚晚拉着我的手,嘴一撇一撇的说着,就好像充满了自责的样子。   我用另外一只手搭在了晚晚的手上,轻轻的拍了她两下,用眼神暗示着她不要再说了。   毕竟时向南还在这,我不想什么事情都被他知道,尤其我的家庭这样不完美。   只是,晚晚在问这些的时候,时向南的脸色早已经铁青,虽然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那怒意十足…   而晚晚却没心没肺的继续说道:“到底是不是何广生?”   我真是有种想要拿针将她的嘴缝起来的冲动,已经暗示了,难道还不明白?   就在这时,在旁边大概已经看不下去的程自奕有些调侃的说道:“喂,这位小姐,人家是病人刚刚醒过来,怎么的也让人家休息休息再问也不迟,你就像个小鸟在这里叽叽喳喳的不觉得扰乱病人休息吗?   很明显看到晚晚愣了一下,看着程自奕张嘴就说:“你叫谁小姐呢?你才是小姐呢,你们全家都是小姐,我还没问你是谁呢,你凭什么站在这里?别以为你有份送安宁来医院,我就会感谢你。”   “我凭什么不能站在这里?就凭我和时向南把她送来的。”   “对呀,要感谢也得谢时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只不过是跟着时总一起来的而已。”   此时,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一浪盖过一浪,本不认识的两个人彼此就像是仇人般要将对方弄死似的。   听他们两个开吼,我偷偷的瞄了一眼时向南,甚至连他都开始皱着小眉头,时不时的捏着眉心。   看来他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我只好开口说道:“程总、晚晚,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有事可以好好说。”   我坐直了一把拉住了晚晚:“晚晚,这是程锋科技的程总,他是时总的朋友,想来时总一定是和程总在一起,然后一块儿将我送来了,所以怎么说程总都算是救命恩人了。对了,程总,这是顾晚晚,是我的闺蜜也是我这个医院的同事,你们两个真的没有必要争吵。”   两个人只是看了看我,然后转过去又继续争吵着,我也实则拿他们没有办法,只好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缓解下头疼。   我上一次碰到程自奕,觉得印象蛮好的,也觉得他并不是个事多的男人,怎么这一次,像这样小的事情,就跟晚晚争吵个不休呢,实则不是他应该有的风度。   还是晚晚先扭过头看着我,然后向后面的人说道:“看在你救了安宁的份上,我懒得跟你争论,我可不管你什么程总还是谁,在我这什么都不是。   程自奕反倒是没被晚晚的这句话气到,而是双手抱胸,靠在墙边上最角勾着笑就那么望着晚晚。   他的眼中透漏着一股英气,甚至颠覆了我之前在时向南办公室里第一次见到他时候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是在他笑过之后,时向南黑着一张脸,极其不耐烦的低吼了一句:“你们想吵多久?”   随后他瞥了一眼晚晚,脸上的线条显得极其冷硬:“顾医生,请你带上程总去到病房外面去吵,有人需要休息!”   听时向南的意思是已经为我下达了逐客令了,想必他也觉得晚晚作为我的闺蜜,我无法说的出口,而对于他来说,谁都不敢有异议。   大概程自奕和晚晚都没想到自己会被赶出去,我见程自奕有些发愣,也表现出很不可思议的样子,好像刚要张口说些什么,就已经被晚晚连拉带拽的赶了出去。   他们的争吵声虽然越来越小,但还可以听的清晰,直到时向南看了眼付宸,付宸随之出去,外面的争吵声才渐渐的停了下来。   此刻我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可是再看时向南,他的脸色并不好看,房间内的气氛一度沉很默…   后来过了一会儿,他朝着我走了过来,坐在床边上,竟然伸手拢了下我的头发,又摸了摸我额头上的伤口,虽然触感很轻,我还是不禁的发出了“嘶…”的一声。   大概是我的这样的反应,让他的手微微的颤了颤,随即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虽然他看向我的目光带有沉痛的感觉,但还是低声的问了我:“何广生是你父亲?”   他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极了,一点起伏和波澜都听不出来。   我不想告诉他这件事的始末,我不要让他为了我去做什么事情,可是这种父女关系我是根本无法隐瞒的了,于是我低着头喃喃道:“他是我父亲。”   “还有个弟弟叫何辉?他们这一次对你是因为向氏和他们公司之间取消了合作关系,公司欠债走投无路来找你了?”   他忽然站起身来,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面色沉重继续说道:“我看过了你家电梯的视频监控,所以我找人查了他们,就知道了跟何广生的公司欠债多少有些关系。”   难怪很多人都说时向南这个人心思缜密,才短短的时间里,只是凭借一段监控就已经把这些事情查的七七八八的了。   对于这些我并不打算隐瞒,只是我不会让他知道他俩难为我要钱的事情,我知道以时向南的财力,何广生他们要的这点钱可能在他面前属于毛毛雨,也许我开口他没准会答应,可是我不想和他发生经济关系,最重要的是我不要让他再见到我这种不堪的人生了。   “对,何辉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我跟他没什么感情,他是我爸出轨小三儿生的孩子,他们来确实是因为公司负债,来质问我为什么要离婚,所以心情不爽就把我弄成这个样子了,是不是特别难看?”   我想转移时向南的注意力,我怕他再问我,索性我主动问了他。   可是他却不接我这话茬,而是看起来很无奈的样子问了我一句:“他们经常这样对你?”   我连忙的摇摇头:“没…没有,以前只是言语上的攻击,大概这次有些被逼急了,所以才会对我大打出手,这也是我没想到的。”   “除了打你,他们还有提其他的要求吗?”时向南盯着我继续问道。   我被他这种眼神看的有些发毛,他的眼神总有一种让人不敢欺骗的感觉,可是我还是镇定了心神,假装淡定。   “有没有其他的要求?”还没等我回答,时向南再一次问出了口。   我见他好像对我不回答他,有些不满似的,此刻的表情有些淡凉。   “没有了。”我只好语气低低的回答着,就像是没有底气的小孩子。   “不如跟在我身边,你就不会有危险了,你姐这边也不用担心,我会叫付宸盯着,如果你自己的话,真的有什么意外情况的话,你长按1就可以了。”说着时向南便从沙发上起身走到我身边,拿过我的手机,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随意摆弄着快捷键,不一会儿就把手机还给了我。   听完他说的话,我承认我有些惊讶,我总以为我在他心里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床伴而已,没想到他还很关心我,甚至让我在危难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他,此刻我的心有些荡漾。   时向南走的时候,竟然还轻揉了揉我的头,之前那沉寒甚至铁青的脸色已变得温和多了,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甚至有些错觉,他就像是个盖世英雄,每次都在我危险的时候出现,让我的心异常的柔软。   ……   晚晚自从带着程自奕出去吵架之后就没在回来,去了哪里也没跟我说,于是我主动的发了个微信给晚晚,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写的清清楚楚。   想到何广生说的1000万,我便头痛万分。   我妈当年留给我们的保险加遗产总共有150万,那笔钱我并没有动,因为那是我妈想要留下来给我姐治病的钱,而我自己这些年来的积蓄加上做的课题研究费总共有60多万,可是还差很多,想来想去我并没有其他的朋友,只有晚晚一个闺蜜,虽然我们的收入对于这1000万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但我也还是尝试着又发了一条信息给晚晚:“能借我些钱吗?” 第73章 只属于他一个人   对于晚晚,我并没有报多大的希望,毕竟她也只是城市当中的小白领阶层而已。   她问过我需要多少钱,1000万的数目我根本无法说出口,我怕她担心我,这种天文数字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遥远的梦,所以我只是胡乱的说了500万。   一周以后休息好了,我便给自己办了出院手续,整顿好了我刚准备回家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   晚晚在电话里一副清晰明了的语气:“听说你今天出院?我现在有病人走不开,你来我这一趟。”   十分钟之后,我到了产科,看见晚晚刚刚检查完一个病人,然后红光满面的冲着我走来,看表情得意又兴奋,一副被爱情滋润了的样子。   她挑着眉将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笑着说道:“这个给你,这里是300万,不要太崇拜我哦,想想怎么谢我吧。”   我看着这张银行卡,心中百般滋味,以晚晚的经济实力我知道达不到300万,可是她却一脸轻松的模样,我担心她。   我眼中此刻被雾气笼罩着,甚至有些难受,于是我拉着她的手:“你哪来的这么多钱,我知道你认识很多有钱的男人,我不希望你为了我牺牲自己,你明白的。”   晚晚反握住我的手,一脸笑意盈盈的说道:“想什么呢,我呢本人基本上属于月光族,存不下钱的,只不过之前我和萧阳分手的时候,他应要塞给我一张支票,300万,当时我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青春浪费在他的身上,便霸气的收了,不过后来我自己的工资也够花,这笔钱就存下来了,每年吃点利息,够我养老了,你有困难,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   我怔怔的看着她,很多话堵在喉咙说不出口,晚晚为了我不禁把这笔钱拿了出来,我只能擦了擦阴湿的眼泪,知道自己此刻说什么都没什么用了,最终只能有些哽咽的说道:“谢谢你。”   “要是真想谢谢,不如帮我个忙。”晚晚转了转眼睛突然说道。   我用力的搂住她,不住的点着头:“你说,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我何某能做的,烧杀抢掠我都在所不辞。”我心想要是能帮的上忙那可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程自奕,帮我打探打探这个人有没有女朋友,之前有过几个女朋友。”   我不禁睁大了眼睛看着她,难道说这家伙经过昨天的争吵莫不是看上了人家?即使真的是看上了,她这个人也从未打听过某个男人的信息,充其量就是约完炮就“撒由那拉”了。   于是我邪恶的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的看着她:“你,有情况啊!”   “得得得,打住你的想象。”很显然晚晚对我的猜测直接拦截,然后一副斩钉截铁的样子看着我:“我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太特么的奇葩了,只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能瞎了眼看上这样的男人,究竟有多少个女人能颠覆了我对他的想象。”   此时晚晚正好接收到助理护士的呼唤,拍了怕我的肩便转身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喊了一句:“你可别忘了,要时刻满足我这颗八卦的心哈。”   ……   钱算是筹到了一半,还有另外一半没有着落,只是上一次何广生离开的时候说过会联系我,既然他现在还未联系我,我还有时间去筹另外一半,思来想去,我便经过了一家高利贷公司的门口。   站在这里,抬头仰望着楼上,我的心翻滚的犹如那惊涛的大海,表面看起来平静极了,可是内心早已经惊涛骇浪。   如果我踏出了借高利贷这一步,有可能我的人生就要完了,凭借我这白领阶层的工资偿还几乎不可能。   我知道,放贷者不会跟我讲仁义道德,他们口中最多的就是欠债还钱,以后我的生活将被这些充斥着,对于我来说,而失去更多的,将会是尊严。   我该怎么办?我就那样的直愣愣的看着面前的这座大厦发呆。   直到被人反手扳过我的肩膀,接下来,耳边传来的是乔辰风诧异的声音:“安宁,你在高利贷公司门口做什么?”   我根本不知道乔辰风会路过这里,如果早就知道,我根本不会在这里矗立着这么久,在听到他的声音那一刻,我觉得难堪极了。   和他朋友这么多年,他知道我家的情况,几乎算是对于我的家庭关系了如指掌,可是我还是觉得这一刻是那么的狼狈,无论是在时向南面前还是在乔辰风面前,我都觉得尴尬不已。   我毅然决然的将他的手从我的肩膀处拿下,就这样僵持良久,他微哑着:“你出了什么事情?知道你住院了就去看你,可是你还是出院了,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有什么困难不能跟我说吗?”   我知道如果我说了,以乔辰风的实力,不,应该说是以乔家的实力他一定能借我另外的那500万,可是,我怎么可能告诉他呢,就算是恋人,对于我来说,我都说不出口,别说现在我和乔辰风这样尴尬的一种关系。   于是我紧紧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深吸了口气,上扬着唇角笑着说道:“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呢,只是路过而已。”   很显然,乔辰风根本不信,我也觉得这个说辞真的很烂,就在听到我说这话之后,他终于再也绷不住了,有些急躁的拽着我:“何安宁,有经过这里看着这公司招牌发呆这么久的吗?你看看你自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你现在的状态很令人堪忧。”   见他这么说,我立刻透过面前的玻璃审视了自己。   脸上之前的挂彩还清晰可见,那一块块青紫极其的明显,额头上还有一块超大的纱布,确实很难看的样子,让人看了不禁觉得有损市容。   对于他说的这些,我还真的无力辩驳,就在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下的时候,忽然被人用力搂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不管你爱不爱我,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我爱你,何必让自己陷入困境中,为什么总是不需要我帮你?难道说我能够给你的,你真的都看不上吗?”   这个怀抱虽然很坚实,但他并不属于我,应该属于另外一个可以温暖到他内心的女人,我很肯定自己并不爱他,不可以让他对我总是存在这样的想法。   于是我努力的挣脱出他的怀抱,语气强硬道:“乔辰风,你根本帮不了我,拜托你,我们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吧。”   这一次乔辰风并没有让我成功的挣脱,甚至抱着我的身子更加的用力。   这个怀抱,就像是充满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重量,沉沉的压在了我的身上。   “啪啪啪”就在我努力挣脱的时候,路旁边的车里响起了拍手的声音。   我并不知道时向南已经在这里呆了多久,他的车几乎是紧贴在我们的身后。   “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幕,究竟是我来的早了要破坏了你们的好事,还是我来的晚了错过了什么?”   时向南一改往日深沉,冷硬的样子,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戏虐,甚至夹杂着满满的怒气。   “Jason……”我想说点啥什么,我想告诉他,其实我和乔辰风在这里遇到只是个意外,但我估计任凭谁看到这个样子都不会相信,只是这些话卡到了喉咙里,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而时向南呢,一双犀利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就像是要把我一眼望穿,之前他才说过我懂他的规矩,所以不会乱来,可是现在这一幕却硬生生的破坏了他的规矩。   我被他看的心虚极了,赶快的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我想,他会不会对我开始有了什么误会啊?   会不会以为我就是这样乱来的人,甚至水性杨花,跟他炮友期间再去约别的男人?   可是这哪里是我的错,明明自己一个人走在街上,只是无意中撞见了乔辰风,仅此而已,我…我要不要和他解释一番呢?   无数个念头就像是风暴一样席卷了我的大脑,但最后终结我的假象的确是乔辰风的话。   乔辰风面对时向南,一副坚定的样子看着他,甚至看的出他的眼底充满着些许的怒火:“时总,你虽然是医院的董事,但好像并没有资格来管我和安宁之间的事情,无论你破坏还是错过,那都跟你没关系。”   这个乔辰风,他越是这么说,我越是在时向南面前说不清道不明,会让他对我的误会进一步加深。   两个男人之间犀利的对视,让我不禁的冷汗频出。   “我有没有资格?何安宁,你是不是应该跟乔医生公开我和你的关系”时向南说出这话的时候深深的看向了我,那双眸深不见底,我并看不懂他此刻的情愫,我唯一感觉的到的是时向南在生气。   于是我对上他的视线,脚下亦步亦趋的走向了时向南的车,很自然的打开了车门,当着乔辰风的面坐了进去,然后挽着时向南的手臂,痴笑着看着乔辰风:“我现在只属于Jason一个人,所以你不用在巴着我不放了。” 第74章 似曾相识的女声   说完这句话,我见时向南嘴角处微微上扬,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了眼乔辰风,随后车窗便慢慢升了上去,直至完全闭合,付宸才将车子稳稳的开了出去。   我并不知道车子要开向哪里,只是任由他带走,在车子开出去好长一段时间,时向南终于开口问我:“身体好彻底了?”   此时的语气虽然没有之前刚看到的时候那般凌厉,但也并不温和。   我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暗自的咬了咬嘴唇,抬起头为刚才的事情做着解释:“Jason,我不是个破坏规矩的人,我和乔辰风真的只是路遇碰到的。”   听了我这么说,他居然脸上带着浅笑的看着窗外。   我自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忽然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是该害怕还是该庆幸。   “真的,我只跟你一个人约,我没有同时约两个人作为床伴的癖好,我发誓,就算我脑子有这种想法,可是我的身体也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应付你一个人就已经让我体力透支,哪还有精力去找别的男人呢。”   我觉得他可能不信,所以我说的极其的真诚,态度诚恳到家了。   结果时向南扭过头,一只手忽然桎梏住我的腰,让我和他的距离贴的如此的近,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   “喂喂喂……”   他怎么可以突然这个样子,弄的我有些措手不及。   让我如此近距离的贴着他,尤其是顶着一张残容,这简直是比游街示众还丢人,于是我故意的用手遮住自己的脸。   时向南的脸还是如此近距离的摆在我的面前,在我放下手的时候,他盯着我一字一句的回应着:“我知道。”   “他也不是我的男朋友。”   “我知道。”   “我也不喜欢他”   “我也知道。”   我被这男人弄的快要力不从心了,他多说几个字能死吗?   我只好胆战心惊的脱出口道“真的都相信?”   “不然呢?你是希望我怎么猜测你们之间的关系?”   我张了张口,一下子被他噎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先是黑着锅底的脸把人吓得不要不要的,现在又在这从容淡然的玩信任,这一招高,实在是高。   用网络最新流行语就是,这招玩的666啊。   我自认为可以很快的看透一个人,尤其是在有了身体交流之后,可是时向南却让我琢磨不透,而且看的出来越来越难伺候。   他到底是什么性格的人,有时候真的很冷,冷到让你深刻的可以体会到什么是冰天雪地,但有时候又很热,热到让你仿佛置身撒哈拉沙漠般烤的难受,结果他却在这种时刻还在引诱着你。   这样一个极致的双重性格的人,偏偏让我遇到了。   就在我陷入这种无奈的遐想中时,车子直接进入了地下停车场,我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才发现已经到了时代集团。   时向南却不顾任何人的目光,生硬的将我拉下车,一路穿过地下停车场,走进电梯。   其中有无数个人上上下下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弄得我浑身不自在。   我很讨厌自己成为焦点,可是自从和时向南再次相遇,我不断的陷入焦点中。   电梯越往上走,人越少,最后只剩下我和他的时候,我最终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我自认为我和他的关系仅仅只是局限于床上伙伴的关系,私下里根本不存在交集,可是他却公然的牵着我的手出现在时代集团,这些人会怎么看我,会不会觉得是我攀附着这个高大上的有钱男人。   时向南低下头微垂着双眸望着我:“你觉得,我做事需要原因吗?”   说话时那眼神明亮极了,让人看了就有种向往的温暖,可是说出的话却让我根本无法暖的起来。   时向南还在看着我,像是在等我的回答,也像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只是随着电梯一路到达顶层,门打开的那瞬间,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好不容易跟着他从电梯里蹭了出来,我力不从心的被他牵着穿过了总裁办的办公区。   我刚刚进入到总裁办,就看到众多美女们笑意盈盈的看着我,甚至一路上诧异的面孔一直盯着我。   我不禁有些心里打鼓,毕竟我不知道他们怎么看待我们的关系,就在我跟着时向南朝着看起来超大的一间办公室走去的时候,却被其中一个女人叫住了。   “时总,刚刚林总打来电话找您,说是您的手机打不通,想让您给回个电话。”话落这个女人还是再用打量的眼光看着我,漏出一副对我不满的样子,就像是…像是抢了她男朋友似的。   这让我有些不爽,极其的不爽,但我又不能怎么样,只是瞥了瞥嘴亲密的挽上了时向南的胳膊。   “啊,对了,林总说今天晚上林氏集团有个应酬想让您跟她一起去。”   只听见时向南回了她:“好,知道了。”   随即带着我直接进了办公室,直到关上门我才再也听不到外面那些对于我和他关系的低语的讨论声。   他很优雅的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低沉的喃喃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处理几个文件。”   随后将衣服挂在衣架上便坐在他那宽大的办公桌前开始看着文件。   我并不知道他找我来干嘛,于是只好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他:“你今天带我来是要?”   我话还没说完,就见他抬头睨视着我,带着一抹坏笑:“上床,你生病的时候放过了你,难道以为现在还会放过吗?”   ……   说的这么直接,难道他是要在办公室里做这样的事情?   听他说完,我整颗心被他弄的七上八下,不知所措,而他便不再给我回应,放任我一人无所事事。   话说我虽然此前来过一次时代集团,可是时向南的办公室我还是第一次来,心情就像坐过山车忐忑无比。   这里不同于医院里的狭小,刚进来时我便被这里所震撼。   貌似看起来大半个楼层都是他的办公室,里面足够大,好像还有休息室,还有健身设备,看起来气派极了。   大片的落地窗,占据了沪市最高点,也是观景最有力的位置,站在这里可以纵览整个沪市的繁华以及夜晚时分的车水马龙。   而办公室内,极为打眼的便是那个在墙侧的复古真皮大沙发,当真是我喜欢的类型,打心眼里喜欢的不行不行的。   这种大沙发我当然知道价格不菲,便宜的也得十几万,贵的话上百万都打不住,我暗自告诉自己,等我何安宁以后成为有钱人的时候,买它个两套。   后来的时间里,我只是一个人安静的待在了他的办公室,有一搭无一搭的翻看着关于时代集团的杂志,或者时向南的访谈。   期间我不时的偷瞄时向南工作的样子,和我在医院看到的样子一样,很认真,偶尔会皱一皱眉头,就这样看着竟让人生出想要伸手抚平他的眉头的感觉。   可是他就是这样认真工作,我依然觉得他这个人很冷,就像个冷血动物般看起来让人有些震慑。   在这期间,也有人进来跟他探讨工作上的事情,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不苟言笑。   侧面看,轮廓完美到爆,他竟然有种小性感,甚至鼻子高挺的极其迷人。   直到时向南抬头望了我一眼,我才突然回过神来,能感觉的到我的脸瞬间爆热,一定躁红不已,我特么的跟个花痴似的看着个男人直流口水。   后来打破这以尴尬局面的是一个来电,确切说是一个来自女人的电话,很不巧时向南居然没有抬头,直接摁了免提。   我这好不容易稍微缓和的情绪,在听到一个呢喃软语的女声的时候,顿时我的情绪就莫名的有些烦躁。   那女人的电话并没有持续很久,只是刚刚才说了两句话就被时向南无情的挂断了。   她在电话里尽显温柔,柔声细语的说道:“Jason是我,我在半山别墅里等你。”   还没等这女人说完,时向南挂断电话的手更加快准狠。   听到电话里这女人的声音,似曾相识,好像从哪里听到过,但又一时无法想起,但看着时向南接电话的神情,忽的在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让我止不住的激灵了一下。   这个女人不就是此前在时代的投资大会上,挽着时向南的胳膊,柔弱的说要先回去的那个女人吗?   我的记性不算差,我清楚的记得,她在时向南的脸上留下了轻轻的一吻,什么关系会达到这样的亲密程度,不用想也大概会知道只有男女朋友才会这样。   印象中那个女人,很漂亮,穿着优雅的连衣裙,高挑的个子,显得极其的精致。   我的这个心呐,一下子就跌到了低谷。   他明明有女朋友,为何还要我去做他的暖床情人,他可倒好,只允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让我必须遵守他的规矩,可是…可是他呢,却如此的霸道。   我这样一想,心里更加的别扭。   我这人虽然答应做他的炮友,但不代表没底线,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之前一味的顺从他,也是因为有求于他,但是仅仅对于炮友这件事来说,我也是有洁癖的。 第75章 绝不会退让半步   我坐在沙发上开始坐立不安,我想问,可是无法问的出口,因为我发现根本没有任何立场。   我是他什么人啊?   就算问,就以时向南那冷淡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告诉我呢?   可是万一我贸然的问他,惹得他不高兴,再将我姐将来有可能到手的供体拱手让给别人,又真的是得不偿失。   只是我想的很明白,但心里对于时向南有女朋友这事就像是一根刺串在我的心上,扎的我有些难受。   我的内心此时一个劲的翻滚着,可办公桌后面坐着的那个男人却一脸平静淡然的看着我。   我这个气啊,气的我肚子咕咕的。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乔辰风和我在路上说话被他看到,他都可以脸黑到底,拐着弯的宣誓主权,而我呢,想到有女朋友的同时又来招惹我,我又不能把他怎样,心里就堵得慌。   我暗自的咬着嘴唇,心想着该怎么离开这里,我要让自己冷静冷静。   此时,时向南慢慢的靠在了他那黑色的真皮转椅上,如墨的眼睛微微的眯着,顿了顿,吐出了低沉的话语:“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他可真能耐,明明他是罪魁祸首,却一脸无辜的表情。   他只是接电话的时候向我这边望了望,然后就没再看我,现在却看出了我有心事,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情绪就真的这么明显吗?   我自认为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可现在我却让人一眼看穿,于是我抬头对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刚才那个电话里的女人是不是你女朋友?Jason,我以为你没有女朋友,才答应继续做炮友,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无论我说什么,对于时向南来说都只是眼上蒙上一层淡淡的笑意,他目光紧紧的将我锁住,嘴边挂着那带有迷人的魅惑弧度。   只是短短的那个瞬间,他便恢复了以往的高冷,眼神中透露着暗沉。   真是的,逗我玩呢?   若不是我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在笑,还真以为出现了幻觉呢,一个人的情绪怎么能变的那么快?   随即他从转椅上起来,冷俊的走到我面前,一把从沙发上把我拽了起来,直接将我抵在了那宽大的落地窗前,我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而他却在我的身后重重的压了上来。   他那冰凉的大掌牢牢的将我的细腰桎梏住,让我丝毫动不得半分。   “怎么,很在乎我有女朋友?”时向南那低哑带有磁性的嗓音在我耳根的地方轻轻的吹拂着,就这样已经激起我身上一阵阵的颤栗。   说实话,我当即被他的气场震慑住了,虽然心里咯噔咯噔的,可是这个时候绝对不可以输了自己的阵势,毕竟是约束大家的一个好时机,   于是我强逼着自己装作出极其从容的样子:“对…对呀,的确很在乎,就像你也有很龟毛的规矩,我也一样,跟别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我可没这习惯。”   可是他并没有再继续理会我这话题,让我的心一度的觉得无比的烦闷和憋屈,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总之我收起了此前在他面前保留的所有的小心翼翼,非常大胆的决定了只有这件事,就算是玉石俱焚、我也坚决不会退让半步的。   因为这是原则问题,就算是我再缺男人,再爱这个男人,也不会为了一己私欲,去做这种道德败坏的事情,再我这里坚决说不。   时向南在我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那如果我同时有你还有别的女人呢?”   我也没有忌惮他,虽然他很危险的眯起了双眼,小小的皱着那让我喜欢的眉头,但也不会阻止我的想法,于是想都没想到的说道:“那你放了我,咱们谁都不要骚扰谁了,至于欠你的恩情,我会慢慢偿还,只是不大可能以后身体力行的偿还。   我背对着他,并无法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但此刻我感受的到来自于身后这个忽然变得冰冷的男人。   大概我的话,让他多少有些不悦,透过落地窗折射看的出他变得愈发冰冷的眸光闪烁着:“何安宁,你确定是在跟我谈条件?在我还没有发脾气之前,你最好收回刚才的那些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的缘故,时向南居然在办公室里,隔着如此通透的超大落地窗,他的手毫不留情的、甚至发着狠的在我身上宣誓着主权。   “喂喂喂,你放下手,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努力的挣扎着,可是时向南这个人的力气本身就不小,任凭我上腿踹,上手推,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我这人还真没有在这落地窗前做这种事情的癖好,可是眼瞅着时向南压制我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将我的衣服撇掉。   “时向南,你…你有做这种事不拉帘,喜欢被人偷窥的癖好,我可没有,对面…对面高楼林立的,这太丢脸了。”   话落,他捞起我的身子就往旁边的休息室方向而去。   随即将我甩在了那不算太宽大的床上,甚至这一次连前戏都没有,他便贯穿沉身而入。   时向南的体力向来很好,持久度更是惊人的厉害,就连上一次,我和他之间相隔这么久没有做过,他最终都让我溃不成军的告饶。   这一次他好像为了更加的惩罚我,要起来更是发着狠劲的捣鼓着。   我想说点什么去拒绝,可是当他冲撞的时候,我却无力反驳,反倒是有一种冲上云霄的感觉。   整个过程我都咬紧牙关,恨不得在他身上狠狠的咬上几口,最后我也为了发泄确实也这样做了。   而他更是不甘落败,在我身上一下一下的,像是要将我撕碎,甚至片甲不留。   从休息室的床上,再到那看起来极致高雅的皮沙发上,时向南整个过程就像是在宣泄着什么,想要一股脑的都发泄在我身上似的。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他才抽身而出,几分钟后他便穿戴整齐,恢复了一副高冷总裁的样子,而我却因为太累,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看到自己此时就像个破败的洋娃娃,抬头仰望他的时候,虽然他周身还散发着清冷,但我似乎从他的眼神中还残留着此前动情缱绻时的迷离。   狗屁动情,哪里是跟我动情,现在想起来充其量就是家里的满足不了他极其强烈的欲望,而在外面再来一个的激情而已。   我这算什么炮友,算什么情人,我特么就一小三儿。   这样一想,我心里的火窝的太难受了,索性三下五除二将自己的衣服穿好。   我转身再看向时向南,他就那样的站在落地窗前,月光将他的背影拉的欣长,尤其是他的侧脸好看的如此逼人,如果没有那通电话,我还在为自己一直能拥有这样的炮友而傲娇,可是现在看来,我只是见不得光的那种人而已。   我现在距离他不到一米的距离,可是却比此前哪一次的接触都让人觉得遥远。   我想要结束这一切,此前以为结束了那段扭曲的婚姻关系,又为了迎来了自己曾经的床伴而庆幸,可谁又成想,我这是自讨苦吃。   于是我抿了抿嘴,十分不怕死的说道:“时向南,刚才那一次就算作最后一次,我再也不要和你产生任何瓜葛了,我早就该想到过你有女朋友,都怪我此前麻烦事太多,一时没想起你原本是有女朋友的人,如果我的听力没错的话,她现在就在半山别墅等着你,现在想来,我终于知道了那里的女人衣服究竟是谁的了,既然如此,请以后不要再找我了,因为我实在是不习惯床伴之间不干不净,应付完这个,又应付那个,你不累吗?”   时向南听到我的话,转头看向我,他眉毛轻轻的一皱,眼眸中透漏着清冷:“你确定要跟我撇清关系?你最好考虑一下你现在的处境,还有你姐的处境,撇清了,你的事我就不再管了。”   是啊,我现在的处境是不怎么好,尤其是我现在还要给何广生筹钱,还有我姐的病,可是我怎么可以因为这些就放弃自己为人的原则和底线?   我知道他能帮我姐尽快的找到供体;如果我开口,也许他也能借我钱;有人伤害我,他能第一时间帮我,没有人比我更需要时向南的帮助。   这些对于时向南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即使这样,纵使这鱼钩上的诱饵多么的肥美,我也坚决不能放弃自己的原则。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性格在时向南面前压抑的过了头,一旦之前被隐藏太久就会找到某个点集中的爆发了出来。   于是我拿起沙发上的抱枕狠狠的砸向了时向南的胸口,甚至觉得不解气,还把剩下的两个抱枕一块砸了下去。   “从此刻起,不需要你的帮忙,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虽然上次你帮我离婚,可是你有女朋友也骗了我,让我差点就成为人人口中唾弃的小三儿,所以我们两清了,谁都不欠谁的了。就算是我姐痛苦的等待着心脏供体,也不需要你可怜我了,就此别过拜拜吧。”   说完,我便在他发火场面不可控之前,逃离了他的办公室。   直到办公室的大门哐的一声关上之后,我靠在门上平复着方才的情绪,想想都有些后怕。   相信时代总裁在整个沪市大概没有人会像我这样骂得淋漓尽致,想到这我的身体不禁的哆嗦着。   等在门外的付宸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总之也是一脸的焦急和担忧,我现在甚至连付宸都不想再看到,他和他的老板一样,就是个骗子,于是我像个逃兵似的赶快逃离了这里。 第76章 他手段的确狠辣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可以这样怒怼时向南,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从时代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的样子狼狈极了,衣服皱皱巴巴不说,脸上还有之前遗留下来的青紫,甚至额头前还包有纱布,穿过总裁办的时候,对于那些投来诧异眼光的人们,我只好选择低头掠过。   丢人就丢人吧,无论是那些嗤笑我的,还是质疑我的,我都不要理会。   反正这时代集团我此后也不会再踏入,并不是只有他能够帮我,我也不会放弃我姐,我会从这种狼狈中站起来,就像从未再重遇到过他。   从时代出来,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就如我的心情,像是坐过山车起起落落。   然而,我刚刚走过两个路口,我却接到了心外科护士的电话。   电话里,护士告诉我,我姐的状况很不好,突然高烧不退,血压急剧下降,呼吸困难,现在推进手术室了,情况不太乐观,叫我赶快过去一趟。   我一听,也不管外面雨有多大,冲进雨中,冒雨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就开始催促司机快点。   一路上我求着司机快一点,遇到红灯巴不得叫他绕道,甚至就要自己上去把方向盘,我心急如焚。   终于到了医院,大概我太过于神经,隐约中听到司机骂了一句:“神经病的臭娘们!”   此刻我根本无心计较,匆忙的向着我姐的病房跑去。   好在抢救及时,我姐拣回一条命,我静静的看着她,此刻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微弱的呼吸着,脑中不停的闪过刚刚乔辰风对我说的话。   “你姐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危险,所以一有合适的心脏,只要你姐的身体符合指标就要移植了,还有,我不知道你根时向南之间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刚刚接到通知,据说有一个脑死亡的患者家属签署了一份器官捐献协议,只是……”   “只是什么?”我胡乱的抓着乔辰风的胳膊不放,无助的看着他。   他最终抿了抿嘴,伸出手,将我的手包裹在他宽厚的掌心中说道:“只是不知道时向南使了什么手段,刚刚这个捐献的心脏已经牢牢的掌控在了时向南的手里,他…已经叫另外的先心病人开始了身体检查。”   乔辰风甚至说道后来,自己都没有了底气,只是他眼神瞬间又蒙上了一层坚定:“给我时间,他这样对你,你可以信任我,我帮你继续找。”   乔辰风的话像个巨大的网将我罩住,罩的我根本透不过气。   甚至与后来他再说的什么,我一句话也听不进去,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   想到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我对时向南做出来的事情,说出来的话,绝望一下子侵袭而来,我无力的看着医院的天花板,似乎看不到希望,时向南这人真的太狠心了,我真是自讨苦吃,为什么要惹怒他,我现在只是觉得心莫名痛的难受。   此时靠在墙上,一点点的滑落下去,直至整个人坐在了地上。   现在想来有什么能比我姐的命还重要呢?   才前后短短的一个小时,我就已经开始打自己的脸了,想到那会儿信誓旦旦的拿抱枕砸时向南的时候,自己还志气满满的不需要他帮忙,可是现在……   在我姐生命面前什么狗屁原则,都通通的去他妈的。   半晌过后,我决定给时向南打个电话。   还好,电话响了一会儿,他接了。   只是他在电话中的语气冷漠极了,亦如陌生人一样。   电话接通那刹那,我提着一颗悬着的心小心翼翼的:“Jason……我现在……”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我现在很忙。”   他的语气中尽是些凉薄,生冷,似乎还有一抹我说不上来的鄙夷。   时向南并没有再多说两句就迅速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他一定是生气了,我是脑子进水了,好好的偏偏要招惹他,自己把这胡同给走死了。   后来我又尝试着再打了两次电话,均都是被转入语音留言了,付宸的也一样,我特么的要不是心疼我这好几大千的IPHONEX,早就在听到语音留言的时候给它砸了。   我想去找他,不管是半山别墅还是时代集团,只要是他经常出没的地方,我都要去,现在在我面前所有的原则都统统是个屁了。   可是我刚刚走出病房的时,看到我姐虚弱的样子,如果只是拜托乔辰风和护士,根本照顾不过来,我不能放任我姐不管不顾,我是他的唯一亲人,于是我的脚步又缩了回来,整晚待在病房,陪在我姐身边。   我想时向南也许是真的很忙,也许晚上还要应付他的女人,何不如在这陪我姐一个晚上,第二天再去找他也来得及。   可是我的想法太天真了,第二天他便给了我一记沉重的打击,我才清醒的看到时向南的手段有多么的狠。   当乔辰风的助理医师告诉我,那个签了心脏器官捐献的心脏已经被时代医疗用于另外一个病人身上了,据说受供者很快体检完就可以做手术了,我就知道我不能在在这浪费时间了。   其实现在的我,肠子都已经悔青了,后悔昨晚没及时赶过去,我现在得赶快找时向南认错,否则我姐就要因为我错过了这颗盼了很久的心脏。   于是我拿起手机慌乱的拨出了时向南的号码,电话接通的那瞬间,对面传来一句沉冷的声音:“有事?”   听他的语气我的心顿时沉了一下,我什么都不管了,于是战战兢兢的说道:“Jason,昨天是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也不该拿抱枕砸你,你原谅我的错,请不要让我姐错失这个机会,我求求你了。”   我刚刚说完,他的话就像一盆冰水,泼在我的脸上,冷的彻骨。   “何安宁,我除了可以掌控医院里所有人的工作去留,也可以掌握住在8203那个叫做何心妍所需要的心脏的去留,你最好睁大眼睛看清出现实,要怎么做,你自己权衡。”   当他说出这些的时候,我刷的一下身体僵硬的站住了,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如此寒凉刺骨。   我不能再自欺欺人了,此刻我愈发的觉得昨晚上的我一定是吃错了药,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对着电话说道。   “时总,我错了,我姐只是个病人,她没有做错什么,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要怎样惩罚我,我都接受。”   电话那头很安静,似乎没有任何声音,就连握着手机的手此刻都是汗,我就像是在焦急的等待他的宣判。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那头才传来凉薄的声音:“半个小时后你没出现在我面前,何心妍就会失去一次供体的机会。”   他并没有等我的回答,下一秒直接挂断。   他真的是言出必行的人,单单是这一个早晨我就已经体会过他的手段,再也不敢随便造次。   还好我们医院距离时代集团也就二十分钟的车程,于是我拜托助理医师和护士帮我照顾我姐,匆忙的洗了一把脸,抓紧我的手包迅速出门开车就往时代集团方向去了。   大概二十多分钟,我终于到了时代集团,我知道,没有预约的话,根本无法进入时代大门。   好在这个看门的保安还认识我,毕竟刚刚前一天我和他们的大总裁一同进入的,他听我说要找时向南,给我简单的登记了一下,便放我进去了。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虽然过了保安进了大楼,但是总裁办的秘书们杵在门口,说没有预约,没有时总的同意,是不会放我进去。   我求了她们,但似乎不太买我的单,这里的人有大部分都在昨天看到过我被时向南牵着手进的办公室,可是今天,任凭我怎么求,也都不给我放行。   我看着手机中的时间,已经离他说的半个小时只差了几分钟,此时我已经红了眼,泪水不听话的一滴一滴的往外流,我急的拽着一个秘书的手不放,求着她放我进去。   “求你了,放我进去可以吗?真的是时总叫我来找他,只是按照既定的时间晚了一点点,你可以打电话问问,我真的没有骗你们。”   这个秘书也特别难为情的拒绝道:“这位小姐,公司有规定的,如果没有预约或者时总亲自授权,我们谁都不敢放行,时总刚刚进去却只字未提有客到访的事,你要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吧,别难为我们了,上个月就因为类似的事情扣了整个月的奖金,我们只是个小小的秘书而已。”   我毕竟没理由牵扯到这些拿着基层工资的秘书们,也明白她们的难处,所以也没再为难他们。   就在我走投无路刚要打给时向南的时候,突然有一道女声惊讶的划过我耳边:“何安宁?你怎么在这儿?原来真的是你啊?”   我抬起头,眼神迎面对上踩着将近十多公分高跟鞋,将头发盘的高高的一位性感女人。 第77章 你最好自己主动   方沫,我曾经的高中同学,那锃光瓦亮的工牌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她的职位,原来是时代的秘书处主任。   她看见我,不禁冷哼道:“呀,我差点没认出来,你这脸怎么浮肿成这样,脸上还有伤,还有这大黑眼圈,看来你的日子过的很差呀。”   我并没有说话,只是不想再这里争吵让大家太过难看,万一时向南在哪个角落里看着呢。   方沫确不管不顾的不依不饶的说着难听的话:“昨天我请了一天假,今天一来就听说时总昨天带了个从未见过的女人来公司了,一听到名字我还有些诧异,没想到原来真的是你啊?更没想到你居然想高攀我们时总,你配吗?人家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她话落,其他的在场员工也都止不住的往我身上瞟着,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我。   我本来就着急,被方沫这样一说,我就更来气,反正来都来了,方沫也不会让我就这样进去,于是我站定在她面前,瞥了瞥嘴:“方沫,我可真没想到,多少年了,你这张嘴还是一如即往的臭,还真不知道有没有男人能受得了你这张嘴。”   “有男人受得了你就行,若要说勾引男人,我哪有你会勾人,高中的时候你就会勾人,那时候勾搭班长,现在长本事了,勾搭上了我们集团的时总。”   方沫的这一番话听起来把我骂的好像很解气似的,想来她这么讨厌我,完全是因为高中的时候班长喜欢我,追求我,而她喜欢班长。   最后我也是拒绝了班长,很巧班长也拒绝了她,所以她才这么恨我,都哪年的事了,她还如此记仇。   随即我双手插兜,勾了勾唇角的说道:“你应该感谢我才对,若不是我拒绝了班长,他也不会伤心的拒绝你,前几天我在医院看到他,憔悴不说,尽显老态,说他40你都能信,跟你的气质完全不搭,否则你有过这样一个男朋友说出去多丢人啊。”   “何安宁…你…你…你气死我了,怎么说我大小也是个主任,我说不让你进,你还就进不了这总裁办的门!!!”   说着,方沫此时已经打电话叫来几个保安,甚至还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使劲的推了我。   我一时没站稳,结果硬生生的被她推倒在地上,我穿的高跟鞋又高,果断的再一次脚下生疼。   真倒霉,我…居…然…又…崴…脚…了…   因为突发意外,我崴的还不轻,脚顿时肿了起来,疼的我汗直往下滴。   此时,方沫对保安说我是跑来撒泼的泼妇,随即又拉又扯的想要将我赶出去。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保安只听方沫的说辞,就那样当着众人的面不管不顾的对我一顿拉拉扯扯。   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整个秘书办的所有人对我投来的好奇和诧异眼光。   就在拉扯时仰头的瞬间,我透过中空的落地玻璃看到了最顶层的通往总裁办公室的通道门正在打开,时向南双手插着口袋正在走向这边,那表情,就像是沉冷的陌生人。   正当方沫还想再对我怎样的时候,那个沉冷的男人已经站在了总裁办的门口。   所有人看到他出来的那一瞬间,都恭恭敬敬的叫着“时总”。   “上班期间,你们要在这里看多久的热闹?”他的语气里尽是冰凉的成分,而此刻他那如鹰般凌厉的眼睛一直盯着我。   时向南这样一说,旁边的保安已经被吓的直哆嗦,互相看了看方沫,就立刻掉头跑了,其他的人也都回去做自己的工作。   随后时向南冷眼的看着方沫:“我不喜欢有这样的员工,如果方主任不想在时代的职业生涯就此打住,以后就最好收敛一些。”   方沫听后虽然很生气,无奈时向南站在我面前就那样冷淡的看着她,她只好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此时,时向南突然蹲下身来,他修长的手指触碰我脚踝的时候,我的心颤抖个不停,虽然前一天才有过的肌肤之亲,我小腿还是本能的激灵了一下,可是崴的太疼了,疼的我钻心,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他沉了沉情绪看着我,透过那如墨的瞳孔我竟然看到了温柔,就在这时他打横将我抱起来,在办公区那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坐着内部电梯直接上了他的办公室。   进入办公室前我听的一清二楚,他对昨天的那个秘书说了一句没他允许今天上午谁都不许进他办公室,只见那个秘书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我,然后点头应了一声。   时向南刚进到办公室,便一脚把房门踹上。   他把我放下之际,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压在昨天那个沙发上。   我本能的用双手抵住他的身体,可我这样他却更加愤怒,一把扯开我的手,用尽了力气堵住了我的嘴,就在他那修长的大腿触碰到我受伤的脚踝时,一阵巨大的疼痛感来袭,我不自觉的喊了句:“喂,Jason,疼…”   以前的他虽然也会很霸道,可还是会心疼她的炮友,每一次当我喊疼的时候,他都会停下来安抚我,可是这一次他根本不听。   我知道他这是给我惩罚,让我一次就记住了,惹恼他的后果。   狠,太特么的狠了。   我只好配合着他垂着手躺在沙发上,顺便劝说道:“Jason,昨天才完事,不能总是这样,你要知道节制。”   可这话好像让他不满意了,时向南整个人压在我身上的时候,几乎蛮横到了极点。   我只好轻轻的闷了一声,即使脚再怎么疼,我也不敢再说疼了,只是时向南似乎又不满意了,突然站起身来,怒气未消的撇着嘴哑声道。   “何安宁,你见过有女人这样一动不动的吗?如果你不想再有合适的心脏我第一时间让给别的病人的话,你最好现在主动!”   说完他便坐在了他那真皮的大转椅上看着我。   他在生气,而且很生气,从脸色上可以看得出来。   卧槽…我这暴脾气的,向来都是他主动,这是要趁机打劫一回啊。   主动就主动呗,反正也是求人办事,人都是他的了,而且哪里都看了个精光,还在乎个屁啊,去他的主动不主动的。   于是我跳着脚的慢慢靠近他,慌乱中蹑手蹑脚的坐在他的腿上,抖着手解开他的衬衫,此刻露出了他精壮的上半身,肌肉线条那么分明的映入我的眼。   真诱人啊!   我小心翼翼的凑过去亲吻他,我生怕他的一个不满意剥夺了我姐移植的机会。   大概他觉得我慢手慢脚的,随即突然发狠的站起身将我压在他那超大的办公桌上。   “喂喂喂,不是说好我主动的吗?我才刚刚开始,你怎么就等不及了。”   说话的那一瞬间,我不经意间居然瞥见了他桌角上的相框,是他和一个女人的,并不是那天在投资大会上见到的,谁能告诉我时向南究竟有多少个女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是没有这个相框的。   难道说他今天特意摆在这里一张?   我被他弄的有些不明就里。   可是就这么一张照片,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我承认我真的不爽了。   胸口忽然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的心塞塞的。   就在这个瞬间,时向南咬住我的耳垂,不满的说了句:“你走神了”。   随即他一下一下的愈发的蛮横,像是要把我整个人撞穿了,虽然撞的我生疼,可是我还是不得已转过头去看了那张照片。   大概时向南感觉出我的异样,大手“啪”的一声将这个相框反扣在桌上,然后折腾了我好久。   当这一切结束之后,他利索的将杜蕾斯扔进旁边的纸篓里,不一会儿,转身再看到的却是重新穿戴整齐的男人。   他就那么挺立着背对我站在落地窗前,他双手插着兜,面容冷冽的看着窗外。   “何安宁,还需要跟我撇清关系吗?”   我心里狠狠的咬着牙,可实际我轻轻的摇着头:“不撇了。”   我知道,当我回答他之后,我就已经跟那所谓的原则说拜拜了,从此刻开始,我就要成为人人唾弃的那种女人了。   这虽然很令人厌恶,但现在,我也只能依靠他,否则我姐就会死。   “好,回去你带何心妍去做身体检查,即使这个心脏不合适,她也永远排在第一个,否则,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   于是我特别诚恳的回答他:“我知道了,我一定会乖乖的做你的暖床情人,只要你帮我找到适合我姐的心脏,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边说边咬着唇,我怎么都觉得此刻我更像个小丑,想拔腿而跑,脚刚刚触碰到地板的那一刻,从脚底传来的疼痛传遍全身,一下子失了力气坐在了地上。   啊,我不自觉的叫了一声。   我低下头一看脚已经肿的更加厉害,刚才又被他狠狠的折腾这一番,脸上已经止不住的泛着白,疼痛令我头上细密的汗止不住的往下流。   片刻,时向南转身看向了我,我分明看到他看我的目光沉了一下,微皱着眉头,阔步的迈到我面前,打横抱起,将我放到沙发上。   大概是看到我的上衣早已经凌乱不堪,甚至连衬衫的扣子都已扯坏,他便将衣挂上的西装披在了我身上,然后手指轻轻的按压我的脚踝处:“这里很疼吗?”   我拼命的点着头,委屈的说道:“疼…当然疼了…”   他慢条斯理的走到办公桌前然后打了个电话:“你过来一趟,顺便叫韩加易带上医药箱也来一趟。”   有人会进来吗?   看到这里的场景估计都会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他现在怎么好意思叫人进来呢。   不过我也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在他面前,我只需要顺从他就一切都太平。   过了很久,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听到时向南的回应,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第78章 难道他真会心疼   付宸带着一个和他一样的清爽阳光大男人推门而进。   这男人带着医药箱风度翩翩的站定在办公室里,带着一副看起来极其斯文的框镜,淡然的看着时向南。   随后看向我的时候,做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   他说的很简单:“我是韩加易,时家的家庭医生,请问是哪里受了伤?”   我没有说话,只是手悄悄地指向了自己的脚,肿的像个猪蹄的脚。   付宸和韩加易一同看向我的脚,我清楚的看到写在他们脸上大大的惊愕,这脚真的肿的很难看吗?   看到我就像是看见一个千年妖怪一样,然后他们顺理成章 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氛围,眼神大概不可置否的落在了凌乱的沙发上和垃圾桶里的那个杜蕾斯。   韩加易张着嘴惊讶的说了句:“你的脚肿的很厉害,我先看看伤没伤到筋骨,时向南这个人就是这样可能比较霸道,尽是蛮力,不懂得心疼女人,你怎么能就这样让他弄伤你的脚呢。”   此时时向南阴沉着脸,突然大发雷霆道:“韩加易,你要是再多说几句,你信不信我立刻毁了你们韩家在时代的生意!!!”   韩加易还真听时向南的话,听他这么一吼,低下身子,二话不说就开始给我处理红肿的脚踝。   当韩加易用手按压我的脚踝的时候,由于疼痛,我本能的动了动。   他拿冰袋给我冷敷,然后问我:“是不是有过二次受伤?右脚外侧已经小踝骨错位了。”   作为一个医生,我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医疗术语,可是付宸俨然一副不明白的样子一脸懵逼的问着韩加易。   韩加易明显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我只好皮笑肉不笑的对付助理解释道:“在刚受伤的时候没能得到及时处理,经过剧烈运动再次造成小踝骨错位,就是二次受伤。”   不明就里地付宸低声说道:“何医生,你自己都是医生,怎么都不爱惜自己,受伤了就不要再做剧烈运动了。”   听了付宸的话,我抬头看了看站在韩加易身后的时向南,他正在沉着一张火山脸盯着付宸。   大概付宸已经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触了时向南,立刻压低了自己的头,像一个犯错的孩子站在一边,看起来委屈极了。   韩加易叫上付宸扶着我,尽量不让我动,而他要开始帮我正骨。   我的天,正…骨…   正骨的过程特别的疼,足以媲美生孩子的痛,可是想到今天时向南对我的态度,我便死死的咬着牙,一声不吭,我抬起头看向时向南,他始终阴沉着一张脸。   在我疼的直冒虚汗,甚至嗷嗷直叫,全身颤抖的时候,他忽然沉了沉目光,绷着下鄂厉声道:“韩加易!!!能不能轻点!”   可是韩加易好像并不怕他的模样,有些轻松的调侃道:“下一次你运动的时候轻一点就好了。”   时向南的脸已经沉到了极致,就像暴风雨般快要发作似的。   看到时向南的反应我有些嗤笑,心疼我?   是我的错觉吧,心疼我刚才就不会那么狠绝的把我上了,像他这种冷酷的人大概也不会对一个女人如此心疼。   随即时向南淡淡的瞥向我:“自己是个医生,知道二次受伤这样严重,还不叫停?”   我还能说什么?   这个男人我真的无语了。   最终喃喃自语道:“我不是没喊疼,只是你并未放过我。”   他的眼睛在我身上盯了一会儿随即转了身,靠在窗边不再看我。   只是听到他低低的说了句:“忍着点”,他便不再开口。   而就在此时,在我身上披着的西装,兜里手机突然响起,我从口袋里面拿过手机看到屏幕上闪动的名字“林念萱”。   我呆呆的看着手机,心想着是他的女朋友吗?   名字很好听,跟印象中的那个女人的气质也很搭,我力不从心的笑了笑。   就在我怔愣时,时向南突然猛地从我手中抽走手机,冷漠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手机屏幕,然后转身滑开了电话,带着先前的冷漠道:“念萱。”   那一刻,也不知道什么心思作祟,耳朵瞬间竖起,静静的听着他们在打电话。   可惜,时向南在望了我一眼之后,便拿着电话转身进了休息室,可惜他直接关上了门,直到我听不到为止。   过了很久,他才从休息室出来,他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甚至看向我的眼神都传递着一种根本无从考究的复杂。   “怎么,你家念萱是不是感受到你这里有女人,所以第一时间打来电话查岗?”韩加易说起话来总是带点调侃和戏虐的语气。   我不知道他和时向南是什么样的关系,可是看起来并不完全是雇主和家庭医生的关系,更像是…朋友。   “韩加易,我的话不打算重复第二遍,弄好了,你最好现在离开我的视线范围。”时向南早已经阴沉着脸,眼神凌厉的盯着韩加易不放。   “好好好,我现在就离开,以免你看我不爽,再伤及无辜。”   这句“无辜”他说的如此的重,甚至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我一眼,随即韩加易迅速的整理好了医药箱起身和付宸一起离开了。   他们从办公室离开之后,整间屋子变得异常的安静,在后来的时间里,他也没在说话,我也没在说话,只是两个人静静的看着彼此。   关于女朋友的事情,我并没有再提,而他,也没有再提。   我向医院请了一个月的病假,由于自己的情人是医院的董事,我理所当然的获得无限制的假期。   期间,乔辰风找过我一次,对于我去求时向南这件事,他很难理解,还说我根本没必要去求他,因为他说早晚有一天他会帮我渡过难关。   可是我能等,我怕我姐等不下去。   这一次乔辰风还是和以前一样,几乎失望着离开我家,就在他走之后,我便接到了他的助理医师打来的电话,他告知我,我姐和那颗我用自己的人生换来了的心脏配型失败了。   所以这样的消息我听过很多次了,谈不上伤心,只是有些遗憾,我知道,只要时向南还在,我姐的希望就还在。   我是个医生,我知道心脏移植的配型成功率仅有13,10个人里能有1个配型成功的就阿弥陀佛了。   后来的日子里,时向南去了加拿大出差,一走就是一个多星期,这期间偶尔会给我打上电话,说着些不咸不淡,不痛不痒的话题,而他的与语气中竟然存着一丝温情。   但是我心里比谁都清楚,我和他之间,哪里来的温情,没有,从来没有过。   就这样,某一天,顾晚晚带着一大堆我爱吃的零食来到我家陪我,可是她的情绪貌似也不是很高昂,就在我们在家里开启了喝酒聊人生时,有一搭无一搭的不知不觉的聊到了时向南。   从顾晚晚的嘴里,我竟然听到了林念萱的名字。   “我可听说时向南有女朋友,叫林念萱,那女人可不是一般的人我之前的炮友里也有沪市上流圈子里的,据说这个可是咱们沪市的林氏集团千金,商业女强人一个,我看过她的专访,我想你可要注意些了,这种女人可不好惹,手段肯定不是一般的狠才能继承整个一个大的集团。”   我承认,听到这时我的手忽的抖了抖,我竟然被这样的一个女人,扰乱了心绪,此刻我心神不定。   我知道晚晚好心的提醒着我,为了安抚她,我也向她保证着,我会保护我自己。   “她,你觉得她好看吗?”我有些没底气的问道,我也知道晚晚这个人直来直往,她认为的好看就是好看,不好看就是不好看。   虽然我见过一次这女人,但我内心对于她的偏见,让我无法正确的认识这个女人。   晚晚撇了撇嘴,拿起酒杯小酌了一口道:“算不上好看,就算是有个气质吧,反正我觉得不讨喜的类型,在沪市,论长相哪有人能比的上我们何大医生呢,也不知道时向南怎么偏就找了这个人做女朋友呢。”   我自然明白晚晚说的气质,和我们这样的医护工作者相比商业女强人都固有的一种气场,大概是这样的气场吸引着时向南吧。   此时,竟然有种想要哭的冲动,我有些颤抖着举起一瓶酒,仰头开始喝,只为了眼泪可以在眼中多转一会儿。   我和晚晚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随后我脱口而出:“算了,不想了,时向南那样的男人哪是我们可以高攀的起的,我他妈几年前踩了狗屎,走了狗屎运才遇到他,然后成了炮友,同样是女人,我哪有资格做人家女朋友,他这个混蛋男人,让我爱上了他,却让我没那资格做他真正的女人,什么暖床的情人,混蛋,狗屎!”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人已经在家里的床上,而晚晚早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我摸着自己混沌的大脑,说什么也都想不起来,昨晚究竟怎么回来的?   但我依稀记得我对晚晚说的那些话,自己竟然在大街上那样的骂着时向南,现在想来,背脊一阵冷汗,若要是被他听到,指不定有什么狂风暴雨等着我呢。 第79章 信不信是你的事   我立刻抓起手机,想要给晚晚打个电话,可是任凭我手机都快没电了,晚晚也不接电话。   若不是我脾气好,相信现在手机已经前后分家了。   我就想知道这手机给顾晚晚有什么用,每次打,不是占线就是不接,我这暴脾气的,索性我挂掉了电话。   回到卧室,我继续躺在床上揉着酸胀的额头,后悔自己在养伤期间,因为个男人就喝成这样,简直丢人丢到家。   可是就在我有些昏昏欲睡时,忽然间激灵一下,我立刻坐起了身子,不禁想到难道顾晚晚一个女人半夜自己回去的吗?那她不接电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于是我再也坐不住了,拖着一只残脚,一瘸一拐的拦了个车直奔她家而去。   去的路上,我还拨了N多个电话,无一例外都是没有人接听,这让我的心更加慌乱不已。   甚至各种脑补出她会遇到的境况,譬如说入室抢劫?半路遭遇劫色?越想,心里越是哆嗦个不停。   出租车还未停稳,我便扔了钱开了车门直奔下去。   我费劲了力气狂奔到她家门口,敲了很久的门,却都没有人来开。   我心里不停的念叨着:“顾晚晚,你特么的别出事,别出事,别出事。”   我麻溜的从外面的电表盒里,摸索出她家的钥匙,索性打开劈头盖脸的就进去了。   只见她的卧室门虚掩着,我顿了顿提着的心,立刻推门而进,可是却看到了令我震惊的一幕。   卧槽……   辣眼睛的一幕!   一男一女正纠缠在一起。   我清楚的看到那女人就是顾晚晚,而她身上的男人正做奋力的运动着。   大概我的闯入让这激情的二人顿时停下了动作,一脸诧异的看着我。   “安宁…”晚晚的脸已经涨红不已,一时间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晚晚,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敲了半天的门,你…我出去等你。”语无伦次的说完我立刻捂上眼睛,转身就要往外走。   可是转身那一瞬间,我怔住了。   我顿了顿脚步,看了眼那个男人,心里咯噔一下,我便捂着眼睛继续出去了,留下他们两个慌乱的穿着衣服。   为什么晚晚会和程自奕在一起?明明性格不对付的两个人,之前还在互相讥讽,此刻却赤裸的滚在一起。   就在我脑中蹦出各种疑惑的时候,一道魅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听说何医生的脚又受伤了,怎么不好好在家养着,跑到闺蜜家里来,要不要我给时总打个电话陪陪你。”   我闻声转过身去,看见程自奕精神奕奕的胞胸站定在卧室的门口,而此刻眼中透露着慵懒,整个人靠在门框处戏虐的看着我。   听到他提时向南,我立刻有些犯怂,可是转念一想我来找自己的闺蜜正大光明,索性我睨视着程自奕:“不必了,我并不需要他,不过我倒想知道程总和晚晚都互相讨厌对方,是怎么在一起的?”   程自奕一副得意洋洋地样子,上扬着唇角:“有时候讨厌是一回事,在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经过双方的深入交流,其实发现也并没有那么讨厌。”   他话落,晚晚便从卧室跑了出来。   看起来她还没从刚才那进行到一半的极致性爱中缓过来,脸上还带着一抹潮红,有些喘着气说道:“安宁,我以后在跟你解释我们的关系,你几乎不怎么来我这,突然来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这才想起来,我当然有事了,一提起这事,我就气的浑身发抖。   我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有些气结,尽量让自己稳定下来。   我在家一个劲的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坏人,因为她不接电话还特意大老远的狂奔到她家,结果,她竟然和男人在家滚床单。   我虽然很气她,当看到她安全的出现在家里,我的心也并没那么难受。   但是我还是很小气,于是我低吼了一声:“顾晚晚,昨晚我并不知道你怎么回的家,我担心了你一个早上,打了不下十个电话,结果你的心真大,竟然再跟男人滚床单!!!”   吼完我便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她家,走的时候,我焦急的想要拦下一辆出租车,可是无奈顾晚晚家住的有些偏远,车少,我只好沿途拖着一只残脚就这样走着。   走着走着突然一辆轿车停在我的面前。   我在脑子里搜索了一圈,并没发现自己认识这个车的车主。   可就正在疑惑,车主便放下车窗探出一个脑袋,热情的跟我打着招呼:“何医生,我的车虽然没有时向南的车好,但足够带你离开打不到车的区域,走吧上车。”   我看到他有些尴尬,毕竟我和时向南之前那种凌乱的状况被他尽收眼底。   但眼下我的状况也很难让我再这样坚持走下去,否则我的脚伤会更厉害,于是我笑了笑回应道:“很巧啊,韩医生。”   我还是坐上了他的车,一路上我不知道该聊什么,反正气氛有些尴尬,最总打破这尴尬的还是韩加易。   他边开车边闲聊道:“何医生,不好好养脚伤,现在在马路上乱溜达可不容易促进脚伤恢复。”   我只好笑了笑,回答道:“忽然有点急事要办,其实这么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自己也是医生,我会注意的。”   “对了,何医生,其实那个家伙看起来表面冷硬,好像谁都惧怕他,可是他小时候可不是那个样子的,几乎应该算是阳光大暖男,对谁都特别热情,只是家里发生了些变故,才会整个人变成这个样子了。”韩加易边说边眼带笑意的,有些让我不知该如何回应。   韩加易说的那个家伙,应该是时向南吧。   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为什么要跟我说,他又不是我的谁,可是韩加易的这句话却犹如吸铁石,吸引着我想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才会让时向南变得如此冷漠。   我转头看向车窗外的阳光,投射进来撒了满窗,想象着时向南一副暖男的模样。可是冰冷的现实还是给了我重重的一击,我想象不到他阳光起来的样子,于是我靠着玻璃窗平静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才会变得如此的冷啊。”   结果韩加易却做了一件令人超级反感的事情,就是他成功的勾起了别人的好奇心,自己却躲在一边不肯继续再说。   等了一会儿,他不再继续说,我也便没在多问,毕竟和他不熟,虽然心里特别想知道,可还是压下可自己的好奇心。   好奇害死猫这个事实我还是明白的,我和时向南之间除了肉体上并无任何关系,所以他的一切我都应该耳充不闻,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不问。   大概见我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车里的气氛又很沉闷尴尬,韩加易为了打破这种沉默又继续道:“你应该听说过林念萱这个人吧?”   听过,怎么可能没听过呢。   就是这个名字,让我这几天压抑的犹如胸口堵上了石头,压的我无从透气。   于是我顿了顿,缓了一会儿,答道:“知道,时向南的女朋友。”   对于这女人,我知道的仅仅是这个身份,其他的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是听我这么说,韩加易却一直摇着头,难道说这女人的身份不止这么简单?难道是未婚妻?   无论是女朋友还是未婚妻,都是时向南光明正大的女人。   我很想知道韩加易这个人是不是有些神经质,之前的话题聊了一点便打住不再继续,可是这个话题依然是说道一半便不再说下去了。   他到底想要怎样,想要告诉我什么?   是要让我认清眼前的现实,不要不自量力吗?   我自认为和韩加易没有什么过节,他没必要对我这个样子,于是整个回家的路上我没在和他说过一句话。   当车稳稳地停在了我家门口,我打开车门道了声谢便想迅速的离开时,可是韩加易却在我关门的瞬间笑着说道:“何医生,其实,林念萱并不是那家伙的女朋友,她只是单恋,外界的传闻不见得真实,看人,不要用眼睛去看,容易看走眼,更不要用耳朵去听,因为可能是谎言。只要用时间,用心去感受,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韩加易话落,我关门的手怔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承认,我被他这句话震惊到了。   诸多疑问盘旋在我的脑中,让我越来越觉得时向南是个谜。   可是韩加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有些分辨不出他告诉我这些的用意,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别人说的,可是我还是对韩加易的话走了心了。   我收了收情绪,低头看向韩加易,低声的说道:“不知道韩医生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呢?我和韩医生算上这一次也才见过第二次,好像你我之间并未达到可以将时向南的私人事情拿出来说的关系吧。”   韩加易听完我说的,并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很温和的看着我:“我只是觉得那个家伙什么都不说,他身边的人就不会理解他,帮他说句话而已,信不信就是你的事了。” 第80章 一个亿买我消失   “好了,何医生,我还有事要去办,记住了,看人要用心看哦。”   说完,韩加易一溜烟的将车开了出去,留下我一个人一脸懵逼的站在这独自发呆。   往家走的路上,我心里乱糟糟的,脑中回味的都是韩加易说的话。   原来林念萱不是时向南的女朋友,原来林念萱只是单恋,原来我不是第三者,也不是人们口中的小三儿,这一刻的心里负担就像是泛滥的洪水一下子倾泻而下。   当我还沉浸在这种想象中无法自拔时,一个带着黑色口罩、黑色鸭舌帽的胖男人出现在我的面前,忽然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不认识他,他却掏出一把尖锐的匕首抵在了我的胸前,目露凶光:“别喊,否则一刀干掉你,向后走,马路对面的面包车里,有人等了你很久。”   这个胖子旁若无人的将我转了个身,随后一把将我搂在怀里,可是手里的匕首此刻深深的抵在了我的腰上。   我没敢动,因为这匕首又长又锋利,周边还没有什么人,我怕受伤,是真的怕受伤,相信没有一个人能遇到这样的事情不害怕的。   不过我还是尽可能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再怎么害怕还是要想办法让自己脱险。   于是我在这胖子的威胁下,心情忐忑的问他:“大哥,我们有话好好说,我不知道你劫持我有什么目的,如果你要钱,我兜里有银行卡,里面有几千块钱,你可以拿去,只要你放了我!”   “几千块?呵呵,你打发要饭的呢?你以为几千块就可以让我劫持一个人吗?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很值钱吗?”   这个胖子在我耳边阴冷的笑着,让我觉得背脊一阵发凉,甚至余光看到他,脸上的笑都有些狰狞:“有人让我们带你走,只要保证你永远的在沪市消失,我们就能轻轻松松的拿到一个亿,你说你自己的值不值钱?”   在沪市消失?一个亿?   为什么会有人花一个亿买我消失?   我并没有得罪谁,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镇定了一下慌乱的心神,深吸气道:“我并不认识你,我自认为没有得罪到你,即使让我死,也得死个明白吧。”   “妈的,给老子闭嘴,你最好别小心我刀子不长眼,割了你的舌头,有什么话到地方再说。”   说着便将我一把推进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随即用手帕捂住了我的口鼻,此刻我眼前开始泛着白。   我想我可能要完蛋了,甚至眼前看到的只是一丝丝的绝望。   我忽然想那个男人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脑中不断的闪过时向南的影子,所以我不自觉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Jason。”   我想抬手,可是胳膊根本用不上力气,一点一点的渐渐的垂了下去。   坐在车里,微睁着眼,眩晕的感觉越来越严重,恍惚间,我感觉到前面开车的那个男人背影极其的眼熟,只是意识越来越混沌,根本分辨不出那人究竟是谁,随后我的意识彻底消失在这条路上。   ……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眼前一阵白茫茫,伸出手的瞬间抓住了一团白雾,在白雾的身后有个身影越来越近,我奋力的让自己抓住这个身影,可是根本抓不住。   我大声的喊着:“Jason!Jason!Jason!是你吗?回应我一声!”   任凭我喊破嗓子,也没人回应我,周围空无一人,这种阴森的环境让我觉得异常的可怕。   忽然我感觉后面窜出一个女人,那女人的面孔根本无法看清。   她阴沉着一张模糊的脸道:“我要你消失,我要你消失在沪市。”   说着,她便向我扑来,一把掐住我的喉咙,死死的攥着,无论我怎么挣扎、用力都无法甩开这双手。   “不,你放开我,放开我!”   我一下子,从梦境中醒来,全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浸透。   我努力的让自己动,却根本动弹不得,我被人捆绑着扔在一间破旧的厂房里,环顾四周,根本连个人影都没有,光凭厂房的环境,我根本分辨不出这是哪里。   此时透过厂房的玻璃,看的出外面天色早已经漆黑一片,虽然我整个人被捆绑着,可是我必须要给自己勇气,我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撑不下去,趁现在周围空无一人,我要自救,我要安全的出去,然后报警。   我刚开始尝试着让自己能够借助着旁边的柱子站起来,就听见厂房门板被打开的声音。   伴随着有人进来,厂房的灯也一起被打开,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得我眼睛生疼,下意识的闭了闭眼。   “哟,臭娘们醒了,快去叫老大。”   我努力的让自己睁开眼睛,看见刚才劫持我的胖子对着一个黑黝黝的男人说道。   那黑子掐灭了烟头,在地上捻了捻,转身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气势恢宏的进来了几个人站定在我面前,其中一个人,脸上有一道疤,披着一件难看的貂皮大衣坐在了一旁的石墩子上,其余所有的人都恭敬的喊着老大。   我不认识这个老大,甚至说连见都没有见过。   可是下一秒,当我听到另外一个声音响起的时候,我当即汗毛矗立,我定睛的看着此刻从外面进来的人。   是的,这声音就是何辉,不是别人,就算他变成渣,我都认识他。   只见这个刀疤老大与何辉之间交头接耳,时不时的还奸诈的笑着,看起来关系匪浅。   我也懒得猜测他们之间什么关系,想来何辉这样的人,认识的大部分都是这样的混混也不足为奇,他就是一个拿着父母的钱混吃等死的暴发户。   “何辉,你为何要抓我?”虽然我咬着牙用着力气的喊出口,但我整个人还是颤抖不已。   何辉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副猥琐狰狞的样子:“当然是有人找我抓你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很值钱啊?只要让你消失,我和爸的债务危机不仅能解除,还能有一辈子花不完的钱,何乐不为呢,你说对不对?”   到了这个时候,该明白的也都明白了。   有人看我不顺眼,也知道何辉与我的关系,索性用钱来买我的命,只是不明白我究竟招惹了谁。   现在这种境遇,大概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这样一群人,想要夹缝中逃脱,可能性几乎为零。   这大概已经是最坏的结果了吧。   但我依然想死个明白,于是我苦笑着看着何辉:“这么多人围在这,我一定是逃不掉的,看在姐弟的份上,能不能在弄死我之前,让我死个明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人要置我于死地?”   何辉一脸阴险的笑着走向我,蹲下来捏着我的下巴:“何安宁,别他妈在这跟我攀关系,自打我妈带我进何家的时候,我就对你和那个病秧子没有任何感情,想知道是谁要整你,你配知道吗?”   随即他狠狠的将我的下巴甩开,站起身,走到那个刀疤老大的身边坐了下来,语气轻蔑的说道:“他妈的,别看你是个医生,没想到你他妈就是个婊子,天生的骚浪贱一个,做情人,跟男人上床,你够可以的,反正你早晚都得死,不如让这些兄弟们也玩玩儿,解解馋,他们上过的女人没有一个有你这么标志的,是不是?姐?”   此刻我浑身上下泛着冷,看着眼前这些男人,立刻令人作呕,我想要出去,如果是死了也就一瞬间的事,可是被这几个猥琐的男人玷污了,我活着犹如行尸走肉,那还有什么意思?   何辉不就是恨我吗?他们不就是要钱吗?那我就顺着他来。   于是我压低嗓音,缓和的语气说道:“何辉,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对我们不满,你是觉得在你进何家之前被人称为野种,但我们也因为你和你妈被何广生扫地出门,其实我们谁都不欠谁的,大家都是受到伤害的一方,我们没必要仇视对方,如果你想要钱,我可以想办法,有人出一个亿买我的命,我也给你一个亿,你放了我。”   何辉一下子就笑了出来:“你这是在跟我妥协?你他妈的想承认我是你弟,我还不想承认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有,你以为我是好骗的?你哪来的钱,和你的情人上床?你以为时向南会因为一个婊子出一个亿吗?别他妈的忽悠我何辉,我也不是吃素长大的。”   我承认,我被何辉说的没了底气,若要说不认关系,我还不想跟他认呢,只是他说的也确实不无道理,时向南怎么可能为了我豁出去一个亿呢?   我只能继续苦笑道:“说实话,虽然之前恨过何广生和你,但上次你们管我借钱,我虽然没什么钱,但还是拿出了全部积蓄,再加上借的钱总共凑了500万,虽然不够1000万,但我还是愿意帮助你们去渡过难关,你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我卡里早就给你们存好了500万,就等着你们的电话。难道你就没有心吗?都是一家人,就这样为了金钱,对我赶尽杀绝?何辉,难道说你对我这样,何广生也知道吗?” 第81章 大概这就是命吧   何辉忽然起身,缓缓的走到我的面前,阴毒着一张脸看着我:“爸当然知道,你以为他是认亲情的人吗?他和我是一样的人,冷血的只认金钱,而六亲不认,你别他妈在我面前打感情牌,这招行不通,你再多说几句,我立刻抹了你的脖子。”   说完,何辉便摁着我的头重重的砸向了旁边的柱子上。   瞬间,脑瓜仁嗡嗡作响,就像下一秒就要爆炸了似的。   果然,这招根本行不通,恨归恨,我以为他们至少不会这样冷血,可谁又能知道,面对金钱的诱惑,他们根本抗拒不了。   当我努力的睁开眼睛抬头看向他们的时候,只见那个刀疤老大拿着一个针管向何辉使了使眼色:“快,给她来一针,这迷药好用的很,让兄弟们爽完就可以撕票了。”   何辉开始哈哈大笑,边笑边拿着针管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何安宁,等一下你就会很舒服了,他们会让你爽到家。”   我闻言浑身上下开始颤抖,咬紧嘴唇,用跟何辉同样阴很的样子看着他,说道:“何辉!你别太过分,有本事你今天就真的整死我,让我一了百了,否则我今天要是能活下来,哪怕以后的人生背负的是多么的屈辱不堪,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口气还真够大的,我看你今天就是叫破了天,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想活着出去,你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说完这话,我眼睁睁的看着何辉将针头扎进了我的皮肤里,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虽然被注射了迷药,此刻的我为了让自己多清醒一些,狠劲的用指甲深深的嵌入到肉里,旁边的那些人一动不动的盯着我,那眼里的色欲清晰可见。   我能够想象到自己即将要经历的一切,这一刻,心里最想呼喊的名字时向南。   “Jason,救我……”   我知道他不会听见,可是心里只想他。   当那些人带着淫笑冲我走来时,我的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不堪了。   我知道,我已经根本没有任何希望了,除了绝望就是绝望。   大概这就是命吧,我知道现在的我无论如何祈祷,无论我多么的期盼,可能这也是最终的路了。   模糊间,虽然看不清人,可我好像看见一个女人站在我的身边,她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拨弄了几下我的脸,随即我清楚的听见高跟鞋越来越远的声音,难道这就是花了一个亿要买我命的女人吗?怎么就这样走了呢?   对于她,我残留的模糊的影像最终停留在肩膀上好像有个类似花型纹身的东西。   随后便有人解开了我身上的绳索,可即便这样,我全身上下已经无力逃跑,甚至已然开始想要昏昏欲睡。   当有人抓着我的腿,虽然隔着一层衣衫,那硬挺彻底的顶过来的时候,我还是绝望透顶了,甚至想要咬舌自尽都已经没了力气。   这一刻,眼泪早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闭眼的瞬间我好像看到了很多人。   我好像看到了我的妈妈,也好像看到了那个被我流掉的宝宝,他们反复的混沌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人在临死之前的征兆,会想起很多的人和事,只是我迫切的想要见到他们,他们也似乎在向我打着招呼。   可是我那么迫切的想要抓住他们,却怎么都抓不住。   随之而来的便是那个男人的影子,我告诉我自己,这个男人我这辈子是没有可能跟他再有什么了,就这样让他也随风去吧。   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我和他都能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我还会像这辈子一样爱上他,只是会比现在更勇敢,我会站到他面前,告诉他,我爱他,我会给他生个孩子,弥补这辈子的遗憾。   就在我闭上眼的那瞬间,我听到门口哗啦的声音,好像那破旧的铁门被人从外面踹开,随后我只是觉得压在我身上的重量忽然变轻了,甚至那股坚硬也随之消失。   我努力的想要睁开眼,可却怎么努力都只是徒劳,稍稍的睁开却又闭上了,但那高大的身影在我的眼底挥之不去。   我已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哪怕这只是个梦,我也让自己特别的激动,甚至内心已经开始欣喜若狂,即使在梦里能够看到他,我也热泪盈眶了。   在梦里,我沙哑着呼唤着他:“Jason!Jason!”   刚才我在心里呼唤过多少遍这个名字,现在他终于出现在我的梦里。   梦里我只觉得被他深深的揽在了怀里,闻着他身上特有的香氛的气息,随之我再也没有任何的记忆,我终究是要这样离开了我的人生。   ……   我再次醒来,已经是在一个宽大柔软的大床上。   只是微微的睁开了双眼,稍稍地觉得有些灯光格外的刺眼,继而瞬间再次快速的闭上。   还没来得及看清自己身处何地,只觉得身旁有个人影,在靠近我,最终触碰到我脸颊的瞬间,我本能的抓起身边的被子将自己蒙了起来,抱腿蜷缩在床的一边,随即我哭的歇斯底里,颤抖的声音说道。   “滚开…别碰我…”   “何安宁!是我,别怕,没事了。”   我听到这低哑的声音,更是颤抖不已,也让我的眼泪越流越凶。   当他想再次靠近我的时候,我还是紧紧的捂着被子,丝毫不放手的说道:“我被那些人碰过了,你不要过来…”   说这话的同时,我已经被他的双臂紧紧的圈住抱在怀里,任凭我怎么挣扎,他都用力的抱住。   “没有,他们没碰你,你还是之前的你,相信我,都已经过去了。”   他此话一出,我的身体顿时僵了僵,此刻我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眼前的被子已经被他慢慢的拉开,时向南的面孔就这样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这才看清,这里是时向南的半山别墅。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眼中流露出心疼的样子,我除了觉得有些心惊,剩下的只有欣喜。   大概老天听到了我的祈祷,竟然真的让时向南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忽然鼻子一酸,本已经泪流满面的我此刻眼泪就像飙车一样泪如雨下,我伸出双臂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肩膀,如鲠在喉:“我以为我已经被他们…”,那两个字我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我想他应该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   原来这就是劫后余生,我很庆幸,自己没有被那些人碰过。   他坐在我身边,手臂轻轻的揽在我肩膀上,我就这样跌在他的怀里,顺势我仰起头,看着时向南刚毅的脸和微微滚动的喉结,只听见他沉沉的说道:“有我在,我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   我不想知道他是如何救了我,不管怎样,我现在安然无恙,已经让我对他足够的感激。   良久之后,他从桌子上拿过药膏,温柔的对我说道:“你先躺下,我踢开趴在你身上的男人时,他的腰带钢针划破了你的腿根,让我帮你上药。”   听他这么一说,我还是下意识的哆嗦着,他大手抚在我的背上,用着极其温和的声音说道:“放轻松,没事的。”   我蓦然的点着头,将身体缓缓的躺了下来,时向南轻轻的将我身上的睡袍褪下,此刻我才看到自己身上的淤青有多么的多,还有些地方存在着丝丝的伤口,而他从看见我身上的淤青开始脸上的温和就变得沉冷无比。   但他动作却极致的温柔,甚至从我醒来就让我陷在他的温柔里,一时间让我觉得他在心疼我。   可是我明白,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但这一刻我只想沉浸在里,不愿自拔。   他温柔的帮我擦着,手上清凉的药膏抹在我的身体上,凉飕飕的,没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   可是突然我脑中闪现出再厂房中一个女人模糊的身影不由得激灵了一下,于是我皱了皱眉轻声道:“Jason,我这一次被绑架差点被人撕票,是背后有一个女人花1个亿要买我的命,我并没有招惹谁,也没有欠债,尤其是这些有钱人我更不可能招惹,你知道这样的女人吗?”   时向南忽然僵住,只是一小会儿,他便继续帮我擦着药膏,然后忽然冷冽的说道:“我会去查,你不用担心,没有人会伤害到你。”   我这个人很容易受到感动,尤其是在这种劫后余生的时候,刚刚好的情绪因为他这句话,眼泪不听话的流了下来。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只是你的床伴而已。”我捂着眼睛,断断续续的说道。   良久没有听到他的动静,于是我放下手坐起身来看着他,他用力的拧紧了药膏,眯了眯眼睛,沉声道:“床伴也是我的女人,我不会任由我的女人被人欺负,我会让他们知道欺负你的代价。”   “除了那个女人,还有何辉跟一个刀疤痞子。”我努力的回忆着这些人,生怕漏掉其中一个。   “我知道,不过我到的时候他们都跑了,只剩下几个想要强迫你的小混混。”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有些惊讶,毕竟最主要的几个人都跑了,再找到他们不一定什么时候,难怪他也脸色沉着,即使他再有权有势,可是没有任何的线索就这样找人犹如大海里捞针,难上加难。   就在我有些失落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第82章 要你成为时太太   我见付宸一副西装革履的样子,站在门口,像是刚刚出席重要场合回来。   我发生这样的事情,大概付宸也一定知道了,虽然心里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对于付宸的打招呼回应着。   随后他拿出一份文件交给了时向南,而时向南拿着文件转身离开的时候,垂目看向了我,一边打开文件,一边低声道:“付宸已经准备好了晚餐,你先下去等我,一会儿一起吃。”   我一个人慢条斯理的走到餐厅,看见餐桌上摆好了各式各样的小吃,看来付宸很会买东西,一个个看起来都那么让人的垂涎欲滴。   我坐在餐桌上,开始刷着手机等待时向南下来,过了大概十多分钟,时向南和付宸一起从书房出来,拿着方才的那份文件,从上面从容的签好了字交给了付宸,随后付宸跟我告别便离开了。   此刻时向南走到我面前坐了下来,忽然抓过我的手:“等了这么久,饿了吧。”   我无比奋力的点着头,因为真的饿了,几乎是饿了一天一夜。   吃饭的时候,时向南给我夹了很多菜,让我这顿饭吃的比以往哪顿饭都觉得香浓无比。   可能这就是暗恋的滋味吧,只要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稍微好一点点,整个人就像是抹了蜜似的,甜美极了。   吃完了整顿饭,我想起身收拾一下餐桌,可时向南忽然拽住我,表情却沉肃极了的说道:“明天收拾房间的阿姨会过来,你才刚刚有些精神,不用收拾。”   我只好放下手中的盘子,摆了摆手:“好吧,听你的。Jason,你救了我很多次,尤其是这次,为了谢谢你,找个时间让我为你做一顿丰盛的大餐请你吃饭,就当作谢你了。”   时向南挑着眉疑惑的问道:“真要谢我?”   我咬了咬唇,有些不知所措的拿起了一杯果汁边喝着边回应:“嗯嗯。”   随即他沉默了一会儿,低着头好像在想着什么事,等他终于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终于开口道:“之前你为了何心妍,答应过我,说什么都愿意为我做,现在我想到了我要什么,还记得吗?”   闻言,我激灵一下,不知道时向南想到什么事了,不过无论怎样我都应该表达出自己的感谢诚意,于是我挺胸抬头的回应:“当然记得,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和我结婚,做为时太太,跟我一起住回时家!”   噗哧……   刚喝进去的果汁当场喷了出来,甚至还有些呛到了气管,最后咳嗽的我眼泪都流了出来。   虽然我爱着他,我也知道他不爱我,可是突然听他这样说,着实被惊吓到。   我需要好好的喝口水压压惊,于是我拿起杯子慢慢的喝了一口,随即听到时向南的声音响起:“跟我结婚,有这么刺激?”   有有有,简直是刺激到不能再刺激了,跟他在一起,心情就跟坐上了过山车似的,大起大落,要人命啊。   上一次结婚就是被人利用,说什么也不会让自己再次陷入这样傀儡式的婚姻中去了。   于是我闷闷的问道:“Jason,我知道你跟我之间没有爱情,为什么要我跟你结婚?”   “很简单,我需要有人以时太太的身份,站在我身边。”   换句话就是需要有人用这个身份来帮他做事情呗。   “我才从那种不幸的婚姻束缚中出来,短时间内并不想再陷入婚姻中去,那种被利用的婚姻很累心,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累。”我有些心情低落的说道。   我承认,时向南这个人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个诱惑,我也想和那些幸福的女人一样,挽着男友的胳膊大声的回答着我愿意,可是,单恋炮友这种状况注定幸福离我很远。   一想起这样的婚姻简直就是让人难受,甚至是煎熬。   虽说时向南跟向皓不同,若要是嫁给时向南也不会是无性婚姻,可可可是我还是不敢迈出这一步,我还期待着向往着两情相悦的婚姻呢。   怎么可以再次在同一个地方犯同一个错误呢?   不行,这次绝对不可以。   时向南终于继续开口:“我知道你的担心,我不是向皓,我不会让你太累。”   可能是看我的态度有些抗拒,所以时向南也立刻沉了脸色,语气有些暗冷的说道:“不想答应,我不会逼你,你也不用离开,为了安全,你可以暂时住在这里。”   话落他便转身离开了餐厅,带着一种让人看起来觉得十分落寞的感觉进了书房。   随后整个房间陷入一阵尴尬,他一直呆在书房里许久没有出来,一点动静也没有,一语不发的;而我只是坐在餐桌旁边看着书房的方向边想着方才时向南的话。   要不要答应他呢?   好像嫁给他也没多差,他可是沪市的钻石王老五啊,无数女人的梦中情人啊,可以让我以他太太的身份出现也是令人羡慕的一件事。   时向南帮我离了婚、答应给我姐找心脏,这一次又救了我,想一想他就向我提了这么一个条件,无论怎样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抬起头来望向书房的方向,透过虚晃的门缝看他好像失望的样子,不,确切说来应该像是遗憾!   他在遗憾什么呢?   总不能是遗憾我没答应他,没能成为他的妻子吧。   这种想法一划过我的大脑,立刻让我清醒的否定了。   我踮着脚,一瘸一拐的走到书房门口,有些恍惚的看着他:“Jason其实我……只是…”本来这个事情拒绝的名正言顺,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这里却心慌的要命,好像拒绝他就是拒绝了全世界,让我说话的语气不由得有些慌乱。   我在慌乱间看到他将手中的相片放到了最厚的那本书中,随后淡定的将书放到了抽屉里。   “过来!”时向南侧对着我喊了一声。   他逆着光就那么看着我,瞬间让我觉得这个男人如此落寞的样子好像经历过什么,忽然间有些心软,想要答应。   我缓缓的走了过去,站在他身后很近的距离,他背对着我,用我看不见的神情说道:“想通了?   ”他根本没给我回应的机会,便接着淡淡的说道:“何辉,还有那个花一亿买你命的女人,只要你想报仇,我都可以帮你,但条件只有一个,做我妻子,成为时太太。”   刚想张口说没有,却在听到时向南的这一番话,顿时将那些话咽回了肚子里。   此刻我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拳头,紧张的情绪一下子便奔涌出来,何辉还有那个背后的女人,她们从昨天开始已经成为了我心中最恨,也是最想摧毁的人。   我对何辉说过,只要让我还活着,我就必定不会放过他。   我虽然是个极其护短的人,但我也是睚眦必报的,对我好的,我会加倍的对他好,但对我下狠手的,我也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时向南一定知道我对这两个人有着很深的仇恨,所以我明白,他在引诱我,因为他知道,唯独这件事,我一定会上钩。   虽然我不明白他要我做时太太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知道,作为时家的女人这条路一定不好走,其中布满着无数的荆棘,尤其还要面对着那个叫林念萱的女人和她背后强大的林氏集团,想到这不禁有些颤抖,但这颤抖不足以与昨天背后的那个女人相提并论。   面对面的女人和躲在暗处的女人来说,我宁可光明正大的与其战斗,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吗,于是我很坚定的看着时向南的眼睛:“你可以帮我报仇对吗?所有的伤害我的人,你都能帮我摧毁,只要我乖乖的做你的妻子,是吗?”   此刻他终于露出了沉稳的笑:“对,我什么都可以帮你,我也不需要你太乖,那样跟被人提线的木偶没什么区别,只要懂得审时度势,听我的话就行。”   这个男人可真是难伺候,看样子是需要个能帮他达成某种目的的木偶,好,那我也不打算在纠结了,没有什么比我要报仇还重要的了,随即我笑着告诉他:“我答应你,我跟你合作,直到你利用完时太太的身份,而我也报了仇,我们就散伙。”   说完,他当即给付宸打了个电话,大概一刻钟左右,付宸便将车子停在了别墅的门口。我问时向南,要带我去哪儿,他没有理会我,直接吩咐付宸去民政局。   “民政局?不是只需要有个时太太的身份吗?还真的领证啊”我疑惑的问着他。   他却一直没在说话,用锐利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告诉我你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事实上我也并没有后悔,只是觉得诧异,他时向南真的愿意用已婚的身份束缚自己吗?付宸开车很快,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到了民政局,短短的半个小时,我就再次已婚了,我和时向南成为了真正的合法夫妻。   没有正常夫妻之间的兴奋,也没有成为新娘的喜悦,虽然的的确确嫁给了自己爱的男人,可是我和他都知道我们不会长久,而我也再一次利用了婚姻。 第83章 你一个人的战争   我没有去看结婚证,只是随手将它装进了包里,时向南瞟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么随意的对待?”   纵使这个小红本里的照片是我曾经心心念念幻想过的,可是现在对我来说已经偏离了当时的念想,换句话来说这段婚姻迟早要结束的。   所以我靠在车窗边轻声说道:“珍惜又有什么用,迟早都会变成另外一个证。”   说完我没在看他,他也没在说话,车里空前的安静,只有发动机低速运转的嗡嗡声。   时向南大概也觉得车里的氛围有些太过安静,终于开口道:“你休息一阵子,等休息好了你就开始了你的角色。”   听后我的心跳有些加速,不知道他所谓的开始是指什么,于是我按住胸口,抚了抚额头尽量让自己淡定:“是开始需要我做什么了吗?”   “过几天有个很重要的宴会,在沪市商业上有个地位举足轻重的人,洛氏的老爷子八十的寿宴,我在邀请之列,时家有很多人都在邀请之列,你是我的太太,所以你也需要出席,到时候我会宣布你的身份。”   他说的时候还不忘拉着我的手,许是摸到我的手有些冰凉,索性将我的手轻轻的插到了他外套的口袋里,一直攥着没有放开。   洛氏,我有所耳闻,像沪市这种大城市,一定不会只有一两个企业拔得头筹,我曾经从向皓的口中除了听说过时代集团,还听说过洛氏企业,好像是从事全球连锁酒店行业,算是行业中的老大。   只是,很多人都被邀请,林氏那种重量级的企业,想必林念萱也必定在受邀之中。   我和她一定会遇到,不知道单恋时向南的她,见了我或是知道了我和时向南结婚的事会怎样。   我无法想象,也许会有很大的麻烦甚至是一场难以预料的暴风骤雨在等着我吧。   既然无法拒绝的事情,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于是我耸了耸肩问道:“好的,我一定会做好时太太该做的事情,绝对不会让你丢脸的,需要我准备什么吗?我以前出席宴会穿的礼服都还在明湖,如果需要,我会去买。”   时向南看了看我,他的眼中竟然没有了之前的冷冽,反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笑意:“作为时太太,这些都不用你来操心,付宸会准备好一切,你只需要安心的陪我出席就可以了。”   因为他的笑,我也自然而然的变得轻松不少,我笑着点着头回应着他。   回到半山别墅的时候,他从书房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放在我面前。   我有些不明就里,挑着眉看着文件夹:“这是什么?”   “你将来会在时家遇到很多人,尤其是几天后的宴会上,你会真真切切的与他们面对面,所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我顿时睁大眼睛看着时向南,听他这么一说,纵然有一种掉到狼窝里的感觉,他这是在推我上战场,看起来我面对的敌人真不少,别说过几天见面,现在看着文件,我就有种想要当逃兵的想法。   看着一个个的人物介绍,再看着一个个那邪性的照片,我慌乱了,心下慌乱极了。   我有些后悔答应和他结婚了,我以为他可以是我的保护伞和避难所,他能够帮助我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甚至救世主可以救人,可是斐然,我好像再循着他的脚步走向另一个可怕的战场,有可能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可能杀人于无形,一不小心可能小命不保。   时向南见我没有反应,便用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何安宁,你怕了吗?”说完还不忘皱了皱眉头,顺势在我的脸上捏了一下。   我立刻将手里的文件夹塞回给时向南,一脸委屈的说道:“怕!当然怕,我这还没开始见到你的七大姑八大姨,只是单单看些照片和介绍就已经够让人胆战心惊的了,何况到时候见到真人,我还以为只是乖乖的做你的时太太就好了,可是没想到,你一说百战百胜,我才明白,你们时家就是一个残酷的战场,你把我拉下来,陪你上战场安的什么心有啊。”   时向南听我说完,在旁边投来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告诉我:“不是陪我,而是你一个人的战争。”   听他这么说我眼睛瞪得比之前还大,身形险些站不稳,我心悸的说道:“时向南,你这是在害我啊,你们时家人想来也是个个都是精明的人啊,如果你是想让我来帮你对付他们,我会被他们吃的连骨头都不剩,我跟你无冤无仇的,如果他们知道我还有个姐姐,一定会对她不利的,我不能因为帮你连累了我姐啊。”   任凭我怎么说,时向南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随即他靠在书柜旁,双手抱胸的看着我在笑。   我更气不过,他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我都已经被他推进火坑了,甚至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了,可他还在这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于是我想要转身回卧室,这气我也撒不出去,不如回去自己慢慢消化。   就在我想要伸手拉开书房门的时候,忽然被人揽进了怀抱,力度大极了,让我没有挣扎的余地。   随后他在我耳边温柔的吹着气,那种酥麻的感觉一下子穿过全身,让我不由得汗毛矗立。他低沉的说道:“放心,我会保护你,你是我太太,看谁敢欺负你。”   这句话说的温柔又感性,单单听了这句话的,不了解的还以为他对自己的太太多么多么的好呢,可谁又能知道,这简直就是用甜言蜜语教唆你去战斗而已。   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明白,自从我跟他领了证,就已经无法拒绝这场战争,   不是有句老话吗?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既然有了时向南的发话,那我就勇往直前的往下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无招胜有招吧。   虽然我不得不被动的加入这场所谓的战争中,可是我还是特别想知道,时向南为什么要我来做这些,要说精明谁也应该都比不过林念萱吧,毕竟是商业大户人家的千金,据说也是在商场蛰伏了一定的念头,对于手段啊、算计啊她应该不在话下。   我终究忍不住这些疑问,在他揽着我的时候,还是问出了口:“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去做,我们也领证了,你说过我反悔已经来不及了,但是你能告诉我原因吗?为什么选择我作为时太太?”   时向南的身子忽然顿住,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微微的轻颤,他缓缓的放开了我,却慢慢的转身走向了飘窗,望着远处,思绪了良久才轻柔的说了一句:“现在你不必知道,以后你会明白的。“   他始终没有给我答案,只是在后来的生活中我才慢慢的知道他究竟为何找上我,而那时的我早已经爱的没有了自我,甚至彻底的失去了自我。   ……   时间过的很快,我在半山别墅修养了两个星期,就在我要上班的前一天上午,时向南在起床后将我从温暖的被窝中叫了起来。   我有些睡眼惺忪的看着他,他重重的在我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轻轻的上扬着嘴角笑道:“起床,都已经中午了,宴会在晚上,今天需要带你出去做美容,买礼服。”   听到他说的,我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我的妈呀,我早就把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现在想来,应该在他跟我说完那天开始就做些美体保养,至少经过这些日子,让自己的肌肤看起来更加的Q弹一些。   虽然三十岁的年纪,怎么也不能比参加宴会的其他女人们差太多,毕竟是时向南的太太嘛,光彩照人是必须的。   我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简单的擦了擦脸就被时向南带着出了门。   见到付宸我还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一副没睡醒的状态让人看了极其的尴尬,还好付助理只是冲着我温和地笑着。   到了地方,下车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看,嚯,沪市最为有名的美容美体沙龙,豪门上流社会的聚居地,很多女人都想来到这里做造型,但无奈没钱的没资格进,只有有钱的阔太太才无所事事的天天过来。   站在门外的我有些发呆,毕竟这种豪门太太经常会来的地方我一次也没来过,很快时向南走过来拉着我带我进了去。   虽然有很多人进出这间会所,客服人员看起来异常的忙碌,可当时向南带着我踏进这家店,几乎所有的接待都过来恭敬的招待。   付宸对他们说了要求之后,就有一个接待主管的漂亮女人先是带我做了一上午的精油SP。   而时向南很有耐心的和付宸等在外面,听起来像是接了无数的电话处理工作,直到我出来的时候,他也没有表现的不耐烦。   旁边的美容师一脸羡慕的表情说道:“何小姐,刚才时总特意吩咐了,一会儿由我们的总监来给你做造型,您本来就很美,等我们总监给您做完了造型,今晚的宴会你一定会震惊四座的。” 第84章 暗度陈仓被算计   说完,我看了一眼时向南,他也示意我跟着那美容师,我只好穿着宽大的浴袍一路跟着去了楼上的造型室。   一个多小时以后,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真是感叹造型师的能力,我自认为长得不差,而且自己平时的妆容画的也不错,可经过他们的手,至少在我以前的基础上,让我的气质直线翻了好几个番。   在这个总监的无限夸赞下,她带着我去了另外一个楼层,拿出一件礼服让我换上。   她展开礼服,纯纯的素金色,低胸深V甚至有一抹线条延伸到颈处,上面镶嵌着一圈的碎钻,碎钻看起来个个晶莹剔透,后面镂空裸背,甚至长裙的鱼尾正好及地,看起来狂野又性感。   嗯,想必这件礼服一定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去制作,一看这些钻就是纯手工上的,价格更是不用说,能让造型师拿出来搭配时向南身份的,一定价格不菲。   我平时作为一个医生,几乎不穿这样过于裸露的衣服。   就算是以前陪着向皓参加过一些宴会,穿的也没有这件这样裸露,我想这大概并不适合我。   于是我假装笑了笑看着总监:“请问还有别的款式吗?这个太过暴露好像不适合我。”   总监也很无奈的摇着头:“何小姐,这是时总两周以前特意吩咐定做的,专门给了我们您的size按照您的身材来量身定做的,指定您穿这件礼服。”   看来就算我再不想穿,也得穿着这件礼服去了,毕竟我要以时向南的要求为主,于是我只好拿着这件礼服去了试衣间。   当我走出试衣间的时候,明显的看到同一个楼层的很多个造型师对我投来艳羡的目光,随之而来的便是总监的赞叹声:“哇,何小姐,你太美了。”   而另外一个造型师也走了过来,连忙对我夸赞道:“量身定制的果然很好,这礼服一看就是特别挑人,没有好身材的人必定穿不出这效果,就算是给别的人量身定做,都不见得能穿的这么美。”   我转过身去照镜子的时候,确实也被自己惊艳了一把,这件礼服恰到好处的将一个女人窈窕的曲线可以勾勒的淋漓尽致,甚至将肌肤衬托的雪白无比,我也很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个身材,可以衬得起这件礼服。   总监在夸赞我之后,要我在这里静心等待,她要帮我去取同样是时向南特别定制的一款高跟鞋,于是我只好坐在试衣间外面的沙发上,打算刷着手机静静的等待。   就在我刚打开手机时,我便听见了一个惊讶的声音。   “呀,这不是何大医生吗?怎么你们做医生的都有钱可以来这么高端的会所了吗?”   我抬头望过去,只见曾希如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身边还有个看起来像是保姆的人陪护着,她一脸鄙夷的看向我,眼神中露出不屑的神情。   不得不说果然是混迹时尚行业的十八线小模特,即使是怀孕了,虽然是身材有些微胖,还是让自己保持着高挑的气质,再配上她那妆容,还可以算得上时尚准辣妈一枚。   不过我还真不知道她这一副假贵气究竟是哪来的,要不是时向南的帮忙与华科那边私了解决,而且向氏没破产不还是得益于时代集团的强势注资,这才挽救了她不至于流落街头,现在却在这儿装贵妇,带保姆,这人虚荣起来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我这么有素质有涵养的人怎么能跟她这种虚荣的人一般见识,于是我淡淡的望向她笑着说道:“当然,医生也不是穷光蛋,做个造型的钱还是能出的起。”   曾希如示意了眼身旁的保姆,保姆走到我旁边沙发上清理了一下,然后扶着曾希如坐在了这里。   坐定之后,她伸手拿过保姆手中的保温杯,细致的喝了几口,随后干咳几声后说道:“向皓好像从来没有带你来过这样的地方吧,他可是经常带我来,你知道这地方做一次造型至少需要耗掉你一整年的工资啊,你可真舍得啊。”   要不是看在我现在是时太太的身份,需要注意形象问题,否则我早就不留情面的劈头盖脸的骂回去了,只是为了保持豪门太太该有的仪态。   我很淡然的也带着鄙夷的态度说道:“我舍不舍得是我的事情,可是曾小姐呢,之前小三儿的身份时就已经光明正大的来到这里花着别人老公的钱了,不要脸的程度已经没有人比的了,不过还真不知道如果向氏当时真的破产了,你还会不会这么鄙视别人呢,想来被鄙视的大概是你自己了吧。”   “何安宁,你说谁是小三?”曾希如腾的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挺着小腹站在我面前,显然她已经很生气了。   “哎呀,太太啊,你可不能动怒啊,医生说你胎像不稳,难道你要让向总和夫人担心吗?”保姆说着便拉过曾希如,不断的在安抚着她的情绪。   看样子曾希如的确听进了保姆的话,她脸上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看着我冷哼道:“何安宁,我告诉你,我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向家二老的宝贝,如果因为跟你生气,再伤了孩子,整个向家都不会放过你的,我看向皓到时候会怎么对待你这个前妻。”   我还真是看不懂这个女人,以前还没离婚的时候,千方百计的对付我,我倒是还能够理解她是为了向皓,可是现在向皓已经是她的了,何必还在遇到我的时候没完没了的呢。   我只好靠在沙发上,抱着胸看着她,可她却忽然开始哭了起来,双手还止不住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看样子哭的很伤心,可是对于这出戏我表示不理解,好端端的,谁也没招惹她,这是哭给谁看呢?   不光是我,就连旁边的保姆也有些看的诧异,大概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状况,导致保姆手忙脚乱的不停的安抚着曾希如。   随即她越哭越凶,我只好站起身来走过去看看什么状况。只是我还什么都没做呢,就听到侧面有个人阴沉着一张脸急声斥责道:“何安宁,你对希如做了什么?她可是个孕妇!”   卧槽,我真想把曾希如的老娘给骂一顿,我能做什么,还不是老老实实的在这试穿我的衣服,遇到了胡搅蛮缠的人,结果现在假装委屈的哭来陷害我。   于是我看着那个保姆:“你来告诉你家主人,我做了什么?”   我再转头看向曾希如的时候,她都不抬起头来看着我,而是低头哭泣。   保姆边扶着曾希如边看着向皓:“向先生,刚才这位小姐起身推了太太一下,太太为了护住肚子才险些摔倒,所以委屈的哭了。”   这保姆说话的时候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我也真是脑子进水了,竟然让保姆讲事实,工作中时也不是没有被人算计过,只是这样突如其来的算计还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曾希如算得上什么,跟我以后要上的战场来比,应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那就让我先来拿她练练手吧,我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犯人。   虽然和向皓没有夫妻之实,但至少还是生活过一年,我还是知道向皓讨厌的是什么,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欺骗、玩弄、甚至拿着私人的东西到处招摇。   以前我什么都不说是因为想要通过曾希如让这段扭曲的婚姻尽快的结束,可是现在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我,那我也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我冷冷的看着曾希如哭红的小脸:“曾小姐,我自认为跟你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也不是随便可以任你欺负的,你曾经发给我的很多关于你的隐私视频或者是照片,我未曾删除过,如无意外他们还安静的在我的邮箱里,若不是一个人心机如此深重,怎么能够三番五次的给别人的老婆发自己和那个男人如此私密的东西呢,我说过,我和你没有交集,和向皓更是没有,我希望到此为止,我并不会对你们之间作出什么破坏,而且我对你来说也不会有任何威胁的,向太太!”   正好这个时候总监拿着一双看起来极其耀眼的高档的鞋走了过来,神情特别不好意思的说道:“何小姐,刚刚接了个电话耽误了,希望你别介意啊,要是让时总知道我耽误了您这么久的时间一定会不高兴的。”   向皓听到这个称呼看起来十分的惊讶,甚至连曾希如给他看自己身上的礼服他都无心理会。只是我才懒得理会他们,刚想拿着高跟鞋转身就走,就见曾希如一把拿过那双高跟鞋,气哄哄的对着向皓:“阿皓,这双鞋很适合我,我就选这双鞋去参加宴会。”   不过向皓似乎没理睬她,而是皱着眉头看着我。“你怎么会来这里,他说的时总是不是时向南?你跟他什么关系?”   虽然我和时向南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但终究没有从时向南的口中向外界说出,我也不太敢贸然说什么,只是很平静的说道:“我的事好像跟你无关,你还是顾好你的向太太吧。” 第85章 有所依靠的安心   总监尝试着从曾希如的手中拿过鞋,小心翼翼的说道:“向太太,这鞋是特意为何小姐定制的,是您花钱也买不到的,只能是何小姐的,您若是要挑,后面有的是,我可以让造型师带您去。”   我当然明白总监为何会这样小心翼翼,毕竟所有来这里的客户都是来自上流社会的有钱人,得罪谁都不好,没有人会和自己的客户过意不去。   索性我淡淡的看着这一幕,曾希如听到这些话身形一震,可能感觉到有些没有面子,呵呵笑了一声,看着这双鞋用酸溜溜的语气说道:“切,这鞋也不怎么样,不要更好。”   她把鞋还给总监的时候,脸色并不是太好,甚至在总监接过鞋的时候还有些愤愤的不想松手。   看见她这副样子,我心里还落得欣喜,甚至可以说舒服极了,谁叫这难堪是她自找的呢。   曾希如僵硬着一张脸拉着向皓就往外走,而我也随即走在后面一起下了楼。   可是却在外面的待客沙发上没有见到时向南的影子,也许他等的有些不耐烦先走了,只是觉得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些着实有些凉薄。   曾希如兴许是发现了我的无措,看见周围没有什么人,热切的揽上了向皓的胳膊,然后撒着娇的说道:“看你的样子好可怜,一个人孤零零的试着衣服,穿着再好再贵的衣服也只是孤家寡人,再看看我家向皓全程陪伴着我。”   就在我以为时向南离开的时候,他和付宸从楼上另外一间造型室里走了出来,真真切切的向我走了过来。   他已经换了身衣服,一身裁剪合体的纯手工名贵西服,修饰着他硬挺狂野的身形,跟我身上的礼服还真是搭配的很。   虽然看到他,我有种想要走上前挽上他的冲动,但还是把这种冲动压了下来。   时向南很快的走到我的面前,伸手握住我的手,浓郁的眼眸带着略微沙哑磁性的声音拨弄着我的几缕发梢:“你很美,都试穿好了吗?”   他的声音如此的醇厚动听,就像发酵的红酒,让人沉醉极了。   而我的心情就像是被红酒沉浸了般醉的有些迷离了,被他夸赞真的让人心情愉悦。   虽然他周身还是给人一种散发着清冷的气息,但至少让我觉得在他身边安心极了。   时向南无视着身边的其他人,看着总监手中的鞋,眼含温柔的看向我:“怎么没穿上?”   没等我回答,便从其手上接过鞋子微微的侧身蹲下来帮我穿上。   我对时向南作出的事情吃惊极了,我从没想到过时向南会为我穿上鞋。   怎么说时向南也是堂堂总裁,我怎么能让他给我穿鞋呢?   “Jason!你别”   话还没说完,付宸便扶住我,时向南已经轻轻的握住我的一只脚,将鞋穿了进去。   然而脚刚刚落了地,只觉得一阵噬骨的疼直如心尖,生疼的要命,一时间没忍住,我脱口便低喊了一句:“疼。”   他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随即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接着问道:“怎么了?脚伤还没好彻底?”   “鞋子,鞋子里面有东西扎到脚了。”   我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疼的甚至有些轻微的颤抖。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时向南在众目睽睽之中一把将我抱起,轻轻的放到了沙发上,立刻脱掉了我的鞋,在我的中指指腹的位置上扎了一个小小的针眼,流了一点点的血迹。   随即他拿着鞋子在地上磕了一下,从鞋尖的部分磕除了一个小小的图钉。   看到后他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就连刚才拿着鞋的总监此刻都吓得脸色有些惨白,不停的解释道:“时总…时总…这怎么会这样,这鞋子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呢?”   我听到站在一旁的向皓也走过来急声说了句:“怎么会有图钉的存在呢?时向南,这鞋子应该是你找人定做的吧,为什么要放图钉来对她图谋不轨。”   时向南没回应向皓,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自始至终他都只是看着我,将小小的罪魁祸首扔掉。   虽然我的脚趾并未受到什么影响,但还是残留了像针孔大小的针眼,上面有一丝丝的血迹,就像是在医院里抽血的感觉。   “去车里把医药箱取来。”时向南沉着脸对付宸说了一句。   付宸还没走出大门,就被一路小跑疾驰过来的门店店长撞个满怀。   只见店长拿着药箱递给了时向南,而他接过后一边细致的帮我用酒精棉球消着毒,一边用手按压着防止再流血。   处理完这些时向南抬起头铁青着脸看向店长:“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眼看着那店长和方才的总监已经被吓的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总监顿了顿情绪,最终艰难的说道:“刚刚~还在造型室的时候,只有向太太拿过这双鞋,然后拿过来我们就下楼了,随后就让何小姐穿上了。”   听了总监的话,我瞬间恍然大悟,这个女人真的是跟我有如此的深仇大恨,看来我想跟她保持距离,但她不肯放过我。   按照曾希如的性格,这种事也只有她才能做得出来,不然还能有谁呢?   当总监说完这番话,我瞥到了曾希如的脸,她的慌张,她的脸色早已经沉的不像话了,她早就将自己出卖了。   而此时的时向南太阳穴已经突突突的抖动的更加厉害,在我不经意的时候,将我横抱了起来。   抱我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看了眼付宸,又瞟了眼店长,冷言冷语道:“我要这个女人今后一步都不能踏入这家店,甚至整个沪市所有的高级沙龙会所都不可以。”   “知道了,时总。”付宸边回答着边掏出了手机,像是要打电话的样子。   店长一副惊吓的样子,连忙的答应着。   整个过程他都自始至终没看向皓和曾希如一眼,我们不在理会身后面杂乱的争吵声,他抱着我直接坐上了车。   身旁的男人将目光紧紧的锁在我的脸上,他的眼神居然充满着深情。   “现在还疼吗?如果不行,今晚就不去了,以后还有机会。”   看了我许久之后,他忽然说了这句话。   我明白时向南为了今天的宴会,为了让我光彩照人准备了很久,不管我遇到了什么事,我都不能给他丢脸,也不能砸了他的面子。   既然已经结婚,那我就要做好时太太该做的事情。   我冲着他,眼带笑意:“这点小事,跟打了一针似的,不疼了,高跟鞋还能穿,宴会不会耽误的。”   随后他淡淡的一笑:“真的没问题?”   他看我坚定的样子,随后便叫付宸开车直奔宴会的现场。   宴会是定在沪市最高级的辰美国际酒店,据说是洛式旗下的高端酒店,我也只是来过一次。   曾经有个患者病好痊愈,在这里大摆宴席庆祝,非要请我来,当时就觉得这里的消费不是我这样的都市小白领消费的起的,却没想到,今天我却是以豪门太太的身份来这里参加宴会。   现场热闹非凡,人头攒动,看起来这洛老爷子的人缘在政商界都颇好,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参加他的庆生呢。   时向南带着我进了会场,我从未想过自己可以成为焦点,甚至一进去,就已经引起了一阵骚动。   不少人已经朝我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也许有羡慕我的,也许有嫉妒我的,也许有疑虑我的,也许有好奇我的。   他们带着这种目光也很正常,大概时向南从未出现过绯闻,也没带女人出席过什么商业场合,所以无疑我和时向南成为了全场最大的焦点。   看着如此多的眼睛,我止不住的有些焦躁,也许他感受到了我有些紧张的情绪,牵着我手的同时在我的掌心挠了挠,在我看向他的时候投给了我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后带着我便走向了内场中心。   直到有一个穿着黑衣,带着耳机的男人引导我们向中间的一个老人家走去,他才松开我的手,继而揽上我的腰。   我感受着从他手掌心传来的温度,不管是什么场面,还好身边有他,我才能走的如此安心。   “哎呀,这是谁啊,快让洛爷爷看看,时家的老三来了,快来快来,最近我光在国外逍遥了,很少回来,至少有两年没见到你了,这时代集团在你手下发展的可太好了,比你爷爷强啊。”洛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拽过时向南的胳膊。   时向南也难得露出这般温暖的笑容,他跟洛老爷子一阵你来我往的寒暄后转过头看着我:“这是今天寿宴的主角,洛董事长。”   于是我被时向南拉了过去,微笑着递上了此前准备好的礼物:“洛董事长您好,很早就对您有所耳闻,没想到跟着Jason有机会跟您见面,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洛老爷子看向我,又看向时向南,竟然有些沉了脸色道:“向南啊,这位是谁,给洛爷介绍介绍。”   时向南面带笑容的说道:“何安宁,是我……”   “Jason!”   话还未说完,结果不远处有人叫了时向南一声,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转了过去。   看到来人,我的心立刻咯噔了一下,突突的跳着没完。 第86章 只是个替身而已   我一早就知道肯定会遇到林念萱,可没想过竟然这么快。   林念萱穿着一件得体的白色紧身礼服,脖颈处是一抹网纱,尤其是那胸前的乳沟在网纱的遮挡下,若隐若现,甚至呼之欲出,整个人给人看起来的感觉高贵华美。   她只是看了我几眼,但就那几眼给我的确是不善的样子,她并没有跟我打招呼,而是优雅的面对着时向南笑着,带着我看不透的一种风情挽上了时向南的胳膊。   对,林念萱亲切的挽上了我老公的胳膊,我可是跟时向南光明正大的领过证的夫妻,可我却此刻什么都做不了,而我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我像是一个配角看着两个自带光环主角演戏。   林念萱娇柔的握着他的手臂:“Jason,最近你好像很忙,听付特助说你出国了两个星期,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不过你好像来的有点晚了,一会洛爷爷的晚宴都要开始了。”说完了还不忘对着洛老爷子挤眉弄眼的。   “念萱说的对,谁都知道时代集团的工作很忙,再忙也要陪陪该陪的人,今天回来不通知念萱自己还带了个女伴,这样可不好,回头可得让时老头教训教训你这个孙子。”   洛老爷子意味深长的对时向南说着话。   而旁边的林念萱听到这些话后很傲娇的将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还不忘转过头的时候深深的瞥了我一眼。   就在我以为接下来我要被冷落的时候,时向南伸手移开了林念萱的手,还不忘将我拉了过去,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对着洛老爷子淡淡的说道:“洛董事长,我想你们大家都有所误会,这位是我的新婚妻子,今天带她来就是想向大家宣布这件事情。”   此刻,我看的清所有的人惊讶的样子,洛老爷子只是诧异了一下,便恢复了方才的笑容拍着时向南的背:“原来是时太太,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时代都没有办婚礼吗?”   “不需要,我妻子是个低调的人,她不喜欢抛头露面,我尊重她的想法。”时向南边说着边深情的看着我。   去你的大头鬼吧,哪有女人不喜欢婚礼的,我做梦都希望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婚礼,只可惜,这辈子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   我看的见林念萱垂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握着拳头,甚至微微的发颤,以她的身份地位大概不好在这样的场合发作,于是我见她深呼吸了几次尽量的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缓过神来,此刻时向南还在望着我,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林念萱的样子我特别想再气气她,随即我适时的挽上时向南的胳膊,假装撒娇的样子靠在了他身边笑着说道:“是的,我以为以时代集团的地位,再加上Jason的社会地位,怎么也得举办个婚礼,没想到Jason这么宠我,同意了我的意见。”   再看此刻站在时向南另外一旁的林念萱,眼底布满了怒火,像是要将人吃了似的。   没想到从洛老爷子身后窜出来一个小女孩,看起来二十一二的样子,呆萌天真的说道:“爷爷,我还以为向南哥哥跟念萱姐姐是一对的呢,没想到向南哥哥已经结婚了。”   这话说的好像她还挺遗憾似的,此刻的时向南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我当即就有些发蒙,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我继续说点什么?我怎么有些看不懂什么意思呢?   我内心开始止不住的翻滚着,我该说什么啊?   时向南见我不说话,很自然的握着我的手,随即握的紧紧的像是在暗示什么,于是我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温柔的说道:“我和Jason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之前不太成熟所以没对外公开可能让很多人误会了。”   我看见时向南笑了,我就知道我说的大概就是他想要我说的。   我不知道时向南和林念萱发生过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和她之间此前有过暧昧,我明明此前在投资大会上亲眼看到林念萱亲吻他的脸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知道,这场宴会注定有哦很多是非,我也隐隐的明白了些事情,大概从此刻起,我的生活注定不会再有平静了。   这时付宸走了进来,和时向南说了什么,他随即对我说了句:“如果饿了,你先去那边自助区吃点东西垫一垫肚子,我去见个人,一会回来。”   接着转身就和付宸离开了,说实话,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我真心的心慌,我真的不愿意他这个时候离开,可是我没办法阻止,有些时候我必须一个人去学着面对,没准以后遇到的各种妖魔鬼怪比现在的还多呢。   于是在时向南离开之后,我也转身去了洗手间,打算先洗洗手再吃点东西垫一垫肚子,毕竟从做SP开始到现在我可真的是滴水未进,肚子早就不争气的叫过了。   在去洗手间的路上,我就想象着刚刚林念萱的表情,这个女人以后绝对是根刺,她这样一个传说中的商业女强人,一定会看我不顺眼,但愿这场宴会不要在跟她有什么冲突了,想到这还不由得激灵了一下,于是加快了去洗手间的步伐。   就在我从洗手间的隔间走出来的时候,林念萱就抱着胸靠着墙壁站在我面前,好像带着愤恨的看着我,而此时洗手间的门已经从里面关上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现在就开始冷汗频出了。   当然我应该没什么好怕的,无论是身高还是外形我们都不相上下,而且我现在是名正言顺的时太太,我有什么可怕的呢。   于是我顿了顿,从她身边擦肩而过,走到洗手台前假装从容淡定的洗着手。   就在我要拉门而出的时候,发现洗手间的门已经被锁上了。   我顿时心下一沉,这女人难道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做什么吗?   我只好转过身,淡淡的看着林念萱,先开口道:“林小姐,难道找我有事?”   我似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火苗。   林念萱眯着眼睛,撇着嘴说道:“你觉得呢?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Jason身边有你这样的女人,你以为什么人都可以成为时家的儿媳妇吗?像你这样图钱往上贴的贱货我可见的多了,只是没想到你的手段很厉害,居然让Jason可以带着你公开露面。”   “贱货”这个词我不喜欢,凭什么她们出生在豪门就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而我们这样普通的人就非得被人形容成贱货呢。   即使和时向南结婚,就非得是因为看中了她们的钱吗?   既然她这样认为,那我非要用这样的身份恶心她,就让她自己高傲去吧。   我便笑着说道:“林小姐可是说笑了,被万人上那才是贱货呢,可我只跟Jason一个人滚床单,对别的男人并不感兴趣。”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曾经可是向氏的媳妇,是不是跟Jason一个人,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这样离过婚的女人一看就是个狐狸精,不定用什么方法勾引了Jason,我相信Jason也只是对你玩玩儿,他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娶你呢,是不是向太太的身份已经满足不了你了,所以你才来勾引Jason?”   我才懒得理她说的这些话,她愿意说,我也拦不住,现在只想着能够离开洗手间最为好。   见我不接她的话茬,林念萱忽然走到我的面前,用手指勾住我礼服的低胸V领,向里看了一眼,随后笑着讽刺到:“你们这样的人也就会靠着胸大来勾引男人,别以为胸大就是万能,也许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迷上了你的身体,但我绝对不会相信你和他已经结过婚了,别以为说自己是时太太,就真当自己是时太太。”   我挪开她的手,整理了一下V领,对于她说的这些我也不愿过多的争执,只是说道:“信不信是林小姐的事,反正结过婚也是可以查到的,林小姐尽可以找关系去民政局查一查,看看我和Jason的结婚证是不是真的。”   大概林念萱听了我的话,心里更加的不舒服,她闻言盯了我好一会儿,然后突然发笑道:“既然你是他的太太,那我可就要跟你宣战,我要看看时向南选的女人究竟有多优秀。”   我可不想开战,于是赶快说道:“林小姐,我想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聊的,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我想我该回去了。”反正和这个女人没什么好聊的,索性想要离开这里。   可是林念萱并未将门锁打开,而是忽然转变了画风,走过来围着我转了一圈,云淡风轻的看着我:“就算你嫁给他,你以为能真正的得到他的爱吗?你这个不自量力的女人,别做梦了。”   她边说着边摇着头。   “对,我是不自量力,可是时向南喜欢我就够了,你是有资本,有颜值,有家世,可是这些时向南都不在乎。”   我停顿了一下,然而继续的淡然的说道:“早就听说过你跟时向南一起长大,可是这么多年,你何曾走进过他的心呢?”   我才不在乎此刻的林念萱对我充满的是什么情绪,无论是不是敌意,大概从我出现那刻起,就已经和林念萱势不两立了。   林念萱忽然擎着嘴角笑得那么得意洋洋,甚至有些盛气凌人道:“走进他的心?你以为时向南有心?时太太,看来你太不了解你的老公了,他能娶你,多半是因为你长得像秦嫣然,你顶多是个替身而已,至于喜欢你,是你自己想多了。” 第87章 你们真的是太像   林念萱说完这句话,我感觉到自己的神经一阵阵的被人拨弄着,难受的要命,我甚至想要在这一刻立刻逃离这个地方,这个被林念萱渲染的到处都是敌意的地方。   秦嫣然,这个人是谁?   我知道,时向南跟我在一起并不是因为喜欢我,但我听到林念萱说出我像这个女人时,我真的有些不淡定了。   我承认,这一刻,我不舒服了。   这个名字我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过,曾经在和时向南还是炮友关系的时候,时向南和我在一起几乎从不过夜,每一次滚完床单无论多晚他都会穿戴整齐的离开。   那一次,他喝多了,在睡着的时候,他温柔的唤了一个名字,他叫的是“嫣然”。   原来就是林念萱说的这个秦嫣然。   当时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心里一定有一个放不下的女人,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没想到自己爱上了他,只是被这种爱情冲昏了头脑,直至此刻才幡然想起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女人的存在。   可是,现在林念萱突然提起这个,当然不会是好心提醒我,以她对我这种愤恨的态度,摆明了是想让我心里不舒服,不好过,大概觉得我会事后质问时向南,再引发我和他之间的矛盾。   切!我再怎么嫉妒,再怎么难受,也不会遂了她的心愿。   就在我还在回忆着这些情节时,林念萱已经在我身边转了不止一个圈,最后她停留在我身后,将手搭在我的肩上,拍了怕说道:“你们真是太像了,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像极了,可能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你也别想太多,秦嫣然那个女人早就是过去式了,无论他以前喜欢过谁,都不会妨碍我对他的爱,如果你介意的话,不如趁早离开时向南,何必让自己结个婚不开心呢,对吗?”   介意?谁说我介意了,不就是个女人吗?谁还没有点过去,别说是秦嫣然,就特么算是李嫣然、王嫣然、张嫣然我都不会介意。   都是利用婚姻,谁还能因为这些事情斤斤计较,也太小看了我的肚量了。   于是我假装一副很淡然的样子说道:“对,林小姐说的对,我怎么能让自己不开心呢,长得像又不是谁的错,也许只是Jason喜欢我们这一款而已,我不会介意过去的事情,就像他不介意我过去的感情一样,不过我也谢谢林小姐的好意提醒。”   林念萱闻言按住我肩膀的力度更加的重,甚至还有些颤抖,只是没多久她便松开了我的肩膀,面目有些狰狞道:“好一副伶牙俐齿,我知道Jason喜欢聪明的女人,他能跟你结婚,就证明你不简单,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实力,既然你不介意非要在Jason身边,那你祈祷你时太太的位置能坐的长久些。“   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是开始威胁我了,不知道她为了得到时向南会做出什么事来,我总觉得我答应嫁给时向南简直就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甚至此刻生出了心慌的感觉。   我现在就特别纳闷,林念萱既然这么喜欢时向南,当年怎么容许秦嫣然这个女人的存在呢?   想那么多干什么?从此刻起还是尽量远离林念萱这个女人吧。   “林小姐,我想我出来的时间有些过长了,也许现在Jason可能找不到我正着急呢。”我想尽快离开这里,真的分分钟都不想面对林念萱这个女人。   正巧此时,洗手间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时太太,时太太,你在洗手间里面吗?里面有人吗?”   我知道这是付宸的声音。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淡淡的回了句:“付助理,我在里面,刚刚洗手间的门锁好像出了点问题,现在好了,我洗完手马上出去。”   “好的,时太太,刚刚时总找不到你有些着急,那我现在回去告诉他一声。”   说完付宸的声音就消失在门外。   我云淡风轻的看着林念萱:“林小姐,听到了吗?我先生在焦急的找我,可以开门了吗?”   ……   林念萱和我一前一后走出洗手间,我缓缓的走在后面,快到大厅的时候,我见她立刻换了一种画风,抛却了方才那种恨不得咬牙切齿将我碎尸万断的样子,而是在洛老爷子身边,觥筹交错着,就仿佛她是洛老爷子的孙女似的。   一个人怎么可以瞬间变得这么快,若不是心机深厚,必定做不成这样,反正换做是我,怎么也得有个缓冲才能让自己逐渐进入另外一个状态。   我放缓了脚步,边走着心里边充斥着林念萱的话。   真的不知道自己作为时向南的太太将来会遇到什么样的荆棘,但此刻看来,单单只是一个林念萱就已经让我觉得无力感从生。   想想刚才她说的时家不会承认我这样的女人作为媳妇,此刻我的头就有八个大,我想我的未来已经开始看的见满地荆棘,像时向南这样的家族必定有不少的人,我觉得我要面对的下一步大概就是龙潭虎穴了吧。   我想若要明争我倒是不会害怕,毕竟所有事情摆在面上,可是若要说到暗斗,我一定不是任何人的对手。   我正在展望未来那恐怖的日子,突然听到身旁传来低沉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去了这么长时间的洗手间?”   我缓过身来,定睛一看,原来时向南,原来他来找我了。   我并不能把和林念萱说的告诉他,毕竟我根本不清楚时向南对她究竟有没有感情,还是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再说也不迟。   可能见我许久没有回答,整个人将我霸道的搂在怀里:“何安宁,我问你话呢,你心不在焉的,发生什么事了?”   如果不知道有个秦嫣然的话,被他抱着的感觉就会特别幸福,可是现在我却难受的要命,可是我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低着头缓缓的说道:“没什么,只是脚有点疼,回去用冰袋敷一敷就好了。”   时向南点了点头,随后带着我回了大厅。   他拉着我的手,从未与我那么亲密无间的十指紧扣过,而现在却极致亲密。   这时好像宾客比刚才看起来多了很多,甚至整个宴会厅里已经要人满为患,直到舞台上的追光灯打到时向南的脸上我才从这种拥挤吵闹的环境中反应过来。   如果不是宴会厅的数码大屏上清晰的写明洛老爷子的寿宴,我还真以为这是时代集团的又一次投资大会呢。   因为所有人的焦点无一不落在了时向南和我的身上。   一窝蜂的记者围在了我们身边,甚至无数的闪光灯在我眼前闪烁个不停,导致我一度怀疑自己可能会被闪瞎。   大概时向南也觉得如此喧宾夺主不太好,索性在面对这么多记者的八卦好奇之下,他牵着我的手举到他胸前,对所有的记者们说道:“希望大家不用再猜测我身边这位女士的身份了,我可以向大家宣布,她是我的新婚妻子,何安宁。”   就这样三言两语简短的将我介绍给了现场的媒体,这意味着明天可能所有的沪市头条新闻这一条算是最劲爆的了吧。   可能我所有的朋友同事,在明天也该知道了一切,时向南已经毫不手软的将我推到了时太太的位置。   说完这一番介绍,他并没有再去回答任何一个记者的提问,而是直接搂上我的腰,深深的吻了我,这个吻来的猝不及防,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当然喜欢他的吻,霸道中又不失那一抹温柔的缱绻,可是当着众人面如此豪放的接吻,我还是第一次,这让我瞬间红了脸,也让我瞬间羞涩到了极点,甚至连看时向南的眼神都有些躲闪。   时向南一定是看出了我的窘迫,他很从容的用鼻尖触碰了我的脸颊,然后顺过我耳际的发梢轻轻的摸了摸,算是安慰了我,随后不由分说的带我到旁边的地方坐了下来。   他一坐下来,身边就围了不少的人过来,不过看样子倒不像是什么记者,我想应该是一些商业上合作伙伴罢了。   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什么,他的电话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这一次他好不避讳的在我面前接起了电话。   没过多久便听到他急迫的对着电话说道:“好,你先安慰嫣然。”   嫣然?秦嫣然?就是林念萱口口声声说跟我长得像的女人?怎么听见他接电话,我心里开始莫名的慌乱呢?   “好,我知道了,现在在哪儿?”   听他说了这句话,我心里的慌乱越来越厉害,他在问对方地点,难道真的要去找那个女人吗?   时向南挂了电话,看了看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害怕他离开,可是怕什么来什么,他还是在接了电话之后一句话没跟我说,自己便开着车离开了,而将付宸留给了我。   是不是像林念萱说的那样,我真的只是那个女人的替代品吗?   若真是这样,那么他们为何分开?   既然分开,那时向南为何在听到秦嫣然的名字的时候那么的紧张。   要真的那么在乎,她为什么要不遗余力的娶我,让我做时太太?   难道是秦嫣然离开的他?   然后他娶我的目的是引起她的注意而报复她吗?   一切的一切在我心里就像个未解之谜诱惑着我。   这些疑惑在我的心里立刻生根发芽,无限的滋生。   虽然我们此前是长约炮友,可是一想到这有可能是他利用我去吸引另外一个女人,我的心里就难受极了。   而此刻,不远处的林念萱坐在我的斜对面,她正用一种我看不透的眼光打量着我。 第88章 敌人一个接一个   林念萱就像是个孤傲的女王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她的目的达到了。   她得不到时向南,却将另外一个女人若隐若现的透露给我,让作为时太太的我也不得好过,这女人心思如此缜密,作为时太太要面对的太多了,我甚至开始有些打退堂鼓。   可是那红色的小本子清清楚楚的写着我和他已婚的关系,让我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我没想到时向南会如此狠心,将我一个人抛在这里,面对着一群犹如豺狼虎豹的记者和一个个打量的眼神。   我捏了捏有些生疼的额头,只好继续帮他应付完这场应酬。   回到自助区,我拿起一杯酒轻轻的抿着,看着这觥筹交错的场面,但是心里面充斥着那个跟我长得一样的女人。   我一边告诉自己,只是和时向南互相利用罢了,没必要较真身边都有哪些人,利用结束后,各走各的,他爱跟谁结婚便跟谁结婚,可是另一边我心里又对秦嫣然这个女人生出了极大的嫉妒心,嫉妒他早早的就遇到了时向南,嫉妒时向南在听了他的名字抛下我便离开。   可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不想,我一点也想不出自己有哪些地方值得时向南去利用。   想着这些的时候,不知不觉手中的酒已经让我几乎喝光了。   可是这股强烈的嫉妒心,让我一连喝了三四杯,透过玻璃杯,看见自己因为喝多了透红的脸,最后不得不嘲笑了自己。   “老三的新婚妻子?我怎么连你们结婚的事都不知道呢?”   我抬头看见一个长相和时向南有几分相似,也风度翩翩的男人站在我的面前。   我努力的从时向南给我的文件中搜索着一个个的影子。   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时焕杰。   时家的老大,时向南的大哥,同父不同母,在这个时家只有时向南才是时董事长和原配生的,其余的那两个都是时父在外花天酒地,一时没忍住在外拈花惹草生下来的。   据说时父给了那两个女人不少的钱,那些女人见钱眼开,生了孩子拿了钱屁颠屁颠的就离开了,再也没回来过。   所以即使他们都比时向南出生的早,但论地位,都没有时向南的稳固,所以现在的时代集团,确切来说是完完全全的由时向南掌权,他才是正正经经的时代的执行总裁。   资料上显示,时焕杰比时向南大一岁,现在担任的是时代集团总经理一职,但为人狡邪,说话直来直往,任何企业都不太愿意和他接触,大部分与时代合作的企业宁可ceo亲自出马和时向南谈生意,也不愿意和时焕杰谈判,所以时焕杰对于时向南的嫉妒极其的重。   工作上不如意,不过时焕杰的感情也不如意,好像结过婚,又离婚了,不过具体的离婚细节资料上没写,只是写到时焕杰不能生育,而对方又是沪市服装企业大佬的千金,对于生孩子是迫切的,所以最终离婚。   虽然我不太想和时焕杰有什么接触,可是他就站在我面前,跟我说着话,我若是不回他,指不定以后在时家的日子有多艰难。   毕竟是时向南的大哥,于是我抱着微笑,郑重其事的回应:“大哥,你好,我和Jason结婚这件事确实宣布的有些唐突,不过我们相处了很久,结婚也是顺理成章 的,他这个人不喜欢太过张扬,所以就没有公开。”   他端着一杯酒,打量了我很久,随后居高临下的样子说道:“我还以为老三喜欢的什么样的女人,无非还是老样子,找一个和以前的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还真够长情的。”   我心下一沉,本来就沉闷的心情因为时焕杰这么一句不知道是否有意为之的话顿时沉入谷底。   究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让大家都知道,看我就像看个笑话似的。   我一直很以自己的形象为骄傲,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无论是身材还是学识都优秀极了,结果今天我一度在别人眼中是成为另外一个女人的影子。   大概我长时间尴尬的没有回答,时焕杰若有似无的笑了笑:“哦,不好意思,我可能没说清楚,你长得很像老三的前一个女朋友,他们关系好到如胶似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分了,而现在带着你来,我刚开始还以为是那个女人。”   他已经表达的很清晰了好不好,要不要这么刺激别人,我的心已经很乱很难受了,还要在这里笑着应对这些人。   没有人已经注意到我的情绪快要达到崩溃边缘,可是一想到之前我和他之间的约定,就努力的让自己平缓下来。   我不在乎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可是我讨厌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人,这是我最为难受的地方。   果然时向南身边的人都不好对付,每一个都带着敌意试探着我。   我有些心凉的说道:“大哥,你可能想错了,我不希望有人误会我们,我和Jason是真心相爱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自己都心虚的不行不行,可是作为正牌的时太太,我必须要表现的极为淡定,甚至必须带上一股气场。   许是时焕杰觉得他说的这些话在我这里表现的无关痛痒,他有些恼怒,脸色冰冷的难看,他想要离开,索性在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见过为了钱,为了上位陪睡的,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为了迎合老三去整容成前女友而嫁进豪门的,真是个笑话。”   说完他便端着那杯酒离开了,我真想外后面大吼一声:谁特么整容了?   可是我必须忍住,我想我作为时太太的路还长着呢,怎么也不能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让大家下不来台。   我只好自己哑巴吃亏委屈着,我哪里是看重钱的人呢。   再说了我这脸是原装的好不好?   别说是脸,就连身材、胸都是百分百原装的。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   别说是豪门,就算是世界首富,我何安宁若要是不喜欢,我也不会眼巴巴为了钱去迎合谁而整容。   天底下长得像的人那么多,我跟时向南的前女友长得像难道是我的错吗?   若要真是有错,那也错就错在我当初在酒吧那一夜不该招惹时向南,我更不应该再次撞见时向南。   宴会还在继续着,我躲在角落里,失落的看着这一切,我想要先行离开,可是付宸阻止了我。   “太太,您再坚持坚持,以往洛董事长的寿宴11点肯定会结束,您现在作为时代的女主人,是代表着时总,也代表着时代集团,如果中途离开,会引人非议的。”   付宸边说着边看着手表,还向我点了点指针。   他的意思我明白,我看了看表,十点半,于是我继续呆在会场,迎合着别人投来的笑容。   说实话,我一点胃口都没有,纵使自助区有很多的美味,可是对于我来说都应该食之无味,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那顶级的96年的fite。   我还没有等到宴会的结束,却等到了时家第二个跟我搭话的人。   “这么美的女人,老三怎么能让弟妹在这里自己一个人喝酒呢。”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喝的有些多了,一个两个的都长得这么像时向南。   还好我一眼看到了这男人脸上有颗朱砂痣,终于让我在脑海里的文件中搜索到了这个男人,他是时赫阳。   还没等我从方才的搜索模式中反应过来,这个男人便自告奋勇的说道:“我是时向南的二哥,弟妹这小脸红的,是因为老三中途离开心情不好才喝了这么多酒吗?”   说完还不忘对我双眸放电,他居然对我暗送秋波。   虽然喝了几杯红酒,还不至于到喝醉的程度,我缓了缓定睛的看了看眼前的所谓的二哥,看起来早已经色相横生的样子,一双眼睛定格在我的胸前,几乎寸目不离,垂涎欲滴。   我当然知道自己的胸有多么的吸引人,有很多人竟是变着法的想要丰胸,而我却从不因为这苦恼。   今天穿着时向南为我准备的低胸礼服,已经让不少人为我侧目了,可是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任人欣赏的花瓶。   妈蛋,被时赫阳看着的这种感觉超级不爽……   时赫阳据说就是个蛀虫,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只有工作懒散到了极致,好像时董事长对他也不抱任何希望,所以只是将时代没有实权的副总的位子给了他。   看来这样一场晚宴妥妥的成为了这时家二少爷猎艳的场所。   很显然,我这个时太太便成为了他的猎物。   他还真是胆子大,自己有妻子,还在这样公开的场合对自己弟妹放电,他还真下得去手。   于是我清了清嗓,挑着眉回应道:“当然不是,Jason是个大忙人,时代上上下下很多工作都需要他,所以他离开很正常,不像二哥,听说倒是清闲的很,我只是觉得这酒很好喝,所以多喝了几杯。”   我刚想转身离开,便被时赫阳拉了礼服的一侧,结果前面v领的地方有个胸针被拉开了,我立刻捂住,才没让自己的春光被偷窥。   就在这时,就听到不远处有个女人狠狠的瞪着时赫阳:“好啊,我说你怎么一溜烟就不见了呢,敢情跑到这来调戏女人来了?” 第89章 只想好心提醒你   走近的女人一脸鄙夷的看着我,一副自恃过高的样子,但说实话长得不怎么样。   我以为以时赫阳这种在外各种风流的人来说家里的老婆顶多就是摆设,可是发现并不是这样。   他是个怕老婆的人,甚至在这女人狠狠的瞪着他的时候,竟然反手诬赖我。   “老婆你看看是这女人勾引我,她衣服胸前的领口都开到哪了,她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我的问题。”   时赫阳边说着边跟他老婆双手握拳做发誓的样子。   原来这女人是他的老婆,资料上说时赫阳的老婆有些刁钻,可是看时赫阳害怕她的样子,恐怕是不只是刁钻吧。   她把时赫阳护在身后,俨然一副妈妈护娃的样子,双手插着腰瞪着我:“别以为你是老三的媳妇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凭你勾引我老公,以后在时家的日子,你就别想好过!”   我擦,我特么是有多眼瞎要勾引时赫阳啊?   别说他们是兄弟,除了眉眼处有一点相像外,没有一个地方比的过时向南。   论地位比不过,论长相气质比不过,论身高性格也比不过,我凭什么要勾引他?   他时赫阳一副猥琐的中年大叔的样子,还妥妥的扣上一蘑菇头的发型,如此重口味的模样,还真不是我的菜。   我就纳闷了,同样都是兄弟,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   我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这女人连拉带拽的把时赫阳就从我眼前以暴力的架势带走了。   我顿时松了口气,看了看表,很好,终于耗到了十一点,果然这场晚宴到此为止,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在路边等着付宸。   深秋的夜晚,已经不禁的让人身上开始打颤,时向南还算是有良心,走之前把他那件厚厚的呢子外套留给了我,披在身上,还算是比较暖和,可是为什么此时觉得心有那么一些凉呢?   车停的有些远,我的脚又不方便走的太远,于是我站在酒店门口的等着付宸。   还没等到付宸,却等来了另外一个人。   当向皓的车停在我面前,还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的时候,我有些本能的排斥道:“你要干嘛?”   “我也在晚宴的现场,洛老爷子也邀请了我,看你孤家寡人的,送你一趟。”向皓看着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顺势猛的吸了口烟。   我怎么可能孤家寡人呢?   以前陪他出席各种宴会的时候,他好像从没想过我孤家寡人怎么回家,从来都是将我扔到半截自己开着车扬长而去,现在离了婚倒是开始了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了。   如果他真的在现场,我不介意提醒他道:“你如果一直在现场,那也应该知道我现在是时向南的新婚妻子,怎么能是孤家寡人呢,再说了你那位娇滴滴的曾希如呢,你拉着前妻,不怕曾希如动了胎气吗?。”   说不清此时向皓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但此刻好像透漏着失落的情绪,只是他忽然勾起了嘴角,嘲讽的笑着说道:“她有些累,早就离开了会场,之前我就说你肯定跟时向南之间早就认识,可你却死鸭子嘴硬怎么都还不承认。”   这话还能说的好听点吗?谁是死鸭子?谁嘴硬了?   听他这样说,我有些不太舒服,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等着付宸。   向皓好想自从向氏出了事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似乎每次见到都比以前沉稳的多了。   而此刻他却在我旁边掐灭了手中的烟,转头站在我前面问我:“你之前流掉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他离我如此的近,几乎贴身的距离,一双眨着长长睫毛的漂亮的大眼睛此刻正在紧紧的注视着我。   我顿时往后退了退,心想着,今天这么多的记者,不能因为向皓被人看到了乱写一通,毕竟时向南的身份那么重要,身为时太太,怎么也得随时随地对外保持自身清高的形象。   “是不是谁的孩子对你来说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我边说边向四周看着,躲避着那些无聊八卦的记者。   “干嘛离我那么远?好像我像个瘟神似的,是不是他的无所谓,反正你我都离婚了,不过时向南把自己的新婚妻子一个人扔到这里,面对着时家的一堆豺狼虎豹,还真搞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向皓说这话的时候恢复了以前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让人看了莫名的窝火。   别说他弄不明白,就连我都有些云里雾里的。   我不得不承认向皓说的这是事实,但我还是笑了笑充满着无奈的摇了摇头:“向皓,你还是管好你那位费尽心机好不容易嫁给你的向太太吧。”   “恐怕你也是费劲心机才得到的时太太的位置吧。”   向皓说完了还不忘撇了撇嘴对我止不住的嘲笑一番。   “向皓!!!”我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大概他见我脸色沉骇的厉害,没在继续说什么,也开始收了方才嘲笑的嘴脸,而是忽然变得正经起来。   作为女人的直觉,我觉得他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跟我说,只不过一时没忍住,秉承他一贯的作死画风,先对我嘲笑了一顿。   果然我的直觉没有错,接下来向皓郑重其事的说道:“对不起,刚才一时开玩笑,有些过头了,我只想好心提醒你,林氏集团的千金林念萱喜欢时向南很多年了,这已经不是豪门的秘密,只是时向南忽然向大家宣布你是他的妻子,估计以林念萱的手段,不会就这样,你以后要小心点这个女人。”   我不由得被向皓说的话震了一下,看来林念萱这个女人的手段,商场上的人都清楚,不用任何人提醒,我也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向皓继而说道:“我看到你去洗手间了,林念萱也进去了,她找你说什么了?”   我缓了缓情绪,毕竟我不是个好赖不分的人,但我也没必要把自己的事情和向皓一一摊开,于是我回应道:“也没说什么,只是她有些难以置信罢了。”   向皓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我不信,林念萱那样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过你呢。”   我想不出我有什么立场和理由,要把林念萱跟我说的话对向皓说,而且酒店大门口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我一个人实在是不方便和他交谈。   于是我边望着远处停车场出车的方向,边缓缓的低声对向皓说道:“我们已经离婚了,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了,我希望我们不要再有什么交集了,我不喜欢被曾希如抓住什么没边的事大肆的夸张渲染,尤其是我现在头顶着时太太的身份,不想时代集团跟着倒霉。”   向皓听完这些,眼神变得更为幽深,随即勾着唇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道:“怎么说我也是关心你,好意提醒一下,你何必这么紧张?”   我真是对他已经无语了,从跟他结婚那刻起,我们之间就一直在互怼对方,什么时候存在过关心这种事情!   我力不从心的瞪了向皓一眼,此时正好付宸将车开了过来,我淡淡的说道:“不用麻烦了,付宸来了,我要回去了。”   付宸很快下了车打开后车门,冲着我微微一笑:“太太,刚刚车出了点问题,小修了一下,这大冷天的让你等了半天,赶快上车吧,时总刚刚让我把您送回家,他说他也很快回去了。”   我点了点头,立刻坐进了车里,车子发动之后,我便收回了自己看向外面的目光。   而向皓随着付宸将车开出去变得越来越远。   我靠在车上,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景色,只觉得这一天很累。   从遇到曾希如开始,一直到晚宴上在我面前一一登场的那几个人,我只想好好的参加场宴会,好好的吃顿饭,真他妈累,一顿饭吃的我的心险些四分五裂。   真希望这是一场梦,可是我知道,这不仅仅是梦,是活生生的摆在眼前的事实。   我现在清清楚楚的体会到了时向南此前对我说的一个人的战争是什么,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何要让我加入到这战争。   况且现在看来,这场战争异常的残酷,面对的不仅仅是整个时家的人,还有那个对他爱到无法自拔的女人。   我知道,对于很多人来说时太太这个位子,是遥不可及的,可对于我来说,这无异于要经历一场残酷的战争。   快到半山的时候,我见到远远的别墅里亮着灯,时向南回来了。   刚刚接了关于那个叫秦嫣然的电话后就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陌生的环境面对着一群不善的人。   想到这,不知道为什么,眼眶酸胀的疼,就像是有眼泪迫不及待的流出来。   当车停稳后,我吸了吸鼻子,拿着手包下了车。   我开门进屋,并没有看到时向南,我也没去找,只是摊开手半靠在沙发上静静地闭着眼。   不知道自己这种状态有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只见时向南端着一杯酒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外面的黑暗,像是在看什么人。   而我知道,能让他这个样子,多半是林念萱口中的那个女人,否则以时向南这样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人怎么会因为工作而沉默呢。   我不想破坏他的想念,我想自己就这样上楼,可是就在我起身的时候,时向南将手中的那杯酒仰头而进,随即低低的喊了我:“何安宁…”   此时我喝的那几杯酒有些酒醒了,寻着他的声音望了过去,正巧他也在看着我。   即使时向南平时很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但他眼中的落寞我看的一清二楚,他忽然走过来,眯着眼睛盯了我很久很久。   我可以清晰的闻到来自他身上的酒精味,我想他一定喝了很多。   他忽然笑了,垂着双眸就这样用性感至极的眼神看着我,随即用手指勾住我的下巴:“何安宁。” 第90章 煎熬中体会快意   我知道,时向南喝醉了,因为他眼中犯着迷离,他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揽上我,垂眸那一刻的动情我知道他没认错人,他清楚的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何安宁还是秦嫣然。   我不知道该继续这样被他抱着还是推开他,先前所有的难过、痛心这一刻通通都化为心疼。   我不知道他经历过怎样的情感,可是就这样收敛了属于时向南的锋芒,变得如此柔情似水,还真让我有点不适应。   我自己也喝的有些多,实在是没有力气将他推开,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于是我也不想矜持了,伸出手紧紧的抱着他:“Jason,上楼休息吧,你喝的有点多了。”   他半靠在的我身旁,单手撑着楼梯,在我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   带着酒气的他,边走着边在我耳边婆娑的说着话:“你们除了长得像,其他没有一个地方再像的了,为什么你不能完完全全是她。”   他已经开始说酒话了,这算是开始酒后吐真言了吗?我该继续和他聊下去吗?   听了他的话,一股火立刻冲到了我的头顶,让我窝火的险些要崩溃。   我就是我,凭什么要完完全全是另外一个人?   可我还是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顶着巨大的疑问假装开口道:“她是谁?”   时向南根本没回应我,就在这时,属于时向南的气息瞬间从我的口鼻中灌入,我发现即使我怎么难过我都根本无法拒绝他的身体。   即使我对秦嫣然这个女人止不住的嫉妒,可是身体还是本能的做出了反应。   原本我以为他还会像以前那样霸道的进入,却没想到这一次,他直接抚过我的头,温柔的吻上我。   这么温柔是因为秦嫣然才变得如此温柔吗?   他一定是带着对另外一个女人的期许来吻的我,我气恼,于是凑上去,主动的加深了这个吻,而且看起来很强势的主动出击。   至于藏在他心底的那个女人,我想我无法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是相互利用的婚姻,我也是希望建立在对等的基础上,我不期许他能爱上我,但至少不要把我当替身。   我让自己闭上眼睛,迫不及待的主动的去吻上他,就像想要把他完全的据为己有。   我很想告诉他,我知道你说的那个她,我知道秦嫣然的存在。   可是,我知道,这样的话我根本无从说出口,即使我现在是名正言顺的时太太,我也没有任何立场去抓住时向南的心。   我不知道我一旦说出口,时向南会不会承受的住。   如果那个女人对他来说无所谓,也许我说了也无妨,但他若对她有无法走出的心魔,那我无异于将自己逼进死胡同,因为时向南的手段我真真切切的体会过,我会承受不住。   这样激烈的一吻结束后,除了贴身的那两块布料,我身上几乎已经所剩无几。   对上他深情的视线时,深深的将自己攀附在时向南的胸前,那一刻忽然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几乎脱口而出:“你…今天抛下我去见她了,对吗?”   说这话的时候我抬起头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没有移开半步。   我看的清,渐渐的时向南的眼神变得暗沉无比,甚至落在我腰上的手下意识的极其用力,就像瞬间可以将我捏碎。   他没有回应我的问题,只是加重了呼吸,而那双深沉如水的眼睛还在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时向南忽然重重的将我推倒在床,就像变了个人,恨不得马上就将我生吞活剥了似的压了上来。   如此重的力气都让我无法挣扎,我知道,当我口不择言的剖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将他惹火了。   可是我就是不舒服,于是我有些气息不稳的说道:“秦嫣然,我不是秦嫣然。”   当我说出这个在我心底盘旋了一个晚上的名字后,时向南根本没打算停下来,他下了狠劲的在我的唇上咬了一口,随后重重的再次吻着我。   我在他的胸前挣扎了两下,可是这个男人身体就这样沉着,双手死死的抓着我的胳膊,我知道,只要时向南想做的就根本不可能停下来,索性放弃挣扎,只盼着他别太过霸道。   可是他并没有放过我,一次次的冲撞时嘴里一遍遍的喊着“嫣然”,他就像呼吸似的,在我耳边缱绻的喊着。   我气不过,便直接伸出双手,在他的后背上,无休止的抓挠着,他让我的心疼,那我就让他身疼这样才解气。   无论我怎么抓他,他都不为所动,只是压着一股火动作利索的冲撞着我。   这一夜就像是做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梦,梦里这个男人没有温柔没有深情,有的只是野蛮和粗鲁。   他越对我粗鲁,我越有种想哭的冲动,于是我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低喊了声:“Jason…”   可是他一股脑的覆上我的唇,丝毫不给我说话的空隙,甚至让我无法呼吸,深刻的让我感觉到有话憋在喉咙里的痛苦。   什么叫痛并快乐着,大概形容我现在的状态最为不过了。   煎熬之中体会着快意,抗拒他将我看成是另外一个女人,但又沉沦在他带给我的快感中。   随着两个人的沉浮他最后发出一记闷哼,这场梦也终究在我和他的纠缠下醒了。   当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没动,他也没动,我们两个就这样静静地平躺在宽大的床上,气氛安静的似乎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的,极致清晰的入耳。   酸胀感再次侵袭了我的眼周,这一刻我撇过头揉了揉眼睛,不想被这个让我上了心的男人看到。   就这样光着躺在床上,凉意阵阵的袭来,我想要去拉开被子,却在刚刚起身的时候被时向南一把搂在怀里。   可是我真的冷,除了来自生理上的冷,还有心里上的冷。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他把我当成了秦嫣然那个女人。   我挣脱他的怀抱,他好像更加生气,力气极大的又把我拽回了他的怀里,搂的越发的紧。   “我冷…想要被子。”无奈之下我只好哑着声音说了句。   于是时向南大手一伸,便把旁边的蚕丝被裹在了我和他的身上,我俩就像两个连体的蚕宝宝一样裹在床上,而良久之后,伏在我身后的他,呼吸趋渐平稳。   难道他睡了吗?   我尝试着用手臂推了推他的身子:“Jason,你睡了?”   回应我的除了深沉均匀的呼吸外,并没有其他了。   我知道他并没有睡,他在装睡,大概目的只有一个,不想跟我交谈,不想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我知道,时向南不是一个可以随时睡着,而且睡的踏踏实实的人。   良久以来他都有浅眠的习惯,曾经他睡着我悄悄的起床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没理由我推搡了他很久没有动静。   我不禁想到今晚他真的去见秦嫣然了吗?   他这般不高兴是因为他们之间发生了不愉快吗?   现在这女人再次出现是表示我要让位了吗?   此时我脑海中已然回放着我和他的初遇,终于明白当时他看我的眼神为何那么诧异,为何说什么也不放过我。   只因为有一个跟自己深爱的人长得如此像的人,怎么可能放开错过呢?   我不知道这场相遇是对是错,也许那一晚我没去酒吧的话,可能现在早就已经找了一个男人平淡的过着日子,显然这一切可能都是不存在的。   ……   第二天再醒来的时候,时向南已经不在身边了,迎接我的只是床头的那一杯水,和一片毓婷。   时向南在这方面还算是个好男人,只要是清醒的状态时,他都会用上一片杜蕾斯,偶尔一次的酒后放纵,他也都会将避孕药喂给我,这也算是有责任感的男人吧,上一次的怀孕是我大意了才造成的。   即使他不这样做,我想我也会吃药,我不想在发生那样的事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刚要拿起药来,便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   “师傅…有个好消息,那个做完手术昏迷了半年的病人刚…刚刚醒了,你快过来,需要你给他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陈寻打来电话的时候说的是断断续续,这个病人半年前头部受到了重创,我从死亡线上将他拉了下来,由于伤势严重,术后昏迷醒了好几次,但都只是眼睛睁开,但无意识。   今天听说又醒了,所以我急急忙忙的换了身衣服开车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我对这个病人苏醒后的各种检查,好一顿忙活,最终确定了他的确是彻底苏醒后我才疲惫的站在了我姐的病房门前。   她睡着了,我不忍心打扰她,只好再病床前陪她坐了一会儿,说了说悄悄话,就在我打算离开的时候看到了乔辰风站在门口。   自从上一次我去求时向南将心脏给我姐以之后就没在见过乔辰风。   其实他对我姐那么好,我真的蛮感谢他的,他就站在门口直直的望着我,随即说道:“有时间聊聊?”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总觉得耽误了他,可是身为同事和朋友,又不太好拒绝,索性苦笑着回应:“好。”   我俩坐在医院的长廊里,他仰着头有些苦涩的说道:“恭喜你,时太太,现在整个医院应该没有人不知道你是时向南的妻子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要走了,我要去英国了。” 第91章 尝试为爱试探他   我缓缓的抬起头看着乔辰风,是啊,他是该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了。   以前他就曾说过想要去英国继续学习进修,我当然知道他当初是因为我才留下来不愿意去。   既然我现在已经成为了时太太,他也应该知道在我身上没必要浪费时间了,我耽误了他很多年,现在看来他终于看开了。   于是我笑着说道:“辰风,你终于愿意为自己打算了,我知道你要去英国进修,也许换个环境遇到了自己这辈子心仪的女人也说不定,到时候你再回来,才会发现我何安宁这个女人真的没什么好的,对不对。”   他低下头,闷闷的点着头:“我还以为走之前看不到你了,明天的飞机,去英国一年,你姐我已经交给了心外科其他的医生了,相信你是这家医院大股东的太太,他们不会怠慢了何心妍,你不用担心。”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乔辰风这么多年来的谢意,因为发现说什么都无法表达自己对他的那份友情。   我只好连连的点了点头,最后发现好多话就像巨大的石头堵在了我的喉咙里,最终我只回了一句:“你照顾了我姐这么久,谢谢你,辰风。”   他还是不愿意看我,确切说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不太敢看我,头一直歪在另外一侧,可当他转过来的时候,我却看到的是眼眶发红。   当我和他四目交接的时候,只能对他莞尔一笑,其余我什么都给不了。   乔辰风双手插上了口袋,站起身长长的叹了口气,皱着眉头问我:“这一次的婚姻,你是因为爱他吗?”   这个问题我也想问我自己,我爱他吗?   对,有可能不是爱的很深切,但我确定我是爱他,而且此时此刻我已经爱他爱的越发的深沉,否则我不会因为另外一个女人如此疯狂的嫉妒。   随即我很肯定的点着头回应着乔辰风:“是的,我不仅爱他,而是在深爱他的道路上无法自拔了。”   ……   我留下乔辰风一个人坐在长廊里,在转身从侧门进到医技楼的时候,顾晚晚正靠在门框处,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怎么样时太太,你终于上班了。”顾晚晚见到我永远都是一副调侃的模样。   我快步的走过去,搀上她的手臂:“原来你也知道了。”   “何安宁,你嫁的是时向南,那是多么焦点的一个人物,谁能不知道啊,电视,手机上,各处的新闻头条都是劲爆到不能再劲爆的时代消息,半个多月没见,再见你又成人妇,请给你好闺蜜一个解释。”   我把事情的始末细节一一告诉了她,她瞪大着双眼一副不可置信得表情看着我:“什么?天底下居然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我没见过,只是昨天一整天无数个人跟我灌输之前有这样一个女人的存在。”   “那怕个毛线,这女人即使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你都可以挺直了腰板,你才是正式的时太太,你要是爱时向南的话,就趁自己还是时太太的时候让他爱上你!”顾晚晚说的时候显得相当轻松。   我皱着眉头,一副天塌了的样子看着她:“大姐,你说的真轻巧,我是爱他,可是我自认为自己没有办法让一个深爱其他女人的男人爱上自己。”   顾晚晚推着我站到了洗手间的镜子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自己看看你自己,哪差了?身材高挑不说,要啥有啥,还是个现代的独立女性,自信点好嘛?既然长得像时向南喜欢的女人,就利用这一点,让他爱上不一样的你,最好让他无法自拔。”   顾晚晚说的那么坚定,就好像我真的能让时向南爱上我似的。   其实我从来没想过时向南会不会爱上我这个问题,他找我做时太太,一定是我有利用的价值,充其量双方互利互惠,而我尽量让自己能够最大的帮助他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而他亦能帮助我一样。   “你难道还想双方利用完再离婚吗?何安宁,你睁开眼醒醒,既然爱他就主动出击,这没什么难的。”顾晚晚已经忍受不了我的纠结和拖拉,拉着我身体晃得不停。   她说的也有道理,跟他结婚除了互相利用,我也有私心,当然是因为爱他,想和他在一起,所以晚晚的话已经在我的心底激起了一潭涟漪。   我发现顾晚晚永远都是可以把窗户纸捅破的那个人。   于是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无奈的问道:“我都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对我是什么样的情感,是炮友?是互相利用的队友?还是替身?让他爱上我,至少对方对我有一丝丝不一样的情感,才能让我有动力去主动吧。”   “何安宁啊,我服了你了,你怎么就忽然对感情不开窍了呢?也是,任何人估计面对自己爱的人都会多少有些糊涂。”   她摇晃着头,继续道:“其实吧,你可以试探试探他,看看你在他心里有没有些分量。”   我疑惑不解的看着她:“说来听听,什么办法?”   顾晚晚果然是情感专家,我刚抛出这个问题,她很淡然的看着我勾着唇角:“伤害你自己。”   “不行,绝对不行,怎么可以这样。”我一口回绝了顾晚晚。   我怎么可能作出这样的事,当然不是怕疼,只是这种“作”是我平时最看不下去的戏码。   我不要这样冒着风险,尤其是拿我姐的生命去赌自己的幸福。   顾晚晚扬着眉看着我:“我不是让你现在去做伤害自己的事,你之前脚受伤,包括你告诉我被绑架是他救的,有没有什么细节可以让你发现些什么吗?”   我努力的回忆着那些细节,可是却发现怎么都无法找到那个点,也许时向南真的对我没有特殊的情感,也许他真的太会伪装了,我根本抓不到一丝丝的信号。   我只好叹息着摇了摇头。   “好吧,也许现在回忆这些也都不切实际,毕竟过去的瞬间谁也没法在回忆中捕捉,你如果不想被他觉得有些作的话,那就等下一次受伤的时候看看他什么态度。”   “顾晚晚…你…咒我受伤。”   “你难道不希望吗?现在他对你究竟有没有感情是不是已经像个小火苗一样在你的心里开始燃烧了?”   顾晚晚看了看手表,轻轻的抬起我的头,捏了捏我的脸蛋:“好了时太太,要不是我现在立刻马上要去做个手术,否则我一定拉着你直接去半岛酒店自助大蹭一顿,你现在可是沪市最有钱男人的太太了,不黑你一顿誓不罢休。”说完她冲我眨了眨眼睛便扭着离开。   我看着顾晚晚离开的背影,无声的笑着。   我不知道这辈子哪来的运气才能有这么好的朋友。   她总是为我着想,让我觉的我对她都有所愧对,从来都是她像个姐姐一样照顾我,怕我受伤,我却总是安心享受她给的这一切,想到这些,我眼中竟然有些模糊。   真是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感性起来了,一点小小的事情就能让我感动的噼里啪啦,若是顾晚晚此时站在我面前看见我这样,一定能笑抽。   自从顾晚晚和我说这些,我的心里就像是被撒了一颗种子,逐渐的开始在我内心生根发芽。   我真的开始在意时向南对我的态度,人就是这样,越是不去想,可是这种疯狂的念头滋生的越厉害。   ……   我在办公室里安静了一段时间才准备起身回半山别墅。   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十点了,这个时间还没有接到时向南打来的电话,大概他也没有回去。   这一天他在做什么?   是在陪秦嫣然吗?   刚刚还想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是怎样的一个态度,此时此刻,半夜在外没回家,也没有人过问,什么态度应该一目了然了。   我开着车在沪市的霓虹大道上疾驰着,想到这一天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忽然无奈的笑了。   我抬头扳下后视镜,从镜中看到自己唇红齿白透着清丽的小脸,而那一抹泛着红的眼影衬托出精致的眼睛,虽然自己都觉得自己漂亮,可是在我眼前好像有着硕大的两个字跳动着,那就是“笑话。”   我开着车,一路进入了半山别墅,没有任何灯光,黑漆漆的,没有人气,仿佛回到了我跟向皓结婚后的场景,似曾相识。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又要一个人守着过多久了,我摸着黑一路进了卧室,打开灯的瞬间,我清楚的看见床头柜上的水杯和药片,我当即惊讶的有些张不开口。   我擦,我这是又忘记吃药了吗?   都过去一大天了,想想自己现在是在安全期,又是在72小时之内,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好在想起来了,我立刻端起水杯一股脑的把药吃了进去。   就这样我一个人躺在了两米宽的大床上,看着外面的星星,睡了过去。   而这一天晚上,时向南没有回来,亦没有电话,我也没去追问。   我好像已经习惯了不去干涉任何人的生活,我清楚的知道时向南讨厌的是什么,而我和他最好的状态便是给自己留有退路。   可是我有退路吗?   我的退路究竟在哪里呢? 第92章 怎么带这货色来   我和时向南自从晚宴那晚在一起后,他连着半个月没有回来过,也没有一个电话,他就像是从我的世界里凭空消失了一般。   我又过会了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日子,有些苦涩,有些难耐。   他没有消息的半个月后,正巧是个周日,我哪也没去,坐在床上拿着手机,反复的打开微信的界面,打了一段话,想问他在哪里做什么,可是没有勇气发出去,删了又写,写了又删,反复几次,索性把手机扔到了一边,一头扎进了枕头堆里。   我有些气恼自己,明明就很在乎他,可是却连问他的勇气都没有,心里面憋屈的难受极了。   算了,他既然什么都没跟我说,就代表心里根本没有我。   我再次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让酸胀的眼眶缓解缓解,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我一个激灵顺势拿起手机,直到看到时向南的名字,我悬着的半个月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干什么呢?”他的声音听起来并不轻松,甚至有些暗哑。   我有些发闷的回答道:“赖床到中午才起床,准备洗漱。”   他听了我的回答没在继续问别的,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句“嗯。”   我刚想问他这些天怎么没有回来,他便在我之前开了口:“你收拾一下,下午付宸去接你,跟我回时家的老宅庄园去一趟。”   本来靠在床头的我还挺轻松,一听到他说这些,立刻变得紧张了起来:“什么?今天去时家?”   虽然之前时向南有提到过会带我去时家,可是我没想到却如此的快,猝不及防的给人杀个片甲不留。   他也没在多说,只是在电话那头继续简单的回应着。   我紧张到有些失声,但还是尽量平静下来继续说道:“Jason,那次在宴会上我就碰到了你大哥二哥,去时家说实话我心里有点怕。”   “这次有我不用怕,你只需要陪着我就好。”   听着他说的这句话,我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只因为他的一句“这次有我不用怕”,我就仿佛有了金刚罩护体似的,面对着时家那被妖魔化的人们瞬间没有那些许的害怕。   从挂了时向南的电话开始,我心里开始七上八下,甚至有些心神不宁,想来估计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家宴给闹得,就连化个妆的手都开始抖个不停。   我在心里暗自的骂了自己一句:真怂,怂到家了,不就是陪时向南回老家吃顿饭么,至于吗?   付宸在下午约定好的时间准时到了别墅门口,他带来了一件礼服,白色及脚长裙,紧致修身不说,最重要的是比上一次的礼服要保守的多,领口处一圈小小的碎钻,点缀的特别亮丽。   上了车,无论是后座上还是副驾驶上都是空空荡荡的,还没等我开口说话,付宸已经笑着开口:“时总已经开车先去庄园了,他在庄园门口等您。”   他可真会察言观色,就连我想问什么他都知道,这助理当的可真贴心啊。   说实话,去的路上心里还是一个劲的打鼓,这一大家子,弄得我极其的没底,好像每个人都暗藏危机,深藏不露,所以现在在我身上能够看到的就是各种的焦虑。   车子很平稳的行进着,半个小时左右,终于到了时家庄园的门口。   果然,时向南的车就停在了门口,付宸刚刚把车停稳,他便迎了上来。   半个月没有见到他,很显然,他面露倦容,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极其的疲惫,可能这些日子他真的很忙吧。   即使是这样,依然掩盖不住他帅气的模样。   虽然身穿暗黑色西装,但不同于以往的是他没有打领带,衬衫扣子上面两个很随性的解开着,头发喷了啫喱,部分立挺的让人看了沉稳极了。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拉上我的手,进了庄园,走的时候还不忘看着我说了句“不用怕”,这颗定心丸吃的,让人觉得安心极了。   时家的庄园很大,是一个具有艺术气息的城堡,和时向南一起穿梭在庄园里的时候觉得自己和他走进了书里的童话世界。   看得出来,时家是非常讲究生活品质的,从庄园的布局上来说,都是中世纪欧洲的风格,无论是从顶廊还是浮雕、地毯、水晶灯,无一不显示的极其华美贵重。   让我不由得心下一沉,顿时迈不开步子。   “怎么了?”时向南侧目看向我。   “看到你家庄园这么高贵,我紧张,我从来没来过这样的地方。”   时向南忽然笑了,也许是轻蔑的笑,也许是绝的无奈的笑吧。   他忽然握上我的手,用他的大掌将我包裹起来,笑着道:这样还紧张吗?”   他的手掌很温热,就像是一股暖流纵然传遍了全身。   我立刻点了点头:“好了一丢丢。”   前面有两个佣人模样的人迎了上来,还有一个老人家站在我们面前,俯身卑躬的说道:“少爷,太太,快进去吧,一大家子都在等着呢。”   听老人家一说,我立刻紧张的要命,心里开始发怵,心想着一会儿时向南可千万别像上次那样一句话不留的就走了。   上一次一个两个的我还能应付,这回可是一大家子,他要是走了,我无异于掉进了狼窝里,被他们啃的估计连骨头都不剩。   虽然时向南牵着我的手,可是我还是越走越慢,他挑了挑眉:“还是紧张害怕?”   我下意识的投给他一记肯定的眼神,他摊开我的手掌,发现上面大片的汗水,他撇着嘴笑,随即抚了抚我的头,忽然把我揽在怀里,俯下身来,给我来了一个深吻。   这是什么情况?我被他吻的措手不及,甚至有些晕头转向,我看到大堂门口有个人影攒动,立刻拍了拍他,可是他也没有放开我的趋势。   “老三到家门口了还这样亲亲我我,真不怕老爷子看了一个血压高在进了医院啊。”   来人走近了我才看清是时向南的二嫂,听到了声音,时向南才慢慢的放开了我的唇。   “不怕了吧…进去吧。”他紧紧的牵着我的手进了大堂。   全程都没有理会他的二嫂,而她在我们进大堂之后还在外面有些不满的吵嚷着,至于吵吵什么,我根本无心听进去。   然而一推开门,我瞬间怔住了,整个大堂乌泱泱的全是人,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这里,要不是我做医生这么多年还能保持淡定,否则换个人都特么吓尿了好吗?   我想转头就走,可是被时向南死死的拽着,再看他,一副冰冷到极致的脸,没被那些人吓死,却怂在时向南这了。   他牵着我的手,一路走过人群,朝着中间年龄最大的老爷子方向走去,说要一一介绍给我。   老爷子和时向南之间眉目有些相像,应该就是时家的老爷子,时向南的爷爷吧,据说已经八十二岁了,头发几乎全白了,但却穿的精神奕奕的,很有威严的样子。   而在他身边分散开来的便是时向南的二叔、三叔、小叔,还有小姑姑以及他们的家人孩子,另外一边则是大哥、二哥以及他们的家室,甚至还有在我听来根本就不可能有交集的姑婆、姨婆、远房表姐表弟之类的。   可是时向南的父母呢?   怎么介绍了这么一大圈,时老爷子有这么多的孩子,可他独独没有介绍自己的父母呢?   于是我在观望了一圈之后,又望了望时向南,他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呢。   在介绍完一大圈子之后,他用凝重的语气告诉我:“你不用找了,你的公公婆婆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沉了沉心情,忽然有些可怜起眼前这个高大威严的男人。   别看他好像披着个总裁的名头,可是没有爸妈,在这么多人的眼下生活还真是寄人篱下,即使是自己的爷爷,有钱人家的亲情哪一个不是建立在金钱和利益的基础上呢。   我终于知道他的性格为何会这样冷漠寡淡,也终于为他的冷漠找到了一丝借口。   当这一大家子一圈都介绍完了,时向南又将我带到了时老爷子面前,轻轻的抚了抚我的头:“叫爷爷。”   我一定是被这一大家子的阵势吓到了,方才都没有来得及叫人,于是我礼貌性地叫了声“爷爷。”   时老爷子的目光在我身上审视着,可是就这目光却让我有些浑身的不自在,他就像在看一件明码标价的产品,不带有任何情绪。   我叫了爷爷,他却一直没有回应,而其他的人这时也都屏住呼吸,这让我一度觉得时老爷子绝对是这个家的权威,甚至他不回应的时候我都开始心里打鼓,险些浑身发抖了。   良久过后,时老爷子终于微微的张开了嘴,可是说话的语气却不容置喙道:“向南,你是不是已经不把我这个老头放在眼里,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自己做主,怎么可以带上这样的货色就回家了?”   货色?时老爷子怎么能说出这样诋毁别人的话呢? 第93章 针锋相对的家宴   我还以为他怎么也会比上一次晚宴上遇到的时家那几个人有涵养,可是他说出的话可真让人心里难过。   “爷爷!!!这个家究竟是我掌权还是你掌权?我不希望从自己的家人口中听到任何一句对于我新婚妻子的诋毁。”   时向南说出这话的时候脸色已经算得上极寒,其他人也纷纷的不敢发出声音,静静地看着这对爷孙对峙。   我以为他们会吵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神看错了,时老爷子在听到时向南的话之后,竟然变得温和了起来,至少不再是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我。   可是其他人呢,一双双好奇和不屑的眼睛瞪的溜圆,俨然一副看好戏不嫌事大的样子看着我。   还好之后时老爷子没在说什么,也许是出于对孙子的惧怕,但却一直没有承认我的存在。   刚才迎接我们的老人家,时向南告诉我这是庄园的老管家,他好心劝着时老爷子,还不忘在时向南面前劝说着,最终劝了几句便带着我们准备去开餐。   进了餐厅,我能说我有些愕然吗?   不能用大来形容,简直是又大又空荡,容纳二十个人一同吃饭足足富富有余。   落座的时候,除了时家的二叔、三叔、小叔以及小姑姑们的家人,其余所有的人都在庄园外面的花园用餐。   说实话,能留在餐厅用餐的人,那几乎都是时老爷子的直系亲属,都是时向南的长辈,我不敢抬头看他们,我想时向南一定是感受到我内心的惶恐,立刻握紧我的手,让我缓缓的坐了下来。   餐桌上的各路菜品已经陆续的端了过来,虽然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可是面对着这样的一大家子,我俨然早已经没有了胃口。   气氛沉闷了良久之后,时向南的小姑单枪匹马的开口道:“向南啊,不是小姑说你啊,今天带朋友来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声呀,好让厨房做一点你朋友爱吃的呀。”   这个小姑姑啊,我明明就已经是被时向南昭告过天下的正牌时太太了,可我竟然从她的话语中感受到了深深的敌意,她轻描淡写的就已经把我归类在朋友这种关系上,显而易见对我不满。   时向南还什么都没说呢,就连他的二叔瞥着我不声不响的接了句:“向南,你们应该检点一些,毕竟都是长辈,你还是堂堂总裁,怎么可以和外人随便拉手呢?”   只听见啪的一声,时向南将手中的筷子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顿时整个房间的空气瞬间凝结,甚至方才的喧嚣一扫而过,变得一阵鸦雀无声。   “我警告再坐的所有人,我不想一件事重复说,我最后再说一遍,何安宁不是别人,是我时向南的太太。”   很显然,我被这种阵仗吓得有些心慌,刚要把手抽出来,不想却被时向南抓的更紧。   此时的我还真的有些饿,但是看到这种针锋相对的场面哪能吃的下呢?   时向南却不管不顾,径自的夹着各种菜放到我的餐盘里,随即还很温柔的看向我:“不用跟他们客气,饿了就使劲吃。”   而他没打算吃东西,而是给自己倒起了红酒,兀自的喝了两口,然后继续给我夹菜。   说实话,我本来就已经引起了时家人的不满了,而他给我夹菜的动作又太过亲密了,生怕再引来什么非议。   于是我贴近他的耳根处,轻声的说着:“Jason,够了,别再夹了。”   所有人见状都战战兢兢,就连时老爷子的脸色也拉的沉沉的。   “臭小子,我知道你还是因为你爸妈的事,还有那个女人的事这么多年还在耿耿于怀,可你也不应该随随便便找一个相像的人就结婚了,你可以不跟念萱结婚,但就凭时家在这个城市的地位你就不能在马路上拉个女人说是时太太,这简直太荒谬了!!!”   说这些话时老爷子说的是中气十足,我的手掌心早已经汗渍淋淋的,甚至膝盖发软,我就连想逃跑的力气都有些使不上来。   再看时向南,那一张脸就像南极的冰峰,沉冷极了,他对上了时老爷子的眼神,不容拒绝的拍案而起:“时家什么地位?谁不知道当初的时代在您手里早就臭名昭著,多少生意烂尾在那里,你们这里所有的人哪一个是有商业头脑的人?若不是我接手了时代集团让其走上了正轨甚至成为今天沪市最大的企业,你们还能住在这座庄园里安稳的度日?还有爷爷,我不想再从任何人的嘴里听到关于我父母还有那个女人的任何话,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你……”时老爷子被时向南刚才那一席话气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伸手便从旁边的用人手里拿出一个迷你的氧气罩,顿时吸了起来。   见此情景,我知道老爷子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气得是脸色涨红的厉害。   所有人都一副看着好戏的状态,我真的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该说什么,于是我拽了拽时向南的衣襟道:“要不我先走?这个样子好像我在不太合适吧。”   我说话的声音已经很小了,可是时老爷子的听力一点都没因为年纪大而下降,反倒是听了我的话,缓和了脸色看着我:“你可以先走了,我们还有很多家话要谈。”   我刚要起身想走,可是时向南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而且使劲的拽着我的手不放,在我耳边说道:“据说有一位病人已经签了器官捐献协议,你要是想放过这个机会,你尽管现在就走。”   什么?心脏供体?真的有合适的吗?   那我还走什么走呢,反正在时家已经不受人待见了,横竖都是死,干脆就留下。   在听到时向南的话后,我立刻坐了回去,在座位上安静的呆着,我都能想象到此时老爷子的心里是如何的翻滚着。   只见时向南躁动着眉头,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傲娇态度搂上我,对着时老爷子说道:“既然是家话,安宁现在也是时家的人,有资格留在这里听,如果让她离开,那我们也就不要谈了。”   说着他便起身,暗沉的眼底透漏着一股浓浓的阴郁,他轻抿着薄唇,冷言冷语继续道:“难得回来吃一顿家宴,但是现在看,这家宴不吃也罢,我和安宁先离开了,你们时家一家人好好吃。”   说着就要拉起我要走,时向南话音落下的那刻,那几个长辈终于按捺不住,纷纷也都站起身来,忽然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极其通情达理道:“那个侄媳妇啊,向南好久也不回来一次,老爷子真真的想的很,既然我们都是一家人,还是好好的坐在这里吃上一顿饭吧,别惹的他们祖孙二人都不愉快,你说对不对呀?”   就这么承认了我的身份?   方才前一分钟我还是个外人,突然间就变成了一家人,我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啊。   无论他们对我什么态度,我只要坚定时向南怎么做,我便怎么做就对了。   我只要看好队伍,保证自己没有站错队,让自己表面上做一个极其听话的小绵羊就好了。   大家都在看着时向南,而时老爷子此时也是软下来的样子:“臭小子,你坐下来,现在哪也不许去,带着你那媳妇把这顿饭给我吃完了再走,真是气人,要么就是大半年不回来一次,一回来就气我。”   时老爷子边说着,边叫旁边的管家老爷继续上菜。   说实话,看的出来,时老爷子还真的在乎着时向南这个孙子,要不然也不会时向南一说走,他立刻转了话锋,别看老爷子之前嘴巴不饶人,这不最后还是松口了么。   时向南这会儿可到好,他把老爷子惹得直吸氧,而他呢,此刻却没有什么反应,一副温和的样子看着我,又夹了块儿我爱吃的三文鱼放到了我的盘子里,轻轻的说道:“时家的老厨子可是有着超高的手艺,你要多吃点,吃胖点。   说着还不忘在我的脸蛋上捏了一把,这恩爱、这狗粮撒的是真专业。   老爷子本来已经软了下来,看到时向南这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还是有些气的慌,我猜想,若不是因为有众多的亲友们还在这里,否则时老爷子都能把这桌子掀了。   见此情况,时向南的大哥二哥开始边吃饭边劝着这对爷孙,他们大多数都是在劝时向南让着点老人家,上了岁数嘛,说是虽然之前对于他父母很愧疚,毕竟很多年过去了,还是希望时向南能看开一些。   无论这些劝说的长辈们还是他的哥哥们说什么,时向南只是低低的回应着,并没有说太多。   说真的,听了这么久我也并没听出时向南父母过世究竟是因何原因,但大体的意思还是听的出来,大概跟时老爷子脱离不了干系,既然他不说,干脆我也不问,时家如此复杂的关系,我还是乖乖的陪在他身边,别为了他的家庭琐碎瞎操心了。   经过这一番的闹腾,家宴的后半程的气氛还真的特别沉默和尴尬,我也真心的不愿意去看任何人,感觉吃顿饭比做一场几个小时的脑外科手术还特么的累。 第94章 这一刻就是犯轴   这顿饭好不容易才结束,时向南刚想带着我离去,时老爷子便想叫时向南跟他去一趟书房。   只不过时向南刚走到楼梯上,便接到了一个电话,我甚至都没能听清电话里他说了什么,只是时向南脸色一沉,挂了电话带着我迅速的离开了时家。   我不知道谁找他,也许是有急事,但他还是不放心把我一个人扔在马路上就离开,直到付宸风尘仆仆的赶到,时向南才焦急的驾车离开。   付宸气喘吁吁的问我:“太太,你现在准备去哪里?是回半山别墅吗?”   想到这心有些凉,还有些压抑,我扯着嘴角看了眼付宸:“时间还早,带我去码头吧,我想吹吹风。   我有些茫然的看着车窗外,时向南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那么沉稳,可是现在却如此慌张的离开了,是那个她打来的电话吗?   天色已晚,加之深秋的季节,寒风刺骨地难受,码头上的人早已剩下三三两两的,我也不知道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在这里一呆就是一个多小时。   现在的心里是越来越乱,简直就是扯不断理还乱。   我将脸埋在宽厚的围巾里,想让自己在这凉意深秋的夜晚可以找到一丝温暖。   即使付宸已经打过几次电话,想要送我回别墅,可是回去面对冰冷没有人气家,我宁可在这寒冷里压着马路,况且这是不是我家还是个未知数。   随便应付了付宸之后,我漫无目的的在码头往回的路上溜达着,累了我就靠在路边的座椅上数着天上的星星。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   今夜的风,出奇的凉,我坐在休闲椅上有些微微的发呆出神。   “向南,你能撇下所有的事情陪我来这里,我真的很开心。”   虽然说话的女声很陌生,可是她口中的这个名字,是我最熟悉不过的,我原本坐在休闲椅上的身子忽然僵住了,我缓缓的直起身来转过头,看到不远处有一男一女向我这边走来,那男人的是我最熟悉不过的,而他还穿着一个小时之前带我参加家宴的西装。   由于天冷那女人带着大衣上的帽子,裹得严严实实,我只看的到婀娜的身段,搀着时向南的手臂,好像还在手舞足蹈着什么。   “嗯,我的事没有你重要,我现在可以安心的陪着你。”   时向南低沉的声音回答着那女人。   听到这,我忽然皱着眉,我还以为他带我去时家的家宴这件事会比任何都重要,结果现在听他这样一说,根本不算什么。   “你的事怎么能不重要呢?你每天那么的忙,那么多的事情要去处理,你明明说过今天有个重要的晚餐,我只是打了一个电话你就过来了。”   这女人很显然撒着娇,用头蹭了蹭时向南的肩膀,一副亲密的样子继续道:“向南,你可真傻,你对我可真好。”   我的脸色有些惨白,在我的印象里,我从未见过时向南如此温柔的对待一个人,尤其还是一个女人,看到这一幕我有些心头发涩。   之前还想过试探他对我的感情,现在想想,那个想法简直就是个笑话。   “今天的晚餐结束的比较快,无论我有多忙,都不会不顾你的。”时向南用着一如往常的平静腔调和那女人说着话。   “向南可真好,对我可真好,宝宝,你说对不对呀?”听的出来,那女人说的语调上扬着,语气中有一股怀孕的喜悦。   忽然,我的心不可遏制的难受起来,甚至一阵一阵的生疼,刺得我直想掉眼泪。   那女人怀孕了吗?   所以他滚床单不方便,才约定让我继续当他的炮友吗?   他凭什么可以一边享受着家庭生活,另一边又可以无所顾忌的找到炮友,他凭什么???   想到这我想快速离开,最好不要被时向南发现,可是脚下却丝毫不争气,根本没有力气抬起来,就像生了根似的,一步也没有离开。   我揉了揉有些红了的双眼,再抬头时,时向南和那个女人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   很显然,时向南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明显的身子也僵住了。   我也有些不知所措,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襟,被时向南的眼神洞穿着,险些让我有点无地自容,于是我低低的喊了他的名字:“Jason”   而此刻我也终于看清了这个女人的样子,不由得嘶了一声,甚至倒吸了一口冷气,我们的确很像,我还从未见过除了双胞胎以外长得如此相像的人。   如果不知道的人也许会认为我和她是孪生姐妹,我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这女人娇嫩欲滴的声音说道。   “咦?向南,这个女人长得好像我呀。”她微微的指着我,然后问时向南:“她在叫你,你们认识吗?”   时向南没有看那个女人,而是一直盯着我,眼睛一动不动的,他现在会不会觉得是我故意跟踪他才来的这里?   我早就想过我早晚都会面对这个很像我的女人,我还真好奇时向南会怎么说我和他的关系呢。   “不认识。”时向南的声音说的是那么的波澜不惊,甚至让我一度有种错觉,他真的不曾认识过我。   这女人皱着眉头,一副有心事的样子说道个:“真的不认识吗?她刚刚是在叫你呀,我怎么觉得好像从哪见过她呢?最近真的是记性变差了,有些想不起来。”   “嫣然,你想多了,你累了,我送你回家。”   秦嫣然,真的是这个女人。   时向南搂紧这个女人的腰身,转身就离开了,根本没有停留。   如果不是一个小时前我真切的经历了时向南在一大家子面前对我的爱护,否则我还以为之前我经历的所有都是做梦呢。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和那个女人的背影。   嘲讽,简直是无法言表的嘲讽。   时向南,混蛋!   你特么简直就是个混蛋,明明你就有爱的女人,何必来招惹我,还要我嫁给你,用我姐的生命来威胁我,你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的大混蛋。   我一个人坐在附近的咖啡馆里,我一连喝了两杯咖啡,越想自己越委屈,甚至有两股液体就要从眼睛里流出。   以前和向皓结婚的时候根本没有这样的委屈,究其原因还不过是因为自己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   我趴在桌子上,想让自己缓缓情绪,可是发现越哭越委屈,害得咖啡馆的营业小妹一个劲的站在我的面前安慰着我,我抬头抹了把眼泪抽搐的说道:“没有吓到你吧,我只是有点委屈,让我哭一会就好了。”   说完了我也没去看她,而是拿着手包,放在桌子上两百块钱,便起身离开了。   我走出咖啡馆的时候,包里的手机听起来像是嗡嗡的震动个不停,我看了看名字,是付宸,真是令人头疼的助理,我都能够想到他会说些什么,无非就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本来就心烦,索性挂断了电话,我管你是谁的助理,去你的大头鬼吧。   挂了付宸的电话,我沿着街道就那样随性的走着,也不知道怎的今天不想回半山,眼看着已经走到了我自己公寓的楼下,抬头望时包里的电话还是没完没了的响个不停。   本来心里烦闷的要命,可是偏偏这个付助理没完没了,我本来也是个很轴的人,犯起轴来真是没谁的,刚要拿起手机直接关机,看见手机上名字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不动声色的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   现在打来电话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此前还装作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现在这样子是又认识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一刻脑子就是轴的厉害,就是看不清现在的状况,就想任性一回。   他不认识我那就不认识吧,反正他连孩子都有了,我也就是他用来结婚的道具,谁还会在乎我呢,索性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反正我不回去,也没人会来找我,说什么今天都不想回去。。   可是我刚刚到了门口,在包里一顿摸索之后,才发现悲催的没带钥匙。   才想起来,下午付宸接我走的,怕耽误了时向南的时间,换了衣服拿了个手包,急匆匆的关了门连钥匙都没带就走了。   我沿着来的路继续行走,我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种死循环的境地,不知该往哪走。   要不要去找顾晚晚,可是我真心不想被她知道我所有的狼狈的样子,她会心疼的,我只好将这个想法自动的咔嚓掉了。   还能去哪里呢?   回医院吗?   穿个礼服,这般模样,一定会遭到别人的议论,这个路也行不通。   抬头看了眼天空,高耸入天的大楼比比皆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天晚宴的辰美酒店。   既然这样,都是时太太了,沪市最有钱男人的老婆,不如就住这个高级的酒店吧,偶尔放纵一下有什么不好的,一切都等明天再说吧。   还好身份证随着手包一起带了出来,由于身心俱疲,办好了入住手续之后,我迫不及待的走进了电梯间。   在与一个女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对方是谁,便按了电梯楼层,直奔房间而去。 第95章 晴天霹雳的消息   我清楚的记得二十岁那年我遇到一个瞎子,他是算命的。   他摸我的手纹说我会在三十岁左右的时候陷入非常混乱的感情漩涡,而且会跟始作俑者纠缠许久也很难一刀两断,现在看来至少这前半部分瞎子说的一点都没错。   我还记得那天我算完命刚要离开,这瞎子还叫住了我,临走前告诉我,除了感情混乱,还有流年不利,会有很多困难等我自己闯过。   当时没太理会,可是现在想来,上次绑架,包括被何广生和何辉骚扰都是这一年,这瞎子的话不得不信。   果然,没过多久,这瞎子的话又特么应验了,我简直就是三天两头的备受伤害。   如果有机会,我真想去烧香拜佛,去去自己的晦气。   我刚刚洗完澡出来,身上只是披着一件浴袍,便听见房间的门铃响起。   大概是这一天的身心皆累,我没有心思去想这敲门的究竟是谁,也没往坏人那里去想。   毕竟这沪市最贵的酒店,哪有花钱的不是,怎么的,坏人也不会花这么多的钱跑到这保安比较严密的高档酒店。   所以我打着哈欠一路小跑着将门打开。打开那一瞬间,我有些愣住,时赫阳一个推动,便将我推到了房间里,当即将房门反锁上了。   我立刻收起了所有的疲倦,换上警觉,往后退了几步,撞到了桌角差一点摔倒。   心里有些紧张的声音问他:“二…二哥,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从上次宴会上我就看上了你这皮囊,还有你这身体,既然都让老三上过的女人,必定能让我爽到家。”   听时赫阳这样一说,不禁的浑身瑟瑟发抖,我立刻紧紧的裹了裹身上的浴袍,急忙的往后继续退着。   “啧啧啧,瞧瞧你这让人垂涎欲滴的身材,看了就让人想要捏上几下,刚刚我可是看到时向南搂着别的女人,所以你不如乖乖的,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钱,时向南给你多少我就给你多少,怎么样?”   此时,时赫阳俨然一副撕掉人皮面具的样子,露出了淫荡的一面。   说着,这手已经朝着我的胸前伸了过来。   我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伸出手狠狠的扇了一个巴掌在他的脸上,那五指印清晰的在他的脸上渐渐的散开。   “你个臭婊子,你以为时向南娶你是喜欢你啊,他心里只有一个女人,老子都他妈不嫌弃你都被他玩过了,你还敢打我。”说着就直冲冲的向我走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然后一巴掌,把我扇到在地。   她忽然一脸狰狞的继续说道:“弟妹啊,你就别挣扎了,挺美的小脸,非要挂彩吗?哥哥也可以让你欲仙欲死,绝对不比老三差。”   我当时的心里状态那就一个想死,我就纳闷了,这一年我竟遇到这种狗血的人,一次两次的都特么的想要强我,都让我瞬间对这个灰暗的世界失望透顶了。   时赫阳就像匹饿狼一样扑了过来,重重的压在了我的身上。   “滚开…滚开…别碰我,时向南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真的不怕他吗?   他现在可是时家的掌权者,你要是碰了我,你就没有好日子了。”   我瑟瑟发抖的踢着时赫阳,不过我的力气跟男人相比,小巫见大巫,几乎在做无用功。   我被压制在床上,反手只能摸索到枕头,顺手捞起往时赫阳的头上砸着。   然并卵,这并没什么用,时赫阳坐在我的身上,手开始在我身上胡乱着摸着,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重重推了他一把,他一个重心不稳,直接从我身上摔了下去。   我踉跄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甚至连喘气都来不及,直接冲着门的方向跑了过去。   可是时赫阳大步一迈还是将我刚要触碰到大门的手拽了回去,我冲着门大声的叫喊着,可是时赫阳却淫笑道:“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有用,你尽管叫,时向南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别的女人那里,哪还管的着你呢。”   说着我便被时赫阳一把推倒在墙壁上,迅速的趁我挣扎的时候拉开我浴袍的腰带,我只能大声的尖叫着拍打着他。   时赫阳怎么能这样呢?   他现在就跟个疯子似的,根本无法阻止他停下来。   我怎么说也是他名义上的弟妹,他真的就不管不顾时向南的面子,此时真的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吗?   忽然间“砰”的一声,房间的门被踹开了,那张熟悉到极致的沉冷的脸此刻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根本来不及喊出声音,眼看着时赫阳就已经被时向南打过来的拳头直接KO在地。   只见时向南的太阳穴位置上突突暴起的青筋;“时赫阳,挑战我的极限,你一定是活腻了,我不介意立刻送你去间阎罗王!!!”   说着便一脚踢在了时赫阳的下体上,一下接着一下的打着地上打滚的时赫阳。   付宸带着几个人一同围了上来,将时赫阳堵的严严实实。   大概时赫阳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武力,捂着自己的要害部位哭喊着一顿求饶,上演了那一次同样的戏码,说是我约他来的酒店。   我一听火气就蹭蹭的上来了,什么叫我约他来的?   我特么连他手机号是多少都不知道,我怎么约,我越想越不舒服,索性拨开那几个人,硬生生的直接踹了时赫阳几脚,当即把这一股子的气发泄了出来。   发泄完抬头再看时向南,他就像要把我碎尸万断了的样子盯着我,沉冷的说道:“何安宁,你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幸运的,你以后要是敢再挂我电话,这辈子你都别想见到你姐。”   威胁我   时向南又威胁我!   可是我却无力反驳,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以为是我愿意发生的吗?   我只好闷闷的点着头回答道:“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刚要回浴室去换回衣服,便感觉到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低头一看,卧槽,哪来的血…   伴随着温热的血而来的还有一阵剧烈的疼痛,瞬间我的冷汗频出。   见此状,时向南也有些慌了神,立刻将我打横抱了起来,开着车直奔附近的医院而去。   坐在车上,我早已经顾不得其他,只能捂着肚子蜷缩在后座上。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根本还没有到来大姨妈的日子,怎么会流血,凭借自己多年的医生经验,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我难道是得了什么突发的疑难杂症?   此时,我已经无力去管时向南什么表情,只是感觉到他抱着我的时候,浑身僵硬的厉害,甚至有些轻微的颤抖。   我只好把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头:“Jason,我会不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要是这样的话,你也有喜欢的人,那就放了我,不如让我自生自灭吧。”   时向南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的抿着嘴唇,他将我放到了抢救床上,当医生把我推进抢救室的时候,他竟然拉着我的手,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眼中竟然带着一丝心疼的意味说道:“先顾自己的身体。”   随即他转头看向医生:“李医生,拜托你了!”   ……   整个急救室对我抢救的过程很快就处理完了,我睁着眼睛看着刺眼的灯光,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只是觉得身体一阵轻,我被人抬到了另外一张移动床上被推了出去。   抢救室的门被打开的瞬间,我看见时向南站在门外,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的方向。   一路上他和付宸跟着抢救我的医生一起进了病房。   我微微的张开口看着医生:“我自己也是个医生,无缘无故的下面流了血,我也明白这并不是什么好的征兆,您就实话实说我得了什么病吧?做了那么多的手术,我见惯了生死,没什么忌讳和可怕的了。”   医生什么都没说,好像欲言又止,看了时向南几眼,却又吱唔的说些别的,我顿时有些来气。   刚想要坐起身,时向南便阔步迈过来紧紧的抓着我的手,用着特别嘶哑的声音低沉的说道:“李医生,有什么就说什么吧!她究竟怎么了?”   “时总,您和这位女士是什么关系?”医生小声的问着,不过我听力又没有问题,听的一清二楚呢。   “跟她得什么病有关系吗?”时向南紧皱着眉头,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还没等医生再继续说什么,时向南便继续开口:“我太太!”   很显然医生并没有料想到我们的关系,错愕的样子持续了好几秒后,随即立刻换了个面孔,恭恭敬敬的对时向南说道:“原来是时太太,是这样的时总,太太她怀孕了,记住了千万不要做剧烈运动,刚刚就是有些先兆流产,最好卧床静养一段时间,如果不愿意在这里,回家静养也可以。”   什么?   我怀孕?   当我听到医生的话时,也都心上就像撞了一包定时炸弹般,瞬间炸裂,这个消息带给我的猝不及防,甚至有些晴天霹雳。   这个世事,真的是变幻无常,有时候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会知道,可是我清楚的记得半个多月前的那一次,我在七十二小时内真心的吃过了避孕药啊,怎么可能呢? 第96章 我才不是心机女   我盯着医生的眼睛越瞪越大,最终我忽的坐了起来:“我自己是医生,怀没怀孕不可能不知道,而且我也有吃避孕药,这根本不可能。”   医生顿了顿,过了一会儿回答道:“时太太,您应该知道怀孕7天验血就可以测出来了,不过身体不会有任何反应,即使您是医生也不见得会及早发现。”   说着医生便把我的检查报告单递给了我,继续说道:“那您应该知道理论上吃避孕药72小时内是有效,但是很多做医生的也会忽略一个细节,如果超过12小时没吃的话,也会有一定的机率怀孕的。”   至此我才意识到,那天我忽略了这个细节,我和时向南半个多月前做的那一次,是真的因为医院的事耽误了,整整过了一天才吃了药。   我缓缓转过头,面带着怔愣看向了时向南,而他的眼底确是我看不出的情绪。   当所有人离开病房,只剩下我和他时,空气静默,让我倍受煎熬。   时向南每一次都那么小心,他会不会觉得我是故意不吃药造成怀孕的呢?   可是,可是这真不是我故意的呀。   如果能够选择,我当然不愿意让我的孩子这个时候到来。   婚姻不稳定不说,最主要的是我和他的婚姻只是互相利用而已,我何必要个孩子给双方带来痛苦呢。   我比谁都清楚的明白一个道理,这个孩子来的时机根本不对,说实话,他的到来,给我和时向南带来了不少的困扰。   可是活生生地事实摆在眼前,他还是来了。   时向南永远不会明白这个孩子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我想大概只有在两个相爱的人的眼中,孩子才是爱的结晶,而我和他之间,充其量也只能说是一次意外而已。   我还真的担心如果别人知道了,会不会觉得我是为了博上位,想要通过生孩子得到一切的心机女呢,不,我才不是心机女呢!   于是我抬起头平静的叫了他:“Jason…”   我细细的看着他,才看的出他眼底藏不住的清灰,大概他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吧。   毕竟我听到秦嫣然有了他的宝宝,至于我,他应该真的只是想要利用,不会有感情的。   “嗯。”时向南的脸色沉的厉害,但他还是开口回了我一句。   他冷到极致的语气,让我的心凉了半截。   我使劲的咬着嘴唇,甚至都将嘴角咬出了血:“我吃过药了,你别误会,我并没有假惺惺的非要怀上你的孩子,这对你我来说都只是个束缚。只是那天医院有急事,办完了事回来才吃的药,没想到还是疏忽了。”   时向南却什么都没说,空气安静的让人觉得可怕,甚至让我的心有一丝的惴惴不安。   他会让我把孩子打了吗?   可是一想到上一个被我强制拿掉的孩子,我心里就像是被人割去了半块肉,撕裂疼的难受。   这一次我不想打了,既然它选择这个时候到来,不如我安心的接受,大不了我和他结束婚姻关系的时候我独自一人带着它。   时向南站在窗前沉默了很久,长时间未出声的他,究竟在想什么?   就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我的内心纠结的就差一点点要崩溃的时候,他暗哑的带着肯定的语气说道:“从今以后好好养胎,别忘了,之前你就欠我一个孩子,这一次最好别再自作主张拿掉它,否则,你以后的日子包括你姐得日子都不会好过。”   我愕然的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   他应该不想要这个孩子才对,可是现在这是什么套路?   难道他真的没有怀疑我是故意的吗?   我咬着唇:“你…为什么会留下这个孩子?”   “原因重要吗,难道说你还想像上一次那样,自作主张拿掉?”   “没有,那个女人不是已经有了你的孩子吗?我只是不相信你还承认我的孩子。”我暗暗的说着。   可是说着说着眼泪竟然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还是哭了,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原因,不明就里的。   时向南忽然伸出手来,用手指轻轻的擦了擦我咬破的嘴唇,他触碰到我唇的瞬间温热感扑了过来,随即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你很在乎我对这个孩子的态度?”虽然时向南说话很平静,但至少一扫方才的沉冷。   怎么能不在乎呢?   虽然我们以后在一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毕竟现在还是合作关系。   再怎么说他可是孩子的父亲,也是我心里爱着的男人。   我十指交缠着重重的点了点头:“当然在乎,可是你看起来并不在乎,对吗?”   我当然希望他也在乎,可是人多事情早已经一目了然。   他爱的女人叫秦嫣然,自然在乎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但我还是抱着一丝丝的希望看着他的眼睛,等着他给我的回答。   可是他却一直不回答,暗沉的眼眸只是盯着我,不参杂任何的感情。   这一刻我的心像是坠入了无边的海底,即使他不说,我也大概猜出了答案。   我只好苦笑着,心里明白着,是我自作多情了,我只是个炮友,太没有自知之明了,怎么能问他这个问题呢,自找没趣。   多尴尬啊,我问了半天的问题也没人回答,正愁不知所措,门被敲响了,还好,付宸来的是时候。   据说方才在我被送进急救室的时候,采了我的血,给我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现在确定除了之前情绪有些激动,导致有些先兆流产,其他的比较正常。   报告上显示下次产检时间是怀孕两个月的时候再来医院检查。   “饿吗?”时向南拿过报告边看边问我。   这一个晚上我什么都没吃,本来想着在酒店里洗完澡就去吃碗泡面,可是还没吃又发生了时赫阳那件事,一直到现在,饿的都要吐酸水了。   现在我肚子里有了宝宝,更需要好好吃饭对待他了,我点着头:“饿,特别饿。”   时向南转头看向了付宸,付宸是谁啊?那可是超级大助理,老板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要干嘛。   付宸放下手中的所有报告,看了看我们,立刻迅速的退出了房间。   真是会看眼色的人呐。   虽然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房间内气氛也尴尬的要死,可是我想我还是有必要告诉他今晚和时赫阳发生的事情,我并不想被别人误会我的为人。   “Jason,今天我并没有勾引时赫阳,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我住的酒店房间…”   听到这话,时向南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沉沉的静默了一会儿。   他又不说话,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不相信我?以为是我单纯的要勾引时赫阳吗?   要真的不相信就算了,反正我跟他只是形式夫妻,愿意相信就信,不信就算了。   我也不会追着他屁股后面非要他信我。   于是我慢慢的让自己静了下来,不再说话,只是靠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夜色。   就在我心冷的时候,时向南徐徐的开了口:“我相信你。”   我转过头瞥向他:“真相信?”   时向南用着平静的语气一字一句的说着:“我当然知道,你一定不会勾引他,你不是那样的女人,你认准了一个人,其他的男人都不会入了你的眼,何况又是时赫阳那样的一个猥琐的男人。”   算他还理智,还没有被眼前的假象所蒙蔽。   还好,这件事上时向南的态度让我觉得心暖了不少,他是站在我这边的。   可是不知道时赫阳回去时家,该怎么对我一顿抹黑,本来不招人待见的我大概在时家更加引来时老爷子的不满了吧。   我知道总会有人看不惯我,尤其是发生了这件事后,更加有人看不惯了,但是我又能怎样,难道说是百般讨好还是去杀人灭口?   不过我还是很纳闷,时向南怎么会出现在酒店呢,我轻叹了一声,抬头对他说:“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哪个酒店,还这么及时的赶了过来?”   时向南闻言松了松自己的领带,直直的看着我:“你挂了我的电话之后,洛老爷子的孙女给我打的电话,说在他爷爷的酒店里看到了你,最重要的还说看到了时赫阳,他是什么人,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只要是漂亮的女人他都不会放过。”他低哑着嗓音道。   很快,我一下子想起了一个细节,当我办完手续进入电梯的时候,有个女人和我擦肩而过,现在想来,好像还真是洛老爷子的孙女。   难怪我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总觉得那个女人看我的眼光乖乖的。   此刻我看得见时向南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不悦的问我:“为什么挂我的电话?因为碰到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生气了?吃醋了?”   他问到了我的心坎,可是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为什么要回答他,我问他的问题,他都没有回答我。   不过看着他的表情,就好像洋洋得意的样子。   真是抱歉,虽然我是吃醋,那也是因为真的爱这个男人,但是此时此刻,听了他说的话,我真心的觉得他已经把我整个人看的透彻极了。 第97章 拎清自己的身份   我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终于见到了传说中和我很像的女人,她很的确有气质,也很漂亮性感,跟你在一起简直就是郎才女貌,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不过看你对她上心的样子,大概两个人没有过不去的坎,既然又在一起了,就让她来做你的妻子吧,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凭借你识人的能力早已经把我看透了,我也不是因为怀孕了就会做出死缠烂打的事情的人,对吧。”   说实话,想起秦嫣然,至少在我看来,她和我之间的性格完全不同,她属于娇声娇气的那种类型,而我则是直来直往。   不过,好像我的这些话,并没有让时向南看起来很开心,因为他根本不买账。   原以为我把他喜欢的女人大夸一顿,至少可以在分开的时候不必给我太难看了,可是我好像估计错误。   说起来这男人还真是坏透了,比向皓还要过分和混蛋。   明明就不喜欢我,却非要用一切方法来招惹我,可是当我对他开始存在着期待时,他却以拐弯抹角的方式让我知道他根本不可能爱上我。   他此时此刻就沉着一张脸,貌似还带着些许的不耐烦:“何安宁,你非要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他平时说话就是这一副清冷的样子,可是他方才那句反问的话,听起来明显让人增加了不少的寒意。   时向南勾起了嘴角,但这笑并不是发自内心的笑。   他忽然站起身来,用手勾起我的下巴,用着沉寒的语气嘲讽道:“何安宁,你现在最好拎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做这种逾越自己身份的事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明白。既然当初同意做我的妻子,你就要承受该承受的。”   这些话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心上拼命的抓挠着,随着他的眼光逐渐的暗沉,一下一下抓得更加的厉害。   之前我还眼巴巴的希望着得到他的答案,可是现在终于明白了。   我想之前听到我怀孕之后他流露过的那些柔情大概也不会因为我。   此前看不清形势大言不惭的爱上了他是我的错,他现在已经把话都讲的如此的清晰了,让我自己拎清自己的身份,他是在反射告诉我,像我这样的小白身份根本没有资格让他爱上我。   不过直到现在我也没弄不明白他究竟是看中我哪一点,要利用我做他的棋子?   我这一刻突然想哭,但是我还是尽力的忍住了,为了我姐的希望,更为了报此前的仇,从此刻起我看清了所有,也看清了时向南这个人。   于是我收起了所有的委屈和狼狈,一副不尽然的态度睨视着他:“谢谢时总的提醒,大概是时间久了,一时间放松了自己,从今以后我会拎清自己的身份,这个时太太我真的也做不来,因为的身份根本配不上。仇我也不报了,我会带我姐去国外静养远离这个喧嚣的环境,所以我明天会给你一份离婚协议书,到时候你签了,我们好尽快一拍两散。”   说完这些,我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将他的手从我的下巴上移开,躺下蒙上被子将眼睛闭了起来。   我根本不知道此刻时向南的表情是怎样,我也不想去知道。   只是他靠近我,揭开我的被子,我一点都不想理会他,我扭了扭身子换了个方向,但依然闭着眼。   良久,我感觉到他的手刚刚触碰到我的脸颊的时候,他的手机又清脆的响了起来。   他毫不忌讳的在我身旁接起了电话:“嗯,怎么了?”   我不知道对面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只是时向南立刻变的温柔了起来:“你等我,我马上来。”   随后他轻轻的再次摸了摸我的脸颊,长叹了口气便走了。   关上病房门之前他顿住了脚步,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但我依然听的清他的话,一字一句听的清清楚楚。   “何安宁,我很在乎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从此刻开始,你的每一次产检我都会陪着。”   说完,他将门轻轻的带上,大概他不放心我,门外留下了付宸。   我坐起身来去了洗手间,透过镜子看到自己被眼泪憋的已经通红的双眼,真的觉得讽刺。   生活总喜欢跟我开玩笑,一个两个的让我遇到的都是混蛋。   在乎我肚子里的孩子,那又怎样?   陪我产检又能怎样?   压根就是看不起我,我知道他说会陪我,从根本上是怕我会偷偷打掉这个孩子。   不对,他时向南有什么可怕的,他这个人根本就天不怕地不怕的。   我透过镜子告诉自己,别总是再做不切实际的梦了,因为太不实际了。   总有一瞬间,会让我突然就死了心。   总有一些事情,让我不经意中,就看清了一个人,看透了一颗心。   事实清楚的告诉了我,别太高估自己在别人心里的位置,也许我在别人眼里什么都不是。   到此刻,我的梦终于醒了,还好时向南及时提醒,否则等到我已经对他深爱到无法自拔的时候就太晚了。   人家时向南是谁呀,时代掌权者,时家三少,我记住了,这个身份我是真的高攀不起。   看来现在觉醒的也不晚,于是我神经兮兮的在凌晨三点钟给以前的高中同学打了一个电话。   因为他是一个律师,我想让他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书,虽然关系不是很硬,半夜接电话还有些火气,但一听有钱赚便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可当他一听到我说对方是时向南的时候,瞬间就说不干了。   在挂电话前还不忘记好心提醒我一句:“整个沪市肯定没有人敢接时向南的离婚案子,我可惹不起他们时代集团,相信没有一个人敢惹,如果非要离婚,还是靠你自己吧。”   说完都没等我回话,就立刻挂了电话,我只听得见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嘟的忙音。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我什么都不要,自己带着腹中的小家伙离开,这个社会还有想离婚离不了的?   于是整个后半夜,我都在用手机百度了很多关于离婚的协议,最终写好了一份发到了自己的邮箱里。   在天亮的时候,我借口落在了医院里一份重要文件,让付宸送我去了医院。   用自己办公室的打印机打印了一份,好好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才心满意足的坐上了付宸的车。   手里握着这份离婚协议,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酸涩的很。   付宸轻声的说道:“太太,时总已经都安排好了所有,家里已经有佣人在等着了,他们会照顾好您的生活起居,还有,时总知道您一定不会放下工作的,所以在您身体稳定之前不要自己开车,上下班由我来接送。”   此刻我只想呵呵呵一笑。   原来他什么都安排好了,只是见不到人而已。   时向南做事还真是狠,明知道我想离婚,他却不给我任何可以见到他谈离婚的机会。   如果我回别墅,时向南还不一定多久才能回来,但是我还是想去找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他。   我以为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半个月见不到他的人,可是自从那一天之后,我和时向南的关系好像也并没有完全像之前的样子。   他会每天给我打来电话,叮嘱我吃些什么,喝些什么,却一直没有回到半山别墅,只是中间派韩加易来过,为我特意制定了一系列的营养食谱。   可是我还是觉得这样的日子对于我来说只是个笑话,我真的后悔跟他的那个约定,后悔答应了他的条件。   思来想去我决定还是要跟时向南摊牌,于是我在医院连续加了一个星期的班,安心的做完了一场对于我来说极为高难度的手术之后,我决定要带着离婚协议书去时代集团去找他。   无论什么结果,我都要找他。   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最终忍不住将时向南的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没有接通之前我想了很多,在我脑子里也闪过很多画面,譬如我一会怎么跟时向南说,可是尽管这样,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还是突然无语,组织的语言瞬间溃散。   “怎么了?身体上不舒服?”时向南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起伏,周围一阵喧闹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像是在约会,倒是像在应酬。   虽然我决定要和他离婚,但还是有些慌张,尤其是听到他的声音更加无措:“那个,身体没什么,是我有事情跟你说,但是电话里说不方便,你已经很多天没回半山了,什么时候能回来一趟?”   时向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微醉,但还好,似乎还算清醒。   “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不能,隔着电话有些话说不太清楚,还是面对面吧。”我咬了咬牙,坚定的说着。   “好,不忙的时候我会抽空回去。”时向南说的波澜不惊,又说了几句嘱咐我身体的话,便挂断了电话。   呵呵,他的一句抽空,天知道又是多久呢?   我只好将自己整个人抛到了床上,怔怔的望着天花板发呆。 第98章 被抓包后的窘迫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见外面的佣人迷迷糊糊的从二楼的跑了下去,我一个激灵,立刻坐了起来,也缓缓的小跑下了楼。   原来是别墅大门的门铃响了,我抬头看了眼客厅的表,晚上十二点了,这个时间谁还会来这里呢?   当我和佣人都小跑着到了大门口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了靠在大门旁的时向南一脸倦容的看着我。   他穿着正装,领口微微的敞开,看到我的时候,他边脱着外套边解下领带,冷着一张脸,哑声道:“时太太,从我给你打电话到现在,二十分钟才给我开门,你想让我在寒风中冻死吗?”   给我打电话?   我立刻拿出手机,看到有五个未接来电,全都是时向南打来的。   一定是刚才睡的太死,手机又是震动才没听到他的电话。   我缕了缕头发,睡眼惺忪的回答他:“自从怀孕,我的睡眠特别地好,所以没听到电话……”   说实话,我以前经常夜猫子的生活,没有晚班的时候,不是出去就是在家看书追剧,不到半夜一两点绝不睡觉。   可是这几天开始,只要脑袋沾到枕头,几乎就是秒睡,这还真怪不得我,都是体内孕激素作怪。   他突然回来,给我来了个措手不及,我以为他说的有空指不定未来的哪一天呢。   他虽然微醉的样子,但思绪还算正常,今晚跟他交流应该不难。   可是我就紧紧的盯着时向南,之前已经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的词,却在见到他的时候,忘的一干二净。   我一路跟着他从大门口进了客厅,刚才出去的时候有些着急,身上只是披了件睡袍,现在身上有些寒意。   在我刚刚转身关门的瞬间,被人披上了件外套,刚刚时向南身上脱下来的。   “你怀孕了,身体要注意,别着凉了。”时向南一副很疲倦的样子半靠在沙发上。   虽然他的衣服很厚实,很温暖,还有些淡淡的烟草味混搭着酒精的味道,但是我依然能从中闻到属于女人香水的味道,所以我瞬间觉得反胃恶心。   我反手把衣服拉了下来,扔在了沙发上。   时向南斜着眼撇了我一眼,淡淡的皱着眉,最终凉薄的开口道:“不是找我有事吗?说吧!”   我立刻转身回房,将这份离婚协议拿出来,握在手里有些微微轻颤,却在开门的时候本能的犯了怂,怎么忽然连拉开房门的力气都没有了呢。   不行,等了这么多天,终于把他等回来了,到摊牌的时候怎么可以怂了?   我狠狠的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强行的拉开了房门。   我把离婚协议放到了沙发上,他拿着文件夹睨着眼看了看我:“这是什么?”   “离婚协议,你自己看吧!”   时向南拿起来,看了两眼,眼见着他的脸色越来越沉,甚至有种沉到海底的感觉,冰冷又刺骨。   可是他看完却什么都没说,冰冷着一张脸起身攥着这个协议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冰啤酒仰头而进。   看着他,我有些无奈地说道:“你签了吧,我跟你没什么共同财产,秦嫣然吧也有了你的孩子,你也不缺我的这个孩子,对不对?”   他全程没有再看我,好像看起来也不太想理会我,背对着我喝完了一整罐啤酒拿着离婚协议直冲冲的进了书房。   我怔愣的看着他,直到书房门砰的一声被重重的关上,我才回过神来。   在没等到他的回答,我根本无心睡觉,心里忐忑极了。   索性我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出来。   我知道时向南除了工作,一般很少进书房,难道是因为应酬完回来还有工作要要做吗?   我知道他工作起来很拼命,但都已经午夜梦回的时刻了,还这么拼何必呢?   于是我去厨房,热了杯奶准备给他送进去,一是想让他喝完了放松一下自己,二是想问问这个离婚协议究竟想没想好签字。   我站在书房门口还有些纠结,但最后还是坚定的推开了书房的门。   当我推开门的时候,瞬间怔住了,我以为时向南在书房里在工作,可是根本没有。   他…他竟然带着VR在看着岛国的爱情动作片,自己解决生理问题!!!   他、在、打、飞、机!   大半夜的应酬完跑回家来一股脑的钻进书房里只为了打、飞、机?   大概他正再享受的时候,我推门的动作让他浑身一个激灵,立刻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迅速的将电脑合上。   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将裤子穿好,气急败坏甚至红着一张脸的吼道:“何安宁,你这么没素质吗?不知道进别人房间要敲门吗?这是最起码的礼仪!”   虽然他吼的声音很大,我从未见到过他这番模样,不过我一点都没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很好笑。   时向南也有这么窘迫的样子,实属难得。   如果我现在拿着手机,我一定会将时向南被抓包的表情拍下来,留着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看看。   不过现在想来,他也一定是没地方发泄了,我怀孕不说,他的老相好秦嫣然也是个孕妇,所以他这个样子也无可厚非。   时向南是一个非常有洁癖的男人,至少我了解他不会因为生理欲望就随便找一个女人或者是去那种地方发泄的。   我看着他因为还没有发泄出去某个地方还在跃跃欲试的样子,我用手指着他那里,很淡定地说道:“不要生气嘛,我明白的,你这个年纪血气方刚的,现在禁欲的很难受,男人那里憋时间太久了对身体也不好,这很正常的。”   边说着我边指向电脑,想帮他缓解缓解尴尬的气氛。   结果时向南就那样挺着他弟弟看着我,语气森冷道:“我不难受,你出去。”   他看我的眼神充满着阴骇,狠狠的瞪着我:“你进来干嘛?”   看见他这副表情,我就知道时向南是真的恼火了,于是我立刻住了嘴,停止了调侃。   “离婚协议书你到底签不签啊?”我努着嘴,终于将话题转换到了正题上。   时向南立刻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的将牛奶杯扔在了地上,他迅速的靠近了我,将我狠狠的压在墙上。   大概佣人听到了东西摔碎的声音,立刻跑到了书房门口:“先生太太发生了什么事?”   “出去!”时向南语气徒增了些许的阴冷。   佣人被吓的顿时有些僵硬,站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我叫你出去听不懂?”   时向南的话刚落,佣人立刻退了两不,将门带上迅速的跑开了。   “就这么看不上时太太的身份,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摆脱和我的关系?嗯?”时向南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向我的眼神似乎要将我烧穿,看得我有些冷汗频出。   明明是他让我拎清自己的身份,怎么现在转身就扣到了我的身上。   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一想到他也有可能这样和秦嫣然亲热,我立刻觉得有些恶心。   我尝试着推开他想要离开书房,却被他一个伸手拉了回来,紧接着将我紧紧的压在墙上给了我一个生猛的吻,甚至夹杂着一丝丝血腥的吻。   面对他,我已经无力抵抗了,我对他的身体从来都是无法拒绝的,我只能捶胸顿足,最后由抵抗变成了迎合。   “时向南,你混蛋!”   我狠狠的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他瞬间放开了我,我捶打着他低吼了句。   我握起拳头,像时向南的胸前打去,可是却被时向南的大掌截住,整个人被他霸道的拥入在怀中。   说实话紧密的窒息感和他紧紧的搂住我的那种揉碎的疼痛感,终究让我放下了抵抗。   最终他打横将我抱起,轻柔的将我放在了那宽大的床上,跟刚才那个阴冷的男人截然不同。   我刚想要说话,他便用唇堵住了我的唇,随即缓缓的抬起他的头:“你是个孕妇,需要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醒了再谈。”   说完他将被子盖在了我的身上,而他却也没有离开,而是径自的去了洗手间洗澡。   我躺在床上紧紧的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尽快的入睡,我怕看见时向南,我怕看见他的眼神。   良久过后,时向南掀开了被子躺在了我身边,我能感受得到,他身上传来了凉意,他是刚刚洗完冷水澡。   看来一定是用冷水来浇灭自己的那股欲望。   我和时向南背对着背,以前睡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是他搂着我,我喜欢他的怀抱,尤其是能给人安心的感觉。   可是自从知道了有秦嫣然的存在,我的就再也不愿意被他抱着了,可是就在我要睡着的时候,时向南忽然转过来,将我揽进怀里,我立刻睁开了眼开始不安分的扭动着,屁股时不时的会不小心蹭到他的某个部位。   “何安宁,别乱动!”   他忽然开口命令我,不过听到他的语气,我真的就不敢再动了,因为我清楚的感觉到他某个地方正在迅速变化着,甚至那一瞬间就要将我顶开。   他紧紧的搂住我不让我动弹分毫:“你自己是个医生,你应该知道如果我忍不住把你上了,你会怎样,不要拿你的身体和孩子去冒险,乖乖的睡觉,嗯。” 第99章 意外发现的秘密   是的,我当然知道后果有多么严重,尤其是我的身体刚刚有些好转,正是精心养胎的时候,我只好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直到睡着。   第二天我转个身醒来的时候,时向南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我坐在床上摸着旁边刚刚还残留的余温,一时间有些发呆。   时向南这个男人,明明说好今天要商量离婚的事情,可是现在他人竟然走了,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我将自己洗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穿了一件我认为好看到不能再好看的衣服,披上了一件我去年花了整整两个月工资败家下来的一件呢子大衣,开车打算直奔时代集团。   我带着那份让时向南扔在了书房的离婚协议书去找他,我这人真的很较真,有些事不愿意模糊对待,非要给出个答案才肯罢休。   今天付宸也没有留下来,想来是开车送时向南去公司了。   正好,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找他了,否则付宸不一定会答应带我去,也许还会百般阻挠。   到了时代集团,很多人都认识了我,尤其是总裁办那一片小秘书们一个个的睁大双眼看着我,他们应该没想到,就凭我竟然成为了时太太。   尤其是方沫,远远的看见我气哼哼的便转身离开,看来并不想和我多说话,我不知道她这人究竟是在气什么呢?   也好,我现在是有孕在身,也不方便发脾气,能远离那个女人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我刚要朝着时向南的办公室方向走去,总裁办门口的小秘书们就过来拦我:“时太太,时总现在不方便,我进去知会一声。”   开玩笑,我以前不是时太太的时候,这帮人百般阻拦,现在是时太太了,竟然还是这样,这让我很不爽。   于是我利用时太太的身份,非常犀利的一字一句道:“不必了,我是来找我老公的,难道说找自己家的男人还需要提前打电话报备吗?”   说完我不顾这帮人的阻拦,强行推开了一个小秘书,想必他们也碍于我现在的身份,索性也没太过多的阻拦,所以我径直朝着时向南办公室方向走去。   只是我刚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办公室里他在和什么人说话,声音有些颇大。   听声音貌似是…秦嫣然?   秦嫣然为什么会出现在时向南的办公室?   难道他们已经公开到这种地步了?   我下意识的顿住了脚步,想要推门的手就这样抽了回来,怔怔的站在门外想要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你现在身体并不好,总是体弱多病,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的身子,如果孩子保不住的话,还是打了吧,我会在整个沪市帮你找最好的妇产医生,保证不会疼的。”   时向南的声音听起来很淡定。   他为什么不想要秦嫣然腹中的孩子?难道是因为秦嫣然的身体素质不好不适合生孩子吗?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呢?那时向南会不会也不想要我腹中的孩子?   我不由得手中一紧,不断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向南,我舍不得,其实你都知道的,我身子不好是因为什么,如果这个孩子我不要的话,可能以后真的就没有要孩子的机会了。”   这一刻我忽然有些同情起秦嫣然肚子里的孩子,我虽然不知道时向南为什么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他应该好好的来到这个世界上。   也许是因为我曾经打掉过一个孩子,所以对这次怀孕格外的珍惜,也格外的在乎。   “向南,你会不会因为我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就不爱我了?你是不爱我了吗?你是不是有爱的人了?你说过会娶我的,你记不记得以前你说过这辈子会娶我的。”   办公室里沉默了很久,时向南一直没有说话。   站在门外的我,此时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我一直以为秦嫣然肚子里的孩子是时向南的,可是他为什么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孩子还可以接受?   难道他真的已经爱这个女人爱的如此入骨了吗?   既然这样,何苦不同意离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遭受小三儿的身份,到时候被人指指点点,他难道不心疼吗?   我没听到时向南对他的任何回复,但我却听到了秦嫣然欣喜的声音:“真的吗,向南,你一定会跟我在一起的是不是?我就知道你还爱我,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时向南爱她,他原来已经默认了,可是昨晚对我流露出来的是假柔情吗?   他爱秦嫣然,还假兮兮的拥着我入睡,我竟然还窝在他的怀里睡的那么安心,此刻我拿着离婚协议的手颤抖个不停,最终我没有勇气推门进去。   时向南的狠心我体会过,就在这个办公室,我体会的彻骨,他的疯狂,他的霸道,他的狠心,我一一都感受过。   我怕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进去让自己无地自容。   虽然我是时太太,可是面对他们两个相爱的人,怎么看,我都是格格不入的,他会让我陷入无限的难堪,我不要这样。   我只好自嘲的笑了笑,就在这一瞬间,我将所有的理智悉数收回。   无论是温柔的还是霸道的时向南我都不要让自己沉浸下去了,这个梦及时醒悟才会让自己解脱。   “时太太,您怎么还没进去?”   秘书处的小秘书忽然走过来,拿着一沓的文件站在我的面前,大声的说道,就好像生怕里面的人听不到似的。   刚想不要理会她们转身离开,便听见办公室的门咔嗒开了。   “你怎么来了?”   时向南高大的身影站在了我的面前,压低着嗓音说着。   而秦嫣然站在他身后,灵小乖巧的样子,红肿着双眼像是有多大的委屈。   随即他的声音放的更加低沉:“你站在门外有多久了?”   “时总,太太来了很久了,本来想要给你打内线告诉您的,只不过您的内线一直没人接。”   这小秘书的嘴,话说的可真快,根本来不及让我反应一下,她就照实都说了。   我只好抿了抿嘴,将手中的文件袋递给时向南:“你昨天忘记签了,所以我来找你签这个。”   时向南看见我手中的文件袋,脸色中掺杂的复杂情绪根本让我无法看的清晰,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我,就像有一团火在我面前正在燃烧着。   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付宸来了,付宸也惊讶的看着我,甚至有些皱了皱眉。   “太太,您怎么来这了?”付宸压低着声音小声的说出口。   我没有回他,我以为时向南要付宸带我回去,我只好将协议书放到他的手中,刚要跟着付宸离开,就听到时向南轻柔的拍了拍秦嫣然的肩:“先让付宸送你回去,我忙完了会去陪你。”   虽然秦嫣然眼中依依不舍的样子,可是最终还是跟着付宸离开了这里。   我抬头看了看时向南,正巧撞进了他漆黑的眼眸中。   妈蛋的,他在看我,他相好的走了,看我干什么。   我撇过他的视线,看向别处,只听见他淡淡的说了句:“跟我进来”,我就被他一把拉了进去。   他重重的将门踹上,突然用手臂撑在墙上,慢慢的靠近我,跟我脸的距离不过就只有十来公分。   时向南看向我的眼神忽明忽灭的,让我有些捉摸不透。   “看着我!”他语气有些加重的说道。   这样的动作足已够把我撩到了,可是我忍住心里的悸动,撇过头不去看他,因为我真的嫉妒。   我嫉妒他对秦嫣然的温柔,嫉妒他对秦嫣然的好,我讨厌他对我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偶尔才对我有点柔情似水好像给我恩赐似的。   我才不要看他,尤其是刚刚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更让我嫉妒到了极致。   “我让你看着我!”时向南的声音很显然语气非常重了。   见我不动于衷,他捧住我的脸,定睛的让我直视他。   “在我面前,你最好放下你的偏执。”   我凭什么要为了迎合他而放弃自己的偏执,凭什么他要我怎样就怎样。   他即使拨正我的脸,可我的眼睛依然撇向了别处:“协议我放到你这儿,有时间你签了吧,毕竟你那么爱的女人还等着你给他名分呢,我老霸占着时太太的位置耽误了她,你不会心疼吗?”   “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嗯?是不是?”时向南看向我,眼神中透露出那叫一个清淡。   我不想告诉他我全听到了,我记得时向南跟我说过,什么是该听的什么是该做的,要拎清自己的身份。   于是我固执的挣脱开他的手,抵在他的胸前淡淡的说道:“我知道哪些不该听,不该听的我一个字都不会记得,你就当作我什么都没听到。”   时向南绷着一张脸,任谁看都知道他在生气,而且很生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生气,他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是早就传闻时代总裁做事雷厉风行吗?怎么到离婚这件事却这么难吗?   我还来不及想太多,他这匹带着犀利眼神的恶狼狠狠的覆住了我的唇,甚至让我无法挣脱,一瞬间,他像是快要把我吸干了。 第100章 意想不到的快递   这方突然的亲吻,根本让我呼吸不过来,我不断的推搡着他,但他根本不给我逃跑的机会。   时向南将大腿直接横亘在我的腿前,双手将我困在他的双臂里,就这样霸道的吻着。   最终我还是用力的狠狠的推了他,他也终于松开了口,眸色暗沉的看着我:“你吃醋了,对不对?”   “没有,我才没有!”我极力的反驳着他,可是就在反驳的时候我的脸涨红的就像做了坏事被人抓包了一样。   被人直白的把我的心事点了出来,这让我心里不舒服,不爽,简直不爽到家了。   于是我毫不避讳且带着一股子的酸味回应道:“我哪有资格吃醋,我这样的身份根本吃不起时总的醋,也许以后自会有人配的上你的身份,只可惜那个人不是我!!!”   “何安宁,你就永远在我面前不会好好说话?”时向南忽然撒开我的身子,看起来不带一分一毫的感情怒视着我。   听他这话的意思就好像是他跟我好好说话了一样。   他话落之后,我们之间忽然变得沉默无语,空气宁静的甚至让人觉得有点可怕。   沉默间,他拿起方才因为激烈的行为掉到了地上的离婚协议,随后直接扔进了碎纸机里,我眼看着我辛苦熬夜写好的离婚协议书就这样碎成了渣渣。   “离婚的事不用想了,收起你的念头来,我娶你,就根本没打算离婚。”   “时向南!!!你混蛋!你凭什么可以享受齐人之福??”   “就凭我已经帮你找到了你的仇人,就凭我这辈子我可以帮你达到你想要的一切。”时向南皱着眉头,单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力气大到瞬间捏的我生疼,语气一直是咄咄逼人。   “过几天等你身体没什么大碍,我会带你去见何辉和那个刀疤,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说这话的时候,时向南的语气缓和了不少,我怔怔的看着他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了,我承认,我嘴上说着不想报仇了,可是思绪一拉到那天的人和事,就让我心痛的难受,就连面色也难看了不少。   察觉到自己身体有些异样,我连连的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我顾不得时向南此刻是什么样的情绪,我的手指刚刚要触摸到门把手的时候,时向南的声音忽然从耳边响起。   “你今天听到的…”   我根本没有给时向南继续说下的机会,我知道他此刻心里是怎么想的,我知道他也许是担心我会把听到的到处乱说,他时向南是谁呀,他的狠心我曾经体验的刻骨铭心,就算是借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将这件事说出去。   于是我立刻接了他的话回应道:“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我只要明白两件事即可,第一秦嫣然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第二你爱的女人是秦嫣然。”   “何安宁,你…你简直是食古不化!”   我停住了悬在空中的手,我自认为我对这件事的意识是没错的,可是怎么就成了时向南口中的食古不化了呢?   回头看了眼站在窗边上的时向南,他直挺挺的站着,就用着那样凛冽清冷的目光注视着我,我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周身的温度随着他面容的君冷而下降到了极致。   我已经没有心思管秦嫣然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也不想再去想时向南到底爱谁这样的问题,我只是紧紧的攥着拳头,没有说话,开门离开了这里。   我满脑子已经被何辉和刀疤老大还有那个想要我命的女人充斥着,只想着尽快见到他们,我要报仇。   当然我这种恍惚的样子,几乎还没有走出时代的大门,就已经被人拦了下来。   大门口的门外大叔喜笑的拦住我,说是时向南刚刚下的命令,让他们将我拦下来,顺便在门口等着他。   我才懒得理会这些门卫呢,于是我想要冲出去,可是那门卫追着我,甚至苦口婆心的说道:“太太啊,你可别为难我了,我这年纪好不容易在时代找了个门卫的工作,如果要是把您放走了,时总真的会让我卷铺盖回家的。”   我这个人真的是同情心过于泛滥,听到大叔言之凿凿的话,只能放弃自己离开的想法。   没过多久,我看到了时向南的车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直接停在了门卫口,只好悻悻的坐上了他的车,跟着他一同离开。   我大概能明白时向南为何非要坚持送我回家,自从上一次我被绑架之后,他就一直有意无意的让付宸接送。   现在更是与以往不同,因为我是时太太的身份了,还怀孕,所以他更不放心我一人回家,而付宸现在应该在送秦嫣然的路上。   我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时向南只是转过头看了看我,便继续安心的开着车,在转弯的时候他问我笑什么,我怎么说呢,最后只是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很平静的说道:“我在笑,你现在应该和付助理调换一下,由他送我回家,而你那么爱她,此刻应该守在秦小姐的旁边。”   时向南的手用力的抓着方向盘,就好像下一秒能将方向盘捏爆,而后再也一言不发,车里的氛围异常的冷淡、尴尬。   时向南将车停在了别墅门口,就在我下车的时候转头看了看他,他并没有要下车的趋势。   也对,刚刚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明明说过忙完就会去陪秦嫣然,至于我,已经回到了家,在他看来就已经无比的安全,也无需陪伴了。   索性我下了车,迈着极大的步子进了别墅的大门。   我刚刚进了大门,看见佣人手里拿着一个包裹也正要往房间里走,我问她是什么东西,佣人说快递小哥刚刚离开,说是我的快递。   想来最近并没有从网上买过东西,于是我带着好奇接过了快递。   包裹上什么都没有,没有寄件人,没有品类名称,有的只是收件人“何安宁”。   进了屋之后,佣人便去了厨房,而我坐在沙发上将慢条斯理地将快递打开。   打开的过程中我隐约的看到了里面好像有点红色的东西。   能是什么东西呢?   我嘴上嘀咕着,我住在时向南的别墅,除了时家人和顾晚晚谁都不会知道,谁能专门寄给我呢?   当我打开的时候,我被吓傻了。   一个硅胶的娃娃,上面染满了鲜血,还有一把刀插在娃娃的肚子上。   当即被吓得一阵哆嗦,瞬间将包裹扔了出去,娃娃和血袋散落在客厅的地上。   此时我脸色煞白,腿吓得酸软,踉跄的蹲坐在地上。   “哎呀太太,你怎么了?”佣人听到我发出的动静,立刻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由于突如其来受到了惊吓,一时之间没有缓过神来,甚至杵在地上的手被摔碎的玻璃杯碎渣硌出血来竟浑然不知。   直到佣人提醒,我才注意到,手心已经扎进去了不少的碎片。   另外一个佣人忽然跑到我身边,慌张的扶起我:“太太,下面,你下面流血了,是不是被吓到动了胎气了?”   确实是,看见流的血,又加上肚子一阵抽痛,甚至痛的越来越难受,浑身上下开始冒着冷汗。   我开始害怕,我怕孩子还没来到就要失去。   惊吓中我听见佣人给时向南打了电话,大概他还没开出去太远,很快他就匆忙的跑了进来。   此时的我捂着小腹,我听得见自己的心跳跳的太快,甚至全身上下开始发抖。   而那个始作俑者的沾满了血的硅胶娃娃还在地上,只听见时向南抱起我对着佣人说了句“谁也别动那个娃娃”就带着我直奔医院了。   他送我去医院的过程脸上的表情相当凝肃,我也只能咬着牙忍着痛躺在副驾驶上,心里的那根弦绷得紧紧的。   时向南的车开的特别的快,我很少坐他开的车,他每一次开车让我感受到了安稳,总觉得他在身边,我的心还安生不少。   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时向南直接送我去了之前住院的沪市二院,因为那里离半山别墅最近,为我接诊的还是之前的那位李医生。   当我再一次躺在急救床上时,此刻的心情却和上一次有着天壤之别。   “Jason,救宝宝,救我们的宝宝。”   ……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知道那个刚刚来到的小家伙此刻还在不在肚子里。   我抬起头,入眼的苍白浸透了整个房间,当我抬头看到房间门口的时候,才发现时向南站在那里岿然不动。   他眼底夹杂着说不清复杂的情绪,似有涌动,似有阴沉,我的心立刻咯噔了一下,顿时心慌不已。   那一刻,我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眼前开始变得模糊不堪。   是没保住吗?   真的是我没有保护好肚子里的小家伙,让他就这样离开了。   我开始捂着脸大哭,就在我的心沉入黑暗的那一刻,时向南忽然走到我身边,抚住我的头,将我搂进他的怀里,轻声的说道:“不用担心,宝宝还在,他还在你的腹中好好的存在着。”   我泪眼汪汪的抬起头对上他的眼:“Jason,是真的吗?他还在吗?”   时向南点了点头:“我们的孩子,我是不会让他出事的。” 第101章 许多事有迹可循   我们的孩子。   这话听起来真的让人觉得暖心,这一刻我有些收不住眼中的泪水。   明明和自己说过,以后不要在时向南面前流露委屈的样子,可是终究是在看到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   我以为我在他的心里没什么位置,我知道那个时候时向南是要赶到秦嫣然那里,可是在佣人给他打了电话之后他还是赶了过来,一直陪我到现在,是不是证明我在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些不一样的?   从醒来我心里就很疑惑整个快递的事情,至于那个染血的硅胶娃娃,时向南告诉我那根本不是血,后来他返回别墅去,仔细的看了看,闻起来又酸又甜的,是用来恶作剧的番茄酱。   被惊吓到的这天既不是愚人节也不是万圣节,在我眼里这根本不是恶作剧,明明就是赤裸裸的恐吓。   如果说有医疗纠纷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住在半山别墅,我在脑海里狂轰乱炸一通也没能搜索到嫌疑人,我自认为没得罪过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人给我寄这种包裹?   虽说这一次算是宝宝命大,躲过了一劫,但是我还是会莫名奇妙的感觉到惊慌甚至害怕,住在医院静养的这些日子,时向南也一直陪在我的身边,除了安抚经常会被噩梦惊醒的我,剩下的全部精力便是全力追查这件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我和宝宝的人。   这算是对我表白吗?   听到他对我如此的表白,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惆怅?   只是这些天都陪着我,真的不用陪着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秦嫣然吗?   于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被他宠的有些得意忘了形,竟然有根筋搭错了弦,毫不避讳的说道:“Jason,你一直这样陪着我,不需要去陪着秦小姐吗?”   时向南一直定睛的看着我,甚至在我说完这话之后对我一直是静默的态度,甚至脸色沉积的非常难看。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是我的话让他可能意识到这些天他忽略了秦嫣然吧。   之后的时间里,我一直在不停的说说说,而他却一直对人爱答不理的,让我觉得极其的难看。   既然他选择了静默,我也慢慢的将自己的目光冷了下来,毕竟让我热脸蛋贴冷屁股我做不到。   虽然说能伸能屈大丈夫,可是毕竟我是个小女人,在别人对我无动于衷的时候一味的去讨好人家,即便这个人就是我面前的时向南,我也不大可能做的出来。   在我也开始闭上眼睛不去看他,也不再和他说话的时候,时向南倒是带着他那略有沙哑的声音缓缓的开口:“做为你的男人,应该陪着妻子,不应该吗?”   我的男人?   我皱了皱眉,那他是秦嫣然的什么呢?   情人?还是小三儿?蓝颜知己?   不过当听到他说他是我的男人时,我的内心终究还是欣喜占了很大一部分。   归根结底,我还是真的爱他,否则我不会这么在意他说的每一句话。   怎么说他是我光明正大的丈夫,也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我住在医院,他陪着我那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我何必自找没趣的试探他的底线呢。   “你不用在意别的女人,我是你的丈夫,也是你的男人,无论你出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没过多久,时向南缓缓的说出了这句话。   听到他这话,我心里有些洋溢着小得意,却又忍不住在心里切了他一句。   我努了努嘴,有些喃喃自语的说道:“还说让我不用在意,可是之前却在我撞见你们的时候,还张口就说不认识我呢,你不就是担心我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才会跟我说这样的话么。”   对于他说的话,除了这个理由,我找不到他对我如此温情的理由了。   时向南这个人,那么霸道冷情,怎么会心甘情愿无缘无故的去给别人当后爹呢,在我看来也就只有他爱她,否则换做我,也不大可能做得出来。   时向南忽然伸出手,抚上我的脸颊,还不停的用指腹轻轻的揉着我,让我觉得神经一紧,对于他流露出的温情有些许的诧异。   “你难道都不好奇我和她的关系吗?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时向南看着我,平静如水的说了这句话。   怎么能不想知道呢?   自从那次洛氏的晚宴,我就对这个女人好奇到极点了,怎么就能让时向南这样的一个男人爱到五体投地,爱到找我一个这么相像的人。   既然他问了,是不是代表着他想告诉我,他想说给我听?   于是我想了想,对上他温柔的视线:“你愿意告诉我吗?”   他起身站在窗前,站在那里,虽然很高大的身型,却怎么看到带有丝丝的落寞,随后他扭头看着我点了点头。   ……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跟我说这么多的话,我以为他只会告诉我有关秦嫣然,可没想到,一直说道和我的相识。   我从未认真的听过这么长的一个故事,忽然间我有些心疼他。   原来当所有人都觉得时代总裁多么多么的风光时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一个人走了一段又一段多么艰难的路。   关于秦嫣然,他的确爱过她,不过他说那是以前,青春年少时的懵懂。   他们从上高中认识,而后为了能跟她在一起,就连自己出国留学也把她一起带去,只是秦嫣然家里很穷,所有的费用都是时向南出的,最后大学毕业回来的时候带去了时家,说要结婚。   而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秦嫣然说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留在新婚夜,所以时向南为了珍惜她,从来没有碰过她。   他说怕有些事情一旦逾越了那步就会慢慢变味,所以时向南一直小心翼翼的珍视着她,足以让他成为掌上明珠。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秦嫣然悔婚了,理由就是觉得时向南在时家只是个拿着钱花的少爷,她有更好的选择,她选择嫁给了一个新加坡的富商。   亦如时向南所说的,每一个男人在自己最初的爱情中都会有一个刻骨铭心让人爱恨不得女人。   而眼下我以为秦嫣然便是,不过他说当秦嫣然当年选择拿着别的男人给她的钱亲手放弃他的时候,这个女人已经从他心里走了。   我随即有些诧异的看着时向南:“整个沪市谁还能有时代总裁有钱?”   “十年前的时代还不是我能主宰的,而那个时候我也的确只是伸手拿钱有些冷情的富二代而已。”   时向南说他也没想到,和我的结婚消息爆出之后,秦嫣然的消息会突然传到他的耳边。   她在新加坡并不好,富商老公因商业犯罪被捕入狱,而她一分钱也没有,还被迫离婚,一个人辛苦的在新加坡支撑着,经常遭受别人的欺负,甚至…被强、奸,所以她的精神状况很堪忧,甚至有抑郁症。   秦嫣然求人找到时向南,希望能将她救回国,他说听到自己当初喜欢过的女人发生这样的事情,无法装作无动于衷,所以在去时家家宴前的那一段时间他才没有回半山别墅,因为他去接秦嫣然了。   听完之后,我真真的发现,原来很多的事情原本都是有踪迹可循。   尤其是现在想来,时向南的的确确没跟我说过一句他爱那个女人,而这些天来全都是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最后汇聚在我脑子里,就成了我想象中的他爱这个女人。   也许就像时向南说的,也许真的是那个女人因为后来的生活如此的惨,所以他才会对她产生怜悯,才不愿意让他已婚的事实刺激到本来就有些抑郁症的秦嫣然,但时向南告诉我怜悯并不代表爱情。   我想即使没有爱情,大概也不愿意见到以前曾经爱过的女人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于是我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似乎想要传达一些暖意给他,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问道:“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是我的,我没碰她,是那个强、奸犯的。”   他反手将我握的更紧,虽然我没有经历过这些,但我确实也知道一个女人到了这番田地是得有多痛苦。   可是我还是有很多疑问,没忍住,最终还是问出了口:“那林念萱跟你呢?投资大会上我明明看到她亲了你。”   他也真的什么都不隐瞒,全都告诉了我。   那段颓废的时间一直到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在时代集团身上,成功的将一身烂摊子的时代做成全沪市最好的企业成为了时代总裁,陪在他身边的是林念萱。   而他能成为时代总裁,多少也有林念萱爸爸的帮忙,虽然他对林念萱没有感情,但碍于面子也只好任由她在身边。   他说直到遇见我,忽然让他眼前一亮,因为我和秦嫣然长得像,所以当即不打算放过我,任由我当晚想逃脱,他都不放开。   但后来发现我和他床上关系如此契合,但性格又与秦嫣然孑然不同,所以才想要和我发展成炮友关系,想看看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结果时向南走过来俯身轻轻抚过我的脸颊,用着我从未感受过的温和的声音说道:“何安宁,你很会撩人心,让我对你有感觉的时候,你就消失了,不过不管你怎么逃,终究还是没逃出我的身边,所以以后不许提离婚。” 第102章 是他撩拨我的心   “啊?”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时向南说他对我有感觉,是代表有那么一些喜欢吧?   怎么听到他说这些,我心跳的好快,前一秒我还在认真的听着他和秦嫣然的关系,可是下一秒他就对我说出这样迷惑我心的话。   怎么会是我撩拨他的心呢,这明明是他在撩拨我的心,好吗?   他真的是对我有感觉,所以他才会对我和乔辰风在一起的时候那么生气,对吧。   所以他才会因为我提离婚特别恼火。   他什么也没跟我说过,什么事都放在心里,我怎么知道他对我是什么态度呢。   可是一想到他平时本来就是个沉默如金的男人,今天能做出算是对我表白的事情,对于时向南来说,真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Jason,你刚才说的那些我可以当作你在对我表白吗?”可能大脑太过兴奋,也顾不得该不该问,便脱口而出。   时向南听了我的话,突然勾了勾唇角笑了一下,他没回答我,可是我也不知道这笑是否代表认同。   可是我真心的觉得时向南好像并未完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一清二楚。   因为他的眼里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沉,只是在看向我的时候会一扫而过,看向别处这些情绪就会全然蹦出来。   大概他不想我在怀孕的时候因为秦嫣然生出无谓的情绪影响了宝宝,所以才肯对我说出一些,以免我心生旁骛。   至于其他,如果他不想说,我也不去问,就像今天这个样子,一定会有这样的一个契机让他愿意对我倾诉所有,而我也在等待这个机会的到来。   ……   李医生告诉我,这一次算是有惊无险,虽然动了胎气,还好宝宝福大命大,一切征兆还是好的,剩下只需要静心的在医院再住上几日便可以出院了。   还好,原定的有一个病人的手术是定在了一个星期以后,这样看来并不影响我的工作,既然我得到了大老板的休假首肯,我也就有些恃宠而骄的安心在这里卧床静养。   虽然说卧床静养的日子是相当无聊,但没想到时向南依然愿意撇下时代集团所有的事情安心的在这里陪我,我瞬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现在想来,这个染血的硅胶娃娃,也并非全是坏事,至少让我和时向南的感情突飞猛进的增长了不少。   这一天,时向南坐在我的旁边,我正在和他分享当年我在苏黎世上大学时候的趣事,隐约的感觉到房间外面有人在攒动,过了一会儿,付宸小心翼翼的眼含着笑意走了进来。   和我亲切的打了招呼之后,他便轻轻的和时向南贴耳说了几句话,眼看着时向南的脸色迅速的暗沉了下来,隐隐总有些阴寒的吓人,随后他跟我说他有些急事需要处理,让我好好的照顾自己便转身离开了。   我感觉到这件事一定与我有关,因为付宸在和时向南说话的时候,一直时不时的瞟向我,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似乎听到了有硅胶娃娃的话题,我想一定是时向南他们查出了什么线索。   可是我现在却什么都做不了,我想即使是时向南将这件事情查的一清二楚,但我想他也一定不舍得这个时候告诉我,因为刚刚稳定下来的胎气,在他眼里看来要重于一切,很有可能他自己去解决这个事情。   算了,我想事情解决了,他一定会告诉我,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时向南去解决吧。   ……   就在我沉入这种想象的时候,顾晚晚的电话顿时飙了过来。   说来关于我怀孕的事情,我没告诉顾晚晚,虽然她是妇产科医生,可是我刚刚开始怀孕就这样不稳定,并不想过早的告诉她,因为我怕她担心我。   我想应该是在我请假之后,医院的同仁们都知道了我的现状,顾晚晚也不例外,她情绪有些激动的在电话里喊着:“你现在在哪静养?地址甩过来,我见面再找你算账。”   半个小时以后,顾晚晚出现在了病房里,她刚一进来,便有些义愤填膺的说着:“何安宁,你他妈的还拿我当朋友吗?怀孕又动了胎气这么大的事我还是从你的助理医师的口中得知的,你信不信惹火了我,我就跟你绝交?”   这个时候我还真的被她说的无从反驳,于是只能发自内心的对着她笑笑,伸手抱住她,顺便拍拍她的后背:“真的不是不想说,只是怕你担心我,结果还是让你生气了,我保证下一次,绝对不会对你有所隐瞒,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顾晚晚从来也不会舍得真的生我的气,她也忍不住的在房间里放声大笑:“如果再有下次,我就跟你绝交,这一辈子咱俩都别跟对方说话了。”   作为专业的妇产科医生,顾晚晚给了我无数个专业的指导意见,譬如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坚决不能做,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提出我一定不能在三个月之内过性生活。   我只好听话的点点头,对于她说的一切表示服从。   顾晚晚想要迫切的知道我为什么好端端的胎像不稳,我只能把所有的事情一一还原给了她,甚至把我的猜想一股脑的说给了她,她最终帮我锁定了一个嫌疑目标。   她说:“这人一定是林念萱,除了她,我根本想不到别人,因为她在晚宴上曾经就对你进行过赤裸裸的威胁,而且跟你有这么大的仇恨,还在娃娃的肚子上插了一刀,很明显的是嫉妒你抢了她的男人,也嫉妒你怀孕,想要以此方式来宣泄对你的不满,如果一不小心受到了惊吓孩子也许会流掉,这样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想要用此事来做掉你的宝宝。至于秦嫣然嘛,她都精神不正常了,还怎么能去做伤害你的事情呢。,”   听了她的分析,虽然很有道理,但我还是觉得林念萱的可能性不大。   并没有人希望自己惹怀疑,以她对时向南的了解,她一定知道时向南肯定会对造成他孩子受伤的事情彻查到底。   林念萱是喜欢时向南的,但也没必要在他面前这样,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舆论漩涡中的。   而且在我看来,林念萱是个聪明人,她即使恨我,讨厌我,也一定不会用这样低级的烂方式对付我。   但目前也的的确确除了林念萱好像并没有人有嫌疑。   不过顾晚晚还给了时向南极大的夸赞:“没想过时总还有这样深情的一幕,前女友以前那样对待他,他听到她的遭遇后并没有不管不问,而是接济她,帮她渡过难关,虽然我对时向南这个男人不了解,但仅仅从这件事上来看,时向南真的很man,虽然不知道他以后和那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会不会旧情复燃,但就仅仅是现在的表现,已经让很多男人自叹不如了。”   顾晚晚随后继续宽慰我:“希望他是个好男人,但最好他的好是对你,如果要是对那个女人,我非得给他搅和个天翻地覆。”   我捏着晚晚的脸蛋,就知道无论什么情况,她都会为我打抱不平。   可是她自己呢?现在和程自奕算什么?是单纯的炮友还是男女朋友?   “我现在也不清楚,好像比炮友多了好多期待,他不在的时候又想他,不过自奕跟我表白过,我也好纠结,因为萧阳又找我了。”   我听了险些被气到:“什么?你还跟萧阳有联系?顾晚晚,你…”   面对我的质问,她无从反驳,因为她与萧阳的纠缠错乱不是说放就可以放的下的。   其实就凭顾晚晚这种刚烈的性子,成为过去的男人早就应该被他摒弃,但她真的无法弃之可能在她心里还是没有走出伤痛。   可是他对程自奕又如此纠结,是不是程自奕对她来说又有一种不一样的存在呢?   这种事情虽然我作为她的闺蜜,也不好给太多意见,只好站在一旁,需要的时候陪着她哭陪着她笑。   可是,有个问题我还是想问她,最终没有忍住,还是问出了口:“如果程自奕和萧阳同时向你表白,你会选择谁?你还会跟萧阳吗?”   “我跟他这辈子不可能!”顾晚晚沉默着,忽然抬起头忽闪忽闪着大眼睛对我说道。   我知道她跟萧阳在一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还是莫名的有些许的担心,毕竟萧阳这种富二代,香车美女一片片的成群,当真不是个能过日子、知冷暖的男人。   还好顾晚晚能清楚的认识这一点,只是她的感情何去何从,一切还得由她自己去掌握。   再后来的几天里,时向南被之前耽误的众多公事缠身,白天几乎都在公司里度过,有很多个夜晚我都好似听到他悄悄进来,抚了抚我的脸,然后早上我醒来的时候他都靠在沙发上睡着。   每一次我都要心疼的给他披上和毛毯,此时才明白原来很多人成功不是靠聪明就可以,你得需要勤奋努力,纵使他已经是个功成名就的大总裁,不还是这样劳累的工作吗?   就这样在医院里又静养了一周,做了一系列的检查之后,显示一切正常,我终于得到了时向南的同意可以出院了。   可是我的心却有些按耐不住,因为在我百无聊赖翻看同城资讯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沪市一厂房失火的消息,让我的心头忽然一震。 第103章 手刃仇人的快感   我认得出那间厂房就是何辉曾经欺辱我的那间,我清楚的记得他说过那是刀疤老大的仓库。   在我还有些怔愣地看着新闻的时候,时向南微沉着嗓音问我:“怎么了?”   我抬头看向他,微微的皱着眉头把手机递给他:“你说过等我好一点你就会带我去报仇,就今天吧。”   时向南很认真的听我说着每句话,他接过我的手机之后没有犹豫的给了我回答:“好,不过不是今天,我保证,这两天就可以让你亲眼看着他们受到惩罚。”   虽然我对这件事早已经迫不及待了,但是……好吧,他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吧。   只要能让他们受到惩罚,早两天晚两天又有什么区别吗?   就这样出院之后,我在家里百无聊赖的呆了一天,终于决定提早结束假期,提前回到医院上班。   医院的同事们看到我,都围过来对我一阵嘘寒问暖,动不动就是时太太长,时太太短的。   其实这个称呼听起来还真让我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傲娇,只是在同事面前总是觉得有那么些许的尴尬。   大概付宸早已经跟他们说了我有孕在身的事情,无论是之前关系好的,还是关系一般的,都过来摸了摸肚子,大家也都想沾沾时太太的光。   寒暄过后,我回到办公室,看着一桌子的医疗报告和医学资料,感叹自己最近真的是因为时向南这个男人荒废了太多重要的事情。   我刚刚翻开最新的手术病人资料的时候,陈寻敲了敲门,将头探了进来。   “哎呀,这不是何大主任吗?你终于上班了啊,这长假休的是不是很爽?”   我笑了笑看着他:“淘气!”   随后陈寻在我办公室里跟我叽里呱啦的说了半天。   对我成为时太太表示不可思议,对我怀孕更是惊讶极了。   我也只能呵呵哒一带而过,多余的什么都不能说。   陈寻这人还真的勤快,知道我怀孕吃的方面比较注意,而且孕早期要尽量少运动,索性这天的中午饭,都是陈寻交代了医院的食堂大厨特意为我做了两个清淡少油的饭菜,还真让我的心暖暖的。   自从怀孕后,胃口就不算是太好,吃了没几口,便接到了时向南的电话。   电话那边低沉的声音划过我的耳边:“现在有时间的话,我让付宸接你,我带你去见何辉。”   虽然之前特别想尽快的见到他,可是当时向南说立刻带我去,莫名的生出一阵恶寒。   我尽量的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捂着自己的眼睛,喉咙间甚至有些哽咽道:“好,我有时间。”   挂了电话之后了,我立刻收拾了东西,直接锁上办公室门就要离开。   陈寻看到我要离开,还不解的问道:“师傅你干嘛去?一会儿院长要给主任开会。”   “我有点重要的事,你叫副主任帮我去开,如果院长问起来了,就说时总找我有事。”   我想我说话的表情一定是难看极了,在陈寻面前,我还是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僵硬。   我没让陈寻继续注意到我的不适,迅速的离开了办公区,来到医院大门口。   付宸已经停在了这里,而时向南也坐在里面。   大概我的脸色表现出来的真的是很难看吧,他将我搂在怀里,即使是这样亲密的动作,我却还是有些慌乱和闷堵,就像是下一秒就要呼吸不过来了似的。   “如果你不舒服,我们可以立刻调头。”时向南在我旁边生出了些担心,正在淡然的安慰着我。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都不可能就这样半途而废,于是我摇了摇头,顺势手捏紧了他的大掌:“我很好,不用担心我。”   坐在车上的我,虽然伴随着怀孕的不适,但还是忍着一路的难受终于在车子开了半个小时之后到达了目的地。   也是一个郊区的破旧的厂房仓库,看着门口守着的那么多的人,我就知道,即使何辉和那个刀疤老大再有通天的本事,想要逃出去,在我看来根本不可能。   无论怎么看眼前的这帮人,都像极了黑道上的混混,我转过头,开口问道时向南:“你还有这样一帮手下?”   时向南只是勾着唇角笑却不说话,不过一旁的付宸却忍不住,冲着我很平和的笑着:“太太,时总的实力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咱们黑白两道都有认识的人,要不然上一次您被绑架的时候,时总怎么会那么快找到了您呢。”   嗯,好吧,是我低估了自己老公的实力。   正在说着,时向南的大掌覆住了我的手背,顺势将我握住:“进去吧,尽快办完事尽快回去休息。”   我点了点头,任由他牵着我向厂房里走去。   就这么一小段的路程,我的心却揪的特别的紧,甚至还被一种无名的恐惧笼罩着。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次绑架和这次恐吓快递之后,我很容易就惊慌。   或许时向南感受的到我的感觉,不由得抓紧了我的手,边走边说:“别怕,有我在。”   被时向南带着走进仓库时,入目的那一刹那,真的是让我吃惊,但随之而来的还有解恨的痛快,可以说淋漓尽致的痛快。   何辉和刀疤两个人都被齐刷刷的吊绑在仓库的顶梁上,而何辉的样子我几乎难以认出,被打的惨不忍睹不说,还被人扒的精光了只剩下一条宽大的裤衩。   若不是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我认得出他脖子处的那三颗痣,否则我一定认不出眼前的这个人是谁。   我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的样子,我又看了看身旁的时向南,几乎他用着很悠哉平静的眼神看着我,低哑的说道:“如果你身体哪里觉得有任何不适就告诉我,我立刻带你离开这里。”   我趁机握紧他的手,点了点头,算作给他的回应。   “时总,时总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以后我再也不敢了。”被吊在上空的何辉看到我们最先发声,而后他又转向看着我用几乎祈求的语气说道:“姐…姐…姐,我是你弟,虽然我们不是一个妈,但好歹都流着爸的血啊,你救救我,帮我求求时总,放了我吧,好不好。”   看着这一幕,我什么都没说。   我并不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反而我比周围任何人都容易心软,可是一味的心软就等于放纵,当他收了别人的钱对我做出那种事情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是他姐呢?   虽然我是个心软的人,但我也是睚眦必报的。   可是我还是有些动摇,我用犀利非常的眼神看着何辉:“那你告诉我那个用1亿买我命的女人是谁?如果你告诉我,也许我会让我先生放了你。”   “什么?你先生?你是说你和时向南结婚了?”何辉嘴上还流着血,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我没有回他,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只是我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何辉表情痛苦的几近大哭:“我也不知道是谁,一直有一个女人在单线交代我们办事,但是她也只是要你命那个女人的下属,我甚至连她的名字和手机号码都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句句属实啊。”   无论他说什么,我只是冷眼的看着他,但此刻那个女人是谁对我来说,意义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因为我相信时向南,他一定会帮我找出来,他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大概被吊在一旁的刀疤也觉得应该为自己辩解,所以也是带着一股委屈的劲头慢吞吞的说道:“时…总,你也都惩罚过了,打也打过了,揍也揍过了,就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可是时向南却没有看他,只是挑了挑眉,用手臂环住了我的腰身,很平静的转身扶着我坐了一个椅子上:“怎么会那么轻易放过呢,毕竟你们欺负的是我的女人,我怎么能坐视不理,轻而易举的就放过欺辱她的人呢?”   “你想过怎么对待他们了吗?你想怎么报复,随你的意。”   时向南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可是转身不眨眼的看着他,他的侧脸好看极了,让我觉得刚毅果敢。   “什么方式都可以?”我略带着疑问的目光看着时向南。   “当然。”   “那要是杀人呢?我说的语气带着一丝丝调侃的意味,大概他也能体会得到我在开玩笑。   “我替你收尸。”   而时向南随后的回答已经让被吊着的两个人几近疯狂甚至害怕。   好像身边有了时向南的支持,也有了他的首肯,我甚至连刚开始的恐惧也逐渐的消失了。   随后我靠近何辉,看着他瑟瑟发抖的样子,还真难以想象他竟然会落得这般田地,此刻我只觉得解恨,过瘾。   但我清楚的明白什么事情是犯法的,什么样的事情是做不得的。   我也不想我一时的报复,给时向南带来什么麻烦。   于是我冷冷的瞥过何辉,又看了眼旁边的刀疤,随后转身看着时向南。   我告诉时向南,不管他对我做了什么,毕竟还是姐弟,我实在是下不去手,所有对他们的处置,都听他的吧。   时向南起身站在我身边,冷酷刚毅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吓人,不过随后他宠溺的样子揉了揉我的头:“好,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104章 来自法律的严惩   我自然知道时向南所指的是什么,当初何辉为了逼我就范,给我注射迷、药,而这次时向南选择的是给他们注射春、药。   我看见有人从仓库外面走了进来,拿着两个针管,朝着何辉跟刀疤便走了过去。   虽然他们几近求饶,但我仍然无法原谅他们,我只是全身轻颤着,死死的拽着时向南的袖口不放。   我并不是恐惧害怕,而是没想到何辉会以这样的方式栽在了这里。   我眼看着这两管药注射进了他们的身体,此时有几个壮汉走了进来,时向南倾斜了身体,站在我的面前。   “有些画面不太适合你观看,我带你出去,一会儿结束了你再进来。”   说完不等我的回答,牵起我的手便离开了。   边走我边看着时向南:“Jason,这样我们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他却漫不经心的回过头看着我,用手轻轻的抚过我的嘴角:“你觉得我时向南会任由别人欺负我的女人吗?”   “走吧,你需要休息一会儿。”说完时向南将我交给付宸,还不忘转身的时候充满笑意的抚了抚我的小腹,然后再进去的时候立刻换成了一副清冷的样子。   当门被关上的时候,我听到里面出现了各种吼叫的声音和几个壮汉玩弄他俩发出来的撞击的声音。   我可以想象的出来里面此时此刻的画面,一定是不堪的一幕,我知道时向南狠,但却没想到会如此的狠。   时向南是在用这样的方式让他们永远的记住,用什么方式触碰他的底线,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但这一刻我更担心的是时向南,我怕他为了我做这样的事情影响到自己,我怕把他牵扯进来。   毕竟何辉我太了解他了,狗急了会跳墙,把他逼急了,我怕他用下三滥的手段报复他。   我转头看着付宸,有些担心,可是看付宸的样子却云淡风轻。   “太太,不用担心时总,他不会做那种违法的事情,毕竟何辉是您同父异母的弟弟,我想时总一定会叫那些人手下留情的,我带您回车里休息一下吧。”   手下留情?   那倒不必,我只是担心时向南一个人,其他人是死是活,我无从关心。   本想叫付宸进去看看什么情况了,但看他的样子,算了算了,我就在外面这样百般焦急的等待着。   在等待了许久之后,大门终于被打开了,时向南勾唇邪笑着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一下子抱住了他,此刻我什么都不想管,只是静静地抱着他。   “我担心你,不管何辉他们对我做过什么事,自然会有警察和法律惩罚他们,我怕给你带来无限的麻烦。”   时向南没说话,只是轻轻的用下巴抵在了我的额头处,滚动着他那性感的喉结:“别担心,结束了。”   当他带我重新进入仓库的时候,里面的场景真的很辣眼睛。   何辉跟刀疤一人蜷缩在一个角落里,两个人身上看起来被折磨的不轻。   他们都被不同程度的捆绑着,嘴巴上粘的黑色的胶布,甚至刀疤的全身上下都被种满了在我看来相当恶心的草莓。   还有……那一片片乳白色的液体散落在他们的身上或地上。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的打了个冷颤,我是个正常的女人,可是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不知道是心理上的反应还是生理上的恶心,胃里一阵翻腾,忍了很久,捂着嘴干呕了很久才将这种恶心强压了下去。   而那几个壮汉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有人手中拿着皮鞭,有人拿着绳索还有各式各样的器具,冲着我一笑,也恭恭敬敬的冲着时向南点头哈腰的。   当即从我身边擦身而过,虽然很man,但我想想还是觉得一阵恶心。   时向南怎么会认识这样一帮人?   他怎么会想到用这样的方式去让他们受到惩罚呢。   说实话,我心里有些很大的疑问,最终在那帮壮汉大摇大摆离去的时候,我将一种异样的眼光投向了时向南。   “你…你的取向不会也…”   “你要是之前体会的不够彻底,我不介意等过了这段日子啪到你腿软。”时向南也毫不忌讳的说着。   我当即被他的话怼的惊讶的下巴要掉下来了,付宸还在后面站着呢,怎么能这么无所顾忌呢。   于是害羞的红着脸低下头:“那个,我们可以走了吗?”   时向南最后牵着我的手,带我离开了这里,因为这里时向南留了人,照例还是付宸开着车带我们离开这里。   这一下午,虽然我没做什么,可是精神上来说极度的疲倦,我就那样懒散的靠在后座上,不断的让自己深呼吸,保持着镇定。   只是想到把何辉他们扔到那里并不是个事,那个仓库不大可能关上他们一辈子,如果出来了他们会怎样?   我忍不住好奇的心,扭过头开口问了时向南:“就这样把他们丢在仓库了吗?”   时向南坐在我身边,垂眸看着我,侧脸真的是帅极了,随即伸出一只手轻轻的帮我把安全带拉上,然后笑道:“就像你说的,剩下的就交给警察和法律来惩罚他们吧。”   但是警察抓了又会怎么判呢。   当时何辉抓我的时候,根本没有报警,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一点证据都抓不到,怎么可能呢?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装作很平淡的样子开口问道:“警察会凭什么去抓他们呢?他们最近又没有什么犯罪把柄。”   他的大掌覆在我的手背上,顺势将它裹在掌心。   “这段期间我查到了何辉跟刀疤这几年干不不少违法的事情,包括强、暴女性,一会儿警察就会过去,你不用再担心,他会呆上好长一段时间。”   我只好点了点头,可是我心里还是慌乱不已,并没有因为何辉他们被抓而有多开心。   我一想到幕后的那个女人,我就有些烦闷的喘不上气,甚至深深的呼吸了好多口才让自己缓了过来。   可能是孕期的反应过大,也有可能是揪不出这背后的女人,让我惊魂未定。   这初冬的季节,我好像瞬间回到了夏季,全身上下冒着汗,甚至背后的冷汗不断的侵蚀着我,只好打开车窗,让自己接触一些寒凉的空气才能舒服一些。   时向南坐在我旁边不断的安抚着我的情绪,终于忍不住开口:“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我只是摇了摇头,大口的呼吸着,缓了缓情绪我轻轻的回应道:“我只是想到了那个背后的女人还没抓到,心里想想还是有些后怕。”   哪里是后怕,事实上我是非常怕。   我当然知道时向南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他一定会找到那个女人的。   时向南也当然知道我的顾忌在哪里,若不是我怀着孕,我根本不会害怕再发生的那样的事。   于是他看向我,紧紧的盯着我的眼睛不放,眉目之间好像都在向我传递着一种力量。   “不用怕,我报复了那两个人,相信躲在暗处的她也一定会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了,我想大概她近期也不会轻易动手了。”   我听过之后,只觉得一阵阵的莫名的担心。   过了这么久了,这半天就像是做的梦一样,我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活生生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是等着这女人自己走出来。   对于今天的事,我真的感激涕零,我挽上时向南的手臂,缓缓的对他说道:“Jason,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抑或是报答你。   结果他一反常态,带着会发亮的眼眸反问道:“你都已经以身相许我了,还想怎么报答我??随后他用着宠溺的声音继续说道:“你是我妻子,为你做些事都是我的责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时向南会忽然间对我表现的如此的温柔,此前从未有过的温柔,让我毫无征兆的就沦陷了下去。   从仓库返回到半山别墅的时候,时向南就已经接到了电话,说是警察在我们离开之后到达了仓库,顺利的将何辉他们抓了进去。   我想,大概一定是时向南在警局里找了路子,才能让警察们找到了合理的罪名定他们的罪。   果不其然,就在安稳的度过了半个月之后,沪市的法制新闻报上刊登了关于何辉与刀疤的新闻。   “黑社会飞云帮刀疤老大伙同一小开涉嫌多起猥亵、性虐待、强暴妇女,已正式提起公诉,法院择日开庭审理。”   看到这个新闻,虽然表面上没有太大的反应,但心里还是激起了一阵涟漪。   我还真佩服时向南的办事效率,要知道一个人被抓,到提起公诉,到最后法院开庭审理,一般怎么可能半个月就能够搞定呢。   在我出事到现在,短时间内就能够将伤害我的人绳之于法,几乎所有都得归功于时向南。   听时向南的意思,这些罪名加起来最重可以判个十几甚至二十年。   何辉绝对想不到自己的下场会是如此,不过这样也好,他过早的就被沈月辛宠溺的导致了错位的人生观,正好在里面可以好好的收收他小开的脾气。   其实最近的生活简直是让我觉得温柔似水,渐渐的,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对于时向南开始处于依赖的状态了。   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习惯这个东西很可怕,譬如我和时向南之间,我开始越发的害怕忽然有一天他离开了我的世界,我都不知道那样的话我究竟会是怎样?我真的希望这一刻永远不要来临。 第105章 他变的越来越好   我和时向南之间的感情可谓是上升了一个台阶,与此同时,我的事业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突破。   医院副院长举家移民到了加拿大,由于他的出走,也促使了很多主任医师竞聘上岗。   我当然也是其中一员,我的工作成绩应该是没什么太大问题,但与那些资历老的前辈们来说还相差太大。   可是突然有那么一天,我在做完手术回办公室的途中,看到了医院公布副院长的名单。   当时的我,看到我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电视上的时候,确实有些诧异。   不过很快我就恢复的淡定了,我想,如果凭资历,我可能还不够格,但是我老公是这家医院的最大股东,那我成为了副院长,也是无可厚非。   我就知道,一定是时向南的原因,因为医院高职以上的任命都需要股东会的认同,更何况是副院长的位子。   所以我成为了仁爱医院史上最年轻的女副院长。   医院里面对我的闲言碎语依然不减,虽然我也听到了不少,但终归只是听听,我才不会太过于放到心里。   对于我被提升为副院长一事,顾晚晚是最力挺我的,她觉得其他的人虽然年纪都比较大,资历比较老,但他们都两耳不闻窗外事,很多新鲜事物已经跟不上,无法和国际医学接轨。   听到她这么说,我只能是笑一笑。   这一段时间,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境遇来了个极大的反转。   这也许就是大家说的家庭事业双丰收,那些在医院里各种看不惯我的人们都开始对我各种谄媚,讨好。   人生也就是这样,有时候就是那么个点,你抓到了,可能就会变得特别幸福,特别强大。   我和时向南之间,最开始,我付出的只有肉体,而现在,最多的却是感情。   他就像一个树根,深深的扎根在了我的心里,甚至到现在变成一种依赖与习惯。   但是我时刻会记得时向南的底线是什么,还有触了他的底线会是什么后果。   时向南绝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男人,所以,自从怀孕之后,我就学会了在他面前如何的拿捏着尺度。   哄的他高兴了,他对我也变得越来越温柔,甚至宠爱有加。   而且他现在每天都会打电话给我,我忽然有种跟他谈恋爱的感觉,有时候接电话会不自觉的嘴角上扬,心里乐开花了。   不过我并不觉得这样子会长久下去,毕竟我们之间在一起的动机不纯,即使他说他对我有感觉,我也不敢太过恃宠而骄。   因为即使是我现在能拿捏的好那个尺度,我依然看不透他这个人。   所以啊,他对我这么好,这么温柔,我只能归结于我肚子里有他的孩子。   不知道如果孩子出生那一天,他还会不会对我如此宠爱。   也许会一如既往,也许会厌烦我这个人或者我这个身体,到时候我想我恐怕也从他身上得不到什么是宠爱了。   所以,自从他对我改变时起,我就时刻的提醒着自己,对于时向南,我不可以索取的太多,他对我越好,我越无法自拔。   说来现在正好已经过了怀孕快到三个月了,距离上一次住院检查报告上说要产检的日子还差几天。   我想着正好在自己的医院里产检最方便不过了,可是时向南却不这样认为。   他觉得,虽然眼下仁爱医院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但什么事都要术业有专攻,一定要带我去沪市最好的妇产科专科医院他才放心。   所以时向南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跟之前的副院长交接一些工作。   看到他打来电话,我很快的就接通了。   “Jason!”我亲切的叫了一声。   电话里面,他温暖的声线穿过我的耳膜:“听说时太太已经是何副院长了。”   我看着窗外笑笑道:“还不是托了时总的福,沾了时总的光,否则我估计再熬十年,我也难以企及的到这个位子。”   “时太太谦虚了,副院长的位子,你实至名归。”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时向南给我打电话,就开始有意无意的跟我开玩笑,似乎他这个人也正在逐步的改变。   嗯,好像变得不那么冷了,而秦嫣然或是林念萱像是一下子就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似的,对于他们,他也绝口不提。   其实这样子挺好,时向南不冷冷的样子也蛮可爱的。   意识到自己有些跑偏,于是我赶快恢复了思绪。   “时总打来电话不只是祝贺我升为副院长吧。我有些调侃打趣的说道。”   时向南终于恢复了一本正经:“你准备一下,我去接你,我带你去产检,已经到了产检的日子了,国际妇产医院我已经预约好了,小糊涂。”   我一下子就懵了,这这这还是时向南吗?   他竟然用这种温柔的语气说着小糊涂。   我哪里有糊涂,明明还没到产检的日子,只是他有些迫不及待了好吗!   我大概能想象的出来他自己说完这句话会是什么表情,一定也觉得不可思议吧。   毕竟他不会是那种会哄女人的男人,他能做到这样调侃我,已经让我觉得很意外了。   如果付宸听到,我猜想,他也一定怀疑人生了,自己的老板转性这么快,是撞邪了嘛?   没想到时向南很快,他自己开着车到医院来接我,我刚刚做进副驾驶,他俊冷的脸就凑了过来。   “Jason,你这是要干嘛,不会要在医院这里吻人家吧。”   毕竟这里是医院,无论是关着窗户还是开着窗户,影响都不太好。   “时太太,你想多了吧。”时向南若有似无的笑着,然后伸出他那修长的手指拉过安全带,随即我听到咔嗒一声,他帮我系好了。   我一顿害羞,脸都特么该红透了,多丢人啊,我可真会自作多情。   随即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时太太害羞的样子挺好看。”   “时总赶快开车吧,一会医院产检可要排满了人。”我直接将时向南的手从我的头上拿了下来。   时向南却反握住我的手,没有松开:“产检都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人打扰我们检查的。”   然后他那只手搂过我的头,将一个吻印在了我的额头上,随即启动车子离开,而这只手却没松开我的手。   我看着他,就这样跟我十指相扣的交缠在一起,分明都上过很多次床了,而且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怎么还跟个未经世事的少女似的,被他握紧手的时候,居然脸上火辣辣的。   我竟然被时向南的牵手所撩到,谁说时向南冷情不会撩人的,分明撩人的技术就是一等一的高手好吗,而且他不同于以往,现在变得越来越好了。   车开到的时候,付宸早已经在国际妇产医院等待了,他已经帮我完成了这次产检所需要的所有的挂号,先去哪个诊室,再去哪个诊室,从建档到B超,付宸这样一个黄金单身汗居然把这一切的流程玩转的666呢。   第一次产检建档要抽好多管血,我的皮肤本来就很容易过敏,当完成了11管血之后,我的胳膊早已经大片大片的青紫了,针孔扎在胳膊上入目的十分清晰,慎的让人觉得害怕。   时向南看向我的胳膊,眉头一下子皱的紧紧的,随即不悦的站起身来对着付宸说道:“这是什么护士扎得,到底有没有护士资格,怎么能这么下狠手,把胳膊扎成这个样子?   付宸撇了撇嘴,有些无奈的安抚着时向南:“时总,这家医院可是沪市妇产科最权威、最专业的医院了,全是排名那可是NO1啊,没有之一,所有的孕妇都是这么过来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也拽了拽时向南的手臂,暗示他坐下:“我没事,我皮肤敏感的厉害,这不怪护士,回去我用云南白药揉一揉就好了。”   时向南手揉了揉我青紫的地方,说:“真的没事?”   我只好放下袖子,安慰他道:“真的不疼了。”   就这样时向南看了我一眼,正巧他电话响起,转身便去接了电话。   当所有检查都做完,就剩下二维B超正在等待憋尿的过程中,我听到一个熟悉入耳的声音。   “向南,你怎么来了?你之前不是说工作原因你在国外一段时间吗?”   我和时向南同时转过身,看见秦嫣然带着一副楚楚可怜的委屈劲儿站在我们的身后,潸然落泪的样子。   秦嫣然身后还有一个女人,看样子像是保姆或是阿姨的样子。   看样子,时向南这一段时间真的没有找过秦嫣然,想必他又不愿意直接说出口,才会找出出国在外的借口吧。   此时时向南正紧握着我的手,面对着秦嫣然,他也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难道他真的不怕秦嫣然见到此状况,抑郁症再犯会想不开吗?   于是我微微的抽动了自己的手,刚要抽出,便被时向南攥的越发的紧。   我只好在他耳边轻声道:“Jason,干嘛呀,难道你不怕…”   时向南轻轻的皱着眉,似乎有些不满,但又有些无奈的凝视着我:“怕什么?记住了,你才是时太太的身份。” 第106章 他才是调情高手   随后时向南转过头很平淡的看向秦嫣然身后的阿姨,眼神毫无波澜的问道:“她今天是来产检的?关于身体和孩子医生怎么说?”   “时先生,秦小姐的产检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医生说她应该多保持一些好的心情才会有利于整个孕期,至于秦小姐的状况,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医生说秦小姐的子宫壁太薄了,这胎…”   “住口!”秦嫣然忽然愤怒,冲着阿姨瞪着眼睛,然后很撒娇的看着时向南,委屈的开口:“向南…孩子好着呢。对了,这个女人是谁呀?你今晚陪我吃饭吧,我真的很久没见你了,你陪陪我吧。”秦嫣然说着那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任谁看了都会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说实话,秦嫣然给我的印象不好,不单单是因为我们长得像,也不仅是因为之前时向南爱过她,还有一方面就是我总觉得她就是很多里都说的那种绿茶婊或者是白莲花。   时向南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眉头紧锁的更加的深邃。   听到秦嫣然说的话,我当即浑身上下起满了鸡皮疙瘩,冷的要命。   怎么看都像是装可怜的样子,不一会儿,我便听到诊室的小护士喊我的名字,我真是看不下这样的一幕,于是我在时向南深深的注视下,手捏着产检单子转身大步进了诊室,至于外面现在是什么状况,我虽然躺在床上任医生帮我产检,可是思绪早就已经满脑子乱飞了。   ……   做完B超检查,我拿着报告单走出诊室的时候,说实话,我的心是乱乱的。   我不确定时向南会做出怎样的决定,会扔下付宸等着我,然后自己去陪秦嫣然吗?   这一切在我出来看见时向南坐在外面的家属区等待的时候才有了答案。   时向南看到我走了出来,他阔步的走到了我面前,拿过我手中的B超单子,然后握着我另一只手边走着边看着检查结果。   我知道他看到了B超单上写着“宫内单活胎,孕11w,胎心搏动,心率175次分。”   虽然他很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我分明的看到他的嘴角上扬,而且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有一种情绪叫做喜悦。   他在高兴,甚至有些许的激动,只是多年的总裁身份让他喜怒不行与色。   我见周围只剩他一人,秦嫣然很显然已经离去,我便有些好奇的拉住他:“你就让秦嫣然自己走了?”   虽然我这样问着,但是我内心早已经开始偷偷的笑了。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有些轻轻的叹着气:“时太太,你是怎么了?难道希望自己的老公去陪别的女人吗?还是说这些日子你看着我已经眼烦了呢?”   怎么会呢?我只能是越看越喜欢。   我只好对着时向南,伸出手抱上他精壮的腰身:“才没有烦,喜欢的不得了。”   他垂眸看向我,随即在我耳边轻声说着:“检查了这么久,有没有饿?带你去吃点东西。”   饿!简直是饿炸了。   做一次产检,简直像是要了半条小命。   来来回回抽了那么多血不说,还要各种仪器的检查,B超彩超全上阵,几个诊室来回的跑的筋疲力尽的。   我现在饿的晕乎乎的,简直就是能吃下去一头牛。   于是我可着劲的点着头。   反正最后走出医院的时候,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时向南连拖带拽的将我拉出了检查大厅,最终将我抱起走出了医院。   时向南本来就长得帅,来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一楼大厅那些花痴小护士的注意,现在可倒好,走的时候抱着我,让那些小护士们一个劲的瞄着他。   说实话帅的这么人神共愤的男人,我还真舍不得放他出来,可是谁叫人家是大总裁,走到哪都能惹得一帮小姑娘跟犯了花痴病似的。   于是我有些自作主张的搂紧他的脖子,还不忘往他的怀里使劲的钻着,用着刚刚在绿茶婊那才学的可怜劲,对着那帮小护士们以示主权。   虽然和这帮小护士们不在一家医院,说什么副院长也不能被小姑娘们吓退缩呀。   大概时向南看穿了我的想法,以他以前的做事风格,绝对可以达到瞬间腹黑的级别。   他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复杂,让我猜不到情绪,就在我以为他要把我放下来的时候,他忽然当着好多小护士的面前吻了我的额头。   真是高情商的人,几个动作就看出来我暗示的意思了,我怎么觉得我掉到时向南布置的陷阱里了呢?   本以为他是个冷漠的木头,原来是个高傲的调情高手。   ……   时向南带我吃饭的地方是离半山别墅不远的一家日式餐馆。   孕前期我的胃口不是很好,总是吐的厉害,可是眼看着孕期进入三个月,胃口大开,甚至无肉不欢。   所以时向南带着我来到了这家日式烤肉。   虽然他对烤肉之类的食物没有一丝丝的好感,因为没有任何营养的,但他说知道我就喜欢吃这些垃圾食品,所以在孕期开荤的时候破天荒的允许我吃一次。   整个吃饭的过程虽然他冷冷清清的样子,但给我各种布着菜,还不停的把烤好的肉送到我的碗里,鉴于今天时向南一系列出人意料的举动,我莫名的感到高兴,甚至吃饭的时候有些美滋滋的。   “怎么这么开心?”时向南笑看着我。   我已经饿的顾不得形象了,边往嘴里大口的塞着肉,边微微的仰着头看着他,甚至开始有恃无恐的说了起来。   “当然了,你要是整天对着一个万年大冰山,而这座冰山此时正在慢慢融化,变得越来越好,能不开心吗?”   我跟时向南说来还没这么心无旁骛的好好吃过饭呢。   这顿饭吃的我真的是喜逐颜开,大概时向南也没想到我会因为他的改变而高兴成这番模样,随即他俊冷的脸上此刻也浮上了笑容。   真是千年的铁树开花了,不过我喜欢这花,开的虽然不过艳丽,但好在醇朴。   吃的差不多了,我以为我们就要起身离开餐厅了,刚想要起来,就看到时向南从西装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什么东西?”   “自己打开来看看喜不喜欢。”   我忐忑着心情打开了这小盒子,我能说我打开的那一瞬间快要被闪瞎了吗?   白金戒指密镶钻石,搭配着水晶和一颗阶梯状的蓝宝石,话说闪耀着光芒。   我当即看的眼有些怔愣着,我的心上下一顿翻腾啊。   时向南很淡定的看着我:“时太太,怎么了,看傻了?”   我倒吸了口冷气,然后有些口吃道:“送我的?”   时向南听了我的话,很明显的脸上有些僵住:“你是我太太,难道要我送给别的女人?”   这这这这男人,现在不光是说起话来会撩人,做起事来更加的会撩人。   我这种级别的小白领,哪有机会拥有这样高级别的大戒指,看见了当然需要自我镇定一下。   估计现在时向南的心里的得无限嘲笑着我呢吧。   切,无所谓,嘲笑就嘲笑吧,反正他什么阵仗都见过,我可没有,我还得缓缓呢。   结果时向南忽然身体前倾,嘴上染上了笑意,拿过桌子上的戒指,拉起我的手,小心翼翼的将它套进了我的无名指。   我的心脏啊,跳动的都要超负荷了,我呆呆的望着他:“这算是结婚戒指吧。”   时向南这一次眼中带着一丝丝温柔的气息回答道:“当然。”   我刚要好好的仔细端详这个戒指,便被坐在对面的这个高大的男人一把抓住我的手,放到了他的唇齿间,婆娑着,轻声道:“很漂亮,时太太,戒指跟你很配。”   我当即浑身上下激灵了一下,以至于我全身上下血液逆流,仔细看,连根本看不出来的汗毛都瞬间竖了起来。   我的脸炙热无比,摸起来滚烫滚烫的,透过玻璃窗看得出开始有些潮红。   妈呀!我赶快低下头,双手捂着脸,透过指缝看到那个始作俑者,竟然在淡淡的笑。   他一下子扒开我的手,很自然的拉起我就起身往外走。   很显然,付宸早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坐到车上就连付宸都笑嘻嘻的看向我,他笑嘻嘻的谦逊的问道:“很久没看到太太这么高兴了。”   我也只好抿着嘴笑着回应:“是呀,付助理,你老板这样千年的大铁树开一次花,多么不容易呀,我可珍惜着呢。””   付宸也学着我笑看了眼我身旁的时向南,随后他便立刻转了过去安安静静的开起了车。   我顺着方才付宸的视线看了过去,时向南的脸就跟之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冷清的要死的气氛。   难怪付助理一副吓坏了的样子,这样沉着一张脸,任谁看都有些不敢触碰。   难道是因为我刚才说的那这话?   让时向南在自己助理面前丢脸了?   于是我也安安静静的坐在车里,静心地看着外面的风景。   回家的路上,时向南也一句话未说,一路沉默着。   忽然,他清冷的声音开口道:“停车!”   付宸也吓了一大跳,立刻踩了刹车,随即车稳稳的挺住了。   时向南微微测过身体,帮我解开安全带后拉着我便往外走。   这这这是要干嘛?这男人能不能说句话告诉我到底要带我去哪呀?   我被他弄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 第107章 对我该换个称呼   时向南带着我径直走进一家超大型的母婴购物中心。   我有些哭笑不得,孩子才多大呀,现在买会不会太早了呀。   这个母婴购物中心我当然知道是沪市最高级的母婴用品,那价钱看着都让人觉得肉疼。   可是时向南却没有打算走,只是紧紧握着我的手,边走着边用心的看着身边的商品。   他的表情不再那么冷了,看着无数的小衣服,小床,他的脸上看起来洋溢着一种渴望,一种幸福。   时向南是喜欢孩子的,他竟然拉着我走到一堆小衣服前,拿起一件疑惑的问着我:“刚出生的小宝宝要穿这么小的衣服吗?”   我也是新晋妈妈,第一次生孩子,但我作为医生,还是多少比他了解的多。   索性撇了撇嘴:“小宝宝出生时候才六七斤,当然是很小了。”   时向南看着架子上的女宝宝衣服,翘起嘴角不停的笑着。   我在旁边有一搭无一搭的问道:“你喜欢女孩儿吗?”   “都喜欢。”他说的极其平淡。   骗子!   他分明就在说谎,他明明就喜欢女孩儿。   他看的很明显都是再给女孩儿准备的东西,男孩儿无论是穿的还是用的或是玩具,他连看都不看一眼的。   这个男人也有怕被别人揭穿的时候吗?   时向南走到一个婴儿床前,他看着床上的小玩偶娃娃,虽然没什么太大的动作和表情,但我知道他一定在想象我们的孩子躺在这张床的情景。   我还没来得及看那个婴儿床,却又被他牵着手一路去往婴儿车的方向。   路途中我想起刚才他对付宸的那副模样,有些好笑的搂住他的胳膊:“喂,时总刚刚怎么那样对待自己的助理,付助理对你那么忠心耿耿的。”   可时向南不理我,只是任由我搀着他的胳膊,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前走着。   我仗着今天有点小小的宠溺,有些骄傲的撅着嘴,放下自己的手。   大概时向南已经感觉出来我情绪的变化,我知道自己现在是孕期,时向南在乎的不得了,所以自然有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   他重新的又将我的手牵住,然后捏了捏我的脸,不过还是用凉淡的声音说道:“他好像跟你很熟似的,上来就问三问四,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当时就像被雷劈中了似的,浑身上下一哆嗦,我能确定他是因为我和付宸多少了两句话就生气了?   我忍不住有些捂着嘴笑,但还是在时向南扭过来的时候尽量保持严肃矜持。   这一天,时向南给我的惊讶还真大于惊喜,他居然也会吃醋。   他吃醋了,对象还是付宸。   想到这我心里美滋滋的像是要乐开花了。   以往都是我对于时向南身边出现的女人有些小小的吃醋,没想到他终于也要体会到我内心的感受了。   时向南看到我有些好笑的表情,他自己的脸上好像也有些感觉到挂不住面子,索性继续冷着他那张千年大冰山的脸不管不顾的抓着我到了童车区。   他站在一辆英国皇室专用童车的前面,看了好久,然后转身对导购说要了。   我其实好想劝阻,毕竟现在购买还太早,但看见他这番模样,我还是什么都没说,任由他把母婴店搬回家。   最终时向南将不能搬走的留了电话,叫人立刻马上送回家,其他的就只能辛苦付助理来来回回的搬运。   我心想,时向南是真的在乎我肚子里的宝宝的,他以后也一定会是一个特别好的爸爸的。   此时,我伸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也许当初我不放弃那个孩子,他现在应该都会满地跑着喊爸爸了吧。   这一夜,我们相拥而眠,确切说来应该是他抱着我,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让我忽然觉得这就是幸福。   于是我往他怀里使劲的蹭了蹭,他也加深了对我的拥抱。   “Jason,你怎么还没睡?”在漆黑的夜里,我压低了声音,轻轻的问着。   可是他没有回答我,回答我的却是平稳的呼吸。   我以为又要是我自己自圆其说的时候,他的大掌便覆了上来。   时向南的手最终触碰上那两片柔软的时候,我能够感受到那种无法熄灭的炙热。   我不由得动了动,只听见他“嘶~”的一声,按住我的身体,让我无法动弹。   “别动!”当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中带着一抹别样的性感。   然后我真就一动不动,只是这个时候的时向南似乎忍得有些辛苦,因为我感受的到那无法熄灭的炙热,依然傲立着。   “Jason,要不我们就做吧,你好像很辛苦的样子。”   时向南身子一颤,沉重的呼吸在我耳边响着,他忽然凑了过来,咬住我的耳朵,让我身上激起一阵阵颤立。   我转过身去,搂上他的脖颈,也凑上前去咬他。   时向南向来霸道,从来都是将我粗暴的仍在床上,很少能感受到他的前戏,而现在,他却在实实在在的温柔的亲吻着我,让我有些恍如隔世,甚至陷入这一时的缱绻。   他抱着我,无论我和他怎样撕扯,还只是停留在亲吻和抚摸中,他并没有打算再继续。   甚至我被他吻的已经大脑缺氧,难以呼吸,他还是死死的咬着我不放开。   最终在我趴在他胸膛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我,只是在我的脖颈处闷闷的呼吸着,一下一下的蛮厉害。   过了好一会儿,他平顺了自己的呼吸,让我靠在他的怀里,闷闷的对我说道:“不能让肚子里的宝宝出事,我和你已经错过一个了,这一次他一定要平安的出生。”   想起那个孩子,我不由得心里一紧,甚至有些眼红,于是带着有些颤抖的声音点着头道:“好,都听你的,Jason!”   时向南似乎感受到我的轻颤,顺势将我搂的越发的紧,过了一会儿,他哑着嗓音说道:“安宁,你是不是对我该换一种称呼了?”   我立刻转过头去看着他,有些疑惑的上挑着眉:“叫向南吗?可是我不想和某个女人跟你叫的一样。”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似乎还有些低低的笑声:“这个称呼永远都不可能跟别的女人一样。”   我更加不解,继续马不停蹄的追问着:“那我该叫你什么?”南哥?阿南?好像都不太好听。”   “时太太,我们是合法的夫妻,你是不是应该叫老公?”时向南一本正经的看着我,就好像说的事情极其的认真严肃一样。   我怔怔的看着他,从来都是我在心底里这样呼唤过他,但从未在他或者别人面前这样喊过,可是我没想到,此时此刻的时向南竟然要我以后光明正大的喊他老公,当真是感觉到什么是受宠若惊。   于是我有些害羞的低着头,闷闷的喊了他一句:“老公…”。   时向南后来什么都没说,只是一把捧着我的脸吻了下去。   他的身子异常的滚烫,而此时的荷尔蒙逐渐升高,随后他跟我说了声晚安,便一个人径自去了卫生间。   这一晚我睡得特别的安稳,前所未有的安稳,至于时向南后来在浴室是冲冷水澡还是自己在释放,我真心的已经不太知道了,因为我已经睡得透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第二天的时候,时向南已经不再身边了,我用手触摸到旁边的位置,这里已经没有了昨晚的温度,此时凉凉的,大概已经走了很久了。   我穿上了一件厚厚的睡袍,这是时向南特意吩咐付宸买给我的,他怕我一个孕妇皮肤容易过敏,所以才买了一件新的,原来这个男人还有这样细腻的情感流露出来。   走到卧室的窗前,我轻轻的拉开窗帘,瞬间整个房间被温暖的阳光填的满满的,这气息就像我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样,阳光又明媚,温暖又明亮。   此时我心里不断的念着:“时向南,你看,我是不是特别容易知足,也特别好哄,以后你要好好的保持哟!”   我刚想要转身去洗漱时,看到了化妆台上放的那个时向南送给我的精致的首饰盒。   再次打开,看见那个熠熠发光的钻戒,我抿着嘴笑了很久。   ……   这样的日子还真是从那天之后一直都是这番模样,甚至有时候时向南都会叫付宸接上我去时代集团跟他一起共进午餐。   那天我正好刚刚参加完一个沪市的医疗研讨会,刚想着回医院的食堂凑合吃两口,结果就接到了时向南的电话。   “在哪儿?我叫付宸去接你,爷爷那新请了一个厨子,据说做营养餐特别好,所以叫人给我送了午饭,一会儿一块吃饭。”   正好接近饭点,索性就在路边等着付宸,虽然我点头答应了,但还是疑问道:“爷爷怎么会想起换个大厨,还做营养餐给你啊?”   “我跟他提过你怀孕的事,然后他就换了厨子,我不知道他是因为担心肚子里小家伙的的营养还是单纯的撞在了一起,管他呢,好吃就行了。” 第108章 你会是个好爸爸   刚刚一坐到车上,就看到付宸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看着我。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付助理,怎么了这副表情,好像天塌了地陷了似的。”   这么久以来我没见过付宸这副模样,大多的时候都是眉开眼笑的,可是今天却眉头紧锁着好像特别无奈又无助的样子。   付宸皱着眉头,眉心都快要拧到一块儿去了,然后回答道:“太太啊,您一会儿到了时总的办公室就知道了,我想现在也就只有您能降的住时总了。”   我太不解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用降这个字去对付他,让我不由得心中甚为紧张。   无奈这一路上我怎么问付宸,他都不松口,只是专心致志的开着车。   这个付宸太过分了,把别人的瘾给勾搭上来,自己却沉默无语,我这个气啊。   半个小时以后……   此刻我站在了时向南的办公室门前,被付宸说的,我也一个劲的犯着紧张。   等我悄悄的将门推开,小心翼翼的刚要迈进去的时候,就听到里面那个人带着充满磁性的声音叫了我:“过来。”   这声音听的我耳朵瞬间快要充血了。   我抬起头只见时向南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前,带着一副眼镜,极其斯文的样子抬眼望着我,而手中还正在刷刷刷的签着文件。   我照例冲她礼貌性的点着头,小秘书还站在身边拿着一沓的文件,时向南便冲着我招了招手:“等我一下,马上就好了。”   一旁站的笔直小秘书朝着我笑的那叫一个灿烂,拿上文件走的时候还不忘跟我打了个招呼:“时太太好,我出去了,不打扰您和时总了。”   小秘书走后,我也一本正经的说道:“时总,你看起来很忙哦,忙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啊,看看这都已经过了吃午饭的点了。”   时向南将签字笔合上,抬起手来,顺势在我的脸上捏了捏。   “所以我叫上你一起,就知道你跟我一样,工作狂。”   哇,叫我工作狂,谁不知道时代集团的总裁是工作起来不要命,这个称呼我可不敢当,充其量我这只是苦逼的加班狗而已。   鉴于之前他对我态度的改变,我有些小小的得寸进尺,立马搂上他的脖子,歪着脑袋问他:“爷爷给你带什么好吃的营养餐了,开了一上午的会,我还真的是饿了。”   时向南揉了揉我的头,说是起身,指着他办公室隔间里的卫生间:“先去洗手,然后过来吃饭。”   我就像个小孩子似的放下包,屁颠屁颠的去洗了手。   再回来的时候,时向南已经把菜布满了整个办公桌。   哇,看的我直流口水,看来老人家还蛮会享受的嘛,这时老爷子重新请的厨子天天给他做这么营养丰富的饭菜,让我们这种上班族只能吃工作餐的年轻人羡慕死了。   看起来你爷爷也是个十足的大吃货哦”,我边夹着一块糖醋排骨塞进嘴里,边看着旁边帮我挑鱼刺的时向南。   “他是因为你怀孕了,想要抱孙子。”时向南慢条斯理的回答着,顺便放我碗里一些鱼肉。   “意思是接受我了?我记得明明之前你爷爷还说我这种货色可不陪进你们时家呢。”我看着时向南,有些撅着嘴,有些不悦的问道。   “虽然我有时候也很看不惯他老人家的所作所为,但他毕竟是我爷爷,刀子嘴豆腐心是他这个人的特点,他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我,不过他能请新的厨子,然后叫人送饭过来,很明显是在讨好我,你也就接受他这份讨好吧。”   时向南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但是我作为时向南的妻子,只要是他愿意去接受的,我当然也都愿意,确切说来时老爷子对我并没有做出什么事情来,上一次家宴的时候,只是说了两句难听的而已。   既然时向南都不去计较这样的事情,我也就没有必要做出阻碍他们爷孙俩关系的事情来。   于是没有了隔阂和顾忌,这顿饭我吃的特别的香,反倒是时向南似乎把所有的菜都留给我一个人吃。   时向南说自己最近工作太累所以胃口不好,只是简单的吃了两口,便去打开笔记本继续工作。   直到整顿饭吃完,我也没弄明白付宸为什么说只有我能降的住时向南,我刚准备要离开的时候,瞥见他笔记本正在看着电视节目。   看见眼前的这一幕,我的脑海中第一反应就是五雷轰顶,我有些惊讶的掉了下巴,时向南怎么会是在工作时间看电视的人呢?   时向南感觉到我诧异的目光,很淡然的开口道:“怎么了?”   我走近,看到电视节目的右下角处写着《超级育儿师》。   “你在看育儿?”我很震惊加疑惑的看着他。   “怎么,我不能看吗?”时向南此刻一脸鄙夷的表情,转过脸说道。   嗯,我可没说不能看,我承认,时向南能看这样的育儿节目,真的出乎我的意料,在我的脑子里固有的思维定式就是一般有钱人家生完孩子都会去雇佣奶妈和育儿阿姨,谁能料想我这才怀孕哪到哪,他就已经提早这么久看上了育儿,还是在工作时间看,他简直就是突破了我对他原始的认知。   “没有没有,你不用看这些,我都相信你会是个好爸爸的。”   可是无论我怎么说,时向南都是一副不慌不忙、从容不迫的样子说道:“那是肯定的,不过你这毛躁的性格也许是个不及格的妈妈,所以我们互补。”   我顿时有种说不出话来的感觉,被时向南噎的半天无语。   居然说我这是毛躁的性格……   我到底哪里毛躁?   如果不是因为忌惮着时向南的脾气,我还真想问的一清二楚哪里毛躁了。   说实话,我已经被他的话深深的憋出了内伤,怎么可以这样伤人不留情呢。   时向南啊时向南,你以前那种高冷不说话,可是现在确是随便说上一句都可以让人无地自容,简直扎心极了。   索性我带着一股子的闷气我离开了时向南的办公室。   刚刚走出去没几步,付宸从后面蹦出来带着笑意说道:“太太,这就要走了吗?”   我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嗯,吃完饭了,不走干嘛?”   付宸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太太,你有没有发现时总最近很反常啊?”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虽然他对我好让我觉得有些反常,但是很明显付宸不是问的这方面,于是我疑惑的回道:“没有吧,没有觉得反常啊,付助理怎么会这么问?。”   “我进他办公室的时候,总是看到时总会盯着电脑笑半天,貌似在看电视节目,而且不止这些,他还买了好多的书籍,大部分都是育儿系列的。”付宸一脸求救的信号看着我。   我只好安慰着付宸:“你老板嘛,做事从不按套路走,再说了好爸爸看这些节目和书也是无可厚非的。   说完这些,我抛开付宸,直接坐电梯离开。   离开时代的时候,由于时间尚早,我还没打算去医院,索性去了对面的小二层露天咖啡馆。   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进入咖啡馆的一瞬间,和我一起进入的还有一个熟悉的女人…秦嫣然。   看的出来,她怀孕的月份要比我的大,因为肚子已经微微的隆起,看的出来是个怀孕的女人。   她穿着一袭红衣,鲜亮的透彻,一头微卷的长发披在肩头,但因为怀孕才顶着一张极其素气的脸。   我刚刚坐在了一个角落里点上了一杯奶茶,秦嫣然健步如飞的冲着我的方向走来,顺势坐在了我的对面。   ”何小姐……”秦嫣然嗲声嗲气的叫了我一声,似乎她的声音里还掺杂着些许的紧张。   果然这女人的声音让我禁不住一哆嗦,别说我是个女人都受不了这样的声音,难怪男人们都喜欢发嗲的女人,骨子里特么的就有种媚惑的感觉。   “看起来秦小姐是特意来找我的,那一定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对吗?”我不知道她找我来做什么,但我不想跟这个女人绕弯子,于是直截了当的问道。   只见秦嫣然有些委屈的抹着眼泪:“你为什么要嫁给向南,明明向南跟我认识的时间最长,我才是最有资格做时太太的人。”   一个女人忽然之间跑到我的面前来哭诉甚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说道她才是最有资格做时太太的人,我该怎么对待呢?   若不是我之前从时向南那里了解了一些关于这个女人的事情,否则我一定招架不住甚至没有底气。   面对这样的女人,我只想加速结束谈话,只好冰冷着一张脸,说:“我为什么会嫁给他凭什么告诉你?谁规定认识的时间长就注定会在一起?说句令你难堪的话,当年抛弃他的是你,现在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呢?”   “我有什么资格?”秦嫣然忽然起身,重重的拍着桌子,甚至有些面目狰狞的怒视着我:“我当然有这个资格,向南是爱我的,他知道我过的不好,不远万里的去新加坡亲自接我回来,还一直陪着我,他自始至终都是爱我的,否则他也不会找一个跟我长得如此相像的女人结婚!!!” 第109章 别怪我不留情面   我从未想过秦嫣然会露出这样一番模样,看来说她是绿茶婊都侮辱了绿茶。   平时见到时向南的时候,装的柔柔弱弱,一副经不起风雨的样子,反倒是离开了时向南,开启了各种示威、讽刺、威胁,好一个棉里藏针。   她这个前女友光明正大的跑到我面前来,公然的质问我,究竟把我这个正牌的时太太放到了何处?   我刚想反驳她,结果被这绿茶婊快人一步,捷足先登。   她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一张支票:“我这有张支票,金额你随便填,只要你离开向南,多少钱我都愿意给你。”   我有些冷笑道:“不好意思秦小姐,我没想过离开我的老公,请收起你的支票,也收起你的假惺惺,不要用这种方式来试图侮辱我。”   随即我将支票推回到她的面前,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冷漠高傲的看着她。   我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底气,如果按照时向南说的,她家以前很穷困,即使后来嫁给了新加坡的富商,不是也到后来破产的境地了吗?   就连回国也是时向南花钱接回来的,可是现在竟然可以甩给我一张随便填写的支票,难道是时向南给他的权利吗?   因为我实在是想不到还会有什么其他的途径,而且时向南也说过,秦嫣然现在住的地方和身边的佣人都是他提供的,所以我自然觉得这支票也一定是时向南给的。   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堵的慌,想到之前时向南只是给我送了一枚钻戒就已经让我兴奋不已,可是现在的秦嫣然呢,公然的拿着支票到处的耀武扬威。   瞧瞧,我这前一秒还挺胸抬头的与其对视,可是现在,却有些泄气。   秦嫣然见我不说话,便有些趾高气昂的抚着小腹:“怎么不说话了?我和向南认识开始,就有无数个女人喜欢围在他身边追逐,可向南最喜欢的还是我,像你这样的我见的也太多了,不就是看中了向南的钱吗?一定是用了不要脸的下贱的方式才勾搭上了向南,你以为时家是你想攀附就可以攀附的起的吗?”   秦嫣然说着话,便再一次将支票推到我的面前,然后抱胸凝视着我。   这女人说话还真是太难听了,简直就是到了咄咄逼人的状态。   我想她大概巴不得越快赶走我才越好。   再说了不是她看重钱,别人就都是那样的人。   我跟时向南做炮友的时候我都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我就那样的爱上了他。   后来知道了他的身份,也从来未曾妄想能够跟他在一起,甚至几次拒绝他对我的好。   直到他用条件跟我交换,我才选择嫁给他,后来在相处的过程中才发现,真的是越来越喜欢。   但我绝对不是那种看上钱的人,如果是我早就可以巴着向皓不放,何苦心心念念还要离婚呢。   好,她既然认定了我就是这样贪慕虚荣的女人,不管我怎么说,她一定都会觉得我只是狡辩。   我当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怎么可能任由她随便的侮辱我。   她是个孕妇,而我小腹还不太明显,如果我对她怎样,在外人眼里看来,我可能就要背上欺负孕妇的骂名。   她想激怒我,也许在我动怒那一刹那,没准在哪个角落就有那种无名的小记者蹲点等着跟拍,然后第二天全城的头条就是“时代集团总裁夫人动怒孕妇”之类的新闻,随之开始网上对我和秦嫣然一顿调查,舆论导向再一窝蜂的偏向秦嫣然这种假弱者,我才没那么好欺负呢。   以我做医生这么多年的经验,什么样的病人家属没见过啊,比她撒泼的多了去了,早就造就了我非凡的忍耐力了。   跟时向南久了,有时候发现自己会变成他的样子,我很平静的看向秦嫣然,淡凉的叙述道:“不管我攀附不攀附的起,我现在是时向南名正言顺的太太,也是时老爷子承认了的孙媳妇,我不管时向南以前喜欢过谁,爱过谁,那都是以前,我只知道现在的他想要共同生活的是跟我,而不是你,他看重的也是我肚子里流着他的血脉的孩子,所以请你不要打扰我们一家三口才对,你应该清楚的知道自己才是过去式的那一个。”   我拿起秦嫣然推过来的支票,冷眼看了看,随即勾着嘴唇笑着,顺手团了团扔在了脚下。   “秦小姐,我想我和你?见也没什么好谈的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大门在你的右手转角的位置,你可以走了,我没有跟陌生人共同享用咖啡的习惯。”   说完,我便端起咖啡继续刷着我的手机。   没想到,我后来的这些话已经让秦嫣然看起来猩红了双眼,像是已经被激怒了似的,双手紧握着成了一个拳头,整个人充满着戾气。   看起来就让人觉得不想接触这样的人,我和她不同,我不喜欢咄咄逼人,所以她爱走不走,索性我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起身刚要离开,便听到秦嫣然大声的对我喊出:“何安宁!”   随后我感觉道自己的手腕被人生生的拽住,甚至拽的生疼。   我差一点因为被她这样拽着滑倒在地,虽然没有摔倒,但还是多少受到了惊吓,毕竟我现在不是一个人。   对于这个女人,我真的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跟她纠缠,于是我有些气结的说道:“秦小姐,我想你找错人了,你应该自己去找时向南,始作俑者是他才对,不是吗?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奉陪你,既然你不走,那你就在这里慢慢享用咖啡。”   “你…你…”,大概秦嫣然没想到我出乎意料的这么能说,她几乎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只是动怒的叫喊着。   最终我甩开她的手,只是这个动作不知道怎么就引起了秦嫣然的激动,她瞪着她那大的出神的大眼睛似乎一把就扑了过来,举起我的手对着我手上的那枚戒指愤怒的看着:“这个戒指为什么在你这里?”   “当然,我是他老婆,他送我结婚戒指无可厚非的。”   秦嫣然却像个疯子般,根本不顾我手的疼痛,抓着我的手指反复的往下拽着:“你凭什么有资格带这枚戒指?这明明就是向南说过要给未来老婆的,应该是我的结婚戒指,它是我的!它是我的!”   只可惜秦嫣然几次都没能将戒指在我的手中拔下来,于是我立刻抽回自己的手。   其实我很担心自己在和秦嫣然推搡的时候碰到彼此肚子中的孩子,所以我尽量幅度小一点,可是秦嫣然才不顾忌这些,她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甚至跟街边的泼妇似的。   在推搡中,不小心打翻了咖啡杯,那滚烫的咖啡直接洒在了我的身上,甚至衣角已经被浸湿了。   见此情景,服务员还特地跑过来对我俩劝架,还特意的拿来了干毛巾询问我:“这位女士,您怎么样,有没有被热咖啡烫到?”   我摆了摆手,将服务员打发走后,只是冷淡的瞥了一眼秦嫣然,没再说什么,转身便去了洗手间清理。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笑了。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什么,为什么秦嫣然要亲自找我来,而且还各种威胁我要我离开时向南。   那她一定是想再重新跟时向南在一起,却发现时向南对她只剩下朋友之间的情谊,并无其他感情,她也一定给是走投无路才会选择找和时向南有关系的女人。   我想我才不要回到座位那里了,从洗手间侧面看到秦嫣然那冷凝的脸,一直望着我这边。   刚想要离开下楼,我才想到自己的手包还在座位上,于是我在洗手间静静的观察着,只见秦嫣然动怒的样子离开了那个座位之后,我立刻走向那里,拿起我的包便走向下楼的台阶。   刚刚转身走到转角下楼的位置时,秦嫣然就走在我的前面,她站在楼梯上,转过身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有些轻笑着说道:“我好心劝你主动离开向南,你根本不听,那么别怪我不留情面,到时候向南把你赶出时家的时候,你最好别哭哭啼啼的。”   随即秦嫣然往后退了两步,脚直接踩空,直直的从上面滚了下去。   我第一反应便是赶忙的伸出双手想要抓住她,但真的已经来不及了。   说实话,我真的是瞬间愣住,当秦嫣然整个人从头到尾滚下去的时候,我只能眼睁睁的看到她跌下去甚至几乎无力的有些腿软,我承认我被吓得不轻。   直到她彻底的滚到了地上,而双腿间开始不断的有血水渗出,甚至越来越多的流着,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现在不及时送到医院,她的孩子可能不保。   我没推她,我真的没有推他。   而秦嫣然很明显的看到了我的无措甚至害怕,她却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竟然擎着嘴角笑着,任这血水不断的流着,这场景让人有些不忍触目。   看到秦嫣然的眼神,我终于明白她刚刚说过的别怪她不留情面是什么意思,她这是要开始对我出手了吗?   我真没想到她怎么能做得出来这样的事呢,这个女人真的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连自己腹中的宝宝都可以放弃。   难道她的心已经冷硬到这种程度,不惜对我进行陷害了? 第110章 算计的片甲不留   秦嫣然伸手摸了摸地上的血水,然后看着自己的手,带着一种违和的笑凝视着我。   她并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而且捂着小腹冷冷的笑道:“这个孩子来的那么肮脏,我早就不想要了,这下好了,有了你何安宁的垫背,这个孩子终于可以安心的走了,我对他也没什么歉疚了,你说如果向南知道是你推我下楼,导致孩子没了,你的时太太还会做多久?”   我此刻被巨大的震惊和失态所笼罩着,我没想到秦嫣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在我面前甚至连装都不需要,难道她不怕时向南知道是她自己做的这一切吗?   此时我不仅仅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悲哀,更为时向南曾经念念不忘的这段感情赶到悲哀。   既然秦嫣然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我想她对我腹中的孩子会不会更加下狠手呢?   我开始浑身轻颤着,小心翼翼的抚住自己的小腹,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腹中的宝宝不受伤害,就算是拼尽全力,拼劲我自己的生命。   此刻我觉的秦嫣然这个女人可怕的要命,她看起来整个人弱不禁风,实则是个阴狠毒辣有心计的女人,让人防不胜防。   所以她说的时向南会信吗?   我要为自己留下证据,这里是咖啡馆,一定有监控的,到时候就算我口说无凭,但至少找到监控也能证明我的清白。   可是当我抬起头想要寻找监控的时候,事情的“意外”还是出现了,因为我们走的是侧门的小楼梯,这楼梯所在的拐角处根本没有监控,只有上到了楼梯上才会有监控。   “你不用找了,这里根本没有监控,我知道你喜欢到这家店来喝东西,我早就看好了,而且,你也不用护着肚子,我不会那么傻对你的孩子做什么来让向南讨厌我的。”   我当即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此时内心的愤怒已经无以言表了,再看秦嫣然的表情,笑得极其的风骚。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真的要栽了,栽在了这个恶毒的女人手上,栽在了时向南的前女友的手里。   我曾经幻想过我和秦嫣然之间会陷入怎么的局面,但每一次都不会想到有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好吧,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只好接受了秦嫣然捏造的这个事实,强装着镇定的拿出手机,准备拨打120,可是意外一个接着一个,手机竟然没有任何信号。   忽然间秦嫣然大笑了一声:“我早就料到你会拨打120,所以在你去了厕所的时候,我叫外面的朋友开了信号屏蔽器,你根本打不出电话,不过在这之前我已经通知了向南,他一会儿就会到,不知道你听了心里是不是跟我一样很开心?”   变态!   神经病!   简直就是个病态!   就在这时,有去洗手间的服务员经过,看到坐在血泊中的秦嫣然,立刻惊叫了起来。   “哎呀,店长快来,这里出事了,有个孕妇摔倒了。”   随即店员和店长一块儿冲我们的方向奔来。   结果秦嫣然给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忽然从血泊中坐着一顿掉眼泪,边哭着边说:“妹妹,我知道你看不惯我怀了他的孩子,但是…但是你怎么能这么下狠手把我推下楼梯,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说也是一个生命啊,为什么要这么狠的对待我们母子,我可以不去招惹你们,我自己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你都不放过我。”   当秦嫣然说出这番话的那瞬间,饶是我之前对秦嫣然的做法已经有了防备,但也没想到她的演技会达到这样炉火纯青的地步了,蒙骗了所有人的眼睛,以至于在这件咖啡馆里的所有的舆论导向都开始朝着我压了过来。   所有人无一不指责我狠毒,指责我践踏生命,时向南还没有出现我已经开始有口难辨了。   我只好无比冰冷的盯着秦嫣然:“你!你够狠辣!”   回应给我的只是秦嫣然假惺惺的哭泣和旁人对我投来抱怨的眼神。   “这个女人怎么这样?”   “这女人真的是蛇蝎心肠,你看她们长得这么像,一看就是亲姐妹,这做妹妹的太过分了。”   有人开始打救护车,不是打不了电话吗?   我拿起手机重新看了一眼,秦嫣然时间捏的非常好,现在大家都看到了这一幕之后电话就可以打了,但我也没有机会为自己辩驳了,因为所有的人都已经固化思维的认定了我就是那个推她的凶手。   咖啡馆里的人几乎要对我群起而攻之,甚至有人已经对我推搡着,我被步步紧逼的包围着,此时我有些绝望,这一刻,没人能够帮我解脱。   透过人群的缝隙,我看到秦嫣然坐在地上淡然的撇着我的方向,她的眼中充满了对我的嘲笑和不惜。   这一瞬间,我觉得我像是回到了当年我妈被我爸带着沈月辛用登堂入室逼迫离婚的时候。   那时我和我姐躲在妈妈身后,但我爸只是帮着沈月辛对我妈一顿拳打脚踢,甚至后来进来了一帮人,把我们的东西连人带物一块扔了出去。   我妈当时心灰意冷的带着我们独自去生活了,可是没想到过了那么久,我也陷入在了这样的境地中,被人算计的片甲不留。   这种困窘的局面,没有人能帮我分担,也没有人能明白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只有我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   我闭着双眼,不想看到这些人不明事理的狰狞的面目,我想让自己尽量的给足自己勇气去面对这一帮豺狼虎豹。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淹没在人群中的时候,另外一边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直入我耳。   “放开她!”   是时向南的声音,我缓缓的睁开眼睛,随着他如撒旦般的地狱声音,入目的还有他那张已经沉冷无比的脸,表情甚至让人有些捉摸不定。   周围的人大概被他肃人凌冽的气场有所震慑,都已经开始离开了我的周围,而此时救护车的声音远远的已经传来。   看到时向南,我有些如鲠在喉,甚至手都开始抖得特别的厉害。   “Jason!”我低低的喊了他的名字,带着无比的颤音双眼望着他。   就在这时,秦嫣然依然倒在血泊中,但整个人已经看起来无比的凄惨,发出嘤嘤嘤的低吟声:“向南…向南…救我的孩子,我好怕,他不能就这样没了,他是我的命,我没想到这个女人这样害我!”   秦嫣然说着说着哭的便一发不可收拾,而所有人都知道她所指的这个女人只能是我,不会是别人。   我在想,如果时向南看到了她之前张牙舞爪,无比狠毒的样子,此时的脸上还会露出一副心疼的模样吗?   我想要抓住时向南的衣角,我想告诉他,这不是我干的,他会相信吗?   可是时向南没给我机会,他根本没再多看我一眼,而是急步的走向秦嫣然,就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一样。   时向南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了秦嫣然的身上,随后一把将她横抱在怀里,而秦嫣然小鸟依人的靠在他的怀中,不停的啜泣着。   虽然他抱着她,可是他却一直没有离开,站在那里身形有那么一刹那僵住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要听我的解释,但我知道无论如何都要将事实告诉他,至于信不信只能靠他自己评判。   如果他一直认为我就是那样的坏女人,那也就算我瞎了眼,看错了他。   “Jason!这不是我干的。我从来都是救人,没做过害人的事,我是什么样的人,这些日子你应该了解了不少,即使何辉那样对过我,对于报仇的事情我都不敢去看一眼,现在秦小姐看起来伤的不轻,你带她去医院吧,我不会为自己狡辩,在我看来我没做错事,如果不信你可以报警,调这家店所有角度的监控录像,我不介意在这件事情没有定论前被拘留4时。”   对,为了我的清白,我可以霍出去了。   我在说出这句的时候,秦嫣然下意识的捏紧了自己的手,她紧紧的抓住时向南的衣服,带着已经哭的沙哑的声音说道:“向南,快带我去医院,我好怕,肚子很疼。”   “别怕!”   时向南抱着她就这样走了,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站住,他神色沉冷的看着付宸:“你送她回去,还有,我要这家店的监控。”   说完他抱着秦嫣然就消失在我的面前,自始至终都没在看我一眼。   当所有人都离去,只剩下付宸站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虚弱的坐在椅子上,我感觉自己好像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大战,身心俱疲。   我望着楼梯转角处还来不及收拾的血迹,觉得眼前阵阵的眩晕。   我知道,这一大片的血代表着什么,我是个女人,我是个孕妇,我还是个医生,所以我最清楚不过了。   我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付宸也在旁边静静的陪着。   不管时向南生出怎样的想法,至少付宸对我很信任。   她说:“太太,我虽然不知道事情事怎样的,但以我对您的认知,我知道您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看吧,连付宸都选择相信我,时向南呢?   他,会相信吗? 第111章 咽的下这口气吗   无论他相不相信,我都不想留在这个是非之地了,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来。   最终我决定离开,踏出咖啡馆的大门,已经错过了上班的时间,索性打电话交代一下,我想回去休息,我感觉自己好累。   站在门口,一阵阵冷风吹过,吹的我身上激起一阵阵的颤栗,就像是我的心,此时已经生冷了。   我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一步跨进了付宸的车里。   虽然是冬天了,本来中午还觉得暖阳阳的,此刻却觉得寒冷极了。   不知道这冬天什么时候能过去,虽然冬季才刚刚到来,但已然不喜欢了,想要快点看到春天,那样花会开,人心也就不会冷了。   走的时候,咖啡店的人还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才不在乎呢。   不管其他人怎么看我,只要…只要时向南信我就够了。   只不过有些时候常常会事与愿违。   我在半山别墅一等就是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时向南也没有回来。   我当然知道这种情况,以秦嫣然走的时候还算是良好的状态看来,如果孩子保不住,那清宫的手术也不会太长,毕竟她肚子里的宝宝还不大,一个晚上足够时向南陪着她的了。   如果孩子保住了,那么她现在也应该是静养保胎。   我想她心里应该也会不太痛快,因为之前她说的清清楚楚,她早就不想要这个孩子了,只是如果能借助这个孩子除掉我时太太的位置,她便可以一石二鸟。   一个人躺在这宽大的床上,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根本没有心思去做别的。   多么希望时向南能打来电话或是发个信息,难道发生了这些事,他也不担心我的情绪和腹中的宝宝吗?   于是我赶快从床边拿过手机,翻来覆去,也没有一条信息,我的心顿时犹如一潭死水,激不起半分的涟漪。   可是我还是反复的握着手机,我想给他发信息,我想问他相不相信我之前说过的话,可是常常是信息编辑完了,然后一股脑的全部删除,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反复犹豫了几次,最终将手机放了回去,算了,要是不信,就算打几个电话,他也不会信的。   于是我像往常一样,洗漱、吃饭。   可是吃着吃着饭,喝着喝着水,我就突然哭了。   我在想,他时向南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真的好想知道对我做出陷害之事的那个女人此时此刻是依偎在时向南的身边控诉着所谓的我的种种罪行吗?   真巧,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看到名字,我并没有太过兴奋,因为不是时向南,而是付宸。   我有些冷笑的看着电话,最终缓缓的接了电话,带着哑音说道:“付助理。”   电话那边没有说话,等了许久也没有说话,我猜想大概是在忙吧,不小心碰到了手机吧,索性刚要挂掉电话,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嗓音带着弄弄的鼻音:“安宁。”   他叫我安宁,并不是何安宁,是不是他其实是相信我的?   此时我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唇,甚至眼眶开始发红。   “Jason!秦小姐怎么样了?”   “孩子没了!”他回答的很简单明了,没有多余的话。   “你相信我吗?”我还是小心翼翼的问出了这个憋在心里许久的话。   不过我并没有得到我想听的答案,他只是安慰道:“等我回去再说,我手机没电了,如果有事打付宸的电话。”   说完这些他便直接挂了电话,不关心我和宝宝吗?   真的这么狠心吗?   我都说了这不是我,真的不打算相信吗?   此时我眼眶红的更加的厉害,酸的不行了。   坐在沙发上,一窝就是一整天,我什么都不想干,因为什么心情都没有,就连付宸打了好几个电话,我都不想接。   不知道是付宸还是时向南,可是饶是他们两个,我谁的声音都不想听。   于是我拿起手机调好静音打算出门散散心。   开车到了外滩,买了张船票,我只想坐在船中,漫无目的的看着外滩两侧,也许在寒风中吹吹,至少能让自己清醒一些。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会在船上遇到时向南的小姑姑时歆婷。   之所以叫她小姑姑,不仅仅是她在时家我公公这辈份排行最小,还是因为她只比时向南大了三岁而已。   虽然上一次家宴上,和小姑姑并无过多的交流,但从外表上看小姑姑并不像那种破烂刁钻不讲理的人。   她拍了拍我,像是有心事的说道:“聊聊吗?”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小姑姑?”   她笑了笑:“显得我很老似的,你要知道,我只比时向南那小子大了三岁,叫我歆婷吧。”   好吧,只能遂了小姑姑的心愿。   我以为我和时家的人不会有什么交集,可这一次,老天让我遇到了时歆婷,也知道了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怎么样,被人误会的滋味不好吧。”时歆婷很平淡的说着。   闻此话,我有些怔愣的看着她,甚至这一刻我竟然不知道这是敌还是友,毕竟时家那么大,时家的人又那么的多,可能稍一不注意,就站错了队形,很可能会惹祸上身。   我刚要张口说些什么,时歆婷便很平静的继续说道:“一定很纳闷我怎么会知道的?很凑巧,那天中午闲来无事,就去公司对面的咖啡厅跟朋友喝咖啡,结果我都看到了。”   都看到了?   难道就连秦嫣然自己摔的她都看到了?   如果真的看到了,她会为我作证吗?   我带着一系列的疑问看着她,而时歆婷看着我忽然笑了笑:“其实你可以信任我,时家这么多人中,不管是长辈还是自己的兄弟,时向南最给面子的还是我。”   我真的有点摸不透时歆婷,不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现在的我还有能够信任的人吗?   所以任凭她这么说,我还是不断的打量着她。   ”小姑姑为什么要帮我?”   时歆婷此时拿出一根烟,很潇洒的叼在嘴上,重重的吸了一口之后凝视着我:“我最爱的男人因为她死了,所以我恨她,就算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恨她。”   她?   秦嫣然吗?   那如果是的话,这个女人简直是太恶毒了。   我震惊的看着时歆婷:“小姑姑是说秦嫣然?”   她若有似无的吐着烟卷,整个人趴在船的栏杆处,在抬起头时,眼泪已经布满了她的脸。   看来时歆婷也是个有故事的人,而她还是那个伤的最深的。   “这个女人就算是化成灰我都忘不了,其实Jason带秦嫣然回来宣布想要结婚的时候,我也要和我未婚夫结婚,可是有一天我未婚夫跑着找到我说要悔婚,你能猜的到什么原因吗?”   我木木的摇了摇头。   不过时歆婷努力的平复着自己险些激动的心情,我抚着她的后背,轻声的安慰道:“如果说起来有些难受,就不要硬揭伤口了,这样会很疼的。”   她努力的摇着头,泪流满面的看着我:“他爱上了秦嫣然,那个女人有一次参加同学聚会的时候喝多了,正巧遇上了正在应酬的他,大家都在酒精的刺激下,他们上床了。第二天他就找我来悔婚,他却一点都不隐瞒的告诉了我,我那么爱他,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时歆婷越说越激动,我从包中拿出纸巾,帮她擦干眼泪。   我明明记得时向南说过秦嫣然想要把第一次留给新婚之夜,所以时向南没碰过她,可这么在乎初夜的一个女人怎么会这么不自爱呢?   “小姑姑,你确定他们上过床了?Jason告诉我秦嫣然可是发誓将初夜留在结婚那晚的。”   时歆婷凄冷的笑着,然后递给我一支烟,我摆了摆手拒绝掉了。   而她忽然看着我,又摸了摸我的肚子:“对,听老爷子说你怀孕了,我也不再你面前抽了。”   说完便将烟头掐灭扔在了垃圾桶里。   然后她继续说道:“我确定,因为自那之后,我看到过一次,他们在那人渣的车里亲亲我我,当时我想,我不揭穿他们,我要看秦嫣然结婚之后还能这样?结果不知道为什么,那女人被一个富商看上,那个时候的Jason还只是个纨绔子弟,所以秦嫣然坚决选择分手,最后嫁给了那个富商,而我那执着的未婚夫抛弃了我,飞去新加坡找她,只是没想到的是那富商知道了我未婚夫追秦嫣然的事,使用了各种手段最后将他活活的折磨死了。”   说到这,我真的已经被这件事震惊的无法呼吸。   时歆婷紧紧的捏着自己的双拳,像是瞬间就要将全部的情绪爆发出来。   “所以小姑姑,过了这么久,你依然没有放下。”   时歆婷平复之后挑了挑眉,斜眼看了我一眼:“家宴那天看到你并没什么好印象,因为你们长得太像,我自动把你划分成她那类女人,不过,说实话后来我调查了你,对你的了解,我发现你跟秦嫣然根本不是一种人,你会对任何人表达你的善意,如此被她陷害,就连我都为你抱不平,你能咽的下这口气吗?” 第112章 要不要和我结盟   其实被时家人调查,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的事。   毕竟像时家这样的豪门大户,忽然间说娶进了一个媳妇,换作谁都会去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调查个一清二楚。   所以我听到时歆婷说调查我的时候,我并没有太过惊讶和愤怒。   我只是淡淡的凝视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我想她没有必要跟我说假话,毕竟这是属于她自己的伤口,为了取得我的信任,而硬生生的将伤口扒开给我看。   虽然我也会存着防备的心,但我也会去笑话和接受时歆婷说的这些话。   至少在时家这么复杂的大家庭,抑或是在面对秦嫣然这样的女人时我应该找个盟友,才不会让自己被人陷害。   既然时歆婷不喜欢跟我绕弯子,那我也没必要跟她绕弯子,干脆直爽的说出来,避免了大家绕来绕去。   “所以,小姑姑是在同情我?觉得我被时向南误会无法反驳,还是说你我被时向南因为这个女人赶出时家,而害怕现在的小姑父被这女人迷惑走过去的老路?”   时歆婷一把搂住我,轻笑着:“你说的对,虽然我和你小姑父的感情平平淡淡,但我到底还是怕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所以你想想,要不要结盟?”   我一直没有给她回答,而她也很耐着性子等着我。   时歆婷为了显示她的诚意,还特意告诉了我一件事,让我不由得开始心慌,甚至有些恐惧。   “秦嫣然这个女人这么费劲心思的想要拿掉自己的孩子,是因为她知道没有男人喜欢当接盘侠,我找人去医院问过了,这个孩子遂了她的愿了,已经掉了,所以她下一步是要找机会爬上Jason的床,然后怀上他的孩子,这样她就可以想尽办法再弄掉你腹中的胎儿,她想正大光明的做时太太。”   虽然听到这个消息时我表现的比较淡定,但止不住内心早就波涛汹涌了。   我这个人虽然平时没什么心机,大大咧咧的习惯了,甚至还有些毛躁。   对,时向南前一天还温柔的说我毛躁。   但我也不是一个可以任由别人欺负的人。   我不喜欢欠别人什么人情,就算是和时歆婷结成盟友,我们也都是互惠互利,谁也不会欠谁的,只要是她能帮上我的,我当然会十倍、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但是如果秦嫣然再次从我这里做出伤害我乃至我身边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她,她对我造成的伤害,我要悉数的从她身上讨回来。   秦嫣然,我何安宁不是好欺负的。   虽然这个时候我很想抽根烟,但我还是抑制住了这种冲动,最终倒吸了口气看着时歆婷:“好。”   她大手一挥,搭在我的肩上,将我搂了过去。   “其实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内向、文静,淑女极了,实在是被那个爱之深的男人伤过之后才变了,你不会有同感的,看得出来,时向南那臭小子应该是在乎你的,就以他做事的狠辣,如果有人陷害他最爱的女人,他当场就不可能放过你,不过他什么都没说也没做,还叫付助理送你回家,所以他应该是不爱秦嫣然了,或许换个说法他可能真的爱上了你。”   是吗?   时向南爱不爱我,我不知道,但他的态度不是已经很明朗的不相信我吗?   我摇了摇头:“一句我信你的话都没有,如何让人看出来在乎了?”   时歆婷挑了挑眉,眼神看向了我大衣的口袋:“手机震动了好久了,也许是那臭小子找你呢,不要一时赌气冲动,不如回家看看到底如何解决,别给心机女有机可乘。”   我明白时歆婷的意思,她是想让我坐等时向南回去,起码要好好的解释一番。   大概我可能认为我不需要解释,他就能明白我的为人,如果什么都需要我端到他面前说的清清楚楚,反而觉得这感情处的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话说到这,时歆婷长叹了口气,然后瞥过头似乎有些嘲笑的意味看着我。   “我知道你们两个最初的在一起只是单纯的身体需求,而现在不一样了,是不是结了婚才慢慢的发现有了感情,而且还越来越喜欢?一开始你们的感情基础并不是最稳固的,所以信任这种东西需要靠你自己去争取,回去吧,听听那小子到底怎么想的。”   时歆婷说着便指向了我口袋里的手机,随后她转过身看着外滩路,又抽出了一支烟。   我看着眼前外表光鲜内心寂冷的女人,笑了笑。   其实她跟顾晚晚的性格很像,她们都是同一种人,放荡不羁,可是谁又天生是这样的人呢?   若不是被人伤的遍体鳞伤,也不会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   实则是伤透了心,才会下定决心改头换面。   我又何尝不是呢,原本柔弱的我,若不是要独自一人带着姐姐生活,也不会把自己的性格变得这样钻牛角尖。   想到这些,看着震动的手机此时变得安静异常,我自嘲的笑着。   随后我拿掉时歆婷口中叼着的烟,在她面前晃了晃,以抛物线的方式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我可不喜欢满身烟味的盟友,你抽的这么凶猛,别再秦嫣然还没击退,你这个盟友先gameover了。”   时歆婷哈哈的大笑着,看着岸边离的越来越近,等船停好,我们一起下了船。   最终在她开车离开的时候,将车忽然停了下来,按下车窗冲着我喊道:“何安宁,我很看好你啊,相信时向南是喜欢你的,要拿捏住他,下一次不许栽到秦嫣然那个女人的手中。”   说完她刚刚踩下油门却又一个急刹车停住:“对了,在时家人面前叫我小姑姑,私下里,叫我歆婷,要不然我要生气的,很气很气的那种,拜拜……”   这一次说完她真的摆了摆手踩着她那大红跑车,一溜烟的没了踪影。   难怪她说时向南跟她的关系最好,如果是我,我也喜欢这样的直爽的人,起码相处起来不会费尽心机。   和时歆婷结成了战友之后,我也坐进了自己的车里,看着手机里显示付宸的无数的未接来电,最终踩下了油门,回到了半山别墅。   不过这里空无一人,我并没有急于回拨电话,而是继续该做什么做什么,甚至第二天早起我也没见到时向南回来。   我嘲笑着自己,看吧,还以为人家打电话多着急找你似的,只不过耍了点小小的心思,没接电话而已,现在已经没音讯了,至于吗。   我向往常一样,收拾好了自己,打算去上班,就在我刚刚走下楼梯的时候,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的是时向南。   他回来了,在他抱着秦嫣然离开之后的第三天,他终于出现了,他终于回到了我们这个家。   他一直背对着我,但我知道他听得见我下楼的声音,就像是时歆婷说的,我需要择清我自己,所以这一次我缓缓的走到了时向南旁边,轻声说道:“Jason,你回来了。”   他的表情和抱着秦嫣然离开时一模一样,同样漆黑的眼底看不到头。   时向南没有说话,只是喉结止不住的滚动着,他就站在我的面前,眼神就是那么的让人难以琢磨。   他不理我,而是绕过我,想要上楼,我怎么会放开跟他解释的机会呢,于是我慌乱的抓住了他的手,握的死死的:“真的不是我推的,相信我,Jason!”   时向南的呼吸有些加重,变得极其深沉,他那坚毅的下巴微微的上扬着,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何安宁,回答我,有没有收过嫣然给你的支票,让你离开我?”   支票吗?   我怎么可能收呢,早就让我撕了扔到了脚下的垃圾桶里。   我眼眶酸胀的有些发红的看着时向南,微哑着声音:“没有!”   “我再问一遍,到底有没有?”   时向南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说的掷地有声,重重的落入到我的耳里。   是不相信我吗?   难道在他的眼里,我只是个看重金钱利益的女人吗?   为什么只听信那个女人说什么就跑来对我进行质问?   还说自己已经不喜欢她,这分明就是喜欢的深入骨髓。   既然这样,我也不愿服输,我高昂起下巴,对上他沉冷的目光,字字珠玑的说道:“没有,再问我十遍,也是没有。”   一口气说完这句话,我没在看他,硬生生的将头撇了过去。   时向南捏着我的下巴,眯着眼,整个人的表情看起来阴骇极了:“何安宁!是你把自己的路走死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别怪我没给你过机会,是你亲手放弃了这个机会。”   他一把打开我的包,里面的东西瞬间散落开来,而那张被我撕掉的支票就这样夹杂在工作证中掉在了地上。   从未觉得这样一张支票如此刺着我的双眼,甚至刺的有些生疼。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张支票,手已经不自觉的颤抖着,嘴唇也早已经不停的哆嗦着。   我亦步亦趋的拣起这张支票,此时我的脑子不停的回忆着此前的一幕幕。   明明我已经撕掉了的支票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包里?   秦嫣然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第113章 一个字都不相信   忽然间我想起,我的工作证在那天开完会的时候放到了大衣的口袋里,我被咖啡弄脏了衣服去洗手间时衣服是在椅子上垂放着,秦嫣然一定是趁我不再的时候偷偷放进去的。   于是我转过身抓住时向南的衣角:“我若说我根本不知道这张支票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包里,你信吗?”   时向南扯起她的嘴角,眼神中的情绪虽然看起来很复杂,但他没有犹豫的一字一句告诉我:“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我知道她说不相信就真的是不相信了,毕竟这支票在这里摆着,我根本无法证明我说的就是对的。   我们之间陷入了沉默,长久以来没有过的沉默。   时向南一直盯着我,脸色不止是阴沉,好像还有…应该是失望吧。   大概她觉得我是个心狠毒辣的女人,所以夹杂着失望的情绪。   我猛然想起咖啡馆有视频监控,就算是看不到我们下楼的拐角处,但至少我和秦嫣然坐的如此通透明亮的地方,会有视频记录下来那一幕吧。   于是我不死心的拉着要上楼的时向南:“Jason,监控,监控会还原一切,你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我到底有没有收过那张支票。”   时向南的脸铁青的更加厉害,而我的右臂被他抓住,捏的生疼。   他拿出手机,清晰的将那天我身后上方的视频监控画面打开,然后重重的扔在了沙发上,冷漠的告诉我:“你睁开眼睛看个清楚,你究竟有没有收?嗯?”   我看着视频里的画面,简直已经震惊的无法说出话来。   画面里的确是我和秦嫣然,虽然我背对着摄像头,但那人的的确确就是我,视频里我竟然很大方的接过了秦嫣然递过来的支票,公然的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假的,这视频绝对是假的。   原来秦嫣然已经坏到这种程度了,不惜把视频作假也要达到陷害我的目的。   我一直都觉得我可能要面对是林念萱,所以从未将秦嫣然看成和我是势均力敌的对手,看来是我轻敌了,而且很可能这一次,她便直接将我打进深渊,我实则是低估了她的手段。   我只好用尽力气摇着头,带着一种无畏的笑看着时向南:“Jason,我真的没收任何支票,难道你不觉得视频被……”   就在我后半句还没说完,时向南跟我同时开口打住了我说的话,而他的话却更让我震惊无比。   他冷硬着脸,捏着我的下巴逼迫我看着他,冰凉至极的说道:“嫣然的孩子没了,你拿了支票还不满意?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心狠,自己的孩子都能够打掉,何况是别人的呢,我真后悔我将她的事情告诉你,这样对她难道你不会愧疚吗?”   原来他已经这样看我了,我解释与否还有何意义?   我这个人从来不屑与别人解释什么,尤其是我最为看重的人,如果对我的为人连一点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还如何继续生活下去?   于是我无奈的扯着嘴角笑着看他:“你的言下之意是你对她愧疚?所以呢?你想怎样?”   我的心忽然间猛地提了起来,他愧疚的话,会做出什么决定?   我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甚至嘴里感觉到了此刻浓重的血腥味,这句话我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说的出来:“你的愧疚是要用我的孩子来给秦嫣然的孩子陪葬是吗?”   我说出这话时,明显能感觉到时向南的身子颤了颤,捏着下巴的手力气更重。   他暗沉的眸子犀利的盯着我,狠狠的说道:“何安宁,你根本不配做母亲。”   “我不配做,难道你的心上人就适合做了?”   时向南猩红着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想他应该不太想和我说话吧。   此刻我只能无声的嘲笑着自己,那些我和他一起选小衣服、小床、小奶瓶时候的场景在我眼前就像是过电影似的反复的出现。   这些眼睁睁发生过的事情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此时此刻早已经插进了我的身体里,痛的已经无法呼吸。   一时间,沉默就这样在我们之间蔓延着。   我知道时向南认准的事情,无论我怎么反驳他都不会改变自己的认知。   很多崩溃其实就发生在这无声的瞬间中,我就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但实则内心世界早已经一片坍塌,粉碎不堪,甚至一地狼藉。   我很想告诉时向南,信任这东西很脆弱,你不信我就算了,我不强求,但是它已经被破坏了,今后无论多少个对不起在我心里都是无法修复的。   而也不要直望我对你能有多信任了。   我抬起头直视着时向南:“既然不信我,你最终的决定呢?”   不知过了多久,时向南缓缓的看着我,言之凿凿道:“生下孩子,然后离婚。”   我忽然紧握双拳,他的话就像是匕首般刺穿着我的心脏,而此刻,心在滴血,疼的要命。   我心如刀割,但还是忍住了想要打他的冲动,疾言厉色道:“要我给你生下孩子,然后带着孩子和你的旧情人双宿双飞,时向南,那是我的孩子,是我何安宁生下的,凭什么?”   时向南脸上的表情隐晦不明,他看着我,眯着透黑到底的双眸,冷声道:“就凭你是个狠辣的女人,不配做母亲。”   听到他的话,我背脊一阵发凉,时向南的每一个字都无比的刺痛着我,每一个字都让我窒息和恶心。   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已经不可遏制的流出了眼泪,但我不想在这个恶心又做作的男人面前显得多么的脆弱。   于是我粗鲁的抹了抹眼泪,盯着他的眼,虽然看不出他眼中究竟掺杂的是什么情绪,但我最终还是冷冷的笑了出来。   “好,在你眼中秦嫣然很适合做母亲,对吗?”   我继续的痴笑着,可是没有人知道我的心究竟有多痛。   我还是努力的抑制着泪水说道:“时向南,想让我把孩子拱手让给秦嫣然,我做不到,你想都别想。”   “何安宁!你别挑战我的耐心!”时向南拽起我的手,用犀利的眼光看向我。   随之而来的便是时向南的目光一点点冷了下去,一眼也望不到的尽头。   怎么他不爱听了?   觉得我违背他意愿了是吗?   长久以来都是他说什么,我做什么,他说结婚,我便同意。他说不同意离婚,我也不离。   怎么现在我就是不会把孩子让给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他就受不了?   最终我气不过,用尽了力气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时向南,你可真狠心。”   “你也会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他狠狠的对着我说了这句话。   我一听几乎所有的火气奔涌了上来:“谁会舍得自己的孩子?你因为秦嫣然的孩子没了,就要抢走我的孩子,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管别的女人叫妈妈吗?时向南,你根本就不是个好男人,你被爱情蒙蔽了双眼,难道爱一个人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就可以随意诬陷他人吗?”   我顿了顿,险些因为生气有些呼吸困难。   我当然知道怀着孕这么大的气性尤其是对我这种胎像不稳的人来说太过危险。   但我也没有办法,面对着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男人,我除了心痛没有别的了。   我知道在这段感情中,我是愿意去妥协的那个人,可是若硬要我的孩子叫别人妈妈,根本做不到,我根本没有必要在为这个男人去妥协什么。   什么报仇,什么治病,统统都去他妈的。   我才不要被任何人威胁。   我不要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妈妈,与其这样大家都痛苦,不如趁早不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   也许我现在打掉他,我自己会难过,会心痛,但我相信过一段时间我就会走出来,会像现在一样又有一个新的孩子,未尝不可呢?   于是我任凭眼泪就这样流着,我也不避开时向南的视线,定睛的看着他:“时向南,我才不会让你们两个带着我的孩子双宿双飞,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就像你说的那样认为吧,我就是个恶毒狠心的女人,我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我不介意自己再恶毒一回失去这个孩子,与其痛苦的看着他被你们抢走,不如不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这样你我之间没有任何可以羁绊住的关系。”   说道这我开始有些抽搐,甚至情绪不稳,我吸了吸鼻子缓缓的说道:“然后遂了你的意,我和你离婚,从此以后跟你再无瓜葛,我不需要你帮我报仇,就算以后我横尸街头,那也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也不需要你帮我姐找心脏,也许这就是她的命,那我就去接受这个命运。自从爱上你就活在你的阴影里,太累了,即使离开你,我不做这个副院长,甚至不再你集团下面的医院做医生,我也依然过的很好,我会带着我姐离开沪市,离得你远远的,远离你这个大恶魔。”   说完我不等他反应过来,拼劲了全力抽出我的手便夺门而出。   等他追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开着车离开了半山别墅,远远的从倒车镜我看见时向南的身影,他只是站在大门口没动地,但已经看不清什么表情。 第114章 一丘之貉被出卖   大概他没有想过我会说出这些话,是震惊还是如释重负,我不得而知。   我再也不要为了任何人去妥协了,也不要为了谁而活,我要做回以前的何安宁,在被何广生利用之前的何安宁。   把车开出来我就将手机关了静音,以免时向南找到我,再将我关起来把孩子生下来,否则以我孤单的力量一定抵抗不了。   一路上手机安静的出奇,我一度以为手机坏了,还在等红灯的时候重新关了又开,只可惜,都是我一厢情愿,想多了。   时向南看来对这个孩子已经无所谓了,他根本不管我是否要将这个孩子打掉。   可是我在乎啊,他是我肚子里活生生的骨肉啊,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从我身体里拿走呢?   以前的我做过这样的事,到现在绝对不会让自己重蹈覆辙。   时向南想两全其美,可没那么容易,又想和自己的初恋在一起,又想要我肚子里的孩子,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别说是时向南了,就是现在有人拿着枪指着我叫我把孩子交出来,我也会拼了命的保护腹中的孩子,绝不让任何人碰。   可是我忽然想到时歆婷,我跟她前一天才结为盟友,而现在我已经要和时向南离婚了,想来倒是有些觉得对不住她。   既然是盟友,那我就应该告诉她,让她以后注意秦嫣然吧,顺便让她另觅新人,因为我无法再帮助她了。   于是我将车停在了马路边上,想要打个电话给时歆婷。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我的手机里有无数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同一人。   难道时向南后悔了吗?   不管他后悔不后悔,我是不会回他的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时歆婷之间成为了盟友,我再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居然没有了之前看到她的隔膜,打起电话来也竟然会透漏着些许的委屈。   甚至在跟她通话的时候有一种姐妹情深的感觉,虽然差着辈分,但我听到她的声音后一点都不觉得生疏。   “何安宁,你说什么!盟友关系结束!难道你就这样让那个秦嫣然把你挤走?时向南那臭小子说出要孩子离婚的话时你怎么不狠狠的打他一巴掌?要是我在的话,早就替你教训他了。”时歆婷在电话里似乎带着一种震惊的语气反问着我。   这个小姑姑,我可真的是服了她了,这一点都不像姑姑能做出来的事。   我只好在电话里无奈的说道:“小姑姑,他可是你侄子,我打他你不心疼吗?”   “哈哈哈哈,帮你把这臭小子打清醒了,省的被那小妖精迷惑了,居然能说出生下孩子,然后离婚的话,难道他不怕这种事情对于时代集团造成什么后果吗?那是会造成股价动荡的大事啊,得瞬间消失掉多少的资产啊,他疯了吧?”   是吧,不光是我觉得时向南疯了,就连时歆婷也这么觉得。   “所以这你应该问问你那好侄子,不应该问我。”   就在时歆婷一连串的轰炸后,她突然静了下来,然后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其实刚才在你打电话之前他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他应该是在你离开之后发现了什么,我想大概是他查看监控的时候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我,所以打来电话问我当天的情况。”   “然后呢”我喃喃的问道。   “安宁啊!小姑姑也是过来人,感情的事也明白的很,也很看得开,能够看得出来,相比秦嫣然那个女人,这臭小子是爱你的,他以前不这样,就从他爸妈去世后就变得闷葫芦一样,有话都憋在心里,你先别急着离婚,我相信他肯定是有苦衷的。”   他喜欢我?   有苦衷?   我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够看得出来他爱的是我。   难道爱一个人会觉得对方心狠毒辣吗?   爱一个人是不是应该无条件的信任吗?   按照时歆婷说的他爱我,那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情先安慰我,然后再静下心来听听我的想法啊。   可是再看看时向南所有的作为,哪一点能够看出来是爱我的?   没有,我一点都没看出来。   反倒是让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他爱的是秦嫣然。   “小姑姑,你们都是一家人,所以会替他说话,想必你不想我这么草率的离婚,也是怕秦嫣然会顺利的进入时家罢了。”我一语中的的说了出来。   对于时歆婷我也不想绕弯子,毕竟两个人都是直人,没必要说暗话。   可是时歆婷却对我的这番话流露出极大的不满,甚至在电话那头说话的语气变得有些过重。   “何安宁,你这人是真没心还是假没心?”   这话怎么能说我呢?   明明就是她那傲气孤冷的侄儿没心没肺,这种没心的话怎么能跟我搭上边儿呢。   于是我咽了咽口水,想要反驳她两句,却听到时歆婷在那边质问我的声音。   “难道你不觉得这几天无论是网络还是新闻,清一色的没有任何关于时代集团的新闻吗?”   被她这样一问当即有些怔愣,仔细回想了下,事发三天了,这一次网络好像出奇的安静。   暂且别说这么有刺激性的新闻,单单就平时一个经济新闻,时代集团都能上个头条。   “都是时向南花了几个亿才压了下来,他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保护你吗?否则你现在还能很悠闲地走在大马路上吗?”   纵使时歆婷这么说,我还是在电话这边无声的冷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为了保护秦嫣然?”   时歆婷没给我继续往下说下去的机会,接下来劈头盖脸的又是一顿。   “还是高等学府毕业的呢,怎么思维逻辑性这么差,我现在都后悔找你做盟友了。这个消息要是被爆出来,当然最大的受益者是秦嫣然,舆论导向都会倾向于她,所有的口水都能将你淹死,她巴不得所有的网络新闻都是这些,可是偏偏让时向南堵住了那帮记者们的悠悠之口,所以对于我这个侄子,你也别轻易下论断,好好用心想想。”   我被她怼的顿时哑口无言,可是我就是个轴的人,纵使时向南明理暗里为我做过什么,可是他说的那些话句句都刺穿着我的心头,而那一句“生下孩子,我们离婚”也成为了我最痛最难过的地方。   我和时歆婷的一场对话后,思维一时陷入了混乱的状况。   很多事情就像是一锅粥,怎么搅都搅不开的样子。   最终我只记得时歆婷说她现在在时家庄园,有个身体的检查报告不方便去取,叫我现在有时间的话替她去沪市二院帮她取个妇科检查报告。   既然她都开口了,我也不太好回绝,只好整理了自己的情绪之后,开车帮她去取。   沪市二院我再熟悉不过了,这里我都已经反复住过两回了,所以我熟门熟路的走在医院里找到妇科,找来护士说明了来意。   可是医院非要给受检者打个电话,才准许我把检验报告拿走,于是我便在医院的走廊里漫无目的的溜达会儿。   就在我靠在窗户分神的想着时歆婷那些话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走廊的那边蔟簇的有急促的脚步声。   我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去看,整个人就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抓住。   他把我摁在墙上,让我动不得分毫,慌乱中我闭紧了双眼,可当所有的脚步声停下的时候,入眼的却是一张狰狞的脸。   可是我并没有听到他说什么,整个人便腾空被他一把抱了起来。此刻反应过来的我,止不住的用尽力气拍打着他,甚至狠狠地掐住他的手腕:“时向南,你放开我,混蛋,放我下来。”   他不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太过阴骇,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似的。   只见着我的指甲深深的陷进了他的肉里,甚至在我挠他的时候已经有无数的血痕,他竟然还能这么忍。   我顺势紧紧的咬着牙,就这么不顾一切的抠着他的手腕,可是他却依然不松手。   血就这样嘀嗒嘀嗒的往下流着,我看着被我挠的血印子,忽然间冷冷的笑道:“时向南,你放了我,你的小恋人刚刚没了孩子,跑过来找我做什么?”   反观时向南,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恐怖,就像是天降暴雨般阴擦擦的,如果不是我现在在他手上,看表情,大概他掐死我的心都有了。   走出医院,时向南一股脑的将我塞进了车里,而后阴冷的看着我,却对付宸吼道:“开车!”   “何安宁!你就这么不愿意留着我的孩子?从上一个到这一个,如果不是我将你带走,现在是不是都已经躺在手术台上了?嗯?”   时向南再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盯的死死的,眼里就像有两团火,要将我烧穿似的。   他见我不说话,便掰过我的脸,让我直视着他:“何安宁!说话!”   原来他以为我去医院是要打掉孩子,那么他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现在想想,时歆婷还真是聪明,她不问我在哪,她大概也明白即使问了我也不会告诉她的,所以就耍了个小聪明让我帮她来取东西,顺便通知了时向南。   我真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他们姑侄还真是一丘之貉。 第115章 他说他爱的是我   好,既然时向南这样认为,那我不如顺着他的话。   “你说的没错,如果你不出现,也许他现在已经被医生拿掉了。”   “停车!”   从未听过时向南犹如重雷的声音怒吼着。   随即付宸一脚刹车,直接将车子停了下来,看了我们两眼,见谁都没有理会他,然后迅速的下了车。   而此时此刻,整个车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空气冷的仿佛寒冷的南极,直叫人身上一阵阵生寒。   “我就那么让你讨厌?以至于连我的孩子都不想要吗?”   时向南怒瞪着双眼,而他眼中的那团火看起来越烧越猛,下一秒好像就要把我吞噬。   要是以前,我可能害怕他这种表情,甚至不太敢跟他对抗,毕竟想着我姐的心脏还需要靠他。   可现在,我才不要被他桎梏住,我也不要为别人而活,我不会让别人有机会再威胁到我。   于是我以一种看起来像是要英勇就义的那股子劲儿直愣愣的盯着他:“对,我讨厌你,我讨厌跟你有任何关系,看到这个孩子我就会想到你,想到你喜欢别的女人,想到你根本不信我,所以我也劝时总不要拿我姐来威胁我,没有心脏,我可以自己找,我只盼跟你再无关系。”   “真的不在乎何心妍?”   时向南问我的时候一直盯着我不放,蹦出来的话语似乎都带着寒冷的意味。   听到他说,我不禁的打了一个激灵,但很快我便表现的无所谓的样子:“不是不在乎,难道时总没听过一句话吗?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既然我姐也都看透了生命,没有合适的心脏,我求也求不来。”   只是我话刚刚落下,时向南便擎着一抹笑,带着阴狠的样子,拍了拍我身上的衣服:“如果我说现在有合适的呢?”   “没用的,时向南,不要总是用这招了,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作用了,你威胁不了我了。”   说完,我便发现他的神色异常的,好像闪过一抹惊慌。   对,时向南在慌乱。   是因为他以为能够威胁到我的把柄,却发现现在对我根本不起作用。   我也回应着一个笑给他,顺便挪开他的手,刚要推门而下,时向南的一句话却让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甚至脚下像是生了根,根本无法动弹。   “既然你不在乎何心妍有没有合适的心脏,那你也不在乎她现在就病发身亡?”   我立刻转过头看着他,他淡淡的吐出的这句话,却让我的心被一记惊雷劈到,顿时整个人像是被他抛进了深渊。   “你什么意思?”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愤愤的问道。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可以给她找到心脏,我也可以让她永远没有合适的心脏,如果这些你都不在意,我也可以让她立刻病发身亡,我想最后一种是你不大想看到的。”   他没有看着我,而是将头扭过去,由于天色已晚,车里光线又暗,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和他眼里的目光究竟隐藏着什么。   但我心里开始慌乱:“你对我姐做了什么?”我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问道。   时向南淡淡的笑着,很显然,这种笑并非高兴,只是说不上来的一股淡淡的嘲讽的意味:“没做什么,我在想如果你想要离开我的话,何心妍一定会第一个知道你为了救她出卖自己再次嫁人的事,还有,我会撤掉何心妍病房外所有我安排的守护她的人,你知道的,何广生一直都想找你姐的麻烦,你可以想到那些人被撤掉的后果。所以如果这次犯病,她一定是挺不过去的,她什么情况,你自己再清楚不过。”   “你…时向南,你真无耻。”   面对我的骂声,时向南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我知道我姐就是我的软肋,无论我多么咬牙切齿信誓旦旦的说我根本不在乎我姐怎样怎样,可是当真时向南拿出真的事情来威胁,我还一下就怂了。   他一定是知道他拿住了我,我根本放不下我姐,所以此刻靠在后座上用着你能奈我何的表情看着我。   我也沉着一张脸看着他:“时向南,你本就不喜欢我,现在我又做出了伤害秦嫣然的事情,她的孩子也是我给推掉的,你现在应该恨我才对,离婚也是你说的,现在你这是在干嘛?”   懒得再看他,我只剩下满心的疲惫和伤痛,索性转过头看着外面继续说道:“别跟我说你后悔之类的话,我才不信你后悔呢。”   等了很久也没有得到他的回话,刚想转过头,便听到一句:“我信你,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你做的。”   虽然之前那么想听到这句话,可是现在却没有任何感觉。   也许事发当天,时向南从医院回来对我说这些,我一定感动的热泪盈眶,但是现在,怎么心就像是被人撕扯般难受,就像是一个久受委屈的孩子,找不到信任出口,迷失在迷宫中无法自拔。   我胡乱的抹了把眼泪,却不曾想,越抹越多,甚至有些止不住。   当时向南伸出手要帮我擦眼泪时,我果断的推开了他的胳膊:“别在我这假惺惺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吗?你就是想稳住我,然后把孩子生下来你抢走,时向南我告诉你,你做梦吧。”   我根本不打算给他说话的机会,任凭眼泪往外飙着:“你尽管现在去告诉我姐吧,不就是一死吗?她死了我跟她一起死,反正是姐妹俩,一起来的这个世上,那就一起离开,就算是我死,我也不会让你们两个得逞。”   时向南听完我的话敛了敛自己的神色,甚至要怒气大发的样子,我知道他是真的特别的不高兴了。   那怎么办,现在他越是不高兴,反倒是我内心越舒坦了。   只是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的一只脚刚踏出车门,而付宸刚转身看向我们这边,他却死命的拽着我喊了句:“何安宁!”   我才不要听他说什么,这个男人也不知道从哪学来,每说出的话都能直接抓住别人的小辫子。   没理会他,我还是一心一意的想要逃离,我越是狠狠的挣脱,他越是钳制着我的手臂,最后终于低低的暗沉的说了句:“我爱的是你,何安宁,没有别人,我只爱的是你一个人。”   我忽然愣住,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我抬眼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的是你,我们之间从来没有秦嫣然。”   ……   纵使我在心里告诫自己,必须离开时向南,可是当时向南说出他爱我那句话,我真的再也无法挪的动我的位置。   而时向南却一把将我的半个身子拽了回去,直接把我拥进怀里。   这些个日子所有的委屈、担惊受怕一股脑的统统都没了。   长久以来我都认为只有我自己单方面喜欢他,而他也并不怎么喜欢我。   所以对于他喜不喜欢我,从来未想过。   却不曾想,在未来的某一天,时向南竟然告诉我,他爱我。   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份告白这么假呢。   他那么轻而易举的就断定了我拿了支票,还如此暴怒的对待我,我怎么会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呢。   于是我一把推开了他:“我不信,你自己回想回想,爱我的表现在哪呢?”   时向南却没有看我,低头有些沉哑的闷声道:“那天当你离开说要打掉孩子时,我才发现其实自己早就爱上了你,之所以爱你,才会特别担心你收了她的支票离开我。”   他的每一句话说的如此诚恳,让人听了直击心底。   我明白时向南的感受,毕竟男人也有情感,尤其是这么冷的男人,他也会处在这种情情爱爱中难以自拔,所以也会猜来猜去担心我离开。   时向南能弯弯曲曲的绕这么一大圈子,把话摊开了说,实属难得。   不过我一想到之前他说的气我的话,我就觉得牙痒痒,还好我自身的承受能力较稳,否则早就拿着东西离家出走了。   “时向南,你不觉得你越来越无赖了吗?”   说话的时候想要推开他,他却紧紧的摁着我的肩膀不放开。   “一本正经的久了,偶尔无赖的感觉也挺不错。”   我咬着牙继续反驳他:“你简直就是流氓!”   时向南用下巴紧紧的顶着我的头:“毛主席可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那才是耍流氓,我只跟你一个人结婚了,而且没打算离婚,何来的耍流氓?”   我现在真的怀疑时向南撞邪了,向来孤傲冷漠的男人怎么说话变得如此轻浮了?   而且怼起人一来一来的,我刚想要回辩他几句,他却用那粗粝的手指轻抚着我的脸颊,然后轻声的说道。   “何安宁,从来都是别的女人围着我转,这辈子没干过这样的事,我好歹也情真意切的跟你表白一回,你能不能不骂我了?”   哦,想想也是,虽然我嘴上那样骂他,之前心里还那么的想要离开他,可是当他说道真的是爱我的时候,我心里真的是止不住的欢腾啊。   虽然我对这种没有底线的行为嗤之以鼻,但是终究是自己爱的男人,终究是无法就这样放开他的手。 第116章 时向南出车祸了   不过话说回来,欢腾是欢腾,可是内心的伤不止是一点点,之前的伤害还是血淋淋的在那摆着呢。   如果放到以往,听到他说爱我,我肯定心里各种欢呼雀跃,但是今天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劈头盖脸的直接就问:“你真的爱我?可是时向南,我怎么一点都感受不到呢?”   一个人爱不爱另外一个人,至少能让人感受的到。   可是纵使我把跟他相遇后的一切回忆了一遍,我也很难找到他爱我的蛛丝马迹。   就像我爱着他,每一次都会盼望着见到他,见到他就会特别的开心。   可是时向南呢,他对待我永远都是一副疏淡和冷清的样子。   纵使我也期盼着他能用陪伴着秦嫣然的温柔来对待我,可是没有,从来没有。   时向南对我每说出的一句话,都让人犹如置身冰冷的大海,没有一丝丝的温度。   想到这些,眼泪止不住的自己开始狂流,他的手指刚要抚触到我的脸颊时,便被我一把推开了,然后我用自己的手背不断的擦了擦眼泪。   他时向南那么善变,那么让人捉摸不定,就算是他说他爱我爱的要死,我也不要让自己陷入到这种看不到结果的感情中去了。   于是我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学着他的淡漠看向他:“就像你说的那样,离婚吧,我也知道自己放过你以后很难再找到合适的了,毕竟离过两次婚的女人,很多人都会望而却步,但我无所谓,只要离开你让自己过的开心就好了。”   这一次,我没等时向南回答,便很冷冷的继续说道:“我累了,想要休息了,让付宸进来开车吧。”   ……   我是故意想要把这次的谈话内容主动结束的,我怕再多说什么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我很信奉一种人生信条,那便是难得糊涂,那就让我糊涂一次吧,什么事总活得那么明白,最终痛苦的只有自己。   回去的路上,我们谁都没有在说什么。   我只是浑身上下冻得生冷,即使车里开了很足的暖风,我还是觉得冷,大概是心冷吧。   自从发生这件事以来,自己就没睡过一个安稳的觉。   累,真心觉得累极了,坐在车里我只是疲倦的靠在了车座上,任凭时向南将衣服披在我的身上,甚至将我的手紧紧的攥在他的手掌中,我也只是闭着眼装睡。   此时此刻的我,真的也好想像电视上或里的女人听到自己最爱的男人说爱我的时候可以不顾一切的抱着他,然后感动,然后高兴。   可是生活哪有那么简单,时向南身边的人和事都太过复杂,单单一个秦嫣然我就已经栽的五体投地了,再多来几个这样的女人,我非被她们折磨而死,我又没有受虐的倾向,何必非要为难自己呢。   就这样,一路上我都闭着眼睛,偶尔睁开眼睛看看窗外,等他发现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又很迅速的闭上了眼。   半个小时左右,车子停在了半山别墅的门口,我整理了下自己,刚要下车就听到付宸跟我说话,大概这一路上觉得我和时向南的气氛不好,所以他也苦着一张脸说道。   “太太,您的车好像还在二院呢,我一会帮您开过来。”   我平静的看着他,甚至说话的语气都是毫无波澜的告诉他:“付助理,不用麻烦了,我想以后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讨好我了,明天时向南就会跟我去离婚,你还是一心一意的照顾好你家老板吧。”   付宸几乎是用震惊的眼光看着我,估计是有些吓到,没想到我会这样直截了当的说出口。   而付宸看我的同时,将目光转向了另一边,我则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时向南。   他永远都是那样,喜怒不会表现在脸上,我根本无法在他的脸上捕捉到任何关于他心情的信息,永远淡淡的表情只能靠猜。   这件事,我也并不打算和付宸遮遮掩掩,毕竟他是时向南的私人助理,什么事情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就像我和时向南之间,其实一早答应和他结婚的那天就预感到是什么结局,这么久的折腾,都只不过是为了拖延彼此之间的散场时间而已。   而此刻,时向南的眸光变得深沉了许多,随即他起身下了车,开了另外一侧车门:“付宸还有事去办,下车吧。”   我也只好淡漠的下了车,回到别墅的时候,我径自的进了卧室,顺便将门锁上了。、   纵使我知道时向南就在卧室外面,可是我还是狠了狠心,当作不知道,换了身衣服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可是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整个头就想是要爆炸了一般难受。   脑子里竟是很久很久以前我和时向南在酒吧里初遇的场景,我努力的让自己闭着眼睛不去想他,可是大脑却不听话,我只好抱着头蜷缩在角落里,一点一点的看着时间。   于是我拿出自己的行李箱,开始起身收拾。   我的行李很简单,我来这里的时间也不长,除了些衣服真的就没什么了,几乎没用多久就收拾好了。   我靠在墙上,看着外面的寒风四起,我的心也一点一点的变冷。   看着这简单的行李,我告诉自己,醒醒吧,所有的梦都有醒的时候。   就在我准备要重新躺回床上想要睡觉的时候,手机的微信忽然响了。   打开便看到时向南发过来的一条简短的信息:“还没睡?”   我看到这信息有些怔愣,不过还是回了他:“就要睡了。”   “明天真要离婚?”这句话几乎是我刚刚回了他信息之后他就回过来的,好像他一直盯着手机,速度简直就是秒回。   我还能说什么?   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经收拾好了,我不想再让自己如此纠结了,于是我回了他:“嗯,真的,如果没什么事我要睡了,我累了。”   发完这句话,他没再给我回信息。   这样也好,省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让我的心琢磨不定。   于是我拉起被子,将自己埋了进去,什么时候睡着的我都不太记得。   只记得,我再醒来的时候,都日上三竿了,我立刻起身一顿洗漱,然后来到客厅,却没见到时向南的身影。   大概佣人知道我在找他,立刻告诉了我:“时总说今天有会要开,而且还要开一天,让太太就不要找他了,不过时总晚上会回家吃饭的。”   我很确定时向南这是在逃避,他明明知道今天要去离婚,却在这时候玩逃跑,于是我打电话给他,电话却被转到语音信箱。   就算这样,我还是很执拗的打给付宸,可是很明显的,他和他老板串通一气,电话一直处于语音信箱的状态,当时的心情特么的就要炸裂了,我恨不得把手机摔了,可是我舍不得。   混蛋!   时向南简直就是个超级大混蛋。   我只好打算吃点东西,然后直接杀到时代集团,我就不信这个婚离不成。   就在我刚刚坐到餐桌上的时候,手机嗡嗡嗡的响个不停,我看着付宸这两个字,当即有股火气直往上冒,我就像个葫芦娃里的喷火娃似的,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刚划开接听,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对面付宸特别焦急的声音。   “太太,您快点来咱们医院。”   我一听,当即觉得心里咯噔一声,什么情况会让付宸打电话叫我回趟医院?   不过我尽量还是让自己保持镇定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时总…我们在去开会的路上发生了车祸,我的伤不严重,可是时总现在还在抢救室,他撞到了头,仁爱医院脑外科除了您,我谁都不信任,我去接您。”   后面付宸说什么,我几乎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我只是很慌乱的抓起了手包和手机,根本顾不得等付宸来,打了一辆车便朝着医院去了。   真是不争气,明明说好了,要跟他离婚,跟他再无关系,可是一听到他出事,整个人的心里乱极了,竭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的心,却发现根本无法平静,甚至早已经波涛汹涌。   我在心底一直祈求着,时向南,你千万别出事。   直到我到了医院,跑到抢救室听到了急诊科的小护士跟我说的话时,我心里悬着的一颗大石头才落了地。   时向南已经被转到病房了,当我走到病房区的时候,只见付宸脸上包着纱布,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的狼狈。   甚至整个楼层在走过来的时候,沿路都是医院里的保安,我忽然感觉到事情的不妙。   本来落下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甚至感觉到自己有些抬不起脚,四肢僵硬的无法动弹。   想来付宸还能走能动都这番模样了,时向南经历了一番抢救得伤成什么样子?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带着多么忐忑和慌乱的心情走到了付宸面前,他抬起头看到我的时候,就差点一个激动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看样子特别着急的说道:“时总…时总还没醒,太太,您快看看时总吧。”   透过病房的窗户,我看到时向南躺在床上,不同于付宸,他的头上缠了一圈厚厚的纱布,整个人看起来一丁点儿的人气都没有,而此时手上还扎着吊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而坐在病床前的,还有时老爷子和小姑姑,时老爷子坐在椅子上,背对着我,我根本无法看的清他的表情。   我看到陈寻在挨个房间查房立刻叫住,让他将时向南的病例拿给我,我想知道他究竟有多严重。   就在陈寻取病例的时候,我迫不及待的尽力压低着声音问付宸:“看样子,事情比较严重,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117章 离婚除非我死了   付宸揉了揉自己的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又带着特别沉重的眼神看了看病房内的时向南,我一下子有不好的预感,这事好像并不简单。   毕竟连时家的人都惊动了,怎么可能小的了呢?   “太太,其实我们也是在车道上正常行驶,您知道的,要从半山别墅到公司,必然要经过跨海大桥,大桥上的车速都在八十左右,可是后面有辆车突然超车到我们前面,然后又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时总在后座上看文件,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再加上后面的车也来不及反应直直的撞了过来,我还好些,系了安全带,前面又有安全气囊,可惜时总头部撞到了侧面的侧柱上,然后就这样晕了过去一直到现在……”   付宸确实是像他说的那般,有一些保护措施,只是表面的擦伤,可是我看着躺在床上那个毫无生气的人心揪的难受。   只是听到付宸说的这些细节,我还是不禁的打了个冷颤,甚至有些担心道:“付助理,这明显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谁能好端端的在跨海大桥上这样开车呢?”   “太太,不用担心这些,时老爷子和小姑姑已经找人去查了,等时总醒过来也许也能知道些什么,只是……。”   见付宸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只好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只是什么?”   “您别跟时总离婚了,时总对您的感情我是看在眼里的,别看他总是冷漠的样子,但我知道他对太太是真心的,就在出事之前,在车上他还问我,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讨您的欢心,说让我想办法帮他留住您,您看,时总在对待感情方面为您在改变他自己,若是以前他一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时总对秦小姐真没什么,您真的误会他了。”   被付宸说的,我心里五味杂陈。   心里闪过复杂的莫名的情绪,尤其是最近他变得越来越不像他,我就知道他在改变。   透过窗户看着他,生出了一种想要抱他的冲动。   看吧,女人真的是感性的物种,说起来也是有些贱,只是看他一动不动的可怜的躺在床上,就已经要妥协了。   不过这种贱,我只对着自己爱的男人,那又何妨呢?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付宸。   “太太,您不说话是不是答应了?”   我只好点了点头,既然我也舍不得,清晰的告诉付宸:“嗯,等他醒来,让他亲自跟我说。”   说完我将手放到门把手上,缓了好久才让自己推门而入。   时老爷子和小姑姑齐刷刷的看向我,我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只是站定在她们面前,就看到时歆婷有些难过的走过来拉着我:“侄媳妇来了,你过去看看Jason吧,他都昏迷了好长时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   我站在那里愣了很久,直到时歆婷掐了我一下,然后用眼神瞟了瞟时老爷子,我才反应过来,有些低声叫道:“爷爷!”   时老爷子虽然表情特别沉重,但还是操着一口沙哑的声音回应道:“嗯,三孙媳妇,你还怀着孕,什么事你都不用操心,这次的交通事故,我和你小姑姑会好好调查,我倒是要看看,谁要害我孙子。”   说着说着,时老爷子一阵激动,最后那句话落时大手啪的一声拍在了时向南的腿上。   我当即心里咯噔一下,心疼的看着时向南,却又不好说些什么。   心里想着,这时老爷子怎么可以这样毛毛躁躁,他的孙子都这样了,怎么手也没个轻重的呢。   随即只见时向南的腿微微的颤了颤,而时歆婷急吼了一声:“爸!干嘛呀,打着Jason的腿了……”   然后时歆婷站到了我前面,趁着帮时向南整理被子的时候,挡住了我的视线。   而此刻的时老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了几声:“我实在是太气愤了,我实在是想不透是谁会这样对待我的孙子。”   说完他便起身走到窗户前,开了开窗户,想要透透气。   我很想阻止时老爷子,这大冷的天,病人不能着凉,尤其是时向南伤到了头,身上只穿了一件病号服,如果见风,会更加容易影响到他的恢复。   可是就在我想要去关窗户时,只见时向南的胳膊轻微的激灵了一下。   随后时歆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刻关上了窗户,一连愤怒的看着时老爷子:“爸,您到底有没有常识,您的孙子还在昏迷,头上还有伤,您却在大冷的天把窗户打开,您是对这个孙子有多不满意?”   大概时老爷子自觉理亏,便只是在病房内来回的踱着步子,偶尔的叹口气。   我坐在床边上,伸手握住时向南的手,仔细的打量着他。   他的头上缠了整整的一圈纱布,还能看到隐约渗出的血迹,我看着他平静刚毅的侧脸,握着他的手更加的紧了紧。   时歆婷见我坐了下来,就要带着时老爷子离开病房。   她们刚刚打开病房门,陈寻便拿着病例和一踏的化验单以及抢救时的记录单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何副院,这是时总的病例,那个……”   不等陈寻说完,我一把接过病例,仔细的看了起来。   病例上清晰的写明只是轻度脑震荡。   轻度脑震荡?   我立刻翻开检查记录,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颅骨X线无骨折发现;颅脑CT扫描无明显异常改变;脑电图检查一切正常;脑血流检查正常;最后一项腰椎穿刺颅内压都正常。   我甚至将所有的片子在光线底下仔细的看了很久,没发现一个有淤血的点。   我再次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时向南,心想着我从医这么多年,头部创伤治疗那么多案例,没有一个轻微脑震荡的患者昏迷超过半个小时未醒。   我忽然想起刚刚时老爷子做的那一系列事情的时候,时歆婷和时向南本身诡异的反应,我敢断定,他的昏迷很明显就是装的。   于是我合上病例,皱着眉头有些沉重的看着时老爷子:“爷爷,Jason的情况不是很好,需要紧急开颅将里面的淤血吸出来,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时老爷子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冲着时歆婷怒斥道:“你不是说他没事吗?怎么孙媳妇却说要做手术,你们找的究竟是哪个蒙古大夫给他看的,时歆婷,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你们一个个都吃不了给我兜着走。”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我想这出戏大概时老爷子并不知道,此时的他已经气愤的脸都扭曲在了一起。   见此情景,我只好低声的劝说道:“爷爷,先别急着怪小姑姑了,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让Jason醒过来。”   我想时老爷子是真的担心时向南,无论之前他们有什么隔阂,终究是爷孙,还是担心他的。   虽然时老爷子对时歆婷那么的愤怒,却还是收住了自己的情绪,转头问我:“孙媳妇,什么时候做手术最好?”   “现在,我可以安排,手术我来做。”我一字一句的认真的说道。   此话一出,我见时歆婷的脸色瞬间变得难堪,她吱吱唔唔的想要说些什么,只见时老爷子沉着一张铁青的脸:“那就现在做,立刻马上。”   听到这我立刻看了看时向南的表情,很好,有些轻微的皱着眉头,我甚至无声的笑了笑。   只见时歆婷忍不住时老爷子的百般为难,叹了声气后从我手中抽走病例狠狠的砸向了时向南。   “臭小子,别装了,都露馅了,早就被你这聪明的媳妇看的透透的了。”   时向南立刻坐起了身子,我还真佩服他,这副模样还真能躺的下去。   站在床边上的我被他一把抓住手,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这会儿真的已经好了,不需要做手术了。”   我睁大双眼等着他:“装,时向南你连爷爷都骗了,我看你还继续装啊。”   半晌,我们都抬头看向时老爷子,只见他一脸的怒气,最终忍不住怒吼了出来。   “时向南,你简直就是荒唐!!!我不管你们夫妻之间发生了什么,利用车祸假装昏迷不醒,你是嫌你爷爷我的命太长了是吧?你是觉得你是时家的大家长,什么都无所谓是吧?我告诉你,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时家那个最有资历骂你的那个人。”   时老爷子说完便转身阴挚着脸望向时歆婷:“他跟着闹,你是他长辈,也这么瞎跟着乱?”   至此我才意识到,时老爷子是真的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   不过可能时老爷子觉得我也是蒙在鼓里的人,索性只是看了看我,然后痛心疾首的继续问时歆婷:“你说,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这次时歆婷搂着时老爷子窃窃私语之后,时老爷子转过身怒瞪着我们两个,就这眼神,顿时吓得我冷汗直流。   “时向南,别以为我老了就管不了你,在我没死之前,我还是你老子的老子,要想离婚,除非我死了!我活着,时家就不许出离婚的丑闻,还有那个秦嫣然…”,老爷子在说到这个名字的事情眼神瞟了一眼时歆婷,随后继续低吼道:“秦嫣然这个人最好你给我解决了,该断则断,否则我跟你断绝爷孙关系。” 第118章 傻丫头都听你的   很难得见到时向南如此囧破的样子,尤其是被时老爷子骂得是淋漓尽致,可是时向南却一点都不生气,甚至洋溢着丝丝的兴奋。   果然,时老爷子说完了时向南,立刻将话锋转向我,随即缓了缓脸色:“还有你,以为时家想进就进,想走就走?既然嫁了进来,就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好好地做你的时太太,不会有任何女人撼动的了你的地位!”   说完时老爷子夹带着怒气便拂袖而去,最终只剩下我们仨一脸懵逼的看着对方。   瞬时间,房间里恢复了安静,没有之前的吵闹,只有彼此之间的沉默在蔓延。   时歆婷看向我,眉头忽然轻颤着:“老爷子就这样的人,说话口无遮拦,其实是好心,但说出的话总是不那么中听,你别跟他计较了。不过这一次的主意并不是Jason的意思,是我的主意,我是真心的希望你好好考虑下,离婚不是小事情,其实老爷子最近的身体也开始不好了,心情要保持愉快,你明白我的意思。我要去查这次交通事故去了,你们好好聊。”   就在时歆婷转身离去的时候,我几乎也是本能的反应,甚至连思考都来不及就要拔腿就跑。   可是根本没等我跑上两步,时向南就已经迅速的下了床,甚至不顾自己的手上打着点滴,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我。   “我不离婚,你也别走。”他的语气中透漏着委屈。   我听了心里竟然生出几分苦涩和心疼,当即身子怔了怔,我被他抱的险些喘不上气来。   看着他滴血的手,我想要出去叫护士,可是他不放手,我只得在他的怀里被他抱着。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其实这个交通事故来的挺是时候,否则我可能就要被你逼迫着离婚了。”   “呸呸呸…说话要说吉利的,不许瞎说,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岂不是成了寡妇?”我转过身,捂住他的嘴,而时向南却一直垂眸看着我,嘴角处弯起一抹弧度。   说到这儿只觉得自己的脸潮红的厉害,甚至觉得火烧火燎的,我特么的竟然害羞了,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床单都滚过了,孩子也怀着呢,我居然也不好意思了。   “我这辈子都会好好的守护你的,何安宁!”时向南说着,忽然低头吻向我的唇,这个吻让我再次陷入他的沉沦里无法自拔。   结束这个缠绵的吻,我信誓旦旦的告诉他:“如果你下次再不信任我,我就带着孩子远走高飞,找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我俩独自生活着。”   “好,再也不会的。”时向南低声在我的耳边带着沙哑的嗓音说着。   看着他满脸淤青和不停渗血的头伤,我叫了护士过来处理了伤口。   当护士拆下他头上的纱布时,那一片密密麻麻的伤口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他忍着痛让小护士给他换药,我赶忙握紧他的手,有些心疼的说道:“这种伤得很久才能好。”   时向南笑笑:“无所谓,换回了你,这伤有了他的价值,你知道的,我这个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换好药,护士刚刚离开,时向南便半靠在床头的位置,一把将我拉了过去,他将下巴扣在我的头顶,依然是粗犷如沙砾的声音说道:“我向你保证,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秦嫣然,以后也不会有她,你相信我。”   时向南就这样抱着我很长一段时间,虽然他叫我相信他,可是秦嫣然还是我心底的一个大疙瘩。   有了这一次的陷害,想必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她没能让我和时向南的关系变得恶劣,反而越来越亲密,那她一定不甘心,一定不会就这样放过我。   虽然这很重要,但是我现在却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突然就转变了态度相信了我呢?   我半信半疑的稍稍扭过头用余光看了看他:“那你先告诉我怎么突然改变了想法,相信我了?”   “那天你走后,我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视频,虽然背影跟你几乎一模一样,但后来发现接过支票的那只手涂了指甲油,而你是孕妇,也没有这个嗜好,我便知道这个视频被人动了手脚,换句话说,有人假装扮你坐在那里上演了一出戏给我看。”   时向南忽然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在我耳边暗哑的继续说道:“我只是单纯的执拗着不愿看到当初那个美好的爱情变了质,所以才会选择逃避,但没想到却伤害了此时此刻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女人。”   这男人说的话,低沉的耳语透漏着浓浓的情深,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耳畔重复着。   我有些嫉妒,有些吃醋。   虽然知道他所说的那段感情只是过去,可是我偏就有些钻牛角尖,我张着口想要说点什么,可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好多话卡在喉咙里无法问出口。   时向南这样说是不是其实已经知道是秦嫣然自导自演了这一出闹剧?   我不管他和秦嫣然之间以前多么如胶似漆,感情究竟有多么的甜蜜,我只想确定的是,在以后的日子里,不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即使对方再互相信任,这样的事情多了,也便渐渐的失去了那所谓的信任。   此刻我的心紧紧的收着,甚至呼吸都因此变得艰难许多,我努力的压抑着心底的那份酸涩,有些轻颤道:“至于秦嫣然,你打算怎么办?”   我以为他会犹豫,至少会在我抛出这个问题很长时间内无法回答我,不过事实证明我想错了,他很淡然告诉我:“我来解决,你不用担心我和她会旧情复燃,这根本不可能,最坏的打算我会找人把她送走。”   “那那那你不许趁着人家怀孕解决到床上去,还有,你把她送走是不是得要让我知道送哪里去,现在不会旧情复燃,保不齐以后会不会,万一你再去找她暗地里约会,我被你带了帽子都不知道呢。”   说道后来我都委屈的要死,就好像我说的跟真的似的,眼泪吧嗒的掉个没完。   时向南看着我的样子,也许是觉得有些好笑,也许是觉得特别无奈吧。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带着宠溺的味道说了句:“傻丫头,都听你的。”   时向南趁着我不注意凑了过来,用鼻尖触碰着我的脸颊,他掰过我的身体,将他温热的唇覆在了我的唇瓣上。   我有些紧张,甚至整个身子开始僵硬,就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他肆无忌惮的敲开了我的牙关,直直的闯了进来。   没有了以前的霸道,有的只有极尽的温柔,很显然,还有满肚子的疑问都在这一刻化作了缠绵的吻,他已经占据了我所有的氧气,此刻我艰难的呼吸着。   我知道在每个人的心底都有那么一段不愿被人起底的感情,理智告诉我,就到此为止吧,时向南已经说了这么多了,就不要在深挖什么了,只要他爱我,不背叛我就好了。   吻了那么久,我依然被他深深的桎梏住,他的手紧紧的扣住我的腰将我揽在怀里,过了许久我们才分开了彼此的唇。   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低头轻声说道:“你会不会觉得我现在怀孕的时候有些喜怒无常啊?”   他没有回答我,手指在我的脸颊处婆娑着,过了一会儿带着一脸的笑意回答道:“你一点都没有,何安宁你很正常,喜怒无常的是我。”   我点了点头,表示他说的很对,时向南好像经过这件事,在情商上开窍了不少,至少知道我爱听什么,不爱听什么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开始讨好我了。   从来都是我对他点头哈腰的,我没想到有这么一天时向南会这样对待我,一想到这些,不禁的低低的笑出了声音:“嗯,对,你最喜怒无常了。”   ……   虽然时向南的头没什么大碍,但也多少受了些伤,来看他的人简直是络绎不绝。   能回绝的,付宸都一一回绝了,毕竟病人需要休息。   无论如何都回绝不了的,只好简单的陪着聊几句。   我自知有些话不太方便听,便轻轻的退了出去。   我刚刚进了办公室,时歆婷也跟着走了进来。   面对她,我还有些生气,甚至可以说尴尬,因为之前她就出卖我让时向南找到我一事让我耿耿于怀呢,现在又串通一气假装昏迷不醒,还说是盟友呢,我才懒得理她。   于是我撇了撇嘴:“小姑姑找我还有事?”   她特别亲热的拉着我的胳膊,就好像我们特别特别熟络似的。   “喂,时太太不会这么小气吧,不至于还生气呢?怎么说你们和好,你还得感谢我呢。”   这话说的,我还想张口说些什么,可是发现她说的也的确是事实,也无力辩白,就一直站在办公桌前楞楞地看着她。   随即她把我拉到她面前,还搂着我:“侄媳妇,我可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我那侄子也是真心的喜欢的是你,我可没见过时向南这小子为了讨一个女人的欢心宁可装睡昏迷,他以前多么沉冷啊,男人变得如此幼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爱情。”   虽然不喜欢这样的亲密,但我承认,因为时歆婷的话还是让我的内心无比的雀跃。 第119章 有人要害时向南   我被时歆婷说的一阵脸红,纵使时向南在我面前赤裸裸的表白他爱我,我也不会脸红,但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当即一阵羞涩。   “好啦,都是一家人,你我还是盟友,有什么害羞的,我来特意想跟你说说关于Jason车祸这件事。”   忽然间时歆婷收起来了刚才玩笑的样子,而变得严肃了起来。   “Jason坐在时代总裁的位置这么多年,我们时家也人多复杂,总有人眼红,但是以前从没出现过这种事,但是现在有人要害他,我想大概跟你怀了孕有关系,毕竟不管你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以后都会接手时代集团,虽然我不清楚这人到底是谁,但我知道这人一定耐不住性子想要当上总裁一把手,毕竟时代集团这碗羹多少人都惦记着呢,你的孩子将来越大,别人的机会越渺茫,也许还会继续找机会下手。”   时歆婷看了看我,虽然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张了口继续说道。   “我们家这么复杂真不想跟你说,也不愿你趟这个浑水,但我想如果他要是一直害不成Jason的话,可能会对你不利,换句话就是会对你腹中的宝宝不利,所以以后你也要小心。”   时歆婷说完这些话,我真的觉得胆战心惊的,从未想过原来时向南的处境会是这样。   稳坐集团的总裁,下面无数人眼红,尤其是这样一个大的名门望族,兄弟姐妹庞大到很多人都觊觎总裁这个位子,实则心疼时向南。   看起来自带光环的时向南,当初是如何从一个纨绔子弟走到总裁的位置,一定经历了别人都无法体会的心酸吧。   时歆婷见我面色有些不对,便拉着坐在沙发上,有些无奈的看着我,然后轻轻的笑了笑。   “怎么,不会是吓得害怕了吧,有没有种想要离开Jason的想法?”   说完了她就那么盯着我,仿佛在等我回话,也仿佛什么都没等。   害怕?   要说害怕,换做是谁都会有那么一点吧,毕竟是这种暗流涌动的家族企业,没有必要真的不愿意接触到这样一帮人。   可是谁叫我喜欢的男人偏偏是最光环的那一个呢。   就算是吓破了胆,也要陪着他一起面对这些刀山火海。   于是我缓缓的告诉她:“就连时老爷子都说过了,你们时家怎么可能是我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呢?我在时家也没有那个想走就走地位,所以我会乖乖的呆在Jason身边,小姑姑对Jason好我是知道的,你放心,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时歆婷听完我说的话,吐了口气,就好像放下了什么心头大事似的,忽然间释然了。   “我就说你比那个秦嫣然要好上百倍,你刚刚到我们家吃饭的那天晚上,老爷子那是担心第二个秦嫣然出现把他的宝贝孙子再伤了心,估计老爷子也看出你的为人了,所以现在根本不阻挠了,我想为了安全的话,不如你们搬回庄园住,怎么样?”   搬回去住?   时家那么大,就连时歆婷她自己都说了,人多嘴杂,这种是非之地能少住就少住,能不住则不住。   现在除了时老爷子和小姑姑,就像时歆婷说的那样,其他的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总裁和我肚子里的宝宝,我何必让自己置身这种危险之中呢?   再说这个事儿还真不是我能决定的,毕竟当初时向南是因为什么要般出来自己住我不得而知,至于回去,我更不能轻易的做的了主的人。   于是我很快的给了她回复,毕竟这种事还是需要时向南来做主。   我只好抿了抿嘴,低声的回应道:“小姑姑,这件事还是让Jason来做决定吧,这件事我会跟他商量。”   时歆婷没在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   再回到病房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都走了,只剩下时向南一个人。   他背对着我,杵在窗前,背影虽然高大,可是在我眼中看来却像是凭添了一丝落寞。   我轻声的关上了门,等我转过身去时,时向南带着宠溺的眼神看着我,张开双臂:“过来!让我抱抱。”   我看了看玻璃窗外面,有些扭扭捏捏的:“别闹,这里是医院,总会有人进进出出,影响不好。”   时向南才不会被在乎这些,他直愣愣得冲着我走了过来,将我揽进怀里:“我不管,抱自己的老婆,我怕什么?”   好吧,真是拗不过他,反正也都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这里所有的都是他的,被他抱一下又能怎样。   随即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而我坐在他的腿上,他的手一直肆无忌惮的在我的脸上作妖。   偶尔的捏一下,还时不时的在我的腰上抚摸着,然后手就顺着我的腰摸向大腿。   忽然间就觉的我的大腿被什么东西怼着了,我着实的激灵了一下。   他的手还想进一步行动,却被我打了下去,我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时向南你疯了,这里是医院。”   时向南也学着我贴紧我的耳朵不断的吐着气:“都三个月了,你不想吗?”   听这话的意思他真的没有跟秦嫣然在一起?   想到这我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甚至就要笑出了声。   只是很快我便恢复了过来,很严肃的看着他:“那也不行,至少等到我下次产检完了的,你也不想自己从医院里拼了命的把我带走留住的宝宝被你一时的欲望给弄没了吧。”   时向南抿了抿嘴唇,然后面不改色的一字一句道:“好,那你等着,到时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只是我并没有被这短暂的宠溺冲昏了头,至少我满脑子还被时歆婷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话充斥着。   虽然现在我笑对着时向南,可是看见他头上的伤,一想到这次的车祸,便心有余悸,免不了皱着眉头,脸色难看的要命。   时向南见我沉着脸色,顺势捏了我的脸蛋:“有心事,不开心?”   “Jason,你告诉我,这次的事故是不是有人故意的,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时向南一边拨弄着我耳边的碎发,一边勾了勾嘴角。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们就这样陷入了对视中。   虽然我抛出这个问题,他脸上的笑容浅浅变浅,但他还是温柔的抚摸着我的手。   “我坐在这个位子,让有些人嫉妒,所以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说很正常,就像古代的新皇登基,有无数的王爷依然会蠢蠢欲动,这样说明白吗?”   这些话在我脑中轰的一下像是炸开了锅,大概的我也猜出了一二。   也许不是时焕杰就是时赫阳,都是兄弟手足,难道真的利益就这样重要?   如若真的是这样,那以后还会有多少个这样的事故会发生?   我甚至有些不太敢想,此刻我的眼中应该是流露出了恐惧,我怕被时向南看到,只好将头撇向了一边,靠在了他的肩上。   时向南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背:“别怕,我会没事,我保证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也不会让你发生这样的事。”   听着他的话,我将头埋在了他的肩上,像他轻拍着我一样,我也拍着他:“南哥,我不怕。”   南哥,我从未这样叫过他,可是现在无论是搅老公还是Jason,都没有南哥这样的称呼让人觉得亲切和温暖。   大概我这样一句温暖又平等的称呼,让时向南得身体有些僵住,随之而来的便是沉沉的呼吸。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身体上传来的温度,就在我睁开双眼的时候,时向南轻声道:“我身体没什么大碍了,我明天要出院,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话音刚落,我便很快的回了他:“好。”   最终我因为有个紧急的头部重伤患者接受急诊抢救,陈寻说现场一片混乱,我不得不离开病房,等我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   我看着他,稳稳地呼吸着。   我真希望他能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有着一个普通的职业,我们两个拥有普通的家庭,能够拥有一段美好的婚姻。   可惜,这根本就不可能,他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注定带着无数光芒的男人,而这样的人生也注定会给他带来各种嫉妒、仇恨。   走好了,一路平坦没有荆棘,可是面对着别人的眼红,脚下可能就是陷阱,也许他在转身或是稍不注意时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于是我抓过他的手,轻柔的婆娑着,低低的对他说道:“时向南,以前是你自己在走,而以后的路,无论多么荆棘,我跟你一起,我陪你招架。”   说着说着我不自觉的眼眶红了起来,酸胀的厉害,我不禁的放下他的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吸了吸鼻子。   就在这时,时向南的大手伸了过来,紧紧的握住我的手:“还好我没睡,否则这么情深义重的话我可听不到了。”   我抹了抹眼泪,红眼看着他,我忽然想起前两天他跟我说话的,于是我猛的拍打了两下他的胸膛:“我都这么情深意重了,某个人在威胁我的时候信誓旦旦说给我姐找到了合适的心脏,心脏呢?什么时候给人家办了?。”   我话落不久,他再次抓住我的手,勾着唇角暗哑着嗓子低声回应道:“好,立刻就办。” 第120章 以后不许离开我   第二天一早,我对时向南的身体重新做了遍检查,一切指标显示正常,就允许他办理了出院手续。   随后他让付宸从车里拿来了一件厚厚的大衣披在了我的身上,他帮我整理了领子,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面夹杂着沉哑的嗓音道:“带你去一个地方,天气冷,要多穿点。”   我问他去哪儿,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勾了勾嘴角,带了点莫名的情绪看着我:“一会儿到了就知道了。”   这个男人啊,现在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各种卖关子,学的有些油嘴滑舌的,这样可不好。   相比起来,我还是喜欢原来那个冷清的时向南,不过我不排斥他变得更好。   要不说这女人真是个矛盾体,人家冷清的时候嫌弃他太过古板,现在变的热情似火了,反倒是觉得过了。   付宸驾着车子一路上开到了外滩,时向南买了两张船票带我坐上了船。   说起来还真是巧,之前自己坐船的时候遇到了时歆婷,而这一次,确是跟时向南。   其实这一路上,时向南的情绪并不是很好,脸色一直比较暗,看起来要忧伤许多。   他站在船上,扶着围栏,穿着那一件厚厚的黑色的呢子大衣,那身姿看起来挺拔极了。   我轻轻的靠着他,低语道:“带我来这里,有什么想法吗?”   时向南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伸出手来牵住我的手,牵的紧紧的,我感受的到他身体有些轻颤,却怎么都不放开。   我不知道他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但确实让人觉得有些敬畏。   在船上,寒风吹乱了我的头发,也吹乱了他的一丝丝的发丝,他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又拢了拢我的,随后面色沉重的哑声道:“我爸妈当初就是从这里掉了下去的,他们两个谁都不懂水性,索性再也没有上来,那一年的今日他们来的时候是因为要过结婚纪念日,很不幸,这一天也成了他们的忌日。”   当他说完这些,我愣愣的看着他,我承认我被这些话所震惊到。   想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可是却好像一大堆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也说不出来,憋着又难受的要命。   时向南看着我顿了顿,继续说:“有的时候想他们了,我就会买张票坐在船舱里,静静的看着这江面。”   我以为时向南的父母是无意中掉到了江里,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夫妻两个是被人推下了江,这件事我也是后来慢慢知道的。   看起来具体的细节时向南并不打算告诉我,不过据我所知,他每次心情不好,郁郁寡欢的时候,都会到这里来想念他的父母。   此时此刻,我咬着嘴唇,想要说点什么,只是最终在与时向南对视的时候说不出口,而他的表情依然从容不迫的看着这个江面说道:“我每年都会来,我希望以后的每一次来看,都能带着你来,何安宁。”   被他说的忽然间好有仪式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虽然说他父母已经去世了,可我还是蓦然的觉得紧张无比。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低声问道:“向南,怎么不带我去他们的墓地?”   时向南搂住我的肩,牵着我的手,望向江的另一面,暗暗的说道:“我把他们的骨灰撒进了这里,所以来这里也一样,你现在怀着孩子,不方便去墓园,明年再带你去。”   今天的时向南真的是让人看着莫名的伤感、落寞,总是想让人抱一抱。   于是我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感受,一阵冷风吹过,我不由得往他的怀里钻了钻,很暖。   其实我对生死之事比以前看的开了,一是当医生经历了太多的死生,二是我知道我姐的病,总要有那么一天走在我的前面。   所以人都固有一死,我也不能幸免,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其实我早就想好了,因为喜欢大海,所以还真希望自己真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能够被撒进大海里,不要墓碑,不要鲜花,只要孩子能记得的话别忘记每年去海边看看我就足够了。   就像现在的时向南和我,站在船上看着无形的他们,多好啊。   我抬头望向他,脸色稍沉,看不出任何的温度,冷冰冰的。   我知道,在这样的日子里他一定很伤感,可是他忽然放开我的手,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打火机在寒风中打了好多次都没打着,因为手抖的厉害。   我看着他沉冷的脸,轻轻的握住他的手轻唤道:“南哥,让我来。”   因为风不断的吹着,我也是打了很多次才将烟点着,然后他便兀自的趴在围栏上。   随即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又轻轻的吐了出来,不断吐出的烟圈显得他格外的寂冷。   我从未见他抽过烟,偶尔他身上传来些淡淡的烟草味也是别人抽的沾染了些气息。   可是今天竟然这番样子,显然看起来是颇有心事。   他就那样靠在栏杆处,当手中的那根烟渐渐的燃尽,只剩下丝丝的灰白时,他才缓缓的带着那股淡淡的烟草味将我搂在怀里的说道:“以后别离开我!”   听了这话,总觉得一股子钻心的疼揪的我难受。   真的,我真心疼。   我这个人虽然理性,但仅限于工作的时候,可是一到自己的身上就感性的不行不行了。   虽然时向南什么都没跟我说,也没告诉我为什么会这般情绪,可是我却真的忍不住情绪就要崩溃了。   真是没出息!   ……   之后的几个小时里,虽然天气很冷,但都不及我听到时向南说的那些之后心冷的彻底。   关于他父母的死,我今天终于知道了,他也终于打算告诉了我。   他说了好多的话,是我认识他以来说话最多的一次,听着他低哑醇厚的声音,让我不忍心打断。   他的人生长度才走到了哪里?竟然从小就经历了那些痛苦,我自认为我经历的母亲的死就已经算是痛苦不堪,可是在听了他说的,我觉得他的人生更为沉重。   我也终于明白为何时向南对待他的家人永远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   我一直以为他的父母是意外身亡,就在那会刚刚成为时太太的时候,也听到过些流言蜚语关于他父母的死。   现在终于明白那些并非流言,而他的父母也并非是真的意外坠江,而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时向南的四叔。   自从上次家宴,我一直以为时向南的小叔便是排行老四,可却从未想过他还有个四叔。   现在他已经被抓关在监狱里,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他这辈子都会在监狱里过完。   只是我很意外,也很想不明白,在这样的商业家族里亲情真的就这么淡薄吗?   真的是为了金钱、地位,而去害死两条鲜活的生命吗?   “南哥,为什么人会变成这样?”   我不禁的抛出这个问题给了时向南,因为我真的想不明白,什么时候人命变得如此廉价?   纵然我们行医都是把救人作为自己的事业信条,为了救人巴不得站在手术台上直到最后一分钟,可是我是真的不愿意看到手足亲情互相残害,太残忍了。   时向南听到我的问题,只是淡淡的哼了一声,他看向远处的眼神中四处透漏着淡凉。   最终他摸了摸我的脸颊,皱着眉头说道:“利益熏心罢了,在他们眼中看到的只有利益、地位,还有金钱。”   说到这的时候,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然后望着我:“就像你的父亲和弟弟一样,他们眼里只有利益,何曾有过你和你姐?只要给他们足够的钱,不惜给你下药,人性早都没了。”   听到这,一想到那件事,我不由得紧了紧自己的手,可是再想象到当初他的父母被人推下江时那种无助更让我冷汗频出。   我无法想象当时的他是如何挺了过来的,但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时向南当年的纨绔子弟的形象只是做给别人看的,为的只是让那个想要赶尽杀绝的人不把他放在眼里。   之所以时向南跟时老爷子之前有那么大的隔阂,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的四叔。   当年时老爷子,拼命的阻挠时向南,说什么都不相信他四叔会干出这样的事。   所以爷孙两个嫌隙越来越大,直到时向南把铁一般的证据摆在时老爷子面前,他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当然,时老爷子在后来的日子里百般的想要修复和时向南的关系,也费劲了心思,所以在那次家宴上,才明白为何老爷子忌惮他。   当时向南抓出凶手坐上总裁的位子时,谁也不知道他的内心是怎么样的痛苦。   我就说我自己是个感性的人,想到这些,我真的开始忍不住吧哒吧哒的掉起了眼泪。   我从未想过时向南会把自己最真实的内心挖出来摊在我的面前,让我看到他脆弱的那一面。   这一刻,我觉得我离他特别近,仿佛我的心被他紧紧的牵绊住了。   “傻瓜,哭什么?我都没哭。反正到现在为止,那个坏人再也没有机会出来了,我把时代集团夺回来也是不愿意看到他们的心血落在别人的手中,时代集团若在他的手上,迟早要完,现在这样我爸妈也就欣慰了。”   时向南帮我擦了擦眼泪,将我搂进他的大衣里,对我温柔的说道:“以前最爱我的两个人已经离开我了,现在我最爱的两个人就在我面前,别离开我!” 第121章 我才是总裁夫人   那一句“别离开我”,让我听的内心一颤一颤的,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外表高大的男人此刻如此的脆弱,我好想自己可以很坚强的守护他。   即使自己没有高大强壮的身躯,但我有颗爱他的心,就足够可以保护他了。   我闭着双眼,此刻的船上无比的安静,随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他直起身子,我双手抵在他的腰间望向他。   “以后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一直陪着,不离不弃,无论遇到什么事,我们都一直在一起。”   说着我的手便滑向了小腹,轻轻的抚摸着,继续道:“还有他,还有我们的孩子。”   “好。”时向南说完在我不经意的时候给了我一个温柔到骨子里的吻。   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越来越会蛊惑人心,而且我似乎陷的越来越深,已经无法自拔。   我知道我和他在一起要面对的不只是以前的这些,还有以后的种种。   因为集团内部的利益并没有消除,虽然时向南将他的四叔送进了监狱,但他身边的危险未曾离开。   这次的交通事故就是一个警钟,我即使不知道那个虎视眈眈盯着时代总裁位置的人是谁,但我知道时向南以后的日子还是会满布荆棘,我会跟他一起去面对。   时向南的女人嘛,可不是那么轻易被这样的事情吓得退缩的。   ……   当付宸将车子停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迫不及待的跳了进去,因为外面真心的冷啊。   虽然暖风开的足足的,毕竟是冻了那么久,怎么都缓不过劲来。   靠在座位上时,时向南还不停的给我的手呵着气,然后使劲的给我捂着。   我觉得这个样子才是幸福的样子,才是夫妻两个应该有的样子。   忽然间,时向南抓着我的手,挑着眉:“我送你的戒指怎么没带?”   还说呢,那个时候都快要冤枉死我了,还说要离婚,当然是一气之下摘了下来。   那个时候差一点就顺着窗户扔了出去了,单单就那个戒指本身来说就已经很价值连城了,我也是看在它价值不菲的面子上才没舍得扔。   于是我撇了撇嘴:“当时非常生气,所以就摘了。”   时向南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枚同款的男士戒指,套在了自己手上的无名指。   然后捏了捏我的鼻子,带着宠溺的味道看着我:“回去带上,以后不许摘。”   我靠在他的怀里,举起他的手,仔细的看着他手指上的戒指,莫名的感到开心。   “什么时候买的戒指,从来没看你带过,怎么这戒指看起来并不像新的呢。”   时向南听到我的话,没理我,看着窗外竟然扬起嘴角一直在笑。   可是不管我怎么问,他都只是慢悠悠的看着我,用手拨弄着我的头发。   大概付宸实在是看不下去,也憋不住了,终于沉不住气的在等红灯的时候转过头:“太太,时总跟您的那个戒指一起买的,回家的时候都在车上摘了,上班的时候又在车上带上。”   这一次时向南破天荒的没有生付宸的气,而是用手揉了揉我的头,我这心里头甜滋滋的。   突然时向南的手机嗡嗡嗡的震动和不停。   他拿出手机,看到名字的时候明显的顿了顿,他没有躲闪,亦没有隐瞒,手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摆在我面前。   我看到“秦嫣然”三个字在跳动的时候,脸色变得有些难堪,但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许是时向南发现了我的情绪不对,便直接挂断了电话,轻抚着我的肩膀。   只是我还真是佩服了秦嫣然,不屈不挠,没完没了。   这电话一次次的响了起来,我见时向南的眉头皱的实在难看,便帮他滑开了接听键,顺便按了免提。   我这个人虽然爱一个人,但也不愿意牵制住对方,尤其是看到他皱眉的样子实在是难看的要命,索性就看看那个秦嫣然还想玩什么花样。   只听见电话里面传来的柔弱的女声:“向南,你在哪儿?我好想你,刚才我做梦梦到了我的孩子,孩子没了,我好怕,你陪陪我好吗?”   那声音听起来极度的委屈,果然是男人喜欢的类型,哪个男人不喜欢柔柔弱弱的女人呢?因为这样才可以激起他们的保护欲望,可是在我听来还真是假惺惺。   虽然有点嫉妒这个女人明目张胆的在我老公面前楚楚可怜的一番模样,但我还是面不改色的盯着时向南,看看这个男人究竟要怎么做。   时向南看着我,面色平静,丝毫没有任何慌张,一点都不像情人打来电话被老婆抓包的人,反而很自然的牵起了我的手,对着电话说道:“好,我现在过去。”   我的这个心呐,这人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明明说好跟秦嫣然没有任何关系,还竟然在我面前光明正大的去秦嫣然那里,是真的把我当空气了吗?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转过头我只是默默的看着窗外。   一时间车内的气氛尴尬极了,心想男人没有一个是好的,臭男人就是臭男人,于是我冷言冷语的冲着付宸道:“停车,我要回医院。”   付宸从后视镜里窥探了时向南一眼,有些怯生道:“时总,这…”   时向南抬眼看了看付宸,无论我怎么想要挣脱自己的手,他都不放开。   随即他说道:“去沪二院,你跟我一起去,难道你不应该趁这个时候以时太太的身份一块出现吗?就这么放心你的男人独自去一个女人哪里?”   哦?沪二院?   我恍然大悟,原来那天他可以轻而易举很快的杀到二院将我带走,是因为秦嫣然住在那里,所以他也在那里照顾她?   虽然付宸以最快的速度开到了那里,可是就在时向南下车的时候,想起秦嫣然那个女人我还是心有余悸,可是再一想到时向南说过她有抑郁症,我就更加心惊肉跳。   于是我告诉他:“其实我并不太想去,我和付宸在楼下等你,你解决完了事情就下来”,可是最终我拗不过时向南的眼神,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上了楼。   病房里只有秦嫣然一个人,她拿着电话站在窗前踱着步子,直到时向南推门而入,她才欣喜的转过身来,面带着笑容喊着:“向南,你终于来啦。”   可是她的笑容并没有坚持太久,在见到我的那刻,我想她内心是崩溃的。   她的目光变化的太快,没有任何的过渡,便阴沉着一张脸,立刻扑到时向南的怀里哭哭啼啼:“向南,你为什么要带她来,我不要见她,就是她这个恶毒的女人才要了我孩子的命,我不想见她,你让她走!”   看着她这番模样,我眯了眯眼睛,恨不得现在立刻上去撕了她这张脸。   妈蛋的,污蔑我这事就不想说啥了,居然还当着我这正牌时太太的面,对我老公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啊?   虽然很气,但我胜在有素质,我也表现的大度一些,于是我很平静的说道:“既然是我不小心把你的孩子弄掉了,那我来看看你也是应该的,怎么样,你现在的身体恢复的还好吗?”   秦嫣然从时向南的怀里直起身子,恶狠狠的看着我:“向南,我才不需要她这个恶毒的女人来看呢,她见我孩子没了,你还对我这么好,一定还是对我心怀不轨。”   我当即想捏死她的心都有,都特么的新鲜了,我怎么觉得自己遇到的人都是极品的奇葩。   于是我对着时向南喃喃自语的说道:“她哪是得过抑郁症的人啊,她这是有被害妄想症吧,你应该带她去精神科找个专家鉴定一下,咱们院就有精神科的老专家,我不介意找个时间带她去看看,你说呢南哥?”   我边说边用眼神瞄着秦嫣然搀着的时向南的胳膊。   时向南立刻将手臂抽了出来,距离秦嫣然有一定的距离。   嗯,很好,还算是能看懂自己老婆的眼色,我本来就是小气又爱吃醋的人,没醋性大发,面对着这种情形还能保持这么冷静,我自己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向南,你还不赶尽把她赶出去,我真的不想见到她。”   秦嫣然话刚落,我便被人大力的揽在了怀里。   “嫣然,你从新加坡回来也有一段日子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都调理的不错,我也应该正式的将我的妻子介绍给你认识。”   随即时向南抓起我的手举在半空中:“现在就认识一下吧,这是我的妻子何安宁。”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是我一贯喜欢的,他这样介绍我,也是让我的内心极度的欢喜。   秦嫣然震惊的看着时向南,瞬间她的脸色惨白异常,毫无血色的唇不停的抖动着,眼泪一下就奔涌而出:“向南,怎么会这样,你以前说过最爱的是我,你也说过这辈子要娶的是我,你现在在说什么啊,向南……“   秦嫣然此时看起来整个人慌乱极了,她跑过来面色难看的抱住时向南的胳膊:“向南,我才是时太太啊,我才是总裁夫人啊。” 第122章 怀孕的人脾气大   我还挺佩服曾经的自己演技炸裂,以向太太的身份出席过各种场合。   不过现在看来,秦嫣然的演技要在我之上,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劲头,在哭上两下,我若要是个男人我也会怜香惜玉。   我原本想要继续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还有什么演技,可是她显现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病房里大喊大叫,最终把医生都引了过来。   时向南就那么得站定在那里,只是脸色却是沉的难堪。   我也不是那么爱看热闹的人,毕竟秦嫣然闹成这个样子,我在这里也不太妥,也只好拍了拍时向南的手臂,淡淡道:“我出去走走,你处理完这里再来找我。”   我没看他的表情,只是他忽然拉住我,顿了顿:“生气了?”   这种话还用问的出口吗?当然了。   有个女人在我面前大喊大叫她才是时太太,他当真觉得我大度到能受得了吗?   大概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能够吧。   况且我还是孕妇,说什么也不能给自己找气受,到底还是肚子里的孩子最重要。   心里纵然已是万马奔腾,但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于是我抚着胸口,有些力不从心的看了看他:“嗯,生气了,非常生气,一刻也不想停留在这里,我怕我这急脾气上来,砸了这里的可能性都有,我出去等你。”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医院的路上,觉得方才还那么甜腻腻的,此刻却如此的清冷。   我这个人也是个怕冷的人,这寒风凛冽的不如回到车上等他。   只是我没想到时向南很快的就处理好了他和秦嫣然之间的事情,我刚刚要打开车门坐进去时,便听到付宸一脸兴奋的喊道:“时总!”   我回头看了眼他,怒了怒嘴没理他径直坐进了车子。   坐进车子里,我见他表情淡然,并没有了之前的阴冷,反倒是眼尾还蒙上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跟他的老情人相处真就这么开心吗?   看见他这副模样,我就来气,本来孕妇怀孕就要好的心情。   可是无奈我这两天一小火,三天一大火的,我都怀疑将来生下来的会不会是个喷火娃?   时向南刚握住我的手,就让我一个闪身的抽了回来。   可是这男人也不知道天生有股子执着劲还是最近才变成这样?   我明明都把手抽了回来,他却硬要再次握上我得手,然后把我的手插进了他大衣的口袋里,随后撇着眉毛看着我:“怀孕的人脾气可真大。”   他还真知道我脾气变大了,我以前可从来不这样,还不是因为身旁坐着的这个男人害得吗?   反观他,一脸无辜的样子,还时不时的在口袋里用手指逗弄我的手掌。   我撇着嘴,懒的理他,不过还是不情不愿的说道:“当然了,要不是因为你,理不清男女关系,我哪有这么大的气呢。”   时向南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掐了我的手心,让我不由得看向他,而他却一脸平静的看着我。   若不是付宸在车里,我想我可能要发火了,这个男人现在连逗人的肢体语言都开始入道了。   不过看着他一脸无辜的样子,我的气也都消了一大半儿。   只是我这心里还是琢磨着秦嫣然的事他究竟怎么解决了呢。   方才我假装很大度的离开病房,留下他俩,他们究竟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虽然说我这人不愿意深挖别人的隐私,可现在不同,时向南可是我老公,我当然有权利知道他和他的前女友究竟是怎么处理的彼此关系呢。   于是我纠结了一会儿最终问了出口:“你和秦嫣然之间都说明白了?”   我说道秦嫣然的时候,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涟漪,而是淡淡的回应:“嗯,都已经说清楚了。”   纵使以前我不是那种深究的人,可是这会儿只想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   我徘徊着,不知道该怎么问,最终还是时向南看出了我的想法,斜眼看了一眼:“想知道我都跟她说了什么?”   废话,当然想知道了。   谁要是这个时候说不知道,那除非不爱这个男人。   一直以来我总觉得时向南这人的情商低,人还死板,现在看来,那都是表面上而已,实际上情商高的出奇,要不然他怎么能让这么多个女人为他动心呢。   不就是因为长了一副好看的皮囊才各种拈花惹草吗?   这个时候时向南忽然用另一只手捏了捏我的脸颊:“想什么呢?”   眼看着付宸将车停稳了,半山别墅到了,我冲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想我以后是不是要头大的帮你处理各种你年轻时候招惹来的女人们!!!”   说完我一下抽开了自己的手,径直的朝着房间内走去。   吃饭自然是没什么胃口,但在时向南得逼迫下还是随便吃了两口便到房间里看书。   而时向南也是在书房里工作了一阵子,处理了几个紧急的文件才回到卧室。   我正半靠在床上用Ipad查找资料,时向南忽然从后面搂住我,我背对着他,Ipad上的资料他应该一览无余。   时向南在我耳后,下巴扣在我颈窝里,轻声说着:“还生气?”   说完了还不忘用头在我的耳蜗的地方沉沉的吸了口气。   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他便一手抚摸着我的腰际:“我已经明确的告诉秦嫣然,你是我太太,你肚子里面怀的是我的孩子,最重要的我也告诉了他我爱的是你,所以我警告了她不许再作出任何诬陷你的事情。”   言下之意,是时向南真的相信秦嫣然流产的事不是我做的?   那也就是意味着他知道秦嫣然是什么样的人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更加的委屈了。   时向南在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就言语上就伤害了我,说我恶毒,不配做母亲,还差点要夺了孩子跟我离婚。   想想鼻子就酸的不得了。   不过时向南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什么他都知道,所以他把头埋在我肩上继续道。   “对不起,那个时候我被不理智冲昏了头脑,没调查清楚,就那样中伤你,我以为你真的收了她的钱要离开我,我以为你只是看中了钱。”   我蓦的回了个身,瞪着他:“我要是看重钱,我就应该拼尽全力留在你身边,谁能比你给的多呢,对吗?”   时向南轻笑了一声,把我揽在怀里:“对,只要你说的都对。”   我也跟着轻轻的回应了一声,便趴在了他的胸前,手肆无忌惮的在他胸前划着圈圈。   心想着,这件事就算了,就这么过去吧,既然他都知道是谁做的了,只是看在秦嫣然有抑郁症的面上这件事就作罢了。   我也不是那种必须计较到底的人,   既然我和时向南是夫妻,就给对方留有余地吧。   他不想计较的,那我也就不去赶尽杀绝了,诚然秦嫣然跟可怜,但要是下一次在对我诬陷、诽谤,我一定睚眦必报,做戏么,好像弄的谁不会似的。   就在我想要昏昏欲睡时,忽然想起前几天他说他爱我,那时候真的是满心的气愤,都没仔细的体会,索性我假装若有似无的问道:“南哥,你真的爱我?”   我生怕自己听错,擎好了耳朵在他身旁等着,只听见时向南轻咬着我的耳垂:“嗯,爱你。”   我心脏咚咚咚的跳个不停,甚至心跳加速,跟上一次听到简直截然不同的感觉,甚至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动了起来,不是简单的高兴就可以形容的了。   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我慌乱的抚摸着自己的胸口,想让自己尽快的稳定了下来。   我摸着他的手,轻轻的点了点。   “什么时候的事?”我若无其事的问道。   “不知道,大概很久很久以前吧。”   说着便一把将我搂的紧紧的,期间我想要动弹两下,都被他搂的超紧。   “南哥,你勒的我这么紧,不会是怕我跑了吧。”   我内心有点雀跃的问着。   时向南现在也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在我身后蹭了蹭头,表示:“嫁给我了,这辈子你都跑不了。”   我实则是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我认识的时向南已经突破了我对他的认知。   这样的表白我除了震惊便是欣喜。   不知道是带着如何愉悦地心情睡着的,只是到后来,他告诉我:“过几天有个慈善晚宴,你身为时太太得陪我出席。”   我趴在他那宽阔厚重的胸肌上,拔了拔他胸肌上的汗毛,抬起险些闭上的眼皮:“很重要的慈善晚宴吗?还需要我穿成上次惊艳全场的那种礼服配合你吗?”   “还需要配合吗?你来了就是时太太,无需配合,是商业上的小型的,但我就想带你去。”   “好,那我就陪你去,你愿意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时太太,我当然乐意,我也愿意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老公是时代总裁。”   也不知道这男人从哪里学来的撒娇,反正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样子,我可是这么多喜欢,不光喜欢,还真的很受用呢。 第123章 他居然变了脾性   之后时向南再说了些什么,我是真的记不清了。   实在是承受不住睡意,趴在他的胸前就那么睡着了,这一觉睡得格外的好,醒来的时候已然是上午九点多了。   整个人几乎是四仰八叉的趴在时向南的怀里,我坐起来的时候,头发乱糟糟的,睡眼惺忪的,缓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看看旁边的这个男人,此时正精神奕奕的看着我,根本不像我,脸上竟是睡醒时的倦容。   我只好捂着脸,透过手指缝看着他:“快别看了,看的都不好意思了。”   他才不管呢,直起身子,轻轻的揽住我的脖颈,将我的手挪了开:“看看。”   你说时向南怎么就这么上道呢,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现在讨起我的欢心可真是一来一来的,让我简直都欲罢不能的了。   刚才被他说的脑子有些瞬间短路,一时间之间没太反应的过来,只觉得他在我额头处落下一吻便去洗漱,而我只是坐在床上兀自的缓着强而有力的小心脏的跳动。   直到他洗漱完毕站在我面前,揉了揉我的头发:“何院长,赶快洗漱上班,小心作为老板的我克扣你的工资。”   “你敢!”我很放肆的在他的胳膊上轻轻的掐了一下,然后我这心里跟乐开花了似的,屁颠屁颠的去洗漱了。   能和时向南过成这样的滋润的小日子,是我不曾想过的。   一直以为他这种高冷的男人,婚后也一定了然无趣,可现在,却让我的心犹如坐上了过山车,惊险又刺激,而且这个男人正在以这种方式逐渐的嵌进我的生命中,越来越深。   在给他系完领带,想要转身一起上班时,突然被时向南顺势一把扯进了他的怀里。   双臂环抱着,然后拨弄我转了个身,渐渐的把我抵在门口,垂眸看向我时,他说道:“还记不记得前几天我在车上告诉过你有个心脏供体的事?”   “当然记得,当时我负气的不信,真的有吗?”   他勾起嘴角笑着说道:“有,只不过得先配型,如果配型成功了,自然越快做手术越好,如果配型失败了,我会继续帮你找。”   当下我吸了吸鼻子,心中一时酸涩不已,有些哽咽:“对不起,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你故意耍我,还有些恶语相向的。”   “何安宁,我想你应该是最伤感、脾气最火爆、又最爱哭的孕妇了。”   话还未落,便被他捂住了口,我抬头见时向南收敛了眸色,我从他眼中看出了些许的动容。   他忽然将修长的手指穿过我的头发,随后轻轻的扣住了我的头,低头攫住了我的唇,那股子柔情似水的缱绻让我无法阻挡,我只好紧紧的搂住他的腰,深切的回应着他给的吻。   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停下来,直到身体里那股欲望逐渐熄灭,彼此才离开了对方的唇,我和他之间也不断的轻轻的喘着气。   和时向南在一起后的这些日子里,简直是舒服又惬意,整个人每天心情都美美的。   他几乎是每个晚上都要抱着我数着距离下次产检的日子,他说他快要迫不及待了,只等着医生检查完便可以快意恩仇,被他说的,我只好抚了抚肚子,提前安抚一下他,免得伤了父子的和气。   我以为秦嫣然在那之后会慢慢的从我的生活中消失掉,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在时向南所说的一场小型慈善晚宴上再次碰到。   那场晚宴规模真的算不上大,我好歹也参加过不少上流社会的宴会,这种级别的别说时向南不该来,就连我都能说它小,那它真就是大不了。   时向南说是给爷爷的朋友捧个场,也就勉强的来了。   就在我们想要先行离开的时候,时向南遇到了两个商场上的朋友,很显然他们想要和他聊几句,我只好先到酒店的大堂去等他。   我从不愿意找别人的麻烦,即使上一次从医院里见到秦嫣然那副模样,我也暗自的退了出去,可是偏偏有那么一种人,你给足了她面子,她非不要,非要到你面前恶心你,我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当我在大堂里刷着手机,无意中看到秦嫣然向我走来时,我第一反应立刻将手机挡在了面前。   我才不是怕她,只是不愿与她争吵,毕竟碍于这时太太的身份,无法施展拳脚罢了。   可是这个女人偏偏不上道,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迅速的拨弄我的胳膊,拉住我的手。   非要我迎战,我也只好出战。   我看着她的手,有些尴尬道:“秦小姐,我想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可说的。”   秦嫣然带着一股狠绝的意味:“是吗?我想我们之间总会有说不完的话题,不如就今天说个明白,何小姐?”   我朝着时向南应该出来的方向看着,期望能看到一丝人影,可是没有。   虽然看着这个女人着实有点令人眼烦,但又光天化日之下逃也逃不掉,又规避不掉的,只好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找我一定是有什么事,我和你见面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回忆,所以请你快点说,说完我要离开,我没时间陪你家长里短的好。”   秦嫣然冷冷的看着我,随即说道:“我也没有时间,别自以为是的以为要找你,你要是放过时向南,我就不阴魂不散的跟着你了。”   我简直就要被这女人气的要死,不找我,我特么的特想甩她两耳光再问她,不想找我,请问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刚开始我还真以为她只是个柔弱的女人,谁能承想是这番光景?   看在她有病,我懒得跟她计较,可是好像她仗着自己的病却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我尽量躲着她,她靠近我,我就偏要离开些,堂堂大厅,监控下面,我就不信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既然来了,她肯定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那种人,索性我站在一眼就可以看通透的玻璃前看着她:“不好意思,时向南是我先生,我离不离开她并不用你来指使我的人生。”   秦嫣然瞪大了双眼,胸口深深的起伏着,语气有些重:“上次来医院,向南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你逼着他说的?”   秦嫣然动了动,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跟她保持有效的说话距离,是我现在最应该做的。   我撇了撇嘴,若无其事地回应:“作为一个男人这样的话还用我逼着他吗?也许他认为自己有了妻子和孩子,以前的莺莺燕燕都该断的一干二净。”   看来时向南最近的确没有再和秦嫣然有过联系,我没在问过,也没怀疑过什么,毕竟是夫妻,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隐私,都应该尊重对方。   这样想来她的确是自从那日之后没在见过时向南,否则她也不会堵到了宴会上。   秦嫣然此刻有些哭哭啼啼,发展到后来的态势愈演愈烈,甚至哭的梨花带雨:“我们长得像,凭什么他就那么喜欢你,凭什么就不能喜欢我?凭什么他为了你而伤害我,你要知道,他认识我的时候,你还指不定在哪个男人的怀里呢作乐呢。”   对于说话思路清晰的人来说,我才不要相信她有任何精神性的疾病。   我管你抑郁症还是精神刺激,我都要坚定的表明我的立场。   于是我紧抓着手包,心里憋着的那一股火一下子就要释放了出来。   但出于公众场合,我是在乎时向南的面子,才低声的告诉她:“秦小姐,我不管你们之前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现在的时向南喜欢的是我,想要一起生活的也是我,所以我现在是名正言顺的时太太,至于他凭什么喜欢我而不喜欢你,这个问题你该去问他,而不是问我,ok?还有,至于你们认识的时候我跟谁在一起,我在谁怀里跟你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   也许我句句话都在刺激着她,说我故意也好,说我无心也罢,我只是明明白白的阐述事实而已。   秦嫣然此刻猩红着双眼,就像下一秒就要把我吃了似的,可是她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只是紧紧的握着双拳,身上有些轻颤。   “我不信向南不爱我了,他还爱着我,他愿意帮我就证明他还爱我!一定是你用了什么方法迷惑了向南,一定是。”   我知道时向南最早是爱过他,那毕竟是最早以前。   或许追溯到最早的时候秦嫣然也是真心的爱着时向南,可是她渐渐的被金钱,身体的欲望蒙蔽了自己的心,她的爱早就不单纯了。   经历了新加坡那样一段日子,也许她觉得时向南会是个不错的归宿,而现在她才发觉这个归宿早就从以前的生活中抽离了出来,最不想承认的大概是这个归宿他爱上了别人。   所以在我看来,爱情里只有爱,哪有同情?   索性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轻叹道:“是你伤害了他,他那时的确有颗爱你的心,只是你自己一步步将他的心撕碎,是你看中别人手中的金钱不要他的,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再来找他?我跟你不同,我爱上他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他是谁,有钱没钱对我来说从来不是我会去衡量一个人的心,所以还请秦小姐有自知之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你……”秦嫣然紧紧的咬着嘴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不想在这里多待,不想看到她在作出不理智的事情,于是我连一眼都没多看她便转身往宴会厅内方向走去。 第124章 越来越讨人喜欢   待我返回会场的时候,时向南还在被那两个人缠身。   他看见我时似乎一脸求救的意思,我当然是明白他的。   于是我一路快步走到那里,挽上他的胳膊,急声道:“南哥!”   时向南看着我勾着嘴角笑了笑,反过来拉住我的手,对着那两个人说道:“我太太有些着急了。”   那两个人看见我,那说话的热情劲,一看就是给时向南溜须拍马,就连说的话都让人听着舒服。   “刚才就看到时总和时太太两个人形影不离的,一看就知道是伉俪情深啊。”   刚说完就看到时向南抿着嘴想笑又碍于身份面子绷着一张脸假惺惺的回应人家:“王总过奖了。”   这个王总看到我有些微微凸起的小腹,又见我时不时的护着小腹,笑着继续附和道:“时太太您这是怀孕了呀。”   时向南没说什么,我也便没说什么,只是回应一枚微笑。   这个王总还算是有点眼力见,见我是个孕妇,赶忙的与时向南寒暄了两句就赶忙离开了。   我和时向南离开的时候,秦嫣然已经离开了大堂,在等待付宸取车的时候,我表现的可能有些沉闷,有些失落。   时向南一向是观察情绪的好手,见我如此低下头来哑着声音问我:“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不需要带你去看医生。”   我反手握住了他,冲着他摇了摇头:“我自己就是个医生还看什么医生,我没事,只是时间有点久了,现在怀孕体力不如以前了,所以有点累了。”   时向南赶快抚了抚我的头:“嗯,时间是久了点,以后这种小场合我也不来,免得你的身体吃不消,上车吧。”   说着说着付宸已经将车开了过来,就在时向南为我开车门的时候,我听到一个声音重重的击来。   “向南…”   我身子不禁的抖了抖,心想着这不是秦嫣然的声音吗?   原来她还没有离开,只是躲在某个角落里守株待兔而已。   这女人,我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死缠烂打还真有一招。   回过头在看她,跟方才我看到的龇牙咧嘴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眼前的绝对是一个可怜兮兮的,让男人心生怜悯的可怜儿。   我抬头看向时向南,他完全了没有之前跟我对视的柔情,面无表情。   我当然不愿意时向南跟他独处,可为了显示我并没那么小气,只好推了推他的手臂:“人家叫你呢,你难道没什么反应吗?”   他没理秦嫣然,而是双手搭在车顶,将我抵在臂弯里,眯着眼睛看向我:“我是你先生,可是你好像总喜欢把我往外推,时太太。”   我们俩的这个样子外人面前看起来,怎么都觉得暧昧极了。   尤其是在秦嫣然面前,我嘴上没乐,但总归是心里乐开了花。   远远的看见秦嫣然咬牙切齿,她就像是要把我们碎尸万段了一般,脸色难堪极了。   我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有些委屈的撇撇嘴:“我倒是不想把你往外推,还不是你做的不够彻底,让人家三番五次的找来,我也是没办法,不放你过去跟她说个明白,也许她还会纠缠不清的。”   话说这种落井下石、挑拨离间的事情我是干不出来的,但终究我也是个女人,终究也是忍受不了一个女人总抓着以前那点事不放缠着自己的男人。   我不大度,我可小气着呢,所以做一次这种落井下石的事也不是不可。   时向南垂着眼睛看我,语气缓缓的问我:“三番五次?她找过你?”   我看了看秦嫣然,然后抬头对上时向南的眼:“嗯,大概不是专门来找我的,我想是找你的,我刚才只是凑巧出去等你碰到了,以为她说了几句走了,没想到她还等着你。”   “所以刚才不是累,是因为秦嫣然,你才情绪不好?”   这个时候明显被时向南看穿,所以没有必要掩饰了,我索性点了点头。   时向南不自觉的的咽了咽口水,捏着我的鼻子,轻声道:“时太太,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你不要瞎想,该说的我都跟她说清楚了。”   嗯……什么方法,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时向南说他说清楚了就一定说清楚了,他并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   我正想看清此时秦嫣然的表情,眼前的男人低身倾向于我,我心想着这是要当着外人的面做什么呀。   难不成是要亲我?   应该不能不能,这后面好歹是他曾经的前任,时向南不是这样的人,我想不会的不会的。   结果我还是低估了他的情商,他一个干脆利索在我心绪不宁,不注意的时候捧住我的脸直接触碰到了我的唇瓣,然后深深的吻住了我。   我惊讶万分,不得已眼睛瞪的大大的,他却十分淡定的在我惊讶之余,撬开我的齿缝,堂而皇之的进入了我的领地。   他细细密密的吻着,无论我有多惊讶,亦或是轻垂着他的腰背,他都完全不理会。   他的唇所到之处,都给我带来了极致的缠绵,让我的心慌乱的彻彻底底。   最终我跟着他的节奏,享受着属于他带给我的柔情。   就这样的一个吻,几乎快要把我吸干。   一吻结束,他把我圈在臂弯里:“这样是不是可以让你不再瞎想?”   还没等我回答,他便又抱紧我,我和他几乎紧紧的贴着,若不是冬季的衣服穿的厚,我想我那小腹部被一股坚硬顶到的感觉还要强烈。   “何安宁,再加上这样呢?”   他的眼神中好像带着你信不信我的意思,于是我抵在他的胸前重重的点了点头:“好了好了,我不瞎想,这样很好了。”   我也不是没分寸的人,眼见着后面的秦嫣然早已红透了的眼,通情达理的说道:“南哥,既然秦小姐来找你,那你就看看她找你有什么事,不用担心我,我在车里等你。”   时向南听完我的话,又回头看了眼秦嫣然,淡然的说道:“好。”   我当时真想一口吐血。   虽然这提议是我说的,可是我还是有些心口不一,我以为时向南怎么也会拒绝的,哪知道他可真是个耿直boy,竟然一口答应了。   我有些暗自的生气,刚想要坐进车里,他便扬着嘴角笑道:“就知道你表里不一,小气鬼。”   然后拉上我的手就往秦嫣然方向走去,还不忘低头轻声道:“一块儿去,这样可以知道我们说什么。”   他他他,怎么能说我小气鬼呢。   纵然我确实是这样,也不要当着我的面说出来嘛,让人家多没面子。   不过我心里高兴,高兴的快要没边了。   这个男人现在真会讨人欢喜,也不知道是付宸教的还是自学成才,反正是我越来越喜欢的样子了。   当我们站定在秦嫣然的面前时,她的脸上挂着的表情已经无法形容,除了难堪,剩下的便是被愤怒挤的快要变形的脸。   我们三个就这么站在大冬天的寒风中,任谁看都好像神经病似的。   我还不禁的打了个冷颤,毕竟陪他参加这种宴会,固然外面穿的稍厚一点的大衣,可是里面的礼服却是轻薄,时不时的往里灌着冷风,甚至上下牙齿有些哆嗦。   “向南…”秦嫣然此时已经泪眼婆娑的看着我们。   反倒是时向南,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大衣,认认真真的披在了我的身上,还不忘紧了紧衣襟,温柔的笑着:“今天很冷,你穿的又少,本以为马上就坐到车上,现在披上它,省的感冒。”   我心中的温暖不是一星半点的,就像是生起了一个暖炉,热烘烘的,暖极了。   随后他把我搂在怀里,然后淡淡的看着秦嫣然:“走吧,去酒店的咖啡厅,有什么话进去说吧。”   说完便揽着我朝着咖啡厅的方向走去。   大概是我和秦嫣然两个人长得太像的缘故吧,而她还两眼挂着泪痕,特别惹人注意。   而后坐下来的时候,秦嫣然已经难以自抑,眼泪飙出来的速度极快,带着任谁看都特别心疼又伤心的样子说道:“向南,自从我回来,你对我都挺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时向南给她要了杯咖啡,而我们两个,要了两杯热热的奶茶。   这要是我的话早就无地自容了,怎么还能有心思在这里停留呢。   秦嫣然还不死心的盯着他:“向南,我记得你只喝咖啡的,从不喝别的。。”   时向南用了疏离的眼神看着她,:“你也说了那是从前,以前总喜欢把自己陷入一个怪圈里,现在喜欢的多喝点,不喜欢的口味改一改,而且咖啡伤身体。”   此时的秦嫣然眼睛就已经将眼睛瞪了瞪,甚至蒙上了一层难堪之色说道:“喝了那么多年,口味说改就改了吗?”   时向南没理会她,只是一直拉着我的手没放开,坐在对面的秦嫣然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   我见她不由得抓紧了自己的衣服,好久她才咬着牙缝挤出了一句话:“向南,没想到你和她感情这么好。” 第125章 孕妇能不能慢点   时向南一脸笑意地看着我:“我也没想到我会爱上她。”   说完了还不忘轻轻的捏了捏我的掌心。   我可以听的见捏在秦嫣然手中的手机发出的吱吱的声音,大概是真的羡慕嫉妒恨吧。   没想到时向南拒绝别人的方式还挺猛,我想如果这要是我,看了一晚上甜腻的撒狗粮,估计早就转身就跑了。   不过我还是蛮佩服她的耐心,可以继续看的下去。   “南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有点累。”我抬头看向他,一脸淡然的问道。   时向南还没回答我,就听到秦嫣然有些哭哭啼啼的喊道:“向南,你怎么不爱我了?为什么会这样?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虽然我当年嫁给了别人,可是我心里始终爱的是你。”   听了这话我不禁有些颤抖,这是什么话?   难道抛弃了别人,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婚姻失败了又跑到曾经的前任面前表忠心来了,是当时向南是傻子还是当我在这是个透明的人呐?   此时秦嫣然越说越委屈,脸上的表情比之前看到她的时候还要扭曲。   我看的出,她眼眸下暗藏的不甘与嫉妒,此时一一都被我抓的彻彻底底。   “那一年,向南你记不记得,你第一次吻我的时候,就告诉我,这辈子非我不娶。”   “还有,那一次你说想要我做你的女人,我们就差到了最后一步,我没让你继续,我不知道那时候你憋的有多难受,我要是知道我一定会让自己成为你的女人。”   听到这我有些无法呼吸,在时向南和秦嫣然看不见的地方,我早已经握紧了拳头,但是我并未从脸上表现处任何情绪。   秦嫣然继续淡淡的道:“对了对了,向南,那个时候在你精心准备婚礼之前,我们每天晚上都会躺在阁楼的床上,你搂着我,我枕着你的臂膀,就这样透过阁楼的窗户,我们看着外面的夜空,数星星,你陪我睡觉,这些你还都记得吗?”   “啪”的一声,我直接将奶茶拍在了桌子上。   手指已经紧紧的捏着玻璃杯子,我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就像是要把被子捏碎。   听到秦嫣然说的这些,我整个身体已经颤抖无比。   她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在我的面前回忆她们的以前是想说明什么?   当着我这个正牌夫人面前宣誓主权还是表白?   我虽然之前不计较她陷害我,但不代表我好欺负。   我不再看秦嫣然,而是转过头去看窗外,但心里早已经愤怒不堪,甚至箭在弦上就要发泄。   刚想要发作,时向南将我搂紧,揽在怀中,像是在安慰我的样子,我看了看他,正巧他也在皱着眉头看着我。   好吧,看在时向南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跟她计较。   一瞬间,我们三人之间陷入了沉默,此刻的我谁都不想看,也谁都不想理。   我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着,我有些发抖,甚至可以想象的出来面色有多么的苍白,最终我起身说道:“我身体不太舒服,先离开了。”   没有人能够体会我此时的心情有多么的难堪和破碎。   明明之前觉得难堪的人是秦嫣然,可现在偏偏确是我,剧情反转的有些太快,让我根本无法反应过来。   虽然说这都是时向南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我根本无需为这些难过,可是我就是钻进了牛角尖,怎么都走不出来。   就在我刚要转身走人的时候,身旁传来时向南有些压抑的声音:“秦嫣然!我对你做的已经仁至义尽了,有些事不愿当面拆穿是看在当年的情分上,但仅此而已,你最好也记住了,我时向南的妻子只有一个何安宁。”   说完时向南已经揽过我的肩,准备离开。   他的表情虽然有些不悦,但总归是面对我的时候稍稍有些温和。   “向南…向南你别走,你是不是从新加坡听说了什么误会我了?”秦嫣然在我们身后忽然拽过时向南的衣襟反问道。   时向南听到她的话,忽然顿住了脚步,只是侧过头:“秦嫣然,你说呢?”   秦嫣然的眸底尽是透漏着不可思议:“向南,我真的不明白。”   时向南转过身,依旧紧紧的牵着我的手,眼睛却深锁在秦嫣然的身上:“你的演技很逼真,我差一点就被你蒙蔽了,找人帮你捏造有多年的抑郁症想必也费了很大的周折;把你接回来,我从没说过要娶你,也没说过你会是时太太,但你却到处散播,甚至跑到我太太面前,我只当你是有病,却不想你确实是病入膏肓了。还有关于你流产的事,末尾细节还需要我一一都说出来吗?”   听到时向南的话,我有些难以置信,秦嫣然的抑郁症是假的,她也没有任何精神疾病,原来一切都是装的。   可是秦嫣然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离谱,一脸委屈的拽着他的衣角不放开道:“向南,我这样做完全是因为自己太爱你了,你都不知道我在新加坡的时候经常想你想到会哭,我一遍又一遍的给你发着邮件,却都石沉大海,你不理我,我心里难受,我才假装自己有抑郁症来博得你的同情,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无论秦嫣然说什么,表情始终是那么的淡漠。   在听了她的一顿诉衷肠之后,时向南终究是没有理会她,而是带我离开。   只不过我没想到秦嫣然这个女人不要脸的功夫简直是到家了。   似乎被有些激怒的秦嫣然忽然冲着我低吼道:“何安宁,你听听我手机里的这段录音就知道时向南是不是爱我的了。”   刚刚迈开的腿因为她的这句话,沉重的有些抬不起来。   我还未来得及回头,便听到身后的手机里传来了一段对话。   是的,这个应该不是伪造,声音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了。   “向南,你会继续爱我吗?”   “会”   “那你还会和我结婚吗?”   “会”   说实话,手机里这段对话说对我没有影响,那是假的,可是那声音又的的确确是时向南的,此刻的我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身心俱疲,难受的不得了。   我知道,我已经被这段对话影响了,我也知道我该去信任时向南,可是这一刻我的脑子乱极了,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些。   在时向南的面前,我没有自信,我不知道当初他娶我的原因究竟是为了什么,在我知道秦嫣然这个女人的存在时,我一味的认为只是自己和秦嫣然长得像罢了。   可是,越和时向南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就发现他好像也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我的。   尤其是这次车祸之后,他对我的态度,他在船上对我说的那些话,我真的就以为他的确是爱我的。   而如今呢,听到这一番对话,我不得不重新让自己恢复理智好好想想,他娶我究竟是因为什么?真的只是我和她像吗?   站在时向南身旁,我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就像是味同嚼蜡,无法下咽。   我只好硬生生的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笑着说道:“时向南,我真的很累,我不想留在这里听你和她之间的过去有多么甜蜜,亦或者你对她有过什么承诺,那都是你们的事情,有什么你们自己去解决,不要来烦我。”   时向南的脸色阴沉沉的,就像是在酝酿一场暴风骤雨。   他稍稍停顿了些,然后不管不顾的再次抓紧我的手,揽过我的身体,让我和他都直直的站在了秦嫣然的面前。   “秦嫣然,我再说最后一遍,我跟你之间早就在你离开的时候结束了,我知道是这次我把你从新加坡带回来让你对我误会越来越深,你心里怎么的想的,我无法支配,但我可以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不爱你,我爱的是我的太太,你也不用觉得我找了一个长得相像的人是因为放不下你,相反我早就放下你了,之前我对你出了可怜没有其他感情,若不是你编造自己被强奸、有抑郁症,我也不至于可怜你把你带回来,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来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如果你还要这样三番五次纠缠不清,我不介意再将你送回新加坡。”   我没想到时向南会对秦嫣然说出这番话来,当真是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小确幸。   我已经顾不上看秦嫣然的表情,只顾着发愣的看着他,甚至一脸错愕。   时向南说完就看着我,还不忘用手捏了捏我的脸颊,:“我就知道你在生气吃醋,是不是还想着我娶你究竟是因为什么?一会回去能不能好好的听我的解释?”   虽然我心里确实想了这个,但我绝对不会说的。   我想不光是我,这若是换作任何人,听到那个录音都得乱想,他当着那个女人的面直接拆穿我的想法,当真是让我没有面子。   我没有理他,直接开门冲了出去。   时向南很快的追了上来,就在我刚刚要拉开车门的时候,他忽然站在我的面前,一把将自己抵在我的面前,双手拉住我的手臂,深锁着眉头道:“何安宁,你是个孕妇,能不能动作缓慢些,很容易伤了自己。” 第126章 这全都是我的错   我表忠心,但至少在我眼里看来是这样的。   但是我很不理解他当初做主把秦嫣然接回来当真是因为只是可怜她吗?   难道真的没有一丝丝觉得可以复合的迹象吗?   还是说他觉得他被秦嫣然伪造的病情所骗心有不甘,才会如此对待她。   现在想想那次在外滩遇上,他清清楚楚说不认识我,还历历在目呢。   想到那段录音对话,我心里更加窝火的厉害。   可是从他最近的一言一行来看,又好像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的爱我,不,不仅仅是一点。   一时间我有些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是不是真的只有当局者迷呢。   于是我双臂抵在他胸前,然后吸了吸鼻子:“南哥,我不知道秦嫣然还会不会纠缠,我不知道你身边的女人还有多少个是这样的,我真的很累,你对我究竟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此刻我都不想知道。”   时向南根本不允许我把话说完,就直接抓住我的胳膊,将我反手塞进了车里。   不不不,这一点都不像时向南的风格,他这是当真的撇下了他那老相好的了。   一路上时向南的脸黑的犹如锅底,我只是不小心瞟了他两眼,他便直接勾住我的脖子,咬上我的唇。   我被他勾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这是要干嘛,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非要动手动脚的。”   我这话音刚落,就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沉:“你允许我好好说了吗?”   我:……   好像确实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不过这也不至于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亲了上来吧。   他的手直接抚上我的腰,凶巴巴的就咬着我,根本不打算放开我。   本来车内空间就狭窄,这样的动作,这样的气氛怎么看都那么暧昧,我不断的挣扎时不小心撇到付宸的脸,那叫一个红,那叫一个害羞。   要害羞的该是我好不好?   本来我这人坐车并不晕车,就在这种氛围的持续下,付宸的车开的真是让人恶心的想要吐。   真不知道付宸是以一种什么心态在开车,平时半个小时的车程,今天硬生生的一刻钟就给开到了。   这男人连半点反应都不给我,横抱着我就进了家门。   佣人甚至都来不及打招呼,时向南就已然抱着阔步的上了二楼。   以我和时向南之间对对方身体信号的熟悉,他这明显是要霸王硬上弓啊。   于是我在他怀里慌乱的拍打着:“臭流氓,臭流氓,臭流氓……”   进了房间,他竟然连衣服都不脱,翻身就是压了上来。   “南哥,南哥,我们好好说话,我听你解释,你冷静点,不要作出令你我后悔的事,好不好?”   我推搡着他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干脆利落的从伸了进来,我说出这话,他的手不偏不倚的已经落在了我胸前的那片软绵。   “喂…时向南,先停下来。”我实在是无法忍耐便有些急着低吼了起来。   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这个时候得逞啊,一来是还没等到下次产检,二来是怎么可以让他这么轻易就范,那往后的日子里有些争吵就这样子道歉,也太便宜他了,这哪是惩罚,明明是奖励,好吗。   一想到这些,我就极其的气愤,但是鉴于时向南作乱的手根本停不下来,我只好低声下气的细软道:“南哥,你说我听着,等产检完你想怎样就怎样,到时候你说了算,好不好?”   停了一下,时向南没在继续,我当时长嘘了一声,可算是停了下来。   这么一段激烈过后,终于将时向南安抚了下来,我和他就这样面对面的看着彼此。   “是不是对那段录音很好奇?”他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捏着我的脸颊。   我只是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   总是把我看的透透,我讨厌他什么都了解,什么都明白。   就像我是一张透明的纸摆在他面前,让他看的清清楚楚。   不过我越想越觉得委屈,我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偏偏因为时向南那男人变得这么不像我自己。   我曾经告诉自己就算是嫁给了时向南,也不要让自己陷的太深,可是现在看来,早已经深陷泥潭了。   我当然知道秦嫣然是属于时向南的以前,而我也是他的后来,可是现在还是不理智,还是将自己框进了死胡同。   时向南忽然轻轻的抬起了我的下巴,手指在上面婆娑着:“从未想过你这么在乎我的从前。”   是啊,我当然在乎了,在乎的我全身上下的血液因为听到秦嫣然说的那些而险些奔涌着。   所以才会在听到他和别的女人亲密的那些事,还有他给别的女人的承诺时吃醋、生气,才会如此在意。   我是个女人,也是个感性的人,我很讨厌别人认为我们当医生的就该理智,可是在感情面前,什么理智,什么成熟,都通通一边去吧。   尤其是在怀了孕之后,我更加不愿意经历失去,我当然害怕他忽然有一天告诉我他要跟曾经的她在一起,我不愿意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在咖啡厅听到秦嫣然手机里的那段对话,我几乎觉得他要离开我似的,这种无力的恐慌感突然来袭,才让我变得那么害怕。   也许是时向南感受到了我身体的颤抖,他伸出手臂将我揽在怀里。   刚刚还想要拒绝他的拥抱,却在这个时候抱的那么用力,我不禁的往他的怀里紧了紧,才稍稍稳定了我慌乱的内心。   时向南伸出手臂,捋了捋我有些凌乱的头发,指腹轻柔我的眼角,帮我拭去泪水道:“那段话的确是我说的,但并不是全部,你听到的只是一些,前面还有一些,可能她故意的给截取了。”   听到他说的话,我陷入了一阵沉默,半晌他才慢慢的开口:“那时才把她从新加坡接来,我对她得过抑郁症这件事信以为真,为避免刺激她,怕她旧病复发,在那样的一个状况下,她问我如果当年她没有被金钱诱惑或者是知错回来了,我会不会继续爱她或是娶她,我才说的那么肯定。”   我眼睛瞪的大大的,虽然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接受了这种解释。   毕竟以我对秦嫣然的了解,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能够作死,她做得出来剪切录音的这种事。   但我还是有些不服气,我还是有些委屈道:“可是你当时在外滩上,为了她可是说不认识我,我耳朵不聋,听的一清二楚。”   当时一点都看不出来秦嫣然这个女人竟然是这样的人,以为只是个柔弱女子,想不到居然能骗得过时向南这样精明的男人。   听了我的话,时向南只是拉着我轻柔的叫我坐在床上,随即翻开手机的相册像是再找什么照片要给我看。   当他翻开一张照片给我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里面写着秦嫣然的病理报告,除了抑郁症,还有PTSD。   我只是皱了皱眉头,抬眼看着时向南:“PTSD?”   “你是个医生,PTSD有什么后果你应该知道。”时向南说的时候很平淡,但是眼底的情绪确是根本藏不住的,我可以看的出来闪过的一丝无奈。   PTSD是什么我当然知道,创伤压力症候群。   有什么后果,容易引起自杀和攻击别人的行为。   若要说他以为秦嫣然有抑郁症是为了保护她不受刺激,难道他当着秦嫣然的面那么冷冷的对我装作不认识,是怕她会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我止不住的睁大了眼睛盯着他,而他坐在我身旁揉了揉我的头:“虽然我将她接了回来,但我早就对她没了感情,之所以那样子,是因为你是我的妻子,保护你是我的责任,她要是知道了也许会对你造成一些攻击性的行为。”   听到后有些惊讶,毕竟这是属于秦嫣然的隐私,也许我有些无理取闹了,但是没想到时向南为了向我表白,已经将秦嫣然的这样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我。   他在告诉我,他为什么那么做,为什么会那么冷的对我,可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除了自己臆想,还断定他是个渣男,一时间有些讨厌我自己,微微着张开了些嘴,但最终语塞的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南哥,是我听了一些话就有些冲动,不光是误会了你,还一番胡思乱想的。”我说着,伸手便环住了时向南的后腰,头止不住的在他的下巴处蹭来蹭去。   只听见时向南带着醇厚的磁性声音说道:“嗯,以后不许冲动,即使冲动也要听完我的话。”   我止不住的点着头,嘴上嗯嗯的表示着知道了。   不过我一边答应着他,一边有恃无恐的捏起了脸蛋:“都赖你,你非要对她那么好,如果你不管闲事接她回来,哪里有这么多事情嘛!”   “嗯,这全都是我的错。”时向南一脸淡然的承认着错误。   我不禁的被口水呛到:“那你老实交代,还有哪些女人可能是我将来要面对的?”   “没有!”   “时向南,我不信,你说你长得这么帅,又多金,又高冷,怎么可能没有呢,你还是从实招来,让我这正牌的时太太心里有个底,列出个一二三四五六来。”   “时太太,你夸了我那么多,还差了那么一点点没夸。”   “还差哪里?”   “活好!”   “时向南…你、这、个、大、流、氓!” 第127章 一点点见色忘友   既然时向南已经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了我,他和秦嫣然之间的关系仅此而已,我悬着的心总算是稳了下来。   我也不会在去擅自臆想些什么了,杞人忧天这个样子真的不好。   至于秦嫣然,我想大概她也应该看透了时向南对她的心,以自尊心来看,如若是她有脸的话,就不会在继续纠缠下去了。   这件事过去了就过去了,自己的事情本就很多,所以干脆没有心思再去理会这些。   因为之前时向南就说过有个心脏供体,所以这两天都在忙着给我姐进行身体的检查以及配型。   我开出了一系列的绿车通道只为了给我姐检查,我知道这样违反规定容易让人抓住小辫子说三道四,但是我根本顾不得那些,只要能让我姐近快的接受手术,做什么我都觉得值得。   就算是没了工作,我也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她的命。   只是开了这么多绿灯,却并不随我愿。   当我接到配型中心的电话时,一时间情绪变得低落极了。   我靠在座椅上,转了转,看着窗外的景色,愣神发了很久的呆。   陈寻是个会看眼色的人,他也是个聪明人,发现了我心情不好,便小心翼翼的问我:“院长,是不是您姐姐的配型结果出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嗯,再一次配型失败了。”   陈寻尝试着安慰我:“院长,您姐姐最近的状况还很好,这次不行,我们等下一次,一定会做上手术的。   虽然说是这样说,但我还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每每看到配型失败的结果,都难受的不行。   越是这个样子,我越是不敢去到她的病床前,我怕被她发现我的情绪,我怕她越来越失望。   我怕她觉得自己妹妹是个医生,却竟然对她所有的状况束手无策。   即使陈寻那样安慰我,但我也知道我姐是什么情况。   她现在睡着的时间比醒着的要长,精神状况也大不如从前,配型失败一次对我姐来说就是绕了一次鬼门关。   打发了陈寻,我之后漫无目的的走到了我姐的病房前。   透过玻璃窗,看见那个面无血色,苍白无力的人正安静的睡着,我只是轻轻打开门,坐在边上看了看她,不知道她还能挺到什么时候,之前朋友买来的营养品和我给她的很多补品都还在柜子里放着呢。   知道她这个样子什么都吃不下,有时候昏睡几乎靠着输营养液度日。   但我还是依旧会给她买这些好吃的,因为我此时此刻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这一天因为我姐的原因我过的有点浑浑噩噩,虽然时向南白天的时候时不时的打来电话对我一顿安慰,但我还是需要慢慢平复情绪。   不过这对时向南那个榆木疙瘩来说,还真是不容易的事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就在大家都在吃午饭的时候,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定睛一看,是顾晚晚打来的。   说起来我还真挺愧对她的,作为闺蜜,好像冷落了她很久,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生活中无法自拔,接电话的时候甚至有些怯懦。   不过电话里她的声音更多的是沉闷和阴郁,更没有了之前的豁达与开朗。   “安宁,有时间吗?我心情不好,中午陪我出去喝个酒吧?”   “什么?这大中午的喝酒?今天你没上班吗,你在哪儿?”   “嗯,心情不好,想要喝酒发泄,哪里还顾得上白天还是晚上,你要是没有时间的话,我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她这样说明显着觉得我不够朋友嘛,我怎么可能扔下她一个人不管呢,虽然是白天,但是顾晚晚说的对,这心情不好哪里还能分的了时间地点呢?   于是我按照她给我的地址直奔那里而去。   她说的地方其实就是一家私人咖啡馆,走进去里面扑面而来的咖啡香沁人心脾,里面绕梁的藤曼长短不一的垂着。   放眼望去,顾晚晚窝在最不显眼的角落里,斜靠在椅子上,仰着头,面无表情的盯着空中,眼神看起来极其的空洞。   看起来何止是情绪不好,脸色也是差极了,按理说她现在正处于和程自奕的热恋期,怎么会这番模样?   我坐过去,轻轻的推了推她:“晚晚,你怎么这番模样?”   顾晚晚看到脸上有些沉郁的厉害,我心里咯噔咯噔的。   这个时候服务员上了瓶洋酒,还上了些小食,顾晚晚拿着杯子就开始到起了酒:“有些话我憋在心里特别难受,但是又想找个人倾诉,可是你这个时太太好像都快把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若不是我今天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打算与我要断交了?”   我顿了顿,心中确实觉得有些对不住顾晚晚的,有些忍不住的说道:“好晚晚,别生气,你这电话一打,我这不就来了吗?”   顾晚晚仰头就是一口酒,然后用眼睛撇了撇我:“小样的,就你嘴最甜,做你的朋友可还真的忍受着你这种见色忘友的性格。”   这话说的,让我觉得真的有些无地自容,我哪有她说的这么恶劣,简直就是夸大其词,充其量也只是有一点点的见色忘友而已。   于是我挑着眉,淡淡的说道:“有那么夸张吗?”   “当然了,要不然你以为呢。”顾晚晚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别以为我有了新的恋情就没有了烦心事,真是惆怅。”   “烦心事?怎么失恋了?还是程自奕令你不满意?”我记得上一次顾晚晚确实跟我说过程自奕很好,但是她好像又有那么一点和萧阳撇不清关系。   顾晚晚轻叹了一声:“不是程自奕令我不满意,而是他太好了,真的是,无论哪方面,都是绝佳的恋人、伴侣甚至结婚的对象,就是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我总觉得我心里有时候还会有萧阳的存在,有点觉得对他不公平,所以心里才会特别难受。”   我明白顾晚晚的意思,她一定是怕自己负了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她也觉得自己和前任纠缠不清对眼前的人实则不公平。   闻言,过了一会儿我才看着她说道:“你和萧阳之间是不可能的,晚晚你不是这样三心二意的人,当断则断,省的反受其乱,明白吗?”   “明白,这个道理当然明白,可是有些时候就是解不开这个结,绕不过这个劲儿,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习惯性的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出萧阳那张脸,挥之不去,其实也并非还爱他,可就是绕不出来,记得你跟我说过之前你怀过时向南的孩子,那个时候打掉孩子离开他的时候,你有没有过这样?”   说着顾晚晚递给我一杯酒,如果没怀孕的话,我一定陪她喝到底,不过这个时候我只是看着这杯酒笑了笑,然后指着自己的小肚子,摆了摆手表示无奈。   最终我想了想,抬头看着屋顶的藤曼说道:“会,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也是在闲下来的时候脑子里总会浮现出时向南那张帅到俊美的脸,那个时候我知道我和他之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属于自己的,何必拼了命的去在乎呢。你越是在意什么,什么就会折磨你,而且会把你折磨的体无完肤,所以想着想着也就不想了,总要度过那么一个阶段。”   我说话的时候顾晚晚就那么定睛的看着我,仿佛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说道她的心坎上似的,索性她皱了皱眉头,微微的张口好像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说出来。   她捂了捂有些潮湿的双眼,顿声道:“但是那个艰难的阶段过去之后,你最终还是等到了和时向南在一起,不是吗?而我和萧阳之间大概就要分开一辈子。”   虽然她的眼角潮湿了,但是眼泪只是在她眼里打晃,终究是没有掉下来。   她还想继续再喝,我伸手将她拦住:“别喝了,洋酒像你这个样子当成啤酒喝,很容易就醉了。”   “醉了好,这样就可以蒙头大睡,再也不用陷入两个男人形象在我脑中自由切换的模式了。”顾晚晚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是难测的意味。   我实在是想不通,明明她和萧阳分手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到底什么原因让她最近这般难受,甚至想萧阳想的死去活来的。   看着有些微微醉的顾晚晚,我捧着她的脸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难受?跟我说实话顾晚晚。”   她使劲的摇了摇头,看着我泪水显些狂飙了出来,语气一度哽咽道:“萧阳要结婚了,我无意中陪着我们科室的护士长去婚纱店取照片,看到萧阳带着他的未婚妻在里面选套系,寒暄了几句才知道他要结婚,就在年前,我一下子有点接受不了,虽然早就知道他会跟他父母介绍的女人结婚,但是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我真的有些难以置信。”   虽然我和顾晚晚的经历不同,但我能够感同身受,就像我之前对于秦嫣然和时向南之间的事情难以接受一样,这只是在钻牛角尖,最终受伤的只是自己罢了。   于是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晚晚你应该觉得离开他是一种庆幸,像萧阳那样的男人永远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即使你跟他结婚,他也不见得能够忠诚于婚姻,这你应该比我要明白的多,不是吗?” 第128章 老娘又不是没钱   “是,我知道,这我都知道,先别说门不当户不对,就光光他流连于各种女人之间,我们就注定要分道扬镳。”顾晚晚边说边哽咽道,然后趴在桌子上抽泣了许久。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总觉得安慰的几句话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不如让她痛痛快快的哭出来要来的实在。   我坐在她的旁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但是看样子哭的有些止不住。   就在我无比心疼的时候,顾晚晚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拿过第一眼便看到萧阳的名字。   抬头我看了看顾晚晚,此时她还在难过的哭泣,根本无暇电话响起。   我只好把她扶起来:“萧阳的电话,需要接吗?”   顾晚晚拿着电话看了好久,最终还是挂了。   “怎么不接?不是很想他吗?”我有些看不透她。   我是好心问她,顾晚晚反倒是抹了抹眼泪,对我一顿揶揄:“要是向皓给你打电话,你还会接吗?”   这跟向皓有什么关系,怎么会把他扯了进来?   闻言我也只能摇了摇头,表示我和她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   我和向皓之间不存在爱情,在我看来,除了相互利用没有任何关系。   顾晚晚刚想继续在说什么,她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看样子还是萧阳。   这一次她依然没有接。   只不过这一次电话铃声就像是永动机般没完没了的响着。   在我还没完全的沉静下来时,忽然有个人站在我们面前,轻咳了一声。   我刚一抬起头,萧阳那张痞性的脸就出现在我们面前。   随之而来的还有向皓,我不由得身形颤了颤。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向皓,不过转念一想,向皓和萧阳都是哥们,两个人在一起也很正常,我只是象征性的挤出了一枚笑容给他,不过这笑得僵硬的很。   只见萧阳的脸上忽明忽暗的,除了痞性就是邪性,怎么看都觉得这男人不像是个好人。   向皓看到我,一如既往的眼神盯着我,甚至这一刻我有些被他盯的发毛。   我见他张了张嘴,原以为他会要开口说什么,却被萧阳捷足先登了。   “顾晚晚,大白天的你怎么喝上了酒?”萧阳扶起有些摇晃的晚晚。   至于他们两个,我没有去看,既然遇到了,不如两个人把话说开了,可是晚晚却一把挣脱他的手:“你这个混蛋,离我远点,你他妈是个有妇之夫,跟我保持一定距离,我才不愿意被扣上小三儿的帽子呢。”   萧阳这个人也是个轴性子,顾晚晚越是想要逃避他,他却偏偏出现在他面前死都不离开。   此时,顾晚晚的脸上早已经因为喝了酒而阴的红透了,他指着萧阳:“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   平时看起来没心没肺痞性般的萧阳,此刻却那么的深沉,一脸义正言辞的模样说道:“和几个朋友在这里聚聚就看到你了,打电话却被你挂了,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顾晚晚却一再的挣脱掉萧阳的手:“不好意思,一会儿我男朋友会来接我,不必劳烦你。”   话说我怎么不知道程自奕一会儿会来接她?   就此时此刻,他们两个无休无止的纠缠着,看的我有些头疼,我不禁的捏了捏额角。   “怎么了,你不舒服?”向皓睁大眼睛看着我。   如果真的是等程自奕接顾晚晚来的话,怎么说也有一点时间,他莫不是要在这个时候跟我多说几句吧?   也许是看到那两个人的现状不禁让人惋惜和痛心,让我的心情莫名的不太好,我忽然起身定睛的瞧着向皓。   “我没什么,你以后也不需关心我。”   我带着一股子的气,语气有些僵硬。   向皓一直瞄着我隆起的腹部,想想他的曾希如想必此刻早就应该生了,不在家伺候着孕妇,跑出来花天酒地,也就只有他向大少爷和萧阳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才能做到。   “你终于又在怀上了时向南的孩子。”   向皓说的时候一脸平静。   可是这话我不爱听,什么叫又再怀上,好像我从前都是天天盼望着或是耍着手段得来似的。   于是我没有好气的冷冷的说道:“这跟你向大少没关系,现在你不应该站在我面前说着话,而是陪在你的曾希如面前。”   向皓的样子看起来很是难堪,甚至脸黑到家,拉的狭长,看起来甚是吓人。   “怎么样,你不介意我坐下来跟你们一起喝点吧。”   向皓忽然坐了下来,伸手拿起一个酒杯,给自己倒了一些,便仰头而进。   这人怎么如此脸大,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不要脸,他跟顾晚晚算不上太熟,跟我也再之前闹得那么不愉快,现在却像个没事人似的。   他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好家伙,就好像这顿饭反是他请似的,难道不要钱吗?   我实则看着他心里有些烦躁的很,也不知道为什么,向皓这个人就是有这种本事,每一次见到他,总能把我那股厌恶的怒火一下子挑了起来。   也许是之前逼不得已跟他结婚的缘故,所以每次一看到他,就想起很多不愉快的往事。   索性我有些气怒道:“有同意你坐下来了吗?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萧阳和顾晚晚之间那是有些话还没说清楚,她们需要冷静下来谈谈,你呢,我想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坐在一桌,都是有家室的人,被媒体记者拍到很麻烦。”   我懒得理他,说完便转头看向顾晚晚的时候,发现她和萧阳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脸色都难堪的要命。   顾晚晚大概真的不想再面对萧阳,只是摸了摸方才痛哭后挂在脸色的泪痕,忽然站起来,拽着我的胳膊说道:“安宁,我不想见到他,我们去结账,然后离开这里。”   我早就想走了,看到向皓的时候就想离开,可是却顾及着晚晚,听到她这么说,当即叫来了服务员准备结账。   就在我刚要掏出手机准备结账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有人出手拦了服务员。   “不用结帐了,她们的账记在了我们身上吧。”向皓一脸平淡的看着服务员。   服务员淡笑着看向向皓:“知道了,那我直接从萧总的卡上直接扣掉。”   我和顾晚晚当然不愿意和他们有任何牵扯,尤其是经济上,虽说这点小钱不算什么,但是欠一块也是欠人情,何况对我来说又是向皓的人情。   就在我刚要出口叫住想要转身的服务员,就看到顾晚晚从包里掏出好多张百元大钞直接拍到了桌子上。   她站起身有些摇摇晃晃,似乎站不稳,但又不肯坐下。   指着服务员便喊道:“老娘又不是没钱,又不是喝不起酒,凭什么要别人来给我付钱,不用记在那个萧总的账上,我不喜欢欠他钱。”   服务员见状迟疑了一下,看了眼萧阳和向皓,在得到他们点头之后,便收过顾晚晚的钱,利落的转身走人。   结果呢,服务员刚一走开,顾晚晚就拿起最后半瓶酒仰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随即就倒在我身上闭着眼晃荡无比。   说实话,青天白日的,顾晚晚又喝了那么的酒,现在她靠在我身旁,我都直觉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   怎么人喝了酒这么沉呢,我真是担心我挺着个肚子如何把她从这两个人眼前带走。   可是确实很沉,怎么办,向他们两个开口帮忙?   刚才还信誓旦旦的想过才不要欠人情,现在却要张口寻求帮助,于是我甩了甩头,咬牙决定自己带她走。   萧阳伸出手想要抱着顾晚晚,我当即就搂着她往后退了退,有些着急的喊道:“萧阳,你别碰她,这里我能解决,我会送她回去。”   萧阳没理我,还想要继续手中的动作,就在我想要跟他起了争执的时候,大门被人哐铛一声大力的推开,我被吓了一跳,立刻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进来的人还真是程自奕,顾晚晚说的还真没错,他男朋友果然回来接他。   他就那么直直的站着,冲着我们的方向盯着顾晚晚。   “你真的来了,晚晚喝的有点多了,你送她回家吧。”我说话的时候看着他,又看了看萧阳,心里还是忐忑无比。   在得到了程自奕的点头下,我的心才足足的放了下来。   毕竟人家程自奕才是顾晚晚的正牌男友,若真是让萧阳得逞了送她回去,在发生什么事情,我不就成了罪魁祸首了吗?   只是在我刚刚放下心的时候,我这心当即又一股脑的提了起来。   看到程自奕身后跟进来的男人,我瞬间激灵了一下,时…向南,他怎么来了?   来就来吧,我又没喝酒,干嘛也黑着一张脸,只不过就是在吃饭的时候偶遇到了向皓……而已。   “南哥…”   时向南靠近我后,浅浅的低哼了一声,并没有跟我说什么,只是将我从顾晚晚的手中拉了过来。   此时,程自奕伸手接过顾晚晚,将她护在自己的怀里。   我顿时觉得冷汗频出,甚至觉得这种场面看起来让人过于尴尬。   程自奕的气质绝对是与生俱来的,它站在萧阳面前气场十足,一举手一投足都比那萧阳强上百倍。   即使见到这个场面,还能依然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道:“还是不劳烦萧先生了,我自己的女朋友当然需要我来接回家。”   说着他便抱起了晚晚,在他经过萧阳身边的时候,让人觉得寒气逼人。   他当即停顿了下,侧目看向萧阳,然后硬生生的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你以后最好离她远点,否则我不会客气。” 第129章 上演速度与激情   程自奕这算是对顾晚晚的前任宣誓主权了吧。   我和程自奕的接触并不多,有时候会陪着时向南跟他的朋友吃个饭,但次数也是极为有限的。   这一次的程自奕,表现的很强势霸道,看得我有一点惊讶。   这个时候顾晚晚还在程自奕的怀里挥舞着胳膊和腿,但眼睛并没有睁开,明显的在发酒疯。   顾晚晚看起来真不让人省心,纵使她如何的抡起胳膊和拳头,程自奕还在耐心的照顾着晚晚。   真不知道顾晚晚醒来之后会如何面对程自奕,会不会后悔自己喝酒?   看到她撒酒疯,我还真是无语,每一次都是这样,不是大喊大叫,就是挥舞着肢体,怎么就不能像我似的,安安静静的大睡一觉呢?   我赶紧跑过去,拖住了顾晚晚的身子,当真是跟喝多的人磨叽了好一阵子才将她安抚了下来。   就在程自奕重新将顾晚晚抱起来的时候,萧阳在一边冷静的说道:“今天并不是我们约到一起,是偶遇,这一点时太太应该能够证明,希望你回去,别难为她,喝多了也许是因为心情不好,你回去好好照顾她。”   程自奕看着我,这个时候我也只能冲着他点点头,可是他刚要走,萧阳便走到了他的面前,程自奕被迫停了下来。   “萧先生还有事?”显然程自奕压抑着自己的愤怒,阴沉的看向萧阳。   萧阳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只是喉结颤了颤,看样子还想再说些什么。   程自奕还是黑着一张脸冷冷的说道:“让开!”   最终萧阳没在说什么,就让程自奕带着晚晚离开了,走的时候程自奕还不忘跟时向南说一句:“照顾好你媳妇。”   随后眼看着他们的车越来越远,消失在我的眼前。   等到回过神来我看着时向南,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受,我还是有些收到顾晚晚的影响,被她的感情所牵绊的难过。   时向南站在我面前,像一堵墙似的,一动也不动,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怎么了,心情不好?”   这动作真的有些暧昧,此刻向皓和萧阳还在我们身后,不过我已经顾不上他们的表情,有些压抑的说道:“没有,只是挺心疼晚晚的。”   关于晚晚的一切不是不想告诉他,只是鉴于他和程自奕的关系,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免得传到程自奕的耳朵里,他再误会些什么,让晚晚再伤了心。   时向南很快拿起我的包,然后压低着嗓音问我:“可以走了吗?我先去结账。”   我立刻拉住他,眨巴着可怜的大眼睛:“晚晚已经结完了。”   “好了,不用担心顾晚晚,老程会有分寸的。”说着说着他还伸出他那修长的手指,揉了揉我的脑袋,顺着脸颊婆娑了下来。   弄得我痒痒的,我当即缩着脖子努着嘴:“讨厌。”   我俩的打情骂俏大概都被身旁那两道目光尽收眼底。   整个过程时向南没有看任何人,只是看着我。   “付宸在车上等着,走吧。”说完时向南便牵着我的手从向皓身边走了过去。   坐在车上,我还是止不住的想着顾晚晚,我和她闺蜜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她如此的为一个男人伤心成这样。   即使刚刚和萧阳分手的时候,她也表现的很洒脱。   怎么会经过时间的蹉跎,反倒是让自己变得伤感了起来,还越发的想念萧阳了呢?   我弄不明白,时不时的车上唉声叹气道。   甚至有那么一刻,我沉沉的靠在他的身上,望着车窗外的天空,两眼放空,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爱情这个东西,还真是不能碰,你碰了它,没事倒还好,但凡用了心,这辈子感觉要走不出来了似的。   过了一大会儿,我还是担心程自奕误会顾晚晚,然后拽着时向南的胳膊问道:“程自奕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会不会误会顾晚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时向南看着我,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然后挑着眉毛说道:“你猜!”   时向南他…居然还能跟我开玩笑,我的心都揪着难受的慌,他倒是心还挺大。   我当即吸了吸鼻子,轻轻的锤了他:“南哥,快点告诉人家,心里就跟热锅上的蚂蚁,煎熬难受的很。”   时向南突然笑了笑:“你操心的可真多,你这个孕妇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他还笑,我都笑不出来,一直撅着嘴没有看他。   时向南反倒是突然捏上了我的脸蛋,笑着说道:“老程跟我一样,向皓也在那,你看我有误会你吗?”   听他这么一说,好歹悬着的石头落了个地。   车子还在行进中,我忽然就想到了他怎么跟程自奕一起出现在咖啡馆呢,于是我指着他:“我没打电话,你怎么会来咖啡馆?”   时向南看了我一眼,然后用着吃醋的语气回了我:“看来很不愿意我来?”   这句话不是这么曲解的好不好?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愿意了?   时向南这个男人明明就是在转移话题,把问题抛到了我的头上。   我只好撇着嘴回道:“没有,我哪有不愿意,你来我高兴极了。”   时向南:“可是我没看出来…”   我:“真的”   时向南轻哼了一声:“没见你笑。”   为了他这句话,我也只好笑颜如花的盯着他:“时总,这样呢?”   “嗯,这还好。”   就在这个时候,我从后视镜上看到了一辆车跟在我们后面很长时间了,付宸开到哪儿,这车就跟到哪儿。   这车不是什么豪车,也不是很起眼,好像是一辆很普通很普通的丰田。   丰田?   犹记得我看到时向南被撞那天的视频里,就是这个车撞得时向南的车。   我忽然浑身一颤,不禁的张开了口,有些艰难的蹦出了几个字。   “南哥…丰田,我记得,是那辆车。”   时向南看了眼后视镜,然后抬起眼皮慵懒的喊了句:“付宸”,随即将安全带给我勒紧,然后搂着我说道:“坐好了。”   然后的然后,付宸猛踩了油门,甚至将油门一踩到底。   几乎是没等我反应过来,车子早就猛地开了出去,越开越快,简直就可以媲美速度与激情了。   只觉得车窗外两旁的事物迅速的闪过,我已经无心关心付宸究竟开了多少迈,我只是一只手紧紧的抓住车顶的扶手,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时向南的手。   当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付宸才渐渐的将车子降下了速度。   我再从后视镜中看不到了那辆丰田车。   一时间我有些恶心的难受,甚至全身上下倒着冷汗。   我拿过至今不断地擦拭着自己的额头,就连手心满满的都是汗,缓了缓深呼吸之后我转过头定睛的看着他。   只见时向南一副淡定的刚毅的脸摆在我的面前:“不舒服了?”   我咧着嘴,一字一句的说道:“当然了,要不你试着怀个身孕还飙车,看看能不能吃的消?”   不过还没等他回答,我什么都顾不上,直接恶狠狠的盯着他:“时向南,那个撞你的车就在你身后,为什么不拦下他,这样就可以揪出了是谁要害你了。”   说实话,我是真担心他,如果一直揪不出来是谁害他,像今天这样的戏码再演上几次,我真怕再重蹈覆彻。   可是时向南好像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耸了耸肩:“害我的人不会傻到自己开车,你是抓不到他的辫子,来日方长,慢慢玩。”   随后他勾着嘴角,不知道是因为我傻傻的在笑,还是笑那个想要害他的人。   听到他的话,我似乎要炸锅了。   “时向南,你疯了?还慢慢玩,难道你不怕他比上次还狠吗?”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了,我在着火急火燎的担心着他,反倒是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道。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听过之后,这句话在我心里打转了无数次,难道他知道在整个时家究竟是谁要害他还是说他知道怎么应对接下来的谋害吗?   所以我打算试探试探他。   虽然已经到了医院,时向南说什么都要送我回办公室。   走在医院的路上,我们两个已经引起了超高的回头率,平时他不在医院的时候,大家对我的关注的还真没这么高,大概是时向南这个男人引得无数医院的小花痴们纷纷对他侧目。   还真是少女杀手,伴随着一路上“时总…时总”的小小的呼唤声终于到了我的办公室。   索性刚一到,我便一个闪身将他推到在墙上:“南哥,你是不是知道是谁?”   “我不知道”   拉倒吧。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要说他这一副淡然、目空一切的样子就一定知道那人是谁。   于是我将他困在墙边上:“南哥,你要是不告诉我是谁,我就不让你走。”   时向南用那无辜的眼神看着我,随即当着我的面轻轻的将我的胳膊抬起,径自的走到我的办公椅前沉沉的坐了下去。   他便转着笔边说道:“那好,我就陪着我太太一起上班,怎样?”   这男人气死我了,气人的功底深厚啊。   我快要被他气得口吐白沫:“时向南,有本事你就坐在那儿一下午也别走!” 第130章 正好回家去算账   时向南勾勾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然后慢条斯理地脱下了大衣,顺势松了松领带,勾着唇角看着我:“好,我陪你上班。”   随后他拿起我桌子上的医学书籍翻看着,还时不时的抬起头瞄着我。   我现在就气的牙痒痒,愤恨的咬了咬牙说道:“等回家再算账!!!”   说完我黑着一张脸换上了白大褂,刚从转椅旁经过要去文件柜拿文件,忽然被他抓住我的手,稍稍的用力拽了我一下,从身后抱住我,我直直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安宁…”   时向南的头轻柔的在我背上蹭了蹭。   “别理我,我还在生气呢。”我撇着嘴,顺便拍了拍他的手,用重重的语气说道。   “你也产检完了,到今天都已经快四个月了,嗯?”   时向南在我耳边吹着热气,温热的手掌早已经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探了进去,不断的在孕肚上打着圈圈。   “快四个月了。”我被他抚摸的几乎没了脾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正好,今晚回家算账。”时向南轻轻的咬了我的脖子。   这个男人,现在简直就是颠倒是非黑白,我侧目盯着他:“时向南,你太无赖了,明明是我找你算账,好不好。”   “你说的,我等着。”   我真的要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打败了。   果然一下午的时间他都很淡定的坐在那里陪着我上班,无论我是去接电话,还是有人来找我,他都一律来者不拒的样子坐在沙发上,看着本书,俨然一副书呆子的样子。   我就像是个花痴少女一样,有时候趴在桌前看着他出神,有时候会不停的看向他是不是在看我。   往往的结果都是我看着他的时候,凑巧他也在看我。   然后一脸淡然的睨视着我:“何院长,你要有个院长的样子。”   时向南这个人简直是撩妹的高手,明明就是他在无休止的勾引我,现在却一本正经的教育我。   看惯了正经的他,忽然变得那么浪,还真是不习惯。   ……   离开医院的时候,很难想象外面竟然下雪了,沪市这个地方虽然冬天也冷,但是很少会赶上下雪。   抬头看到洋洋洒洒的雪花落在时向南的身上,深浅不一,让人看了并不觉冷,只觉得一阵欢喜。   来医院的时候,付宸说家里有些事,时向南让他回去了,所以我们两个现在要做的是自己开车在这雪地里回家。   这应该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天气并不算太冷,但手还是拿出来有些艰难。   今天我穿的虽然不是高跟鞋,但是好歹有一点点的跟,这里又距离停车场有一段的距离,时向南生怕我摔了,索性将我抱了起来。   我下意识的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半靠在他的肩头,低声道:“要走那么远一段距离,抱着我会不会累?”   时向南直起身来,还掂量了两下,然后坏笑道:“可能会累,我忍忍。”   在这光滑的地面上我并不能对他怎样,我只能暗自的憋着气道:“我真的有那么沉吗?”   说完我还眨巴眨巴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时向南回答说:“不沉,正好。”   “如果真的沉,那也是肚子里的小家伙。”   “对,你不沉,她沉。”   “南哥,你也这么觉得?”   “嗯”   时向南会讨女人心了,确切说来,他会讨我的心了。   我笑着搂紧了他,在他怀里看着雪,忽然对他说道:“我喜欢雪,以前沪市不怎么下雪,很难看得到,后来在苏黎世上学的时候才发现其实那里的雪景特别美。”   他走着走着呼吸变得有些沉,却不忘垂下睫毛看着我给我回应:“讲讲,如何美。”   我想了想,然后告诉他:“下完雪的苏黎世,你站在苏黎世湖与利玛特河口上的大桥向河畔的时候,两边望去,沿河两岸老街身挂残雪的一些欧洲古朴的建筑物在残阳的映照下特别好看,让人看了特别赏心悦目。”   “嗯,挺好,不过我没去过。”时向南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他哪里都去过了呢。   所以笑眯眯的对他说:“这样啊,那等我们生完宝宝,带着他一起旅行,怎么想?”   他低着声音缓了缓:“好,都听你的,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都听我的啊,这话怎么让人听着这么欢喜呢。   我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耳朵,放低声音,娇柔的问他:“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喜欢那里呀?”   时向南就笑着问我:“你为什么喜欢那里?”   虽然平时看惯了他冷言冷语的样子,不过突然变成这种低眉顺眼的样子,我也喜欢的不得了。   于是我靠在他肩上说道:“苏黎世的湖特别美,清澈见底,碧绿如玉,几乎是360度,无死角,那里的生活真的可以很纯粹很极致,我们可以住在离湖区不远的地方,每天晃晃悠悠的牵着手去超市买上新鲜的烤鸡和牛奶,然后再晃荡到湖边,一边调戏着天鹅,一边吃着美食。”   我顺势抬起头来看着他咬了咬唇:“不过你是个大总裁,忙都忙死了,哪里还有时间过这样的生活呢,想想就算了,等老了的时候我们在这样美美的生活,好吧?”   然后我听到他的回答:“好!”   虽然下了雪,可是时向南抱着我走的特别的稳当。   我见时向南的身上都被覆满了雪,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头发和肩膀。   只见他呼吸的更加沉,甚至开始有点喘,还不忘将我往上掂了掂。   上车之后他小心翼翼的帮我拍了拍身上的雪,然后拉过安全带,眉眼间都是传递着温和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下雪的原因吧,时向南将车子开的特别的慢,对于中午的飙车我还心有余悸,于是我透着后视镜撇了撇后面,那辆车没有在后面跟着,我才倏的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放心,没有车跟过来。”他的手稳在方向盘,很淡然的开着车。   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一路上很顺畅,回到家之后,佣人正在做着晚餐,索性时向南将我拉进浴室,说是天冷洗个热水澡去去寒。   说罢便开暖风、放洗澡水,甚至还将衬衫的袖子卷了上去,整个手臂都被他放到了浴缸里试水温。   当他做完了这一切起身转头看向我时,有些微微的皱眉:“不脱衣服?那好,我帮你脱。”   说着便忽然凑近我:“正好,可以算账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的外衣已经被他退了去。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明明会以为是睡前要做的事情,最起码也是可能提前到饭后,他竟然要在这个时候,我还真的有些愣住。   他已经开始在我的身上作乱,我身上的衣服几乎被他三两下剥下,甚至气息不稳的在我耳边说着:“我可是憋了快四个月了。”   此时,佣人忽然敲了敲门:“时总,太太,饭菜已经做好了,你们下来用就是了,我先去附近的超市买点日用品去。”   说完,听见佣人咚咚咚下楼的声音知道她离开了。   时向南的手还在继续着,我立刻捂住他的手,我都有些喘着气说道:“我们先去吃饭,吃完再继续?”   他一步步的将我推到了墙边,将身体紧紧的贴在了我的身上。   然后凑到我的耳边呢喃着:“什么都不想吃,我现在只想吃你,感受到了吗?”   感受的到,当然感受的到。   如此的撩人,况且孕妇的身体要相比其他的人更为敏感,在他三两下的撩拨下,我的内心也早已经按捺不住了。   别说他快四个月没有,我也没有,所以身体真的不受控制的轻颤了起来。   这一次,他轻柔极了,从他的亲吻一直到抚摸都让我沦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忽然紧紧的扣住我的脖颈深深的吻了下去,声音更为急促和性感道:“宝贝儿,我想要你。”   宝贝儿?   这一句宝贝儿叫的我全身热血沸腾,冷不丁的倒吸了口气。   脑子瞬间被他撩的有些放空,几乎整个人酸软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温柔的将我放在了浴缸里,随之而来的便是他细腻的亲吻,几乎吻遍了我的全身。   就在这一刻,虽然还在欲拒还迎,但早就疯狂的想要他揉进我的身体里。   于是我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急喘着闭眼说道:“南哥…我也想要,我们做吧。”   时向南就像是受到了我的蛊惑,他的吻已经一路下滑。   在动情的暧昧下,我和时向南两个人交织在一起,他揉进我身体的那刻,我睁开了眼,看着他,甚至开始小声的哼哼:“南哥。”   “我会很轻的……”时向南边动着边用沙哑的声音回着我。   整个浴室里,不断的充满着欢,愉声和我们之间摩擦的声音。   我能感受的到整个过程时向南温柔的克制,亦能感受得到他的小心翼翼。   虽然最后累到要死,可是眼前的男人却是精神异常,像是被人注入了一针强心剂,精神抖擞极了。   最后吃饭的时候,都是腿脚发软的撒着娇:“南哥,累到没劲儿了。”   时向南帮我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净,然后帮我擦干,换了身睡袍,将我打横抱了出去:“老公抱你去。” 第131章 你大哥他出事了   对于滚床单这种事,真是许久不做,现在的脸上还泛着潮红。   时向南打发了佣人,现在坐在饭桌前就只有我们两个。   他帮我盛了一碗汤羹,又帮我盛了碗饭,几乎将所有的饭菜都推在了我的面前。   忽然间鼻子一热,眼眶发酸。   想来现在这种幸福的日子来的特别的神奇,就像是一夜之间来的。   还清楚的记得前两个月他都几乎不怎么回家,都是我一个人面对冷冷清清的一个家,别提心里多难受了。   可是呢,转眼间幸福就这么从天而降了,整个家因为他的陪伴而充实了,也让我的心温暖极了。   我坐在他旁边,托着腮看着他,时不时的拨弄着他刚刚洗过的头发,有几缕甚至还没有干彻底,加上他闪闪而动的长长睫毛,在垂目的时候,侧面看起来这个样子真让人心动。   我吃饭的时候,他几乎就在旁边帮我夹菜。   在家里吃饭,我平时的速度也就二十多分钟搞定,可是这一顿破天荒的吃了一个多小时。   可能是之前体力耗尽的太多了,又加上中午光陪着顾晚晚伤感都没来得及吃饭,索性我吃的狼吞虎咽的。   吃的正嗨皮的时候,抬头对上时向南温润的目光,我拍了拍胸轻咳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吃到脸上了?”   他不动声色的端起了一碗汤,然后说道:“没有!”   随即把剩下的汤都喝光了。   我刚想叫佣人下来收拾餐桌,时向南拦住了我,说他来收拾,于是我便被拦在了厨房的拉门外。   我在外面轻轻的拉开了一点门缝,问道:“南哥,你真的做的来这些吗?要不要我来帮你?”   只见他投来一记不满的眼神,就好像我质疑他的能力似的,于是整个全程我在门外看着他洗刷刷。   时向南做起家务来简直就是干净利索,可见有些人天生就有某种能力,就像我大概都永远都搞不定厨房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尤其是众多的瓶瓶罐罐,要区分他们都放到哪里,都做什么用的,还不如叫我区分各类手术刀来的痛快。   就在我欣赏他在厨房的英姿时,时向南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我拿过来看了看名字,是时歆婷。   这么晚了小姑姑打来电话能有什么事?   我拿着手机在拉门的外面向他晃了晃,时向南见到名字表示让我帮他接下电话,他先去洗手。   于是在他转身的时候我接通了电话。   我对时歆婷的几乎是用着极其兴奋的语气叫着小姑姑,可是当听到电话那头说出的话后,我几乎惊讶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时向南走过来看到我的表情有些怔愣,然后问道:“怎么了?”   我吱吱唔唔的回他:“你大哥他出事了。”   很快时向南从我手中接过电话,他的表情也变得极其严肃,甚至沉的要命。   他站起身拿了件外套想要离开,我便急忙的抓住他的胳膊:“我跟你一起去。”   “你在家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他深皱着眉头说道,脸色难堪极了。   时向南说完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便要离去,我才不顾他说什么,即使他拦着我,我也只身拿过大衣披在了身上,急切的说道:“我担心你,与其坐在家里担心不如陪你一起去,否则我在家也睡得不安稳。”   其实我只是听到时歆婷在电话里说时焕杰出事了,但并不知道事情究竟有多么的严重。   可是我却能从时向南开车的速度上看的出来,事情貌似要严重的多。   我从未见过时向南飙车飙的如此的快,在这刚刚下过雪的路上,他的车速一直飙在七八十迈,甚至有时候会上到了九十。   若要是平时还好,可这是刚刚下过雪的路面,虽然还没冻得太厉害,可是毕竟路滑,看着他开车的速度,我这心当真是七上八下的,跳的个厉害。   说实话,若不是雪地的话,时向南的飙车真的比付宸要厉害的多,因为此刻我在双腿发软,甚至恶心的想要吐。   我知道他在开车的时候三番五次的降了降车速是因为担心我,毕竟他知道我是个孕妇,终归是在这种提心吊胆下,我们回到了仁爱医院。   在我们一路来到二十一层的重症监护室的时候,门外早已经围满了众多的人,就连付宸也到了这里。   时家的人都围在了这大门口,只是独独没有时赫阳,也是后来听说出差去了国外,现在正在往回赶。   而玻璃窗内,除了时老爷子一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还有一个女人哭的稀里哗啦的,印象中我没见过这个人。   听了重症监护室的高主任的话,我有些颤抖的拿了套无菌服给了时向南,我想他是需要进去的。   时向南一个人进了重症监护室之后,高主任问我:“何院长,出事的这位是?”   “时向南的大哥。”我低沉的回答道。   随即高主任摇了摇头,哀声叹气道:“这位时先生能抢救过来已经实属不易了,现状也就只能靠着呼吸机维持生命了,除非有奇迹的发生,不过这种事情发生的机率微乎其微,您应该知道,植物人醒来的可能性太小了,时先生的头部和腰部以下在事故中受到了重创,即使以后有醒过来的几率,那也只能是坐轮椅,至于智力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我几乎无法想象,事情会严重到这个地步,上一次是时向南,这一次是时焕杰,他们时家真的是危机重重,此刻我的心跳的是七上八下。   毕竟那样好端端的一个人,虽然自负不已,几乎把谁都不放在有眼里,可好在也是个有头脑,工作能力出色的男人。   但现在确是如今这番模样,以后也只能在时家做一个废人了。   高主任是这方面的专家,既然他说的,也真的就只能是这个样子了。   在这样莫名的环境下,我开始越来越担心时向南了。   我怕伏在暗处的危机,我怕蠢蠢欲动的计谋。   我想时歆婷应该是听到了我和高主任的对话,她的脸色煞白的厉害,显然她没有想到会如此严重。   她抖着胳膊握住我的手,几乎是震惊的看着我:“是不是焕杰这辈子就完了?就这样成为了植物人了?”   说完根本不等我回她,就已经捂住自己的脸靠在了墙上。   过了一会儿,时老爷子和时向南一起从重症监护室里走了出来,没说任何话,时向南便拉着我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付宸开着车,时老爷子坐在了前面,我和时向南坐在后面,而时歆婷和时家的其他人在后面的几辆车里。   一路上,车里的气氛又严肃又沉重。   时老爷子坐在前面不断地唉声叹气,而时向南坐在旁边也什么话都不说,见此情景我也只好默默的看着窗外。   毕竟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贸然的插话也不知道会惹怒了谁,虽然时老爷子放下了对我的偏见,但我还是不想去招惹他,索性只是握住了时向南的手,紧紧的握住了。   我跟着时向南一起回到了时家的庄园,在进大门之前,我拉过他的胳膊,有些急切的问道:“你知道大哥以后的状况吗?”   他没有说话,却只是摇着头。   我只好把高主任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了他,只见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像是沉到深不见底。   他像是要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我知道他虽然讨厌他的那两位哥哥,但是终究还是亲的,都是手足,我想他见到他大哥变成那副模样,心里一定翻江倒海。   当我们刚刚踏入大门,便听到二嫂冲着时向南一副牙尖嘴利的样子说道:“三啊,不是我说你,你也太狠了吧,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那好歹是你的亲大哥,怎么就能这么下狠手啊?”   还不等我们站稳,她便继续说道:“我刚才都听到那个医生跟你媳妇说的话了,那可是成了植物人了,真是白瞎了这么个大活人。”   我当即有些震惊,甚至带些气愤。   她怀疑这件事是时向南做的,暂不说时向南没有理由对时焕杰下手,就说时焕杰哪里都不如时向南,他凭什么对自己的大哥以身犯险呢。   我看向时向南,他表情很淡定,流露出的是一种王者般的姿态,高傲的眯着眼看着她。   她这样说时向南,我有些看不过去,反倒是我有些情绪激动:“二嫂,这种话没有证据最好不要瞎说,难道说你是哪支眼睛看到了?”   这下二嫂的目光立刻看向了我,甚至还有些尖锐的瞪着我。   她径直走到我面前,围着我转了转,一脸阴沉的看着我:“你凭什么说我?别以为你是总裁夫人就得瑟,我根本就不怕你们!就时向南有动机,不是他还能是谁。”   对于这样尖酸刻薄,又喜欢满嘴说瞎话的女人不屑一顾,于是我冷冷的回她:“南哥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此时的时老爷子并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坐到了沙发上像是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二嫂白了我一眼,甚至在我没想到她会动手时,她忽然狠狠的推开我:“滚开!别挡着我上楼!” 第132章 看不清究竟是谁   卧槽!这是要对我动粗了,开始进行武力了?   我至今为止也没想明白,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二嫂。   她投来那极其不友善的目光,整个人看上去阴擦擦的,让我心里有些膈应的很。   自从第一次洛氏的宴会上,她就开始对我横眉冷对,一直到现在。   难不成就是因为第一次时赫阳对我虎视眈眈的觊觎,刺激到了她的神经?   你好好说话,我尚能接受,可是二话不说却直接上来动粗,我便不乐意了。   于是我刚想伸手拉她,时向南比我快一步狠狠的拽住她的胳膊往客厅方向而去,几乎在我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二嫂直愣愣的摔倒在了沙发旁边。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迅速站了起来,拍拍自己的身上小心翼翼的盯着时向南。   时向南拉过我的手,顺势带着我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他看着二嫂,眼光中带有一抹狠绝的意味:“二嫂今天的嘴是不是有些臭?如果没刷牙的话,我不介意找人帮你好好的刷牙。”   二嫂虽然不服气的样子,但是却没敢反驳,有些瞪大眼睛看着我们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现在会好好说话了?刚刚的趾高气昂的劲呢?这是我太太,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妯娌的?”时向南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在一起,说起话来既严肃又深沉。   我见二嫂有些害怕,大概是被时向南的气场给震住了,一旁的小叔过来劝说了几句:“赫阳媳妇儿,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牙尖嘴利了的毛病,有些话不要瞎说,尤其是怀疑的话,没有证据不要随便诬赖谁。”   二嫂抬头看了眼时向南,便不敢再说话了。   我想她现在心里一定更加的讨厌我了,但是没办法,讨厌我我也没办法非要做出他们喜欢的样子。   不过看样子,时向南生气的时候,大家都只是看着,除了小叔看起来作势的帮腔了几句,其余人都假惺惺的看着戏。   小姑姑站在时向南沙发的背后拍了怕他的背,用一种调和的口吻说道:“好了向南,别再生她的气了,就这样一个碎嘴子,这些年都习惯了,别跟她计较了。”   “习惯了?”时向南挑着眉站了起来。   “我不接受这种用习惯了做的借口,如果她习惯了对我太太无休止的嘲讽,那我不介意可以让时赫阳立刻离婚。”时向南缓缓的逼近二嫂,一字一句道:“知道你喜欢嘲讽别人,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嫁入了时家,如果我把你赶出时家,你的后果会怎样,是不是还是当年那个在酒吧陪酒的女郎?”   酒吧陪酒的女郎?   还真不知道二嫂以前竟然是干这种工作的。   那我就更加的想不明白,她当年只不过交际花一枚,而我呢,医院里堂堂副院长,竟然被一个陪酒的女郎讥讽了那么久,我当即觉得有些愤怒。   二嫂的脸色早已经惨白不堪,就像是被时向南重重的来了一记耳光。   我也是在后来才知道,原来她只是酒吧里陪酒的侍应生一个,也不知道自己用了什么方法勾引的时赫阳,最后因为怀孕了跑到时老爷子面前要求结婚,就这样,时赫阳拗不过时老爷子,最终娶了这个女人,只不过没想到一次意外导致了流产,甚至终身不能怀孕。。   不过时赫阳那个性格,也算是胆小怕事的,想不到竟然会因为威胁便娶了那女人。   还真不知道那一次跟踪我去了酒店,如此胆小是如何下决心,还明目张胆的进入房内企图对我不轨,现在想来都觉得十分的可笑。   估计时老爷子终于按奈不住如此慎人的场面,起身走到时向南的面前,低声说道:“行了向南,看样子她已经知道自己的错了,口不择言你总不能想办法拔了她的舌头吧,就这样吧,给一点教训警告就算了。”   说完时老爷子转身走到二嫂面前,愤恨的看着她:“你这个女人,真的是有个三寸不烂之舌,还不赶快跟向南媳妇道个歉,否则向南真的生气了,你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也不知道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时老爷子和时向南的感情只见变得如此的好了,好像是从上一次他住院,也好像是从我怀孕那刻起,反正有人可以一起共患难,好像也不是个坏事。   果然二嫂颤颤巍巍的走到了我的面前,咬着唇,低眉顺眼的说道:“对不起。”   我当然也不想放过二嫂,毕竟我这个人有仇不报非君子。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你不招惹我,我也不招惹你,可是谁叫二嫂之前对我各种不满呢。   于是目空一切的看着二嫂:“不好意思,声音太小,听不到,能大声点吗?”   “你……”   二嫂被气得直跺脚,最终还是因为忌惮时向南,忍气吞声的对我大声的道了歉。   我见她刚想要去上楼,时老爷子便突然发话,大家都怔怔的看着他。   他老人家宣布道:“焕杰这件事我不希望整个时家再擅自揣测,诬赖任何人,没有证据的话不要再让我听到,谁要是说了让我听到,那不好意思,请主动离开庄园,滚得越远越好。”   说完,时老爷子便要抬步离开。   可是刚走了几步却停了下来,看着时向南有些意味深长道:“向南,可不可来爷爷书房一趟?”   我以为以时向南没那么快答应,没想到,方才还那么凶的样子,忽然间对我却变得极其的温柔,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对我说:“去小姑姑房里等我。”   我顾不得看别人什么表情,只顾着望着时向南,狂点着头。   好不容易大家都散开之后,我跟着时歆婷来到了她的房间,她让佣人准备了点水果顺便送了进来。   时家这一大家子,我还是觉得和时歆婷在一起的时候感到轻松。   并不是因为大家是盟友的关系,而是她确实把我当成家人来对待。   时歆婷对我好的不得了,佣人端来了一大盘子的水果和茶点,她不知道哪些是孕妇能吃的,哪些是不能吃的,所以她一个个的举到我面前,像个小女孩若有似无的问着这个能吃吗?那个能吃吗?天真的特别可爱。   不过时歆婷的情绪转变的特别快,这点在时向南住院的时候我深切的体会过。   明明前一秒还在跟我讨论孕妇有没有忌口,可是下一秒却又一脸严肃的跟我说起了话。   “安宁,警方调了事发地的监控,说今天焕杰的车超速失控撞上路边的墩子才变了方向最终导致翻车,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跟时焕杰没有任何往来,除了那一次在洛氏的宴会上,对于今天的事故更是无从知晓,索性摇了摇头。   时歆婷感叹的继续说着:“我认识警局的人,打听到了消息,据说事故车辆没有刹车,也就是应该被人动了手脚。”   我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时歆婷,心想在刹车上动手脚,明摆着是要人性命啊,难道是时焕杰和谁结了仇怨才会遭此下手?   不过很快我便打消了这种想法,因为时歆婷后面的话让我更加心有余悸。   时歆婷很快给我倒了一杯热奶给我,然后深深的吸了吸气:“你肯定猜不到焕杰出事的时候那辆没有了刹车的车是什么车。”   我承认,我被时歆婷带的对这件事越来越有兴趣,于是我带着一抹好奇看着她。   时歆婷一字一句道:“丰田,曾经撞向南的那辆车,车牌子一模一样,甚至连车里的挂饰都是一样的。”   就这样的对话,让我的心坠的厉害。   有些止不住的狂乱的心跳,难道说当时撞时向南的是他大哥吗?   或者说在今天中午付宸想要甩掉的那辆丰田车里坐的是时焕杰?   我忍不住将心里的疑问说给了时歆婷,可她却摆摆手,端起一杯咖啡喝了两口大概有些苦,所以她微微的皱了皱眉,然后告诉我:“安宁,现在事的重点不在这儿,大家都知道撞向南的是焕杰的丰田车,当时大家都以为是焕杰要害向南,而现在焕杰出事了,所以大家又都认为是向南再报复他,到时候传出去舆论上就容易将向南淹死,到时候股价下跌,造成集团损失,恐怕董事会会有人动摇人心,他总裁的位置很容易被别人取而代之。”   怎么可能是时向南的报复呢?   暂且不管之前是不是时焕杰对他做了那样的事,即使是的话,时向南也不屑做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样的事,索性紧紧的咬着唇反问道:“小姑姑你觉得呢,也怀疑是向南吗?”   时歆婷眼底的某种情绪越来越深,甚至有些深不见底。   她是时家的人,也许也会不可避免的被卷入到这样的一场家族战争中,我想她大概也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情。   时歆婷将杯子中的最后一口咖啡一饮而尽,然后喃喃的说着:“不会是他,而且之前的事我也并不觉的会是焕杰做的,只是时家人多家大,觊觎时代集团的人太多,我也无法看清究竟是谁。” 第133章 过来,让我抱抱   时歆婷说完之后,她盯着我看了很久。   随后她长叹了一声,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我挺感慨的,人的出生真的是你无法选择的。   我想时歆婷如果能选择,也一定不愿意选择出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不是没有亲情的存在,只是亲情过于淡薄,大家的眼里只有利益。   还好小姑姑是相信时向南的,只是不知道时老爷子叫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也对他生疑。   我垂了垂眼睛,低声说道:“小姑姑,谢谢你相信南哥,即使有那么多人误会他,你还能相信,这才是真正的信任和亲情。”   时歆婷听我说完起身从身旁抱了抱我:“对,安宁,这大概就是你说的亲情和血缘,老爷子最看重的是向南,也是因为他的身份,我大嫂是正室,所以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再好也得不到老爷子和我大哥的喜欢,所以我和向南也走的特别的近,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一清二楚,明人不说暗花,他也绝不会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去做这样的事情,所以我也希望你跟我一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去相信他。”   ……   再见到时向南的时候,我已经陪着时歆婷呆了一个多小时。   就连小姑父都没敢进房里打扰我们,一直在房门外面的小客厅里无聊的刷了很久的新闻。   虽然不知道时老爷子跟他说了什么,但从表情上来看,并不太愉悦,不过好在没什么太大的冲突,因为时老爷子也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并没有大发雷霆。   我和他之间相互看着,相视而笑,他拉过我的手便要牵着我离开。   就在我们要走出大门的时候,时老爷子忽然叫住我们开口道:“向南,爷爷的提议你真的不要考虑考虑?”   时向南并没有说什么,脸上清淡到不能再清淡的说道:“暂时不需要,如果需要的话我会考虑。”   “向南…就算不考虑,那…那爷爷之前说的那件事你能不能答应爷爷?爷爷年纪大了,真看不得这些了。”看得出来,时老爷子生怕时向南离开,急忙的在我们走的时候再次拦住问道。   时老爷子话落,时向南握住我的手忽然颤了颤,沉默了很久他才回了话:“我尽量!”   简短的几句话并无法猜透他们之间谈论了什么,只是猜测时老爷子大概有什么事要拜托他。   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已经很是欣慰,真的是怕他和时老爷子的关系刚刚有些修复,只要两个人之间不剑拔弩张就好。   回去的路上,付宸开的很慢,路上积雪变多,车也越来越难开,时向南坐在后面,闭着眼睛轻轻的皱着眉头靠在座位上。   我见他很疲惫的样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还好,不发烧。   也许只是很累,但我却还是担心,于是轻声问他:“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继续闭着眼,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大衣兜里。   是在担心今天的事情吗?   应该是吧,说不担心是假的,毕竟他们时家一个一个的总是出事,先是时向南,后是时焕杰,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藏在暗处,警察又一直找不到新的破绽,而且这种事又不能大肆宣传,被时向南花钱压了不少的新闻,所以现在确切的说一直毫无进展。   尤其时向南还是整个时家的掌权者,出了这样的事,他必须要出面把这事查的彻底,他这个样子我看着实则是有些心疼。   在回去的路上,我想起时歆婷对我说的那些话,此刻还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毛孔都四处散开,让人觉得背脊发凉。   时家我不了解,时家的人我也不了解,就连时歆婷虽然对我很好,但我也不知道她说的这些话可信不可信。   但是时向南不同,他对所有的人都应该了如指掌,所以我最终还是将时歆婷对我说的种种,和警察查到的那些都告诉了时向南。   听到我说的那些,他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带着一股非常肃正的神情看着我。   眼神看起来压抑的很,只是看着我却什么都没说,但我能感觉的到他握住我的手稍稍的更加用了力。   一直到家,整个路上时向南一句话都没说,车里的气氛沉闷到了极限,但我又没有办法去打破,我想付宸亦是这样。   等回到了家,佣人刚刚接过我们的外套时,时向南换了双鞋,便径直上了楼进了书房。   我虽然有些不知所措,佣人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有些慌了神,但至少我知道他心情不好,于是我打发了佣人,自己便进了厨房。   我知道,时向南只有心情不好,烦闷的时候一个人躲在书房,因为他有时候需要自己静一静。   晚饭的时候他就没吃多少,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想起厨房里还有之前炖的花旗参排骨汤,于是我温了温汤羹,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一片沉寂,没有声音,我再敲了敲,还是一样,还是没有人回答我。   我只好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却发现没有开灯。   我顺势摸过墙上的开关,亮灯的那瞬间我发现他并没有在书桌前。   没看到他,我甚至有些担心,我只好放下汤羹再往里走。   时向南得书房比较大往里走还有一个隔间,平时他也会把一些重要的文件放到那里。   我隐隐约约的闻到了一些烟草的味道,在我终于推开那个隔间的门时,终于看到了落地窗旁靠着的高大的人影。   背影虽然高大,但看起来落寞极了,让我的心不禁的揪了一下。   房间里黑暗无比,透漏着月光看得清他手中掐着的烟头处一丝丝烟雾升起,走近却发现其实早已经燃烧殆尽,只剩下青灰。   旁边还有开了瓶的红酒,酒杯中的酒应该是被他喝了,只是酒杯上留有酒印。   “南哥…”我轻柔的唤了他。   他回头看到了我的存在,大概是这会儿抽烟抽的有些凶,嗓子要比之前哑的厉害,他咳了几声将我搂了过去:“过来,让我抱抱。”   他的下巴在我的头顶上一动不动,   我眼见着烟灰就要掉了下去,毕竟是木地板,索性我掐过他的烟,想要扔到垃圾桶里。   可是还没有动,整个人就被他箍的紧紧的,烟头和烟灰一不小散落到了地上。   从身后传来的一股烟草味直入我的胸腔,由于怀孕,所以闻到烟味总是会有些泛着恶心,但看到他这个样子,我还是极力的忍了下来,偶尔的轻咳一下。   而他顶着那暗哑到极致的声音慢慢的松开我,说道:“对不起。”   我将手覆盖在他的手臂上,没让他的手离开。   时向南感受到了我的动作,又重新将我抱紧,这一抱就抱了很久,久到那碗汤羹已经很凉了。   他的怀抱令人安心,也令人留恋,可是我不得不放开,因为持续的时间太久了,我这个孕妇险些因为站着的时间过长而抽筋。   后来时向南边帮我轻轻的揉着脚,边告诉我他其实是想他爸妈了。   他也没想到当年他爸妈那一辈争的这一切到了他这一代,又要旧事重演。   虽然人在商场,见惯了大风大浪,可是他却不曾想过接二连三的出事。   他本来觉得他父母的事在他心里就像根难以拔出的刺,现在谁触碰到他这根刺,都会让他心疼,揪心。   听到他这么说,我都揪心的难受,何况他自己身处在这个大家庭中所带来的那些无奈。   我刚刚揉揉他的头发,想要安慰他,结果放到一旁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只不过等我看到名字的时候,禁不住头大的很,甚至太阳穴上开始突突的不停。   我看着时向南,他也看着我,犹豫了一下,我便接通了电话。   “喂,有事吗?”我冷言冷语的接了电话。   之所以冷言冷语,是因为来电话的不是别人,而是沈月辛。   她忽然来电话,我都有些纳闷,不知道这一次又要干嘛。   不过很显然,她从来不会跟我好言好语的说话。   “何安宁,你个小贱人,是不是你搞我儿子,把他弄进监狱,让他出不来?”沈月辛的声音又尖锐又用力的嘶吼着。   若不是一早看到她的名字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我想现在手机都能被她吼的拿不住了。   当即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长叹道:“沈月辛,我没搞你儿子,是你儿子对我做的事太过分了,只能说这是他自找的。”   沈月辛的情绪似乎根本不受控制,在电话那头吼了起来:“何安宁,你就是在报复我们,你就是觉得当初我逼走了你那个妈,又逼迫你嫁人,然后来报复我对不对?你妈死是她自己非要自杀,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你最好识相点,把我儿子弄出来,否则我饶不了你姐,就算你姐被你保护的天衣无缝,门前有人把手,我照样会想尽办法,我儿子出不来,你姐也别想好。”   要是放在以前,她这样信誓旦旦的威胁,我当然害怕了,可是现在,我一点都不怕。   我知道即使时家再是龙潭虎穴,他保护我和我姐对他来说也都只是小菜一碟。   我可以不顾沈月辛的威胁,不只是身旁有时向南,而更多的是他那宝贝儿子对我做到那样,即使以后放出来,我更没有好日子。   所以对我来说我只有一个选择,跟沈月辛之间没得商量。 第134章 有我在不让你哭   我对沈月辛和她的那个儿子已经够仁至义尽的了,之前没有找对他们怎样,反倒是让何辉对我极尽的欺辱,这一次对他的惩戒也当作是对她们母子二人的惩罚。   只不过听到沈月辛那样一说,我只好冷冷的回应:“既然你已经说这份上了,那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你也别用我姐这套来威胁我,有本事你尽管去做,难道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何太太吗?公司早就破产了,别再假惺惺的装清高了,我本来想着有那么一天找你替我妈报仇,没想到你那儿子不争气,非要来招惹我,那对不起只能他自食苦果。”   “你…你个小贱人,我就知道是你,否则我们阿辉才不会被抓起来,我不会放过你的。”沈月辛说的这句话,在我听来像是用尽了力气吼出来的。   最后还不忘愤愤的继续吼了一句:“你这个没有感情的贱人,我才不管你的背后是谁,只要法院宣判,阿辉出不来的话,我绝对会弄死你的。”   呀,听起来害真让人害怕。   好歹沈月辛没站在我面前,若是站在这里,想必那张牙舞爪的样子一定会让人觉得害怕。   不过听到她说我没有亲情,我这心里怎么那么难受呢?   是我没亲情,还是他们做的太过分,让我根本从那一天开始就丢失了亲情?   我拿着手机踱着步子在阳台上有些愤怒的低吼道:“沈月辛,究竟是我没情感,还是你们逼人太甚?现在想想我都宁可我爸妈从来没生过我,我宁愿这辈子我是别人家的女儿,也不愿意何广生是我爸。”   “可是这不是我能选择的,我只为有这样的父亲耻辱,在没有你出现的那些年里,我们全家过的还真算的上是快乐,可是自打你一出现,我和我姐的童真算是没了,直到我出去上大学,我和我姐都没在笑过,我妈只是成天的以泪洗面,最终走不出来选择自杀也都是因为你这个不要脸的第三者插足才造成别人的悲剧。”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当我听到我妈开煤气自杀的那一刻,我的内心世界有多么崩溃,即使现在何辉就是做一辈子的牢出不来,你所承受的痛苦算的了什么,你根本体会不到我内心的痛苦。”   大概是自己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委屈,我曾把手机拿开想要扔掉,可是觉得还是气不过,我来回的在阳台上气愤的情绪难安,继续冷嗤道:“你一定觉得我们好欺负,怕我们继承我爸的财产,寻思着我妈走了,没人能保护我们了,为了给你的儿子占有所有的何氏财产对我们赶尽杀绝,你三番五次的来骚扰我姐,让她病情反复的发作,我无数个夜晚面对的恐惧都只能我一个人去承受。”   “我身边根本没有人帮我,我走一步,你就盯着我不放,直到将我踩在你们的脚底,那时候我还是个在外地求学的学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忍你践踏。即使回来工作,你们这帮坏人也从未放过我,为了让我当个乖乖的棋子,帮何广生的公司拿到大的生意单子,不惜去找人恐吓我姐,导致她抢救了一天一夜,一直以来都是你们践踏着我和我姐的尊严,怎么样,我现在就是要翻身,就算没把你怎样,但是能让何辉一辈子出不来,也算是值了,所以我也会不惜一切只为了他永远的待在那监狱!!!”   说着说着我便蹲了下去,哭的险些像个泪人。   本来之前还稍稍稳定的情绪,因为面对着沈月辛,一想到我妈和我姐,我的泪水早已经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住了,几乎是一股脑的委屈脱口便出。   忽然被一股力量紧紧的拽住,时向南拉住我的胳膊,将我拉了起来。   我泪流满面的,早已经哭的泪水模糊了双眼。   抵在他的胸前,我不想让他看我哭的跟个泪人的样子,于是我捂住自己的眼睛。   时向南可什么都不管,任凭电话那头的沈月辛还在霹雳巴拉的说个没完,他直接帮我挂断,将手机扔在了一旁,一把将我搂在怀里。   见我哭的那么汹涌,他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像是在安慰我,告诉我你不要哭。   可是刚刚一想到这些年来自己一个人承受的委屈,有些能说的、不能说的我都自己咽到了肚子里,什么都没跟我姐讲过,她的身体如此的虚弱,我真怕她有那么一天承受不住,所以所有的委屈都我一个人来抗。   这些年来,这条路自己一个人走的很累,其实我特别怕黑,特别怕夜晚。   好多个夜晚午夜梦回的时候,经常是自己做噩梦被吓醒。   一想到这些我的眼泪根本停不下来,就像是着了魔似的。   这些往事我从来没和别人提过,毕竟是家丑,可是今天电话里却活生生的扒开了让时向南知道个一清二楚。   “想哭就痛痛快快的哭出来吧,一切都过去了,还有我呢。”时向南开口说着。   然后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有我在,不会让你哭的。”   我往他的怀里深深的扎着,仿佛只有这个样子才能感受的到他的心。   “其实这些年我已经锻炼了强大的心理了,早已经不会随随便便的哭了,只是刚才一想到以前的事就有些收不住了,尤其是想到我妈和我姐,一下子就泪奔了。”   我就这么说着,时向南就那样用手捋着我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宠物。   以前我从未和时向南提过关于我家以前的那些事,既然今天已经和沈月辛挑明了,所以有些收不住的想要和时向南说出来,很多话憋在心里也够难受的。   “我妈自杀的那段时间是我最难熬的,我知道我妈是受着委屈而含恨自杀的,那个时候我还在苏黎世,听到这个消息时我不敢出门,我害怕黑夜,尤其是到晚上一闭眼就能浮出我妈被逼离婚,净身出户的时候的样子。那段时间我险些将自己的情绪调整了过来,否则一步走错,可能现在是另一番景象了。所以南哥,我这辈子最憎恨第三者,如果说以后你爱上了别人,你就痛快的告诉我,我不想等到发现的时候,你和人家都木已成舟了。”   “不许瞎说,没有这种如果的。”时向南听到我的话立刻抚了抚我的肩。   我哭的有些厉害,甚至有些气息不稳:“我知道,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即使没有这种如果,也许会有其他的如果,假如你爱上别人,你不要赶我,告诉我,让我有尊严的自己离开,我绝不是一个可以纠缠到底的人。”   这个时候,我只想让他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绝不是秦嫣然那样的女人那样纠缠。   更多的时候,只要一句“我不爱你了”,我就可以转身就走。   并不是我的爱有多么浅,而是我知道对方一旦能说得出这样的话,就已经不是一时兴起或是口不择言。   一定是在脑中想了很久才能说得出来。   所以若是这样,我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我真的可以说到做到。   “南哥,你是男人,也许你不会哭,也许你把所有的苦都藏在心里,我是个女人,也许哭没人会说什么。但过了一定年纪之后,就很难有机会哭一哭,只能借着这样的事放声大哭一次。”   我知道现在的时向南心里一定有些难以言表的情绪。   也许我说的这些话是有点私心,但我还是止不住的想要告诉他一个外表看着坚强,实际上内心经历过黑暗的我,其实并不坚强。   有一个男人肯让我依靠,我愿意卸下长久以来用坚强伪装的一切。   现在这个男人就在我得面前。   无论我说什么,时向南都没放开我,他将我搂的特别的紧,甚至是牢牢的将我困住。   “我向你保证,以后你的后半生都是我的,我照顾你,我保护你,我们之间没有别人,没有第三者,你不许再说了。”   时向南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哽咽的要命了。   大概他也在心疼我吧,于是我抹了抹眼泪,根本不顾形象的把眼泪混着的鼻涕都直接抹在了他的衣服上。   然后看到时向南的囧样忍不住的大笑。   时向南却没有怪我,也没有生气,更是跟我一样笑了笑:“你这个女人果然跟别的女人不同,总是会让我莫名的想笑,虽然会有些小性子,但是…”   我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窝在他的怀里蹭着他:“但是什么?快说快说。”   “但是我喜欢。”他说。   不过我的小性子又开始作怪了,虽然他说的这句话,我喜欢的听,可是一想到他刚刚说的我跟别的女人不同,究竟还有几个女人。   一想到这句话,我心里就酸的不行,好像喝下了一坛子的酸醋。   于是我有些撇着嘴,表情上并不太愉悦。   “怎么了?”时向南用下巴紧紧的扣住我的头,很担心的问我。   我有些闷闷的说道:“你…你刚刚说我跟别的女人不同,你到底交往过几个女人嘛?”   只听到时向南低低的笑声:“就知道说了那话你会瞎想。”   然后他伸出手抚了多我的肚子,贴近我的耳朵:“就你知道的那一个,没有别人,不过…”   “嗯?不过什么?”我扭过去捧着他的脸崛起了小嘴,有些气结。   “我太过优秀,追逐我的人数不胜数。”他边说着边将我放到了床上。 第135章 你的前男友是谁   话说时向南虽然对外总是一副高冷的样子,可是他这么不要脸的自夸我还是第一次听。   仿佛跟我在一起之后,还是开始有了烟火气,不是那么常常给人冷冷的霸道总裁一面了,总归是叫人看了喜欢极了。   “南哥,我以为这种不要脸的话也就只有我能说得出来,我可没想到,你脸皮这么厚了。”   我有些嗤笑的看着他。   “都是跟你学的。”他说。   怎么成了跟我学的呢?   我这一听了真不乐意了,这不是变着法的骂我不要脸呢吗?   “时向南,你别跟我说话了,也别理我了,就让我自己找个角落静静地呆着,省的在你面前让你觉的我不要脸。”   说着,我将小嘴撅的老高老高,然后翻身打算下床,准备去另外一个卧室去睡觉。   只是还没等我坐起身来,时向南将我一把搂了回去,一下子又被他揽进怀里。   我枕在他的手臂上,他在我耳边热络的呼吸着,另一只手在我的腰上掐着。   沉哑着嗓音道:“何安宁,我想知道你以前的男朋友,向皓不用说了,之前呢?”   我的前男友?   他还会关心我的以前呀,还以为他从来不在乎呢。   因为他连向皓,我曾经名义上的丈夫都不曾在乎,所以我从未想过他会问这些。   我忍不住翘着嘴,坐起身来看着他:“你这么自信也在乎这些吗?”   “有人告诉过你我不在乎这些吗?”时向南也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伸出了手,在我的手掌中挠了几下。   我只是被他说的心里乐滋滋的,只是楞楞地看着他。   “不打算告诉我?”时向南带着质疑问了我。   我才反应过来,怎么不愿意告诉他呢,反正也都是过去的事,过去的人,没什么可隐瞒的。   于是我摇了摇头,甚至捂着嘴笑道:“南哥,向皓你是知道的,我是被我爸逼着嫁的,没有感情,在他之前就只有过一个,那个人虽然谈了两年,但并没有太大的进展,谈恋爱的时候也正好赶上了毕业,他留校了,我回国了,所以有一次我回学校看他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劈腿,宿舍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当然,他们赤裸着,所以我们就这样分开了。后来分开之后我认识了一个男人,那男人俘获了我的心,一直到现在,这个男人都不曾离开我的心,简直就我的心间肉,甚至我竟然嫁给了这个男人,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了吧。”   时向南此刻张开双臂,我见状连忙投到了他的怀里。   我忽然听到他的声音落下:“嗯,那个男人也觉得这是最幸福的事情。”   听到他这话,我赶忙低头埋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沉稳有力,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我躺在他的胸前再也不忍心挪开,然后继续说道:“我现在很明白你说的,我就是被我爸还有那个前男友伤的缺乏了安全感,最主要的是你刚刚娶我的时候我一直觉得我可能跟你是契约婚姻,但没想到经过秦嫣然的事情,让我知道了你是爱我的,所以我以后也不会瞎想了,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了。”   我不知道我和时向南之间算不算的上已经是坦诚相待了,反正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至少相比以前要有所突破。   这是让我特别高兴的事,也让我很满足。   因为我特别清楚,我们之间在外人看来有多大的差距,但现在我们的距离逐渐在减小,我愿意等到零距离的那一刻。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着的,反正在我醒来的时候,时向南正在整理行李,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我看见卧室门口已经立了两个大的箱子。   难道是时向南要出差?   之前也没听他提起过,这也太过匆忙吧。   于是我睡眼惺忪道:“南哥,干嘛去啊?”   “看你心情差得很,带你出去散心,跟我去一趟北城,我朋友从那有一片度假村,刚开发的,还没做宣传投入使用,正好咱们先去。”   谁说逐利的商人冷言冷语,没心没肺,只看重利益的,明明暖的人快要热泪盈眶的。   “咱们什么时候去?”   “现在。”   “啥?我还没跟医院请假呢。”   “我已经跟医院的人事打过招呼了。”   时向南果然雷厉风行,说走就走,我脸上还挂着懵逼二字呢,就已经被他带着上了飞机。   付宸也被时向南带在了身边,我清楚的记得上飞机前付宸送机的时候脸上的一脸无语的表情,大概他也觉得这呢体贴入微的男人果真是他的老板吗?   我也只好在飞机上偷偷的笑着,很好,已经不知不觉在改变的男人就是招人喜欢。   我们很快就到了北城,话说我曾经培训或是开医学研讨会的时候来过北城,还没有真正的在这个城市走走看看。   一下飞机,冷气扑面而来。   这里的冬天似乎要比沪市冷的多,我有些禁不住的直哆嗦着。   我在苏黎世生活过,所以对于寒冷的冬天自然能过的去。   可能我的哆嗦被某人看到了眼里,敞开大衣便将我搂了进去。   当我们刚刚拿到行李走到机场出口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跟时向南气场不相上下的男人依靠在一辆车旁。   “那个男人长得不错哦!”我拽着时向南的腰,指着不远处的那个男人。   只见时向南黑着一张脸撇了我一眼:“有我帅?还是我满足不你,你才会盯着别的男人看?”   我赶紧笑嘻嘻的冲着他说道:“长相你俩平分秋色,各有各的帅,至于你说的活,简直是无人能跟你比,不过人家的我也不清楚啊。”   他顺势狠狠的捏了把我的腰肢,有些愤恨的样子:“何安宁,晚上你等着的。”   然后什么话也不说带着我径直往前走,走到这个帅哥面前,跟他互相寒暄着两句,然后揽上我的腰介绍道:“我很好的哥们,严慕然。”   我直直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简直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时向南是那种桀骜不驯的样子,任谁都不会放在眼里,在他面前自有一种想要臣服于他脚下的感觉。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有一种邪性美,表面上看雅痞的感觉,可是在去酒店的路上,我可以完全觉得他又有一种阴郁的气质透露出来。   在车上,严慕然坐在前面,我和时向南坐在后面,侧面看向他的眼神,这男人绝对有故事,那眼神中的阴郁没有故事的人怎么可能装的出来。   结果我正在遐想的时候,这男人忽然回过头来,正好与我四目相对,我就像个做坏事的小孩被人发现,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反倒是严慕然,居然还温和的向我们笑了笑,一看就是经过大风大浪才可以面对女人的观看泰若自然,要是我早就害羞极了。   立刻拿出了手机假装的翻看着。   严慕然忽的笑了笑,然后对着时向南说了句话:“老时,你媳妇挺逗,面对着黑屏的手机刷来刷去的。”   我赶紧定睛的看了看,手机没电了,光顾着害羞了,只是拿出手机,压根就没往这边琢磨。   抬头看时向南的时候,他正巧眯着眼凝视着我,弄的我尴尬极了,脸上一阵火辣辣的。   就在这个时候严慕然接了一个电话,不知道这个男人发生了什么事,总之表情变化的异常的快。   刚刚还温和的笑着,此刻的表情却铁青发冷的厉害。   果然总裁都是一个样子,连套路都是一样的,所以这当总裁的要么就是有双重人格,要么就会演戏,可以在两种角色中切换自如。   反正自从严慕然接了那个电话之后,车里的氛围变得压抑、沉闷。   直到他和他的司机将我们放到度假村的酒店,跟时向南打了个招呼便匆匆的离开了。   说来我们也蛮幸运的,刚到酒店,就洋洋洒洒的下起了大雪。   这里的雪要比沪市大的厉害,几乎可以算得上漂泊大雪。   这哪里算得上度假,确切来说是过来看雪景。   时向南擎着迷人般的微笑带着我进了房间,然后关上门语气有些不快的说道:“怎么在车上看他看上瘾了?”   我也是个识时务者,于是搂上他的腰,撒娇道:“没有啦,他哪有南哥你那么吸引人,以后我只看你一个人行吗?”   “嗯,还行。”   不过我还是好奇,特别想知道这人是干嘛的,一脸有故事的样子。   虽然他一脸不乐意的样子,但还是扛不住我一顿问,终于告诉了我。   他说他是北城最大的严氏企业的总裁,他们在英国上学的时候才认识的,但是关系好的不得了。但由于家族企业都在不同城市,所以都回到各家接手生意。   据说严慕然当上总裁,还是有一段故事,具体故事他说他也不太清楚。   只是知道现在他和他的妻子失去过一个怀孕八个月的孩子,而现在因为不得已的原因刚跟他妻子离婚。   我当即瞪大眼睛看着他,真难以想象,一个女人给他怀了孩子,不幸流掉了,可居然换来了离婚,我一下子对这样的男人没什么好感。   于是我撇撇嘴道:“这男人真没良心。”   不过时向南却不以为然,打开一扇窗户,看着外面嗷嗷的大雪露出一副无奈的样子:“你错了,他很爱他的女人,但有时候男人还是有许多自己的无奈,他有病,不治之症,与其让自己爱的女人看着自己死去伤心不如给她一切让她离开。”   不治之症?看来果然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啊。 第136章 算你狠,你等着   我对于有故事的男人充满了好奇。   时向南见我各种问题连环问,居然一把拉过我,将我压到在床上:“不许提别的男人。”   “南哥,你就不怕压到肚子里的宝贝吗?”我双手抵住他的胸膛,生怕他压的太过使劲。   随后他笑笑把我翻了个,然后照着我的屁股啪啪啪的拍了两下:“起来,带你先去参加个宴会,林氏在这边收购了一家公司,正巧邀我今天来,晚上有个拍卖会,本来我想派小姑姑参加,不过看你心情不好,所以我就亲自带你一块来了。”   听到这个人我立刻坐了起来,盘着腿有些心情不太愉悦的问道:“林氏?林念萱他们家?”   “嗯,是她。”   毕竟这个女人对我老公是有所企图,那天在洛氏的宴会上,她还对我发了狠话,让我祈祷自己能在时太太的位置上能够坐的长久些,想到这就觉得头疼。   现在想来,秦嫣然这样的选手还算是好对付的,在宫斗剧中属于活不过几集就可以领盒饭的,反倒是林念萱,俨然一副大boss的样子,不活到最后一集都不罢休的那种类型。   之前是因为太多的事情早早的忽略了林念萱这个人,现在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么,还是我想多了?   时向南见我不说话,推了推我:“怎么了,想什么呢?”   没有证据的事我不能随便说,否则时向南会以为我太过敏感。   于是我抬起头看着他:“没想什么,只是有点累,我先去换衣服。”   虽然我现在怀着孕,肚子也渐渐的凸了出来,我还是很感谢老天对我的眷顾。   让我的身材还像以前一样,除了胸和肚子都比以前大了,别处身材都好的出挑。   而且除了颇丰的女人味,还多了一层孕味,让在场的不少男士对我有些侧目。   我想也许是这个原因才会让林念萱见到我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   大概林念萱没有想过时向南现在连出门的时候会将我带在身边。   我见她脸色难堪极了,胸口上下有些小小的起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让我不时的蒙上了不安之色。   他身旁站着一位看起来很正统的男人,绝对的中年大叔。   围在林念萱的身旁,孱孱的笑着,虽然稍稍年长了些,但还是很有气质。   见我们走过去,那个中年男人和林念萱一起朝我们走来打着招呼:“哟,这就是林总提起的时总吧,还真是青年才俊,一表人才,真不愧是跟我们北城的严总并称的全国优秀青年企业家啊,幸会幸会,快进来坐吧。”   说完他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然后危险的说道:“这位女士是?”   “这是我太太,她很少出席这样的场合。”时向南很淡然的介绍着我,然后看向我。   陈书记立刻笑道:“原来是时总夫人,没想到时太太身怀有孕还这么漂亮,真是难得,今天能一堵风采,简直是幸运。”   我只是微笑的回应着,可是抬头看见林念萱,虽然表情无异,但那眼神简直就像是恨不得马上要杀了我似的。   我还真是累,应付完一个又来一个,简直是要一路打怪升级,忙都忙不完,甚至有些力不从心。   对于林念萱的眼神,我只当作看不见,陪着时向南再往里走。   进去了才发现人真是不少,看起来不是些政要人士,就是些企业家们。   看到这些人士,虽然以前也参加过些酒会,但不知怎么的心底里还当真有些焦躁。   时向南像是看出了我的紧张,我的手握的紧紧的,甚至险些要冒出些虚汗来,他却忽然扳正我的头,在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我似乎感受到身旁投过来的各种差异的眼光,尤其是林念萱的目光犹如一把刺刀狠狠的刺向了我。   时向南一直陪在我身边,告诉我,他需要去商谈,一会儿回来,如果饿了就自己从自助区拿点吃的,不用在乎形象,孕妇嘛,大家都理解,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我对他的调教表示完全接受,于是捂着嘴笑了笑:“时总,你太太我还不至于那么出糗给你丢人,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商谈的就去吧。”   等时向南离开,我瞄了一眼周围,发现没人看着我,毕竟从早上到现在没怎么进食,对于一个孕妇来说看到这些美味的东西,自然是无法抵挡的住。   索性我吃了一些马卡龙小点心,然后从身旁路过的服务生托盘里又拿了一杯果汁喝了进去。   算是吃的差不多,还真的不能让自己吃的太饱,否则打起嗝来可就丢人丢大了。   正当我拿着纸巾轻轻的抿了抿嘴擦拭的时候,从我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没想到你不顾形象的在商业派对上这么能吃,看来时向南也没带你见过什么大世面。”   虽然我大体能猜到这是谁,但还是有些抑郁的看着她。   我只好放下纸巾看着她,语气中透漏着一股清冷道:“我承认我没见过大世面,不过我是个孕妇,孕妇能吃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从上午到了北城就没怎么吃东西,想必别人也不会太过计较,不过我的吃相不关林小姐的事。”   林念萱显然不高兴,不过有人从她身边经过打着招呼,她也只能笑着回我:“不管我的事吗?这派对是为了林氏而开的,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反正这样子看来,林念萱找我麻烦找定了。   她和我之前那一时的风平浪静,只不过是她等待时机而已。   自打时向南告诉我要来参加林氏的宴会,我就知道一定会跟她有冲突,于是我冷冷的问道:“林小姐想怎样?”   “呵呵,不想怎么样,只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征服时向南的,他没带女人参加过这样的场合,可却一直愿意带你出席各种场合。”   我不以为然的回道:“当然了,我是他的妻子,名正言顺的时太太,有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带出去?是林小姐想多了。”   “何安宁,可能是我想多了,不过我倒是佩服你,没想到当年时向南那么爱的一个女人竟然没能抢的回时向南,看来我低估了你的能力,你拿捏男人的手段和能力远远在我的想象之上。”林念萱从身旁过的侍应生盘子里拿了一杯红酒,很淡定的看着我,然后轻轻的抿了一口酒。   她一定是时刻关注着我们夫妻的动态,连秦嫣然纠缠我们,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林小姐,不是我手段有多高明,在南哥面前,我从未用过手段去得到男人,不是所有人要像你一样,需要耍手段去争取男人。”   “对,我就是这样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或者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去用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只有自己去争取才能换来想要的一切。”林念萱放下酒杯,轻轻的擦着唇角,甚至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林念萱的话让我听出了点意思,看来她还是想要为自己争取到时向南,哪怕是利用各种手段。   她说这话的时候虽然给人不经意的感觉,但却让人心生胆寒。   沉默了一阵,我终于发声问她:“你到底想怎样?是只要时向南吗?不惜一切手段?”   “对,怎么样,要不要考虑现在就打退堂鼓,把他让给我。”林念萱说这话的时候竟然还笑着说的。   生意场上的人还真是笑里藏刀,不过我也不是吃素长大的,怎么可能因为她威胁的两句话就退缩了呢。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平淡:“林小姐,那是我的老公,肚子里面孩子的父亲,怎么可能让给你,而且南哥说过他很爱我,即使你用各种手段得到他,但我相信你也得不到他的心。”   林念萱好像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远处忽然有人叫了林念萱,转过身去看见了一张青逸俊朗的面容。   这男人很有文艺气息,正在疑惑着,就见陈副书记走了过来,端正的看着我:“时太太,这位是我的儿子,最近正在追求林总,不好意思他打扰了你们谈话。”   话落我不禁的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林念萱长得性感漂亮,也是优秀的青年企业家,被人追求太正常不过了。   顿时我觉得林念萱脸色铁青,陈副书记的儿子跟我热情的打了招呼,然后我假装寒暄两句问道:“陈先生好眼光,林总可是数一数二的美女,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可以追上?”   “嗯,对,陈先生要努力了,我们严总还等着喝您的喜酒呢。”   我猛的回过头,看到是严慕然的助理站在旁边,一脸平淡无奇的看着我们说出了这句话。   然后笑着看向我,对我说:“时太太,刚刚严总要我代他参加宴会,所以一会儿我来负责送您和时总回去。”   我笑笑的回了“谢谢”,随后看见陈先生的俊逸的脸上布满了笑容:“我会尽快的努力的,林总那么优秀,想来眼光也高,如果我追到了肯定要通知严先生,大摆宴席的。”   林念萱应付完了身边的陈先生,便走到我身旁,狠狠的在我耳边说道:“何安宁,算你狠,你等着!” 第137章 不惜手段去争取   对于林念萱,我不愿意与他单独相处,总觉得她并没有什么好心。   我想要走远一点,但是林念萱却突然靠近我,忽然抓住我的手:“何安宁,你知不知道时向南当年能做到时代集团的总裁是因为有了我们家的帮衬?”   我想抽回手,尝试着挣扎了几下,却被她抓的更紧,于是我放弃挣扎,说:“是,我听南哥说过,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有恩不代表要牺牲自己的婚姻。”   林念萱闻言盯了我一会儿,然后勾了勾唇角笑道:“是吗?那我就不打击你的想法,你早晚会明白商场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帮忙,迟早会有利益交换。”   我真的不想再听她说什么,明明是来散心的,却被人骚扰,想来我不愿意见她,她也不愿看到我。   所以我说:“以后的事以后再看,如果没什么事还希望林小姐放开我的手。”   “怎么这个眼神看我?好像我是坏人似的。”   林念萱说完,我没再看她,只是扭过头看着不远处的时向南,身旁有人在跟他谈话。   我敛了敛神情,淡淡的再看向她:“林小姐,我们说话的时间有些长了,一会儿南哥回来问起就不太好了。”   林念萱最终还是放开了我,走之前还不忘记眯着眼睛说道:“何安宁,我这个人很简单,我看中的东西,我会不惜手段去争取的,我现在还不惜的去争抢什么,但凡我要抢的,没有抢不过来的,从小到大我没输过,所以你以后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说完之后她便离开了这里,朝着那帮政府人士而去。   我真的是头大,还好时向南现在不在我旁边,否则我还真没有太好的精神应付他。   我找了个休息区的角落里坐下,心里充斥着林念萱的话。   她说这些究竟什么意思?   难道会用当年的帮忙的情谊去逼迫时向南做什么吗?   我只是想简简单单的拥有一段婚姻,可是无奈却像是陷入了一个大泥潭。   谁叫我喜欢的人不平凡呢,注定我跟他的感情生活也会波澜不惊。   就在我坐着发呆了很久之后,忽然间从身旁传来一阵低沉的悦耳的声音:“怎么在角落里发呆?”   我侧过头才发现时向南现在我的旁边。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时向南见我这副模样,有些紧张,将我手里的杯子放下,低下头问道:“脸色不是很好,不舒服?”   我赶紧摸了摸脸,拿出手机照了照自己,我努力的平复着刚刚林念萱说过的那些话,然后说着:“有一点不舒服,可能有些冷,一会儿就好了。”   时向南靠的我特别的近,用手捧了捧我的脸:“嗯,是有点凉,把衣服披上。”   说着便把他身上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   “刚才我看林念萱跟你聊了一阵,你们聊了什么?”   谈话的内容就想是枚硬币卡在了我的嗓子眼,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但考虑到我现在怀孕,如果以后林念萱真要对我怎样,我还是有些害怕。   于是我凝着目光看向了时向南,似乎用着极重的口吻说道:“南哥,本来不想说,但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还是告诉你吧。”   见我这番模样,时向南脸色有些发沉:“我就觉得你有事,什么事?”   就是林念萱,我并没有添油加醋,只是把这两次遇到她时所说的话一一的告诉了他,没有隐瞒什么。   整个过程时向南听的极其认真,甚至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直到我说完最后一个字,他才抬起眼睛看着我。   现在是他的脸色不太敢看,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越发的铁青。   “除了这两次,还有没有在碰到过林念萱,其他的地方?”时向南说出这话的时候声音简直是发沉的厉害。   我摇了摇头,随即抓住他的手反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她很任性,确实是她自己说的那种人,不达目的不罢休,这件事回去之后我来处理,你不用担心。”   时向南边说着边伸手抚了抚我的头发,就像是在安慰一直受惊吓的小猫,手极其的轻柔。   “上一次没告诉我,这一次怎么想起来告诉我了?”   怎么说呢,时向南多精明的人啊,我要是隐瞒他,我自己也过意不去。   所以干脆全盘托出:“那时候我都不知道咱俩感情如此深厚了,现在不同了,爱到都无法自拔了,我的功力不行,就连手段估计都比林念萱要差的多,我怕你被他抢走,然后不要我了,我自己可怜巴巴的带着孩子多辛苦,所以决定告诉你吧,我自己真解决不了。”   虽然他没在说什么,但我分明听到我头顶上方传来了轻哼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愉悦极了。   男人嘛,表面再高冷的男人,也都愿意自己女人依附自己,以显示他多么的强大,何况我刚刚还说的可怜楚楚的,他肯定大男人的心思爆棚。   等我再抬头的时候,只见时向南从旁边的侍应生手里拿过一杯酒,晃了晃,然后喝了一口。   说了这么多,除了刚刚神色沉重些,现在神情自如,没有任何的焦虑。   “林念萱以为是他爸帮了我,可是她却不知道之前我救过他爸,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不能跟别人说起,所以林董事长从未提起过,否则怎么可能会帮我,商场如战场,没有利益是不会随便出手帮助的。”   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关系,那按照时向南的意思,林念萱不大可能会拿帮他夺过时代总裁的事情威胁到我们,可是,我总是觉得心里不安。   “好了不用想了,以后碰到她尽量当作没看到,剩下的我来解决。”   时向南拍了拍我的屁股,搂着我向宴会厅的二层走去。   虽然时向南三言两语的解决了我的困扰,可是林念萱这根弦还是在我心里崩得很紧。   很显然是向南带我来到了一个拍卖会的现场,我见他一脸淡然平和的样子,算了,既然他说交给他,那自己就不再担忧了。   我记得刚刚来的时候人并不多,反而现在聚集在二层的拍卖会现场人还挺多。   原来林氏集团因收购一事而发起的一场慈善拍卖会,每拍卖掉一件物品都会把款项的百分之十捐给当地的慈善机构。   所以即使下了大雪,这会儿过来的都是当地的政要和商界的名流。   我根本不相信林念萱有多善良。   从没想过林念萱会倡导这样的理念,可是她的为人和说出的话却很违背,也许她只是为了林氏进入到北城打下坚实的基础而已。   时向南带着我坐到了第一排的右侧,而林念萱被陈书记的儿子带领着坐在了最前端的主位。   她跟陈先生有说有笑的,偶尔表现出女人的优雅,跟面对我的时候简直是大相径庭。   真是佩服这女人能有两幅面孔,可以无缝切换,只不过在我这里,她如何切换都隐藏不了她那丑恶的样子。   拍卖会很快就开始了,时向南在我旁边轻声的说着:“看上了什么买给你。”   我即使没参加过这样的场合,那也是明白能在拍卖会上拍的东西,一定是价值不菲的。   我这个人穿戴方面都随便惯了,硬要是让我花个百十来万的打扮自己,我还真不习惯,还不如把这钱变现了给我,会让我更加高兴的。   我没拒绝时向南,只是无所顾忌的点着头。   一连成交了好几个拍卖品,不是花瓶就是瓷器,反正对我这样的人来说一不搞收藏,二不搞历史,对这种拍卖简直就是要昏昏欲睡。   正在我眼皮就要合上靠在时向南的肩上时,只听见主持人喊道:“下面的拍卖品,是一个蓝钻戒指,价值3000万,戒指的主人曾经给自己妻子同样一枚婚戒,无奈此戒指主人得了病,想要把自己手中的戒指拍卖出去,无所谓价钱,只为慈善,起拍价100万。”   听到这个我一下子精神了,看到拍卖台上的那枚蓝钻简直是熠熠生辉,看了不免让人心生向往。   不光是我看的有些眼馋,尤其是引得在场内的无数名媛们争相加价。   我见就连林念萱对这枚戒指也是一副向往无比的样子。   也随着那些名媛们举起牌子。   想必这钻戒的价格确实是高,陈书记的儿子在一旁只是安静的看着林念萱不断的拿起手牌,我猜想可能财力上比不过林念萱不如安静的在一旁看着。   只见时向南一脸笑意的摸着我的手:“喜欢吗?结婚没送你什么像样的东西,把这个蓝钻戒指拍下来送你。”   我有些怔愣,反映了一会儿看着他:“谁说你没送的,我手上的戒指不就是你送的吗?还跟你的是一样的。”   边说着我边摇着头,简直是贵的要死,价值3000万不得被人炒到8000万呀。   可是时向南却不以为然,只是很淡定的看着台上,挠着我的手心,给我弄的心痒痒的,然后小声说道:“时太太,我想送你这个,它会是你的。” 第138章 饿的这么吓人?   虽然我嘴上没说想要买,可是心里确实对这个蓝钻钻戒喜欢的很。   只是我看着这拍卖场上无形的硝烟,再看看时向南一副淡然处之的样子,他连手牌都没举起来过,怎么就那么断然的告诉我,这个会是我的呢。   看着整个场面被叫嚣的十分火热,坐在一旁的我都有些不由得一阵子紧张。   很多企业家们都在互相较着劲,咬着金额出着报价。   在叫价到1200万的时候,速度已经慢下了许多,而且大家都开始犹豫。   最后我见大屏幕上标出1228万,我不由得看了看时向南,还是一脸平静的样子。   那个眼看着就要以原价的一半的价钱竞得蓝钻的男人,在他旁边的名媛妻子早已经要笑得合不拢嘴了。   蓝钻嘛,大家都知道是好东西,尤其是在彩钻级别里算是高的,虽然咱小平民一个,没接触过这高大上的饰品,但咱也算是有见识的人。   至少在苏黎世求学的时候,还去邻国参观过国际珠宝展,其中有一个项链是蓝钻的,当时超喜欢,所以对蓝钻这种饰品了解了一番。   如果若要是真的能够得到这样饰品,我估计要一晚上睡不着觉,甚至笑得合不拢嘴。   此时当主持人落槌在第二次喊出1228万的时候,时向南忽然伸出了手牌,迅速的报了一个价格:“1314万。”   我在一旁有些被惊得目瞪口呆,立刻坐正了身子推了推他的胳膊:“南哥,别人都几万或者十几万的加价,你干嘛一下子加到1314万啊?”   我真是觉得时向南要冤大头啊,也许1250万就可以搞定的,非要花大价钱去拍,我真想把他的脑子敲开来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浆糊。   看着他很淡定的样子,我甚至一脸的黑线。   虽然说有钱,但也不能这么大手大脚嘛。   我想,大概真的是时向南自带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以至于他叫完价之后,真的在没有人叫价了。   时向南随后喝了一口水,然后神色内敛,眼中带着一股深意看着我:“现在的叫价就已经很吃力了,已经到了这些名流们的极限,所以我加了把劲,直接要了狠的价格,这个数字正好送你,没人跟我们抢,恰巧这个戒指又正中下怀,何乐不为呢。”   果然时向南是个察言观色的好手,难怪他可以坐怀不乱,原是因为早就胜券在握了。   在时向南报完价格之后,主持人连着落了三次锤没有人再继续竞争了,这枚算的上是天价的戒指现在已经归时向南所有了。   “开心吗?”时向南看着我勾勾唇笑着,手指在我不经意间挑起了我一捋头发,绕在指尖。   而此刻,坐在斜对面的林念萱,一直在注视着我们。   见我们亲密的样子,就将愤恨的目光投向我。   然而,她就算是多想要这东西,她都无法改变已经竞拍成功的结果,她早已经无力解决。   也许在沪市,她可以凭借林氏一手遮天,可是这里是北城,并非她想的那么简单。   我将目光拉了回来,对上时向南的视线,我浅浅的一笑,崭露出大方的时太太应有的姿态随即点了点头:“南哥,我开心极了,估计今晚要失眠了。”   随着最后一件超级精美的大花瓶,像极了古董,据说是很有年代,清乾隆用过的,几乎这个和时向南为我拍到的戒指一样受欢迎。   而时向南象征性的没有营养的跟着举了几次牌子之后便稳妥的不再参与任何竞拍了。   在一场激烈的角逐下,这场拍卖会算是结束了。   时向南垂眸看了我一眼:“你从这里等我,我去拿戒指顺便就付款去,说完他就阔步离开。   直到二十分钟左右,时向南拿着一个精美的盒子回来了。   他的脸上擎满了笑意,还没等我开口,便打开盒子,将里面价值一千多万的戒指带在了我的右手无名指上。   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眼神中却透露出几分的欣喜。   我将手指放在玻璃窗前的阳光下,透净的蓝色折射出的光五彩耀眼,熠熠发光。   时向南在背后轻轻的揽上了我的腰,拉着我就要往一楼的自助区走去:“来吧,真正的晚宴才算是开始了。   方才自助区的零星的小点心和水酒早已经在竞拍的时候都换上了醇厚美味的餐点,让人看了极是有食欲的。   本来自从怀孕之后就变得各种能吃,如今折腾了一个下午,又参加了一场漫长的拍卖会,我现在的肚子几乎像是饿了几个春秋,别说这些小餐点,就算是给我一头大象,我估计我都能吃的下。   晚宴的食物很多都是我特别喜欢的,所以我在餐盘里狂夹了好多食物,然后跟着时向南坐到了一个座位上,狂吃着,一个劲的拼了命的往嘴里塞。   时向南看着我皱了皱眉,甚至轻叹了一声:“饿的这么吓人?”   什么叫这么吓人?   只是比平时能吃了一丢丢而已,我有些夹带着委屈的语气说道:“可能吃的形象不太好,那我矜持点,我也很纳闷,别人怀孕都吐得恶心,可是我就是食欲好的出奇,饿着我没关系,可是我怕肚子里那小家伙饿啊。”   时向南低低的笑了一声,然后把自己手中的餐盘也推到我的面前:“吃吧,我再给你拿。”   有了时向南的首肯,我立刻埋头苦干,将我面前的两盘子几乎都塞了进去,我有些心满意足的抚了抚小腹:“饱了饱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几个人朝着我们两个过来。   其中一个是林念萱,其余几个人大概这边的企业家。   本来之前吃饭时候我和时向南之间的气氛是暖暖的,可是我看见林念萱出现的那一刻都给破坏掉了,像极了秦嫣然,真是阴魂不散。   其余那几个人手中拿着酒,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看着时向南:“这就是时总吧,我们几个幸会幸会,早就听说北严氏,沪时代,咱们北城的严总那可是厉害的人物,可没想到时总也是青年才俊。”   时向南一向对于这样的攀附给与冷冷的回应,索性他只是端起了酒,淡淡的说了句:“谢谢”便拿起纸巾递给我。   时向南抬起头问我吃没吃饱,声音还是那么暗哑,但一点都不失带着宠溺。   这么多人都在这看着呢,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时向南笑了笑,顺便小小的抛了个眉眼给他:“吃饱了。”   林念萱看着估计憋得全身上下都得疼的难受,反正看我的眼神永远都是不善的。   至于她此时心里想什么,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就让林念萱羡慕嫉妒恨吧。   就在时向南想要带我离开的时候,站在旁边的那几位看似老总的人中有一个人一脸坏笑:“时总夫人很漂亮,刚才看到时总竞拍到那么高贵的戒指给夫人,夫人真是好福气。”   我跟在时向南身边也不短了,纵然是知道即使再讨厌这个人,也要假装的笑一笑做个样子。   随后时向南拿出一张名片来堵住这些老总的嘴,说道:“我太太怀有身孕,身子不适,所以我要带她回去了,不好意思。”   时向南这个人啊,就是这么的个性,我喜欢他这种冷清的气场把别人吓得说不出话的感觉。   于是他挽着我的手正准备离开,却被林念萱拦住了去路。   “向南,我们好久没聊了,能聊几句吗?”我见林念萱压制着自己的怒气,目光冷冽的看着我的同时又看向了时向南问他。   ……   林念萱和时向南聊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反正我等他的时候都已经睡着了。   我真的佩服我自己,自己老公被情敌叫走谈话去了,自己不担心反倒是睡着了,我严重怀疑自己也是极品中的极品。   不过等我慢慢清醒过来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有些不高兴。   时向南说严慕然派了私人韩助理来接送我们,所以临上车的时候,偶然对上林念萱的目光,貌似一种带有深意的笑。   笑成这样,让我的不高兴彻底的蔓延开来。   虽然之前还能睡着,想的比较通透,可是自从看见了那抹笑就觉得如鲠在喉,咽不下这口气。   车上还有韩助理,我说什么也不能不给时向南面子,他既然没有主动的提起这件事,我也不好再外人面前提起,否则显得我太过小家子气。   这要是付宸,我肯定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去问时向南了,所以我只好忍着。   这位韩助理开车还算是稳,给我们送回酒店的时候,时向南跟他借了这辆车。   韩助理留下了钥匙便离开了我们眼前。   当车上就剩下我们两个的时候,时向南正用着他那如墨般的眼神看着我:“你还挺能忍,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这一路上你不好奇林念萱跟我说什么吗?”   好奇啊,谁能说不好奇吗?   于是我撇了撇嘴,拍掉他正在握着的我的手:“你就不能主动的告知一下?说一下又不会死,夫妻之间也是有义务的让对方知道这些的。” 第139章 你可别来糊弄我   我狠狠的白了时向南一眼,他一定是看出来我有些猴急,我越发的想要知道,他却越是假装深沉。   现在我可珍惜自己怀孕的这十个月,可以肆无忌惮的使使小性子,就像是跟时向南说的那样怀孕都怀出优越感了。   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我这暴脾气的,一激动扭身便打开车门。   这外面的冷风一下子钻入车内,让我不禁的打了个冷颤。   大概见我这个样子,他立刻拽住了我,还顺便把车门拉上。   然后在我脸上捏了捏,一脸笑意的说道:“我说我在跟她谈生意,信不信?”   真当老娘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好骗吗?   两大巨头企业的老总,放着冬日暖阳的沪市不谈生意,跑到冰天雪地的北城一个拍卖会上来谈生意?   我下意识的立刻回了句:“不信!你可别来糊弄我,别以为一孕傻三年就认为我好骗。”   时向南的表情很显然被我说的很无奈,用手紧紧的捂了捂自己的额头,看着我义正言辞的说道:“我让给了林氏一份两个亿的生意。”   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当即哆嗦了一下。   我承认我见识短,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差点惊掉了下巴。   “两个亿?”我伸出两根手指有些震惊的看着他。   “为什么?南哥,两个亿的项目应该不是个小项目。”   他若有似无的点着头,在我说话的空档还时不时的摸了摸鼻子。   “嗯,确实不是个小项目,不过可以让她不再骚扰你,就算是三个亿的项目也无所谓。”   当他说完这些话,我忽然觉得自己还挺值钱,之前有人花一个亿要买我的命,现在时向南又愿意花两个亿拱手让出生意,就算是让我死也心甘了,看来自己也不白活一场。   “为了我失去了这么大的生意,值得吗?”我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太确定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值得。”他轻拍了我的脸蛋。   听到他说值得,别提我心里有多幸福,起码可以让我知道我在他心里的地位。   很多人都会说,无价之宝多好啊,可是比起无价之宝,我更喜欢有价值的体验。   “那…那你们真的没有再说别的?”我还是有点疑惑的问着,甚至语气中带来那么一丢丢的小委屈。   也不知道这委屈来自哪儿,明明心爱的男人为我牺牲了这么多,可还是小家子气,小性子使了上来。   “真的。”说完,他很快的推门下了车,绕道我这边,很绅士的将我拉了下来。   好吧,我就相信他。   反正秦嫣然的事他当着我的面已经处理的很好了,相信这个林念萱应该也是可以搞定的。   所以我也没在缠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我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体贴了,如若是换作顾晚晚,大概她能把她折腾翻天。   牺牲了那么大的一个项目,为了回报他对我的好,于是我跟在他后面拽了拽他的手。   “要不要我今晚上好好的报答一下时先生呢?”   说这话的时候我还不忘记挠了挠他的手心,毕竟是头一遭勾引男人,简直心虚的很。   我估计我足够成为史上最奇葩的孕妇了,孕早期成天的各种抑郁生气,现在孕中期又勾引自家老公开始作妖,真不知道孕晚期会是个什么样子。   我从来不是个主动的人,还不是因为时向南这个大冰山有时候冷的要命,为了跟他在一起免得无聊,只好我不断的说说说。   我记得曾经看过的一些里,面对着这种面冷心热的总裁们,女主们都采取直接强硬的态度。   所以我也打算学习一回,真真的打算将理论上的东西付诸于实践。   见时向南没什么回应,只是拉着我向房间走去,索性在他开门的时候,我直接扑向了他。   我跟他扭在一起,两个人几乎是四脚打结的姿势靠在了房间的墙上。   可是他却不动,我都已经主动到这个地步了,这个闷葫芦究竟想要我怎么样?   我险些要被这家伙憋的五脏六腑痛痛痛。   反正都是这个姿势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我直接搂上他的脖子,大方的亲了起来。   还好,这个时候还不算是个闷葫芦,当他的柔软的舌瓣随着我的主动直接闯进我的牙关时,我忽然听见一个轻咳声。   要知道我是个孕妇,在黑暗中听到这么一个诡异的声音,瞬间吓得我头皮发麻,背脊发凉,嗷的叫了一嗓子,然后跳到了时向南的身上瑟瑟发抖着。   此刻时向南开了房间的灯,那阳台上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靠在窗户边上,深深的吸了口烟,匪夷所思的看着我们。   那人忽然间轻哼了一声:“老时,你们还挺迫不及待,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当他走出阳台的时候,我才真正看清楚那人。   不过当看到他的时候,我当真是将头缩到了时向南的衣服里,丢人丢死了,如果现在扔给我一块豆腐,我可以一头撞上去。   我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北城赫赫有名的严大总裁严慕然竟然会偷偷在我们的房间。   要不是我心里素质好,老娘都有当场吓流产的可能性。   再看时向南显然也有些惊讶,想来他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刚才由于我太过主动,衣服都有些凌乱,时向南将我里面的衣服好好的整理了一番,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顺势将我的外套一起放到了沙发上,松了松领带坐在沙发上,恢复了一副淡然的样子:“我就想知道严总是怎么进来的?”   “你可别忘了,这个酒店可是我的,我当然想进来自然可以进的来。”   想必是这两位老总有话要谈,否则严慕然也不会这么晚了亲自跑到这里来。   我赶紧溜进了洗手间,见镜子里吓得刷白的脸,捂着自己刚刚受过惊吓的心,缓了好一段时间才缓过劲来。   就在我踏出洗手间,看向那两人的时候,也不知怎的,好像气氛有些凝重。   就连时向南的脸上都阴云密布的,眉头皱的颇深。   我很少见到他这个样子,忽然心里咯噔一下,会不会有什么事呢?   难道是生意场上的事?   时向南见我杵在这里,向我招了招手,于是我走到他身旁。   他递给了我一个文件夹,那眼神的意思是让我看看。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木木的看着他:“需要我看的文件?”   他声音极沉道:“严慕然的病例,是你的专业领域,你先看看。”   严慕然的病例?难道时跟颅内有关的?   我慢慢的打开,当我将所有病例一一看完后,脸上的表情也瞬间沉了下来。   知道他有病,据说是不治之症,但却没想过是和我的专业方向有关的。   脑血管畸形,现在已经到了随时随地就会晕倒的阶段,而这样的手术目前为止,国内仅有一例成功的案例。   只不过这一例患者现在还在昏迷阶段。   这的确是个医学难题,可以做手术,但风险颇大,要接受术后昏迷的可能性,但这种可能性高达99。   如果不做手术,那就只能慢慢等死,别无选择。   我抬起头看着时向南,又看了看严慕然,我的目光中带着的是无奈,而他们呢,大概是无助。   “这个手术你能做吗?”时向南带着一股希望的眼神盯着我。   我知道我可能会让他们失望了,毕竟国内的医疗水平还不是最先进的,大概国内没有医生敢大胆去做。   我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是不可以做,只是面临的风险太大,一不小心就会成为植物人,别说我做不了,就算是外国的医疗团队也不见得敢接下这个棘手的手术。”   一时间气氛陷入了冷凝,时向南半靠在沙发上闭着眼,而严慕然依然站在窗边看着远处。   原来这个男人就是因为这样的病才和自己的老婆离婚的。   如果是我的话,我也宁可让她离开,也不会让她看着我有可能成为植物人沉睡一辈子,或是死去。   也许离婚会有些残忍,但好过眼睁睁看着爱的人死去。   只是不知道这个女人以后知道这些的时候得后悔成什么样子。   沉默了良久,时向南忽然睁开眼,抬手揉了揉眼皮看着严慕然:“你怎么想的?等死?”   严慕然转身走来,无奈的笑了笑:“绍淳硕是我的主治医师,跟你老婆说的一样,但我想选择博一博,绍醇硕告诉我,瑞士有一个医学博士是专门研究脑血管畸形的课题,只是绍醇硕一直约不到他,无奈花多少钱现在都约不到,他现在在美国做医学课题,不知道能约到何年。”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时向南所说的绍淳硕,他们都是一起在英国念书时候的朋友,而如今也是名脑外科医生。   听了严慕然说的话,我有些诧异,他说的这位博士我认识。   时向南大概见我沉默不语,但又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也有些无助的看着我:“怎么了?”   我抬起头,盯着严慕然,一字一句说道:“你说的可是科勒亚布朗先生?” 第140章 任由他作威作福   时向南和严慕然齐刷刷的看向了我,只见严慕然点了点头:“对,是布朗先生,怎么你认识?”   这两个男人眼中充满着期盼的目光,我当然了解患者的想法,固然不愿意放弃一丝丝的希望。   我看的出来,时向南一直都表现的很镇定和从容,即使他很着急想要知道也不会让自己变得慌乱起来。   此刻我紧绷着下颚,有些许的皱着眉头:“我认识布朗先生,他原是我们苏黎世医学院的博士生导师,所以我是他的学生,这两年退休了,但他有很多医学研究课题,所以被美国的医学会聘任了,我可以尝试着帮忙联系他,看看可不可以做手术。”   我不敢确定布朗先生会不会接这个手术,但我知道的是即使是布朗先生亲自做手术,术后醒来的几率也十分的渺茫。   接下来我一直尝试着与布朗先生取得联系,一连打了几个电话,终于在半个小时以后联系上了。   不知道是老天对严慕然的眷顾,还是他人品大爆发,总之布朗先生在听到之后当即表示可以让严慕然近快飞去美国,他需要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因为他此时此刻研究的课题便是脑血管畸形。   当我将消息传达给这两个男人的时候,他们显然没有想到,就连时向南都有些惊讶的看着我。   严慕然对我表示了感谢之后便准备起身离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禁有些感叹,然后渐渐的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中。   我还在望着那个离去的背影呢,忽然时向南挡在我的前面,比刚才的脸色更加难堪:“该看够了。”   站在原地我愣愣的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拉了进屋。   这男人,这个时候该不会又吃醋了吧。   我真想问问他,是不是掉进醋缸子里了?怎么周身的味道酸腐的很呢。   他也不管不顾的将我壁咚在墙上,吻上我的额头,意味深长的说道:“谢谢,我没想到你认识布朗先生能帮到他。”   哇,到底是这个世界玄幻了,还是我眼神不好看错了。   时向南竟然能这么深情的,一本正经的谢我,我怎么有那么一点的受宠若惊呢。   最后我捧着他的脸晃了晃:“人是联系上了,只不过还得看他的命运造化吧,说不定您时大总裁的朋友能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呢。”   说完我还不忘记跟时向南索要个奖励,于是我一只手臂环上他的脖子,轻柔的捏着他的下巴,就连说话都有些嗲嗲的:“想怎么奖励我?”   时向南是什么人,我当然知道此时此刻我的动作都具有极大的诱惑性,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肚子凸了出来,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孕妇。   根本不给我反应的时间,顿时身子发轻被腾空了起来,之后便被他放到了奢华的大床上。   时向南咬上我的脖子,清浅不一的给我落下了无数的草莓。   在这种事情上,他从来没让我主动过,这一次也照例是这样。   就在我刚刚有点主动权的时候,硬生生的被他占足了先机,明明我是主动的那个,整个过程却被他牵着走。   自从怀孕后,时向南在这件事情上,变得极其温柔,以至于我整个身体见其温柔变得软绵绵的。   时向南还不忘记提醒我,叫我好好的躺着等着享受,如果我要动的话他怕会伤到宝宝,就因为他的这一句话,整个过程我愣是没敢动,任由他在我身上作威作福。   我都已经开始双腿发软了,在时向南不断的慢攻下,我只能告诉我的宝宝,坚持坚持,为了你三十岁老母亲的性福生活,就暂时忍耐忍耐吧。   我真是后悔刚才那么肆无忌惮甚至妖娆的向时向南索要奖励,居然让他抓住了机会给足了我奖励。   当他完成了一发后,我刚想安慰我有些饿了的胃,哪知时向南根本没放过我,他想做的事,几乎不可能做不了,于是我很听话的配合他,也为了满足我们两个,让他又来了第二发。   直到最后,我完全像个布娃娃,任他摆布,偶尔哼唧两声,最终在他的爆发下沉沦了下来。   当一切慢慢平息下来,我躺在时向南的怀里有些累的睡了过去。   以至于我的洗澡,回到床上睡觉,都是由时向南一人帮我完成的。   我只能说这男人现在对我好的出奇,当初选择和他在一起真的是我最正确的选择。   女人嘛,要是能让一个男人卸下防备、卸下高冷的面对你,那么你就是成功的女人,这叫驭夫有道。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早已经大亮,而时向南也早已经坐在旁边的贵妃榻上翻看着财经杂志。   他见我顶着一头鸟窝起了床,一直笑着。   真的有那么好笑吗?我拿起手机对着自己照了照。   这个形象…确实难看的要命。   我急急忙忙的跑到洗手间准备洗漱,肚子里的小家伙忽然抽动了一下,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   时向南急步走了过来,扶着我:“怎么了?”   我摸了摸肚子,有些撅着嘴道:“可能是你昨晚打扰了她的清修,这会儿正在抗议。”   时向南一脸黑线的看着我,顺势半蹲了下去,把耳朵贴在了我的肚子上,边轻抚着边说道:“乖,爸爸也是为了你好,女人很容易内分泌失调,妈妈传染给你,你就是上火体质了。”   歪理邪说!这简直就是歪理邪说!   时向南哪来的歪理邪说,莫不是付宸把他教坏了?   我还在无比的怀念着曾经那个冷若冰霜的时向南,只见他摸了摸我的头:“快洗漱,吃完饭带你出去转转,雪停了,这边皇城根下的历史古迹配上雪景很唯美的。”   对于出去散心这样的事,我当然是不会拒绝的。   于是,在我吃完饭过后,时向南驱车带我出发了。   到了北城最古朴的胡同里,我俩就像是最最普通的恋爱中的小情侣一样,手牵着手,沿着具有古朴气息的胡同,迈着步子走在这皇城根的脚下。   这里的古建筑都是极具有厚重的历史年代感,到处都是四合院,四四方方,不歪不斜,活像一块豆腐。   据说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有着上百年的历史,和时向南走在这样的地方,我总是想要小心翼翼。   沿着老北城的胡同走了一会儿,肚子饿的直叫,谁叫我是个孕妇,当真是看到吃的就迈不开腿。   时向南带我走进了一个美食小吃的胡同,里面真真是什么吃的都有。   我能看得见什么炒肝、爆肚、茯苓饼、褡裢火烧、油条、烤串,个个都让我直流口水。   眼见着时向南对这些食物没什么兴趣,可是我有啊。   当真是自从怀孕之后,就没在吃过这类的油炸小吃,今天看到了说什么都想着要吃上一次。   我当然知道时向南这个高高在上的豪门大总裁,哪吃过这美食街里的食物,我只好假装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虽然他很排斥,但也无奈的答应了我。   于是我拉着他站在烤串的小摊前,豪爽的买了好几串的烤串。   当我胃口大开的拿着烤串刚要往嘴里塞的时候,时向南迅速的拉住我的胳膊。   “你真的确定要吃这种东西吗?”   我抬眼看着时向南:“有什么不确定的?我都要饿死了。”   我想要继续张口吃掉烤串,结果时向南脸上的各个器官都要挤到一起去了,皱着眉:“这很不卫生,我带你去酒店吃东西。”   到手的烤串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呢。   尤其是见到时向南这一副表情,简直要笑死。   所以根本不顾他的阻拦,大口的撸了一串烤肉进了嘴。   再抬头看看时向南,嘴角有些抖了抖。   很难得见到时向南这副囧样,于是我根本不等他反应过来,直接将第二串烤肉塞进他的嘴里。   时向南的眉头皱得更加的深,刚想要将我手中的肉串抽走扔掉,我便坐了下来,不停的抚摸着肚子,跟他说话。   “宝贝呀,你爸爸现在都不能跟我们同甘共苦,妈妈能陪的他出入厅堂,可是爸爸却对我们所吃的东西一脸嫌弃,甚至连一丢丢都不肯吃,如果妈妈不吃,就会很生气憋气,最后容易内分泌失调,那样的话你可要遭殃了。”   歪理邪说谁不会呀,装委屈我可在行了。   于是我抽抽着小嘴抬眼看着时向南,他刚要扔掉烤串的手在我说完那些话时停在了半空中。   他眨了眨眼皮随即盯着我,我立刻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但还是用眼尾的余光扫着他。   过了一小会儿,他闭了眼将那串烤肉硬生生的吃了进去。   虽然吃的表情相当难看,不过好在行为还算不错。   我立刻笑颜如花的跑到他面前,揉捏着他的脸蛋,说道:“就是嘛,我就说只是串烤肉而已,堂堂大总裁在生意上杀伐决断的,哪能被一个烤串打倒呢,怎么样味道?。”   “嗯,还不错,就是不爱吃孜然。”时向南边擦着嘴角边说道。   “那好,那你帮我把剩下的吃掉吧。”我不怀好意的冲着他笑。   时向南的眼神就要炸裂了,让他吃一口已经突破他的极限了,现在都吃了简直要了他的命。   不过总裁就是总裁,风度还是有的,再不爱吃,还是接过了我手中的烤串,歪着头问我:“你又想吃什么?”   还真了解我呢。   然后我走到另外一个摊位前指着正在烤的东西笑嘻嘻的说道:“因为我想吃烤大鱿鱼。” 第141章 接地气的烟火气   我可以感受到时向南深深的厌恶的表情,可又不好跟我发作,只是拧着眉头挑着眼皮:“你真的确定要吃那个东西?看新闻据说都是福尔马林泡过的。”   我拼命的点着头:“确定,我确定你还要跟我一起吃,一个烤鱿鱼一个是臭豆腐,你自己选吧。”   当我说出臭豆腐三个字,时向南的脸已经黑的跟锅底似的,竟然不等我在说什么,已经朝着烤鱿鱼的摊位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就拿了两串大鱿鱼回来,给我的时候还不忘义正言辞道:“何安宁,只允许你吃一串。”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看见时向南堂堂大总裁被我弄的哭笑不得,我就觉得做人特别有成就感,比我当年拿到博士学位的时候还要有成就感。   他这个人不愿意做的事情,真的不会去做,像现在这样委身自己吃这些路边摊,真的已经很在乎我了。   虽然看他这个样子心里舒畅的很,但我也知道事情做到什么地步该适可而止。   所以我带着嘻嘻哈哈的笑意在他的胸前蹭噌。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就吃这一串,然后就跟你去吃正经的午餐好不好?”   还很调皮的在他的脸上落下了油腻腻的一吻。   我俩边走边吃,这么烟火气的行为时向南已经演绎的够淋漓尽致的了。   不一会儿就已经吃完了,他抓着我手插在他的大衣兜里,我用肩膀推了推他。   “南哥,我可能有点得寸进尺了吧,其实我并没想为难你跟我吃这些路边摊,只是很久没这样放肆自己吃不健康的东西,毕竟你可是豪门出身,吃的都是有品质的,至少也都是像模像样的,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真的吃了进去,虽然表情有点……”   时向南紧了紧身上的围巾,带着一股邪邪的笑:“路边摊,我也吃过,那个时候在英国常吃鱼丸之类的,觉得没那么好吃,现在很多年过去了,却发现路边摊也算的上美食。”   “真的?”我有些惊讶。   “嗯”   “我不信…你时大总裁还能觉得路边摊算美食吗?”就他这种嗤之以鼻的状态我说什么都不可能相信的。   “嗯,真的。”时向南再次强调。   “那咱俩现在买一份臭豆腐吧,那绝对也是美食。”   “……”   “好不好啦?你自己都说美食了。”   “不能有别的选择吗?”时向南干瞪了我一眼。   我立刻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能。”   随后我拉着他便直奔臭豆腐摊而去。   时向南早已经拿我没办法了,但又不愿意过多的管我影响到我的情绪,在我的威逼利诱下终于跟我一起吃完了奇臭无比的臭豆腐。   吃完了一堆没有营养的垃圾食品之后,时向南有些担忧的问我:“累吗?回去休息吧。”   不不不,对于出游散心这件事我是认真的,大好的时光怎么可以用来休息呢?   于是我拉着他的手一路走到了前面的自行车租赁处。   时向南见我看着自行车,疑惑的问我:“你要骑车?”   我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就骑这一次。”   “不行,你是个孕妇,这种危险的事情不可以。”   唔,我不认为骑自行车对于孕妇来说是个危险的行为。   “南哥,说好了带人家来散心的,我只想跟你做些普通情侣做过的开心的事情,这样的机会真的太少了,难道说你不会骑自行车吧。”   我抽回手,然后憋着嘴,一副尽显委屈的样子。   时向南毕竟是个男人,看见老婆在自己面前险些要有些梨花带雨的眼泪落下,当然是会怜香惜玉的,他立刻拉回我的手,凑着我的额头变落下一吻:“就骑这一次。”   我真要为他拍案叫绝了,我眨了眨眼睛,露出狡黠的一面笑着。   之后我和他租了一辆自行车,骑着它准备把北城的胡同们绕个遍。   他骑在前面,而我坐在后面紧紧的拥住他,我觉得此时此刻才是真正的幸福。   我靠在他的背上,快要笑的合不拢嘴了。   再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原本是个怕冷的人,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竟然在冬天的北城里晃荡了整整一天竟也不知道冷。   时向南生怕我冻着,在浴室里放了一整个浴缸的热水,随后帮我退却了衣服,小心翼翼的就像我是个稀世珍宝一样,轻柔的搓洗着,最终出浴的时候将我裹得跟个粽子似的,横抱起我来就跟他一起滚到了床上。   可能冻得时间太长,就连洗完热水澡自己的手脚还是冰凉的要命。   最终时向南将我的脚放到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捂着,话说这专业的人体大烤炉真的是管用,捂了一会儿直到热乎乎的感觉让我不知不觉的就有了睡意。   我特别喜欢把自己的脚放到时向南的身上,每一次都很快变得暖极了。   北城虽比不上沪市那般温暖,但在这的日子特别开心和惬意。   整个北城几乎都被我们玩了个遍,吃吃喝喝,就像两个特别普通的情侣,哪有一点豪门夫妻的样子呢。   时向南为了可以多陪我几天,很多工作都推掉了,各种电话直接挂掉。   直到那天大清晨,我们坐在酒店的阳台看日出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是付宸的。   刚开始他还不太想接,我立马瞟了他一眼:“南哥,人还是不能太过安逸过头了,工作还是很重要的,你要是长此以往,我估计我和孩子就要被饿死了,奶粉钱还是要挣得。”   说完我还眨了眨眼睛,一副批评教育之色的样子看着他。   时向南实在是受不了我这个唐僧,起身捏了捏我的鼻子,说了句“真啰嗦”便走进房间接电话去了。   那一句“真啰嗦”带着浓浓的宠爱之意,让人听了直觉的甜腻的不得了。   就在我还回味着这些的时候,时向南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脸上的表情极其的严肃,一言不发的。   “怎么了?”我问   “我去收拾一下,咱们回家。”   “发生了什么事?”   时向南点了点头,他不会隐藏什么,我不是傻子,那表情一看就是出事了。   我身体禁不住抖了抖,带动的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也情绪颇为紧张,跟着我一起动了动。   “我定好了机票,先收拾东西上飞机,回头告诉你。”   话说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把所有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我这心忐忑极了,立刻抓住他的手:“南哥,告诉我,要不然我不安。”   时向南那如墨的眼神中透露得是浓浓的无奈,忽然搂住我。   他刚刚要张口说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听到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这个电话我再熟悉不过了。   当然是仁爱医院的心外科的电话,每每看到这个电话,我的心都咯噔一下,颤抖的不停,甚至连拿手机的手都开始剧烈颤抖,总觉得我姐好像要出什么事。   也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力气才滑开了接听键,随后听道一个急迫的女声。   “何副院,您姐姐…这一次特别严重,现在正在抢救,你快来吧,我怕这一次……”   我已经无心听电话里说的是什么,迅速无比的抓着时向南的手,发疯了似得喊道:“你说回去是不是就因为我姐犯病了?”   他点了点头,拿着东西带着我直奔机场。   在飞机上的时候,我整个人得思维都是混乱的,只有护士那最后一句“我怕这一次……”在我的脑中不断的重复着。   我也怕,上一次她被抢救的时候就已经有心脏衰竭的前兆,我也怕这一次她挺不过去。   我越来越恐慌,越来越害怕,以至于在飞机上不停的颤抖着。   时向南除了从空姐那里要来了毯子,还把他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套在了我的身上。   即使我手中握着暖暖的热水瓶,我也丝毫感受不到温暖。   我无法想象我姐丢下我一个人,我的生活会怎样。   这么多年她都是我对生活的一种寄托,总觉得她还能活着,我就能够努力的工作生活,就连相依为命的姐姐就这样离开,我要这生活做什么?   当飞机落地的那一刻,我再次发了疯似的跑了出去,时向南的步子大,他一直跟在我的身边。   付宸早已经在机场外面等着了,他几乎像是得到了时向南的特许,车子开的飞快,一路上飞奔到了医院。   没有人知道此刻我的心就像是要炸裂般难受,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再啃食着。   可是到了医院我却走不动了,又不敢进去,双腿忽然不听使唤,软的没有了力气。   我怕进去之后听到的是我不愿意听的消息,可最终还是被时向南一路抱进了医院。   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的抢救已经超过了三个小时,理论上时间越长存活的几率越小,我不禁的靠在手术室的墙壁上努力的支撑着自己。   两个护士站在我的面前,拿出了一份手术文件,神情紧张的看着我,将那文件递给了我。   又是病危通知单,我已经无力再签这些。   我推开他们的手,有气无力的说:“拿一套无菌服给我,我要进去。”   此刻我根本没心情去看任何人,只是一个人径直走进了手术室。 第142章 苟延残喘的煎熬   我站在手术室内,脑子乱成了一团。   这个手术室应该是我工作中奋战最久的地方,每一次我都是怀着救死扶伤的心境去为每一个病人治愈疾病,可是此刻看着医生们奋力的对我姐的抢救,我却无能为力。   我靠在手术室的墙壁上,却犹如置身冰窖,全身上下冷的要命。   不知道时向南什么时候也穿着无菌服已经在站在了我的身后,他扳过我的身体,把我的手放到了他的双手中合十,用额头贴着我的额头:“不要看了,何心妍会好起来的,相信我,我没有放松对合适供体的寻找。”   是的,我在也不敢看手术室里的场景,我只是咬着唇,甚至有些泣不成声的跟着时向南离开了手术室。   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我已经顾不上自己轻微的腹痛,立刻迎了上去。   抢救的医生和护士见到我和时向南,不等我问,就立刻告诉了我:“何副院,您姐姐的情况真的越来越危险了,身体机能都在变差,您应该知道,到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除了心脏移植没有别的了,如果我们再等不到合适的供体,可能下一次进手术室就很难再出来了。”   我当然直到要进行心脏移植,可是不知道老天是不是对我们不公平,每一次有供体的时候,却总是配不上型。   很多时候,我总是很无力,我想让我姐能够度过这场长达二十多年的的浩劫,可是看样子老天就像是要将她折磨致死。   这一次我姐并没有像以前被抢救之后住在病房里,而是住进了重症监护室。   因为她的情况已经是徘徊在死亡的边线上,有可能随时随地就会真正的抛下我而去。   虽然抢救了过来,我姐却陷在了极度的昏迷中,最近这一段日子里,我几乎对她寸步不离,时向南每一次都劝我回去休息,虽然怀着孕,但我生怕离开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她,所以我破天荒地没有听他的话。   时向南也放下了手上的所有工作,一直住在医院里陪着我。   不能说不感动,但面对我姐现在的危险,我无心表达这种情愫。   在我姐昏迷的第四天的中午,她终于清醒了过来。   那个时候我正在监护室的外面接听着电话,是时向南打来的电话。   自从我姐被抢救回来,就一直有个疑问在我脑中徘徊着。   像她这个病只有被人刺激或是生气才会出现那样的危险,可是她好端端的怎么就那样了?   于是我让时向南帮忙调了摄像头,看看都有谁去过我姐的病房。   果然时向南告诉我,不出我所料,确实有人故意过去骚扰,是一个穿着护士服的人,她刚刚走后,我姐就心脏病发了。   时向南说他会去调查这个人的来历,叫我安心陪护。   我急忙挂了电话,立刻进了监护室,看见我姐有气无力,脸色苍白的微弱的呼吸着,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让人看了尤其的心疼。   我姐看见我,气若游丝的说了句:“安宁,我还活着?”   “姐,不许胡说,你这么命大,当然还活着。”说这话的时候忽然哽了一下,但我尽量让自己装的若无其事。   她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有气无力,甚至在我说完之后,她伸了伸手:“过来,姐睡了好些日子,想你了。”   我缓缓的走了过去,刚要在她床边上坐下来,她却伸手过来抚了抚我的肚子:“你怀孕了,肚子都显出来了,真好,姐挺你开心的,你小时候那么调皮,想来他也一定是个调皮鬼,就是不知道姐还能不能看到他出生。”   “姐,你一定……”   “嘘…“,不等我说完话,就被我姐打断了。   她抓住了我的手,力道是那样的紧,然后她继续说着:“还是听我说吧,我怕以后没有机会了。你现在是不是还在恨何广生?在找他的麻烦呢吗?”   我怕她担心我,索性回她道:“没有,我和他早已经是陌路人了,你想多了。”   “安宁,别骗姐姐,之前我看到关于何辉的报道,说是他强暴妇女已经被抓了起来,还有最早的新闻,说是何辉伙同同党绑架了同父异母的姐姐,我只是有心脏病,我脑子不傻,这我还是看的出来是他被抓起来是你再报复他。”   对,我承认,我姐分析的都对,被说的无力反驳。   我只好辩解道:“姐,那是他罪有应得,你不用操心这些,你只管安心养病。”   我就是怕她知道了此前的新闻,担心我的安慰,我才将所有的新闻报纸收了起来,可是还是让她知道了。   不知道这一次我姐怎么了,除了打断我的话之外,还义正言辞的告诉我:“何安宁,别再和他们有任何往来了,也不要对何广生再有怨恨了,以后各过各的,我不想我们和他们再有任何的牵扯了,尤其是那个沈月辛,她知道了她儿子被你弄进了监狱,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非要姐特别的担心你是吗?”   我姐从未用过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过话,忽然这样认真我还真的有些害怕,我总觉得她像是在交代后事,对我诸多的不放心,尤其是担心沈月辛对我纠缠不清,这个样子像是下一秒就要离开我似的。   我内心不禁的升起一股惶恐,巨大的恐慌感袭来,让我的腿忽然一软,毫无气力。   “好,我答应你,以后就算沈月辛来找我麻烦,我也不跟她计较,姐你别瞎想了,现在你要养好身体,等到有了合适的供体我们就可以做手术了。”我一字一句说的特别诚恳。   我姐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一天特别的执着,无论我说什么,她都要继续跟我说下去。   “安宁,除了那件事,再听姐的话一次好吗?”   我含着些泪点着头:“好,我都答应你,只要你好好的养病。”   她缓缓的摘下了氧气罩,长叹了一下:“以后别再为姐的心脏操心费力的了,我知道这心脏不是说有就有的,你现在的生活工作都越来越好了,肚子里还有个小宝宝,你要好好的生活,如果有合适的机会能换心脏更好,如果没有,我不希望你总是因为为我找不到合适的心脏而内疚。”   “如果下一次我再是像这样心脏衰竭,我希望你别再拼了命的救我了,其实你不是病人不知道,我每天都是苟延残喘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是生什么时候是死的感觉特别的难受,与其让我这样煎熬着,不如就在我病发的时候让我就那样去了,咱妈都孤单那么多年了,不如让我去陪她,我有那么好的一个妹夫可以陪着你,我也放心了。   “安宁,好吗?答应姐,别让姐恨你。”   听了这些话,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病房,只觉得腿沉得厉害,迈不开步子。   我的心在颤抖,她说别让她恨我,她说我不是她,不知道她有多痛苦。   我一直以为只要能将她抢救回来,只要能让她活在这个世上,就是对她最好的。   可惜的是,这些年我都错了。   我清楚的感受的到她说那些话的心境和语气,是那样的淡凉。   可是她的话句句都像刺在我心尖上的刀,随便轻轻的一剜,就止不住的血淋淋的了。   此刻的我就像个游魂一样游荡在医院的走廊里,我捂着发疼的胸口渐渐的滑坐在墙角。   眼前医院的一切都渐渐的在我眼中变得模糊,相反的我和我姐小时候的场景却渐渐的变得清晰异常。   那时候我并不懂心脏病是什么病,只是觉得妈妈对姐姐的照顾多过于我,出于嫉妒,有一次我姐在卧室里安静的看书,而我坐在旁边看着电视,在她毫不在意的状况下,我捞起身边的被子就捂住自己,然后大喊“有老鼠。”   我姐被吓得跳了起来,站在椅子上大哭,哭着哭着忽然捂着心脏倒了下去,那一次送进医院抢救了很久才抢救回来,我妈快要把我骂了个半死,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犯病,看到她孱弱的样子。   好想回到那个时候,重新弥补我的过错,也许没有那一次的惊吓,可能她的身体状况还不至这么差,现在想想都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一个大耳光。   她上学的时候特别敏感,谁要是笑话她,她能把自己憋在房间里足足的哭上一整天,任我怎么敲门都不开,所以那一次她被同班的一个校园霸凌笑话了之后,我气冲冲的到了她们班找到了那个女的。   我管你是校园霸凌还是有什么关系,欺负我姐就不行,于是我伸出手直接开撕,跟她扭打在一起,我甚至在回家的路上让顾晚晚帮我把胳膊敲骨折,只为了回家给我妈看,最终我妈报了警,警察收拾了那霸凌,学校还开除了她,虽然我胳膊打石膏打了三个月,但我依然觉得这是我为我姐做的特别骄傲的事。   可是现在,我无论花多少钱为她做多少事,可能在她的心里只是在给她增加心里负担,还有她所谓的煎熬。   这一刻,我忽然看不清前方的路,我也不知道我为她做的所有还有什么意义,即使她那么想要放弃自己,我还是偏执的选择自己的决定。 第143章 石破惊天的发现   我窝在角落里,哭的有些绝望,为了我姐说的那些话,也为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   越哭我越特别的难受,甚至隐约的有些腹痛。   不禁的吓一激灵,我知道这并不是很好的征兆,虽然已经过了孕早期,可是我最近心力交瘁,或许是伤心过度,可能出现了先兆流产的迹象。   此时此刻,我疼的直冒汗冷汗。   我不知道被谁看见的,也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只见时向南和顾晚晚在我眼前。   见我醒来,他们两个都急忙的过来俯身看着我。   随后顾晚晚便以出去买东西为由像是给时向南制造跟我单独相处的机会。   她走后,时向南轻轻的牵住我的手:“前一段时间你太透支了你的身体,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手立刻摸了摸我的肚子。   还好,他还在。   我真怕因为我的原因,让小家伙受到伤害。   我忽然坐起身来抓着他的手,有些乞求道:“南哥,我答应你,我好好休息,好好养着我们的孩子,但有两件事能帮帮我吗?”   时向南一定知道我要的什么,他说,神色沉了沉,但很快对着我微笑道:“好,只要是你的事,我都帮。”   我有些哽咽的说着:“第一件事是告诉我进我姐病房的那个护士是谁?”   第二能不能加快速度找合适的心脏,我姐快要支撑不住了。”   虽然他听到第二个要求的时候有些顿了顿,但最终还是压抑住了某种情绪,一字一句的答应了我。   他能对我百般宠爱到这地步,这真的是我从来没想过的事情。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时向南拿出了手机,很显然他调取了我姐病房外的监控录像给我看。   画面上,确实是一个护士,光明正大的当着付宸派来的两个保镖的面前拿着医疗器械进了房间。   虽然我是副院长,但医院的护士众多,不见得都认识,但是心外科的护士自从我姐住院开始我就对他们早已经熟悉极了。   我敢断定这个护士我没见过。   更不记得近期医院里的各科室的护士有过人事调动。   正巧赶上心外科的护士长找我来补签我姐的手术单子,我顺便让她看了看,她也摇了摇头表示压根就没见过这个人,随后她便拿着我的身份证去帮我办了住院手续。   所以,这个人一定是跟我姐发病有直接的关系。   只是看这个人的背景如此熟悉,就像是从哪见过。   她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出现在我姐的病房里?   我疑惑的看着时向南。   他也深深的皱着眉:“只有她进去的这一分钟的监控,而后的十分钟之内的监控都被人抹去了,我已经找技术人员去还原了。”   被人抹去了?   我疑问的问着时向南:“怎么会?”   “监控室里是轮班制,在岗期间的那个保安中途出去抽烟了,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摄像头已经坏了,出现了故障。”   看来是心思缜密的早有预谋,我越来越觉得身边有这样的人,让我害怕极了。   “对,这个人很想让何心妍病发,又不想你知道什么,很明显冲着你来的,你再想想。”   我根本不清楚从哪里得罪过什么人,为什么总会有人找我的麻烦?   一想起这些,就觉得害怕极了。   也许我表现出些许的不安和患得患失,时向南放下手机坐在床头搂着我。   “放心,一定会知道这个人的。”   果然没过多久,忽然时向南的手机响起,他的邮箱里收到了一个视频邮件。   我得到了他的默许,立刻点开了这个视频。   果然,不是别的,是那段被抹去了的视频。   忽然我眼前一亮,这个人的面孔越来越清晰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果然是沈月辛。”   难怪我看着那么眼熟,只是令我惊恐的并不是她,而是她的性子,怎么可能想得到乔装打扮进病房,甚至抹掉视频。   时向南告诉我:“这个女人有帮凶,不过暂时还没找到,你放心,我会查到是谁再帮她。”   我只好点了点头靠在他的胸前,大概只有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才会让我觉得心安一些。   可是一想到沈月辛的背后有人,我就更加心慌。   时向南虽然他回去调查,可是我还是想要亲自去调查,否则我呆在这里只会更加的寝食难安。   我怕时向南会担心我,索性我点了点头回道:“好。”   这一次,时向南也一定怕受到什么伤害,所以也叫付宸派了两个人在我的病房前守着。   因为知道时向南这两天有个重要的外资项目要出国开会,所以利用这个时间段调查最为稳妥。   有很多次我想要出去,都会有人跟在我的身边。   上厕所会有人在厕所守着,我去餐厅也有人跟着。   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就连我想要去调查沈月辛的事情都要被这帮保镖们搞砸了。   还好我对医院的地形极其熟悉,我所休养的楼层在五楼,外面就是连接高层的小平台。   于是我带着五个月的孕肚,笨拙的踩着马桶,从厕所的窗户上,翻了上去。   我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时歆婷过来看望我,正好考虑没车,我拉着她便上了她的车。   不由分说的我让她直接把车开到了何家的别墅门口。   我不做别的,只想看看沈月辛究竟跟什么人来往,到底什么样的人在帮衬着他。   可是时歆婷不乐意了。   一路上她边开车边问我要做什么,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叫她来到地方再说。   现在她果然跟个霉头苍蝇一样,嗡嗡嗡的不停。   我只好打断她:“调查,只是调查一个人。”   时歆婷像是踩了电门似的吼道:“何安宁,你穿着病号服,向南也给你找了保镖,我这样带你出来,被发现了回去向南不得捏死我?”   我赶紧上去捂住她的嘴,竖起手指放在嘴边上,“嘘,小姑姑你疯了,小点声,被发现你才是真的找死!”   安抚下了时歆婷,我很淡定的告诉她:“小姑姑放心吧,你那侄子现在还在国外谈判呢,你不是不知道,他就算是知道了,我也已经回医院了,你怕什么?”   听我这么说,她撇了撇嘴,什么也没在说,只是把车里的暖风开的足足地,然后白了我一眼。   看着她的表情,我忽然觉得特别想笑,我试探着问她:“喂,你是小姑姑,你那么怕时向南干嘛?”   时歆婷还是不怎么理我,只是撅着嘴刷着手机,时而撇了撇我,最终还是妥协跟我说了话:“他可是我们时家的掌权者啊,时代都靠他才做的这么好,连爷爷都忌惮他,你说我能不忌惮吗?”   我连连的点着头:“好好好,小姑姑,咱们是同盟嘛,我这有难,你好歹支援支援,回去绝对我闭口不说你带我来的,好不好!”   忽然何家的别墅大门打开了,我们虽然在别墅的对面,但为了不引起注意,我立刻摁了车的点火开关,静静地观察着,原来是沈月辛出来接电话了。   接了有一两分钟的电话,她便进去了。   说来别墅都不小,也是她自己家,怎么会接电话的时候出来鬼鬼祟祟的接呢?   这种举动实则不是正常人的思维方式,我更加疑惑的皱着眉头。   等我再回过头看时歆婷的时候,她正在一脸懵逼的看着我。   我只好冲她微微一笑:“我只是看看这个女人跟什么人接触,我保证什么都不做,真的!”   说的时候还不忘拍着我的胸脯举手发誓。   在我的再三保证下,时歆婷慢条斯理地拿出手机无聊的开始刷着新闻,看着网剧。   就在我聚精会神看着大门口的时候,沈月辛拎着包就出来了。   我立刻拍了拍时歆婷:“别看了,快开车跟着。”   时歆婷瞪大眼睛盯着我:“你没问题吧,这大妈走着,你让我开着这大奥迪车跟在后面,你是真不怕暴露还是假不怕?”   我:……   被她怼的顿时无语,正发愁的时候,我见一辆出租车停下,沈月辛直接坐了上去。   我给了时歆婷一个眼神,她系上安全带说了句:“坐好了时太太,我的车技那可是惊人的。”   不可否认,她跟车的技术简直是太蹩脚了。   走走停停,要不是我心系沈月辛一事,早就被时歆婷给我开晕车了,就差拿一个塑料袋各种呕吐了。   果然,开了大概有二十几分钟,出租车在一个宝马车旁边停了下来。   沈月辛上了宝马车,隐隐约约我看到驾驶室里是个男人,这车不是何广生的,这男人我也没见过。   就在我好奇的时候,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特么的沈月辛和那个男人居然接吻了。   两个人无所畏惧旁边有车来来回回,在车里打得火热。   真不知道何广生若是看到这一幕,会不会被气晕?   自己抛弃妻女换来的小三儿居然在外面也有着另外的男人,真是这个世界无奇不有,要不说做人做事别太绝,迟早都会报应回来的。   所以沈月辛,你让我抓到了小辫子,意外得来的惊喜,简直就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第144章 何安宁你敢翻墙   正在我沾沾自喜,为自己发现了意外的秘密兴奋之时,时歆婷晃荡着手机在我的面前:“别光顾着高兴啊,这么香艳的一幕不拍下来太浪费了,你要调查这个人,怎么能连这种重要的证据都拱手让人呢?”   我当真是兴奋过头了,还好时歆婷拍了下来,否则日后以沈月辛的性格,一定会抵死不承认。   不过我视线再回到车里那对狗男女身上,我有些微微的皱着眉,嘴上自言自语道:“这个男人能是谁呢?”   小姑姑在旁边淡然的说道:“这男人你不认识?”   “嗯,不认识,以前也没见过。”   “你,你没见过,但我见过。”   我立刻侧身看着她,惊讶中带着丝丝的不解:“快告诉我都在哪见过,这人是干啥的。”   “起初,我对这人没什么印象,只是对这个车印象颇深,有一次在时代的停车场上我险些被这个宝马撞到,所以对这个车记忆犹深,后来才知道是个小小的建材公司,想要找时代谈点项目,早已经被时向南拒之门外了,小公司上不了台面的。”   可是即使这样,也并不能准确的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此时我想到了一个曾经万能的私人侦探朋友,调查个人对他来说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要不然她的生意怎么能那么好呢,好多有钱人家的太太都找她帮忙捉小三儿。   于是我将车牌子号拍了个照片,给我那朋友传了过去。   果然没过多久,她就告诉我,说这男人叫王明城,跟沈月辛认识了很多年,很凑巧的是她在生何辉之前曾经跟这个人是男女朋友关系。   而且他们的关系这么多年一直很隐晦,一直都在有来往。   最主要的是她还说她沈月辛,她的银行账户每年都有给同一个账户打款的记录。   小到几十万,大到一两百万。   原来这个女人从何广生手中拿了这么多的钱去养小白脸。   我忽然很激动的看着时歆婷:“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喂,难道你怀疑你弟弟不是……”时歆婷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我没说话,只是在脑海里过着关于沈月辛和何辉的种种种种。   何辉从小就对沈月辛言听计从,却对何广生大呼小叫的,最初我很看不惯这样的行为。   可是没办法,那时候何广生的心思全部都在他们娘俩身上,我说什么,他不是打就是骂。   记得那个时候还总是觉得何辉跟何广生长得也不像,跟沈月辛只是一点点像,此前没多想,可是隐约的看到那个男人的样子,我不禁的冷汗频出。   现在想想何辉对何广生那般样子也就想通了。   我并不确定何辉不是何广生的孩子,只是这么多的事情凑到一起,让人不怀疑都难了。   就在这个时候,侦探朋友又发来了一个信息。   “何辉曾经用王辉这个名字的身份证开了张银行卡,而王辉的出生信息,完全跟何辉吻合。”   多么关键又信息量大的一次跟踪啊,我真庆幸今天甩开了所有的保镖冲了出来,才得到了这么有用的信息。   虽然没能看到沈月辛的背后是谁在帮她搞我,但至少有这样的信息窝在手中,不怕沈月辛再对我下手。   哈哈,想到这心里愉悦极了。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这辆宝马缓缓的开走了。   于是我心满意足的半靠在车座上,还顺带哼着小曲慢慢悠悠的被时歆婷给我带回了医院。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9点多了,想必时向南现在还在回国的飞机上,时歆婷不放心我一个人回病房,非要送我回去,所以买了一堆我最爱吃的鸭货准备趁着时向南没回来跟我大吃一顿。   我俩心满意足的推开病房门的时候,我听到时向南怒火万丈的咆哮:“连个人都能看护丢了?如果她有什么意外,付宸你立刻给我卷铺盖走人,都他妈是废物!”   时向南为什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病房?   我蹑手蹑脚的推开了门,只见时向南拉着一张冰山脸站在窗口,四个保镖低头无一敢说话,甚至连付宸那要哭了的表情都被我一一捕捉到了。   他们看到我的时候,就像看到救星似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大冬天的我看付宸的头上密密麻麻都是汗珠,可想而知他紧张成什么样子。   我楞楞地站在门口,付宸立刻抹了一把脸颊,一个大男人都快带着哭音委屈的喊道:“太太,您可算回来了,您去哪了?时总都快要杀了我的心了,太太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真的不能没了这工作,我不想离开时总身边。”   付宸这小眼神立刻撇向了时向南,可是时向南站在窗前黑着脸看着我,看的我心里直哆嗦。   “南哥……你怎么就回来了?”   时向南没有回我,但是看得出来脸色沉的厉害。   完了完了,我真没想到这尊爷能这么快回来,至少我了解的行程里他此时此刻在飞机上才对。   看到他这个样子,别说付宸全身都是汗,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我都不禁的也抚了抚额头:“南哥,我只是出去办了点事,这不回来了吗?叫付宸和保镖们回去吧,哦?”   说到这的时候,我用余光撇了眼时歆婷,暗示她悄悄的快走,就在她转身垫着脚离开的时候,紧接着,听到时向南吼了一声。   “小姑姑,看来财务总监的工作很轻松?如果我没记错,财务中心的所有的人都在为能好好的过个元旦,正在加加班,如果你觉得太轻松了,我不介意再给财务中心加工作。”   时歆婷当即停了下来,转过头,开始展现她耍赖的样子:“向南,这你可真怪不的我,我也是好心来医院看你媳妇,那时候她已经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逃出了房间,我也是半路碰到的,被拉去做司机,这一下午的工作都没做,你媳妇还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带她出去,她就打自己的肚子,小姑姑我也是被逼无奈,你得公平对待啊。”   我:……   我哪有用肚子威胁她啊,她可真是仗着自己岁数年长我几岁,对我各种无赖。   可是今天这事确实又是我求她,又无法反驳她,我简直就是将自己的牙打碎了生吞,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虽然时歆婷说完了瞄了我一眼,我也只能朝着她干瞪眼。   时向南走到我的身边,双手捧着我的脸,轻描淡写的说道:“都冻成这样了,何安宁,你可真有种。”   我只好看着他,笑着说道:“嗯嗯嗯,南哥,我肚子里可有你的种呢。”   说话的功夫,时向南已经把我从头到脚翻了个遍,发现我没有受伤也就罢了。   他打开空调,整个屋子被吹的暖暖的,忽然我脚腾空他把我抱到了床上,很严肃的口气说道:“再有下一次不打招呼就玩失踪,我绝对让他们所有陪你玩的人全部失业。”   说着我见所有人的脸色难看的要命,尤其是付宸,好像天塌了地陷了的样子。   我只好拼命的点着头,然后再他脸吧唧的亲了一口:“知道啦知道啦,下一次绝对不敢了。”   时歆婷看到我们这样,把压了鸭货扔了过来,砸到了时向南的背上,有些气呼呼道:“我回家了,这是你的好媳妇要的,跟我没关系,我只是帮拎,要说你说她。”   说完她转身便就离开,只听见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   我想她一定一肚子火,等改天再找她出来好好聊聊。   “付宸,你带他们先走吧。”   时向南说完这话,付宸还哭丧着脸不敢离开,但他又不敢多说话,气氛一度尴尬的要死。   我怔了怔,看着时向南一副不理付宸的样子,我只好孱孱的笑对着付宸:“付助理,你就放心吧,你家老板一定没事的,这么晚了你就先回家吧,我保证下一次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你明早一到公司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我边说边拍着胸前发着誓。   不过看见他这个样子,我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太太,您还笑话我!”   哈哈哈哈哈哈,付宸这个样子简直要笑死我了,不过为了稳住他,我还是尽量让自己不要笑。   最后付宸委屈着带着保镖们离开了病房。   现在时向南终于卸下了那冷漠的一张脸,看着我:“告诉我,今天干嘛非要跑出去?大大方方的不行吗?”   现在该换成我委屈的说:“南哥,我知道你为我好,怕我受到伤害,可是你的那些保镖,好像脑子太轴了,我怎么说都不行,我叫他们给你打个电话请示,他们也不,除了我上厕所和睡觉不跟着,什么时候都跟个跟屁虫似的,我只是太想调查沈月辛这条线了,所以就翻窗户出去了,不过得亏我翻了出去,还真让我发现了点事。”   到此为止,我才发现我好像说错了话,时向南已经脸色变得铁青的盯着我。   “何安宁,你居然敢翻墙???” 第145章 豪门斗争尤宫斗   我知道,可能翻墙这种行为已经再挑战时向南的极限了,他的一个眼神就感觉到已经快要把我就地正法了似的。   我只好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南哥,别生气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我把今天发现的事情告诉你跟你分享,再再再三保证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时向南见我认错态度超级好,索性不再冷着脸,也不难为我,而是坐了下来握着我的手,顺便摸了摸肚子:“你妈妈真不让人省心,你可不能这么任性。”   忽然我肚子动了动,时向南一脸诧异地看着我:“动了?”   我抿着嘴笑道:“对呀,最近小家伙超级爱动,每天早上都要把我踹醒了,可能对你说的表示抗议呢,他的妈妈才不是不省心的人呢。”   话落,时向南立刻蹲了下来,把耳朵贴到了我的肚皮上,   他认认真真的听了好大一会儿,然后笑着说道:“开玩笑,小家伙是在拍手叫好,他一定是觉得我说的对。”   时向南极其淡定的看着肚子,还温柔的触摸着:“对不对呀,宝贝儿?”   最后起身之前还不忘记亲了一口在我的肚皮上。   随即他从旁边拿出一个释迦,抬眼看了我一眼:“知道你最爱吃,韩加易出去旅游的时候让他带给你的”,然后很淡定的继续说道:“说吧,你今天有什么发现?”   我接过半个释迦,开始大块剁颐了起来,然后把自己的手机递到了她的面前:“你自己看,太刺激了,竟然让我发现了沈月辛背着何广生在外面养的男人,你是没看到,那亲吻的场面,太干柴烈火了,一看就是性饥渴,虽然没找到谁是幕后帮她的,但至少发现了这秘密也是好的。”   说完了我楞楞地看着时向南,才发现这话说的不得当,这不是明显的再嘲笑何广生吗?   于是我摇了摇头:“不说了,你自己看吧。”   过了好一阵子,时向南都深皱着眉头,好像有心事似的。   “怎么了,南哥?”   时向南拍了拍我的手臂:“只是看这个车眼熟。”   说着他给付宸打了电话,一眨眼的功夫,付宸就顶着一张极其欣慰的脸进了来。   付宸只是看了一眼就很肯定,他说他看到监控画面里沈月辛就是从医院的后门溜出去坐的就是这辆车离开的。   忽然间我恍然大悟,这个男人怎么肯帮沈月辛干这样的事呢?   以前我还不太肯定,可是我现在几乎很肯定的一件事便是被攻击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   时向南说给他一个小时的时间,他找人去调查这个人。   想到这样的事,我不免收敛了方才的嬉笑,严肃了起来。   我拿过手机看着照片里的男女,不禁的头痛。   果然一个多小时以后,付宸回来了,也带来了惊人的消息。   虽然有些信息我也找人帮我搜集了些,但只是表面上的,并没有太多实质上信息。   而付宸告诉我的都是让我始料未及的信息。   “太太,这个男人叫王明城,在三十年前和沈月辛有过一个女儿,叫王语。”   “王语?”我睁大眼睛盯着付宸。   时向南拍了拍我的背:“怎么了?”   此刻我真的觉得沈月辛嫁进我家的时候隐瞒了太多,并不知道她还有个女儿。   我摇了摇头:“我知道何辉曾用名是王辉。”   “对,太太,他的曾用名是叫这个,不过之前王明城和沈月辛之间的关系保护的特别好,所以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直到现在,估计是您跟着看到了,否则到现在都还密切的往来,就这样看来,何辉……。”   说着说着付宸小心翼翼的瞄了我一眼,大概忐忑的继续说着:“何辉应该不是何广生亲生的,换句话就是何广生只是替王明城养了将近二十年的儿子。”   我承认之前看到的时候我不是没想过这些,只是现在由外人说出这话,还是不由得替何广生悲哀。   放着自己的女人和女儿不管,抛弃妻女,现在得到这个下场也是一种报应。   现在我也终于明白了,王明城为何会帮沈月辛来报复我,很多事情也就想通了,敢情是我把他儿子送进了监狱。   时向南揽住我的肩膀,我知道他在担心我,我拍了怕他的手,有些哑着嗓子道:“我没事,何广生跟我没任何关系了,我一点都不同情他,他对我们做的那么多过分的事情,这是他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可是看付宸的样子好像欲言又止,似乎还有话要说。   时向南看着他,语气淡淡的反问:“怎么了?”   “时总,这个王语是时赫阳的前女友,就是时副总千方百计想要帮她进时代集团做财务副总的那个女人,您忘了?”   付宸缓了会儿继续说道:“时总,她现在和时副总竟然还有联系。”   这个女人我倒是没有注意的太多,直到时向南听到这些之后表情变得极其的忧郁,我就知道这事也没那么简单。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了神来,打发了付宸,他看着我洗漱完毕之后,就叫我上床好好休息,说是看我现在这么精神,考虑明天让我出院了。   时向南说他着急回来是因为有工作需要处理,所以现在要回时代,晚一点会回到医院陪我。   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刚要离开,我赶忙拉住他的手:“南哥,是不是王语有什么问题让你不安?”   即使不说,我也看得出来,毕竟之前还好好的,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表情变化太过明显,尤其是他很在乎时赫阳和这个女人之间还有联系。   他转过身捏了捏我的脸蛋:“没什么,不用瞎想,乖乖的闭眼睡觉。”   这样敷衍我,我当即有些不高兴,立刻坐直了身体说:“南哥,我是你的妻子,很多事情我们应该风雨同舟,你应该信任我的,你的表情早就出卖了你,很多事情的一举一动我也能看的出来,你要是再对我这样不信任,我真的不开心了。”   时向南低着头许久,忽然抬眸看着我,摸着我的脸道:“我并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想让你安稳的坐着时太太的位置,其他所有的事情我想一个人能解决的就自己解决。”   我根本就不放手,一直抓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就算他觉得我是个无赖之人,我也无所畏惧,只要能帮他分忧,无赖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可能时向南觉得此时此刻的我有些难缠,索性放弃了离开,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他把我拥入怀里,半靠在床头顶着我的头顶上蹭了蹭:“以前王语是时赫阳的女朋友的时候,我只是同意时赫阳给她安排了财务副经理的位置,这个女人很看重钱,也是个有野心的人,她很有能力,曾经在别的公司坐到了高管的位置,那时候我路过茶水间听到她们两个的谈话,当即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个祸患。”   “他们说了什么?”我忐忑上下的问他。   时向南比我的嗓音还沙哑,粗粝的说了句:“这个女人想要得到一切,他总是在时赫阳身边吹着枕边风,鼓励他抢我的位置,所以这样野心勃勃的女人,我不可能将她留在时代上班,而且我也用尽了方法让时赫阳上了别的女人,导致这个女人认为他出轨,所以两个人分手了,可是我没想到,他们俩个居然私下里还在联系。”   说道这里的时候,时向南顿了顿,然后表现的轻描淡写的样子继续说道:“我听到那个女人觉得时赫阳做副总的位置太没有出息了,教唆时赫阳往上爬,时家有三个孙子,所以死掉一个也无所谓,只有总裁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时赫阳才能有机会去争总裁的位置,她才可以安稳的做总裁夫人。”   时向南说的这些就像一个定时炸弹在我脑中瞬间轰炸开来。   这样看来,我并不觉得时向南比我幸运,也许生在豪门,外人看起来酷极了,含着金汤匙,要什么有什么,可是并非眼前所见,很多事情暗地里的那些勾当都会让人猝不及防,甚至一个风光至极的人怎么会忽然被人从高处拉下都不知道。   相比之下,我比时向南要幸运。   虽然我是个医生,见惯了生死血腥之事,可还是觉得这样赤裸裸血淋淋的想要上位,还是让我不禁的有些担忧和害怕。   豪门的种种争斗,就像是一部宫斗,什么兄友弟恭,从来都只不过是个笑话而已,不过是一些外人眼里看到的做做样子罢了,所有的人为了争夺那个唯一最高权利的位置,费尽心机,不惜牺牲一切以至于牺牲人命。   我觉得此刻的时向南像极了一个孩子,他靠在我胸前,我能感受的到他身体的轻颤。   那个外表看似高大强硬的男人,却隐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他所经历的,件件都让我觉得心疼极了。   我仿佛用心听到了来自他心底的累。   也许他觉得自己是个男人,无法在我面前卸下所有去大哭一场。   于是我搂住时向南,从来都是他安慰着我,拍着我,这一次换我拍了拍他的背:“没事的,南哥,没有人能威胁到你的,也不会有人伤害到你的,我和宝宝都会在你身边守护着你的。” 第146章 晚晚带来好消息   时向南的身体蓦的僵住了,很快他伸出了胳膊,反手将我紧紧的搂在怀里。   那天晚上,他给我讲了很多的事情,也说了很多关于他以前的生活,甚至追溯到了上学的时候。   有些事情听起来甚至都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一直以为他在英国过的都是阔少爷的生活,却不曾想为了不成为别人的眼中钉,他白天假装只会花钱的富二代,可背地里,很多个夜里都是在扩充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至此我也明白了生在豪门内的无奈和无情。   若不想为人鱼肉,定要在那之前夺下刀俎,才能保全自己。   也许就是这么多的事情摆在时向南的面前,才让他的性格变得这样沉冷。   这一夜,时向南没有再离开医院,他放下了手中的所有工作,陪我窝在床上,在我身边躺了下来。   第二天的时候,毫无例外,时向南早早就起床离去了。   他是个工作狂,每天上班如无例外,几乎不迟到,跟他在一起了这么久,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顾晚晚自从那天我醒来之后看到过她,之后她便被医院派去国外学习进修,时间匆忙的很,才仅仅两天的时间,她说根本来不及收拾,机票就定在了今天的早点时候。   至此我才想起来,她出国进修的资格还是我批准的,一直以为还有一段时间,却没想到已经就在眼前了。   所以在出国之前她来病房里找我,不同于上一次找我喝酒喝的烂醉那次。   这一次她满脸上洋溢的都是笑。   我忍不住问她:“什么事这么高兴,你看你嘴角都已经翘到合不上了。”   当她说出她要结婚的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吃早餐,当即被三明治噎的快要死掉了,足足喝了一大杯牛奶才让我喘了口气。   不是我不想相信,实则是她之前的不婚主义让我跌破了眼镜,总觉得结婚这种事离她远着呢。   毕竟那一次的喝醉,让她和那两个男人之间兜兜转转,我一度担心她和程自奕之间的关系,可没想到,才这么些日子的时间,就已经要成为新娘子了。   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除了这个消息,顾晚晚还带来了更为重磅的炸弹,炸的我险些睁不开眼。   顾晚晚怀孕了,已经有了两个月了,在她喝酒的时候她就已经怀孕了,只是她那个时候并不知道。   我当即摸着她的肚子愤恨的看着她:“你好歹是个妇产科医生,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还特么喝的烂醉,你是不是傻?”   顾晚晚只好无奈的推着我,坐到了病床上假装委屈着:“我都知道错啦,我们家老程已经说过我了,此刻开始我戒酒戒烟戒男人,以保护好肚子里的小家伙为己任,然后争取跟你家的配个娃娃亲,你就别唠叨我了,好不好。”   我只好捏了捏她的鼻子:“什么时候结婚?”   “两个月后进修回来就结。”她坐在床边摆着一副搔首弄姿的样子对我说。   嗯,算算日子,那个时候肚子还没大起来,是结婚的好时候。   到时候我的肚子虽然大了很多,却一点也不耽误我去参加她的婚礼。   我捋了捋她的发丝:“真的决定就是你家老程了?不会再纠结了?”   顾晚晚看着我,拼命的点着头:“嗯嗯,不纠结了,他对我真的特别好,所有我想的到,想不到的,在他眼里都是我最重要,他简直要把我当成小孩子来宠爱,我也发现我越来越爱他,简直无法自拔,要不然也不会未婚先孕了。”   我不禁的嗤笑了两声:“嘚嘚嘚,别在我这里公然的秀恩爱,你家老程的情商那是在线百分百,讨女人欢喜一来一来的,你呀,现在是掉到了蜜罐里出不来了。”   顾晚晚嘿嘿的笑了两声:“我家老程可比不上你家的大总裁,样子看着矜贵冷清,可说不定内里火热着呢,你把他驾驭的很好啊?你算是御夫有术,有时间教教我。”   我撇了她一眼:“教个屁!驭夫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随后我给顾晚晚发了个超级大红包,向她表示恭喜,顺便替她高兴。   晚晚跟我关系如此的好,她要结婚生子,我比谁都高兴,尤其是在她对男人完全失望之后,还可以重燃对爱情的火焰。   等到顾晚晚打开手机微信打开红包,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果然做了总裁夫人就是不一样,人越来越漂亮是自然,出手还如此阔绰啊,分分钟豪门太太的做派啊。”   我假装的瞪着她:“顾晚晚,也就是你,换做是别人,结婚生子两件事加起来我都不见的能给上五百大洋。”   “切,暂且相信你吧,我看你现在这时太太已经做的游刃有余了,比做向太太的时候简直是判若两人。”   “别再提那些不愉快的往事了,早都过去了。”   “好,我们都不提往事,就让往事一切都随风。”说着她那大胳膊便揽在了我的肩上。   看着她现在俨然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当初让她断了和萧阳的关系,好好的跟程自奕还真没选择错。   感情就是这样,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不必强求。   当初顾晚晚努力的挽留过萧阳,也珍惜过了,也就问心无愧了,其他的,就交给命运吧。   最终顾晚晚帮我收拾了一切的东西办理了出院,付宸早已经在外面等待很久了。   不过我还要回办公室去拿点东西,索性还得让付宸继续等会儿。   我刚张口,付宸就一脸委屈的样子:“太太,你这回不会……”   付宸的样子特别搞笑,我捂着嘴哈哈大笑着说道:“放心吧,付助理,真的只是拿点东西就回来。”   说完我便转身去往办公室。   本想去看看我姐,可是她依然还在监护室里沉睡着,想要跟她说说话现在似乎都是一种奢侈。   我没想到我刚一踏进办公室,就接到了来自于时歆婷的电话。   看到她的电话,我还气着呢,这个背信弃义的女人,为了自保,不惜推我下水,还诬赖我,我还没来得及联系她,她反倒先找上了我。   她给我打电话自然是因为昨天的事情。   电话接通之后,她立刻跟我道了歉,说的那个花枝招展,让你都没法生气。   说什么我是他的媳妇,所以他不会忍心斥责我,也不会给我施加压力,而且我也不在时代集团工作,也不会被他用工作砸死,所以她才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说的可怜巴巴的。   这样一番话下来,让我的心软软的不行,最后她告诉我,昨天一夜她都没睡好,生怕时向南为难了我。   听到她这么说我有些好笑道:“小姑姑当真一晚上没睡?”语气中带了丝调侃。   时歆婷在电话那头也同样笑着说:“真的真的,不信我可以给你拍张照片,这黑眼圈厉害的很。”   “好吧,小姑姑,那我就原谅了你,不过下次你要还是这样无赖,那我可在南哥身边小枕边风一吹,你可能就要面临日夜加班的风险了。”   “我真是的,你还吹枕边风,侄媳妇,你这伤人于无形,又可以假装若无其事,真厉害。不过昨晚怎么样,我这侄子有没有很生气?”   “生气?你都不知道南哥有多么不舍得说我,你走之后对我各种嘘寒问暖呢。”   我没骗她,昨天的时向南也的确如我所说,没舍得埋怨我。   我说完之后,时歆婷一直在笑,而且笑的那么真诚。   她笑完了开始语重心长的说着:“我早就跟你说过,别看我这侄子面冷的样子,可是心里对你好着呢。”   说完这些她不禁的哼笑继续说道:“他不喜欢把感情表达出来,但发生事情你就会发现他是多么的在意你。”   嗯,的确是这样,也许以前的我不够了解他,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我自认为比谁都了解了他。   时向南只是从小习惯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而已,他也只是不喜欢把自己的情感表达出来而已。   他即使心多痛,过去的日子有多么的撕心裂肺,他也都习惯表达着淡淡的情愫,或拒人于千里以外。   所以我在电话这头努力的点着头:“我知道小姑姑,他对我的好,我都知道,就像以前我曾怀疑过他是否真的爱我,可是最近所有的事情都足以让我相信他对我的爱有多么的深。”   和时歆婷通完电话,我缓了会儿才离开办公室的。   等走到楼下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付宸焦急的样子。   我心想着这家伙肯定又以为我走了,才会这副模样,我只好笑着挺着肚子走近拍了拍付宸,只见他一副石头落定的样子,那表情就像是您可算回来了,就差报警来抓我走了。   坐在车上,我一想到顾晚晚的事情和时歆婷跟我说的这些话,心底里就高兴的不得了,分分钟钟想找人分享这份喜悦。   现在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打给时向南了,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我笑意盈盈的拍了下付宸:“你老板现在在做什么?”   “好像是有个项目转让,应该现在在签约。”   忽然间我好像想到了此前时向南说的话,如无意外则是在北城的时候让给林氏的那个,然而当时还是半信半疑他把如此大的项目让给了林氏,还当真果然如此,也许之前是我太过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第147章 一定会叫你后悔   我拿出电话美滋滋的拨给了时向南,虽然接电话的速度有些慢,不过我还是很开心的样子。   “南哥,中午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我柔声柔气的问着,夹杂着特别欢脱的激动。   “时太太,听起来你心情很好的样子。”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很不错。   对于高兴的事,我这个人永远都是藏不住的,所以直接告诉了他:“嗯,是有件高兴的事,不过等见了面告诉你。”   “淘气,是什么时候学的卖关子?”   听到他宠溺地说话语气,我不由自主的上扬着嘴角:“还不是跟你学的?说话做事总是让我心痒痒的。”   随后我听到电话里面有些低低的笑声,然后听到他继续说:“让付宸带你来公司,我们去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新开的餐厅,还没去过,一起去。”   听了这话,我不禁嘴角上翘的更高了,宛如一个花痴的样子。   我在电话这头抿着嘴笑道:“好。”   走在这时代的大楼里,虽然来的次数并不多,但总觉得有许多回忆。   还记得有一次曾经在这里遇到过披着狼皮的秦嫣然。   那时候他还假装不认识我,对秦嫣然爱护有加,但我早已经是时太太了,估计他也没想到秦嫣然的病是伪造的。   我还真佩服自己,为了爱情还能忍到那个地步,不过还好,现在一切都算是值得。   我想大概也就是我那次拿着离婚协议天不怕地不怕的要跟他离婚,他才会对我开始有所转变,我们之间才能一直好到现在。   想起这些,我坐电梯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现在想想,只不过才两三个月的时间,却像是恍如隔世般让人觉得记忆久远。   只是我的这些欣喜在到了他办公室的时候,骤然消失掉了。   因为我看到我特别讨厌的那个女人秦嫣然红着一双眼现在时向南办公室的门口。   刚刚脑子里还出现了秦嫣然,结果现在她真真的活生生的现在我面前,我的内心简直就炸裂。   我承认我第一眼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我是满心的愤怒,特别想问问时向南,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理智还是告诉我要淡定,先看看到底是什么状况再发火也不迟。   我站在办公室门口,付宸这种情况大概也是看傻眼了,转头看了看我,然后轻咳了一声,对着时向南小声说道:“那个时总,太太来了…”   说完他就转身出去,直接从外面将门带上。   时向南抬头看了看我,笑意盈盈的朝我招着我:“来!”   哼!   这秦嫣然都已经跑到这儿来了,他还能当作没事人似的冲我笑着。   我这个人气啊,不光是气,主要还是有些失望,他竟然还跟秦嫣然有联系。   可是我还想看看这个女人要做什么?   于是我抬步走到办公桌前,还没站稳就被他一把拉到了身边:“饿了吗?等我一会儿,签完这个文件我带你去吃饭。”   我也没提秦嫣然,也没问他,于是稍稍的点着头道,语气有些冷道:“好,时总。”   时向南那么聪明的人肯定知道我在吃醋,索性放下手中文件,靠在转椅上,抚摸着我的手道:“喊我什么?”   我耸了耸肩:“当然是时总咯。”我的语气依然冷淡到极点。   他伸手捏住我的脸,抬着眼皮:“在生气?”   我都嘟着嘴了,脸拉的可长了,还这样冷言冷语的,这不明摆着是生气呢吗?   不等我回答他,门口站着的秦嫣然已经再也忍不住的吼了出来:“向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不会对我长情?为什么要这样无视我,羞辱我?”   被秦嫣然这样一喊,我立刻转过头去看她,只见她双眼通红,手中的包带已经被她捏的发紧,样子看起来特别吓人,好像有股火马上就要爆发了似的。   我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只是用余光看了眼时向南,他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笃定的看着秦嫣然。   “我说过,你有困难我可以倾尽一切去帮你,有困难你可以找我,但我们之间男女的情分早已经尽了,我现在爱的是我的太太,何安宁。”   说实话,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真特么酸涩,我可是他妻子,他却说会倾尽一切帮他。   可我一想也许他只是故意这样说为了让她死心也说不定,可是我就是觉得不舒服,只好撇着嘴坐在实现南的身后。   秦嫣然捏紧包包的力度非常大,甚至连我都听得见吱吱的声音,再往上看,脸上豆大的眼泪刷刷刷的往下滴,别说是男人,任我看了都有些怜香惜玉。   秦嫣然忽然抬头看向是向南:“向南,是不是无论怎样,你都不会改变你的决定,再也不会爱我了,对不对?”   “对。”   听了时向南肯定的回答,秦嫣然抹了抹眼泪:“那我有个要求,向南你能答应我吗?”   时向南顿了顿,看了眼我,便回答:“好,你说。”   “让我在抱抱你好吗,让我记住你,然后我就离开,不在打扰你。”   听到秦嫣然说的这话,我一下子有些激动,甚至觉得这个女人恶心极了,我起身想要立刻走开。   时向南一定是发现了我的情绪不对,在我起身的时候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安宁!”   就在这个时候,秦嫣然忽然扑向时向南,捧过他的脸,那鲜红的大红唇直直的落在了时向南的嘴上。   他先是愣了愣,然后起身立刻掰开了秦嫣然的手,将她直接推倒在了椅子上,然后迅速地拿着纸巾擦拭着嘴唇。   “秦嫣然,你…”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想必也不太想撕破脸。   时向南见我已经走到了门口,毕竟挺个肚子怎么走都是感觉不方便,他立刻上来拉住我的手,可是我怎么都觉得他恶心,于是我狠狠的甩开了。   我和他之间气氛有些僵持,可是我了解时向南,他怎么可能就这样放我离开,索性他一个电话把付宸叫了过来。   付宸一脸茫然的站在门口看着我们三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听见时向南说道:“送秦嫣然回去。”   “不用了,既然你都不爱我了,还何必叫你的助理送我,时向南,我一定会叫你后悔的。”   亲嫣然说完那些自己的包推开付宸哭的梨花带雨的就跑了出去。   在秦嫣然离开后,时向南想要抱我,我都向后退,各种躲开,直到退到墙边上,已经退无可退。   结果他见外面有几个小助理和秘书探出了脑袋看着我们这边,时向南大力的将门狠狠地关上,然后将我困在他的手臂中:“全部过程你都看得一清二楚,还在生什么气?”   我抵住他的胸膛,然后撇了他一眼:“时总,你觉得呢?我就不信哪个女人看见自己的男人被人强吻还能无动于衷。”   我这心里还憋屈的难受呢,这个男人不安慰反倒是在这反问我,索性我将头撇过去不理他。   可是他却掰过我的脸,让我直视他:“你让我怎么办?她就是我的过去,活生生存在的曾经,我没办法抹掉曾经,但此时此刻我已经十分强硬的拒绝了,也将她一把推开了,你也都看到了她站在这里,我连理会都没理她,我还能怎么样?”   我知道时向南做的已经够好了,可我还是心里难受。   我使劲的拍打着他的胸膛:“那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她为何出现在你这里?”   时向南捏着我的鼻子晃了晃:“就知道你肯定要问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想要找我,只是我跟你通完电话,秘书都没拦住,竟然闯了进来,她还是想要做时太太,无论我怎么说,她都不放弃,也不离开,所以我便任由她站在那里,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真的就只是那样?”现在换成我开始泪水要决堤,不过我还是忍住了,没让眼泪流下来。   时向南忽然将我搂紧了他的怀里:“是真的,我不骗你。”   话落他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我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使劲的擦着额头,皱着眉道:“时向南,你口上还有她的印记,我才不要呢,你擦掉再亲我。”   说着我便立刻抽了一个湿巾使劲的擦着他的唇。   他边让我擦着,边嘴角上扬着,在这一刻,他笑了,笑得乐不思蜀,当我把湿巾拿开之后,他立刻吻住我的唇,看起来深情又认真。   一吻结束,他看着我说道:“可以吃饭去了吗?”   看在我和肚子里的小家伙饿了的份上就打算饶过时向南了,于是我移开他的手,撅着嘴说道:“当然要去了,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饿,要是没有刚才的插曲,也许现在都吃的饱饱的了。”说着我还抚摸着我这肚子。   鉴于时向南对于突发的这件事的处理让我还算是满意,索性我什么都不管了,只是任由他开着车带我去了餐厅,到了我才发现是沪市最高级的一家港味餐厅,里面的煲汤和粥类超级一流。   消费高这不用说,最主要的还是一位难求,据说都要提前两三天才能预约到,虽然不太爱喝汤,但时向南说为了我现在的身体好,多喝点汤,吃点养生的粥品,才能让自己将来在生孩子的时候有个棒棒的身体。   既然他这么为了我好,那我就勉为其难的配合时向南叫了一锅又一锅的汤羹,闻着那股扑鼻的香味,也让我此时此刻的胃口极其大开。   在这些汤羹上来之前,我去了一趟洗手间洗了洗手,就在我刚要离开的时候,忽然有个黑影一闪而过,站定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人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第148章 我的样子害怕吗   又是秦嫣然。   我以为她已经离开,可是看样子,是跟踪我们来到了餐厅。   按理说这家餐厅需要预约才能进来,怎么她可以这样畅通无阻,还是真的也只是凑巧来这里吃饭呢?   要说凑巧打死我都不信,唯一解释的通只有那一种。   说实话,她的样子不怎么好看,虽然我们两个长得颇像,可此刻看来,她完全一副惨白女鬼的模样,让人看了有些害怕。   我想叫时向南,可是手机却落在了桌子上,可是这样贸然的呼救又怕影响不好,索性我就这样站着盯着她。   一看到她的红唇有一块被抹掉了,我心里就不舒服,总会让我想起刚才她强迫亲时向南的场景。   “怎么,看到我的样子很害怕?”秦嫣然笑里藏刀的问我。   我不想过多的跟她纠缠,我担心她对我的宝宝不利,索性想要离开。   可是秦嫣然将路挡的死死的,我根本就是无路可走。   她越来越逼近我,直至最后死死的抓住我的手腕:“我告诉你,即使你们现在在一起,但总有那么一天你们会分开的,我会诅咒你,我会诅咒你们的孩子,我不会让你们舒舒服服的生活。”   我听到她对我孩子的诅咒当即就有些激动,甚至想要掴她两巴掌的冲动。   我知道她的目的只是想要激怒我,最终我还是忍了下来,紧握着双拳说道。   “秦小姐,请你说话留些口德,诅咒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你简直就不是人。”   随后我用力的推开她:“我没兴趣陪你在这里闲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就在我转身的瞬间我听她呵呵的笑了声,最后冷冷的说了句:“很快你们就会后悔的,我会纠缠不清,至死不休。”   直到几个小时以后,我才真正明白秦嫣然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早知道,也许还能挽回局面,可生活就是这样,永远在不经意和意外之间来回的晃荡,弄得人心也早就散了。   等我回去的时候,几乎所有的餐都已经上齐了。   之前还胃口大开,见什么想吃什么,可这会儿却像是忽然间失去了味蕾,一点吃饭的欲望都没有。   纵使面前摆着众多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可是我依然张不开嘴,一想到秦嫣然说诅咒我腹中宝宝的话我就觉得难受无比。   时向南觉得我吃的一点都不积极,所以就问我怎么不吃,我只是说自己身体上的不适,尤其自己是个孕妇,很多事情还是可以用借口遮掩过去,其余的我便什么都没说。   虽然胃口不太好,但还是在时向南的强硬要求下,多少还是吃了一点。   很多东西都没怎么吃,所以我叫了打包袋打算带回时向南的办公室,若是稍微有点饿,这些还可以在下午饿的时候用来充饥。   回去的路上,可能是我的情绪太过明显,时向南终于停下车问我:“到底怎么了?整顿饭吃的闷闷不乐的。”   我纠结说还是不说,最终还是在他的逼问下,没能藏得住事,张口告诉了他。   时向南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一时间沉默不已。   划破这沉闷的气氛的是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   我推了推他,车载屏幕上显示的是付宸的名字,反应过来的时向南点击了接通。   只听见里面付宸急促的声音:“时总,我现在在沪大医院,秦、秦小姐她…”   付宸的话只说了一半,然后声音就越来越小,可是我一听到在医院,怎么觉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呢。   时向南什么都没说,只是深皱着眉头一直盯着电话,他沉默的时间比方才还要久,久到我的心里开始发着慌。   听着电话对面吵闹的声音,过了好大一会儿,我才听到时向南问道:“她怎么了?”   付宸说:“秦小姐跳楼身亡了。就是刚刚,在咱们时代楼顶,纵身跃下,现在警方正在处理事故现场,秦小姐跳下来之后就已经死了。”   我当即脑袋就像炸开了锅似的,根本难以相信付宸说的话,心里面慌乱极了。   可是付宸说的活生生的事实,又无法不相信。   最终时向南说了句:“我马上到医院”之后,看了我一眼,便猛踩了油门开走了。   一路上,他都是在用飙车的速度,车速都一直徘徊在一百多迈以上,坐的我是胆战心惊的。   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又不能说什么,毕竟人死了,即使此前已经没有了情分,可是毕竟曾经相爱过。   突然间这样的一个大活人就跳楼身亡,大概是我,也会犹如他这样的反应。   于是我只好紧了紧安全带,双手死死的抓住扶手,嘴上不自禁的喊道:“南哥,慢一点。”   时向南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忽然将车速降了下来,紧握住我的手:“对不起。”   我只能抚着胸口摇了摇头:“南哥,去医院要紧。”   终于在开了二十多分钟左右,我们到了沪大医院。   我本想要自己先离开,虽然医生见惯了这样的生死场面,可我还是对于秦嫣然的死状有些害怕。   毕竟她和我长得那么像,让我亲眼看着她躺在那里,我的内心是拒绝的。   还好时向南是体谅我的,他让我在医院的停尸房门口等他,随即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我不知道他此刻看到里面的情景会怎样,我无法想象,也许是悲伤的,也许是心疼的,总之我知道他最近的心情一定会是灰暗的。   医院的停尸间从来都是冰冷阴的,靠在墙上都觉得无比的肃冷,至此我也终于想到此前在餐厅时秦嫣然说的最后那句“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原来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动了寻死的念头。   她真的用最震撼我的方式来让我记住了她,只是会犹如她所说的吗?我会后悔吗?我现在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我也不得而知。   我忍受不住这里的氛围,外面乌泱泱的一片记者将医院围得水泄不通,我想他们一定又找到了可写的新闻话题大肆渲染了,譬如“时代总裁前女友跳楼身亡”之类的,想想又够时向南应付的了。   最终我身体有些支撑不住,由付宸带我回去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到了傍晚,我换掉了所有的衣服就那样静静的窝在了卧室的床上一动也不都。   我怕黑,尤其是经历今天这种事情,我更害怕漆黑的夜,所以把家里的灯都开的亮亮的,还把电视声调到最大,直到电视里一直都是搞笑的综艺节目,我也没能让自己笑的出来,甚至到后来开始流起了眼泪。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这样平白无故的就流了泪,也许怕时向南因为秦嫣然的死去责怪他自己,也许怕的还有别的。   等了很久时向南也没回来,不过我清楚,大概无论我怎么等,他这一夜也可能不会回家了。   可我真的睡不着,只好躺在床上继续等着他,他一直不回来,我的心就一直都悬着,根本无法落地。   佣人做了饭,可是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就这样浑浑噩噩的一直窝在床上,在外人看来,我有种自暴自弃的可怜的感觉,更像是没人要了似的。   直到半夜三点左右,我一个人窝在卧室的床上昏昏沉沉的看着电视的时候,忽然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   就在我刚要下楼的时候,一道黑影已经出现了房门门口,看到他的样子,我已经难受极了。   可是才仅仅半天的时间,他就已经颓废到不行了。   身上的西装早已经皱皱巴巴的,甚至脸上一脸倦容不说,下巴的地方已经连续长出不少小青橙的胡茬了。   看得我实在是心疼的要命。   虽然我心里泛酸的厉害,可是看见他这个样子也就完全不去计较。   我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眼睛猩红的厉害,想来他一定被秦嫣然突来的死亡自责到了极点才会这个样子。   还没等我伸出手去抱抱他,反倒是被他一把搂紧了怀里,我闻到了浓浓的烟草味,应该是抽了不少的烟。   我抬起头,对上他那本来如墨此刻却通红的双眼,轻拍着他的背道:“不要伤心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去给你放水,洗个澡休息一下。”   “别走,让我抱一会儿。”大概抽烟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沙哑极了,听到他浓厚的声音,我的眼泪有些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可是他却抱着我丝毫不放开,甚至在抱着我的时侯身体颤抖着,他脸色难看的要命,我担心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果然,他胃疼,晚上没有吃饭,一直到现在。   即使我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因为秦嫣然的离开变得这么脆弱。   可能一直以来的清冷淡漠的样子让我觉的他看起来特别坚强,可是现在我抱着他,却感觉到他的疲累和无奈,甚至还有痛心。   他的胃痛一直持续了很久,甚至已经折磨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他面色苍白的起床,我实在心疼的要命,随即对他说道:“南哥…我带你去医院吧。” 第149章 世事无常沧桑变   时向南没有回我,只是缓缓的起身,将我抱在怀里。   “我没事,不用担心,吃点药就好了。”他下巴抵在我的头上暗哑的说着。   我只好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此刻的感受。   真希望可以一直像现在这样平静,不受外面漫天的新闻和流言的骚扰。   只可惜,我们都是凡夫俗子,该面对的还得去面对。   我给时向南吃了些胃药,趁着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我让他躺下继续休息了一会儿。   见佣人早早出门去买菜,我便去厨房,打算给时向南做碗热汤面。   我准备了西红柿鸡蛋还有海苔,又拿了一柳挂面,我虽然会做些饭,但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多好吃,所以时向南也只能是凑合吃吧。   等我做完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正巧碰上了佣人,看到我在厨房忙活,她有些自责,我笑笑道:“我只是闲来无事给自己老公做顿面,你干嘛自责?”   最终我看了看时间,转身去了卧室。   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时向南刚刚从洗手间洗漱完出来接了一个电话。   看到我进来给了我一个深深的笑,吃完药经过短暂的休息,他已经恢复了一些,脸色也好了不少。   我见他要换衣服,于是走过去,帮他拿了件衬衫换好了,从领口到系扣子,再到系上袖扣,全程都打理好了,又一个精神的时向南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见时向南要穿上外套大衣,我拉住了他的手:“胃才刚刚好点,吃点东西再去公司。”   他一脸平静的说:“不了,昨天的事情公司多少有些影响,我早点去。”   “这面是我亲自做的,多少吃一点,别让我担心你。”   时向南抬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你亲自下厨?”   “嗯,吃吗?”我愣愣的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吃。”   下了楼,时向南径直坐在了餐桌前,我去厨房小心翼翼的将热汤面盛了出来放在了他的面前。   他挑着眉看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没想到我太太做的面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看着他把一整碗面都吃光了,只剩下一个空碗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做的面不光是样子不错,看起来味道也应该不错。   而我也很快把剩下的那点汤面吃光了,我刚想要把碗那走,便被时向南一下子拉住,他的眼神示意我坐到他旁边。   我看到他的表情有些沉重,至少比吃饭的时候沉重的多,我就猜测到可能是有话要对我说。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猜测想要跟我说什么,就听到他沉闷的声音响起:“刚才在卧室的时候是警方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这件事已经被定义为自杀事件,让我一会儿去一趟配合调查,如无意外,可以结案了。”   我有些接受不了警方的做法,有些气结道:“警方还找你做什么?难道不相信你?那个时候你和我在一起的,需要我作证吗?”   时向南抚摸着我的手臂,缓缓的说:“不用担心,这只是走个程序,方才警察说也需要你去配合一趟,他们在嫣然死前的行踪时调查,发现在餐厅的时候你们见过面,如果你不想去的话,这件事交给我。”   我一直以为自杀这样的事情怎么都不会对我们产生什么影响,只是我的认知出现了错误。   于是我拍了怕时向南的手,摇了摇头:“我跟你一起去,这种事不去面对,容易被媒体捕风捉影,别再影响了时代集团和你本身。”   而后时向南先去了公司处理手头上比较紧急的事情,我则是坐在车里等他去警局。   我在车里刷着手机上的新闻,毫无例外,漫天盖地的都是关于秦嫣然离世的信息。   本来不是名人,却因为前男友是大名鼎鼎的时代总裁,就已经上了热搜和新闻大事件。   我看着那些新闻的描述,把一个女人描述的多么楚楚可怜,而时向南和我被无数的媒体贬低着,看的我一阵心酸和荒凉。   可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又总不能跑到所有人的面前告诉他们秦嫣然是个什么样的人?清者自清,明白这句话也就心宽敞多了。   有的时候还真佩服现在的新闻媒体,总是看着表面现象各种捕风捉影,说说人家都已经OVER了,还在这起着什么劲儿呢。   好不容易熬到和时向南从警察局出来,我不禁的松了口气,只不过时向南看起来比我淡定的多,而我却异常的紧张,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这么心慌慌,又没做亏心事,我这是在干嘛呢。   回去的路上时向南的情绪并不是很好,说话的时候,语气都是低沉的,我知道这件事对他来说确实有些难以接受,我不想逼他怎样,我想等着他自己从这件事中走出来。   他现在面对的事情太多了,难缠的媒体瞎报道、公司的股票因为此事受到了不小的震荡、还有来自各个方面需要去沟通协调的事情,他一个人去面对这些事情,我就知道他现在有多难了。   无论怎样,他现在都是在保护我,无论记者们写什么,他在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都在努力的保护着我和我们的形象。   所以我也会站在他的身后,陪着他一起渡过这个突如其来的难关。   我靠在他的臂膀,安慰道:“南哥,这件事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人死也不能复生了,你别再瞎想了,就让这些都过去吧。”   “嗯,我不多想,但情绪总需要一些缓冲。”   “南哥,也许她有些偏激了,但我总觉得她心里应该对你还存在着旧情才会这样。”   我话落瞬间时向南伸手抚住我的脸庞:“这我知道,但无论怎样,爱情和同情我还是分的清,不会因为同情她而放弃你选择她的。”   “昨晚我回来那么晚是因为在她的遗物里发现一份全新的诊断报告,上面清楚的写明她有中度抑郁症,所以我去了那家医院给她检查的医生,也确认了她是真的换上了抑郁症。”时向南说话的时候有些哽咽,甚至我听到他重重的叹了口气。   “可是…可是你明明说过她的病是伪造的。”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安宁,那个时候她的确是伪造了病例,而这一次不是,她的的确确换上了抑郁症,我所自责的就是没有及时发现她的病情。”   我了解他说的,也明白他现在的立场,但我也知道无论怎样已经无法挽回秦嫣然跳楼的事实,人总不能活在阴影当中,活着的人还得继续生活,所以该走出来的还得走出来。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秦嫣然会是我婚姻生活当中的绊脚石,也许不定什么时候会突然冒出来刷一刷存在感。   只是我突然觉得,这个人说消失就消失了,还怪让人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我也希望,能够随着她人的消失,我和她只见的恩恩怨怨都随之消失了。   我靠在时向南的臂膀上,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答应我,给自己几天的时间,把所有的难过和悲伤都爆发出来,过了那几天就让自己真正的忘记这些吧,就凭当年她抛下了你的一切,也不要让自己沉痛太久,好吗?”   他抱紧我,低头在我额头上深深的吻住,然后说道:“我没有像你说的那样走不出来,只是突然听到她的死讯,看到她的样子,有些感慨,曾经在我生命中活生生出现过的女人,就这样没了,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   “所以啊,世间的事情谁也无法料到,也许昨天还好好的活着,可能第二天人就没了,世事无常,沧桑变,走心就好。”我只能这样告诉时向南。   “对,世事无常。”   刚进家门我便揽上时向南的腰,轻声问他:“公司现在怎么样?受到的影响大吗?”   不用说,我也能猜想到他的事业现在也应该遭受着危机,毕竟之前他刚刚让给林氏两个亿的生意,而这一天之内,直到此刻我看到网上显示的时代的股票低迷到了新低,我担心不已,才会脱口而问。   他轻捏了我的脸一下:“还算是在可控的范围内,只不过现在看热闹的外人可觉得时代集团的总裁是个无情无义的人,连前女友都能逼得跳楼,你这个总裁夫人怕不怕?”   “当然不怕了。”我说的那么的坚定:“我对你可是百分百的信任。”   时向南换了鞋后,缓缓的蹲下来,将我脚上的鞋也换了下来,拉着我往卧室的方向走着:“放心,我的心现在装不了任何人,你就已经占了全部。”   听到这话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甚至有点小雀跃。   于是我刚一进卧室,我就搂上了他的脖子,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我也是,能把我的心装的满满的人,也就只有你一个人,不会再有别人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了时向南这句话,但我现在特别想吻上他,虽然知道秦嫣然这件事刚刚过去,可能气氛有些不对,但我还是没忍住抵着他的额头问了句:“南哥,我想吻你,可以吗?”   他忽然搂住我的腰,将我轻轻的推在了墙壁上,我还在怔愣的时候,他已经将唇覆了上来。 第150章 我也可以养你的   我感受着来自时向南的吻,感受得到这个吻跟以往的吻不一样。   以往都是攻城略地般的深深的,狠狠的吻着,总会让我窒息般的难以呼吸。   而这一次,却很温柔,慢慢的,缓缓的让我沉沦,无法自拔。   我和他之间稍稍停下之后,我贴近他的脖颈抱着他,轻问他:“累吗?南哥。”   我知道,他向来喜欢将自己的坚强与高大示给我,可是我和他之间并不愿意总是我去依靠他,我也希望他在特别累的时候可以靠在我的身上,给他安慰。   我期待着他的回答,终于在低低的喘气声中,我听到他说:“嗯,有点累。”   我的心终于等到他愿意在我面前示弱了,一个男人肯在女人面前示弱,那么这个女人一定在他心里是个特别值得的承托的重要的人,所以我内心特别开心。   “南哥,我也是很有力量的,我的肩膀也可以给你依靠的港湾,你累的话就靠靠吧。”我边说着边轻拍着他的后背。   我也终于感受到他抱着我的力度越来越紧,我喜欢被他依靠的感觉。   于是我又用着极其轻松的语气继续说道:“别说现在时代的股价不太好,就算是你累了想歇歇不工作了,我也会努力好好的工作,挣钱养家并不只是男人的专利,我也可以的,南哥。”   随后时向南轻轻的笑了声,这可是我最近两天听到的唯一一次听起来较为轻松的笑。   轻松的笑后,他又再次吻了过来,结果这次确实有些下了力气的吻,喘息中听到他说:“何安宁,我想要。”   而此刻我也深刻的感受到了他所谓的想要,已然某个地方被他抵住,甚至我也开始不管不顾的抛却所有。   我顿时头皮觉得发紧,麻的厉害,又不是没有经验,可是总觉得这两天的氛围不适合做这件事,但时向南都有恃无恐的,我还惧怕什么呢。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的要求让我无法拒绝,一个是我姐,一个是时向南。   所以他想要,我便给他,让他能在此刻感受到我会一直陪着他。   三两下他就将我的所有的衣物褪的干干净净,全身的热情就这样被他点了起来,小细胞都正在全然的燃烧着,准备奋斗着。   我和他纠缠中磕磕绊绊的滚到了床上,就在我想要尝试着这一次主动的时候,时向南忽然清醒了过来,所有的动作都随之停了下来。   他盯着我,我也望着他,但语气中透漏着委屈道:“南哥,怎么停下了?”   他坐起身来,拿过睡衣披在了我的身上,边帮我系着带着边微哑的说道:“我忽然想起医生的话,说你之前因为你姐的事情优思过度导致胎像不稳,为了安全起见,暂时还不能做这件事。”   “哦”我有些沮丧,确切说来,我还是想跟他做的,可是肚子里的小家伙非常重要,我怎么可能放任不管呢。   于是我从后面搂上他的脖子,在他的侧脸蹭了蹭,在他的耳边喷着灼热的气息:“南哥,那你抱抱我,我想在你怀里睡。”   我话落,他转过身就将我揽在怀里,他拥着我,我依然能感受到他体内灼热的气息和那股子冲动。   只是这种冲动持续了很久才消散殆尽。   我的手指游走在他的胳膊上,而我的头枕在他另一个臂弯中,仰头望着他而说:“真的不需要我帮你灭火吗?”   他吻住我的耳垂,喃喃道:“等你卸货,你肯定逃不掉。”   听到这话,我忽然腿一阵发软,都能想象到时向南那时候的样子,我竟然不自觉的笑了。   ……   如从前一样,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时向南大概已经早早的去了公司。   我也洗漱完找了件稍微宽大一点的衣服披着就准备出门上班了。   开车的时候,听到广播里还是在播放着秦嫣然去世的新闻。   我就纳闷了,平时就是普通人一个,怎么就借着时向南的光,新闻已经满飘着三天了还没有要冷下去的意思。   这是要霸占热搜第一的节奏啊。   因为时代的股票跳票的太快,所以听到广播里,还有些企业家和所谓的经济学家和证券专家开始分析时代集团的现在的股价趋势。   据说公司市值已经蒸发掉了156亿资产,现在还在继续,有的说的颇为严重,说短时间内无法回弹到之前的数据。   妈蛋的,也不知道哪来的专家,我越听越觉得心疼。   我从未想过,这一次时代会遇上这么大的难关,可是他在我面前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我知道他是怕我担心他,以免又影响到身子。   听着广播,心里就一直惦记着这些事,以至于手机来了电话我都没听到,就这样我将车停好了来到了办公室。   我一刚刚踏入到办公室,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个男人。   我承认,看到他,着实吓了我一跳,我很难想象到他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是要做什么,可是我看到他,就是会止不住的想到前几天看到的那辣眼睛的一幕。   来的人正是何广生,他比之前要显得苍老的多,头发也白了很多,皮肤也差的厉害,这跟我认识的精神奕奕的何广生简直判若两人。   看到他我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不过我还是淡定的关上了门,坐到了座位上看着他。   “不是说了无论发生什么事以后不都打算不见了吗?”   即使是我看到的那副模样,可是却在我刚刚说完话那瞬间,他恶狠狠的看着我,仿佛我一点都不应该同情他似的。   “何安宁,你让何辉蹲了监狱,现在你最好想办法给他弄出来,否则我会让你好看。”   听到他这么说,一想到何辉不是他儿子这事,我就替他难过。   不过很快我便笑了,笑得有些无奈。   沉默了一阵子我才回复了何广生,说道:“你会让我好看?还真是为了儿子不惜伤害了女儿,不过我想我要让你失望了,何辉自己犯的罪就要他自己去承担,我凭什么要给他弄出来?再说了我是谁啊?法律这么严肃的事情,岂能是我说放就能放的吗?反正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出来也只会给自己添堵,何必呢。”   我每个字说的都是那么的无所谓,何广生也都听的明明白白。   以前的我再讨厌何辉,也不会这般破釜沉舟的决心,但现在不同了,他何辉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何必惦念着旧情呢。   所以何广生的脸上才会出现怔愣,一直盯着我不放。   过了好大一会儿,何广生终于遏制不住自己的愤怒,重重的拍了桌子站起身看着我:“你……他好歹是你弟弟,虽然我以前做了对你们来说很混蛋的事,但你不要迁怒在何辉的身上,他还年轻,就要在监狱里呆着大半辈子,让我于心何忍,不如让我去替他坐牢去。”   我听了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甚至笑得声音有些大,当笑声落下时我凝视着何广生说道:你拿他当儿子,他可拿你当老子?做了那么多年的接盘侠,你该清醒了。“   “何安宁!你他妈活腻了。”   “何广生!你自己擦亮眼睛看看清楚。”   说着我便把装有关于何辉和沈月辛的所有调查资料和照片的文件袋扔给了他,让他自己看个清楚。   这些年他究竟做错了什么,究竟是怎么抛弃妻女,去养别人的女人和儿子。   我没办法假惺惺的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本来我想找个安静的时候,好好的把这件事告诉他,可是他非逼我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把事实就这么摆在眼前送给了他。   我知道我和我姐在他心里,连何辉的一个手指都不如,所以越是这样,我才越要告诉何广生,狗急了还跳墙呢,别再逼我做任何事,否则我会也将你的生活搅合的鸡犬不宁,毕竟我何安宁也不是个善茬,谁都有小宇宙爆发的时候。   “你自己慢慢看,你身边的人究竟是谁,你心心念念的好儿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换句话就是你给别人养儿子,你被沈月辛骗了那么多年,想想自己这么多年都对亲女儿们做了什么。”   我冷冷的说完这句话,便坐了下来,我看着他的表情从不相信到不可思议,再到最后的愤怒,他的脸已经扭曲到了一块儿,他急声吼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何辉就是我的儿子,你这上面所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你就是嫉妒他有父爱,才会不遗余力的造假来博得我的情感。”   我知道,何辉算是何广生此生最在乎的人了,所以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种事实也是正常,不过我就纳闷了,他哪来的自信我要博得他的情感?   于是我看着他,直视着这个极其陌生的父亲的脸,说道:“是不是你的儿子,你做个亲自鉴定就知道了,你我早就断了父女关系,我才没有必要去征这样一个没有人性的父爱,告诉你这个事实完全是因为可怜你,若不是你来找我,也许这件事我会烂在肚子里。” 第151章 你不是省油的灯   “你…你…”何广生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说话断断续续的。   看得出来,他已经全身上下开始颤抖,甚至手中的拳头已经握的紧紧的。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本还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可是何广生却一直不觉醒,甚至对我姐开始谩骂:“何安宁,你这样说你弟弟,真不怕何心妍死的早,我为了我的儿子,我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我立刻拍案而起,怒瞪着他,一字一句说道:“你真狠心,何心妍是你亲生的女儿,连别的男人的儿子都不如,是吗?”   何广生怒气冲天,甚至胳膊上青筋暴起,可想他有多么愤怒。   我知道并不是因为我只问他,他才生气,大概是看到自己为别人辛苦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可是他却冥顽不灵的威胁我,诅咒我姐,这让我更加无法平静下来。   于是我笑着继续说:“文件袋里的所有信息,你爱信不信,不过我提醒你,你最好去监狱问一问你那宝贝儿子,他对于自己是谁一清二楚着呢,最次也可以做亲子鉴定。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公司破产,据说别墅也要拿去卖了还债,别被沈月辛骗走了这点钱跟别的男人跑了,我可听说那个男人现在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人财两空可得不尝失,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何广生听我这么一说,脸色发白的厉害。   我猜想,我最后说的那句话,应该是戳中他的要害。   一个是在乎的儿子,一个是在乎的女人,可能真的一夕之间就会成为别的男人的儿子和媳妇。   他怎么可能放得下,这么多年,为了那个红颜,他抛弃我们,任别人怎么诟病,他都维护着沈月辛,不惜把我们踩在脚底下,可是现在我让他亲自去揭开这一切,想来他肯定不想看到事实的真相,所以才会百般的表示他不想去相信这些。   一时间何广生沉默无语,他对沈月辛向来很纵容,只要是能让沈月辛滚开何家的事我都能去做。   本来没想过这么早对付沈月辛,可惜这都赖何广生,非要这个时候跑来找我,那不好意思,我也只好借坡下驴,把该看的看了,该透漏的就透漏。   于是我继续点了把火,把手机里沈月辛和王明城的视频摆在了何广生的面前,继续说道:“你可是个男人,被她这样绿了,居然还不愿意做声,到底有多爱她?看看视频里的男人,是不是长得比你年轻,也比你精神?他当年凭什么非要哭着喊着嫁给你?不就是因为当年你有钱,他们养两个孩子特别困难,所以才会找上你,你以为她是爱你,可事实却是她只是爱你的钱,用你的钱接济她爱的男人,明白吗?”   “好…好,沈月辛……”到后来何广生气的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了,勿自的狂喘着。   也许有人会说我冷血,看到自己爸爸这样子还能淡然的坐在椅子上。   可是我并不觉得我自己有多冷,虽然何广生那样对我,但他毕竟还是我爸,我身上流的还有他的血,我只是帮他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这个女人,仅此而已。   沈月辛啊,我本不想和你发生什么过节,也没兴趣探听你那些八卦,可是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若不是她,我姐也不会这么快就徘徊在生死边缘。   今天若是放过了何广生来找我的这个绝好的机会,恐怕我后来去找他说明的话,被信服的几率也不大。   拣日不如撞日,早晚都要告诉他的,只不过比之前想过得要早一些。   看着何广生的样子,我就知道刚才那把火点的正合适,不大不小,不偏不倚。   何广生最终离开我办公室的时候,还不忘恶狠狠的看着我,甚至不惜恶语警告我。   “何安宁,如果证实阿辉是我儿子,你就死定了,我管你是不是我女儿,我都不会放过你,从没想过你居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早就料到何广生会怎样对我,若是放在最早的时候,我一定会特别伤心,可是现在的我不会因为人渣父亲去伤一点心。   我不可直否的点了点头:“我的确不是省油的灯,不过你也不会有不放过我的机会,这话你还是回去对你的宝贝沈月辛说去吧。”   何广生走的时候,关门声极其的大,甚至要将门狠狠的摔开了般的用力。   我抚着腹中的小家伙,慢慢的虚力的坐下,靠在座椅上,望着上空笑出了声。   我想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会跟我与我父亲这样的关系吧,互相算计,互相利用,互相憎恨,互放狠话。   说恨吗?当然恨了,他这般对待我们,怎能不恨?   说不恨吗?我真的不愿意陷入这种爱恨纠葛中,累人累心,谁不想和自己的父亲重修旧好,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可是这个世界里,从来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在何广生的眼里,我和我姐就像不存在一样,丝毫不在他的眼里。   过了良久,我忽然到了时向南的电话,我不愿意让他知道我的难过,索性收起了情绪。   “南哥。”我柔声的喊道。   他则有些担忧的问我:“何广生去医院了?”   我愣了愣,然后笑着问道:“南哥,你怎么知道?”   “我让付宸给你送点吃的,他到门口发现了何广生刚离开,后来他有急事走了,不过他告诉了我。”   时向南一字一句的回答着。   时代已经那么忙了,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应付,他还能有心想着我和何广生之间的事,我笑着说道:“嗯,他是来了,不过他对我没怎样,我只是提早的告诉了他关于何辉不是他儿子的事实。”   我又继续说道:“南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做事有些鲁莽,随随便便就把事情说了出来,堵不住自己的嘴巴?”   “不会,按照自己的心性来,有什么事我来帮你善后。”   虽然时向南说的轻松,但我并不能什么事情都要去靠他,不论自己做了什么事,还是让我共自己承担后果。   我只是继续的说道:“虽然说对沈月辛的报复只是刚刚开始,而这开始也确实顺风顺水,但我多么希望能够回到以前,没有沈月辛出现的时候,也就不会有这后来如此多的曲折和心痛。”   我的身份终究是个女儿,无论何广生对我做过什么狠毒的事情,我都无法对他去做什么,我办不到对自己的父亲做多么冷酷残忍的事情。   何广生可能不在乎我,可我在乎的东西多。   但已经事已至此,我报复的终究只有那两个人,沈月辛和何辉。   她搞得我们家四分五裂,我也不会让她和她的老情人安稳的生活。   走到这一步,我已经别无选择。   于是这个时候我语气柔和的说道:“南哥,我想跟你说个事。”   时向南没有惊讶,只是问道:“什么事?”   “我想跟踪一下王明城,了解一下他最近的动向,我不想他们对我姐在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来,顺便想要个王明城最全的资料。”我低低的说着。   “何安宁,你是疯了吗?”时向南已经在那边低吼着,不是隔着电话,我都能想象出他的表情,大概想要撕了我的心都有了。   还没等我说完,时向南继续说道:“我替你找人跟踪,你就不用操心了,至于资料,晚一点我会发给你。”   太让人感动了,我在电话这边频频的点着头,最终在听到电话那头付宸叫他开会才挂断了电话。   ……   我这一天几乎是在等待时向南给我发王明成的资料中度过的。   终于在我踏进家门的时候,邮箱提示收到了文件。   于是我立刻洗了个澡,在等待时向南回家的时候钻进了书房看着王明城的资料。   嚯!还是时向南厉害!   资料密密麻麻的,上面有王明城几十年的资料,写的一清二楚。   真是感叹现在这个社会,若真想调查一个人,都能把这个人的祖宗十八代刨的一清二楚。   三十年前他和沈月辛两个人都没有正式的工作,生活算是艰难,在一起生下王语之后,两个人才结的婚。   为了能够养活孩子,王明城去给别人开货车,而沈月薪则找了一份卖建材的工作。   对上时间节点,才发现也就是那个时候沈月辛应该认识的我爸,而后来王明城也辞去了货车司机的工作,天天在家享福。   一个生活困难的人,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就有了钱呢?   无疑是沈月辛跟了何广生,从我爸那里拿钱给王明城花。   而后王明城也开始做起了生意,钱自然是沈月辛给的,做生意的范围永远都是跟我爸能够搭上边际,借着我爸的人脉,他的公司上手的很快。   赚了一笔又一笔的钱,已经在寸土寸金的沪市拥有了三套别墅和两辆车,而其中的两栋别墅的户主是王明城和何辉,还有一栋是沈月辛和王语。   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王明城和沈月辛压根就没有离婚,所以她和我爸是…重婚。   对,是重婚。   看到这里我有些无法遏制的心疼,不光是心疼我爸被人骗,更多的是心疼我妈。   我妈虽然是个白领,工作体面又好,可是她的消费观念很老土。   总觉得我爸开公司做生意,赚钱不容易,所以很少给自己买些好的东西。   却不曾想她那么尽心尽力省下的钱,都被我爸拿去给小三支援他的男人去了。   我轻叹着,打开窗户起身站在窗前愣愣的看着外面,难以排解心中的烦闷,正在我难受的时候,我的腰已经不知不觉的被人从身后揽住。 第152章 真实存在的梦境   在自己的家,能这样做的,当然不会是别人。   我仰着头,微微的看着时向南:“南哥…”   他抿了抿嘴唇:“不用难过,他们迟早会受到惩罚的,只是早或晚而已。”   我收回了目光,只是回应给他微微一笑:“好,有你在,我不难过。”   转过身,我也搂着他的腰:“我不知道自己能对沈月辛和王明城做到哪一步,这么看来,他们都不是善茬,要是在这条道路上,他们对时代有什么企图的话,我会豁出一切去保护你和时代的,我不想牵连到你。”   听完我说的,时向南垂眸看着我,我从他的眼中好似看到了什么,动容?或是感动?   说不清的情愫,他忽然大力将我抱个满怀。   他就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安抚着我,揉着我的头发,哑哑的说道:“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也不会伤害到我,我们都不会有事,坏人都会受到惩罚。”   时向南贴近我的耳边,将声音压得低低的:“相信我。”   我拼命的点着头,也将他抱的紧紧的。   “好,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你一个人。”   时向南啊,我说只相信你一个人,就真的只相信你,我不会骗你,也不会背叛你。   我信你,所以你跟我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都会坚信不疑。   所以,我也希望能在他那得到和我同样的待遇。   我也希望他能不顾一切的相信我。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跟我说了关于现在时代的状况,虽然听起来似乎有点棘手,但他说这样的大风大浪他经历的多了,时代曾经也经历很多次大气大落,每一次他都能将时代带入正轨,我心里给他祈祷着,希望这一切都能慢慢变好。   因为我早就洗了澡,吃过晚饭后时向南自己去洗了澡。   在等他的时候,我拿出手机,将王明城的资料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   看的太过入神,就连时向南洗完了澡都没有发觉,直到手机被他从手中抽走,落了空才反应过来。   我盯着他,他却直接将身上擦干直接钻进了被子,将我一把搂到怀里,喃喃道:“不许看了,睡觉。”   看着他一副假惺惺生气的样子,我嘴角上扬着,甚至心里偷偷的乐着,心想这个男人现在真是开窍了,以前那么心冷傲娇的男人现在居然也有如此小男人的一面,真是开窍的不得了。   我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婆娑了两下,想了想问他:“南哥,现在的你,我爱的不得了,而且是越来越爱,你对我也是好的不得了,我真怕有一天我会失去你,该怎么办?”   我不是时向南,我更不是男人,我根本不了解男人这个物种他们的脑子究竟是怎么想的,我更不知道男人会对女人的爱能够持续多久,但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作为女人,我的爱有多持久。   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我可以确定的是,我的爱是长久的,我可以爱时向南一辈子,无论他怎么对我,我都爱他一辈子。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不满足于现状,时向南对我越好,我越害怕失去。   时向南这人太优秀了,他身边的人也是林林总总的太多,我真的害怕哪一天他会禁不住诱惑而离开我。   这么久了,我的生活中早已经习惯有他,我的整颗心早已经被他占据的彻彻底底。   如果失去他,我想这种痛苦我是无法承受的。   就在我迷迷糊糊入睡的时候,只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   这一个晚上其实我睡得并不踏实,我做了个梦。   梦里反复的都是小时候的情景,这情景还是确实真时存在的。   梦到的是沈月辛带着何辉刚到我家,那时候何辉就已经仗势欺人,仗着何广生对他的喜爱,不把我和我姐放在眼里。   沈月辛总是想尽办法教唆何辉欺负我和我姐,以此逼迫我妈主动离婚,好净身出户。   那是一个深秋的下午,那天我和我姐刚刚放学回来,我家门口有片湖,我们走在湖边的时候,远远的看到沈月辛带着何辉在那边坐着。   走到跟前的时候何辉还冲着我们笑了笑,可是谁知道这种笑却是笑里藏刀。   若是那时候我知道何辉是什么样的人,我一定带着我姐绕道而行。   我们刚刚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我姐便被何辉一把推下了水。   我当即就懵了,头脑就像是被炸开了似的,看着我姐尽力的挣扎,我眼神中透漏出无限的绝望。   因为我不会游泳,看着我姐扑腾了几下,我便跑到沈月辛那里,曾经发誓不会跟沈月辛说一句话的我立刻跑到她的面前,几乎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她,求着她,让她帮我救我姐。   可是我错了,我没想到,当沈月辛嘴角露出奸诈的笑的时候,我已经被她一脚踢进了湖里。   我顿时觉得冰冷刺骨,一瞬间,我感觉到所有的水从我的耳鼻口中流了进来。   一时间,窒息感袭来,远远的我看到我姐胡乱的挣扎的样子,可是我却无能为力。   我想游过去,可是手脚却用不上力气,只能一点一点的看着我姐在湖面上往下沉,直到消失,彻底不见。   沈月辛却带着何辉离我越来越远,我想要抓住他们,将他们拉下湖去,却怎么都抓不到他们。   而此刻的我却忽然从湖面上升了起来,我奔跑着,呼喊着我姐的名字,可是就找不到她。   我发疯了般似的寻找她,最终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哭喊的时候,我挣扎着坐了起来。   此刻的我满头大汗,甚至一滴滴的往下流,而背后冷汗已经将我的睡衣浸透,我大口的喘着气,看着周围的环境,我才发觉这是场梦。   可是这梦却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每一次想到这些,我就胆战心惊,甚至后怕。   时向南被我的叫声吓醒了,也猛的坐起身来搂着我:“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捂着胸口深深的呼吸着,拼命的点着头:“嗯,嗯,做了一个曾经存在的噩梦。”   黑暗中,时向南打开了壁灯,帮我倒了杯水,抚着我的背脊道:“不要怕,这里不是梦境,看看我也在你身边呢。”   我靠在他的怀里,尽量让自己渐渐趋于平静。   我知道,这么久了,什么都过去了,我姐也依然还活着,虽然那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可是围绕在心底里的那个影子,却总觉得是笼罩在我的心上,那个梦魇也无法去除。   至于真实存在的这个梦,后来我也被淹了下去,是谁将我和我姐救上来的却也不得而知。   只是醒来的时候,我妈坐在我俩的床边上哭的没完没了,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似的。   那时候看到我姐也被救了上来,虽然她得了严重的肺积水,但好在活了过来,也让我的心安了不少。   我也问过我妈,是谁救我们的,她说也是听护士说两个跟我们年纪相仿的男孩子救的,没留名就这样走了。   我也无从得知究竟是谁,可这件事我却一直记在心里,不敢忘记。   这件事情到后来,当然是沈月辛如愿以偿,我妈真的带着我和我姐选择了离开这个家,她怕我们再受到伤害,所以最终净身出户。   想到这些,我抹了抹额头的汗,长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墙上的表,已经午夜十二点了,虽然很晚,但我还确实不太放心我姐,于是我跟时向南说道:“刚才我做梦梦到了我姐,梦里的状况不太好,我不放心,想去看看她。”   时向南听完我说,立刻穿衣服,边穿着边说道:“我带你去。”   我披上一件衣服摆了摆手:“南哥,不用了,你明天早上还要有个跨国的会议,这么晚了,别耽误了。”   以时向南的性格,他一定不会放下我不管怎么样的,但我还是不想耽误他上班。   只是他根本不理会我说的,转眼间已经穿好了衣服。   一脸轻松的样子看着我:“走吧,再晚就打扰你姐休息了。”   不用说,他这是去定了,我也只好穿上大衣,跟着时向南蹬蹬蹬的下楼了。   去医院的路上,虽然有点晚,但沪市就是这样,不管多晚,马路上依然霓虹依旧。   在夜晚路灯的侧影下,我看着时向南,我爱的男人,对我那么那么的好,我还是不禁的感动。   这一路上他开的车稳极了,只不过我的心却没那么稳,做了这个梦,我总觉得会出什么事,一直深锁着眉头,时向南将我的手握在他的手上,边开车边安慰着我:“只是个梦,不用担心。”   我当然知道,只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会去瞎想,我也为了能够稳定心绪,只好反手抓住他的手:“你为了我不遗余力的去找合适的供体,还随时随地被我拽起来去看我姐,我觉得欠你的太多,都不知道这辈子该怎么还你了。”   时向南瞟了我一眼,然后笑了笑:“那你就爱我一辈子,不许变心,用这个来还我。”   我愣了愣看着他,这男人,居然这么坏,就这样把我牵着一辈子了。   “不愿意?”   我就像个机器一样,刷刷的点着头:“愿意,当然愿意。”   我也特别想告诉时向南,我这个人特别简单,特别轴,爱上了一个男人,这辈子都不会变心,哪怕我就算我不记得他了,我的心也能告诉我,我爱的人是谁。   从没想过,我说这些话在以后的生活中真正得到了验证。 第153章 别碰我正气着呢   到了医院,我快步的往心外科走去,我姐的状况前两天确实有所好转,已经从重症监护室已经转到了心外科vip病房。   时向南阔步的跟在我的身边,走到了病房门口,他拉住我,捋了捋我有些凌乱的头发,小声的说道:“你姐肯定睡了,这样匆忙的进去会吓醒她的。”   我恍然大悟,都是那个噩梦把我吓得有些失去了理智,还是时向南考虑的周到,索性我点了点头,缓缓的打开了房门。   只是,我并没有看到那个病歪歪的人躺在床上。   我当即有些愣住,我打开灯走近向前,整个房间空无一人,此刻我的心更加的焦急。   “南哥,我姐,她一直昏迷着,能去哪儿?”我有些焦急的喊道。   我忽然一个激灵,想起了沈月辛,我生怕她对我姐会做出什么事来,我抓住时向南的胳膊,用力的晃着:“会不会是沈月辛他们把我姐带走了?”   时向南拍了拍我:“先问问护士。”   可是心外科的护士都说没有见到我姐去了哪里,只记得她九点多的时候已经吃过药睡下了。   我当即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低吼道:“病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你们值夜班究竟在做什么,要你们是吃屎的吗?”   我承认我的话确实粗俗了些,但当时看不到我姐,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护士们一个个被我吼得不敢抬头,甚至有人还在瑟瑟发抖,大概是忌惮我和时向南在这家医院身份的关系。   我也知道现在不是责怪她们的时候,于是抓着时向南的胳膊心如芒刺:“南哥,看监控,看看我姐究竟去哪儿了。”   时向南二话没说拿起电话就拨了出去,结果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响起。   看着手机上的名字,我激动的立刻接了起来。   “安宁……”电话那头传来一道轻柔温和的声音。   我根本来不及考虑她到底怎么了,只是觉得听声音已经一颗大石头落了地,至少她应该没发生什么事。   “姐,你现在在哪儿?”我急声问道。   站在我身边的时向南用惊诧的眼神看着我,他的表情充满着疑惑,而那些小护士一个个都虚惊不已的样子。   我听到她说天台,当即心跳加速,生怕她做什么傻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我要去天台上找她。   于是我闭着眼问她:“在哪边的天台?”   我摒着气等着她回答,可是手机忽然断线了,一时间我被吓得有些喘不上气,对着手机喂喂喂了好几声。   我尝试着回过电话,可是却一直处于嘟嘟嘟的状态,我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的更厉害了。   我再也忍受不住这种心惊,转身就往电梯方向跑去,我要去天台,医院所有的天台我都要去找。   时向南大概也清楚怎么劝我都没用,索性陪着我一个一个的天台寻找着。   一连上了三部电梯爬了三次天台,我累得直呼呼地大喘,时向南见此状一直拉着我的手臂向上爬楼梯,为了让我能够省点力气。   终于在这个天台入口处,我远远的看到了一个人影站在围栏的边上,手中还有亮光,像是在看手机。   我不顾时向南在我身边,几乎是甩开他的手立刻奔跑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了我姐,急声吼道:“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疯了要跳楼?”   一想到前些日子秦嫣然刚刚跳过楼,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当时的情景,但是事后从报道中看到的照片都让我胆战心惊,再看到我姐这个样子,我就心慌的不得了。   我姐像是想要说什么,却被我的唠叨全然阻止住了,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时向南终于忍不住,抓住我的肩晃了晃:“何安宁,冷静一点,你姐有话要说。”   看样子,是我一直处于不太冷静的样子,反倒是我姐一直平淡如水,我只好点了点头,但是手说什么都没有放开我姐。   这寒风凌冽的冬天,我不知道她已经在这个天台上站了多久,脸都被风吹的通红通红,但她说她一点都不冷,她说她很久都没有感受到这样好的夜晚的空气,她伸出手来摸着我的脸,笑起来特别好看。   我顾不上这天气究竟有多寒冷,只是握住她摸着我脸庞的手,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说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大半夜的也不跟护士说一声就跑到天台来?”   我姐抿了抿嘴,有些微微的咳嗽了一下。   还没来得及跟我说,时向南就拉住我的胳膊,轻声道:“先回病房,这里风大寒冷。”   好,那就先回病房。   回病房的这一路上,我姐咳嗽了几次,我有些心疼的抚着她的后背:“知道自己身体不好,非要在外面冻着,真是越老越不省心了。”   心里虽然很心疼,但表面上我撅着嘴,看她冻得有些发冷的身子,我脱下了自己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   时向南的反应还真是快,看我脱了大衣,赶快脱下了自己的大衣披在我的身上,我抿着嘴看向他,心里真是暖啊。   我姐看着我俩这个样子,一把抓住我的手,看起来是打心眼里笑着对我:“安宁,这就是我那个妹夫吧,我总是听医生跟护士们提起,今天见到本尊真人,还真是又成熟又帅,还会照顾你,就算是以后姐姐真的走了,也放心你了,省的让我担心。”   我一听她这么说,立刻火就上来了,皱着眉问她:“何心妍,什么走了走了,能不能不说这么丧气的话,你最好赶快把去天台的事情给我解释一下。”   我这心本来就因为她乱跑就很气了,结果现在说话真的是口无遮拦,让人听了气上加气。   结果我姐却不理会我的话,而是有些好笑的看着我:“我能不能和妹夫单独说两句话?”   我姐一个劲儿的在我面前打着马虎眼,我更加气的慌,挺着个肚子开始跳脚道:“何心妍,你是非要气死孕妇吗?”   我斜着眼看了看时向南,然后继续说:“想和他单独说话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得先回答我。”   “好好好,你快别跳脚了,你这还有着肚子呢,别吓唬姐,姐告诉你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非要我拿出杀手锏才说。   时向南揉揉我的头发,笑着跟我说道:“你跟你姐聊,我先去给你们买点热奶。”   我很快点头应声,把大衣递给他:“嗯,外面冷,穿上再去。”   他接过大衣,又捏了下我的脸蛋便转身走了。   我盯着他的背影看,直到消失在门外,我转过来看向我姐。   她趟回了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告诉我:“我昏迷了那么久其实是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结婚生子,梦里特别幸福,我是笑醒的,醒来之后身体就感觉特别舒服,甚至走起路来还颇为轻盈,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所以我特别想去天台吹风,我只是见护士们在护士站配药,不好做打扰,所以自己就去了,你说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呀?”   “什么?回光返照?   我有些气结:“何心妍,不许胡说,你好好的呢,那是你身体在变好的症状。”   其实说实话,听到她这么说,我那心里简直是五味杂陈,别提心里多难受了。   我姐见我沉默了许久不说话,便一把拉过我:“姐以后不说这些丧气的话了,姐听你的话,好好养着身体,等着以后结婚,还要帮你这个妹妹带孩子呢,好不好?”   我只好将头撇了过去,被她这么说的,眼睛有些湿润,险些要滴下眼泪。   于是我点了点头:“对,你得看着我的宝宝出生,听她叫你姨妈,还有,你还得找个好男人结婚呢。”   我姐瘪瘪嘴:“我都没有什么朋友,那你得给姐找一个靠谱的对象,好不好。”   我刚要回应她,时向南这个时候拿着两杯热奶,还有一堆宵夜点心进来了。   看着他,我便冲我姐眨了眨眼:“那让南哥帮你找,他身边都是像他一样的精英,我们要找个好的,一定要找到一个像南哥爱我这样爱你的男人。”   说完这话我冲着时向南吐了吐舌头,他也温柔的揉着我的头轻笑着。   我姐看着时向南,精神几乎更加的好了,也是微微一笑的看着他说道:“我应该叫时总还是叫妹夫?”   时向南平时本就冷清着一张脸,除了对我能笑,其他的人他一律都冷着,而此刻我见他对我姐微笑着,我就知道时向南是真的把我们都当成了一家人。   “安宁,你出去帮姐跟那些护士说一声,别叫她们着急了,挺不好意思的。”   她说的对,刚才回来的时候确实没看到那些小护士,大概之前被我骂的都跑出去四下找我姐了。   等我办好了事情再回来的时候,不知道我姐和时向南再聊些什么,反正两个人聊的氛围还算不差。   我姐一直在说着什么,而时向南也在耐心的倾听着,他脸上的表情时而平淡无奇,时而微微一笑。   好奇心驱使我立刻开门走了进去,我想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不管我用什么方法盘问她们,谁都不告诉我究竟在聊什么。   反倒是我姐,已经哈欠连天,几乎是要下床赶我回去。   我当即就表现出来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但我根本无力反抗我姐,最终时向南边推着我边搂着我离开了病房。   坐电梯的过程中我各种不理会他,一直扭过头,可是他却一直靠着轿厢,侧头看着我的同时,手还不停的在我身上作乱。   我撅着嘴,有些气冲冲的瞪着他:“别碰我,正气着呢。” 第154章 与曾经判若两人   真是的,这两个人怎么可以这样,明明互相都是第一次见,却可以聊的像个老朋友一样,两个人还都不告诉我她们说了什么,看着他继续做乱的手,我忍不住使劲的将其拍了下去。   时向南的忍耐力也是有限的,你可以在他面前肆无忌惮,但不可以一直肆无忌惮,所以我明白,他宠女人都是有个度。   但我今天就是有点轴,脑子一根筋的转不过来,只是闷闷的说道:“时向南,我姐跟你说了什么?你要是不告诉我,非要隐瞒,那咱俩也没什么话可说了。”   正好这时候电梯到了一楼,我没理他妄自的往前走着,时向南大步跟在后面。   我似乎听到了浅浅的笑声在我身后:“很想知道你姐跟我说了什么?”   明知故问!   这个男人拿捏人的心可准着呢,他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就跟热锅上的蚂蚁挠你挠的可难受了。   我停下来扭头看着他,可怜兮兮的回答他:“嗯,可不是么,很想知道。”   时向南确实不是会跟女人玩心眼的人,尤其还是我,所以我说想知道,他必定会告诉我。   他跟我并排走向停车场的时候,终于轻笑着告诉了我:“你姐说她知道你在去非洲医疗援助之前有个固定的朋友,问是不是我,因为她看到过关于你我之间的报道,说咱们之间以前有过不正常的关系。”   朋友……不正常的关系……   这真的是我姐说出来的话吗?   不过时向南不是那种会凭空捏造这样话的人。   我当即捂着额头,心想着,这还是我姐么?   这粗俗的语言来形容自己的亲妹妹。   还好这男人是时向南,若真的还有其它朋友的话,我姐能把我害的死无全尸……   “她还说她每次看你约会回来都特别开心,只有一次不开心,结果第二天就要嫁给向皓,就知道你为了她妥协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她说你很可怜,让我好好照顾你,以后如果她真的走了,也会放心的。”他的语气听起来特别平静,就像是在陈述一件事。   他还在继续:“何心妍还说她知道你当初为了她的心脏供体才嫁给我,但她也知道我是你最终的爱人,让我不要再费心给她找了,她说她很痛苦。”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揪的有些痛。   原来我姐什么都知道了,我一心想要瞒着她的事情,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却不曾想她无一不知。   我才不管她是否痛苦,我就想将她强行的留在这个世界上。   我眼角有些湿润望着时向南:“南哥,你还会继续……”   “会,希望会有合适的,就算没有,我也会帮你想尽办法。”   我抱着他,点着头,完全不知道他会为了我,全然不顾剥夺他人的生存而来帮助我,如果我早就知道,必然会阻止,也不会有后来的一切一切。   走到车前,他拉住我,捧着我的脸让我看向他,随后张开双臂将我揽进了怀里。   在这寒冷的夜里,也只有他的怀抱才能让我感到温暖。   我靠在他胸前,即使有些淡淡的烟草味,也都是随着寒风飘散而去。   还好,自从秦嫣然的事情过去之后,他的烟比以前抽的要少多了。   他知道我最讨厌烟味,所以很多时候都不会在我面前抽起,甚至有时刚刚拿起的烟因为看到我,便赶快收了起来。   我喜欢我俩现在的状态,我不高兴他开始哄了,我难过他会什么都不说抱着我,没事还吃点小醋,跟我刚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判若两人了。   这是不是证明他已经爱我够深了,否则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女人肆无忌惮的使着小性呢。   我想应该是吧。   我还沉浸在这种胡思乱想中,我头顶处忽然传来他那黯哑的声音:“何心妍说的那句话是真的吗?”   我反复的想了想时向南方才重复我姐的那些话,实则是不明白他说的哪句。   只好疑惑的问他:“哪句?”   时向南挑了挑眉:“每次和我做完都很开心,是不是真的?”   猛的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句话。   此时我那脸也不知道是害羞的涨的通红还是被风吹的通红,我捂着脸道:“废话,当…当然开心,不…不开心的话,我干嘛继续跟你做两年朋友啊?”   说完我直接转身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真是的,这个男人问的这么直接,难道不觉得女人家家的会害羞吗?   有的时候他的情商高的出奇,有的时候又低的要命。   时向南也跟着上了车,开车的时候却轻笑着:“那时候看不出来你有多开心,也没现在这样叽喳。”   我闷闷的吸了口气:“南哥,那时候你冷的要命,天天的脸就像个大冰山,大部分都是我自己自圆其说,还不是被你吓得,就连开心都不敢表现出来,你都不知道你冷着脸有多么可怕。”   反正这一路回去的时候跟来的时候心情俨然不同。   来的时候紧张加焦急,但到现在心里轻松了不少,自然整个身子也跟着轻松了起来。   我想大概是之前做了噩梦,睡眠不是很好,又经过这么紧张的找我姐,此刻的我坐在车里连眼皮都有些睁不开,我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反正我只记得下车的时候好像被抱出来的,甚至好像还被人吻住了额头。   嘿嘿,我就知道时向南偷偷吻了我。   ……   自这次睡醒之后,我姐的状况出乎意料的有所好转,也许是她自己的意念让她变得坚强了些。   而我的生活过的也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除了每天上班开会、有些重要的手术,就是回到家就安心的做着时太太。   时代集团的损失据说已经控制住了,而股票也比以前有了较好的走势,一切都在时向南的控制下。   而时向南每天都推了没必要的应酬,只为了早点回家陪我。   他进家门第一件事就是过来抱抱我,吻着我,然后蹲下来把耳朵贴在我的肚皮上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看着这个样子,我总是会乐不思蜀,祈祷时间过的慢一些。   如果时间可以被定格,我只希望我们的生活,我们的一切都被定格在这一刻才是完美的结局。   我没有超能力,没法遇见未来的不久发生的一件件,一桩桩在我看来都是心机算尽下的陷阱。   时间不会因为我的祈祷而停止,我们的生活还在继续着。   时间快到转眼间已经快要到了农历新年。   眼下每个公司都在准备着年会,时代不例外,医院也不例外。   时向南托人给我量身定制了一身孕妇专门穿的礼服,俨然我这快六个月的孕肚,一般的礼服自然是穿不下去。   试穿礼服这一天,时向南推了高层会议,只为了陪着我。   在试穿的时候,他在我身后搂着我,喷着鼻息说道:“时太太很美。”   那当然,除了肚子大点不太好看,本尊的身材还是没的说,前凸后翘的,我可以特别骄傲。   别人怀孕五六个月的时候增长个十几二十斤那都是正常,而我却只是长了七斤,让医院的众多人羡慕不已。   “嗯,前面是大了不少,后面也翘了不少。”时向南捏了我屁股一下,然后一本正经的在我耳边说道。   我有些脸红的看着旁边帮忙试穿礼服的服务员,感慨着时向南这是要作妖的节奏吗?   我低着头灰溜溜的想要回试衣间换衣服,可我没想到,我前脚刚一踏进去,时向南便拦住服务员的胳膊:“我来帮我太太换衣服。”   大概这个女服务员已经被时向南的这张帅气逼人的脸吸引的犹如花痴般,连连附和着:“好的好的时总,我在外面等你们。”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拉到换衣间。   关门的一瞬间我便被他反身压在了墙上,大手准备开始做乱。   “时向南,你干嘛,这里是换衣间!”我压着嗓子低低的说着。   “嗯,我知道,可你刚才把我撩的很想要你。”他亲吻着我的脖颈,不禁的让我有些酥麻麻的。   我立刻清醒了过来,按住他的大掌:“你不讲理,我什么时候撩你了?”   “刚才。”   我又不是失忆,什么时候诱惑的,堂堂大总裁简直就是血口喷人。   “喂,你说清楚点,我一个孕妇哪有…”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堵住了我的唇。   亲吻的时候,他抬起了手,指着外面,那意思告诉我要我小声点,外面还有人。   我虽然挣扎,但我知道,今天在这儿,既然他已经清楚的表达他想要了,他应该就不会放过我了。   这么正大光明的在外面做这样的事,纵然是自己的老公,我的心里防线还是告诉我不可以。   可是我身后的那股硬朗,一直在研磨着我的意志。   他只是把手触碰到了我胸前的绵软,我的心脏就像小鹿乱撞般,跳的特别厉害。   当他已经毫无忌惮的咬上我的脖子时,我承认那道心里防线一下子就崩溃了。   在这里跟自己的男人就像是偷情般的感觉,直到身体里开始涌起的快意,让所有的担忧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第155章 危险蛰伏在附近   时向南在我身后温柔的出奇,自从怀孕我就一直在享受着他的温柔,许久没有了朋友时的那股子粗暴,到还有些想念了。   我这个人还真就是这样,可能别人会说些难听的话这叫做贱。   可是贱又怎么样,我只跟我的男人发贱,而我的男人有喜欢宠着我,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不挨着别人的事儿。   之前我还半推半就、欲拒还迎,可是当他在身后渐渐的变快,已经让我大脑处于缺氧状体,甚至几乎喘不上气,只有这样的感觉偏偏让我欲罢不能。   但是下一秒时向南却埋在我耳边,用着极其性感的薄唇蹭着我的耳垂,低低的说道:“何安宁,你这个女人总能让我欲罢不能,在你面前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却不得不控制着。”   我和他是心有灵犀吗?   我们都让对方感觉欲罢不能,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时向南的话让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只能沦陷在他的温柔攻陷里,享受着只属于我俩的快意。   此时的我沉浸在这爱河当中无法自拔,却难以想象危险就蛰伏在不远处悄然等着我。   当我和时向南一脸潮红的从换衣间出来,迎面而来的服务员用着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还好这时时向南去接了付宸的电话,避免了我们之间被服务员直视的尴尬。   而我拿上礼服,准备去车上等他。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还没打算去找的人,却被别人找到了我的头上。   这个人就是沈月辛的老情人,王明城。   我刚刚摁开了车子,想要打开车门的时候,却忽然感觉身后站了个人,待我回头的时候,已经有一把尖锐的东西怼在了我的腰间,一时间让我无法动弹。   身旁忽然开来一辆车,我迅速的被这个人要挟上了车。   慌乱中手里的遥控钥匙掉落在了地上,我想,时向南找不到我的话应该看的到吧,至少他能猜测到我出了危险,我要好好的保全自己,等着时向南找到我。   其实我发现我这个人运气特别的衰。   这一年里不是住院,就是各种遇到危险,也不知道是不是命犯太岁,反正我有幸可以被救出去,农历新年的时候我一定要去庙里上柱香,给自己祈祈福。   我只是在照片中看到过王明城的脸,当这张脸真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时,起初我并没认出来。   我被胁迫坐在后座上,而副驾驶上坐着的那个人转过来的时候,眼前的这个长相坏痞的中年男人竟然长着和何辉一摸一样的脸,我才真正的认出这是王明城。   他的样子让人见了竟然有些心虚和害怕,可能是他自带的气场,总给人一种黑道大哥的样子,虽然他直直的带着气恼一直盯着我不放。   “王明城。”我平静的叫着他的名字。   “何安宁,你果然是见过世面的人。我这样对你,你都不害怕,那么你给我儿子设置陷阱的时候想必也没觉得害怕吧。”   为什么她们一个个的都以为何辉是被我设置了陷阱,掉进了坑里,殊不知最应该的是自己把孩子教好才是最重要的。   “你的儿子?”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疑惑的问出了口。   光是资料还不够,我还真想亲口听到他说自己是谁。   他继续反身盯着我,拿出一根烟来叼在嘴上,反复打火点烟:“你都知道我叫什么,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是谁呢?别他妈给老子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的儿子何辉,被你想尽办法折磨送进监狱的。”   他再一次打起了火,将那火光推到我的面前极近,那火光忽明忽暗的,让人觉得有些恐惧。   但我依然保持着方才的冷静,我怕稍有差池,会被他发现我的害怕,也许对我下手会更快,但此时只有自己知道我的手心已经冒了多少的冷汗。   只听到王明城冷冷的嗤笑道:“不对,他不是何辉,他是王辉,他是我的嫡亲嫡亲的儿子。”   “对,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知道你,当然也知道你和沈月辛的一切一切,难道说你把我带走是沈月辛让你来的?”   说实话,我心里害怕极了,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害怕。   就连上次何辉把我绑架的时候,醒来的我心痛大过惊慌害怕,毕竟那个时候我以为他是我弟弟,至少还有一丝血缘在里。   可现在被撕开真正面目,仅存的那一点点血缘也没了的时候,在我面对着何辉的亲生老子的时候,反倒是惊恐随之而来。   因为他老子的样子让人看了不禁的就想抖上三抖,脸上有种骇人之色,真的吓得我心惊肉跳的。   别看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的焦虑不安只有我自己知道,对我而言,我要比以前在乎的要多的多,而我能牢牢把握的只有此时此刻的冷静对待。   “还用的着她派我来?我的儿子都进入这么久了,他那个自以为是的被带了绿帽子的,也没给他弄出来,那就只好我这个亲爸出马了。”   说话的时候,黑暗的车里他若隐若现的露出一丝笑。   “王明城!!!你说话别太过分!”我险些过于激动,就在我要动弹的瞬间,旁边锋利的刀尖再次怼住我的腰,我才不得已坐了回去。   而王明城故作样子,甩了指响:“我艹,我忘了何广生他是你老子,怪不得你那么激动,你们不是早就断绝了父女关系吗?”   我没理他这话,不过转念我就嗤笑他:“王明城你不需要笑话何广生被戴了绿帽子,你自己呢?又好到哪去了?自己的女人不还是被他一夜一夜的上了又上吗?以为自己看不到就无所谓吗?他们当年当着我妈的面在隔壁的房间里做,那声音我听的可是一清二楚。”   我知道这样的话很可能会招致王明城对我下手,但我还是没能忍住。   我继续说道:“还有,你靠着沈月辛从何广生那弄钱给你,靠这样的方式,牺牲自己的女人给自己赚钱花,难道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尽管之前何广生那样对待我们,可我还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听着他被别的男人侮辱。   虽然我和他的父女情分早已不再,但他是我爸爸的事实是永远都是改变不了的,维护他至少在我看来这是本分。   王明城果然受不了别人对他的刺激,尤其是说到沈月辛。   他从后座上起来,伸出手俯身过来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脸上青筋暴起的怒瞪着我:“贱人,你他妈给我闭嘴,再多说几句,信不信老子直接弄死你!”   他想要带我走,没对我下手,到此刻还只是威胁我,我就知道他暂时不会对我下手,至少我对他来说还有利用价值。   否则,想要寻仇的话,一定会是在第一时间看到我,直接用刀捅死我,何必费劲把我拉到一个地方再把我处理了呢。   我想王明城一定是想要利用我和时向南的关系,威胁时向南让何辉出来,他知道以时向南的手段和地位是能够做到的。   所以这样一想,心里的恐惧随之就减少了许多。   于是我冲着王明城勾着唇笑了笑。   他还在死死的掐着我的脖子:“你笑什么?”   我张口,假装说不出话的样子,王明城沉默片刻后终于松开了我的脖子,将我推回了座位上。   缓了一会儿,我慢吞吞的说道:“我在笑你,这个时候你不会弄死我,你还指望着我帮你儿子弄出来,否则我要是死在你手里,你也应该知道,以我老公的实力,一定不会让你儿子在监狱里好过,你在外面的日子也不见得好过,没准连公司也都保不住。”   王明城被我说的脸色沉的难堪极了,却一直看着我隐忍不发。   “你…这个女人还真够伶牙俐齿的,我要不是为了我的儿子着想,我肯定弄死你。”他说这话的时候整个脸上的表情狠厉极了。   这个时候我才不想鸡蛋碰石头,我当然也不愿意他可以利用我去威胁到时向南,想着要是自己能从他手上安全的离开才是最好。   于是我缓了缓试着开口说道:“喂,王明城,你想不想和我谈谈沈月辛?”   他扭过头凶巴巴的样子看着我:“闭嘴,我看你一会儿到了地方还能不能这样说话,要是时向南弄不出我儿子,那我就只能找人折磨他的女人和他的儿子。”   真他妈人渣,竟然想做的事都跟他儿子曾经绑架我时候做的事都一样。   难怪何辉这么渣,有其父必有其子。   我也看出来了,王明城在意沈月辛,跟何广生一样在乎,所以离间他们两个也许会让他有机会放了我也说不定。   我轻咳了两下,显得不经意的说道:“你跟沈月辛其实说起来接触的时间并不多,这些年来她什么样子你也不见的了解,不过我当年还没有离开何家的时候,可亲眼见过来跟何广生吃饭的生意场上的朋友可都觊觎过沈月辛的姿色,而何广生的生意越做越好,也不见得他真的会做生意,他有几把刷子我可比你清楚的很,他根本不是做生意开公司的料,有时候旁边的女人会做人才会令生意风生水起,你自己也是开公司的人,不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吧。”   王明城像是把我这话听了进去,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他在想沈月辛这个女人,或许他在想怎么让我闭嘴。   我能做的只是抓住一切机会让自己能够安然离开。 第156章 离间他们的关系   我一边想着不要连累到时向南才好,可另一边又想着这时候时向南要是能出现该多好。   在这种危及的时刻,还能如此纠结的人,大概也只有我了吧。   车子已经开了好久,也没有停下的迹象,不知道他要把我带到哪里去,看着这无边的黑夜,我的心发慌的厉害。   只见王明城扭头,怒气未消的看着我:“你咋这么能说啊,人人都说时代的老总人冷,吐出的字那可是一字值千金,难道他不嫌你烦啊?要是我的话早就离婚了。”   我这明明说沈月辛呢,这人怎么绕到了我的身上?   再说了,像他这样的靠女人发财致富的男人我压根都不会嫁,就算是被迫嫁我特么都想咬舌自尽得了。   还大言不惭的说我是他老婆非要跟我离婚,做梦去吧。   他不理会我方才说沈月辛的事,至此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我全脑搜索了一遍,也想不出有效的拖延方法,只好心里感慨着,难道真的要被王明城利用着去威胁时向南吗?   就在我有些绝望的时候,王明城突然转身过来抓住我的衣领,假笑道:“你都知道沈月辛什么?”   哈哈,原来他还是在意,是不是我的机会来了?   于是我冷哼道:“你想知道什么?”   他从座位下面忽然抽出一把匕首,抵在了我的肚子上:“别跟老子绕圈子,关于她的私生活,知道什么,都他妈告诉老子。”   见他这样,我不禁的心惊了一下,毕竟肚子里的宝宝很重要,说什么我也不能让他碰到,于是我尽量往后挪了挪:“让我说可以,但是你和你的人都别用刀子顶着我行吗?如果将来你儿子能够弄出来,你要是伤了我的孩子,你以为时向南能够饶了你?你以为沪市你还能安好的呆下去?”   王明城考虑了一会儿,大概消化了我跟他说的这些话,随即给我旁边的那个壮汉一个手势,我身后的刀子就消失了,就连王明城手里的刀子也离的我远了好多,我的心也随之立刻落了下来。   其实对于沈月辛的私事我哪里知道太多,无非只是我们同时在何家的那些日子,索性我只能在脑子里来回的搜索一些仅仅关于她的那些事。   “你知道沈月辛流产过吗?”   我说出这件事的时候,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也只是我仅限的跟沈月辛住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偷听到她打电话时候说的。   肯定不会是何广生的,因为我清楚的记得我爸曾经被她拉着去医院去结扎,沈月辛说是只想要何辉这一个儿子。   虽然那个时候我不明白这些事情,但此时的我明白啊,想来很显然她不想怀上我爸的孩子。   可是据我所知,看到过关于王明城的资料上他和沈月辛曾经去医院看过男科,因为他还想要个孩子,若要是这样,那没必要之前就把怀上的孩子打掉,那么唯一的可能性,那个时候沈月辛怀的不是王明城的孩子。   由于天黑,车里没有打灯,靠着外面的路灯,我根本看不清此时王明城的表情,只是能够想象的到他有多么气。   不过他倒是比我想象中的冷静许多。   只听见他声音死沉死沉的说:“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我还没离开何家的时候,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只需要知道何广生结扎过,一定不是他的。”   我在说这些的时候,心里还是犯着嘀咕,生怕他一个愤怒直接将我咔嚓了,我这险冒得有点大了。   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   他粗壮的手臂伸了过来拽着我的衣领,此刻我才看清了他的眼神透漏着一股阴狠的劲儿:“还有别的吗?”   妈的,这人是怎么想的,就这一个难道还不够吗?不过看这眼神是想多了解下沈月辛都背着他干了些什么吗?   我只好拨弄开他的手,笑道:“我曾经亲眼看到何广生的朋友来家里吃饭,偷偷摸摸的塞给过沈月辛一张银行卡,具体里面有多少钱不太清楚,但我知道那个人比何广生要有的是钱,我想里面的钱也一定少不了。”   “哦,我想起来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没有沃尔沃这款车吧,前两年我看到过沈月辛坐在这个车的副驾驶上,不知道驾驶室里的人是谁呢。”   我继续自言自语,我相信我已经将王明城激怒到一定程度了。   忽然他伸出手抓住我的头发,发怒道:“闭嘴,你他妈给我闭嘴,我一句也不想再听了。”   我还真是服了我自己,在被人绑架的时候,居然能把劫持的人惹怒到这种程度,想来我也真是千古第一人。   反正他的火气不小,后来的这一路上,他都没在说话,只是在前面不断的怒拍着车门,想来我的每一句话都进了他的耳里。   几次三番我都想从口袋里掏手机,可是无奈身边的两个粗壮的汉子就跟盯犯人似的盯着我,我只能双手插在兜里,在口袋里婆娑着手机。   直到我的手机开始持续的震动,我就猜到一定是时向南一遍遍的打来,对于我的失踪,我想他此时一定心急如焚。   我刚想要凭借着记忆找到滑开接听的那个位置,无奈旁边的人把这种震动听的一清二楚,立刻把我的手机拿了出来,交给了王明城。   我抻着脖子看到电话上显示的未接来电,顿时心里头咯噔了一下,越是不想让王明城搭上时向南,却越是无法掩饰的了那些未接来电。   此前我想尽办法让王明城误会沈月辛就是怕牵涉到时向南,看样子像是已经无法躲的过去了。   我立刻叫住他,有些急促的说道:“王明城,你不就是想要何辉安然无恙的出来吗?那你放了我,回去我就办这个事。”   “放你回去?”他听我说完仰天大笑了一声,随即说道:“臭娘们,你以为我是没脑子?我放你回去,不是属于放虎归山,等着让你去报警,然后把我抓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不就是想让我被警察抓到,好让我跟我儿子团聚吗?”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外面一片黑漆漆的,但是下车的时候我依然能知道王明城带我来的地方是个工地,而且还是个在建的工地。   王明城带着我走近了一间毛坯房,这几个人坐在我面前,正襟危坐的样子,   当真是觉得自己在那演正剧呢吗?看着就叫人生厌。   我一直以为绑我走的加上司机只是四个人,却没想到里面还有不少的人,不过看起来这帮人对钱财什么的没什么兴趣,因为他们的目光一直扫在我身上,让我觉得特别不舒服。   “王哥,这女人是个孕妇啊,到时候能让哥几个玩的时候,也玩的不尽兴啊。”为首的一个长得颇为痞像的男人嚼着口香糖在那里看着我。   王明城找了一根绳子将我捆住,然后对他们说道:“你们自己好好看看,这女人是谁,时向南知道吗?他的女人,如果我儿子出不来,这娘们就归你们了。”   那几个人走过来擒住我的下巴,逼迫我看向他们,其中一个长着满脸麻子的男人勾着嘴角淫笑着:“有钱人的女人长得就他妈不一样,会打扮,好看,漂亮。”   这人一脸猥琐的样子还用鼻子凑近我闻了闻:“嗯…香,身上真香,想想我下面就已经亢奋不已了。”   只见王明城铁青着脸看着这几个人,最后狠狠的踹了一脚那个麻子:“没确定我儿子是不是能出来前,别他妈给老子找麻烦,要是让时向南知道我先动了他的女人,我那儿子也要玩完,否则你们也都跟着玩完。”   说完他唾了口痰,愤恨的说着:“妈的,成天就想着女人,一群精虫上脑的蠢货。”   王明城是恐怕我跑了,捆住我不行还专门叫了两个人一直盯着我。   他们将我安顿好了,然后便拿起我的电话往外走。   大概过了很久,王明城拿着我的手机冷哼了一声:“马上就可以不用听你在这逼逼了。   难道说他已经找到了时向南来帮他这个忙吗?   我心里不禁的一直打着鼓。   随后他在我面前晃了晃手中的电话,我才看清那个已拨出的电话是时向南。   他果然还是找了他。   “老大,如果少爷能被救出来的话,这女人怎么办?旁边其中的硬汉大声的呼喊着。   王明城掏出烟来,使劲的吸了吸:“喊什么喊,真他妈不怕被别人听见?我哪知道把这女人怎么办,放回去,纵使我儿子能出来,我估计时向南也不会放过我,不放回去,那我儿子肯定出不来,我现在还心乱着呢,我怎么没听到有人问候过我一句。”   我一听就来火了:“王明城,你这种人出尔反尔,居然不打算放了我,如若南哥在电话里答应放你儿子出来,就不会对你们下手,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南哥才不会这样。”   “你没事给老子闭嘴,别在这给我逼逼。”王明城说着就拿了胶带直接把我的嘴封上了。   这个王明城简直就是个小人,出口骂人不说,还是个言而无信的禽兽。   不,简直就连禽兽都不如。 第157章 你这女人真值钱   王明城身边的人都在劝他冷静的好好想一想,只有刚才那个被他骂的狗血淋头的一脸麻子在旁边给他出了主意。   “王哥,反正左右时向南都不会放了你的儿子,你不如趁这个机会从他那捞点,你看啊,嫂子从那姓何的那里十几年了才捞了多少啊,不如这一次你捞点大的,给自己以后想想,您那儿子等个十多年没准就出来了,他也被别的男人养的能不能给你养老还不一定呢,只要手里有钱,还怕啥啊?”   这小麻子说的时候看那样子小心翼翼的。   王明城听了小麻子的话,思考了很久,然后把烟扔在了地上,捻了几下走到我面前:“谁叫你老公有钱呢,如果时向南肯给我钱,那我就放了你,否则撕票也不是不可以,拿你的命去抵了我儿坐牢,也值。”   说完之后还不忘拍了拍我的脸,随后拿着我的手机再次出去了。   呸,真是个人渣。   不过这一次等的比上一次还要久,王明城才再次回来。   这次回来的表情明显着添上一层喜悦之色。   他走到我面前蹲下来,用手指勾了勾我的下巴,我撇过头不去看他。   可无奈这个人渣使劲的掰着我的脸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女人还真值钱,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靠女人发财的人,这次托了你的福,让我有了发大财的机会,后半辈子我连公司都不用管了,你说这算不算好事?”   很显然,我被他的话震惊住了,我瞪大眼睛盯着他,王明城很暴力的直接将我嘴上的胶带硬生生的撕了下来。   当即疼的我眼泪狂飙,缓和过来之后我忍不住问了他:“你利用我跟时向南要了多少钱?”   王明城坐下来,随手拿出一根烟,在那大口大口的兀自吸着烟。   “我给时向南打了电话,我说要他帮我儿子放出来,再给我一个亿,他都没有讨价还价,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放了你。不过我跟他说天亮之前我要看到钱,否则我直接将你从这个工地上的最高层推下去。”   “王明城,你…太过分了,一个亿还要一个晚上就给你,现在都很晚了,纵使南哥答应了你,这么晚银行都关门了,谁家也不会有一个亿的现金,即使转账给你,一天也最高也只能转上五千万,他怎么可能办到?”我咬牙切齿的愤恨着说道,阴沉的样子根本不亚于之前王明城的样子。   “时向南既然答应了我,那他就能办到,你这么激动干嘛?你应该关心的是你什么时候能离开,而不是关心钱怎么到我账上。”说着说着,他就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王明城刚要走出去,却停下了脚步,转身回来蹲在我面前哼哼的笑了笑:“不过我应该谢谢你,若不是你告诉我沈月辛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她靠不住,否则我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后路着想去要钱。”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当即有些后悔,不是有些,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后悔跟他说了沈月辛的事情,后悔离间他们。   也许没有这些,王明城也不会威胁时向南那么一大笔的钱,明明现在时代就正处于恢复期,我还在这边雪上加霜,我简直恨透了我自己。   我想如果这事要是时向南,他一定不会像我似的搞砸了,他那么聪明,一定能安全的离开。   就在我想这些的时候,王明城中途离开过又回来了,手上还拿了一份盒饭进来放到了我的面前。   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旁边的人便明白了,只是松开了我的手,脚却还在紧紧的勒的生疼。   活该他这样的男人被女人背叛,不挣钱养女人就算了,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玉,就这样的随随便便扔过来一个盒饭,就跟打发一条狗似的,看着这饭我一点食欲都没有。   大概王明城看了出来,自己边吃着饭边说道:“你最好配合的吃一点,回头别再时向南给钱的时候,你再病怏怏的倒下了,说我苛待了他的女人,到手的钱再飞了。”   可是我看着那一盒油腻腻的饭菜俨然没有任何食欲。   别说我是孕妇口味比较讲究,就算是个普通人也受不了一饭盒的油,看着就让人有种想吐的欲望。   王明城这用男人脾气还真是不好,直接跟旁边的小麻子说道:“扒开她的嘴,把这饭菜给她灌进去,别一会儿晕倒了,得不偿失。”   我虽然轴,但我并不是那种看不懂局势的人,现在这种状况,我必须服软,否则遭殃的是自己。   于是我将手举了起来:“别碰我,我吃饭有洁癖,我自己吃还不行吗?”   王明城撇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其余的人就真的只把盒饭扔在了我的面前,然后全部都转身围在一起去吃饭了。   他们说话向来不避讳着我,所以他们说什么我听的一清二楚。   “那个王哥,你管时向南可是要了一个亿,到时候給我们哥几个一人分个百十来万的,让我们也能好好的玩玩儿,以后也好给王哥你办事啊。”其中有一个人先说了出声。   只见王明城深深的剜了那个人一眼,然后没好气的说道:“跟着老子干是可以有钱赚,不过今天这事是谁绑来的?是我,冒着风险绑来的人,凭什么给你们那么多钱?”   “王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兄弟们也都是跟着你在这儿耗着,要是时向南报警,警察来的话也得把我们哥几个抓进去,同样也是冒着风险在这儿陪着你,怎么能见着钱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滚,都他妈给我滚犊子,老子就给你们拿出一百万,几个人分去,这点钱爱要不要,不要拉倒,老子还不愿意给呢。”王明城说完这句话,一脚踢开地上的砖头,随即气哄哄的走了出去。   王明城走后,这些人都满脸气愤的样子,其中有一个人上来直接踹了我一脚,踢在了我的肩膀的位置,对我骂骂咧咧的,嘴上说的话难听极了。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妈的,你们这帮有钱人吃穿都不愁的,见着我们分钱觉得有意思是吗再看小心我削你。”   什么叫你们这帮有钱人?   谁也不是天生就不愁吃不愁穿,我没嫁给时向南的时候也都是靠着自己挣钱自己花,至少挣得钱都是干干净净,花起来也是心安理得。   他们自己不愿意用正经的方式去赚钱,光想着靠绑架有钱人威胁别人要,怎么可能真正的成为有钱人呢。   回过神来的我,才听到那小麻子劝了劝方才踢我的人:“别动手动脚了,把这孕妇踢坏了,万一惹恼了时向南,他不给钱了,咱们连一百万都没有了。”   说完这话,小麻子走过来,将我拽起来绑在施工电梯旁的柱子上,此时无数的惊慌瞬间萦绕心头。   就在我以为他们都要出去的时候,方才被王明城狠狠数落的那个人,大概心有不甘,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特别粗的绳子,直接勒住了我的喉咙,由于手脚都已经被人绑住,我整个人就像是要窒息般难受,喘不上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完蛋了似的。   我的双手在身后拼命的挣扎着,可是绑在手腕上的绳子依然结实的很,无论我怎么挣扎,没有一处的绳子可以挣扎的开。   我根本不清楚这个男人怎么就突然这么大的火气,难道只是因为没分得钱而把气撒在我的身上吗?   这样一想,我他妈招谁惹谁了,我是给钱的主,可是还要遭到这种待遇,凭什么?   此刻我的脚也不断的扑腾着,只希望能将这绳索都扑腾开。   可是好像要事与愿违了。   大约过了一小会儿,我眼前就要出现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也什么都看不见,总觉得眼前有两人离我越来越远,我努力的想要看清他们是谁,尽力的睁着眼睛望着他们。   一大一小,好像是时向南领着一个小女孩儿。   他们在向我招手,嘴巴微张着,好像在说着什么,我却什么都听不到。   这大概就是人死之前弥留之际的臆想吧。   就在这时我听到旁边有几个人推搡着,也不知道推搡什么,只是觉得突然脖子上的绳索被放开了。   这一刻我止不住的咳嗽了三两下,氧气好像瞬间一股脑的侵袭了进去,我迫不得已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只听见旁边的小麻子大声的喊:“干嘛啊,她死了,时向南能饶的了咱们?你一个人能担得的起这责任吗?简直就是疯子!”   ……   在这一片废材的工地上,我的意识也开始慢慢的涣散了,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也不知道时向南会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去。   我的内心已经快要煎熬的不行了,熬的我已经分不清这黑暗的工地已经是半夜几点了。   抬着头我看向外面的天空,今晚没有月亮,夜色也暗的要命,没有一丝光明的迹象。   我自己是个医生,太了解自己的身体了,在经过这么久的折磨,体力早就不堪,何况我还是个孕妇,口干的厉害,嗓子被勒的发疼,甚至这一刻有种想要睡去的感觉。   虽然总觉得有个声音在跟我呼唤着:“何安宁,这个时候你可千万别睡。”   我只能强撑着不让自己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在这种信念下,忽然在寂静的黑夜中,我听到一阵急促刺耳的刹车声,这声音直接深入我心房,我的心就像是忽然活了过来,引得我一阵激灵。 第158章 真的带我回家了   不仅仅是我听到这一声刹车的声音变得激灵了起来。   工地上的这几个人也都像打了鸡血似的亢奋的站了起来。   王明城在不远处走了过来,看了眼小麻子:“你去带个人看看,是不是他一个人来的,如果来的人多,或者有警察,我立刻撕票。”   听了这话我,我当即心里就开始着急,甚至有些害怕。   可是就在我害怕的时候,我仿佛脑子里想起前不久时向南抱着我,对我说,让我这辈子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相信他的话。   是的,我相信他,我毫无条件的相信他,我相信他可以将我带离出困境。   于是我忍着喉咙里火急火燎的疼痛,几乎使劲了气力吼了声:“王明城,你…南哥如果说一个人来他就会说话算话。”   只见小麻子跑了过来,喘着粗气说道:“来了,是一个人,车里就下来他一个人,还带了一个箱子,估计里面都是现金。”   “麻子,你带个人在这里看着这女人,我们出去先交易。”说完王明城带着一帮人就这样奔了出去。   我不知道外面是什么状况,只是等待的时间太为漫长了,等的我有些心慌慌的。   生怕时向南一个人来,被他们那么多人围攻,如果真是这样,他很难逃脱的了。   越想我的心越沉,我想出去看看什么情况,可是我手脚被绑着,旁边还有两个人看着,我根本无法走的出去。   就在我快要焦虑的快要疯掉了的时候,忽然有人跑了进来。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是任由着他们将我拖拽着走。   就在拐角的那一瞬间,我终于看见了那个我心底里盼望已久的男人。   时向南啊时向南,你都不知道我想你想的心都要碎了。   我看见你是多么高兴的事情,可是怎么你看到我却一直深深的皱着眉头呢。   为了不让他担心我,纵使我嗓子早已经干渴的沙哑,我还是尽量的一字一句哑着说了句:“南哥…南哥…”   至此我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头也很难抬的起来,只觉得很累很累。   低着头看到时向南的身体在黑夜中倒映出来的影子,就连影子都是那么的让我渴望想要拥抱。   “何安宁,我马上可以带你回家。”   他说完这话,我咬着牙抬起了头,只见他死死的盯着我,可是我说不出话来,不只是干渴,最主要的是火辣辣的疼,最终我只能点了点头,好让他放心。   我以为我会在这里跟时向南回家,可是却没想到王明城竟然玩起了故弄玄虚,要小麻子带我先回去。   他竟然要求当场点钞票,看看究竟是不是一个亿的现金。   王明城真是作死的节奏,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拖延时间,一个亿的现金纵使用上这里所有的人一天一夜也数不完。   可是从他的话中我却猜测他并不相信这箱子的钱有一个亿,疑心重所以才会办出这种没有智商的事来。   就在小麻子和另外一个人带我转身离开的时候,时向南忽然发声沉沉的对我说:“别怕,有我在。”   我艰难的抬起头看着他,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一副淡定自如的样子,永远都不会自乱阵脚,真好,这种笃定的安慰,让我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果然,时向南从来不会骗我,他说马上带我回家,就真的带我回家了。   只是此时此刻的我,大概真的承受不住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煎熬,渐渐的意识开始有些涣散,甚至看不清眼前的人。   只觉得看着我的那两人一一倒下了,又陆续进来了两个,或是三个,反正我也看不太清。   我被人抱起,一路狂奔了出去。   只记得抱着我的人说了句:“孕妇为什么这么沉,重死了,以后我媳妇怀孕我可不能让她这么能吃,我可是第一次抱个孕妇,我这个人的清誉啊就让时向南给毁了。”   原来抱着我的不是时向南,是别的男人。   可是这个人是谁呢?   只觉得听声音耳熟,好像从哪里听过。   不管了,无论是谁,总之时向南把我救了出来就好了。   只是我真的好累,真的好想睡觉,大概是被人救了出去,心理的负担就再也没有了,所以很快我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好像蛮久的,在醒来的时候,外面洋溢着暖暖的阳光,照进屋子里让人特别的暖。   我醒来的时候,身上穿着丝绒的睡衣,房间里的香气是我喜欢的,也是我平时用的那款香氛。   对,这是我的房间,我和时向南的房间。   而我醒来就一直感觉到有人在轻柔的按摩着我的脚,缓过神来,我才看见时向南坐在床尾,卷着袖口,帮我捏着脚,手法娴熟的很,想来是学了很久。   我刚想微微坐起身子,可是头刚刚抬起来,就觉得晕眩的厉害,一时间没撑住又倒了下去。   时向南转过身,坐了过来,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头:“醒了不要乱动,你睡了两天,没吃东西,只输了些营养液和盐水,所以会晕,一会儿我叫人做点吃的给你。”   我想说话,可是嗓子却哑的说话还是依然费劲,只能微哑着说道:“南哥。”   说话的时候嗓子有些疼,我伸手摸了摸脖子,却被时向南拦了下来,他抓住我的手低声道:“别碰,受了点伤,一会还要换药,过几天就好了。”   至此我才知道之前被王明城的人用粗狂的绳子勒的受了伤,一直以为他是力气过大,没想到已经有了外伤。   我点了点头,尽量强忍着嗓子微小声问道:“南哥,你刚刚怎么再揉我的脚?”   “你那天站的时间太长,还是个孕妇,所以水肿的厉害,医生说多揉揉可以消肿。”   他边说着,边又帮我揉着。   此刻我有些热泪盈眶,不是因为他帮我揉脚,而是没想到还能活着,还能看到时向南,一度绝望的我,是时向南的出现让我从水火中被救了出来。   这辈子时向南对我的好,我都要记着。   他救了我很多次,我很庆幸每一次他都救了我。   我还是微微的坐了起来,时向南立刻坐在我身边搂着我,我也丝毫不顾嗓子的沙哑对他说着。   “南哥,你都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在心里念叨你的名字念了很久,我怕你被威胁,又怕见不到你,心里纠结极了,我被那个人勒住脖子的时候,一度以为可能这辈子见不到你了,直到你的刹车声让我燃起了希望。”   我抬起头看了看他,他的喉结滚了滚,随即将我紧紧的搂在他的怀里,手上婆娑我肩膀的力度稍稍的重了些。   当他看向我的时候,他的模样我可以很确定,那是心疼,大概听我这么说心疼的厉害才会深深的皱着眉头。   “别说了,好好养着。”沉哑的声音从他的喉间传来,我知道他心疼我,可是他这个样子,我亦是心疼的厉害。   我抱着埋在他的怀里,止不住的流着眼泪,我的声音就像是参杂了粗粗的沙砾:“我以为自己要死定了,意识逐渐涣散的时候看见你带着孩子离我越来越远,我拼了命的想要抓住,可是你们还是走的再也看不见了。”   时向南的身子忽然僵住了,大手抚上我的背时,还轻轻的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像是给我无限的安慰。   “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弃你而去。”   看看,我是个太容易感动的人,仅仅是时向南这一句话,我就又已经流泪不止了。   时向南正在小心翼翼的帮我擦着泪的时候,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时家的家庭医生,韩加易。   他放下药箱子,从里面拿出了各种换药所需的医疗用品。   刚刚要给我撕下纱布,却被时向南拦住了,他说:“我来。”   他伸出手,轻轻的将胶布撕开,一点一点的将纱布缠开。   最后伤口与纱布交错的地方,即使时向南已经很轻很轻的揭开,伤口依然被扯的很疼,我不禁的颤抖了一下,疼的流了眼泪。   时向南一双墨色的眼睛深深的盯着我,除了有心疼之色,他的脸色沉的难看极了。   我拿起旁边床头柜里的镜子,看着自己脖子上青紫的勒痕还有些结痂的痂痕,看起来甚是吓人,难怪时向南的表情那么沉。   还不等我说话,时向南的手指轻轻的顺着我的喉骨触碰到了我的勒痕:“那时候一定很疼,是我没保护好你。”   我摇了摇头:“这是王明城在报复我,谁也没想到,南哥,你不需要自责,我现在也好好的在这躺着呢。”   时向南是那种从来都是遇到事淡定自如,一脸平静的样子,可是此时此刻他的脸色青灰,像是在某个瞬间就要爆发着暗藏了许久的怒意。   不,好像是杀意。   “好了,时大总裁,还是我这么专业的医生来吧,你只管按照我教你的方法来给你太太揉脚按摩就可以了。”   韩加易一脸无奈得样子看着我们,顺势拿走了时向南手上的镊子,然后拿了个药膏,帮我小心翼翼的擦了又擦。   就当他凑过来帮我缠上纱布的时候,我闻到韩加易身上的味道,好像是……   我随即盯着韩加易:“韩医生,冲进屋子里,把我抱出来的人是你吗?” 第159章 不需要刨根问底   韩加易抬头看了着我,微微一笑:“看来那个时候还不算太迷糊,还是知道有人救你出去。”   随后他继续收拾着自己的医药箱子,动作看起来极其的行云流水,甚至都没有要做停留,刚要走却忽然转身说道:“所以嫂子,不用太谢谢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若是想给我什么奖励,我不介意你让这家伙给我放上几个月的大假,好让我也找个老婆娶回家。”   他说的这家伙,我当然知道是谁。   韩家易说这话的时候手指着是时向南,还不忘记冲我挑了挑眉。   我本来就是个小气的人,听到他抱着我的时候竟然埋怨我这个孕妇很沉我就很记仇,可是也看在他在危急时刻救我了我的份上,也就不计较了。   于是我忍住了那股火,微微的垂下眉:“韩医生,谢谢你。”   韩加易这个看起来清爽又阳光的大男人,拿着他的医药箱,插着口袋转身便走了出去,走的时候还不忘给时向南挤眉弄眼的:“现在嫂子也醒了,没我什么事了,我可以休个大假去泡妞了吧。”   时向南没理会他,只是笑了笑回到我身边直勾勾的盯着我。   纵使我们是夫妻,可我还是被时向南看的心里有些发毛。   他不说话的时候,只是瞪着他那双大大的眼睛望着我,就会让人觉得特别羞涩。   于是我捂着脸,有些矜持:“南哥,干嘛那样看着人家,是不是受伤之后特别难堪?”   时向南悠悠的说着:“没有,我老婆受伤也好看。”   “真的?”   时向南点头:“真的,不骗你。”   我撒娇的对他说:“那你再夸夸我,我险些就命丧在那些人手里,差点就听不到你的夸赞了。”   时向南笑着捏了我的鼻子:“我老婆很漂亮,这世界上没人能比的了。”   适可而止这个词我还是知道的,所以让他夸夸两句,千万不能得寸进尺。   我也只好捧着他的脸,呵呵的有些傻笑。   我看他现在喜欢一味的讨好我,心里面当真的高兴。   正好这个时候佣人端了些吃的进来,见我已经醒了,兴奋的直掉有眼泪。   我从来不知道我在用人的心里这么重要,我也有些莫名的感动。   时向南接过佣人端来的饭菜,垂目看着我,低声说道:“肚子饿了吗?”   “饿啊,我是真的饿啊,可是我没有力气吃饭,胳膊都抬不起来了。”我撇着嘴撒着娇。   时向南笑着刮了刮我的鼻子:“我喂你。”   说完他便拿过那碗粥,舀了一勺递到我的嘴边:“小馋猫,吃吧。”   吃饭的时候,我看着时向南,所以吃的特别的香,就连那粥滑过嗓子带来的疼痛都不觉得了,真的是陷入到爱情当中,他对我做什么事情,哪怕只是一件小小的喂饭,都会让我觉得超级的幸福。   因为我的胃有两天处于空白,滴水未进,所以并不能吃太多的东西,也就是只是稍稍的喝了一些汤羹。   可是高兴过后,我见时向南的脸还是一直沉着,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   我推了推他:“怎么了,人家都回来了,还沉闷着干嘛呢。”   可是他此刻并不太会怎么掩饰自己的情绪,他忽然握住我的手,说有事要跟我说。   不知道他有什么正经事要跟我说,我的心开始突突的,有些抑制不住狂乱的心跳。   我怔怔的看着他,他重新又坐到了我的身边,他我紧握我的手:“有件事还得告诉你。”   见到他这副模样,我立刻敛去了方才逗弄的神情,严肃的问道:“什么事?”   刚刚脱口问了这一句,时向南低声说了句:“警察也没抓到王明城,那天晚上让他跑了。”   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确实有些惊讶,明明那天我被人抱着离开的时候,也进来了人帮忙,而且也远远的听到了警笛的声音,以我对时向南的了解,如果他锁定一个人作为目标,根本不可能让他在自己的手里跑了。   就算是帮我报仇欺负何辉那次,他都能在听到警笛的时候露出笑容,然后带着我离开,人就大大方方的在仓库里等着被人拷走,怎么可能这次在他面前眼睁睁看着逃跑呢。   所以,如果我没猜错,是他放走了王明城。   为什么?   虽然只是猜测,但我却很肯定,一定是他要这样做的。   我张口想要问他,可是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一时间便拿过旁边的水杯喝了两口水压压惊,却不成想喝呛了,忍不住猛咳了几声。   时向南赶忙伸出手来轻拍着我的背,递给了我一张纸巾:“慢点喝。”   我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忍不住心中的疑虑,还是问出了口:“是不是你故意放了他?”   时向南盯着我看了看,他没说太多,只说了一句:“你不用乱想,我目的达到了,自然可以立刻就能让他也进去。”   既然他这样说了,我也没再继续往下想,也没继续往下说,如果他想告诉我,一定会告诉了。   算了,就按照他说的吧,反正最后他能受到法律的惩罚就好了,不用在乎或早或晚。   我不管他想要利用王明城达到什么目的,对于时向南所做的一切,我都不会去怀疑,也都会无条件的相信,我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跟他生了嫌隙或是离开他。   不,我绝对不会生气。   其实我也不会对王明城赶尽杀绝,我可以对任何人都很包容,即使何辉跟王明城都对我做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只是希望他们能够被正常的收押判刑,在里面改造几年出来做个好人,就这么简单而已。   过了一会儿,时向南又告诉了我另一个消息。   “你最恨得那个女人,不见了。”   我抬头看向他:“什么意思?”   “王明城绑架了你之后,沈月辛就失踪了,何广生想找你问她的踪迹,可找不到你,所以找我问你们的行踪。”   “可是沈月辛为什么会失踪了呢?”   时向南平静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所以我才放了王明城,顺着他也许能找到沈月辛,这样你才可以找她报仇。”   至此我才知道原来时向南是为了我,之前我还疑心他有什么打算,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时向南在我面前坐了下来,手指触碰到我脸颊的那一刻是那样的凉,声音低低的说着:“好了,快要过年了,养好身体才最重要,其他的我来解决,不管她跑到哪去,我都会帮你找到,回来让你痛快的发泄,宽慰你的母亲,然后给她送进去跟她儿子相见,嗯?”   我张开双臂,眼中含着感动得泪花,喃喃的:“抱抱。”   他笑着坐了过来,刚搂住我,我就环住了他的腰:“好,我谁的都不听,都听你的。”   可是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坐直了身子直视着他:“南哥,王明城跑了,他是不是连着那一个亿的现金一块儿带走了?”   如果要是那样的话,那损失可大了。   我的手在他的腹上没事画着圈圈,然后道:“一个亿呢,你怎么就答应了呢。”   时向南轻轻的在我脸上用指腹刮了刮:“这些都不重要,不要再想了,那里没有一个亿的现金,而且钱也没有让他拿走,他情急之下就自己跑了,连箱子都没拿。”   我重新靠在他的怀里,这回真的不问了,很多事情现在一想,真的也不需要刨根问底。   就放心都让时向南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主,我只需要安心的养好身体等待着过年就好了。   我虽然可以什么都不去问,什么都不去管,可是我仰着头用余光看到时向南的时候,他的脸却不像我这方轻松。   无论是王明城还是沈月辛,我想他都不会放过。   就像我之前看到的那样,他的脸上透漏着暗暗的杀气。   好吧,至于时向南,只要不要伤到他自己的利益,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能是我说的话太多了,嗓子似乎有些牵扯的更疼。   时向南看到我这个模样只好让我闭上嘴巴不许说话,只可以躺下来休息。   对啊,我要休息,我要快点养好了,还有个年要过呢,还有顾晚晚的婚期就要到了,说什么也得做个漂亮的孕妇出场。   之前睡得不少,所以这中午的一小觉也就睡了半个多小时。   孕妇躺久了腰就受不了,于是我硬撑着下了床,至少可以溜达溜达缓解身体的发紧,我并不是个矫情的人,真的也不用躺在床上恢复元气。   我在二楼绕了一圈,也没见到时向南。   刚刚小憩之前也没听他说要去公司,这个时候难道他不在家?   就在我刚要下楼的时候,听到了时向南的声音。   “那个病人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   “好,你跟进这个人,如果家属不同意,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   “还有,找到王明城和沈月辛立刻通知我。”   我以为他和什么人在通电话,就在我刚刚想要探出脑袋看个究竟的时候,就听到另外一个声音。   “你确定要这样做了?真的值得?”   真的是毫无意外,这个声音是韩加易的,他还没有走。   但我透过缝隙看到他的样子,穿戴整齐,还拿着一个医药箱的样子就像是准备离开。   事实上确实是时向南再给别人打电话,还有旁边的韩加易,他们似乎在谋划着什么,谋划着什么不让我知道的事情。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一通电话跟我有着莫大的关系,如果此时我能知道这个电话会赔上一条人命,说什么我都会极力阻止的。 第160章 你来试婚纱的吗   那个时候只是一味的沉浸在幸福甜蜜当中,很多事都很少的去在意。   甚至时向南那通电话说的是谁,哪个病人我都没去过问。   当人过于沉浸在某中境况当中难以自拔的时候,就很难分得清黑白是非,所以现在的我眼中除了能看的见时向南,好像什么都看不到了。   刚刚韩加易问的时向南那个问题,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他的回答:“值得!”   我不知道究竟什么事,或是什么人让他值得,但我知道他回复的语气是那么的坚定。   这个时候我不想去打扰他们谈话,只好等在楼梯口,想在韩加易离去之后再出来。   直到韩加易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忽然笑着对时向南说:“我一直以为你这些年只剩下冷漠无情,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没想到自从何小姐的出现,能让你的心性改了这么多,虽然狠辣的手段依然没变,但至少看起来有情有义了,还为了她付出了那么多,现在的时向南好歹看起来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人了,对不对?”   话说到这里,韩加易又回到时向南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所以,这个事儿,我说什么也得帮你。”   时向南跟韩加易的高度差不多,只是微微的比他高了一点点。   所以时向南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时候,眼神俯视着他,眯着眼道:“韩加易,你现在的话是越来越多了,信不信我让你说不了话?”   韩加易好像从来都不惧怕时向南,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要走。   “等等,我太太的嗓子还疼的吃不下东西,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不吃,你是医生,你最好想个办法,让她能尽快吃东西,否则你真的可以放上长假了。”时向南双腿交叠着靠在沙发上,悠哉的看着他。   “何小姐自己也是医生,她都没办法,我……”   韩加易只是刚刚回了句嘴,时向南便一个冷不丁得眼神对视着他,最终韩加易耸了耸肩:“好,我去找我的老师问问,也许有好办法。”   韩加易走出别墅没多久我便听到一阵摩托车的声音飞驰而去,马达的声音越来越远。   难怪他来的时候穿的特别的运动,走的时候手里除了拿着一个医药箱,还有一个头盔,敢情是个飞车党,真是人不可貌相。   平时看起来那么斯斯文文的韩医生,竟然是个叛逆的飙车小子。   我还没来得及走出去,就被从厨房出来的佣人看到了。   “太太,外面天这么冷,您刚刚好了些,怎么穿这么少出来,我给您拿件披风去。”说着佣人便进了衣帽间给我去取了衣服。   这时候时向南也发现了我的存在,我也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装做有点冷的样子,搓了搓手,坐在了沙发上,靠着他。   时向南的样子不算多晴朗,皱着眉头接过佣人拿来的披风披在了我的身上,有些沉沉的说道:“冷还不多穿点再出来。”   我只是往他的身上蹭着,除了想在他的身上取个暖,更多的只是想靠近这个男人,这个面冷心热对我好到没话说的男人。   “我刚才听见你让韩加易赶快治好我的喉咙,你太难为他了,我也是医生,我知道得慢慢来,着急也没办法。”我依然半哑着说话,声音说出来就跟个老爷们差不多,我自己听了都觉得难听。   可是时向南却不觉得,只是我一说话,他就不高兴,冷着说道:“别管韩加易了,你不许说话,养着嗓子。”   我看着他生气的样子,直揉着他短短的头发笑着点了点头。   我恢复的这段日子,时向南没怎么去公司,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陪着我。   每当我推着他要他上班,他竟然也学会了赖床。   于是我发现他真的变成了我耍赖的样子。   而这段时间大概由于我养伤,时向南虽然跟我共枕而眠,却不像之前那样总是撩我。   不过我却不怎么老实,他不撩我的时候反倒是我开始无限制撩他。   经常被我撩的去洗手间自己冷静。   对此,时向南对我也是很无奈的样子。   一来我是个伤者,他不能把我怎么样,二来我是个孕妇,有娃护体,他自然是不能随便对付我。   说实话,能把时向南气到无语的人,大概也就只有一人,而且成就感超爆棚。   本以为伤没那么快的好,大概是心情好加上韩加易找了他的中医师傅给我下了几剂猛料,让我喉咙上的伤势好的特别快,而且嗓子也不怎么疼了,甚至恢复了我原本好听轻柔的音色。   经过这件事,时向南对于我一个人出门极其的不放心,所以他送了我一个特别小巧的定位器和一个防狼喷雾,让我天天放在包包里。   实际上,他也不会对我进行监视,也不会去看我什么时候在了哪里,只是给我留着紧急的时候可以知道我在哪里。   我知道他对我一百个不放心,为了让他放心,我只好答应他,随时随地带着定位器。   至于王明城和沈月辛,一直以来还没有什么踪迹,总归是没有查到他们做飞机和火车出入境,大概还在沪市。   而沪市也有很多个汽车客运站,付宸每天都有带着人在汽车站守株待兔。   据说警察也派人盯着高速那边的动静,就算是他们插翅大概也难飞了,剩下的我只有静待了。   不过等待的日子我也没闲着,正好顾晚晚进修回来了。   我的事情没打算告诉她,也让程自奕守口如瓶,她现在也是个孕妇,她容易激动,我怕伤了她的身体。   那一天正好我跟时向南在吃早餐便接到了顾晚晚的电话,她要试婚纱,而需要我去试穿伴娘的礼服。   说起来做她的伴娘,我推脱了好几次,毕竟我没见过谁的婚礼用孕妇做伴娘。   可是说什么都执拗不过她,顾晚晚就差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来威胁我,索性我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本来试穿礼服就连时向南也答应陪我一起去了,无奈他陪我在家休养了那么久,在去婚纱店的路上他接到了工作上的重要的电话,只好先赶去处理。   当我到了婚纱店的时候,服务员让我坐在贵宾室里等着程太太。   我坐在沙发上,不禁捂着嘴笑着,顾晚晚终于如愿以偿的要嫁人了,程太太这个称呼在我听来甚好。   只是我等了很久之后,并没有等到顾晚晚从试衣间里出来,反倒是等来了另外两个女人。   一个是曾希如,一个是萧阳的未婚妻。   他们两个都穿着婚纱站在镜子前,而那两个男人也都悄然的站定在了两个女人的身后。   大概向皓说什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我,他和曾希如看到我的神情时明显的怔了怔。   我可以看的见向皓,但我真的可以选择无视曾希如。   如此的讨厌她,并不是因为她是小三儿,只因她曾经做过的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那些事情,让人看了就觉得无比的恶心。   向皓并没有跟我说话,只是远远的望着我,反倒是萧阳先大大方方的跟我打着招呼:“没想到从这能碰到你,你也是来试婚纱的吗?”   虽然以前不待见萧阳,但此时看来,他却是个合适聊天的人了。   于是我浅笑着回答:“不是,你看我这肚子了不适合穿婚纱,是陪顾晚晚,她要结婚,所以试穿来了,没想到碰到一家店了。”   萧阳的未婚妻自然是知道顾晚晚的,因为她的出现才让他们两个背道而驰。   所以当我开口提到顾晚晚的时候,那个女人的脸色相当的难看。   前任与现任的碰撞,怎么看都是一部难得的年度大戏,只不过我没心思看,只想见到顾晚晚,至少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出来的时候会碰到的人,毕竟程自奕也在,怎么都不能像上一次那么丢人了。   就在我想要去试衣间里找顾晚晚的时候,向皓忽然开口:“前一阵子你发生的事我听说了。”   不等他说完,我立刻出言阻止了他:“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我很好,我还要去找顾晚晚,以后有机会再聊。”   于是我说完便找来服务员带着我去了其他的试衣间找到了新娘子。   我适时的提醒她:“有件事有点意外,萧阳和他的未婚妻现在就在外面,看起来也是来试穿婚纱的,你想好怎么面对了吗?”   我就纳闷了,整个沪市的婚纱店多如牛毛,怎么就都一窝蜂的扎堆到了这里了呢?   不就是给明星们画过妆,提供过礼服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顾晚晚一脸诧异的表情看着我:“不会这么巧吧,他们怎么会来的这里?”   ……   这个问题也是我想问她的,反倒问起我来了,不过无所谓,谁也不欠谁的,既然她已经决定嫁给爱的男人了,还有什么忌讳的呢,不如大大方方的打个招呼,总比一见面就各种躲要好的多。   “你家老程呢?”我问   “去洗手间了,一会儿就回来。”   果然说曹操,曹操就到,程自奕今天穿的简直是帅气极了。   一身剪裁得宜的笔挺西装衬托的这男人的气质还真是俊逸。   不晓得我用这样的眼光审视着程自奕,时向南知道了会不会又是一坛醋被打翻了呢。 第161章 生活究竟玩了谁   程自奕走过来的时候带着如沐春风的笑,见到我,很自然的跟我打了招呼,手则是揽上了顾晚晚的腰。   然后两个人也是光明正大的在我面前接起了吻,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但这恩爱已经秀的够格了。   看着他们两个一个金童一个玉女,我开始意识到方才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许是在顾晚晚的心里,萧阳真的成为了过去时,才能够面对我说的问题,如此坦然。   既然是这样,我真的为她高兴。   他们两个手挽着手从试衣间出去,到了宽敞的大的落地镜面前,顾晚晚这一身,简直是漂亮的辣了我的眼睛。   如果萧阳看到顾晚晚这个样子,会不会有些后悔呢?   我晃了晃头,将这种不安分的想法企图晃掉,当事人都无所谓的心态,我这算是干嘛呢?   我在心底里嘲笑了自己,心想着大概我是这样的人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吧。   如果分开,估计我就是那种跟前任相遇,都想让他看得到我过的特别好,没有因为跟你分手变得自暴自弃,反而会让他看了生出一种懊悔的想法。   正在我想的出神的时候,顾晚晚拉了我的手臂,说是让我陪她去趟洗手间再去换另外一身婚纱。   只是在去洗手间的路上,意外的碰到了萧阳,他见到顾晚晚的时候,脸色不算是好看,好半天才说了句话,可惜的是顾晚晚并没有理他,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还跟我谈笑风生,萧阳在她的眼里就犹如空气般的存在,被顾晚晚视而不见。   当她解决完生理需求之后,正在洗手的时候,萧阳的未婚妻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   如果我没记差的话,这女人好像叫裴祉媛。   很明显顾晚晚不太想理会她,反倒是她有些咄咄逼人道:“顾小姐,挺巧啊,居然在同一家婚纱店遇到了,没想到你也能在这种高档的地方选婚纱。”   我知道之前裴祉媛跟萧阳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因为两家门当户对,一个是玩世不恭的富二代少爷,一个是爱慕虚荣的白富美小姐,所以有些看不起顾晚晚。   只是顾晚晚根本不把她的话当回事,随即轻哼了一句:“这里很高档吗?我并不觉得,我只当做普通的婚纱店而已,就像我结婚的酒店选择辰美一样,虽然是五星星标,但我只当作请大家吃顿饭了。”   那女人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就你也配在辰美这样高级的地方结婚?”   “哦,我不配,所以像我这样普通阶层的人去了辰美,那拜托你就不要在那里出现了,省的你掉了架子,没面子,ok?”顾晚晚一副轻松的样子,丝毫没有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样子。   她刚要拉着我走出洗手间,却忽然停了下来,她见那女人险些气炸的样子,还不忘补充了的说道:“对了,还请你告诉萧阳,以后别见着我好像对我有多情深的样子,我也是个有家室的人了,请尊重一下我的感受。”   说完便拉着我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见到她这副样子,我想我是真的放心了。   不过像裴祉媛这样的女人,我也是真心的看不惯狗眼看人低的姿态,人前一副谦和有礼,像极了有教养的样子,可是背地里,心灵确实如此的丑陋的,让她这样的女人得到幸福,还真是让人看了不舒服。   爱情这个东西就是变幻莫测,无论你爱还是不爱,都不能是断定两个人能不能在一起的唯一标准。   也许现在的萧阳心里一如既往的爱着顾晚晚,可是他却不得不跟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而自己的心里却承受着更为艰难的心境,他不爱裴祉媛,才会在我们见到他们的时候,没有一般情侣要结婚般的甜蜜。   看着顾晚晚和程自奕那股子甜腻腻的样子,我不禁的发自内心的高兴。   可是就在我感慨着顾晚晚的感情的时候,她却忽然向我挑着眉。   我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她却将头凑过来低低的说道:“你那前任的协议丈夫过来了。”   我就知道,方才我拒绝了和他交谈,以向皓的性子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其实从离婚后,每一次再见到向皓,好像也没见他笑过,他就像是和萧阳约定好了似的,两人的脸色难堪的一样。   曾希如明明就是他一直喜欢的女人,就算跟我协议婚姻期间也都是他的暖床情人,怎么可以光明正大的时候,确总是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呢。   还好程自奕去交定金了,否则看到我们站在一起,一定会跟那个大醋坛子报告。   “我们能聊一聊吗?”向皓笑笑的看着我。   我指着对面的试衣间,说:“不太好吧,你太太在里面,她的脾气你也知道,我不想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向皓一脸苦笑的看着我:“她在换衣服,没有这么快出来,没想到一转眼你的肚子都这么大了。”   既然向皓都这么大方,我也没理由躲闪其辞的,于是也笑笑:“嗯,已经六个月了。”   “注意点身体。”向皓接着说道:“知道男孩女孩吗?”   “不知道,没去查过。”我淡淡的说着:“男孩女孩我们都喜欢。”   “那挺好的。”向皓说话的时候不禁的长叹了一声,像是有多遗憾似的,不过他还是揉了揉眼眶,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一些。   “我记得没错的话曾希如应该早就生了,孩子还好吗?”既然向皓就像老朋友似的跟我聊着,我也不想太过尴尬,于是问了问他。   只是向皓擎着嘴角苦笑了一声,深吸了口气说道:“没有了,孩子早就流掉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可能我这辈子没有当爸爸的缘分。”   难怪上次和顾晚晚喝酒的时候看到他和萧阳,以为他很闲,放着孩子不用管,却没想到是这个样子,一时间气氛极其的尴尬。   还是顾晚晚打破了这份尴尬,虽然她此前也看不惯向皓,但还是瞥了他一眼,出口问道:“喂,向大少不是早在离婚前就跟你的曾希如在一起了吗?怎么也凑这热闹办个婚礼?”   本来就尴尬的气氛,被她的这句话弄得更加尴尬。   只听见向皓回她:“流产之后她心情不好,为了让她心情好一点,所以跟萧阳赶在一起下个周日办婚礼。”   他说着,忽而转向看着我:“有时间吗?在辰美酒店,希望你能来。”   我扭过头看着顾晚晚,她的脸色终于在持续了许久的晴天之后变得阴沉了下来,和前任在同一家酒店同一天办婚礼,说起来这种偶遇也是千年难得一见,却让顾晚晚撞了个满怀。   顾晚晚拿上所有的东西和送我的礼服拉着我就要走,我最终什么也没说,只道了句:“祝你们新婚快乐”便跟在顾晚晚的身后离开了。   因为买婚纱,定化妆需要很多繁杂的手续,顾晚晚借口医院还有事情就走了,留下了程自奕一个人定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在向皓说出那句话之后,她面对程自奕的时候还能勉强挤出些笑容,可在我们开车回去的时候,她却一点都笑不起来了。   我坐在副驾驶上微微的看着她的表情,很平静的问她:“晚晚,跟我说句实话,是不是你对他念念不忘?”   她看了我一眼,抚了抚额头,有些不愉快的说道:“不是念念不忘,只是在意他竟然跟我同一天结婚,而且还是在同一家酒店,你是知道的,我们有很多个共同的朋友,到时候免不了会有些话让老程听到,我只是担心他会胡思乱想。”   “真的只是在乎老程,不是在乎萧阳?”我不放心的问道。   其实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她也是个成年人,对于自己的感情何去何从,谁去谁留,她比谁都要清楚。   我在这里瞎操心无非就是怕她再像以前一样重蹈覆彻,让她自己再度受伤。   她只是一个劲的摇着头:“过去了,都过去了,我是懒得去招惹萧阳,更懒得应付那个裴大小姐,一想到要在一个酒店里和讨厌的几个人一起办婚礼,就高兴不起来。对了,还有你,那天还要再遇到向皓和曾希如,也一定头疼的要命,咱俩姐妹怎么这么点背呢?”   是啊,想想就让人觉得头大的厉害。   沪市说大很大,很多想要相遇的人,可能一年半载的都不会遇到,甚至盼的花儿都谢了。   可是说小又真的很小,明明最好是此生不愿相见的人,却一再的遇上,真不知道生活究竟玩弄了谁。   顾晚晚将我送回半山别墅的时候,时向南的车刚好也开了回来。   他下车的时候我笑着看着他,甚至快走着奔了过去,有时候还蛮佩服自己这个孕妇身强体健,走起来都健步如飞的。   只是时向南并没有一如往前的笑得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今天有些不太高兴。   我甚至直接挽上他的胳膊笑着对他,可是他却不说话,只是揽上我的肩带我进了家门,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   话说平时他的情绪就让人很难猜测,我心里不禁的一紧,心想着,难道时向南的情绪跟我有关? 第162章 搬石头砸自己脚   付宸跟在后面进了家门,到了客厅,我则是先去了厨房看看佣人都备了什么晚餐,而付宸则是跟着时向南进了书房,他们两个呆了好一阵子才离开书房。   之后一个去了卧房,一个也是准备离开。   当付宸经过厨房时我叫住了他,想问问他老板是不是在公司发生了什么事,脸色看着难看极了。   结果并没有得到我满意的答案,付宸一脸不知所以然的样子看着我:“太太,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送完您去婚纱店还好好的,就是快下班的时候,时总接了个电话,情绪就不对了。”   好嘛,连亲爱的贴身大助理竟然也不知道,于是我看着时向南穿着一身家居服走下来的时候,更加一脸的懵逼。   我走过去牵住他的手,茫然的问道:“南哥,你脸色好难看,怎么了?”   他也反手握住我,没有放开我的手,而是攥的紧紧的。   “遇到向皓了?”很明显他说这话的时候透漏着一股子冷清的味道。   我愣了愣,他还真万能,什么都知道,反应过来之后我连忙回道:“碰巧遇到的,他跟萧阳一起去的,他们同一天结婚。”   萧阳他是知道的,那次在顾晚晚喝多了,被程自奕带走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萧阳这个人,也就是那次和向皓的偶遇,让时向南极其的不开心。   听我说完他没再继续回什么,只是安静的吃饭,除了给我夹菜盛汤,对于我跟他闲聊,只是“嗯,嗯”的给我一些微弱的回应。   这顿晚餐吃的我这个憋的慌,从来没觉得一顿饭吃的如此的漫长,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一定要被憋疯了。   于是付宸说的那一通电话便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究竟是谁打来的电话让他变了情绪?   最终在吃完晚餐,佣人将所有的餐具一应收拾完回了房间之后,我拉住他,直截了当的问他:“你究竟是怎么了,无厘头的问了一个问题之后就再也不说话了,是我让你不高兴了还是另有他因?”   说实话,我还真不习惯他如此清冷的对我了,若是以前的我,才不会在乎你是谁跟我耍清高,可是现在在乎的不得了,甚至被冷了一顿饭的时间就已经受不了了。   他想要拒绝跟我说话,可是我根本不放手,最终他还是轻叹道:“向皓总是巴着你,都跟你聊了什么?”   向皓、向皓、向皓,原来他一直在琢磨着我和向皓相遇会说些什么。   我当即被他的这句话惊得要掉了下巴,甚至被口水噎到不禁的咳嗽了两声。   现在时向南的样子我能不能断定是因为不了解当时的情况,在瞎吃醋呢?   我轻轻的咬着嘴唇,一把抱住了他那精壮的腰肢:“南哥,快告诉我,是不是在吃醋?是不是特别在乎我?”   时向南就像是被人发现了极其隐私的秘密,脸色忽然间涨红,撇着嘴白了我一眼。   虽然他不说话,不承认,可我真的百分之一百的肯定,我家的这个醋坛子已经倒了。   时向南大概是被我揭穿了,头顶着巨大的囧字噔噔噔的迅速上了楼进了书房,我却有些有恃无恐,见他在书房的沙发上闷头坐着,我便直接跨坐在他的腿上,搂上他的脖子,开始有些憋不住的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南哥,吃醋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我都已经把你看穿了。”   他收住我的两个手臂,目光却看向别处,根本就是在拒绝我的问题。   好吧好吧,既然不肯说就算了,我的鼻子很灵光,不是闻不到酸味,所以我一个人知道他时向南在吃我的醋就好了。   我刚刚准备收手不打算问了起身的时候,时向南拉了我一下,摸摸我的头发,他的脸就凑了过来,一脸严肃的看着我:“以后见着他绕道走,小心整个屋子酸到你倒牙。”   说着还不忘记冲着我挑了挑眉毛,一副挑衅的样子,看起来流里流气的像个坏小子。   难道说真的是因为爱一个人才会让他自己变成跟以前不一样吗?   也许吧,以前可能看不清时向南,可是现在我看的是越来越清楚,甚至他的心我也摸得透透的了。   我最终不假思索的反问道:“那偶遇之后我被对方死缠烂打怎么办?”   只见时向南的眉毛处血管突突的跳个不平:“那他是活腻歪了。”   不知道是不是高冷矜贵的人,连吃个醋都不愿意光明正大的告诉你,还得全靠猜,而且现在的时向南报复起我来也真是没谁了。   我这和向皓还没什么呢,时向南就已经吃醋吃到这个份上,这一晚上我几乎算是泡在醋坛子里度过的,身上都沾染了极重的酸腐味。   伴着这股子酸味睡得相当的好,当我一觉醒来的时候,我家的这个矜贵的男人早已经穿戴整齐准备离开呢。   明明这一天是周末,他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在家里陪我,可是现在却穿戴整齐的要出门,我当即有些意外:“南哥,今天周末你干嘛去?”   只见时向南系上袖口,扭过头一脸平淡的看着我:“今天有个重要的人需要陪,所以我要失陪你了。”   我当即不淡定了,几乎是最快的速度从床上跳跃了起来:“喂,南哥,你昨晚也没有说今天有约,你要陪谁呀?”   都怪我昨天太过沉浸在时向南吃醋这件事上有些自满,根本就忘记了时向南这个男人可是有很多个女人觊觎的对象,怎么能看不清自我的现实呢。   我话落,时向南没有回我,而是眼带笑意的勾着唇走出了卧室。   这个表情,我才不管呢,跟着他快速走下了楼梯,就在他要出门的时候,我还是坚持不懈的拉住他的衣角:“时先生,你就告诉人家你要去陪谁嘛,我再也不笑话你吃醋了,好不好。”   说起来也真是的,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真是觉得自己道行不够深才会让人给打败了。   只是那抹深深的笑意一直挂在他的嘴角处,直到离开上车也没消失。   我也只好拉住付宸,问他时向南的行程,在得到时向南今天根本没有任何行程,只是在公司开一个重要的电话会议之后,我才发觉被眼前这个男人深深的玩弄了一把。   故弄玄虚,知道我也是个醋坛子,居然报复我让他吃醋,这个男人现在是越发的坏了。   而且他的“坏”一直持续到顾晚晚和程自奕结婚那天。   一周后,顾晚晚的婚礼已经到来了。   因为我是伴娘,所以很早就去了顾晚晚家里,还起个大早陪她去化妆。   说实话,对于这个伴娘,我是拒绝的,毕竟自己是个离过婚的女人,现在又是个挺着孕肚的人妻,怎么看身份都不合时宜,总觉得这张老脸要丢尽了。   可是顾晚晚才不在乎,听了我的意见,新娘子一脸郁闷道:“何安宁,这个节骨眼上,你要是还在各种推脱的话,你会看到两种结果。”   我疑惑的看着她:“哪两种结果?”   顾晚晚瞪着我:“一是咱俩绝交,此生不复往来;二是我逃婚,老程怪起我来,我就说是你撺掇的。”   我:……简直被她说的无语极了。   事已至此了,还能怎样,只能淡然的接受着伴娘的身份了。   程自奕来接亲的过程,堵门堵得非常的累,怎奈何作为一个孕妇兼伴娘这一大早上累到快要吐血,甚至脚下都开始浮肿了起来,还得继续保持着一个伴娘该有的仪态,我这真特么算是为了闺蜜插自己两刀啊。   当程自奕进门的时候,时向南的出现貌似有喧宾夺主的姿态了,人家新郎官打扮的精神奕奕的,可是他却也是一身裁剪得体的高定西装,进来就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我怕他们折磨新郎会波及到你和宝宝,所以你只需要乖乖的在这里看着就好。”   当看到顾晚晚成功的被程自奕接上了车开去酒店的时候,心里不免有些羡慕。   婚礼嘛,当然每个女人都会期盼的,我也不例外,早就期盼自己能够有个让我终生难忘的男人和婚礼,只是我知道并不是每个女人都会有的。   不过现在我对婚礼看的很淡然,何必拘泥于形式,有或没有也不会妨碍我对时向南的爱。   看着程自奕领着顾晚晚的手走在酒店的殿堂中时,我替顾晚晚感到高兴和欣慰。   她现在爱着一个人,也选择了嫁给他,能让顾晚晚生出这样勇气的程自奕,我相信他也定能让她过的幸福。   当看到程自奕单膝跪地真情的问着顾晚晚愿不愿意嫁给他,而顾晚晚的回答是那么坚定不移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找对了爱情。   毕竟程自奕在她心里是值得托付终生的人,整个婚礼的过程中,顾晚晚是哭着的,但谁都知道,这个哭是幸福的哭。   他们一个娶了爱情,一个嫁给了爱情。   就像《因为爱情》里唱的似的,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真心的希望他们能够一直都像这场婚礼一样幸福下去。   当然我也希望自己的生活可以像歌里唱的那番模样,没有伤怀亦无担忧。 第163章 世上没有后悔药   今天这场婚礼算得上既浪漫又圆满,还记得以前和顾晚晚打赌谁先结婚,没结婚的那个就要随上大礼,赌注十万红包。   当然,那个时候年少轻狂,而且我比她先有的男朋友,自认为我会先结婚,所以超级笃定这十万一定会是落在我的手里了。   可哪曾想,她还是先我一步。   当她不再相信爱情的时候,我想当然的以为自己会比他先办婚礼,可没想到,却让她打了先锋,于是我只好随上了十万的红包,自动认输了。   看着她和程自奕陆陆续续在各个酒桌之间徘徊着敬酒,我就知道今天的伴娘的任务就算是正式完成了。   鉴于孕妇没办法喝酒,我也只好委托给其他的人陪着顾晚晚去到处敬酒。   远远的我看到时向南被围在些许的人群中,今天来这里的人大部分也都是商界名流,自然少不了想要攀上时代这颗大树。   趁着这个机会,我还是先去一趟洗手间吧。   当我走出礼堂,远远的看到上面一层有两对新人一同办着婚礼,不用想也知道那两对是谁。   只是我没看到现场的状况究竟热不热闹,想来萧家和向家的人脉也都围着沪市的商政圈子,想必人也少不了。   我急步的快速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在我刚刚洗完手出来的时候,有一个身影挡在我的前面。   我不禁的吓了一跳,当我抬过头的时候,却发现那人竟是向皓?   虽然他也在辰美酒店办婚礼,但我总觉得今天能跟她碰面的机会不是很大,毕竟一个在三层,一个在四层。   他今天穿的很精神,西装笔挺又利索,头发的造型也让人看了觉得特别的帅气。   这人呐做了新郎官,果然精神头就不一样。   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三层的洗手间。   “你怎么会出现在三层?如果没看错,大厅的迎宾牌上写的你应该是在四层,这个时间也应该是在敬酒吧。”我有些惊讶的问着,甚至想要往礼堂的方向走去。   只是他并没有显露出多么的高兴,按理说婚礼是该让人觉得幸福的时刻,怎么却紧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点矜贵公子哥的做派都没有。   他没理我这茬,也没回复我,只是快步的挡在我的前面,忽然无厘头的问道:“何安宁,你跟我离婚后悔吗?”   他的声音低沉着,像是从牙缝中硬生生的挤出来似的。   我被他没来由的问题弄的有些不知所以,甚至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但是今天这种场合,我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着淡定,顿了顿回道:“我们两个的婚姻没有感情基础,不涉及后不后悔。”   跟向皓在一起那么久,他的脾气我也是了解的,如果我不给他个坚定的答案,他一定也会一问到底的。   索性我继续淡淡的,就像跟老朋友说话的语气一般说着:“如果你硬要问出个答案,我可以告诉你,不后悔。”   他忽然伸出手,抓住我的胳膊,力道有些大,甚至捏到后来有些生疼。   “向皓,你喝多了。”我皱着眉头,语气有些冷的说着。   可是很显然他只是顾着自己的想法,丝毫不管我说什么。   “安宁,我很清楚我没喝多,其实我…是喜欢你的,只是我从没跟你说过,是我自己一直都在隐藏着自己的感情,直到今天我才敢告诉你,司仪问我愿不愿意娶她的时候,话竟然卡在喉咙里出说不出来,因为她不是我真正爱的女人,你才是。”   “你说你爱我?”我有些忍不住的轻笑了一声。   也不知道今天的向皓怎么了,无端的生起这种事端。   可是向皓的表情不太好看,脸上的情绪阴擦擦的:“你是不是不相信?”   我耸了耸肩,用尽了力气抽出自己的手,讽刺的说道:“你叫我怎么相信?你说你爱我,可是我怎么在咱们协议的婚姻中丝毫没有感觉到过呢,好像那个时候你一直钟情于你的曾希如,暖床的小情人眼瞅着已经上位成了正宫,你却这个时候说你爱的是你的前妻,要不要这么狗血,要不要这么笑话?”   向皓被我说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然后眼里闪过了几分难堪或是痛苦:“你怎么想我都无所谓,我也知道那个时候我做的不好,爱你却不自知,现在想想有些后悔,我今天告诉你这些不是想要和你重新在一起,只是想告诉你,我心里有你,不说出来自己心里的负担也很大。”   可是现在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如果向皓在那段畸形的婚姻中对我能够像正常的夫妻那般,而不是出去随便约会找小情人,也许我们两个有个结果也说不定呢。   其实向皓这个人无论是从个人魅力还是外形都是很招人喜欢的那种类型,也有不少的花痴小女生围绕在他身边,算是她们的梦中情人,我也知道那个时候对我来说,虽然之前一直有着爱的人,但在那样一种协议的婚姻牢笼下,即便是不会产生太浓的情感,但是时间久了,他对我也好的话,也许我们会在一起。   可是一切都不是按照那种既定的路线来走的,既然那个时候他选择了对婚姻不忠诚,那就现在只能承受着他自己种的果了。   此时我看了看四周,又看着他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向皓,你今天结婚,新娘子还在四层的礼堂里等着和你一起敬酒呢,别在这里说这些醉话了,我们的那场协议婚姻已经结束了,翻篇了,早就翻篇了,我们也都重新有了自己新的生活和家挺,你就和你的曾希如好好的生活,而我跟我的南哥好好的过下半辈子,这样挺好的。”   这些话我说的很平静,丝毫没有向皓眼中的那股子痛楚。   我只能感慨向皓真的要是犹如他所说的那样早就爱上我,即使他自己心里不清楚,但至少每一次在和曾希如在一起的时候心里都会不舒坦,只不过他好像并没有,而且每一次都很傲娇的展示着他们的各种甜蜜,我只能说他并没有把我当回事,并没有把那场婚姻当回事。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卖后悔药的,大概此时此刻只有他的心中荡漾着涟漪,而我此刻却一片平静。   向皓微怔的看着我,沉声的说道:“我想知道你是早就爱时向南,还是我们离婚后才爱上的?”   “向皓,这跟你有关系吗?”我轻叹了口气。   他盯着我,眼光说什么都不离开,死死的盯着我:“我想知道。”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之前怀了谁的孩子吗?那我现在很真切的告诉你,我和时向南很早就认识,我早就爱上了他,所以才会有了他的孩子,但我被我爸逼着嫁给你的时候,才不得已将孩子打掉了,我爱他的心是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存在的,明白了吗?所以向皓,今天的话我就当作没听过,或是全当是酒后的瞎话,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了。”   向皓眼中的眸光变得越来越黯淡,他整个人没有一丝精神,就像是遭受了什么打击似的,蔫巴巴的。   他今天忽然跑到我的面前跟我一顿表白,还真让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的意思。   其实以前我和向皓的状态几乎是一见面就能打唇仗,你一言我一语的互怼到了极点,经常是两个人互相埋汰一顿,可是此时看着他的样子,却再也做不出冷嘲热讽的事情来了。   一般说来,很多女人被表白都会有种优越感,可我却怎么都没有,只觉得生活还真是喜欢作弄人们。   我现在最在意的还是我最爱的时向南,只要他好,我就什么都好。   其实向皓还是像以前那样好好的爱着曾希如也挺好,曾记得之前何广生说我也并不是个善茬,不过还的确是这样,如果有人半路插刀阻挠我的爱情,我会不惜手段去挪开这个绊脚石,所以我希望向皓是个聪明人,也是个为自己和老婆着想的男人。   向皓看着我却忽然笑了笑,带着讽刺的意味说道:“原来如此,我也终于明白了,反正今天都能说了出来,心里也轻松了不少,你说的对,敬酒的时候把她一个人扔在那里不太好,我回去了。”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只是怔怔的看着他走的方向,心中的涟漪却不再有。   我出来的时间有些过长,想想不太合适,就想要返回礼堂大厅。   可是刚刚走了几步,抬起头我便迎上了一个人的目光。   时向南手里端着一杯酒站在不远处的礼堂门口,想必站的时间不短了吧,一副看你怎么跟我解释的姿态看着我。   我心里发紧的很,就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包似的有些尴尬,这个大醋坛子会不会看到我和向皓说话的画面胡思乱想,然后连着打翻一瓶一瓶的醋呢?   可是我总要面对他的,不管他怎么想,我一定要过去跟他说清楚。   虽然心里没底,但还是带着一股子的冲动劲直直的朝着他的方向奔了过去。 第164章 男人不能被质疑   我可记得这一个星期,他的醋坛子打翻的有多酸,生怕他又对我进行可恶的报复。   别看他永远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可是做出来的事可招招让人揪心揪的难受。   我利用身体大腹便便的优势抓住他手的瞬间扑在了他的怀里,对上他的视线时用着软软的语气道:“南哥,还以为你被缠的抽不出身来了。”   他如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虽然表情冷淡,但他吐出的话却夹杂着暖意:“想着你,就推了他们。”   我从他的怀里直起身来,他的领带好像被我蹭的有些歪了,于是我边帮他整理着衣着边说道:“我也是想着你,整场婚礼一直陪着顾晚晚,都没顾得上你。”   “嗯,我知道。”这句话说的不咸不淡的。   我就知道他一定是看到了向皓和我聊天,现在一定很生气。   可是他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说,我在这里随意揣测人家的心意,若是揣测对了还好,揣测错了,那多丢人呀。   好在没过多久,这个时候婚礼就要结束了,顾晚晚和程自奕都开始出来送一些宾客们。   看到我们站在门口,便过来找我,才说上了那么两句话,就看到有两对新人从大厅的转梯上走了下来。   萧阳是不自觉的走了过来,我看得出,他的眼中和方才向皓眼中一样到处流露出痛楚。   真是的,我真是看不惯这个样子,没本事反抗父母的命令,却在旧情人面前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何必在这博同情呢。   当然,以裴大小姐的脾气怎么可能让自己的老公如此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几乎是拉扯着萧阳的手才将其拽走的。   可是我光注意到萧阳和顾晚晚了,根本没注意到向皓的存在,直到我那前极品婆婆喊了向皓一声,我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看着他。   “你妈在叫你了,曾希如也等久了,你没必要站在这里。”说话的时候我冷言冷语的。   而向皓却没有理会我,犀利的眼神直接盯着时向南看:“我想和你聊几句,可以吗时总?”   我挺气愤的,但也觉得简直是无奈至极。   明明刚才就跟他说清楚了,可是他站在这里是在做什么?   我立刻抓着时向南的手:“南哥,不用理会,婚礼结束了,我们走吧。”   时向南看向我的眼神是带着温柔的,但看着向皓的眼神却如鹰般的锐利。   此时向皓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到显示得联系人眉头紧紧的皱了皱,然后将手机随手关了。   随即抬起头来目不斜视的盯着时向南:“时总是不敢跟我单独相处还是觉得看不起我,没资格跟你交谈吗?”   他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我不知道向皓怎么突然生出了这种想法,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结婚的时候生出这样的事,这一刻我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们两个人。   我立刻将时向南护在身后:“向皓,我想我们之间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了,希望你不要再生什么事端了。”   向皓几乎当我不存在,只是在耐心的等待时向南的回应。   时向南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腰,低沉着说道:“你先去车上等我,付宸把车已经开过来了。”   我怔怔的盯着他:“南哥,我想跟你一起,我在这等你。”   “乖,听话。”时向南说的时候带着一股宠溺的味道,我被他说的几乎无法回绝,语气中带着的是一种波澜不惊的样子。   我只好慢吞吞的离开,实在是想不通向皓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会不会告诉时向南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话?   不管他会不会说出这些,只希望我家这个大醋坛子不要再打翻了就好。   见到车子停在了酒店门口,我几乎是挪着步子过去的,付宸早已经将门打开等着我:“太太,时总呢?”   我真想告诉他,你家老板已经半路被人截胡劫走了,你赶快去营救,可是这样的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被咽了回来。   细想过后还是觉得说出来倒显得我好像和向皓有什么似的,既然已经这样,一味的阻拦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让他们去谈。   我想不管向皓说什么,只要时向南坚定的相信我就好了。   于是我挤给了付宸一个微笑:“他让我先下来等他,一会儿就来。”   坐在车上的我,一直是心不在焉状态,付宸中途跟我说了好几句话,我好像一句也未能听的进去,还好他并不在意。   只是付宸最终没能忍得住好奇还是开口问了我:“太太,您到底怎么了,看着神色有些失常,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跟我说,别跟我见外。”   我手指不停的交缠着,心里实在是无法说出口的纠结,最终还是跟付宸说了出口。   “刚才碰到了向皓,非要跟南哥单独谈谈,所以叫我先回来了,付助理你说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呢?”   付宸脸上的表情顿了顿,只是僵住一下就笑着跟我说:“应该不会,时总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动手的人,而且…太太你应该了解他的,您看他什么时候跟别人吵过架?”   说的也是,好像认识他这么久以来,他都没别人过重的语气去说话,除了冷漠或是惜字如金,还真的想跟他吵都吵不起来。   我对着付宸点点头表示赞同。   “时总来了。”付宸指着窗外,当我看到他阔步的走来时,满怀欣喜的打开车门等着他上来。   等他坐上来,我拉上他的手晃了晃,一脸期待的样子看着他:“南哥,你怎么样,没事吧,向皓没把你怎么样吧?”   时向南本来坐车上的时候脸上还算是晴天,可是听我问完一下子沉默不语,脸上也是面无表情的,这下我心慌了起来。   我知道向皓跟我说的这件事,我跟时向南说与不说都特别为难。   我说,怕时向南误会,可不说,如果有一天时向南知道了我隐瞒这些,会不会觉得我不真诚?   就在这个时候,时向南得脸忽然向我逼近,望着他的眼睛,他那沉静如墨般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我。   “很担心我,还是担心向皓跟我说什么?”   我呆呆得点了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   因为是担心他,但关于向皓会说些什么,我并不担心。   “向皓告诉我一个关于他心底的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   “嗯,关于你和他之间的一个秘密。”   时向南说这话的时候,转过头看着前方,语气也是清清冷冷的,可是怎么听但是有种深意在其中呢?   能有什么秘密呢,我自认为和向皓共同生活的那段日子,连一起吃顿饭都少之又少,那么要说秘密,大概也就只有向皓之前在洗手间跟我说的那件事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像被人拨弄了琴弦般,时向南知道了会怎样?   不管怎样,我此时决定要将向皓告诉我的告诉他。   于是我拨弄着他的手指,微微地说道:“其实之前和向皓在洗手间门口碰到,他也告诉了我一件事,他说他喜欢的是我,不喜欢曾希如。”   我说的是喜欢,没跟时向南说爱这个字,我知道爱这个字眼会让人听了也许难受,所以能屏蔽的我还是要屏蔽掉。   我抬头看着时向南,他的眼中隐藏着一种情绪,就像是有种风起云涌般的浪潮掀起,意识到我把这件事说出来还是有些不妥后,我只好撇了撇嘴,一副委屈的表情望着他。   时向南反握住我的手,低沉着嗓子说道:“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我?我以为你会守口如瓶。”   看吧看吧,这个男人已经把我看的透透的了,知道如果向皓不找他,我一定会什么都不说,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不说不行呀,我真的怕他误会呀。   于是我笑了笑告诉他:“因为我在乎你啊,我当然不希望你听到这些,但又怕闷在心里哪天你不小心知道了误会我怎么办,我那么爱你,真的希望我们好好的。”   每一句话我都说的那么情真意切。   只是我说完这些,时向南并没有特别开心,反倒是表情有些沉,没有表现出一个男人听到女人表白时候的愉悦。   良久,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然后看向付宸:“走吧。”   付宸将车开了起来,我的心也跟着心神不宁了起来,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开始忐忑不安,这样的感觉让我有些害怕。   在这种忐忑中车子行进到一半的时候,我听到时向南低哑的说道:“你担心向皓会欺负我?”   我眨了眨眼看着他,然后用力的摇着头:“不是这样的。”   “那就是觉得如果我和向皓打起来,我会是败下来的那一方,所以才会在我来的时候特别焦急?”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一丝淡凉。   我忽然间明白了什么,原来是听到我问有没有被向皓怎么样这句话才变的情绪。   我想时向南这样的男人,在商场上杀伐决断,拥有绝对决策力的人,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质疑被别的男人打败呢。   所以呢……男人是不能被质疑的,当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间接的就会让他误认为我觉得向皓是强势的一方,哪怕我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第165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其实我那样关切的问,只是担心而已,并没有其他别的意思。   这份担心,恰如其分的就是我对时向南的那份爱而衍生而来的,不管他强大与否,我都会担心的要命。   而对于向皓,我没有任何心思,哪怕真的是他们两个打了起来,我宁愿给时向南打气加油,宁可胜利的永远是时向南。   我只好低下头,良久之后缓缓的回答他:“南哥,你知道的,我才不是那样想的,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无所不能的。”   时向南还是一言不发,沉默不语。   我只好继续说道:“我会这么做,真的是因为…因为…”   “好了不逗你了,我知道你因为爱我。”时向南像是憋着股气清冷的说出了这句话。   他挑着眉看着我:“我也明白你是担心我。”   我抬起头有些气呼呼的对上他的视线:“南哥,人家都担心死了,还这样对待人家,逗弄我很开心是吗?”   我边说着边捶打着他,这个男人现在欲擒故纵这招玩的可真好。   我才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我一直在追问他,到底向皓找他什么事,想要跟他说什么。   这个男人反倒是一脸矜贵的样子,就好像方才的逗弄不存在一样,微微笑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我真的对是时向南无语了,他一直闭口不谈,简直就是在挑战我的心理极限。   到后来我有些控制不住,炸毛的吼道:“时向南…”   还不等我喊出下面的话,他却平淡的说道:“冷静,这样子不利于胎教。”   反正无论我来软的,还是我来硬的,他都一副应付我的样子,最终我只能自己窝在一旁生着闷气。   等到车子开到了家门口,我才懒得理会那个家伙,车子还没停好,我就已经把车门打开,等到停好我已经窜了下来。   时向南紧紧的跟在身后,眼中还不乏藏着笑意,他一定是觉得耍我玩的样子可笑。   可恶的男人。   进了家门我直接蹬蹬蹬的上了楼梯,我见时向南刚要跟着我进卧室,我便一个用力将门狠狠的关上,兀自的气呼呼的躺在床上。   可是过了良久,门外并没有什么动静,我还是禁不住内心的趋势跑过去将门打开,时向南竟然半靠在门框处悠然的看着我,眼里半分惭愧都不曾有。   “时向南,你……”我颤抖着低吼了一句。   他还是笑着看着我,终于低沉的开了嗓说道:“孕妇的气性真大。”   忽然我的腰被他揽住,顶着微凸的小腹抵在他的胸前,我有些焦急:“哎哎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今天心情不好,而且你都说了我是个孕妇,现在体质差的很,我才不能配合你做运动。”   时向南今天就是表露出很淡然的低笑,怎么看都是一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的样子,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看他的样子就让人想要将他撕得稀碎,可是我又舍不得,护短的很,有时候快要把我矛盾的要死。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是我的电话,那标准的苹果铃声在这个空旷的屋子里显得特别的突兀,他皱着眉头在这边有些气恼的抢了过去。   虽然他不愿意我在这暧昧的档口接电话,但又迫于我淫威的眼神,他才松开我的手机还给了我。   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女人打给我的。   “请问是安宁小姐吗?”电话里的女人声音温柔如水。   “对,是我,你是哪位?”我有些疑惑的问着她,顺便眼神瞟了瞟时向南。   “我是沪市的中心医院的护士,何广生先生住进了我们的医院,他现在情况不是很好,正在手术,在送进抢救室的时候指着自己的手机直喊安宁,所以我们在电话本上看到了您的名字就打了过来,不知道您能不能来一趟,因为手术需要家属补签字才可以。”   听完之后,我手猛地颤了颤,低哑的声音说道:“他不是还有其他的亲属吗?应该不需要我的。”   我刚要挂断电话,只听到里面的护士急声说了句:“可是在进手术室前,何先生已经口齿不清,但只说要见您,还是请您过来一趟吧。”   我不禁的疑惑:“什么叫口齿不清?”   “就是突发了脑出血,就是一种常见……。”   “好,我知道了。”   我没等护士说完便打断了她,不用她告诉我什么是脑出血,我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我不明白,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忽然脑出血了?   我挂断了电话,整个人杵在窗前看着外面,想起何广生我就心乱的很,他不是对我们姐妹置若罔闻吗?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想起我来,也真是让人觉得难过。   “怎么了?”身后的时向南扳过我的身体,脸色有些沉重的看着我。   “何广生住院了,他想见我。”说着我便双手搂上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胸前,紧闭着双眼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这一刻我特别纠结要不要去,我脑中闪过很多个场景。   有他对我妈拳打脚踢,也有他对我和我姐的不理不睬,有沈月辛进了何家之后对我们的一路打压,还有那一次把我们推入湖中,都让我不禁的想起所有的这些痛苦的不好的记忆都是拜何广生所赐。   可是所有的所有,都不如我想起我姐第一次犯病发高烧的时候,那是个大雨滂沱的夜晚,那时候我家还没有车,我妈还在出差,何广生抱着我姐,背着我在大雨中打不到车,走了很远的路才到了医院,他的焦急我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都说过了,早就跟何广生断绝了关系,再无往来。   可是一想到这些,心里就揪的疼痛,我就觉得自己真他妈的操蛋,怎么能无端的想起他的好呢。   于是我拿起包抓着时向南的胳膊:“我去中心医院,我要去见他。”   时向南没阻拦我,也没问我理由,带着我直奔医院。   来到医院,到了急诊台,我匆忙的问道:“何广生在哪里,现在他怎么样了?”   护士查了查,然后告诉我,说他现在还在抢救,脑出血比较严重,现在需要我去签个字,还有个手术预缴费用需要缴纳。   脑出血比较严重……这句话就像是个魔咒似的在我的脑中挥之不去,曾经值夜班接待急诊的时候处理过数不清的这个病情,可是现在我却不得不面对何广生的这个病。   其实我不知道在何广生的心里,我还算不算的上家属,可是在我心里,纵使他对我之前有多么的糟糕,但亲情的血浓于水对我来说是不可磨灭的存在。   也许在他心里,现在的何辉跟他没有丝毫关系,至于沈月辛也早就失踪不见了吗,好像除了我也没有谁能代替他作为家属签字了。   签完字,正好赶上做完手术,当何广生被推出来送进病房的时候,我整个人就像是处在恍惚的梦境般无法想象。   “病人被抢救回来已经是万幸了,不过他的右半边的身子几乎瘫痪,运动神经受到了阻碍,而且语言也受阻,能简单的说些字、词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来,无法说的准。”当医生跟我说出这些的时候,我就知道何广生的后半生就算是完了。   不知道他醒来之后心里会是怎么样的想法,他费尽心思想要讨好的人一个个的都叛离他,而此时此刻陪在他身边的确是一个被抛弃多年的女儿。   此时我的肩被时向南揽上,他微微的在我耳后说道:“你能来看他已经够好了,出乎我的意料。”   我转过头看着他:“他毕竟是我爸爸,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想想他也够凄凉的,公司没有破产的时候,跟在他身后也是一堆的人,就连逢场作戏的女人也不曾断过,可如今到头来只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透过病房的玻璃窗看向他,真的是毫无生气的一个人,就那样闭着眼躺着,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靠着呼吸机来维持着生命。   如果能够醒来,也只是坐着轮椅在康复中心过下半辈子,如果醒不过来,植物人等同于活死人,想想都觉得悲惨。   一般来说情绪波动严重会引起这些,但据我所知何广生也没有血压高,我现在真的只想知道何广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导致脑出血?   算了算了,我在这里再怎么想破脑袋也都没用,不如一切等他醒来再问个清楚。   时向南陪我在病房前呆了一会儿,见时间有些晚,许是怕我累着,便要带我离开。   见我有些犹豫,便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我会在医院里找个最好的护工来,你不用担心,明天一早我再带你来,你的身体也需要休息。”   时向南把我的心看的特别的透彻,这个男人总是会在我最脆弱的时候给我最坚定的力量。   他都已经帮我收拾无数个烂摊子了,遇到他真是我的幸运。   就在我们转身已经离开走出去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监护室的小护士忽然急匆匆的跑了出来追上我:“那个…病人醒了,他嘴里喊了两遍‘宁宁’,请问是您吗?” 第166章 想与他并肩同行   宁宁?   这个名字已经许久没有人叫过了,尘封了多年,现在去却被何广生再次想起,我当即心里还是有些触动。   幼时,何广生就经常叫我宁宁,叫我姐妍妍。   自从我妈离开,我和我姐为了摆脱过去的痛苦生活,关于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被我抛诸脑后。   若不是小护士再三的提醒我要不要去病房看看,我还真的以为这是一场梦。   我跟在护士的后面,再次走进那个病房,只见他微微的张开口像是要说些什么,而左胳膊奋力的向上抬了抬,用尽了力气也只是抬起了一些而已。   我只是站在门口怔怔的看着,一时间忘了进去,还是时向南推了推我,大手抚摸着我的背:“进入吧,他应该有话跟你说。”   何广生抬起的手一直不停的颤抖着:“你、你、你谁?”   这一刻我的脸色应该不大好看,看到他这样,我的嘴角根本上扬不起来,曾经多么希望他和沈月辛终有报应,可是当报应在他一个人身上的时候,我却看不下去了。   何广生不光是身体和语言障碍,他的脑出血还给他带来了难以治愈的意识障碍,甚至意识模糊混乱。   “宁宁,我是宁宁,你现在病了,先好好养身体。”我扶住他抬起的手臂,语气也轻轻的说道。   他有些焦急的轻微的摇着头,喘着粗气,半天憋出了几个字:“不、你、我脑、婆。”   大概意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觉得我不是宁宁,而是他老婆。   没错,我跟我妈长得很像,如果把她年轻时候的照片跟我现在对比,很难分辨的出我们是谁,而我姐长得却像极了他。   我知道他把我认成了我妈。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突然提起我妈这个话题,我妈一直都是我隐藏在内心深处不可触碰的。   于是我有些哽咽,甚至有些激动的说道:“何广生,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老婆,我是何安宁,你生病了,病的很严重,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你的,请的护工明天就会到了,你尽管养病,所有的费用我来承担,我保证以后会好好的孝敬你,只是拜托你以后不要再提我妈,否则我们之间不会这样和平相处的。”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一股脑的转身离开。   ……   这一次时向南没有很快的跟在身后,我走出医院大门好久,甚至已经坐在了车上等着他,许久,他才从医院的正门口走了出来。   也许是自己的心有些冰冷,却并不觉得身上有多冷,坐在车上的时候,我只是杵着头闭着眼回忆着今天发生的这些,甚至连时向南都披了件衣服在我身上,我都不太知道。   时向南的脸看着就让人觉得温暖,他用着温和的语气说道:“天冷,穿上。”   他缓缓地将我搂进了怀里,我倒在他胸前轻叹道:“从来没觉得何广生那么可怜,真不知道他以后该怎么办,难道要靠护工照顾一辈子吗?”   “知道我刚为什么这么晚出来吗?”时向南顿了顿,过了好一会儿才问我。   时向南现在做事可会为我着想了,我想他这样问,一定跟我相关,只是我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   于是我摇了摇头,他却微微的笑了笑:“接了个电话,付宸派的人盯在了何广生家,沈月辛出现过,激烈争吵了一番,然后他就这样了,据说卷着何广生所有的钱财都跑了。”   我就知道何广生不会无缘无故的脑出血,所以沈月辛,别让我碰到你,我才不会对你心慈手软。   纵使何广生变成这副模样我可以放过,可是至于沈月辛,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她。   她毁我全家,就算不能亲眼看着她死的那天,也要亲眼看见她双手被紧拷着走进那冰冷的铁窗。   我皱了皱眉头看着时向南:“既然已经发现了沈月辛,那你一定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知道,她和王明城在一起,已经买了三天后去加拿大的机票。”他点着头告诉了我这些。   既然这样,当然不能放过他们,加拿大和国内根本没有引渡条款,但凡是放了他们走,就没有让他们回来的可能性了,那么我妈就白白的死了,何广生也白白的得了这样一场病,所有一切的报复都将覆水东流。   我吸了吸气说道:“南哥,我不能让他们走,你告诉我他们在哪里,我就算是找人绑也要将他们困住。”   时向南捏了捏我的脸,有些轻哼道:“不许你做这些。”   “南哥,你不用劝我,我死活都不能让她好过。”   时向南似乎非常生气,语气坚定的甚至不容置喙的冷硬语气说道“何安宁!!!我说过不许你做这些。”   我被他吼的有些不知所措,怔愣的看着他,甚至心里开始有些委屈。   最终是时向南也顿住了,也没有了方才的冷硬,摸着我的脸温润的说:“听话,不出两天,我会让你看到他们两个进去的消息,这件事上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听到结果就好。”   可是时向南,你知道吗?   我不想所有的事情都靠你,我也想让你看到一个可以和你站在一起并肩同行的女人,这样才能配得上你呀。   这些话我想告诉他,想让他在心里支持我,赞许我,可是思来想去,我明白时向南的用心,他是真的担心我,也是真的心疼我,才会为我做这些,索性什么都没说,只是点着头默许了他方才的那句话。   也许在他心里,我永远不能与之站在同一条线上,也许他一直都觉得我只是个弱者,永远都需要他的庇护。   男人都有保护欲,时向南也不例外,尤其是他如此强大的男人,更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亲自去做这样的事情。   若是我亲自做了,迎来的并非是夸赞,也许是斥责也说不定呢。   毕竟我现在是个孕妇,很多事情都要考虑孩子和自己的安慰,这样危险的事情还是算了。   大概在时向南面前我永远只能是妥协的那一方。   我打开了车子的窗户,妥妥的让自己在寒风中吹了吹。   希望能吹散我此刻的心乱如麻,我告诉自己,你做了最正确的选择,相信时向南就对了。   ……   接下来就是等待的时间了,一如他说的那样,第二天他帮我给何广生请了护工,两个轮班伺候,就连钱都已经给好了,什么都不用我操心。   我也只好放心的去上班,据说最近医院里也是是非不断,除了有人员的变动就是有难以解决的医患关系。   正在我头疼不已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更加令我头疼的电话。   是温岚打来的电话。   她在前三个月就已经辞职选择出国进修,说来很久没有通过电话彼此联系了。   温岚这个人性子也算了孤傲,所以算得上真心得朋友几乎没有。   因为此前我们要经常一起手术,所以关系算是要好一些。   但她从来不喜欢主动联系别人,即使是朋友她也不会,除非她有事,所以她能主动打给我,我还是有些担忧是不是有什么事。   果然,一通电话我便听出她的语气有些不对,虽然她说的时候给人无关紧要的感觉,但细心的我还是能听出声音发沉的厉害。   “安宁,最近怎么样?我刚刚从国外回来,好久没联系了。”   我在电话这边哈哈大笑道:“以为你离开医院就忘了我了。”   “肚子应该不小了吧,怀孕身体有没有什么不妥的?”   她问的问题太过正式和官方,一时间让我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些郑重。   于是我缓了缓气氛,嘻笑着:“没有没有,就连胃口都超级好。”   之后她没在说话,我有些疑惑,试探的在电话这头喊了她:“温岚?你在听吗?你…怎么了?”   良久她才迟疑的问我:“你跟时总最近还好吗?”   我被她问的更加疑惑,她从来不关心我和谁的情感怎样怎样,就算是在以前乔辰风跟我是同事关系,她也只是好心提醒我别让对方误会就好。   其余的她就像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此刻却关心起我和时向南,不禁的让我有些心里犯着嘀咕。   索性我回了她:“嗯,一直都不错,怎么突然问起时向南来了?”   她有些支支吾吾,我心里突然升起股异样,会不会有什么事,难道跟时向南有什么关系?   我有些忍不住的问她:“温岚,你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到底有什么事?”   “那我告诉你,你千万别瞎想,你回家可以先问问,但我觉得这事不告诉你又怕你被蒙在鼓里。”   听到她这么说,当即我心里咯噔一声,原来是真的有事啊。   呵呵,我猜的还真对。   我顿了顿,最后压低着嗓音道:“你说吧,我不瞎想。”   最终温岚在我的威迫下告诉了我,说完还不禁的叹了口气。   “我前天带了一个朋友一起回来,他没地方住,我就带他去洲际酒店开了个房间,你猜我看到谁了?”   “谁?”我急忙的问出口   “在酒店的大堂旁边的走廊处,看到了时总,旁边还有一个女人,两个人走起路来说不上亲近,可是就在出了大门口,我见那女人揽上时总的腰,还……还…”   我沉着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还怎样?有什么直接说。”   “还…吻了时总。” 第167章 休想糊弄而过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脑袋就像忽然间被炸开了似的,嗡嗡嗡的响个不停。   我暗自的猛吸了口气,说实话我怕这样的事情发生,虽然我没亲眼看到,但听到温岚说的,脑子里已经不停的脑补出了画面。   虽然只是听说而已,可眼睛还是忍不住的转了些眼泪,我赶快按了按眼睛对温岚说:“你确定那个是时向南吗?”   听我这么说,温岚有些犹豫:“我知道时总的人品应该不会这样,也许我看错了吧,你别太在意。”   不在意吗?   我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他是我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在一起的,我那么爱他,自然是个女人都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头上。   就像是温岚说的那样,时向南的人品值的信任,可是男人在面对诱惑的时候真的可以坚定吗?   答案从来都是否定的,时向南对于我的情感我是笃定的,可他的过去我了解的仅仅是有限的,我并不确定还会不会有别的女人过来纠缠。   所以我要问清楚,我要和他好好谈谈,如果是真的那女人究竟是谁?   此刻的我被这样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到有些腿软,于是我扶着沙发坐了下来,尽量平和的说道:“你不用担心我,我会问清楚的,我也不会冲动。”   “嗯,安宁,你好好问清楚,你也是个有主意和有个性的女人,如果时向南真的那样的话,你真的不必因为他是个总裁或是有钱人就委屈自己,女人要懂得心疼你自己,我告诉你就是怕你将来受伤太深。”   我沉默着,因为温岚说的句句在理,我根本无法反驳。   于是我只好平静的回答:“好,我知道了。”   和温岚挂了电话,我努力的想要回想起前天的场景。   好像那天我和时向南在吃饭,他接到了个重要的电话说是要去公司,而他破天荒的没有叫付宸来接,则是自己开着车离开的。   现在想来,我还真是大意。   我这人像来不喜欢对对方刨根问底,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所以我才没问谁打来的电话,要去哪里。   不过现在想来,即使我问了,时向南也不见得能告诉我。   想想温岚说的对,我应该找他问问,于是我拿出手机,对着他的名字三番五次的拨了又挂,总是犹豫纠结的要死,怂的要命。   可是我不能辜负我自己,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真的很不容易。   当时的流言蜚语都没能让我放下时向南,我更不想自己就这样被一个没来由的女人打败。   我想了想,这个时间时向南应该在公司,最终我按下了时向南的电话。   只是等了很久并没有出现我想要听到的那个男人的声音。   放下电话,心里一直不能平静,时不时的想到温岚说的就会翻江倒海。   再一次拿起手机拨过去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声音,只不过那人不是时向南,而是一个女人。   “喂,你找向南?他现在没时间接你的电话,你可以过一会儿再打过来。”   这个女人,她、她是林念萱。   她为什么会拿着时向南的电话?   我本想挂断电话,但说什么也不能在林念萱面前变得慌张。   我紧紧的攥着电话,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的问道:“林小姐,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南哥的电话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中?”   “向南,刚刚运动完,现在在洗澡。”   听到这话我本来穿大衣的动作僵在半空中,甚至胸口开始发堵,难受的要命。   运动…   这个时候光天化日在办公室里运动,哪种运动,和谁运动,说的如此暧昧,那么在林念萱的眼里我应该很生气甚至摔电话发狠地骂她,可是我偏偏不要这样。   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不会断定时向南背叛了我。   我朝着电话笑了笑,死死的咬着唇,将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然后对着电话一字一句的说道:“那好,那南哥洗完澡出来,你跟他说我找他有事,叫他方便的时候给我回个电话。”   我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此刻的心情就像是被人可以捏的气球,随时都可以爆裂。   结果哪曾料到这个林念萱却不依不饶的:“反正我洗完了这就要走了,谁知道他要洗到什么时候呢,反正过一会儿你再打不就得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什么,听声音像是那边被迫的挂断了电话。   此时我已经没有了力气,身上软绵绵的倒在了椅子上,看着眼前大批的病案,我根本无从投入。   我以为时向南会给我回个电话,可是我好像高估了自己的魅力,这么久也没给我回个电话和信息,难道一直都再跟林念萱在一起吗?   可是我又没有勇气再继续拨打这个电话,索性到了下班的时间迅速的钻进了车里,一股脑的开回了家。   想想还真是可笑,早上上班分开的时候,他还在安抚我,可是此时却久久都没给我回过一个电话。   我不知道是不是时向南超级自信我相信他,反正过了如此之久却不见有一个电话过来安慰我,他可真是心大和心冷。   最终我还是忍不住心里的煎熬,靠在墙上,慢慢的将自己滑落再地上,看着表上的时针指向晚上七点的时候,我再次打给了时向南。   这一次跟上次照例,打了很久又是没有人。   打完一个没人接,不放弃,为了这我们的关系能够不受影响,我只有无休止的一直播着电话。   大概是举着电话,过了那么一瞬间,电话那头终于听到了让我期盼已久的声音:“安宁。”   听到时向南的声音,我这心里犯着酸,于是我没好气的问道:“舍得给我回话了。”   “方才一直在忙着开会。”   我不知道这种理由该不该信,可是方才那林念萱的声音还在我耳边不得消失,叫我怎么去信呢。   我只是呵呵的干笑了几声。   最终我还是忍不住有些哽咽的问道:“是在跟林念萱开会?我之前跟你打电话的时候,是她接的电话。”   他:“安宁……”   “她说你刚刚运动完再洗澡,你都跟她做了什么需要到洗澡的地步?我简直都无法想想,也不敢想想。”   他:……   “我说过,我这个人不会纠缠着不放,你要是真的对我没了感觉,那你告诉我,何必背叛我,咱们好聚好散不行吗?,非要这个样子吗?我最讨厌被人背叛了!!!”   我不管不顾的劈里啪啦的说了一堆,也不知道他能听的进去多少,但我只希望能有个说法,至少不要让我觉得是被人随意玩弄的。   今天的生气可是自从我和时向南在一起之后第一次跟他发了脾气,我知道他向来不喜欢这样胡闹的女人,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才不要装的大方明事理呢。   自己的男人眼看着已经被人觊觎,哪还能顾的上矜持不矜持呢。   正在我左思右想的时候,听到时向南在电话的那头不急不忙的问道:“现在在哪儿?”   这么晚我能在哪儿,我没好气的告诉他:“家。”   还没等我在说上一句,就听到他那冷如冰窖的声音说道:“哪也别去,等我。”   随即电话被挂断,他这是要回家向我解释吗?   他会向我说些什么?我忍不住的想要知道,但我一想到下午林念萱接的电话,心里就止不住的犯冷。   于是我披着被子,将自己窝在沙发的角落里,外人乍一看,怎么瞧我都应该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   在这种状况下我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只不过外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我才从方才的困意中惊醒了过来。   听声音可想而知他开的有多快,心有多么急。   当我缓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了大门口,佣人迎了上去,想要接过他的外套,只不过时向南直接略过佣人走了过来,坐在我的身旁。   他身上穿着的是上班时的正装,平时都习惯进家门的时候将外套边脱了边给佣人,可是这一次却急匆匆的连衣服都来不及的脱掉。   他抬眼看了厨房一桌子的饭菜,佣人也当然特别会看时向南的脸色,赶忙的解释道:“太太一回来就心情不好,泪眼汪汪的说是没胃口吃不下,到现在这个点了还是不肯吃东西。”   虽然她说的是事实,但我还是不可抑制的白了佣人一眼,就她话多,什么都说。   这个时候时向南看着佣人指着餐桌上的菜对我说道:“把菜端到这来,正好我一天没怎么吃饭了,省的胃疼吃点粥,一起吃。”   他一天都没有吃饭了啊,干嘛一工作起来就这么拼命呢,明明知道自己胃不好,前不久才犯过一次胃疼,这么大人了都不会照顾自己,还总是说我呢。   如此一想,我这心疼的要命。   我先不管自己的委屈,坐直身子,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又摸了摸他的脸:“怎么总是不吃饭,这样身体容易垮掉。”   时向南抓住我的手抚摸着,微微的笑了笑:“没有,只是今天,有些忙到顾不上吃饭。”   确是有些心疼,于是我赶快拿起一碗粥,忍着情绪艰难的陪着时向南吃了进去。   可是吃饭归吃饭,心疼归心疼,他的手机出现在林念萱那里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吃饭这事掩盖过去呢。   切,别当我是三岁小孩子,休想就这样糊弄而过。 第168章 爱你爱到骨子里   我为了让时向南多吃一点,自己使劲的吃着,结果我吃的饱饱的,抬头却发现他只是动了几口。   他最近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疲累,想来也许真的是公司事情繁多造成的压力。   但是我此时已经无暇时代集团最近有多忙,单单对于林念萱的出现和她说的那些话就已经让我很气愤了。   于是我起身收拾了碗筷走到厨房,给了佣人一个眼色,她大概也看得出来我们之间有话要谈,所以借口买东西便离开了。   我转过身,继续收拾着厨房。   “这么急忙的回来,想必是有话要告诉我,那你就解释一下和林念萱是怎么回事啊?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   我说这些的时候刻意把水龙头开的大大的,生怕自己的声音控制不止颤抖起来。   时向南走过来关掉水龙头,扳过我的身体,轻轻的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正视他的眼睛。   他忽然把脸凑了过来,说道:“上次转让给她的项目,中间出了点问题,所以她来找我。”   “你的电话我都很少碰,为什么会在她手上,还跟我说什么你在洗澡?”我险些控制不住的低吼道。   时向南的大掌搂过我的脖子,然后抵住我的额头,急促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我在开会,手机忘在了办公室,她自作主张接的,至于洗澡的说辞你还要信吗?”   信吗?   我一直对他都是坚信不疑的,这一点还用问我吗?   我摇了摇头:“我不信她,信你。”   他皱了皱眉,略显疲态的看着我说道:“嗯,乖。”   “可是时向南,我还有一个问题,前天的时候你在酒店里身边的女人是谁,她…她还亲了你。”   当我说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就有点后悔了。   也许我不该如此直白的问出来,毕竟他现在工作了一天还没怎么吃饭,如此劳累的状态,我却还问三问四,倒显得我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如果不想回答就别答了,当作我没问过。”我垂下手臂,掰开他握住我后脑勺的手掌,刚要转身,就被他拉了回去。   我反复的想要推开他,可是怎么都推不动。   而后时向南紧紧的捧着我的脸,深沉的一字一句道:“英国项目来的执行官艾克曼先生前天安排住在了洲际酒店,林氏想要这个项目,所以林念萱来找我,但被艾克曼先生拒绝了,离开的时候没想到她会做出亲吻我的举动,你应该知道的,除了你我对任何女人提不起兴趣。”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沉静如水,看不出一丝波澜,我知道这次是我又胡闹了。   本来他的工作就很多,没能让他轻松,反倒是给他增添了不少的烦恼。   我只好抚上他的手,告诉他:“对不起,我有些冲动了,可是遇到这种事的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如果不问清楚了我可能会难受的吃不下睡不着。”   闭上眼我忍不住的流了眼泪,哭泣道:“我爱你爱到了骨子里,真的怕你忽然哪一天就不喜欢这样的我了,可是南哥你要知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你千万别瞒着我好不好,让我知道,我可以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绝不纠缠。”   我忽然感觉到时向南的手一颤,紧紧的把我逼退到了水台处,沉声道:“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本来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心慌,可是当他再次反问我的时候,我却心慌的难受。   我撇过头,却被时向南拦住,扭过我的脸,叫我直直的对上他的视线。   “是不是真的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他的话虽然说的轻淡,但眼里的冷意却越来越浓。   这会儿到像是我犯了什么错误,弄的我有些不知所措。   于是我推开了他,走向卧室,上楼的时候我告诉他:“不是你理解的字面的意思,我是说如果有别的女人让你喜欢上了,不用担心我会对你纠缠不清,只是希望你能告诉我,坦白的告诉我你不喜欢我了,这样我才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你,不光是这样的事情,我们每个人都会有隐私,但有些事还是应该双方互相坦白,不要等别人看到了什么,我再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什么,你真的觉得这样好吗?虽然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我就会无条件的信任你,所以我希望你以后不要骗我,而我也不会对你隐瞒什么。”   我对时向南真的是百分之百的坦诚相待,我的家世,我的朋友,我的所有所有他无所不知,我当然希望他也一样。   即使不能做到跟我一样,也一样对我能保持一颗赤诚的心。   仅此而已,我就是这么简单。   我刚刚推开卧室的门,我便被他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他的手垂在我的胸前,紧紧的,好像生怕我跑了似的。   “我答应你。”他回答了我一句。   我知道他这个人说话算话,既然说答应了,自然就会那样做。   所以我有些忍不住的翘了翘嘴角,特别的开心。   我转过身揽住他的腰,用着轻柔的语气告诉他:“好了,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   所以时向南,我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很好哄啊。   这种事情如果换作别的女人,可能一个奢侈品包包,一个大牌手饰都不见得能够哄好。   你看我这么好哄,三言两语就信你了,你可不要骗我。   我拍了拍他的背,可是他却说什么也不放开。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只想抱着你。”   心想着,这个家伙怎么突然这么喜欢腻着人了,不过我喜欢,这样的时向南让我特别喜欢。   这一晚上,无论做什么,时向南都喜欢从后面抱着我,然后细细的摸着我的肚子,我总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那种父爱的气息。   我想,他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嗯,还是个又帅气,又会赚钱的父亲。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时向南破天荒的没有去上班,我醒来的时候他还没有醒来。   想必是最近的工作真的很累,他才让自己这样放松的入睡,就连我起床洗漱完,他还在睡着。   我给付宸打了个电话,确定了时向南下午有个会议之外,今天上午并没有太过重要的事情,我就打算让他多睡一会儿。   看了看表,才七点,于是我去了趟超市,打算亲自下厨,给他做一顿丰盛的早餐。   虽然我知道自己的厨艺并不怎么好,也许做出来的甚至很难吃,但结婚这么久,我还没给他真正的做过一顿饭,所以今天的我想要做一回贤妻良母。   不,不只是今天,还有往后的每一天。   我并不是那种女强人,我只是想有一份简单的工作,然后每天回到家保持着生活,带孩子,等他回来,让他舒舒服服。   也许我的志向太过肤浅,可不正是大多数夫妻的生活写照吗?   我跟着佣人从超市采购了一大批食物回来。   特意在厨房里拿出了小炖盅,要为他熬上一碗海参粥。   男人嘛,这么劳累,当然需要这样滋补养生的食物补一补。   我在厨房忙了一个早上,终于完成了一盘子的金枪鱼三明治,一碗粥,和一碟凉拌裙带菜。   正当我伸着懒腰的时候,佣人给了我一个眼色,我猛的回头,看到时向南正在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这些都是你做的?”   我点点头:“我能做的只有这些,若要是想吃山珍海味,那你还得等,我得慢慢学,我对做饭没什么天赋,在厨房忙了一个早上才作出这么点东西,真的是很笨哦。”   说完我就盛了一碗海参粥端到了餐桌上。   时向南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挨着我坐了下来,喝粥的样子绅士极了,从来不像我,很多时候吃东西都是狼吞虎咽的,这个毛病是该改改了。   吃饭的时候,看着时向南吃的很香,而且全部都吃光,我特别的高兴。   他平日太忙,有的时候总是顾不上吃饭,而且胃也不是很好,所以这一次我做的特别的多,私心无非就是想要他多补一补身子。   不多久,时向南放下了碗筷,我刚要起身在给他盛点,却被他拉住,坐了回去。   时向南盯着我,用一种平静的声音告诉我:“有个好消息忘了告诉你,警方已经抓了王明城和沈月辛。”   是啊,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终于抓了进去,可是用了什么理由抓了进去呢?   时向南没有告诉我,只是说他的那个公司涉及到商业诈骗和对政,府的贿赂,还有曾经参与绑架,而沈月辛亦是包庇罪,不日会进行一审。   我心里说不出的开心,时向南果然说到做到,他帮我报了仇,也帮我解开了跟何广生多年的心结。   审判的时候,没有多大的波澜,结果也能都能想得到,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既然时向南能让警察抓了他们,自然不会找那些轻的罪名。   法院宣判的时候,我只是在最后一排默默的听着。   只觉得碍于时向南的社会地位,不太方便那么靠前显山露水的。   最终的结果,王明城系主犯被判了十三年,而沈月辛也判了十一年。   这次,他们一家三口可以在监狱里团聚了。   虽然该有罪的都进了监狱,但我并没有觉得有多高兴,因为我们全家人并不能回归到以前那种开心的时光。   死的死,病的病,早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 第169章 拨开云雾见月明   自从王明成和沈月辛进去之后,我也过了几天清净的日子。   可是我没想到,沈月辛很想见我,所以她拖了监狱的狱管联系到我。   我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享受着时向南给我带来的极致按摩。   其实自从那件事之后,我也一直没见过她,我倒也想见见她、听听她有什么可说的,索性没问过时向南,便自作主张答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之后,我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时向南,并没有打算隐瞒,他说见不见看我的意思,毕竟现在她在里面,对我也不会造成危险。   去见沈月辛的那天,我并没有叫时向南陪着,毕竟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我一个人来到了监狱的会客室。   看她的样子早已经没有了在监狱之外的精气神,脸色灰黯黯的,没有一点光彩照人。   她见到我,很怒气的敲打着玻璃窗户,甚至狠狠的说道:“何安宁,你果然是个狐狸精,但你也是个狠角色,最主要的是你嫁的男人他是个狠角色,很多事情根本不等我们反击,他已经杀了过来,你们两个勾结,狼狈为奸,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就算是以后出来,你也给我记住了,想摆脱我你根本没哪个精力。”   还好我们中间隔着一层玻璃窗,否则她都能手刃我的可能性。   我才懒得理她,若不是她找的狱管,我才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缓了一会儿,我在外面沉沉的,低声说道:“沈月辛,谈起狐狸精,谁人能比的了你,若非当年你用美色勾引我爸,我们全家能是现在这种状态吗?”   我勾了勾唇角,继续说道:“你们全家进了监狱那是你们的报应,你种的什么因,注定就要承担什么样的果,这个世界是平等的,也许这平等可能来的晚了些,甚至要迟上很多年,但终究还是来了,谁让你们触碰到了法律的边界,自己犯了罪,就别怪别人找到你们的犯罪证据。”   我一字一句说的那么的郑重其事,可是沈月辛的态度轻蔑的很,就像我说的这些在她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她找我来,无非就是不甘心,大概她从未想过自己有那么一天会是这样的下场。   “沈月辛,你是不是真的对何广生没有一点感情,所以才在到了最后也不放过抢走他唯一的那些钱?”   我想但凡是你对这个人有一点点的感情,都不会舍得将他逼到最后这种地步。   可想而知在她心里,根本没有。   “我只是卷走他的钱,没把他逼到你妈那样就已经是留了情面了,若不是之前何广生用钱诱惑我,我又怎么可能抛夫弃子的跟着他,说来说去都怪何广生,我的人生也都是他害的。”   沈月辛说话的时候已经怒气十足,就像是想要把人碎尸万断。   果然还真是臭味相投的两个人,不过何广生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我还是在临走之前,把这件事告诉了沈月辛。   “你已经害的何广生脑出血,他虽然醒过来了,但已经偏瘫了,而且意识混乱不认得人了。这就是你做的好事,对于跟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吃他的穿他的用他的,最后却把他逼成那副样子,你可真够狠心的。”   听到这些,沈月辛居然呆住了,随即冷笑道:“哈哈哈,何安宁,也许你说的对,这就是报应,因为我插足了你们的家庭,老天对我的报应就是让我失去了自由,而你爸抛妻弃子,这就是最终的报应。谁都不会逃离命运的惩罚,除非你这辈子不做坏事,否则翻不了身等待你的只有这种万丈深渊。”   我承认沈月辛说的话,有些我是赞同的,也许她在关进来的时候早就把这些都看的透透的,只不过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从监狱出来的时候已经都已经过了吃中午饭的时间了,我也没想到我能和沈月辛之间谈上这么多。   我也从没想到过我会真的看着她进了监狱,我真心的觉得认真的对待自己的爱人才是善待自己的初衷。   我懂得这些,相信时向南更懂得这些,否则他就不会什么事都在帮我。   正在我刚刚走出监狱大门的时候,却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医院的护工打来的。   说是何广生最近的情况比较稳定,思绪也比以前要清晰不少,说是想要见我,问我能不能来一趟医院。   今天可真是有意思,沈月辛和何广生都相继着要见我,还真不知道自己竟然也能是这般香饽饽。   我暗自的冷笑了一声,随后答应了护工。   犹豫现在肚子偏大,到了孕后期,我自己开车已经不太方便,时向南便让付宸带我去医院。   在开车的途中,付宸一直将广播锁定在财经频道。   几个专家就现在沪市的大金融环境下对股市和企业进行各种分析,说是最近的金融风暴对很多大企业都带来不可磨灭的打击,甚至股市动荡的颇为厉害。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些专家都没有说出具体哪些企业的股市动荡的厉害,于是我在后座上有些担忧的问道付宸:“专家说的这些企业里不会有时代吧?”   毕竟刚才专家举得例子就有洛氏企业,沪市酒店业连锁大亨,股市都跌到最新低了,马上面临着停牌的危险。   付宸立刻换了个台,然后似笑非笑的说道:“不会的,时总一直在把控,太太您放心好了,您就安心养胎吧。”   听到付宸说的这些话,我不禁的松了口气,半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等我到了医院,在何广生的病房门口徘徊了很久,虽然所有的事情都算是过去了,他也算是得到了报应,但我还是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他。   以什么样的身份?   女儿吗?早就断绝了,一时之间没那么快再进入状态。   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护工拿着个盆站在我面前,见到我笑盈盈的,说是何广生等了我很久,终于等来了,现在正要去接点水给他擦洗干干净净的跟我见个面。   最终我跟护工大姐一起进了病房,何广生见我来了,像是等了很久特别激动的样子,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着,还不停的眨着眼睛。   我知道他想说话,但可能是太过激动,竟然连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嗯嗯啊啊个不停。   最终还是护工大姐,拿来了平板电脑,何广生用微微颤颤的左手用了好几分钟打出了三个字,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原谅爸”这三个字直击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我愣愣的看着平板电脑,许久才缓过神来,我接过护工大姐手中的毛巾,一点点的帮何广生擦拭着脸。   虽然我心里被何广生写下的这三个字弄得翻江倒海,可是脸上却表现的极其平静,我甚至波澜不惊的告诉他:“都过去了,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从今以后你养好自己的身体,我也会定期来看你,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用操心。”   我怨恨了他这么多年,当他对我妈和我姐做出那样的事之后,我就对他没有任何的感情了,除了存在的血缘关系,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可我不像他,也和沈月辛不同,我不是铁石心肠,我的心也是肉做的,虽然他做了那么多令我可以恨上一辈子的事,我终究还是心软了。   其实我想告诉他,我可以原谅他,可是话终究在嘴边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这么多年了,很难说的清心中的怨恨究竟还有多少,也许早就磨灭没了,只是我现在还说不出口,也许有那么一天,我真的就告诉他我不恨了呢。   护工大姐看到我们这个样子,也算是觉得欣慰了,独自出去倒水,叫我一个人在病房陪着何广生。   我心里想着,关于沈月辛的事,何广生应该有权力知道,毕竟他也是当事人。   所以我坐了下来,用平淡的语气告诉他:“沈月辛和王明城已经被抓了进去,一个被判了十一年,一个被判了十三年,我想这件事我该告诉你。”   说完我看了看他的表情,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好像释然了的样子。   是啊,自己都变成这样了,既然那个女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还有什么不能释然的呢。   最终在离开之前,我告诉何广生,我会有时间就过来看他,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已经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我刚要转身离开,便听到他吭哧了很久才说出的几个字:“妍、妍。”   他还想要见我姐,他终于在这个时候也记起了我姐,可是怎么办,两个都卧病在床的人相见都不方便,况且我姐现在的状况每况日下,为了她好,我只能告诉何广生:“养好身体以后再说吧。”   离开医院的时候,外面已经又下了雨。   我想这应该是开春后的第一场雨,想着这场雨结束了,天气也就会开始宜人了起来。   嗯,这应该是个好兆头。   毕竟所有阴霾的事情都在新的春天结束了,还真是拨开云雾见月明。   我朝着医院大门的方向走去,边走我边笑着,因为就在不远处的车门上倚靠着一个又帅又暖又让我爱不释手的好男人正等着我呢。 第170章 想哭就哭出来吧   我几乎是朝着时向南的方向飞奔而去。   看到他打着伞站在雨中,感觉那小小的雨伞根本无法庇护他全身,我边帮他擦拭着肩膀我边笑着。   “我有这么好笑?”时向南今天也不吝啬的笑着问我,他一边帮我打开车门,一边帮我拿过包包。   “时先生,我是在笑你怎么能长得这么帅呢,帅的都快要引起人神的共愤了。”我一头扎进副驾驶,调侃着说道。   时向南想来对我这种调侃没什么招架的能力,所以捏了捏我的脸蛋,用着宠溺的语气说道:“淘气。”   说着他便带着我驶离了医院,我告诉时向南,现在要去一趟银行。   他没问我去银行做什么,但我总想什么都跟告诉他,所以最后我告诉了他,离开医院的时候,何广生给了我一把钥匙,叫我去银行的保险柜去取一样应该是他寄存的东西,说是就给我和我姐的。   我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只觉得里面沉甸甸的。   回到车上我径直的放到了后坐上,时向南看了眼盒子,又看了看我:“不打开看看?”   我撇了撇嘴:“不好吧。”   他轻笑了一声,然后准备开车:“好了,不想看就不看,我们去吃饭。”   “时先生今天专程是来接我吃饭的?”我疑惑的看着他。   “你说呢?”   “哈哈,我要吃火锅,冷。”   开车的时候,我的眼睛总是时不时的从后视镜上瞄着那个盒子。   拿到手的时候并没觉得有什么,可是我越来越好奇,尤其是何广生说这个盒子是很早之前就留给我和我姐的。   本来我不太信,但去银行的时候,电脑里登记的信息则是我妈去世那一年,他把这个盒子存了进去。   越想我就越好奇,甚至时向南刚刚跟我说话的时候我都没有反应。   最终时向南慢条斯理的转过头对我说:“想知道那就打开看看,反正这是你的,与其胡思乱想,不如看个明白,嗯?”   我点了点头,吃完饭回到家的时候,我把盒子拿进了书房,甚至连衣服鞋子都没脱,就那样直愣愣的盯着许久。   盒子已经有些旧了,一看就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沉淀,甚至周边有些发黄的迹象。   我还是没有勇气打开,手已经反复的在盒子上停留,却最终又伸了回来。   在车上的时候我还想象过里面装了什么,会不会是信件或者是相册之类值得当时留念的东西。   没打开之前永远不会知道是什么。   最终我还是没有勇气,时向南站在我面前拿起了盒子直接打开。   他盯着里面的东西许久,表情平静极了,然后淡淡的一笑将盒子反手推到我的面前。   “看看吧。”   待我低下头,看到盒子里的竟然是几个小本子,还有一些金银首饰和一张字条。   拿近一看,才发现那几个小本子是过去的银行存折,存折是我妈的名字,字条上写着“密码是你妈的生日。”   要在想来我妈离开家的时候所有的钱财还有她的手饰都没有拿着,我们是净身出户。   原以为何广生铁石心肠,原以为这些都让他给扔了,却不曾想,他竟然还留着这些。   盒子里还有一个日记本,老掉牙犯着黄,甚至里面有些钢笔字迹都已经被阴的有些模糊不堪了。   可是我妈的字我怎么看都是清晰可见。   看了里面的部分内容,不知不觉中眼泪要已经爬满了我的脸,视线早已模糊。   虽然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所有的恩怨在今天也都终结了,可我的心一想到过去的种种,还会不可遏制的疼痛。   我双手已经止不住的撑在了书桌上,颤抖着,忽然被一双大掌搂进了温热的怀里。   时向南抚摸着我的头安慰着我:“想哭就哭出来,别憋着。”   听到她这么说我哭的更加肆无忌惮,甚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抹在了他的外衣上。   这个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脑子里不停的出现日记本里的内容,大部分都是我妈在面对何广生和沈月辛的那些心酸的日子真实的记录。   我拿着这个日记本坐在窗前坐了很久,只觉得被风吹的脸有些生疼,可能是哭的太久的原因。   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写着:“现在只剩下妍妍和宁宁是我的命,我要为了她们而活,我会带着他们离开这个家,也许有一天当最小的宁宁上了大学长大成人,能够照顾妍妍的时候,我也不想在这悲伤的世界苟延残喘的活着,也许到了那个时候也是我该去了的时候。”   “亲爱的宝贝们,也许在你们会看到这些,但希望你们原谅妈妈的狠心离开,只因妈妈无法走的出来。”   “妈妈永远都爱你们。”   如果早看到会不会就能够及时的挽回妈妈的命?   只怪一切都太晚了,在我眼里,妈妈真的爱我们吗?   也许是吧,至少在没离开我们的时候是的,因为爱才活着。   可也许也没那么爱,可能在她的心里有的更多的是自己,因为她还是为了不让自己痛苦选择了自杀。   最终我用手背抹了一把脸,擦干了眼泪转身躺在床上。   无论自己心里有多难过,也都应该放下了这些,日子终究还是要过的。   第二天一觉醒来雨已经停了,又是一个好晴天,打开窗户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真的是感慨春天真的是来了,吹来的风都柔和了不少。   我摁了摁晚上哭红的双眼,洗了洗漱便下楼了。   时向南坐在沙发上,戴着一个金丝边框的眼镜正专心的看着文件。   见我下来,摘了眼镜微微一笑,我喜欢的男人,他做什么都让我喜欢的不得了,就连笑我都觉得他帅极了。   佣人见我下来,给我端了一碗血燕羹,说是补血补气,听我昨晚哭了那么久,所以就煲了汤羹给我。   我接过汤羹,走到时向南面前问他:“怎么了,今天心情好像很好,笑的这么温暖?”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我坐下来,我看了看自己鼓鼓的肚子,觉得还是放过时向南的腿,于是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搂着他的脖子,下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扒拉着他硬硬有型的头发。   “有一个消息,你听了应该会开心。”   我眨巴着眼睛怔怔的看着他。   他摸了摸我的头,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有个合适的心脏,昨晚我已经让人去检验,并且和你姐的进行配型了,这次没问题。”   我当即高兴的抚着肚子差点要从沙发上跳起来:“南哥,你没骗我吧?”   “没骗你,是真的,只不过需要等,那个病人已经被医生判了死刑,大概也就剩下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我激动的哽咽着,几乎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时向南把我轻轻的搂住:“可能会赶上你生孩子的时候,撞到一块会手忙脚乱,所以你现在不要让你姐的身体出现什么问题,做好检查,提早做好准备。”   我含着泪猛的点了点头,时向南看着我这个样子又轻轻的笑了笑:“你这样会让别人以为我欺负了自己的老婆,哭了两天了,不许哭了。”   我迅速的抹掉了那些眼泪,靠在时向南的怀里,低低的说道:“南哥,谢谢你,也替我姐谢谢你,这辈子遇见你,是我一辈子幸运的开始。”   时向南也重重的点着头,然后调侃的语气说道:“所以这辈子你都得在我身边。”   当然了,我这辈子才不会离开他。   就在我们两个浓情蜜意的时候,有件事让时代集团大伤元气。   也不得不让我分神去管医院的这些事情。   仁爱医院有三个病人曾经在治疗的过程中感染了HIV病毒。   与此同时,时代地产在国内超过十五个城市在建的楼盘中使用劣质建材,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受损,甚至新交的房子也有墙体开裂的现象。   这两个爆炸性的突发的事件一时间让我们时代地产和医院陷入到巨大的舆论漩涡中,被所有的网民、媒体口诛笔伐,几乎是在沪市造成了巨大的影响,也给时代集团的沪市带来了沉重的一击。   本来时代地产是沪市地产界炙手可热的企业,众多买房的消费者为了购买时代的房子,每每在开盘前一晚上都守在售楼处排号,可这样的新闻一出,消费者拿着购房合同纷纷要求退房,一时间售楼处挤得人满为患。   而医院呢,也好不到哪去,沪市的医疗委员会派人对那件医疗事故进行彻查,经手的所有护士和医生,还有血库中的血液以及手术器材都要进行合理的检查,一时间也是站在了风口浪尖。   医院和地产受到影响,自然会给整个时代集团造成更大的损失。   可是时向南却总是在我面前不肯透漏事态的进展,也总是表现出什么事都没有的状态,虽然他什么都不说,我还是担心不已。   所以我直接给付宸打了个电话,问问他到底知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至少可以从他那里能知道些什么。   只是我问道这个问题的时候,付宸说的都跟时向南是一样的,就像是两个人串通好的。 第171章 不惹人怀疑都难   我见付宸一副想要逃避我追问的样子,最终威胁他:“付宸,我是担心南哥,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如何帮他分担?你要是再不跟我说实话,我现在就挺着肚子去找你,路上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只能赖到付助理的头上。”   他在我的各种威逼下终于跟我说了几句:“太太,对于时代来说以前也经历过大事小情,沪市多少个企业都盯着时代呢,羡慕的有,嫉妒的有,所以被竞争对手盯上都是有可能的,您放心,时总会解决好的。”   “可是现在股市下跌的就已经很厉害了,万一跌倒停牌呢?”   付宸最终说道:“即使停牌,时总也会有办法的,太太,不要再问我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付宸便以最快的速度挂了电话。   我没有在商场上打拼过,我并不知道商场有多险恶,可是一想到时向南这么多年如履薄冰才能有现在的成就,就特别的心疼。   他当年是如何一个人把时代的破烂摊子给做成如今的这番样子,我都无法想象。   可是事态并没有控制住,据说时代有几个股东抛股变现,而且市值蒸发数额巨大,已经超过了上百亿的市值,大有越演愈烈的态势。   我知道这已经不是时向南口中的小事,两件事凑到一起,一不小心,就能瞬间让时代集团垮掉。   我知道这些事如果是有人要针对时代,也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能扯进去的。   暂且不说医院的事,就时代地产来说,想必一定在时代里有商业内鬼才能让其他地区的分子公司都采购劣质建材。   虽然我不懂从商,但我也知道一定是负责这一块的人有问题,就连我都能想得到,时向南一定也能想得到。   想到这我便坐不住了,想要打电话确认,可是时向南在我面前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而付宸大概现在看到我的电话也会头疼不已。   想来想去,我想到了时歆婷,就算是付宸真的不知道,可时歆婷作为时家的人总不能不知道吧,于是拨了她的电话。   我也不跟她寒暄客气,上来直接开门见山道:“现在流传的传言究竟是不是真的?别让我去问时向南,如果他肯对我说,我怎么可能来找你。”   时歆婷一定明白我的意思,但说话的时候声音却略显的疲惫:“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反正我们没有收购劣质的建材,时向南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一定是有人陷害,不是针对时向南本人就是针对时代集团的,树大招风,多少双眼睛盯着时代集团呢。”   那我就更加的疑惑了,究竟是什么人对时代虎视眈眈的做这样的事呢。   我不禁的想到了很久之前时向南被车撞的那次,也是想直接要了他的命。   本来那件事之后就一直没查到究竟是谁做的,现在又出了这么个事,摆明了直接冲着时向南而来的。   “小姑姑,你觉得这一次时代遇到的事情和南哥之前遇到的车祸会是同一个人干的吗?还有时焕杰遭遇的那件事,总觉得这个人就是埋伏在时家的人。”   小姑姑闻言有些震惊:“会是一个人吗?我也没法确定,但是你说的不假,现在股东们都在逼向南退位呢,这个人绝对就是想真正的谋朝篡位。”   她也许是时家的人所以不好猜测,但我不是,我至少应该比时歆婷容易看清。   如果他真的像时歆婷说的那样想要谋朝篡位,那一定是对时代的运作极其的熟悉,应该说是可以决定很多事情的高管职位,毕竟可以掌控着这么多城市房地产采购建材的权利,不然的话根本不可能制造出这样一起完美到无懈可击的生产事故。   最主要的是这个人还得有的是关系,无论是黑的还是白的,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公然的使病人因在医院就诊患上HIV,这么完美的医疗事故,是怎么绕过我们瞒天过海制造出来的呢?   所以只有是时家的人才能跟时代集团和时向南还有时焕杰同时产生利益纠葛。   我不知道时向南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但他一定也有所猜测,既然他经历过他爸被人从那么高的位置拽下来,就应该造就有所防备和猜测。   经过一系列的猜测,我只能锁定在一个人的身上。   时赫阳。   细想又觉得不大可能,他那个人在时代集团里那么的不显眼,又对这些业务不怎么感兴趣,最主要他给人的感觉根本就是对经商没任何心思。   可是时向南和时焕杰都纷纷中招,就只有时赫阳安然无恙,我是真的忍不住才将他和这些事联系起来,也许没什么关系只是凑巧,但也许有着不可忽视的关系也说不准呢。   于是我想了想之后开口说道:“小姑姑,时赫阳最近在做什么?”   时歆婷顿了顿:“你怀疑是他?”   “并不是,只是问问,毕竟兄弟三人已经有两个人中招了,他若是一直安然无恙,难道不惹人嫌疑吗?”   时歆婷在电话那头发出嘶的一声:“最近他一直没在沪市,焕杰出了事之后,爷爷就跟向南商量叫赫阳暂时代替焕杰的位置,这几个月一直在国外处理时代在国外的业务呢。”   我的心呐,听她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有些拔凉。   出事的时候不在沪市,又安全无恙,不惹人怀疑都难啊。   我想这些时向南也一定调查过了,真的希望时代能渡过这个难关。   ……   最近一段时间时向南都很疲惫的状态,所以我也尽量让自己不给他添乱,身体上按时检查,不让他分神担心我。   虽然时代地产的事我管不了,不过据说已经很多城市的在建楼盘已经正式的停工,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消耗着金钱,听起来就已经让我心疼,但我们医院的事情我一直在跟进,毕竟作为私立医院,名声和信誉是相当的重要,没有好的名声怎么可能会有患者来到我们医院信任我们呢   好在医委会经过全面的调查,已经排除了医院方的过错,所以我们报了警,这是对我们医院的污蔑,我们也懂得拿起法律的武器维护自己的权益。   至于患者从哪里感染的HIV,最后还是患者本人在警方的再三询问下,告诉了警方。   实则是自己招、妓惹上的HIV病毒,生怕老婆跟他离婚,所以才会想起此前住院输过血,想要用这样的方式瞒天过海。   天知道这件事究竟还是个巧合还是有人派人故意而为之,只为了给我们的医院造成声誉上的损失,还是不得而知。   虽然表面上这件事已经落了帷幕,但是暗地里,我还是会继续查查,到底幕后是谁在运作。   我的产期越来越近,身子也越来越重,只是我不敢掉以轻心。   我没想到时赫阳会忽然出现在我的生活当中。   这一天我从医院回家的路上,路过了一家婴儿店,无意中看到了一个好看的安抚玩偶,于是我停下脚步,慢慢的走了进去。   玩偶很可爱,做的特别的仿真,就像是熟睡的婴儿一样,漂亮极了。   母婴店里的东西简直是太多,有些让我挑花了眼,尤其是那些小巧的衣服、简直要让我挑花了眼。   虽然不知道男女,但小孩子在我的印象中穿成什么样子都很可爱,索性我选了很多件小衣服。   正在我挑的津津有味的时候,忽然有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弟媳妇,这个小玩偶很好看,我买给你,送给我的小侄子,等他出生的时候他一定会特别喜欢,我这做叔叔的说什么也得给买个礼物啊。”   我身体微微的僵住了,转身过去看见时赫阳手里正举着一个小小的发光的米老鼠。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如果没有怀疑到他的时候,我想我还能正常的把他当做时向南的哥哥,可此时此刻总觉得他的忽然出现没那么凑巧。   “二哥,从这碰到你,还真的挺巧的。”   时赫阳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着我:“弟妹还想买什么,尽管挑,今天二哥我送你们,怎么样?”   我虽然警觉,但也没表现出来,鉴于此前还要对我行不轨之事,此刻却无所谓的样子站在我面前,我只好淡淡的撇着嘴笑了笑:“二哥不用那么客气,我还是等生下来确定了男孩女孩再来买东西。”   可是时赫阳却根本不管我说的这些,只是一味的往我的购物车里塞满了东西,然后推着车去了前台结账。   我一个大肚子实在不方便在这人多眼杂的地方跟时赫阳互相推搡,所以任由他结了账,将一大兜子的东西摆在我的眼前。   “弟媳的车在哪里,我帮你送到后备箱。”时阳孱孱的笑着。   我总觉得他好像葫芦里卖什么药似的,对我这样低三下四,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什么好事。   “弟媳,在想什么呢?”时赫阳将手搭在我的肩上,然后突然问我。   我不禁的抖了抖,本能的躲开了他的手:“没想什么,真是不好意思,我没开车来,我一个大肚子带着这一兜子的东西实则是不方便,所以二哥的好意我心领了。”   时赫阳就像是非要把这东西送定了,态度坚定道:“上一次冒犯了弟媳妇,我还有些不好意思,送小侄子这些东西就算当做是赔罪了,难道还怪二哥?”   我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的看着他:“额,好吧。”   话刚落,就看到有辆车停在了母婴店门口。   时赫阳居然很绅士的帮我打开店门:“走吧,你没开车,我送你。”   说着就已经将车门打开,一脸看似真诚的样子望着我。 第172章 以后离他远一点   看着时赫阳这番献殷勤的样子,我一度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就一直打开着门等我坐进去,而此刻母婴店的周围人来人往的,没事路过都往我们这边撇上两眼。   虽然时赫阳没有我家南哥长得俊逸,可是好歹也是有钱人家的矜贵公子哥。   抛弃了锅盖头的时赫阳,就连气质也都尽显不同,展现着邻家小哥哥的风范。   所以才招惹无数女孩子的眼光对待。   时赫阳忽然开口:“怎么,弟媳妇是看不上我的车,觉得不符合你总裁夫人的身份吗?”   他故意加重了总裁夫人四个字。   我只好僵硬的笑道:“那算是麻烦二哥送我回家了,如果以后二哥要是有了孩子,我也会送些礼物的。”   天知道以后有没有这个机会,若所有的事情以后查出来真的是他做的,我想别说时向南不容他,大概时老爷子也不会容了他。   此时此刻的我,坐在车上,但心里多么希望那些事情并不是时赫阳干的,毕竟谁都不愿看到兄弟互相残杀这种只能在古装剧中才会上演的戏码。   等到了家门口,时赫阳早我之前先下了车,帮我打开车门,一副绅士的样子,全然没了之前纨绔子弟的耍坏的样子。   他已经完全把我弄的有些蒙圈,到底哪一个模样才是真正的时赫阳。   还是说难道他还有第三种模样,无论哪一种,也都不会放松我对他的警惕。   我下了车之后,时赫阳笑眯眯的重新上了车,只不过走的时候还不忘记满足的笑着。   眼看着车子越来越远,我才不禁的长长的吐了口气。   这一路上我大气不敢喘上一口,生怕发生了那次辰美酒店发生的事。   如果真的再来一次那样的遭遇,就凭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挺着个肚子,一定逃不开,现在想想,背后还生出了一阵冷汗。   直到他的车走远看不清,我才慢慢的拎着一大兜子的东西回了家。   时赫阳挑选的时候还真是没看东西,只是随便往购物车里放的。   真的是什么都有,甚至连两三岁宝宝才能用的玩具,他都挑了两样。   佣人见我拎着一大袋子的东西进门,赶快接了过去:“太太,您要买什么跟我说一声就行了,想吃的想喝的,我跟您买回来就是了,肚子都这么大了,您得注意着点。”   我也只能抿着嘴笑笑而已,许多话也并不能多跟佣人说。   拿着那个安抚的米老鼠,捏了捏,硅胶的,手感摸起来特别好,果然适合做宝宝的安抚玩偶。   索性我先抱着用一用,到时候宝宝出生的时候再给他用就好了。   ……   自从时代出了事,时向南就已经有连着一个星期没有从家吃饭了,几乎都是早出晚归。   我知道他忙,可是我心疼他不顾着自己,所以还是给他通了个电话。   电话里他说话的声音很沉,但我仿佛听到付宸在叫他开会。   他说叫我今晚又不用等他了,可能会回来的很晚。   对于这样的事,我虽然不能帮上什么忙,但至少愿意陪在他身边去度过这个难关。   挂了电话,我便去了厨房,从冰箱里找出了好多的菜,有些没有的我还让佣人出去现买了一些。   我知道时向南会回家,只是很晚,一定又是在公司里凑合吃些工作餐,我今天想给他做顿饭,至少想让他在特别累的时候能吃上一顿自己妻子做上的饭菜。   虽然那一次给他做了顿粥,我的厨艺真的拿不出手,我知道一定不好吃,可是他还是开心的吃了下去,所以我告诉自己顺便当作练习厨艺了,等练好了我天天做给时向南吃。   我呆呆的望着窗外,心想,如果时向南不是总裁的话,我俩现在是个普通的夫妻,我每天下班回来为他做上一顿饭,而他回来陪着我们的孩子一起玩耍,这样的场景是我一直企盼的,也希望这种唾手可得的幸福能被我们牢牢的握在手里。   我知道时向南喜欢吃外面卖的松鼠鳜鱼,所以叫佣人回来的时候带了一条鳜鱼回来了。   她跟我说刚刚回来的路上接到了家里人的电话,说是儿子打球受伤了,所以我赶快给了佣人一千块钱,让她赶快去医院照顾孩子。   等佣人走了之后,我就开始了我的烹饪之路。   我从来没弄过鱼,刮鱼鳞就已经废了很大的劲,到后来给鱼开膛破肚,还被鱼鳍上的小刺刺伤了手,只是潦草的找了创可贴贴在了手指上,然后继续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的。   最终忙乎完一桌子饭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不知道时向南究竟还要忙多久才能回来,如果是在开会也不好打电话,索性我编辑了一条微信发给他。   “南哥,佣人回家了,我给你做了一桌子你爱吃的菜,忙完了就快回来吧。”   发完了我还不忘记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做的鱼,想起刚才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样子,止不住的捂着嘴笑了笑。   良久,放在桌子上的手里震动了一下,只见时向南回了句“好,我尽量早点回去。”   有了他这句话,就算是很晚很晚回来都无所谓,就算我这一桌子的饭菜没白做。   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孕晚期的原因,小腹部的地方总是会出现一小阵的刺痛。   我感觉到这应该是出现的不规律的宫缩,算算日子,还有四十多天呢,   这有点太早了。   还是在心里祈祷这个孩子不要这个时候早产,我想大概一个月以后也许现状会好一些,那个时候再生最好。   于是我抚着肚子,小声的哼哼道:“宝宝,你可不要这个时候出来呀,爸爸公司现在都要乱作一团,你可不要在这个时候添乱,否则等你一出来妈妈要打你屁屁。”   小家伙好像听懂了我的话,踹了我几脚像是在抗议。   抗议就抗议吧,我只好坐在客厅里打开了电视,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等着时向南回来。   等到十点多的时候,时向南还是没有回来,甚至连个信息都没给我发一个。   我打开门走了出去,想要看看有没有车灯会照向这里,只可惜看到的都是别人家的车,我紧了紧披风回了房间。   我只好继续窝在沙发上等着,可能是太困了,不知不觉的抱着那个安抚米老鼠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的刺眼的阳光刺醒的。   我缓缓的坐了起来,此时脑子还有点发蒙,一时想不起来我是怎么躺到了床上的。   明明记得是抱着米老鼠在沙发上睡着了,我立刻拿过手机看了看,已经是早上八点半多了。   完蛋了,这个点时向南肯定又走了上班去了,是我睡的太死了,就连他回来都没感觉到。   我赶紧披了件衣服匆匆忙忙的下了楼,却不小心瞥到了厨房里的那一抹身影。   他居然没去上班。   我悄悄的走了过去,刚要轻轻的打开厨房的门,就见到时向南转身带着一脸疲倦的笑容,端着一盘我最爱吃的水晶虾饺走了过来。   “南哥。”   他径直拉起我的手,看了好大一会儿,然后张口半哑着:“疼吗?”   我就像个拨浪鼓似的摇着头:“给你做什么都不疼。”   看到他一脸疲倦的样子,还有些微微的胡茬,我忽然觉得自己挺没用的,什么事都依赖他,现在他那么忙的时候还要他帮我弄早餐,我心里心疼的厉害。   眼眶一阵的酸涩,眼泪就那么飙了出来,我一时没忍住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脸埋在了他的脖颈。   嘤嘤的说道:“我知道你很累,你不用顾着我,佣人不在,我也会照顾好自己,你安心解决公司的事。”   他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浅浅的笑了笑:“来,吃饭吧,你昨天那么辛苦的给我做了那么多的菜,还有我爱吃的鳜鱼,所以今早我叫了你喜欢的水晶虾饺。”   我抹了抹眼泪:“不辛苦的,不知道自己做的合不合你的胃口,你都吃了吗?”   说着时向南便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创可贴,帮我把旧的换掉了。   “弄鱼的时候不小心处理很容易受伤发炎,你自己是个医生,以后我不在,你一定要注意这些。”   我看着他的眼睛,亦从他的眼中看到一股子的心疼,我赶快答应了他:“以后我会注意的。”   只是听方才他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越想我觉得心慌的厉害,我赶快抓着他的手臂:“南哥,怎么了,你这话说的怪怪的,什么叫你不在的时候,你要去哪里?”   时向南收起了药箱,夹给我一个虾饺,很平静的跟我说:“不许瞎想,没别的意思,我是说以后如果我忙到不在的时候,我最近很忙没时间照顾你,你挺个肚子给我做饭才受伤。”   我“哦”了一声之后,就开始慢吞吞的把虾饺吃了进去。   良久时向南忽然指着沙发上的那个娃娃问我:“那个挺可爱的,我记得从母婴店看到过,你买的?”   我也看着那个娃娃告诉他:“在母婴店碰到时赫阳,他非要说送给宝宝,人太多不好推辞,就带了回来。”   只见时向南皱了皱眉头,远远的打量了那个娃娃,轻声说道:“以后离他远一点,尽量看见他绕道而行。”   我的心忽然被牵了一下,时向南也是开始怀疑时赫阳了吗? 第173章 愿为他赴汤蹈火   本来不想给时向南增添烦恼,可是实在是心里忍不住想要关心,最终在心里纠缠了很久之后还是问了出来:“时代最近怎么样了?”   时向南并没有表现的多难,永远都是一脸淡然的样子。   他抿了一口豆奶,拨弄了两下手机,然后抬起眼皮看着我:“不是很好,不过还是在可控的范围内,不至于破产,你还能继续做你的总裁夫人。”   这个节骨眼,他也自己亲口说了不太好,居然还能有精神调侃,他真的能像他表现的那般什么都不在乎吗?   我伸出手握住他,直直的看着眼前这个处变不惊的男人:“虽然我帮不了你什么,但我可以做你和时代的后盾,我相信你,别忘了我之前和你说过的,累了我也可以把我的肩膀给你靠着,虽然瘦弱了点,但也绝对可靠。”我边说着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我知道自己长得不强壮,也没有男人那样有力量,但只要能给我的男人无限安慰,哪怕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为了他赴汤蹈火。   我没像现在这样爱一个男人爱的这么深切,爱的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   假如为了时代,他想要我去付出什么,我会毫不犹豫。   虽然顾晚晚总是告诫我,不要为了一个人榨干了所有的爱,让我多爱自己一些,可是说归说,一个人一辈子能爱几次?   那么在仅有限的几十年里,即使榨干了所有的爱,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在我的世界里,在我的字典里,是可以的。   时向南忍不住撇了嘴角笑着,一把揽住了我的腰,热热的呼吸洒在我的脖颈上,痒痒的。   我顺势深深的搂住了他,我就像是要被他揉进身体里似的,为此我之前为他所有的担心就像一颗石头落地那样,踏实了不少。   我和他吃过早饭之后,他就要去公司,正巧这个时候付宸也来接他了,本来想自己打车去上班,可时向南坚持让付宸先送我,索性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帮他整理好衣着,打好了领带,顺便帮他把胡子也刮得一干二净,当他坐在车上的时候,整个人几乎是一种深切的疲倦状态,只是靠在靠背上闭着眼。   我知道他很累,几乎很少能看到他这样的疲倦。   真是恨不得自己能够分身,希望自己能够有一个很好的商业头脑,这样就可以帮他分担烦恼,只可惜我并不懂,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尽量不打扰他,让他趁着上班的路途中可以多些休息。   就在车子快要到医院的时候,我从后面拍了拍付宸,轻声的告诉他,就让他的大老板睡会儿,我不叫醒他直接走了,付宸自当是明白了,随即点了点头。   就当我刚打开车门的瞬间,我便被时向南拉了回去。   我摸了摸他的冷硬干净的脸颊,温柔的问他:“这么累,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是不是我的声音过大你睡不好?”   时向南凑了过来捏了捏我的下巴,眯着眼睛,说道:“就这么下车了?”   我呆呆的看着他:“不然还要怎样?”   他用那泛白的手指刮了刮我的鼻子,捏住下巴,他的大掌直接揽住我的腰,霸道的吻就这样落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个吻甜甜的,看似霸道却不失温柔的吻让一时间沉浸在理无法自拔。   他与我唇舌纠缠着,大掌已经不自觉的从衣襟下伸了进去。   自从肚子日渐变得大了起来之后,我们就没在做过,实则是医生嘱咐过我,让我多加注意,毕竟胎盘不稳,还是小心点为好。   当我身体在他的触碰下渐渐的有了反应后开始有些轻颤,时向南忽然停住了手,也放开了我的唇。   他把头埋在我的脖子里,闷闷的喘着气:“想要你了。”   我激灵的看了眼付宸,他就像个被石化了的雕像,除了呼吸,几乎一动不动。   付宸一定是习惯了他老板这番露骨的、赤裸裸的表白,如果换做是我,我想我一定没他这么淡定。   还没等我回话呢,时向南离开我的肩膀,笑着说道:“上班吧,再忍一忍也不是不可以。”   时向南是我这辈子唯一一个不想拒绝的男人,想要豁出一切去满足的男人,只是此时此刻的我却不得已只能拒绝。   最终我目送着车离开才缓缓的走进了医院。   只是我刚刚走到办公室,正在换上白大褂的时候,就有人敲了门。   等我换好了衣服,打开门看见的是一个女人站在门口。   漂亮又性感、年轻又高挑,无法形容,总之很美的一个女人。   只是这个女人我没打过交道,但我知道她是谁。   王语。   王明城和沈月辛的女儿。   她为什么要找我来,难道说是因为他父母和弟弟都进了监狱,要找我寻仇?   于是我很警觉的看着她,假装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我好像不认识你,你找谁?”   “没错吧,你是何安宁何院长,我是时总的朋友王语,你应该认识我,今天找你来完全是因为他。”   我质疑的看着她:“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位时先生,据我所知有好几位,至少四位时先生。”   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撇着嘴,我并没有请她进来,她倒是好不客气的坐在了转椅上:“我只认识时赫阳,别的男人我根本看不到。”   嗯,她这话说的倒没错。   记得调查王明城的时候不小心调出了她,确实以前跟时赫阳有过那么一段,好像爱的死去活来的,最终是因为什么原因分开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大概时向南应该知道的比较清楚。   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我缓了缓神,坐回座位上看着她:“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好像跟你没什么交集。”   她只是笑一笑:“没什么,只是想找你聊聊。”   我心想,难道是因为昨天时赫阳送我回家,然后又买了一大袋子的东西,被她知道了,要找我兴师问罪?   这也并非是我的本意,要找也是去找时赫阳啊,何必来找我?   对于她跟时赫阳,我都要时刻保持着警觉,她再为了她老子把我咔嚓了,我这死的多冤啊。   于是我靠在椅背上冷笑道:“既然我跟你没什么交集,也应该没什么可聊的,如果王小姐没什么事的话,我还有个手术要准备,慢走不送了。”   听到我这么说,王语的脸色难堪的要命,想必没被人这么怼过吧。   谁叫她碰到我了呢,我才不管你是谁,长得好坏与否,看你不顺眼,该怼我就怼。   但我也能看的懂形势,知道适可而止。   索性说完我拿起病案报告看了起来,没再理会她。   我清楚的记得今天早上时向南告诉我的,离时赫阳远一点,当然也包括时赫阳身边的人。   可是这个女人当真是聋吗?   无论我说什么就是坐在这里雷打不动。   我最终有些气急败坏道:“王小姐难道不懂得尊重别人的工作吗?这里是办公室,如果有什么私人的事情恕我不能奉陪,还请你离开,否则我会叫医院的保全将你赶走。”   忽然我想到了之前时向南给了我一个定位器,那上面有个小小的按钮,如果有什么紧急的状况,按下按钮,他的手机就会发出警告,他就会知道我这里有危险。   伸手在口袋里摸索着,没有。   妈蛋的,在自己外套的口袋里呢,现在公然的去衣架上掏东西,岂不是被王语疑心。   我还正在琢磨着该怎么办呢,只看见王语拿出自己的手机,给我看了几张照片。   我当即眼睛瞪的大大的,伸手刚要去抢,便被王语捏在了手里:“怎么样,看过了,我只是想跟你谈谈而已,如果不谈,我就把这照片发送给时向南看也不是不可能。   手机的图片是我跟时向南刚刚在一起的时候,乔辰风还没去英国时,他接受不了我跟了时向南,而趁着我不注意强行吻了我的照片。   “你……简直就是卑鄙,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能使得出来,事实上并非是照片里看到的。”我怒不可竭的盯着她。   虽然我和乔辰风没什么,自然也是清白的,只是她贸然把这种照片发给时向南的话,免不了这个醋坛子又得打翻,面对我的不知道是不是又得一顿安抚才能平了他的那股醋劲。   想到这些我皱着眉看着王语:“好,那我就跟你聊聊。”   “哦?不是还有手术吗?”她无所顾忌的瞟了我一眼。   我不禁的轻哼了一声:“你的病似乎更为严重,哪有放着眼前的病人不去治疗跑去治疗别人的道理呢。”   忽然办公室的大门从外面打开了来,时赫阳就这样站在了门口。   话说他出现我一点也不震惊,毕竟王语和时赫阳是一个战壕的,有一个人的地方必然有另外一个人了。   只是我并不知道时赫阳找我做什么,明明昨天已经见过面了,今天却偏偏跑到这里来找我,想必一定是重要的事。   他拍着双手披着西装狡黠的说道:“总裁夫人这张嘴真的很能说,啧啧啧,不过当医生可真是屈才了,至少可以做个律师还不浪费你这张能言善辩的嘴。” 第174章 他一定不会输的   时赫阳的出现并不会令我害怕,我只是好奇一个人究竟能有几个面孔,可以这样无缝对接的切换。   昨天还一副温和的笑面虎的样子,让人看了甚至都觉得邻家大哥。   可是此刻却一副心机男的面孔站在这里,心里感叹着真是能装啊。   我也不跟他绕弯子,开门见山的说道:“不知道时先生让王小姐用这样的方式找我有什么事吗?”   时赫阳笑里藏刀的看着我:“怎么,连二哥都不叫了?”   我只好冷着声音道:“我只是不喜欢在工作场合沾亲带故,并没有别的意思。”   他也只是冷冷的笑了几声,随后看着王语,王语就踩着她那八公分的高跟鞋离开了这里。   很显然,他只想单独跟我一个人说话。   可是我怎么心慌的厉害呢,跟时赫阳单独相处他不会把我给绑了,或是把我给解决了吧,然后利用我去威胁时向南。   完了完了,我怎么能让自己成为时向南的软肋呢,让时赫阳以此去威胁到他呢。   说什么都不能冒这个险。   我应该主动出击,让时赫阳在我这里断了这个念想。   “你好像很怕我的样子。”他一双眼睛沉沉的死盯着我。   明明做坏事的不是我,可是他把我看的毛毛的。   我抬头看向他,有些迟钝的回道:“那倒还不至于,不过时代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南哥每天都在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怎么反倒是你时先生,看起来一副轻松的做派。”   时赫阳没说话,用手指敲着桌子冷哼了两声,神情里对我满是不屑。   反正他爱怎么想我便怎么想我,可能在他眼里我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女人。   本来在时家的第一次家宴上,他们所有人就都看不起我,我心里早有自知之明。   我见他不说话,又想尽快结束和他的谈话,我现在最主要的是不能让他威胁到我。   眼下看来只能把自己和时向南的关系择的干干净净,这样他才不会拿我去威胁时向南。   索性我继续说道:“我知道因为这次时代出了事,我也听到了不少外面的传闻,说想要逼迫时向南辞退总裁的位子,而时代内部就剩下你的呼声最高,但是你来找我也没什么用,我又做不了什么,我跟时向南哪有你们看着那般好呢,我俩可是协议婚姻,这个孩子也只是意外得来的,所以你真的没必要找我来,我也劝说不了他,他也不会听我的。”   我说完这些话后,他的表情似乎没了之前那种轻松,怎么看但像是弥散着冰冷的味道。   时赫阳忽然靠近我,我不禁的抖了抖,只见他拿起桌上的笔把玩在自己的手中。   “真的?”他抬起眼睛沉肃的看着我。   我只好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点着头:“当然是真的,我们还协议好了,这个孩子是意外得来的,所以我生下来,他给我500万,让我拿着钱,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我说完这些话,见他的神情更加的冷,他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只是上下的打量着我。   他突然用力将手里的那支笔掰断,见此情景,我心突突的跳的厉害,不知道会不会被他发现我说的这些假话。   只见他起身,甩掉了身上的西装,然后慢慢的走向我。   此刻我的手攥在口袋里,将衣服捏的紧紧的,小心翼翼的看着前方。   而时赫阳呢,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搭在我的椅背上,俯身下来冷眼看着我。   还好我算的上镇定自如,只是假装很淡定的语气跟他说话:“我还没和南哥结束协议呢,你离我这样近,若是被别人看到,说三道四的,你也是有家室有情人的人,这样不太好吧。”   我强装淡定对视着时赫阳,他靠在桌子上一句话也不说的盯着我。   他到底想要怎么样,再不说话,再不离开,我简直就要崩溃了。   就在我要发疯的大骂的时候,时赫阳摸了一下我的脸,然后露出他本性色眯眯的看着我:“看来我那弟弟不懂的享受,这么好看的皮囊,怎么能说抛弃就抛弃呢,以后你跟他断了,跟着我怎么样。”   我顺势白了他一眼:“我对你们时家没兴趣了,巴不得离得远远的,而且我也是个有底线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跟着,我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可想过点平常的日子,时先生还是搂着自己的女人和情人好好过吧。”   说完时赫阳的脸阴森的特别恐怖,我发现他们时家的男人都有一个特点,说变脸那变得可快了,毫无预兆,这脸劈头盖脸的就拉了下来。   时赫阳狠狠的捏着我的下巴,气急败坏的瞪着我。   这一刻我心生出有些害怕。   我想大概真的是刚才我说的阿猫阿狗这样的话才刺激到他了吧。   实在是被今天他突然来袭被吓得有些语无伦次,要是因为这句话被他咔嚓了,可真是得不偿失。   时赫阳露出阴狠的表情说道:“要不是我这人喜欢漂亮女人,你又生了一副好皮囊,让我看着有点喜欢,你以为你现在能安稳的过着总裁夫人的日子。?”   听起来不禁的激灵了一下。   全身冷嗖嗖的,就像是被人扒光了扔进寒冷的冰窖里,冷意就这么席卷了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忽然觉得自己能活的好好的也是一件挺幸运的事。   原来长得好也可以为自己挡枪,从来没觉得好看的面孔可以保护自己。   最终他走的时候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挑着眉毫不在意的看着我:“离婚以后可以联系我,我可以让你继续做总裁夫人,这么漂亮的眼睛应该好好看清形势。”   说完他拿起他的西装转身离开。   直到他走了好几分钟,我的大脑还是处于一阵空白的状态,甚至我的腿麻的已经无法站起。   一定是刚才吓得不轻,真是没见过世面,禁不住吓,看见时赫阳阴擦擦的样子就已经吓成这个样子。   缓了缓,我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的话。   他说我跟了他,可以让我继续做总裁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已经要向时向南开战了吗?   我才不在乎是不是总裁夫人,可我在乎时向南。   怎么可以一手带起来的时代就这样被时赫阳夺走,时向南他那么厉害,他一定早就知道时赫阳的狼子野心,就凭他的商业手段,我相信他一定不会输给时赫阳的。   一定不会输的。   安定下来,我还是担心的要命,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时向南最为稳妥。   我立刻拿来手机,颤抖着拨出了他的电话,只听到里面传出了低沉的声音:“安宁?”   不等他再多说什么,我立刻清了清嗓子说:“刚才时赫阳和王语来了我这里。”   时向南在电话那边呼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重,只听到他肃气的说道:“他找你做什么?有没有对你怎样?”   听得出他的声音有点担心,我深深的吐了口气告诉他:“没对我怎么样,就是捏的我的下巴生疼,全程也没说什么,就是坐在这里,只是走的时候说句如果我跟他,他会让我继续做总裁夫人。”   我担忧的抿了抿嘴:“南哥,是不是这次你的麻烦不太好解决?是不是时赫阳正式向你宣战,想要总裁的位子?”   不想说的那么露骨,什么之前跟时赫阳说离婚不离婚的,免得惹的时向南不开心,索性捡着主要的说。   我在电话这边静静地等着时向南的回话,可是谁曾想,时向南无奈的问我:“你跟他?”   我、我、我简直是无言以对了,人家的重点明明是在后面那句,可是他偏偏落在了这句话上,让我该怎么在电话里解释呢。   我还没回话,就听到他接着说道:“何安宁,你想要跟他?”   这个男人,听话不是这么听的,我要被他气的险些吐了血,于是我炸裂般的喊道:“时向南,我现在担心你总裁的位子被他抢了,担心他会对你不利,结果你却纠结在那些时赫阳的胡话里,”真是气死我了,显得我很胡闹似的。”   只听见他在那边低低的笑了一声:“安宁。”   他深吸了口气:“不用担心,态势还是可控的,关于时赫阳这个人,很多事情等解决了之后我会告诉你,只是下一次他再出现的话你就按住我给你的定位器,我就知道你有危险。”   看来时赫阳这个人真的不简单,这样说来他也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时向南也不至于说等以后再告诉我。   良久过后,时向南有些担忧的问我:“用不用我让付宸过去跟着你,以免他再骚扰你有危险?”   不用不用,我哪里有这么脆弱,我想今天我这意思应该跟时赫阳表达到位了,怎么说也不会在缠着我了吧。   我义正严辞的拒绝了,也向他保证绝对会随身带着那个定位器之后,时向南才安心的挂了电话。   之后的那一个上午的时间,我都是在惊慌之中度过的。   我知道他说事态可控大概只是不愿我太过担心。   对于时赫阳,我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毕竟谁也不知道他对我说的话究竟有几分相信。   万一回去之后琢磨琢磨觉得不大对劲再回来拿我去要挟呢。   所以说一千道一万,我最要保护好的是我自己和我们的宝宝。 第175章 半路杀出程咬金   后来的十来天里,日子过的还算是平静,时赫阳也没有再过来骚扰过我。   听时向南的意思是时代的危机最近有些缓和的趋势,所以这一天他会早一点回家陪我吃饭。   听到这个消息,我自然是特别兴奋,还特意提早下了班回家准备等着他。   想来最近发生的事情,我们都没有好好的在一起,虽然每天都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并不同步,已经让我的心特别的想他了。   想到这些就不禁的催促着出租车司机快点开。   虽然答应过时向南不下厨了,可是看着他吃我做的饭就是超有幸福感。   所以一到家我就钻进了厨房,扒拉开了佣人。   她见我非要亲自下厨,就站在我旁帮我打着下手。   可是兴奋归兴奋,可是我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忙乎的一大桌子的饭菜依旧是等待到了八九点的时候,不见时向南回来。   在继续等了一个小时之后,我再也忍不住了,明明他说今天会早回来,难道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抑或是回来的路上出了什么事?   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平静了十多天的时赫阳有什么动作了吗?   我越想越心慌,拿起手机我拨给了时向南,只是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电话没人接。   当即之下,心里跳的狂乱,我不死心的拨了付宸的电话,好在他接了电话。   “太太,时总临时加了个会议,今天不会太早回去了,您先自己吃饭吧,他说您不用等他了。”   此刻挂了电话的我,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只是总是有一抹失落感又上了心头。   我皱了皱眉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只好让佣人先收了下去。   但是直到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还是半躺在沙发上,和我昨晚入睡的时候一个样子,我便知道时向南一个晚上也没有回来。   这天早上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不知道该不该给时向南打电话,就好像我不信任他似的。   我告诉自己,其实这样不好。   算了吧,他那么忙,就由他忙去吧。   索性收起了手机,准备出门走走。   毕竟自己的身子已经开始进入九个月了,怕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在出门之前还是告诉了佣人我准备去附近的最大的宜家逛逛,顺便买一些临产能够用到的生活用品。   现在的我走在路上真的跟一只大笨熊没什么两样,又吃力又笨重,真心觉得怀个孕真的累极了,已经很期待这个小家伙赶快出来。   我看到最上层的货架上有时向南常用的毛巾,我抬着脚费尽力气尝试着想要拿下来,就在这时,身后有人帮我拿了下来,递给了我。   “安宁,你肚子已经这么大了,要注意一些。”   闻声,我转身看着他,愣了愣,只见站在我身后的是向皓。   只见他一脸不快的样子说道:“虽然最近时代不怎么太平,但是时向南真的就没时间陪你吗?竟然让你一个女人挺着这么大的肚子买这些东西吗?佣人呢,也都不顾着你吗?”   我没接他的话,反倒是接过毛巾说了句“谢谢”便要离开。   话落,我刚刚推着车子准备走的时候,却被向皓一把抓住了手臂。   最近应付的人和事太多了,我实在是没心情再去应付向皓,脸上添了几分不悦的看着他:“向先生,请放手。”   向皓立刻松开了手:“抱歉,刚才有些着急,我只是有些话想和你说。”   沉默了一会儿,我眯着眼睛看着他:“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做。”   他把手插进了裤子兜里,抿了抿嘴:“你最近是不是在和时向南闹别扭?很凑巧我看到过你几次,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这一次在宜家你又是一个人,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原来我和时向南的现状让别人担心了,我也只好轻声笑了笑:“没有,我们很好,你也知道时代最近面临的事情比较麻烦,南哥的精力都放在了公司上,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他忙的时候我也可以照顾我自己。”   他紧紧的盯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也带着一丝紧张,随即抽出口袋里的手来回的捋着自己的头发。   “安宁,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告诉我,我能帮你的一定会帮你,你也知道的,我喜欢你,如果你和时向南之间出了问题,只要你还愿意回到我身边,希望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待你。”   暂且不说我和时向南之间真的没什么问题,就算是有了问题,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我不是一个物品,他拥有完了再被另外一个人拿去。   亦不是感情的傀儡,不是说时向南的公司没有出事的时候对他爱的死去活来,他出了事就调头走人。   我不是那样一个冷血的女人,我要做的就是陪他同风雨,共患难,而不是遇到事就赶紧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   再说了,向皓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刚刚结婚不久的女人,如此没有担当,我实则听不下去了。   以前我还觉得向皓是个有情有义、至少是个有责任感的人。   虽然这些不是给我的,但在我看来,能够坚持对待自己的初恋,在被逼与别的女人协议婚姻期间还能对前女友念念不忘,最终娶了她,这也算是一种善始善终。   可是如今却不尽然了,是他变了还是他们的感情变了?   我定睛的看着他,但眼睛里早已经布满了清冷,我并不喜欢他,但也不喜欢太过伤人。   “向皓,你真的不必这个样子了,我们谁都不欠谁的,你有你的责任,新婚的妻子不管了吗?别巴着我不放了,可以吗?”   这一回说完我没在理会她他,拿着东西便去结账走人。   走出了宜家,我站在马路边上,拎着两个大袋子准备打车回家。   此时向皓却开着车停在我的面前,半开着窗户探出头来:“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不知道就是我的表达有问题还是他的听力出了问题,难道我刚才哪些话都是白说了吗?   于是我拎着东西没好气的沿着马路牙子走着,尽管向皓开着车慢慢的从我身后开着。   大概是我没理会他,也装作没听到刚才的话,向皓猛地将车开到我面前挡住了路,然后下来捏住我的胳膊:“你说过我们谁都不欠谁的,那自当是朋友,我送个朋友回家没什么不行的啊。”   听到他的话,此刻我觉得我脸开始变得有些狰狞起来,语气如方才那般沉冷:“向皓,你现在的样子真像个小孩子,你现在没有担当、没有责任感,对于自己想要的死缠烂打,我没有义务配合你的需求。”   向皓听了我的这些话反而一直笑着,明明我数落他的话,偏偏要强装笑意。   既然他挡在前面不动,那我就转个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走,结果被向皓使劲的一拉,我踉跄的差点跌倒在他的怀里,还好我站稳之后及时的推开了他,否则被别人乱写一通,再出点花边新闻,大概就得压的时代透不过气了,时代的前途就算继续完蛋下去。   可是向皓还不放过我,待我站稳之后他又强行的来拉着我,非要我上他的车,正处于无奈中,只听见一道愤怒至极的声音响起:“你放开她。”   我立刻怔怔的看着前面这个男人,他从车里下来,几乎是阔步的急忙的走了过来。   我见着向皓的手还没有拿开的意思,时向南便沉寒着目光走到我们面前,几乎是下了狠力扯开了向皓的手,将我护在他的怀里。   见到此场景,我的心一颤一颤的,根本不等我解释,就听到时向南狠厉的低吼着:“上车。”   然后时向南揽着我的腰在转身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威胁着向皓:“向皓,你最好离她远一些,越远越好,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开车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极其的压抑,时向南的脸色阴沉的难堪极了,我只好小心翼翼的推了推他:“你怎么突然跑到宜家来找我了?”   可是看样子像是在气头上,他并没有看我,却边开车边凉凉的假笑了一下:“我不来,怎么可能看到你跟你的奇葩前夫的好戏呢?”   纵使我有千万个理由,可是我想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忍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跟前夫有任何交集,时向南也不例外。   可是这句话是不是太伤人了?   我有些气呼呼的看着窗外,可是却被他继续问道:“不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   他现在看到这些,已经认定我和向皓之间有什么,在他眼里我好像都百口莫辩了。   我撅着嘴有些不太高兴的反驳他:“解释什么?你要是信自然会信,不信的话就算了吧,对于逛街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我也是没办法的。”   一路上他开的特别的快,就因为向皓那个家伙,害的时向南根本不理会我,到了家他便直奔书房,而我也直奔卧室。   此时此刻的我,也是憋着一股子的气,昨天说好回来,我左等右等,等到今早都没见到他回来,结果一回来就开始闹脾气。   一个上午我们谁也没有理会谁,就连佣人跑来找我叫下楼吃饭我都不想去。   我就不信如果我绝食不吃饭,时向南究竟还能气多久? 第176章 我就等着你回来   于是这一个中午我真的什么都没吃,几乎是有些气炸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肚子饿的咕咕直叫,还能感觉到明显的胎动。   我想肚子里的小家伙大概也在抗议妈妈的这种绝食的行为吧。   想想也是,不能因为他的爸爸无理取闹就饿到他,索性勉强起来拖着早已饿的快要透支的身体下了楼。   可能是睡了一个中午,嘴里太过干渴,下楼之后先奔着餐厅的凉水杯而去,妥妥的倒了一大杯凉白开,仰头就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   就在我放下杯子的时候,眼尾的余光瞥到了厨房,听到了里面发出的动静,我缓缓的走了过去,打开门一看,果然是时向南在做饭。   他这个大总裁,穿着围裙,站在锅前面,手里好像还在捣鼓着什么,看背影真像一个家庭妇男。   明明就不会做饭,看起来笨手笨脚的样子,一想到这些我的气也就烟消云散的差不多了。   我假装站在门口抱着胸看着他,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轻咳了一声,只见时向南转过身的时候还一脸笑意,可当真正看到我的时候,上下打量着我,然后凉凉的白了我一眼。   我心想,这家伙到底是想怎么的?都过了这么久,难道还没气消吗?   就在我刚想走过去抱抱他,他却在围裙上蹭了蹭手,一把将我抱起,把我放到了沙发上,然后从玄关的鞋柜里把我的拖鞋给我拿了过来,蹲下帮我穿上。   “不怕地板凉吗?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时向南伸出手指在我的鼻子上轻轻的一刮。   我也伸出手求抱抱,时向南笑着将我揽在怀里,我蹭着他的下巴:“不是有你呢吗?我不要自己照顾自己,我要你照顾我。”   良久,我的肚子又开始咕咕的叫了两声,时向南起身揉了两下我的头发连忙去了厨房。   我好奇他在做什么,也起身跟在后面,偷过门缝我看到了一碗热乎乎的面汤。   被他端出来的时候闻到一股香浓的味道。   嗯,味道很香,到跟我以前做的不太一样。   他端出了两碗,一碗摆在我面前:“吃吧,都饿的直叫了,还要跟佣人说绝食。”   我有些撇撇嘴:“还不是你误会我跟向皓,回来又不理我,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了解吗?”   时向南大概受不了我对他的指责,手忽然勾住我的脖子,直接倾过身子吻住了我的嘴,将我的嘴堵的死死的。   他用蛮力的吸匀着我的唇,我的舌头,好像要把我完全的吸进他的身体里。   一阵气息不稳的接吻是被肚子里的小家伙给打断的,这一会儿胎动的过于厉害,我被他踢的连着哎呀的叫了两声,时向南赶快的抚摸着我的肚子安慰着。   他边摸边凑近我的肚子小声的说着:“喂,小家伙,你要乖乖的,不许欺负我的女人,如果你再踹,信不信你出来之后我要打你的小屁屁。”   哎!当了爸爸的男人,真是难搞。   说实话当真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我拿起筷子两三口的就将面条吸溜进去了半碗。   时向南在我旁边一直提醒我慢一点,可是人饿的时候真是慢不下来。   反而他无论什么时候,吃什么东西都是慢条斯理,反衬着我总是那么野性。   在我将最后一口吃完了,抹了抹嘴唇,将碗放到桌子上的时候,时向南忽然握住我的手,抿着嘴说道:“对不起,今天我不该说那句话。”   我怔怔的看着他,回忆了一下,想起了他说的那句话,就是那句“我不来怎么能看到你和你奇葩的前夫相遇的好戏呢”。   我也是听了这句话,心里才气的要炸毛,不过谁叫他是时向南呢,只要他稍稍对我好一点,我能够立刻将所有的不快抛诸脑后。   最终我回了一个温柔的吻给他,然后挺着巨大的肚子坐在他的腿上,抵着他的额头:“我的以前你都知道,我从来都只爱你一个人你也知道,以后不许再说这样伤害我的话了,好不好。”   “好,不说。”他半哑着嗓子开口道。   时向南抬起眼睛凝望着我,忽然间变的严肃了起来:“最近很忙,没时间陪你,况且你还大着肚子,为什么一直不问我都在做什么?”   我摇了摇头:“不问,你那么忙,我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大概我怎么问也是没用的。”   他的神色不太好,像是有什么事似的,开始皱了皱眉头:“我有事今天晚上的飞机,要去趟美国。”   我有些惊讶:“今天晚上?这么快?什么事能说吗?”   他微微的点了点头,搂着我的腰特别的紧:“今早定下来了,还是公司的事情,得去一趟美国关于股权让渡的问题,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听了他要去美国的事情,心就开始坠坠的,甚至染上了一些不安。   股权让渡之类的,我不是很明白,只是他决定的事情向来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了的。   只是我担心是不是时代的事情还没平稳,我只好摸着他的耳垂轻轻的叹气:“很快是多久?”   时向南勾了勾嘴角笑着摸着我手指:“能在你生孩子之前赶回来。”   生孩子之前……   时间好像并不短,我深皱着眉,低着头:“好像也挺久的。”   此刻我就像是霜打的茄子极其的蔫儿,忽然间脸颊感觉到痒痒的,是时向南的手正在我的脸上婆娑着。   “股权的事情不小,所以要小心处理,时间是久了点,我会叮嘱佣人好好照顾你,你姐的手术我也会安排的,一眨眼的功夫我就回来了。”   听这话更让我的心不安了起来,怎么就都把事情安排好了,像是要跟我分别似的。   我只好垂着眼皮撅着嘴嘟囔道:“我好好的照顾自己,等你回来,你还得陪我进产房,迎接你最想要的小公主呢。”   然后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我继续说道:“不许玩失踪,再忙也要给我发个信息,每天都要跟我联系,我想你的时候,你要拍照片给我看,我还要跟你视频,让我知道你每天都很好的,好不好?”   边说着我边蹂躏着他的脸蛋,已经被我蹂躏的各种扭曲:“不许看别的美女,不许跟别的女人要电话,更不许跟美女共同进餐。”   我还没说完,他便将脸埋在了我的胸前,用他的小胡茬子扎着我胸前的柔软:“好…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说的我都照做。”   “好,我就等着你回来。”我说。   ……   就这样,他带着付宸拿着简单的行李,两个人就直奔了机场。   他不允许我去送他,一来是怕我挺着个肚子行动上不太方便,二来是怕天黑我一个人回家会有危险。   看着他离开这个家,我呆呆的握着个手机坐在沙发上发着愣。   直到他坐的那趟飞机到了起飞的时间,我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外面的夜空。   总想着要是能看见有飞机飞过多好,即使等了很久我也没有看到,但我的心早已经飞到了那个三万英尺的高空上,等着和他的人一起再降回这个机场。   从没有过的失落感就这样袭来,直到半夜十分我才告诉自己:“时向南就这样离开了。”   他离开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我的日子一如既往,一如既往的上班下班,一如既往的给病人做着手术,我没有提前休产假,毕竟忙碌的工作会让我少想一些时向南。   可是这天夜里,我却过的不够太平。   我正在睡觉,睡的迷迷糊糊有尿意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起身就恍惚中听到有人喊:“安宁,安宁,安宁。”   这声音听着真熟悉,但是听起来却丝毫没有生气,气息柔弱的很,好像……我姐的声音。   “安宁…安宁…”   我心神不宁的喊着:“姐…”   “安宁……”   我猛的坐起了身子,浑身上下透着汗,粘哒哒的,我睁开眼睛,四下里看了看,整个卧室里空荡荡的。   于是我喝了一杯水,让自己镇定了一下,安静下来我让自己躺了下来继续睡觉。   “安宁…”   可是这个声音总觉得还弥散在这个房间,甚至就像是在我身边发出来似的。   我立刻睁开了双眼,再次打开灯,大口的呼吸着,急喘着难受极了。   我赶忙伸出手来摸摸自己的额头,并没有发烧,怎么会总是出现这种幻觉呢。   虽然最近的心里总是惴惴不安,可是这种无名的不安没有来由很让我烦恼,于是我深皱着眉头拨了医院的电话。   得知我姐正在睡觉,今天也没有什么异常,便放心的挂了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产期的临近,让我总是睡得不好,甚至出现这种幻觉,我想不出别的理由,大概只有这种解释才算是合理吧。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天亮,浑浑噩噩的我也睡得不太好。   我就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下的倾盆大雨,多希望能有一架飞机此时能从头顶飞过,把我的南哥带回我身旁。   “太太,我给您冲了一杯蜂蜜茶,您喝了吧,会助您安神的。”佣人端着一杯茶递给了我。   我接过茶,微微的笑了笑,但是到底眼中还是有着一分失落。   我刚刚抿了几口,便听到我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才早上五点多,这么早,会是谁呢? 第177章 最好滚的远远的   现在美国的时间应该是下午五点多,会不会是时向南呢?   我以为是他打来的,所以快速的走到沙发那里拿过电话。   看到电话的那一瞬间,我有些失落,不是时向南,也不是美国那边打来的,我怔怔的看着手机几秒才反应过来接了电话。   等我接的时候,电话里传来的是一道焦急的声音。   是心外科实习医生的电话,难怪我不认识。   “何院长,您的姐姐刚才心监仪上显示心跳停跳了,现在心外科在的医生都在尽力抢救。”   “什么?你…说什么?”闻言我大惊失色,没想到我才出现幻听,我姐就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明明之前我还给护士打过电话再三确认我姐的情况,她们还斩钉截铁的说没事,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心跳就停跳了呢?   我挂了电话,便跟佣人说要去医院。   可是佣人却拉住我的手臂,说时总嘱咐她的,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可以给时家的姑姑打电话。   在这几乎是十万火急的状况下,我根本来不及等时歆婷过来。   于是我推开了佣人,连衣服都没换,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我撑着把伞跑在路上,刚刚招手打了辆车要上去,佣人也跑了过来,说什么都要陪着我一起去。   因为雨特别的大,前面的挡风玻璃几乎都看不清前路,所以开的有些慢。   我坐在后面,几乎已经是心急如焚了,最终耐不住烦闷催促了司机:“司机师傅,麻烦您快一点,行吗?我有十万火急的事。”   可是司机却说:“雨这么大,开快了再出危险怎么办,这位女士,我尽量快一点OK?”   我只好靠在座椅背上,不停的为我姐祈祷。   姐,你这一次千万要挺住,给你捐心脏的人已经处于脑死亡状态了,家属也都不想再继续治疗了,所以签署了器官捐献的同意书了,手术已经安排在了下周,你怎么连这一个星期都等不了了?   我带着为我姐的祈祷看着车窗外面的大雨,心里甚至开始一点一点的变冷。   佣人见我有些哆嗦,便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我的身上,可是这个时候忽然一个急刹车,由于惯性我不小心撞到了前面的座椅,甚至连肚子都撞到了,我有些后怕的抚着肚子。   此时的我已经被吓的冷汗频出,估计脸色也好不到哪去,至少急刹车的那一瞬间,我脑子被吓的一片空白。   纵使我的心里素质还算是稳定,但面对如此突发的事情,我也无法淡定的去面对一切。   肚子里的小家伙,就快要出来了,这么鲜活的生命我要好好的保护。   很庆幸自己和宝宝还好都没什么事,否则因为这个事耽误了见我姐或是宝宝出了什么事,我都会自责一辈子的。   我握紧佣人的手,另一只手捏着有些发沉的头,颤抖的说道:“刚才吓死我了。”   而佣人抿着嘴也是一副好像被吓到了的样子:“我也是,我们还好没什么事,一会儿也就该到医院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休息好,坐在车里的我,现在浑浑噩噩的,总觉的头晕的厉害。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会儿我算是彻底体会的深深切切。   好像是由于道路上有积水,车子在水里熄火了。   司机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我:“车子憋在水里了,这不能二次打火,只能等着道路救援了,太太您要是有急事,这车钱我也不收你的了,你在想想别的办法去医院吧。”   这个时候我几乎已经急得快要哭了,无助感骤然而生。   实在不行,我宁可趟着水也要过去医院,我刚要下车,便被佣人一把拉住,她让我先在车里等着,她出去看看什么情况,顺便看看能不能再拦上一辆车。   于是我点了点头,靠在车窗上,在车里等着她。   可是我的头越来越沉,甚至开始晕的厉害,不知道佣人已经出去了多久,到此时一直没有回来。   我努力的不想让自己的眼睛闭上,可是头疼欲裂抻的我的眼睛根本睁不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那样的昏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自己被什么人带走。   只是觉得有人上了车子,一路上将车子开的特别的快,我想要探过身子看看坐在驾驶室的人是谁,只是我根本起不来,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只是透过后视镜,模模糊糊的看到开车的人嘴角的弧度。   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会笑着将我带走?   带着这些个疑问我渐渐的昏睡了过去。   ……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是在酒店的大床上,我捏了捏发疼的额角,忽的坐了起来。   我努力的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明明是在车上,积水导致车子熄火才走不了的,可是现在为什么会是在酒店里?   回忆到那个嘴角带着弧度的男人我不禁的全身激灵了一下,佣人呢?那个司机呢?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正在我努力的回忆这些事情的时候,猛然想起了我姐,我立刻拿过放在身边的手机看了看,已经是八点多了,我居然睡了两个多小时了。   我姐…她……   我不太敢往下想,就在我掀开被子要下床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人急匆匆的推了开来。   “安宁,你怎么会在这里?”   “向皓?”   他一脸担忧的过来扶着我,我立刻抓住他的手臂,几乎是虚弱着身子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和你为什么在这里?”   对于突如其来的这一切,我是发懵的,此时此刻的我,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将这一切倒回去研究个明白,现在的向皓似乎成了最后的稻草,我要紧紧的抓住他,问个清楚明白。   只是向皓也一脸惊诧的看着我:“安宁,我是收到了你给我发的信息,让我到这里来找你,所以我才来的。”   什么?   这怎么可能?   我拿过手机,翻看着上面的信息,果然头一条已发送的信息是发给向皓的。   我已经被这种诡异的事情弄得手足无措,可是我唯一惦念的还是我姐,索性我无力的扯着向皓的衣服,心急如焚的说道:“先别管别的了,带我去仁爱医院,我姐在抢救,我不能错过的。”   “好,我带你去。”   我刚下了床,就感觉小腹一阵疼痛,钻心刺骨的疼让我不得不半杵在地上缓了缓。   我见向皓满脸的担忧和焦急的问我:“肚子怎么疼了?你到预产期了?”   我摆了摆手,额间开始渗出了丝丝的汗迹,甚至脸色大概此时也泛着白吧,只见向皓半蹲,手穿过我的腿,将我打横抱了起来:“走,我带你去找你姐。”   此刻我无法拒绝向皓,也许没有他,我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带我去见我姐了。   于是我也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点了点头。   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向皓抱着我刚走出酒店的大门,外面就有些人迅速的涌了上来,对着我们两个就是拍照。   向皓尽量侧着走,怕我被记者拍到,可是这些记者却不管不顾一窝蜂的围了上来,我只好捂着自己的脸,但却为时已晚。   这些记者已经将我俩拍的清清楚楚,一定会大作一片文章 ,如果时向南知道了会怎么办?他会怎么想我?   大清早的八点多,向皓抱着我从酒店里出来,手机里还有我给他发的信息,又没有任何人可以做我的证据,就连跟我一起来的佣人,我都不知道此时此刻她在哪里,纵使我如何解释,也都是百口莫辩。   我已经不敢想象今明两天的媒体头条会怎么大肆渲染了。   向皓几乎是挪动着才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路来,最终将我放进了副驾驶,各路相机在车窗前咔嚓咔嚓照个没完,我赶快缓缓的弯下腰捂着脸。   他还没来得及绕到驾驶室,就被记者们围得死死的。   “听闻时代总裁夫人是您的前妻,对不对?”   “请问向总和前妻是不是旧情复燃了,不然怎么会在酒店出现呢?”   “据说现在时代遭受重创,您有心想把自己的前妻抢回来对吗?”   ‘还有还有,当初时代收购了向氏,又对向氏进行了注资,还把您的妻子抢了过去,您是不是心有不甘,所以才会抢回总裁夫人?”   这他妈都哪来的记者说三道四的,自从我嫁给时向南以来也没见过有记者跟着我,我被绑架的时候,也没见有记者跟着,我这无缘无故的晕倒倒是出现了一批的记者,这简直就是个奇葩。   若不是因为我现在身体不适和情绪不佳,否则我真他妈想冲出去一个个的都将他们碎尸万段。   此时我见向皓的脸色已经怒不可揭,他胳膊一挥,甚至脸上狰狞不堪的大吼道:“滚…都他妈最好给我滚的远远的。”   “向总…”   向皓几乎是忍无可忍的将一个记者的相机抢了过来砸在了地上,甚至用手狂指着一个记者的脸,厉声吼道:“你他妈再说一句试试我弄死你,滚,都给我滚开。” 第178章 终究是无力回天   向皓说完便一脚踹开挡在他前面的那几个记者,狰狞着一张脸上了车。   最终他狂按着喇叭才将车从人群中来了出去。   透过倒车镜看到那些个记者还想要跑着追上来,无奈他们已经被向皓甩的远远的,渐渐的已经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   我拖着一阵阵疼痛的肚子,另一只手拖着头无力的靠在车门上。   一路上向皓跟我说些什么,我根本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在担心我姐的状况。   最终向皓停车之后,甚至连车都没停稳,我就已经打开车门,几乎是一路狂奔着跑到了心外科的病房。   见我姐没在病房,我慌张的叫来护士,她们告诉我,我姐还在手术室呢。   根本不等那些护士说完,我忍着肚子的疼痛小跑着上了心外科的手术室。   我见手术室的工作灯还在亮着,便焦急地等在了门外,向皓跟着跑了过来安慰我不要着急,说我姐一定会没事的。   我靠在墙上,开始止不住的流着眼泪,焦急的跺着脚,我几乎没有过这种特别无助的情绪,这一刻我甚至想,得这种病的为什么不是我,不如让我上手术台去换她。   此时我的肚子越来越疼,疼的我已经汗如雨下,我慢慢的靠着墙往下滑。   向皓见此情景,立刻扶着我,有些担忧的问我:“怎么样,身体是不是挺不住了,要不你休息一下,我来帮你盯着。”   我死死的咬着嘴唇摇着头,艰难的说了句:“不要,我要等着我姐。”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下面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顺着两腿之间蔓延了开来。   我蹲扶着墙半蹲着,只见顺着我的腿流下来的是血。   “安宁,你…流血了,是不是要生了?”向皓惊恐的看着我。   我大惊失色的看着向皓,断断续续的说道:“是…是…羊水破了,我可能挺不住要生了。”   向皓刚要抱起我,就听到身后几近咆哮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吼道:“向皓,你在做什么?”   我好像听到了时向南的声音,我疼的艰难的扭过头,在这一刻我见到了时向南。   是的,他回来了。   他真的说的没错,会在我生孩子之前回来的。   只见他急步的跑了过来,对着周围的护士厉声吼道:“医院给你们钱是让你们看热闹的吗?”   说完他一个打横将我抱了起来,他几乎用着小跑的速度将我放到了急救床上。   “南哥…南哥”   我疼的已经快要忍不住了,甚至已经开始大喊不已。   我侧身弯着腰,将自己抱作一团,整个人已经冷汗频出。   时向南紧握着我的手,沉冷的脸上透漏出担忧,说道:“忍一忍,还有两层就到了。”   我只能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点了点头。   终于我被推进了手术室,在关门的瞬间,我透过门缝看见时向南的眼中似乎蕴含着浓浓的情愫。   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情愫,只是看上去像是有什么事,但他的眼神却一直没从我的身上离开。   我知道,他在担心我。   顾晚晚作为我的主治医生,她现在的样子好像比我还要慌乱,她告诉我,我下半身都是血,但她会尽力的。   下面撕裂的极为疼痛,可无论顾晚晚怎么催产,我都只是开了两指。   这种撕裂般的疼痛已经让我的满脸布满了汗珠,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不清,现在只想时向南在我身边多好。   身边的护士轮流的帮我擦着汗,只见顾晚晚神色凝重的对旁边的护士急切的说道:“她现在难产,而且羊水已经破了,如果再不生下来,孩子就会在里面窒息,大人也会有危险,准备手术,剖腹。”   我已经无力的垂下了自己的手,真的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偏过头我看着顾晚晚,她蹲下来凑到我耳边有些心疼和焦急的对我说:“安宁,忍一忍,我帮你做手术,你会没事的,宝宝也会没事的。”   我紧紧的咬着牙,艰难的伸出手抓住晚晚的手一字一句道:“如果遇到抉择…保孩子。”   不能让这个孩子有事,这是我跟时向南的第二个孩子,第一个已经被我无情的打掉了,这一个绝对不可以有事。   曾记得时向南当听到那个打掉的孩子是他的,他那期盼又失落的眼神深深的印在我的心上。   所以我和时向南无比的在意这个孩子的到来。   我不会让这个孩子有事。   我不想看是时向南伤心。   所以那一句话,我说的断断续续,只见晚晚有些急的流出了泪水:“不许放弃,不许胡说,我尽我最大的能力谁都保。”   随即她拍了拍我的脸:“好安宁,相信我。”   我刚刚无力的点了点头,就听到旁边的护士急声大喊道:“顾主任,不好了,何院长大出血了。”   “快,通知血库,病人急需输血。”顾晚晚嘴里吼着。   当麻药和输血的针管同时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便开始觉得身体变的要比之前轻松了不少。   “南哥,我已经尽力了,南哥…”   随着顾晚晚的声音越来越小,在我听来也越来越模糊,听到她最后这句话,我就再也没有任何意识了,之后的一切在我眼里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甚至像是站在云层上飘飘然,软绵绵。   可是总有人影在我眼前来来往往,我想抓,却怎么也抓不到。   就像是所有的人影商量好了似的,一瞬间都离我而去,剩下我一个人无助的看着苍白的世界。   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我习惯性的艰难的抬起手臂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平坦极了,那里已经空了。   原来宝宝已经拿出来了,他现在还好吗?   我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想要起身慢慢的坐起来,都虚迈无力。   我双眼望着天花板,整个病房里除了我空无一人,看着这泛白的天花板,疲惫的闭了闭眼睛。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护士,我无力的问了问她:“孩子怎么样?我能看看吗?”   可是任凭我怎么问,护士都只是给我换着输液的吊瓶,然后摇着头就要离开。   忽然间我心咯噔一下,就像有人撕扯着我的心一样,难受极了。   我艰难的爬了起来,拽住护士的衣角:“告诉我,快告诉我,我是孩子的母亲,我有权利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小护士一脸慌张的扶着我:“何院长,有什么事您还是问顾主任吧,顾主任什么都不让我们说。”   说完这个小护士便拔腿就跑。   “孩子,谁能告诉我孩子到底怎么样,人呢,谁能来个人告诉我。”   这一次我几乎是抓着被子更加无助的哭喊着,没过多久,顾晚晚急忙的推开了门跑了进来。   可是她进来的那瞬间,我分明从她的脸上像是看到了悲伤。   “安宁,安宁,你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我几乎是瞪着眼睛盯着顾晚晚,我迫切地抓住她的手:“晚晚,快告诉我,孩子保住了,对不对?”   顾晚晚不说话,只是神色凝重的低着头,她这个样子,虽然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可是我还是存着一丝侥幸的心里凝视着顾晚晚,泪如雨下的求着她:“你快说呀,他是不是生下来状态不好送到了保温箱,对不对?一定是这样的,对不对?”   顾晚晚一把抱住我,将我稳在她的怀抱里,颤抖着对我说:“安宁,其实孩子…孩子他…   只是我见她说话吞吞吐吐的,整颗心悬得的更高,整个身子已经开始颤抖不已,说到我终究是怕听到那个让我无法承受的结果。   就在我情绪即将要失控时,顾晚晚神色凝重的看着我:“孩子没保住,他出生的时候已经呼吸微弱,新生儿科将他放进了保温箱,可是就在昨天还是呼吸衰竭没能保得住,最终是无力回天。”   听到她的话,我顿时僵住了,全身冷意席卷而来,我几乎是有些失控的喊道:“不,我不相信,这不可能,前一秒他还在我肚子里胎动的那么明显,怎么可能呼吸微弱?”   此时此刻我已经不能控制我自己,像是发疯般似的跑了下去,甚至连着手的针管也不管不顾,一把推开顾晚晚,刚一打开门,脚下便一阵发软倒了下去。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我整个人瞬间腾空,抱着我的是时向南,只见他一双眼睛有些红肿,他也一定哭过了,对不对。   此时的我几乎是忍不住崩溃的情绪抱着时向南的脖子哭的有些抽搐。   “南哥,我们的孩子,没了,都是我的错,你没在的时候,是我没保护好他。”   时向南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睛将我放到了床上,而目光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和,而是沉冷的盯着我。   而顾晚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出去。   我坐直着身子,紧紧的拽着他的衣领,苦苦的哀嚎着:“南哥,你说话啊,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没照顾好我们的宝宝?”   大概是方才用力的跑下床时不管不顾的将输液的针管拔掉了,手上流了不少的血,就连时向南的衣领上也被蹭上了血迹。   他还是不回我,只是他想要抽走我的手,我却死死的抱住他,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我摇着头,泪水早已经决堤,此刻我所有的情绪几乎都已经藏不住了。   任凭伤心、绝望、痛苦、自责一股脑的上涌了出来。   可是只见时向南淡漠的表情凝望着我,一股冷冷的语气从口中吐出了两个字:“放手。” 第179章 被怀疑百口莫辩   听到了他的话,一时间我怔愣着,虽然简短的两个字,却让我觉得寒意阵阵。   为什么会这样?   就因为孩子没保住,才会对我这样的冷漠?   不,我不相信,这不是时向南的本意,他们都一定是跟我开玩笑的。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听错。   于是我将他抱的更紧,哭着说道:“南哥,我不放,我知道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   我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时向南打断。   只听到他再一次冷言的低吼道:“何安宁,放手!!!”   无论他说什么,我都不会放手,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即使是真的有什么误会,我也不想放开他。   “南哥,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好不好。”   他始终冷着脸,用力的将我的手从他的腰间抽出,甚至将我狠狠的甩到了床上,最终说了一句“等你情绪平稳了,我们再谈”便转身离开。   他怎么可以,他时向南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开我的手。   我立刻下了床奔跑出去,想要从后面追上时向南,可是我才跑了两步,眼前一阵发黑,我最后一眼看到的便是时向南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我迷迷糊糊的跟着时向南的身影好像来到了一个虚幻的世界,我根本不清楚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   只是眼前忽然有个人在向我招手,走近了才看清是我姐,她一直在对我笑,却也在一直躲着我。   每每就在我快要抓到她的时候,她却总是笑着走开。   最终她在白茫茫一片刺眼的阳光中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我也在这其中醒来。   只见身边有一个护士很自责的表情看着我:“对不起何院长,刚刚看见今天的天气特别好,所以想着拉开窗帘,没想到把你刺醒了。”   我无力的看了看她,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总觉得那个梦有什么寓意,不然的话,我不会频繁的梦到我姐。   我眼角还挂着之前的泪,想到时向南那冷冷的态度,心里不由得有些钻心的疼。   随即睁开眼我拖着虚弱的身子缓缓的坐了起来,问护士:“何心妍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脱离了危险?”   护士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她也开始闪烁其词,最终在我的威逼下她终于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何小姐也没救得过来,本来因为这件事,好像是时总找了人,捐赠者的心脏也是那一天实施的手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却没有移植到何小姐身上,而是移植到了另外一个病人的身上,所以何小姐就……”   我几乎没等这个小护士反应过来,也没等她说完,就已经赤着脚开门跑了出去。   我才不管这些护士医生怎么看我,即使脚下传来了阵阵的凉意,也没有此刻我的心寒的透彻。   当我听到那个护士说道我姐没能救得回来时,我的心早已经不可遏制的阵阵刺痛,仿佛有一个男人拿着一把刺刀狠狠的刺着我的心。   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时向南。   身后的顾晚晚一路追了过来,想要抱住我,可是我现在心如刀割,根本无心听她说什么,只是重重的推了她一把,随即转身继续狂奔。   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要往哪跑,只是习惯性的跑到了心外科我姐住的那个病房。   当我推门而入看见的并没有了我姐,已经换了别人。   我想见我姐。   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见,她就这样离开了我。   此刻的我,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来回的跑在各个病房之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总想着不一定在哪个房间里兴许能看到我姐一眼。   我顾不上刨腹产刀口上带来的疼痛,只是狂乱的奔跑着。   甚至有几个小护士和医生都跑过来拦着我,也都让我无情的给推开了。   我从未那样恶狠狠的看着一个人,此刻却不得不那样的瞪着想要过来扶着我的人。   我一边挥舞着胳膊,一边捂着疼痛的刀口,只听见有护士喊了句“何院长是不是刀口破了,衣服上好多血。”   这才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已经血红一片,可是我全然不管,茫然的看着这片走廊。   忽然间在走廊尽头的一个病房里,时向南从里面走了出来,好像身后陆续有人跟在他的身后,只是我根本无心顾及。   只见他急步的走过来,下一秒我就已经狂奔了过去,抱着他,抓着他的衣服绝望的哭喊着:“为什么?为什么护士说心脏给了别人,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虽然之前他走来的时候是那么的怒不可竭,可是这一秒他却始终抿着嘴抱起我准备带我离开这里。   只是电梯门刚刚打开,就看到心外科的那个实习医生拿着一堆的报告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他看见时向南抱着我,先是愣了愣,然后便恢复一脸轻松的模样对着时向南说道:“时总,这是林哲霆的检查报告,心脏移植后的4时内都没有发生排斥现象,再过24小时就可以转出重症监护室了。”   我的脑袋当即就像炸开锅似的发懵的厉害。   林哲霆是谁,沪市商业圈内无人不知。   他不就是林氏的董事长吗?换句话说他是林念萱的爸爸。   为什么他也要换心脏?   为什么偏偏是跟我姐同时做手术?   无数个疑云一股脑的侵袭着我的大脑。   我紧紧的抓着时向南的衣领,几乎撕破了嗓子才让自己吼了出来:“这个心脏是不是本要给我姐的?”   “是不是?”我摇晃着他的身体。   时向南撇过他那冷硬的脸,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挥舞着自己的肢体,用尽了力气让自己挣扎着脱离了他的怀抱。   我几乎无法相信这个冷漠的男人竟然是我的丈夫,他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没有心的坏男人。   此时此刻我的心被他剜的生疼,就像是活生生的被他挖走了我的心,却还嘲讽的看着我的笑话。   他步步逼近,我却步步后退,他强行靠近我的时候我只顾着发疯似的拍打着他,却不曾想最终我被那些护士和医生牢牢的摁住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   我是怎么被带回病房的,我无从知晓。   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病服,刀口也已经重新被处理过了。   再微微侧过脸,只见时向南坐在我身边,可我已经不太想看到他了。   见我醒来,时向南站起身,几乎是带着冷傲的气场凝视着我,声音中也有的尽是冷淡:“醒了?”   这略带寒意的声音一股脑的钻进了我的耳朵,像极了冰天雪地的北极,犹如让我置身冰窖。   如此冷漠的两个字,让我本就冰冷的心雪上加霜了。   见我不说话,那就那样冷冷的走到窗前站着,不看我,亦不说话。   最终还是我没能忍得住,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姐?给了她希望,却在最后的关头又毁了这希望。”   话音落下许久,时向南才出声:“回答我两个问题,我自然告诉你。”   我楞楞地看着他:“什么?”   “何安宁,为什么会和向皓纠缠不清?我一离开,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跟前夫续旧情,害死了我们的孩子,你心里没有一点愧疚?”   时向南最后吼出声时已经打开了病房的电视。   上面清楚的播放着向皓抱着我从酒店出来被各路记者围堵的场景。   我知道面对电视上的报道,我根本就是百口莫辩。   我只好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可是他却像是看笑话一样嘲讽我。   “误会?”随即他转过身来直直的盯着我:“实时的画面如此的清晰,你怀着我的孩子跟别的男人酒店约会,要我相信你,你让我拿什么去相信你?”   他不相信我,他从来没对我这样的语气说着话,那个爱我护我对我温柔到极致的男人却不相信我的话。   我只死死的咬着唇:“佣人呢?她可以作证。”   时向南冷笑道:“我倒也很想找到她,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惜她没在回过半山,就连她们家都已经搬走了,全家人都毫无去向了。”   我不由得愣住了:“什么?她明明当时就是帮我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车。”   时向南忽然逼近我:“何安宁,我从来没想过你是这样的女人,前几日跟向皓碰到,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是不是这一幕就已经提前上演了?嗯?”   他的眼里尽是愤怒,可是他却只是紧紧的抓着床的围栏,我甚至都可以听得清咯吱咯吱的响声。   这个时候我一定要解释,必须解释清楚了,如果不解释,就会坐实了婚内出轨的名头。   我根本没做过的事情,我才不要去承受。   于是我抓起时向南的手:“南哥,我没有,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你相信我,有了你我怎么可能去找别人。”   可是没想到,时向南大手一挥,直接甩开了我的手,犹豫重心不稳,我差一点摔到了床下。   此时,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和方才不一样的情愫,只是很快便一闪而过。   他不在看我,转过身继续冷冷的开口:“之前那张被秦嫣然做局塞给你的支票在哪里?” 第180章 说什么我都不离   我被时向南忽然问出得问题,扰的有些发蒙。   不禁的愣住了很久,现在想来,我真的不太记得这张支票去了哪里。   好像上一次说清楚了这件事,我就把它塞进了包里,可是我早就不太注意,换过几次包包,也没有看到这张支票。   可是这张票又跟我和时向南之间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咬着唇摇摇头,很委屈的说道:“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我看得出来时向南几乎是在压抑着愤怒,他忿然作色的说道:“何安宁,我没想到你不仅是心机老辣,说起谎话来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如此淡定。”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抓过床头柜上的文件袋直接扔了过来。   “自己看,究竟支票去了哪里。”   他就正正的看着我,我拿起文件袋里的东西想要看个明白。   当看到文件里的信息时,我已经浑身上下颤抖不已。   上面显示的是用我的证件去开的户,居然用这个户头购买了两个亿的时代股票。   而就在上个月这个户头的所有股票都已经全部让渡给了向皓,信息上显示交易已经完成。   “何安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几乎眼含着泪水摇着头,可此时的时向南捏着我的下巴死死的盯着我:“意味着向皓已经成了时代的股东,他的股份已经占了时代的9,你真豁的出去帮助你的前夫。”   他忽然狠狠的撒开了手,转过身嗤笑道:“果然为了你这前夫你什么都愿意做,难怪向氏面临破产,你却要我帮你离婚,我还给向氏注资挽救他们才让你得偿所愿的离了婚,看来这一切都是个陷阱,对不对。”   我连忙拉住他的衣服,急忙的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南哥,我跟他离婚完全是不爱他,我跟你在一起也完全是因为爱你,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用我的证件去开户又转给向皓,我什么都不知道,对了,你可以问向皓,他可以作证,我跟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时向南侧着身挣扎了一下,然后低下眼看着我:“问向皓?你以为我没问过?他除了说不知道就只是在维护你,你们演的真逼真,我被你骗的还不够吗?”   他想要挣脱我的手,我知道他想要走,可是我不能放开他,我怕放开就要彻底的失去他。   我也顾不得形象,开始像一个无赖般忍着刀口再次撕裂的危险抱着他的腰:“南哥不要走,我求求你。”   见我这样,他也不再挣扎,而是漫不经心的说道:“关于你姐的心脏,你不是想知道吗?我可以告诉你。”   不管他说什么,我就是不要放开,头顶上传来他半哑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轻蔑:“你这样对我,我没义务帮你姐,她已经病入膏肓,那么严重,换个心脏也只是拖个一两年,所以我做主给了需要的人,不如让林哲霆多活几年,免得念萱伤心。”   听到他的话,我忽然觉得心里揪的疼极了,我怔愣地松开了手,只觉得怒火中烧。   我拉过时向南的胳膊吼道:“她伤心?我姐就这样错过了最好的机会,难道我不会伤心吗?”   可是时向南却轻声笑着:“你伤心,我没让你慢慢的伤心已经对你是最大的仁慈了。”   我像是被人从高空抛了下去,整个人,整颗心都空坠的难受,几乎狰狞着一张脸哽咽道:“时向南,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不能。”   时向南忽然府下身来,贴近我的脸,逼着我让我看他,声音刺骨的寒冷:“所以何安宁,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吗?”   我的泪水已经快要决堤了,根本不想知道他说什么,只是视线变的一阵模糊。   他轻笑着,伸出手指,我看着他那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指停在了我的脸颊上,温柔的一点一点擦拭着我的眼泪。   我抓住他的手,此时哭的更加无助和绝望,甚至上气不接下气的:“南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姐,她没做错任何事。”   “何安宁,趁我还愿意跟你好聚好散,你可以提条件,我尽量满足你,然后你走,离得我越远越好。”   我几乎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什么?南哥,你说什么?”   他缓缓的起身,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甚至嘴角处挂着一抹我根本看不懂的笑:“你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知道我的意思,所以离婚吧。”   这一天我问了太多的为什么,可是我不得不问他:“为什么?”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气力才说出的这句话。   “就因为你背叛了我,我这个人最讨厌就是背叛,我可以宠你、爱你、骄你,但你不能没有底线,既然你背叛了,那就要接受离婚的事实。”   说完这番话,他便彻底推开了我转过身去。   他竟然扬着笑,可是却一点也不能让我再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只觉得压抑的我胸口泛着疼。   直到此时此刻,我依然不想相信这时时向南的态度,毕竟他在去美国之前都一切正常,;甚至就连我见红时他抱着我的那瞬间,我也觉得他是温暖的,可是当我生完了孩子,醒来一切却都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变了,他也变了。   为什么才仅仅两天的时间,我的整个世界全变了。   我的孩子他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就离我而去,我姐也是在无数个痛苦的日子里苦等多年,终究是没等到属于她的那颗心脏就撒手放弃了,而如今就连我生命中在我看来最重要的男人此时也要放开我的手。   他真的这么狠心的认为我能承受的住这些痛苦吗?   我深深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寸目不离的盯着这个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男人的背,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般的难受。   时向南没在说话,几乎是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这里。   孩子没有了,他就认定了是我的原因,看到媒体的报道,他就认定了是我出轨,发现向皓户上有两个亿的股票,就认为是我给他的。   他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如此的冷漠,我甚至开始怀疑时向南对我的感情究竟是真还是假?   说到底,他有没有爱过我,我已经不敢确定了。   见他的背影越来越远,我不顾身上的疼痛,跳下了床,直接跑了过去拦在了他的面前。   “时向南,我说过我不是个会纠缠不清的人,但我只问一遍,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他勾着唇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没有过,我喜欢秦嫣然的样子,但不喜欢她的纠缠,原以为你们长得像,但你比她要直爽洒脱,可现在看来是我的错,你跟她还真是同类。”   他这一番话真无情,那种无法表达出的痛紧紧的围着我,令我无法承受,我努力的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没能抓的住,我几乎是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慢慢的走来了一个人,远远的我根本看不清,可是走到眼前,我才看的清清楚楚。   “Jason,爸爸终于醒了,醒来的时候没看到你,听说是你费了很长的时间才联系到的供体,所以爸爸特别激动,想要见你。”   说完林念萱便搂住了时向南的腰,就差在我面前亲亲我我。   我实则是忍受不了林念萱这个样子,于是我迅速的站起身来恶狠狠的推了林念萱。   “你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过来横叉一脚,为什么要剥夺我姐的生存权利,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我?”   林念萱一副很明事理的样子说道:“我们没有剥夺谁的生存,你姐和我爸都是同等的病人,都有接受这个手术的资格,何小姐你这样说未免太过独断专行吧。”   她这个样子倒是显得我多么的蛮横无理,可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承认此时的我已经无暇顾及到身边所有看热闹的人群,只是狠绝的看着这个令人恶心的女人:“林小姐,不要再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样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已经看的一清二楚了,如果我没记错,在洛老先生的晚宴上威胁我的人是你,在北城的拍卖会上对我放狠话的还是你,一个人有这么多面孔,难道自己不累吗?”   “何安宁,请你不要诋毁她,她以后将会是我的妻子,我不喜欢有人对我的妻子大呼小叫。”   他的这一番话震惊了我,他说她将会是他的妻子,他们会结婚。   我冷笑着:“原来是这样。”   我曾经历过被人逼着结婚,却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有被人逼着离婚的那一天。   之前我还认为林念萱对于时向南来说根本就无从挂齿,我以为秦嫣然是我的情敌,却从未把林念萱当作过。   可现在才发现,她才是最大的赢家。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竟然会亲自恨时向南,可现在,我恨他,恨的牙痒痒。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个有仇不报非君子的那种人,时向南,你伤害了我,也让我恨透了你。   是你夺走了我姐的生命,又要我离婚,所以既然你想要娶林念萱,好,那我偏偏不让你遂心。   于是我抓住时向南的胳膊:“想要娶林念萱?对不起,这个婚我说什么都不离。” 第181章 让她亲自来求我   时向南走到我的面前,声音冷若冰霜的:“你不是标榜自己不会纠缠不清吗?你不是一向都很傲娇的吗?怎么现在却巴着我不放了?”   而此时他的手却抓着林念萱的手不放。   看到这一幕,我的大脑像是放空般似的停滞,此刻站在他们前面的我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我很想让自己变得疯癫、变得泼妇,这样就可以无所顾忌的去打时向南,我很想质问他当初让我义无反顾的跟了他,凭什么我要承受这心碎的后果。   但最终理智还是拉住了我,我没下手。   “何小姐,你不想离婚的话,也没关系,就以时代和我们林氏在沪市的地位,我们可以跟你好好的耗着,反正也不耽误我们结婚,只不过你就比较惨了,一个女人没有离婚却被赶出了家门,而且媒体新闻对你此前的出轨行为早已经大肆报道,等两年以后以夫妻关系破裂起诉离婚,你可什么都得不到,反而赔进去了自己两年的时间,所以你看到底耗的是谁。”   听到林念萱的话,一时间我陷入到了沉默。   是啊,时向南铁了心的想要离婚的话,我想这是离定了。   就像林念萱说的那样,沪市的人都会看到那天的头条新闻,若就这样一直巴着不放,以他们两家的实力我真的没办法在沪市立足。   时向南早已成为我在沪市唯一依靠的人,可现在我跟他之间的关系看样子这恩爱的高塔已经轰然倒塌,我也真的没有继续纠缠的必要性。   我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心已经彻底变的冰冷极了。   我只是告诉他们,给我时间考虑一下,我虽然不喜欢纠缠,但也不喜欢果断的做决定。   于是我转身进了病房,重重的将房门关上。   现在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一个人对着空旷的房子哭的有些无法自持。   最终哭的眼泪几乎都要干了,我已经记不清这几天来我哭了多少,只是觉得自己已然像个木偶,呆呆地,楞楞地。   我不知道时向南为何要对我这样残忍,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任由谁来,我都不见,甚至医院里送饭的大妈,换药的护士,我都拒之门外。   一连躺了三天,顾晚晚忍受不了我这种冷暴力,最终找了医院的保全暴力踹开了病房的门。   我知道她是心疼我,也怕我做出让她担心的事情,所以对于她这样进房间的行为,我没拒绝,也没去赶。   她脸色也异常的难看,像个碉堡一样站在我的面前,可是我现在哪还有心情管她,于是我闭上眼睛,谁都不想看。   可是顾晚晚也是个特别轴的人,她根本看不下去我这幅颓废的模样,所以大手一挥,直接拉开窗帘,昏暗的屋子里瞬间变的刺眼。   刺的我眼睛生疼,睁开的那刻止不住的有些流着泪。   我用着算不上友好地语气看着她:“你放着那么多的孕妇不去接生,干嘛管我,看来你的时间还真是闲。”   顾晚晚才不会被我说的话刺激到,直接掀开我的被子,把我拽了起来,从她的口袋里拿出一面小镜子推到我面前:“何安宁,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为了一个那样的男人你看看值得吗?他现在正在跟别的女人准备结婚,把原本属于你姐的心脏给了他新任的老丈人,你却就在这颓废,你他妈给我好好的生活,给他看看,没他你活得更好。”   我推开镜子,我现在颓废的样子一定难看极了,我才不要看。   于是我继续躺在床上,把自己缩在被子里,不想听任何人说话。   可是不管我怎么冷淡着对待顾晚晚,她都没打算离开,她说如果我一时不吃饭,她就跟她腹中的宝宝陪着我一起饿肚子。   她还说,既然是好闺蜜,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伤心一起难过。   我不要被她的话迷惑,现在的我还能顾得上谁?   我连自己的孩子都没能保得住,何苦用她腹中的孩子来威胁我,我才不要听,索性我紧闭着双眼。   过了许久,这个屋子变的静悄悄的,我以为顾晚晚已经离开,才刚刚把头露了出来,可没想到,她一直坐在沙发上盯着我。   我和她正好对视着双方,只见她轻咳了一声,低声的说道:“我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当真是不愿意看到你这番模样,没有了他,你完全可以过回没有遇到他时候的生活状态,他跟林念萱过的越快乐,你就应该过的越好,你有你的工作,你还有我,你别忘了,你还有你爸,怎么能为了这样一个坏男人,所有的这些都不要了呢。”   “发生这些事,我问过老程,他说他跟他一起长大的,现在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但他说也许时向南说不定有苦衷,但谁也不知道这苦衷到底存不存在,你相信吗?看他这个样子,我是不相信,一边巴不得逼着你离婚,另一边却跟林念萱如沐春风的得意着,这哪里像是有苦衷的人。”   “你曾经占有了本该属于林念萱的男人,现在的她就想看着你颓废,被她击败的样子,你若不站起来,只能成为她的笑话,你活得好,过的自我,她才会愤愤不平,难道非要成为她的笑柄你才愿意吗?既然离婚,你就该拿到自己该拿的,他说了条件你开,那你就开,何必跟个人渣客气?”   我看着顾晚晚,她跟我说了几乎一大车的话,说实话句句都戳了我的心。   是啊,他都离我而去了,我狼狈给谁看呢。   心疼的只能是我身边的人,顾晚晚从来都是心疼我的,于是我坐了起来,声音有些哽咽道:“我饿了,把饭端进来吧,我要吃饭,我还要跟那两个人战斗到底呢,我才不会轻易的让他们就结成婚。”   顾晚晚看到我肯让自己变的坚强起来,她也安慰了不少。   她走的时候还不忘告诉我:“你姐的遗体还在太平间,我帮你办了保留半个月的手续,等你恢复了精神我陪你去看看她,然后做个领出的手续送去殡仪馆火化,好不好。”   “好。”我再次哽咽着点了点头。   顾晚晚刚要走,我便抓住她的手,抬头凝视着她:“我的孩子呢?”   她僵住了身子,垂眸看着我,挺着肚子艰难的弯下腰,说道:“时向南已经带走了,据老程说在墓园里已经安置好了。”   一听到这些,我泪如雨下。   从孩子出生到现在,我甚至连她的一眼都没看到过。   毕竟是我怀孕九个月生下来的,我拽着晚晚的胳膊:“你帮我问问老程,安置在哪个墓园了,出院的时候我想去看看。”   晚晚的眉头深深的簇起,不过她没有拒绝我,随即点着头:“好,等出院了我陪你去看。”   从那之后,我开始让自己每天都正常的吃饭输液,为的就是把身体尽快调养好了,去看孩子一眼。   期间时向南也有派律师过来,跟我提离婚的事情。   对,我并不想纠缠,但我恨时向南,恨林念萱,她们可以合起伙来逼我离婚,那我偏偏要拖延时间。   林念萱说的那些根本威胁不了我,什么叫我会一无所有,难道我现在还有什么吗?   我已经算是孑然一身,还能有什么让林念萱可算计的呢。   她以为随便说几句吓唬吓唬,什么分居两年就可以解除婚姻关系,以为我真的轻易就相信吗?   我不是文盲,更不是法盲,我就是迟迟不签这个字,她的婚姻不合法,最着急的是她。   就在律师离开之前,他提醒我:“如果耽误了时总和林总结婚的话,只能由我自食恶果。”   自食恶果?   我冷冷的笑着:“想要我签字可以,让林念萱亲自来求我,听好了,是求不是别的。”   听了我的话,律师露出一脸的鄙夷:“何小姐,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让林总来求你,你以为你是谁?”   我能是谁?   我就是一个被人无情抛弃的女人,对于这样的女人来说,身份已经不重要了。   任凭律师如何苦苦哀求,我只有一个要求,只让林念萱低三下四的求我。   因为我知道这对于林念萱来说根本不可能,她堂堂一个林氏的千金怎么可能对着我做这样低三下四的事呢,所以我认定这个婚根本离不成。   最终律师带着一脸的愤怒断然离开。   律师走后,没过多久,向皓一脸歉意的站在我的面前。   看见他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望着窗户,而他缓缓的拿过一个椅子坐在我的床边上。   “对不起,如果那天我收到信息先给你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也许就不会有媒体这样报道了,也许很多事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他垂下目光,缓声的说着。   我怔了怔,淡淡的讽刺的笑着,笑声越来越沉,越来越恣意,最后笑着笑着就哭了。   只是这次的哭只是默默的流着泪,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的脆弱,谁都不可以。 第182章 我要学着变狠决   等自己笑过之后,我渐渐的收敛了笑意,然后冷了下来对向皓说道:“我不怪你,你是担心我才会去了那里,虽然我不知道是谁这样做,是何用意,但我知道肯定是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三番五次的想要把你我联系在一起,诬陷咱俩。”   向皓听完我的话,却也自嘲的说道:“说的好像是这个样子,最近我和你之间的绯闻如此不断,反正我们清者自清,也没什么可怕的。”   不过他很快垂下目光,缓声继续说道:“如果这个传闻是真的,那该多好。”   我明白他的意思,若是以前我一定会跟他怼个没完没了,可是现在,我哪里还有这样的心思。   自己已经落得一败涂地的样子了,怎么可能在这里听着向皓说的这些。   我只好很平静的告诉他:“别再说这些了,我不想听了,我跟你注定不能在一起的,所以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跟向皓说这种话了,以前都是各过各的,结果到了现在他开始死缠烂打。   向皓对我说的话,没什么反应,但也站着不动,就在我沉默的时候说就听到他低哑的声音跟我说道:“真没想到时向南会这样对你,他居然要跟你离婚,现在外面的媒体已经炒的沸沸扬扬,说是时代要和林氏联手,也已经准备订婚,强强联合。”   我一听到时向南的名字,心里就揪的难受,就像有人在我心上用大石头沉沉的锤了一下,让我难以呼吸,我不禁的用手抚住胸口,揉了揉才让自己忍住,可是心依然很疼。   “嗯,我也没想到,一段两段的婚姻都是这番模样,也许我这辈子的婚姻注定不会有好的结果。”   向皓就那样深沉的看着我,他知道我的底线在哪,所以此刻什么话都没说。   我和他之间两相沉默过后,我想,经常会被媒体编排我和向皓,大概是因为我这不干脆的性格,总是狠不下心来拒绝跟向皓说话。   有时候他跟我说话,我总是想着太过狠觉得伤害并不好,所以才会让别人抓住把柄一个个的编排我,从此刻起,我要学着狠决。   所以我淡淡的对他说:“我累了,想休息了。”   还好,向皓没有在说什么,而是看了我一眼便离开了。   他走之后,我就把自己放空在床上很久,我想了很多。   有自己,有向皓,但最多的莫过于时向南。   我觉得除了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我对待每个身边的人都是真心的,几乎是掏出了百分百的真心,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归根结底我对向皓能够没那么狠决,终究是因为在我跟他的协议婚姻期间,他没有强迫我做一些我不愿做的事,所以我没能对他做出视而不见的事情。   现在对我来说时向南才是我心底最煎熬的。   想到不久前他还对我那么好,不忍心看着我弄伤了手指,不忍我光着脚总是照顾不好自己,可是现在想来,就心慌的要命,甚至心慌到阵阵痉挛。   我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于是想起顾晚晚告诉我今天时向南会在安望墓园给孩子举行个告别仪式,所以我此刻都来不及收拾自己,迫不及待的就奔着墓园去了。   来的人并不多,只是零星几个人,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那个女人却如此的刺眼,林念萱站在时向南身边。   只是当我和时向南四目相对的时候,我只觉得我特别恨他,他竟然带着别的女人来来看我们的孩子。   我紧紧的握着拳头走了过去,只是还没等我要做出什么,只见林念萱转过身来看到我的时候狠狠的瞪着我,挑着眉不屑的冷言冷语道:“不知道何小姐看这里做什么!你都没能保住Jason的孩子,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情,难道要在这里闹的孩子不得安宁吗?”   虽然来给孩子吊唁的人不多,除了程自奕、韩加易和付宸,其他的人我都见过。   那些不了解我的人听到林念萱说的这些话,一个个都用异样的眼光盯着我,我就像一个被抓现行的小偷,被人当场指指点点,为自己没做过的事情承受着这些不堪。   我没理会林念萱,任由她随便怎样说,没做过的事情没必要跟他们解释,我只是深深的吸了口气,冷冷的看着时向南。   最终还是林念萱搂上时向南的脖子,将唇落在了他的唇上,虽然时向南的胳膊微微的僵了僵,可他最终还是拍了拍林念萱:“你先去车上等我,我跟她说几句话。”   她十分得意又很傲娇的看着我,但实际上是在跟时向南说着话:“Jason,我希望你能尽快说服她离婚,我可不想这样耽误着,在婚礼上没有合法的结婚证这让我很没面子。”   说完,她一脸不快的松开了时向南的脖子就离开了这里。   我不说话,他亦不说话,我们两个就这样僵持着。   此刻的心就像是有人拿着刀生生的把它剜走了那般疼痛,我和他此前的那些幸福日子瞬间就像回放电影似的一个一个的都跳了出来,心头涩涩极了。   我没有理会时向南,而是绕过他,直接走到了墓碑前,凝视了很久。   我强忍着泪水没让它流出来,当时向南留下那一句“你的行李念萱都已经收拾好了,有时间你去别墅取走”之后就急步的离开时,我的眼泪还是不听话的流了下来。   我闭着眼睛,此刻天空已经开始洋洋洒洒的下起了雨,任凭这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拍打着我沉痛的心,我都只是紧握着双拳凝望着那个我曾经期盼了许久的孩子。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只觉得全身上下已经湿漉漉的。   我也没有想到顾晚晚冒着雨挺着个大肚子冲着我就狂奔了过来。   她急冲冲的把伞举在了我的头上,愤怒的撕扯着我,向我喊着:“何安宁,你疯了吧,你现在还在月子里,此刻竟然在这里被雨淋着,难道你不要命了吗?哭成这个样子,你是想让你自己变成瞎子?你给我振作起来,你他妈给我振作起来。”   我看着顾晚晚,我看得出,她虽然骂我,但实际上是心疼我,我咬了咬唇,随即抱着她,心里满是自责和悔恨。   “晚晚,是我没用,是我没保护好这个孩子,我没能让她好好的来到这个世上,我心里难受。”   顾晚晚紧紧的抱着我,安慰着我:“安宁这不是你的错,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呼吸衰弱,你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你的孩子要是知道自己的妈妈这样责备自己,也会不忍心的,听话,跟我回去,养好了身体,以后怀孕了,孩子才能更健康,明白吗?”   我一直含着泪点点头,只见不远处程自奕阔步的跑了过来。   顾晚晚看到他来了,便要拉着我往外走。   我明显的感觉到他们只见的气氛不是很好,甚至觉得他们两个只见暗流涌动,内心甚至汹涌澎湃的厉害。   他想要扶着顾晚晚,可晚晚瞪着他直接一巴掌打在了程自奕的脸上,顺带将他狠狠的推了出去,随即对他吼道:“跟你那人渣好朋友一条心去,今晚别回家,少上老娘的床,滚,滚得远远的。”   顾晚晚的样子就像是有一头发了情的动物,怒气逼人,甚至又狠狠的推了他几下。   “我和向南从小一起长大,他是不是人渣我看的清清楚楚,我想这件事绝对有误会,你先不要这么激动,你还怀着孕,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我先带你们回去,你再发脾气也不迟。”   程自奕一脸担忧的皱着眉头看着顾晚晚,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焦虑极了。   我知道晚晚站在我的立场上,可是他们闹成这样,我有些不忍心,毕竟她大着肚子,再有一段时间也要生了。   于是我拉住晚晚:“我有些累了,让老程送咱们回医院吧。”   最终晚晚妥协的带着我上了车,靠在车上,我闭着眼,我竭尽全力的将悲伤隐藏在内心的最深处。   “安宁…安宁”晚晚担心的握着我的手,对上她的目光后,我露出浅浅的笑:“不用担心我了,我会慢慢让自己好起来,我只伤心和消极一段时间,过了这段时间,我就会忘了过去,因为我还有最重要的事去做,怎么会让自己沉沦下去呢。”   说完我便拍了拍程自亦的肩,告诉他此时此刻我要去一趟半山别墅,我要取回属于我的东西,既然时向南对我这般无情,我要把关于我的所有的印记都抹掉,一丝一毫都不愿留下。   当回到半山别墅的时候,我徘徊在外面久久没敢进去。   说白了,我还是害怕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顾晚晚提议要陪我进去,我没让,我并不想让晚晚因为我的事情而和程自奕闹得不愉快,所以我让她跟程自奕在车里等着我,   当我鼓足了勇气踏进这个房子里的时候,让我没想到的是,林念萱就坐在客厅里像是专门等着我的到来。 第183章 你的梦早该醒了   原来他们已经这样迫不及待的住在一起了,难怪时向南已经把我的行李收拾好了,是我挡着他们了。   我推开大门径直的走进去,她见我来,便起身过来拦住我,甚至狠狠的推了我一下,我想推开她上楼,可是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两个黑衣彪形大汉,看样子像是私人保镖,硬生生的将我拦了下来。   林念萱并没有理会我,而是对着那两个黑衣男人狠狠的说道:“你们给我看好了,她拿什么东西走你们都给我检查的干干净净的,家里要是丢了什么东西,我都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两个彪形大汉吓得直冒冷汗,他们坚定的答应着林念萱:“林总,您放心,有我们在,这房间里连只苍蝇我们都不会让它飞出去。”   林念萱满意的看着他们,随即又恶狠狠的瞪着我,然后这两个大汉就跟在我的身后,像是盯着犯人似的盯着我。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入眼的可是一片狼藉,整个房间凌乱不堪,看着自己住了这么久的房间变成这番模样,我知道一定是林念萱弄成这样,她只是故意给我难堪而已。   我很想把这个房间收拾的干净再离开,只是才收拾了一下,就停了下来,我在心里把自己骂上了千百遍:“何安宁你何必这么贱,你何必这么痴情,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索性我扔掉手里的工具,在我的衣柜里看了看,一件不剩,我看着窗户旁边立着的两个箱子,不由得心疼了一下。   我拿过一个大大的塑料袋,把我想的都是我的东西拿走,当收拾起之后便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刚刚收拾完要离开的时候,林念萱厉声道:“站住!”   听到她的话,我有些轻微的站在楼梯那,她倒是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到我的面前。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林念萱的大巴掌实实的落在了我的脸上。   只听见“啪”的一声,我的脸庞传来火辣辣的疼与热。   我从未受到过这样的侮辱,即便在以前那么艰难的日子时,沈月辛也没敢对我动过手,可是她林念萱,抢了我男人不说,还抢了我姐的命,现在又来打我,当真觉得我好欺负是吗?   可是我才要出手打回去,就被林念萱一把抓住胳膊,她冷冰冰的对那两个大汉说道:“你们都给我检查她行李箱,胆敢拿走属于我的东西,我还真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我不甘心被她就这样羞辱,于是在这两个大汉翻看我行李箱的时候,我也嘲讽的语气对着林念萱说:“我拿走过你的东西,你那么在意的时向南,是跟我上过很久床的男人。”   可是林念萱怎么可能是容易这样被侮辱的人呢,所以有些愤怒的喊道:“何安宁,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我正想反驳几句,就看到那两个大汉从行李箱里拿出了戒指盒,将里面的戒指拿出来交给了林念萱。   我定睛的看着那枚戒指,说来真是可笑,当初时向南死活非要跟我带一样的戒指,说什么都不摘下来的,想想真是个讽刺。   离开别墅的那天我慌乱的跑出去根本没来得及带,想来一定是林念萱放进行李箱的。   可是我没想到林念萱却拿起了电话,直接报了警。   这警察来的可真快,林念萱的电话挂了还没有几分钟,他们就直接冲了进来,像是早就准备好似的。   二话不说直接将我反手押着,甚至直接上了手铐,声称要带我去警局问话。   顾晚晚随即也从外面冲了进来,她直接硬生生的去推那两个警察:“你们是哪儿的警察,凭什么要抓走安宁?”   警察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她非法闯入民居,偷盗戒指一枚,据说这枚戒指价值上千万,如果鉴定专家鉴定确实这个价值,涉案金额巨大,是要坐牢的。”   顾晚晚看着警察手里的那枚戒指,气得喊了起来:“放屁,那戒指就是她的,那是她之前的结婚戒指,她有什么不能拿的,你们别乱扣这种屎盆子,小心我告你们包庇。”   说着晚晚就上来拉扯着这两个警察,可是当我看到她被警察重重的推到在地的时候,我一下就急了,她捂着肚子缓了缓才缓过劲来。   看到这一幕,我开始挣扎着,可是手被铐的牢牢的,根本使不上力气,于是我愤恨的咬着唇冲着林念萱喊道:“林念萱,你不就是恨我讨厌我吗?有什么你冲我来,别对晚晚动手动脚的,她是个孕妇,身体受不了你们这样推她。”   边说着我边使劲的挣扎着,可是这两个警察竟然死死的押着我的脖子,将我摁倒在桌子上:“老实点,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一会儿带你回警局,看你还嘴硬不。”   这时程自奕从门外冲了进来,立刻扶起了晚晚,在确定晚晚没什么大碍之后他看了看我,又看向林念萱。   “林总,这件事是不是应该知会一下Jason,还未调查清楚就贸然把她送到警局,传出去对林氏、对时代的影响都不好。”   林念萱冷笑着:“没什么不好,小偷就是小偷,偷了东西就是偷了东西,我不会因为她是时代以前的总裁夫人就会手下留情,价值上千万的东西,如果我不把她交给警察处理,我如何震慑我们林氏的员工,否则我就是在纵容,明白吗程先生,别以为你跟Jason的关系好,我就会买你的面子。”   我被这两个警察摁的甚至说话声音都有些扭曲了,但我依然死死的盯着林念萱:“时向南也已经抛弃了我,你也得到了他,你们就要结婚了,我已经不能成为你的威胁了,为何要这样对我?”   “没有任何原因,谁叫你先抢了我的男人,做足了时太太的位子,像我这么骄傲又自负的女人,我们又是名门望族的大家族,怎么可能甘心输给你这种女人,活该你这样,所以啊,你这是咎由自取。”   我被她已经气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不停,那戒指明明就是我的,可是我却百口莫辩。   很显然,这两个警察一定是林念萱的人,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听她的话,没有理由的说抓就抓。   程自奕把顾晚晚护在身后,然后不慌不忙的看着林念萱说着:“我想林总现在应该知道,何安宁跟Jason还没有离婚,也就意味着她还是时太太,至少这一刻她还是时代集团的总裁夫人,那么她就是这间别墅的主人,是主人的话,那这间别墅里的所有她都是有权利拿的,包括你手中的那枚戒指。”   程自奕扶着顾晚晚,继续不慌不忙的说着:“如果大众媒体知道时太太遭受这种待遇,还未离婚,已经经历了丧子、丧姐,丧期还没过,你们就这样对她,大众会怎么诟病Jason,而且对你们的婚礼也会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时代此前就已经股票大跌,你总不想林氏也跟着复制吧。”   听了他的话,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在帮我,可是看林念萱的样子却并不在意,不以为然。   她只是淡淡的瞥了程自奕一眼,然后不屑的说道:“我才不管她现在是不是时太太,我只是知道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我管她是丧子还是丧姐,这跟我都没任何关系,本小姐就是想让她进去,不计较什么理由,只要能让她吃苦头,我这将来时太太的位置才坐的舒服。”   程自奕也被她气得牙痒痒,但也无计可施。   林念萱面对着我此刻的狼狈,她笑得极其的灿烂,这个女人真的没任何好心肠,我就说她怎么可能好心的帮我收拾行李,还专程等待着,看来她一早就计划好了,只是时向南知道她做的这些吗?   林念萱要对我做任何事情,我都不会难过,可是时向南呢,会任由她把我送进监狱吗?   于是我咬着后牙槽狠狠的挤出话来:“林念萱,我不信时向南若是知道了你这样对我会坐视不理,我更不相信时向南会喜欢你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难道你就不怕哪一天你们林氏完蛋你会遭到报应的,林念萱你尽管欺辱我,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怕什么,告诉你,你想和时向南结婚,我死活都不会签字的,你永远都只是被人诟病的小三儿、抢别人男人的坏女人。”   面对我这样的说辞,林念萱根本不在意,她拿出一根烟来慢慢的吐了吐烟卷,随即当着我的面给时向南打了电话,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过一会儿我看到她笑的是那么的风骚。   “何安宁,你的梦该醒了,不要在做梦Jason会对你手下留情或是余情未了,刚刚Jason说了,我现在是这家的女主人,所以这里丢了东西自然不用问他,这件事我来做主,所以我有权利让警察把你带走走正常手续。”   她瞥了瞥顾晚晚,又冲着程自奕冷笑道:“程总,Jason说了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不计较那个女人擅闯民宅了,你把他带回去好好的教教,别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没素质。”   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自己多么可笑,还以为时向南也许会对我没那么狠,可现实呢,他却放任这个女人随意的处置我,我特么真是厚颜无耻的来这里自取其辱。 第184章 跟个活死人似的   活了这三十年,我从未如此的绝望过,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我会被自己爱的人亲手推下这悬崖峭壁,也许我会在不久被摔得粉身碎骨。   我从未去过警局,经常也从电视剧上看到这样的桥段,被人逼着认罪,或是打或是骂或是威胁,所以坐在车上的时候心里莫名的恐慌。   之前被绑架的时候,至少心里最坏的打算是被撕票,顶多是一死,可是现在脑子就像进入了无边的黑暗中,不知道迎接我的是什么。   以林念萱的手段,会那么轻易的让我在警局里度过那4时吗?   我知道只要在里面4时我不认罪,他们就会证据不足起诉不了我,就会把我放了。   所以此时我认定的就是咬紧牙关,他们说什么我都拒不承认。   可是却让我没想到,这样一去,我却在那拘留所里过了五天极其黑暗的日子。   我送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六点,他们直接将我送到了审讯室,迅速出来一男一女两个警察。   从刚开始的平淡到后来的这个女警一脚踹开椅子,拍着桌子大声的喊道:“你不承认偷了林总的戒指是不是?非得让你尝尝苦头才肯承认是吗?”   无论她们怎么问,我就是闭起嘴巴不说话,任凭他们暴躁焦急,我也只是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闭着嘴巴。   大概距离审讯已经过了好久,从外面进来一个胖胖的警察,拿着三个盒饭,张罗着让审讯我的那两人先吃饭,然后就换了另外一男一女进来,轮班对我进行审讯。   在进来的这两个人长相上来看就已经比那两个看着凶狠多了。   此时我的胃也饿的难受,其中那个男警察不怀好意的问我要不要吃饭。   我睁开眼直直的看着他:“我要是说饿,不知道这位警官是给我吃还是不给我吃?”   这男的拿着一份盒饭走到我面前,假笑着:“我可没有虐待犯人的倾向。”   我有些艰难的咽了咽唾液,只见这男人将盒饭伸给了我。   就在我伸出双手要接过时,他的手一歪,盒饭直直的掉在了地上,“啪”的一声洒了一地。   我抬起头靠在椅背上直视他:“你还真有林念萱的样子,果然是他的人,手段都跟她像极了,这么没水准。”   说完我便闭起了眼睛,心想着顶多靠在椅子上睡睡,她们在审问,我就忍忍就能挺过了4时。   可是这两个警察根本没那么好对付,若说方才走的那两个警察只是逼着询问我罢了,而这两个才是我在审讯室黑暗的开始。   只听见这个男人阴阳怪气的调调:“就剩这一份盒饭了,可惜了,如果你想吃那就自己在地上舔。”   我讽刺的笑了笑,然后趴在桌子上继续我的闭目养神。   他们见我不理睬,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抓起我的头发,狠狠的拽着,我身边的那个女警拿着手电筒冲着我的眼睛就是一顿照。   “何安宁,我劝你还是好好的认了,也许你认了,林总还会不追究,毕竟你们都认识。”   我的眼睛当即被手电筒的光刺的睁不开眼,甚至眼泪直流。   “何安宁,认不认罪?”   他们放开了我,我身体支撑不住趴在了桌子上。   我捂着眼睛咬着牙,生挤出一句话:“没做过的事,我何必认,这价值千万的戒指你们可以打电话问时向南,这是他送给我的,根本不是我偷的。”   我话音刚落,便听到那个男人用着轻蔑的语气侮辱着我:“你以为你是谁,还以为自己是时代的总裁夫人?你凭什么去骚扰人家总裁,新任的总裁夫人说了是她的就是她的,我们的任务就是让你认罪,否则等着你的还在后面呢。”   此时忽然有人从外面进来,拿着一个夹子,说是刚刚给时向南做的笔录,没什么事就让时向南回去了。   很显然给我做笔录的这个男人是个小头头,看了看笔录,笑着把笔录推到我的面前,指着时向南的签名幸灾乐祸道:“白纸黑字时总的签字,你总不能不认识吧,这已经确认这枚戒指是送给林念萱小姐的物品,所以你还不承认你偷盗价值上千万的物品吗?”   说着他把笔录朝着我的脸就扔了过来。   我看着笔录瞬间觉得头要炸开了,我几乎是在审讯室里一把推开我身边的女警想要往门口跑去。   我没想逃出去,毕竟这里是警局,我一个弱女子有天大的本事都不可能说逃就逃走,我只是想透过审讯室的玻璃窗看看时向南,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不爱就不爱了,难道非要用这样的手段侮辱我?   我实在想不明白,自从事情发到现在,我几乎夜不能寐,每天晚上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人硬生生的撕扯着我的心脏,现在这里已经血流不止,他竟然还要在我的伤口处撒上一把的盐,让我疼的无法呼吸。   就在我刚刚扒到门的上的时候,那两个警察就跑过来一把将我按在了门上。   他们抓着我的头发将我的脸死死的贴在门框上,而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时向南和付宸在我眼前离开。   在我和时向南四目相接的那瞬间,他停住了脚步,他怔怔的看着我,脸上露出隐晦的表情,深深的皱着眉头。   这是什么表情?是心疼我?还是觉得我这人怎么这么轴不愿轻易认罪有些发愁?   曾经看到他皱眉的样子,总觉得他的忧郁是让人心疼的的,可是如今看到虽然还是心疼,但这次却是因为错付真心而心疼我自己。   我发怒到使劲的拍打着门,虽然脸被人按住,但我还是几乎耗尽了我身体里的所有力气大喊道:“时向南,我恨你,我这辈子没这么恨过一个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你想要离婚,别做梦了,除非我死了。”   之后时向南是怎么离开的,我几乎不知道,因为我被身后的两个警察用电击电晕了,一阵酥麻麻的电流袭击到我的身体上,一瞬间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在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黑的了。   自从我进来到现在一直都呆在审讯室里,醒来就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原来已经过了两天,我要坚持住慢慢的熬过去。   我几乎口干舌燥,身体饿到全身发抖,这一次又换成先前审问我的那两个人进来继续对我审问。   而那个男警察一进来就放到了我面前一个小瓶子,露出一脸微笑看着我。   呵呵,这人长得还真阳光,可是他为林念萱办事我却怎么看都是难看的。   “何安宁小姐,听说你刚刚生完孩子,这样折腾你的身子根本禁不住,女人坐月子是多么重要的事情,我看你还是招了吧,判个七年十年的,你也就出来了,何必在这遭罪呢。”   说着他还不忘把玩着手中的小瓶子。   我看了眼他们,没说话,只是继续趴在桌子上,闭眼休息。   现阶段对我来说保存体力才是最主要的,挺住了,我拒不认罪,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但是出去了也就好了。   只是我想的太过简单,这些人怎么可能让我就这样趴着。   只见这个男警察忽然站起来,抓着我的衣领将我拎了起来:“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趁早招了算了,越拖的时间久就越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我就像个木偶被他提拉着衣领,垂着双手不去看他,这下大概把这警察惹的极其的愤怒,直接将我扔回了座位,反手将我绑在椅子上。   “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审讯时候的厉害。”说完他就咬牙切齿的朝着我的头重重的怼了几下。   本来头就昏沉沉的疼,这些更晕的厉害,甚至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觉得模模糊糊一片。   一时间又困得难受,纵然我以前经常做手术的时候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也是忍着饥饿,忍着困顿,可那毕竟是以前。   自从做了院长,手术的机会少了许多,不到重要的时刻一般都是由下面的主任来主刀,所以体力上自是有些跟不上,更何况这是困饿了两天之久,整个身体几乎到了那种疲惫的临界点,可能稍加刺激,整个人的精神就要崩溃的样子。   这个男人直接拿着方才那个小瓶,朝着我的眼睛直接喷了过来,当即眼睛刺得酸疼,眼睛里火辣辣的灼热感直接侵袭到我的每一寸神经,我想用手捂住眼睛,可是却只能无助的喊叫着狂摇着头。   整个过程我被辣椒水灼的泪流满面,眼睛被刺的我最终又是昏睡过去。   曾经遇到过那么多次困难,每一次时向南就像救世主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为我遮风挡雨,为我除却危险,可是这一次,即使我在心底祈求无数遍,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可终究每一次在审讯室醒来时都再次蒙上一层绝望。   这一次也不例外,在这里短短的4时里,我已经不知道经历过了多少次的昏厥和多少次的欺辱,在后来被辣椒水刺痛到昏厥的时候,再次醒来也并非是我自然而醒。   他们不让我睡觉,每一次我闭上眼睛的时候,他们就会无所不用其极,除了用辣椒水和手电筒交替着刺激着我的眼睛,就是将烟头在我的大腿根上碾灭了,硬生生的将我的腿烫出了一个又大又难堪的疤痕。   我最终在他们的折磨下跟个活死人似的,除了喘着粗气还能证明我是个活人,此刻怎么看我都像一条死鱼趴在桌子上根本无法动弹。 第185章 连死人都不放过   我此刻的状态很容易就会出现精神上的疾病,毕竟长时间困顿不堪睡不了觉,对脑神经是一种极度的伤害和刺激。   已经分不清站在我面前的人究竟是谁,只听见好像有一个男声对着另外的男人说着话:“这女人嘴真硬,什么都不说,已经4时了,没有任何证据她就得被释放了,林总那边怎么交代的?”   “开玩笑,既然人都弄来了,还有什么理由让她走吗?直接来硬的,反正她现在没有招架之力,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我越来越分不清这句话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只是忽然有一个身影站在我的面前,他抓起我的手,我想努力的把手抽回来,可是我实在是没了力气,根本无法对抗一个强壮男人的臂力,最终他拽着我的手指在什么东西上蹭了蹭,直接按在了纸上。   忽然间我就像是一个发了疯的动物,站起来跌跌撞撞的硬闯,只见站在我面前的警官往我脸上泼了一盆冷水,我才被迫的安静了下来。   那个警官将审讯笔录的副本扔给我的时候,我才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有多么单薄,没有了时向南的我根本就是屁。   原来想给人定个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至少在林念萱那种恶毒的女人手里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他们一直不间断的暴力审问我,也是因为林念萱那个女人只想让我吃更多的苦头,而她却呆在警察局外面,美滋滋的欣赏着我是如何被人一步步的逼问、拷打、被烫、刺眼、电击。   最终我是被人动用了手段被动的认了罪,我不甘心,可是一连接着三天的疲劳轰炸和暴力让我的身心早已俱损。   我看着这份笔录,冷冷的大笑,我的笑声越来越大,我想用笑声来掩盖住内心的伤痛,但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笑的时候眼泪要已经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只见站在我面前的这几个警察将我带往看守所中心,告诉我既然已经认罪了,在开庭审理之前我要在看守所里呆上一段时间。   在拘留所里办理手续的全部过程我就像个行尸走肉一样,任由他们对我进行搜身,拍照,因为他们不允许我反抗。   苦头我早就尝过了,只要我反抗,就会得到他们的一顿拳打脚踢,我想找律师,找关系,找人帮我奔波打点,于是我提出想要见顾晚晚,可是他们拒绝我见任何人的请求。   我已经开始绝望了,在进入看守所当天,狱管强行的剪掉了我的头发,虽然我不忿的拒绝,可最终还是被他们逼着几个人合力按住我,将我最爱的,最心疼的长发残忍的一刀剪掉。   刚进看守所呆了一天的我就已经呆不下去了,这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   谁能成想,就因为我的脸蛋长得漂亮,让这看守所里的狱霸直接将我的午饭全部抢走,不给我一点吃的,甚至还将吃剩下的菜汤直接泼到我的脸上。   她得意洋洋的踩着我的手跟其他的犯人说道:“这人据说是哪个集团的总裁夫人,他们有钱人最看不起人了,现在来我的圈子,我们可不惯着这阔太太,我们得让她吃点苦头,才能立足。”   我表示不服,当然迎接我的还是一顿毒打。   最终这看守所的第一晚没有我的容身之处,狱霸根本不让我睡床板,我被她和别的犯人直接赶到了厕所。   靠在厕所的墙上,我无力的滑坐在地上,根本顾不得这厕所的肮脏,抱着大腿哭到绝望,一直哭到眼泪流干,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似的,我才让自己停了下来。   我照了照镜子,看着被他们摧残的自己,整张脸大概被她们折磨的已经不成样子,我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心里只有一个信念:“时向南,我恨你。”   就在我无比绝望的时候,只听见狱管喊了我的名字,说是上面传下来的话,我被允许探视,所以我现在可以去会客室,于是我抹着眼泪几乎是狂奔了出去。   来的人不是别人,是之前被我拒绝过的时向南和林念萱的律师。   他是个律师,对于我现在经历的这些黑暗的事情,并不觉得惊讶,而是很平静的看着我。   而我却像一个僵尸,遍体鳞伤的坐在他对面。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了我一份文件,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何小姐,看看吧,死者为大,还希望你考虑清楚。”   我一听,心下一惊,颤抖着拿过文件翻开了看着。   这文件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锤在我的心上,让我疼的根本无法呼吸。   时向南竟然让付宸去医院的太平间领走了我姐的遗体,这份文件就是领取手续,最后的签名是付宸的名字。   我知道以付宸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自己做这样的事,一定是背后有人指使,若非是时向南的话,我根本想不出还能有谁可以指使的了付宸。   律师全程都只是冷着一张脸,像是在看一出跟他自己毫无关系的戏码。   也只有到此时我才真的对时向南失望透顶了,我的人连带着这一颗爱着他的心已经被他伤透了。   我合上这个文件,站起身重重的将文件甩在了桌子上,我几乎是勃然大怒道:“他们居然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还算是人吗?把我抓进来,对我做尽了逼供的事情,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被他们伤的还不够吗?好,要折磨就折磨我一个人,何必再动我姐,无法让她入土为安,他们简直就是畜生。”   律师看着我翘了翘嘴角,继续淡然的从包里拿出另外的一个文件,然后我听到他平静的说道:“所以何小姐既然已经知道了时总和林总的为人,何必在坚持着不离婚呢,只要你乖乖的把这个字签了,时总说条件任你开,想要什么都补偿给你,而且立刻会派人把你姐的遗体送回来,顺便安置在你们孩子所在的墓园里,你也不想因为你的固执,你姐姐死了都不安宁吧。”   我怔怔的看着他,本想要涌上来的眼泪让我给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我带着手铐捂着脸笑着,没有人知道我的笑究竟有多荒凉。   慢慢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从笑着笑着变成了哭,最终还是没忍住退了几步楞楞地坐在了椅子上哭的汹涌了起来。   我还以为我死活不签这个字,他就拿我没什么办法。   我还天真的以为他是不是真的像顾晚晚说的那样也许是有苦衷呢,可是若真是那样怎么可能看着我在拘留所里忍受的这一切屈辱呢?   这一切看来都只是我自己的想象,而基于时向南,我可能自始至终都只是他的玩伴,过去对我所有的好都简直就是个屁,伪装的而已。   现在他要娶的是个林念萱,所以甚至连装都不想装了,我嘲笑着自己,信以为真的要跟他过一辈子,到头来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这个男人现在甚至都不想出现在我的面前,离婚的所有事情都已经交给了律师处理了,所以我也抬起头,平静的看着律师:“好,我遂了他们的心,我签字,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   律师听到我同意签字,就像是完成了一项大任务似的满脸轻松的样子。   我也长长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第一、我要跟时向南见面,他不是说我的要求他都会弥补的吗?我要亲自跟他说。第二,我要出去,只有出去了这个鬼地方,我才会签字。”   说完我没去看律师的表情,而是起身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我不想再被律师看尽了我狼狈的姿态,所以选择在哭的时候转过了身。   此刻的我就像是个孤魂野鬼般的缓缓的走在这个走廊里,只听见律师在后面大喊着:“何小姐,时总来电话了,你有什么话跟他说吧。”   我根本不在意时向南打来电话做什么,我还是坚持着那两个条件,于是当作没听见,在走廊的尽头转弯走了。   回到监房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时向南逼我离婚的事情,甚至一想到我姐活着的时候就没过过一天的舒服的日子,可是在死后,时向南都不放过,还要用着她的遗体来威胁我。   他太了解我了,他就知道之前除了他便就只剩下我姐是我这辈子的软肋,所以用我姐威胁我,真的是费尽心机。   我不理会狱霸看我的眼神,便直接躺在了床板上,我太累了,自从生孩子那天开始到现在,尤其是这三天几近扭曲的折磨让我的身体备受摧残,我只想躺在这里睡个觉,直到时向南愿意见我。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一次他会来,毕竟他盼望已久的离婚,只要他来见我,就能达到了目的。   本来狱霸就看我不顺眼,此时看我躺在床板上,他带着旁边的两个跟班的直接将我抬着扔到了地上,那两个人还不忘在我的手背上使劲的碾了几下。   狱霸洋洋得意的躺在床板上看着我:“你他妈新来的,只能睡厕所去,这地方得老娘我睡,你要是从我腿下钻过去,我可以让你躺会儿。”   说完她便仰头哈哈大笑着。   我艰难的爬了起来,紧紧的握着拳头,就连指甲都深深的嵌进到了肉里,我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   我环顾了四周,竟然没有一个能够防身的物品,便转身去了厕所,抄起了一个大的垃圾桶,再出来的时候,直接硬生生的砸向了狱霸的头上。 第186章 何必要惦念旧情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可以这样勇敢的面对狱霸,她旁边那两个女的立刻将我扯了过去了,把我摁在地上,叫来这屋子里的其他人,一起对我进行围攻,拳打脚踢的。   最后狱霸推开眼前的这几个人蹲在我的面前,用手敲着我的头,愤怒道:“你简直就是活够了,信不信我可以让你在拘留所里暗无天日?信不信?说啊…”   威胁…又是一顿威胁,谁都能威胁我。   看来现在我就是一个好欺负的受气包,谁都能对着我耀武扬威。   我还真是心累,我艰难的爬了起来靠在墙根处,冷冷的笑了一声:“活够了,我还真活够了,要是能死了也好。”   我瞥了她一眼,勾着唇继续说道:“你凭什么觉得能够威胁到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所有的人都离我而去了,我告诉你,我根本不怕死,你们想怎样随便,反正我有事情还没做,被你折磨死了,我想一定会有人要了你们的命,这么多人陪我一起,岂不是挺美?”   狱霸见我这样说,大概觉得是没了面子,于是站起身来狠狠的推搡着我,就连那两个女跟班的都学着狱霸的样子用尽了全力的勾着我的脖子,甚至勒的我快要喘不上气。   他们勒我脖子的时候,我眼前越来越模糊,迷茫的已经看不清一切前路。   我没有挣扎,也没有叫喊,甚至只是安静的闭着眼晴垂下了手。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这样睡了多久,恍惚的觉得自己被狱霸她们欺辱的时候昏了过去。   过程是怎么样的我的确不记得了,只是觉得我更可能被人深深的抛起过,大概又重重的摔了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地,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生是死,只是我现在整个人腰酸背痛的极为厉害,胳膊就连动一下都牵扯的整个身体钻心的疼。   我甚至连眼皮都不想睁开,就这样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场景有一种熟悉的味道,好像是在半岛酒店的那个房间,我想要逃,可却被时向南这个男人一把抓了回去。   他告诉我,谁叫我大庭广众之下招惹他,所以要付出代价。   当时哪知道,这代价便是自己的第一夜,更是我和他之间的兜兜转转,直到现在的所有痛苦。   当他冲破那道防线的时候,大概就注定了我和他之间没那么简单。   初夜的疼痛是刻骨铭心的,但我想来想去,而我也就应该是那个时候爱上了他的吧。   他是个优秀的男人,让我轻易的就付出了自己,爱上了他,那一夜激情过后,我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的侧脸,而时向南裸露着他那精壮的胸肌坐站在窗前一动不动。   我当时就有些泛着花痴,硬挺的侧脸,高挺的鼻梁,还有刚刚洗完还在滴水的发梢,这个男人第一夜就在诱惑着我。   等我爬起来穿上衣服的时候,我听他低沉的坚定的对我说道:“做我的床伴。”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他,大概是他太过帅?太诱人?   反正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不答应他,可能就要错过一个俊逸的男人了。   索性就答应了他,可谁能想到这一答应,便让我一直到现在才发现许久以来错付了那一份真心。   自从成为他的床伴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跟他不可能在一起,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多有钱,但至少知道我们两个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我告诉过自己不敢对他动有别的心思,可是还是控制不住的对他动了心思。   我常常在想,如果当年我没有大胆的招惹他,也许我早就找一个普通的男人嫁了,过着最为普通的夫妻生活,也许就没有现在的痛楚。   痛,真的很痛,不光是心上疼,此刻带来的还有腿上的疼。   当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时,我恍惚间睁开了眼,入眼的不再是那个冰冷肮脏的监室,而是温暖如光的卧室,确切说来是半山别墅的卧室。   站在窗前的那个男人背对着我,别说才过这几天,就算是过上几年几十年甚至这个人化成灰我都会认得一清二楚,可是此刻的我心力交瘁,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而眼前亦时是温柔如水的面庞,韩加易正在给我处理身上的伤口,尤其是大腿根上的那个被烟头烫烂的伤口,每触碰一下都会让我止不住的入骨的刺痛。   对于为什么会躺在这里,我一头雾水,但我不想追究,无论我是怎么出来的,只要确定离开了那个令我噩梦缠身的地方就好。   “你睡了三天,可算是醒了,伤口我都给你上过药了,只是你大腿的烫伤比较严重,刚刚给你换过药了。”   韩加易给我处理完伤口,很认真的叮嘱我。   我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感觉自己甚至连最基本的微笑都不会了。   我动了动,起身便要下床,只是韩加易也站起身来阻止我,我没理会他,只要是跟时向南有关系的人,我谁都不想看到,于是我推掉了他给我换药的所有工具,冷言冷语道:“让开!”   韩加易也算是识趣的人,见我态度强硬,索性收拾了所有的东西悻悻的离开了。   无论我现在是什么态度,站在窗前的男人依旧很淡定,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却带着沙哑的嗓音开口道:“你的两个条件都达到了,就把离婚协议签了吧。”   他的声音跟之前没什么区别,照例的冷漠。   虽然听到这个时候依然很气,照旧有种冲动想要上去甩他两个耳光,可是终究还是忍住了,他现在哪里还值得我如此的动怒,他伤我身又伤我心,我要对自己好一点才能对得起他如此的对待。   我看着桌子上的那几张纸,无论是心里表面上,都比之前平静了许多。   既然时向南是个商人,那我也不妨跟他谈笔生意。   于是我拿着离婚协议看了看,里面的补偿条款多达足足十多条。   只是看着这些我只好笑着,最终我冷硬的看向了时向南说道:“你不是说补偿条件任我开,你都会满足的吗?”   时向南转过身,不慌不忙很平静的看着我:“什么要求,我满足。”   他不慌不忙,我也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手里时代的股份,我要一半。”   时向南的表情微微的有了些变化,看的出有些惊讶,他大概没想到过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名下的所有财产你可以随便选,只是股票……”   “其他的我没兴趣,我只有这一个要求,你给我所有房产或是车子能有你们时代的股票作价高吗?虽然现在时代股在跌,可是你是谁啊?时向南你一商业奇才,一定能利用各种手段力挽狂澜,所以我看重的是未来的价值,你以为用几栋房子或是车子就轻易的打发我吗?如果不答应,那我也没有必要签字,大不了你们想着法的给我送回去,再找人折磨我,对不对?”   他对我狠心到那样的程度,我何必在惦念旧情呢,所以我也只会坚持这件事。   时向南听了我的话,还是什么都没有表态。   不过这可不像他,从来对商业对手都是干脆利落,怎么到我这里就优柔寡断了呢。   只听到他沉沉的说了一声:“给我时间考虑一下。”   我知道我这样说这样做相当于挖掉了他在时代立足的根基。   毕竟分一半的股票给我,可能他就要被人拉了下来,其实我这样做心里更多的想要看看他如何选择   他说需要时间考虑,那我就给他时间,于是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冷漠的转身离开了。   离开前我好像听到他叫了我:“何安宁”,但只是一声,便再也没了声音。   我站定了一会儿,没有回头,就抬着步子毫不犹豫的开门走了。   虽然断然的就这样离开了,可是我能去哪里呢,我有些迷茫,存款是有,也可以买房租房,可行李钱包都不知道在哪里,甚至连手机在哪里我都无从知晓。   正在街上游荡之时,还时顾晚晚及时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以为她会骂我没用,或是骂时向南渣男,可是她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开口却说的是:“何安宁,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从今以后你住我家。”   看到她的一瞬间,我还是有些惊讶,我什么时候出来的都不知道,她竟然可以很快的找到我。   大概是看到我憔悴的样子,她撇着嘴没忍住的哭了出来,我只好一把抱住她:“回家吧,我真的好累。”   顾晚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看着我:“你受了这么多的罪,你在签字离婚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好好的宰这渣男一次,我们怎么能让他欺负成这个样子呢。”   看着她这副模样,我都哭笑不得了。   我奋力的点了点头:“知道你心疼我,明白,都明白。”   顾晚晚终于不再抽泣,忽然一本正经的看着我:“你从里面出来之后,付宸就把你姐送到了墓地,入土为安了,我带你先去看她吧。”   听了她的话,我的心忽然有些发紧,眼眶渐渐的发胀,酸涩极了。 第187章 葫芦里卖什么药   说实话,对于我姐的离去,我总是不愿意去相信。   毕竟我什么都没见过,她病重的时候我不在,宣布死亡的时候我也没在,可是就连葬了她的时候我都不在,此刻却面对着刻着“何心妍”名字的墓碑,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难受极了。   总觉得她并没有走,就好像时刻都在我身边似的。   我知道这都只是因为我太过想念她了,一直以来,我很在意我姐的病情,每一次反复发作的时候,我都害怕要面对这样的一幕,所以每一次抢救我都会在心里祈祷着。   我也明白,也许这样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最好的结果。   就像她说的那样,这些年来苟延残喘的活着还不如干脆利落的离开,只是说这话的时候她觉得我找到了好的归宿,所以告诉过我如果走的话会了无牵挂了。   只是我很难过,不能再好好的给她洗脸擦身子,再也不能安静的看着她睡觉,甚至不能再听她唤我一声“安宁”了。   我几乎是泪眼朦胧的坐在墓碑前,顾晚晚却搂着我跟我姐说道:“姐你放心,何安宁就交给我吧,我会好好照顾她,以后她再有男人,我会帮她擦亮眼睛盯着的,下一次绝对让她找到好男人的。”   我定睛的看着她,眼泪流的更加的猛烈了,看来这个世界上果然男人都是不靠谱的生物,除了利用你的时候会花言巧语的欺骗你,当不需要你的时候却无情的一脚将你踢开,只有顾晚晚才是真正心疼我的。   顾晚晚告诉我,我姐去世的消息没有告诉何广生,我只好垂下头低低的道:“算了,不告诉他了,虽然很多年没在一起过,感情也淡薄了,但终究还是一家人,也许说了会让他的病情受到影响变得更为严重,就让他好好的在疗养院安度晚年吧。”   回到晚晚家的时候,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卧室里,冰冷的感觉直侵身体的每一个细孔,我没开灯,自己一个楞楞地靠在床边一座就是大半夜。   恍惚间过了几天这样的日子,我也在等待着时向南给我的回复。   只是并没有等到他的电话,反倒是等来了时歆婷的电话。   我都快要跟他侄子离婚了,她在这个时候来找我是要做什么?   我带着疑惑,还是缓缓的接通了电话。   时歆婷在电话里特别焦急的样子:“何安宁,我有话对你说,现在有时间出来吗?”   我心想,不会是时向南派来的说客吧,索性我回答:“没有,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所以……”   还没等我说完,时歆婷立刻打断了我的话:“向南最近是在准备婚礼,不过老爷子身体也不好,听说你们要离婚,所以生了场大病,你现在还没离婚呢,还是孙媳妇,怎么的都得看看老人家吧。”   听她这么说我头疼的更加厉害,时向南的爷爷病了又能怎样?   时向南当时不还是那么狠心的剥夺了我姐的生存的权利吗?我哪有必要非要去看老爷子,可是我对事不对人,终究还是问道:“你想让我怎么样?”   “来一趟老宅,看看老爷子,在没离婚前至少不要让外界诟病,然后关于向南,有些事情我要告诉你,如果你想换地方谈,我随你,好不好?”   ……   有时候我挺讨厌自己心软的这种性格,只要是跟时向南沾上边的人或物,我都难以抗拒。   当我再次站在时家老宅门口的时候,心里的感慨还真颇多,想到第一次来时的场景,再想想现在,不免的觉得有些物是人非。   老宅的人几乎都认识我,别说我只是来过那么一次,就是最近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把我吹到了风口浪尖处,哪里还有人不认识呢?   那些媒体放出来的连带着我和向皓的各种照片大概他们都看的一清二楚,就连时家的佣人都用着鄙夷的眼光看着我。   自从跟了时向南,我的心里素质比以前要好的很多,所以我努力的让自己保持着镇定的说道:“我来看看老爷子,听说他病了。”   他们表现的有些惊讶:“病了?”   呵呵,没病吗?   时歆婷葫芦里卖的什么有药?   佣人的样子像是为难的很,虽然搞不清楚时歆婷找我要做什么,所以我只好实话实说:“时歆婷叫我来的,你们可以问她,如果不方便问的话,我也可以立刻走。”   很显然,时歆婷在时家的地位还真是高,一听我这么说,立刻就安排我进了老宅。   在见到时歆婷,她看着我的样子虽然很是震惊,但还是张开手臂给了我一个拥抱。   对于时家,我除了想要知道她所说的关于时向南的事情,其余的我一律都不在乎。   于是我平静的看着她,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说吧,老爷子没病,想尽办法要我来想让我做什么?”   时歆婷倒是没回答我,只是看着我,貌似心疼的说道:“安宁,你消瘦了不少,最近这段日子过的很艰难吧。”   我连想都没想的,冷冷的回应道:“那还得是拜你那好侄子所赐,制造了我这样的一个悲剧甚至可以说是惨剧,不是吗?若不是他要和别的女人结婚,我怎么可能是现在这副模样,在看守所里还真是得到了他们的‘照顾’才会过的如此艰难。”   “其实,向南并不是那样的男人,我想他是有苦衷的,从小到大他做事从来都是有分寸的,也许他逼不得已,也许他有苦衷的也说不定,对不对?”   我听了她的话,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甚至笑得有些酸涩。   “你们都是一家人,他做什么你们都会觉得没有问题,因为你们整个时家的庞大的经济开销都是他给你们带来的,所以才会是非黑白如此不分。”   时歆婷努努嘴,不可置否的说道:“对啊,人都是自私的动物,我们也都一样,向南对于时家,确切说来应该时代的整个支撑,没有了他,时代就完了,时家也就完蛋了,我们这些人中谁也没有商业头脑,老爷子更是打的烂牌一出,所以他做什么我们都会无条件支持的,就算是牺牲掉别人的幸福。”   我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这哪还是那个非要跟我做同盟的女人啊,对手已经死了,所以她现在准备撕破了脸回归时家大家庭了。   可是在我面前说着这样伤害我的话,当真觉得好意思吗?   什么叫就算牺牲别人的幸福也要达成某种目的,在他们时家人的眼里,当真是觉得别人的幸福和利益都那么的不值钱吗?   我以前还单纯的认为时歆婷和别人不一样,以她和我这样大咧的性格也许会成为无话不说的好友,可是现在我才觉得当时我的想法多么的离谱,竟然认为时歆婷不一样。   我只好笑着,冷冷的嘲笑着。   不嘲笑别人,我只嘲笑我自己可怜的想法。   这个压抑的老宅,我一刻都不想呆,看着眼前的这些个人,我就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笑话,居然答应了时歆婷来到这里自取其辱。   我的手收的紧紧的,我抓紧自己的包包转身刚要离开。   便听到了时歆婷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何安宁,我相信你和向皓之间没有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媒体也都报道了,很多事情也无法澄清,我可以保证帮你搞定那些媒体澄清你,但条件只要你跟向南立刻签了字。   我刚要迈开的腿一下子就怔住了,到现在我才明白。   原来时向南找的说客,我淡漠的笑了笑:“随便媒体怎么说,反正我已经被人诟病的不是什么好女人了,所以我根本不在乎了,告诉时向南,只有那一个要求,达不到,宁可去死,我也不会签字的。”   “那么关于向南的秘密是不是也不打算听了?”   我冷凝着时歆婷,她却一脸淡然的看着我。   她继续说道:“我要告诉你的这些,一定能和你成为一场交易,只要你签字,我就都告诉你,怎么样?”   该死的,他们时家人还真会玩心思,知道怎么说,会让我心里有波动。   最终我只能妥协的告诉她:“那得看你说的这些有没有让我签字的资本,如果我认为它够格,我可以不要任何的立刻签字。”   “其实,安宁,我打心里就特别喜欢你这个女人,看的出来你对向南真的是真心的。”   这怎么听都不像是什么秘密,难道是开始改变战略夸我了?   我只好瞥了她一眼:“时歆婷,不要转移话题,明人不说暗话,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直接说重点。”   见我这样说,她盯着我看了很久,脸色由刚才还有的温和变得越来越冷。   一时间,我们之间变得沉默,她的样子有些痛苦,但是却又过来搂了搂我,我被她这一系列的行为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我还是静静的冷冷的看着她,不动一分一毫。   最终她还是用着极其沉重的语气说道:“其实,向南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向南,以前发生的很多事也都是不是你曾经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第188章 让我们做个了结   我不知道自己带着什么样的心情从时家的老宅走出来的,按理说时向南已经如此这般对待我了,我早已经心冷的看透了这个男人,觉得他是变了心,可是当时歆婷把一切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不止心冷,就连整个人都在不停的颤抖着。   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不止蒙上一层昏暗,时歆婷的话更像是一把刺刀狠狠的刺伤着我的心,抑制的我根本无法呼吸。   “何安宁,你觉得向南非要跟你结婚的理由是什么?围在他身边的女人数都数不清,不少商业千金都对他有意,可是他为什么偏偏要选你,你从来都没问过吗?”   我怔怔的看着她,能有什么理由,只能说那时候的认知只有一个,于是我告诉她:“他也是后来告诉我的,在还是情人的时候,他就爱上了我。”   时歆婷随即哈哈大笑着,她的笑声更像是一种嘲讽,让我瞬间觉得这个女人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小姑姑,别说亲切感,现在剩下的只有陌生。   “何安宁啊何安宁,你这个女人果然好骗,要我是男人的话,我也会把你当作我猎奇的对象,男人说这样的话你还真信,生在豪门大家庭里的男人有几个能够跟你谈真心的?都是虚情,都是假意。”   我眼光紧紧的盯着她,说实话我此时憋着一口气,总想跟她发一顿脾气,可是我终究还是想看看时歆婷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于是我紧握着拳头选择了继续听她说。   时歆听吩咐了佣人上了一壶花茶,悠闲自在的坐在了阳台的休闲椅上,招呼着我也坐过去。   “你尝尝,这是我托人从国外买的薰衣草花茶,特别好喝,可以稳定人的情绪,我怕你听了这些话心情会有些影响。”   我也不想太过扭捏,缓缓的坐过去冷凝的说道:“请不要绕弯子,有什么话直说,我还不至于听了寻死觅活的。”   后来时歆婷的话虽然不至于让我自寻短见,但还是深深的刺痛着我的心。   “他娶你的理由其中之一就是那个你曾经听到过的闲言碎语,因为你长得太像秦嫣然了,而他也确实深深的爱着她,他忘不了她,遇到了一个长得跟她那么像的女人,所以向南才会想要去占有。”   “还有,其中一个惊天的秘密我不说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你以为你那一次被何辉他们带走,他怎么就能那么巧的找到你救了你呢。有一次他和林念萱两个人说话被我听到了,当时绑架你企图用一个亿买你命的人就是林念萱,虽然我不清楚向南之前知不知道是林念萱干的,但至少后来的日子里他是知道的,他有告诉过你吗?是不是一直在敷衍你说还没找到?摆这明了是在护着那个女人。”   “对了,你当真的觉得他那么热心肠帮你对付王明城和沈月辛是为了你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时赫阳根本就不是我们时家的人,他有一次生病住院需要抽血才发现的他根本不是我大哥的儿子,他妈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有个好的归宿所以就赖到我大哥的头上,这事让向南知道了,而调查发现时赫阳的妈跟沈月辛是好朋友,当年的这主意也是沈月辛出的,所以向南才会出手的。”   “所以,何安宁,看清楚了时向南的为人了吗?其实他对你怎样,你自己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跟他的婚姻你还有什么意义继续耗下去呢?”   是啊,听她这么一说,真的没有耗下去的必要性。   尤其是这些事当真是时歆婷说的这样的话,这明摆着就是个局,就是一个被他编织的毫无破绽的一张大网,网住了我的情,也网住了我的爱。   这些所谓的处心积虑,我不愿相信,可是我又不得不相信,至少现在我不愿意巴巴的拿着这些事情去问他。   我觉的我跟时歆婷之间没有仇怨,她也没必要用这样的事情来骗我,骗我又有什么用呢?   可纵使我们面对着离婚,我却不愿意相信他曾经对我的爱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怎么能在我受伤、受到威胁的时候那么的心疼我呢,我根本不愿意相信一个人的面具可以带那么久,难道他不累吗?   明明当时他听说我刚刚怀孕的时候眼神里的那种期盼是那样的真诚,如果真的只是个局,不会是那样的眼神,一定是跟自己最爱的人有个结晶的时候才会那么的期待,一定是这样的。   我起身想要离开,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时向南的事情,他的每一件事情都让我听起来倍感煎熬,只是在我离开的时候,时歆婷赶忙拉住我的手:“签字的事情,想的怎么样了,这些能不能成为让你签字的资本?”   我只好摇着头,几乎是含着狂飙的眼泪说道:“值是值,但是既然他这样对我,那我要走属于我的股票实属应当,所以你根本无需来刺激我,无论你说与不说都不会改变那个条件和结果。   走的时候我没再看时歆婷的表情,大概她觉得我这个人冥顽不灵,食古不化,可我偏偏就是这样的人。   我很想找时向南问清楚,很想问问时歆婷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难道维系我们之间关系的真的只是一个个陷阱、一个个局吗?   难道你我之间就没有爱情的存在吗?即使他现在那么坚定的要放弃我,选择和林念萱在一起,可打心底里,我还是期盼着他能告诉我,何安宁我和你之间存在过爱情。   我整个的人生就像一个巨大的笑话,似乎每走一步都在被人算计和利用,一路上我就像个孤魂野鬼似的走在路上,就这样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的路早已看不清模糊一片的时候,我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我抹了一把眼泪,拿起手机终于看清楚电话上的号码,虽然换了个新的手机没有了所有的号码,可是这个号码我却早就烂熟于心了。   还不等我出声,就听到那道低沉的极其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的条件我全都答应,现在立刻过来签字,我在办公室等你。”   原来时向南对于离婚已经这般急不可耐了,甚至愿意放弃自己一半的股份只为了能很快的跟林念萱在一起。   我当然知道这些股份对于时向南来说有多重要,他也一定知道,没了这些他的总裁的位子可能就再也无法坐稳,可是他还是坚定的离婚。   想到这些,我有些讽刺的笑着,甚至脸色早已经带着寒意。   ……   当我到了他的办公室和他四目相对的时候,我的心止不住的抽疼着。   我当真没有跟他如此安静的面对面的在一起了,一个月前他走的那天我还清楚的记得我是怎么告诉他我要等着他回来的,可是现实却是如此的残忍,确切说来是他看着我如何狼狈的迎接的这一切。   我不喜欢大吵大闹,我想既然今天就签字离婚了,不妨在离婚前把一些话说得清楚些,好让自己知道输在了哪里。   我看着他,他却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他的背影依然看起来那样的落寞。   以往我看到他的背影,总想着抱一抱,每一次都会莫名的心疼,可是这一次却也不争气的心疼。   想要说的话,问的问他明明就在嘴边,可是一看到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过了很久,我终于尝试着让自己开口,我眯着眼睛几乎按住胸口让自己的声音平稳的说道:“让律师先出去,就在此刻,让我们说说话,反正都要签字离婚了,以后大概也没了这机会了。”   我说出这句话时,他看向我的目光有些灼热,像是他的眼中有着火焰,要将我燃烧殆尽,只是这种眼光很快就躲闪开了,他没再看我,只是低哑的说道:“想说什么?”   我还能想说什么?   当然是我心中的那些个疑问。   律师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把协议书打开放在了时向南的桌子上,然后沉沉的看了我两眼才不得已的离开了。   现在他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防备我的,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觉得我是看重是时家的家产或是时代的股份才死活都不离婚的呢。   无所谓了,这些在我看来都无所谓,等律师彻底的将门死死的关上的时候,我才淡淡低下头说道:“这下好了,只有我们两个了,无论我们之前经历了什么,今天在你的办公室就让我们做个了结吧,过了今天就再无瓜葛了。”   时向南对我做了这样过分的事情,我怎么能让他觉得我这么没出息会哭。   我闭着眼,努力的把鼻子里的那股酸涩压了回去,还好,我没让它流出来。   已经不知道时向南什么时候走到我面前的,当我睁开眼抬起头时,他正站在我面前低垂着双眼,那如墨黑般的瞳孔总是那样的吸引人,我怕忍不住在生气的时候,有种想要打他的冲动,索性我向后猛退了两步。   结果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很强势的跟了上来,摸了摸我重新剪过的头发,随即手指落在了我脖子上没有消退的瘀痕,带着半哑的声音说道“当时一定很无助。” 第189章 被他撒的网困住   时向南的声音特别好听,不仅低沉浑厚,还富有磁性。   还记得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猛然听到他的声音就让我心跳狂乱,所以他的声音永远都在诱惑着我。   可是这些日子发生的所有事和桌子上摆放的离婚协议鲜明的提醒着我,于是我凝视着他:“这点疼哪里能比的上我心里的疼。”   话落的瞬间,我明显的感受到了他落在我肩膀上的手僵住了。   不过他很快把手收了回去,插着兜淡漠着一张脸继续站在我的面前审视着我,说道:“你想有个怎样的了结?”   我绕过他走到了办公桌前,拿起了律师放在桌子上的离婚协议,既然离婚,我要把所有的条款都看个清楚。   看过之后,我转身看向他问道:“怎么突然想通了同意把一半的股份给我?”   我可是清楚的记得当时我要股份时他的表情,甚至不惜搬出时歆婷来劝我放弃,可才过了几个小时,他却很淡定大方的同意了。   “不给的话你会签字吗?”时向南转过身勾着嘴角看着我。   嗯,我只有这个要求,我会死死的抓住绝不放弃。   我咬着唇终于问出了他纠结在我心里很久的那个问题:“你帮我离婚,又费尽心机的娶了我,究竟是因为什么?为什么不一早就娶了林念萱,何必大费周折跟我浪费这一年的时间?”   “就要结束了,没必要再问这些。”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还是觉得难受,他什么都不告诉我,即使我站在他面前直截了当的问出口,他都不愿意告诉我,我越来越觉得就是时歆婷说的那个样子了。   我使劲的摇着头,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时向南还是我来说吧,你能这么痛快的答应把股份给我无非就是觉得利用了我,所以想要补偿我。”   他不说话,无声的笑了笑,只是这个笑看起来苦涩极了。   我想我不得不接受时歆婷说的那些了,我对他所有的期盼和付出的爱在这一刻也轰然倒塌了。   不容时向南反应过来,我直接拿过笔迅速的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名字,随后我直接将这几张纸砸在了他的身上。   我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看着眼前的这个已经陌生的男人摇着头说道:“都已经这个地步了,你真的没有必要瞒我,也没必要骗我,你接近我,跟我结婚,无非就是因为我跟沈月辛的关系能够让你找到一个矛盾点去帮你爸妈出这口气,可是我也是受害者,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想怎么出这口气这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可是你何必要招惹我?”   时向南的表情依然很淡定,若非要说有什么变化,就只能是微微的皱了皱眉。   他听了我说的几乎是无动于衷,不知道是不是在此之前都不愿意时歆婷说的话还是对着时向南还有着幻想,总希望我说这些的时候他能反驳,可此刻这把刺刀却深深的捅进了我的心脏,甚至还在心上剜了两下。   看吧,他还真是狠心,一句话不说,也不做解释,这就算是默认了吧。   时向南忽然走过来,伸出双手想要握住我的肩,可是我却很平静的拨开了他的手:“还请时总自重,我刚刚已经签过字了,不要再跟我这个前妻有这样的身体接触,我并不想平白无故的惹来时总现任妻子的一顿‘照顾’。”   说完这句话,他的表情变得很难看,阴沉沉的像是很生我的气。   这样一句话就很生气了吗?说道林念萱就真的让他这么不开心吗?   那么我呢?我的不开心,我的生气谁来能关心呢?   见到他这个样子,我有些气恼的继续说道:“我还天真的以为你是见不得我被沈月辛和王明城欺负,所以才那么费心费力的撒下大网抓到那两个人,当时我欢欢喜喜的抱着你,心里有感动,也有温暖,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快看啊,你遇到了一个这么好的男人,可一定不能辜负他,可是现在想想,我才是真正的被你的网给彻底的困住了,走也走不出来,进也从未曾进入过,对不对?”   他依然没有回答我,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样,从来都是我自言自语,他半天也不会多说一句。   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至极,人家从来没把我当回事,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结果到了分开的时候他都不愿意和我多说一句,也不知道怎么做人就这么失败呢。   此时我有些头晕的杵在桌子上,闭了闭眼睛缓一缓。   时向南快步的走过来抓住我的手腕,刚想扶住我,我很快的躲开了,冷言冷语的喘着气:“放手…你这个样子会让我误认为你很舍不得我。”   他紧紧的盯着我,眼神的炙热像是要将我燃烧起来。   “何安宁,你最好尽快学会照顾自己,不是所有人都有义务的去照顾你,你身边的人会随着时间一一都离开你,所以你要坚强。”   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觉得我何安宁离开了他,就无法好好的生活吗?   他还真的脸大,以为谁都会为了他寻死觅活的吗?   真可惜我不会的,如若是以前,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或许他离开我,我会难过,我会无法好好的生活。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一切都变了,知道他根本不爱我,我何必为了他去伤害自己。   我狠狠的甩开了他的手:“不劳烦时总挂念,没遇到时总的日子我过的自然很好,所以我会好好的过好这单身的日子,绝不会让自己虚度下半生。”   我并不认为自己的话能够刺激到他,可是他却一脸严肃的凝视着我,甚至低吼道:“何安宁!”   我被他的眼神几乎要逼退到角落里,靠在墙上,我有些哽咽:“关于秦嫣然的事情我不愿意去纠结,我没必要跟一个死人去争,可是时向南,以前的我太过专注在你的身上,忽略了其他对我来说更为重要的事情,你那么厉害,那么无所不能,怎么可能找不到当时想要花1个亿买我命的人呢?究其原因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你想保护的人,所以你才一直都隐瞒着我,那个人是林念萱,对不对?”   我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他,希望他能给我一个回复。   这一次我拿出了我的坚决,但我也从他眼中看出了一种决绝。   最终他冷凝着一张脸告诉了我:“对。”   我的情绪一下子就支撑不住,瞬间觉得站在我面前的男人变得如此陌生。   若要说之前时向南对我做的事是把我从高高的位置上拽了下来,那么此刻他的承认便是将我打入了地狱。   我靠在墙上闭着眼睛,可他却想要握住我的肩膀:“其实很多事也都是逼不得已才隐瞒你的。”   我用尽力气的甩开他的手嗤笑道:“逼不得已?难道有人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叫你不要告诉我吗?时向南,不要找借口了,我宁可你现在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也不想听一些你有多么多么无奈。”   “何安宁,林哲霆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帮助了我,这份恩情我不能不管,我告诉了你,如果你要报仇,你要我怎么做?很多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林念萱不简单,他背后的林家也不简单,每一步我都需要看清后果才能走下去。就像你说的,我帮你清除掉沈月辛和王明城,也在等于帮我自己,我每走一步都是在为自己做打算,你现在看清我了吗?”   他时向南都做到这样了,我怎么还能看不清呢?   看清了,瞎了这么久,终于在离婚的时候彻底的看清了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如果不是置身在这里,还真的难以想象到时向南的每一句话都如此的伤人。   我的眼泪已经不听使唤的刷刷的往下落,明明都已经离婚了,何必还要为这个坏到极致的男人流眼泪。   我拼了命的用手背抹着眼泪,可泪水就像决了堤头的洪水,越抹流的越凶狠,最终控制不住时我靠在墙上慢慢的蹲下去让它尽情的流。   时向南的表情毫无变化,依然沉冷,依然深皱着眉头,缓缓的在我前面蹲了下来。   他伸出手整理了我有些凌乱的发梢,又用着温热的指腹擦拭着我脸上的泪痕。   真讨厌这个男人,他越是这样,我越是有些不知所措,他忽然抱住我,大手随即抚了下来,但才触碰了我的后背,便把手收了回去。   我们就这样的僵持着,我没有反抗,只是眼泪不停的流着,哽咽道:“时向南,我就想知道,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态度,这么久以来除了利用,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也不知道自己问这些做什么,也许是心有不甘,也许是心里还残存着那一点点幻想,可当他说出话的时候,这一点点幻想也化为泡影,终幻灭了。   “我们已经离婚了,问这些还有意义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他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波澜不惊,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是啊,没有意义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我哭笑着一把推开了他。   这个男人现在连一个问题都懒得回答我了,我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我立刻起身迈着急步刚要离开,就听到他低低的说了句:“对不起!” 第190章 没想到又见面了   对不起?   这样一句话就能弥补对我的伤害吗?   听到他这句话我忽的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摇着头:“时向南,说对不起没用,就像这一刻为你而跳动的心就在刚才它已经死了,说再多的对不起,它也活不过来了,从今以后也不会为你而跳动。”   时向南依旧站在那里,背对着我,看不出他现在的表情,但我能听得到他沉沉的呼吸:“但我能说的只有对不起。”   我哭的够多了,从今以后我不想再在他的面前流露出多么的柔弱,毕竟走到现在,是我自己的选择。   如果当初没有选择他,现在也就不会如此痛苦。   于是我笑了笑,故作无所谓的态度告诉了他:“我不需要你说对不起,你都给了我这么大一笔的遣散费,也没有什么可对不起我的,既然时代选择和林氏联合,那么以后一定会财源滚滚,我手里握着这么多时代的股份,就相当于坐拥着上亿的资产,下半辈子没有你我依然会过的很好,不是吗?”   时向南一点都笑不出来,而且脸色难看极了。   看了太多的身边的爱恨纠缠,有人分分合合,所以这一次我要狠决的对待时向南,索性一字一句的问道:“时向南,就这样吧,我说过我不是个会纠缠不清的人,我们离婚了,以后就不会纠缠,所以我也希望你也是这样的男人,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跟你此生再无瓜葛。”   我要离开,可是刚要迈开步子,手却被他紧紧的抓住,力度大到我根本甩不开。   抬起头我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目光中染上了让人无法看透的阴沉。   他忽然捧住我的脸,用额头紧紧的贴着我的额头,与我四目相对。   这个男人真让人恨,恨的牙痒痒,恨的想要扒了他的皮。   之前做的事情已经那么狠辣了,现在已经签字离婚了却又这幅模样,当真是想要纠缠不清吗?   我伸手去抓他的手,拨弄了几下,终于费劲的拨弄开了,往后退了几步。   “时向南,要开始的是你,要结束的也是你,主动权都在你手里,何必还这个样子,好像对我多恋恋不舍的,我都对你不纠缠了,所以你也干脆一些,别忘了,我们从现在开始不仅仅是陌生人的关系,还是仇人,我不会忘了你是如何在我姐生死时刻将心脏给了另外一个人。”   说完我才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我才不管他现在的样子有多难看,反正做了这样伤害事情的人是他,我有什么不好意思问出口的呢。   虽然我心里已经有个答案了,但毕竟还是想听他亲自告诉我。   “我和向皓那件事是你做的吧?”   说完他的表情更加阴沉的厉害,他忽然走过来揽上我的肩膀,力度大到直接将我揽到了怀里。   “不是。”他坚定的说着。   呵呵,既然他不承认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只是感叹着:“请别把我当傻瓜,有些事不是我不知道,只是我看在眼里,却把这件事埋存在心里了,你既然不愿意承认那就罢了,反正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也是林念萱做的,除此之外我想不出第三个人有这个动机。”   于是我狠绝的说了句:“放开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向南终于撒开了我,这一次我也终于学会了离开他。   我告诉自己,不能为了爱情要死不活的,失魂落魄的,既然他不爱我了,那我也要自己好好的生活了,不能再让他冲进来打扰我今后的生活,不管通过哪种方式,我都应该放下了这个不爱我的男人,给别人一个解脱,也是给自己一个解脱了。   当我走出他办公室的时候,付宸看到了赶忙跑了过来:“太太,太太……”   这个时候我也不顾着以前的旧情了,他老板都不顾着我了,我何必还在顾着他,于是我有些严肃的看着他:“付助理,我已经跟时向南离婚了,我们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你也不必这个样子假装讨好我,什么太太之类的我也消受不起,你还是对该叫的人去叫。”   说完我便坐着电梯离开了,我不想看任何人的表情,我现在只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给我带来许多不好回忆的地方。   也许付宸会觉得我很绝情,但我就得这样,我才不要脆弱给别人看,难道要博取别人的同情吗?   凭什么我受了委屈,还要假装大度的跟他的人说话?   善解人意算是个什么东西,我才不要这样委屈自己,不想再和时向南的人扯上关系,我就要是狠绝。   太过考虑别人的感受,就得注定自己不好受。   所以,余生没有那么长,从此刻起我就是要终于我自己的内心,活的像个自己,再也不要为了别人的心去活着了。   有时候付出自己的真心还会被别人拿来各种践踏,何必呢,那简直太累了。   走在路上,我的心还是感觉空落落的,没有签字的时候没有这样感觉,可是现在却感觉的清清楚楚。   回到晚晚家之后,我先去洗了个热水澡,将自己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心里的寒意才褪去不少。   做完这些,我看着电脑上各种租房的信息,感觉头疼欲裂的。   可是我还是想要这样做,虽然我和晚晚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好闺蜜,可是毕竟她是有家庭的人,我总是借住再这里不是很方便,况且她临近产期,以后生完孩子还要保姆阿姨照顾着,哪里还好意思在这这里蹭吃蹭喝,索性锁定了一个离医院近的目标。   在一个星期之后,交了定金我便搬了进来。   虽然顾晚晚有些生我的气,怪我不拿她当朋友,但最终还是舍不得唠叨我,挺着大肚子帮我搬了家。   最终朋友们帮我搬完家都一一离去之后,我开始整理自己的杂乱书籍。   其中有一本不小心掉落在地上,捡起的时候瞥到了里面的内容,是我曾经记录过的援非日记。   那个时候就是被迫打掉了时向南的孩子而嫁给了向皓,为了逃离这场婚姻,才去了非洲。   在那里生活的日子,我几乎可以完全忘掉这里痛苦的记忆,每天看着那些被贫困包裹的非洲孩子们,只会让我心疼他们。   也许摆在我面前的就是个选择,在这个城市给我带来无数的伤害时,我对这个城市已经没有任何惦念,此时此刻,我只有种想逃逃离的冲动。   虽然我告诉自己要坚强起来,但背叛和离婚对我的打击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恢复元气的。   哪怕我从时向南的办公室走出来时是那么的不顾一切,但在我的内心深处,那种刺骨的疼痛根本无法忽略掉的。   既然已经决定,那么就打算悄无声息的准备这一切,毕竟自己曾经去过非洲,而且还是国内援非医委会的成员,所以我的申请手续很快的就办了下来。   而这一段时间,时向南的办事效率也高的出奇,就在我刚刚申请手续下来的时候,他的律师便把股权转让协议送了过来。   我没看内容,直接签了字。   当我签完所有的手续时,我见律师长长的出了口气说道:“这是我处理过最费劲的离婚,也是我处理过分手费最昂贵的离婚,何小姐,时总对你可真是仁至义尽了。”   对于这个律师,打见到他起我便没有什么好感,说话难听不说,还总是带着有色眼睛看待别人,我也懒得跟他理论,于是我冷着一张脸送了客,律师的脚刚刚迈出门,我便重重的将门关了上。   就在我愣愣的看着这个签好的股权转让协议时,一个电话打破了这个宁静。   “何安宁,怎么样,我可听说你最近的日子过的蛮艰难的。”   听声音我自然知道是谁,我不知道这次时赫阳打电话给我要做什么。   “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不过我已经和时向南离婚了,也不是什么总裁夫人了,想必也没必要掺和你们时家的事了,你也不用给我打这个电话。”   时赫阳听了却在电话那边笑了笑:“我说过你要是离婚了,我不介意收留你,你要是喜欢总裁夫人的位置,我可以尽力让你成为。”   我有些不高兴,明明就是他们时家自己的内部争斗,何必一次两次的总要纠缠着我。   于是我冷硬的回了他:“时先生,我都说过了,我跟时家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也不要再骚扰我了,如果你又是什么事,那么请你去找你该去找的人。”   没给他机会再跟我说什么,我立刻挂断了电话,靠在门上长长的出了口气,应付他们时家的人怎么就那么累呢?   都已经离婚了,我哪里还能成的了谁的威胁呢。   就在我以为挂断了他的电话,说的如此决绝,大概他就不会再来骚扰我,可是我发现我错了。   就在挂了电话的第二天,我刚刚走出小区门口时,停在大门口的车瞬间就停在了我的身边,喇叭嘀嘀的响个没完。   我仔细的定睛的看着,车窗就那样的落了下来,时赫阳笑意盈盈的坐在后座上。   他眯着眼问道我:“何安宁,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第191章 我想和你做交易   我早就想到时赫阳既然之前给我打过电话,一定是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再次见到他,虽然有些惊讶,但还算得上冷静,闻言我很平静的说道:“我也没想到还会再跟时先生见面。”   “那么何小姐赏个脸,上车我们一同去进个餐怎样?”说着时赫阳便打开车门从里面走了出来,还很绅士的做了个手势请我上车。   我心里有些打鼓,一方面我已经跟时向南离婚了,不太想和他们时家人有任何联系,另一方面我更不想被人再随意诟病我又和哪个哪个男人有什么关系。   时赫阳拿出了根烟,等待我上车的时候很熟练的抽了几口,向着我的方向吞云吐雾了几下。   透过烟雾,我看着他,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拒绝了上车,随即问道:“之前是打电话,这一次是直接见面,不知道时先生找我究竟是何事?”   “我不太喜欢在马路边上站着谈事,这样容易影响到我的心情。”   听到他这么说,我一直很警觉的盯着他,毕竟他给我的印象非常不好,我想那色眯眯的样子我应该没办法忘记。   只是,时赫阳像是看透了我的想法,他笑了笑将车门敞开的更大了些,然后看着我:“何小姐放心,我还不至于坏到对一个刚刚出了月子又失婚的女人做出什么事来。”   虽然我犹豫着要不要去,可最终还是被时赫阳的司机强行的推到了车上,拉着我就离开了这里。   还好时赫阳的确没对我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只是带我来到了一家环境算得上优雅、小资的咖啡馆。   他给我点了一杯咖啡,也不跟我绕了圈子,直截了当的对我说:“既然时向南跟你离婚了,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跟我做交易啊,一定是我有什么值得他用来对付时向南的东西,可是纵使我想破了头也没想到自己哪里可以值得让他交易的。   “什么交易?”我直视着他,用着疑问的语气说道。   时赫阳却不紧不慢的靠在沙发上冲着我笑道。   总觉得这个笑容的背后没有那么简单,我不禁的颤了颤,而他亦在这个时候起身凑到我的面前,令我与他就这样对视。   ……   最终时赫阳把我送回家的时候,我的心情算是五味杂陈。   纵使时向南伤我,可曾经对他鲜明的爱是存在的事实,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抹的一干二净。   我虽然恨他,但对于时赫阳想要做的这件事,我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若是知道这些股份给我带来如此大的麻烦,我宁可当初要钱也绝不会咬紧牙关非要他一半的股份。   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时赫阳派人跟来的车一直停在楼下,我就知道这一次他是要豁出去背水一战了。   可是为什么总要拉着我?   无论我跟时向南是否在一起,好像都逃脱不掉他们兄弟之间的争夺大战。   我不知道如果时赫阳知道我并不想帮他,他会怎样对我,但我知道,如果我帮了他,也许这辈子可能良心会不安。   不管时向南先前怎么对待我的,至少我不是他,我没那么绝情寡意,我甚至都不想为了自己生活过的安定惬意就去出卖别人。   我望着楼下,脑子里不停的闪过方才在咖啡馆时时赫阳跟我说的话。   现在想来,身上还一阵阵的泛着鸡皮疙瘩。   “我没想到时向南挺狠,利用完你,就把你一脚踢开,怎么样,离婚的滋味不好受吧?”时赫阳边说着,边端起咖啡淡淡的抿了一口。   我忍住被他嘲笑的痛苦,装作很淡定的样子说道:“没什么不好受,反正当初结婚的动机就不单纯,各有所图,现在既然我没有了利用价值,一拍两散也很正常。”   “好,那你暂且就这么认为吧,看守所的事我也听说了,你姐的事我也是知道的,他这么对你,你当真咽得下这口气吗?”时赫阳挑着眉看着我,像是在挑拨我对时向南的恨。   当然用不到他挑拨,对时向南的恨是有的,但我不想让任何人利用我的恨去达到他想要达到的目的。   “对啊,他这样对我,我这心口确实有股气提不上来,但是他我做总裁夫人这段时间也赚够了,以后也不会为生活而奔波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他对我仁至义尽了,所以恨也算不上。”   时赫阳努了努嘴,甚至摇了摇头,貌似对我说的不太满意。   反正无所谓,我根本不在意他到底满意不满意。   他看着我,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身体,靠在沙发上有些冷冷的说道。   “你姐的事情难道你就真的认了?若我是你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个男人,让他加倍的还回来。”   听了他的话,我不想跟他继续拐弯抹角的了,于是我提着一口气道:“时赫阳,不要东拉西扯的,你今天找我来究竟是要做什么?”   听到我的话,他也不再开始绕弯子,直言道:“好,那我就直白的告诉你,我想要你手中的股份,我可以高出市面很多的价格去买,价格任你开,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可以帮你报仇,这可是个机会,卖还是不卖,只凭你的一句话。反正他时向南那样对待你,你哪里还有必要照顾他的情绪,像他那样的男人,在你心里早就该处于极刑,我时赫阳可不是那样的男人,你不妨跟了我来试试?”   现在想起时赫阳说的话,心里还阵阵的犯着战栗。   这份战栗是给时向南的,我想了很多,不是没想过时赫阳把股票买走后的情形。   本来他手里就握着一些股权,如果把我手中的买走,这可能就意味着时代要变天了,时向南再也不是时代的总裁了,以时赫阳的手段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时向南呢。   想到这些,我不禁的感叹,可是我也并非是落井下石之人。   时向南再怎么对待我,我都不愿意看到因为我们之间的矛盾让别人有机会见缝插针的利用,毕竟我知道时代对时向南来说几乎是他所有信念的支撑。   虽然我无法想象的到如果时代就这么落在了时赫阳的手里会怎样,但我能确定的是一定不会比现在的情况好。   人人都知道时赫阳根本就没有经商的头脑,到他手里的时代迟早是要走下坡路的。   只是这股份我若是不卖给时赫阳,他大概也不会放过我,楼下的那个男人不就是个证明吗?   我该怎么办?   谁能告诉我,教教我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不这么难以抉择。   一方面我想到自己何必惦念着旧情,不如拿着换来的所有的钱远走这里爱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   可另外一个方面我又想到时向南曾经对我的好,抛开那些被利用的说辞,他的的确确的也帮我报了仇。   所以这两个想法一直在我的脑子里不停的跳来跳去,我要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我只好任由自己不去想了,既然做不了决定,那就不如先这样什么都不管,就当作这事从来没发生过,难道他还能杀了我不成么?   只是我没有涉猎过这种家族企业的斗争中,真的忽略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再经过这么久的休养后,我还是打起了精神,准备继续上班,毕竟我还要生活。   这一天我把自己打扮的精神利落,穿的正式的正装,我不想让医院里其他的人都觉得我在经历了这样的事后变得多么颓废和沮丧。   我并不觉的没了男人就得要死要活的,离婚没什么可怕的,别人也许觉得天塌了地陷了,但至少在我这里不会的。   我才不要变成只为了男人而活的女人,明明跟他在一起之前我就是个自信漂亮的女人,现在我依然是这样的。   虽然让我着实喜欢的一头微卷的长发就这样被剪掉,但换上短发的我更有一种不一样的魅力,也确实惊艳了我自己。   当我再次出现在医院的时候,前台的几个导诊的小护士看到我还有些尴尬的叫了声“时太太”之后立刻改口叫了“何院。”   口误这种事情我也不是没有过,我只是点了点头微笑的上了电梯。   电梯里的其他的护士和医生都一窝蜂的像我问好,但是都尽量的再避免谈及时向南。   只是电梯里的led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集团新闻,上面还在继续报道着。   “时代集团总裁时向南携手林氏总经理林念萱出席最新项目发布会,据悉两人已经在北郊地区共筑爱巢,也将于不久之后举办婚礼……”   看着新闻,我心里实则翻滚的厉害,恨不得想要砸了这个屏幕,但表面上我并没有表现的有多难过。   电梯里的每个人都用着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们之间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就连时向南和林念萱要结婚的事,整个沪市几乎无人不知了。   不过在他们面前我依然笑了笑,看着他们一一离开,我才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只是我一进屋,便接到了时赫阳的电话。   我看着这个电话号码,顿了很久才接了起来。   只是还没等我说话,时赫阳已经迫不及待的先发制人:“何安宁,一连两天了,你究竟想要拖到什么时候?” 第192章 剩下唯一的选择   此时此刻我对时赫阳已经充满了厌恶之情,我知道如果我不把股票转给他,他为了跟时向南抗衡也一定会想尽办法得到的。   想想自己的援非申请也已经下来了,再拖上个几天也许就可以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   而且非洲那种战乱的地方,想必时赫阳也不会不顾一切的追过去,所以现在我只需要拖延就可以了。   瞬间觉得头涨的厉害,于是我找了借口敷衍道:“时先生,我想股票的事情你是志在必得,我就在这个城市,也不会跑去哪里,我最近才失了婚,心情很不好,能不能容许我缓几天?”   说这话的时候我故意说的特别的无奈,事实上心情确实不太好,所以话说的有些冲,大概是方才电梯上的新闻让我觉得心里有些难受的原因。   还好,时赫阳没有太纠结我说的,可能她也觉得我失婚了心情不好才会对他有些发了脾气,所以他松懈了,反倒是不紧不慢的说道:“好,我给你适应的时间,时向南和林念萱的婚期定在了两个星期以后,我劝你最好在他结婚前把这股份转给我,我想他结婚之后,你可能又要借口心情不好了,否则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也不会放过他,你最好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说完他便迅速的挂了电话,我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让自己靠在椅子上。   按理说这都是时代集团内部的事情,我不是时代的什么人,应该没有任何的理由去管这件事,可是我手里的股票此时此刻就像颗定时炸弹,也许随时就可以要了任何人的命。   我虽然心里恨着时向南,可是我也知道时赫阳对于时代来说除了野心勃勃,以他的为人一定不会善待时代的。   可是我又有什么立场去替时代惋惜的呢,他落在谁的手上,有什么下场,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何必在这里杞人忧天呢?   时向南能同意把这时代的股票给我,他就一定能想到有人会利用这个机会拿走它,可他却不在乎,坚决的给了我,他都不怕被毁于一旦,我还担心什么呢?   我只好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任由自己放空着自己,心想着,我只要熬过几天离开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一切就会都会结束了。   只是没想到,我还没等到离开,接下来的时赫阳所做的事情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以为我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沪市,现在看来那只是我自己的以为而已。   在我和时赫阳通完电话的那几天过的还算是平静,可是就在我还有三天要离开这里的时候,他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这天我刚刚结束做完一场极为艰难的手术,疲惫的往家的方向走走去,过马路刚走到一半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忽然蹿出一辆车,以最快的速度直愣愣的向我撞了过来。   我想躲,可是时间好像来不及,甚至脚下也忽然变得沉重,丝毫抬不起来。   我只是震惊的眼睁睁的看着小车开了过来,就在我以为下一秒我要被撞死的时候,随着一记响彻云霄的刹车声,小车在我面前停了下来。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甚至全身上下被吓得颤抖着,车里的人却淡定的按下车窗,不以为然的看着我:“时先生让我给你递个话,别想着要离开沪市的事,再给你两天的时间,如果不主动的转让,小心你的小命,你以为你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吗?逃到哪去,时先生都会跟着,直到你把股票转给他,你才自由了。”   说完开着车一溜烟的从我面前扬长而去。   惊魂未定的我缓缓的捂着胸口在路边坐了下来,本想着离开沪市就离开了危险,却未曾想过,我自以为天衣无缝的逃离,却被时赫阳这个人看的透透彻彻的。   他说过的,一定不会放过我,除非我把我所有的一分不落的转给他,否则下一次可能就不是撞车警告的这么简单,大概迎接我的便是这辆车从我身上碾过。   想想便一阵鸡皮疙瘩起来,甚至这一刻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竟然心生害怕。   我是怎么走回去的自己都有些恍惚,回去的路上脑子里不断的出现着那个司机的话,时赫阳的警告,我不能当作看不见。   他说了我去哪他都会跟着,就算我去了非洲,是不是也会每天收到他的恐吓不得安宁?   我从来没想过跟谁要有什么摩擦,可是生活好像总是再捉弄我,不是给我这样的打击就是给我那样的沉重。   我只想一心一意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却总也不能事事如愿,一个两个的总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人,我才不愿做一个任人宰割的鱼肉,时赫阳想要得到这股票,我偏偏不让他得到。   只是这种想法刚刚形成的时候,还并没有坚定我的心,当我回去看到家里的那一幕时,才更加坚定了我的选择。   可以说刚刚惊魂未定的惊吓让我瞬间清醒,而现在眼前的一片凌乱希碎让我难以入睡。   我还没走到家门口,就看到邻居们纷纷在外面窃窃私语,凑到一块儿看着热闹。   我才刚刚走近,房东就跑过来对我说:“哎呀你可算回来了,你才租住了没几天吧,你究竟是什么人啊,你看看你家里被人砸的砸,摔得摔,你到底得罪了谁呀,我们这个小区这么多年来也没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你瞧瞧,才住进来没几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太恐怖了,你最好这几天搬走吧,钱我退给你,再有这样的事情,我的心脏可是受不了的呀。”   后面房东再说了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怔怔的看着房子里的一地狼藉。   几乎能砸的都已经被砸的希碎,就连我的工作日志他们都没放过,一页页的都撕了。   正巧这个时候我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便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信息。   “最好别玩我,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看着这样一句话,我真的觉得很累,每个人都可以威胁我,就连离婚了,他们时家的人都不会放过我。   就在我看着这几个字苦笑的时候,听到旁边有人建议房东报警,我一听到报警两个字,不禁的机灵了一下。   想到我在看守所里经历那些天的黑暗,再想到报警对于时赫阳来说也没任何威慑力,于是我赶忙阻拦着房东:“不用报警,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处理,我会搬走,房租就当作给你的房子做赔偿不用还给我了。”   很显然,房东很犹豫,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于是我再三的保证不会再有人过来骚扰,房东才拉着一张脸离开。   看着眼前的狼藉,我有些不知所措,我觉得我跟时赫阳之间我完全很被动,他就像是蛰伏在暗处的狼,我就像是那被猎取的食物,随时随地的暴露在人家面前,无处隐藏。   我还能有什么选择呢,没有了,现在只剩下唯一的选择了,我也不得不选择这条路,毕竟总是躲避根本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我跑到非洲他也能追到非洲,除了我他找不到任何能够让他增加股份的途径,所以,我告诉自己,面对现实吧。   坐在被人砸的破败不堪的沙发上,我拿出了电话,以为这辈子不会打给他,可没想到才过了紧紧几天而已。   接电话的自然不是别人,是林念萱,原来已经无时无刻不在一起了,形影不离的,现在是晚上八点多,这么晚两个人能做什么?   当林念萱再次说话的时候忽然间让我变得清醒了些,带着一股子傲娇的态度,硬邦邦的说道:“都离婚了,还打电话来做什么?”   我也不太想和这种手段毒辣阴狠的女人说些什么,只是淡淡的说道:“打电话自然是有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时向南说,你最好让他接一下电话。”   林念萱在电话里趾高气昂的嘲笑着:“你能有什么好事?狮子大开口把向南的股票吞了那么的多,谁知道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我警告你,现在还没结婚,等我们结婚了,你最好别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甚至连电话也不要再打来。”   她还真以为我想打来电话吗?虽然我就是那样想的,也不想再出现在他们面前,但是被她这样一说,心里当真不是滋味。   只是一想到她命人在看守所里对我做的那些事,我就恨不得冲到她面前想要撕了她,我假装云淡风轻的回了她:“真不知道时向南知不知道你的为人是怎样的,你在他面前表现是一个样子,却对我又是另外一种样子,希望你永远都不要被他看穿,否则你以为你这种泼辣的性子,时向南还会跟你在一起吗?”   听起来电话那头的林念萱似乎有些气恼,但说话依然很平静,她只是说了一句,就已经赤裸裸的打了我的脸。   她说:“反正不管我的性子是什么样的,纵使我有三种四种或是更多种的面孔,但我背后有强大的林氏做我的后盾,时向南永远都只会选我,而你注定是个被扫地出门的失败者。” 第193章 直白的不留情面   呵呵,被扫地出门的失败者。   是啊,无论我如何的争得一时口快,也都只是个失败者。   但我不认为感情上的失败者就要失去人生的价值,只是我不屑跟林念萱再有什么争执,因为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只有那一件事。   只是我以为以她的性子,一定不会把电话给时向南,可没想到,我听到她在电话里亲切的喊着Jason,没过多久,那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人声音响了起来。   “怎么想到找我?”时向南很是惊讶的声音,像是没有想到我会找他。   我还清楚的记得我跟他说过签了字这辈子就最好不要再见面,可是看起来我像是要食言了,不过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尽量平复了刚刚的情绪说道:“我想和你见个面,立刻马上,一秒钟我都不想耽误。”   话落,时向南并没有回我什么,过了好大一会儿才低低的说了句:“我们之间已经没必要见面了。”   我怔怔地看着电话里的名字,是啊,是没有必要见面了,他一定以为我对他纠缠不清,以为我对离婚不甘心。   真想咬咬牙把电话挂掉,什么时向南,什么时赫阳,都他妈的统统滚开老子的生活中。   可我终究是不愿意看见时赫阳从我手中抢走这些股票时候的情景,于是忍着怒意郑重的说道:“我想跟你说的事关时代的大事,如果你这个总裁都觉得没什么,那我也就无所谓了,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要是放以前,我肯定挂了电话,可这一次我没挂,我就静静地等着他的答复。   还好,时向南没再拒绝我,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不过他说他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做,约我明天早上八点去他的办公室。   我根本等不到明天早上八点,这件事我要在今天解决,一时一刻我都等不了。   “不行!”我说的特别的坚决,随即继续开口:“这件事我说了特别重要,我现在就得跟你见面。”   大概他也没有见到过我如此坚决的一面,竟然没有反驳便答应了。   “你在哪儿,我办完事就去找你。”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极沉,呼吸的有些沉闷,让人觉得特别压抑,但我根本顾不得那些,也许他觉得我今天有些咄咄逼人,所以太过于无奈吧。   想了想,我还是等不急要把这件事解决了,毕竟时赫阳是个有准备的人,多拖一秒就会有一分的危险。   不仅仅是时代有危险,更重要的是我更危险。   我不是圣人,也没有多么伟大,此时此刻的我就是一个自私的,为自己打算的女人,我要保护我自己。   可最终,我也不得不承认,虽然我想保护的是自己,但是那个人无法真正的从我心底里抽走,归根结底我心里还是担心着时向南。   哪怕他对我做了那么狠决的事情,我还是无法面对自己将股票转给另外一个人去对付时向南这件事。   所以我捂着自己的双眼,长叹道:“我等不了了,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半山别墅。”   听到他说了这四个字,我的心跟着沉了下去,几乎要沉到谷底。   在这种夜晚的时候,他和林念萱我们以前的家,而我却像个外人一样眼巴巴的看着他们。   这个时候我才觉得他们是真正的那一对,而我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忽然间觉得自己自作多情,都不知道这件事我最终的选择是对还是错,他会在乎我要还给他的东西吗?   我痛苦的咬了咬嘴唇,告诉自己算了吧,赶快把这件事解决了,以后看不到他心也就不会跟着难受了。   而这些股份就当作他们的结婚礼物还给他了,正好我要在今晚跟他彻彻底底说再见,再也不要跟他有什么纠葛往来,哪怕有那么一丢丢,也要毫不留情的直接斩断。   来到半山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我远远的看着这里,想着前不久的那个雨夜自己从这里匆匆忙忙的离开,直到现在却以一个客人的身份再次回到这里,眼眶酸胀胀的。   我捂了捂眼睛,直到那股子酸涩的劲儿退去我才平复好了自己的情绪缓缓的走了过去。   到了别墅的大门口刚刚按了门铃,便出来了一个中年女人穿着围裙走了过来。   看样子是时向南新请的佣人,她问我要找谁,我只好告诉她:“找时向南。”   “时先生和林小姐现在在楼上,不太方便会客。”这女人面色难看,有些为难。   在楼上,在楼上,楼上是哪里,我清楚的很,除了卧室就是卧室,我承认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时向南和林念萱两人翻云覆雨的场景。   我都觉得自己简直有些不可理喻,但就是控制不住,于是我没理会这个中年大姐,直冲冲的就闯了进去。   当然,这种场景都是我自己脑补出来的,真实的却是时向南还是穿着正装,正在看着手里的文件,而林念萱却穿着睡衣刚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我的心就像有什么东西沉甸甸的将我坠了下去,此情此景让我觉得心上被人剜了个洞,看见自己曾经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大晚上同处一室,就难受的不得了,我不由得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很显然他们两个都很意外地看着我,大概是没想到我来的这么快,更意外的是我直接闯了进来。   虽然林念萱让我看着就厌恶,但我并不想今天的谈话她继续出现在这里,于是我没去看她,而是定睛的看着时向南说道:“我只想跟你单独谈这件事,并不想其他人听到。”   可林念萱怎么是好对付的女人呢,她冰冷的眼神看着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   她抱着胸站定在我面前,用着很蔑视我的眼光说道:“我现在是Jason的未婚妻,我们两个相互就是彼此,没什么可避讳的,反倒是你,一个被离婚的前妻跑到这里来要求我离开,难道不是个天大的笑话吗?”   我没去看她,只是将目光投给了时向南,只是我没想到,他的话如此直白的不留情面:“有什么就直接说吧,我并不想让我的未婚妻误会些什么。”   时向南说话的时候目光没看向我,而是一直紧紧的看着林念萱。   我的心顿时漏停了,整个心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堵得我无法呼吸。   真是个笑话,本来想着把股票还给他,可没想到却被他如此讽刺。   我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份继续站在这里,也已经顾不得思考着要不要把这股票还给他,但我知道我必须赶快结束这件事。   时向南放下手中的文件,顺势靠在那宽大沙发上,带着冷意问我:“究竟什么事?”   这个男人还真冷,可以为了自己的现任如此对待前妻,不过这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它并不能太过刺激到我,总的说来,是因为我已经绝望了……”   我什么都不管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你给我的一半的股票,我打算还给你,你按照现在的市值给我钱,现在立刻就办了吧。”   时向南只是微微的看向我,眼神中蒙上一层阴郁,而林念萱却在旁边冷笑着:“你这女人还真不要脸,当初说什么都是要定了股份,现在见时代的股票有些回暖却要换成钱,你脸皮够厚的。”   我才不理会林念萱说什么,我只是平静的看着时向南,看着这个心里只有别的女人的男人。   “为什么要还给我,给我个理由。”时向南不以为然的抓着林念萱的手。   呵呵,速战速决吧,辣眼睛的场景越看越心酸,越看心里越难受。   我在这里多呆一秒钟,这场笑话就越大。   作为一个女人和一个被离婚的前妻,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还能被他们无声的羞辱,当真算得上悲哀。   而向来心理素质极其稳定的我,却发现我一点也不坚强,我只想找个人让我靠一靠,甚至哭一哭。   我蹭了蹭鼻子:“时向南,我辛苦得来的真的不愿意还给你,可自从我得到了股票,时赫阳就几乎天天骚扰我,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想要得到我手中全部时代的股票,我对时赫阳没有好印象,所以我也是为了不受骚扰,更不愿意看到时代这么好的一个企业落到他的手里,所以我才忍痛割爱,现在想想,算是割断了跟你的一切,这样也挺好,你想想吧,如果同意现在就叫律师过来,如果不同意,那我也保不齐这股票什么时候就被时赫阳要了去。”   最终时向南还是叫来了律师,办好了股权转让,而时向南也答应了会在第二天将这股票变现打到我的银行卡上。   在离开别墅的时候,时向南的目光像是蒙上了无限的暗沉,他语气沉冷的开口:“我们以后……”   我不想听到他说什么,抢先一步接着他的话说道:“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你做好你的总裁,我做好我的医生,我们两不相欠,时向南,我爱了你那么久,恋了你那么久,从这一刻起,你要彻底的离开了我的生活,希望我们此生再无交集,这些股票就当作我送你们的结婚礼物,而我也会在不久的将来找到一个全心全意爱着我的男人度过下半生,再见了时向南,祝你以后的日子里,工作家庭一切顺遂,再见。” 第194章 你有两条路可走   走出别墅的大门,我才让自己坚持了那么久的眼泪完完全全的流了下来。   这一刻,别提心有多疼了,就好像无数个小手把我的心往不同的方向撕扯着。   我只好蹲在路边,让自己缓了缓,我心想,这应该是真的最后一次为了他而哭了吧,应该再也没有机会再见面了,我们都那么决绝了,这样也挺好。   斩断了我跟他的一切联系,整个人的心变得空落落的了。   我不知道究竟要用多久才能忘记时向南,忘记他带给我的这些伤痛和那些让我无法自拔的甜蜜,但我希望以后不再被他牵绊住。   我挺庆幸自己现在的果断,真不知道如果拖拉到明天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至少现在该断的断,该还的还,该走的走。   两天后我也将坐上飞机去往另外一片国土,开启我新的工作,开启我新的生活,也许我会回来,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需要多久。   也许不会回来,毕竟除了何广生一人,在这里算是了无牵挂,若非必要,我也不太想再踏上这片令我伤心的地方。   从租房的地方出来我就已经把行李送到了酒店,我先回了酒店,好好地洗了个澡,让自己睡了一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觉得阳光刺眼,明媚极了,既然过了明天就要离开了,我想也是有必要去疗养所看一看何广生。   我到了疗养院,先去了医生那里了解了些情况,听医生说,他的情况算是恢复的还不错,现在几乎可以自己拿着饭勺吃饭,只是耗时比较长,但至少是个好的现象。   到了何广生的病房的时候,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了,他正推开护工努力的自己拿着勺子颤抖着往自己的嘴里送着食物。   我进去的时候他没有发觉,当他吃进了那口菜,我才轻轻的拍了拍手,召唤了他,他才看向了我。   “刚刚医生跟我说你的状况很不错,能恢复这样子很让人惊讶,你在这里好好的休养康复,也许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可能都会重新自己走了。”   他听到我说的话,笑容几乎停滞住了,就那样的楞楞地看着我,我们之间沉默了许久。   我想,何广生大概应该知道了发生什么事,我从他的枕头下看到了报纸的一角。   是啊,我和时向南之间的事情闹的那么沸沸扬扬,即便是何广生不能自理,但他脑子没问题,所有的媒体上都报道的那么汹涌,他没理由不知道的。   气氛那么尴尬,还有些沉闷,我只好轻咳了两声来打破这一平静。   也许他是在担心我,也许是有别的情绪,他却一直盯着我,盯了很久。   我不太习惯被人这样看着,于是我最先打破沉默:“护工大姐把你照顾的很好,你的脾气不好,若是不高兴,你以后不要随便像人家发脾气。”   边说着我边接过他手中的那碗粥,刚刚盛了一勺送到他嘴边,可他却紧闭着口不松开。   “你要去哪里?”他忽然张口,虽然说的很难,但说的话一字一句特别的清晰。   我有些惊讶,怔怔的看着他愣了很久,只听见他再次用着沙哑的声音又问了一遍:“去哪里?”   我只好立刻放下了碗,犹豫着说出了口:“非洲。”   他不看我,只是低着头说道:“决定了?”   我只好笑笑的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决定了,大概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着你了,我姐也已经走了,你所有的费用我也都会安排好,你就放心的住在这里吧,我会回来看你的,我在这里也算是没有什么牵挂的了,不如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救助更多的人。”   他有些哽咽,想要跟我再说什么,可是终究没说出口,只是有些径自的抽搐着。   我没想过何广生会这幅模样,倒不是因为生病,而是觉得他可能是真的忏悔,想要弥补这些年来的缺憾,可是对不起,我要离开了。   虽然我不太相信他的变化,但还是忍不住握住他的肩,有些艰难的喊了声“爸爸”。   他有些僵住了,大概很久没听到我这样叫他,也没想到我会喊他爸爸,甚至在那一刻他开始抖着身子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哭吧,我不会劝他,毕竟这些年来,他让我妈哭的几乎都快要眼瞎了,他这点哭还算得了什么呢。   我现在自己都已经力不从心了,自己的生活几乎过的一塌糊涂了,哪里还能顾得上别人。   我只是拿了张纸帮何广生擦了擦眼泪,他还有些颤抖着声音说道:“既然要走,我不阻拦,你原谅了我,我很开心,去非洲保护好自己,记得回来。”   自从他病了到现在能说出这么多的话,也是我没想到的。   现在他的手也逐渐开始变得灵活起来,语言也恢复的这么好,我也就真的能够放心的离开沪市。   把他安心的交给这位护工大姐,无非也是因为这个女人之前是何家的保姆,她对何广生的爱慕之情我早就知道,她听说何广生变成如今这样子,还是义无反顾的要来照顾,所以我也就放心了。   ……   离开医院的时候,正巧是中午,火辣辣的太阳刺的人眼睛生疼,几乎睁不开。   我只是闭着双眼站在路边,看着车来车往的马路,看着这骄阳似火的天空,想着后天就要离开这个城市,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抽疼。   为了时向南吗?   还是为了自己这讽刺的婚姻?   我也不知道这一刻的抽疼是为了什么,只是希望在这城市的剩下两天能够安稳的度过。   我沿着马路牙子走着,忽然有辆车停在了我身旁,侧身看了看,看到车里的人,我的心咯噔一下,有些莫名的恐惧。   站在这,我一动不动的喊了句“时先生。”   时赫阳的身上散发的不止是寒意,更多的是怒意,让人觉得他会立刻将我碎尸万段。   “何安宁真是没想到啊,是我低估了你,你最好现在上车,否则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我也不确定。”   我有些犹豫着,想要拒绝他,更何况那股票是我的,我自然有权利处理掉。   我没有上车,只是时赫阳继续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好,不上车也罢,何广生和顾晚晚他们住哪我都知道,你真的确定你走之后他们可以安然无恙吗?”   我有些不满的吼道:“你…别动他们。”   “可以,只要你上车,我保证不动他们分毫,以后也不会。”   我跟着时赫阳来到了一家会所,他一进去,有好多个妖娆的女人一起扑了上来。   跟着他坐在宽大的包间里,直到有几个工作人员大概是经理或者是领班之类的对时赫阳言听计从,我才意识到这个会所是时赫阳的。   只是他心情不太好,狠狠的骂走了一通工作人员和那几个女人后冷冷的看着我:“我只想知道你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想的,没有人敢背叛我时赫阳,你是第一个。”   说实话,他说话的语气让我特别害怕,我甚至有些惊恐的看着他。   我算是被他吓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只听见他有些冷笑,忽然捏着我的下巴继续说道:“我就是弄不明白,时向南都那样对你了,你何必再热脸贴冷屁股的把股份都还给他,嗯?”   既然时赫阳都知道了,他也挺神通广大的,什么都瞒不了他,索性就跟他实话实说。   “对,纵使时向南对我做了那么混蛋的事情,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狠心的将属于他的东西转手让给别人,时代是他在老爷子打得一手烂牌下艰难的带着回到了正轨乃至现在这么好,我也想狠狠心就把股票给你算了,可最终也没狠的下来这个心。”   时赫阳除了狠狠的捏着我,也没做其他的事情,只是他的表情似乎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撇着嘴:“何安宁,你这个女人可真是傻,你是不狠心,不舍得,但是你觉的时向南会感激你吗?不还是得跟别的女人继续结婚吗?”   时赫阳的表情并不怎么好看,总觉得他的表情就在时刻的嘲讽着我,我低垂着头:“我管不了他怎么做,至少这样做我不会在日后想起来后悔,我对每一个人都不会那么狠心。”   “好,既然你不狠心,但你让不高兴了,我感觉被人耍了,你知道的,我时家二少爷岂能随便让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何安宁,我还如何在这帮兄弟面前立足。”   时赫阳说话的时候样子云淡风轻,但不容别人反驳。   我知道今天一定没那么轻易的可以走出这间会馆,确切说很难走出这包间。   “时先生,你想要怎样?”我战战兢兢的看着他,心里早就止不住的恐慌。   “我还能怎样?听说何院长就要走了,去非洲是吗?”他抬起眼皮带着痞性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他。   “不错,援非医疗可是件了不起的事儿,所以我得为你送行啊。”   时赫阳说着便抬起一条腿坐在了桌角处,随即带着一股嘲弄的继续说着:“给你两条路,你自己选择,选择任何一个之后我都会放过你。”   我不禁的皱了皱眉头,几乎是紧握着拳头喊了出来:“什么路?”   时赫阳悠然的拿出了两样东西,一瓶洋酒,一个杜蕾斯。   “陪我喝光这一瓶酒,陪我睡一晚,这两个你自己选择。” 第195章 简直就是场噩梦   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我全身上下止不住的有些颤抖。   想要离开,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着,这里让我觉得压抑极了,就像是泰山压顶,无法呼吸。   我快步的走到了门口,打开门刚要走出去,门口就有两个保安伸出胳膊将我揽住。   我有些愤怒,转过身大声的喊道:“时赫阳,你没有理由这样对我。”   他起身拿过那瓶洋酒缓缓的走过来将门关上之际还不忘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说过,我这个人不喜欢勉强人,你这人性子也算是个刚烈的女人,估计我勉强上了你,也许你会自寻短见,何安宁,你把这瓶酒全部喝掉,能从这房间走出去,我就放过你,我时赫阳说话算话,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我的心里纠结着,挣扎着,好像事到如今也没有了别的办法,这算是唯一的出路。   包间里的电视一直在播放着新闻,确切说来是采访时向南和林念萱的新闻,说是两家公司连手促成的项目已经正式签订合约,镜头里的那两个人笑的真是甜蜜,只是这甜蜜在我眼里有些酸涩。   “怎么样何安宁,看着这两人不觉的心疼吗?不恨他们吗?如果现在改变决定还来得及,离股票让渡正式生效还有几个小时。”   我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闭着眼睛缓了缓。   时赫阳一直在我耳边扇风点火无非是他根本不懂我对时向南的感情究竟有多深。   是,我现在是特别的恨他,我有多恨他,就代表着我内心曾经就有多爱他。   从第一次在酒吧遇到他,再到后来跟他结婚,这其中我对他不止充满着爱情,还有信赖。   虽然爱情和信赖都在他说要和我离婚的那一刻坍塌了,也无法让我对他做出背叛的事情。   我睁开眼睛看着时赫阳手中的酒,正好,事情从发生到现在,我所经历的都让我觉得无比的伤心和失落,我需要让自己醉一场。   不仅仅只是醉,而是大醉,我坚定的从他手中抽走,拧开就直接灌了进去。   洋酒这东西哪是跟喝啤酒似的这样喝,得细细的品尝,细细的体会,可我哪里还有心情,此时此刻随性就行了。   只是洋酒烈性大,喝了几口就有些止不住的胃痛,一阵头晕目眩下,我只好杵在墙边上缓了缓,低着头闭着眼。   时赫阳靠在沙发上,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听得到他鼓掌拍手的声音,低笑着说道:“还真是个烈女,何必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跟了我有什么不好的。”   看着眼前有些模糊,我当真是觉的自己已经醉了。   我的酒量其实并不好,那一次在酒吧遇到时向南的时候也仅仅是喝了一两杯就有些酩酊大醉了。   我的职业让我也不能经常泡吧喝酒,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忽然间有电话说是急诊就得立刻赶回工作岗位,所以酒量也没能练得出来。   可今天,这一瓶洋酒对我来说何止是醉,大概要不省人事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不能从这里安全的走出去。   我恍惚地看着手中还剩下的半瓶酒,咬着牙最后一饮而尽。   虽然我的意识逐渐开始涣散,但我还是尽量的控制着醉酒后的姿态。   中途曾经有几个搔首弄姿的男人进包间来试图抱抱我,不过全都让我赶走了,我几乎把玻璃摔碎,挥舞着手中剩下的碎玻璃,谁靠近我就冲着扎过去,而时赫阳只是抱着女人看着我的醉态。   我想要离开,我几乎是扶着墙打开的门,可时赫阳的人看我想要离开一窝蜂的都围了上来。   最终我有些发着酒疯的朝着时赫阳吼道:“这里是你的地盘,我喝的如此醉,能逃到哪里去?大门口想必你都找人看好了,我只是想去个卫生间而已,时先生再怕什么?”   随后我撑着墙对门口的人说道:“滚开!”   那几个人看了看时赫阳,然后让开了一条路,我只好顺着墙往洗手间的方向挪动着。   “时总,难道让这女人自己去,不用看着吗?”   “不用了,整个会馆都是我的,她一个醉酒女人还能怎么走出去,等她回来,你们几个玩完了,就给她拖出去,别让我看见眼烦。”   虽然我喝的烂醉,但最后这一句话我听的一清二楚,心里的寒颤越来越厉害。   我想要逃,可是走到一楼看到大门口好几个男人在那里把守着,我就觉得自己要完了,可能今天就要交待在这了。   不行,我要走,我要离开这里,我就是失婚,也不能让自己被这些半男不女的人糟蹋了。   可是这瓶酒的酒劲真的是太大了,头昏沉的要命不说,全身上下几乎没劲,我靠着墙瘫坐在墙边上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这个时候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硬着头皮冲出去试试。   我踉跄的跑到了门口,一下子被这几个男人挡住,甚至将我狠狠的推开。   其中一个男人语气不善的说道:“你最好回到时总的包间,你是出不去的,别让我们哥几个暴力的把你弄上去,到时候让时总知道你逃走过你会比现在惨。”   我几乎是咬着牙含泪往后退,只是没退上几步我就沉沉的倒了下去,后来的事情我什么都记不得,但隐约的记得我像被什么人抱了起来。   他身上有种我熟悉的味道,但却想不起来这味道从哪里闻过,想要努力睁开眼睛看看这人,眼皮却沉的要命丝毫都抬不起来。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就像是断了片。   ……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看着周围的环境有那么一丝惊讶。   我捂着自己疼痛不已的头径自的坐在床上,那一刻被子滑落下去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一丝不挂。   我不停的揉着自己的眼睛,不停的睁开,我确信这不是梦境,这是现实。   可是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为什么会一丝不挂,难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刚要拿过放在旁边的衣服,结果整个人的身体就像被什么东西碾压过似的,四肢沉沉的,根本抬不起来,酸痛的厉害。   我忽然一机灵,心想着昨晚不会是有人趁我宿醉把我上了吧。   可是为什么我醒来会在这个我曾经来过的地方?   一切就跟个谜团一样,扰乱着我的神经,这简直就像是场噩梦。   就在我感觉有些欲哭无泪的时候,有个男人毫无预兆的打开了房门极其拉风的走了进来。   我立刻将被子裹在身上,定睛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   看着这眼前熟悉的男人和熟悉的环境我才明白自己是在哪里。   可是他好像不一样了,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可是依然给人如沐春风的温暖。   我从未想过我和乔辰风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现在想想,他出去进修一年的时间到了,是该回来的日子了。   相比以前的文质彬彬,还是现在的男人味颇多的乔辰风更加man了。   说实话看到他的这一刻我有些愣住,从前的他从来都是一袭白大褂,带着几缕不长不短的刘海,配上温和的笑容十足小鲜肉一枚。   而现在呢,不知道他是常年在外还是晒的日光浴,古铜色的肤色配上短短的板寸,又穿着一身合体的淡灰色西装,整个人就像换了个风格,让我不得不愣住。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他带着温柔的语气说道。   “你的衣服我是让我家的阿姨给你换的,如今你正处于离婚的伤痛,我还不至于那么坏趁机会对你做这样混蛋的事。”   虽然他的外表变了,可是他关心人,温暖人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   “哦!”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刚刚差一点误会他,我只是低垂着头。   “昨天你喝的酒里被人下了药,所以你才昏昏沉沉的睡了很久。”   我只能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乔辰风放下了一碗汤:“喝了它,身体不会难受,解酒的。”   他准备起身离开这个房间时看着我:“你差一点就沦为那帮人发泄的工具了,为时向南做的这些事,他都不知道,他也不珍惜你,值得吗?后悔吗?”   我还没能说什么,说后悔吗?   可这个男人终究是我自己选的,所有的后果都得我自己一个人承受着。   他的问题我没法回答。   我只是苦笑着:“这次谢谢你,我要换衣服了。”   等他离开房间后,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忍着浑身上下的疼痛换好了衣服,喝了醒酒汤缓了缓开门走了出去。   我一开门就看到乔辰风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我瞥了一眼电视上的内容,心想着,这媒体是疯了吗?以前也没见怎么报道过时代的新闻,怎么最近竟是时向南和林念萱,我真想把电视砸的心都有了。   赶快绕过他想要离开,可是乔辰风从身后抓住我的手:“就这样任由他欺负?我现在回来了,我可以接手家族生意,我可以帮你报复他。”   我拨开他的手拒绝道:“辰风,还是那句话,谢谢你救了我,我很累,我只想什么都不去计较,放下一切,忘记一切,忘记这里的所有。” 第196章 天上掉下的馅饼   乔辰风的样子好像特别失望,可能我的所作所为确实容易让别人失望。   无论是时赫阳还是乔辰风,大概都觉得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很生气,我很愤恨,但这不代表我非要做什么事。   只是他轻笑了一声,在我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他再次抓住我。   “你不觉得何心妍死的很可怜吗?她是你姐姐,你真的不为你姐报仇吗?如果不是时向南,也许你姐现在完好的站在你面前。”   是,我是恨他,我是想过要报复他,我姐没能等来心脏我是很难过,但是我又能怎样报复呢。   他有权有势,我拿什么资格跟他去斗,去报复呢?   我带着祈求的眼神看着乔辰风:“我现在只想跟他斩断旧情不再联系,有些关系,断了就断了,好聚好散,各自安好,明白吗?”   听到我说的话,乔辰风握住我的肩膀,很是诚恳的样子:“我知道你担心斗不过他,我背后有乔氏,你可以信任我,我在英国听到你的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我知道我终究是那个可以给你依靠的男人。”   我不想再去依靠谁了,我是何安宁,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社交圈子,我不想让别人认为我只能依靠着谁才能活。   在跟时向南的这段感情里,我伤的很重,短时间里我不太想再去相信男人,不相信爱情,我对爱情失望至极,因为时向南是在我什么都不图的时候让我彻底绝望的。   乔辰风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我,希望我给他回应,可我抿了抿嘴,终究什么话也没能说得出来。   我和他之间陷入了沉默,最终他放开了我的手,轻笑着:“你是不相信我有能力帮你?”   我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刚刚在感情的战场上累了,我不想再去耍滑奸计的再去斗,即使你帮我报仇赢了又怎样,无非只是一身疲惫。”   我笑了笑继续说道:“辰风,这些年你对我怎样我都知道,不要再将时间浪费在我这个女人身上了,伤痕累累的我不值得让你这样付出。”   我不傻,自然从他的话中听得出来他的意思,也许这一年他没有找女朋友,以前我为了时向南狠心的拒绝过他,但这一次我是为了他自己而拒绝他。   他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他应该找一个全心全意对待他的女人。   我缓缓的往后退了退,然后转身就要离开,听到他的步伐跟了上来。   “别跟过来了!”   这句话,我说的特别坚定,一字一句的,没有一丝动摇。   话落,他真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便匆忙的转身离去。   只是在我关门的时候,听到他冲着我急声说道:“何安宁,别被那所谓的爱情弄的半死不活的,除了那个人以外,还有别的风景等你来欣赏。”   我知道我这个样子过于无情,毕竟他救了我,我却毅然决然的头也不回的走掉,甚至在人家还没说出什么就已经硬生生的先做出拒绝,无非是怕自己难以走出这段情感纠葛而伤害了他。   说实话,长这么大从来都是仇恨占据着我的内心,乔辰风是除了时向南之外的唯一一个能够让我忘却仇恨的人,这些年来如若没有他的陪伴,可能支撑我很久的信念早就崩塌了。   只不过我和他大概是没有缘分,无论他对我有多好,多么的推心置腹,我们之间只有做朋友的可能性,别无他选。   就这样我拖着极其疲倦的身体回到了酒店,好好的洗了个澡,化了个精致的淡妆,已经是下午的四五点种了,然后准备出门上班,这毕竟是我在医院的最后一天值夜班,我还是想很体面的和同事道个别。   到了医院,我整理好了所有的医学资料和医疗日志准备交接给下一任副院长,本以为顾晚晚之前提前请了产假准备在家待产,可是当顾晚晚破门而入的时候,我当真有点被吓到。   我还以为她是来向我惜别的,结果她却对我各种不满。   “何安宁,你他妈要走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是不是?要不是我今天回医院取个东西根本就不知道你要去非洲的事,你是打算瞒着我,真不把我当朋友啊”   看着她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我赶快放下手上的东西,笑着看着她:“这不是怕你动了胎气吗?”   本来她的脾气就火爆,还容易激动,现在濒临预产期,我哪敢告诉她我要走。   可是顾晚晚才不管我有什么理由,有些情绪不稳的说道:“你这哪是怕我动了胎气,是怕我动不了胎气吧,我被你气得都要早产了。”说着她还不忘边坐下边抚摸着肚子。   我看着她那变幻不停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你还是少操我的心吧,好好的等着生孩子。”   顾晚晚一脸不悦的看着我,那眉毛挑的高高的,然后直言不讳道:“何安宁,你怎么能就这样离开呢,你对时向南也太好了吧,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了?再说了,就算不能把他生吞活剥了,也不能咱自己委屈的走了,留下他和别的女人在这里好好的生活。”   看来是我真的对时向南太过心软了,他们一个两个的都觉得我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可我就一心一意想要出去,直觉上觉得只要是离开了这里眼不见心不就烦了,所以他和林念萱怎样都好,都跟我无关痛痒了。   “晚晚,去非洲的事情早就已经定好了,这件事无力再去改变了,什么都不要再说了,也不要埋怨了,不要让我走的都不安心,好不好?”   晚晚明白我的心,她虽然皱着眉头看着我,但还是伸出双臂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刚刚我来医院的时候在外面遇到了乔辰风,没想到他回来了,随便聊了几句,他句句都在问你的情况,我也了解了一下,他还没有女朋友,你真的可以给自己个机会试一试。”   我放开晚晚,继续收拾着东西,无奈的告诉她:“别误会,我跟乔辰风没什么的,以前没有过,以后也不会有。”   我这话音刚落,顾晚晚直接抢过我的话说道:“别开玩笑了,你对他无情,他对你可有意呢,你也明明知道他对你是什么意思,怎么就不愿意接受他呢?他能追了你那么多年,到现在还在等着,这样的好男人上哪找去,别再等着他跑了你再后悔,到时候可就晚了。”   顾晚晚这话说的让我哑口无言,虽然她说的都在理,可我就是无法说服我自己。   为了堵住她的悠悠之口,我只好敷衍着说道:“我现在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先别说第一段婚姻是多么无奈,但我至少结过两次婚,除了有个医学博士的头衔,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还有过两个孩子,都流掉了,你说我这么个残败不堪的人,乔辰风有钱有颜,没有过女人,还接手了家族生意,这样完美的男人,我凭什么跟他在一起?”   我挑着眉,耸了耸肩无奈的看着她。   “你别贬低你自己。”顾晚晚站起身摸着我脸庞。   我还真的没有贬低自己的意思,只是说了些实事而已。   乔辰风的家族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他即使不在乎,背后还有他的爸爸,他的妈妈,他们家的亲朋好友,我不愿像个小丑一样被众多人带着有色眼光审视,我也不愿让别人误会我只喜欢豪门,背后的口水会将我淹没。   晚晚拽着我的胳膊,有些气恼我的态度,甚至有些急的直跺脚。   “你在乎这么多干嘛?要我说乔辰风不在意那一定是不在意,再说了你现在也是富婆,要钱有钱,要颜有颜,要学历有学历,这离过婚算得上是有阅历,在我看来,是门当户对,他喜欢你这么多年,如果你答应,他一定会说服他的家庭同意你们的,你还在怕什么?”   “你都三番五次的错过了自己的幸福了,也许他就是能给你幸福的人,何不如让自己试着接受他,他一定不会像时向南那样让你伤心的。”   是吗?怎么感觉顾晚晚都是像给乔辰风做说客来的,怎么都不像是给我道别的。   我是这么想的,嘴上便也这么说了出来。   顾晚晚真的是毫不避讳的反驳道:“我原本以为时向南会对你好,把你当作这辈子的宝,可谁曾想他是那样的男人,所以为了让别人看到你离开他的日子过的很好,也有这么好的男人陪在身边,我当然要帮助他,当他的说客,这样的男人简直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哪有不捡着的道理?”   我真的已经对顾晚晚无语了,没想到她的阵营变化的倒挺快。   自从被我看穿,她此时此刻的嘴上,左一句乔辰风,右一句乔辰风,就像是收了他多少好处似的。   算了,跟顾晚晚说话我觉得我永远都赢不了她,于是我转移话题,端起了一杯咖啡边喝边说道:“今晚是我在医院的最后一个晚上,外面的急救车的声音听起来还真是安静,你也别唠唠叨叨的了,让我享受一晚值夜班没有急诊的时光。”   顾晚晚调侃的看着我:“就会转移话题,算了不跟你计较了。今晚是挺安静的,怎么样,最后一个晚上是不是有点不舍?”   我有些不开心地看着她:“还说呢,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却在这叽叽喳喳说了一堆男人的话题,也不说对人家表示表示。”   就在这时,我身上的接诊通知器忽然响起了蜂鸣声,就听到里面急促的声音响了起来:“何副院,有一个伤者头部中枪,危险系数较高,请您尽快赶到急救中心。” 第197章 不能看着他送死   我感慨地看着顾晚晚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个患者大概是我在这个医院的最后一个病人了,走吧。”   只是当我到了急救中心看见正在推进来病床上的人,整个脑袋血肉模糊时,我已经没那么轻松,惊讶到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当看到那人的样子时甚至遏制的我无法呼吸。   从没想过今天最后的这个病人竟然是时向南。   时向南全身上下都是血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因为头部中枪,所以他处于昏迷状态,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南哥,南哥”,我大声的呼唤着他,可他却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我要进急诊室抢救时,乔辰风忽然从后面死死的拉住我,甚至有些愤恨的说道:“何安宁,你疯了吗?他那样对你,你确定要救他?”   他有些失望的盯着我:“你太让我失望了,在时向南面前怎么可以总是不顾自尊,如此低贱的还要去救他?”   我用尽力气沉沉的甩开了他的手:“他是我曾经爱过的人,就算他对我千刀万剐,机关算尽,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送死,医者仁心,换句话如果今天躺在这的就算是林念萱,我也会尽力去救的。”   说完我便转身进了诊室。   看见这床上躺着的人是时向南时,我感觉自己的心就要停止了跳动。   我来不及去问付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着他的血越流越多,做了这么多年医生的我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在看着急症室的医生们对他的抢救,甚至他的血水一直不断的往外流,我恨不得这血流的是我的。   急症室所有的医生都战战兢兢的,我抓着时向南的手,将脸贴紧他的脸,几乎是哭着告诉他:“南哥,你不可以这么脆弱,你不可以死的,你就这样伤害了我,我还没向你讨回来呢,你怎么能这么快死了。”   可是他的表情沉静的死寂,让我心里越来越慌乱。   在这一刻,我甚至不想去恨他,什么爱恨纠葛在生死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只听见抢救的医生对护士说道:“呼吸很差,快上氧气泵。”   “血压很低,心收缩期70。”   “氧饱和量没有测量到,脉搏110。”   “腹部也有中枪,有内出血,需要紧急输血。”   听到这些,我的心抽搐的难受,我无法想象有一天我和他会以这种方式说再见。   虽然我恨他恨的要死,但真的生死摆在眼前的时候,我却害怕极了。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假如没有了时向南这个男人,我该怎么恨他。   没有了他,我所有的恨都没有了意义。   “何副院,脑部的x光片出来了,你看看。”   我收起了所有的情绪,在灯光机下仔细的看了看片子。   “你认为怎么样,何副院?”脑外科的高副主任有些担忧的问我。   我死死的盯着片子,指着中枪的部位告诉他:“把子弹拿出来并不是问题,因为没有伤到神经,但问题出在碎骨上,因为很接近大动脉,所以拿出来的时候会有危险。”   虽然这个手术对我来说难度并不算太大,但我要面对的是时向南,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也是一种考验。   看着病床上呼吸渐弱的这个男人,我巴不得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我,我真的很气我自己,说好的对时向南的恨,怎么这个时候却恨不起来了呢。   站在我旁边的院长看见我这副模样,终于忍不住发了话:“既然没有伤及神经,他体内又有出血状况,那么先进行脾脏切除,然后转入脑外科,何副院,你准备一下手术吧。”   院长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安慰着我:“比这复杂的情况你都处理过,我相信你没问题的,既然有机会给他开脑,不如正巧看看他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这么好的一个女人怎么能说放开就放开。”   说完院长便长叹了一声离开了。   这件事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只是为一个中了枪的病人开刀手术这么简单,可对我来说,每做一个决定都是极其艰难的。   ……   当我准备好一切站在时向南面前时,我告诉自己,要沉冷的面对这一切,他的命现在是掌握在我手里,如果稍有差池,他就下不了这手术台。   我看着正在观测时向南血压的陈寻,低低地问他:“你爱一个人你会为她做什么?”   此时,说这话的时候,我正拿着穿孔器为时向南的头钻孔。   陈寻边递给我手术钳边笑着说道:“我会为她做的可多了,她高兴我陪她高兴,她不开心我带她出去寻开心,只要她高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算是让我死我都愿意。”   “高副主任,你呢?”陈寻递给我高速钳的时候转头问向他。   我接过高速钳,准备进行开颅时听到高副主任的回答:“我啊,当然是娶她了,我爱她就会娶回家呵护着,你呢何副院?”   “骨膜撬给我,我现在要将头骨撬开。”我对着陈寻说完,不由得抿了抿嘴继续道:“就像你们看到这个样子,在最紧急的关头,我会为他开脑,哪怕希望渺茫。”   所有人都愣了愣看着我:“还是你最伟大。”   “别看我了,我现在要取出碎骨,杨森氏交骨钳给我。”   我小心翼翼得将两块碎骨取了出来,随后我用手术钳将最大的一颗子弹轻轻的夹了出来。   可这场手术最大的危险却是有两块最大的碎骨压在了大静脉上。   我闭了闭眼,几乎是秉着呼吸艰难的将碎骨从大静脉上取下了一块。   可最终还是引发了大出血,我几乎自做了主张在他的大静脉上上了止血钳。   “何副院,止血钳最多只能用十分钟,否则时总就算醒来也得面临着瘫痪。”   这我当然知道,但没办法,这是唯一的出路。   我抬头看着陈寻:“隔几分钟提醒我一次”,随后我便低头继续手术。   此时时向南的心跳很不正常,大量氧气进入,需要把心室里的气抽出来。   “止血钳已经用了五分钟了。”陈寻焦急的提醒着我。   我顾不得那么多,只能继续操作着。   就算是将来有无法想象的后果,我也愿意去承担,这毕竟比死要强得多。   “何副院,已经十分钟了。”   我不顾他的提醒,把所有的精神聚集在用敷料进行止血。   此刻我已经满头大汗,助理护士帮我擦了擦汗,我继续操作着。   “十三分钟了,何副院你还需要多久?这太危险了。”高副主任焦急的提醒着我。   我当即立刻回怼了他,特别坚定的一字一句道:“你以为我想吗?他是我最爱的男人,多一秒我也不想!如果现在放开止血钳,你知道的大出血的后果是什么?现在所做的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瞬时间整个手术室变得安静,只听得见仪器上发出的滴滴滴的声音。   当陈寻提醒我止血钳已经十五分钟的时候,出血终于止住了。   面对此时此景,我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忽然害怕了,我怕我的自作主张害了他,我不知道是否该继续下去,看着电脑上还有一个碎骨,我有些退缩。   我转身让自己的情绪缓了缓,眼泪甚至有些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高副主任过来安慰着我:“别让自己太紧张,放轻松点。”   “也许我的自作主张帮不了他,还可能害了他。”我无助的望着时向南。   “可是连你都控制不了的话,相信没有人能比你做的更好,如果你坚持不下去的话,我可以接着你的手术继续,不过你需要我吗?”   我怔怔的看着他,也看了看时向南:“我希望在这的最后一场手术能够顺利,我可以的。”   我梳理了自己的情绪,重新站回了自己的位置,继续着当前的手术。   我看着电脑显微镜下的碎骨,稳定了自己的心绪,拿着手术钳坚定的对时向南说道:“南哥,我现在要帮你把压在大静脉上的最后一块儿碎骨取出,你坚强一些,我不知道一会儿将要发生什么事,但你一定要帮我,你要挺过去,你还欠我的情债呢,我还要向你讨回来呢,你怎么能这样欺负我,让我看着你跟别的女人结婚,我还要你看着我嫁给别的男人呢。”   说完整个手术室变得安静极了,还好剩下的一切顺利,当我取出最后这一块碎骨的时候,没有再继续出血,血止住了。   我伸出手接过挤压式冲洗器对着时向南说道:“南哥,还有最后一步,我要给你洗洗脑,你再配合我一下。”   最终我看着时向南被推出手术室时,心里暗自的告诉他:“我能够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只希望你快点醒来。”   当护士把时向南从手术室推出去的时候,林念萱和付宸等一干人都在手术室在等着。   见我们出来,林念萱一下子跟了上来,死死的盯着我:“为什么不找最好的医生来?何安宁,如果因为你的医术不行,Jason醒不过来的话,看我不会放过你。”   高副主任小心翼翼的拉住林念萱:“林小姐,何副院是我们医院的脑外科最好的专家了,她的技术没有问题的,时总的手术很成功,您放心好了。”   林念萱恶狠狠的抓着高副主任的衣服:“你算是什么东西,要是Jason醒不过来,我让你们所有的人都失业回家。”   她推着时向南离开时还不忘狠厉的推了我一把:“让开,别以为你救了Jason他就会感激你,你别做梦了,他醒来依然要娶的还是我,你只不过是他不要了的前妻罢了。” 第198章 从来没那么重要   说实话,做了几个小时的手术,我的体力基本上已经透支,林念萱那一推也并非很轻,索性我往后踉跄了几步差一点就跌倒了,好在陈寻在侧及时的扶住了我。   事到如今,我真的没有心情和她吵闹,何况又是医院这样一个公众环境,我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们离开。   付宸带着一身血迹红着双眼站在我面前,一个大男人站在我面前泪眼狂飙的。   认识付宸这么久,从没看到过他这个样子,这一瞬间他像极了一个孩子,大概他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才会吓成这副样子。   刚想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林念萱怒喊道:“付助理,你要是想跟那女人说话,以后就不要再在时代集团做事了。”   听到林念萱的话,付宸刚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只是趁着林念萱转回身的时候给我鞠了个躬,颤抖的说了声“何小姐救了时总,我谢谢你”之后就离开了。   我一直没有离开,站在手术室的大门口直到他们推着时向南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我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还不死心?你救了他,可你换来的是什么?他们知道感激吗?”   等我转身想要回办公室的时候,就在身后不远的角落里传来了一道男人略显沙哑的声音。   我定惊的往那个方向看了看,只见乔辰风靠在窗户那抱着胸,微微的皱着眉,两只眼睛直直的看着我的方向。   这种场面我觉得有些尴尬,咬了咬唇看着他:“你站在这多久了?”   “从你走进这个手术室到现在,我一直在这。”   他说出的话中语气有些愤恨,但还是起身向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究竟说你傻还是该说你痴情呢?明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还义无反顾的为了救他跳进火坑,就算是时向南醒过来,你觉得他身边的人会告诉他是你救的吗?换句话说你这就是出力不讨好。”   乔辰风说的话句句扎了我的心,可我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就是事实。   可这男人就是不依不饶的继续说着:“我从来没想到过你对他痴情到这个地步,但我希望你要正视起来,你和他之间早就已经结束了,即使你救了他,也挽不回你们之间的关系,你究竟到什么时候才会醒?”   他问我究竟什么时候会醒,我没法回答他这个问题。   我也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不是清醒的状态,但我清楚的是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不允许自己眼睁睁的看着时向南接近死亡,哪怕是在他那样伤害我之后也绝不允许。   我没有回答乔辰风,只是默默的转身离开。   “何安宁,我以为在你受伤的时候回来陪着你就能够有机会跟你在一起,可是我发现我可能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你真是绝情,也够狠心,但是我要告诉你,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手,不会再让你离开我,更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哪怕说我低贱也好,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能够呆在你身边陪着你。”   我没给他任何回应,也没有停下来,只是径自的离开。   事到如今,说我狠心也好,说我绝情也罢,为了乔辰风好,我也只能这样做。   此时距离我离开的飞机就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了,我带着整理好的东西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去看了眼时向南。   我知道他没这么快醒过来,但终究还是走向了他的病房。   我并不太想和林念萱打交道,当我从门外看见她在病房里时,我还是犹豫着要不要走。   此前一直对于她和时向南已经在一起的事实没有太多的实感,而此时,我才真正的感受到了他们即将成为夫妻的事实,因为在他病床前有资格守候的是林念萱并非我。   透过玻璃窗户我看到躺在床上的时向南是那么的苍白,睡的是那么沉静,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只是深知大概这是我们最后的见面。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犹豫不定,患得患失,我从来都不是这个样子,可所有的自我都从遇到时向南那刻有了变化。   林念萱就是在我沉思的时候开门走了出来,毫无预警的还是跟她发生了正面的冲突。   她的样子带了些许的傲气,有些抬着头眼神低垂着看我:“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也淡淡的,毫无遮掩的告诉她:“作为他的主治医生,我当然有资格来看我的病人。”   此时的林念萱绷紧了精神盯着我:“怎么样,那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为什么做完手术都已经两个小时了,他都没有苏醒的意识?难不成是你的医术不行,耽误了Jason?”   “开颅手术当然和其他的手术有很大的不同,苏醒时间也会根据不同的体质时间上也会有所不同,对于医学常识你不懂,我也不愿和你一般见识,我也希望你能放尊重些,我的医学博士和我的医学职称是国家授予的,你不相信我也就是不相信国家的眼光,对吗林小姐?”我表现的云淡风轻,说话的语气也是冷淡极了。   此时林念萱瞪着我:“何安宁,你以为你是谁这样跟我说话,相信不相信我立刻让Jason转院?”   这是时向南自己的医院,林念萱也深知这里的医疗团队和设备仪器都是全沪市顶尖的,即使转院也不会比得上现在的情况。   我长叹了口气:“好吧,林小姐你随便,你也说了时向南即将是你的丈夫,你有权利决定他在哪里治疗,我也并不过多干涉,但有一句话我放在前面,要是因为肆意的转院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那么责任得需要林小姐你来承担,你需要想想日后怎么向时家的人交代。”   说完我就打算径直离开,可却在我走了几步听到她在后面说:“何安宁,你就承认吧,时向南不要你而选择了我,你心里不平衡,你时太太的位置还没做的太过舒服就已经被我取而代之,你根本就拴不住男人的心。”   本来不想停下,可是当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还是停了下来。   不管她林念萱是怎样想的,在我眼里终究是个外人,不熟悉我的外人。   我是怎样的女人,我能不能拴得住男人的心那都是不屑她来评判的。   最终我露出不屑的表情看着她:“林念萱,我告诉你,时太太的位置在我心里或是对我来说从来没有那么重要,我本来就没想过嫁豪门,所以对于失去时太太这个位置,也不会出现不舍得或过多的留念。你喜欢时向南,那就让你来做时太太好了,今天我就会离开沪市,所以你以后也不用把我当成最大的敌人,我不会出现在你和时向南面前。”   没想到我离开医院的时候竟然是这样的情景,我以为我会平静的离开,却没想到会是和林念萱的冲突作为结束。   直到走出医院很远,我站在马路的对面,面对着我奋斗了这么多年的医院。   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救了多少人,也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日日夜夜的倾注了多少的时间,但这一切将在现在说再见却还真有些不舍。   可终究在这里我还是有些遗憾,我没能保住我和时向南的孩子。   实际上我是和那个孩子擦肩而过了,这让我的心伤痛不已,但此时此刻我要做的就是把这份伤痛学会掩埋,埋藏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任谁也看不到。   在去机场的路上,我竟然收到了时歆婷的微信。   上面的内容我看不出究竟是要表达什么意思,只是我已经无心去理会了,因为再过两个小时这里的所有就要跟我没有关系了。   索性我将手机收了起来,然后去取机票,和援非医疗队的其他成员汇合,托运行李,按部就班的检票进了候机厅里等待飞机。   距离登机还有一段的时间,索性我找了一个咖啡厅坐了下来,一个人喝着咖啡看着手里的书打算消磨剩下的时间。   可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咖啡店的门口站着乔辰风的身影。   我怔怔的看着他,他也对上我的视线,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到我身旁坐了下来。   坐下后什么都不说要了一份和我一样的咖啡,我没忍住终究是问出了口:“你要去哪儿?不是前天才回来的吗?”   乔辰风抿了抿嘴,一脸平静的回答我:“你去哪里我去哪里,我跟定了。何安宁我说过,我不会再错过你,所以我打算带着家族的生意去非洲讨生计去。”   说到这些,乔辰风笑的特别明媚,我有些哭笑不得看着他:“去非洲你能做什么生意?”   “要是没生意可做,我可以做个义务医务工作者。”   说完他便低头喝着咖啡,拿起平板电脑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至此,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抉择,我不想去问他究竟怎么知道我要离开,也不想去深究他去非洲要做什么。   而我剩下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不顾一切的向前而去。 第199章 究竟喜欢我什么   这一次医疗队先选择的是飞往加纳,所以我们要在飞机上度过将近16个小时。   虽然行程特别漫长,以前无论去哪儿,心里都有一份期许,因为我还有家可以回。   可现在一点点的期许也都没有了,我以为我离开时向南心里多少都会难受,可没想到,在检票走向机舱的时候心情却是相当的平静。   就在我放置行李的时候,手机不适时的响了起来,很简短的一声,大概是一条微信。   依然是时歆婷发来的,这一次我看了看内容。   她写道:向南已经醒了,他知道是你救的他,也知道了你离开沪市的消息,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无论你去哪里我们都希望你照顾好自己。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回复她的信息,毕竟我已经不知道以什么身份自居了。   算了,就算时向南知道了又能怎样,我救他的初衷也并非是想让他感激我或是记住我,我从不喜欢强扭一段没有希望的感情。   我想他也要结婚了,大概也不会顾念着我,毕竟我救他这是我作为一个医生的本职,如果换成是其他人,我依然会去救。   飞机起飞的时候,我还是没能忍住,透过窗户看着离我越来越远的沪市由清晰变得模糊。   这个我生活了三十年的城市,承载了我所有的爱恨纠葛,就让这些随着飞机的逐渐升高而消散吧。   当飞机进入平稳飞行的时候,乔辰风忽然坐在了我的身旁,朝空乘要了一杯果汁递给了我。   有钱人的世界我搞不懂,也不想懂,明明花了大几千买的头等舱却不坐,非要跟我身旁的乘客换了座位。   我无奈的看着他的时候,他却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拿着一本书看了起来。   途中我看着窗外的景色,当年在援非时的情景依然在我的脑中无法挥去。   想起刚去非洲的时候,一切都无从知晓,也不知道非洲是个什么样子,为了逃离自己不爱的人,就那么横生出了一种非走不可的勇气。   没想到的是命运就是喜欢这样的捉弄人,回来一年半,我再次收拾了行囊,飞往了加纳,那片属于非洲的地方,而不同于上一次,这次却是为了逃离爱的人。   路途遥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盖一上了毯子,乔辰风的小桌板上放满了丰富的食物,而他却目光深沉的看着我。   原来是他知道我一连做了几个小时的手术,然后马不停蹄的赶飞机,怕我睡醒了会饿,所以才把他头等舱的食物都给了我。   这样一说起来,我还真是有点饿,几乎把小桌板上的食物都吃了进去。   我吃完了,抹了抹嘴,见他一直盯着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窗外。   我甚至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笑着调侃道:“不好意思,把你的东西都吃了。”   他却淡淡的看着前面没有直视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从在苏黎世上学开始就我一个人生活,到现在身边没个人陪着,倒一直希望能有人跟我一起生活。”   我承认被他说的话扎到了心,清楚的记得他跟我一起到了仁爱医院的时候,总是想要跟我一起吃饭,可为了逃避他,我总是借口躲开。   其实我也一直都明白,他放弃家族的生意就在医院里做一个小医生一切都是为了我,可我还是辜负了他的一片深情。   我也终于明白他说跟他的父母关系近年来并不太好的原因了。   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放着家里的生意不管,而且到了适婚年纪的时候却整天逃避相亲,到现在都快到了中年大叔的年纪了,换做我是他的父母,也一定忍受不了,也一定会发着脾气。   我晃了晃脑,不想让自己去想这些,毕竟我自己的烂事一堆哪里还有心情去想别人。   “你知道我最开心的一天是哪天吗?”   乔辰风忽然没头脑的问我这样的问题,让我一时没太反应过来,但过了一会儿我才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有些苦笑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你才不会记得。”   我有种莫名其妙躺枪的感觉,刚想为自己辩护两句,就听到他深沉的说道:“就是那天我喝的烂醉,你送我回去的那天,别看我醉的一塌糊涂,其实我心里明镜着,只是没想到你还是走了。”   我楞楞地看着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次我也走了,不还是让你追着来了嘛。”   “对啊,我就是要追过来,反正我爸总觉得我不行才不愿接手家族生意,这回我要去开拓非洲市场,给我爸个下马威,再回去的时候争取这一次一定要把你带回去,让他看看我放手追了将近十年的女人是多么厉害,国家援非医疗队的,再让他看看即使到了中年我工作家庭两不误。”   他侃侃其谈,可我却从话中听出了一股酸涩,甚至让我觉得心里一阵难过。   我不禁的在心里问着自己,是不是我对他太过无情了?或许是不是该给他个机会?毕竟他都说过不在乎我的过去,也许是我自己太过在乎自己在别人心中是不是完美。   只是想了这么一大通,我还是没能说服我自己做出一个决定,一个让乔辰风欣慰的决定。   为了逼退他,我露出一些轻浮的样子看着他:“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呀?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也谈过男朋友,后来又跟向皓结婚,再后来我又跟了时向南,你看看我跟了这么多男人,还怀了两次孕,结果都没保住,导致我宫体受损严重,现在弄的连医生都告诉我以后可能难再孕了,你身边围了不少的莺莺燕燕,随便一个都比我强,你图什么呀?”   我再说这话的时候,坐在前面的人不时地扭过头来看了看我,甚至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我早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我的眼光,我只是淡淡的不在意的盯着乔辰风看。   “喜欢就是喜欢,没有原因,当年在大学的时候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你,知道你是沪市来的,我更开心,就是后悔没有早一点跟你表白,让当年学校的渣男抢了先。你是什么样的女人我清楚,你呢也不用在我面前假装轻浮的诋毁自己,我从来不在乎自己喜欢的女人之前跟过几个男人,也不在乎喜欢的女人能不能为我生孩子,我只在乎你给不给我个机会,明白?”   我所有想要逼退他的话这一瞬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我想不出该说些什么,索性抿着嘴继续看着窗外。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转移话题的问道:“在非洲你打算做什么?那里不像国内,很多人做生意可不会一帆风顺,而且那里社会很混乱。”   “乔氏是做服装生意的,我也想在那边做这些,虽然我爸妈不支持我,也什么资源都不给我,甚至连资金也没给我,但我毕竟从小耳濡目染,会是我熟悉的领域。”   是啊,在那种陌生的国土,一切都需要从零开始,想当年时向南将一手烂牌的时代做成如今的样子已然不容易,何况是重新开始。   随着飞机上的时间提醒,我看了看手表,没想到时间过的很快,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到达加纳阿克拉机场。   我看着眼前的乔辰风,不禁的拍了拍他,语气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前夫给了我一大笔的财产,我也不会从商,也不会规划管理,更没有商业头脑,在我手里只会存在银行里,不如投资到你在非洲的事业上。”   听了我的话,乔辰风愣住了:“你难道不怕我投资失败或事卷着你的钱跑了吗?”   我透过他的眼神已经看出他对于在非洲创业的坚定和陪我的决心。   我也希望自己不再去辜负任何人,我也愿意倾尽全力去帮助一个为了我而放弃一切独自跑来非洲的他。   “我不怕,你是什么人我也很清楚,这些钱在我手里只会是个天文数字,不如投资到你在非洲的创业上,能够钱生钱自然是好的,如果不能,我现在的工资也够我花了。”   听到我这么说,很显然乔辰风没有想到,有些意外的看着我。   他突然起身去了趟厕所,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出来,然后抿着嘴缓缓的看着我:“你真的不怕这么多钱给我会血本无归吗?”   “怕什么,我又没说给你,只是入股你的公司,援非医生两年会有一次更换的机会,我给你两年的时间,如果做好了我就跟着你一辈子去做生意,做不好,我们就会沪市,不过我要休息一段时间,你负责挣钱养我。你可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这两年你得努力加油吧把我们的朋友关系变成伴侣关系哦。”   许久之后,乔辰风暗哑着带着些许的哽咽说道:“你真的选择跟我了?不是开玩笑的吧,不会后悔吗?”   他大概以为我是开玩笑的吧,只是我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多么的慎重。   我轻轻的笑着说道:“这么一大笔钱我像是开玩笑的吗?不要再质疑了,好吗?在非洲这两年我没有时间去谈恋爱,所以你要等我两年,等到这一切过去了,等到我心底里的那个人离去了,我们就可以真正的在一起了。”   “只要你答应了,就算是再等十年我都愿意。”这一刻乔辰风目露深情的看着我。 第200章 喜欢就自己生个   我清楚的知道乔辰风对我的感情,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逃避着,现如今他为我做的都让我无法拒绝。   其实虽然我愿意接受他,可是我还是怕在广阔的非洲遗忘了自己的那颗心。   在我的心被伤的彻底的那刻,我抑制不住的去惶恐、去害怕、去胆怯,但我知道即使我接受了乔辰风,也绝不会让自己爱上他。   我给他机会,也是给自己机会,能让我和他成为家人也好,至少我不想看着他在付出了这么多年后有什么遗憾。   ……   两年后。   如今这已经是我在非洲辗转的第四个国家了,先后从加纳到了南苏丹,然后又去了马里,现在落脚在乌干达。   此时的援非医疗队已经到了更换新一批支援的人了,我回家的申请已经提交到了上级。   我刚刚合上电脑,米亚便在我身边蹭了蹭,闪着她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我,而我看着她圆嘟嘟的小脸,当真是让人喜欢。   米亚伸出小手,跺了跺小脚,呜呜两声,只是艰难的发出“妈妈”的声音,我便知道她这是在求抱抱了。   只是很遗憾的是米亚至今只会说“妈妈”,其他的却什么都不会说。   每天睁开眼睛看到她,我就觉得心疼的不得了,她就像是我的心头肉,每次能呼唤出“妈妈”的时候,我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扎到了似的,难受极了。   我对米亚的爱几乎超越了所有,她现在也是我全部生活的寄托,甚至可以说是半条命了,今后只要是她喜欢的,她想要的我都想尽力的满足她。   只要她这辈子能幸福,就算是牺牲了我的幸福我都觉得是值得。   所以为了米亚以后的生活和教育,我也打算开始考虑回国的问题,毕竟非洲的教育和生活水平相对于要落后不少,我当然也想让米亚能够接受更好更优质的教育,所以回国是我必然的选择。   米亚现在三岁半了,已经错过了上早教和幼儿园的最佳年纪了,本来早一些就可以回国,只可惜乔辰风在非洲最近有个比较大的生意,所以只好耽误下来等等他一起回去。   我给米亚描述了很多关于我们国家、关于沪市的景色,她每每也都是一脸花痴的样子极其的向往。   所以每一次都是我特别着急的想要回去,而乔辰风却总是一脸愧疚的看着米亚告诉她:“在等叔叔一段时间。”   毫无意外,我的申请得到了同意,而回去我将会去上任沪市医科大学的脑外科医学教授一职,就算是不能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上,从事教学方面的工作也算是在我的医学梦里。   就在我的申请批复同意的时候,接到了顾晚晚的电话。   说起来,若非必要,我绝对不会跟沪市的任何人去联系。   就算是顾晚晚,我也只是在网上发发信息,想必这一次打电话给我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果不其然,沪市政府征地,需要墓地迁移,所以需要将我姐的墓迁走,又牵涉到赔偿事宜,所以这一次还真的要回去一趟了。   再回到沪市的时候,已经说不清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只是看着曾经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地方,感慨良多。   当我站在机场看着人来人往,忽然从后面扑上来一个人影,直接搂住我的肩喊了出来:“何安宁,我都想死你了。”   顾晚晚这个女汉纸,都已既然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还这么顽皮,果真是她自己说的那番模样,纯粹的大孩子王了。   老大快要两岁了,老二还在她的肚子里,还有五个月就要降生了,看来她这两年则是马不停蹄的生孩子。   看到晚晚身后跟来的那个保姆,怀里抱着个孩子,根本顾不得和晚晚叙旧,我就朝着那个孩子奔了过去。   “这就是小豆子吗?光是看到照片,就觉得可爱极了,现在看到真人,还真是可爱的不得了。”我是真心的喜欢小豆子。   说着顾晚晚便从保姆手中将孩子抱给我,我抱在怀里,小豆子咿咿呀呀的,还在我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你这大儿子我喜欢,真的喜欢。”我一点都不吝啬自己对小豆子的喜欢,抱着小豆丁往前走着。   顾晚晚帮我推着行李,急步的跟了上来:“喂,何安宁,喜欢就赶快自己生一个,乔辰风都追过去两年了,你俩也没个下文,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只好放慢了脚步,自嘲道:“没怎么想的,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觉的现在也挺好的,有米亚陪着我,她现在几乎是我的全部了。”   可顾晚晚这性子一上来,就叨叨的没完,她叹了口气拉住我:“那毕竟不是你亲生的孩子,女人嘛,总归是要有个自己的,别告诉我你没接受乔辰风是因为之前那个男人?”   越说越离谱了,我只好白了她一眼,抱着小豆子上了车。   在回去的路上,顾晚晚的话匣子真的是打开了就收不住了,一路上没完没了的赶上了唐僧。   就连保姆在后排座上止不住的笑出了声,我只能眯着双眼看着她:“你这么唠叨,你家老程知道吗?这两年他是怎么忍过来的,你就不怕他为了躲清静三天两头不回家吗?”   我这句话只是随便说说,可不曾想却在不久后的将来成为了活生生的现实。   让我没想到的是,后来的日子里,他们的老二也没能安全的降生。   “他敢?”顾晚晚扬着眉,冲我眨了眨眼:“老娘可给给他孕育了两个孩子呢,他要是敢嫌弃我,看我不休了他!”   随后顾晚晚把我带到了酒店,五星的,办好了入住手续,一进房间,她就乐不思蜀的问我:“怎么样,是不是很久没住过这么舒适的地方了?”   我着实的躺在这宽大的床上,慢条斯理的回答道:“确实是,我经常要去传染病高发的落后地区出义诊,能活着回来真好,你都想象不到那个地方的有多偏僻,住宿条件差极了,不仅没有自来水,就连被子都没有,我经常是被冻醒,最后只能将床单裹在身上取暖。”   顾晚晚听我这么一说,顿时心疼的拉着我的手:“那你什么时候能够彻底回来?”   看着她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我顿时有些无耐:“你这多变的情绪可对你肚子里的宝宝影响不好。”   “切,人家还不是心疼你?”她淡淡的瞥了我一眼。   我捂着嘴笑了笑:“知道你心疼我,就快回来了,明天办完我姐姐墓地的事就得立刻回去,已经订好了后天的机票,我在那边的交接手续办好了就可以回来了,希望我回来的时候正好能赶上你家二宝出生。”   我话落瞬间,顾晚晚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一下子就蔫了,我有些不知道所措的问她怎么了。   一开始她什么都不说,只是面露难色。   最终在我的威逼利诱下,她才吱吱呜呜的终于开口道:“那天咱俩打电话,老程听见了,他们之前都不知道你在哪里,现在他肯定会告诉时向南你回来了,我担心明天他也会去…”   听到她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担心,不知道如果遇到了会用什么心态去面对他。   顾晚晚离开之后,我收拾了一下行李,没带什么,因为匆匆而来,还要匆匆而去。   对于这个城市,我已经不想多留,要不是被安排回了这个城市工作,我想这辈子都不会想要回来。   我洗了个澡,确切地说这两年真的没有洗过一个舒服的澡,连自来水都少的可怜,在联合国确认的世界最不大发达国家之一的乌干达,别说洗澡了,可能洗手都要是个奢侈的愿望了。   我舒舒服服的洗了澡睡了个觉,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我买了一束白玫瑰,打了个车直接去了墓地。   再次来到这里,心情已经跟当年大不太一样了,越来越平静了。   我先来看了看我姐,听晚晚说我来的前一天晚上狂风大作,所以看到许多墓碑上树叶和尘土都杂乱的落着。   而我姐的墓碑前却一尘不染,干净极了。   除了顾晚晚我想不到是谁能来看她,毕竟在沪市她没有朋友,可晚晚也不大可能,她告诉过我自从她发现自己怀了二宝就没来墓园了,至少也有三个月了。   算了,不想去想了,也许有好心人也说不定。   虽然墓碑要迁移,我还是拿了抹布再次好好的擦了擦,毕竟我姐也是个有洁癖的人,我不想让她在这里的家不干净。   我坐在碑前,跟她说了好长时间的话,从我离开非洲起,一直到现在,两年间发生的事,包括我和乔辰风之间的情感,我一股脑的都说给了她听。   如果我姐此时站在我面前的话,一定会替乔辰风出头,一定会让我嫁给他的,最终我也只是看着她的墓碑苦笑着。   跟她说了好久的话,我才有些不舍的起身离开。   一路来到墓园办公区,想要来处理墓园迁移的事情。   可墓园的管理员说昨天上面下了通知,说还有很多钉子墓很难达到合适的补偿条款,一年半载的还很难迁移,我也只好签了字表示同意,剩下的事情只能等待了。   就在我等着他们给我打印同意书的时候,我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乔辰风。 第201章 我不想听这名字   我看了看表,现在是上午十点多,那乌干达才是早上五点多,这么早就打电话给我,生怕有什么事,我立刻走到一个角落里接了电话。   相反我的担心,乔辰风的声音相当的温柔:“昨天没给你打电话,怕影响到你和顾晚晚的相聚,你姐姐的墓地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乔辰风说话的时候我甚至听到了米亚在电话那头弱弱的咿呀的声音。   这一次我回来本打算是带米亚回来的,想借这个机会带他到沪市最好的医院进行全面检查,好针对她以后的听力和语言能力有个很好的提升和治疗。   可惜路途遥远,考虑到一来一回对米亚的身体可能是个很大的折磨,索性就把她送到了乔辰风那里帮我照看几天。   说来米亚也很可怜,虽然有我和乔辰风对她的爱,可不到两岁的她就失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相对其他的孩子来说就是可怜的。   米亚的父母都是援非的医护工作者,他们已经在非洲很长时间,却不曾想在一年半之前非洲爆发了大范围的埃博拉疫情。   在抗击疫情的战斗中双双牺牲了,更遗憾的是米亚没有外公外婆,爷爷奶奶更是早就去世,我见她可怜的要命,索性收养在了身边。   只可惜的是米亚是个听力语言障碍者,她的母亲在生产时正好是利比亚在打仗,一出生就赶上枪战。   本来刚出生的小孩子身体的各个机能就很柔弱,结果被炮火一震,听力几乎丧失,随着慢慢长大,她的语言也出现了不可忽视的障碍。   想到这我就心疼的要命,一时间忘了自己正在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听到乔辰风有些焦急的声音:“安宁,你怎么不说话?怎么了?”   听到这我才缓过神来,收了收心绪回道:“哦,没什么,这边的事情不是很快能解决,暂时签了字就没事了,等我们以后带米亚回来时再处理就好了。”   “那你赶快回来,我在这边的大生意只要签约了咱们就可以回去了,你一刚刚离开,米亚就已经想你了,昨天还哭了一鼻子呢。”   “让我听听米亚的声音。”   瞬时间,我听到电话里米亚柔柔的声音,虽然只会喊妈妈,我听了还是很想念。   可能别的小孩子学说妈妈七八个月的时候就会了,而米亚的这一声妈妈却是我用了一年的时间才教会的。   在她的三岁生日那天她忽然开口对我喊了声“妈妈”,别提当时的我有多激动。   “米亚是不是想妈妈了,妈妈也想米亚了,米亚要好好听辰风叔叔的话,妈妈很快就会回去了,米亚好好休息吧,妈妈爱你。”   挂了电话之后,我还对着电话扬起了微笑,每每想到米亚就止不住的笑了出来。   “哐”的一声巨响,忽然间我听到了办公室里面传来的声音,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墓园的管理员拿着打印的同意书出来后一脸歉意的道歉:“刚才弄倒了柜子,不好意思,声音可能吓到你了。”   最终我签了字拿着这个文件离开了这里。   按理说四月的沪市温度应该算是比较热了,可今天的天气实则算不上太好,来的时候有些微微的轻风,哪知道现在准备走的时候却是狂风四起。   因为只回来两三天,索性只是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而且腿上只穿了一层丝袜,着实有些凉。   于是我裹了裹身上的风衣,低头往前走。   可能在非洲生活的时间相对较长,已经习惯了乌干达的温热,忽然间被春风这样吹拂,顿时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   就在我刚刚走出墓园,想要打车的时候,忽然有个温润的男声从身后响起:“安宁?是你吗?”   闻言我顿了顿,心想只是来趟墓园而已,就遇到了熟人吗?   但听这声音,我已然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了,本想着不要跟沪市的任何人去有联系,可还是不经意间的遇到了。   我转身的时候,向皓那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整个人看起来颇为贵气,而他身上看起来像是比以前多了种成熟的气息。   想来这两年公司发展的应该还算是很好吧。   我皱着眉缓缓的说道:“是我!”   我虽然不想见到任何人,可终究还是淡淡的看向了他,而他却惊讶的问我:“你这两年去了哪里?怎么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我哪都找不到你。”   看着他关心的样子,本想冷冷的开口说再见,可还是没狠得下心,堵在喉咙里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只是缓缓的开口道:“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再见到向皓,总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只是向皓突然抓住我的胳膊:“两年都没见到你了,这么快就要离开吗?你曾经也说过我们可以做朋友,难道聊一聊都不可以吗?”   是的,我是曾经在病床上跟他说过,我们只能做朋友。   说来向皓也没有对不起我,我也没有理由对他那么冷淡,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只能站在原地。   向皓收回了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手插在兜里,甚至有些低低的说道:“这里很难打到车,风这么大,你穿的这么少,一直等着会着凉的,你去哪我送你去。”   我有些犹豫,不停的看着路边开车的方向,可事实却是如此,站了很久也没见到有一辆车。   只好犹豫着答应了向皓,大概向皓为了避免尴尬,云淡风轻的问我:“你怎么会来墓园,是来看你姐的吗?”   我闻言向他笑了笑:“嗯,你呢?”   “我来看我妈,他去年的时候突发心脏病,没来得及,所以…”   虽然我对他妈妈没有太好的印象,即使那时候对我也是各种的不满意,还想尽办法想让我离开向家,但终究是逝者已矣,我也只能感叹着。   我听到他说的这话,并没有立刻接话,毕竟对他来说是个痛苦的回忆,我见他目光有些沉,大概他妈妈的死对他来说打击也蛮大的。   我想还是转移话题吧,虽然两年没见面,而且当时连告别也没有,就急匆匆地离开,但还不至于一见面就聊这种沉重的话题。   于是我开口问道:“公司还好吧?”   向皓一边开车一边自嘲的笑着:“还好吧,向氏还能继续挺着,而且最近的发展也是不错还是有赖于时代集团的帮扶,毕竟在最早期时代入股了向氏。对了,你这次回来有见过时向南吗?”   “我不想听这名字!”   向皓刚一说出这话,就被我冷冷的态度压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大的反应,哪怕是在非洲的时候乔辰风会无意的提到,甚至顾晚晚在聊天的过程中也提到过都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反倒是现在,我的态度让向皓有些震惊。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现在和他身处在一个城市,随时有可能会偶遇到,所以才这么在意这个名字的出现。   向皓这个人本来就不是个会和人聊天的人,他以前经常是那种可以把天聊死,他说完这话被我无情的打断之后,我们之间沉默了一会儿。   良久,我以为我们没有话聊的时候,没想到向皓还是继续问出了口:“你住在哪儿?”   想到刚刚对他的态度有些生硬,这会儿我有些尴尬的回到:“贝拉酒店。”   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为什么会住酒店?”   我想了想,很多事情也没有必要去隐瞒了,大概从顾晚晚说她家老程听见我们的谈话内容,那也就意味着几乎昭告了天下。所以我很直白的告诉了向皓:“这两年我在非洲,今天回来是办事,很快就会回去了。”   我很明显的感觉到向皓的方向盘顿了顿,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甚至车子轻微的滑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了正轨。   他有些失态的抖了抖手,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的厉害:“怎么…怎么跑那么远去了?”   “是一个人去的吗?”说完向皓不再看我,而是将目光放在前面,继续开着车。   我就知道他一定会问,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但毕竟相遇了,也搭车了,就没有遮遮掩掩了,所以我轻笑着回到:“不是,原来我们医院的乔辰风一起跟我一起去的,你应该记得这个人。”   车子渐渐的在红灯路口处停了下来,只见红灯渐渐的闪烁着,而向皓低着头也有些磕磕绊绊的问我:“记得,他一直都很喜欢你,你、你们已经…”   “嗯,你想的没错,我们很好,他追随了我两年,如果不出意外,我们会在一起。”我没等他说完,直接帮他说完了。   这下子我们之间的沉默一下子蔓延了出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睛看着前方有些愣神。   直到后面的车发出急促的喇叭声,我才看到前方早已经变成绿灯,于是我推了两下向皓的手臂:“你怎么了?已经绿灯了。”   向皓看着前面的灯,然后纠结着一张面容将车开了出去。 第202章 快点把婚礼办了   向皓的情绪说不上太好,但也不是太过糟糕,只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算了,不去管别人了,自己的感情都一锅粥的状态,哪还有心思去理会别人呢。   到酒店至少还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只是我们现在之间有些冷场,他伸手将电台打开,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电台里正播放着时代的新闻。   说的都是最近时代在沪市的几个大项目引资如何的好,如何的给沪市带来了新的经济契机,还有他们在其他国家的投资,包括欧洲和美洲的生意都做的很壮大了。   呵,看来时代发展的很好,想必也是和林氏的联手,让他们两个大集团都有了很好的发展。   只是我在非洲呆久了,这样的财经新闻对我来说没什么兴趣,不等电台里继续说着时代在其他洲的哪些国家都有什么生意,我伸手就按了off键了。   “我不想听到关于那个人或是跟他有关的任何信息。”我为我的行为跟向皓作了解释。   “嗯,明白,看来你是真的不想再提起他了,听你的意思是还没确定跟乔辰风在一起?打算什么时候和他、结婚?”向皓说话的时候顿了一下,然后缓缓的转动着方向盘。   我虽然有些奇怪,他问的这个问题我其实一时间很难回答,但为了不冷场我也只好逃避的转移了话题。   “你呢,跟曾希如怎么样了,好像我走的时候就很少看到她,现在你看你妈也没带她来吗?”   他们最早可是如胶似漆的,即使到后来我知道向皓对她可能没那么喜欢了,但也不至于走到哪里都不带着吧。   只是我等半天,他也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句“离婚了”就不再继续说了。   离婚了?   记得当初我和他那一段畸形的婚姻中,他和曾希如的感情可是好的没得说。   为了赶走我,不惜的把她带回家,在我的卧室,在客厅里做那些苟且之事,可才短短的两年,就已经变质了吗?   不过说来也可笑,两年算什么,我的婚姻生活不还是一年的时间就已经变了质。   一想起这些内心就有些压抑不住的抽疼,即使过了两年,就算是五年十年,这些伤痛都是真实存在的。   既然可能我也戳到了他的痛楚,也让自己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索性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我也不关心他和曾希如为什么会离婚,既然离了,那我就祝愿他以后能找到个好女人好好生活。   此时已经能够看到贝拉酒店了,他的车子稳稳的停在了酒店门口。   我刚要开门,就听到他的声音响起:“就打算这样走了?”   我看了看他,不然呢,我和他之间也没什么可留恋的,就算是在两年前也没有多大的留恋,对我来说能够这么淡然和潇洒的面对着向皓,大概就是因为我没爱过他吧。   自从他提起时向南后,我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心情也不是很好,于是有些低沉的说道:“嗯,就这样说再见吧,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下,明天还要赶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甚至转机。”   向皓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只好点点头。   只是我下了车,并没打算直接就走了,毕竟人家送我回来的,我也不是没有教养的人,想等着他开车离去我再走,可他却半天没动地。   我也只好俯身透过未关的车窗看向他:“怎么了?”   “我知道你不爱我,但你一定也不爱乔辰风,既然愿意给他机会,能不能也给我一个机会,毕竟我们此前还在一起过。”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闻言怔住了,原来外人早就看的比我透彻,爱不爱谁,别人一眼就看得出来。   可在我心里向皓和乔辰风又有所不同,他以前只是一心爱玩的花花公子,我们之间只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强拧在一起的,没有感情基础的。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安慰他道:“还是老话,我们适合做朋友,不纠缠才是朋友最舒服的相处方式,相信做了朋友的我们,下一次我回来还可以好好相聚,不是吗?”   向皓直直的盯了我一会儿,我也没有退缩,也直视着他的眼睛。   然后他忽然笑了笑:“好了,看你不开心故意开玩笑的,我现在这种单身的状态挺好,还没那么快想找个女人把自己束缚住。”   他摇了摇头,慢慢的将车窗升了上去时按了两下喇叭,随即将车开了出去。   之后他的宝马车就消失在车来车往中,我看着他彻底离开,才转身回了酒店。   其实向皓也并不是不好,相反经过两段感情的洗礼,他早已经变得成熟了不少。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就总会自动的想到当年那段不堪回首的被利用的婚姻。   也许是他带着曾希如在我们那个家里当我面做出那些难以启齿之事,对我做出的羞辱,注定我们之间都不会存在着交集。   看来一件事深深的嵌入人心的时候,真的无论以后变的有多好,都无法让人喜欢的起来。   我边走边摇了摇头,刚刚回到酒店,甚至连身上的衣服还没有脱,就突然电话铃声想起。   我拿起一看,是乔辰风,不是刚刚通过电话了吗?   “怎么才挂了电话就又想我了?”我有些累的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顺便伸了个懒腰。   “安宁,我妈刚刚给我打电话,说是我爸身体不好生病了。”   我一听立刻坐起了身子,有些紧张的问道:“怎么生病了?你前段时间不还给伯父伯母通电话说身体挺好的吗?”   “可他们岁数大了,身体也熬不住了,正好你在沪市,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他们,我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手头上的事情太多了。”   我有些犹豫的纠结道:“可我一个外人去好像并不太好吧。”   可是乔辰风有些没精打采的声音算是哀求道:“安宁…在沪市我没有能拜托和信任的人了。”   ……   我承认我这个人容易心软,他这样一说我就动摇了。   当年若不是他一心为了我远赴非洲,也不至于不顾父母。   但我们也没确定关系,我也只好以乔辰风的朋友的身份去看看伯父了。   这样一想,我赶快裹上了衣服出了门,买了些东西打上车就去了。   按照乔辰风给我的地址,半个小时左右,车子停在了一幢别墅前。   说实话我还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去面对二位老人,可是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我也实则没有办法推脱和逃避,只能硬着头皮敲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老阿姨,看样子应该是乔家的保姆,带我进了院子的大门就朝着别墅走去,我也只能笑笑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等到进了别墅的门后,看到客厅里的几个老人家,我顿时有些诧异,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而其中有一个特别和蔼的老阿姨走过来拉着我,还特意将我拉到沙发上坐着。   “这就是小风说的未婚妻吧,以前在电视上看到时代新闻的时候就觉得长得真是漂亮,现在可算是见到了。你别害怕,我是小风的姨妈,坐在你面前的这两个是小风的爸爸和妈妈。”   未婚妻?时代新闻……   被人家这样一说,我就差捂着脸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看样子他的爸爸很健康的坐在沙发上,根本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我不由得想到一定是乔辰风跟他爸妈说了什么,也许说我跟他快要结婚了,否则不会连未婚妻这样的字眼都出现了。   此刻他不在身旁,我也只能暗自咬着牙,无奈的笑笑点了点头,然后她又指向旁边的女人道:“这是小风的姐姐。”   女人朝我点了点头,我见状赶快叫了声:“伯父,伯母、姐姐。”   他们叫佣人做好了一桌子的菜,然后拉着我就往餐厅而去。   随后我只好找了个借口去了趟洗手间,我才不管乔辰风现在在干嘛,立刻拿起电话拨给了他。   电话通了的那瞬间,我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几乎是朝着电话有些低吼道:“你爸没生病,你叫我来你家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乔辰风在那头轻笑着,还有些委屈的武器说道:“没办法,老人家岁数大了,他们生我的时候就算是晚育了,现在都70多了,想要儿媳妇的心情是迫切的,我也没办法,所以才想了这个办法给你骗去的。”   虽然老人家的想法能够理解,可我还是有些生气他们的做法,我冷冷的说道:“乔辰风,你可以跟我说,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样把我骗过来,你让我心里不舒服。”   他在电话那边特别郑重的语气说道:“我向你保证,以后决不骗你,这一次我也是有些急了,所以才剑走偏峰了。”   以后吗?   我都不清楚我们之间以后的路会走成什么样子,但至少现在看来,我已经被他绑上了未婚妻之路。   再回到餐厅的时候,乔妈妈一直在问我喜欢吃什么,不停的往我的碗里夹着菜。   我赶快羞涩的说道:“乔伯母,我自己来,您可千万别麻烦了。”   乔妈妈更是拉着我的手,亲切的说道:“小宁呀,还跟我见外?以后要叫妈了,等下次你跟小风那小子回来,快点把婚礼办了,我和你爸已经把时间选好了,就定在今年的十月份,十月份都是好日子。”   婚礼?   我知道应该给老人家面子,更何况乔辰风不在这儿,可我都不知道什么情况,不明就里的就要谈到婚礼的阶段,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想想真够可笑,我心心念念想要一个完美婚礼的诉求,当年时向南没能给我的,却从乔辰风父母的嘴里说了出口。 第203章 他说我们结婚吧   看着乔妈妈兴奋又激动的样子,我真不忍心泼她的冷水,只是对这件事没做任何回应。   找了个话题转移了过去,与其说逃避,不如说我还没想好。   整顿饭吃的有些心不在焉的,在我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一切的时候,乔妈妈忽然拿出了一本婚礼影楼的简介。   放到我面前,笑意盈盈的说道:“这是小风姐夫的影楼,他们专门拍婚纱照的,你看看喜欢哪个系列,让你姐帮着定了,等你们回来的时候可以直接拍了。”   说着还顺便拿出了一个杂志,我一看上面全是沪市高级的酒店简介,乔爸爸这回指着其中几个酒店:“这些办婚礼都不错,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到时候把地点定下来。”   这下子我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很直接的开口道:“不好意思,我昨天坐飞机坐了很久,现在身子还有些累,明天还要继续做飞机,所以伯父伯母我想先回去了。”   虽然他们有些愕然,但还是嘱咐着:“行,回去好好休息,女人啊身子骨还是很重要的,不要总是放在工作上,以后要照顾好身子,这岁数大了否则将来不好生孩子的,所以你们不要再拖了,拖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再拖什么。”   生孩子。   他们还真的毫不掩饰。   不过我也能理解,毕竟老人家七十多岁了,抱孙子的心情是迫切的。   就算是我跟乔辰风结了婚,也许也会让他们失望的,毕竟我现在的身体条件可能没那么好怀孕的。   乔家的别墅也算是比较偏僻,所以乔妈妈叫了乔家的司机送我离开。   在我刚刚上车的时候,乔妈妈还是止不住的拉着我的手说了句话:“不管你对我们小风是什么感情,你们也走到了这一步,两个人岁数都不小了,他等了你这么多年,该结婚的就结婚了吧,别让我们做老人的担心了,况且你之前已经结过了婚,现在我们小风也不比谁差,他愿意等你,也是你的福气,你说是吗?”   我听完心里已经说不出的滋味,不知道为什么女人结过婚真的就在别人的眼里那么不值钱吗?   还好现在的我没那么小气了,听到这些也不会至于太难过,我也只好自嘲的笑了笑:“对,伯母您说的都对,回去我会好好考虑的。”   回去的路上我没有着急给乔辰风打电话,我想我需要时间好好的整理一下我和他的关系。   我知道我这样不对,这么多年了,可最初的初衷也并不是我要他跟到非洲。   忽然觉得这两年我的思想压力很大,所有人都觉得乔辰风为了我而等待,为了我而离开,可谁又能明白我的心,谁又问过我是否愿意接受这些呢?   ……   第二天,我便坐着飞机回了坎帕拉。   在上飞机前,乔辰风给我打了电话,只是我没接,我不太清楚现在该怎样面对他,甚至总觉得他已经跟我认识的乔辰风有那么一点点不同,可却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同。   我是带着敬畏的心去的他家,可却上演了这样一出逼婚大戏,又不得不让我有些退避三舍。   重新回到坎帕拉的心情已经跟去的时候相差很大,很难想象三天的时间让我的心情大起大落。   只是在我正带着行李过关之后才走了出来,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出口的地方。   来人不是别人,而是米亚和乔辰风。   其实我们只有三天没见面,可我却觉得有些陌生了。   我快步的走过去,伸出手来抱着米亚,她笑着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嘤嘤的叫了声“妈妈”。   “妈妈想米亚了,米亚想妈妈了吗?”我轻柔的用鼻尖紧紧的贴着米亚的鼻子。   米亚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用眼神看向了乔辰风,看她的样子像是告诉我他还在我身后呢。   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的逼婚,可他已经站在我的身后伸手揽住了我:“打你电话也不接,还以为你出了事,我妈说特别喜欢你。”   我有些觉得尴尬,有些话并不太想当着米亚的面前说出来,所以没说什么便往出口的方向走着。   我本想搭车回去,在乌干达有一辆私家车是一件很扎眼的事,我从来都是提醒乔辰风让他别这么扎眼,可他却从来不听,只说为了我们出入方便。   结果他一把抱过米亚,一手又牵着我的手,根本不顾我的挣扎,就带着我们往车的方向走去。   看背影,别人都会觉得我们像是幸福的一家,可只有我觉得怎么看我们之间的关系都有些怪怪的。   “安宁,到底怎么了,回来就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乔辰风揽住我的腰一把把我带到怀里。   我没有立刻回答他,先带着米亚坐进了车里,当他开上了车时,我才把米亚的助听器摘了下来,顺便把包里带来的小猪佩奇的玩具给了她才低低的说了句:“你跟伯父伯母联合起来给我绕进了个局,你觉得这样很好吗?”   乔辰风没有狡辩,只是笑笑:“我只是想给他们一个定心丸吃,省的总是为我的事操心费力。”   “我明白。”我从后视镜里盯着他:“但你可以告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都无法体会到我当时的心情,就像被骗了一样,实际上我确实被你骗了,之前如果能告诉我,我至少可以有些心理准备。”   乔辰风一脸开心的样子扭头看了我一眼:“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告诉你,你也会去我家的是吗?你不会拒绝我是吗?”   好吧,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好撇了他一眼,决定陪米亚玩她的新玩具。   可乔辰风就像被我那句话注入了鸡血,此刻根本停不下来,径自继续道:“我还跟我妈说了米亚的事情,她说她可以当作亲孙女来对待的,你放心这点,我妈很慈眉善目的,他是一个好婆婆,也会是一个好奶奶。”   一说到这些,我的头就不禁的疼起来了。   我有些冷冷的回应道:“辰风,以后别在这样骗我了,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骗我,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哪怕是善意的谎言。”   说完这话我直直的注视着他,眼看着已经到了我住的地方,他把车停下来,特别严肃的看着我:“我不会骗你了,经过这件事你都没有拒绝我爸妈,我现在更加的确定我们之间有以后了,所以我怎么可能骗你呢。”   他就这样确定了?   我都不确定我们之间会不会有未来,他倒是挺坚定的。   我没有在说什么,而是带着米亚准备回家。   “安宁,我们结婚吧。”乔辰风在我背后暗哑的说了出来。   我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他,他过来直接将我抱在怀里贴在我耳边低低的又说了一遍:“我说我们结婚吧,回去就结,所有人都会祝福我们的,好吗?”   一时间我的手有些不知所措的停在半空中,最终还是落在了他的背上,轻轻的拍了几下。   也许我这个样子,会被人觉得这女人怎么这样矫情,可我的确对我和他之间的未来很迷茫。   乔辰风确实很好,我也对他没有任何不满,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经历过婚姻的重创,让我再次走进婚姻,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退缩,总是无法放下婚姻曾带给我的恐惧。   所以让我重新步入婚姻,这无关当事人是谁,迈出这一步终究是对我来说是件不容易的事。   还没等我反驳他,他就已经放开我,蹲下去跟米亚说话。   他拿出她的助听器放回耳朵上,捋着她的头发,露出一脸温和的笑:“叔叔想要和妈妈结婚,也就是永远在一起不分开,米亚愿意不愿意我从叔叔变成爸爸?”   米亚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点着头,然后抱了抱乔辰风,给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我知道米亚这么长时间来,早就把乔辰风当作了自己的爸爸,只是我一直没有松口,他才一直没有太过表现的亲昵,但我看得出来他们早就情同父女了。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接受他,一想到他为我付出的,我就背负着巨大的压力,因而也就轻轻的笑了笑,没在说什么,也没回复。   等乔辰风走后,我远远的看着他的身影。   米亚拽了拽我的衣服,我只好抱起她,她也看着乔辰风的背影搂着我的脖子。   虽然那一句话她说的特别艰难,而且声音也没有完全的发出来,只是嘘着声音蹦出了“爸爸”的音,可是我想这一句“爸爸”,一定是乔辰风费了不少的时间才教会的。   望着乔辰风开车走,我有些湿了眼眶,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不如就顺其自然吧。   毕竟米亚原本在有爸爸有妈妈的家庭里成长,即使亲生的爸妈都离开了这个世界,我作为她的妈妈,也不能让她在缺失父爱的家庭里生活。   我愿意为了米亚给她一个完整的家,既然她很喜欢乔辰风,我就给她一个爸爸。 第204章 不爱也没所谓吗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看着米亚,已经不再纠结了,只是有些话还是想问问他。   于是我拿出电话,还没来得及拨号,乔辰风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见此我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索性接了起来。   除了问我有没有休息好,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他说至少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原来是乌干达华人企业贸易经会这边有个特别的聚会,几乎所有的华人企业家都会去参加,大家都带着家属去,他说他根本没有家属,这里除了我没有别人,所以想邀请我陪他一起参加。   这两年来,我几乎没有出席过这样的公众场合,虽然两年前经常会参加,可是这种事情生疏了很久,我还是怕自己做不来,便拒绝了他:“都说了要带家属的,我这样就冒然去不太好吧。”   乔辰风有些轻哼道:“何医生,两年的期限今天可到了啊,我跟着你跑了两年了生怕你被别人拐跑了,你又已经见过我家人去了,有些话你得说的出做的到,你得给米亚做个好榜样。”   闻言我才恍惚的想起了两年前在飞机上我和他的那段对话。   时间过的真的很快,虽然这两年我们谁都没提那些话,但没想到他却记得如此的清楚。   他一直忙于创立自己的企业,这两年几乎把时间都投在工作上,而我也是几个国家的来回辗转,我还以为他是因为企业规模的做的大了所以才跟着我各个国家的跑去拓展生意,现在想想,他是怕我跑了…   好吧,我又不是小人,君子一言,说什么也得说话算话   谁叫我当年见着乔辰风为了我跑到非洲觉得感慨良多,脑子一热就许下了那样的诺言,当真想要收回来都觉得难了。   我也终于知道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这脚砸的还真挺疼,都已经躲避了那么多年了,既然自己选的路,就算拄着拐杖也得走下去,而且我也已经决定了为了给米亚一个爸爸。   我无奈的看着他:“好,我陪你去,但我也带着米亚一起去。”   乔辰风上扬着嘴角:“嗯,这样就更像一家人了。”   去参加聚会的几乎都是在乌干达有实力的华企,想想自己这么多年来只顾着在贫困的医疗不发达的地区跑来跑去,感觉整个人都没有以前那么精致了。   索性在去聚会的时候,好好的将自己打扮了一番,毕竟乔辰风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的,算是有头有脸的实力企业家了,怎么也不能给他丢脸,所以在出门前照了几次镜子生怕有什么不妥的。   还好,虽然这非洲的烈日将我晒的黑了不少,但好在我天生丽质,在我化了精致的妆容后,我领着米亚和乔辰风直奔宴会地点而去。   乔辰风这两年做的生意的朋友我几乎一个都不认识,虽然我把钱都投给了他,但我从没过问过他做了什么,我知道的只是他的生意做的大了,在非洲的华企圈子里有着重要的地位。   宴会上,也有不少女性找到乔辰风敬酒,甚至想要邀请他去跳舞,都被他一一拒绝了。   见到这个画面,我还不忘调侃他:“刚才那个女人年轻又漂亮,女企业家,跟你很般配的,不在考虑之列?”   乔辰风闻言有些生气,但我知道他从来不跟我真生气。   他瞥了我一眼,然后无奈的说道:“人家年轻,可惜我已经被某个女人耽误的人到中年了,除了你,我这个老男人没人要的。”   我自然是有些不高兴的甩开他的手:“现在就已经嫌弃我老了,那以后还了得?”   “所以你都这么老了,还不赶紧投到我的怀抱里嫁给我。”   “我、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了。”   此时米亚忽然撒开我的手,张着胳膊看着乔辰风,他俯身轻笑着抱过米亚,而米亚却依偎在乔辰风的怀里,两个人俨然父女的样子。   “米亚是不是已经迫不及待的让妈妈嫁给我了?”他抱着米亚简直就是一副疼极了的样子。   ……   宴会开始的时候,我没想到今天的主角居然是乔辰风,他不仅是商会的副会长要发表一段讲话,最主要的是他说有事要宣布。   好奇之下,我的内心隐隐的有些不安。   因为他今天穿的无比的隆重,就像是参加一场人生重要的宴会似的。   一身精致笔挺的西装,一头干净利落的板寸,整个人精神抖索、英姿飒爽的出场,险些闪了我的眼睛。   这场面足以看的出来乔辰风的企业做的相当的不错,商会的宴会布置的相当气派,来到这里的企业家们也都是一等一的算是在乌干达各个行业中的顶尖的华人们。   也不知道乔辰风出于什么心思,在一席话讲述完毕之后,忽然叫上自己的秘书拿给他一个精致的盒子。   等全场都安静下来之后,我终于听到他对着话筒,望着我,眼神中充满着坚定的说道:“我今天要在这个宴会上,向我的未婚妻何安宁女士求婚,我想让她成为我正式的妻子,希望大家能给我点勇气和鼓励。”   求婚?   我从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被人求婚的这一天。   一时间我愣愣的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从台上走了下来,站在我的面前,把我搂进怀里。   他在我耳边轻柔的说了句:“两年的期限,是你给我的,现在已经到了,说什么这一次我都不会放手了。”   说完他便从那个精致的盒子里拿出了一枚戒指,低垂着眼睛望向我:“何安宁,这一次嫁给我吧。”   过了好一会儿,许是我脸色不太好,乔辰风伸手摸了摸我的脸轻声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不是不接受,而是没想到求婚会来的这么突然,和那一次去他父母家一样突然,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已经答应嫁给他了,可是他总是给我一种你追我赶的感觉,像是被人进行了一场情感绑架,这种感觉让我心里总是有那么一丁点的不舒服。   我也只好苦笑着摇摇头:“没有,我没什么,只是你的求婚很突然,让我有些惊讶。”   他带着一如以前那种如沐春风的笑,抓起我的手,将戒指带进了无名指,在我面前郑重的说道:“你没拒绝我的戒指,就证明你已经答应了。”   说完便在我的额头上一吻,久久没有离去,直到现场响起一片挚热的掌声。   他再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我抱在怀里,我被他的表白求婚弄的有些不知所措,手悬在半空中,无所适从,最终落在身子的两侧垂了下去。   一袭掌声结束后,这里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起哄了:“要接吻,要接吻,亲一个,亲一个。”   还真是国人的本色,喜欢起哄,就在乔辰风将头靠近我的时候,我眼神中的闪躲还是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他直接吻向了我的侧脸,然后笑的灿烂无比的看着大家:“我未婚妻很害羞的,就不要为难她了,还是让我们躲在自己的家里亲亲吧。”   当乔辰风抱起了米亚,用另一只手牵着我的时候,我才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此刻我们三个人在别人的眼中看起来就像是完美的一家人。   既然我答应了结婚,可是在我心里还有很多没解开的疑问想要开口问他。   我看向他,表情几乎是严肃到不能再严肃,最终我纠结着、犹豫着问出了口:“我不想骗人,更不想骗你,你知道我的心在哪儿,你也知道我没那么快忘记一个人,就算我现在答应嫁给了你,不爱你真的没所谓吗?”   这是我一直想问他的问题,也是因为这个我才一直逃避着。   乔辰风抓着我的手忽然发紧,我知道这个问题问出口可能带来的伤害有多大,可在婚姻面前,我不得不问出口,毕竟感情基础是维系一段婚姻的必然。   根本不容许我多想,乔辰风无比坚定的回答了我:“无所谓,只要我确定你在我身边,只要你嫁给我,那个人从你心里走出去是迟早的,你也会慢慢的爱上我。”   我垂下眼睛不敢看他,因为我分明的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那种企盼,属于多年的企盼。   “那么我的身体生不了孩子,也没所谓吗?我可记得伯母那天清楚的表达了她想要孙子的想法。”最终我还是没忍住,将心底里第二个想要问的问题说了出口。   看到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不会改变主意了,他放下米亚,将我揽入怀里,我甚至能听到、感受到他的哽咽:“这些我都不在乎,我们有米亚,其他的一切顺其自然,我不在乎有没有亲生的孩子,就算我妈问起,我也有办法搪塞过去。”   我还有什么可思虑的呢,桥辰风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拒绝就显得我矫情了。   我不笨,我也不是什么都看不出来,这么多年桥辰风对我的情,我是一清二楚。   或许在两年前的飞机上,我就该清楚的知道我和这个男人大概下半辈子会在一起了。   “这么多年我从没强迫过你,可这一刻我想吻你。”他说的是那么的诚恳,让我听了都觉得自己这些年过分了。   都快要结婚了,还有什么可矜持的呢,这样一想,我便点了点头,算是给了他一针强心剂。   之后,看着乔辰风的唇瓣就要落到我的唇瓣之际,我的身体还是做出了本能的反应,我还是稍稍的往后退了退,将头瞥了过去,他终究还是落空了。   我们之间陷入了一阵沉默。   许久之后,我很抱歉的说了句“对不起”他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第205章 我只是很想你了   我的内心此时并不平静,然而让我更不平静的是在我目光猛的扫过某个角落时感觉被人盯着。   说不上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应该不会是那个人,毕竟有两年没有彻底联系过,但目光又抑制不住的向刚才看到的那个角落扫去。   乔辰风应该是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我知道就算我怎么掩饰,但只要涉及到那个人,就不可能完全的掩盖住我内心的纠结。   虽然这很可能是个恍惚的看走眼,但我心底还是因为这些起了涟漪,虽然我也觉得这种心境很离谱。   于是我还是不断的往那个角落不时的看了看。   很显然,那个角落还是空无一人,就在我不断的望向那个位置的时候,乔辰风忽然在我身旁疑惑的问我:“看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心虚,我立刻收回了目光,惊慌的看着他:“没…没什么,我们是要回去了吗?”   我在问话的时候,忽然有位白发苍苍的年长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是个外国白人,很礼貌的拿着一杯酒敬向乔辰风,纵观全场,这华人商会的聚会中,只有他一位外国友人,还真是蛮惊奇的。   更让我惊奇的是他说了一口流利的中文。   “乔先生,幸会幸会,被邀请来到华商聚会真的是荣幸,您的未婚妻真的是漂亮,听说还是位援非的医生,很伟大的职业,你们真的是天作之合。”   乔辰风转头看向他的时候满面笑容,伸出手来与他握手:“原来是泰勒先生,也是久仰大名,知道您之前在中国呆过,是最近两年才来的非洲,我也是很荣幸他们能请到您。”   “我印象中中国人比较含蓄、内敛,没想到乔先生如此浪漫,当众求婚,祝你们幸福。”泰勒先生十分友好的看着我,然后向我举了举杯子:“未来的乔太太,真的是不好意思,我有笔生意想要和乔先生聊聊,不知道能不能让他跟我找个地方好好的谈一谈呢?”   泰勒先生都如此的谦逊有礼的说话,即使我现在多么想要回家的冲动,也都无法拒绝,因为他的语气中自带了那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魄力。   于是我也落落大方的表示道:“泰勒先生您言重了,有生意可谈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你们好好谈,我不打扰你们。”   话落我看了乔辰风一眼,他拉过我的手很轻柔的说道:“要是累的话就带着米亚去二楼的休息室去休息一下,谈完了我就来找你。”   乔辰风和泰勒先生他们去了会谈室,我刚要带着米亚上楼的时候,总觉恍惚间还是看到了某道目光,我开始忍不住朝着某个方向看了看,这一次还是什么都没看到,也许真的是我出现了幻觉。   此时我的脑海中一直不断的浮现出时向南的样子,他的一颦一笑就忽然间的闯了进来。   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疯了,难道过去的伤痛忘了吗?怎么能在乔辰风的求婚现场一次次的去想起别的男人呢?   不可以,我告诉自己坚决不可以。   我深吸了一口气,撇开头拉紧米亚的小手上了楼。   到了休息室,米亚的样子像是有些困,打着哈欠咿咿呀呀的用手比划着,我抱起她轻轻的拍着,听着她逐渐沉稳的呼吸声,我便知道她睡着了。   还没来得及把她放到休闲椅上,就听到外面有敲门的声音。   我也没想那么多,以为是有什么人累了也要进来休息,便抱着米亚过去开门了。   可刚刚打开门的那瞬间,我的心像是跌入了谷底般的失控,那坠落感强烈到我的心险些要停跳了一般。   这一刻,我大脑犹如空白,抱着米亚站在原地一动不能动,就像被人定住了般。   原来此前那些以为的幻觉都不是幻觉,他就真实的站在我的面前,心里虽然不敢相信这些,但好在没有失了冷静,怔愣过后我还是撇开了头,撇开了眼神,因为我不敢看他,我怕长久以来被我压抑的那些爱或恨会毫无征兆的跑出来。   可是我对眼前的男人清楚的很,我越是躲闪,他越是淡定。   为了让我自己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惊讶,我还是装作很淡然的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我还没想好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开口,沉默了很久之后,反倒是他先开口道:“好久不见,不记得我了?”   虽然他没什么变化,除了变得比以前变得更加硬朗,更加英俊,头发已然变成了极短的寸头,还真的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果然考验男人帅不帅的标准在于是否能Hold的住寸头,时向南却将这寸头演绎的十分英挺。   我特想告诉他,记得,当然记得。   就算是这辈子不再见,他对我的所作所为和对我说的句句话都是烙在我心上的那个疤痕,一辈子抹不掉。   可他怎么就能若无其事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是在这样的一个场合呢。   看着他高大挺拔的站在门口,夕阳投下来的他的身影不得不让我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于是我低低的回了句:“好久不见。”   而此时,米亚在我怀里动了动,将我搂的更紧,含糊的喊了声“妈妈”,我看了看她,大概是做梦了说的梦话。   我分明从时向南的眼中看出了异样,他直视着米亚的眼神让我看不懂,但这对来我说无关紧要,毕竟孩子是我自己的,跟谁都没有关系。   为了让米亚睡得舒服些,我只好将她轻轻的放在了休闲椅上。   我刚刚放下起身时,脑袋一阵眩晕的厉害,甚至有些腿软,我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要倒下去的迹象,就在我拼命想要扶助椅子的那刻,站在门口的那道身影直接冲了上来,稳稳的将我伏在怀里。   长久以来的那种熟悉感直冲我的心底,可我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身份,也清楚的记得对他的仇恨,所以我立刻将自己从他的怀里抽身出来,慢慢的靠着椅子坐了下来。   我知道自己有低血糖的症状,常年在非洲贫穷落后的地方生活,吃的没有营养,还经常看诊做手术都是没日没夜的熬过来,导致了我生理上的贫血和低血糖,所以我包里常备着葡萄糖。   我只好死死的咬着唇,不得已的说道:“麻烦能帮我把包里的葡萄糖递给我一支吗?”   当我喝完趴在桌子上缓了许久之后,忽然被他拉住我的手:“你过的不好。”   我当即像是触了电般似的把手迅速的抽了回来,直视着他:“没有你在,我过的很好。”   我的话一出,我和他之间一下子变得更为沉默和尴尬,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直到此时,我才注意到他那藏在寸头里的那道疤痕,那是我留给他的,就像他留在我心上的那道疤一样,是终生无法修复的。   “不,你根本就不好。”时向南忽然暗哑的声音开口道。   ……   我已经搞不清楚这个男人要干什么了,难道说是他强大的自负感非得觉得女人离了他就过不好才行吗?   也不知道他跑到非洲来是要做什么,而且还进了华商协会,想到这些就觉得无比的头痛。   于是我没忍住心里的愤怒直接低吼了出来:“时向南,你想要怎样?”   “我只是很想你了。”时向南直白的说了出来。   按理说当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应该很生气,甚至应该把他赶走,凭什么在做了那些无情的事和无情的决定之后,当大家各自安好,却又跑到这来刷刷存在感。   可事实上我只是站在这里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实则是因为我内心一直都无法坦然的接受当年离婚的事实,一直期盼着能有那么一天他告诉这婚离得为何这样突然。   即使过了两年的时间,一想起他为了林念萱那个女人硬生生的抛弃我,我心里的那股酸涩还是无法压的下去。   他说他想我,可想到我姐的死,甚至想到乔辰风刚刚像我求了婚,我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我能想到的只有逃离,最终我将米亚抱在了怀里,向他丢下一句“我还有事,还有人在等我,我要走了”就想离开了。   谁知道时向南就在我打开门的那一刻,有些带着情绪的说道:“等你的人是乔辰风吗?”   他倒是说的很直接,看来他一早就来了这个聚会,否则怎么能知道我是和谁来的呢。   那他也一定看到了他向我求婚的过程了吧,索性我转过身来看着他:“对,乔辰风,我的未婚夫。”   他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阴沉沉的,这个男人还真是的,我也是越发的看不懂他了,像我这样一个被他抛之弃之的女人提起未婚夫三个字,怎么会让他变得阴晴不定了呢。   “他没你想的那么好,你应该看清楚离他远一点。”他神情复杂的看着我。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真是个天大的笑话,我好笑的反问道:“他没那么好,难道你就很好了?我当初还不是用了那么久的时间没能将你看清楚吗?时总,我想你应该认清现实,我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有什么立场来劝我?”   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是那么狂躁,我平静的继续说着:“你没有立场,如果有,那么你也只是我何安宁的前夫而已。”   时向南被我说的就站在那里直直的看着我,眼神好像很复杂,他微微的张了张口,可最终还是抿了抿嘴,什么都没说。 第206章 他变得有些陌生   时向南还是很快就变得淡然,笑着看着我,跟我对视了很久。   他的眼神让我看了有些无法挪开眼,以前我就经常沦陷在这种眼神中无法自拔,可现在不会再这样了。   我撇开头,抱着米亚再次抬起脚步要迈出去。   不过这一次,还是没能走成,时向南在我离开前大步的走到我面前。   他比我高很多,俯身凑近我,见米亚睡着,便小声的问我:“我给你的钱全都投给了乔辰风?我再说一遍,你最好把钱要回来,离他远一点。”   什么?   开什么玩笑!   就算是我离开任何一个人,我也不可能离开他,他是我未婚夫。   我很想推开时向南,头也不回的走掉,可是他的气场太过深沉,犹如泰山压顶似的挡在我面前,让人无法忽略。   最终我往后退了一步,问道:“请问时总这跟你有关系吗?我把钱全投给我未婚夫也跟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可时向南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答道:“毕竟你是我前妻,我关心一下没什么不可以,至于听不听,全凭你自己的选择。”   说完时向南就那样幽深的看着我,看我没有回应,便继续说道:“我不愿意看到你人财两失,商场上很多事你都拎不清,尤其是他,你更拎不清。”   我想告诉时向南,我现在倒是有些拎不清他了。   我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有时候拎不清也挺好,我不懂什么是商场,但我拎的清谁对我好,也看得清谁在乎我,更明白是谁在我身边一等就是很多年不离不弃。”   说话的时候,抱着米亚的手早已经在她的身下握紧了拳头。   就在我死死的盯着他的瞬间,他忽然长臂一伸,手指便落在了我的眼角,轻柔的擦去了眼角的些许湿润。   “你变坚强了,眼泪没那么轻易流了下来,以前眼泪都会止不住的流出来。”他有些暗哑的说道,手指轻轻的划过我的脸颊。   一下子我心底的涟漪被激了起来,起初楞楞地呆在原地,反应过来后我抱着米亚往后躲闪了几下。   我有些愤怒的低吼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随后不断的逼近我。   他微眯着眼睛看向我:“我能做什么?只想你跟他分手。”   声音粗的像一把沙砾。   虽然过了两年的时间,但他没有变,依然是那个只顾着我行我素的男人,不顾别人想法的男人。   我有些怒不可竭:“时向南,我不是你的傀儡,你说要跟我离婚就离婚,让我分手就分手,你把我当什么了?”   甚至这句话我喊得有些声嘶力竭。   我们之间对视着,就像是再进行一场眼神的博弈,我外表怒火中烧,实则心早已冷的透彻。   “我们谈一谈。”时向南忽然握住我的肩膀。   我躲闪开,有些冷硬的直接拒绝道:“我不想谈,我女儿还在睡觉,我得走了。”   本想着从他身边绕过去,谁想到他又问了句:“你女儿?”   认识我的人一定都能看得出来米亚不是我亲生的孩子。   毕竟她已经三岁半了,而我才出来两年而已。   我强装镇定的抱紧米亚,而后说道:“对,我和乔辰风领养的,她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说完我发现他的表情平静的让人害怕极了,我最讨厌他这种看不出情绪的样子,于是我转过身不去看他。   在我身后,他不紧不慢的绕开这个话题:“我会一直呆在这边,今天你不想谈,我们总会有一天可以坐在一起聊聊。”   说着他已经打开门,看样子是要离开了。   只是离开前,他顿了顿脚步,停下说道:“不信我无所谓,但你最好调查清里辰国际物流背后的公司这两年是做什么的,我想你从未过问过,但到此时你还有时间去考证。”   理智上告诉我要相信乔辰风,毕竟我和他认识了这么多年,最起码的信任是必须有的。   可是时向南说的斩钉截铁的,他还不等我来得及问他,他就已经离开了这里。   直到他走了很远我才慢慢的转过身透过二楼的窗户怔怔的看着他下了楼。   至此我没办法无视他,他的出现很大程度上让我的心上下翻滚的厉害。   直到米亚醒了在我的怀里动了动,我才把她放了下来。   只看见她指着门外的方向,兴奋的跳着脚,我才发现乔辰风站在那里。   他眼眶泛着红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他的样子挺让人心疼的,从未见过他这番模样,我想是不是他看到了时向南。   我只好走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我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上的轻颤。   “安宁”他的声音一度有些哽咽,当着米亚的面把头埋在了我的颈间。   此刻我已经不想去计较是不是要相信他,只想安慰他。   我伸出手在他后背上抚了几下:“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希望你离开我,做完这一次大的生意,我就不做了,我们离开非洲,去你想去的地方,好吗?”   听着他这么说,我真的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好,辰风我们结束这里的一切回去。”我尽量用平和温柔的声音给他吃了一个定心丸。   乔辰风什么都没说,只是带着我和米亚下了楼。   在离开宴会坐上车子的时候,我凑过身子问他:“是要带我们回家了吗?”   他只是笑了笑,指着不远处那一栋破旧不堪的大楼:“先不回去,跟我去一趟那里,这个生意很重要,毕竟你是里辰国际的最大股东,你有必要去听一听。”   若要是换作以前,我可能不屑于这样的事情,毕竟生意上的东西我不懂,每一次乔辰风有大的生意时都会象征性的询问我的意见,而我也都一一回绝了,把决定权都交给了他。   可这一次,却因为时向南说的话,令我鬼使神差的没有拒绝。   乔辰风大概没有想到我会带着米亚跟他一起去,先是愣了愣,随后便什么也没说开着车子,最终在大厦旁边停了下来。   下车之后我才看清楚这是哪里,乌干达最大的夜总会“MISS”。   这种地方想都不用想,是乌干达有钱人夜晚最爱来的地方,里面的非洲妹子都是美丽性感的。   我很后悔带米亚来这种地方,可是好奇心还是驱使着我跟着乔辰风走了进去。   乔辰风大概感受到了我的迟疑,边走着边安抚着我:“里面有几个美国人,他们对我们公司的业务很感兴趣,所以想要投资,但是你拥有公司的19的股份,你自然是大股东,他们想要见见公司的大股东,所以你应付一下他们,等拿到这笔投资,生意也到手了,我们很快就能带着米亚回去了。”   经过一间间包房,每一间里面都是一副声色犬马的样子,这莫名的让我觉得无比的恶心。   很想带着米亚逃离,可是已经跟着到了这里,再找借口离开似乎又不太好,索性果断跟着乔辰风走了进去。   推开门,里面有三个白人,其中一个便是刚刚在宴会现场的那个白发苍苍的外国男人泰勒先生,他正用另外一种眼光打量我,而这种眼神让我觉得有些不自在。   “哇哦,没想到乔太太竟然是里辰国际的大股东,那正好,我们可以好好的聊聊,对不对?”   说着泰勒先生端起了一杯酒走到了我的面前:“既然是合作,里辰国际需要我们的投资,那么乔太太是不是有点诚意喝了这杯酒呢?”   乔辰风知道我的身体不是很好,来非洲的这两年几乎滴酒未沾,我看向他,而他却好像瞬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笑着在旁边敲边鼓的说道:“安宁,公司需要这笔生意来稳定在非洲几个国家中的地位,更需要泰勒先生他们的投资,你投资的那点钱已经不够公司的发展了。”   什么叫我投资的已经不够发展了,那可是将近三个亿的资金,我已经拿出了全部的积蓄毫无保留的给了他。   说着便过来扯了扯我的手臂:“你就陪泰勒先生喝一杯就好,剩下的你什么都不用做。”   不知道为什么,才仅仅不到一个小时,眼前的男人变得有些陌生。   那个刚刚还在有些红着眼,紧紧的抱着我轻颤到让我有些心疼的男人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我想不透,也想不明白,可是僵持在这里对谁也没有好处,毕竟这种场合就连乔辰风都让我觉得变了,我自然是懂得要保护好自己和米亚。   于是我只好笑笑接过酒杯,一口喝了进去。   两年没有碰过酒的我,才喝了那么一口就有些飘飘然,我只好带着米亚靠在包间的角落里沉默的坐着,只是听着他们聊一些关于国际物流的话题。   我的一直沉默不语,可能让泰勒先生和那两个外国人有些不愉快,他们起身出了包房,而乔辰风看到这一幕脸上的表情差极了,看了我一眼便开门追了出去。   米亚看起来有些不开心,一个劲的往我的怀里钻,我只好安抚着她:“妈妈带米亚回家,好不好?”   我等了乔辰风很长时间都没有等到他们回来,于是我带着米亚走了出去,在经过洗手间的时候米亚捂着肚子咿呀的表达着想要上厕所的欲望。   可是我们在女厕外面等了很久,依然人满为患,我只好硬着头皮抱着米亚钻进了一间没人的男厕。   就在米亚起身的时候,我忽然听到外面的洗手池那里的交谈声,没听错就是乔辰风和泰勒先生的声音。   而他们的交谈声是那样的清晰入了我的耳里,不禁让我的心沉沉的坠了下去:“乔先生可考虑好了,这一次可是干的最大的一次,也是风险最大的一次,如果出了什么问题,那可是要以军火走私的罪名抓起来的,你真的舍得让你的未婚妻背这个黑锅吗?” 第207章 活生生的被打脸   “会出事吗?但愿不会出事,如果出事了,那只能怪她的命不好,怪不了任何人。”乔辰风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陌生,甚至嘲讽。   泰勒先生发出了嘲笑的呵呵声,许久之后说道:“怎么乔先生不爱自己的太太吗?”   “爱?”乔辰风疑问的口气冷笑着:“我都很久不知道什么是爱了,若不是当年我看中了她手里的那笔钱可以帮助我成立公司,我怎么可能窝在这个破穷的地方一呆就是两年,当初我也就只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而已。”   当乔辰风说出那句只有那么一点底喜欢而已时,我整个身子不禁的颤抖着,就感觉全世界的男人都背叛了我。   我以为我听到的这些话只是一场梦而已,可我靠在冰凉的墙体时传来凉意时让我不禁的打了个激灵,我才发现这不是梦,而是赤裸裸的现实。   这时我才低下头注意到,米亚一直都在望着我,她此刻带着助听器,乔辰风所有的话她都听的一清二楚,她刚要张口唤我,就听到外面的声音继续响起。   我立刻俯下身子捂住米亚的嘴,努力的克制着自己险些崩溃的情绪。   “可乔先生的举动却一点都不像不爱的样子,在我看来你好像爱到了极点。”   “泰勒先生,我们国人有句古话叫欲擒故纵,我要是不表现的对她爱的那么专一,怎么可能得到她的同情和可怜,我知道您担心什么,怕我一时心软毁了这桩生意,放心吧,我自从上次在英国和您合作之后,已经赚到了一大笔,只是那时候没资金自己干不了,我也没想到她能如此大方的直接把钱全都拿来投到我的公司里,我这才有了机会越做越大。”   “我今天求婚也只是为了能够拴住她,毕竟她是里辰国际的大股东,出了事得有一个背黑锅的,您说是不是?”   乔辰风几句话说的轻描淡写,听声音甚至不带任何感情,可他所说的每一个字犹如一记记重锤砸在我的心上,让我慕然的觉得心疼极了。   我不是心疼钱,而是心疼我对他的怜惜。   米亚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失望和愤怒,她伸出小手紧紧的搂住我的脖子,艰难的说出了比平时要多的话语。   她说:“妈妈,别难过!”   而此时,他们两个并没有要离开的样子,而是继续说着。   “乔先生,有把握让你的未婚妻在这桩生意的确认书上签字吗?只有她签了字,文件生了效,才能有个正式背黑锅的,否则一切都是无稽之谈。”   “当然有把握了,她这两年对我的生意不闻不问,相当的信任,我一直骗她说公司是经营国际物流的,以前用于掩护的正当生意,她都直接签了字,所以这一次也没问题。”   此时的我早已经头重脚轻的靠在墙上慢慢的下滑着,原来我如此信任的男人到头来对我是机关算尽。   难怪时向南说我拎不清商场上的事也拎不清乔辰风,那时候我还信誓旦旦的反驳着他,可现在却活生生的被现实打了脸。   此前我还以为我了解乔辰风,可现在却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深藏的心思。   随后只听见泰勒先生说了句:“那提前祝我们这单价值6亿美元的生意合作愉快。”就带着笑声离开了这里。   我以为乔辰风也会跟着离开,就在我刚要开门想出去的那瞬间,听到他的电话响起,亲昵的喊了声“宝贝,我在男厕”时,我的腿一下子定格在那个瞬间,我缓慢的收回了腿,带着翻涌的苦涩心情继续听着。   过了良久,便听到一记性感又娇柔的声音响起。   “乔。”   伴随着这一熟悉的女人的声音,洗手间外侧的大门像是被人关上了。   而此刻进来的女人,让这个洗手间里说话的声音听的越来越清晰。   这女人我知道是谁,乔辰风曾经带我吃饭时遇到过,是里辰国际的一个合作伙伴,中文名字叫苏婷。   伴随着空气中飘来的暧昧的气息,我清楚的能够听到两个人彼此娇喘的声音,就像是两堆干柴烈火,在燃烧着彼此的欲望,愈演愈烈,愈烧愈旺。   我是个成年人,自然知道这声音代表着什么。   忽然觉得自己可笑的要命,甚至可恨的要死。   “亲爱的,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不开心吗?”乔辰风依然用着暖暖的性感的声音说着话。   苏婷有些娇滴滴的委屈道:“还不是因为你跟她求婚,明明你爱的是我,可我还要忍受我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求婚,要不是我爱你爱的死去活来的,怎么可能为你从英国而来呢。”   听苏婷说完这话,我才恍然意识到,原来乔辰风早已有了女人,我都能想象的到此时此刻这两个人在男厕有多纠缠。   我心里就像是有着万般的巨浪翻滚着,听到她和乔辰风的对话,让我恍然间明白了许多。   我似乎又错误的相信了一个男人的心,虽然我们都各怀心思,但至少我没那么实打实的算计过一个人。   就在我眼中的泪水在不停的打转的时候,就听到苏婷的声音再次响起:“乔,你什么时候甩了她娶我,今天看到你的求婚,我嫉妒,疯狂的嫉妒。”   我抓紧米亚的衣服,生怕自己听到之后无力的跌倒。   如果不是米亚要上厕所让我无意中偷听到了这一切,我想我可能被人算计进了监狱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何况被人再次甩掉。   “很快了,也就半年的时间,等她准备回国,我就会找个理由拒绝跟她结婚。”   苏婷听到这些话,已经止不住的笑出了声,甚至这笑声对我来说就是一种讽刺。   “可是人家已经等不及了,想念你,还有你的身体,你的全部。”   说完苏婷还撒娇的语气问乔辰风:“你有没有碰过他,万一日久再次生情,你把持不住,我该怎么办?”   乔辰风安慰道:“我和她只是装装样子,别说是上床了,就连亲吻都没有,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苏婷只顾着咯咯咯的笑着,过了许久我听到她问乔辰风:“那个米亚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没兴趣养着一个身心不健全的残疾人,既然何安宁非要收养,就让她自己养着去吧,到底是个拖油瓶,谁稀罕呢。”   我早已经怒不可孑,更没想过乔辰风的另一面居然是这副模样,会从他的嘴里说出米亚这样的话来,是我无法想象的。   我再也忍不住,想要带着米亚冲出去,可是理智却拉回了我,毕竟乔辰风需要我的签字,假如我冲出去,也许给自己带来的不止是失望,也许还有危险。   当整个洗手间归于平静时,我才跌跌撞撞的扶着墙壁走了出去。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身体忍不住的打了个抖,本能的不想去相信我认识的乔辰风变成这个样子,可我又无法不相信。   他和泰勒还有苏婷的对话清晰的回荡在我的脑中,字字清晰明了,直击我的心底。   我不想再回包间,想要带着米亚直接走掉,正在我抱起米亚的时候,我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乔辰风。   我握着手机,看着乔辰风的名字纠结了很久。   本想挂掉,可透过洗手间的门口分明的看到了他站在包间门外的身影,最终还是接通了。   “安宁,你去哪儿了?”他在电话里表现的十分的焦急,语气已经没有了此前的温和。   我只好讽刺的笑了笑:“我带米亚来洗手间了,她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时间长了点。”   “我回来没看到你,以为你没打招呼就离开了,那你快点回来,我在包间门口等你。”   想来连这一点点离开的缝隙都已经没有了,只好带着米亚硬着头皮往包间方向走去。   只是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再也没有此前的那种踏实、温润的感觉,更多的是陌生、恐惧。   我看着他的时候,正巧他也在看着我。   他走上前来,忽然拉住我的手,想到他刚刚和苏婷的暧昧亲热,让我不由得缩回了自己的手。   回到包间,看着那些人就会觉得无比的恶心。   我只好拿起包,冷冷的看着乔辰风一眼便拉着米亚走开了。   大概乔辰风没想到我会这么驳他的面子,脸色特别难看的追了上来,但看的出语气还尽量的克制着说道:“安宁,不是说好一块走的吗?怎么先走了?”   “你知道的,我已经不习惯这样的场合,而且这里也不适合米亚,关于今天你说的生意需要我签字的事我得需要有个时间消化一下,今天身体有些不适,我们改天再谈吧。”   “安宁…耽误不了什么时间,你也想我们赶快离开非洲带着米亚回国好好治病对不对?只要这个生意拿下来,我们立刻就可以走了,你签个字也是分分钟的时间。”   乔辰风的脸色看起来要比之前差很多,甚至有些不高兴的看着我。   “辰风,我说我身体不适,我说改天再谈,非要我直接签字吗?在你的眼里此刻生意真的这么重要?”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才过了短短的几个小时,为了能得到我的签字,已经不顾一切,难道我们之间真的要背道而驰了吗? 第208章 不该是这样的人   走出“MISS”时,我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可是心口还是觉得像是堵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严丝合缝的透不过气来。   就在今天出门的时候我从未想过回家的时候竟是这番心境,也从未想过和乔辰风之间会变成如此模样。   没有了乔辰风的车,我只好带着米亚走在这空旷的大马路上,本想找个摩的带我们回去,无奈这些摩的看见我抱着一个孩子,索性都拒载了我们,毕竟摩的空间有限。   走了好一阵子,身边闪过两个黑人,他们身上都带着极其浓郁的酒气,甚至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看着我,我不禁的颤抖着。   也难怪会被人这样看着,我一个女人穿着高跟鞋,怀里还抱着一个困顿不堪的孩子走在这漆黑的街道上,最主要的是治安混乱的非洲,想想就觉得心慌的可怕。   我只好抱着米亚向人多的地方跑去,那两个黑人在后面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骂骂咧咧的追了几步便停了下来。   我再三的回头确认了他们真的离去,我才松了口气,可是想到一会儿回去的时候要必经一条漆黑的小路时,心里又开始犯起了嘀咕。   其实在外人眼里看来,我能够只身一人来到异国他乡一定是个内心坚强的人,可相反,我一点都不坚强,尤其是每每在这样需要孤身一人鼓足勇气的时候更需要有个人陪护在我身边。   面对着眼前的小路,想到刚刚出现的那两个黑人,我不知道这黑暗里等待我的是什么,我内心此刻充满了无助。   才刚刚走了两步,身后忽然有了亮光,我不禁的转身看看,却不曾想看到一辆吉普车打着大灯正在为我照亮那片黑暗。   远看那车上的司机也是像是个非洲黑人,看样子我并不认识,可当另外一个人从后车门走出来的时候,忽然让我觉得这一切如此的恍惚,甚至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却在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径自的走到我的面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接过我怀里的米亚,压着声音说道:“我来吧,你抱了一晚上很累了。”   想来他绝不是凑巧出现在这里,一定是从聚会上一直跟着我去了“MISS”,然后再跟到了这里。   之前一直没出现,是怕我会赶他走吗?   见他抱着米亚往前走了几步,我连忙用微哑的嗓音喊了句:“时向南…”   听见我的声音他微微的转身看着我:“这条路很黑,你怕黑,走吧。”   说着他便退了回来,想要用手揽住我的肩膀,见状我立刻闪躲着说道:“我自己走就可以。”   时向南沉默了片刻,便收回了自己的手,抱着米亚在我前面走着。   在车灯的映衬下,不知道怎么,看着他抱着米亚的背影忽然想哭。   想想如果那个时候我们的孩子还在的话,现在也只是比米亚小一点,也许我可以每天都看到他抱着幼小的孩子,可这一切却早就在两年前化为了泡影。   我没在矜持,跟在时向南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走在这充满了亮光的道路上。   到了我住的地方,他本想要跟我一起上楼,可我还是无情的拒绝了他。   先暂且不说我和乔辰风之间到底会是什么结果,但至少在这黑暗的夜里请前夫进屋这件事就单单是我无法做出的事。   每次乔辰风应酬完不管什么情况,都会来我住的地方陪我一会儿,万一被他发现,我该如何解释我和时向南之间的关系。   我甚至都没有好好的和乔辰风聊聊,就怎么能轻易的做出这样的事呢。   最终我沉着声音说道:“乔辰风就要回来了,你在这里不太方便。”   我说那句话的时候时向南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就像是这里的天气,前一秒可能晴空万里,后一秒很可能就乌云密布。   我不知道他这表情是不是因为我说道乔辰风他很在意,但如果真是这样,他把林念萱放在了何等的位置,那可是他现在的妻子,难道他来非洲,林念萱真的不在意吗?   时向南重新抬起头看着我:“真的那么信任乔辰风,把自己交给他吗?”   不管信任与否,我都不应该把那些情绪流露在其他人的面前,我并不想让任何人看透我。   “信不信任都是我自己选的。”我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他继续说道:“就像当初我那么信任的选择过你一样,这一次我也如此坚定。”   不管是时向南还是林念萱,我都不想再去招惹,对于这两年平静的生活,我早就很满足了。   即使乔辰风真的是我听到的那个样子,我也不想再去涉险招惹时向南,因为惹上他,会让我陷入万劫不复中。   那种感觉窒息的难受,每每想起都觉得自己心头的那根刺难以拔除,可是真真的扎进了肉里,即使过了很久长在了肉里,若想拔出也是连血带肉的生疼,就像我此时看到时向南一样,除了惊讶剩下的就只有疼了。   对于他的突然出现,我的确有些惊讶,但也仅此而已。   我很清楚他作为一个已婚的男人,我该怎样保持着距离,索性我看了看表,又看了看米亚说道:“时间不早了,走吧,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可我已然这样说了,他却还没有动。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   也好,既然乔辰风来了电话,我也便大方的接了起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应酬完了,还是一如既往的要在应酬结束后来这里看我。   挂了电话的我,终于忍不住的叫了一声“时向南”,看不出他的眼神中带有的情绪,只是觉得有种伤感。   “你都听到了吧,我未婚夫就要来了,我不希望被他误会什么,所以…”   可时向南忽然变了神情,眼神看起来就像是要把我吃了似的:“何安宁,你会被他吃的骨头都不剩,你就是傻。”   “我就算是被他连骨头都吃掉也无所谓,不用你来同情我。”   说完我什么都不顾的把门关上。   我并不是多铁石心肠的人,从来不是,要知道我曾经在他的身上付出了几乎是全部的温柔和善良,可他没有珍惜,那么现在剩下的唯独只有决绝。   我贴在房门前呆呆的站了很久,不想去想外面是什么样的状况。   可我的内心世界早已经在关门的一瞬间坍塌的粉碎,甚至一地狼藉。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我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他那么信誓旦旦的放弃了我,既然那么坚定,又为什么在两年后出现在我的面前。   如果选择了别人,那就一如既往的下去,跑到我这里来走撩拨我的心这是要做什么?   像我这样脾气倔强的人,当初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才求着他别就那样丢下我,所以没有人我能明白我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彻底的将他赶出我的生活。   我暗自的靠在门上吸了吸鼻子,就把米亚放到了床上,才给她掖了掖被子,就听到门铃响起。   忽然觉得心慌的厉害,不知道时向南究竟有没有走,不过我还是缓缓的走过去开了门。   当我开门的那瞬间看到的是乔辰风时,我不禁的叹了口气。   乔辰风用手杵在门框上,抬起头看着我,那神情中有几分难以让人看透的情绪。   “进来吧。”对视着站了良久后我说了句。   当房门关上之后,他也毫不客气,一点都不见外的靠在沙发上,仰着头闭着眼睛。   “这么晚了,怎么没回去好好休息,还大老远的跑到我这边来。”我靠在一个柜子旁有些嘶哑的说道。   “我当然要来了,你把我一个人晾在了那里,面对着几个老外,我得过来跟你报告一下生意进度。”   乔辰风说话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大概是想到今晚的场景就觉得不舒服吧。   但我呢,我在听了这么惊骇的事实时,怎么可能还会一如既往的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呢?   我没回应,等过了一会儿,他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在我的面前自顾自得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那样的场合,以后我尽量不让你去了,有什么生意上的事情我提前跟你沟通,以后我们不要因为这个事情吵架了,我也不怪你了,你把这个合同签一下,回头我有时间给你整理一份关于这次合作案的汇报。”   看着他的样子,我嘴角轻轻的扯了扯,在他的眼里始终有的只是这桩生意。   本来此前我还心存侥幸,以为他来的时候多少会关心我一下,毕竟我一直不认为他有那么狠心,可现实又一次扎了我的心。   打他进屋到现在,没关心过我一句话,我离开的时候是说的清清楚楚我身体不适,他明知道却一点不见宽慰。   还有乌干达的治安混乱不堪,这么晚了我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回家,他连个电话也没有问过,甚至见了面也没有问问我回来的时候是否安全,就只顾着一味的让我签字。   对他这么多年的情感,无论是友情还是同事情谊,亦或是这两年来衍生的另一种情感,都随着他的漠视变得烟消云散了。 第209章 终究抵不过利益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已经对他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只想立刻结束我和他之间的谈话,不想看见他。   于是我看着他:“辰风,我不会和你吵架,相信以后也不会,当初我将所有的钱投给你的时候,是真的相信你可以实现自己的抱负,有所作为,现在你的公司也走入正轨了,里辰国际在非洲也已经打出了自己的牌子,不如我撤股,你也不用什么生意都找我签字,过问我的意见,而我想米亚回国的治疗也需要一笔不小的资金,你觉的呢?时候也不早了,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我说这话的时候,乔辰风一直凝望着我,就在我想要开门送他离开的时候,他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臂,语气急躁的说道:“何安宁,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乔辰风如此聪明的人,我这样说,他怎么会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事呢。   我以前从不管他生意上的任何事,现在贸然的提出撤股,想必也会猜出了一二。   “难道你有什么是不想让我知道的吗?”我也停下来转身看着他,既然已经这层窗户纸就要捅破,就注定今晚这里不会太平。   他意味不明的笑着:“我猜的果然没错,厕所里的人就是你了,我听到米亚的声音起初还不确认,直到我给你打了电话,你说你在洗手间,我就确定了那就是你,我来这让你签字的目的也是想看看你是不是都听到了那些话,看来你什么都听到了,否则怎么可能对签字的问题推三阻四呢,你以前从不会这样。”   他每说一句话,我的心就跟着往下沉一些,直到沉到最底。   对,他说的都对,躲在厕所里的就是我,我没什么好掩饰的,只是目光渐冷的看着他:“我也没想过,你会是这样对我,难道不需要解释一下吗?”   直到此时,我还不愿意承认我眼中认识了这么多年的乔辰风是这样对我的。   我一直希望能听到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我希望他告诉我他是走投无路或是被逼无奈才会这样,也许我会原谅他。   可他终究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低沉着声音说:“没什么好解释的,既然你都听到了,就是你听的那样子,我为了得到你的钱,从英国回沪市的时候就已经打上了你的注意,只是你太傻了,我也没想到你受了那么大的感情创伤,竟然会这么轻易的相信我。”   说完这些话时,乔辰风一直没看我,我和他之间陷入了一阵静默中。   我承认,之前在洗手间听到时的那股心疼,远没有这一次亲耳听他对我说来的如此强烈,就像是万股的针扎的我钻心的疼。   “乔辰风,虽然我傻,但我眼不瞎,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好几天可能是装的图她的钱,可你这一装就是两年,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他眼里的温存一点也不存在了,勾着嘴角,让人看起来还真有些凶狠的样子说道:“我也不想装,可没办法,毕竟我每做一笔重要的生意就得需要你签字来背黑锅,我只能义无反顾的装下去。”   我抚着胸口捶了几下,虽然要有心理准备,但亲口听他说出口还是让我觉得无比的难受。   看着窗外无边的夜色,我的心也变得越来越沉重。   我靠在窗前平静的问道:“我们从苏黎世上学的时候就认识了,差不多经历了有十年之久,到如今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乔辰风没有回我,只是靠在沙发上用他那黑的无边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今天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欠了乔辰风的情,可到此时此刻我猜想是不是因为这么多年我对他的拒绝,让他爱而不得,才会如此的憎恨我呢?   可这样一想,又觉得很可惜,明明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可还是抵不过眼前的利益。   如此看来,骗走我的信任和钱财,还能换来一大笔非法生意,让他赚的钵盆满赢的,如若被发现而又不用背上法律的制裁,何乐而不为呢。   而他面前又有一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何苦再继续等着一个很可能不是爱他,只是需要给米亚一个爸爸的我。   两者摆在眼前,我相信无论是谁大概都会做出利于自己利益的一方选择吧。   就在昨天,我还在心想着,等我们结婚了领了证,就可以这样一起好好的过下去。   毕竟他此前对米亚好到极致,即使我们之间没有爱情,那在一起也应该是个不错的样子。   在他工作累了一天回来的时候,我可以烧的一手好菜给他吃,也会在除了教课之外的闲暇时间好好的装点着我们的家,偶尔还会带上米亚出去来一趟旅行,一切都本来向着美好的方向而去。   可是这一切都化为了幻影。   我想如果他当年没去英国的话,或许结局不这么令人难过。   乔辰风眯着眼走到我面前时,双手捧起了我的脸,我不想把他的笑形容的多么的奸诈,可我却怎么也想不到其他的词来形容。   他把我和他的距离拉的极近,如果透过窗户在外人看来我们的动作很亲昵,可现实怎样只有我俩知道。   乔辰风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我说道:“你以为我还爱着你吗?何安宁,我也以为我会继续爱你,可我发现世界上没有这样的男人,我对你的爱早就在时间的长河里消磨没了,在英国我遇到了苏婷之后,她对我的爱让我觉得我很高傲,她愿意为我做任何事,甚至做我的女人来满足我的任何需求,你甚至都不知道当时在时赫阳的会馆里我把你带走时,你的醉态丝毫让我对你提不起任何兴趣,要不是媒体报道了你离婚后会得到一笔财产,我根本不会从英国飞回来找你,更别提我抱着你回我家时是什么心情了,当时我只觉得你无比的恶心。”   我眼中噙着泪水,我死死的忍住,没能让泪水流下来。   他现在这算是对我摊牌了吗?可我却一点都不想听。   我想要摆脱他的桎梏,于是我挣扎着,怒瞪着他说道:“那你何必这两年抱我,既然觉得恶心,那么请你现在离我远远的,请你离开我的家,滚…”   本想抬起手打他一巴掌,可手扬在了半空中却被他一把握住。   他迅速的伸出手来桎梏住我的胳膊,整个人将我顶在窗前不能动弹。   乔辰风将脸再一次凑到我的前面,轻描淡写的继续说道:“可我这个人就是固执,这个时候我却不觉得你恶心了,你越是挣扎越是提起了我的兴趣,既然你不肯签字,那就不如让我玩个痛快。”   玩。   他用的是玩这个字眼,那个温柔如水的男人真的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在我眼前的是一个披着面具的坏人。   我刚想挣扎,说着他就把我拉扯到沙发上,他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我的下巴,凶狠的吻住我的唇。   但我分明感觉到他身体的轻颤,可他却还在肆意的吻着我。   就在这时,我抬起一条腿重重的顶了他的要害,只听到他闷哼的一声,我迅速的推开了他,死死的咬着牙,挥手的瞬间狠狠的打了他一个巴掌。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大的力量,乔辰风被我的巴掌扇的有些不稳的歪倒在沙发上,天知道我是多么的用力,其实我的心也是一样,我有多么用力就代表我有多么的恨他。   而我也在他倒下的时候,迅速的裹紧了衣服闪到了一边,他没有再继续过来,而是捂着下体躺在沙发上呵呵的笑着。   见此情况,我并没有多恐惧,我感受的到他的笑带着些许的苦涩,他缓缓的躬起身子抬眼看着我,那黑眸亮的就像是要把我完全吸走似的。   我看着乔辰风,情绪也已经翻滚的越来越厉害,有些低声道:“辰风,你当初是我最信任的人,在我最伤心甚至整个人跌落到低谷的时候,我把我所有的信任都给了你,我以为我可以帮你实现你自己的抱负,也可以为你分担一切忧愁,可是我错了,我才发现,你根本一点都不领情,也丝毫没有感动,到头来,我对你的付出究竟得到了什么?”   乔辰风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衣服,他的表情很不屑一顾,我不知道这一切的不在意是不是装出来的,如果是,那我就觉得这个演技拙劣的很。   “你想得到什么?何安宁,可惜我是个自私的人,想要的从来都是想当然觉得那是你理所应当给我的,而对于挡了我生意的人,我也从来都会踩在脚底下,将你无情的碾压下去。”   他说的时候脸色的情绪极其的复杂,而我的亮色也随着他的脸色下沉变得生冷起来。   “所以呢,你是不是说什么都不会把股票变现还给我对吗?”   “对,还是那句话,要么签字,要么耗着,这单生意对我来说几乎是可遇不可求的,这笔资金我说什么都不会给你,除非你将股份全部低价卖给我。“ 第210章 有颗够冷硬的心   听到乔辰风的话,我有些震惊,甚至生气。   他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我的心情沉寒的不想再跟他说话和过多的纠缠。   但想来想去他能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怪我自己太过信任他了。   我慢慢的走到门前,最后对他平静的说道:“乔辰风,你我之间的关系变成这样,我也有不可逃避的责任,我一直在怪你,其实我才是那个始作俑者。我们以前没在一起,两年前我也不该尝试着给自己一个接受你的机会,所以才给了你伤害我们关系的机会,幸好一切都来得及,你也有了苏婷,我也会带着米亚回国,至于股份的问题如果你坚持不让我退或是低价回购,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也只能耗着。”   我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几乎是挖心掏肺的跟他在沟通,他似乎也有触动,沉沉的谈了口气。   也许以后除了股权上的问题,我想我们之间可能不再会有这样或是那样的关系了。   我打开房门,静静地等他离开,他走之前,也回过头来静静地看着我,可是为什么会让我觉得有些沉寒呢,亦或是让我觉得我和他之间不会那么快的结束呢。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勾着嘴角那抹嗜血的笑让我不禁的打了个冷颤,我弄不清楚他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我甚至有些害怕。   直到他已经离开,我的心还一直砰砰砰的跳个不停,我重重的关上了门,这种恐慌感顿时袭来,让我整个人极度的不安。   我匆忙的到包里拿出了一盒药,抠出了一粒镇静剂,剩下的撇到了桌子上,喝了好几口水才将药片咽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我不安的情绪才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这种情况持续了有一年多了,那是去年在南苏丹的时候正巧遇上他们部落冲突,发生了战火。   眼看着无数的生命在你眼前死去,还有国内的同僚被流弹击中身亡的,作为援非队的医生,又要帮扶受伤的人进行手术,又要给别人做心理疏导,时间一长,久而久之,我也换上了严重的失眠和焦虑,所以情绪稍有不安就得需要药物来抑制,而且态势愈演愈烈。   说实话,我一个女人经常游走在这么多的死人和尸体中,是会有无限的恐惧感来袭的,即使我以前做手术救治过很多人,也有人会抢救无效死亡,但都没有在非洲见到的让人毛骨悚然。   所以我也经常会做些噩梦,也会时常半夜睡不着,甚至一整夜一整夜的睡不着,所以吃药也是越来越严重。   以前一个月才吃掉一盒药,而现在却半个月就要吃一盒药。   之前也想过等我回国了,再去找一个合适的神经科医生给我治疗一下,我不想让自己的病变得严重。   我缓了缓,情绪稳定了些刚想要进卧室看看米亚,就又听到敲门声。   今晚还真是不太平,我以为我可以吃了药安静的入睡,可没想到有些人终究是无法躲的过。   当我一开门看到的竟然还是时向南,当即心理就说不出的酸涩。   他还没走吗?   难道一直等在外面?   那么我和乔辰风在房里这么久他当真就等了这么久吗?   “时向南”我有些哑着声音喊了他的名字,他一只手撑在门外,低着头不说话,可当他抬起头时却皱着眉头,微红着双眼看向我。   很显然他极力想掩饰让自己笑着,可我分明还是看见了那眼中的微红。   “你还没走…”我有些颤抖着说出这句话。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靠在门框处杵着脑袋反问我:“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这回可以请我进去了吗?”   我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表,我的意思是想告诉他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不太好,毕竟这里不只是有我,还有援非队的其他人。   见我没有回答,他便回头望了一眼,低沉的笑道:“怕什么?乔辰风已经走了,他不会发现的,如果怕他发现,我坐一会儿就走。”   现在低三下四的时向南绝对不是以前的时向南,他那么高傲,那么沉冷,怎么可能在我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不想去相信,可他就这样真实的站在我的面前,我根本无法逃避。   想必他并不知道我和乔辰风之间发生的事,所以我也只好借口说道:“你是有家室的人,我也是有未婚夫的人,冒然让你进来你觉得合适吗?不合适吧,所以我不管你来非洲究竟有什么事情还是目的,请你离我远远的,两年前的事情让我学会了什么叫避嫌,不避嫌可能再次给我招来什么后果,我无法想象,所以你还是离开吧。”   就在我要关门的时候,他一把撑住大门,另一只手死死的拽住我的胳膊,忽然把我拽到他面前,几乎是凝视着我说道:“我说过,短期内不会离开,我们会经常见。”   他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无赖,莫名其妙的离婚,莫名其妙的又出现在我的面前,又莫名其妙的缠着我,我心里窝着一股无名火。   被他这样一说,这股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于是我咽了咽喊道:“觉得有意思吗?是不是林念萱这种大小姐根本满足不了你戏弄别人的心,所以你想到我了。”   我挣扎着,可他攥的死死的,我也就放弃了,索性靠在门框处,用无所谓的态度说着:“好,那就随时总的便,非洲又不是我家,我也管不了,你想纠缠我,我也不介意,如果时总对我和乔辰风结婚也感兴趣的话,我也不介意你来围观。”   “何安宁别说了!”时向南突然靠近我,明显带着怒气的吼道。   他有什么生气的?   要离婚当初当着我的面说要和林念萱结婚的人也是他,怎么我在他面前说我要结婚,他就火了呢。   两年的时间我至少以为他还跟以前一样沉冷,可现在看来冷还是有的,只不过沉着却没了,他变得有些易怒了。   他根本不顾我说的,也不顾我的情绪,直接将我压在门框处,灼热的呼吸混着一股狠决的滋味直接吻了下来。   我后面就是门框,我根本就是无路可退,但也躲不开。   他人高马大,无论我怎么逃离,都逃脱不掉他的怀抱,可我还是尽力的推搡他。   这一刻他的吻非常霸道,甚至已经咬住我的嘴唇,一下子疼痛直钻心底,就是这股疼痛让我忽然清醒过来。   可是他从来都是高傲的,我本有些清醒的心一下子被铺天盖地的吻压住,让我透不过一丝的气息。   “妈妈…”   忽然我听到一声叫的不清晰的稚嫩的声音,就像是忽然被点醒了般似的用尽力气推开了时向南。   原本以为我推不开,却没想到他却没有防备,我根本没有考虑太多,推开他匆忙的进了房间,几乎是狠狠的关上了大门,径直的跑到了米亚的房间里。   此时的米亚还是满脸小泪花的睡着,大概是刚刚做了噩梦吧。   我给她盖了盖被子,在她旁边坐了一会儿便走开了。   不知道是什么心思趋势着我站到了大门前,也不知道时向南走没走,刚刚放到门把手上的手还是缩了回来。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跟他之间早就没什么了,有的只有恨,我恨他才对,他对我做出的这一切大概只是一时的冲动。   可为什么明明刚才他在靠近我的时候,我却感觉到了他如以前的心跳,他跟我在一起时的那种心跳。   难道他对我还有感情?   他还爱着我?   这个想法刚刚蹦出来一点点,就已经被我无情的给否决掉了。   我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这么想,当初他对我的无情怎么可能是爱我的表现,充其量是在这谁也不认识的非洲,异国他乡还有个曾经熟悉的人可以让他打发时间而已。   所以我更不能心软,否则受伤的只会是我自己。   我要有一颗让自己足够可以冷硬的心,从两年前开始,心软什么的都不属于我。   一想到刚才他对我做的这些事就气愤不已,于是我跑到洗手间里对着镜子使劲的擦试着唇上的印记。   洗漱一番过后,我准备回房间睡觉,可是心里莫名的烦躁了起来,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这声音使我的心卡在半空中,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难受极了。   我以为还是时向南没走,刚刚准备开口嘲讽,却发现是住在我家楼下的黑人朋友。   他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告诉我,在楼下有个男人晕倒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知道我是医生,所以向我寻求帮助。   于是我拿着医疗箱,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穿着大裤衩半袖跟着那黑人邻居跑了下去。   当我看的那人的时候,心差点凉了,他泛白的脸上眉头紧紧的皱着,而此刻也冒着冷汗,怎么他这个大男人方才还好好的,这会儿竟然这番模样了。   我赶快对他进行了检查,给他注射了葡萄糖,又测试了血压,确定没什么问题,才拍拍他:“时向南,你究竟有事没事?” 第211章 我真的很想你了   我分明的记得两年前他的身体还相对来说强壮一些,只是有个顽固的胃出血会偶尔疼一疼,可从来没有过晕倒的症状。   此时慌慌张张的跑来了一个黑人,我记起他是吉普车的那个司机,只见他从时向南的口袋里掏出来一个药瓶,给他喂了进去。   黑人司机露着一排白白的牙齿冲着我笑笑,一开口就说着蹩脚的中文:“何医生,你好,时先生偶尔情绪不好的时候会引起头晕目眩,所以要吃点药,一会儿就好了,没吓到你吧。”   我怔怔的看着他,有些惊讶的自言自语:“怎么会有头晕的毛病呢?”   黑人司机继续微笑道:“何医生不如找个地方先让时先生休息一下,毕竟这里离他住的地方有点远。”   有些非洲人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可后来赶过来的我的一个同僚听得一清二楚,便有些焦急的看着我:“对啊何医生,你应该也认识这个人,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就先抬到我那里,先让他稳定下来。”   我刚想应声点点头,可却想到了他一个大男人本身穿的就邋里邋遢的,而他的住的环境我也见识过,曾经去他的住的地方借过几包纱布,家里几乎乱极了。   想到时向南这个人本身就有洁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于那种环境一定会大发雷霆,于是在别人的催促下,我只好默认了黑人司机背着时向南进了我的家,而他自己却借口跑了。   我接触中的非洲人没有这样会插奸耍滑的,都是老实本分的淳朴人,这让我不禁的对这黑人司机没有任何好感。   说好不能心软的,说好要让自己冷硬起来的,可到了紧急关头的时候还是退让了自己的原则,竟然还是让前夫进了屋。   我讨厌这样的自己,经过两年时间的冲刷,虽然表面上学会了冷硬,可内心终究是在他遇到事情的时候软了下来。   两年前就是这样,在被伤的彻彻底底的时候,就是不管不顾的为他开了脑,而现在竟也在重蹈覆辙的没有原则。   不行,不可以这样,趁我的心还没软弱下来的时候,我要及时的制止住我和他的关系,即使在时向南心里哪怕只想跟我做朋友,我都不要心软,否则受伤的永远都只是我一个人。   我告诉自己,等时向南醒来,就要立刻赶走他。   良久过后,时向南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缓缓的睁开眼,虽然嘴唇发干,但至少脸色比刚才好了一些。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倒了杯水递给他:“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喝了这杯水,你就走吧,你的黑人司机大概就在不远处等你呢。”   他没有接过水,而是一只手捂着头,另外一只手忽然抓住我的手,杯子就这样摔到了地上,裂的稀碎。   我被他的动作有些吓到,有些冲的喊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真的很想你了。”他哑着嗓子跟我说道。   瞬间让我觉得这句话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我越发的觉得爱情就是个有钱人玩的游戏,想来就来,想去就去,不想见到的人,直接拿钱就打发走人。   像我这样的穷人根本玩不起,而且这样的游戏我再也不想玩了。   于是我有些半笑着:“这话你说说,我就当作笑话听听,算了,你现在没事就走吧。”   说着我便走到门口将门打开,这一晚上我累极了,应付着他和乔辰风,我好想一个人好好的休息,什么都不想。   可很显然,时向南却不动,任我就在门口这么站着,他也就像听不到我说的一样,非要说些别的来刺激我。   “你作为里臣国际的股东,知道这两个小时里,里臣国际的股价跌了多少了吗?”他看着我一字一句的问道。   以前我从未关注过这些,听到他说的这些时立刻拿出手机,搜索了里臣国际两个小时前的和现在的股价。   看完之后,我有些心凉,一下子让我联想到了乔辰风走前的那个嗜血的笑。   虽然我不知道乔辰风做了什么,但我很肯定他应该是动了手脚,只为了我能低价把股份转给他,看来他也豁出去了。   我苦涩的看着时向南,发现他一直在看着我,可我这个时候特别想哭,但我说什么都不想在他面前哭出来,这样显得我太过脆弱和矫情。   他忽然坐直了身体,晃了晃头,语气中虽然透着无奈但似乎也有种心疼:“我应该早一点出现也许你就不会被他骗了,都怪我没能在你身边保护你。”   他是劝过我,只不过是今天白天才相遇的,但我哪里有资格怪他。   明明是我看走了眼,当初只为了离开他,以为乔辰风是个可以疗伤的人,根本没想过这些,所以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没看清乔辰风而已。   现在乔辰风是好是坏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需要把我的损失降到最低,可这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股市是瞬息万变的,想到这些我就有些头疼。   我看着时向南,有些控制不住的嘲讽的笑着,不是嘲讽他,而是嘲讽我自己。   于是我说道:“就算你这次能保护的了我,难道以后也能保护的了吗?你以为林念萱那种小心眼的人会放过我吗?我怕了,对于她狠毒的手段我真是怕了,你根本想象不到在那间黑暗的狭小的房间里都发生过什么,我现在只想离你们远远的,我不想旧幕重演,难道说那个时候你也在我身边,但你保护我了吗?”   时向南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凝视着我,看着他墨黑的瞳孔,感觉就像是要把我吸走似的。   想起他这一天的出现,身边就连万年跟屁虫的付宸竟然也没在,甚至连林念萱都没跟随,有些诧异,索性问道:“你这个样子离开行不行?怎么不叫付宸跟着你,还有想必林念萱要知道你在前妻的家里,她一定会爆炸掉,所以还请你快点离去,还给我一个平静的生活吧。”   说到这也不知道怎么的,只见时向南的脸色越来越沉,甚至特别严肃的语气对我说着:“我跟林念萱没结婚,她跟我没关系。”   我……次噢,听了他说的我真想骂人。   真是以为我是两三岁的小孩吗,为了跟她在一起,挖心掏肺的跟我离婚,只说为了她,而且还抢走了我姐生存的机会,给了林念萱的爸爸,怎么都这这番田地了,有什么不能承认呢。   我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可时向南却很严肃的望着我用坚定的,不可质疑得语气说道:“我知道你不信,但我也要再说一遍,我跟她没有结婚。”   他们没有结婚。   可我听到这些的时候并没觉得有多开心,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他是因为爱上了林念萱才要放弃我,可现在他竟然告诉我他没结婚,除了惊讶剩下的就是满腹的疑问了。   “林念萱可是很爱你的,就是因为爱你,所以才憎恨我,对我无所不用其极,你跟我离婚了,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是几乎用着嘲笑的语气,除了我自己,没有人能够体会到我当初的心情是有多么的失望,可现在一句他跟她没有结婚就想博得我的情感吗?   不,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这样的好事,你想离婚就离婚,你想重新在一起就在一起,他真的太自负了。   “我和她并不是你想象的样子。”他忽然走过来抓我的手放在他的心上:“你难道感觉不到我的心吗?”   我凉凉的甩开了时向南的手:“恶心吗?说这些当真不觉得恶心吗?当初跟她在人前人后的秀恩爱,上电视,强强联合,无数媒体争相报道的佳人连理的新闻,我又不瞎,何必现在又说这些?”   时向南被我怼的一时间沉默了下来,我从未这样对待过他,可这一刻我的心彻底凉了,因为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他的心思深沉到我根本看不懂。   我完全猜不到他下一秒究竟要做什么,我们就这样站在这里,除了他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谁也没再动。   说实话,我心里的疑团想要问出来,毕竟这场婚姻就像是一根鱼刺一样扎在我的嗓子里,如鲠在喉。   我在心里问着自己,问出来还有意义吗?我不管他什么原因,总归是我的份量在他的心里没那么重要才会被离婚,这样一想也就告诉自己算了吧。   于是我拨开他的手,几乎是注视着他的双眼说道:“不管什么原因你要跟我离婚,可终究还是离了,其实你很好,可终究我看不懂你,以前我可能很爱你,可当你跟我离婚后,这两年我已经尝试着放下了你,所以我们的关系两年前就已经结束了。我跟你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所以强扭在一起可能还会是这种结局,你就继续在沪市做你的总裁,而我就继续我自己的漂泊生活,走到哪已经了无牵挂,这样不好吗?” 第212章 我们重新开始吧   听了我的话,时向南的目光一寸寸的沉了下去。   我不知道他究竟对我是怎么的一种情感存在,是爱吗?   只有爱的深切的人才会再听到对方说已经放下他的时候才会接受不了,才会露出这样的面色。   可在我看来,从离婚那件事开始,我丝毫看不出他哪里爱我了。   也许只是他如此高傲的男人,无法接受曾经对他仰慕的女人忽然间告诉他,我放下了你,我不想见你,请你离开之类的话。   在我看来,只是他高傲的自尊心作祟罢了。   他这么优秀的男人,想来一定会有不少女人往上贴,就连向皓都有曾希如这样的女模特女明星喜欢,他也一定能吸引不少名流女人,可为什么偏偏要选中我来纠缠呢。   找他们那样的女人,不更是会有优越感吗?   可怎么想,我都是想不明白,也许是因为我是那种分开了就跑的远远的再不纠缠的人,对他来说很有挑战性吧。   如果两年前我对他提出的离婚各种纠缠,或是像别的女人三番五次的闹一闹,可能他早就巴不得离得我远远的了。   所以男人啊,都喜欢让自己能有个挑战性的人。   既然他这个表情,那我就再说些狠决的话,只要能让他离开,多狠的话我能说得出口。   索性我不在乎他的表情说道:“你跟林念萱怎么样,我管不着,你也不必跟我汇报,我不在乎你了,所以也不在乎你的私生活了,明白吗?若说我当初救你是因为爱着你,那我今天慌张的跑下去还真不是因为放不下你,我的确不知道晕倒的是谁,换做别人,我也会着急的跑过去,你不必太放在心上。还有,你也不必太为我的事操心了,至于股份的事,反正钱是我的,我愿意投在哪里就投在哪里,我有决定权,所以你最好回国,这样我们不会发生任何交集,尤如两条平行线,我看挺好的,不是吗?”   说这些的时候,我的情绪没有丝毫的波动,说的平静如水,就像是面对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我不是小孩子了,经历了事情,再经历了这么多的生离死别,早就看透了人生。   如果他能感觉到我对他此刻的感觉,那么按照他的性格一定会走开。   可是我怔怔的站在这里等着他离开时,他却完全不顾我什么心情,而是径自的走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他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做这样让人讨厌的事情。   “你生病了?”大概是看到了我放在桌子上的药才会这样问的吧。   我懒得理他,我生病不生病跟他也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撇了他一眼拿过药便放进了抽屉。   “没什么,治疗失眠的。”说着我也拿过一个杯子倒了点水仰头喝了进去,结果时向南从抽屉里把那药拿了出来,若有似无的说道:“我最近也失眠,也给我吃点缓解缓解。”   我当即差一点将水喷了出来,又把药从他的手上抢了过来:“时向南,你是不是有病?药是可以随便瞎吃得吗?我求求你,赶快离开,让我清静一下,我很烦了,很大程度我都需要药物来抑制焦躁,只要你在这里,我就很焦躁,真的。”我几乎是用着祈求的语气跟他说话。   我发现他真的变了,再也不是以前的时向南了,怎么可以从以前的高冷,忽然变得这么无赖了呢?   大概时向南看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他,可能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引起了我的反感,所以收敛了方才的情绪,静静地站在我面前不再说话。   良久过后,他低沉的哑着声音道:“我当初是迫不得已。”   他忽然提到这件事情,我的心就开始波涛汹涌了。   看着他像磐石一样坚定的站在我的面前,我一下子觉得有张无形的网将我网住透不过气来。   他这是要把当初离婚的事实告诉我了吗?   难道不是因为他爱上了林念萱而把我甩了吗?   此时此刻就连他看我的眼神中都像是再燃烧着一把火,看的我有些灼热难耐。   就在我有些迷茫得看着他的时候,他忽然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将我带到了怀里,手紧紧的抱住我,只听见他在我儿便低语道:“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我皱了皱眉头,冷冷的开口:“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吗?想要重新开始吗?凭什么被你伤的那么深,想要重新开始就开始?”   他的身型有些晃了晃,将我搂的更紧的说着:“我对你的爱从未变过,我一直爱的都是你,直到现在。”   如果我没理解错,他是说他爱我,即使离婚的时候也是爱我。   我咬了咬唇:“时向南,别把我当个小丑再去耍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不想怎样,只想把这两年你受到的伤害补给你,我只希望你能回来,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无论我怎么挣扎,他都把我抱的紧紧的,让我丝毫透不过气来。   我听完了后顿了顿:“欠我的补给我?怎么补?在看守所里林念萱对我做的事你能原封不动的还给她吗?”   时向南有些语顿,我也知道我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也无法做到,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正式的向我道歉:“对不起,我没想过她会那样对你,我也是后来才听说你在那里面都经历过什么。”   对不起?   就一句对不起可以弥补我受到的伤害了吗?   他说他后来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他怎么可能知道。   有些人不经历这些他是永远不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人,他根本不知道刑讯逼供都做什么。   这种噩梦般的经历起初我是无法忘记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才慢慢的选择了遗忘,可是如今提起那些事,仍然觉得窒息般难受,就像昨天才刚刚发生似的,那痛苦的感觉记忆犹新。   我有些轻颤着身子用力的推开了他,也不管他接下来要跟我说什么,我只是低吼道:“时向南,我不想听你的什么道歉,什么理由,我只求你离我远远的,越远越好,我没法当事情没发生过一样,看到你我就会想起两年前那些我难过的日子,看见你我就想象到我姐当初死的时候的眼神有多绝望,就算是别的事情都可以原谅,可是我姐的死横亘在你我之间,我们永远都没有在一起的可能,懂吗?明白吗?”说着时向南就在我的推搡下被推到了门外,我狂当一声把门关上,任由他在外面敲着门,我只是靠在门上,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的就流了下来。   真不争气,说好不哭的,可终究还是哭了出来。   而时向南亦没有离去,虽然隔着一道门,可他的声音犹如在耳的清晰。   “如果时间倒回去,很多事情我都会重新选择,也会选择让你跟我一起面对,绝对不会放你一个人伤心甚至离开到这异国他乡。”   我忽然有些害怕他说出真相,我怕我这两年好不容易修炼的冷硬的心在听到让我无法拒绝的真相时变得心软起来。   于是我靠在门上紧闭着眼睛捂着耳朵,可我怎么堵都堵不住时向南那暗哑的声音。   “何安宁,我没有跟林念萱结婚,我们的婚姻只是一种形势,他需要我帮她稳固她在林氏的地位,而我需要林氏帮我保住时代集团,如果当初我不放弃你,不选择一个强者,时代集团包括时代内部上上下下的上万名员工可能就要失业回家,我作为一个企业的领导者,我有义务保护我的企业,保护这么多员工的生计,保护时家所有的人不必背债,最主要的是当我知道我爸妈的死没那么简单,我就要豁出一切的给他们报仇,而林氏的家世地位可以帮助当时已经受重创的时代,我也才能让那些人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承认,他的话给我带了不小的震撼,有某个时刻甚至有些心疼门外的这个男人。   说不动容是假的,可是我却只是站在这边呆呆的看着远处。   很多的事情,很多的画面一股脑的钻了进来。   那个时候的确是因为种种的事情时代股票大跌的厉害,那段时间时向南也是没日没夜的在公司,他明明每天都是一脸的倦容,甚至经常看着股市新闻发呆,可我每次问他,他都会用没事来搪塞我。   我天真的以为没事,还坚信的认为他去美国处理公司的事情,结果我刚刚遭遇到我和向皓被报道的花边新闻,他就回来了,我甚至都没过多的想这件事是不是与他有关,可现在看来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了。   一想到我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我的心止不住的抽疼着,我再也忍不住打开门甚至怒吼道:“那为什么要让我们的孩子陪葬,他还那么小,他还没出生,为什么,为什么?”   当我提到孩子的时候,时向南的脸上很明显的划过一抹伤心,甚至捧住我的脸贴紧我的额头,从他的眼中我分明看到了眼泪。   “何安宁,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期盼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期盼了很久怎么可能牺牲他,你和向皓的那件事也是在后来的调查过程中才发现是另有其人在背后操纵,并不是我。” 第213章 我等着你原谅我   另有其人在背后操纵、还有他爸妈的死没有那么简单、时代的重创…   长久一来,我一直觉得我才是受伤害最深的那一个,可却没想到他却比我要面对的多的多。   听到这些我不可能会再平静,甚至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于是我带着嘶哑的声音问他:“究竟是谁再背后操纵,为什么要害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时向南垂了垂眼睛,闭眼深呼吸后,最终说出了一个名字:“时赫阳。”   “他妈看上了我爸的钱才会找上我爸,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我爸就多了一个儿子,只是我爷爷始终不认那女人的身份,才一直未能进的了时家的大门,我一直忽略了时赫阳的实力,从未正视过,总觉得他是个玩世不恭的人,却没想到他才是最恨我们时家的人,因为那女人永远见不得光,所以他在隐忍了多年,终于对我和我身边的人开始攻击报复,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他和他团队背后的军师做的,凭借我一己之力根本无力招架,我不是无所不能,我也不能眼看着时代和时家就这样被他弄垮了,除了我们的孩子,就连我爸妈的死都是那女人联合我四叔造成的。”   我从没想过,能够有一天亲口听到他告诉我为什么会突然跟我离婚。   现在想想,难怪是时代股票下跌之后,时赫阳三番五次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大概他的目的是想利用我来要挟时向南。   就因为这样时向南才会对我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我离他远一点,甚至在后来态势愈演愈烈的情况下渐渐的疏远了我。   “因为时赫阳的开始不断的威胁你,所以你才疏离我,甚至到后来才很焦急的要我离婚,而且只要我离婚什么条件都愿意答应?”   “除了这样我没其他的办法,只要不让你跟我产生关系,时赫阳就会放过你。”时向南说着这些看着我有些苦涩的笑着。   我看的出他笑容里的苦,也似乎能够感受到他那时的无奈,我不清楚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怎么做,但我很肯定的是我一定会跟我爱的人一起面对。可是一想到时代当时的股价跌的那么厉害,甚至一度快要到了停盘的趋势,市值蒸发的很快的情况,就算是我要一半的股份他都同意了,我就觉得很气恼。   感觉他身边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这些事,可我却被蒙在鼓里,还大言不惭的要走了他在时代立足的根本,虽然后来换成了一大笔钱,可在别人眼里我就像是个趁火打劫的坏人。   他现在把他的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一面全部都展现在我面前,让我清楚的知道他不止是为了时代,也为了不让我受到时赫阳的威胁。   可是我就是绕不出这个圈,我就想问问他,为什么时代损失那么严重还给了我那么一大笔钱?   我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若是把真相告诉我,必定不会要一分钱,我一点都不在乎他有没有钱,我在乎的是他对我的感情。时向南抓着我的手更加用力,呼吸一沉,带着嘶哑的声音告诉我:“我从来不想给我爱的女人带来危险和痛苦,所有的事情我只想一个人扛。”   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很想大声的质问他,什么叫不想给他爱的女人带来痛苦,难道硬生生的离婚对于我来说就不痛苦吗?   如果他能完完整整的把他的无可奈何都告诉我,也许离婚我不会像两年前那么痛苦,毕竟我知道他的苦衷,他的无可奈何,跟他对于时家和他父母的私心。   可他终究是错了,他让我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在为他所谓的理论买单。   他错误的预估了我的承受能力,甚至有那一刻如果不是我心怀着对他的仇恨,也许我会钻进死胡同无法走出来。   我费劲了力气拨开他的手,用一种极为平静的语气说道。   “既然你今天告诉了我,把你曾经不想被我看见的伤口完好的一一的展示在我面前,我也能理解你的那些无奈,但我还是要说,你做的那些那都是你自己的决定,所以现在的后果依然需要你自己承担。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你没有必要揪着不放,时向南,我经历过两段婚姻了,如今的我已经被婚姻伤的遍体鳞伤,我不会去轻易的再去相信谁,即使再在一起,我也不会毫无顾忌的去像以前那样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婚姻中去,我不管你现在会不会觉得我太过无情,可这就是现在的我,一个无法再发生改变的一个人了,我坚定的认为你放弃了我,那么也失去了让我爱你的资格。”   为了断了他的念想,也为了他能很快的在我身边离去,我故意把自己说的没心没肺甚至也无情无义,是因为我没有任何信心和勇气再去承受他带给我的婚姻,说白了还不就是害怕身边的男人忽然再像上一次那样说断就断。   我说完只见他无声的笑了笑,明明笑的很苦涩,却又假装无所谓。   在我心里,他告诉我所有的事实真相,其实让我很惶恐。   我以为他不爱我了,我只管恨他就好了,可是现在呢,他赤裸裸的把这些事实真想摆在我的面前,忽然让我本来还恨的心一下子就变得平和了不少。   可是我宁可恨着他,因为我无论如何拒绝他都是理直气壮的,但此刻,在他对我说出事实真想的时候,我对他的拒绝却又显得我过于冷情。   他想让我知道他很多的无奈,很多他也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也是需要帮手能够帮助他渡过难关的,可是他终究选择度过难关的人是另外一个女人,而不是我。   我也清楚的知道我和林念萱之间的差距,即使是以后,我也没有办法媲美,所以我很平和的告诉他:“时向南,虽然以前的事情过去了,我现在只有孤身一人,什么都没有,没办法帮你撑起半边天,但谁也不能保证未来会不会再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你再选择我,可能还要面对着再一次为了时代放弃我,你能够再次为了家族放弃我和你之间的感情,我很感谢你能告诉我这些,但很抱歉,我们之间永远都有着不可磨灭的距离。”说完这些我从他的眼中看到是痛苦、难过,可是怎么办呢,我只能这样说,也只能这样做。这些年我学会了很多,但最重要的是学会了放下。所以当他告诉了我这些,让我平静的心再起涟漪,就算是再不舍、我到底还是该放下。   我本想再多说几句,也许他就会放弃了,可他的脸色沉的厉害,拿起方才吃的药片含在了嘴里,过了好大一会儿,脸色才缓和了下来。   我只好把心里的难受和痛楚压了下去,走到他身边低声问道:“你这身体到底怎么了,什么时候开始多了头晕目眩的毛病?”   他坐靠在沙发上,不断的捏着自己头:“那次你给我做了手术之后,虽然我活过来了,可自那以后一直就会有这种毛病。”   “这种头部的大手术会有手术后遗症,后期没有让高主任给你做个检查吗?”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检查了,有一块儿淤血,说是当时手术时不建议吸出,等以后恢复好了进行化淤治疗,我没做。”   确实是有这么个事,当时做手术时这块儿淤血的确是手术过程中血管出血引发的,我也告诉了高副主任在术后三个月做化淤治疗。   “为什么不做?你知道淤血在脑子里时间久了就会对你的身体机能造成很大的影响,还有你为什么会中枪?”   他却对我的话不以为然,只是摆了摆手便继续靠在沙发上。   “你都不打算回我身边了,我还要什么身体,你也不必要知道我为什么中枪,也许哪一天我彻底晕倒醒不过来了,也就算是赎罪了。”   “时向南,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能回你身边,我才不会管你为什么中枪,怎么中枪的。”   他当真是以为可以用身体就能威胁的了我吗?   我们都已经分开两年了,早已经有了隔阂,在那道横亘在我们面前的无法逾越的鸿沟面前,我们早已经渐行渐远了。   于是我撇开头,过了一会儿还是情绪严肃的开了口:“付宸有没有跟你来乌干达,如果有你就叫他来接你,如果没有那就请你给你那位黑人朋友也好,黑人司机也罢,请他接你回去。”   时向南这个男人察觉了我的情绪变化,目光微微一沉说道:“我知道恨一个人没有那么快去原谅,尤其是我伤你那么深,不过我不会放弃,我等你原谅我,一年不行就等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哪怕等一辈子我也愿意等。”   想到时向南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他不屑讨女人欢心,也不屑说些甜言蜜语,说心里没有波动那不实际,可对我来说不管他跟我说了些什么,我都无法抛弃掉以前所有的一切再继续回他身边。   单是因为我姐的死,我就不可能完全做到不在意,跨出这一步对我来说根本无法做到。 第214章 我害怕重蹈覆辙   时向南应该是懂我的,他知道此时此刻我想要的是什么,无非是稳定又平静的生活。   可他却不以为然,只是在我面前低低的说着:“你刚刚说过的,你想要平静的生活,而这种生活不是什么乔辰风和向皓,甚至其他男人能给的,只有我能给你。”   他坚定的语气和眼神就像是再告诉我一个事实。   他从来都是这么高傲自负的人,我也相信他愿意倾尽所有,只要我想要的他都会尽力给我,就像我曾经要的那一半的股份。   看样子根本无法转变他的思想,毕竟他是个顽固不化的男人,认定了事情几乎也不会改变,跟我一样的轴,那就只能靠时间了。   我希望我和他都能在时间的打磨下,可以渐渐的把时向南的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磨掉。   他离开的时候脸色还是苍白的难看,来人接他的果然是好久都没见的付宸。   虽然两年时间没见,付宸的样子还是跟以前一个样,没什么变化。   要非说变化那就是看起来比以前要成熟不少。   走到我们面前时,他先是扶着时向南,然后笑着跟我说道:“太太,没想到时总终于见到您了。”   “付助理,你好像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太太,还是叫我何小姐。”我无奈的淡淡的看着他。   “不好意思,何小姐,以后我会注意的。”付宸一副尴尬的样子看着我。   跟时向南聊了这么一大通,甚至天都快亮了,我也很疲倦得说道:“你和付助理快走吧,我真的很累,我明天还要工作,既然高副主任让你做手术清除淤血,你就回去尽快做了,小手术不会浪费你的时间。”   我这话刚落,付宸就在那边一筹莫展的样子:“何小姐,时总根本不听,我想除非您给他做,也许他会做。”   我几乎用着冷冷的眼神盯着付宸,他大概是有些忌惮我,立刻换了个语气:“或是您劝劝他也行,他现在谁的话都不听。”   话刚落,就听到时向南有些怒意地说道:“付宸,你觉得我对你太好了是不是,再多嘴,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   不做吗?   都已经看起来透支严重的样子了,还如此任性,身体是自己的,他自己都不会好好的爱惜自己,我还能说些什么?   于是我依旧语气平静的对着付宸说着:“付助理,我明白你的用意,可我跟你老板没有可能再重新在一起,你也真的不用费尽心机的用这样的方式撮合了,早就破碎了的镜子没办法重圆了,明白了吗?”   “何……”   我根本没再给付宸说话的机会,便先一步进了屋子,重重的将门关了上。   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已经天大亮了,而我也早已经泪流满面了。   平日里我外表看上去冷硬极了,可是内心却是极度的脆弱。   即使现在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即使再心疼他,可我终究是不想给自己被他伤害的机会了。   即使再爱他,我也不要旧情复燃了,从他忍心伤害我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感受,他一定没考虑。   我是个怕重蹈覆辙的人,不愿意给别人,也不愿给自己一个重蹈覆辙的机会。   此时我正好抬头望时,看到了米亚站在门口,我立刻抹了抹眼泪,站起来准备抱抱她。   “妈妈”,米亚说着稚嫩的不太清晰的话语,一把将我搂住。   她还想再说什么,却因为说不出而趴在我的身上哼哼唧唧的,最终伸出小手,帮我抹了抹脸上的眼泪,随后跟我亲昵的亲亲小脸。   “抱抱~”   我立刻抱起了她柔软的身体,准备带着她去上班。   从养米亚开始,她几乎每天都跟着我工作,她已经成为了援非队最小的‘小医生’了。   我给别人看病,她也在旁边静静地呆着,我给别人手术,她就在旁边跟别的非洲小朋友玩。   这里没有人会嫌弃她,也没有人会鄙视她,她总能在同龄的小朋友里得到温暖。   我带着米亚上班的路上,脑子里不断的出现着时向南和乔辰风两个人的影子,我想我已经被他们两个影响到了。   确切的说是被时向南影响到了,从他在聚会的现场出现那一刻的心就已经激荡不已。   但是此时此刻,我应该考虑的是如何让乔辰风把股份还给我,哪怕是把钱给我,我想让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   毕竟我不是圣人,我没有大方到送他一笔这么大的资金,我还要为米亚的以后做准备。   但仔细想想,凭我一己之力根本无法跟乔辰风对抗,甚至还可能会被他逼着将股票低价卖给他了。   若要是以前的乔辰风,我有把握他做不出逼我的事情,可是现在我几乎无法想象他还能做出什么事情。   现在的他,好像一心只为了自己利益不惜铤而走险,他有商业头脑,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医生,从未涉商,对于和乔辰风对抗,我也毫无胜算。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该找个帮手来帮我,可我能找谁呢?   在非洲,我认识的人中没有一个能够懂得这些的人。   而我能找的也无非只有两个人。   向皓吗?   可好像向氏也算是寄人篱下的公司,没有实际股权,据说两年前被人恶意转到他公司旗下的时代股份他也都还给了时代,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对向皓来说可能也是个负担。   这么想来,能找的又只有时向南了,因为只有他身边才有专业的操盘团队可以应对股市。   可我又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知道真相之后我觉得自己欠他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欠他什么。   索性一直找不到好的办法和出口,这件事就在我心里有些停滞不前了。   一连着几天我见股市都在下跌,我的心也开始跟着恐慌,单单想到我手里的那么多份额,就觉得自己可能离着成也炮灰不远了。   思来想去,做了无数的心理斗争之后,我便拿起了付宸走后留下的时向南和他的联系方式,刚想要拨出电话,此时医疗帐篷外正好有人闯了进来。   看到来人我当即一阵激灵,于是我瞥了他一眼:“乔辰风,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他笑了笑,有些不明意义的说着:“你已经不想看到我了?”   我想所有的女人在经历了我经历的这些事情之后,大概没有一个人会在见到他时能露出欣喜的表情吧。   呵呵~我能回应的只有这种冷冷的笑,他真的以为我这个人对于此事不计较吗?   除非我是疯子抑或是个傻子才不会斤斤计较,可惜我是个正常人,有正常人的愤怒之情。   我也已经懒得跟他墨迹这些事情了,索性找同事来将米亚带走,而我独自面对着乔辰风跟他挑明的说道:“你来找我还有什么事,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在家看着股市下跌的厉害很开心,至少等你在我手里买下的时候你会少花上不少钱,何必跑到我这里来?”   听到我的话,乔辰风二话不说拿出准备好的文件和法律文涵摆在我的面前。   “立刻签字,然后拿着你的钱走人,该回国回国,不回国你我也得分道扬镳。”   乔辰风说的斩钉截铁,甚至不容置喙的样子。   我拿起文件看了看,是一份股权让渡书,而转让的价格则是我当初入股的价格,是现在的七倍。   怎么乔辰风的变化这么快?明明那天晚上他死活都不松口,可才几天的时间,就已经变成了七倍的价格。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怎么突然愿意把钱还给了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有什么人找了你?”   我直觉上认为时向南帮我的可能性是极大的,除了他我根本想不到还能有谁这么尽力的帮助我。   于是我继续刨根问底:“一定是时向南,对不对?”   他皱着眉头,语气有些冷硬的说道:“你最好赶快签字,趁我没后悔,否则后悔了,你拿不到钱别怪我。”   他越是遮掩,我越是能够肯定,这一定跟时向南有关。   可我不想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接受别人的好意,如果是时向南,那至少让我知道也好。   我这个人脾气一轴上来也是不管不顾的,于是我义正严辞的说道:“你不说是吗?那让我替你说了,一定是时向南找到你,他怕我不能在你们这场军火买卖中全身而退,为了保住我的最大权益和利益,一定是找到你,你们达成了什么协议或是对你来说有利益的事,你才会松口把钱还给我,所以你知道时向南心里有我,也知道我对股票这种东西根本不懂,才会早就布下这个局,让股价下跌。你也一定知道我不会就此抛售,而时向南不忍心看我损失惨重一定会找到你,对不对?”   我说出口的时候,他早已经变了脸色,甚至苦笑了两下,他的样子让我更加确定了我的推断。   他却避开我所说的,指着那一些文件,漫不经心的看着我:“难道要让我拽着你的手强迫你去签吗?” 第215章 承认在乎很难吗   乔辰风从未如此强势的说话,我被他的语气激的有些恼怒,但我脑子却是清醒的。   如果真的是乔辰风想借我这件事情引得时向南出钱帮我跳出火坑的话,那时向南知道吗?   就连我此刻都能分析的出得把戏,我想他也一定都知道,毕竟他那商业头脑几乎可以说等同于能够完爆几个我,那为什么还要往火坑里跳呢。   那么现在就只有一个想法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   就像是他自己说的,他爱我,他舍不得看我被伤害。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岂不是成为了乔辰风拿来威胁他的羁绊了吗?   这样一想,我就再也不能坐以待毙,不能让自己再次成为别人威胁他的资本,绝对不能。   于是我直直的盯着乔辰风:“你是知道我的,即使你强拉着我去签字,我也一定不会签的,以前我入股的时候稀里糊涂的让自己成为了走私军火公司的股东,现在我不会再那么糊涂了,我一定要知道这笔还我的钱究竟是哪里来的,是你给的,还是有谁帮你给的。”   就算是要接受,我也要接受的实实在在,明明白白。   乔辰风有些动容的抿着嘴,紧紧的瞪着他那猩红的双眼说道:“何安宁,有些事不必要知道的太多,其实有时候做人糊涂点挺好,何必让自己活得那么明白呢。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确实是时向南的操盘手在做这件事,不过你放心,时向南没有任何损失,而还给你的这笔钱也的确是你原来投资的那笔钱,作为利息,我也已经多给了你五千万,绝对是高额利息,怎么看你都不亏,这些都在股权让渡和附件文件里写的一清二楚,所以看好了就签字。”   被他这样一说,我还有些怔愣地看着他绕是想了很多,可他这一句时向南没有损失,还是让我不禁的松了口气。   可是这么赔本的生意乔辰风怎么肯做呢?   我还是带着疑惑问道:“如此吃亏的买卖你是怎么想通的?”   乔辰风拂了拂额前的头发,笑了笑回答:“这个你不必知道,总之你签了字,你和我之间就在无瓜葛,我也好尽快投到这个大单生意,好好挣上一把,跟你耗着会浪费我不少的时间,你知道对于商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既然他已经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要是再僵持下去,也真就是浪费他赚钱的时间。   股权让渡书上我签了字,可是利息的文件上我还是没签字,毕竟我没指着能将钱全部收回,既然他已经如数奉还,那我没必要收下他给的额外的金钱。   可乔辰风执拗着非要我签字,最终按着我的手在文件上按了手印。   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我还是没能忍住叫住了他。   “乔辰风,你的确是个好男人,只不过我们不合适才错过了彼此,但我并不希望好男人去触碰法律的界限,军火走私是犯法的,每个人触犯了法律都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谁都不例外,也许这次的生意对你来说是重中之重,但我希望你做完这一次就收手吧,也希望你这一次的生意能够顺利。”   说完乔辰风没在看我,直接拿着文件离开了。   想必他也没什么想要跟我说的了,不过他的办事能力还是挺快的,才仅仅过了三天,他就办完了所有的事情,还把支票送到了我手里。   那个时候我正在给米亚收拾衣物,再过一个星期,我就带着米亚准备回国了。   乔辰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几乎没再跟我说一句话,甚至没在看米亚一眼,就把支票放到了我的面前然后便走了。   我想我可能以后跟这个男人没什么交集了,我晃了晃头收起了支票,也打算给米亚继续收拾着东西。   而米亚就好像什么都明白一样,关于乔辰风的一切只要我不开口,她也不问,如果是以前乔辰风有超过两天没来见她,她就要郁闷的什么事都做不下去。   反而现在却总是动不动安慰我,好像怕我不开心似的,有时候在家里翻到乔辰风的东西的时候,她都会跑来第一时间拿走扔掉,难怪大家都说女儿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   之前一直没有理会时向南是怎么找到我的,可是后来仔细想想,我的行踪本来就飘忽不定,之前为了让顾晚晚能随时联系到我,我才告诉她的,想来才给了时向南找到了我的机会。   我很纳闷,顾晚晚不是比我还恨他吗?当年巴不得手撕了时向南,而上一次我回去她还苦口婆心的问我什么时候和乔辰风结婚,可现在这是已经倒戈了嘛?   还好之后顾晚晚给我来的一个电话,我把我的疑问终于问出了口,而她也承认了自己成为了时向南的内鬼,劝我和乔辰风结婚也只是试探我对他的感情。   我擦~我这是赤裸裸的被人摆了一道。   自己身边埋伏着这么久的敌人竟浑然不知,刚想气炸的挂掉电话,顾晚晚有些焦急的喊道:“我的好安宁,别生气嘛,听我解释好不好。”   我没好气的甩了一句:“好,你说!”   她说:“以前我是特别恨他,一个男人怎么能那么对待女人呢,可是我听老程告诉了我你们离婚的原因,虽然还是不解气,但我能看得出来,他是爱你才会那么做的,他是真心的想要跟你重新开始,他为了得到你的消息,三番五次的来求我,我没忍住,就告诉了他。”   真心,他的确是真心,我也能看得出来,可总觉得我们之间再怎么样也不会回到从前。   我透着一股无奈的声音说道:“晚晚,难道你忘记了我姐是怎么的死吗?想要越过这一道鸿沟比登天还难。”   顾晚晚听完之后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何心妍的死对你来说就是无法结开的结,我也问过时向南,可他只说了一句没有做对不起你和你姐的事,看样子不像是骗人的。”   不是吗?   那还能有谁有这样的权利?   如果真不是,当年我在医院里撕心裂肺的质问他的时候,他一言不发,难道不是默认吗?   已经时隔两年了,这些谁是谁非对我来说已经没那么重要了,我想我和时向南之间大概也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与其心里遭受着煎熬,不如像现在这样各自安好。   我听完之后只是宛然一笑:“我就快要回去了,我想过平静悠闲的生活,一个人带着米亚,在医学院里过过教书的生活,闲暇的时候看看书养养花,我们娘俩这么度过余生挺好的了。”   “何安宁,不是吧,这精神食粮固然很好,可你这大好的时光,三十多岁的女人身边怎么能没有个男人陪伴呢?你这样不妥不妥,你都已经空窗了两年了,如果你真的过不了时向南那心里关,那就跟乔辰风赶紧结婚。”   我不禁的在电话这头笑出了声:“顾晚晚,你让我跟乔辰风结婚,何必当初告诉时向南让他来找我?”   “我这不也是关心你的情感生活嘛,中年女人都是需要被人滋养的,知道你不喜欢乔辰风,正好我也知道了时向南没有对不起你嘛,所以就顺水推舟,想让你们旧情复燃,也没想那么多,我跟你保证,你既然不想勉强,那我以后绝对不会做背叛你的事,Ok?”   既然她这么说了,我也只好放过了她。   不过我思来想去还是把我和乔辰风最近发生的事告诉了他,本来不想跟她这种大嘴巴说的,可考虑再三我只有她一个好朋友,最终还是告诉了她:“我和乔辰风分道扬镳了。”   只听见电话那头不断的咳嗽咳几声,顾晚晚有些惊讶的说道:“什么叫分道扬镳?”   “就是分开了呗,此生再不相见。”   顾晚晚还有些不明就里的提高了声音的分贝:“为什么?”   我一五一十的把这件事告诉了她,顾晚晚很显然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无比震惊的喊道:“我靠!这特么才是渣男啊,利用你不说,还骗了你的钱,还好你没让他上了你,否则你人财两失,我这个气啊,要是我在现场,我都能直接剁了他。”   听她这么气愤,我还真是担忧她这个孕妇的情绪,于是我赶紧说道:“顾晚晚,你淡定点,事情已经解决了,你现在怀着二宝,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这个情绪?时向南在背后帮的我,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乔辰风最后还给我的那些钱究竟是不是时向南出的钱。”   “时向南要不要这么给力啊,前妻的钱都被人骗走了,宁可自己花钱补漏,没想到他除了对自己的合作伙伴大方,对前妻也还真是大方呢。”   她的这句话怎么听都是话里有话,于是我有些急切的反问她:“什么叫也对自己的合作伙伴大方?”   顾晚晚说话有些调人胃口,甚至大声的笑了起来:“你就赶快承认了吧,你还是很在乎时向南的,要不然怎么可能问我这些呢?”   我立刻闭了嘴,自己在干什么?   我告诉自己,才没有很在乎,真的才不在乎他呢。 第216章 你明明旧情难忘   此时我的表情已经快要将全脸纠结在一起了,要是有个镜子在我面前,一定难看极了。   而顾晚晚在电话那头看不到我的表情,还在侃侃而谈:“不跟你绕弯子了,省的你心里长草,我告诉你吧,时向南在去非洲之前在一个慈善家协会上花重金拍了一枚戒指送给林念萱,那可是上千万呐,有钱人说拍就拍,我可是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没听到的时候确实心里想听,可听到了心里又涩涩的,这男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此时我觉得有无数种情绪翻涌着,既然都给林念萱花重金买了戒指,何必现在又跑到非洲来在我面前装可怜,还说想要和我在一起。   回头想想他能送给林念萱这么贵重的物品又算得上什么,之前还不是送给过她上亿的生意吗?   我甚至脑子已经开始乱想了,会不会他们之间就已经发生了什么?   虽然当初是为了时代才找了林氏,可两年来这两大企业也是相辅相成的,他真的就能离得开林氏吗?   再说了,林念萱本就对他有情,光明正大的结了婚,两个成年男女,即使时向南想要拒绝她,可她怎么可能放过时太太的身份不做点什么呢。   这样一想,成年男女,合法夫妻,是不是同床共枕就不知道了,但起码在外界看来他们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这样是不是有些事就已经顺理成章 了?   越想心里越难受,忽然之间就变得失落极了。   甚至顾晚晚在说什么,我都没在听见,过了好一阵子,只听到她惊天动地的喊了我一句,才愣愣的回了她。   “我说何安宁,你就承认了吧,别再死鸭子嘴硬了,你就说你在乎又能怎么样?其实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不能跨越的,都在于看你怎么去疏通自己的情绪,你明明就是对时向南旧情难忘,何必委屈自己,如果你能忘的了他,乔辰风在你身边两年都不能将你感动的投入怀抱吗?所以你心里最清楚,就像这一次乔辰风那样对你你都不怎么崩溃,而我一说时向南送林念萱戒指,你就已经说不出话来,还不承认吗,要我是你的话,就不纠结以前的种种了,何心妍已经走了两年了,就算是时向南做那件事,时间也都能平复了,你姐要是知道的话,也不忍心看你这个样子,你说对不对?”   其实顾晚晚说的很多都是对的,我也承认,直到今天,时向南依然是我拒绝别人的原因,其实我也并不是在等他,只是因为之前有过他,真的没有办法喜欢上别人。   说不想念他是假的,有时候我根本就无法抵抗那种深夜铺天盖地袭来的对他的想念。   该怎么形容时向南对我的影响呢,就是每当我快要一个人撑不下去的时候,突然想到他,我就觉得还好,我还能继续撑得下去。   挂了顾晚晚的电话,我一个人靠在墙上想了很多,想了我和时向南之间的种种。   可是一想到我从这段感情中好不容易才活过来的,就心疼的难受,如果再死一次,我不知道这一次还能不能让自己活过来。   我才不要听顾晚晚的话,无论别人怎么说,我都只想为自己而活。   可是,有些事有些人并不是你想逃开就能逃开的。   所以说缘分这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故意作弄丢给我的,因为在后来不久的某一天,原本我以为我和他不可能会有交集,却不成想,这份缘分却一直跟随着我。   一周后本应该是踏上回沪市的飞机,结果我现在正带着米亚和援非队的其他成员坐着皮卡车去往埃塞俄比亚。   在我就要到达机场的时候,援非队的队长给我打电话,说他们要被派去埃塞俄比亚,那边要离开的队员说有四个病人是罕见的脑血管瘤,让我跟他们去一个月,把这四场手术做完了,等下一队的脑外科医生来了我再离开也不迟。   医者仁心,见此情景,我只能随即返回跟着他们坐上了大皮卡。   看着这干裂的大地心情就莫名的忧伤。   好像自从离婚之后,我就从一个没心没肺,叽叽喳喳不停的女人变成了一个忧伤的女人。   这一路上的环境是非常的恶劣,我们要经过一个又一个破旧不堪的小城镇,甚至皮卡车在中途还被检修过,换了轮胎,我们又重新前行。   米亚也就是在这种环境下,跟着我辗转了几个国家,看着车上的她昏昏欲睡,我把她一把搂在怀里,至此,我才觉得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只有米亚,她就是我的心尖肉,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不会把她丢下。   等我们到了驻地,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了,这里住的地方确实也是一个艰苦的住宿环境,不同于乌干达城市的环境,这一次我们辗转来到的是埃塞俄比亚的东部农村。   援非队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就要把周边的情况都摸索好,我们需要查看周边水源怎么引,电线怎么接,其实这些非洲国家的政府也会派人来帮忙,不过很多生活上的起居和衣食住行还是要靠我们自立。   也有周边城市的和当地城市的医疗人员进驻,毕竟当地的医疗水平有限,针对一些大型的难度高的手术他们是要学习和观摩的。   我先是把熟睡的米亚交给了岁数大一点的内科主任,让她帮忙看着,而我打算出去看看最近的水源环境。   走在崎岖不平的街道上,其实我内心并不太害怕。   都说非洲的治安比较混乱,不过埃塞俄比亚的情况还算是好一点,我一个人出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只是当我正要沿着原路返回时,我的胳膊被人死死的拽住。   这个人操着一口我听不懂的语言,像是伸手朝我要着什么东西,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这是遇到了抢劫的吗?   可是我什么都没带在身上,我知道他们的要求并不高,抢劫也只是为了生计,毕竟这个地方太过贫穷。   惊慌之下仔细看了看这个男人,瘦瘦小小,穿的又破破烂烂的,想必是知道我这个外国人身上一定会有钱,所以才会对我下手。   虽然瘦小,但是他凶狠的样子让人看了特别害怕,所以我咬住他的胳膊,在他吃痛的时候反抗的推开了他往回跑。   才跑了两步他就追了上来,从身后的兜里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直的抵在了我的喉咙上。   这回瞪大了眼睛吵嚷着我依然听不懂的话,我能给的回应只是颤抖着两只手掏便了所有的口袋给他看。   就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忽然从我们身后打亮了一束光,在我回头的时候看到的正好是三个人的人影,他们手持着手电筒快步的走向这边。   逆着光线,那个高高大大的影子依然是我第一眼就能认出的男人。   这一次在眼前的这个坏人刚要对我下手之前,他的手被什么东西扎到了,只听见他的哀嚎,这种声音清晰的传进了我的耳里。   仔细一看,原来还是时向南身边的那位黑人朋友手里拿着一把弩正冲着这个坏人得意的笑。   被弩射到的这个人正捂着手中受伤的伤口躺在地上鬼哭狼嚎的。   而时向南此时一把将我揽了过去,当我跟他在一次面对面的时候,却让我生了不少的感激之情。   “谢…谢你”我几乎是断断续续的才把自己表达的几个字说了出来,本想再多说几句,可是心里一直无法平静下来,索性只是撇了撇嘴。   就在这时候,那个受伤的坏人忽然挣脱了付宸的手,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算了,我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毕竟下这个艰苦的环境下,很多抢劫的人也是出于生活和生存的压力。   可是我却对时向南出现在埃塞俄比亚充满了巨大的好奇,如果跟我说这是巧合,我是打死也不要相信的。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几乎是用着干哑的声音说着。   “为了你而来,我说过,很长一段时间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也说过,只有我能给你你想要的安全感。”他的声音也没比我好听到哪儿去,但他说的语气特别的坚定。   嗯,为我而来,那如果我身边没出现危险的话,他是不是就打算一直隐藏在我身边不出现呢?   当这话问出口的时候,虽然时向南没说什么,但他身后的付宸已经拼命的点着头证明了我想的一切。   我撇过头垂下自己的目光,直到此时我无法面对着时向南的眼睛,我怕我坚持不住自己最初的初衷,可终究是在转过头的那一刹那,眼泪流了下来。   时向南拉着我的手就走,我有些惊慌的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我不能抛下我的女儿。”   他一边拉着我走一边说道:“送你回驻地,这里危险,你前后出来好几次非洲了,也辗转了这么多国家,还这么让人放心不下,我是真担心你和女儿的未来。”   什么叫他担心女儿的未来?   他还真是不见外,本来对他是感激的,可这话说出来我瞬间有些无语,有些皱着眉头道:“这是我的女儿,别说的好像就是你的女儿似的。” 第217章 你心里面还有我   我只是一句怼时向南的话,却不曾想他笑着看了我一眼,低声缓缓道:“是你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女儿,我愿意做她的爸爸,这样她就是一个正常拥有爱的孩子了。”   我只是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我承认,被他这句话说的心里有些悸动,但仅仅只是悸动而已,我已经过了随意感动的年纪,无论对面的男人说什么,已经很难让我抛下一切不管不顾的投入他的怀抱。   “别闹了,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以后别再说出口了,我就当作你刚刚跟我是再开玩笑,这里离驻地很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也赶快走吧。”我耸耸肩笑了笑。   “安宁!”才迈出的步子就被他叫住了,还趁机会拉住了我的手,我不禁的回首盯着他。   “还有事?”   他抬头用他那墨黑的眼睛望穿着我:“刚才说的,并不是什么玩笑,上天捉弄过我们,让我们失去了一个天使,现在你身边有个天使陪伴,难道这不是上天在补偿我们吗?乔辰风已经没有资格做她爸爸了,我会当她是亲生女儿来对待,我会护她周全,给她温暖,我能给你们的,我都毫无保留的给你们。”   乔辰风已经没有资格做她爸爸了……想来时向南也知道我跟乔辰风分道扬镳了。   我有些怔怔地看着他,他却带着一丝愉悦的表情说道:“我知道你和他已经分开了,所以我也有了重新追求你的机会,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我发现什么都瞒不了他,大概他从知道乔辰风的公司是做什么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我和他不可能走到一起,简直就是心思深沉,极有城府的男人。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时向南这么能说会道的了,我发现我已经辩解不过他了。   于是我勾着嘴角:“你有机会,别人也会有机会,我非要给你吗?”   他却不以为然的说了句:“你给谁机会,我就让那个人倾家荡产,你知道我的实力,也知道我言出必行。”   “时向南,你混蛋!”我被他气的险些要失控,甚至睁大眼睛瞪着他。   我当然了解时向南的性格,他确实是说得出做得到,本来因为他救了我还蛮感激的,可这会儿将我怼的哑口无言,于是我转过身不理他继续自己往前走着。   我不接受除了自己的原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毕竟以时家的身份、还是社会地位,都不可能去接受一个在非洲出生成长,又不这么健全的一个孩子。   而且她的后期治疗几乎就是个无底洞,虽说时向南不在乎不差钱,可时家的老爷子呢?   他能同意吗?   与其到后来再分开,不如不在一起的好,我坚定着自我的这样一个想法,像是钻进了一个死胡同,任谁都无法将我拉出来。   等我走到驻地时候,回过头去看身后,时向南依然跟着,只是付宸和那个黑人朋友不见了。   时间太晚了我不打算跟他绕弯子,直截了当的说道:“你到底想怎样,还不打算离开,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难道说你也要硬闯进来吗?”   结果出乎我意料的听到他的回答:“不硬闯,黑人杰瑞带着付宸去他老家贫民窟体验生活去了,剩下我在这里作为家属好好的陪着自己的老婆孩子。”   我:……   谁能告诉我时向南究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我几乎要抓狂,最后只是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我无语的说道:“那你去找旅馆、宾馆、酒店之类的,再让你的黑人朋友去接你。”   他却一脸无辜的样子看着我:“这里有很多武装分子突袭,我遇难了怎么办?”   我汗颜的皱了皱眉:“那给你的黑人什么杰瑞打电话叫他来接你。”   “手机没电了,我也记不住他电话,付宸的电话在来的路上丢了。”他理所当然的辩解着。   狡辩、歪理、这简直和无赖没什么区别。   这个时候我算是被他将了一军,在非洲这种治安混乱的国家我如果将他一个人丢弃在大街上,好像显得我不近人情,可是让他住在这里又好像给了他希望,最终理智战胜了一切,为了他的安全,虽然不太情愿还是让他留了下来。   据内科的主任说本来是要住在埃塞俄比亚政府提供的简易帐篷里,后来还是当地的州长腾出了一小栋破败不堪的泥土房作为住宿点,于是我们连夜搬了进去,时向南也跟着我住了进来。   可我想再多给他找一间房,队长也无可奈何的看着我,除非让他和其他的男同事住在一个房间,可他的脸上写满了‘不愿意’三个大字,于是我的心一软便让他住在了一个房间。   我抱着米亚站在这个房间中看着这里的一切,住宿条件依然艰苦,在这混砖的小小的房子里,没有洗手间,没有厕所,没有厨房,没有电视空调,只有一两个柜子和一张床,整栋楼只有一个公共厕所,甚至厕所的腐臭味直冲鼻子,这里别说洗澡,就连洗漱也只能在公用的水房里打水回来洗。   看吧,就是这么艰苦得住宿环境,对时向南来说怎么看都有些委屈。   毕竟这样的生活条件我已经习惯,可对于养尊处优又有洁癖的时向南来说这算是人生中的一大苦了。   所以我断定他忍受不了多久,最多两三天可能就要回去了。   看着眼前的环境,我担忧的说道:“这里你大概住不惯,我的行李箱里有个简易的折叠帐篷,还有个睡袋,你拿着在外面的小广场上面凑合几天,等付宸他们带你回去,好不好?”   时向南凝望着我:“那你跟我一起去,我不会看着你带着女儿在这里,而我一个人出去。”   这个人真是专门来气我的,什么女儿女儿的,他还真是不见外。   只是疲倦的我懒得在这种称呼上跟他计较,于是我干瞪了他一眼。   “那帐篷和睡袋也只能容下一个人,这两年比这恶劣的环境我都经历过,抱着米亚连草席都睡过,所以这不算什么,你不用担心。”   他站着不动,我只好自己蹲下来从行李箱里找出了那些东西,抱着拿给他,顺便推着他说道:“还不赶快去。”   我连拉带扯的,可他就是不动,我刚想要吼他,就听到他低沉的喊道:“何安宁!你是个女人,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了两年都能捱过来,我作为一个男人怎么就不可以?你走过的路我也要尝试,你吃过的苦我也要体会,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你,把你捧在心里,才能拿出更多的爱来爱护米亚,请你不要把我当做一个养尊处优的人看待。”   说完他便不再看我,径自的把我手中的睡袋打开,小心翼翼的把米亚放了进去,然后轻轻的打开窗户,最后从行李箱里拿了一个折叠的小盆出了房间。   不…是…养尊处优的人吗?   听这意思是肯定会在这里呆到最后吗?   我被他说的愣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有些不知所措,直到时向南再次回来,端着半盆水站在我的面前,甚至露着窃喜的表情:“没想到这里限水,能打到半盆很不容易了,你先凑合洗,完了我用你的剩水再洗。”   这话从时向南嘴里说出来当真是霹雳晴天,他可算得上极品洁癖,以前就算是洗澡,那浴缸都得让佣人刷的干干净净,更别提是用剩下的脏水。   时向南见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只是揉了揉我的头发,笑了笑:“我虽然含着金汤匙出生,半辈子也都过着上等的生活,但还是能陪老婆吃苦。”   在确定自己眼泪就要流下来之前,我迅速的拿着毛巾转了个身,他的话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石头堵在了我的喉咙里,一阵哽咽之后我俯身简单的洗了把脸,只为了不让他看见我的眼泪。   我很讨厌这种感觉,特别的糟糕,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举动,就能哽咽的流了眼泪,我才不要让自己显得那么不值钱。   我才不要锻炼了两年的心性在他的面前被一击即破。   可是怎么办,我的心就像是在被时向南一点点的研磨,甚至他现在就像是卡在我喉咙里的一根刺,拔出来会痛的难受,但是咽下去又可能会死。   当我洗完脸调整了情绪之后转身的时候,看到时向南正翻着我的行李箱,他看到我时撇了撇嘴道:“有一个一次性牙刷,咱俩一起用,明天我出去买些能买到的生活用品。”   我清楚的记得这还是之前在乌干达出义诊的时候,一个小男孩送的一次性牙刷当作礼物给了我,当时觉得对于那个小男孩来说这礼物很珍贵,所以就让我留了下来,没想到,还真用的上了。   他刚要从我身边走过,我便抓住他的胳膊低声道:“等一下。”   随即我从行李箱的洗漱包里拿出了我自己的牙刷,伸到他的面前:“用我的这个吧,是软毛的,我来用一次性的,你牙龈容易过敏,不能太随便。”   时向南俯过身来望着我,不知道怎么,被他看的有些发毛,于是我把牙刷放到他手上转身去坐在米亚的身旁,可眼神却不敢看他。   可他却走过来,蹲在我面前,忽然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平静的看着我:“你心里面还有我,对吗?” 第218章 别走,别离开我   为什么本来隐藏很好的心境一下子就被时向南抓在了点上呢。   他从来都可以把我看的透透的。   在乎,我的确是在乎,可这一刻我就是不能承认,不是我跟自己较真,而是之前那么狠决的拒绝,现在怎么说也不能让自己丢了面子。   我转过头,尽量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看着他:“你还真自我感觉良好,我一直都是这样,对谁都一样,我知道你牙龈过敏,就像我知道乔辰风怕花粉,向皓怕吃猕猴桃一样,所以是你想多了。”   之后他的脸色难看极了,只是没再去理我,转身洗漱去了。   我心里不禁的叹了口气,在这场心里较量上,差一点点就暴露了自己的心。   我哪知道向皓怕什么,乔辰风怕什么,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应付而已,还好骗到了他,于是我勾着嘴角得意的把米亚从睡袋里抱了出来,我俩躺在破旧的木床上,而那个睡袋我留给时向南了。   可我刚刚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感觉有人坐在了床边上,我立刻坐了起来:“那个睡袋我留给你了。”   结果他才不管,只顾拿着毛巾不断的擦着自己的头发,不经意的瞥了我一眼:“木床这么大,能放得下三个人,多我一个不多。”   我当然是拒绝的,我刚想推他走开,可他却仗着自己的人高马大不顾我的推搡,抻过我身上的毯子直接躺了下来。   虽然这个床看起来是不小,足足有一米八的宽度,可我认为再怎么住在同一个房间,也不应该这么没底线住在一张床上。   我有些气呼呼时向南这种无赖的行为,可他却不以为然,还不忘腾出一些空地让我躺下。   我刚要发作大吼,他却冲着我摆出‘嘘’的手势笑了笑:“离开两年脾气倒是大了不少,女儿还在睡觉,小心把它吵醒。”   “她没带助听器,几乎什么都听不到,时向南我脾气就这样,我爱着你的时候当然会好脾气,可现在你竟做出这些让我发脾气的事情。”   反观时向南笑意盈盈的靠在墙边上,我的火气蹭蹭的就往上窜,可我还是尽量跟他平静的说话。   “时向南,我已经让你跟我住一个房间了,孤男寡女的同事都看到了,已经有了不少的闲言碎语,难道你觉得睡在一张床上米亚醒来看到合适吗?在她眼里爸爸和妈妈是一对的,才有资格睡在一张床上,可忽然妈妈身边睡一个陌生的叔叔,她会觉得她此前的认知都是错误的,她会怎么想?”   这回他倒是收敛了笑意,叹了口气说道:“我睡睡袋,你们睡床。”   我看着他什么都没说,拿着手中的毛巾径直的钻进了睡袋里,然就这样背对着我。   我知道从相遇开始到现在,我的表现都有些残忍,可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慢慢的放开我。   曾经在无数个夜晚,我都会习惯性的闭上眼安静的想念他,而这一夜我几乎没睡,闭着眼想了很多,从我和他相遇,分开,再相遇,结婚,离婚直到现在。   我能确定的是我爱这个男人,可此刻的我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的去爱了,我已经看淡了爱这件事,因为我害怕有时看他的时候,我姐就会不经意的出现在我脑中,根本无法挥去,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阻碍。   其实,许多事从一开始就已经预感到结局,就像他要挽回我这件事,来自现实上的干扰因素太多了,往后所有的折腾,都不过只是为了拖延散场的结局,注定难逃再次分开的结局。   就在我闭眼刚要睡着,我的脸便被一双小手揉醒,米亚已经醒了,她站在床边上看着我然后用手指着睡袋里的男人,看样子还是比较好奇。   我见状坐了起来告诉她:“叔叔找不到同伴了,妈妈和他认识,这里环境比较乱,所以就让叔叔跟咱们一起了。”   “热,热”米亚拍着自己的脑门喊了两声,我吓的一激灵,生怕米亚生病。   之前在南苏丹的时候,因为发烧很怕她感染上类似埃博拉、登革热之类的病,她足足烧了半个多月才彻底好了,于是我提着一颗心摸了摸米亚的脑门,还好,不热。   可米亚摇了摇头,指着时向南:“出出,热。”   我理解她的意思,大概是说叔叔热,我这刚落下的心此刻又悬了起来,我走到他身旁,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烫的厉害,的确是发烧了。   随即我推了推他:“时向南,你醒醒,你在发烧。”   可不管我怎么唤他,他都只是紧闭着双眼,皱着眉头,甚至手臂上出现了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一定是在发冷,米亚见状赶快从床上拿来了毯子都盖到了他的身上。   在非洲发烧不是小事,我除了担心米亚发生的那些状况,我也担心时向南,于是我立刻想要叫来同行的内科医生和检验科医生。   可是就在起身的时候,手臂忽然被人死死的抓住,只听见时向南喃喃的说道:“别走,别离开我!”   “我不走,时向南你放开我,我要给你去找医生检查一下。”   可是时向南把身子缓缓的转过来时,我见他脸色潮红的厉害,甚至眼神有些迷离的悠悠的看着我:“说什么我都不放开你的手。”   见状我指着行李箱让米亚把温度计拿来,我边给时向南量着体温边耐心的说道:“时向南你别闹,在这里发烧很严重的,你需要及时就医,我先去叫医生给你检查,听话好不好。”   “你就是医生,你看我就好了。”他整个人说起话来气若游丝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只好蹲下来,拿起温度计看了看,已经到了402了,我一下子就急了,   可他却缓缓的坐了起来,一把抱住我,将我抱的死死的搂在怀里,声音微弱的哑着说道:“我好久没抱你了,让我抱抱,你别走,就算发烧烧死我,我也再不放开。”   我想动,却怎么也动不了,感觉他在我颈间发出的灼热的呼吸,我知道他烧的不轻。   就连彼此之间隔着薄薄的衣服,我依然能够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度,我更担心的要命。   此时米亚跑了出去,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到了这样一幕会有什么什么想法,可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用尽力气掰开他的手,只是还没等我转过身便听到哐当一声响,他倒在了地上。   我赶快扶起他的头靠在我的身上,拍了拍他的脸,焦急的喊道:“时向南,你醒醒,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可无论我怎么喊他,他都无动于衷,心急之下,我刚想要给他进行心肺复苏,就看有人跑了进来。   内科吴医生和肠胃科林医生,只见米亚站在后面,伸出小胳膊来抱抱我。   就在他们对时向南进行检查的时候,他忽然一阵咳嗽,干呕个不停。   此时我刚要跑过去,吴医生神色沉重的看着我:“何主任,我检查了一下,您的朋友的病状疑似埃博拉和登革热的初期症状,高烧超过40度不止,咽喉里长了无数的小白点,况且还伴随着呕吐,肌肉酸痛等症状,得需要进行进一步检查,才能排除,为了防止万一,你和米亚也都要带去疾控中心进行隔离观察,如果确定您朋友是的话我们就得送到埃塞俄比亚的传染病中心。”   在非洲这两年,大大小小的病人我接触了不少,其中也赶上了两次非洲爆发大规模的传染病,可一听到时向南疑似这些病状,我的心咯噔一下子,就像是整颗心被人从高处摔了下去了。   我再也忍不住,我不愿相信他得了这种病,两年前我才从死神手里将他拉了回来,这一刻老天怎么能这么残忍的再将他带走。   我看着从外面进来的穿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将时向南抬上了担架,心下一急,不顾一切的跑到担架前握住他的手,抚摸着他的额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南哥,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   时向南开始不停的咳嗽,用着比刚才还有低弱的声音,带着口罩一把将我甩开:“何安宁,你离我远一点,越远越好,如果选择伤害你才能保护你,那我宁可伤害你。”   虽然他带着这种驱逐性的字眼赶我,可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担心我被感染。   可是我还想再跟他说些什么,他已经转过头不省人事了。   我想要尽力的抓住他,可来了好多医护人员拦住我,都是自己人,就这样我和米亚被人推搡着穿上了隔离的装备跟着时向南一起送到了隔离中心。   这里的疾控中心不大,隔离的区域也并不大,每个隔离的房间都是有玻璃,可以看见彼此。   当我和米亚被送到隔离室的时候,我透过墙上的玻璃可以看的清隔壁的时向南。   穿着防护服的医生们在他那里忙来忙去,有抽血的,有给他输液的,有给他记录体温的,而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抱着米亚站在玻璃前默默的给他支持。   他清醒的时候便能透过玻璃看着我,轻轻的上扬着嘴角,我知道他在笑,他在告诉我很好,随后就是无休止的呕吐和咳嗽。   我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此刻心里面抽疼的厉害。 第219章 你才是个大骗子   一连在隔离室住了五天,时向南的体温一直居高不下,每一天看着他的样子我都在害怕。   我总能一幕一幕的想起米亚父母当初离开的场景。   若不是那场大规模的埃博拉疫情,米亚也不可能失去自己的亲生父母,当他们在病床上熬不过去的样子,就像是映刻在我脑子深处挥之不去。   我亲眼看见他们当初感染,到了后期鼻腔内大量出血,止不住的大出血,最终在出血的24小时内就走了。   而我站在玻璃窗前只能静静地看着他而无能为力。   哪怕我是再狠心的拒绝他,在狠心的不要他,可我也明白此刻的自己为什么会抖成这个样子。   我在怕呀!   即使我是个医生,我也怕啊。   离着他的病床虽然只有几米的距离,可我依然能清楚的看到他因为高热而痛苦难忍,呻吟不止的样子,甚至有时会休克不省人事。   现在的他就那样苍白的躺在床上,手上插着吊针,安静的睡着。   可我觉得他很坏,上一次我要离开的时候就给我来了一场死亡威胁,我带着诚惶诚恐的心给他从死亡的边界拉了回来。   这一次,他又让我带着这种心情,只是我什么都做不了。   纵使我恨他恨入骨,可我还是无法承受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哪怕一辈子不见面,否则我连恨的对象和意义都没有了。   我靠着玻璃怔怔的看着的时候,我的隔离室大门被打开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医疗队的领队。   看见他洋溢着笑容走进来,我的心似乎在这一瞬间有种落了地的感觉。   他没有穿防护服,而是一袭白大褂,拿着一份报告俯身摘下了米亚的防护面具,还不忘摸了摸她的脑袋。   “是不是他没事了?”我迫不及待的站在一旁问道。   他也起身帮我摘下面罩和帽子,微笑的点着头:“他没事,你也没事。”   我有些激动的抓着他的胳膊:“他到底什么病症?”   “别担心,你看看报告,他白细胞都很正常,只是部分肌酸激酶有点高,而我们采用了核酸检测,在他发烧的四天后在他的血清中检测到了病毒核酸。”领队拍了拍我的肩说道。   我看着报告又转头看了看玻璃那头正在昏睡的男人,不禁吸了口气说道:“还好不是埃博拉,只是基孔肯雅热,虽然也传染,但至少不致命。”   “小何,我不知道你跟他什么关系,但你这么在乎他,就答应人家吧,我从乌干达就看出来你们之间肯定有什么。”领队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还不忘看了看玻璃那头的时向南。   还不等我说什么,领队转身就要走了,在门口的时候还不忘说了句:“你和米亚可以出来了,你们没有感染上,但他依然高烧,你可以照顾他去了,但记得要穿防护服,物理降温配合更加稳妥。”   说完领队便大步的迈了出去。   留下我和米亚一脸不知所措。   直到此时第五天我才站在了他的病房里认认真真的看着他。   我尽力的没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即使鼻子再酸,我都只是揉了揉,把眼泪生生的咽了回来。   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男人,以前总能给我安定的感觉,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只是在我的旁边呆着就能让我很温暖。   可现在他能给我的只有心痛,除了心痛还有心疼。   即使他现在在我心里再怨恨和心生不满,可是我还是希望他好好的,至少是健康的,不然的话以后回到沪市,我再没有能恨的人,我该怎么再去继续恨他呢。   我穿着厚重的防护服走到时向南面前,摸着他烧的有些发烫的脸颊,想起不同于上次为他开脑之后我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他,这一次我终于可以靠近他。   说实话,以前的时向南给我的感觉从来都是坚强的,甚至无坚不摧的,可这两次的危险都让我见到了他也有脆弱的那一面。   我迟疑了很久,终于缓缓的抓起他的手,当我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时,虽然带着医护手套,但我依然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热。   “南哥,我来了,让我来照顾你。”   我边说着边把他的手指摊开,把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放到他的手里,我想念他的手,想念他的人,我其实想念他的一切,就在这个时候我想任性一回,抛开所有的仇恨,任性的紧握着他的手。   “南哥,你还好吗?说恨你,可还是忍不住的担心你,担心你会突然离去,你其实很讨厌,也很坏,明明两年前在我最恨你的时候你血肉模糊的出现在我面前,虽然那场手术我做了下来,可你不知道他们把你推出去的时候我一个人在手术室里哭了很久。这一次你又耍赖,你总是让我又爱又恨,可我又不忍心看着你被一场传染病夺走生命,你要好好的活着,我还得恨着你呢。”   我轻轻的捏了捏他的手指:“你是不是想知道愿不愿意我跟你再在一起…怎么说呢,如果没有姐这件事,我的回答是肯定的,可说这些都没用了,那件事是无法在我们生命中抹掉的。”   然后我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你看,你那么强大的人,两年前那关你闯了过来,这一次你也幸免了,所以一个女人对你来说真的没有那么重要,我相信没有我你依然过的很好。”   说完我的眼泪就开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此时床上的人好像感受到了我的情绪,手臂忽然动了动。   见此情景,我赶快将手抽了出来,可却被眼前的男人攥的死死的。   “没有你,我的生活没有任何意义。”   我抬头看向他,他已经微微的抬起了眼皮,虽然带着氧气罩,虽然声音微弱的很,可我依然听的清清楚楚。   我有些红了眼,想把手挣脱出来,可他攥的依然很紧,他又微弱的说道:“我爱你,才会在当初那么自私的认为只有赶你走才是正确的抉择,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一点,如果时间能够重来,整个时代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你比一切都重要,我常常一个人坐在诺大的落地窗前看着马路上车来车往,然后问着自己,没有了何安宁这个女人,我要这一切还有什么用?”   随后时向南缓缓的坐起来,紧接着他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脸颊,即使隔着防护面罩,他还是轻轻的在面罩上擦了擦。   其实接受时向南对我来说很难,在从离婚到现在这么长的时间来说,他都是我这辈子最恨的男人,甚至恨在我的人生信条里已经是一个无法挥去的执念。   哪怕是答应乔辰风求婚的时候,我心里一直想的是时向南。   我能一直恨着他也是因为我太过爱他,否则也不会让自己陷进这种死胡同走不出来。   可在这个时候无论怎么拒绝都显得我有些太过残忍,于是我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过了好大一会儿说道:“时向南,我们先不说这些了,现阶段先把病治好了,剩下的等你病好了,我们再谈这些,好吗?”   ……   一连过了十天,时向南已经在这里住了半个多月了,体温早已经从高热降了下来,现在偶尔还会飙到38度,但次数已经很少了。   为了能够好好的照顾他,我把米亚托付给了同事。   这次我再来到病房的时候,他的体温还在378徘徊着,我只好端了水过来,除了输液降温,我还给他物理降温。   我拿了两块毛巾沾湿了交叠着给他擦拭着额头和身子,大概换了几盆水,擦了又擦之后他的体温终于下降了不少。   而整个过程,时向南一言不发,只是当我视线对上他的时候,他永远都在望着我。   这样的日子当真是难熬,终于确定时向南持续了三天不再发烧,他的病痊愈了,终于可以出院了。   就在我准备带着时向南出院的时候,付宸终于露了面,不知道他忽然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看见他的时候几乎都要被他气炸了。   我几乎对他绕道而行,他却在时向南身边站着忙着给我道歉。   “付助理,你老板住院的这多半个月,你跑到哪里去了?”   付宸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何小姐,那个时候我真的心里想着给时总跟您单独相处的机会,我和杰瑞才会赶快离开,我也没想到时总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早就来了这里,只是这里不让我进来,我只好等在外面。”   我从来没为难过他,所以我也只是撇过头,顿了顿说道:“我也不多什么了,以后照顾好你他就好了。”   付宸拼了命的点着头,可时向南听了我的话有些急了:“什么叫以后他照顾好我,你要去哪里?”   对我来说,时向南已经好了,我照顾他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抛下一切跟他重新在一起。   “时向南,你已经痊愈了,非洲不适合你,你赶快带着付宸离开这里吧,而我也完成了在这里的工作,我也要带着米亚离开了,我已经不恨你了,也不想自己的生活被打扰,之前那么照顾你只因为你我之间有过的情分,好了,你我都别再折腾了,给彼此空间好好的生活吧。”   我说的特别的真实,也特别的恳切。   希望时向南能明白我当时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来照顾他的。   可他却不管周围的一切,忽然从背后抱住我,紧紧的用力抱住我。   紧接着一阵低沉的声音略过:“何安宁,现在来看你才是个大骗子,说好的我好好治病,等我好了我们再谈,可你却要抛下我了。” 第220章 悬崖勒马来得及   时向南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把我抱的彻彻底底,几乎将要把我搂的快要断气。   “时向南,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听不出来那句话只是一种敷衍,我不那么说,你怎么能安心的配合治疗,如今也不会好的这么彻底。”   我感觉得到,他身体顿时僵住了,然后低沉的在我耳边问道:“那一定不是敷衍,我在休克昏迷的时候听的清清楚楚你说你爱我恨我。”   说来是我的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让他有任何幻想,我并不想说狠话,可这一刻又不得不说。   “时向南,我不想和你再这样纠缠下去了,我说过已经做不到和你再在一起,你又何必勉强我呢,这样得来的,你觉得会幸福吗?你觉得还能够像以前那样吗?你也知道答案是否定的,请你不要再勉强我了,好吗?”   顿了顿,我想这一次把话都说清了,于是我继续说道:“还有林念萱呢,据我所知你们之间好像并没有离婚,你应该清楚的知道上一次我和向皓被人误会的心情是怎样的吗,我还想保住我的清白,所以我不想再被人扣上勾搭有妇之夫这样的帽子,这样会击碎我对平静生活的向往。”   从来没觉得时向南是个特别执着的人,可这一次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却依然不想放手。   “我跟她没有结婚,我们只是形式上的夫妻,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我的妻子,任何人都不能够。”   “时向南,你一直都是个成熟的人,怎么在这件事上就是想不明白呢?你一直这样巴着不放,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换句话就算是我答应了你,可在外人眼里,你和林念萱才是夫妻,你让我情何以堪?”   这已经是我第二遍跟他强调关于他和林念萱之间的关系,暂且抛开其他的原因,这个我一定是特别在乎的,也是无法忽视的。   我相信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可能忍受不了这样的一段关系。   时向南的回答非常果断和肯定:“我可以立刻找媒体发新闻,撇清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我从来不忍心让你受委屈,如果让我从林氏和你之间作出抉择,毫无疑问是你,我也说过,我放过一回手,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   我盯着他,很久很久,久到自己已经不知道看了多久,而他也没有催我,大概是在等我的回答。   我想不如算了,很多事情何必这么为难自己,让谁都不好过。   顾晚晚劝过我,领队也劝过我,就连付宸和时向南身边的的人都劝我,这件事与其拧巴着折磨自己折磨他,还不如顺了大家的意。   于是我很郑重其事的说道:“既然你说你爱我,那我也给彼此一个机会,非洲的这边工作我也算是正式结束了,我会回沪市,我相信你也要回沪市,回去之后我们各过各的,如果有缘就一定会再遇到,如果能够遇到,我就答应你,跟你在一起,回到你身边,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底线了,现在的我什么都不看,我只相信缘分这两个字,只看你我之间还有没有缘分了。”   我说的特别肯定,时向南连一丝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说完我便想带着米亚离开,打算去收拾行李,刚刚沉默的男人忽然开口说道:“我就算翻遍整个沪市,都会找到你的。”   我只是婉儿一笑,便拉着米亚走开了。   不得不承认,也许是我太过残忍欺骗了他,这样说的目的只不过想给他一些时间,让他慢慢淡忘我。   我并不会回沪市,原本定在在沪市的医学院里任教,可因为耽误了时间来了埃塞俄比亚,所以给我重新调离了学校,而我要去的是沪市的周边城市南城医科大。   一周后,在登机前的那一刻,时向南并没有出现在机场,他买了先我两天回沪市的飞机票,而我也接到了来自他的电话。   他在电话那头自信的说道:“何安宁,我们一定会见面的,我在沪市等你。”   挂了电话我笑了笑,很好,他很自信,依然是我爱的那个自信的男人。   只是就算他再厉害,再传奇,他也不会想到我根本不在沪市。   我想他一定找不到我的,因为这一次在南城的学校里任职这件事我连顾晚晚都没告诉。   想要和以前的一切告别,那就只有抛却以前的所有,我的父亲何广生,甚至包括深交多年的挚友顾晚晚。   我想顾晚晚会理解我的,毕竟我没得选择,在我看来,至少这个阶段这是唯一的选择。   ……   在飞机上的时候,米亚的状态不是很好,看起来整个人闷闷的。   见状我只好将她搂在怀里,她带上助听器看着我,我担忧的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又不舒服的地方告诉妈妈。”   米亚只是摇着头,什么都不说。   我想小孩子的心思其实是最难猜的,她远比女人的心思变幻莫测的要多。   也许是因为米亚从未离开过非洲,又也许是从非洲出生的,所以离开的时候有些伤感罢了。   飞机降落在南城机场的时候正是中午的时候,学校正好派人过来接机。   接我的是个看起来有四十多岁左右的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他见到我的时候就做了自我介绍,是学校的系主任,叫于敬。   出于礼貌,我没有强调非要去住的地方,而是被于主任带着直接去了学校。   他带着温和的笑向我介绍了整个脑外科系的所有的同事,然后又带着我参观了学校。   虽然我带着米亚累的有些不情愿,但最终还是办完了所有的事情。   在学校办理完所有的入职手续之后,他们给我安排了一个教师宿舍,地方看起来不大,对我和米亚来说空间不太够用,因为我要给米亚买很多康复性训练的仪器,索性我拒绝了学校提供的宿舍。   但我对南城又不熟,索性我让于主任帮我留意着两室的公寓,价钱什么的倒不用在意,主要是环境好,又相对来说安全的小区。   毕竟我的积蓄丰富,对于长期生活在南城生活的我们来说,有一个相对优质的安全的生活环境是非常重要的。   于主任是个蛮上心的人,不出一个星期,就已经帮我找好了房子。   我也没有耽误时间,在敲定住下来之后,我和米亚就已经搬进了新的寓所,是一栋26层的住房,两室两厅两卫,还有一面超大落地窗,可以俯瞰半个南城的景,最主要物美价廉。   如果这是在沪市,要租上这样的房子一年至少要一年的工资水平,可在南城,费用才是沪市的三分之一,所以我才很快定了下来。   这个楼层有三个住家,据说另外两层属于一个人,房子的主人长期不在家,这更让我觉得物超所值。   一转眼我在南城已经是两个月的时间了,因为国内的治疗要比非洲先进的多,在米亚的努力下,他的语言和听力有很大程度的进步。   她的交流越来越好,也越来越顺畅,甚至比以前更有自信,所以米亚的成长伙伴导师对她特别的好,因此我也放心把米亚交给她们帮我照看一天。   因为第二天就是我姐的忌日,所以我想回趟沪市,只想一个人去一个人回,速战速决,以免遇到不该见到的人。   南城和沪市离得特别的近,坐高铁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所以一大早我就买了高铁,不到中午就已经到了。   我下了火车,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墓园,跟我上次回国看到的场景一样,干净的墓园,像是经常被人打扫,可我怎么想也想不透究竟是谁,但无外乎我只能将我认识的所有人想过一遍,除了时向南和顾晚晚,我几乎很肯定没有别人。   我背着包包,几乎没做太久的停留,只是跟我姐聊了几句,报了几句平安便匆匆离开了。   说到底我还是怕再遇到时向南,毕竟让我做出抉择对我来说难上加难。   只是上天总喜欢给人制造意外的‘惊喜’,还是不经意间。   如果不是我默默的回了趟沪市,也许现在还满心的以为时向南会真的为了我跟林念萱分道扬镳,只不过这一切都在刚刚在我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要到火车站车子必经时代大楼,来的时候我努力的让自己不去看,可走的时候却正好不经意间瞥见了时向南带着林念萱亲密的从时代的大楼里走了出来。   车子正好从他们面前飞驰而过,我忽然笑了出来,不为别的,只为笑自己太傻,傻傻的相信了时向南的话,傻傻的跟他约定了缘分这样的事。   还好这一切都还来得及悬崖勒马,现在所有事情的事实就是他已经和林念萱在一起,另有家室,而我也有米亚生活在另外一个城市,所以爱与不爱在这一刻都没那么重要了。   是,我承认在和时向南约定的那一刻,在我心里还有过一丝幻想,可这一刻,所有的幻想都成了幻灭。   坐在回南城的火车上,我看着离我越来越远的沪市,于是我终于明白了,也许我和他此生再无交集了。   什么缘分不缘分的,根本就是这个世上最无法参透的,也是最不值得期待的东西。 第221章 不许别的男人来   回到南城已经很晚了,我去成长老师那里接米亚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于是我抱着米亚打车回了家。   可是一刚进到家门,房间里的灯不亮,一连按了好几个房间的灯都不亮,想着会不会是跳闸了或是没电了?   我尝试着重新将电闸开合,却还是漆黑一片,可想到第二天还要赶着交一份学术报告,心里便有些焦急。   在南城除了跟于敬认识,其他的人并不太熟,说白了我这个人并不善于交际,朋友又不太多,就连沪市的都没几个,更别提南城了。   我只好拿起手机拨了于敬的电话,他是个极为和善的人,平日里在学校就特别的热心,谁的办公室里的什么东西坏了,他都会热情的帮助人家修理,怎么看也都没有系主任的架子。   一听到我家的电闸可能出了问题,几乎一口答应要来帮我修理。   二十分钟以后他来的时候,外面飘飘洒洒的下起了雨,见此我还有些尴尬,毕竟我一个单身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没让男人进过家门。   我尴尬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于主任,没想到会下雨,还麻烦你大老远的来帮我修电闸,看你裤腿都湿了,外面一定下的不小吧。”   “何教授不要这么说,你毕竟刚来南城不久,又自己带个孩子,你能想到我这么信任我,就说明很拿我当朋友了,朋友间还干嘛这么见外呢?”   他笑了笑,直接打开了电闸,拿起了工具箱修了起来,他边修边问道:“对了,何教授,自己带孩子挺辛苦的吧,怎么这么长时间没见过孩子的爸爸?”   我怔了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也顿了顿,忽然说道:“对不起,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不好意思我有点越矩了,这本来就是私密的问题,我不该问的。”   我连忙摆了摆手:“没有没有,只是有些话我不太想说而已。”   于敬刚刚修完,为了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我叫了外卖甜品请他吃,就当作谢谢他,他也欣然的留了下来。   此时米亚的房间里发出砰的一声响,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啼哭声。   我听见声音不顾于敬的表情,立刻跑了过去,太过心急还不小心打翻了茶几上的甜品,弄的衣服上脏脏的。   我站在门口,只见米亚从床上掉了下来,伸着胳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我抱起米亚,拍着她的后背轻抚道:“米亚不怕,米亚不怕,有妈妈在。”   米亚慢慢的睁开眼睛,大概是看到了于敬,对于她来说,不熟悉的人会让她变得焦躁与害怕,索性紧紧的搂住我的脖子“妈妈,怕。”   我也将她搂紧,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的蹭了蹭。   米亚重新睡着了之后,我将她放好在床上,把被子盖好后出了房间。   看着自己身上被蹭上的甜品,表达了尴尬之后,我迅速的进了自己的房间,马不停蹄的换了身衣服,毕竟于敬还在外面,我也不太好停留时间太长。   等我出来的时候,于敬看着窗外的大雨,静静地站着不动。   “怎么了,于主任?”   “现在大家都是朋友,就叫我于敬吧。”他笑了笑看着我继续说道:“我也有个女儿,比米亚大一点,不过我有两年没见到她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你们分开了吗?”   他顿了顿面露难色:“两年前跟她妈妈离婚了,她们移民去了国外。”   对于别人的痛处我不会去戳,所以默默的什么都没再问,只是于敬却继续说道:“看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也挺不容易的,米亚还这么小,怎么说都应该有个爸爸陪在身边,你身边也应该有个男人陪着知冷知热的。”   正在低头的我忽然抬头怔怔的看着他,我自认为还没有到能够跟于敬讨论这种话题的关系,我也只好抿着嘴苦笑道:“谢谢于主任关心我,这个问题我还没考虑过。”   看得出来于敬也有些不好意思,就在我以为他起身要走的时候,他却忽然转过身一本正经的看着我。   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不停的搓着自己的双手,最终在我好奇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那个,接机那天看到你,我就挺喜欢你了,你也单身带着孩子,我也单身孩子也给了前妻,我们能不能,能不能给彼此个机会试着接触接触?”   说着他已经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长长的盒子,打开在我面前,我看到的是一条闪闪发光的项链。   “昨天就买了,一直想不到该怎么送给你,现在终于说出口了。”   ……   我怔怔的看着他,我承认听到于敬的话的确没有太大的感觉,毕竟我对他这个人也没有特别的想法,我也没想到他会向我告白。   如果我早就知道他对我有另外一层喜欢的想法,我一定会保持距离,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到门口一阵门铃声响起。   当我去开门的时候看到眼前的这位不速之客时,我当真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惊讶中我不禁张了张口,甚至手上的手机狂当一声砸在了我的脚趾上,疼的我钻心的难受。   我也不清楚是被砸的钻心的难受还是看到了时向南让我难受,总之这两种情绪夹杂着让我的心无比的抽疼。   时向南的脸色不太好,他没有理我,而是径自的走了进来,他眼睛死死的盯着于敬手中的项链,又看了看茶几上的甜品,再看我身上刚换好的家居服,他的脸上似乎染上了一股骇人之色。   他转过身直接拿过那条项链看了两眼便塞进了于敬的衣服口袋里,随即是时向南将衣服递给了他:“慢走,不送。”   于敬看起来虽然有些生气,站在时向南面前也没有他那么看起来冷静又帅气,但他依然面不改色的问道:“请问这位先生是哪位?我正在向我喜欢的女人求爱,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离开呢?”   时向南这个人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任人这么质问,可他却并未表现的很生气,嘴边却浮现出一丝笑意,但我看得出那是嘲笑。   他再嘲笑于敬,也许也是再笑我,总之不管是哪种嘲笑,终究是让我看了心里不舒服。   这一幕虽然让我很无语,过了一会儿我终究是没忍住对着时向南说道:“请你离开,这是我家,这里的事都是我自己的私事,你没必要在这里指手画脚要求谁离开。”   我想大概于敬也猜的出时向南是谁了,更加的理直气壮的说道:“您就是何教授的前夫吧,既然是前夫,你也好像没什么资格来要求我吧。”   时向南的眼中带着寒意,眼眸往下沉了沉。   “爸爸……”   听到这一声呼唤,我止不住的惊诧的看着米亚,她就站在卧室的门口探着个脑袋看着我们三个人。   我刚要跑过去抱抱她,谁知道时向南大步的走过去张开双臂抱起了她,拍拍她的后背安抚道:“米亚乖乖,爸爸在这儿。”   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有些画面有些难以让人置信,时向南就像个真正的父亲安抚着自己的女儿,而米亚也紧紧的搂着时向南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面露着笑意,跟我吐着舌头。   这么一看,他们两个就像是一对亲父女一样那么亲密。   我反倒像个外人一样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一切。   见状我想要将米亚抱过来,可谁曾想她抱着时向南的脖子不放,这一次居然还学会了大声的冲我反驳道:“不要,要爸爸抱。”   虽然很无奈,我也很生气她这种随便找叔叔抱的行为,但我还是有些欣慰,毕竟这么久以来,米亚终于在回国之后能够清楚的用语言表达了自己的真实意愿。   其实米亚的性格并不是很好,认生的厉害,甚至当初在非洲的时候她和乔辰风那么久,都很少会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   可是时向南,他们根本都没怎么接触,最多也就只有在非洲被隔离的那段日子,怎么米亚就那么喜欢他,我有些气恼,确切说来我有些吃醋。   时向南抱着米亚转身看着于敬,脸上浮出一股冷意:“于先生对吧,我女儿这么喜欢我,她很难接受继父,而何教授又不会不顾女儿的感觉,所以你觉得我有资格吗?”   说完时向南便谁也不理会,抱着米亚径直进了卧室,进屋之前还不忘冷冷的说了一句:“还是那句话,慢走不送。”   留下我和于敬尴尬的站在原地,而于敬也并不是自讨没趣,收起了项链穿着衣服苦笑了两下便离开了。   关上门后我想起时向南的到来就想呼他一个重重巴掌,气人,简直是太气人了,于是我带着一股子的气进了房间。   刚想叫他,便看见正在给米亚换着衣服,原来是米亚尿床了,只见时向南从衣柜里翻出了一套新的家居服,帮她换完还不忘帮他顺了顺头发,然后蹲在米亚的身旁给她讲着故事书。   我站在这里就像是个外人各种多余的感觉,小家伙看到我亲昵的喊道:“妈妈,快来。”   我凉凉的看着时向南一眼,他却深深的皱着眉头:“以后不许让别的男人来。” 第222章 真的不爱我了吗   他时向南凭什么管我,我又不是他的谁。   我见米亚一直缠着他不放,我语气有些冷硬的说道:“米亚,听妈妈的话,好好睡觉。”   可米亚却摇着小脑袋:“跟爸爸玩。”   我有些愤恨的瞪了她一眼,米亚能分得出我是否生气,在她心里不管有多喜欢别人,她也不舍得我生气,于是她低着头倔着小嘴跟时向南说道:“叔叔再见。”   说完她便倒头闭起了眼睛。   现在看来米亚似乎也站在时向南的阵营里,她似乎特别喜欢他,可我根本弄不明白他们从何时起站在了一个战壕里。   时向南一脸得意,笑厣如花的样子看着我,有些气不过,于是我往外走,而他也在后面跟了上来。   我打开大门,冷冷的看着他:“太晚了,我要休息了,对我来说你也是别的男人,所以你也一样,慢走不送…”   就在我把他推出去的时候,他伸手将门框挡住,抬头暗哑的声音说了句:“何安宁,有些话说出口了就不能耍赖。”   我懒得理他,冷哼到:“我说什么了?”   说实话,这一刻我脑子里竟都是他跟林念萱在一起亲密的回放镜头,所以,根本顾不上,也分不清自己当时说过什么话。   “你说过,只要我能找到你,你就会跟我在一起,我以为你会回沪市,可没想到你却来了南城,何安宁,你要知道,找到你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再不容易还是让我找到了,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算你个头,时向南你真当我傻,我若是没看见你和林念萱,尚且还能相信,可现在我眼见为实,要我怎么答应你呢。   于是我很愤怒的怼了他:“要是不容易找的话,以后别费劲的找了,陪在林念萱旁边不挺好的吗?”   这话说出来我都觉得好矫情,就像我特别生气他们俩在一起似的。   只是听完我说的时向南低笑着,我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我才没有时间和他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反正我看到了就看到了,不可能当什么都不知道,我才不要委屈自己呢。   就在我硬生生的想要关门的瞬间,他便牢牢的抓住我的手,那力道就像是可以瞬间将我捏碎。   我们两个就在挣扎中他用力的将我抵在墙上,我见他脚用力一踢,门就这样关上了。   他将我紧紧的圈在了臂弯里,几乎是整个人贴在我的身上,我全身僵直的靠在墙上。   他的额头贴在我的脸颊上,我才从他喷洒的热气中闻到了丝丝的酒气:“何安宁,骗我说回沪市,你好狠的心。”   说我狠心,明明最狠心的人是他,他却反倒说了我。   对,我也承认这件事上我狠了心,可我终究总不会像他以前那样对我那么狠决,我做不出那样的事。   就在我想要推开他的时候,他带着狠决的吻劈头盖脸的落了下来。   我被他困在这一方天地里,我甚至连腿都用上了,这花拳绣腿在他面前几乎没什么作用,我的四肢依然被他压制的死死的,尤其还是喝了酒的男人力量更加的大。   在最终他离开我唇瓣的时候,我瞪着他,用手无休止的擦着自己的嘴唇。   我生怕他这么激烈的吻过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于是我边擦我边愤怒的说道:“时向南,这样强迫来的感情就算我施舍给你,你觉得会幸福吗?”   对,我用的是施舍这个字眼,我不可能再将真心交付给一个欺骗我的男人,也只有这样的字眼才能刺伤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心,也许他就会放弃了。   可他却将头埋在我的颈间,用着比方才还哑的声音慢慢的说道:“真的不爱我了吗?”   本来那么有底气的拒绝,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他说的这话,我的心被抽的生疼,甚至眼眶处开始泛酸,莫名的想要流泪。   我从未见过他这样跟我说话,也从未觉得这句话如此失落,可这一刻,这句话让我疼的厉害,就像是要得了心绞痛般撕扯的难受。   这个时候他在跟我说这话做什么,我才不要因为这么一句简单的话放弃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我只好悬着自己的双臂,闭了闭眼睛说道:“我也不清楚,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其实爱他的话已经说不出口了,不过现在对我来说,爱不爱他也没那么重要了。   说实话,知道他到非洲特意追我,告诉我事实挽回我,这都让我挺感动的,可终究现在只剩下感动,就在我白天看到他和林念萱还继续在一起,我就觉得对他已经少了点什么。   可是无论我怎么说,他都没有放开的架势,我们两个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姿势。   时向南终是微哑着对我开口道:“我一直都记得那天晚上在酒吧第一次遇见你的场景,喝醉的你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迷人,我没想到你会主动招惹我,可缘分这事就是让人无法摆脱,那一晚之后,我不可遏制的爱上了你,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曾经被爱情伤害的我,不敢再让自己陷入进去,可我又不想离开你,才会维持着一段关系,这样我可以随时见到你,不过我最终还是娶到了你,可是这段婚姻却被我自己一手毁掉了,很多事情我没法当时跟你解释,我想你等我两年,等一切风平浪静再把你接回来,可现在你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爱我了,我心慌了,何安宁,我没为任何女人心慌过,这种感觉折磨着我的心难受的都快要爆裂掉了。”   可怎么办呢,时向南,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要让你失望了,而我能给你的回应,也只有沉默不语或是泪流满面。   过了很久见我没有回应,时向南慢慢的直起了身子,我也立刻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说了句“我去陪米亚睡觉,我希望我出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就进了房间。   我以为米亚已经睡了,却没想到刚一进屋,米亚翻身坐了起来有些撅着小嘴不愉快的问道:“走~了?”   虽然说话还是不太利索,至少我能明白她的意思,于是我点了点头。   可我不明白她究竟为什么会喜欢时向南,我坐在她旁边,抚弄着她的碎发问她:“米亚喜欢他?”   米亚几乎不用多想就使劲的点着小脑袋回答:“嗯嗯嗯嗯嗯。”   她一连用了五个嗯字,这得是代表有多喜欢啊?   我已经满脑子的疑问了,我再也忍不住的问她:“为什么会喜欢他?如果是别的叔叔能做你的爸爸吗?”   大概米亚无法用语言说的清她自己想说的话,只好开始给我打着手语,看了之后我开始泛红了眼眶。   她表达的意思是:“我知道妈妈喜欢他,在非洲的时候我看到你常常对着照片发呆,还哭过,照片里的不就是叔叔嘛,所以你一定很喜欢这个叔叔,而且我自己也特别喜欢他。”   米亚这么小就已经懂得察言观色,知道我的心情,可我却从未考虑过她的感受。   我知道她一直希望自己有个爸爸,可她只跟我提过一次,我也知道在有爸爸的环境下成长的孩子要幸福的多。   于是我摸了摸她的脸蛋:“妈妈会考虑你的意见。”   米亚点了点头,甚至有些咯咯的笑了出声。   不一会儿她有些担忧的看着我,指手画脚的表达道:“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叔叔又不是这个城市的,他都没地方住,妈妈就赶走他,他能去哪呢,米亚好担心。”   “……”   我被米亚反驳的顿时有些无语,安抚了米亚将她哄睡之后我回到客厅,已经不见时向南的影子。   我看了其他的几个房间,也都没有他的身影,我想,他应该是真的走了。   忽然心里发紧的厉害,这下着大雨的陌生的南城他能去哪儿呢?   又没见到付宸跟他来,难道他自己开车从沪市来的南城吗?那会不会已经准备自己开车回去了呢?又或者是找了酒店住呢?   南城这么大,他能去哪呢?   算了不去想了,既然已经走了就当作是没缘分了。   可就在我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准备写报告时,却怎么都写不进去。   特么的我真想捏死我自己的心都有了,时向南在的时候,百般的想把他赶走,可现在不在,如此清净,为什么心里这么失落,还有担忧呢。   此时此刻,我什么都写不进去,我索性重重的关了电脑,拿起电话准备拨给他。   他一定还没离开南城,我明明闻到喝了酒的味道,他怎么可能在大雨中酒后开车呢。   可是,电话拨出后对面的回答确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一连拨了好几次,听到的都是这个声音,在加上看着外面电闪雷鸣,此时我的心更加的焦虑不堪。   于是我想到了付宸,我几乎有些颤抖着手拨出了付宸的电话。   只是付宸的电话响了很久也没人接,我的心就像是被火烧火燎似的,烧的人难受极了。   就在我刚要把电话挂掉的时候,付宸的声音终于出现在了电话里。 第223章 上亿身家不如你   当电话接通的那瞬间我都来不及说些什么,直截了当的说道:“知不知道时向南现在在哪里?”   大概付宸被我问的有些诧异,不过很快他就很平静的告诉我:“何小姐,真没想到您能主动找时总,本来我要送时总去南城的,可时总偏要自己去找您,我以为他要取消明天的会议,可刚才时总给我打了电话,说他打算连夜赶回来参加,还没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完了,这一次我是真的担心他,担心的要命。   虽然付宸说他现在连夜赶过来找时向南,可现在是我在心慌的不知所措。   时向南你这个大傻子,到底想怎样,喝了酒又要开车在大雨滂沱的夜里回沪市,如果出了事怎么办?   我顾不了那么多,拿上伞便往外跑,我找遍了整个小区的内外,时向南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不见了,正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起来。   我心里一惊,快速的拿出来看看,并不是时向南,而是付宸。   “何小姐,以前您对我真的特别好,看您今天能这么焦急的打电话给我要找时总找不到,我其实有些话憋了很久想跟您说。”他的声音带有一丝焦虑,也能听的出电话里有方向盘转向的声音,所以他是在来南城找时向南的路上。   我没回应,算是默许了他继续往下说,而他也战战兢兢的说道:“我不会为时总求您什么,他那时候的确有些钻了牛角尖,但我知道他的初衷除了时代,其实更重要的是不想让您受到伤害,也不想让您跟他一起吃苦,因为那时候时代有可能随时破产,负债累累,动辄上百亿,如果这一切发生了,他只想这些苦他自己来受。还好,这一切都过去了,他保住了时代,可他有一次醉酒后自言自语的说有可能永远失去了你,时总真的已经等了您很久了,您可能以为的只有这两年,可事实上却比这更要早,您第一次去非洲的时候,时总就爱着您,只不过您那时候已经结婚了,别看时总冷冷的,可他心里面热着呢,他什么都不求,只是在默默的等您回来,能在一个城市对他来说就已经很满足了。”   付宸说他不想我跟他受苦,说他等了我很久,是这样吗?   可我这两年心里的苦都是他给我的,我虽然不想去承认什么,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没让我跟着他去有可能吃苦,他也得确为了我做了很多事,但我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并没有时代重要,他不最后还是选择了跟时代共进退吗?   如果我重要的话,我也希望他能为了我抛却所有,可他毕竟是个商人,抛却所有这么不得利的事他怎么可能去做呢。   我不想去相信付宸的话,可脑子里却不断的出现时向南的脸。   他这个坏人,两年前在我的胸口插了一刀,还不忘往里使劲的捅了捅,现在伤口几乎愈合的差不多,他又开始想要把刀子拔出来。   他可好,刀子不仅没有拔出来,现在连血带肉的剜到了一半,我疼的阻止他,他自己却又走了,留下残缺不全的我在这里,天底下怎么会有着这样的男人存在?   我几乎全身湿透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刚出了电梯拿出钥匙的瞬间,那个坏男人也是被雨水浇的惨兮兮的站在家门口看着我。   他什么都不说,直接大步的迈了过来,一把将我搂在怀里,根本不顾我的感受,直接亲了上来,吻两下还不过瘾,甚至狠狠的啃了我两下。   我险些被他吓到了,可我的理智还是占了上风,我直接双手推开他,甚至火气蹭蹭的往上涌,大声吼道:“时向南,你是不是有病?你喝酒了还开车,这种天气你给付宸打电话说什么立刻开车回去?难道不怕自己出了什么意外吗?在南城你又没地方住,我赶你走,你不回反驳,你不会耍赖不走?又或者发现手机没电了,再给付宸回一个电话,什么都不说就挂断,你情商呢?你智商呢?”   我已经气到浑身发抖,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太过担心他,还是真的生气,我的表现有点太过激动,甚至自己都觉得关心过了头,索性什么都没说拿出钥匙开了门。   我默许他进屋,便没有关门,等他进来时忽的拉住我的手,低笑道:“你还爱我,担心我,所以才会让自己被浇成这个样子只为了去找我。”   现在反驳什么也都无力,索性我寡淡的望向他:“随便你怎么想。”   “承认一下有这么难吗?”他不放手,任我们两个湿嗒嗒的站在客厅里。   我也特别想坦诚的跟他说,可他却从来不愿意跟我坦诚的谈,以至于现在还能不能坦诚我也不太清楚。   “时向南,你先放手,我愿意找你回来自然也愿意跟你谈,只不过我们都先去洗个澡换衣服,至少干爽的坐在一起谈谈可不可以?”   这一次时向南像是听进了我说的话,放开了我,可我走了两步刚要进卧室,他却一直跟在后面,我转身淡淡的看着他:“怎么,我要去卧室里面洗个澡,你还要跟进来?”   时向南挑了挑眉,低声道:“不去,我去另一个卫生间。”   洗澡的时候忽然想到家里并没有男人的衣服,一会儿洗完了时向南要穿什么,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如此的肌肤相亲。   于是我迅速的洗完了澡,出来的时候没想到时向南也已经洗完,他赤裸着上身,精壮的胸肌明晃晃的刺着我的眼睛,而下半身用浴巾包裹着,男性的曲线轮廓分明的展现在我的面前。   这个时候真是辣眼睛,我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过男人身体,他这个样子无异于在勾引一个单身女性。   我双手捂着眼睛,低声吼道:“时向南,能不能要点脸,在别人家穿的这么少,一点都不尊重别人。”   时向南却一脸无辜的样子耸耸肩:“我也不想,可衣服都湿了,连内裤都湿透了,你总不能让我再穿回湿衣服吧。”   我只好委屈道:“付助理不是要来找你吗?你让他给你买一身衣服带来,淮海路中心步行街那里24小时都营业,从内到外都能买到。”   我还有些愤愤的继续说道:“你在这里等着付宸吧,他没来之前你可以住到我的卧室,如果付宸来了,你们就去酒店、旅馆之类的,我要去米亚的卧室陪米亚了。”   我才走了两步,他就已经从身后搂住了我。   “时向南,你要做什么?米亚还在房间里,你放开我……”我扭动了下身体,就快要被他气炸了,这个男人现在越来越会气人了。   哪成想,他什么都不做,只是凑在我耳边轻声叹道:“不是说好洗完坐下来谈谈吗?”   我猛然记起好像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于是我服软道:“好,我们谈谈,你先放开我。”   “别动,让我抱会儿。”他说话的时候怎么听都有种哽咽的味道。   我担心米亚突然醒来看到我们如此暧昧的气氛,索性我使劲的要掰开他的手,可时向南这个男人力大无比。   他反身扶住我的后腰,一个用力将我深深的拥在怀里,我虽然挣扎,可却抵不过他,最终被他拉扯着压在了沙发上。   拉扯中我丝薄的睡衣扣子被他拽开,而他细细密密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此时不仅暧昧,安静的空气仿佛停滞了般,他的心跳我感受到一清二楚,而我的心跳他亦感受的到,甚至我清楚的能够体会到他身体某一处已经做出了最实质的反应。   我还没有答应他,可他却这样急不可耐的要跟我发生关系了,我刚想要打他一个巴掌,可手还没伸出来,他已经停止了这一切,没有再进一步。   还好他及时的停住了,如果他今天强制要跟我发生关系的话,我绝对不会原谅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我也真是个矛盾体,一方面拒绝着时向南的亲近,可刚刚他亲近的时候身体却做出了最真实的反应,我承认,我的内心已经起了波澜,身体也起了波澜。   我没敢再动,他也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鼻息间喷洒着灼热的气息轻声道:“从你走后,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想的发狠的时候就会让自己彻夜的喝酒,我以为只有沉迷在酒精里可能就不会想起你,可我发现错了,我越喝越清醒,越喝越想你,清醒到你的笑你的哭总会清晰的出现在我面前,好几回都差点把会所里别的女人当成是你,可当我抱住他们的时候我才觉得这不是我老婆,根本就不是,于是我都把他们赶走了,这两年我根本没碰过别的女人,让我想碰的只有你一个。”   我的心瞬间抽了一下子,眼眶酸胀的红了眼。   我甚至有些固执的想法就要动摇了,我是不是该给彼此一个机会?   他从来都是惜字如金,可从遇见他开始到现在,他一直在向我吐露心声。   是因为我总是说他什么都不跟我说,所以现在他改变了吗?   可是我想知道的太多了,如果我要重新接受他,那么今晚我需要问的一清二楚。   我双手抵在胸前轻轻的问他:“时向南,如果时间倒回两年前,要你重新选择,你会怎样?”   他压着我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后紧紧的趴在我的颈间,低哑的说道:“如果真能倒回,我什么都不要,上亿身价对我来说都不如一个你!” 第224章 小事情死不了的   自从离婚后我原本以为这个男人本身除了冷漠,剩下的就只有权利、利益、金钱、名望甚至有可能女人在他心里都排不上位置。   可唯独我没想过他能对我带有这样的有血有肉浓烈的感情。   他说的这一句话,仅仅这一句话我承认已经有些感动,毕竟我对他是有感情的,只是感情没有当初那么浓烈了。   此时他的眼神有些灼热,灼的我有些睁不开眼,但我还是红着眼咬着嘴唇低声道:“你有可能面对的我是跟以前不一样的我了,也有可能我对你的感情没以前那么深了,换句话说就是我面对你再没有此前的悸动和心跳了,这样的婚姻生活也走不长远,也有可能面对对方的时候都会厌倦和疲惫了,你确定能忍受的了吗?”   他面对着我,用鼻尖蹭了蹭我,最终低笑着说道:“我什么都不怕,只怕你不愿意回来,我也什么都能忍,不能忍的是你最终选择别人,所以哪怕你不爱我了,我也要在你身边,只有我们在一起,即使你对我没有感情,我也不在乎。”   听他说完,我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他如此低三下四,如此的无助,这样的时向南是我从未看到过的。   我还未来得及回应什么,时向南将头靠在了我的下巴上,缓缓的说道:“我只要你回来,回来我身边吧,我太想你了,你可以摸摸我的心,它现在是在为你跳动,那天你为我动手术的时候我是能感觉的到,我就是心里有着一股想要把你追回来这个信念才支撑着我活了下来。”   我忍住了没哭出来,我知道现在的自己有些太过固执,也太过让自己一个人变得极为坚强。   我知道这个样子不好,可即使就算和他再在一起却不也愿意将自己的软弱再暴露给他了。   我撇过头避开他的目光,轻声一叹,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了铃声响起。   怎么会有门铃声呢?   住在这里平时都没有人会来,向来没什么朋友的我会是谁呢?   我拍了拍时向南,示意他先起来,只是他却有些冷着脸围着浴巾就要去开门。   我想要及时的拉住他,他这个样子在我家去开门,若要是被邻居看到像什么样子,可我根本来不及,他便以讯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的打开了门。   “何小姐……”付宸一副兴奋的样子叫着我的名字。   他拎着一兜子的东西,还有看起来像是时向南的衣服直愣愣的站在门口。   可在他看到时向南那张铁青的脸时却变得极其尴尬,随即有些结巴的叫到:“时…时总…是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时向南什么也没说,只是扯了扯嘴角,而我在后面看了看他们抱着双臂疏淡的说道:“付助理进来吧。”   “好好好何小姐,我给时总拿衣服来了,还顺便给你们买了夜宵,都是你们以前爱吃的,快来吃点吧。”   我垂下目光看着付宸手里的东西,果然那一大兜子都是吃的,过了这么久,就连时向南身边的助理都还能记得我喜欢吃什么,还真是难得的好助理。   付助理把吃的东西都一一的在桌子上摆好了,而时向南也已经换了身衣服清爽的站在我的面前。   “我还真有点饿了,刚才你那么辛苦的去找我也一定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吃完了我就带着付宸走。”时向南说着就从餐盒里拿出了一块儿披萨递给我。   闻这味道就知道是我最喜爱的金枕榴莲,于是我撇了撇嘴:“好吧,还真的有些饿了,找你也真的是费了不少力气。”   看着这一桌子丰盛的食物,我还没迈开腿呢,就被时向南拉着坐到了餐桌那:“快吃吧,我特意给付宸发信息让他买的金枕的,就知道你好这口,臭臭的。”   时向南的姿态倒像是这个家的主人,而我扭扭捏捏的怎么看倒是像个外人似的。   我也只好假装委屈的说道:“我可是牺牲了写课题报告的时间陪着你们吃夜宵,赶快吃完走人,否则我这报告就是到了明天早上也写不完了。”   说完我就咬了超大一口,忿忿的看着他们。   而时向南和付宸都没有动,一直在看着我吃,我也拿了一块金焗烤虾放到了时向南面前,不在意的看了他一眼:“我记得你爱吃的,既然没吃饭就多吃点,反正我也不爱吃。”   时向南看着我低低的笑了笑,可就在这笑的瞬间他突然扔下手中的食物直接奔向了洗手间。   我有些猝不及防,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只见付宸也很紧张的跑了过去,我这才反应过来也跟着跑过去看了看。   只见时向南蹲在马桶那里吐着酸水,一下接一下的,甚至最后吐出来一些血。   见状我心一惊,赶快拿了毛巾蹲在他面前,轻轻的帮他拍了拍后背。   我承认有些被他这样的状态吓到了,毕竟他在我眼中一直都是强壮的,怎么会吐的这样昏天黑地。   我的脸色有些沉了下来,扯了扯他的手臂:“时向南,你这两年究竟都怎么过来的?怎么身体成了这个样子?”   他却笑着对我说道:“放心吧,不用担心我,小事情死不了的。”   可就这么一句话却让我有种想要抱抱他的冲动。   可能我的脸色难看的厉害,时向南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眉头:“是不是被吓到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么,没事了,知道你在担心我,我开心。你皱眉不好看,快别皱了。”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一直红着眼看着他。   付宸忽然从外面进来拿着手机递给了时向南:“时总,林董事长的电话,说找您有事。”   时向南停滞了一下便出去接了电话,而付宸却一直站在这里默不作声。   “付助理是有话对我说吗?”我收敛了方才的情绪问着他。   他不停的点着头:“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可时总这个样子,我觉得何小姐你应该有权利知道,这些话不说我会憋死的。”   我知道他肯定是替他老板说好话,但我又想知道时向南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所以怎么说也不能让付助理憋死,索性靠在墙上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付宸就像是得到了特赦一般委屈的说道:“时总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顿饭了,吃饭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情,他有胃出血的病您是知道的,可他现在除了胃出血,还有浅表性胃炎,已经发展到很严重的地步了,由于长期不好好吃饭,不按时吃饭,总是一顿吃一顿不吃的,再加上喝酒胃功能都受到了极大的损伤,有时候一吃点东西就会吐的厉害,刚才他还是忍着疼痛勉强在您面前吃了几口,有时候我生怕他就这么吐着吐着就吐死过去。”   死这个字眼再付宸说出来的时候我几乎是深深的瞪着他,我几乎有些气愤时向南这种伤害自己的行为。   付宸看到我一直沉着一张脸,便赶快急急忙忙解释道:“真的,我没有危言耸听,他吐起来最吓人的时候都把老宅的佣人吓哭过,就连时老爷子都有几次吓得叫了救护车。”   听的整个过程我都在颤抖着,最终我有些支撑不住的靠在墙上轻叹道:“他是因为我才这样的,对吗?”   付宸抬头看了我一眼,张口回道:“是,时总那次在医院被您抢救回来醒了之后听说您已经飞走了,就不好好的配合恢复,拒绝吃饭,任谁劝都没用,就算是后来出院,他也不愿意回半山别墅,他说一回去坐到那里就都是您的影子,索性搬回了老宅,可他总是发呆的看着机场的方向,有时候一呆就是一天,可这一天谁去送饭他都会赶出来,他是真的忘不了您。”   付宸的眼中明显含着泪,这个大老爷们还没有我坚强呢,说着说着忍不住他就会用手背抹一下眼泪。   说实话听到付宸说的这些话,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就连后面他再说些什么,我都几乎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他在没有我的日子里那种空洞的眼神。   付宸看到我忧伤的脸,虽然他自己也很凝重,但还是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何小姐,这都过去了,现在时总都找到您了,相信他会为了您好好治疗的。”   我忍着身体的轻抖回应他道:“好了,我知道了。”   很显然时向南还不知道我们再讨论什么,还在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嘴角挂着笑意看着我。   “何小姐,你电话震动了。”付宸忽然指了指我放在水台上的电话。   我顿时回了回神,转过去拿起电话的时候才看清楚原来是陈寻。   陈寻能给我打来电话,是因为我正需要写个关于脑血管畸形的课题理论,正好之前在医院的时候有过这样的案例报告,索性我让他帮我找份发给我。   只是没想到,他还给我带来了更为意外的消息。   “师傅,我在医疗档案室里无意中翻到了林哲霆当年心脏移植的手术档案,好像有点问题。”   林哲霆?   他是谁来着?不是林念萱的爸爸吗?   当年我认定的他剥夺了我姐心脏移植的机会。   可是能有什么问题?   我虽然听到这话心里有些起伏,但我尽量平静的问道:“什么问题?”   “林哲霆的血型是B型血。”陈寻压低着嗓音告诉我。   我顿时觉得浑身发冷,甚至有些忍不住的全身跟着轻颤不已。 第225章 你是我的大公主   听了那话,我忽然一个激灵,长久以来我一直忽视了这个问题。   我的手有些不受控制,两年前的那一幕又重新出现在我眼前。   我只是听到那个医生助理说林哲霆的心脏移植很顺利,在那时,我就以为给我姐那颗心脏让时向南给了别人,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没去细想那些细节,现在再去想,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可是我不问,时向南就什么都不说,难道他不懂得为自己去辩解什么吗?   他真的愿意就这样子被我误会一辈子吗?   虽然我一直想调查这件事,无奈当时做手术的医生和助理护士都不辞而别的离开了医院,我根本找不到调查的机会。   挂了电话,我怔怔的看着时向南,此时他也挂了电话向我走来。   虽然他的脸色比方才恢复了不少,还带着笑意,却总觉得他看着我的时候暗藏着千言万语。   于是我笑着打趣道:“看你样子像是好多了,林董事长的电话,我想就应该是你的那位老丈人吧。”   时向南抬起手捧着我的脸,轻轻的吻住了我的唇,而这个吻忽然让我觉得很暖,甚至有了几分踏实的感觉。   我们两个彼此就这样站了一会儿,他便说要带着付宸去找酒店了,可我总觉得有些话我要问出口得到答案才能让我的心中的疑云彻底解开,否则以后的日子我也会觉得过的很艰难。   最终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我顺势握住了他的手,他有些惊诧的看着我,而我一时间没忍住问他:“那个林哲霆的心脏,不是原本给我姐的那颗,对不对?你……你有给我姐做手术,对不对?”   最后这句话我是哽咽着一口气才说出来的,我在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也在静静的等着我和他未来的走向。   我能这样坚定地问出口,除了因为林哲霆和我姐的血型不一样,不可能共用同一个心脏外,更重要的是那天我只顾着我姐死了的事实,根本没有想到也许有人要故意诱导我去恨时向南。   时向南看着我的眼睛有些发红,我知道我的问题一定让时向南觉得他的付出终究被我认可了所以才会这幅样子,原来长久以来是我自己误会了他。   最终他转过身来捧着我的脸,低沉的说道:“林哲霆的是另外一个心脏,他也苦等了很多年,而你姐的,我多么希望能够成功,可失败了,发生了排斥的反应,所以还是没能救得过来,我也很自责甚至懊恼。”   我作为一个专业医生竟然连这方面都忽略了,我从来没想过手术会失败。   也许真的是事情到了自己最亲的人身上就会自乱阵脚,就连心脏配型最首要的必备条件就是血型要一致都忽略了。   林哲霆是b型血,我姐是a型血,根本不可能共用同一个心脏,我误会了他两年,可他却从不为自己辩解。   原来一直是我自欺欺人,因为这样的原因拒绝着时向南。   我有些心疼的看着他,手已经不自觉的触碰到了他的脸颊:“为什么让我一直这样误会,也不为自己做个解释?要不是我拜托陈寻帮我找点案例资料在档案室无意中翻到林哲霆两年前的医疗档案,那上面清楚的写着他的血型是b型,跟我姐的心脏供体根本就不是一个血型,今天我不问,是不是就打算一直就这样隐瞒下去?”   时向南红着眼告诉我:“被你误会我很不好受,心里特别痛,可我当时必须让你恨我、误会我,这样你才能伤透了心离开我,我才可以保护你,不让你受伤,不让你受苦,可我没想到却在你的心上狠狠的捅了一刀。”   不用再问什么了,所有的事情已经有了答案,我的眼泪已撑不住的流了下来。   时向南抬起手,修长泛着白的手指轻轻的擦着我的眼泪。   他的指尖传来的温热,让我着实感动。   我顺势握住他的手,将手放在我的脸颊,随即轻轻的吻住了。   “自己承受那么多,不苦吗?如果那时候什么都告诉我,我也许也会跟你一起想办法,或许你让我离开,我也会离开的。”   时向南没在看我,而是撇过头去,我知道他不愿意让我看到他再流泪,就在我等着他回应的时候,他用尽力气将我搂住,沉哑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宁愿自己疼自己苦,也不愿意让你跟着我苦。”   这个男人太会融化一颗已经冰冻无比的心,我也搂着他的脖子,哭的有些无法自控。   付宸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时向南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拥抱着站着。   “我说过,只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把这两年欠你的在余生都给你,只要我能给的我都给你。”   我垂下目光,静静的想着,这不就是我本来就想要的生活和结果吗?   有一个爱的人可以度过余生,经历了这么多,如果两个人还能回到初衷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可我一想到白天在沪市看到的他和林念萱的那一幕,便推开他有些委屈的提醒他:“时向南,我本不想说,但一想起来就不舒服,你这么不遗余力的追我,可为什今天我却清楚的看到林念萱挽着你的胳膊从时代的大楼里出来,我可不瞎,看的一清二楚呢,那我要是答应你,咱们这算什么关系?前妻变小三儿?我现在可是个大学教授,说实话,我很重视我现在的名誉,毕竟也关乎着学校的名誉,当小三儿这种事可不是为人师表能做出来的事。”   听了我说的话,他眼前一亮的看着我:“所有的事情到明天都会有一个了结。”他将我拉坐到沙发上,然后蹲在我面前,婆娑着我的手指说道:“到时候你还是名正言顺的时太太,不会有什么小三儿,也不会有什么前妻。”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等到明天,不过现在的我也学会了不去强求,那就一切等到第二天再说好了。   虽然我和他之间的嫌隙已经解开的差不多了,可我还是没有让他留下来过夜,也许他和付宸住在酒店里,毕竟一切没有解开,一切都是未知数。   不管一切是否重来,最主要的还是要先爱自己,要自爱,毕竟我真切的体会道过流言蜚语的可怕。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时向南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一会儿要去做什么,他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可我得先要送米亚去复健学校上课,我让时向南先找个地方等我,送完了米亚我会去找他。   我以为他会说没问题,结果他却说:“我就在你家楼下,我送你和米亚去。”   我给米亚穿戴整齐,梳了漂亮的小辫子之后便出了门,电梯门刚刚打开,就听看到米亚飞快的奔跑向门口那个高大的男人身边喊道:“叔叔…”   时向南低下身子抱起米亚还转了个圈圈,站在电梯口的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一幕,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他们两个就像极了亲密无间的父女。   “亲一个。”时向南笑的无比灿烂的说着。   而米亚也抱着他的脖子,猛的亲了两大口,然后看着我就咯吱咯吱的笑个不停。   直到时向南打开车门把米亚放进了后座上,我才从刚才的画面中反应过来,抿着嘴笑了笑跟上了他们。   此时他已经从后座直起了身子,绕道副驾驶,很温柔的帮我打开车门:“上车吧,送完米亚跟我去一个地方。”   上车之后我发现他的车里还是原来的看样子,虽然车子已经换了,可里面还是一如既往我喜欢的香氛的味道,还是我喜欢的配饰,就连车里放的水杯满满的冲泡着我喜欢的水果花茶。   在回过头看着米亚,精致的儿童座椅,还有很多的小玩具,米亚简直乐的要开了花。   她还时不时的看看我和时向南,然后继续玩手中的玩具。   于是我有些不满的说道:“一下子给她这么多玩具,会惯坏小孩子的,她以后会要的只会更多。”   时向南看着我笑了笑,还不忘握住我的手:“要的更多就给她更多,米亚不仅仅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爸爸宠女儿天经地义,她这么小就经历了这些病痛,我就想她可以跟别的孩子一样做一个有爸爸疼有妈妈爱的小公主。”   我刚要反驳,就听见他继续说道:“而你是我的大公主,宠到你离不开我。”   ……   我只好沉默,才不接他的话茬,管他说的有多感动,我都得先听完他所谓的解释再将自己的心拿出来,我才不要傻傻的被他当成傲娇的小公主宠着,然后有一天离开的时候,差点就半死不活的了。   到了学校,接米亚的老师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甚至连校长都等在了门口,他们看到时向南带着米亚有些异样的看着他。   估计是他太过耀眼了,纵观来送孩子的爸爸们穿戴的都很朴素,反看时向南却是一身修身的西装,衬衫上两个扣子还很随意任性的解开着,最主要的还开着一辆低调的豪车来。   当初我给米亚选择这家康复学校就是因为这里没什么攀比,这下功夫全白下了。   米亚依依不舍的从时向南的怀里下来站到了老师的身边。   然后我眼见着米亚的班主任跟时向南很客气的握了握手:“这就是时总吧,雷总已经很我们都打过招呼了,我们知道米亚是您的女儿,所以以后会照顾的好好的,您不用担心的。”   听了他们的话,我就像是个看客一样,听起来像是认识,什么雷总?   我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校长和班主任在我们面前点头哈腰的不明所以。 第226章 我们是商业伙伴   等到时向南和校长老师谈完话后,我若有似无的看着他,他也有些哭笑不得看着我。   而旁边的校长见我一脸懵逼的样子,打着圆场说道:“米亚妈妈,我们学校是雷氏集团旗下的教育机构,雷氏可是咱们南城的大哥企业,雷总亲自打电话来说他朋友的女儿在咱们学校,没想到是米亚。”   听她这么说,我也只好笑了笑。   现在想想,时向南人脉那么广,时代集团海外城市都有分公司,何况南城怎么可能没有人脉,我差点低估了时向南的力量。   等到我们从学校走出来的时候,时向南走在我前面,而我在后面悠悠的看着他。   他只是插着口袋面露特别尴尬的表情。   “时向南,你在南城有朋友,还是南城的企业老大,所以昨天晚上我不去冒雨找你,你也在南城有吃有喝有地方住,对不对。”   一想起我还以为他没有认识人,没有地方住,可能冒雨连夜赶回去担心的不得了,我顿时觉得自己被他骗了。   他这个大骗子,永远都把我骗的团团转。   时向南一定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所以他过来拉着我有些手足无措的解释道:“我在南城的确是有朋友,不过我只是让他帮我打听你住在哪里,顺便得到了米亚上学的信息,正好我想着米亚需要照顾,所以就托我那朋友雷衍跟学校的校长说了几句照顾的话,安宁,昨天你不找我我也不会找雷衍的,那时候我的确想过要回沪市,可我还是想你,所以就返了回去。”   虽然我很气愤,但最终还是饶了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好吧,暂且相信你,不过以后托人照顾的事情告诉我一下,至少可以商量,你这种独断专行的样子我看着真的让人讨厌极了。”   “好,我的大公主,以后都听你的。”   说着他便拉住我的手亲吻了下,然后往车的方向走去。   随后他带着我离开,半个多小时以后,时向南的车子停在了一栋超级豪华的大别墅门外。   这栋别墅一点不比时家老宅差,要说时家老宅是古欧氏建筑群落的风格,那这栋别墅区就是现代豪华的建筑风格。   反正哪也不差,都是有钱人的象征而已。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只是知道今天的一切都关系着我们的关系是否能够重来。   别墅大门打开以后,时向南径直将车子开了进去,整个豪华超大的院落里停了几辆豪车,看来这里不止有时向南,还有别人。   当时向南拉着我的手走过旁边过来寒暄的佣人时,我从那佣人眼中分明看到一丝窃喜。   我不知道哪来的窃喜,不知道是不是与我有关,我只好用眼神给她回应以示友好。   只是当我们进入别墅的那瞬间,我看见林念萱靠在沙发上得意洋洋的看着门口。   可能在看见她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在看守所里的那几天生不如死的日子,我立刻挣脱了时向南的手,刚要转身离开,便被时向南拉住。   他忽的对我说:“你什么都不用怕,有我在,你难道不想知道所有的事情了吗,我还等着你继续做我的时太太呢,你不可以就这样走掉。”   好吧,他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似乎都找不到逃跑的理由,只能转过身硬着头皮跟着时向南走进去。   再走进去,不仅仅是林念萱,还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韩加易我知道,真的是很久没见过了,好像自从上次从看守所回来见过一次,就再也没见过,两年来他好像没什么变化。   另外一个虽然我不认识,看起来很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样子,绝对是气质男那种类型的。   时向南还没来得及开口介绍我,就见韩加易像个老朋友一样跟我打着招呼:“喂,何小姐,我们可是有很久没见过了,你比以前漂亮好多,人也比以前有气质了。”   我能回什么,于是我只是撇了撇嘴角笑着回了他:“哦,韩医生,我们的确是很久没见了。”   时向南瞥了一眼韩加易便介绍另外一个人给我,这我才知道这个气质男就是之前校长嘴里说的那个雷总雷衍。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冲我点点头以示友好,然后让佣人给我上了杯咖啡,最后他很绅士的邀请我坐在沙发上谈话。   没想到这个雷衍竟然是这么优雅的一个男人,乍一听到姓氏,我还以为是多么粗旷的男人呢,绝对是我认知上的错误。   时向南见我有些尴尬,便拉着我的手坐了下来,可林念萱这时却开始起了劲的讽刺的说道:“我说时向南,你可是我的先生,当着我的面拉着前妻的手,这并不太合适吧?”   她这样说也无可厚非,现在的身份,我的确是前妻,而她也的确是时向南对外宣称的妻子。   我不喜欢被林念萱抓着某个点不放,于是我还是将手挣扎了出来,插在口袋里不去看她。   “哈哈,何教授你怎么从非洲回来了呢,不是跟乔辰风那个男人一起走的吗,不会是看时代集团好了又打算回到时向南身边坐享其成的做回时太太吧?”林念萱话里话外都是鄙视的态度,这个女人时时刻刻都让我觉得无比的恶心,可又没有办法,还是要面对。   要不是今天时向南非要带我来,我这辈子都不要见林念萱这个女人。   大概时向南见我表情有点冷,也沉着个脸,便握紧我的手说道:“林念萱,你的嘴到底什么时候能够绕过她?你对她做的那些过分的事我还没拿出来找你算账,你就不能对她善意一些吗?”   林念萱忽然站起身来抱着手臂冷笑的坐到了雷衍的旁边说道:“啧啧啧,看你心疼的劲儿,时向南,你可别忘了,关键时刻是林氏帮助了时代,没有林氏你可能早就破产了,怎么可能现在当着我的面这么悠哉悠哉的跑到非洲去找前妻,你这过河拆桥的行为也不怎么地道,怎么,现在打算把我给甩了?”   听林念萱的意思是时向南去非洲找我她是知道的,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以我对她的了解,当时那么恨时向南娶了我,怎么就能同意呢,心里怎么想,那不像是林念萱能干得出。   我头一次看到时向南在女人面前哑口无言,可能他也觉得当时多亏了林氏帮他才不愿意跟她计较,否则哪个女人能这么损他,他早就暴跳如雷了。   说着她还用着傲娇的小眼神看着我,那种居高临下的样子,我看着非常的不爽。   “好啊,那我就不甩了你,看看到底是我时向南沉的住气还是他雷衍沉的住气,反正这着急当爹给孩子上户口的又不是我。”时向南用手指着雷衍的方向瞪着林念萱。   只见坐在旁边的雷衍已经沉不住气的皱褶眉头搂着林念萱好声好气道:“你就别再跟故意的刺激何小姐和Jason了,他们有的事时间陪你玩,我门等不起,还有三个月你就要生孩子了,我们雷家的后代怎么可能一出生就姓别人的姓。”   林念萱本来在我心里就已经是恶女人的代表了,可她这个时候竟然听了雷衍的话,还不忘撇着嘴说道:“小气鬼,我们的孩子怎么会是别人的姓呢,他姓雷就是姓雷,今天我们就要让媒体知道我和Jason不是一对,我们只是商业伙伴关系,这样可以了吧。”   虽然之前时向南有告诉过我,他和林念萱之间的互助关系,可今天听到他们的对话我还是有些震惊。   尤其是听到雷衍的话后,我再看了看林念萱的肚子,果然之前没太注意她那被宽大的衣服遮盖的小腹,现在看来还真是怀孕的样子。   尽管林念萱算得上是雷衍的女人,可并没有人解释昨天为何时向南还会跟林念萱亲密无间的在一起。   于是我抛开所有,不顾一切的看着时向南:“你不应该还有一个要解释的问题吗?你还没告诉我昨天你们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前一秒跟她亲密的在一起,后一秒跑来跟我告白。”   林念萱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时向南:“Jason,你的这位前妻看起来像是昨天回了沪市啊,否则不可能看到你跟我,这醋劲儿大的我都有点反胃酸。”   管她林念萱是谁的女人,反正我就是不想看到她,可她却一直在我的面前叽叽喳喳个不停。   “闭嘴吧!”时向南大概也忍受不了她,索性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看了眼雷衍:“这事是你闹出来的,你最好给我妻子解释一下。”   时向南的样子看起来特别生气,就像是下一秒就要爆发了似的,我在旁边扯了扯他的衣角:“别发脾气,省的被林念萱看笑话,我可以等你晚点给我解释。”   说实话我没兴趣在林念萱面前被她当猴耍,她的每句话在我看来都是特别伤人。   可还没等到时向南的回应,就听到韩加易在旁边煽风点火:“雷大公子,这个时候了,还不赶快解释清楚,别让我们好不容易才追回来的时太太再跑了,你不怕Jason跟你拼了命吗?”   有了韩加易的添油加醋,雷衍在旁边支支吾吾道:“那个,是我的原因才让念萱找Jason来做故意气我的。”   我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雷衍,雷衍看着我似懂非懂的样子最用明确的告诉了我:“在夜店里忽然有个妹子向我表白,念萱一气之下跑回沪市,我追了过去,她就故意挽着Jason的手臂亲密的向我示威,她主要是为了气我,才借Jason一用的。” 第227章 追人要有诚意的   其实在雷衍没说的时候我有猜到林念萱可能是气他,可我想不明白,林念萱之前不是很喜欢时向南么?   为了追逐时向南,不惜对我下狠手,当初不是还用了一个亿来买我的命吗?   我很清楚的记得两年前那次为时向南开脑的时候,林念萱还特意宣誓主权,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呢。   我心不在焉的看着他们几个,只见雷衍各种委屈的样子求着时向南:“你看你都把你老婆追了回来,快把老婆孩子还给我吧。”   时向南没理他,而韩加易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雷大公子,我想Jason比你要心急的多,这得看你媳妇,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她刚才不是说了吗,今天就要撇清关系。”   所有的人都一同看向林念萱,她也算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女人,立刻站了起来,拿起电话说道:“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公关部,让他们起草个公告,今天就可以对外宣布。”   说完我正好接到了学校来的电话,有个会议需要副教授以上级别的参会,所以我要离开。   时向南见我接了电话要离开,便转过头来问我:“雷家的佣人做了饭,吃点饭我送你去吧。”   我赶快摇了摇头,仅仅是林念萱这个女人的磁场就让我不太想在这里长久的呆着,又何况吃午餐。   时向南见我特别坚定,便拿起外套挂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手揽在我的腰上:“走吧,我也不在这里吃了,我陪你,送你去。”   在外人面前,我也不好拒绝他,便任由他揽着我。   就在我们才走了两步,甚至连大门还没走到,就听见林念萱出声,她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友好的说道:“何安宁,希望你心疼一下Jason吧,这两年他可过的不好,看见他对你的情感流露出的想念我可真心疼,你要是不好好的捧在手里,我可不保准什么时候再把他抢来当我的男人。”   旁边的雷衍听了她的话,还在劝说游说林念萱:“亲爱的,你男人我在这里呢,老追着Jason干嘛,他哪里有我这么眉清目秀,风度翩翩。”   林念萱看着雷衍气呼呼的样子几乎吼出了口:“滚蛋,去找那个跟你告白的小姑娘去,缠着我这中年女人干什么?”   说完她便转个身冷冷的对佣人说:“吴妈,送客。”   这一句逐客令,说的是那么的斩钉截铁。   说实话,早就想走了,我跟她就算不是势不两立,但也懒得说上一句话,因为我没有兴趣成为她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过时向南只是莞尔一笑的看着我,拉着我就出了别墅。   回去的路上有好几次我都想问出口,可总觉得自己这样显得有些多事,索性就押了下来。   可时向南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坐在车里的我刚想着闭眼休息会儿,却听到时向南出声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出来吧,我不会对你有什么隐瞒的,否则憋在心里很难受的。”   听了他的话,我本想压下来的话顿时像打开的匣子,直接说道:“你和林念萱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合作伙伴的关系自然不用说了,可她不是一直爱的人是你吗?怎么又怀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孩子?”   时向南上扬着嘴角,挑着眉问道:“很想知道吗?”   说想,会不会让时向南觉得我特别在意他啊,这样子他以后很容易就飘飘然了。   可说不想,万一他什么都不说,这个问题就像是鱼刺卡在我的嗓子里难受极了,我相信也能想象到时向南一定做得到这样的事。   最终我还是没能受得住诱惑,点了点头。   “当然了,不然我怎么会让你送我回学校呢。”   “林念萱最早国外留学的时候是喜欢我,确实也喜欢的发狂,那时候雷衍也是我们的朋友,他喜欢林念萱到发狂的地步,去年林念萱因为林氏要在南城和雷氏做一个项目,所以就经常和雷衍接触在一起,她差一点遭遇到意外的车祸,还好是雷衍救了她,住院那段期间,她们之间你一眼我一眼的,她就这样喜欢上了他,当然后来的事就是理所当然的上了床,最终意外怀了孕。”   我一听,也算是合理的剧情,与救命恩人相爱也是一个听起来不错的结局。   我从没想过林念萱能够放的下时向南,总觉得她是那种爱到极致就不顾一切的可以不择手段的护着自己的那份感情的女人。   而事实上可能是她与雷衍的缘分现在才到,以前对于对时向南的追逐不过是一场多年的徒劳而已。   可是想来我在他们的那场徒劳的缘分中差一点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丧命,所以我有些委屈的问他:“你对林念萱没感情,为什么在知道是她花了上亿的价格买我的命时没有告诉我?”   我撅着嘴有些难以理解,他却为自己辩称道:“我只是根据蛛丝马迹猜测,其实我也没有足够的把握和证据证明是林念萱干的,我不想徒增误会,所以就没告诉你,我也是在你飞去非洲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件事是她干的,当时我巴不得撕了她。”   现在知道又有什么用,总不能马后炮的报警抓她吧,算了。   索性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就自己承受着吧。   而时向南呢,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在沉默了许久后我打算继续沉默下去。   因为我怕尴尬,我怕隐藏了很久的情感一发不可收拾,可他却不顾一切的继续在我面前说道:“现在所有的误会都已经解除了,所以你什么时候打算真真正正的回到我的身边呢?”   我知道他很急切,但有些事就是得一步一步来的,急是急不来的。   于是我假装没听到他这句话,坐在后座上左顾右盼的。   见我这个样子,他顿了顿,继续又说道:“米亚真的也需要有个爸爸,她那么喜欢我,否则你会让米亚伤心的。”   我只好转过头,看着外面的风景,其实心里有点小兴奋,但表面上还是很淡定的说道:“嗯,我回去问问米亚,万一她心里有别的男人了呢。别看米亚性格内向,可她对男人的眼光还是蛮挑剔的,她要是帮我选了别的男人,你就大手一挥去找别的女人吧,就你顶着时代总裁的帽子,多少女人得奋不顾身的往上奔呢。”   时向南抿着嘴,明显被我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看他这个样子,我特别舒服,毕竟能让他气的不敢说话,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安宁,你故意气我。”他开着车皱着眉头说道。   我没有回应他,只是在心里暗暗的笑着,他无措的样子还真是有意思。   他有些忍不住的长叹道:“你说怎么样你才愿意原谅我,只要我能做的,我都会去做。”   时向南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那么的诚恳,眼神中莫名的让我觉得他有种期待。   我忽然想起这辈子虽然和时向南也结过婚了,也怀过孩子了,可都是在当时的状态下被人签着协议婚姻,至于被人追、谈恋爱这种事情我从来没享受过。   于是我漫不经心的对时向南说道:“时总,追人是要有诚意的,尤其是追前妻这种事,现在正好也有优秀的男人追我,时总要是不努力一点,我不排除有可能被男神约会。”   只见时向南的脸瞬间阴沉沉的,急不可耐的问道:“就昨天在你家里的那个男人?”   我一猜他就会想到那个男人,可我何安宁的魅力怎么可能就只有一个男人追。   索性我低笑着回了他:“那个已经被时总怼的走了,还有别的男人,曾经的总裁夫人,怎么说也还是有男人追的。”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学校,时向南缓缓的把车停稳后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不放。   我看得出他虽然特别不开心,可还是尽力的在掩饰自己的情绪,平静的转头看着我:“何安宁,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不会有别人,我不会放弃你,我会一直追你,追到你同意为止。”   不管我怎样对他,他都依然那么自信,即使我说我身边有别的男人,他都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自负又自信的男人。   就在我扬着笑脸刚要下车的瞬间,就听到时向南笑着说道:“对了,我会每天接送你下班,这周末我约了米亚,带她回沪市去迪士尼乐园玩。”   ……   他是想时刻在我身边,断了所谓男神约我的念想,真是狡猾。   “这周末我和米亚恐怕没时间。”   我确实给米亚约了语言课程的老师,周末要给她进行训练。   可时向南却一脸漫不经心的眯着眼说道:“我知道,米亚告诉了我,刚刚在老雷那里我已经打了电话帮你们推了,所以周末只能去迪士尼了,答应小孩子的事情是不能骗的,否则我这个爸爸会在他的心里大打折扣的。”   我简直要被他气的要命,从没想过他的无赖程度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在我走之前他还特意再次强调了一遍:“周末你们都收拾好,我会准时来接你们。”   “嗯,好吧。”我只好咬着牙答应了他,随即转身向学校大门走去。 第228章 别在这胡说八道   答应时向南周末跟他去迪士尼并不光是因为他的追求,更主要的是在非洲的时候我曾经给米亚描绘过迪士尼。   在回来的这些日子里,光顾着工作上的事情,确是忽略了这些对于给米亚的陪伴,索性就趁着这个机会陪她游玩一趟弥补一下之前缺失的陪伴。   也许是因为我的答应,所以在他离开的时候,我明显的看到他嘴角那抹笑,就像个小孩子找到了丢失已久的玩具,那种失而复得的愉悦,看起来温和极了。   我也是全程带着愉悦得心情开完了教职工大会。   会上于主任时不时的往我这个方向瞄着,表情算不上太难看,但至少看起来不太愉快。   于主任还有另外一个职位那就是校长助理,他在最后大会结束的时候,当着众多的同仁面前明确要求我今天务必将课题报告上交,而且一丝情面不留,说完便面无表情的合上文件夹大步的离开。   还真是小人一个,庆幸自己没有一时糊涂答应了他。   这样的男人说翻脸就翻脸,真是不得女人欢喜,想想自己还真算是运气好,时向南也算是来的及时,万一当时被他的知冷知热的假性情欺骗了,都无法想象的到以后的日子会过的有多艰难。   开完了会,等到我刚刚回到办公室想要休息得时候,我难得的接到了一个脾气火爆的电话。   还没等我开口,就听到对方火辣辣的叫声“何安宁,你特么的居然一声都不带坑的就从非洲回来了,回来也不告诉我,如果我不是从时向南嘴里套出你在哪里,电话多少,你根本不打算告诉我啊”   电话那边传来的火气极其的大,甚至顾晚晚的声音都在里面直接的吼了起来,听起来刺耳的厉害。   声音没有在开扬声器的模式下连周围的同事都能听的一清二楚,我只好把电话离耳朵远一点,特别尴尬的看着周边的同事,随即捂着话筒小声的说道“喂喂喂,你火气未必也太大了吧,你先消消气,小点声好不好。”   可顾晚晚根本不理会我这茬,声音丝毫未减的继续喊道“别特么给我转移话题,我火气小不了,孕妇本来火气就大,你这不把我当朋友的行为让我火气更大。”   我真是被她吼的耳膜快要穿孔了,心想着孕妇就是容易生气,我以前可没像她这样火爆,看来这肚子里的小家伙将来的脾气也一定差不了。   就在我思维还在游离的瞬间,就听到顾晚晚更加尖锐的问道“我要你现在给我解释,为什么不告诉我回来,我们之间不是无话不谈、无话不说吗”   一想到时向南和我现在的关系比早前有了很大的进步,索性决定坦白从宽。   “大姐,我不敢告诉你啊,我就是怕你把消息给时向南,你这大嘴巴,太不保准了,不一定你什么时候就找到了买家,再把我的各种消息出卖了,可是我还是低估了你和时向南之间的同盟关系,没想到这一次是他出卖了我的消息。”   可是这家伙听完之后一点羞愧感都没有,还在振振有词的反驳我“我和时向南之间也只是一种结盟,互相打探你的消息而已,无非就是担心,知道吗还有,我也只是卖给过两个男人,乔辰风和时向南,不过相对来说我看好时向南。”   我只好隔着屏幕低声的笑着“时向南是怎么收买你的,让你这么为他说话。”   顾晚晚听了我的话顿了一会儿,然后似笑非笑的发言道“你和时向南现在怎么样了,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了,有没有上床”   “说什么呢什么上床,我怎么可能跟他那个。”我被她赤裸裸的话有些惊到。   此刻顿时觉得头大,就算是闺蜜关系好到可以睡一张床上,也不至于这么堂而皇之的问出口吧,害不害羞啊。   不过以顾晚晚的性格能说出这种话来也不稀奇,毕竟她就是这般热情似火的女人。   “哈哈,我说何安宁,你不会还没让时向南吃到肉吧,你还在试探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心已经被他征服了,身体只不过是早晚的事。”   “你别在这胡说八道,我才没有答应他。”我有些气恼的反驳着。   可是顾晚晚却不理睬我气炸的心情,而是乐呵呵的告诉我“谁胡说八道了,何安宁,你可比以前爱狡辩了啊。死鸭子嘴硬,不承认拉倒,反正时向南在沪市单身圈里那可是钻石王老五,多少女人都趋之若鹜的,据说有不少人想要给他介绍对象,攀高枝的,你还看不上,那不如让老程把他表妹介绍给时向南算了,省的在你那栽跟头,正好这周末他表妹回来,让他们见个面,你觉得呢。”   顾晚晚啊顾晚晚,你可真是越来越会拿捏别人的心了。   可是这个时候纵然我不想听到什么给时向南介绍对象的话,可我又无力反驳,毕竟没什么身份。   要是直接电话里反驳,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么。   我就是直觉顾晚晚是故意来气我的,否则怎么可能说的如此信誓旦旦。   我懒得理她,于是有些冷冷的说道“什么表妹表姐的都一起上,可以让时向南好好挑挑,别挑花了眼,我还有课,不跟你说了,有时间回沪市在说吧,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才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下来。   我又没有答应时向南,他身边的人也许都在给他介绍对象也说不定,我才不要让自己显得那么过分的关心他。   时间很快就到了周末,为了能够赶上九点多进迪士尼,我们要很早从南城出发,所以按照之前约定好的时间,早上六点时向南会来接我们。   我早早的就给米亚洗漱好了,在家里吃着早饭等着时向南。   可一直等到六点半的时候时向南都没出现,此时米亚的情绪有些低落。   我担心今天的行程会落空,索性蹲下来温和的说道“米亚,笑一笑,我们再等一等,如果叔叔没来,妈妈带你坐高铁去迪士尼,好不好。”   米亚自然是不愿意让我过分的担心她,只好点着头答应了我。   直到后来我见米亚确实等的有些焦急,又想到之前顾晚晚在电话里说周末老程的表妹回来,时向南不会是去相亲了吧。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就让我脑子不停的陷入到无限的想象中,那个女人好不好看,那个女人是做什么的。   于是我没忍住拿起手机拨出了时向南的电话,只听见电话里占线的忙音。   挂了电话,看着有些失望的米亚,我给自己做了一番心里建设,心想着也许人家就只是说说而已,没想真带我们去迪士尼,也没真想追回我呢,何必那么放在心上呢。   算了算了,时向南如何如何此刻跟我没什么关系,爱跟谁相亲就跟谁相亲,我何必这么操心。   我开始上网去定高铁的票,找好了现在这个时间的车次,刚刚要点击订票,就看到有个电话打了进来。   时向南的名字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我面前。   按了接听键,就听到时向南低沉的声音“下来吧,我到楼下了。”   看来他的确是有备而来,知道我喜欢穿深灰色系的衣服,所以他也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闲装。   怎么看都像是跟我搭配了一身情侣装,虽然有些意外,但最终还是笑着拉着米亚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时向南这期间究竟有什么事耽误了将近一个小时,不过一想到并不是什么相亲,心里就莫名的有些心塞。   不过我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米亚要比我真实的多,她见到时向南靠在车门的时候,就像个小疯子一样奔跑过去,被时向南搂在怀里咯咯的笑个没完。   看来在米亚心里,有时向南陪着去玩要比妈妈单独带她去玩开心的多,随即我走过去揉了揉米亚的头“快上车,不然玩不完了。”   我们上高速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也许赶到迪士尼可能是十点多,不过这好像对于米亚来说并不算什么阻碍,我见她坐在车里兴奋极了。   我最终忍不住的对时向南说了一句“这次去游乐场,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提议,我可能还要拖上一阵子。”   虽然他差一点让我对这次行程失望,可还好他说话算了话,就算是为了圆米亚想去游乐园的梦,我才向他道了谢。   时向南只是笑着看了看安全座椅上的米亚,又看着我低声说道“刚刚从沪市来的高速上,遇到了撞车的事故,所以在高速上堵了一会儿车,正巧又碰到付宸打电话给我说公司的事情,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这个项目挺重要的,所以打了一阵电话协调一下,等我挂了电话看到你的未接来电,我已经下了高速,想着很快就到了,所以就没给你回电话。”   时向南的声音听起来极其的诚恳,像是再跟我解释为什么会来晚。 第229章 注定要纠缠不清   他真的变了,若真是以前的时向南,别说是迟到,就算是消失一天,他也不会跟我解释一句,而此刻却说了这么多的话,只为了让我知道他并不是有心迟到,实际上我的内心已经有些小雀跃了。   我低垂着眼,玩弄着自己的手指“顾晚晚说老程周末想给你介绍对象,我还以为你去相亲了,差一点就要带着米亚买高铁票独自去了。”   结果他笑了笑,忽然腾出一只手握住我的手“我不是朝三暮四的人,等了你这么多年,别人怎么可能入我的眼,我还等着你跟我复婚呢。”   说完他深深的在我的手背上落下了一个吻,惹得坐在后面安全座椅上的米亚捂着双眼大喊道“儿童不宜”   我飞快的想要抽出我的手,可他很淡然的看了看我用着力气不放开,甚至再后来开车的时候嘴边还挂着淡淡的笑。   我也是个成年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害羞,什么时候该拒绝,可这个时候我却不想拒绝,甚至在想就这样被他一路牵着手,这感觉也挺妙的。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是让人觉得心跳加速,血气上涌,甚至脸红,最后还是在米亚的提示下,我才恍然大悟。   她坐在后座上特别兴奋的晃动着小脚丫子说“妈妈谈恋爱了。”   原来这就是谈恋爱的感觉,这就是很多人都说的被人追求时的感觉,此时此刻我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   甜蜜的时光总是让人觉得时间过的特别的快,就在我刚恍恍惚惚的陷入到这种小甜蜜中,时向南的车停了下来,迪士尼到了。   米亚很显然没有见到过这么多人的游乐场,到处都是小孩子,到处都是卡通玩偶,单单迪士尼的大门口就已经让米亚兴奋的直跳。   看着这人山人海,我们要排上好久的长队,才能进去,这个地方即使你是有钱人,也未必能走后门直接进,索性时向南一手抱着米亚,一手牵着我慢慢的往前蹭。   排队是很漫长又很无聊的事情,可米亚却一直处于兴奋又期待的样子。   时向南也很耐心的在陪着米亚说话,而米亚特别认真的看着时向南的脸听着他讲我和他过去的事情。   米亚时不时的玩弄着时向南的头发,他们两个在我前面动不动就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已经俨然一对真正的父女模样。   我跟在他们身后,见此情景,我也快步的跟了上去,随即主动的挽上了时向南的胳膊。   他像是被我的动作吓到了,忽然站住僵在那里愣愣的看着我,最后还是米亚贴近时向南的耳朵说了句“叔叔要成爸爸了。”   我听到米亚的话甚至有些害羞,顿时脸上火烧火燎的,赶快抽走自己的手,向前走着低声道“还不快走,要不晚上可能玩不完了。”   自从进了游乐园之后,米亚就看到哪个项目都很新鲜,都想要去玩一玩。   可是我还是担心她年龄太小,有些就是走走看看比较适合,可时向南却坚持着陪她一起玩,我执拗不过这两个人,索性我只负责等待,给他们买买水,擦擦汗,甚至负责拍拍照。   毕竟前一天晚上我休息的不够好,光想着顾晚晚说的有可能周末给时向南介绍对象的事情,一度导致了失眠。   本想着吃点此前开的镇静的药,想让自己能有个好的睡眠,可最终还是放弃了吃药,我怕这样下去,这辈子会离不开这个药。   米亚或许是因为有了时向南的陪伴,今天异常的兴奋。   即使以前在非洲的时候有乔辰风陪她,她也很少进入到这样的状态。   可能是米亚真的跟时向南有缘份吧,他们之间甚至没有陌生人之间的那种隔膜,也许这就是上天给我的最好的安排吧。   想着这些,时向南已经抱着米亚大汗淋漓的回来了,几乎是一整天,除了中午吃了一些小面包,小家伙原来已经饿了,索性我们找了家汉堡店吃点东西,顺便凉爽一下。   我们站在点餐的地方,点餐的小姑娘含着笑一直看着时向南,他抱着米亚为我们点了许多好吃的,都是曾经我许诺给米亚没来得及去吃的东西。   虽然我们占用的时间比较长,点餐的小姑娘依然笑意盈盈,不厌其烦的看着时向南笑。   我真是佩服时向南这个人的个人魅力还真好,不管到哪里都有商机,就连满身是汗的他都能让别的女人多看几眼。   “阿姨,别看我爸爸,我妈妈在这呢。”米亚搂着时向南的脖子,歪着脑袋靠着他。   虽然这小家伙说话断断续续的,可她像是很生气的在宣誓主权,然后得意的看着我。   我不禁狂扶额,感叹这个小家伙,不会说话的时候真的看不出来她如此有心机。   当前台把餐配齐了,我接过餐,走的时候看见那个女人还不忘多看时向南两眼。   我感觉我从非洲熬了这两年,都要熬成了老阿姨,可他却处处都有撩人的资本。   坐下来的时候我见米亚一头的汗,便拿起湿巾给她擦擦,结果旁边的时向南将脸探了过来,意思是他的手腾不开,让我帮他擦擦。   我看向他,然后淡淡的给他个笑脸,随即冷哼道“让那个漂亮的点餐的给你擦”说着我就递给了他一张湿巾。   “生气了”时向南偷笑着问我。   看到他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我继续冷哼“没有,你别自恋了。”   “我没自恋,你真的别生气,我有了你,谁看我我都不理人家,要不你把我绑在你身上,我只看你行吗。”   时向南说完这话,米亚被逗的趴在时向南身边偷笑着,甚至笑出声来。   见到米亚如此开心,索性我也不跟他开玩笑了,最后还是米亚拿着湿巾给时向南擦了擦。   “好了米亚,赶快吃,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回家呢,路上还需要些时间。”   眼见着米亚瞥了瞥嘴,抱着时向南的胳膊摇了摇头。   时向南特别淡然的看着我“我买的是家庭两日票,今晚就住在沪市,明天白天在玩一玩儿就送你们回去,米亚也很难得来一趟游乐园。”   我闻言,虽然有些不太愿意,可看着米亚渴望的眼神最终还是同意了。   时向南建议我们跟他回老宅住一晚,对于这样的事情我想要拒绝,可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至于老宅,自我感觉我跟时向南之间还没有到跟他回家的地步,当年从那里我和时歆婷的对话还清晰的在我脑中出现,至今我也没有办法去释怀。   也许慢慢的我会接受,也许我接受了时向南的时候也就是全然接受这些也说不定。   大概时向南看出了我的顾虑,所以捏了捏我的鼻子,柔声道“以后有机会再去,这里离老宅也不近,开车都要一个多小时,你们都累了,不折腾了。”   为了方便第二天带米亚再来,时向南带我们住在离迪士尼不远的一处公寓,那栋房子我是知道的,以前他名下有不少房产,这个也是其中之一。   走进公寓,几乎一尘不染,一点也不像许久没人住的样子。   看着米亚困顿的样子,我暂且先帮她换了小睡裙,散了头发,带她一番洗漱过后开始哄她睡觉。   小家伙这一天玩的太累,基本不用怎么哄就已经睡的很香了。   等我掖好了被子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时向南还没有离开,他几乎是大手大脚的半躺在沙发上俨然已经睡着。   我很纠结,这个时候要不要叫醒他,可是一想到他起了大早,至少五点就从沪市出发接我们,又陪着米亚玩了整整一天,就有些心疼。   现在的时向南,真的是已经很自然的进入到了我的生活中,短短的时间内,已经让我们过的跟一家人一样了。   就算是两个月前我也不太敢想象这样的场景,可现在却已经住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很多事情明明之中已经注定,大概注定了我和时向南这辈子要纠缠不清。   算了,就让他在这里睡吧,索性给他盖了层毯子,我也去洗漱休息了。   就在我刚要转身的时候,时向南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也被电话声惊醒。   他拿起电话接的时候神情不算好看,甚至到后来眉头皱的很紧。   挂了电话,他有些困顿的看着我“乔辰风被抓住了,现在已经被押解回国了,因为牵涉乔氏企业,所以现在新闻都已经报道了出来。”   我抿了抿嘴,虽然有些震惊,但还是慢慢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毕竟是乔辰风自己先触犯了法律,在法律面前没有人能够存在侥幸心里,他被抓只是早晚的事情。   仅仅才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物是人非,乔氏的接班人,曾经的清俊医生,此时此刻却沦为了阶下囚,可我总觉得他这辈子变成这样多少有我的责任。   我顿时心情变得难受极了,时向南大概是看出来了我的坐立不安,他把我揽在怀里,揉了揉我的头发“不用自责,这跟你没关系。”   靠在时向南的怀里,我极尽的摇着头,我也想撇清责任,可终究无法撇清。   时向南抱了我很久,他没在说什么,只是在我想要抽离的时候,告诉我“付宸告诉我乔氏找人去看了他,他说他想跟你通个电话,如果你想,我现在找人安排。” 第230章 没想象中喜欢你   时向南已经没给我选择的余地,他了解我,他知道在现在的情况下我是不会拒绝乔辰风的要求,所以留下了我和米亚在公寓里,他亲自去办这件事了。   临走之前,他说让我不要再担心自责。   我知道让时向南帮我们安排通电话对他来说挺不公平的。   毕竟他没有去帮乔辰风的道理,毕竟之前他们之间算得上情敌,可终究他愿意去帮还是因为他担心我而已。   我觉得我又欠了时向南的人情,可能这辈子我欠他的人情债太多了,怎么还都还不完。   带着这种复杂的心情,在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乔辰风,时向南也没给我回个电话,我接电话那瞬间的心情是忐忑的。   可听到对方的声音的时候,我的心就落了下来。   是乔辰风的,来自沪市一看的电话,据说那里规矩很严格,几乎不允许犯人打电话,我想这个电话能打过来,一定是时向南通了关系。   他的声音没什么变化,只是比几个月前暗哑的要多。   不知道为什么在电话里会觉得很陌生,他不说话我竟然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们之间沉默了有一两分钟后,我听他忽然说道“何安宁,我挺怀念以前我们在苏黎世上学的时候,那时候的我很单纯,只是单纯的喜欢你,如果时光能够倒回去该多好啊。”   他是个大男人,在说这话的时候听的出来,声音有些哽咽,好像还有那么一点苦涩。   他不允许我有说话的机会,在我刚刚张口的瞬间继续说道“时向南是个好男人,值得托付,既然你心里还有他,就回他身边吧,在非洲的时候,我看见你看他照片发呆的瞬间就知道自己从未走进过你的心里。”   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酸酸的,就在他跟我说出第三句话的时候,没忍住,流了下来。   他说“别为我的事自责,自责也没用,这是我自己走错的路,所以我不会领你这份情的。”   “乔辰风,你现在在里面过的一定不好吧。”   听了我的话,乔辰风竟然笑了起来,还安慰着我“好,真的特别的好,没有比这更好的了,不用担心在运输武器的时候怕被人发现,也不会担心的整晚数不着觉,更不用担心连累乔氏,现在的我虽然人在监狱里,可心里却无比的轻松。”   他说的时候,语气特别的轻松,可我却在电话这边轻松不起来。   “你这样的罪行会被判多久”我小心翼翼的问着他。   他却无所顾忌的回答我“可能十年,可能十五年,不管多久,反正对我来说都一样。”   我恍惚想起之前那个跟乔辰风在一起的女人,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她还会跟乔辰风在一起吗   当我问出口的时候,听到的便是那个女人死了。   就在我们离开乌干达之后,乌干达国内发生了一场部落战争,由于他们武器,导致双方的武器升级,战斗力都很强,所以战争持续了很久,而那个女人在战争中不幸被流弹击中,死于战争。   乔辰风说他很自责,他要对她的死负责,自己写了揭发信,所以才会被轻易的抓到。   确切说来这算是自首,难道自首不应该减刑吗   所以我安慰他道“我知道乔氏在帮你,就像你说我一样不需要自责,她是死于战争,如果乔氏的力量不足,我想我去求时向南让他帮你。”   “不需要何安宁,不用做这样的事。”我才说出口的话就被他坚决的打断了。   我听见电话那头的苦笑继续说道“你真的不用对我这么好,我之前利用了你,差点让你为我背黑锅,如果不是时向南找我,让我放了你,还给了我一笔资金,否则现在在监狱等待判重刑的就是你了,所以你别为我费心费力的了,我害死了爱我的那个女人,就算是二十年的牢狱都减轻不了我心里的负担,明白吗”   我能明白他的感受,可真的坐了那么多年的牢就可以为自己救赎吗   虽然我替他感到难过,可此刻我也无法反驳。   而我从他口中也真正的听到了那个当时我很想知道我入的股份为什么他会按照原来的股价还给我了。   真的是时向南出了钱,才让我毫发无伤的从这场战争中退了出来。   我愣愣的听着电话那头长叹,觉得心里难受极了,时向南为了我做了那么多事,他却从来不图回报,至此我除了为乔辰风难过之外,更多的心疼时向南这个爱我的男人。   我和他之间又陷入了一段沉默,没过多久,他淡淡的吐了口气说道“何安宁,进了监狱这么久,我很难得的清静的想了想,其实我可能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喜欢你。”   “大概是因为你拒绝过我,出于男人的征服欲,才会一直追逐着你不放,所以在非洲的时候才会想要让你背黑锅。”   “试问如果我真的爱你,怎么可能舍得让你背这个罪名呢,大概我比较自私,自始至终爱的只有我自己吧,所以你就放下对我的自责,好好地跟时向南在一起,我呢,就在这里好好的赎罪,我谁也不想见,你也不用过来看我,即使来我也不会见的,好了,就这样吧,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挂了吧。”   乔辰风根本不给我跟他说话的机会,自己说完了就直接硬生生的挂断了电话。   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独自的发呆。   他的每句话都在我脑海里转动着,也许他说的是真的,也许他真的是爱他自己超过爱别人。   可我还是难过,其实他的人生能够走的很顺,医学院毕业,就算不接手家里的产业,一直做一个医生也会做的很好。   可能真的是他的征服欲才让他走上了另外一条路,我只希望以后的乔辰风不要再男的复杂了。   即使就像他说的以后不见面,我也希望他能够好好的度过余生。   也许在他自认为赎了罪出来之后能够遇到那个可以陪他度过余生的那个女人,希望到了那个时候,他会好好的爱她,而不是只爱自己。   挂了电话,我没给时向南打电话,我甚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忽然觉得我一直都在辜负这个男人,可他却一直在我身边用着他自己的方式在守护我。   时向南也没有立刻就回来,我是躺在床上辗转反复难以入睡,最终不知不觉的已经流了很多泪,甚至连枕头都已经湿了。   我分不清这眼泪究竟是为了时向南对我的好让我难以自持,还是乔辰风跟我说了这么多让人觉得特别决绝的看似假话的真话,但我清楚的能够知道这两个男人都已经深入了我的生活。   我站在镜子前凝望着里面的自己,脸色苍白的难看连着两个晚上都没有休息好,而今天看起来依然没有睡意,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究竟能否撑的住。   在听了乔辰风的电话之后,我尽力的想要让自己的心和情绪平静下来。   可是到底还是无法平静,最终又在床上挣扎了半个多小时后,指针已经清晰的指向凌晨一点半的时候,我摸着黑披了件衣服,甚至没穿鞋赤着脚来到了客厅里。   离客厅灯的开关有些距离,索性我趁着外面的月光摸索到了我的包,从里面拿出了一盒药,捏出了一粒含在了嘴里。   之前还想着不太想用药,可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药物镇定。   即使知道经常吃这个药对于自己的神经的抑制作用损伤脑神经,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吃,毕竟我需要睡眠,需要镇静。   由于这个药对胃的刺激比较大,这一天玩的身心疲惫,所以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实际上没什么胃口,并不太想吃。   我几乎是在空腹的状态下吃了这个药,导致了胃里面不断的泛着恶心,一阵酸水返了上来,难受极了,我蹲在卫生间里不断的呕吐着。   正当我吐酸水最激烈的时候,客厅的灯忽然亮了,厕所正对着大门,而时向南就皱着眉站在门口看着我。   我用力的靠在马桶上撑着双臂看向他“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他见我这副模样,脸色沉的暗极了,他连忙的倒了杯水递到我面前。   就在我刚刚仰头将水喝进去之后,他一把抢过我手上的镇定药。   他铁青的脸说道“这种镇定的药不能再吃了,你会产生依赖的,副作用非常大。”   由于刚才呕吐,刚刚吃进去的药吐了出来,如果我想能好好的休息睡个觉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就只能再吃。   于是我摇了摇头,叹气道“不可能,我没有这种药几乎睡不了,习惯了,我曾经是个医生,自己清楚自己的现状。。”   说着我便伸手去拿,可时向南很固执的将药拿走。   见状我有些烦闷的说道“把药还给我。”   时向南比我还坚定,说什么都不给,将我的药直接捏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突然有种隐忍的情绪要爆发出来,就在我要吼出来的时候,我直接被拥进了一个在温暖不过的怀抱里。   时向南贴近我的耳朵,暗沉的低语道“你的病我陪你治,以后我都不要你再吃药。” 第231章 让我们去复婚吧   时向南的怀抱太温暖了,让我不舍得离开,我承认,这一刻,我真的妥协了。   我几乎就要答应,可是即使知道他对我好,对我的爱,我还是担心会不会再次重蹈覆辙。   可一想到这两年来他受到的委屈和质疑,再想到自从相遇后他的变化,和对我极尽的爱,我几乎再也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了。   于是我脱口而出“好,如果你积极的去面对你脑子里的淤血,我就戒掉镇静的药物,就像你不希望我对药物产生依赖一样,我也不想我未来的另一半有后遗症。”   听了我的话,时向南捧着我的脸看向我,甚至感觉到他眼前一亮“你的你的意思是答应回到我身边了吗”   人家这个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还用这样直白的再问出来吗   之前死缠烂打,现在却跟个榆木疙瘩似的,我只好很无奈的点了点头。   时向南立刻打了个电话,不太清楚是给谁打得,但谈话的内容却是听的一清二楚。   大概是要抽出个时间去预约做个脑部检查,开始做清除淤血的治疗。   挂了电话,他特别开心,甚至心情愉悦到已经在脸上反应了出来。   虽然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那种开心到了极致的样子是根本无法掩饰的了。   他紧紧的把我搂在怀里“我们去复婚吧,我只想你做我的时太太。”   此时此刻的我,也换上了一副温和的样子,看着时向南,温柔的说道“嗯,就复婚吧,我们之前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你我之间还能存在着这样一份执着的感情,这也许就是我们的缘分。大概上天也觉得我和你之间纠缠在一起是最好的选择吧。”   时向南没在说什么,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他身体上传来的轻颤,大概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才会这样不能自已。   他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带上让人感觉到温热无比的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看起来虽然没有那么多的钻,但是就是这样的朴素让人觉得好看极了,看的我有些挪不开眼。   并不是看着戒指发呆,而是带上这枚戒指,意味着身份的改变,意味着我即将再次成为他的妻子。   我缓缓的坐在了沙发上,看着时向南,而他也慢慢的蹲在了我的面前,透过他那幽深的眼眸,我似乎看到了他的心。   “老婆,这一刻是我期待了很久才实现的,我曾经也想过你如果真的不愿再回我身边的场景,可是每一次想都会让自己陷入到无边的黑暗中无法自拔,所以我根本无法让自己放下你,还好,你回来了。”   他说话的时候我在紧紧的盯着他的眼,有些发红,声音也低沉的厉害。   听了他的话,我有些发怔。我顺着他的头发触摸到他的脸,这个硬朗的汉子骨子里的柔情还真让人无法拒绝,但我还是缓缓的开口“如果我真的不打算回到你身边,你会怎样,一直等下去吗”   我和他只是分开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过上几年到时候有其他女人的出现也许就会把我忘得差不多了也说不定呢。   时向南听完了我的话,手指摩挲着我那无名指上的戒指,低低的说着“也许会等下去,毕竟我只爱你一个人,但也许也会找其他的女人,但我不会真心的去对待,因为没有人比你更好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的语气是肯定的,表情也是诚恳的,我就知道他说的应该是真的了。   如此一来,既然我心里还爱着他,下定决心已经答应了他,我想我们就要好好的珍惜彼此,珍惜以后的生活。   于是这一整夜我都靠在时向南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我竟然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从未这么踏实过,甚至早上醒来的时候时向南都已经做好了早饭,而米亚也坐在餐桌前津津有味的看着我喊道“妈妈,来。”   我简单的给自己洗漱了下,在回来的时候,时向南正端着一锅香喷喷的粥从厨房出来。   好像自从我嫁给时向南,就几乎没怎么见他下过厨房,而仅有的那两次也是在我们离婚之前他给我做过。   所以我还是很好奇他的厨艺,这两年有没有长进,反正我是自从有了米亚之后,厨艺大涨了不少。   时向南看见我站在洗手间门口,笑着对我说“我做了你爱吃的红枣桂圆南瓜粥,以前你总是叫外卖或是佣人做给吃,现在来尝尝我的手艺。”   我抬头看了看表,才八点,我明明记得昨晚我们说完话的时候至少得是两点多了,煮个粥至少得四五十分钟,再加上他给米亚又做了其他的东西,我在想究竟是几点起来开始忙活的   时向南说着冲我挑了挑眉“可能太过兴奋,我根本睡不着,所以起来做做早餐,可以让自己不用那么兴奋。”我假装自己没听到他说的这些话,但是我心里也已经乐的开了花。   我绕过米亚坐在了她的对面,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快点吃,今天还有一天的游乐场项目呢,多吃一点。”   那时候我还真的没有想到,当这一天从迪士尼出来时,时向南便带着我去了民政局。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结婚这种事情是特别严肃的,以前结婚的时候都是稀里糊涂的就结了婚,没想到这一次的复婚也是如此的简单。   没有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准备,仅仅是从游乐场出来,带我到了民政局门口,说了句“准备好了吗好了我们就去登记吧。”   然后我就屁颠屁颠的跟着进去了,咔嚓一下重新照了照片,站在讲台上念着誓言,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复了婚。   直到此刻我手里拿着崭新的结婚证,我还觉得自己的决定有些潦草。   不是跟他复婚的决定过于潦草,而是复婚的程序让我有些心塞,在我心里我一直希望可以有个正式像样的婚礼,只是不知道这辈子是否还能够有机会办一个婚礼。   想想生活真的有些戏剧性,两天前的我根本想象不到单单来了一趟沪市,我就变成了一个有家室的人,怎么想都觉得像是一场梦。   本来定在今天晚上回南城的,结果因为复了一场婚,而拖延到了第二天,按照时向南说的,他想和我来一场烛光晚餐,就在这一晚。   别看米亚年龄不大,她就像时向南的同党,为了能让时向南成为她的爸爸,她也是极尽的配合着,甚至同意付宸将她带走,说不要做高瓦电灯泡。   这套路深的甚至我这个妈妈都险些已经摸不清她的想法了,本想让米亚留下,可付宸终究是时向南身边的好助理,能洞察一切,于是在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他已经迅速的做出了反应。   “时总、时太太,不用担心米亚小姐,我会照顾好她,吃喝玩乐绝对没问题。”说着付宸就已经抱起米亚夺门而出了,走之前还不忘看着我们笑了笑。   我和时向南复婚,就连我们两个当事人都没有表现的特别兴奋,反倒是付宸比任何一个人都激动。   当所有人都离去之后,整个公寓里只剩下我和时向南两个人,忽然就这么对着站着,我有些发慌。   时向南直接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红酒,开瓶之后,给我和他的杯子里填满了酒。   然后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响起“cheers”   我闻言缓了缓低笑着,于是我端起一杯酒和时向南轻轻的碰了碰杯,索性低头饮了一口,许久没有好好的喝过红酒了,那久违了的触感瞬间在我的口中化开,让我有些忍不住的又饮了两口。   再看时向南,他捏着杯脚,托起酒杯的同时饮了一口,当他放下酒杯时,他唇边那醇冽的酒印看起来让人看起来特别的喜欢。   现在的我跟他越来越不见外了,要说复婚前还有些拘谨,可此时此刻的我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顾虑。   我开始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时向南就一杯接一杯的给我倒,就像是这酒不要钱似的,明明已经喝到头脑发晕,可就是舍不得这些酒,非要喝个精光。   不过我是知道的,时向南的东西向来都是好的,他收藏了很多好酒,我想今天喝的这些酒也都是好到极致的,至少口感上来说是特别醇厚的。   这场烛光晚餐的最终的结果就是我喝的有些醉了,至于时向南有没有醉我就不知道了,透过镜子我看到自己的脸绯红一片。   还没等我自我欣赏完,我整个人被人从后面抱的紧紧实实的,让我透不过来气。   我看到他脸色也透着红,看来跟我一样,酒劲上来了,对于他突如其来的亲吻,我差一点就这样沉沦了。   当他亲到我的脖颈的时候,我转过身抵住他的身子,摇了摇头看着他,问了一个长久以来憋在心里想问的问题。   “时时向南,我问你个事,你要要如实的回答我,否则我我才不会让你碰我。”   他深深的抱住我,把我抵在洗手池前,带着酒气的吐出了两个字“你问。”   “这两年里,你有没有和别的女人上过床” 第232章 跟我复婚后悔吗   换句话说,我真的想知道有没有女人主动招惹他。   这么有魅力的男人,就连在游乐场买个汉堡都能把服务员迷的直看他,我才不相信他能为我守身如玉。   由于酒精的缘故除了让他的脸红红的,甚至连耳朵都绯红的彻底,他望着我,长长的睫毛在顶灯的照射下投出了一片阴影,随即他说道:“没有…”   “那有没有女人主动招惹你?”   时向南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有,她们在我面前各种骚动,甚至有合作伙伴听说我是单身都主动送女人过来。”   “什么……”   听着他这么说,我的心突突的跳个不停,心好疼,就像是由无数的针在疯狂的扎我。   于是我有些发着酒疯似的推开他:“时向南,那你别碰我了,我可有洁癖,受不了自己的男人被别人占有。”   结果我推他的时候,时向南正用那幽深的眸光看向我,嘴角边划过一抹魅惑的弧度,他双手撑在洗手池上,将我紧紧的圈在他的怀里,蹭着我的鼻尖。   他浅浅的笑了笑,喷在我脸上的炙热的呼吸弄的我痒痒的。   “老婆,其实你一直在乎我,对不对?”   我被他看的透透的,为了挣回面子,于是我微醉熏熏的说道:“对,就是在乎,我跟你都复婚了,作为太太怎么能不在乎。”   我话音刚落下,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直接摄住我的唇瓣,我顿时觉得口中被温润缠绕着。   这个男人真的是让人又恨又爱,怎么可以这样霸道的不顾别人的感受直接亲了上来。   我想矫情,却发现面对他的霸道,此刻一点也矫情不起来,一遇上他的吻,我就已经不由自主的沉沦下去,甚至开始不断的迎合着。   何安宁,有很多女人招惹了他,你不在乎了吗?   不,当然在乎了。   可我发现这种在乎在我心底压抑了许久的这份情感面前根本显得如此的渺小,渺小到我已经开始不顾一切的去故意的扯他。   而时向南就像是得到了默许和鼓舞一样,然后大大咧咧的就吻在了我的身上。   ……   经过一场战争后,我无力的趴在那里呼吸着,而时向南在身后抱着我,还不停的亲吻着我的背。   他就像是得到了一件珍贵的宝贝,抱着我始终不放开。   即使我觉得有些凉意,想要拽过些被子,他都不愿意放开我,而是大手一挥,从床头抻过被子,将我们两个紧紧的裹在里面。   我已经全身疲惫极了,而他似乎对我饶有着兴趣,就在我快要睡着的瞬间,忽然猛的疼痛让我瞬间惊醒。   “又来?时向南,你哪里来的那么大的精力?”我带着困意低低的小吼了一句。   “我想你,情不自禁。”时向南趴在我耳边有些急不可耐的说道。   好吧,本已经困顿不堪的我,因为他的情不自禁,身体上已经生出了些愉悦感。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被碾压过似的,哪哪都疼的厉害,胳膊和腿好像不听我的使唤了似的。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前的男人正在慢条斯理的拨弄着我的头发。   他的脸就如此放大的出现在我的眼前,白皙又好看,让人看的挪不开眼,于是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过了一会儿我缓缓的想要坐起来,揉了揉有些疼痛不已的头。   时向南见状伸出手帮我细细的揉着,不轻不重,力度刚刚好。   我想起自己还有很多工作,怎么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留恋在沪市呢。   于是我还是直直的坐起了身子,刚要开口说话,身上的被子就滑了下去,我大片的肌肤暴露了出来。   此时我才清楚的看清自己身上的吻痕,大大小小,红彤彤一片。   时向南淡定的看着我,似乎在心满意足的欣赏自己的杰作,嘴角一直上扬着,乐在其中的样子。   他见我起了细细密密一层小小的颤栗,立刻将睡袍披在了我的身上。   慢条斯理的将扣子帮我系好,可是酒劲过去了的我,忽然想起昨晚他回答我的问题,就觉得心被人忽的抓住般揪的难受。   于是我拍下他的手:“休想再来招惹我,我还气着呢。”   起初时向南愣了愣,过了一小会,就在我要下床的瞬间,他从身后一个踉跄把我抱了回去。   头蹭在我的脖颈深处呢喃着:“就知道你会吃醋,不管有多少女人来招惹我,我都只会为你守身如玉,没有你在的时候我确实有寂寞难耐的时候,只是这些女人在我面前一晃,我就更想你,所以我根本没碰过她们。”   我瞥了瞥嘴:“骗小学生吧,男人寂寞难耐怎么可能忍得住。”   “没有女人我也可以自己解决,何安宁,我心里只有你,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容不下别的女人。”他最后说。   他一手还在抱着我,另一只手已经漫不经心的顺着我的头发滑了下来,他帮我拢了拢碎发,然后亲了我一口,随即坐起来望着我。   “你今天不用急着回南城,我已经帮你跟学校请了几天的假,正好后天我要去南城办事,再带你回去。”他换了个话题接着说道。   我瘪了瘪嘴,这个人轻而易举的就帮我请了假,也没问问我的意见。   以前在医院的时候,就总是因为自己是总裁夫人的缘故三天两头的请个假,可哪成想现在又是这个样子吗?   大概他看出我的想法,所以给我一通解释:“昨天你太累了,所以我才自作主张,以后我会尊重你的意思。”   说完这些他便去洗手间开始洗漱,边洗漱边说道:“我跟雷氏有个合作,会经常往返南城跟沪市,我们复婚了,所以也要解决两地的问题,我来想办法,我不会为难你的。”   说着说着他便洗漱完毕,然后拿起衬衫便穿了起来,开始不紧不慢的系扣子。   我见状走了过去,轻柔的帮他把剩下的扣子系完,顺便在衣柜里挑了一条好看的领带用心的帮他系着。   很久没做这样的事了,虽然有些生疏,但让我找到了久违的感觉,不一会儿,一个清爽利朗的男人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在帮他整理衣领的时候,趴在他的肩上有些不满的问道:“现在是要去公司吗?”   毕竟刚刚复婚,就算是复婚后的新婚燕尔,难道都不会给自己放个假吗?   时向南在我的唇上轻轻的嘬了一口,笑着淡淡的说道:“就去处理一些文件,很快就回来,我想你今天可能有的忙了,刚刚程自奕已经知道了我们复婚,顾晚晚估计今天会找你,你先应付她。”   说完时向南还低低地笑了出声,一想到顾晚晚我也觉得十分头疼,应付她简直要耗费我无数的脑细胞。   于是我白了时向南一眼,他也只是带着笑看着我。   就在我送他离开公寓时,他刚迈出去的腿又伸了回来。   站在门口的他忽然开口:“跟我复婚后悔吗?”   我看着他期待的目光中似乎有什么在闪动,如果没猜错,他眼中含泪。   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愫让这个高大的男人在我面前这样露怯呢?   可能真的是对我的情感才让他这样义无反顾的要追回我,于是我回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这一次的选择,我是遵从了自己内心的感受,所以你认为呢?”   话落后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叫做感动的情愫,一种我不曾见过的情深。   时向南走后我站在窗前抱着臂看着他开车离开,我不知道前面的路会如何,会不会再向以前那样横生出不少的波澜,可这一刻我想这就是我的选择,至少在他身边我很温暖。   果然像时向南说的那样,在他走后没多久,顾晚晚的电话就飙了过来。   这通电话最终的结果就是我得去找她,于是我在等着付宸把米亚送回来之后,搭上了付宸的车去找顾晚晚。   下车的时候,付宸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容说着:“我就在附近等着,太太要回去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接您和米亚小姐。”   说完他翘着嘴角喜滋滋的开着车就离去了。   米亚跟着我做电梯的时候,拉了拉我的手,若有似无的看着我:“妈妈,付叔叔是不是喜欢爸爸?”   ……   被米亚问的我整个人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付宸都对米亚说过什么,让米亚有这种认知。   我想大概是因为付宸对时向南太过衷心的缘故吧,又或许是付宸总是对时向南太好了,他不高兴的时候付宸比他还难过,他高兴的时候,付宸又比他还激动。   我只好无措的看着米亚笑了笑,这小丫头片子…… 第233章 你早就爱惨了他   顾晚晚见到米亚的时候,早已经沦陷在了米亚肉肉的样子里,看得出她简直喜欢的不得了。   她想要抱抱米亚,可被我严词拒绝了,毕竟这到了孕晚期,怎么能出点差错呢。   即使她跟我万分的保证孩子一定没问题,抱抱米亚是没事的,还是被我硬生生的回绝掉了。   虽然她有些不情不愿的,但也没办法,顾晚晚只好捏了捏米亚的脸蛋表达了她的喜欢。   过了一小会儿,我见米亚在顾晚晚家呆的实在无聊,便问她小豆子去了哪里?   “爷爷奶奶想孙子,所以接走了。”她看着无聊的米亚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只好将小豆子的书拿给她翻看,这时顾晚晚压着声音说道:“说说吧,你和时向南到底怎么回事?”   我看着她,有些低低的浅笑着:“还能怎么样,就是你想的那样。”   顾晚晚那看我的眼神就像是要杀了我似的:“隐瞒我,复婚了?”   “嗯!”我嘴角挂着笑点着头,而米亚也似乎因为我们谈到复婚的事情而特别开心的样子。   “呦,看这意思是你们已经上过床了?”顾晚晚开玩笑的问着我。   她当着米亚的面问出了口,我当即挂在嘴边的笑容被僵住了,于是我看着顾晚晚家的阿姨害羞的说道:“你带米亚出去玩儿会吧。”   很显然顾晚晚知道自己说话有些不管不顾的不走脑子,所以给了阿姨点钱,让她带着米亚出去买点东西玩。   直到阿姨带着米亚离开了屋子,我才对顾晚晚埋怨道:“怎么脱口就说了出来,有小孩子在身边都不忌讳一点,好歹也是当妈的人,肚子里还有个老二,拜托你成熟一点。”   顾晚晚被我说的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不停的点着头:“知道啦大小姐,以后我说话会注意,别看小孩子小,其实什么都能听懂,对不对?”   我挑了挑眉,算是给了她一个回应。   见状顾晚晚也算是笑逐言开的搂着我的肩:“这会儿谁都不在,你就给老娘从实招来吧!”   “我和时向南复婚了,昨天去登记的,晚上喝了点酒庆祝了一番,也就是你想的那样,上床了。”   大概此前我没有亲口说出来,所以冲击力不是太大,当我话落瞬间,顾晚晚被手里吃的东西呛的直咳嗽。   她有些诧异的看着我:“行啊,何安宁,是不是也就一个星期前我给你打电话,死活都不承认,这可倒好,速度快的连床单都滚过了,动作要不要这么快?”   我瞥了她一眼:“始作俑者不还是你吗?”   当初若不是她告诉时向南我去了非洲,他找到了我,然后开始对我展开追求,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跟他复婚呢。   顾晚晚洋洋得意的靠在沙发上看着我:“那当然得有我的功劳,我不还是为了你吗?怕你以后一个人孤零零的,再说了,你跟他之间不也就是个误会嘛,像我这样的性格直爽受不了委屈的女人听了都觉得能够原谅,你怎么可能不原谅呢。”   “凭什么你觉得我能原谅?”   我还真是好奇顾晚晚这个人,我受伤害的时候她愤愤的骂着时向南,恨不得剥了他的皮,反到现在同一战壕,给他提供情报,我还想不明白,真想知道。   “因为你还爱着他,你根本就放不下他。”顾晚晚一语中的,直接说到了点子上。   我有些尴尬的看着她,敢情我这点情愫谁都看的一清二楚,我就像是个透明人,想法都被别人偷窥的明明白白。   “被我说中了吧,其实你就是死撑着,现在所有的误会解开了,既然爱那就在一起,我承认以前对时向南有偏见,不过再知道了他是那么的爱护你,我也就放心把你交给他了,所以这么情深意切的男人我怎么可能让他从你的指缝中溜走呢!”   顾晚晚在说这话的时候神情相当的严肃,一点玩笑的成分都不带有的。   我挺纳闷的,这样一个耿直的辣妹子什么时候这么会观察一个人了,于是我皱了皱眉头反问道:“哦?这么看来,你好像比我还了解他,这么会体谅一个人,不是你的本色啊?”   “切,你以为我想了解时向南呀,还不是因为我们家老程么。”   顾晚晚说到程自奕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摸着肚子里的宝宝,眼底那种幸福自然不用言表。   “老程是什么人,他不近女色,别看他这个人是个富家子弟,可对待感情真的是一往情深,除了这几个兄弟,这么多年来根本没有所谓的莺莺燕燕在他身边,所以这样的一个好男人,身边必然也都是好男人。”   我对她的神观点只能表示赞同,原来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去帮助时向南,还真是差强人意。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顺便叹了声气:“暂时不说时向南了,反正我们已经复婚了,证都领了,就算是再赌上一次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不管你家老程有多么好,身边没什么花枝招展的,可你还是得提防着点,现在的男人不主动,你无法阻止他身边的女人们主动,时向南就连买个汉堡都让服务员挪不开眼,所以你家老程也一样。”   顾晚晚点点头,对我的话表示赞同。   “我明白你说的,虽然他身边没有什么女性朋友,也只是在我面前表现的没有,私下里有没有我也不清楚,而且我还知道他有一个前女友。”   说到这个时候,顾晚晚无奈的笑了笑:“他从来不提前女友,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分手的,不过他跟我说过那都是过去式,所以我也没有必要抓着过去不放,就像他不在乎我过去有个萧阳一样,我们都不在乎彼此的过去,而我们最在乎的是相互的未来。安宁,你都不知道,我以前从未想象过能有现在这样幸福的生活,我以为我会一直不婚主义下去,可哪成想现在第二个宝宝还有一段期间就要出生了,真的是很多事情根本无法预料的到的,所以呀什么过去未来都统统的滚开,老娘活在当下才最重要。”   顾晚晚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着实让我觉得有些惊讶。   这哪还是以前那个大大咧咧的女汉子呀,要是放在两年半之前,她跟我说这么多的道理,我早就要捂着嘴笑上半天。   可如今却笑不出来,因为她说的是对的。   她自从经历过萧阳早就看淡了感情,可现在的她分明看重的很。   我一直以为她内心深处对过去的那个人心有怨恨,无法释怀,现在才发现,根本没有,是我想的太多了。   就像我和时向南之间,我就很喜欢想太多,能跟他重新再在一起,是想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克服了多少的心里障碍才愿意相信他的。   顾晚晚见我一直不说话愣愣的,便坐过来搂着我继续说道:“安宁,其实你这样挺好,只有经历了感情的创伤,时向南才会珍惜你。说实话,两年半之前时向南做的这件事在我不知道原因的时候我还觉得这男人太特么不着调了,抛弃妻子的,可后来他想要找回你那段时间,我也是听老程说过,时向南跟他说过,说何安宁这个女人一走,把他的心都摘走了,没有了你他就犹如一幅行尸走肉一样,我听了都觉得超有画面感,所以啊,我觉得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说完她还不忘在我面前抖了抖身子,一脸邪笑的调侃着:“行尸走肉耶,你现在天天跟行尸走肉睡在一张床上,不觉得会恐怖吗?”   我翻了翻白眼,拿起块芝士蛋糕一口塞进了嘴里:“恐怖吗?我才不觉得,哪有行尸走肉让人挪不开眼的呀。”   想到时向南的这幅帅气的皮囊,跟那个她口中形容的行尸走肉根本无法联想到一起,所以怎么都不觉得恐怖。   顾晚晚赶快凑过来一脸坏笑的看着我:“啧啧啧,你早就爱惨了他,看看你的样子,好像沉醉其中,真是让人看不下去,鸡皮疙瘩碎了一地啊。”   “顾晚晚,看不下去可以不看,你秀恩爱的境界都能把人恶心死,还说别人呢。”   我被人揭短后就会觉得特别没面子,于是我继续吃了桌子上的好吃的,然后若无其事的胡乱否认。   她也拿我没办法,虽然挑着眉不服的看着我,但谁叫她是个孕妇呢,不可以随便动气的,索性她只能隐忍着不跟我爆发。   这些话题聊开了之后,顾晚晚自然是要做东留我吃饭的,于是我和米亚敞开了肚子在她家吃的酒足饭饱的。   吃完饭之后,她还想留我在她家里呆着,可孕妇还是需要好好休息,我只好准备抱着米亚起身离开。   “你这个没心的女人,我还想跟你多呆一会呢。”她看着我居然委屈极了的样子。   可终究她这一胎怀的不是特别的顺利,据说曾经两次住院保胎,为了安全起见,我只好抱着她无奈的说道:“好好在家养胎,等老二生了,我陪你到昏天黑地都行。”   顾晚晚没再说什么,只能放我回家。   就在我刚刚坐上付宸的车时,便接到了时向南的电话。   许是复婚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带有愉悦的情绪,让人听了软萌的感觉。   “和顾晚晚聊的怎么样?她有没有挖苦你?”   我低低的浅笑着:“我还想问你呢,你是使了什么法术把她变成你阵营里的人的?”   “你觉的呢?可能是我个人魅力比较大吧。”   大你个大头鬼……真是个自恋的人。   收敛了玩笑,我直截了当的问他:“这就要回去了,现在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今天也没什么事情,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第234章 有他护着你真好   挂了这个电话,我有些疑惑,他说要带我去见一个人,会是谁呢   在沪市我跟他能够一起认识的人我想了想几乎没有谁了,实在是想不透,我有必要要去见谁吗   算了,既然现在没有答案,那么等待一下,一会儿就会知道了。   付宸开车开的特别的稳,途中我问过他,我们要去哪里,他没正面回答我,只是让我耐心等待。   这个付宸也越来越难以琢磨透了,真是跟了什么样的主子,行为意识越来越像谁了。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当付宸把车开到接近目的地时,我才越来越清醒的意识到,这是要去老宅,时家的老宅。   当车稳稳的停在了时家老宅的门口时,我转头向外望去,发现时向南正靠在车门旁等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老宅我有些心虚和紧张。   毕竟当初走的时候这里最后的记忆不是特别美好,明明前两天才说过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来到这里,面对着一大家子的人,可看着车门时向南渴望的眼神,我还是抱着米亚下了车。   “怎么想起今天要带我来老宅”   我满腹疑问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时向南拉着我的手,像是在用祈求的语气说道“爷爷年纪大了,最近身体也不是很好了,也撑不了几年的光景,我想着跟你已经复婚了,想让他高兴高兴,我这个做孙子的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他开心。”   “可以直接说嘛,干嘛故弄玄虚的,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撒娇状的甩着时向南的胳膊。   他顺手捏了捏我的鼻子“这不是怕你生气吗不生气就好,进去吧。”   我心里虽然有些紧张和发慌,时向南都这样说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他进去了。   还没等我迈开步子,就看到时向南蹲下来温声的对米亚说道“我们去看太爷爷,太爷爷听说米亚要来,高兴极了。”   他说话没有一点大人物的架子,反而一幅好好商量的样子。   米亚喜欢时向南,自然对时向南的话来者不拒,只是诺诺的点着头“太爷爷太爷爷”   我明白她是兴奋的,也许她还不太能理解太爷爷是谁,但她一定明白太爷爷跟时向南有很大的关系。   “爸爸抱抱。”米亚张开小手兴奋的看着时向南,他二话不说直接抱起了她。   我看着眼前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男人,我想他一定有种魔力,才会让米亚这样对他着迷。   时向南抱着米亚自然是不会不顾我,随后直接拉着我的手进了时家老宅的大门。   刚一进门,穿过花园看到一个女人正在打电话,当她转身看向我们的时候,她讶异的连电话都没拿住,直接生生的砸在了地上。   相较于她的讶异,我显得比较平静。   我和时歆婷就这么相对而视,两个人都直愣愣的站在这里。   就听见时向南对米亚说道“妈妈要跟姑奶奶说些事情,先跟爸爸去里面等她,好不好”   米亚非常乖,点了点头问了我“妈妈来吗”   她的意思大概是问我一会儿会不会去,我看了看时向南,他微微的带着笑冲我点了点头,也许他知道时歆婷可能对我有话要说。   于是我很无奈的答道“嗯,妈妈一会就进去。”   时向南抱着米亚走的时候,小家伙还不忘扭头看看我,顺便给我一个鬼脸,真是人小鬼大。   “侄媳妇臭小子终于把你追回来了。”这一句话怎么听都是充满着歉疚的味道。   “好久不见,小姑姑。”   时歆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看起来还是那么女强人的样子,要说变化,无非就是更加成熟了。   可她看我的样子确实怪怪的,其实我也没怎么变化,只是在非洲两年多的时间里晒的黑了些,有时候会被人调侃洗了日光浴。   但我也回来一段时间了,早就把自己的皮肤养的差不多了,脸色也恢复的很好,不能说跟二十多岁的小姑娘那个样子,最起码是符合实际年龄的。   也许是时歆婷觉得特别的突兀吧,是不知道我要来吗   时向南也真是的,要来也应该提前招生招呼,我再买点东西过来,现在这么突然的出现,别说这里的人,就算是我都有点觉得太过唐突了些。   只是我们两个女人就这样站在外面好像也尴尬了些,于是对于晚辈的我来说先开了口“都到了老宅了,还不请我坐一坐”   我这话音刚落,就见时歆婷捡起手机,有些轻颤的说道“好好,来,来旁边的休闲椅这坐着,咱们聊聊,我见到你激动,太激动了。”   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让她说的,连激动这个词都用上了,还真是夸张。   她立刻吩咐了这里的佣人给我上了壶花茶,然后抖着身子帮我倒了一杯,看样子像是有某种情绪在作祟。   我还算是比较淡定,扶着她的手臂“小姑姑,我们不是第一次见,不用激动。”   时歆婷停了下来,带着泪花看着我,随后捂着自己的脸说道“安宁,当时都怪我,我不该为了时代集团而加速让你和向南离婚,我要是不说那些话,不那么让你误会向南,你可能也不会伤心的离开这里去非洲,我只是知道你那时候去了加纳,我以为你死在了加纳的部落战争中,视频上看那女人的尸体像极了你,当时我就哭了,后来向南去找你了,中途给过我信息说是你可能没死,我煎熬,感觉这太煎熬了,不过真是老天保佑你真的活着回来了。”   我怔怔的看着她,才想明白了她说的意思。   的确我刚离开沪市到加纳的时候才两个月的时间,那里爆发了一场特别大规模的部落战争,双方的战火不断。   有很多同胞们在那一次的战火中丧生,更恐怖的是有的人死的时候连脸都炸没了。   当时我们也深入的去救过她们,我当时看到一个跟我年纪相仿、身材也相仿的女人死的时候衣不避体,惨状让我觉得看不下去,我索性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那个女人身上。   大概她们以前见我穿过这衣服,所以认错了人吧。   见到时歆婷还是缓不过来,我轻轻叹了口气,抚了抚后背“小姑姑,那时候你们是认错人了,现在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们面前吗不用自责,当初南哥早就做好了离婚的决定,即使你不说那些,他也是离定了,所以跟你没有什么直接联系,你想多了。”   时歆婷跟我摇摇头,擦了把眼泪“就算是我想多了,当时我也做了让你伤心的事,我把我侄子对你的感情说的那么一文不值,明明他那么爱你,我却颠倒黑白才让你那么绝望和失望。”   时歆婷是越说越激动,眼泪根本止不住,我只好递给她纸巾劝解道“没关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南哥对我的感情,我现在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过去怎样,我不在乎,他现在也把我追回来了,何必还这么伤心呢。”   她自己擦了擦眼泪,有些哽咽的看着我“都怪时赫阳这个人,如果不是他当初处心积虑的想把时代弄垮,想找你的麻烦威胁向南,向南也不会为了保住时代,保护你,保住所有时代员工的饭碗去找林氏来帮忙,这样你们也不会离婚了,不管怎么说,我都觉得我们时家对不起你。”   我低下头握着她的手,此时我可以感同身受的到,但早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想再讨论了,索性说道“小姑姑,这些事情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现在还在想过去的事情干嘛呢我都已经不在乎了,只要能在以后跟南哥过的好好的,也就知足了。”   不过有件事我始终很迷茫,时向南虽然每一次都有意无意的避开,我也就知道不能再问下去了。   可是却始终像是心口堵了一个大疙瘩,憋的我喘不过气来。   也许时歆婷可以是个突破口,说不定她可以告诉我,于是我很平静的看着他“小姑姑,有件事我想听句实话,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我话锋转的比较快,她像是没跟得上节奏似的,有些怔愣的看着我“什么事,我知道的肯定会告诉你。”   犹豫了片刻,我还是直截了当的问出了口“时向南是因为什么头部中枪”   她看着我,点了点头,然后长叹了口气“我一猜向南就不会告诉你。”她感叹的摇了摇头“既然他不告诉你,自然是不想让你觉得欠他什么,只有真正深爱的人才会为对方做一切,甚至付出生命。向南呐,他这个人因为家族里的恩怨情仇,自小从这种环境下成长,所以他沉默寡言,他不愿意多说话,甚至愿意为了你挨这一枪子儿,到头来就算你怨恨他,他也没打算告诉你,大概这就是爱一个人才会这样做吧。其实我挺羡慕你,能有向南这样的男人不会花言巧语,但会爱着你,护着你,这感觉真好。” 第235章 差一点辜负深情   我和时歆婷一起穿过花园准备进屋时,正巧赶上时老爷子拄着拐杖往外走。   米亚见到我进来的时候,直接扑向了我的怀里,大喊道:“妈妈…”   我看着时向南的目光,忽然心揪的厉害。   我还没来得及先跟老爷子打招呼,他就已经带着其他的人先开了口:“臭丫头,怎么现在才跟向南回来?一定是这臭小子不会追人,才没早点让你原谅他,对不对?”   我几乎是愣愣的看着他老人家,几乎瘦的就剩下皮包骨了,很难想象这两年来他都经历了什么样的病,将他折磨的不成样子。   我想他也一定知道时向南为了时代做的那些事,包括牺牲我们的婚姻,所以才会对我有所歉疚。   直到时向南在后面推了推我:“怎么了?是不是爷爷的样子有些吓到你了?”   此时此刻我才回过神来:“没、没有,只是很难想象爷爷这么瘦了。”   说着一双瘦骨嶙峋的手便伸了过来,拉着我:“臭丫头,快进来,我已经骂过向南那个臭小子了,既然娶了妻子,怎么能因为事业就把感情抛弃呢,就算集团完了,也不能牺牲自己的妻子,这还算是个男人吗?实在是没原则,我恨不得那根棒子揍他,这要换成是我,绝对干不出这种事来,你放心,以后有爷爷做主,这小子再欺负你,看我扒了他的皮。”   爷爷简直像个老小孩一样,我也从未想过他能如此维护我,毕竟他刚开始对我的印象并不好,但我却没想到,现如今居然对我这么热情。   我甚至都有种想要热泪盈眶的感觉。   旁边的管家老爷笑眯眯的,一看就特别高兴的样子在我身后说道:“三少奶奶,老爷子自从知道三少爷对您做出的离婚的事,就一病不起了,他觉得他一辈子虽然风流倜傥,但不会牺牲女人,所以老爷当时被三少爷气的住了大半年的医院。”   我看着老管家,以为他再跟我开玩笑,不过看爷爷的身体状况,好像又不像是假的。   自己一个人习惯了,忽然之间蹦出这么多人来关心我,还真有些不适应。   于是我假装不经意间瞥向时向南,发现他正在厨房里面和时家的家庭厨师忙活着。   老管家笑着继续说道:“三少奶奶,是不是觉得少爷能够下厨房特别好奇和新鲜?”   我看着时向南认真的样子点了点头:“是很好奇,之前他给我做过一次饭,我还觉得他蛮有天赋的。”   老管家摇了摇头,往厨房的方向努了努嘴:“三少爷在这方面的确有天赋,不过天赋也是建立在勤加练习的基础上才能够做的好吃,样子做的漂亮。您可以去厨房看看,墙上贴的是您最爱吃的菜品,这两年三少爷没事就会在厨房里练习烧菜,我记得他说过,等把你追回来后天天烧菜给你吃。”   我再次看向时向南,忽然想起我怀孕的时候,他问过我喜欢吃什么,让我写下来交给佣人,然后让佣人变着花样做给我吃。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他居然还留着。   开饭之后大家都落座,看的出来时老爷子对米亚特别喜欢,所以张罗着要把餐椅放在他的旁边。   见状我也不好回绝,我问了问米亚,她丝毫不胆怯,而是点了点头手舞足蹈的答应了。   看来米亚是在时老爷子身上找到小朋友的感觉,所以才兴奋的去陪时老爷子。   想来时老爷子很早就想要四世同堂,可惜到现在也没实现,时焕杰瘫痪坐着轮椅根本无法结婚,时赫阳就不用说了,时向南又刚刚找到我复婚,而我的身体大概也很难再怀孕,所以时老爷子喜欢米亚便无可厚非。   用餐的时候,大家都在逗弄米亚,小家伙被逗弄的咯咯直笑,而我,却有些心不在焉。   而这心不在焉确是因为身旁坐着的这个男人。   他不停的往我面前的盘子里夹菜,生怕我有些拘谨,而我呢,却不由自主的直瞄着时向南。   看着他,就不停的响起时歆婷跟我说的话,一遍两遍的不断回放着。   “说为了你挨这一枪子儿你肯定不相信,可这的的确确是真的。时赫阳这个人看起来傻傻的吧,其实人特别会算计。他派人到医院里盯着你,想要对你不利以此来威胁向南放弃时代最高领导者的位置,向南想过要保护你,可我们在明,他在暗,他还集结了一群黑社会天天拍你的照片动态给向南来威胁他,也就是那一天时赫阳拿着枪对着向南的头,而他通了视频电话,电话那头有人用枪瞄着在办公室里的你,二者选一,否则另一边就要开枪,当时我就在向南的办公室里,所以这一幕我记得一清二楚,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为了保你,他宁可牺牲自己,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向南有多爱你。”   她说的时候还不忘帮我缕了缕头发,笑着继续说道:“以前我总以为向南跟所有的女人都只是逢场作戏,毕竟我们这样的家族整日被利益熏心的人怎么可能有真感情,就算你嫁到我们家的时候,我也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可我万万没想到他早就陷入到感情的泥潭里,他真的深深的爱上了你,后来你把他救了回来,他醒了的时候我问他,你牺牲自己,却又要假装伤害她,以后如果她不原谅你怎么办,他说只要她好就一切都好。”   我承认当时的我被她这一番话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我从未想过那次中枪的背后有这么一段我不曾知道的缘由。   在我看来,我一直认为自己才是这段感情中受伤害最深的,却没想道时向南比我陷得要深的多。   此时时向南握了握我的手:“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   我抬头看向他的时候,不经意间还是瞥到了露出一点点的疤痕。   那么的刺眼和耀目,虽然大部分的疤痕还是隐藏在头发里,可这一枪却在我的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而时歆婷的话也在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上。   “不过最终时赫阳还是没有得逞,就算是他机关算尽,还是没能得到他想要的总裁位置,他那点手段怎么可能比的了向南,若当初向南不是心有顾忌,也不至于着了他的道。不过后来向南跟林氏结盟,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将时赫阳彻底的赶出了时代集团,若不是当初王语以死相救,他差一点葬身在火海里,虽然整个人烧的面目全非,可最终是活了下来,大家都知道这场火来的蹊跷,只有向南特别淡定,我就知道向南不会放过他的,可惜当初警察抓到他的时候是在北城,火车押解的过程中他逃了,警察都在全国抓捕,向南也派人去找了,始终还没找到,真希望他赶快落网,这样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是啊,以时向南的性格个手段,有人那样摆了他一道,他怎么可能放过呢。   他就算是倾家荡产都会让那个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可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始终无法平静,他内心埋藏的情感竟然是真的的深沉,他看我的眼神也是幽深的,就像是藏了无数的情感。   他明明给我的就是特别绝情的角色,可被时歆婷这么一说,却又这么专情。   如果当初我跟乔辰风在一起的话,后来在知道这些的时候,我想我的后半辈子都要在自责中度过。   是我不懂他,才差一点辜负了他的深情,还好,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还是清白的我自己,我还是那个只爱他的那个女人,我还是那个热烈爱着他的那个女人。   看着他专注吃饭的样子,我忍不住偷偷的在桌子下面握住了他的手,大概他有些惊讶,停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看着眼前这个脸色绷的特别紧的男人,我忽然笑了下。   他一定是以为我有什么事,因为自从相遇,我几乎没有主动的去牵他的手,所以现在总会用这么紧张的表情看着我,他这个样子我更想嗤笑。   挺聪明的一个男人,怎么一到我这里就整个人变得傻傻的呢。   我又紧紧的握了握他的手,他忽然伸出另外一只手摸了摸我额头:“不发烧,安宁,回一趟老宅你是不是不舒服?”他凑到我耳边轻声问着。   我只好抽出自己的手,可这回时向南却不放手了,我只好低声的告诉他:“我没不舒服,只是觉得你特别不容易,想对你好点,我爱的男人这么折了我的面子,傻愣愣的看着我干嘛,就当做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吧。”   听完了我的话,他的手有些止不住的抖啊抖,甚至瞳孔放的老大。   忽然一个馒头被砸到了时向南的身上,掺杂着一股子时老爷子的叫喊声“臭小子,还想什么呢,你媳妇都这么说了就是根本不计较了,她都说爱你了,你还不赶快表示一下,这么笨,怎么能抓得住女人的心,我这么风流倜傥怎么有你这样木头呆子的孙子。”   时老爷子还没说完话,就感觉自己被人搂进了怀里,听见时向南特别的激动的问我:“真的彻底原谅我了?真的吗?” 第236章 我们办个婚礼吧   向来沉稳的男人因为我的举动现在却激动成这个样子,原来在他眼里复婚这个名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真心实意的原谅对他来说可能才是一种救赎。   时向南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前把我抱起来,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埋住,这一瞬间,我有些尴尬的脸红。   “何安宁,我不想等了,我们办个婚礼吧,我们去拍结婚照吧,我欠你的太多了,我们早就结了婚,也曾经有过孩子,可我却欠你一个婚礼。”   婚礼……   是我一直心心念念希望自己能和相爱的人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婚礼。   以前只是想想,以为这辈子大概我与婚礼无缘,不曾想,时向南真的在这个时候跟我求上了婚。   刚才是他激动,而此时此刻却换成了我在欣喜。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时老爷子又有些坐不住的说道:“丫头,这臭小子再向你求婚,他之前做的事情也只是为大局考虑,你们两个既然感情那么好,也复婚了,你就答应他吧,我这个孙子从小我看到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太了解了,如此不解风情的人在你面前这么肉麻的求婚可见他对你的一往情深。”   本来欣喜的心情听到时老爷子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就更加的开心的不行了。   于是我拍了拍他,在他耳边低语:“先放我下来,我也有话跟你说。”   终于时向南将我放下来后慢慢的恢复了平静,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就像是再等着我的答案。   我刚要张口,时向南便俯下身吻住了我。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吻有些吓住,毕竟米亚还在餐桌上。   只听见时老爷子捂着米亚的眼睛笑嘻嘻的说道:“小孩子,非礼勿视。”   “米亚不看、不看。”小家伙还兴高采烈的跟着应和着。   我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可他却将我搂的更紧,紧紧的抓住我的手,慢慢的离开我的唇。   “我不许你不同意,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会吻住你。”他笑着跟我说道。   他简直就是强盗!   “你这是强迫我,跟那些强盗有什么区别?”我有些言不由衷的看着他。   “那你就答应跟强盗结婚,就算不答应,强盗也不会放了你,在座的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你呢,你要拒绝我吗?。”   其实我早就想要一口答应,为了磨一磨时向南才故意拖延,我看着爷爷渴望的眼神,只好装模作样的笑道:“好,看在你这么奋力的讨好我的面子上,我就答应你的求婚。”   他又有些忍不住的把我抱了起来,他笑的特别的灿烂,好久没见到过他这样的笑容了。   我只好窝在他的脖颈里小声地说:“我没想道你会为了我做那么多,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很多此前不知道的事情,既然你跟我求婚了,那我们以后好好的走下去,不要再随意的抛弃对方,好吗?”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声音颤抖着哽咽的不行。   “好,好,我们一起好好的走下去,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时向南斩钉截铁的说道。   话落,他当着众人的面再次给了我一个长长的吻。   一吻落地,就看到爷爷带着老花镜,让老管家给他把万年老黄历拿来,最后非要订在下个月的农历十五,说这一天特别好,特别吉利,而且这算是时代的大事,要给所有的媒体记者通告。   在时家老宅呆到了晚上,时向南才准备带我离开。   走的时候,爷爷就像个孩子一样不太欢喜,在时向南的再三逼问下,他才透露想要米亚留下,因为米亚的到来,让他享受到了四世同堂,儿孙绕膝的快乐。   看米亚的样子似乎也乐在其中,看着爷爷的样子,我也只好忍痛把米亚放在这儿一晚上,明天回南城之前再来接。   米亚很少有离开我的时候,虽然不太情愿,但作为一家人我也只能留下。   上车之后,时向南一路开着车一路牵着我的手,他问我想办个怎样的婚礼?   虽然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可我还是很心疼时向南,于是我抽出手摸了摸他的疤痕。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选择一个人抗着,不累吗?我是你的妻子,有义务跟你一同分担,我不是只会跟你享福却不会吃苦的人。”   他笑了笑,拉回我的手说道:“嗯,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过了一会儿,他才转头看了看我,然后又继续开着车。   他忽然对我说道:“可是我不想你跟我吃苦,更别提危及你生命的事情,跟这比起来,我宁可你恨我一辈子,哪怕以后我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追回你。”   我也摸着他的手掌,有些哽咽的说:“万一我就是不原谅你,还跟了别的男人,怎么办?”   他却笑着看了我一眼:“那我就叫付宸把你绑回来,死都不让你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哄我开心,虽然我附和着,可心里还是担心时歆婷说的那件未了的事。   时赫阳没被抓住始终会是个危险的定时炸弹,我是越发的担心时向南的安危。   可看他的样子却又像是事不关己,这让我心里莫名的担忧。   在我浑浑噩噩的担忧中,时向南将车子慢慢的停靠在了公寓门口。   下车的时候,他没能让我自己走,照例是把我抱了下去,于是我顺理成章 的搂着他的脖子,细细的看着这个男人的眉眼,真是帅到好看。   “我自己走吧。”我在他耳边柔声的低语道。   时向南摇了摇头,然后一言不发的上扬着唇角抱着我进了公寓。   他刚刚把我放下,我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嗯,是学校领导来的电话,大概是工作上的事情,于是我看了看时向南,给他比了个手势,让他先洗澡,我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再去洗。   接通之后,只听到副校长在电话那头说着:“我知道何教授认识的后台不一般,我也允许你请假,但我希望你能按时的把课安排好,请假的这两天,把课程和系里的于主任交接一下可好?”   我捂着脑门想了想,是了,时向南说帮我请假了,我却忘记交接课程的事情。   都怪自己现在深陷爱情无法自拔,差一点就误了工作,做人怎么可以这样,我想我今年的优秀教职工是拿不到了。   我只好低三下四道:“对不起,我哪里有什么后台,您真是说笑了,我明天就去上课,这两天我把差的课程找时间给安排着上了,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何教授,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以后省里评定优秀教员的资格你就没有了。”说完这位副校长硬生生的把电话挂断。   听了他的话,直觉得脑门突突的跳个不停,我不断的捏着自己的头,想着真是不好伺候的大爷。   不就是个副校长吗?   姑奶奶我还做过副院长呢,也没他这么猖狂、目中无人的,真的是让人郁闷。   我撇开手机,重重的将自己抛在大床上懒散的躺着,闭了闭眼睛,想象着方才副校长当时的面孔有多么狰狞。   直到一个声音落在我耳旁:“时太太,怎么了,这么不开心的样子?”   我睁开眼,时向南的脸庞清晰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额前稍稍长了些的几缕发丝还带着水珠,整个人看着性感又温和。   我摸了摸他的头发:“这么快就洗完了?”   “想你,就想看着你,所以洗的快。”   现在他的每句话里都饱含着柔情,让我觉得特别的欢喜。   这样表达的话语要是放在以前的时向南身上,我简直无法想象他能否说的出口。   可现在的他却时不时的能给我个惊喜和感动。   “我就在这呢,你想怎么看都成。”   时向南听我说完便开始扬起他那看起来坏坏的笑:“我想这样看。”   说着他便伸手慢慢的把我衣服扣子一个一个的解开了。   我推开他,调侃了一句“臭流氓”,然后一溜烟的跑进了洗手间,准备洗个澡。   在被水流打在身上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男人啊,我一定要好好的对他。   不是因为他对我有多好,而是他对我存着的那股深情和我对他从未改变过的爱。   当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时向南就靠在窗户边上,像是在看文件,见我出来便将手上的文件撇开。   我刚刚坐在梳妆台前,他便伸过手接过我手中的毛巾,给我轻柔的擦起了头发。   这种感觉挺好,就像是被他捧在心尖上,心里的愉悦自然不言而喻。   “明天我还要回学校上班,学生都不旷课,我这做老师的却无故旷了两天的课,所以我要早点睡觉了。”我仰着头故作撒娇的样子看着他。   时向南却顺势捧着我的脸深深的吻了我的唇,然后直起身子说道:“好,我们现在就睡觉。”   当然时向南怎么可能轻松的放过我,他所谓的睡觉当然是在折腾了一个小时以后才会渐入睡眠。   而这一个小时里,我被他折腾的无力招架,虽然无力,我身心却也得到了愉悦,所以后来的这一觉我自然是不知道何时睡着。   我的不安分的情绪和失眠像是奇迹般的治愈了,我一觉醒来,发现阳光正温和的照耀着我,立刻让我觉得精神无比的抖擞。 第237章 确定他出轨了吗   我们重新在一起的日子过的是越来越好了,最主要的是时向南搬到了南城,跟我和米亚住在一起。   他不愿意两地分居,而我的工作性质又不能经常的两边跑,最终时向南忍不住对我的各种思念,索性抛弃了时代的大事小情。   然后他就一整天像是无所事事的大龄宅男,窝在家里,研究菜谱,接送米亚,研究婚礼,预定婚纱照。   我也曾经看到过他接付宸的电话,有时候表情过于严肃,我便知道可能是公司有什么重要事情。   有的时候付宸会连着打过来好多个,他都表情很凝重的接着电话,我想可能对于付宸来说,很多工作他应付不来了才会找时向南。   于是我也很通情达理的告诉他:“公司有事就赶快回去处理吧,我和米亚周末回去找你也可以。”   可他却总是回绝我,坚定的表示我在哪里他就在哪里,像是生怕我能在他眼前消失了似的,粘人极了。   这样的时向南我喜欢,前所未有的喜欢,只是很遗憾,我不太可能让他这辈子做上真正的爸爸。   时向南也经常会安慰我,在他心里只有我才是重要的,有没有孩子对他来说毫无影响,而且他也无数次表态,有米亚就好。   我知道他只是为了打消我的这种遗憾才会那样安慰我,哪里有人不想当爸爸的呢。   于是我也决定等有时间回沪市的时候去一趟中医院,调理一下自己的身体。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去医院呢,却收到了来自顾晚晚的消息。   她住院了,不是因为要生孩子,而是先兆流产,要保胎。   此时我正担心着顾晚晚的身体,身后忽传出来一个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时向南站在我身后,手里拿着锅淡然的看着我。   看见他这个样子有点想笑,但想到晚晚就笑不出来了,于是我有些沉沉的说道:“我想回趟沪市,晚晚先兆流产,住院保胎,我放不下她。”   “去学校接米亚,我们现在就回去。”   现在就走……真是个行动派的家伙,比我还干脆利索,索性摘下了围裙,穿上了精致的外套,一下子就从家庭妇男变成了霸道总裁。   我愣愣的看着他,他却用手抚了抚我的头发:“快走吧,晚了高速太黑开车不安全。”   一路上我都在想顾晚晚的事,电话里她含含糊糊的也没说清楚究竟是怎么了,扰的我心乱乱的。   在时向南开快车之下,平时两个多小时才能到的路程,他用了两个小时就到了。   下了车之后我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毕竟自己曾经在这家医院工作过,熟门熟路的就到了病房。   当我推门而入看见的却是她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手中还输着液,可嘴巴却不闲着吧嗒吧嗒的吃着东西,再一看,床上铺满了零食。   我知道顾晚晚有个习惯,就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狂吃东西,她说只有化悲愤为食欲才会让自己慢慢快乐起来。   我来的时候还各种担心她肚子里的二宝,可看到她这个样子,还能有心情吃下去东西,那看来状态也并不是很差。   许是我推开门假装有些气恼的说道:“顾玩玩,你可真够意思,电话里就说了一句你住院保胎然后就挂断了,之后就再也联系不到,我着急的叫我家那位开着夜车连忙从南城赶了过来,结果你却在这里吃香喝辣,还津津有味,就不怕我出事?”   我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正在往嘴里塞着辣条,结果转头看见我的那一刻,忽然间泪水就跟决堤了般似的奔涌而出。   当即我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难事?   我有种预感,我怕我担心的事情发生,我怕她心心念念认为的幸福城堡出现危机,至少这件事不会特别简单,否则以顾晚晚那么不爱哭的性子的女人竟然哭成这副模样,我只好拿过纸巾擦着他的眼泪。   “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孩子怎么样,不是说保胎吗,怎么还吃上辣条了呢?我特别焦急的问了她。   我这么一问,顾晚晚哭的更凶。   以前我从未见过她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就算和萧阳的分手,也没让她这个样子,此时我心惊的不行。   就在我纲要再次问出口的时候,她才抹了抹嘴巴抽搐着告诉我:“我发现老程…老程他…。”   然后就是抱着我哇哇的大哭,我听到说了一半的话,心急的不行,赶紧抚了抚她的背:“好好说,老程究竟怎么了?”   “老程他…和前女友最近联系密切,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我还是看出猫腻了,我悄悄跟着老程去了酒吧,他…他和那个女人吻在了一起。”   说完顾晚晚狰狞着脸看着我:“安宁,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们有了两个孩子啊,老二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难道离婚吗?可我下不了这个决心。”   嗯,的确是很难让人相信那个信誓旦旦用行动表示爱晚晚的那个男人居然有这样的行为,可不管顾晚晚说什么,我也都先劝劝她,离婚不是不可,但至少要确定事情的真实性。   我还真的有些担心顾晚晚,毕竟她在经历了一段失败的感情,终于走出的时候,又让自己全心全意的陷入到这一段婚姻中,我怕她承受不住再一次的打击。   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性子,可她实则是脆弱的,我可以割爱离开,可她大概这一次如果真的陷入到背叛里,可能会从此一蹶不振。   我只好顿了顿,看着她缓缓地开口道:“晚晚,你确定老程出轨了吗?那晚你看到他们接吻之后呢?”   “我也不知道他们后来有没有做更深入的事情,我没敢去跟着看,当时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不得已我离开了,可是我现在心里就像压抑着个大石头,难受极了,如果他真的出轨了,我想我的世界可能就要坍塌了。”说这话的时候,她还不停的流着泪,坐在病床上。   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老程现在在哪里?”   她边摇着头边哽咽的说了句:“说是出差了,天知道是不是跟别的女人约会去了。”   我想不出来如果程自奕真的出差回来后看到顾晚晚这幅模样,他会不会觉得愧对她?   无论他出轨与否,单单是已婚的身份和前女友藕断丝连,甚至在大庭广众下接吻这样的事就无法被取得谅解。   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了哄了顾晚晚有多久,只记得她睡着后我走出病房已经是凌晨一点。   大概时向南不想打扰我们,所以他默默的给我发了信息,说在他在顶层的办公室等我。   在上楼的过程中我就在想,为什么男人就总可以光明正大的出轨,而可怜的始终是女人。   为什么明明看起来那么不可能出轨的一个男人,却做了这样不安分的事情。   希望我的一切猜想都不会得到证实,希望这一切都是有程自奕的苦衷和不得已,也许这样子原谅起来也不会太难受。   我不愿意在医院里遇到熟人,但无可厚非的还是遇到了一些。   他们见到我,有些人还是犹犹豫豫的想打招呼又纠结的模样,有的就很直爽,还会亲切的叫上我一声“何医生”。   面对这样的情景,打不打招呼的我都得相视一笑,我想他们可能还不知道我已经恢复的时太太的身份,所以还有些人想要在医院有好的发展就会对我敬而远之。   不知不觉就已经来到了顶层,这个地方还是异常的熟悉,虽然他在医院呆的时间极为有限,可我却记忆犹新。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发现时向南靠在沙发上似睡非睡的样子,一定是等的时间太长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心还是蓦的揪了一下。   我有些感叹自己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样的好事,难道是拯救了全世界吗,然后这辈子给了我这么一个好男人。   就在我陷入想象中时,忽然我的头被人揉了揉:“想什么呢?看着我发呆,我都起来了还直愣愣的?”   “没有,在想你怎么这么好。”我一点都不吝啬对他的夸赞,说着便伸出了胳膊,他见状拉过我坐在他的腿上。   他瞪大眼睛盯着我:“今天这是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对我这样夸赞,我还真不适应,是顾晚晚教你的?”   为此我长叹了一口气,我不禁的跟他提了顾晚晚的事,顺便问了他:“你最好老实交代一下程自奕最近有没有跟你联系,他究竟跟前女友是个什么状态,你要是对我有所隐瞒,知其不报,你以后就别碰我了。”   时向南听了我的话,立刻摆明了态度,用头在我的怀里蹭了蹭:“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老婆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插兄弟两刀也没问题。”   随后他悠悠的告诉了我:“他的确有个前女友,不过早就分了,好像一年前来了沪市,据说家里出了点状况,程自奕只是去帮了帮她,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了,关于前女友的事他再也没提过一个字,我那时候满脑子都是你,哪里关心的了他。”   这衷心表的很好,既叙述了事实,又向我表了白,现在的情商当真是高的出奇, 第238章 怎么这么厌恶我   我用眼神瞄了瞄,然后皱着眉看着他:“呵呵,那你是知道他跟前女友有联系,还都是这么长时间了,你是知情不报啊?”   时向南一脸委屈的表情不紧不慢道:“那时候我都没有信心追回你,哪里管的了别人的闲事呢。要是放到现在,我肯定第一个告诉你,不许生气了。”   他倒还是知道我生气了,我只好双手捏了捏他的耳朵解解气。   “好,那我不跟你计较了,交给你件事,务必要给我办好了。”   时向南就像是向我宣誓似的,手紧握住拳头举起:“是,请老婆吩咐。”   看他一脸笑意盎然的模样,可我还心情不好呢,我真想给他个白眼,但最终还是忍住了,问道:“程自奕除了跟顾晚晚的那套公寓,还有没有其他房产?”   他:“据我所知…没有。”   我:“时总人脉这么广,沪市的酒店业大佬你没有不认识的吧,帮晚晚查查程自奕有没有和前女友的酒店的开房记录。”   他:“这不好吧…关乎别人的隐私。”   我听了他说的,真想当即骂人,人渣还需要隐私吗?当初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有这么被人窥探透视的一天呢。   于是我看着时向南只好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随即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然后我告诉他:“最近姨妈君可能长时间停留驻足,你要耐心等待,ok?”   我才刚刚打开门,时向南皱着眉迈了一大步挡在我的面前:“Nonono,两天,最多两天把记录给你看。”   我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着他,我脸上甚至还露着得逞后的笑意,我想现在时向南的心里大概要发疯了吧。   这天晚上我们两个回了公寓,而米亚早在我去陪顾晚晚的时候,时向南给她送到了爷爷那里。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看着旁边空空的床铺,时向南并没有在。   而我呢,被子下面一丝不挂的,才想起这个老男人三十多岁,却有着二十岁小伙子的精力。   若不是我身上还留有欢爱的气息,我还以为那是一场春梦呢。   直觉上认为这个样子不行,时向南怎么可以连着三天肆无忌惮的耗费着体力和精力呢,说什么今天都不能让他得逞,我要帮他控制。   看着空荡的卧室,我立刻起身穿上了宽松的睡衣,在整个屋子里找了个遍也没见但他的身影。   索性打开手机,却也没有一个信息,究竟去了哪里也不说一声。   我只好拨通了他的电话,电话接通后我听到他说了句“散会”,才跟我说了话。   “周六怎么没多睡会儿?”时向南在那头低低的对我说道。   我还带着浓重的睡音答道:“睡不着了,你去公司了吗?”   “嗯,临时有个会议。”   既然这样我就想收回电话:“哦,那我先挂了。”   “对了,我预约了今天去拍婚纱照,你准备准备,我让付宸一会儿去接你。”   婚纱照?   好像那次从老宅的时候他确实提过这件事。   我还没太着急,可看了看桌子上的台历,离十五已经不到十天了,真的是太过仓促,婚纱照能这么快出成片吗?   可时向南却一副不在乎的口吻说道:“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一会儿准时到达就可以了,到时候我会叫付宸去接米亚,我们一家三口也得拍。”   听他说话的口气大概我也无法拒绝,既然有他都安排的妥妥当当,我也只好保证本人准时出席就好。   说实话,要拍婚纱照,对我来还真有些激动。   毕竟每个女人都心心念念的事情,近在眼前却有些不知所措。   我把自己打理好,安心的等着付宸过来接我。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以为付宸来的还挺快,明明之前给我打电话说路上堵车,可才短短的十多分钟就到了,付宸的车开的真是越来越溜了。   只是当我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男人时,我不禁脑袋嗡的一声巨响,额头突突突的跳个不停,而心里也着实惊到了。   确切的说我并没有太看清楚眼前的男人是谁,可当我站定缓了很久终于想起时歆婷跟我说的话。   “他差一点葬身火海,虽然整个人烧的面目全非,可最终是活了下来。”   我有些控制不住的轻颤着身子,就连开门的手也抖个不停。   从没想到过跟时赫阳再次见面是这番场景,这番模样。   他会出现在我和时向南的生活里,自从听了时歆婷的话后我是能够预料到的,也是我最担心的。   毕竟是时向南给了他这么多的不痛快,甚至可以说一辈子的痛苦,只要他活着,他一定不会放过时向南的。   从他的样子上就可以看得出,他早已经被烧的脸彻底毁了。   若不是我做过医生,接触过烧伤类的病人,否则早就吓晕过去。   我缓了缓情绪,虽然看着他的脸让人害怕,我还是尽量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我看向他的时候,他也看向了我,眼睛里就想带着满腔的怒火和恨意,阴郁的冷冷的注视着我,目不转睛的,也不曾说一句话。   我忽然想起几年前被绑架时候的恐惧感,总觉得这一次他的出现没有那么简单。   “怎么,很久没见,我的样子变了,时太太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了?”时赫阳带着一股沙哑的声音说着。   我想他的声音大概是在那场事故中被烧坏了吧,所以说出的话特别的难听。   于是我有些冷声的颤抖着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只是你要找向南他根本就不在这里,不用费心了。”   时赫阳反倒更加冷笑道:“我不找谁,只是没事来看看你们过的怎样,时不时的出现在你们面前,我怕你们把我忘了。”   他的话说的让人觉得更加的阴森恐怖。   时不常的经常会有这样一个丑陋的在逃犯出现在我们生活里,这是多么令人担惊受怕的一件事啊。   可此时我又不能刻意的表露出恐惧,更不能让他知道我刚才的想法,否则我想以时赫阳的手段可能让我当场玩完。   几年前面对时向南他都可以一枪崩了他的头,何况是我呢。   于是我闭了闭眼给自己壮了壮胆,带着底气说道:“不知道该叫你时先生还是王先生,不过无所谓,其实也只是个称呼而已,我们怎么可能忘了你,你在向南的生命里是那么重要的角色,两年半之前,你就差点要了他的命,只要他头上的那个疤痕在,你就永远都不会被忘记,所以你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也不用总出现在向南的面前,比起以前你们之间各种算计,这样平静的生活有什么不好?”   这样一番话下来,我只是想表达告诉他,我不会报警,也不会告诉向南,只要他远离我们,我可以放他走。   如果说以前的时赫阳可以光明正大的跟时向南对抗,甚至找他的麻烦,可现在他如果要做什么一定是背地里才会干的事,毕竟他的出现必然会引起警察的注意。   所以我现在要做的除了护着我自己会还要护着时向南,他那么拼死的保护我,在我能够保护的了他的时候我也要尽我所能。   可是时赫阳的神情却没什么变化,看我的目光依然让我觉得阴冷无比。   我心里一个劲的不断的突突突突的,就在这时,时赫阳忽然往前逼近,抵着我的身子往屋里走了几步。   见状,我还是被他靠近的脸庞吓得有些急步往后退了退,踉跄的差一点摔倒。   时赫阳抓住我的胳膊,我挣扎了两下,刚刚逃脱出来的胳膊又被他抓住。   他擎着那被烧伤的嘴角,缓缓的说道:“怎么这么厌恶我?我很丑,很让人讨厌,对不对?”   我被他步步逼近靠在桌边上,他似乎非要等我的回答,偏着头眼睛斜视我:“嗯?说!是不是因为我丑才厌恶我?”   “不…不…不是,只是你的到来有…有点突然,我需…需要缓缓。”我双手杵着桌子,尽量给自己些支撑。   毕竟我是真心的害怕啊。   都到了这个地步,怎么可能不害怕,真希望下一秒付宸可以快点到来,我在心里早就默默祈祷上万次了。   时赫阳直起身子,除了给我冷冷的眼神,还慢慢的把帽衫的帽子从头上摘了下去。   此时我才真正的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很难想象这场大火带给他的是什么,他的整个头,甚至连头皮烧的让人无法直视。   我当即一阵恶心想吐,可我还是生生的将这种感觉咽了下去,我尽量把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天衣无缝。   不过还是让他看出了破绽,虽然他的眼睛有些斜,但他依然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凝视着我:“这样呢?是不是更吓人?”   他环视了一圈周围环境,然后又审视了我,忽然冷哼了几声:“你们现在过的日子很滋润,听说婚也复了,怎么时太太一会儿是要赶着出去约会吗?”   我没接他的话,我们僵持了一阵,他把帽子又重新戴上了,只露双眼睛对我说道:“听说你还有个孩子,很漂亮,很可爱,很招人喜欢,不知道如果变成我这个样子,她以后会如何面对人生呢?” 第239章 我来找找存在感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忽然秉住呼吸,甚至脑子里面乱乱的脱口而出:“时赫阳,你别动我女儿,大人之间的恩怨何必要牵扯小孩子进来?”   我还是心里面害怕极了,怕他对米亚不利,于是继续说道:“就像你们之间,本来是上一代之间的恩怨,却让你们之间变成这样,一个个都从死神手里活过来,难道非要悲剧重演吗?你…”   还没等我说完,他就忽然用手指狠狠的指向我:“别跟我提悲剧两个字,天知道只有我一个人是悲剧,你们都不是,时向南他有什么悲剧?他现在不还是照样坐着时代总裁的位置,跟你又复婚了,还有个孩子,生活对他太好了,而我呢?现在人不人,鬼不鬼,最爱我的女人在大火中死了,我现在一无所有,谁见了我都跟看见怪物似的,生活给了我什么?他妈的生活究竟给了我什么?”   他说话的表情甚是吓人,就好像下一秒都可以手撕了我。   可是这个时候如果我表现的特别的懦弱又如何能保护的了米亚呢。   于是我拨开他在我面前的手指,也有些狠厉的回了他:“这你能怪的了谁?明明不属于你的东西,你非要夺取,明明你不是时家的人,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不知感恩相反却以德报怨,最终只能自食恶果,可你从这场大火中活了过来,不懂得珍惜现在的生活,反而处处带着怨恨,你的生活里全是仇恨这种消极的东西,你怎么可能生活的好,你爱的女人的确是在大火里死去了,难道这就不赖你吗?如果当初你不算计这些,不去争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会陷入到这场残酷的斗争中成为牺牲品吗?”   虽然我说的头头是道,但此时的我还是心乱如麻,我甚至在想,如果这个时候时赫阳要是对我做点什么,或者是解决掉我,简直易如反掌。   可时赫阳却出乎我的意料,他只是冷冷的笑着,虽然面部被烧的看不出表情,却可以看得清眼神,还是一如方才的阴狠。   “你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吗?”他说着还不忘挑了挑那看似突突的眉头,转身坐在了公寓的沙发上。   我顿时松了口气,至少他离我有一定的距离,我也不会那么的害怕。   可是听了他这么一说,我还是不由得紧张的开口:“不清楚。”   时赫阳一直盯着我不放,然后点了点头不急不慢的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外面媒体都开始宣扬时代总裁要举办婚礼,所以我来看看,找找存在感。”   他说完这话,我们之间更沉默了,我更加觉得他肯定有什么目的,只是用这样的方式让我对他放松警惕而已。   过了没多久,他忽而起身,甚至有些佝偻着身子往门口走了几步。   然后我就听到了一阵笑声,伴随着笑声带来的沙哑的话语更让我觉得莫名其妙。   “你可以报警抓我,也可以一会儿去告诉时向南,我都这副模样了还能有什么可怕的,只不过只要我被抓了,我就不保证那个叫米亚的小女孩和那个叫顾晚晚的女人会遭遇什么样的不测。”   他关门之前还不忘看了我一眼,最后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如果你能当作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他们两个也能安稳的继续生活下去。”   直到他离开,门被关上,我还双手撑在桌子上动弹不得,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过了很久我才浑身瘫软的坐在沙发上,此时我的手上,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一层汗。   时赫阳的话始终在我脑中不停的翻转,我不知道该做出如何的决定。   我不敢拿米亚和晚晚的生命去冒险,可又不想放任时赫阳就这样经常有意无意的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我甚至不敢想象在几天后的婚礼上他是否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那个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时向南会有危险吗?米亚呢是否会安然无恙?   一切都是未知,一切都让我觉得无所适从。   但我想,时赫阳对我说的这些一定不是随便说说,如果我真的报警了或是告诉时向南,我怕他真的会下狠手。   毕竟当初时向南中枪的画面不断的在我脑海里翻来覆去的出现,所以我只有那一种选择是吗?   我用手捂着额头,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如果我真的可以当作今天这件事没发生过的话,希望他能说话算话。   不过他也的确兑现了他的承诺,再后来的日子里是放过了米亚和晚晚,也没在威胁过时向南,可我却忽略了我自己,最终着了他的道的人是我。   付宸接上我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以后,他在车上拼命的跟我解释,为什么会迟到,来的路上遇到了两车相撞造成了堵车。   可我却一点也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满脑子还在想着刚才的一幕一幕。   就在付宸还想跟我说话的时候,我抬头问道:“米亚在哪儿?”   付宸被我的语气问的有些愣住了,只有几秒便很自然的告诉了我:“在老宅,跟老爷子和大少爷在一起,太太先和时总拍着,我一会儿就把米亚小小姐接来。”   我考虑再三,还是决定让米亚在老宅里可能是个对我来说比较安全的去处,毕竟时赫阳还不至于去老宅下狠手。   “付宸,不用接了,就让米亚跟爷爷呆着吧,老宅的距离也不近,一来一回时间也不短,以后有机会再给米亚拍。”   付宸会意了,也就没在说什么,大概他以为我想和时向南单独拍照片,所以他看我的脸色是带着不明的笑意思。   大概开了二十多分钟,车子在一家婚纱店门口停了下来,我不紧不慢的下了车,而付宸在这里等我们有什么要吩咐的。   我显然是有点心不在焉,就连走路进婚纱店门口的时候,时向南已经在门口等我,我都没太在意到,径直的往里面走着。   他从后面一步步跟了上来,很顺势的挽住我的腰,有些埋怨的说道:“我说时太太,你已经无视了你的老公。”   这时的我才怔怔的站住看着他:“你怎么在我后面?”   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走近摸了摸我的头:“怎么这么心不在焉的,你就从我面前走过的。”   在想了一路之后,我决定就当作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于是我找了个借口解释着:“还不是因为担心顾晚晚么,我怕她想不开,她那么伤心,我还要拍婚纱照总觉得不太好,要不我们改天再拍吧。”   “婚纱照怎么可能延期,婚礼时间也是定好的了,时代官方放出去的新闻,到时候所有媒体和政府还有很多有头有脸的人都会来,就算我无所谓,可爷爷会觉得没有婚纱照太遗憾了。”   时向南说的也对,毕竟他所处的位置和人际关系根本不允许这样的事情有变,否则所有的准备都白做了。   好吧,是我刚才考虑失误了。   我只好安抚他继续拍照吧。   直到此时,我才真正的看清了这个婚纱会馆,真的是超级大,超级霸气的一个会馆。   里面的装饰装修亦如欧式贵族的城堡,里面的电梯上显示足足有五个楼层。   也在意料之中,向时向南这样的集团总裁结婚,当然找的会馆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只是面对着这么让人觉得高贵的会馆环境,我却一直提不起精神。   可为了不让时向南看出来,我也尽量让自己掩饰着情绪。   此时两个礼服师拿着一件让我很意外惊喜的婚纱礼服向我走过来,而另外也有一个人拿着一身男士西装递给了时向南。   时向南接过西装,他的眉眼都快要笑弯了的样子看着我:“猜猜你这件婚纱礼服准备了多久?”   我抿着嘴回答道:“一个月?”   他摇了摇头:“再长。”   “三个月?”   他皱了皱眉,继续摇着头。   “难道说追我之前就准备了,半年之久?”   时向南感叹了一声,我就像是一个孺子不可教的学生一样被他嫌弃着。   他举了三根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三年!”   三年?   看样子是在我们离婚之前半年就开始准备了?   “对,在你怀孕五个月的时候,我就找了米兰最著名的婚纱设计师为你设计造型,工期半年,当时想着正好你生完,我们可以举办婚礼,可惜当时有些事是无法预料到,不过我为你一直留着。”   他扶着我的腰,微笑着推了推我:“还不赶快去试试?”   我看着眼前这件本该早在几年前就应该穿上的婚纱,现在依然是要穿在我身上的,不由得的笑了笑。   原来这就是缘分,有些缘分早就是命中注定的,即使兜兜转转了些时日可最终它还是要穿在我的身上。   就像我和时向南之间,无论经历了多久,最终还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听了他的话,我换上了婚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种美甚至有些惊艳了我自己。   这种要嫁人的感觉油然而生,我想等一下我出去的时候,他看到我的样子,大概也会像我一样看得到惊艳吧。 第240章 你怎么不记得我   的确犹如我想的那样,从时向南的表情上看得出惊艳了他。   四目相接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眼底的动容,这让我本就担心的心得到了一丝丝的安慰。   跟他走在一起,站在镜子前,静静地欣赏着我们两个,可是时向南忽然皱了皱眉:“感觉领口的钻石不够多,这样拍出照片会不会不好看?”   我看着领口的碎钻,一颗超大的粉钻,周围几乎密密麻麻的小钻石,都快闪瞎了我的眼了。   这还不够多吗?时向南是有多恨钻啊。   他非要说在结婚前这几天的日子里,让设计师专门从米兰赶过来,就算熬夜赶工也要把钻石多一些添加上去。   于是我撇了他一眼:“要不你跟钻石结婚吧,婚礼上你捧一车钻石入场怎样?”   时向南听了当即脸都要拉到地上去了,黑着一张脸看着我。   我当然知道他是把最完美的婚纱给我,可殊不知钻石多了,就把我的光芒遮掩了下去。   再说了要那么多钻还要浪费不少钱,虽然时向南不差钱,可当真的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最终我们两个拍了我心心念念已久的属于我和他的婚纱照。   整个过程时向南一点都不矜持,也不像个公司总裁的样子,每拍一张照片巴不得亲吻着我,我想这一拨狗粮撒的妥妥的。   期间付宸有来找过他,都被他黑着一张脸给拒绝在了摄影棚外面,最终拍了将近一大天才拍摄完毕。   我看着摄影师拷贝在电脑上的成片,心里特别甜蜜。   此时时向南才又被第N次进来的付宸叫了出去,大概公司真的有事情吧。   看着照片我回想着这些年来,几乎和时向南连一张合照都没有,如果说我们是夫妻,除了有个结婚证,甚至连个像样的照片都拿不出来,想起来还真有些委屈。   过了十几分钟,时向南沉着一张脸走到我面前,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的神情变的特别的冷峻。   我还没来的及张口问他,他便开口说道:“我得回趟公司。”   我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他的面部表情已经告诉了我,公司有重要的事情,闻言我只是点了点头:“好啊,去吧,不用担心我,我自己去老宅。”   虽然表情有些发沉,可他还是在走之前把我揽在怀里,顺势在我的额头上吻了吻:“我一会儿回去,我让付宸带我去,你开我的车回去吧。”   然后我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上了车,我刚刚坐到车里,手机铃声忽然想起。   拿起来一看,这个电话好熟悉。   我忽然一个激灵,是医院的电话,难道是晚晚遇到了什么事?   等我接通电话那一瞬间,便听到那边传来特别焦急的声音:“何安宁,我是程自奕,你帮我找找晚晚,她没在病房,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她,打她电话也没人接,有个护士说他跟一个男人走了出去,还说你昨天来看过她,我刚刚出差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我当即脑子就要炸开了锅,我想了很多可能,可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是时赫阳,难道他要对晚晚先下手,以此来告诫我吗?   我在电话这头陷入了无限的焦虑中,于是我在电话里告诉程自奕:“先去医院看看监控,跟什么男人走的,我这就赶过去。”   挂了电话,我在车里有些缓不过神来,心想着,是时赫阳给我个警告还是真的要向他说展开报复?   我再也想不下去了,我心里焦虑极了,祈祷着,晚晚你一定不要出事啊。   心里想着我立刻启动了车子开了出去,拍照的地方跟医院几乎在沪市城区的一个东,一个西,开车需要经过两个跨江大桥。   就在我下了第一个大桥拐弯准备进入高架的时候,眼看着对面的车道上有超车的行为。   我为了示意摁了两下喇叭,可对面的车执意超车,眼看着就要向我的方向撞来,可我车的旁边车道却一直车流不断,我下意识的踩下刹车。   之后我立刻慌了,无论我怎么踩刹车,车子都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我已经分辨不清是否刹车失灵,我立刻打了方向盘,只是瞬间我感觉到对面的车硬生生的撞了上来。   只觉得脑袋一阵生疼,就连方向盘上的气囊已经爆了出来,我卡在方向盘和座位之间,忍受着身体和脑袋上带来的剧痛。   我从口袋里摸索着电话,可我根本无力将电话拿出来,我想看清眼前围上来的人群,我更想看到时向南能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怕我再也看不到他,只觉得一股股的血流从脑袋上面流了下来,漫过眼睛,不得已我闭上了双眼。   那一刻我被恐惧笼罩着,就算那些年在非洲难挨的日子都没让我觉得害怕,可现在我已经全身在颤抖的剧烈。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经历了感情的挫折,终于度过了那段难熬的日子,可为什么却让我的生命在此戛然而止?   我害怕,莫名的害怕。   我怕这辈子就跟时向南就此别过了,我怕在也没有人护着米亚。   在我心里,我宁可当初没答应时向南,不给他机会,也不至于让他在以后的日子里承受这样失去我的痛苦。   我知道他一定会自责,可我没办法自救,只能听天由命的等待着老天给我一丝生存的机会。   可是我还有遗憾,除了不能好好的照顾米亚,就是没能给时向南留下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注定如此别过对方,不留任何念想。   我看到的最后一眼,恍惚间看到有人把我抱出来,只是双眼被血流弥漫着,几乎看不清是什么人。   后面的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   当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泛白的屋顶,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空气充斥着我的鼻息,才惊觉自己躺的是医院的病床。   我似乎全身似被碾压过,疼痛无比,脑袋昏沉的嗡嗡直想。   再努力的将自己的眼睛睁开一些,才发现有个女人的脸毫无预警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她红着眼,在我面前用力的摆了摆手,特别激动的喊到:“时向南,时…时向南快来,安宁醒了,醒了。”   只见有好几个人从房间外跑了进来,其中一个男人眼带着黑眼圈,红血丝,胡子拉碴的直接闯到我的床前。   “安宁,你怎么样,能听得见我说的话吗?”   看着眼前的男人,我只觉得陌生,但脑子又嗡嗡作响,疼的要命。   可他却好像半跪在我的床前,大手拢着我的头发:“安宁,你知不知道你出了车祸,一直昏迷到现在?”   我有些无力的摇着头,只见眼前的男人紧张的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怎么样了?”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头要炸了似的问道:“你…你是谁啊?”   我转过头看着其他的人,同样疑惑的问道:“还有你们…你们都是谁?”   “你说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怔愣的看着我,甚至放大着瞳孔颤着唇说道:“我是时向南啊,我是你的老公啊。”   “什么南,我不知道,我的头好疼。”我有些害怕惶恐的想要推开他,可他却摇着头:“向南,时向南,我们是夫妻啊,你怎么会不记得我了?”   我不明就里的捂着头想着这个名字,可就是找不到任何的记忆,甚至我以前所有的事情都不记得。   我就像失去了所有记忆的人,空白的让我有些发蒙。   刚才在我眼前的那个女人忽然凑了过来,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抓住我的胳膊喊道:“安宁,我是晚晚,难道你也不认识了吗?”   我看着这一屋子的陌生人,惊恐的想要甩开这女人的手,就在这瞬间我头疼的剧烈,抱着头挣扎的坐了起来。   这女人迅速的按了床头的呼叫器,不一会儿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推门而入。   很快我听到其他的几个人对医生急切的说道:“时太太终于醒了,不知道是不是这场事故造成了脑子出现了问题,她谁都不认识了,就连时总和顾医生她都不认识了,你们赶快确认一下,时太太到底是不是失忆了?”   医生毕恭毕敬的样子过来给我做了基本的对物品的认知检查,然后一脸严肃的问我:“时太太,您还记得我吗?”   我诺诺的看着其中开口问我的医生,摇了摇头。   随即他指了指后面的几个医生:“他们呢,你一个都不认识吗?”   我捂着疼痛的头,摇着头委屈道:“不认识,不认识。”   “那你记不记得你曾经是个医生,还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   “我是个医生?”我疑惑的抬起头看着这一群人,有种恐惧感油然而生。   “那去非洲做医学援助那几年您是不是也都忘了?”其中一个年轻的小医生开口。   看着这一群像极了妖魔鬼怪的人,我惊恐的将被子捂在头上,蜷缩在床头的吼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你们别问我了,我真的什么都不清楚。”   那瞬间我忽然觉得有人抱住了我,随即从我头顶上传来不安的愤怒的声音:“够了,你们不要问了,我命令你们所有的人都出去,不要再吓到她了。” 第241章 无法接受的陌生   也许是自己的情绪不太稳定,我隐约的感觉到我在挣扎的时候,有人往我的胳膊上注射什么东西,然后后面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次我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可是我能够感受得到,好像一直有只手再抓着我的手,甚至还感觉的到似乎有类似水滴的东西打在我的脸上。   有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不停的响起:“何安宁,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以前为了躲避我跑到非洲,而现在你让我只是享受了短暂的幸福后却选择不认识我,你真是个残忍的女人。”   我残忍?   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难道不是生活对我太残忍么?   听声音似乎好像是刚才在我床前的那个男人,样子看起来又颓废又难过的那个男人。   可是我好累,我好难受,我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结果这个男人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来了,而这一次,他却接着说起了别的。   这个男人,还真是一点都不顾及病人,我刚想缓缓的睁开眼,就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   还没来得及睁眼就听到有人说话:“时总,何医生的报告出来了。”   身旁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的厉害:“什么结果?”   “她的外伤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只需要小心护理即可。”   医生话落的同时这个男人急切的声音同时响起:“我要知道她到底是神智不清还是失忆?这样子会持续多久?”   “何医生因为交通事故造成大脑受到了剧烈的碰撞,形成了严重的脑积血,从影像上来看,血块压住了绝大部分的记忆神经导致了失忆,我们会安排近期给何医生做个手术,等到放出血来,也许会恢复记忆功能。但是…”   男随即人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冷:“但是什么?”   “但是何医生现在这是全盘性失忆症状,也就是说她对以前的一切都没有任何记忆,按照您说的您跟他从认识到现在结婚都已经认识了有五年左右,如果说她不记得这五年的事情,她和顾医生从高中就是同学,至少认识有十五六年左右,这个时间并不短了,甚至她小的时候,还有自己是谁,叫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您要做好心里准备,就算是将血块清除,也有可能何医生还是所有的事情都想不起来。”   大概沉默了许久,才在听到男人的声音响起:“所以我现在要做的是?”   “尽量跟她交谈,拿一些能帮她恢复记忆的东西给她看看,比如照片啊、视频啊,日志啊之类的可以让她多增加印象,这样也许会恢复的快一点。”   这个男人没有再同那个医生多说什么,而是好像又回到了我的身边,我听到他的声音暗哑着,听起来让我忽然觉得有点难过。   “米亚也知道了你的事情,她每天都哭着想见妈妈,可是你却不认识她了,我已经叫付宸把她带来了。”   米亚?我承认我的心紧缩了一下,我不知道这是谁,但从字面上的意思理解她应该是我的孩子。   明明不记得,可却不知道为什么,却对我身边的这个男人没有太多的恐惧感。   没过多久,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入目的却是这个男人湿润的双眼。   他在看见我的那刻转了身,长叹之后擦了擦眼睛,然后便一言不发的站在床边望着我。   紧接着我还没缓过神来,他的声音沉沉的响了起来:“米亚她已经来了,你不想看看她吗?”   他话音还没落,便听到外面的走廊上由远及近的响起小孩子哭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近,就在那一刹那,门被从外面推了开来。   我怔怔地看着那张粉雕玉镯的漂亮的脸蛋,可小女孩的脸上挂着好几行的泪珠。   “她是?”我愁眉不展的看着这个男人。   他抱起了小女孩,帮她擦着眼泪说道:“她是你在非洲时候领养的女儿,她有语言障碍,话说的不太清晰,但你很爱她,可你却也不认识她了。”   就在他声音落下的同时,小女孩泪眼婆娑的看着我,甚至声泪俱下的喊道:“妈妈,妈妈,不记得我了吗?是不是你也不记得爸爸了?”   小女孩语带着哭腔还在抽搐着,虽然话语说的不太清晰,可我还是大致听明白了她的话。   她见我摇着头,便大哭着搂着男人的脖子,一遍遍的喊着妈妈。   我就算是再陌生,可听到小孩子这番委屈甚至撕心裂肺的哭声,我承认,此刻我的心有些疼。   再看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也再的迅速的红了双眼,甚至这一次我看的清清楚楚眼泪在他的眼中不停的打转。   他拍了拍小孩子的背,用着无比暗哑的声音安慰道:“米亚别哭,妈妈只是病了,她一定会记起米亚,记起爸爸。”   可是无论他们说什么,我真的丝毫没有任何记忆。   我很想努力的想起一些记忆,哪怕是关于眼前两个人的一丁点的东西都可以,可我很无奈。   只要我去想,我的头就疼的特别剧烈,难以遏制的疼。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就因为血块压住了我的记忆神经才会这样?   我只好紧闭着双眼,手揉着眉心:“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别再问我了,你们都走开,让我一个人静静。”   男人立刻奔了过来,放下小孩子,扶着我的肩带着担忧的眼神,焦急的问我:“安宁,安宁,你怎么了?”   可此时我的头疼的就想要炸裂般的越来越痛。   “我不能想,一想就无法控制的痛。”我无助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好好好,你先不要想,先安静下来,冷静一下,好不好,相信我,我是你老公,我不希望看到你难受和痛苦。”   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认识他,却对他说的话感到一阵安定,心里的恐慌感也渐渐的减少了。   “老婆,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恢复记忆,即使你不记得我,不再爱我,我也会让你重新爱上我。”   听到“老婆”两个字,我有些惊慌的看着他,紧皱着眉头冷漠的用力推开他:“什么?你叫我老婆?”   他不顾及我的惊慌和冷漠,用着我难以感受的的柔情笑着看我:“是,我说过我们是夫妻,我自然要叫你老婆。”   面对他的柔情和委屈,我却也只能淡漠的看着他:“你说你是我的老公,我该怎么相信?你就这样说我们是夫妻,我为什么要相信?”   他立刻转身从沙发上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两个红色的小本摊开在我面前连忙说道:“这是我们的结婚证,还有昨天你看到的那一群人,他们都是我们的朋友,都可以证明,如果还不相信,我明天把婚纱照带来给你看,原本这周末是我们的婚礼,看样子要落空了。”   我看着手中的结婚证上的照片,我头靠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脖颈处,笑的灿烂极了,看样子像是个幸福的女人。   我的心忽然不由得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下,于是我皱了皱眉看着他。   他立刻眼放光的盯着我:“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没有。”我只能扫了他一眼摇着头。   “没关系,慢慢来。”   说着他一双大手想要触碰我的脸,我下意识的扭了扭头,毫不留情的拒绝道:“时先生,我知道你有些心急,可我真的需要时间来恢复我的记忆,我不能仅凭结婚证就接受现在这一切,你明白吗?忽然之间,我一醒来面对着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群,你告诉我你是我丈夫,说这个孩子是我的女儿,又给我看结婚证,可我真的无法一下子接受陌生人是我丈夫和女儿的事实,你明白吗?”   说完我便想要赶他走,可头又剧烈的疼痛起来,我不由得双手撑在轮椅上,不断的捂着自己的头。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小女孩跑过来站在我旁边,用手摸了摸我的头。   这个男人也蹲了下来,但他的声音依然在我的头顶飘荡:“安宁,我不说了,是不是头又疼的难受?”   我没有理他,而是重重的推开他们,摇着轮椅跌跌撞撞的想要离开这里。   小女孩由于重心不稳,被我推倒在了地上,可我没去看她。   就在我想要开门离开病房的时候,忽然被人抓住了手,我瞥了一眼他,刚要甩开,却被他连人带车拥在怀里,紧紧的。   他的声音哽咽着:“不要走,不要推开我,何安宁,你什么都不记得,你要去哪里?你就算不记得我们,也不要随意离开好不好。”   我被他抓着突然僵住在原地,就在这一瞬间,似乎脑子里有什么影像闪过。   我想努力的抓住那影像,可却无力的错过,任我怎么想都始终想不透。   我也只好垂着胳膊无力的说道:“时先生,你放开我。”   “我不放,我不想失去你,我放开你的手两年,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回来,这次我才不会放手。”   我想要再次推开他,可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却下不去手,于是我只能再次无力的说道:“我有些不舒服,你先放开我,我只想休息,可以吗?”   片刻后,他才慢慢的放开我,直到他们离开,我都没去看他们一眼。   整个病房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坐在窗口静静地望着窗外,头痛才不断的减轻。   可我的心情却依然沉重不已,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起自己是谁。 第242章 你就是个坏女人   我想恢复记忆,可我找不到任何方向,面对着这些陌生人,我有些无所适从。   在他们离开不久以后,我趁着护工帮我去拿衣服的空隙,坐着轮椅漫无目的的在医院溜达。   虽然腿受伤了不方便走动,可既然知道自己曾经在这里工作过,便想试图在医院的各个角落里找到一丝的记忆。   我才到了医院外面花园的走廊里,便听到有人远远的喊了一声:“何安宁?”   听到这个称呼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等到喊我的那个人在我面前站定的时候,我才看清楚了对方,也才反应过来叫的是我。   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身边还有一个男人,两个人身材看着像极了模特,让人看了直觉的好看。   可当这个女人跟我说出第一句话时,便让我没有任何好感,甚直觉得有些生厌和不适。   “何安宁,没想到你现在是这副模样,真叫人看着可怜兮兮的。”   我并不记得这个女人,于是我定了定自己的神,带着一丝假笑疑惑的看着她:“你是谁?”   还没等那个女人开口,就听见她身边的男人嘲讽的说道:“何医生莫不是失忆了,怎么能把我们希如忘了呢?”   希如?   我念叨着这个名字满心疑惑的摇了摇头:“我的确不记得你,请问我跟你之前有过什么交集吗?”   当我问出口时,看到的是叫希如这个女人带着考究的眼神盯着我。   “我是曾希如,不记得吗?你难道失忆啦?”最终她看了我片刻后问出了这种困惑的问题。   我能回答什么,只好点了点头:“嗯,谁都不记得了。”   “你怎么失忆的?那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你曾经可是时太太啊,沪市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身份和位置,难道说你也不记得了?”   我并不清楚她为何对我失忆这件事如此感兴趣,可我现在并不想解释自己是如何失忆的,所以只是回答:“我失忆了,你叫我如何回想起来回答你这个问题?”   女人瞥了瞥嘴,有些愤恨的说道:“哼,都失忆了,嘴巴还这么能损人,真是活该失忆。”   于是她跨上旁边的男人刚走出去两步,便又返回来继续说道:“你失忆,我还真挺痛快,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咱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想听吗?”   这女人还真讨厌,会钓人胃口,但我觉得她从见到我就有种想羞辱我的错觉。   我抬头望着她:“你想说,我洗耳恭听,不想说,我可以侧面打听。”   女人对我的说辞只能呵呵一笑,大概忍不住还是说了:“你以为你一直是时太太吗?告诉你吧,在做时太太之前,你可是抢了我的男人,你就是个小三儿,结果呢,我男人喜欢的是我,把你踹了,后来你还真不要脸的勾搭上了时向南这个人,天知道你是怎么魅惑上的呢。”   我怔怔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她旁边的这个男人,对她所说的表示震惊,我怎么会是个小三儿呢。   这男人虽然身高很高,但样子实则无法入眼。   我怎么会瞎了眼做他的小三而呢,正在心里翻滚的厉害的时候,就听到女人开口道:“别看我男朋友,你以为是他呢?告诉你吧,不是这个人,我早就跟我前夫离婚了。”   我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性格,可看她那趾高气扬的样子,我就知道当初的话,自己若是跟她对着干,根本就不是对手,哪里还能当的上小三儿。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还真想听听我和她之间都有什么恩恩怨怨。   虽然这个时候感觉到有些凉意,但我还是紧了紧身上的唯一一件病号服。   她打发了身边的男人,然后讥讽的笑着说道:“你呢经常标榜自己是贞洁烈女,可实际上你就是一个贱女人,抢了我男人,还怀着别的男人的种跟我男人结了婚,你为了掩人耳目偷偷把孩子打掉,还好我的男人最终认清你才把你踹开,谁成想你做不成我老公的女人,就去勾引时向南去了。”   “我怎么可能是这样的女人?”我听完情绪有些忍不住,激动的质问她。   这两天我经常躺在病床上想象着自己以前是个什么样,可听了这女人的话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个坏女人。   她的脸上出现一片欢快的情绪的问我:“难道你不相信?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女人呢?”   我毫不犹豫的质问她:“我当然不想相信,我要真是那样的女人,就像你说的时代总裁那样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娶我。”   女人顿了顿,然后抱着胸眼带着笑意道:“你不相信就算了,但你不能否认你确实曾经怀过一个孩子,而且问过你很多次,你连孩子的父亲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你可知道你放浪的程度有多么深吗?得是同时跟了几个男人上床踩能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她说这些的时候特别郑重其事,甚至用坚定的目光看着我。   听完她的话,我有些惊讶的目瞪口呆,倒不是因为记不起这些,而是因为她对我的描述和评价。   放浪,随便,抢别人男人……   我的过去真的是这样不堪的吗?   可她说的如此真切,让我不得不相信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坏女人。   女人见我不说话,冷笑一阵,随即绕到我的后面拍了拍我的肩。   我不愿意去想她说的这些话,可却一遍一遍的在我脑中回放着。   此时我的脑袋一阵阵发疼,那种疼痛清晰的让我感觉到像是有人在撕扯着某根神经,似是要炸裂般难受。   我不由得捂着自己的头,可这女人却根本没打算离开,继续说着。   “何安宁,你知不知道你还给时向南怀过孩子,可惜那个孩子命短,再快要出生的时候你跟别的男人偷情,然后孩子没了,那男人竟然是我前夫,你自己想想都能知道你以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很难想象,时向南究竟有多难受啊,他的好老婆可真不是什么好货色。”   我闭了闭眼睛,捏着头有些轻颤的说道:“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   我的心不可抑制的停滞了下,整颗心就像是被一只手牢牢地抓着,甚至抓的我无法呼吸。   就算我暂时没有了记忆,但我也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被她这样无情的羞辱。   我忍着剧烈的头疼,努力保持着平静,我才不要让自己在这女人面前变得狼狈不堪,于是我说道:“谢谢曾小姐告诉我这些,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也许忘记了过去对我来说也是好事,就这样吧,我有些累了,还要休息。。”   可这女人却不依不饶的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好,她不走,那我走。   结果我刚摇着轮椅要离开,这女人几乎下意识地抓住我的胳膊。   我有种直觉,她可能是因为我曾经是她的情敌,而想抓住今天这个机会好好的羞辱我一番。   就算我什么都不记得,就算我以前真的像她说的那样的话,但那也是我失忆之前的事情。   我起码的自尊是有的,我的自尊心只允许到刚才的底线,如果她还想在说什么,也绝不会让她侮辱到底。   “曾女士,不好意思,我不想再听任何关于以前的事情,我们的谈话就此结束吧。”   我的态度已经到了这地步,甚至说出的话特别的平静,没有一点点语气和脾气。   可我的一味的隐忍,却并没有能让这个女人停下来。   当这个女人忽然将我推倒之后,医院的花园里所有的人都纷纷的看向了我。   由于之前事故中造成了踝骨骨折,所以在摔倒的时候脚底根本没有力气支撑,甚至此前的伤口露出大片的血红。   而女人却并没有放过我,带着一种嘲讽的眼光看着我:“没想到风光无限的何医生,现在因为失忆落魄成这幅模样,真是可怜。”   我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离开,面对这陌生的世界,我感觉自己就是一种悲哀。   我无法想象这女人口中的我曾经有多么风光,我只知道此时此刻的我有多么狼狈。   我没有超能力,没办法立刻消失,更没办法可以堵住她的嘴。   就在我举目无错,脑子嗡嗡嗡疼个没完的时候,一道暗哑的听起来却极为低沉的声音响起:“曾希如,跟我的女人公然作对,我可以让你立刻卷铺盖离开沪市。”   听到这声音,我抬起头,迎面对上的是才离开不久的时…向南。   才想起来,他叫时向南,我不禁的在心底里多念了几遍。   时向南阔步的向我走来,他目光凌厉的看着那女人,整张脸就像被冰山覆盖般让人看起来特别的冷,他抿着嘴,周身的气势很是瘆人。   不过很快他看向我的时候,眼神却变得极尽的心疼。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我有些不可思议望着他。   可还没等到时向南回答,下一秒我便听到有个女人由远及近的奔了过来,然后她便啪啪啪的打了曾希如几个巴掌,然后一脸气愤的说道:“贱人,说谁是臭不要脸的女人呢,你他妈赶紧给我滚,否则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第243章 这才是最痛苦的   眼看着曾希如的脸上红彤彤的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见,那声音大的响彻天空。   我都无法想象她是如何忍受得住这几个巴掌的,只见冲进来的那女人穿着白大褂趾高气昂的盯着她。   “顾晚晚,你打我干什么?”曾希如捂着脸大呼小叫的。   “打你怎么了,时总不是说了还可以让你无法在沪市立足呢吗,你再敢污蔑何安宁试试,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她们口中的顾医生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狠狠的看了曾希如身旁的那男人一眼。   那男人皱着眉拽着曾希如想要离开:“快走吧,别惹他们了,你看他们那么多人,走啦。”   曾希如咬牙切齿的甩开那男人的手:“不用你拽我,我自己会走。”   她转身就对着旁边有些拿手机一顿乱拍的路人叫喊着:“拍什么拍,有什么好拍的,要拍就去拍她们。”   此时顾医生抓着曾希如的手臂,扭头看向我,担忧的眼神中透漏着一丝丝的心疼,对着我说道:“安宁,告诉我她把你怎么样了?刚才护士跑来告诉我说你不见了,吓死我了,到这找到你才发现你从轮椅上摔下来,一定是她干的,对不对?”   此时时向南正凝视着我,他看到我脚踝处流着的血抿了抿唇,忽然蹲下,手穿过我的腿,将我稳稳地抱在怀里,就像是下一秒要将我揉进他身体里一样。   被他抱起的瞬间,我的心刹那间被触动了似的,身体有些许的颤抖,我急忙低声说道:“我没事放我下来吧,把我放到轮椅上,我可以回去的。”   他垂眸看着我,带丝温怒的语气说道:“脚都受伤了还如此倔强,别再拒绝我了。”   说完他根本不顾我的情绪,直接往住院楼里走去。   只见后面跟着几个人,我想大概是他的手下吧。   时向南不顾电梯里让人的目光,就这样一直抱着我。   虽然在外面被风吹了许久,可就这样被他抱着竟然感到了温暖,我似乎从他身上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这股气息让我慢慢的将自己的情绪放松了下来,甚至能让我感受到安全感。   “时总,太太刚刚被那两人弄的受伤,需不需要给他们教训?”之前听时向南说过说话的人是他的助理,他看着时向南,样子特别的严肃。   他话落,就听见时向南沉冷的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办,另外,曾希如的身份是个模特,所以我不希望在媒体上看到这件事,我更不希望看到有人利用我太太的身份蹭热度。”   助理闻言点了点头:“时总,我明白了,放心吧,关于太太的一切都不会在媒体上出现,就算她失忆这事也不会出现。”   “嗯,最好不过。”他的脸色难看极了,甚至感觉他说话的语气再一点点的下沉:“只要何安宁不出现在新闻就行,至于那个模特……”   他没继续说下去,看了看我,眼光立刻充满了温和。   助理见状也没在问什么,像是明白了什么,立刻露出一丝笑容:“我明白该怎么做了,放心交给我吧,您好好照顾太太吧。”   电梯很快就到了我所住的病区,走出来的时候,立刻有医生护士推着轮椅跑过来。   他把我放下的时候垂眸看着我的脚踝:“疼吗?”   当然疼了,伤口本就疼,硬生生的摔到地上又扭了下,已经疼的此刻有些冒着冷汗。   可是我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想起之前曾希如跟我说的话。   如果我真是那样的坏女人,就证明我三观有问题,试想这样的一个女人,我有什么资格去做别人的太太。   越想那番话,我的心越疼,感觉就像有把刀子在一刀一刀的割我的心。   我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目光有些躲着他:“还好,不算疼,现在有医生跟护士在这里,你可以放心了。”   护士刚要推着轮椅往前走,就让时向南的眼神给震住了,便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特别沉肃的看着我:“我说过,你最好不要拒绝我。”   看着周围这么多的医生护士,我不想再被人看笑话,于是任由他推着轮椅将我送到病房。   他动作轻柔的将我放在病床上,然后看着医生拿出医药箱子,坐在我旁边搂住我说道:“忍着点,你很怕疼,有我在。”   当医生从伤口处撕开我那染血的纱布时,那瞬间的疼痛简直就是撕心裂肺般难以忍受。   本来是要咬着牙忍着,可最终疼的我满头的汗往下流,我不知道以前我的疼痛神经敏不敏感,可现在这一刻疼的要死。   “何医生,你还得再忍一忍,马上用酒精棉球帮您清理伤口。”   医生边说着边就帮我处理伤口,我终于忍不住大喊了出来,大概太过疼痛,我不由得抓着时向南的手臂疼的有些颤抖。   到最后处理完伤口的时候,我整个人虚脱的靠在时向南的怀里,没了力气。   虽然医生帮我重新包扎完毕,可我的身体还有些轻颤着。   最后医生和护士走出病房后,时向南看着我很严肃的说道:“知道你自己有多怕疼了吗?在你脚恢复之前,以后就不要自己随便走动了。”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怕疼,于是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知道了,我想休息了。”   时向南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是很好,表情有些不开心,他的眼神中充满着复杂的情绪,也许他想跟我说些什么,可我现在不太想听。   听了曾希如的话,我开始陷入深深的自责中,也满心的疑问,我这样一个坏到极致,放浪的一个女人,他为何要娶呢。   我不知道他带着什么心情离开的,也许很失望吧,可我没有办法,不是我不接受他,只是因为对我来说这一切都太过陌生。   时向南走了没多久,病房的门被人突然推开,女人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站在我的面前。   是刚刚在花园里为我抱不平的顾医生。   “顾医生,你怎么来了,谢谢你刚才帮了我。”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抬头看着她。   只见她眯眼笑着:“咱们是十五六年的好闺蜜,别这样跟我说话,觉得很别扭,以后就叫我晚晚,以前你都是这么叫我的。”   我定睛的看着她,点了点头:“哦,好的…顾…晚晚。”   顾晚晚看着我脚踝处的伤口,深深的促紧了眉头。   她忽然一个箭步站在我的面前,趁我不注意一张大脸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安宁,你怎么可能完全失忆呢,至少有一点记忆也好,你真的对我完全没有印象了吗?我们可认识了十几年呢。”   话落,她瞥着嘴,然后离我越越来越近,就像是要钻进我的身体似的。   我迅速的直起了身子,嘴边挂着淡淡的笑说道:“真的不好意思,我真的没有任何印象,我也想记起你们每一个人。”   我为难的看着她,继续说道:“哦,对了,既然我们是闺蜜,那是不是我很多事情你都知道?对了,我想知道我真的是他的妻子吗?”   她抖了抖肩,随即点头道:“当然,时向南是你的老公,你也是她的老婆,你们经历了太多了,你曾经跟他离婚过,可好不容易你们排除万难再次复婚了,他为了你做了很多事情,甚至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当初还是你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你为了他能活下来,你给他开颅做手术,这些你都不记得了,所以你失忆对你来说可能就是这个世界是陌生的,但对时向南来说,自己最爱的女人不认识他,这才是他最痛苦的。”   直到顾晚晚离开,这些话就像是烙在了我的心上,一直挥之不去,甚至这一夜我都久久无法入睡。   “他为了你宁可牺牲自己的生命。”这一句话在我脑中翻来覆去的出现,我无法想象究竟爱的多深才会让一个男人愿意为了女人去死,心里莫名的心疼起来这个男人。   可无论怎么想,顾晚晚说的这些我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最终我是在什么情况下睡着的,我不得而知。   但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时向南趴在我的床边,他将我的手包裹在他的大掌中,看样子睡得很安稳。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刚想要把手抽出来,就忽然想到顾晚晚跟我说的那些话,令我暂时并不排斥他的靠近。   我一直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刚想要叫醒他,他便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我立刻移开了自己的目光,甚至抽出了自己的手,语气淡淡的说道:“你晚上怎么来了这里?”   “我担心你,你是我太太,害你的人还没抓到,我怕你在受伤,所以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顾晚晚也在昨天告诉了我,是有人故意撞我造成了车祸,是我得罪了什么人吗?就连这些我也都毫无印象,我疑惑的凝视着眼前的男人。   他什么都没再说,只是对着我笑了笑:“什么都不要想了,恢复记忆没那么快,我们慢慢来,我去叫医生给你换药。”   就在时向南刚刚离开,他放在床边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还没等到他回来,手机就被挂断了,就在这一瞬间,我清楚的看到了他手机的屏保好像是我和他的照片,竟然还是一张婚纱照。   看着照片里我和他亲昵的样子,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有点疼,正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他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第244章 我凭什么信你的话   看到他进来,我还正在手足无措的看着他手机的照片,立刻把手机撇到了一边,有些僵笑着。   他很淡然的拿过手机,打开刚才那张屏保在我面前晃了晃:“之前拍的照片已经出来了,要不要看看,我叫付宸下次来带来。”   被他这么一问,我的好奇心驱使着我点了点头。   “可不可以先给我看看手机里的照片?”   我看着他手机里的结婚照,笑的比结婚证上的还要灿烂。   我不知道自己笑起来会这么好看,我想我是爱这个男人的吧。   如果不爱也不会结婚,也不会笑的这么幸福,可看着照片我却怎么都无法与那个模特曾希如口中的我自己相吻合。   我一直紧紧的盯着手机里的照片,目光无法移开,直到医生帮我换完药,身边的男人才坐下来低低的唤了我一句:“安宁!”   听到他的声音,我才慢慢的把目光从照片中移开,对他说道:“我想出去走走,想找找记忆,脑子总是飘过一些东西,但又抓不到,也不知道是什么,乱极了。”   时向南把轮椅推到我的面前,然后像个保姆一样帮我披上衣服,随即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走吧,我带你走走。”   他一边将我抱到车上,一边轻声道:“有些朋友都想来看你,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拒绝了他们,我想等你调整的稍微好了一点,如果你想见他们,我也可以叫他们现在就来。”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温柔平缓,一点也不像有钱人那种目中无人的样子。   于是我也小声的说道:“他们来了我也不认识,就听你的吧。”   他推着我走在医院的走廊里,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只是我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他也在温柔的望着我。   他忽然问我:“你不记得我,一定也不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吧?”   我尴尬的看了他一眼摇着头:“肯定不记得。”   他生怕我被走廊上的坎颠簸到,每过一个坎的时候他都轻轻的推过去。   于是我笑了笑:“是不是觉得我挺可怜的?这么大个人,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甚至连自己的父亲母亲也不记得了,怎么还能记得我跟你怎么认识的呢。”   他低低的笑了声:“你一定想不到,你跟我是从床上情人发展成夫妻的。”   我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我真的像曾希如说的有那么放浪的找情人吗?”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笑了笑摇着头:“虽然我们是情人关系,但我这个人有洁癖,只允许我的情人有我这一个男人,所以你自始至终都只碰过我一个男人,你都不知道第一夜的你有多么羞涩。”   他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傲娇的很,就好像他没经历过第一次似的。   我刚想再多问问关于和他之间的事,就看到眼前的人工湖旁边站着一对情侣。   两个人像是吵架的样子,我看到那个女人狠狠的打了那个男人几个耳光,然后一把将男人推了出去,特别委屈的哭着怒吼道:“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背着我跟那个女人上床?”   就这一瞬间,脑中忽然闪过零星些许的画面,就像是流星从我眼前划过。   “学妹你好,我叫凌翰。”   “何安宁,我凌翰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人。”   “等我挣了这学期的奖学金,我就给你买好多好吃的。”   “你笑起来真好看,我喜欢。”   “我想吻你,可以吗?”   “我想我们结婚的时候拥有完整的你。”   “我不喜欢你了,我爱上别的女人了。”   “你以为你是谁?我想喜欢谁就喜欢谁,你管不到。”   “凌翰,你就是个大骗子。”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背着我跟那个女人上床?”   头钻心的疼的厉害,我不断的捂着头任大颗的汗珠不断的往下滴。   我想起了那个男人,那个叫凌翰的男人。   时向南搂着我的身体有些颤抖,他好像在害怕。   恍惚间我明明记得上学的时候我是跟叫凌翰的人谈恋爱,可怎么转眼间我就跟眼前的这个男人结婚了,还变成了时太太呢。   我看不清眼前的男人,我不知道与他之间的纠纠葛葛,可恍惚间我见他皱着眉头,真是难看的要命。   过了好一会儿,我的情绪稍微有些好转,时向南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带我想要回病房,然后低头问我:“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我表情不算太好,我有些慌乱的问他:“凌翰,我想起了凌翰,我男朋友,你知道吗,他在哪儿?。”   只见时向南沉着脸:“你只想起了他?我呢?”   我黯然的低了低头:“对不起,我真的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算了,你不用跟我道歉,我知道你也不想的。”   面对时向南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倒是很从容的看着我,面不改色的说道:“那你知不知道你跟凌翰已经分手了?”   “我和他分手了?”   时向南脸色有些沉寒的告诉我:“你记起的是十年前的事情,你当时跟我说过,他背叛了你,跟别的女人暧昧发生了实质的关系,所以你分了手,从苏黎世回来沪市。”   听到他这么说,我有些气恼:“不可能,凌翰怎么可能做对不起我的事呢?”   他面色看起来更加的沉,但依然跟我解释道:“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这全都是你跟我说的。”   此时此刻我有些控制不住的喊道:“我不信,他那么优秀,每年都会拿到奖学金给我买礼物的,他对我很好,他不会对不起我的。”   时向南紧皱着眉,勾了勾唇角,像是再嘲讽自己似的样子与我对视:“你宁可相信活在十年前的自己,也不相信我的话?”   我咬着唇,怒视着他:“我凭什么要信你的话?我虽然失忆,但最起码凌翰是我从醒来到现在我能想到的唯一一个人,我不信自己还能相信谁呢?”   他凝视了我很久,我似乎从他的眼中看到有什么透明的东西在晃动,让我莫名的感觉到一股酸涩。   他忽然低笑了一声,轻叹道:“安宁,那个人在你心里真的没什么分量,你是爱我的,你是我时向南的太太,难道那些照片都不足让我在你心里立足吗?你再想一想。”   他的眼神是那么渴望和灼热,我无法回答出口,只好撇开头,低声说道:“我现在能想到的只有凌翰,对不起,就像顾医生告诉我,我跟你离婚过,我想假如我们真的是夫妻的话,感情未必很好,否则怎么可能离婚过呢,我想我需要静一静,你先走吧。”   之后的几天里,时向南都没有再出现。   自从我记起了凌翰这个人开始,他就毫无预兆的,没有任何的音讯,整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般似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在的时候我觉得他太过陌生,可不在的时候却又觉得空落落的。   这一次时向南走后,吩咐了他的助理把米亚送了过来,正好可以给我解闷,而顾晚晚则也带着好吃的过来找我。   期间也有时家的亲戚来过,可都被我一一拒绝了。   我连时向南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更别提那些个亲朋好友了。   虽然我对米亚也没有记忆,可面对她的时候我却不会紧张,甚至会开心的笑。   大概之前我们母女的关系特别好吧,她一见到我,不管不顾的跑到我的怀里,带着她的稚嫩的小声音说道:“妈妈,我想你。”   听到她说话的声音,我的心变得软软的,我在想她之前得有多难过,妈妈不认识她,甚至还一把推开了她,她都没有记在心里,这让我觉得有些自责。   这时顾晚晚从外面拎了一个饭桶直接推门而进。   我只好怔怔的盯着她,她见我有些心不在焉的,给我盛了一碗猪脑汤,递到我面前:“快喝了吧,缺什么补什么,猪脑最补脑了,想什么呢?”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但是我觉得你很亲切,我们以前关系一定很好对不对?”我捧着那碗猪脑汤,浅浅的抿了一口。   顾晚晚忽然揽过我的肩:“那当然了,我们多少年了,说咱俩穿一条裤子都不为过,说吧有什么事要问我?”   我有些焦躁的说道:“我…我想起了凌翰,我现在脑子很乱,我明明记得我是跟凌翰在谈恋爱,可又看到我和时向南实实在在的结婚证,我究竟是跟谁在一起?”   顾晚晚无奈的看着我,拉着我的手,一字一句的告诉我:“凌翰那个人早就是你的过去,不值得一提的一个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想起他来,总之他有了别的女人,你就跟他分了,已经事很多年前的事了。不过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真的是时向南的妻子,你可以试试多跟他接触一下,等稍微好一点,你尝试你们的家里感受一下,说不定会记起什么。”   我坐在窗前摇了摇头:“未必能想得起来,或许我以前的生活太过平淡了吧,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想得起来的。” 第245章 现在换我来追你   时向南没来的这段时间里,他的助理付宸几乎每天都会把米亚送来,晚上再接走。   日复一日的,这样的时间大概持续了一周多的时间。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安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除了时常脑子会飘过一些东西以外,胸口还总是会发闷。   虽然不是什么大的病症,医生也都给我看过诊,叮嘱我按时休息,但别无他法。   这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吃过早餐被护士推着出去散步,老远就看到付宸抱着米亚走了过来,就在他刚刚放下米亚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表情凝重,难看极了。   我刚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米亚便趴在我的肩头轻轻的说道:“我今天才知道爸爸病了,好多天了,今早才回到家里。”   看着米亚哀求我去看他的眼神,我有些动摇。   就在我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去看他的时候,付宸在电话里说了一句“时总现在在半山别墅”,就这样一句话,让我的心不在纠结。   因为我在睡觉的时候,时常会想起半山别墅这个地方,但是这个地方有什么记忆我却怎么都寻不到,为了能记起些什么,于是我要付宸带我去看时向南。   看的出付宸的脸色十分凝重,也讶异的很,大概想不到我会主动去找时向南。   在路上的这段时间,我脑子一直是空白的,米亚也乖乖的坐在我的旁边,满心想的是半山别墅那里是什么样的,对我来说又有什么记忆呢?   等到车子到了一处别墅区门口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   踏上这片地方,迎面扑来的并没有太多的熟悉感,反而越来越让我觉得对这个世界感到陌生。   不知道怎的,身上起了一层厚厚的战栗,是对这里有什么不好的回忆吗,为什么会这样?   付宸推着我,将我一路推到门口,用着低低的声音跟我说着:“太太,这里还是你去非洲之前的模样,从来没有变化,进去看看吧。”   站定了一会儿,付宸摁了门铃,开门的人不是别人,是时向南。   他惊讶的站在门口,身形晃了晃,方才弯着的腰在看到我的那瞬间立刻直了起来,但无论怎么掩饰都无法掩饰的了他生病的事实,因为他的脸特别的白,白的有些吓人。   “你怎么回这来了?”他动作有些迟缓,紧紧的皱着眉头,接过了付宸手中的轮椅便推着我进了房。   “那个…听说你病了,正好想看看我住的地方想找找记忆。”我这个人以前怎样不知道,但现在我是个很直的人,不太喜欢拐弯抹角,所以有些尴尬的看着他实话实说道。   他缓缓的推着我在这个房子里转,哑着嗓子说道:“对不起,生了场小病,这几天没去陪你。”   看着他苍白的脸,还有些佝着身躯,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告诉他:“我住院你一定帮了我很多,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怎么了?”   此时付宸正好递给他一杯水、两片药,他仰头便喝了进去:“我有胃出血的老毛病,你以前是知道的,偶尔会犯上一次,好久没犯过了,没想到赶在了这个时候。”   难怪他的脸色这么难看,我虽然失忆,但我不是变傻了,起码的生活常识还是懂得,胃出血一定会很难受,尤其他还是一个集团总裁这样的位置,应酬应该颇多,喝酒什么的一定很伤身体。   所以我看了看他低声说道:“那你要好好的养着,一定要把胃调理好了。”   时向南没有立刻理会我,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随后点了点头:“你说过会帮我调理的,我等着你。”   我撇开头看了看别处,时向南也不再说话,而是推着我去了餐厅。   我看着这里的环境,身体不停的有些紧张着,时向南指着餐桌:“你还记不记得你经常坐在这里等我回来吃饭,有时候我开会回来的晚,你都会趴在这里睡着了,那时候我都不会打扰你,直接把你抱回房里,然后我自己再下来吃饭。”   还没等我回答,他又指着那个沙发:“还有这个沙发,你说你到这个别墅之后,这个皮质的沙发是你最喜欢了,有几次喝多了你就趴在这个沙发上把我强吻了。”   我还是无奈的摇着头,时向南也无奈的勾着嘴角说道:“不要紧,慢慢想,我带你去卧室看看。”   卧室很清新、很简约、也很漂亮,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打开衣橱,入眼的是一件件特别简约的女装,但是看起来很有质感,他拿出来其中一件说道:“这些都是你平时穿的衣服,这件是你去非洲之前换下来的。”   他指着另外一件白大褂笑着说道:“那个是你在医院的工作服,离职之后我就带了回来,毕竟是你的东西,我怕丢了找不到。”   当他打开另外一个衣柜的门时,我看到一件耀眼的礼服,镶了很多的钻,挂在衣柜里,看起来气质非凡。   我摇着轮椅过去摸了摸,看着时向南:“这是我拍照片时穿的那件婚纱吗?”   他点了点头,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更加慌张的手足无措道:“为什么我看了这些也什么都不记得,一点点的回忆都没有,我现在真的好怕,为什么不让我在车祸中就这么死了算了,感觉现在的生活一点意义都没有。”   时向南立刻蹲了下来,他抚着我的背:“不许瞎说,我让医生救了你很久才把你从死神的手里拉了回来,怎么可以说这样丧气的话,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可以刺激到你的神经,让你想起所有的事来。”   我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哀求着他:“你带我去苏黎世,带我去见见凌翰,我现在能想起的只有他,别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也许他能帮助我恢复记忆,好不好?”   时向南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他捏着我的肩,越来越紧,甚至到最后有些疼。   “你是我太太,我不会带你去见其他男人。”他压制住了情绪,缓缓的说出了这句话。   可是除了他,我还能求谁呢,就像他说的,我们是夫妻,那我的所有的东西包括证件也只有他知道在哪里,我不可能凭空就可以去到苏黎世。   我只好豁了出去,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我还能怎样,我的记忆力只有这个唯一我喜欢过的男人,我希望你能带我去见见我唯一能想起的人来。”   我说的特别的诚恳,几乎是恳求的态度,任谁听了大概都会于心不忍。   这一瞬间我看到他沉寒的侧脸,冷气逼人,就像是有股烟将他笼罩着。   他忽然捧住我的脸,丢下身上所有的淡然问我:“我是向南,你为什么不记得我却只记得在你生命中毫无存在感的那个人?你看看这个卧室,原来卧室不喜欢的东西你都扔掉了,这里都是你带着我去逛家具城买的。我以为你来这里真的是要找记忆的,可是你竟然让我带着自己的女人去找另外一个男人,我做不到。”   我知道他说的这些的确对他不公平,可我也是走投无路才会这么做的,我也很委屈的告诉他:“对不起。”   忽然我整个人被他拉了起来,踉跄的他将我抵在卧室的门上,后背一阵生疼。   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大概我的要求真的是冲破了他对我的底线,他如此沉寒着一张脸,暴怒的眼神就像个巨大的黑洞可以瞬间把我吸走。   可是这是我的错吗?   我这么大的一个人,自从醒来,无数个人告诉我这样那样的事,可我一个也记不起来,唯一能记起的又是十年前的一个男人,我想要去见一见,这个要求过分吗?   我恐惧的挣扎着:“你想要做什么?”   时向南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抵着我,甚至压得我胸腔喘不上气来。   他忽然狠狠的咬上了我的唇,疼的猝不及防,来不及推开他,我只能张开嘴吸了口气,而他也直接长驱直入。   等痛感渐渐消失,我忍着脚下的剧痛,用尽了力气最终推开了他:“时先生,你不要这样逼我,不管以前我和你之间是什么关系,现在我和你都应该保持些距离,至少你对目前的我来说只是个陌生人。”   我并不是因为他突然的亲近而故意这样说,我阐述的只是个事实而已。   无论在别人眼里,或是在时向南的生活里,此前我和他经历过什么生死,或是跟他有多甜蜜,在我醒来失忆的这一刻,就真的只是过去。   我坐着轮椅离开别墅的那一刻,时向南看着我上了车,在车门关上之前他低哑着对我说:“何安宁,我们是夫妻,即使你想不起来,我也是你的丈夫,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想起我的,以前你总是喜欢追着我,现在就换我来追你一回。”   坐在车上,看着后视镜里的时向南,渐渐的变远有些喘不上气,于是我不停的捂住胸口让自己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而刚刚他最后的那句话,在我的脑中不断的盘旋着。 第246章 对他来说挺残忍   再次回到医院,我几乎望空的看着窗外的车来车往,人来人往,只觉得人生如戏这四个字特别的沉重。   一百个人里能有一个人能遇到失忆的可能性就极小,而我就是那不可能里的其中一个。   我不知道命运给了我什么,但我现在能够确定的是,给了我大片的空白。   当医生问我,要不要接受血块移除手术时,也告诉了我有什么样的风险,也告诉了我也有可能什么都想不起来。   但我无所畏惧,试问一个什么都没有了的女人,还有什么可恐惧的,还有什么怕失去的呢?   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失去的了。   于是我不假思索的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我除了相信医生的医术,更大程度上是因为这家医院是时向南的,我相信他会派出最好的医疗小组来帮我做这个开脑的手术。   手术前的这段时间,时向南还是一如既往的每天来医院,就算我们不说话,他也会呆上一天,甚至拿着电脑在这里办公。   有的时候我很想张口问他些问题,可是一想到那天在半山别墅发生的事情,就让我有所顾忌,我只好压了压情绪远远的看着他。   就在手术前的两天,他收拾好一切要离开医院的时候,目光直直的落在了我的身上说道:“明天是米亚的生日,爷爷已经吩咐了佣人中午给她准备了一个生日宴,过生日如果没有妈妈,米亚可能会觉得不开心。”   听到他的话,我有些迟疑,大概时向南看了出来,他有些失落:“没事,不想去,以后再说吧,也许后天手术做完了,你可能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按照时向南和顾晚晚说的,米亚是我从非洲带回来的,跟时向南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在我生病的这段日子,他对待米亚却像极亲生女儿一样,我这个做妈妈的怎么能不出席她的生日宴呢。   我放下迟疑和纠结,就在他要开门离去的那瞬间我开口道:“那个,你明天中午来接我好吗?”   他怔怔的看着我,脸上展现出一丝欣喜:“好,我来接你。”   “你能帮我买一份礼物送个米亚吗?我现在也不太清楚她喜欢什么,但我想送给她。”   时向南点了点头:“米亚喜欢小猪佩奇,这还是你告诉我的。”   ……   第二天一早,付宸带着大包小包就进了病房,他拿了我平时喜欢穿的衣服和鞋子,我选了一身穿在了身上,虽然样子简单,但起码是我现在喜欢的类型。   时向南接我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现在的我已经可以完全摒弃了轮椅,虽然走路还有一瘸一拐,但至少不需要人扶着。   可还是没能扭过时向南,我还在跟他扭捏的推搡着自己可以上车的时候,已经被他一个横抱放到了副驾驶的位置,然后利索的给我落了安全带,淡定的微笑着看着我。   我只好有些不自在的说了声:“谢谢”。   而他则起身绕道另一边上了车,启动车子的时候,我看到后座上放了一个好大的小猪佩奇的彩色大蛋糕,还有一个精致的超大的包装礼盒。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后座问他:“这是什么?”   时向南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之前她总是想要个平衡车,你总是担心她摔了,可是她喜欢的紧,所以帮你买了礼物送给她。”   我点了点头,之后没在说话。   车子行驶的方向对我来说是陌生的,这一路上我沉默着,但最终忍不住还是像他开口道:“谢谢你。”   他没有任何反应,我以为他没有听到,刚想再说一遍,却看到他偏过头看了看我,低声说道:“上次的事是我一时太着急了,对不起,我跟你道歉,其实你能答应今天跟我回老宅,我已经很高兴了。”   他再向我解释那天的行为,我明白他在乎我的心情,我垂了垂眸:“我明白的,都过去了,我不会怪你的。”   那个时候没觉得自己过分,可后来一想,我做的确实有些不妥。   毕竟是十年前的男人,也许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我和凌翰早就分手了。   时向南又为了我付出很多,甚至在他们的描述当中都付出过生命,付出了这么多,而我只是一句我不记得你了,确实很伤人。   如若换做是我,我爱的男人在我面前一味的提起以前过往的女人,我也会满心的愤怒,也许会崩溃,更别提像时向南这样身份的人了。   于是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以后我不会再提起别的男人了。”   看的出时向南很开心,他抿了抿唇:“以后想去哪里,告诉我,我带你去找记忆。”   时向南带我去的,是沪市郊区的一栋豪宅,看起来像极了名门贵族住的地方。   看到别墅门口站着好几个人等着迎接,我就莫名的赶到一阵心慌。   他停好车,下车之前握了握我的手,很耐心的对我说:“来,早晚要面对他们,多见些人,你会想起什么也说不定,不用怕有我在。”   我战战兢兢的下了车,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打招呼,没想到这些人排成一排站在那里效益相应的喊道:“欢迎太太回家。”   就连时向南都有些惊诧的看着他们,就别提我当时是什么感觉了,手足无措的时候已经被时向南拉着手臂进了别墅里面。   只见餐桌前有一位瘦瘦的老人家和一个坐着轮子的男人,转头看见我的时候忽然僵住了,然后老人家开口道:“你这个当妈妈的怎么这么不靠谱,听向南说你把我们都忘了,甚至连米亚都忘记了,还不赶快坐过来吃饭。”   时向南向我介绍道:“这是爷爷,岁数大了,嘴巴却不饶人,喜欢跟人唇枪舌战,你以后会习惯的,坐轮椅的是我大哥。”   听到这老爷子说的我这样不靠谱,鼻子一阵酸涩,差一点哭了出来。   纵使我谁都不记得,可这样一说,我确实有些心疼米亚,于是我任由时向南拉着我往餐桌那走去。   “妈妈来啦。”   听见这一声叫喊,我立刻回过头去看,发现米亚站在二楼的转角处特别兴奋的看着我,然后两步并作三步的向我跑过来,还差一点崴到了脚。   还好时向南腿长步子大,及时的跑了过去抱住她,还不忘揉了揉她的头发,很宠溺的语气说道:“看见妈妈就毛毛躁躁的,注意脚下。”   看到这样的画面让我柔软的内心特别触动,我心想或许以前我们一家人真的特别的亲昵和开心,也或许时向南真的是个特别好的男人,他对别人的孩子都可以做到这样,以前也一定对我特别的好吧,那我为什么对他却一点记忆都没有呢。   我晃了晃头,不去想这些,抱着米亚和她亲了亲,我真实的感受到了来自小孩子柔软细腻的亲吻,于是也给了她一个回吻。   老爷子张罗着大家上桌,可管家说还有人没回来呢,需要等一等。   可老爷子不乐意了:“我孙媳妇都来了,我说开饭就开饭,这家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说着说着老爷子便坐在了主位上,兀自的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看着我说道:“今天真高兴,能跟以前一样,一家人一块吃饭多开心。”   刚刚开饭,就见到一个女人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看到我,女人立刻抱住了我:“想没想起我是谁?”   我求救的眼神看着时向南,他直接将女人拉开:“小姑姑,不要吓到她,要是想起也会先想起我的,你没那么有存在感。”   “你个臭小子,找抽是不是?”   两个人边说着话边坐了下来,看着他们的样子,我晃了晃头,也不打算想那么多,于是我跟着时向南坐了下来。   这个叫时歆婷的小姑姑落座之后,她和时向南还有老爷子之间总是互相怼着对方,也让这顿饭的气氛特别活跃。   午宴过后,米亚去午睡,而我刚要离开,时向南接到了付宸的电话,看样子是要去书房用电脑处理一点事情,于是我只好坐在客厅里听着他们聊以前的事。   而这个小姑姑却拍了拍我,暗示我跟她走开,看样子像是有话跟我说。   她带着我去了老宅的花园,花园很大,也很幽静,她拉着我坐在了休闲椅上,笑着对我说道:“向南刚跟我说你失忆的时候,我还不大相信,后来米亚也哭着跟我说,我才相信。你知道吗,你跟向南经历了很多的不容易才在一起的,以前的你们是那么的相爱,虽然中间有很多磕磕绊绊,终于重新在一起了,你都不知道你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可是你忘记了他,对他来说真的有些残忍,我真希望你能赶快记起以前,你一定不知道你曾经是我这辈子亏欠过的人。”   “我知道小姑姑心疼他,我也看的出来他对我很好,我也很努力的再去想以前的事,可常常事与愿违,很努力的回忆除了常常换来一顿头疼之外,就什么都给不了我,我也很无奈,我也希望明天手术之后,我可以记起所有。” 第247章 没能帮你留住他   我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小姑姑时歆婷和时向南的关系好不好,但如此看来姑侄关系相当的好,可是听她那么说,总会让我觉得我欠了时向南很多。   时歆婷拉起我的手,说话的时候眼里尽是心疼:“如果你真的还是记不起他的话,姑姑希望你不要在他面前提起别的男人,也许他不舍得告诉你,就因为前些日子你记起了别的男人,想不起他,他在自己家里面彻夜的灌醉自己,要不是我赶到家里看到已经胃出血疼晕的他,大概很难想象这件事有多么严重。”   我只是怔怔的看着她,我不知道此前我和时向南之间到底究竟发生过什么,每个人都告诉我,他对我很好,看样子是我亏欠了他。   于是我摇了摇头:“那我究竟亏欠了他什么,您能告诉我吗,我不想陷入在这种无知的层面上,既然大家都说他对我好,那就让我知道他怎么对我好。”   “说亏欠有些难听。”   小姑姑眼眶有些泛着红继续说道:“其实爱情本来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事情,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他对你的爱从来不说却默默的做给你,也许曾经伤害过你,但也是在用生命给你建筑了一个坚实的堡垒,将你完好的保护在里面,不愿让你受到伤害,所有的事情他宁可一个人来扛。”   后来的一个小时里,我听了小姑姑讲的所有的我和时向南发生过的事情,由此我有些坐立难安的,此刻我没有别的期盼,只期盼着这个手术能让我恢复记忆。   ……   尚在分神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句:“原来你们在这儿,安宁,我们得回医院了。”   我转头看到从对面走来的时向南,他的眼神幽深至极,尤其是听了小姑姑说的那些,让人看了不禁的有些心疼这个男人。   我忽然觉得自己虽然失去了记忆,如果小姑姑说的那些都是真实的话,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我做的确实有些过分。   一次两次的提起别的男人,的确是在往他的伤口处撒盐,而我却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了一个男人。   我很难想象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能牺牲到什么地步,在回去的路上,脑子里不停的回响着小姑姑说过的话。   “其实你和向南之间,无论经历过什么,经过多少曲折,注定都是要在一起的,不管你现在是否能够爱上他,你们也都是没有办法分离的。你们现在所经历的,大概是上天给的再一次考验,也许走过了这一次,以后的日子就再也没有荆棘了,你说呢?”   自从醒来我除了把所有的精力都关注在了自己的身上,就是怨天尤人,觉得世界对我不公平。   可我却未曾想过,也许这是老天怜惜我的过去,想让我把所有的不快乐都统统忘记,而有记忆的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人。   他们不仅忍受着最亲最爱的人不记得自己,还要忍受着自己的感情遭遇到威胁,所以我不应该在这样消弭下去。   我应该接受身边人的意见,好好的正视眼前的男人,毕竟想起的那人早已是故人,此生再无瓜葛的人而已。   于是我偷偷的撇过头看着他的侧脸,他的神情是那么的清淡如水,就在他转头看向我的时候,我赶快假装拿了瓶水拧开,连忙喝了好几口水。   他很淡然的吐出几个字:“有话对我说?”   我晃了晃头,不知道是怯懦还是什么,反正我什么都没能说出口,就这么回到了医院。   之后在医院做了一系列的术前检查,医生顺便叮嘱我尽量少吃些东西,所以到了晚上时向南只给我准备了一些养生的粥。   吃饭期间我还是不可遏止的走神了,我承认被小姑姑这么一说,我的眼神总是不受控制的飘向时向南的方向,甚至会有心跳加快的征兆。   这样的心跳一直持续到晚上快要入睡,也就是这个时候,时向南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我听到他说了一句“如果是他,这次绝不能手软,我马上到”便神色沉寒的看着我。   “你先睡吧,明天还要手术,不要让自己太疲劳,我有事情要去处理,我会回来陪你的。”   我忽然想到小姑姑告诉我,对我们做了如此多的坏事的那个人现在还在逍遥法外,我不知道他刚才接的电话和这个有没有关系,但我还是有些担心他。   于是我坐起身来,担忧的说道:“电话里说的那人,是预谋撞我的那个人吗?”   他滞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截了当的问出口,他就像是个没事人似的回答了我:“我也不知道,如果是我不会放过他。”   他离开之后,我的心情就变得越发不好,不晓得自己是开始担心起他来了还是什么原因,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我的胸口,让我咽不下吐不出来。   我找了找根源,应该是跟小姑姑聊完之后就开始关注起了时向南。   我几乎等了他一夜,他也没有回来。   直到我被推进手术室的那瞬间,还不忘透过门缝一直看着。   除了看到时家老宅的人和我不认识的一些朋友,时向南的身影都没有出现过。   于是我是在极度不安的状态下被医生麻醉过去,后来的事就再也不知道了。   ……   等我有了意识的时候,身边好像有个人在我耳边嗡嗡的吵个不停。   听声音原来是时向南,他来了,我以为他不会来呢。   我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就像是有千金重,根本无法睁得开,算了,我也不再挣扎了,不如就这样,也许到该醒来的时候就会醒来。   我试图让自己回忆起以前,可是事与愿违,我仍然是丝毫记不起来。   不想杞人忧天,可无奈我还是有些伤心,医生说的那种状况还是发生了,不是所有的人发生失忆的时候清除血块就会有效,而我俨然就是白挨了一刀。   就在这时我的手被人拉了一下,他好像把被子往上给我抻了抻,然后轻叹了一声,听见他说道:“何安宁啊,你好像跟这家医院有解不开的缘分,自从我认识你,你就一直出现各种各样的症状需要住院,这一次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醒,医生告诉我,虽然血块取出来了,但你失忆的状况可能没什么改善,因为记忆中枢神经已经出现了不可逆的创伤,很难恢复。”   我想问问他,我都发生过什么事情总是住院啊,但现在的状况自然是无法问的出口。   时向南还在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有时候我在想,如果那一天你在酒吧撩拨我的时候,我没理会你,也许我们之间就不会有交集,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坎坷曲折,你也就不会因为我而受伤,自从这一次你失忆之后我总是问自己,要不要就此放过你,毕竟那个人神出鬼没还没有抓到,我总是怕你再受到伤害,总是怕牵连你,可是每每想到这些,心里就疼的要死,我就像是钻进了牛角尖出不来。”   我听到他起身走路,随即拉开窗帘的声音,此时他长叹了一声。   “以前我很自大,我以为我无所不能,可却发现很多事我无能为力,就连你都保护不了,我们分开那两年,我一直找人在非洲跟着你保护你,可没想到我把你带回来之后却让你深陷危险。”   “老婆,趁着你没醒来的时候,让我叫你一声老婆,我不知道这次的决定是不是对的,但我希望是对你好的。如果你以后恢复不了记忆,我对你来说只是陌生人所以你也不会有多难过。如果你恢复了记忆,那就当我是一个负心汉吧,当我是因为你可能是个拖累才放弃了你。”   此时我的手被人握的紧紧的,我想给他回应,想要努力的反握住他,可是整个人就很飘渺的感觉,根本抬不起手。   然后我听到他用着近乎飘渺的声音对我说:“何安宁,等你醒了,希望你永远不要想起以前,到时候你可以带着米亚再重新找一个男人,好好的生活,这样你也不用总是因为我而受伤。我也不会再去找你,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本来就太会说,以前还总是冷冷的,所以你只要不来招惹我,我肯定不会去找你。”   “就这样吧,再呆久了,你一醒我可能就舍不得离开你了,说句祝福的话吧,祝你一辈子幸福。”   然后我感觉到我的嘴唇被温热覆盖住,这大抵是他再吻我,而这个吻是那么的短暂,只是蜻蜓点水似的他就离开了。   过了许久也没有听到身旁再有声音。   我自己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距离他说话有多久了,只是直到我睁开眼睛的第二天,除了顾晚晚带着米亚陪着我,时向南真的再也没有出现。   我想,是不是时向南已经走了?   真的向他所说的,放弃了曾经深爱的我吗?   我知道这一次是我伤害了他,是我恢复不了的记忆让我没能再他走前留住他。   如果我是有记忆的话,我想那样的何安宁一定会挣扎着睁开眼抓住他的手告诉他:“不要走。”   可惜我不是那个何安宁,我对着镜子告诉里面的自己:“对不起,我没能帮你留住他。” 第248章 代替她向你道歉   我缓缓的离开镜子,终究还是回到了床上,我当真是觉得自己可怜极了,也不知道以前是怎么处的朋友,除了顾晚晚,还真的就没有人来看我了。   我把自己蜷缩在床上,像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顾晚晚开门看到我这个样子的时候,过来抱了抱我,像是给我安慰似的。   就在我闭上眼的那一瞬间,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声音:“我说我爱的是你何安宁,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别人。”   闻声我睁开眼,环看着四周,怔愣了一秒,才惊觉这是脑子里的幻觉。   顾晚晚抓住我的手腕,心疼的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看着她,身子一僵,扯了扯唇角告诉她:“刚才好像想起了谁跟我说过的什么话,我不确定是不是时向南说过,但想来想去,也应该不会有人对我说过那样的话吧。”   顾晚晚顿了顿:“不要想了,我去时代找过他了,包括他的朋友圈子,都说不知道去了哪里,可能他真的觉得你失忆对他来说太累了吧,才选择放手了。”   也许没听到他说的那些,我也会这么认为,但现在大概也只有我自己才知道,他真的是为了保护他心中最爱的女人。   我靠在顾晚晚的身上,久久没有放开。   可是门忽然被人打了开来,我不经意的瞥向门口看了一眼,是一个长得很俊逸的一个男人,我不认识,只能看向顾晚晚。   很显然,顾晚晚也有些意外,看着门外的男人又看了看我,最终叹了口气说道:“他就是我曾经给你讲过的向皓,你的前夫。”   哦,原来是他,难怪曾希如觉得我抢了他的男人,一个大男人长得的确很好看,不过我还是自动的在脑中和时向南做了个比较,怎么看都没有时向南的气场。   他的神情中好像带着一抹伤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敏感,觉得这个男人眉眼间染上了些许的沧桑,甚至一种颓然。   他跟曾希如不同,并没有让我有多排斥他。   我跟向皓的这次见面,算的上是我醒来之后第一次见面,显然我只是点了点头带着不知所措,而他也是对我带着毕恭毕敬的态度坐在了我的面前。   “早就听说你回来了,却没想到你出了车祸,失忆了大概也不记得我了吧?”他很淡然的开口看着我。   我只好勾了勾嘴角,带着温润的声音回应道:“不记得了,但我听晚晚和曾希如提到过你,我们之间有过一段相互利用的婚姻。”   顾晚晚显然对向皓好像没什么好感,总是在我说话的时候关心我一会吃什么,关心我是不是状态不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男人犹犹豫豫的,像是有话要说,最终在我望向他的时候,说出了话:“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来看你,只是听说你失忆了,在家忍了几天,听曾希如说了这个事,就再也忍不住了想要来看你的冲动,看样子你恢复的不错。”   他的声音听起来总觉得有一丝伤感,但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听顾晚晚曾经告诉过我,我和向皓之间的那段婚姻算不上有感情,只是互相利用而已,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看见我会是这样一番情绪。   既然我和这个男人的各种恩怨纠葛早已经尘埃落定了,所以我也不想去了解了,现在我的我需要一个全新的生活环境。   于是我回答他:“还好,我确实恢复的不错,只是除了想不起任何事情,其他的都再往好的方向发展呢,向先生你今天来找我有事吗?   这次他说话的语气越来越沉,最后跟我说了一句:“对不起,之前的事情,我代替曾希如跟你道歉。”   哦?代替曾希如跟我道歉?   虽然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至少醒来后的事情每一件都记得一清二楚。   而且在顾晚晚给我讲关于我们三个的恩怨纠葛的过程当中,我明明记得他是跟曾希如已经离了婚的,为何会替她向我道歉呢。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也疑惑的看了看顾晚晚。   她耸了耸肩,也是一副“这你别问我,我还一脸懵逼呢”的样子。   大概向皓也看出了我们的疑问,便脱口告诉了我:“我和曾希如准备复婚了。”这一次他的声音有些沉,甚至有种沉到海底的感觉。   我也很尴尬,面对已经不认识的男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说的只有送个祝福,于是我点了点头:“那祝你幸福。”   “其实我跟她在一起一点也不幸福,算了,我不应该影响你的心情。”   顾晚晚挽着我的手,撇了一眼向皓:“你幸福不幸福的跟安宁有什么关系啊,反正她也不记得你了,你也没必要跟她汇报你的婚姻状况,包括那个曾希如,我也希望以后向先生能够管好自己家的媳妇,不要放出来随便咬人,上一次打她巴掌那是给她留了点脸,下一次再来欺负安宁,那就不是打脸这么简单了!”   她话落还不忘自己长叹一声,我见状拉过她来安抚了一番。   我以为她说完这些,向皓就会离开,却没想到他只是捏了捏额角,淡淡的答应着。   我不太会下逐客令,但也确实觉得跟他没话聊,他也没打算离开,就这样坐在我的面前盯着我。   就在我想要假装刀口疼需要休息的时候,顾晚晚忍不住的吼道:“向先生还不走,在这里要干嘛?”   他的表情很僵滞,大概自己做为一个男人被女人这样羞辱,有些觉得气恼,但我见他依然压制了下来的说道:“顾晚晚,我没话想跟你说,有几句话我想跟何安宁单独谈谈。”   顾晚晚拉着我的手臂,不怎么放开,神色要郑重的多,就像是随时随地都要保护我似的。   我只好拍了怕她的手,告诉她不用大惊小怪,我和向皓无冤无仇,再说了这是医院,青天白日的,他也不会对我怎样。   于是顾晚晚走之前还不忘愤恨的瞪了眼向皓。   直到门被关上,向皓才慢慢的吐出他想说的话。   “你和时向南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去澳大利亚办事的时候,从那里的机场遇到了他,你们真的又分开了吗?”   澳大利亚吗?   他真的去了别的地方重新生活,不再回来了吗?   我好像也没有资格太过关心他的生活,毕竟在我心里,我只是跟他认识了这清醒的不到两个月。   我摇了摇头告诉向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吧,我不记得他,我没有跟一个陌生人继续生活的勇气,大概他也能理解我,或许他去了那里能找到更适合他的女人也说不定。”   关于时向南,我只能说这些。   向皓像是明白,也像是不明白。   但也无所谓了,如果他不来看我,本来我跟他也是不会有交集的,能说了这些话,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向皓走了之后,我脑子里却忽然变得乱乱的,不知道是不是时向南在这短短的一两个月里已经走进了我的心,听到他为了深爱的我而离开去了澳大利亚,心就有些飘忽不定。   ……   从那之后,顾晚晚每天带着米亚都来病房看我,也会每天给我讲一些以前的事和人。   米亚的话不多,我知道她的语言有障碍,但顾晚晚说,这比刚刚从非洲那会儿回来要好的多,我想应该是时向南的功劳吧。   没有了时向南的日子,米亚也变得蔫蔫的,大多数的时候她都会趴在窗户边上嘴里喃喃的念叨着“爸爸。”   她总是不小心提到他时立刻看向我,再跟我道歉,说她不会再提了。   而我也通常是一笑而过。   就算我不让她想,她就不会想了吗,小孩子的世界就会这样,和一个人相处时间久了,她就会分外的想念,我不会断了她这种念想的。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还有几天我就要出院,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出院该去向何方。   结果有一个律师忽然出现,拿着一份法律文件,说是时向南将半山别墅留给了我,还有一笔财产,出院之后保证我和米亚可以过的好好的。   我很想告诉时向南,不用这样对我,我不是那个曾经的何安宁,我是个全新的人,根本不用对我这么好。   可无奈,律师告知我,时向南早已经将这些作为财产赠与送给了我,我签不签字都得接受,别无他法,于是我只好收下这些对我来说极为烫手的礼物。   很难想象时向南当初做这些的时候究竟是用怎样的心情安排的,我想不出来,一直到我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我也无法想的出来。   顾晚晚非要送我回半山别墅,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说实话打车回去就可以了,可是她就是不太放心我一个人带着米亚,于是让我在医院的后门口等着她,她去取车。   我和米亚在门口正望着停车场的时候,就看到有一辆车疾驰到我面前停下。   这个车里的男人我不认识,我没去理会。   可是忽然从车里下了两个人,用抹布捂住了我的嘴,只觉的一阵眩晕,再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得而知。 第249章 逼上绝望的边缘   当我再次醒来,头眩晕的厉害,我动了动,想要捏捏额头,却发现双手被人捆绑着坐在车里。   我有些恐惧,甚至害怕,但我第一时间想到了米亚,赶快寻找米亚的身影,她不在我身旁,我有些慌乱的看着身边的两个男人。   “你们是谁?我女儿呢?”   身边的这两个人黑着一张脸,谁也不说话,而驾驶室的那个男人回头看着我,露出邪恶的笑。   “不知道,我们只是奉命抓何安宁,其他的人我们一律没兴趣。”   此时男人加快了速度,在本就车多的大马路上开的极快,见此情形我害怕极了。   我全身颤抖着,在我仅有的记忆中,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我甚至害怕的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知道以前的何安宁是否是我这样脆弱和懦弱,至少现在的我是胆小害怕的。   开车的人就在经过一个个弯道的时候,我总会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我不敢看,他的速度快到让我觉得我可以瞬间就被甩出去,甚至摔个粉碎。   我边盯着车窗外面,边对前面开车的人说道:“那你们带我去哪里,我失去了记忆,根本不认识你们。”   我看到前面的人被我问得脸色变得难堪极了:“你不用认识我们,你认识我们老板就够了。”   “你们老板是谁?”我努力克服由于恐惧带来的身体不适,一字一句的说出了口。   开车的那个人像是越来越烦的样子,忽然加速踩了油门:“你这个娘们怎么那么烦,你不是害怕吗,我看你能怕成什么样子。”   说着他就将油门踩到了底,我明显的感觉到车子近乎在路上飘了起来。   我不敢睁开眼睛,我承认这一刻心已经咚咚咚的要跳了出来,我甚至害怕到叫着哭了出来。   就在我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对面的车就这么直愣愣的冲了过来,只听见开车的男人露出奸诈的笑声:“怕不怕?刺不刺激?”   我不断的摇着头,浑身上下不断的颤抖着,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甚至全身上下惊吓过度不断的冒着冷汗,就在我喊出“我怕,我好怕”的时候,脑海中忽然闪现出那一次在高架桥上出车祸的瞬间。   同样也是一辆大车直冲我而来,我失神愣愣的看着前方擦身而过的大车,兀自闷闷的喘着气。   开车的男人好笑的反问道:“想必你肯定不知道,那一次在大桥上,就是我开车撞的你,你要是再在我耳边嗡嗡的吵个不停,我就再让你受受刺激。”   他说完这话,我的脑子不停的闪现出那一天的场景,无数个场景交替的出现着,我的脑袋疼的厉害,混混沌沌的沉的要命。   在这飞驰而过的瞬间,我的嘴又被人捂住,眼前慢慢的变黑,然后我再一次没有了意识,整个人像是穿梭在空洞的黑暗中无法走出来。   可我好像看到了很多的映像,我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幻觉中还是真实的世界,我觉得有某只大手再掐着我的脖子,让我无法呼吸,遏制的我有种想要尖叫的冲动,却怎么都叫不出来。   在我眼前,我能看到的是我自己被卡在小轿车上,血流满地,却无法动弹,可就在我无能为力的时候,我看到时向南远远的拨开消防员,他冲了进来,抱着我上了救护车。   这感觉就像是真实存在的,我努力的想要抓住那个瞬间,可是轻轻触碰,弹指间就像是泡沫,轻触即破。   不,我想抓住他们,我看到了很多场景,很多熟悉的画面。   我看到了我和时向南认识的第一夜,我看到了我忍痛打掉属于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看到了我和他第一次领证,我看到了他为了秦嫣然大声吼我的场景,我还看到了我第一次听到他说他爱我的光景。   每一个场景就像一个泡泡再我面前飘来飘去,但每一个又很快的在我面前消失。   于是我奔跑着想要去抓住仅有的那几个泡沫,可当我再次戳的时候,毫无例外全都碎掉了。   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在床上,摸着自己的额头,已经汗如雨下了,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想到刚才我梦到的那一切,我心被狠狠的揪了一揪,刚想要坐起来,才猛然发现,我好像…记得了。   刚才那一切虽然是梦,但是我真实记起的一切,我闭上眼睛,让自己回想着以前,所有的人和事,都在我脑中有了映像。   “何安宁,你醒了。”房间里忽然有人说了句话。   我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有人,就在我打量这间屋子的时候,忽然走进来一个女人,打开了我面前墙上的那个电视。   很快画面里出现一个身影,他坐在沙发上,若有似无的吐着烟卷,当他抬起头的那一瞬间,我清楚的知道他是谁。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全身战栗,鸡皮疙瘩全部起来,甚至止不住的轻抖着。   “时赫阳,原来是你,你到底想怎样,到底要怎样你才肯罢休放过时向南和我?”我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怒吼着。   而他却不紧不慢的低低的说道:“放过?不可能,反正我这辈子已经毁了,老子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所以只要我有钱,就会有人帮我做事,我不会对时向南下手了,就想看着时向南最爱的女人怎么如蝼蚁般的被我踩在脚下,然后再看着你们两个痛不欲生的样子,这才是我的乐趣。”   “变态!时赫阳,你就是个变态!凭什么你自己做错的事,到头来后果要别人帮你承受?”我知道跟这样的人可能无道理可讲,可我还是拼尽全力去一搏。   大概是之前给我下了迷药,我才会腿脚发软,于是我踉跄的跑到电视面前:“你出来,明人不做暗事,有本事你出来,何必躲在监控后面不敢出来见人,你有什么权利将我踩在脚底下,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就这样从医院无缘无故的不见了,我朋友会报警的,警察迟早会找到我的。”   我说出来的话就像是笑话似的,他听了以后竟然讽刺的笑着:“你这个女人还真是天真,现在只要有钱,就没有办不到的,你以为自己还在沪市吗?出去看看,你睡了15个小时,我用直升机把你扔在了我曾经开发的一个渔岛上,除了我的手下和你,岛上无其他人,这里没有交通,你想出去插翅难飞。”   说完这些,电视画面就变成了雪花。   时赫阳这个变态,他现在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他的心里就像是个变态一样极度扭曲着。   而现在的我,也像极了一个疯子,开门便往外跑。   在这黑夜里肆无忌惮的奔跑着,我不相信时赫阳说的那些,我不相信自己被关在了无人生存的荒岛上,如果真是那样,我在这里根本无法生活。   可无论我怎么跑,却真的始终不见一个人影和一个建筑,除了我住的那栋看起来有三层高的大别墅。   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久,跑了有多远,总之那空洞无边的黑夜早已经变成了刺眼耀目的烈日。   而我后面一直跟着我出来的女看守开着一辆越野车喊道:“何小姐,你别跑了,你是跑不掉的,这是两年前时先生买的孤岛,准备开发旅游项目的,四面环海,不过还没对外开放,所以现在是停工状态,每周时先生都会用直升飞机送来维生的用品,除非坐直升机或船离开,不过这两样孤岛上都不会有的,你只能安心的在这里呆着了。”   听到这些,我近乎绝望的瘫倒在地上。   虽然我还是有些挣扎,可无奈这个女人力气颇大,我终究是挣扎不过她,被这女人强硬的拉拽着上了越野车。   “你最好安下心来吧,说不定哪天时先生大发慈悲会放了你呢。”这女人冲着我像是开玩笑的说了声。   我摇了摇头,特别用力的摇着,几乎是祈求的口吻说道:“都是女人,不要为难我,你带我离开,时赫阳给你多少钱,我回去更高价码给你。”   看着她拒绝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觉得我的人生完蛋了,我的人生就这样轻易的被时赫阳掌控着。   回到别墅的时候,我眼睁睁的看着直升机运送完维生用品离开的那瞬间,整个人就崩溃的大哭着,可再怎么哭,我都是无能为力。   时赫阳只留下了两个女看守,和一个男医生,此外这个渔岛上暂无他人。   我的人生简直就是惨烈到了极致,我自认为我前半辈子都在救死扶伤,可命运还是没让我得到好人应得的下场。   我不知道时向南如果有一天发现我在这个世界上凭空消失了,会是怎样的心情。   他会不会很着急,会不会想要踏遍天涯海角的去找我呢。   其实这都不用想,他那么爱我,他一定会拼尽全力找到我的,我愿意在这里等他,等他带我离开的那么一天。   但是我怕,我怕我会在这种极度折磨的日子里,慢慢模糊了他的样子。   我以为那一天会很快到来,却没想到,这一等便是三年。 第250章 心里残存的期许   三年后。   这三年的时间对我来说分外的长,就像是过了五六年似的。   当初很难想象在这个渔岛上能够坚持多久,可现在想来这一切都不算太难了。   我在这个渔岛上,虽然各种设施都还比较齐全,毕竟之前时赫阳是想要按照度假村的模式去建造的,但几乎都只是个摆设,根本无法投入使用。   所以除了每周接受时赫阳运送的维生用品,其他的我都可以自给自足。   我几乎开辟了属于自己的农场,在能种地的地块上种满了大小的农作物,我俨然已经把自己这个医学工作者改造成了农业工作者。   以前的生活对我来说过的有些累,这三年虽然心里想念着另一个国度的人和事,但在这里我也充分的享受了什么是慢生活。   时赫阳虽然在这里弄了电,但对我来说没有通讯工具,与外界失去联系,我就像是与整个社会隔离开来,除了每天看看电视,种种地,看看书,收藏着不断被海水冲刷上来的海洋生物,就在这样的生活节奏下,我整个人的心性也已然变的平静极了。   起初这两个女看守还愿意为了高薪留在我身边看着我。   她们两个就像是被人经过特殊训练,真的可以呆上一整天都不用说话。   我是一个特别爱说话的女人,最早不适应这样的生活,经常对着她们说话,然后得到的都是一脸肃然,时间久了自然我也不想自讨没趣,于是经常是自己对着大海说说话。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来这一年之后,最早受不了这种生活的是那个医生。   一个烈日炎炎的午后,在没有空调的小岛上,每个人都热的汗流浃背,就在送维生用品的直升机要开的那瞬间,医生抓着飞机上的把手直接跳了上去。   于是那其中一个女人也跟着效仿跟着飞机上的来人一起走了,最终这里只剩下我和另外一个女人维持着自己的生命。   大概时赫阳想要看我怎样如蝼蚁般的生活,索性由每周送一次用品变成了每月才送一次,这才刺激我开始在这个岛上寻求着生存的方式。   这也导致了我自己的心理逐渐的出现了问题,到后来越来越重,甚至有些扭曲。   自我感觉之前的焦躁症在现阶段表现的愈演愈烈,有时候给吉普车加油就会莫名其妙得把油桶扔的远远的。   我曾经问留下的那个女人:“为什么不跟其他的人一起走掉?”   她很无奈的望着大海回答我:“如果不是生活的无望,她也想抓着飞机跟着离开,也就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去挣钱。”   生活的无望……   大概我的生活也可以用这两字来形容最好不过了。   后来我才知道,她家里还有三个弟弟妹妹需要她来挣钱养活,她没有上过什么学,所以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可以拿到很多钱去养家人,由于时赫阳给的钱多,所以冒险来做这样的差事。   “你呢?你对生活还存在着期许吗?”女人忽然转头盯着我的眼,毫无波澜的问道。   可是她的这个问题却让我本来趋于平静的心又激起了波澜。   我想了想,还是把这股情绪压了下去,最终摇了摇头低声道:“早就没什么期许了,我现在除了没钱,算得上要什么有什么,每个月都有人送吃穿用度的,日子要是一直这么过下去也挺好。”   “不,我觉得你应该还有期许,我几乎天天看你在沙滩上写着同一个名字,然后看着海浪再把它冲走,如果没有期望的人,怎么会心里念着同一个名字呢?”   我怔怔的看着这个女人,身体也在狂抖着。   一直想要蒙蔽自己的心,告诉自己早就对生活失去了希望,可是这个女人却活生生的把我的伤疤揭开,让我自己的头脑又变得异常的清晰。   我知道我自己内心是有数不清的愤怒和不甘,我常常写着这个名字,也其实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再他身上找回这份不甘。   大概我的想法太过龌龊,所以老天一直不给我这样的机会,不让我回到他的身边。   但那只是最早以前的想法,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这种想法也就随波逐流。   至于还要不要爱他,我告诉自己,不知道,但至少不想再去爱任何一个人。   若要知道爱一个人需要做出这么大的付出,甚至时间、生命和自由,那我宁可当初在酒吧的时候没有遇到过他。   现在我只是想的能够回到我女儿身边就好,其他的人和事对我来说早已成为往事,一切已不足惜。   我常常想着,米亚此时长成了什么模样,快要七岁的她,大概已经出落成了小美女。   她现在还会记着妈妈吗?   我做梦会经常梦到米亚穿着漂亮的裙子在见到我的那一刻向我奔跑过来,而醒来的时候时常是泪流满面。   所以说如果有期许,大概也只有米亚是我的期许了吧。   ……   跟这个女人聊完之后,一切又回到了之前的工作状态。   她依然不再说话,冷肃着一张脸对着我,我只好自顾自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不久,忽然有一天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一个新闻,也就是这一则新闻,让我的生活出现了长久未有的转机。   “现在是新闻资讯时间,报道一条时讯,时任时代集团总经理的时赫阳,已在爆炸中丧生,六年前以其他公司名义投资的渔岛项目荒废已久,现已由时代集团重新接手,并由近期由专门的开发团队进入重新研发,希望能给我国带来新的旅游观光项目。”   看到这条新闻,我承认我的心已经有所动摇,那个人会来吗?他还在等着我吗?   我想不会了吧,如果是,应该早就来了,何必等了三年呢?   之后的一个月里,经常会有直升机在渔岛的上空转来转去,用不了多久就又飞走了。   每一次我只是抬头看了看,然后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算是熟视无睹。   我生日这一天,我看了看天空,想着什么时候能够给自己过个生日呢。   于是我开着车,想要去海边挖点花甲,看守的这女人一如既往的坐在副驾驶上,只是换下了冰冷的面容,这一次温和的脸让人看了觉得舒服了很多。   大概她也知道时赫阳死了,所以自然看守我的任务就算结束了,现在她能做的也就是跟我一起等着,等着那个可以有离开的机会。   我们一路往海边方向开去,可是开到半道,车子没了油,我仔细一看油表也坏了,难怪我没注意到油量低的提示,只好下车去后备箱取桶备用油。   无奈那个女人非要找个地方解决内急,我也只好一个人从后备箱上将沉沉的油桶取了下来。   就在我刚刚费劲的拧开盖子,装上油枪嘴,用力的抬起铁桶的时候,有个人帮我从后面抬了起来。   我没去看她,只是低下头看了看有没有漏油顺便说了一句:“你这内急解决的时间可够长的,快要半个小时了”,结果我低头看见的并非是个女人的鞋,而是一双沾染了些尘土的男士皮鞋。   我的心一下子跳动的特别的厉害,甚至抬着油桶的手开始不停的狂抖。   往上看,一身精致的西装,懒散的敞开着,而再往上看到的便是一张熟悉到早已经刻在脑子里的那张脸。   他接下我手里的铁桶,一开口,那沉哑到了极致的醇厚的声音撕扯着我的耳膜。   “你一个女人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走吧,我带你回家。”   一句话让我近乎泪流满面,并不是因为“我带你回家”这句话,而是前面那句话。   就在我还在分神的看着这个男人的时候,手已经被他牵了起来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喂,你放开我,我一个女人能不能做的事情这三年都做了个遍了。”我努力的扯出了自己的手甩开他。   他停下脚步转头望着我,却没说话。   而我返回去,把油桶抬起来放回后备箱,这个过程他也走过来帮我抬到车里。   直到女人回来,她很主动的坐到了后座上,而时向南也很主动的坐到了副驾驶。   最终我将车调头开了回去,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他:“不是有专门的研发团队过来吗?怎么还让你一个大总裁专门来一趟呢?”   他没有看我,而是看着外面低低的说道:“我只想找到你,我想带你回家。”   被他说的我心狂乱的跳得厉害,我紧急的踩了刹车,心想着明明早就练习好了,如果再见到他的时候,我要报复回来,可是为什么此时此刻却做不出报复的事情。   尚在琢磨这些的时候,旁边的人低笑着:“怎么你要留在这个岛上?”   “不行吗?这里我生活了三年……”   话还没说完,他扮过我的身子,看着我:“女儿还在家里天天盼着你回去,难道不想要那个家了?”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我也不会跟他计较这些,于是我缓了缓自己的情绪:“给我时间考虑一下。” 第251章 会治好你的心病   明明是最想见的人,和最想听到的话,可为什么自己却犹豫不觉,如此迟疑呢?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对时向南的爱有些却步了,我怕了,我怕再因为我们之间的爱生出什么变数,即使是知道了时赫阳死了,也有些恐惧。   我推开车门快速的走了下去,向着别墅的方向走了过去。   走的时候还不忘抱紧自己的双臂,甚至抓的紧紧的,手臂上出现了两道深深的红痕。   我想大概我的焦躁症又犯了,我想要拿起东西砸下去,可是余光瞥见了后面跟上来的身影,我只好压了下去。   但是指甲已经深深的往肉里陷去,虽然身上传来不可遏制的痛,但终究没有我心痛来的厉害。   就在我走到别墅门口刚要开门进去的时候,后面的人快步的走了上来,伸出手臂把我圈入怀里,我能感受到他的身体也在轻抖。   虽然时隔三年,我对他身体的靠近有些排斥,可相对我的僵硬,他倒是显得自然很多。   想必这三年少不了女人对他投怀送抱的,否则怎么能这么自然呢。   我正想推开他,就听到他的声音穿过我的耳朵,传来一句话:“是我的错,我早就该带你离开,就算你心生不满和不甘,也希望你跟我一起回去,你想怎么报复我,我都不会抗拒。”   他的一句话,就像是把我看的透透的,才只是见了这一会儿,他已经知道我心理扭曲的报复心态。   “你都知道我的想法?”我抬起头,抑制住泪水看着他。   他向来聪明,短时间内就猜得到我的想法,一定是对我很了解很了解,知道我的为人。   所以我也不想在他面前否认什么。   要不要回去?   已然成了我现在最主要的选择,他拥着我,但我的手依然悬在半空中不知所措要放在哪儿。   “如果你不跟我走,我也留下来陪你,时代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公司有专人打理,不需要我出面,这次来就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所以我也做好了跟你长期留在这里的准备,也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跟你长久在一起的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报复我的机会。”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眼神特别坚定。   我想我没有理由不答应他了,我轻轻的抚了抚他的背:“为了我,这些年兜兜转转遇到的这些困难,值得吗?”   他轻轻的放开我,用手轻轻的撩了撩我的碎发,几乎有种沉到底的暗哑的声音反问我:“这话应该我问你,爱我受了这么多苦,恨过我吗?”   我不敢看他,说不恨是假的,但是因为爱到极致才让我对他的恨造成了我想要报复的心理。   于是我低下头,用头抵在他的胸口缓缓的说道:“天色已黑,飞回去不安全,明天天一亮我跟你回去。”   “好!”他将我搂在怀里,更紧。   而他的身体颤的更抖。   良久以后,我轻轻的推开他,他将我的手抓的很紧,而我也反手握住他,带着他慢慢的在小岛上走着。   他在等我,真的在等我,我以为我是被他遗忘在角落里的曾经,却不想他早已经把我看做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围着别墅外围走的时候,时向南三番五次的想要亲吻我,都让我找找各种借口假意转移掉了。   结果回到别墅的时候,刚一进屋,我就无从躲藏,被身后的男人直接拦腰抵在了墙上。   他粗重的呼吸声在我的耳边沉了又沉,让我的心一下子跳的找不到节奏。   时向南这次没有放过我,抓着我的双手靠在墙上,狠狠的吻住我的唇,让我丝毫没有抵抗的能力。   他的狠让我无所适从,就在放下我的手,想要再进一步将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时,我重重的将他抵住。   “时向南,你……”   他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直接将我抱了起来,然后就朝着楼梯方向走去。   我开始挣扎,虽然我知道我的力量跟他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但我还是有些小小的抵抗。   大概我对他的抵抗,让他有些显得不耐烦,直接由抱着改成扛着。   我一下子头脑发胀,脸胀红着拍打着他的后背:“时向南,你放我下来,别一出现就欺负人,难道你见了我就不能有点别的事可做吗?”   可他却并不理会我的反抗,三步并作两步的进了二楼的一个卧室,直接将我抛在了大床上,然后将自己沉重的身体压了下来,伏在我身上闷闷的在我耳边绕语道:“这三年我没有一天不是想你的,我想你想到快要发疯,再见到你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心和身,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你彻底的融进我的身体、我的心,别再拒绝我了。”   听了他的话,我的身体早已经变得柔软,自始至终我还是冷硬不下来,最终还是感性战胜了理性,他对于我来说,我无法无动于衷,也无法不动心。   我可以感觉的到他的心跳跳的特别的厉害,就算以前,我们两个坦诚相待都没有这次的感受来的真切。   我伸出手来主动抱住他想要迎合他,他身体忽的僵住了,然后抬起埋在我胸前的头望着我说道:“虽然过了三年时间,虽然你对我有怨恨,但你还爱我,对不对?”   我以为这三年早就让自己浮躁的心沉淀了下来,可没想到,一遇到时向南,所有的钢铁在他面前都化为了乌有。   良久过后,我终于有些哽咽的开口对他说道:“我不曾忘记你,我承认还爱着你,但我也恨过你,因为认识了你才让我的生活如此不堪,甚至想过再见到你,要从你身上报复回来,可我……”   时向南忽然伸出手捂住我的嘴,将头埋在了我的颈间,微哑着声音对我说道:“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阻碍和磨难了,以后的路都会一路平坦。”   说完他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开始一件件的扯我的衣服。   许是长久没有做过这样的事,竟然有些害羞,所以起初我是害羞的,但后来又迫不及待,这样看来显得我有多么心口不一。   反正我是没能拒绝的了这个实际三十六七岁,看似却像是三十的男人的热情,最终让他在我这里得逞了。   虽然我有些懊恼太过冲动,不过想来想去也没必要跟他挣扎了,我已经答应跟他回去了,而且之前我们复婚之后也没有离婚,我们还算是夫妻,所以这样上床的行为也算正常,索性便不再执拗着,而是默许了这样的行为。   而这一次的时向南比上一次我们重新复婚在一起的那一夜还要用力,让我整个人最终没了半分的力气。   虽然我的身体也得到了愉悦和满足,但心里还是不断的骂着他,他就像是不断的要把我拆了,让我全身酸痛不已。   最终沉寂下来之后,他把我抱着个满怀,让我在他宽厚的臂膀里渐渐的睡着了。   可是我有焦躁症,因此产生的失眠还是在半夜时分折磨着我。   我只能半夜起身抹黑的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夜色。   站了许久,忽然身后有人给我披上了件衣服,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他从身后抱住了我,在我耳边均匀的呼吸着。   “怎么又失眠了?”   时向南是了解我的,他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我,我的一举一动好像从来未逃出过他的眼。   我缓缓的回答道:“陪我说说话吧,这三年来没有人可以跟我说话,大部分的时候我就像个神经病,自己对着自己说话。”   他用他那有些许渣渣的胡茬蹭了蹭我的颈间回答道:“好,我陪你。”   “你确定真的要我回到你身边吗?已经过了三年,也许我已经不是最早你认识的那个我了,遇到这么多磨难和坎坷,我经历过内心最难的煎熬,虽然熬了过来,但我想要坦诚的告诉你,我可能自己预知到我有心理疾病了,也许很难治愈,跟这样的我生活在一起,你未来可能要承受着更多的煎熬。”   时向南听完我的话,搂着我的手臂紧了紧,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得到他的回答。   我自己有些嘲笑自己,不过想想也情有可原,谁也不愿意自己身边的人有严重的心理疾病,这是精神有问题,毕竟是枕边人,多么危险的事情。   如果换作是我,也不会那么痛快的给出答案。   于是我闭了闭眼,刚想要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他却没放手,更让我往他的怀里紧了紧。   就在我以为他接受不了这样的我时,时向南的声音终于在这时响了起来:“无论什么样的你,我都不会放手,来之前任何可能性我都想象过,但就没想过再次放开你,所以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心理医生,治好你的心病。”   嗯,他真会说话,也会俘获别人的心。   我只好依偎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好,我信你的话,只要是你说的我就无条件相信。”   躺在他怀里的时候,心忽然变的平静极了,长久未有的平静,就像我刚刚到这来的时候一样,浮躁的心慢慢的沉淀了下来。   无论是我的心病,还是我的爱情,接下来我都要好好的去面对,从此刻起我所有的问题都不想再去逃避。 第252章 不想再见不到他   第二天天色刚蒙蒙亮,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失眠已经整整困扰了我三年之久了,甚至更早,却一直无法去根,所以这一次如果回到沪市,我答应自己,好好的去看一看心理医生,正视自己的现状。   醒来的时候没有见到时向南,我整个屋子里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看了个遍,也没有他的身影。   甚至我跑出去,附近跑了个遍,也没见到他,我当即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他抛弃了我,抛弃了这样一个不完美的我。   明明昨晚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带我回家,可睡一觉的功夫,他却转身不见。   我甚至开始怀疑,这一趟他来只是在耍我,在看我是不是过的很艰难。   他这个坏人,骗我上了床,却抛下我,以后如果让我再遇见他,再怎么花言巧语,我都不会放过他。   回去我怔怔的坐在大床上,看着此前多么有温度的床此刻却多么的让人觉得讽刺。   我恨恨的把床单一把扯了下去,火气再也忍受不住。   心里那股火就像是包不住要跳出来似的,几乎一个转身,把屋里所有能摔的东西摔个稀巴烂。   边摔我边吼道:“时向南,你这个大骗子,骗了我对你的信任,骗了我这三年对你的期许,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当整个屋子摔得差不多了,我又跑下楼把客厅里,甚至厨房里的东西也拿出来摔的希碎。   没有人能明白我的心情,我想我疯了,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当所有的东西都摔完了,没有能够摔的,我才慢慢的靠着沙发滑了下去。   我将自己的脸埋在腿上,开始止不住的大哭,为什么昨夜给人希望,而现在却硬生生的将这个希望掐断,甚至让我看到的满眼绝望。   我开始不断的揪着自己的头发,企图用伤害自己来获得一丝丝的发泄。   可是我却越揪越疼,越疼越揪,循环往复,我就像是陷入到一种极端的循环中,走不出来。   但我心里确是有一处清醒之地,它在时刻的提醒我,何安宁,你别再折磨你自己了,就当作时向南从未来过。   听着这个声音,仿佛昨天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境,似乎有一种心魔再不断的缠着我,缠的我喘不过气来。   至此我总觉得时向南欠了我许多,就是这种心魔,让我变的现在如此的极端。   我兀自的哭了好长的时间,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一个人头顶着天亮的第一缕阳光走向这个别墅。   我恍惚的看着这个男人,心想着不是已经走了吗?   可我再也不想去想这些了,我站起来,不顾现在的是什么样子,凌乱也好,疯子也好,我都不要理会。   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抓住这个男人,我不要放手,死也不要放手。   于是我甩开身边的杂物,连鞋也来不及穿上,几乎是一路光着脚小跑着奔了过去,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抱住了他。   他明显的怔住了,可我不管,我依然抱的紧紧的。   饶是前一秒我还心里恨着他抛弃了我,可这一秒当我看见他的时候,我还是将他抱的更紧…更紧。   时向南伸出手臂抱住我,就像是安慰一只受伤的小猫小狗一样安抚着我。   “我醒来没见到你,到处去找也没找到,甚至发了疯似的砸了很多东西,我以为你放弃了这样不完美的我,我好怕。”我没等他问我怎么了,直接在他之前说出了口。   时向南听了我的话,把我搂的更紧,就像要把我融进身体里一样。   “对不起,是我的错,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我保证你以后醒来都会看到身边有我。”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暗哑,深沉的让人喜欢的要命。   我窝在他的肩膀上哭的更加的汹涌,这三年来别看我一个人在这岛上活的挺畅快和坚强的,可我终究是个女人,我有我的弱点。   不用说,时向南自然是我的弱点。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抬起头主动的咬上他的唇,亦如昨晚他的狠一样。   丝毫顾不上他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站在那里。   我想我并不觉得尴尬,大概觉得尴尬的那个人已经转了个身子,走进了别墅。   我已经顾不得另外一个人了,只顾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我越发的占据着主动的攀上他的脖子快要吻到窒息。   我从未这么主动过,尤其是这三年如此自闭,能这样有恃无恐的亲吻他,可想而知我是对他下了多大的决心。   时向南也被我的主动惊到有些顿住,直到我吻的口干舌燥,他才转过神来换取主动,最终我俩把对方亲的浑身上下都没了力气才罢休。   直到我从他身上下来,我才发现原来站在别墅里的男人是付宸。   他站在屋里手足无措的样子尴尬的看着我们,然后扭头抱歉的说道:“刚刚时总是到海边接我去了,都是我不好,从直升机下来不知道该怎么走,绕了很久也没找到,所以才给时总打了电话,才让太太您误会时总走了。”   他这样一说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索性扯了扯嘴角:“你怎么来这了?”   “时总昨天吩咐让我来帮您收拾东西,接您回家,太太这三年您受委屈了,可时总也不好过,您走多久,他就等了多久,请您也不要怪时总。”   我看着付宸,还真是感叹。   时向南身边一直能有这么一个贴心的人真好,这么多年不离不弃的陪着他,在我没在的时候至少可以让他感到温暖。   听了他的话,我有些颤抖,随即点了点头。   其实我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当初被扔到这个岛上的时候,也都是从零开始的,所以我怎么来的,就打算怎么走,不带走一样东西,因为我对这里没有留恋。   于是我转过头靠在时向南身上,低低的说道:“走吧,我们现在就走吧。”   当直升机起飞的那一刻,我都没觉的有多激动,恍恍惚惚对于离开这个岛没多大的感觉。   直到直升机落在海城的酒店天台上时,看着城市中车来车往,我才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我终于回到了城市。   我们甚至没有在海城过多的停留,付宸定了最近的一趟航班,在一个小时以后,时向南带着我坐上了回沪市的航班。   飞机上,我一直情绪不佳,大概是自己已然不太适应坐飞机,总觉得飞机的动静让我听来极其的心烦。   纵然时向南给我吃了一片安定,我的精神状态也并不是很好,在睡着的时候脑子都是昏沉沉的,甚至醒来之后整个人也都是很焦虑不安的状态。   正巧空乘在给乘客分发午餐,我直接向空乘要了一杯浓黑咖啡。   结果就听到旁边的男人很平淡的对着空乘说道:“不用咖啡谢谢,请把咖啡换成一杯热牛奶。”   我有些忧虑得看着他:“我睡也睡不好,但头脑又浑浑噩噩,喝点咖啡或许会好一点。”   他的眼中流露出似有心疼的意味握住我的手,温和的跟我说话:“失眠了就不要喝这种东西了,喝点热牛奶,稳定一下情绪,到家好好的泡一个热水澡,我已经安排好了医生,休息好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他的手掌很温热,握着我冰凉的手指时,我才发现自己多么需要眼前这个男人的温暖。   ……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似睡非睡的状态下,飞机终于落在了沪市国际机场。   当走出闸口的那一刻,迎面吹来的冷气让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而时向南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件长长的大衣,他就像个爸爸再帮女儿穿衣服,又贴心又细致。   我望着他那如墨的眼眸,每看我一眼都像是充满了宠溺,然后牵着我的手走出了机场。   我似乎有些不太适应了沪市的天气,许久没有经历过这样冷硬的风,毕竟渔岛上的温度四季如春,所以有些不停的打着冷颤。   时向南见状将我抱了起来,我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他却很淡然的笑道:“搂着我的脖子,这样可以暖和一些。”   他的步子走的特别的稳,直到停车场有个老司机跑了过来接过付宸手中的行李冲着时向南点点头,我才意识到这是时家的老司机。   回家的路我应该还记得,时向南让付宸先行离开,而后由老司机开车带我们回去。   此时此刻我才真正的又踏上了这个城市,这个给了我很多噩梦的城市,如今我又回来了,看着这几乎没什么变化的光景,我真希望,此后我和他可以一路顺畅,不再有任何阻挠。   车开到半道上的时候,我忽然抓着时向南的手,忍不住的问他:“米亚,米亚现在在做什么?”   他看了看表,回答了我:“现在在上课,一会儿付宸会去接她。”   “可是我现在特别想见她,三年了,我一直想象着我的女儿变成什么样子了,还会不会记得我,当下飞机的那一刻,我的心想的更加厉害。”我委屈的表达着我的想法。   时向南没有反对,而是把我拥进怀里,而后吩咐了老司机,带着我往米亚的学校方向而去。   我的心不可抑制的再次狂乱的跳,甚至两只手交互的揉搓着,不知道再见面时会是怎样。   孩子小时候的人和事会忘的特别的快,我担心经历了三年,米亚会对我陌生。   大概时向南看出了我的慌乱,他在我额头上烙下了深深的吻,然后低哑的告诉了我:“别担心,米亚一直没忘记你。” 第253章 欠他的太多太多   车子开了有一阵子,才慢慢的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学校方向开去,当车子稳稳的停了下来的时候,时向南很自然的开了车门下了车,而我却有些犹豫不定。   他见我迟迟不肯下去,又坐了回来,摸了摸我的头柔声的问我:“还是很担心?”   我点了点头,他顺便握住我的手:“走吧,马上就放学了。”   虽然我没有底气米亚还能记得我,可我终究还是下了车跟在时向南的身后走着。   米亚今年不到七岁,时向南在八月份的时候为米亚办了沪市最贵最好的贵族小学的入学,里面的教学环境自是不必多说,几乎好的出奇。   不过让我纳闷的确是为什么时向南来接孩子,老师们竟然点头哈腰的一路向他问好。   我有些好奇,索性边走边问他,他也一副傲娇极了的样子看着我:“国内的校园霸凌多么严重,无论是哪所学校都会有,我舍不得米亚被人欺负,就给这家学校进行了投资,花钱改善了教学设施,建立了新的教学楼,所以你看看这里的老师哪个敢对米亚不好吗?”   我对时向南的行为简直是无语了,只好耸了耸肩调侃道:“这可真的是一所超贵族学校,米亚上学的资本还真是深厚呐。”   我们到米亚班级的时候,距离她下课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为了不影响米亚上课,我只好在班级的后门那里望了过去,几乎不用寻找,我就已经一眼看到了坐在第二排的她。   米亚真的是出落的好看极了,个子也长高了很多,她长得越来越像她的亲生妈妈,一副冷傲的样子极其富有气场。   真不知道她是不是跟时向南久了,我竟然能从她的身上找到时向南的影子。   她上课的样子真的是认真极了,老师需要小朋友回答问题的时候她也都积极的举手回答,虽然我还是能在她的耳朵上看到那个特别刺眼的助听器,但时向南说她的语言障碍几乎已经治愈,到目前为止说起话来和正常的孩子几乎一样。   听到这我有些难过,这三年来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反倒是让时向南帮我照顾了她三年,而且还照顾的特别的好。   就在这时,下课铃声响了起来,看着老师离开教室,小朋友开始收拾自己的小书包时,我就开始烦怂,心里七上八下的就像是有一只大鼓在不断的敲打着。   陆续有小朋友往外走,此时时向南跟我示意,让我进去,可我脚却像是生了根似的,根本无法抬得起来。   甚至有那么一刻我想要转身落荒而逃,只是被时向南识破,直接纂住我的手腕。   他的力道有些大,我似是挣扎不过,只好踉跄的被他拽了回来。   我听见他朝着教室里面低低地喊了一句:“米亚。”   只见米亚转过头来,那脸上透着清丽的样子笑的特别甜。   在我和她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米亚愣住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愣愣的看着我。   大概她真的不认识我了吧,才会有那种陌生的表情。   见米亚对我没什么反应,此刻的我真想快点逃走,我无法面对我心心念念的人忘记了我,就像我不能面对时向南忽然离开一样。   我想要从时向南的手中挣扎出来,就在这一刻,之前还在怔愣的女孩扔下了手中的所有的东西,几乎是飞奔到我的怀里。   “妈妈,妈妈是你吗?我是不是在做梦?我好想你。”   她的声音变了,不再是三年前那种奶声奶气稚嫩的声音。   现在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清脆,更加动听。   我有些不太敢相信,米亚此时说话这么顺畅流利,直到她晃了晃我带着泪花问我“妈妈你不认识米亚了吗”我才回过神来,带着激动的心情将她抱紧。   就算是时向南找到我,带我回来的时候,我都觉得我的人生还有所缺失,直到这一刻,我才觉得整个人生算是圆满。   我以为的米亚会跟我变得陌生,其实并没有,她搂着我不停的跟我亲昵,就像所有家庭里的女儿和妈妈一样,她搂着我不放开,在我怀里撒着娇。   我赶忙蹲了下去,看着她哭花了的脸,自己也哽咽的止不住说道:“妈妈没有忘记米亚,日日夜夜的思念着米亚,没想到转眼间你都长得这么大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变得妈妈都快要不认识了。”   米亚双手搂紧我的脖子,看着我的耳边轻轻的说道:“米亚和爸爸也是日日夜夜思念着妈妈。”然后她就深深的亲了我的脸颊。   她粉嫩的小唇落在我的脸上,又稚嫩又细腻的触感真实极了,我这才相信这一切真的不是梦,我是实实在在的回来了。   回家的路上,米亚坐在我的旁边,咯咯的笑个不停,说起话来也是游刃有余,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的我这一路上留下了幸福的泪。   当老司机放下我们时,米亚还很有礼貌的对他说了“爷爷再见,谢谢您来接我。”,让我不得不感慨这三年来时向南把她带的真的很好。   于是我趁着米亚去洗手间的时候,拉过时向南望着他说了声:“谢谢你。”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笑了笑摸着我的脸颊,我顺势在他的手上烙下一个吻。   我们回到的家依然是半山别墅,这么多年了,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没有变,唯一不同的是时向南把其中一间客房改成了儿童房,米亚的房间又粉嫩又漂亮。   晚餐的时候,佣人准备了一桌子的菜,看到每一样菜我都有些不是滋味。   “太太,我是时先生请来的佣人专门伺候米亚小姐的,在这里做了快三年,这些菜时先生吩咐我要熟记熟练,等您回来一定要做给您吃,您快吃吧。”   说着这位佣人老阿姨含笑退出了餐厅,转身回了厨房。   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给我不停的夹着菜,米亚看着我开心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很难想象,我真的等到了这一天。   晚餐结束后,米亚还想要继续粘着我,可时向南却让米亚先去做作业,也许是因为我回来让米亚明显对作业的兴致并不高,她便在时向南的怀里撒了矫,还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爸爸,我真的很久没见妈妈了。”   时向南看着米亚的眼神中充满了疼爱,索性给我们腾出了空间,让我们母女好好的亲昵。   到晚上快要睡觉的时候,时向南来到米亚的房间来叫我,可米亚却还是不肯放开我,我给她换好了一身毛绒绒的粉色睡衣,她便伸出手来轻声呢喃着:“妈妈别走好吗,今晚我想跟你睡一起。”   三年没陪着她,就这样小小的要求我怎么能不满足她呢。   我立刻点了点头,答应了她,米亚搂着我的脖子咯咯的笑个不停。   可时向南已经不知不觉的站到了我们身边,蹲下看着米亚:“妈妈刚回来,需要好好的休息。”   不等时向南说完,我就揉着米亚的头发说道:“没关系,我跟米亚睡也可以休息的好,今晚妈妈陪你。”   时向南撇了撇嘴看着我,有些闷声道:“我也很久没跟你…”   不等他说完,米亚就推着时向南出了房间,我在房间内还在笑着,便听到米亚在门外对时向南说道:“虽然太爷爷说过男人需要女人滋润,可不差这一晚,今晚妈妈是我的,明天我会去太爷爷家睡,你们再互相滋润也不为过。”   在门内我听的云里雾里的,这…太爷爷都教了米亚什么…   就连米亚进房的时候,我的脸上还是僵硬着的。   反倒是米亚,笑眯眯的挽着我躺在了床上。   夜里,米亚告诉我时向南这三年来是怎么照顾她,怎么给她治病才把语言障碍治好的,又是怎么当着米亚的面前掩饰内心的伤痛。   “妈妈,其实爸爸经常把自己关在书房,有好几次我都偷偷的透过门缝看到爸爸看着你们的结婚照发呆,有一段时间他抽烟抽的特别厉害导致他咳嗽的嗓子都沙哑的说不出话来,记得有一天晚上他喝酒喝的醉了,趴在桌子上手里握着一个戒指,所以妈妈你可不能再凭空消失了,要不然我和爸爸都会崩溃的。”   我听了只觉得自己欠了时向南太多,他完全没有必要把米亚就在身边,我知道他爱我,所以对我的东西视若珍宝,这样好的一个男人我说什么也不会再去放弃。   这辈子我认定了他,也就跟定了他,于是我搂着米亚,坚定的回答了她:“好,妈妈哪也不去,陪着你们。”   这一夜过的似乎很快,这三年来从没觉得夜晚可以这样轻松,就像是失眠忽然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似的。   只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该存在的还是存在,该去面对的还得去面对。   第二天早上我正给米亚梳小辫子的时候,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米亚说顾晚晚在这三年里离了婚。   既然我回来了,自然是放不下她,所以今天我的目的是去找顾晚晚,她是我目前为止最放心不过的人。 第254章 我不是危言耸听   只不过有些事情并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我才跟时向南表达了我要去找顾晚晚的想法,就已经被他拒绝了。   理由是,他已经约好了心理医生,就在今天。   本想拒绝,可是想到自己时而会发疯的状态还是乖乖的跟着时向南去了。   据说是全沪市最好的、最出了名的心理专家,不用你说话,站在那里你的一举一动,他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分析出你的病情,这样一说,我心里还真是有些打鼓。   我最害怕看见这样的人,总觉得在他们面前像是被扒光了一样,被人看的透透的,毫无尊严可言。   若不是回来的时候答应了时向南,我才不愿意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让人生生的觉得恐怖。   我以为得心理疾病的人会很少,却没想到来到诊疗中心的时候,单单就这位专家的房间门前早早的就聚满了病人。   心想着这样排队怎么说也得熬一上午的时间,结果我的屁股刚刚挨到座位上,就看见有一个看起来像是助理的女子走了过来,很热情的直接带我们进了诊室。   也是,真的是在孤岛上生活太久了,忘记了这是个有钱人的社会,排队之类的在时向南这里根本不用担心,于是时向南拉着我坐到了医生面前。   我以为能称得上是心理专家的人至少也得是个上了岁数的老人家吧,结果却是个年轻痞像,长相清俊的奶油小生。   我向来对这样的人没什么好感,总觉得没有男人味,没什么安全感。   心里正暗自感慨着,便听到这医生寒暄道:“时太太,你终于来了,今天不用紧张,我们放轻松点,我叫陈默。”   这人让我更加没有好感的便是,他在跟我说话的同时,手里不停的转着笔,越转越快,我看了顿时觉得烦躁不已。   大概我没有收住这种情绪,而是拧着眉头,不停的将头望向窗外,甚至烦躁的呼吸加快。   他却丝毫不理会我的情绪,哪里有这样的人可以做到专家的位子,我真想问问时向南这到底是哪里找来的庸医,还有外面围着的那些人,我当即心里断定,那帮人就是托,赤裸裸的医托。   本来就烦躁不已,结果陈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充满着花花绿绿的颜色的图纸,让我用彩笔随便描绘,我接过来只是简单的看了两眼,浑身上下便燥热难耐,大冷天的我竟然生生的憋出了一身汗。   才简单的画了两笔,就在纸上愤愤的画了两道随即将笔扔在了一旁。   我有些沉着脸抓过时向南的手转头说道:“跟我走,这什么破医生,明明是来看病的,却莫名的不受人尊重,随意的在这里转笔,我可忍不下去。”   时向南有些皱着眉头抓住我的手臂:“安宁,冷静一下,冷静。”   我瞥了医生一眼,刚要给时向南的面子坐回去,结果就听到陈医生说道:“时太太,你的焦躁症有些严重,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接受治疗,否则病情会影响到你的正常生活,我不是危言耸听,你必须正视,否则你得不到平静,只能永远的生活在痛苦中。”   在陈医生说出这些时,我看到身旁某个人的脸上出现了担忧,可我却疑惑的问时向南:“是你提前告诉陈医生我有焦躁症的?”   他丝毫不放开我的手,但却摇了摇头说:“没有。”   我只好重新再坐回某个人身旁,我能继续接受陈医生的诊疗是因为他一语道破我的病情,而此刻除了接受心理医生的建议,我好像也别无他法。   再后来,我当着时向南的面跟陈医生聊了很多,聊到我这三年的生活常态,一个人如何在孤岛上生活,如何度过了没有人陪伴的日子,还告诉他最长我有一个月的时间没说过一句话,甚至脑子里经常会出现刚开始被扔到岛上那种身边无人惊慌失措,最严重时面对着黑夜害怕到浑身颤抖的样子。   在我内心一直充斥着烦躁,似乎已经忘记了什么是平静。   那时候我常常出现幻觉,以为痛苦就是生活的常态了,所以我开始常常逃避问题。   甚至我还想过用自杀来了结我的生命,不过我还是逃避了,想死没死成,连死都逃避了。   我将痛苦在回忆中重新走了一遍,我不想再永远的害怕,毕竟我身边还有人等着我去爱。   整个谈话的过程中,时向南就像是个倾听者。   有几次我欲言又止的时候,他都想打断我,看样子是想抱抱我,可都被陈医生用手势拒绝了。   我也时不时的瞟向他,发现他的样子像是听到了多么痛苦的事情,神色难看极了,但我分明的看到了他眼眶有些发红,随后他仰头深深的叹了口气。   是心疼了吗?   应该是的,他爱我,自然是听不得这些话。   时向南却一直坐在那里,明明已经如坐针毡了,纵使我觉得他内心早已经波涛汹涌了,可他却依然还能够强装镇定。   于是在说完这些,我反握住他的手,然后问了陈医生:“我的情况,还有的治吗?”   陈医生放下手中的笔,靠在椅背上,笑着跟我说道:“还在可控范围内,时太太,您这是心病,那三年你心里常常想的是什么,放下这个心魔,你的病就会好了一大半。”   说完他还不忘记看了时向南一眼:“时总,大概这个心魔也只有您能帮她慢慢去除,而我能做的只是疏导。”   从诊疗室里出来,陈医生给我开了几种药物,叮嘱我一定要按时吃、坚持吃,而且在这一年之内,每两个星期就要来一趟诊疗室,他会帮我做心理诊疗,还有催眠,希望用这样解压的方式帮我疏通内心的积郁。   在诊疗室里呆的这一上午的时间,我忽然觉得内心轻松了不少,因为今天我说了很多话,大概这三年说的话加在一起都没有今天说的多。   我忽然觉得内心的积郁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瞬间豁然开朗,不再像以前那样堵塞的我总是想要发狂。   回去的路上,照例付宸开着车过来接我们,只是我想走一走,索性时向南陪着我往家的方向走着。   不远处瞥见付宸开着车在路边缓慢的跟着,我也只好笑了笑。   此时身旁的人朝我伸出了手:“过来,我牵着你走,这样就不会弄丢了你。”   我看着他,不过还是撇了撇嘴角,愤愤的说道:“好,我暂且相信你,下次要是再把我弄丢,我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很久顾没有跟他一起散步了,所以我格外珍惜这样的机会。   我伸出手,在他身旁并肩走着。   但他的情绪却并不怎么高,想来应该是在诊疗室里我和陈医生的聊天内容让他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心情不好?”我看着脚下轻声的问他。   时向南闻言转过身站定着看着我,然后低声缓缓的开口:“我没想过你过的是那样的生活,我应该早一点找到你,早一点带你回来。”   他的语气里,充满着无限的自责,我当然明白他不想这样。   他下意识的紧了紧我的手,我甚至感觉得到他手中的汗意。   “我听到你所描绘得场景,就算我没经历过,但也觉得黑暗可怕,一个女人从那样的环境中走过来,我心疼。”   他说他心疼我,可他这幅样子,我又心疼的厉害,于是我靠近他的胸膛,轻轻的叹了一声:“既然那个恶人已经死了,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所以我们两个也要好好的对待对方,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也安好的回来了,我希望未来的生活能够一马平川,不再有任何波澜,我们带着米亚好好的过日子,如果有幸我们能够有个孩子,也许就是上天对我们的厚待了。”   时赫阳究竟是怎么死的,我也不想知道,时向南找到我得那天晚上我问过他,他说不知道,是一场意外的爆炸。   他说的时候神情还隐隐的有些阴沉,我就知道一定跟他有关系。   既然时向南能将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他就死活都不会承认。   所以他不想说,我也便不去问,谁做的,怎么做到的这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至于后来我说的那个有幸我们有个孩子,不太能够发生,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要好得多。   时向南听了我的话,笑了笑,不知道这个笑意味着什么,难道是觉得我说的生个孩子不能实现吗?   真是的,就算不能实现,也不要这样子笑话别人嘛。   算了,我才不会计较这些,现在真的是什么事情都看得淡了许多。   我轻轻的推开他,刚想继续往前走,他便吻住我的额头,坚定的开口道:“好,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回去的路上,他搂着我的手臂的力量一直紧紧的,生怕我要消失了似的。   从前的我,抬头看到的天空从来都是灰突突的,而此刻满眼的竟是耀眼的阳光。 第255章 你真的有些糊涂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坐回车上,就这样肩并肩的走了回去。   我身边的这个男人啊,他虽然已经三十六七岁的年纪了,可岁月好像格外的厚待他,似乎并没有在他的身上刻意的留下什么痕迹。   我不停的在他身边轻笑着,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轻轻的扬了扬嘴角。   不管以前经历过什么,但至少现在我是幸福的。   ……   虽然我现在的生活是我最想要的,可我心里仍然记挂着另外一个女人,顾晚晚。   于是第二天,我再也忍不住思念,找出了顾晚晚的电话,拨了出去。   虽然三年之间我们都没有联系,可在她接电话的瞬间我还是听着她的声音觉得亲切极了。   但很显然她再听到我声音的时候怔愣的半天没出声,大概在电话那头有些缓不过来吧。   于是我在电话里又叫了两次,她才像是反应了过来,说话的语气有些磕磕巴巴的:“你…何安宁?”   我刚想回答她,就听到她的声音有些失控的接近嘶哑地吼道:“何安宁,我没做梦吧,是你对吧?你他妈这几年去了哪?现在才给老娘回来!”   我只好尽量轻声说道:“是我,你没听错,我们见个面吧,我很想很想你。”   我和顾晚晚约在了她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去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想起了我们的以前,曾记得她怀了二宝快要生产的时候说过程自奕貌似出轨,再后来我撞车醒来时她的肚子就已经平平的,可这次回来听到米亚说她已经离婚,难道还是因为程自奕的背叛吗?   二宝是生了吗?   一切都不知道,但我知道她一定也不好过。   我赶到餐厅的时候,顾晚晚已经坐在角落里怔怔的望着门口的位置。   她看到我的出现,几乎就像个疯子般似的跑到我的面前,出乎我的意料,她甚至有些怒不可揭的吼道:“这么久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跟我联系,知不知道我他妈的自责到快要跳楼了,我以为是我没保护好你弄丢了你,这三年我…”   “我过的那叫一个煎熬。”顾晚晚边说边哭泣的哽咽道。   我自然是明白她的心,所以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很平静的笑着对她说道:“不要自责了,我现在很好啊,我很想你,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我和她坐下来寒暄了一阵,我心里还是担心她的,最终在我做了做心里建设,决定问出口。   “晚晚,和老程怎么样了?”   她的样子瞬间变得不太好,脸色有些暗沉,犹豫了很久,她才长叹一口气告诉了我:“离婚了…你失踪那年正式离婚了。”   我一听,还真的是离婚了,我总觉得以他们相爱的程度,遇到什么事都会有解决的办法,但怎么都没想到,竟然到了离婚这一地步。   我寻着记忆往回缕,明明没有证实老程到底有没有出轨,可怎么会离婚了呢。   难道已经证实是事实了吗?   于是我有些焦急,语气有些沉的问她:“二宝呢?”   我刚一问出口,顾晚晚的情绪像是忽然间爆发,趴在桌子上捂着脸哭着说道:“跟你的那个孩子一样,只不过还没出生,就已经胎死腹中,取出来的时候连呼吸都没了。”   当她脱口而出时,我忽然心脏像是被人揪了下,拧的我有些疼,刺骨的疼,那种心境我了解,这种亲身经历让我的身体不停的发着抖。   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顾晚晚,我才回过神来,拍了拍她的背,低声安抚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刚开始什么都不说,她看着我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告诉了我:“我当初很气他跟那个女人搞暧昧,为了报复他,我约了萧阳,但却被老程看见了,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根本不管我快要生产,强行上了我,导致了羊水破了,根本来不及上医院,等到了医院的时候孩子在肚子里面已经窒息了,最终我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没能原谅的了他,所以离婚了。”   我当即觉得她真是糊涂,尽管到头来受伤害的是她,可是她明明知道事情还没有得到求证,老程和那个女人究竟有没有关系,就擅自的约萧阳,这一步错,后面步步皆错,还有不可逆的创伤。   尽管我很心疼顾晚晚和她那未见过世面的那个宝宝,但为了照顾晚晚的情绪,我只好不提关于孩子的事情,于是我有些叹了叹气道:“晚晚,你真的有些糊涂。”   顾晚晚此时还有些咬牙切齿的愤恨道:“我一点都不糊涂,他们男人凭什么就可以和前女友纠纠缠缠,我怎么不可以?我一个孕妇能跟男人做什么?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他程自奕都那么动怒,凭什么我听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要镇定?”   虽然她说的有些道理,但不可否认的是,她把这件事的开头就弄得糟糕了。   本来处在主动位置的她,因为约了萧阳,却让自己变得有些被动,平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却在面对自己感情的时候却犯了糊涂,甚至失去了理智。   如果说那个时候我若是没有出车祸,她也许会找我商量,这样的话就不会极端到一个人横生想出了这么一个笨主意,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我本身下意识的觉得,当初如果她不约萧阳,而是胡乱约一个其他的男人,是不是老程就不会那么失去理智做了那样的事呢?   可当我说这样问出口的时候,顾晚晚给了我一个回答:“我就是约萧阳,否则其他的男人怎么可能报复的了他,萧阳曾经是我前男友这个身份很让程自奕介意,所以能够恶心道他的也就只有萧阳了。”   我想我可能没办法设身处地的体会到她的痛苦,毕竟我所经历的并非是身体上的背叛。   如果这件事换成是我,也许我也会做出那种不理智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几年前我的性格也是那么的烈,虽然没顾晚晚烈,但至少也是说一不二的好手。   顾晚晚的情绪明显越来越激动,于是我尝试着安抚她,最终在她的情绪慢慢收住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她一个问题。   “晚晚,你和老程还有机会吗?”   她顿了顿,看着窗外时捂了捂眼睛:“机会?那是我跟他的孩子,我那么哭着喊着求他那个时候不要碰我,临生产前我不想出任何意外,可这天大的意外确是他给我的,安宁我想问问你,这如果换作是你,你会原谅吗?”   听了她的话,我微微的愣了愣,垂下目光想了想,然后低声道:“我想这样的事情换成谁都不会原谅吧,毕竟大人们之间的恩怨情仇都不应该由小孩子去承担,他们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走了,做妈妈的自然会伤心的要命,他们做男人的哪里能体会到小家伙在你肚子里给你带来的真真切切的母性的实感呢,不会的,他们永远都体会不到的。”   说着说着,顾晚晚便拿起纸巾擦了擦眼中的泪,吸了吸鼻子,沉着声音说道:“对,就是这个道理,他们无法体会到妈妈对于自己肚子里宝宝的疼惜,所以小豆子我没给他,他害死了我们的第二个孩子,根本没资格去做小豆子的爸爸。”   程自奕有没有资格做爸爸,也不是我能评判的。   不能因为他间接的行为导致了小宝宝的离开,就去抹杀之前他对小豆子的种种的好。   基于我是顾晚晚的朋友,在她无比愤恨和伤心的时候,我只能站在她的立场和战壕,但我还是心疼她,毕竟那样做太不值得了。   一个单身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过日子,虽然对于顾晚晚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终究对于孩子来说缺少了父母之中任何一方的爱都是不完整的。   只是可怜了这么小的小豆子,他才是最无辜的。   本来是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着爸爸妈妈和妹妹,却不曾想现在剩下的只有一个母爱了。   说起来我这个一直没有生过孩子的就好像我什么都明白似的,别看我孑然一身,但这种感受我体会的真切。   我就是从这样不完整的家庭中成长的,所以当初面对米亚失去双亲的境地,我才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将米亚养在身边,我想给她更多的爱,我想让她感受到什么是幸福,至少让她觉得自己并不比同龄的孩子少什么。   就在我刚要端起一杯柠檬水要喝的时候,顾晚晚忽然扔给我一个重磅炸弹,炸的我差一点缓不过来。   她说:“安宁,这两年萧阳对我特别好,他离婚了,之前也向我求婚了,虽然还没答应他,但我最近正在考虑,也许不排除会跟他结婚的可能性。”   我当即被那口刚要咽进去的柠檬水呛的直咳嗽,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顾晚晚,你说什么?跟他结婚你疯了吧,难道忘记了之前他怎么伤害你的吗?” 第256章 迫切想要见到他   “萧阳伤害过我,难道程自奕就很好了吗?”   晚晚的一句反问把我问的哑口无言。   “不要因为程自奕是时向南的朋友,你就自动的也将他归类为时向南那种好男人,反正现在的我,也不打算谈爱,所以答应跟谁在一起不都一样的吗?”   她简直就是再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再怎么伤心,也不能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可显然她现在并不能听的进去,我说什么在她眼里看来都是在帮程自奕,索性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放下了刚才的语气中的惊讶,柔声说道:“算了,你是个成年人,自己的事情自己能把握,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对你不离不弃。”   如果她经历了我所经历的这些苦难,也许她的世界里看到的并非全都爱情。   她只是陷了进去,走不出来,看不到这个世界上有更美好的东西。   譬如说自由,抑或是陪同孩子成长。   以前的我,满眼里看到的也都是爱情,当这三年被困在岛上才发现想念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也许以后她会慢慢的想明白这些事情。   ……   我和顾晚晚叙完旧,照例往外走,走到医院侧门刚想和晚晚分手,哪曾想的到,在拐角的地方听到一个女人的哭泣的声音。   好奇心驱使着我们两个走了几步往拐角的方向望了望。   一个女人蹲靠在墙边上,手里拿着手机捂着眼睛哭的根本停不下来。   可仔细一瞧,如果没认错得话,竟然是曾希如。   曾希如。   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在医院的附近哭成这样,难道是得了病?   我记得向皓说过,她们两个好像是复婚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告诉我别去多管闲事,她爱哭就哭她的,可是我见她哭的跟个泪人似的,终究是没能忍住,腿已经迈了过去。   顾晚晚说我多管闲事,问我难道忘记了当初我失忆的时候她是怎么对待我的了吗?   我当然明白她是为我打抱不平,可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一个女人哭成这样,那必定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于是我拉着她跟我一起往里面走去。   曾希如的眼睛已经哭的像个核桃,现在的她,脸上像是写满了沧桑,带着一种颓然看着手机。   她几乎瘦的就剩下皮包骨,与往日那个漂亮、嚣张跋扈的曾希如判若两人,差一点没有认出。   她大概是哭的太过认真,几乎没有感受到我和顾晚晚的存在,直到我发出声音问候她时,她才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我。   “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曾希如见到我有些诧异,反应了一会儿她才勉强的从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随后她也一直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捂着脸似笑非笑的抖着身子。   “人人都说大名鼎鼎的时太太人间蒸发了,我还以为你这个女人这辈子要失踪了,没想到你居然回来了。”   “曾希如,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顾晚晚听不得她这番话,有些生气的吼叫道。   反倒是曾希如,面对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无所谓的态度,一反常态的没有理会顾晚晚的这句话。   她的脸色已经出卖了她自己,暗青不说,病态的样子早已经展露无疑。   于是我小心翼翼的尝试着去问她:“你是不是病了?”   听了我的话,她才怔怔的看着我,有些无奈的说道话:“我病没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安心好好的做你的时太太,跑这里来关心别人的生活,是不是整天闲的无所事事?”   这个女人一直都是这样的不可理喻,别人好心关心她,她却不领情,这要是换成以前的我早就扭头走了。   可现在处理事情比以前要成熟很多,也没这么冲动。   看了她两眼我最终还是打算离开,既然不想说干脆不要问,省的惹人嫌。   就在我转身刚要离开,就听到她忽然来了那么一句:“你知不知道向皓现在怎么样了?”   我很淡然的看着她,他怎么样了好像与我也没什么关系,难道两个人又闹分手?   我疑惑的看着她,她却怂了怂肩假笑道:“看样子肯定不知道,既然碰到了,我就告诉你吧,他死了,一个月前走的,我还没能走得出来,每一次来医院,我都会想起他陪我的日子。”   ……   回去的路上,心里有些难过,毕竟我和向皓有过那么一段婚姻,而他也没有对不起我,这样说来,我应该去墓地看看他。   走在路上不得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就像是什么东西压在了这里,憋的要命。   尤其是曾希如的话犹言在耳,一遍一遍的在我脑中回放。   “你大概从来不知道向皓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是你吧,反正人也死了,我就都告诉你。上学的时候我和他就认识,我是喜欢他,可他那个时候就喜欢你,你难道从来都不知道向皓跟你是同一个学校的吗?”   我当即摇了摇头,而曾希如此时就像讽刺我似的嘲笑着:“他小时候救过一个小女孩,后来发现那女孩跟他一个学校,然后就不可遏制的喜欢上了,可终于发现自己被安排的婚姻竟然是自己心里喜欢那么多年的女孩,他兴奋的跟我提分手,不过最终发现自己喜欢的女孩儿为了别的男人流了产,无法接受又无法放手,所以才会有了我跟他这么一段畸形的婚外情。”   后来她说了什么我根本听不进去,只觉得心里烦乱极了。   并不是因为一个男人烦,而是觉得对于向皓,我充满了歉疚。   我曾经一直想找到救过我的那个人,却不曾想就在我身边,只是现在人已经不在了。   逝者已矣,我大概能够体会到曾希如因为失去向皓的痛苦,但我想我永远都无法理解向皓放纵自己的行为。   曾希如告诉我,是因为那一次向皓在墓地偶然的遇见我,得知了我要跟乔辰风在一起,所以当晚在酒吧喝的酩酊大醉,跟一个陌生女人上了床,不曾想那女人患有艾滋病。   “所以我也没能逃出噩运,在向皓完全不知自己被感染艾滋的情况下,那晚我们都喝多了,又顺理成章 的上了床,你现在看到我这副模样是因为我也被感染了。我在这里哭,不仅仅因为向皓死了,更多的是医生也给我判了死刑,以我现在的病情最多活不过半年,我是真没想到自己竟是这个结局,当年在学校里向皓的一个回眸,竟然让我在多年后搭进去一条命。”   曾希如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沉很重,目光早已经漂浮不定,我想她心里是有恨的。   其实恨又能有什么用,爱情永远是不公平的。   你无法评判谁对谁错,亦无从诉说公平与否,似乎在爱情中爱的比较少的那个会占得上风。   很显然,在向皓和曾希如之间,向皓才是那个占得上风的人。   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曾希如总是如此的仇视我,原来所有的恩怨情愁都有因有果。   之前见到曾希如的时候我的嘴边还隐隐的挂着笑,可到最后离开的时候,确是有些心疼这个女人。   她对向皓的感情绝不比我对时向南的感情少,只不过她没遇到对的人,错付了自己的情感甚至生命。   我、向皓、曾希如,我们三人的纠葛至此也算是真正结束,其实早就在我离开沪市去非洲的时候就已经结束,只不过有些人并没有放下过去和心结,直到此时此刻,大概该放下的都已经放下了,也没有再可以纠缠不清的了。   对于向皓来说,曾希如说他爱我,可他却从未向我提及和表达过,他和曾希如其实是一样的,他因为爱一个人也失去了所有,但又不同于曾希如,他没有她那么洒脱的追求属于自己的情感。   我想大概这应该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见到曾希如,以后也应该不会有机会再见了吧。   直到走出拐角处,顾晚晚还一直挽着我的胳膊。   她是怕我会自责,我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告诉她,其实我没事,毕竟我不是深陷那段感情中的人,对我来说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人和事,其他一切都不会再扰乱我的人生。   ……   跟顾晚晚分开,我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时向南。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有些想迫切的见到他。   大概听了曾希如的话,总觉得向皓的死有些突然,面对死亡谁都无能为力,觉得自己能有幸重新拥有我爱的这个男人,所以一分一秒我也不要等的想要见到他。   只是没想到到了时代还遇上了些许的小插曲。   时隔三年,他们公司的前台早就换了一拨又一拨,我想进去见我的男人,却被阻挠在外。   “请问女士,您找时总有预约吗?”其中一个漂亮的女人微笑的开口问道。   我只好微微的上扬着嘴角:“我是他太太,你觉得有必要吗?”   旁边的几个人听到,投来八卦的眼神看着我,甚至开始窃窃私语。   “时太太?她该不会就是听说失踪了很久的那个女人吧。”   “不是传言说失踪了很久警察都无能为力了吗?”   “啧啧啧,不会是假冒的吧,现在的女人都为了攀龙附凤,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如果换做是以前,我听到这些,可能上去挠花她们那漂亮脸蛋的可能性都有,不过现在这些话语都不能够扰乱我的心性。   我并不打算做解释,心想着算了回家吧,直到我刚刚转身想要离开,这帮女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响起让这些女人们瞬间闭口,甚至变得诚惶诚恐。   “太太,您怎么来了,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开车去接您啊。”   来人正是付宸。 第257章 永远不会再分开   虽然见时向南还是经历了一番小波折,但对我来说只是小插曲而已。   想着那些前台小姑娘的表情,我心底还是想笑,于是在上电梯的时候没太忍住笑了笑。   付宸一脸无措的样子看着我,心里一定想着我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自从我回来到现在,好像还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肆意的笑。   乘着电梯来到总裁办的楼层,刚一踏进来,跟前台得反应截然不同的是,所有的人都对我恭恭敬敬,让我感慨付宸的做事能力还是颇强。   很久没有踏足过这个地方,很久以前的回忆就像是忽然被人打开了一扇大门,齐刷刷的跳跃了出来,随即我也迟疑了下。   还记得之前我还在这里听到他有情人时候决心跟他一刀两断,后来又跑来低三下四求和解的场景,都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我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忘了,却不曾想,一转眼过了五六年,一切都还在记忆中安好的保存着。   “太太,太太,时总现在正在接电话,不妨碍您进去。”   直到付宸叫了我几声,我才缓过神来,直到此时,这些总裁办的小秘书们还在微笑着迎着我。   我闻言,给了付宸一个微笑,便直接推门进了时向南的办公室。   就像是付宸说的那样,时向南也的确是在打着电话,站在落地窗前像是在谈工作。   虽然有三个人在他办公室坐着,看起来像是下属,见了我都立刻站了起来,点头哈腰的,我倒是有些不太自在。   但毕竟人家有工作要做,于是我主动的坐到了角落的一个沙发上,双眼望着时向南接电话的样子,心里安定极了。   此时他说着电话,终于注意到我的到来了。   我还以为眼里只有工作没有了我呢,刚想假装跟他生生气,结果他当着这些人的面前一个勾勾手的动作,我就不得不走到他身边。   好吧,看我这个做妻子的多么体贴,也真是给足了他的面子。   可谁曾想他却一只手搂住我的腰,我一个踉跄没有站稳,直接扑向他的怀里。   在外人眼里看上去就像是我多么急不可耐的想要扑进去似的,当着那三个人的面,我脸色立即变得有些尴尬。   而此刻罪魁祸首只是勾着嘴角笑了笑,但却还在讲着电话。   我心想着,时向南你难道在下属面前都不在乎一点点影响吗?哪里还我总裁的样子,他也不知道避嫌。   要是让他们传出去,说自己的老板在办公室里儿女情长的,整个时代那么多的员工,指不定得有多少人在背后议论着呢。   不过看样子他一点也不在乎,好像搞得只有我杞人忧天似的。   时向南讲完电话,望了我一眼,然后转身便在三份文件上签了字,随后那三人要带笑意的孱孱的离开了。   也不知道这笑意里有什么用意,反正我看着好一阵不爽。   他揽住我的腰,在我的额头上印上轻轻的一吻,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脸颊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公司了?”   我见他那超大的真皮转椅空在那里,于是倾身倒了下去,靠在上面,既柔软又舒适,早在几年前我就对这个转椅虎视耽耽,如今终于有了机会,可以释放自己了。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双腿交叠着勾勾小手召唤着他。   时向南还算是上道,他两只手支撑在转移的扶手上,一张英气的脸摆在我的面前,眼里充满了笑意“夫人有何事?”   我清了清嗓子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小女子跟闺蜜刚刚散伙,路过这里特别想你,过来探探班,这外面总裁办的小姑娘们一个赛一个得漂亮,我怕我这人老珠黄的被人嫌弃,所以来看看。”   时向南贴的我更近,带着一股忽明忽灭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说了句“淘气,你才三十五,还不算人老珠黄。”   你你你你……   女人最忌讳被别人说出年龄,结果他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我当即站起身来撇了撇嘴表达了我的不满。   再后来,他根本不让我有说话的机会,扶住我的后脑,忽然间吸住了我的唇。   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他掌握了主动权,被他吻的激烈的有些停不下来,一个吻,险些把我要榨干的感觉。   此时有些后悔自己勾搭他的行为,这青天白日的在办公室里做这样的事,还真是有些羞耻,万一进来什么人,那可就尴尬的无处遁地。   于是我手也揽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后脑不停的顺了顺说道“我们回家在激情嘛,这…这里不太方便,万一有人再来找你签个字什么的,可就丢脸了。”   不过某个人搂着我,用着我看不懂的傲娇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怕丢脸。”   ……   我只好拥着他,脑袋还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回家的好不好,我比较害羞。”   这话刚说着,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人打开,付宸抱着一大摞文件摇摇晃晃的进了来。   时向南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抹不高兴的情绪。   好嘛,付助理是撞到了枪口上。   我靠在他怀里的姿势还是相当的羞愧,付宸见了站在原地愣了愣,然后赶快拿着文件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还好,付宸的反应算是快的,也许再慢一点,可能工资都得扣掉三个月的。   我也慢慢的从时向南的怀里抽了出来,背靠在落地窗前看向他,最终跟他说出了我来的目的“南哥,我今天才知道向皓已经死了,其实我和他之间也没什么爱恨情仇,你也知道的那一次也是被有心人造谣生事,既然人已经去了,我想下一次去墓地看我爸的时候顺便去看看他。”   听了我的话,时向南定睛的看了看我,神色有些变化,但还算温和。   难道他误会我和向皓真的有什么了吧。   我赶快抱了抱他,不再开玩笑的说道“我说的是真的,我跟他没什么,你之前也知道那件事是被人诬陷的,对不对?”   看我一脸焦急,时向南终于又恢复了方才的样子,然后揉了揉我的头发“好,那我陪你,还有何广生的墓地如果要跟你妈妈合葬的话,我可以让付宸去办这件事。”   听到时向南说的这些,我不禁的长叹了口气,想了想,最终缓缓的对他说“算了吧,我妈生前最痛苦的事情就是跟我爸结了婚,既然他们现在各自安好,不如就这样吧,保持现状,谁也不再打扰谁。”   说起来,我也是在回来之后才知道何广生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去了。   听时向南说是在疗养院跟其他的病友发生了争执,夜晚睡觉的时候发生了心肌梗,最终被护工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抢救了,送到医院的时候也已经无力回天。   做为女儿,怎么说再听到这样的事情时应该哭的,可不知道怎的,我却一点也哭不出来。   明明早就解开了那些旧的恩怨是非,可为什么听到消息的时候确是那么淡定,我甚至那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冷血。   还好并没有,此刻想到这些的时候,我心里有些堵的难受,最终我静默的看着时向南,眼里忽然流下了许多的泪。   “南哥,我现在才想起来,爸妈姐姐都已经离开我了,如果以后你再离开我,在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我孤身一人了。”   时向南带着他那深沉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我,手指划过我的眼低,微哑着说道“不会的,我们永远不会分开了,我保证永远不会离开你。”   “可是…可是…”   时向南不允许我再说下去,直接抬起我的头便吻了下来。   当他的唇瓣离开我的嘴角时,捧着我的脸对我说“不许说了,那种可能性永远不会存在,再也没人能把你我分开。”   我终于又恢复了笑容,我想时向南好像有种魔力,总能在我伤心的时候让我开心。   虽然他话不多,但却总能让人心暖暖的。   然后他继续说道“以后不许再说任何假设,没有假设的存在。”   我脸上还挂着没有擦干的泪花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个男人让我感受到的感动和暖心不仅仅是一点点,在这数九的寒天里让我全身上下都暖暖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自己此刻的情绪,我只好跟他学习,主动的凑到了他的嘴角边亲吻了他。   我想,什么都不要说了吧,就这样身体力行的让他感受到我对他的爱就好了,比说什么都来的真切。   ……   在后来的日子里,时向南陪我去了墓地,看了我的每一个亲人,当然,这其中也有向皓。   在墓地我并没有呆上太久,毕竟带了米亚一起来,随意的和他们聊了些家常,就匆匆的带着米亚赶了回去。   说来已经应该没有什么烦心的事了,自从回来之后,每天都过的云淡风轻的。   我并没有打算去工作,而是在沪市开了一家花店,每天插插花,然后接米亚放学。   说来日子过的也算是悠哉悠哉,每天往返在别墅和花店之间,享受着从未有过的轻松。   而我还坚持着每两周去一趟陈医生的心理诊疗室,就在最近一次去看完离开的时候,陈医生对我说了一句话,也让我的心情莫名的开朗。   “时太太,我想你以后也不用再看到我了,也不用再吃那些药了,恭喜你,一年半不间断的治疗已经让你的焦躁症几乎痊愈了。” 第258章 触手可及的幸福   听到陈医生说的时候,我的大脑仿佛还有些不着边际。   我赶快眨了眨眼睛,有些激动的问他“是真的吗?”   陈医生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着头“相信我,你已经好了,我说过,只要你摆脱心魔,你的世界就是美好的。”   直到我飘飘然走出诊疗中心的时候,还不太相信自己已经痊愈。   我以为这场焦躁症会伴随着我的终生,却没想到被这位陈医生每次三言两句的忠告给救了。   起初那么不信任他,到后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得那么信任和依赖他,大概是因为他站在旁人的角度上,可以帮我在茫然无措的道路上指明一条无比光明的大道吧。   一年半的治疗,不算长也不算短,我很庆幸让我遇到了陈默,若不是他,我想现在的我还沉溺在焦躁症中无法走出呢。   现在的我对当下的生活状态尤其的喜欢,不紧不慢。   直到有一天,一个意外的消息从天而降砸到了我的头上,让我的人生炸开了锅,甚至这个意外来的是那么的让人猝不及防。   我的“好朋友”持续了三个月没再光临,起初我以为是内分泌紊乱,没太上心,可过了这么久没来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开始犯着嘀咕。   最终我有些坐立难安的从药店买来了验孕棒。   明明知道怀孕对我的身体来说是一件多么遥不可及的事情,可是我却还是存在着侥幸心理,所以在把验孕棒拿在手上看着里面逐渐变成两道杠时,我的内心是说不出的酸。   我以为这辈子可能跟孩子无缘,就在一年半以前我从渔岛上回来的时候,我心里对于怀孕还残存过希望。   当过了这么久,我和时向南也从未采用过任何避孕的措施也没怀上,我就早已经失望透顶,不再抱有幻想。   这一刻却不想曾过当初说的有幸这件事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可是我并不太想告诉时向南,毕竟这是个没有尘埃落定的事情。   如果是个误会的话,我知道他会失望的,但他从不会在我面前表现出来。   就像这一年半,他从未提过一次关于要孩子的话题,他是担心我的情绪会受到影响。   正好我打算在时向南出差的时候去医院做一个正式的检查,如果是,那么我想我们会安心的等带她的到来,如果不是,以后我也便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第二天,我先慢悠悠的开着车送米亚去上学。   路上我有意无意的假意提起关于弟弟妹妹的话题想要试探米亚。   说实话,我并不想直接去问米亚,毕竟她已经到了比较敏感的年纪,我担心她在享受了这么多年每一个人对她的爱时,忽然蹦出个弟弟妹妹,有些难以接受,索性我缓缓的问出了口。   “米亚,你的好朋友们好像都有自己的兄弟姐妹,你觉得一个人孤单吗?”   米亚本来在翻书包,结果我的话刚刚落下,她忽然抬起头眼睛发直的看着我“嗯,有时候会觉得很孤单,看见她们都有兄弟姐妹,我就很迫切的希望自己能有个弟弟或妹妹。”   我心里一阵欢喜,虽然米亚不是我亲生的,但我也不会因为生了自己的孩子就冷落了米亚。   不会的,永远不会的。   她永远是我心里最柔软的牵挂。   给米亚送到学校,她打开车门刚要下车,回头特别认真的看着我“妈妈什么时候给米亚生个弟弟,儿女双全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呀。”   她一定是明白了我问她的问题,在这么小的年纪里就会察言观色了,是因为自己天生就比别人有缺陷,所以成熟的早么。   我知道她也一定是真的喜欢弟弟妹妹,我告诉自己,即使真的有了孩子,也不会让米亚觉得自己对她的爱变少了。   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一时间有些说不出的难过。   索性按下车窗喊住了她,说道“宝贝儿,妈妈对你的爱永远不会变。”   去医院的路上,我的心情复杂极了,一路上我都陷在那个刚刚看到验孕棒变成两道杠的场景里出不来。   没有人知道我在等待着检查结果的时候究竟有多煎熬。   我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包,不停的在走廊里走了又停,停了又走,坐立难安,甚至有那么一刻都想冲进化验室里看看究竟。   最终我这颗悬着的心在等待了将近两个小时以后看到检查报告的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当看到检查报告上的内容写着简单的几个字时,我整个身体陷入了无尽的颤抖中。   我的情绪一时之间没能忍得住,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俯下身我抱着自己的头哭的有些不能自己。   最终我是怎样拖着自己的身体回到车上的我已经全然不知,所有的情绪陷在里面一时难以自拔,甚至在车上我还止不住的拿出报告看着内容那一栏怔怔的发呆。   此时我接到了时向南的电话,他应该在从机场回来的路上。   看着他的名字,我的情绪更加忍不住,一时捂着脸,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   为了不让他担心,我擦了擦泪水,稳定了下情绪结了他的电话。   “在做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我知道他是担心我。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刚刚去了超市买点东西,拎了一大堆,才腾出手来接电话。”   可我发现,我的声音才一出来,就已经透出我刚刚哭过,鼻音过重的厉害。   “听声音哭了?”   虽然这件事已经有了结果,但我想当面跟他说,看着他才算安心。   “没,你知道的,沪市的冬天还是很冷的,今天都已经是零下了,大概是穿的少了,冻得有些鼻塞。”   其实我的内心一直没有平静下来,就连说话都是颤抖着。   想必他一定想不出来电话这头的我早已经泪流满面的场景。   “不听话,这么冷的天总是穿的那么少,你在哪个超市,我让付宸接你去,然后带你去医院。”   我想我不适合再通电话了,听了他的声音更加平静不了,我索性捂着鼻子假装道“南哥,不说了,鼻子难受的很,我自己开车来的,这就回去了,一会儿见。”   挂了电话我缓了缓,情绪始终不能够安下来,看着外面车来车往急驰的景象,脑袋里不断的出现我刚拿到报告时的画面。   这个不是梦吧,应该是真的。   当我拿着报告,看到上面清楚的写着“妊娠早期”四个字时,颤抖到连报告单都没拿住掉到了地上。   当时我将报告单拿给医生看的时候还再三的跟医生确认,大概我这样的人她也看多了,医生一直笑脸相迎的点着头“是的,你没看错,是真的怀孕了。”   在那里就已经控制不住的激动了起来,还不停的问着医生“我的子宫以前受损,我这是好了吗?”   医生摆了摆手,示意我坐下,然后告诉我,确实是受损了,看以前的诊断记录也的确是两侧的输卵管都有堵塞,造影上显示一侧几乎已经堵死的状态,做腹腔镜手术的意义不大,而另一侧由于多年前的小产造成了粘连,所以才一直不能够怀孕。   而这一次的怀孕很大程度上可能是因为另一侧粘连的状况突然好了,所以怀孕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   医生说完后,我觉得自己的世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忽然变得光明起来,像是在经历了所有的苦难之后,剩下的都是美好。   原来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变幻无常的世界里,你根本不知道幸福和转机什么时候就砸到了自己的头上。   想到这些的时候,我的眼眶又开始变得酸胀,这一次是热泪盈眶的泪水。   当付宸开着车将米亚从学校接回别墅的时候,我还怔怔的坐在车里半掩着面擦着泪,而我的车子停在了别墅的外面,没敢开进车库。   米亚走近看到我的样子时惊慌的打开车门焦急的问我“妈妈,你怎么哭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本不想把这件事告诉米亚,虽然她已经八岁了,但她还是个小孩子,有些事情不见得能够明白的透彻。   刚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下车的时候放在腿上的报告单直接掉到了地上,她捡了起来皱着眉头看不懂的样子。   可旁边的付宸只是看了一眼便露出惊喜的表情,甚至比我还有些激动的说道“太太、太…您这是怀孕了?”   “什么?怀孕?付宸叔叔,你的意思是我要当姐姐了吗?”   米亚惊讶的问着付宸,见他点了点头,便兴奋的搂上我的腰“妈妈、妈妈,这太好了,我要当姐姐了,老师说过有高兴的事情的时候要学会恭喜,所以妈妈恭喜你。”   此时见到米亚发自内心的高兴时,我不禁的抱住她,感受着来自我最爱的女儿的祝福。   我想米亚是成熟的,抱着她的时候我可以真切的感受到她的激动,她在因为我有小宝宝兴奋的颤抖着。   ……   我拥着米亚进了别墅,开门的瞬间正好看到时向南站在玄关处正把他那黑色的大衣往身上套。   一家三口就这么对视着,我见他微微张口的样子,话还未说出口,只见米亚连忙的奔到了时向南的身边,拉着他的手臂亲昵着。   时向南刚要蹲下去抱抱她,就听到米亚对着他特别兴奋的说道“爸爸,我要当姐姐了,妈妈有小宝宝了,你还不赶快过去抱抱她?”   时向南说起来有些可笑,他的不可置信的样子也不比我好到哪里,米亚话落之后,他也怔愣了很久才看着我,吞吞吐吐的吐出了一句“什、什么?”   我抚了抚小腹,然后把手中的报告单递给了他“米亚说的是真的,我也没想到自己怀孕了,我想大概是老天怜惜我们,觉得你时家偌大的家产没个继承的人,所以给了你一个宝宝。”   说的时候我假装很随意,甚至轻松的语气说着,可天知道内心深处早已经无法平静的下来。   时向南接过报告单,此时付宸将米亚悄悄的抱走了,整个客厅里就剩下我和他两个人相对站着。   我见他手不停的抖着,我总觉得他这个人经历过大风大浪,在看到这些的时候应该不会像我这番模样,可我错了,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就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   说话间,他忽然就向我走了过来,一个长臂将我揽在怀中,被他紧紧的揽在怀里。   他没有说话,但我清晰的感受到来自他身体的颤抖。   虽然两个人都穿的厚实,但我依然能够听到他悸动的心仿佛要从心口处跳了出来。   “我、我没想到,以为这辈子…”头顶上方传来哽咽的声音,甚至激动到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我打断了他,脸埋在他的肩膀处低低的说道“南哥,不要说了,你的心我明白,这个孩子来的不易,这一次我们好好的待他,不要让他收到任何的伤害了,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我们谁都不会再受伤害。”   他捋着我的头发,在我的头上颤抖的印上一吻继续说道“何安宁,在迎接他的到来之前,我们也应该好好的迎接属于我们的婚礼。”   婚礼?   自从回来之后,我就没想过再办婚礼,我觉得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就已经很好了。   时向南是了解我的,所以在我说话之前他已经把我抱的更紧的说道“这个婚礼我早就想给你的,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先让你给了我惊喜,所以何安宁,你别拒绝我,好吗?”   我抬起头望着他那如墨的眼眸,最终湿润着双眼答应了他。   因为在他眼中我看到的是最真的深情,也是我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的真。   ……   由于沪市现在正处于冬季,鉴于我的肚子还没有开始大起来,时向南便把婚礼定在了下个月的巴厘岛。   没想到那一天来的特别快,婚礼的流程也是力求简单,我不喜欢复杂时向南是知道的。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婚礼开始之前我和时向南收到了一份礼物。   寄件人的地址是来自沪市一看,我想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拆开礼盒,里面除了一张支票和一张字条,什么也没有了。   字条上写着“何安宁,祝你幸福,这张支票是在非洲时我用你的命去威胁时向南得来的,所以现在还给你们,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   我看着时向南,心里一时之间跟着泛起了酸涩。   婚礼上,他当着神父的面将戒指套在我的手指上时,我忍不住掉着眼泪问他“当初你为什么那么傻要给乔辰风钱?”   他捧着我的脸吻了吻,然后用指腹轻轻的帮我擦了擦泪“只要跟你有关,我就会方寸大乱,不过都过去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是啊,都过去了。   直到此时此刻,我才明白,在这段感情当中,真正付出的人是时向南,而他付出的亦是最多的,他为我舍弃的不仅仅是金钱、权利,亦还有生命。   我也想告诉他,作为他的妻子,不止是享受着他为我的付出。   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也是那个愿意为他抛却所有,甚至生命自由的人,只要有那样的机会,我也绝不会犹豫。   我笑着看向时向南,他轻轻的对我说了句“我爱你。”   在这喧嚣的婚礼上,满场的礼花声落在我耳里是那么的清脆明亮,而随着礼花一同落入的还有时向南低语的这三个字。   他笑着将我拥入怀里,此时他抱着的不仅仅是我,还有我们的孩子,还有整个世界。   而我踏实的靠在他的怀里,感觉到幸福就在眼前,像是触手可及,再也跑不掉。 第259章 时向南1   时向南这前四十年所经历的人和事,对于他来说就犹如坐过山车般惊险,人生的失重感让他一度无法思考下一步究竟怎么走,人生还会走多远。   直到有那么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女人,后来不可遏制的爱上了她,他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我可以为这个女人做这么多的牺牲还不求回报。   按常理来说,他作为一个名门望族的三小少爷,又是沪市最大企业的接班人,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展露出非凡的商业头脑,在大家族中让自己站稳了脚跟。   可谁又曾知道,就是这样一个人人口中夸赞无比的业界奇才当初是如何卧薪尝胆、步步为营才走到了无限光环围绕的这一步呢。   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的艰辛,所以他也并不觉得成为时代的总裁是件特别荣耀的事情。   当他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无数个夜晚对着落地窗俯瞰着半个沪市光怪陆离的夜景时,心里始终有一个角落里泛着涟漪。   他总会想起让他失去爸妈的那个夜晚,陷在里面,怎么也走不出去,别人怎么也走不进来,循环往复,所以性格越来越冷漠,甚至不愿意多和别人说上一句话。   要说性格不好,谁也不是人生的一开始就是这样冷的性子。   时向南小时候父母都健在的时候那是一个活泼,天真烂漫的年纪里,他也跟其他的小朋友一样,喜欢凑热闹,喜欢打打闹闹。   虽然自己的大哥二哥都是他的爸爸在外面常年应酬拈花惹草生下来的,但对于时向南来说,这些根本不重要。   至于家里的佣人说会威胁到自己以后的地位,时向南依然我行我素的不在乎,还是喜欢跟自己的兄弟们到处玩耍,甚至喜欢和仅仅比他大几岁的小姑姑时歆婷呆在一起,甘愿当人家的小屁虫。   时向南是知道的,这个家里只有他的妈妈才是爸爸的最爱,也是时家正牌的少奶奶,所以自己的地位谁也撼动不了。   他爸爸的婚外情并没有让他们的生活有太大的变化,毕竟父亲的回归家庭对于全家人来说是欢喜的,可却从未想过自己的爸爸和四叔因为公司利益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和冲突。   虽然他的爸爸是公司的董事长,但因为四叔是公司的总经理,未经过他爸爸的同意,在一桩超大的国际贸易交易中出现了纰漏,导致了集团损失严重,最终不得不由董事会做出决定,辞了他四叔的总经理职位,只好在家待业。   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件事让兄弟之间出现嫌隙,表面上一直是风平浪静,平和不已,但实质上两兄弟之间早已经暗流涌动。   只是当时向南的爸爸明白的时候早已经为时已晚,而时向南,也是凑巧的在那一天躲过了一场灾难。   虽然躲过了,但时向南此前从未想过,他幸福灿烂的童年就是因为那样一场灾难却被定格在了八岁这一年。   他犹然记得那一天,四叔说要全家一起出游,去江边坐船赏花赏景当作度假,所以那天几乎是全家人出动,甚至连时老爷子也一起去了。   而时向南,那一天学校真的有事。   谁叫他从出生的时候就比别人要大的多,长着一双大长腿,无论是上幼儿园还是小学都要比同龄的小朋友高出多半个头来,索性刚刚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被学校的校篮球队征召了进去,成为了一名小小篮球运动员。   而那一天时向南要参加学校的篮球队训练,正好自己也并不喜欢坐船,所以在爸妈的同意之后拿着篮球准备去学校。   他还清楚的记得,他在刚刚要离开家的时候,爸爸还送给他一身新的限量版的公牛队的队服,他心里一阵激动,在学校的时候还不忘穿着新的队服兴奋的炫耀着。   当他放学的时候在校门口等了很久,平时家里的司机都会早早的等在校门口,可这天无奈时向南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见那辆他熟悉的车子拐进来,于是他跟着小伙伴们一起走回家。   途中经过外滩的江边,他不曾知道,此时他的父母已经在此落水,时向南的经过也是与自己父母最后一次的擦肩而过。   当他满头大汗的跑到别墅的时候,家里毫无一人,甚至连佣人也没有在家,家里一共四层,他上上下下都跑了个遍,也没见到任何一个人。   无奈他只好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坐在电视前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不知道看了多久的电视,外面早已经漆黑一片,可整栋别墅却只有他一人,时向南有些害怕,纵然是个大小伙子,但心理上终究还是个孩子,于是在把电视声音调大的过程中看到了一则新闻。   他呆呆的听着新闻里说的一切,才恍然明白过来,这里为何空无一人。   之后的一个小时里,他狂奔在去江边的路上,泪水早已经打湿了他爸爸新买给他的球衣,可当到达江边的时候,这里却早已经变得平静如汐。   最终时向南见到父母的时候是在医院的太平间外。   太平间的大门敞开着,那里面躺着的是他最亲的两个亲人,时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早已经在医院的走廊里哭的泣不成声,而这一晚是时向南眼泪终结的夜晚,他甚至哭的头脑发昏,四肢发麻。   到最后,还是被时家的佣人还有他的七大姑八大姨们抬回家的。   那是他记忆中无法抹去的夜晚,以至于多年以后想起这夜发生的事情身体还不停的轻抖着。   ……   父母葬礼的时候,时向南的大哥二哥还在医院里住院没有度过危险期,而参加葬礼的小孩子只有他一个人,其余的都是商界大佬们,和自己父母的交好们。   而这帮人一味的开始讨好自己的四叔,毕竟一代商业大鳄就这样死去,时代必须得有个接班的,至于时向南他们兄弟三人还是毛头小伙子,于是以他四叔的能力顺理成章 的接过了时代的掌权。   而与此同时,外界有一种传言也不时的传到了时向南的耳朵里,这才让他知道了什么是人心难测,什么是兄弟相残。   他常常一个人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想着那些传言,如果是真的,那么他的父母就真的是他四叔为了篡权而造成的一起故意杀人事件。   那么以时向南现在的微弱力量根本不够给他父母报仇,以前父母掌权,大事小情都是自己父母说了算,时向南就算是这个家的主人。   而现在算是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四叔说了算,他充其量就是和他的大哥二哥寄人篱下,索性保护好自己,武装好自己,注定未来的路是不平的,也注定在不久的将来有一场血雨腥风等着他,而他能做的只有静候迎接。   ……   时向南为了不让四叔对他生出别的什么想法,尽量的不让自己太过锋芒毕露,做事时刻的掩饰着自己的能力,假装寄人篱下过的并不好的样子。   从上学时起就有一个喜欢他的,他也喜欢的紧的女孩儿叫秦嫣然,他们从上高中一直到大学,从国内到国外一直在一起。   即使时向南有一定的财力和能力,可为了给自己父母报仇,他也只能在任何人面前假装自己纨绔子弟的样子,假装不求上进,假装没有财富,只能靠着爷爷、四叔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虚度光阴,而这一切的假装就连秦嫣然都不能说出口。   可就是这样的假装,也让时向南看清了自己喜欢这么多年女孩儿的真面目。   秦嫣然选择了更有钱的即将成为时向南的小姑父来作为长期的饭票,她背叛了时向南,狠狠的给了时向南一个巴掌,就是这一个巴掌,硬生生的让时向南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恢复过来。   后来秦嫣然和那个男人私奔走了,也就是那一年,时向南忽然在沪市的商界里开始拳打脚踢的展示了自己精明的商业头脑。   他帮助自己的发小林念萱父亲的公司林氏集团,走过一个个商业门槛,融合了一个个重要的跨国项目,最终也借助了林念萱的父亲林哲霆的力量将他的四叔从总裁的位置上拉下了马。   甚至林哲霆还利用自己的关系帮刚刚出道青涩的时向南找了警局翻查当年他父母失足落水的案子。   最后时向南终于如愿以偿的让他的四叔锒铛入狱,他也算是了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心结。   可哪知道,送进去了一只老虎,外面却还有一只豹子在暗处潜伏,目的只为了能够得到时代集团。   令时向南却没想到的是,四叔在进监狱的时候告诉他,自从把时向南的爸妈推下江之后,每一天过的都是煎熬的,而此时此刻却觉得异常的解脱。   为了赎罪,四叔还告诉了时向南一个查了很久的惊人的秘密。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二哥时赫阳并不是他爸爸的儿子。   时向南以为他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做了兄弟这么多年,就让看起来吊儿郎当毫无心机的时赫阳在时代虚度算了,却不曾想他一时的心软竟然差一点让他自己甚至多年以后爱上的女人丢了性命。 第260章 时向南2   时向南在他四叔进了监狱之后,完全的接手了时代集团,而时老爷子此前还信誓旦旦的维护过自己的四儿子,认为孙子无理取闹。   现如今铁证摆在面前,他也只能感叹自己没教好儿子。   对于孙子,他充满了愧疚,索性将时家的所有权利都交给了时向南,自己干脆退休,偶尔闲云野鹤的出去散心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从此之后,时向南这个名字就在沪市的商界越来越响,而时代集团的发展比以前还要好,更上了一个台阶。   时向南和时代当真过了一段没有争斗的好日子。   这期间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付宸也是功不可没,虽然只是助理,但能呆在时向南身边如此之久,也是有一定的能力。   当初付宸在国外上大学的时候出了大事,面对五百万的巨额赔款差一点险些跳了楼。   虽然付宸在家里也是衣食无忧的少爷,但家里也只是仅仅能供得起他上国外的大学而已。   若不是时向南把自己得钱拿出来替他还上,此时此刻的他早已经变成了一团白灰。   所以他发誓,这辈子就跟定了时向南,利用自己的人脉,无论是黑道白道他都可以应付的得心应手,在以后的日子里,为时向南赴汤蹈火,甘愿做任何事情,甚至让他付出性命也都值得。   男人之间的情谊都是革命友谊,所以付宸宁愿呆在时向南的身边做一个助理,也不愿去做别的工作。   况且时向南给他的待遇绝对超出了所有总裁助理的待遇,他算是助理届的大哥大了。   既然是助理,关于总裁所有的事情都事无巨细的准备好,包括他的所有的应酬。   就在那一个盛夏的夜晚,酒局应酬结束后,原本想要回家休息的时向南,鬼使神差的听了付宸的建议,去了沪市酒吧街的一家高端酒吧。   也就是那一晚,时向南遇到了一个让他难以忘记,又无法放手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这么一个女人。   而他注定要和这个女彼此牵手,纠缠一生。   在酒吧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披着不一样的外衣掩饰着饥渴的内心。   当时向南踏进酒吧的那一刻,很多女人对他倾心侧目,而他却流露出一副冰冷的禁欲系的样子,只是坐在角落里看着此处的灯红酒绿。   付宸跟在时向南身边,小心翼翼的陪同着,见自己的老板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就知道他心情不是很好。   而那个时候的时向南的心情不好无非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秦嫣然的背叛,这一点付宸是知道的。   他是亲眼看着自己的老板如何亲手放那个女人跟别人私奔的,作为贴身助理,他什么都知道,但却无法说什么。   因为他害怕时向南每一次因为秦嫣然而变得锋利凌锐的眼神,就像是要将他剔骨般难受。   付宸曾经亲眼看到时向南因为失去了秦嫣然而彻夜的喝酒,最终喝出了胃出血,足足住了十多天的医院才好的差不多,所以他不敢提,只是默默的担心而已。   当时向南看到满面愁容的付宸时,直接将他打发走,免得因为自己的情绪耽误了付宸猎艳。   也省得听他在自己的耳旁叨叨,有时候甚至怀疑付宸的性别,就像个女人叽叽喳喳个没完。   甚至时向南真的希望他这个助理赶快找个女人定下心来,就不会成天的张罗着要带他来酒吧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就在付宸刚刚走后,就有两个女人举着酒杯走到时向南面前,其中一个女人带着一大股的酒味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女人眼神迷乱的问道,有没有时间,我们去附近的酒店做一下身体的交流?   时向南皱了皱他的眉,声音有点冷的回答道“没时间。”   说着他便仰头喝了口酒,大概时向南的姿势让眼前的女人更加着迷,这女人已经顺着他的衣襟往上摸了上去,直到摸到他性感的喉结,然后娇柔的说道“来嘛,就去对面嘛。”   时向南翘了翘嘴角,带着能够闪瞎女人眼的荷尔蒙气息轻轻的将她的手挪开道“我只喜欢男人,不信你看看我有没有反应?”   女人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立刻从他的大腿上站了起来,还不忘甩了甩手道“真是的,看着蛮帅的,哪知道这么恶心好这一口。”   女人踩着几公分高跟鞋迅速的离开这里,而时向南也不去看她,心想着这样的货色怎么可能入了他的眼。   从小到大除非他喜欢的,其他的女人,即使是再漂亮,再有气质也不会让时向南的心里有任何波动。   混迹在这种夜场的女人更是不可能,不过说来说去,有一个人还真让时向南头疼不已。   那人不是别人,是和他一起从小长大的发小林念萱。   这个林氏企业的唯一千金。   骨子里就是一个娇宠跋扈的千金小姐,可在外人面前总是喜欢装优雅人设,而林念萱从小就喜欢缠着时向南,就像一个跟屁虫,无论怎么甩也甩不开,所以经常扰的时向南心里烦闷不已。   放下酒杯,拍了拍刚才女人坐下留过的痕迹,然后用眼睛满场寻找着付宸。   眼见着付宸与一女子聊的火热,时向南一阵烦闷。   这是什么助理,把自己的老板晾在一旁这么久,自己却在女人中花天酒地,真要找个机会修理修理他才好。   忽然时向南在转头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女人在打着电话,那女人侧脸像极了一个人,让他的心里犯着嘀咕。   像谁呢?   想来想去,时向南终于在他心底的角落里找到了属于那个人的身影。   这女人侧脸怎么会这么像秦嫣然,活脱脱的秦嫣然站在了那里,让时向南的心顿时沉了沉。   她不是已经去了国外吗?   难道是她回来了?   时向南刚想起身走过去确认,却发现刚刚在角落里打电话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就是这一张侧脸让他心底里对秦嫣然的想念越发的明显,索性他在这偌大嘈杂的环境里,一点点的寻找着女人的身影。   当他在另外一个角落里发现这个女人和另外一个卷发女人侃侃而谈,甚至边哭边喝酒的样子落在他的眼里,他才认清,这不是秦嫣然。   只是跟她长得很像的人,仅此而已。   当付宸终于和一帮女人们打趣完之后,才想起自己的老板已经被单独晾在一旁很久了,于是回到了时向南身旁陪笑道“时总,咱们是不是要回去了?”   时向南挑着眉看着慢悠悠的喝完最后一口酒,也有些酒精上了头“我现在很想把你调到其他分公司那里,眼不见为净,离我越远越好。”   付宸才意识到,这一次真的是惹了老板生气,而且很是生气,因为时向南的脸上有股沉寒之色,他只好低三下四的答道“时总您千万别生气,我再也不做这样的安排了。”   其实付宸也是好心,知道时向南从秦嫣然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女人近过身,甚至感觉到他好像对女人不感兴趣了,想着也许在这样的地方可以激发时向南心里的某根弦也说不定。   就像刚刚付宸虽然围在女人堆里,但他却时不时的瞄向了自己的老板,眼看着有女人坐过来,可却被时向南简单的三言两语就推走了,他只能很无奈的犯着嘀咕。   时向南不会是因为情伤而真的转了性吧,付宸不禁的抖上三抖,觉得自己长得也足够帅气,万一被自己老板看上可怎么办?   ……   不过很快付宸的想法就被赤裸裸的打了脸。   时向南和付宸起身准备要离开,刚刚经过洗手间的附近时,硬生生的被一个女人撞上,女人迷离的眼神说明她喝的有些多了。   当两个人四目相接时,时向南的心居然漏了半拍。   他心里想着,不就是长得像秦嫣然么,这女人不过就是夜场酒吧的过客,怎么可能有心悸的感觉呢,一定是自己喝多了。   于是他刚想撇开这女人,抬腿离开,却不想这女人直接搂上他的脖子,这让时向南对这女人更没什么好感。   生平第一次有了想要逃离一个女人投来的目光的感觉。   “嘿,帅哥,要不要跟我走?“女人说话时脸颊红润极了,看起来莫名有种让人心动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时向南语塞,甚至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而此时女人在他面前展现的动情的样子,让时向南的身体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了暗流涌动的迹象。   就在这时,那女人的手已经不安分的抓着时向南的某个地方。   该死的女人,竟然这样的撩拨他。   以时向南以前对女人的冷硬的态度,付宸以为他会一把推开这个像八爪鱼一样覆在他老板身上的女人,却万万没想到自己老板竟然无动于衷,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女人。   别说时向南无法说的出拒绝的话,就连付宸看了这女人的脸时,当真的揉了揉眼睛,差点以为自己错认成是秦嫣然回来了。   可细看之下,这女人只是长得像,不过看起来更像是另外一种有味道的女人。   更让付宸大跌眼镜的竟然是他老板的回复。   时向南带着一股近乎很久没在他脸上出现过的玩味看着贴在他身上的女人,带着低沉的迷人的嗓音反问道“你确定要招惹我吗?你可别后悔!”   女人披着长发在时向南胸前晃了晃头,竟然垫着脚攀到了时向南的耳边低语道“确定。”   时向南感受着女人的挑拨,当真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直扑鼻息的除了酒精的味道,还有一股来自女人身上淡雅的香水味,好闻到让他有些难以自拔。   索性他伸出大掌搂住女人纤细的腰,将她拥在怀里走了出去。 第261章 时向南3   时向南低眼看着怀里的女人,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疯了,居然跟一个混迹夜场的女人搂在一起。   纵使他觉得自己荒唐,可内心却无法拒绝她的靠近,甚至根本不想推开他。   坐在车上,时向南报了一个酒店的名字,反倒是付宸犹犹豫豫的看着时向南。   断断续续的问道“时总…这…这女人不太好吧,您确定是要去酒店?”   “这不是你一直希望我该有的行为吗?”时向南不等付宸说完便出声打断了他。   付宸依然觉得不妥,刚想继续说,就被时向南冷硬的不可一世的声音打断“开车!”   接下去真的就是一张黑脸看着付宸,他一听这真的是生气,算了,老板爱跟谁就跟谁吧,就算长得像秦嫣然又如何,只要老板开心,身体愉悦了就好。   付宸的车开的又稳又快,在半岛酒店门口刚刚停好车,就见时向南大步下了车,抱上那个女人直接就上了电梯。   付宸的嘴里不停的叨扰着“卧槽,时总今天是吃错药了吗,这是要玩命的节奏啊。”   心里想着,付宸还不停的机灵了一下。   ……   酒店房间内,女人心里是有点打了退堂鼓。   她只是因为失恋一时喝多,有些飘飘然,所以看见帅哥就想主动勾引。   心里想着你们男人这种生物就可以出轨,为什么女人不可以。   可真当这一切即将要发生的时候,女人犯了怂,怂到家了。   女人低着头跟着时向南进了顶层的一间豪华套房。   抬头的时候她有些傻眼,这么高档豪华的房间,难道她招惹了什么有钱的公子哥吗?   女人还在走神,时向南已经反身将她抵在了门上。   修长的手指刚刚触碰到女人的肌肤时,女人不自觉的抖上一抖。   别看是她主动的勾引了时向南,可她还明明是个黄花大闺女呢,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第一次交付给陌生人呢。   她只不过是因为受了些情伤才会做出如此举动。   于是她抵住了时向南想要进一步的动作“那个,其实我这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不如就算了。”   眼前的时向南就像是饿了很久的豹子,被猎物激起食欲。   心想着,怎么撩拨完了本尊就想走?以为我时向南是谁都可以随便撩拨的吗?   不可能,还没有人可以这样对他,尤其是这个女人长得更像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女人刚想要转身离开,就被时向南拦腰搂住,直接将她压在了宽大的床上。   不管不顾的吻住了女人的粉唇,就这样一个吻便让女人深深的陷了进去,甚至有些情不自尽,难以自持。   时向南的吻对女人来说太具有诱惑力了,纵使女人谈过恋爱,可在她自己前男友身上从未体验过这样醉人的吻,于是她紧紧的搂住了时向南的脖子,深深的回应着。   而对女人来说,时向南才是他真正交付的第一个男人,虽然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以前只是跟男友拉拉小手,亲亲小嘴,但这种事情她也不是不知道。   毕竟上了那么多年的医学院,什么男人的身体结构,都会有什么反应,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虽然整个过程女人显得那么的青涩,但男人带给他的快感实打实的让她觉得愉悦。   对于时向南来说,他亦然是第一次。   即使他以前和秦嫣然多么要好,可无奈秦嫣然总是拒绝他,他也不愿意逼迫自己爱的人,索性很多午夜梦回的时候都需要自己解决生理需求。   而他也并不像其他的有钱男人喜欢灯红酒绿的生活放纵自己,也不喜欢随便找个女人只为发泄自己的欲望,所以直到这天之前,他都没碰过女人。   但时向南的这一次,给女人留下的印象除了巨大的快感,还有难以忘记的霸道。   没有人知道时向南为何如此霸道,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对秦嫣然的恨都发泄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   可当时向南起身看见床单上那抹鲜艳的红时,忽然有些怜惜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大,有多霸道,可对于女人的第一次来说,得是多么痛苦的经历啊。   平日里那么冷静的一个男人,此时却有些自乱阵脚。   不过他心里做着心里建设,心想着,不就是个女人么,保不齐是看重了他的钱才近身的。   于是各自穿好了衣服,时向南浑身上下透漏着一股子商业贵族的气质,活脱脱一行走的帅气型男,让女人看的有些睁不开眼。   女人心里想着难不成自己这是拯救了全人类吗,然后上帝忽然赐给她这么一个好看的男人,心里想着,身体上疼着,但嘴上却乐着。   可有些出乎女人意料的是,男人不紧不慢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来仍在她面前,语气中尽是凉薄“一夜二十万,你也不白被睡,对你来说是个划算的交易,我不喜欢被人纠缠,以后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面对时向南的举动,女人觉得自尊心受到了挫折,甚至觉得自己被人羞辱了。   在她看来,原来全天下男人都一样,长得帅有气质又怎样,思想不还是一样的肤浅,以为所有的女人都是爱钱的。   虽然女人是愤怒的,但好歹也是高等学府毕业的有素养的女子,怎么可能粗鲁的发飙。   于是女人站起身来,拿着银行卡,也不紧不慢的,轻佻的将卡塞进了时向南的西装口袋里。   语气中夹杂着些怒气的说道“你以为所有的女人都是看重你的钱才来接近你的?我何安宁还能玩的起,既然你情我愿的事情,我就没有打算对你纠缠,大家都是成年人,虽然我是个处女,但也不会对你纠缠不清。”   说完这句话,何安宁便拿起包包,高傲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留下时向南在原地里一脸懵逼的看着女人踉跄的走开。   想来这第一次当真疼的厉害,才会让那样走路。   何安宁是吗?   时向南在回去的路上,脑子里不断的想着这个叫何安宁的女人,她居然听了二十万的价码,一点也不动心,甚至头也不回的走掉把卡还给了他。   这让他对这个女人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她竟然看不上他的钱,第一次给别人钱却被人退了回来。   好在付宸不再眼前,否则简直丢了面子。   可不知为什么,一路上脑子里总会浮现出这个女人的样子。   无论是在他身下愉悦的,还是在酒吧对他勾肩搭背的,或是愤恨的把卡还给他踉跄走开的样子,时向南一闭上眼睛就出现他的模样。   他有些纳闷,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明明最讨厌的夜场女,可为什么会频频想起?   难道是对她产生了什么感觉?   不,这绝对不可能,这种想法一蹦出来,时向南就立刻给自己否定了。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上过床的女人而已,不值得自己去喜欢的。   可这样的认知,在连续过了两天之后,又被时向南自己给否定了。   他自己都无法想象,竟然连着两个晚上想起这个叫何安宁的女人,白天疲于工作无暇想起,可到了夜深人静,自己呆在这个偌大的空旷的别墅的时候,竟然脑子中出现她的身影。   于是在第二天早起付宸来接他去公司的时候,他竟然交代了付宸去去把那个女人的资料调查清楚。   付宸虽然哑然,但也只好照做,毕竟自己的老板除了曾经让他调查过竞争对手,对于女人他从来没感到过有什么兴趣,而这一次看来老板是要有什么动作。   难道是天要下红雨,娘要嫁人,这简直是天雷滚滚。   付宸的办事能力绝对是一流的,既然时向南吩咐了,他几乎在两天的时间里,把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都拿来给了时向南。   这时时向南刚刚开完会,刚坐到宽大的皮质转椅上就看到了这份资料。   他轻轻的拿起了文件,看的时候不禁的想起了那一晚迷离着双眼攀上他的脖子,妖娆的说着帅哥跟我走吗时的何安宁。   原来这女人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常年混迹夜场。   苏黎世名校毕业,现任仁爱高级医院脑外科副主任,原来她这么优秀。   她在上学的时候有个男朋友,才刚刚分手,那一夜去酒吧是因为失恋心情不好。   时向南看着这些文字,嘴角竟然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知道她现在单身就觉得很好。   所以时向南在想,是他误会了她吗?照资料看来,她确实不缺钱,也不像喜欢攀龙附凤的女人,他对于自己的这种误会有些懊恼,但也仅仅是懊恼而已。   如果说让堂堂时代总裁去找一个女人道歉,那根本不可能,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时向南一向是很有自制力的人,即使脑子里不断的出现她的样子,但也不会主动去找那女人。   当付宸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还看见时向南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手上拿的正是他调查的资料。   到现在如果还看不明白的话,他付宸这么这么大的年纪就当真是白活了。   他老板是对这个女人有了兴趣,确切的说有可能是看上了,索性付宸灵机一动,站在门边上肤浅的说道“这女人的工作能力特别强,就是感情生活太不如意了,听说他男朋友在国外出轨,还当她的面跟别的女人翻云覆雨,所以果断分手了。”   付宸说了一堆,也说了很久,等他抬起头看着时向南,却发现他根本没有理会他说的话,而是直直的看着女人的照片发呆。 第262章 时向南4   虽然时向南有何安宁的资料,知道人家在哪里工作,也知道家住哪里,但他却什么也没做,只是偶尔的拿出她的照片看看而已。   直到有一天,时代旗下的医疗集团要大刀阔斧的收购一家大型的医院,时向南便把目标定在了仁爱医院。   那天他原本想要派别人来调研仁爱医院的实际情况,可他作为一个堂堂总裁非要亲自出马,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也只好一同陪着。   凑巧的是,正在医院巡视的时代集团团队在门口正巧看到了一起急救,而这个负责急救的医生不是别人,正是何安宁。   何安宁这天正好是上下午班,刚刚停好车,从车里下来往医院主楼走去时,与她擦肩而过的老人忽然晕倒,口吐白沫,甚至全身上下抽搐的厉害。   她作为一名医生,当即在现场给这个病人实施急救,最终她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平铺在地上,让病人躺在那里,然后松开老人的衣领,在等待急诊室的医生和护士到来之前,为了防止这个抽搐的老人意外咬到舌头造成二次伤害,何安宁的手指垫在了病人的牙齿中。   直到急症室的人推着担架把病人推走,何安宁才托着疲惫的身体离开这里,而这一幕恰巧被刚刚上车的时向南看的清清楚楚。   时向南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让付宸在车上等着,他则是下了车。   他在刚刚走进医院走廊,遍听到拐角处有女人在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熟悉,这不是何安宁的声音吗?   于是他走近,靠在墙上听着她愤恨的声音说道:“凌翰,你他妈真没种,分手了还要把送的东西要回去,反正你也没送过什么,不就是你送给我的一枚戒指吗,早就丢了,你多少钱买的,我原价还给你,从此以后我们两清。”   这女人究竟以前的男朋友是个什么样的物种,渣就不用说,还如此小气抠门,这样的男人是怎么忍过来的?   这么听来倒像是前男友跟她清算之前送礼物的费用,还真他妈极品。   这样的男人时向南是没见过,身边也没有,所以他有点可怜这个女人。   可是他又有什么立场去可怜,又不是她男朋友,又不是朋友的,想到这些时向南转身就回到了车上。   付宸以为这就可以走了,刚想要启动车子,时向南却没让离开。   结果在车里这一坐便是坐到了医院下晚班的这个点。   何安宁从医院大楼里走出来,还跟几个同事寒暄着,这时付宸还没反应过来,正坐在车里刷着手机,忽然听到时向南低沉的说了句:“开车到那女人面前停下”,他才反应过来,立刻起步走人。   此时付宸才全然明白,原来老板是再等着何安宁下班。   自己老板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痴心的模样,他自己怎么不知道,难道何安宁这女人真有这么大魅力,还是因为老板没忘记秦嫣然呢。   付宸也不得而知,他只是在心里摇了摇头。   ……   当车子在何安宁面前缓缓的停下来时,何安宁还在心想着,这车上是谁啊?   这么宽的路面,有的是空的地方,干嘛要停在她身边。   可当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车窗落下时很淡然的坐在后座上的那个男人时,那晚的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心想着,明明这男人说好了不要互相纠缠,可眼下又来了医院,又在她面前停下车,真想问问他几个意思啊?   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想要问出口的话瞬间被噎了回去,紧接着何安宁听到的便是他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说道:“上车。”   何安宁怔怔的看着他,还真是霸道,这男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本来那一夜没有最后的那件事的话,还算得上是一个难得愉悦的一晚。   可何安宁一想到自己的自尊心遭受了重创,就怒气不稳的说道:“先生,我好像跟你不熟吧,你认错人了。”   时向南的心里忽然颤了一下,这么多年来,都不用他招招手,多少女人都一窝蜂的想要坐他的车,哪成想,这女人竟然赤裸裸的拒绝。   于是来自男人的自尊让时向南直接给付宸了一个眼神。   付宸当然明白老板的意思,下车打开后门的车门,直接将何安宁请进了车里。   然后这车就在夜色中往半岛酒店的方向奔去。   在车上,何安宁有些怒瞪着眼前的男人,可她也不傻,就从她上次被带去约炮的地方看来,又看看今天这个车,再看这配助理的架势,就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定是有钱有势不好招惹。   于是她有些愤恨的说道:“有钱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承认上一次是我主动勾搭你,但不代表我就要缠上你,我可对你没有兴趣,你可别以为我看得上你的钱,快停下车让我离开。”   话落,时向南微微的皱着眉,他从来都以为那些往他身上贴的女人是看中了他的钱,却不曾想还有女人不喜欢他,竟然还说没兴趣,这简直就让他的面子里子在付宸面前都被摔得希碎。   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女人,就连付宸从后视镜里看见时向南的表情阴骇的吓人,就像下一秒将有场暴风骤雨在等着他们。   付宸宁可自己刚刚失聪,这样就可以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他老板就不至于觉得丢了面儿。   这下他都觉得自己也要跟着遭殃和倒霉了,正心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安抚老板,却没想到时向南开口发声道:“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   这句话的说出口让何安宁和付宸当即都愣了愣。   别说他们两个人,就连时向南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明明自己前一秒还在气愤这女人不给他面子,可后一秒却脱口而出,甚至给了他自己一个猝不及防。   其实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反正一想到那个女人被自己先前那样误会,就有那么点心疼,所以道个歉对于男人来说算什么大事,他才不在乎呢。   为了给自己台阶下,时向南还不忘看着窗外,松了松领带,略带沙哑的说道:“我的话从来都是说一遍,不喜欢重复。”   就连付宸都赶快点了点看着何安宁,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位女士,是真的,我们总这辈子没给谁道歉过,你可是第一个。”   何安宁也是个聪明的女人,有台阶当然要下,到时候自己惹了哪位达官贵人或是商界政要什么的,得不偿失了就完了。   她也只好顿了顿,然后问道:“这位总,你的道歉我收下,不过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我家可不是这个方向,况且我的车还在医院呢。”   时向南心里因为眼前这个女人不计较而有些荡漾,道歉当然要有诚意,他请这女人在半岛酒店吃了一顿高级大餐,于是后面的事情就变的顺理成章 了。   他们在顶层的豪华套房里又来了一次身体的深入交流。   何安宁事后躺在床上看着身边这个美男有些懊悔,这样的事情有一次就算了。   上一次明明是自己喝醉了,自己勾搭别人,然后把自己真的打了进去。   可这一次谁也没勾搭谁,从顶层的旋转餐厅吃完饭,路过此前开房的房间,情不自禁的望了过去,结果就被睡在旁边的这个男人拦腰搂了进去。   在何安宁看来她的这一次也是鬼使神差般的答应了。   她现在清楚的记得,时向南在脱他的衣服的时候还问了问她:“可以吗?”   结果也不知道是自己真的需要这个男人还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还是由于第一次他曾带给她的身心的愉悦,竟然点头答应了。   那么后来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这样发生了,所以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都已经发生了,何安宁只能捂着眼睛,心里当真是仰天长啸。   可这一幕却被睡在旁边的时向南看的清清楚楚,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他的眼里。   他心想着当真是自己这么差劲吗?   怎么跟他滚完床单却是这个表情,时向南心里憋了股气,感觉从这个女人身上简直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难道他的个人魅力在何安宁这里真的一点诱惑力都没有吗?   秉持着这个想法,时向南闷不吭声的将何安宁再次压在身下,生怕这个女人说出些拒绝的话来,直接吻上她,堵住她的嘴。   何安宁一头雾水的就被时向南这波操作压制住了,她睁大眼睛盯着在他身上的男人,这家伙是有多好的体力,真是对于她的折磨乐此不彼。   虽然她想要拒绝,可是这男人太有吸引力了,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只好跟着他的节奏一步步的任他为所欲为。   当多年以后,时向南搂着已经为他生完孩子的何安宁时,想到多年以前的这些往事,还庆幸自己当初多亏了跨出了那一步跟她道歉,否则他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是否会有处安放。   也许一直飘荡,毕竟时向南不是主动的人。   现在时向南想来,能让他做出这样越矩的举动来,大概这就是一见钟情吧。   虽然以前固执的不肯承认,但此时此刻他必须承认。   再次经历了半岛酒店那一夜,时向南和何安宁两个人自动的就发展成了一种长期的炮友关系。   虽然只是暖床情人,但两个人互不打扰,都保留着属于自己的底线。 第263章 时向南5   这样的炮友关系持续了将近两年。   在这两年里,谁也都没有逾越谁的底线,甚至在时向南的眼里,他更愿意看到何安宁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大概那个时候他是喜欢她的,可终究还没到爱上的程度。   他时向南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爱上何安宁的,在后来何安宁失忆的那段日子里他思来想去才找到了某个点。   如果他早有感知,可能也不会在后来秦嫣然回来的日子里差一点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还好,一切都来得及挽回。   他们的情人关系一直稳定的持续着,偶尔时向南会让付宸去接何安宁出来吃吃饭。   无论是吃饭还是上床,他从来不喜欢多说什么。   纵然是性格使然,让时向南面对别人的时候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对于何安宁性格那么一个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人来说刚开始简直就是的煎熬。   还好,何安宁的适应能力超强,很快就适应了这样一个俊美的冷男子,有时候吃顿饭的时间里可以一直看着他也不说话。   在时向南的认知里,以为和这个女人的关系会一直维系下去。   却没想到,戏剧性的转折发生了。   同样是那一天,时向南和何安宁两个人在酒店里一通身体交流过后,他要参加个政商会议,便在何安宁洗澡的时候穿好衣服先行离开。   就在付宸准备开车时,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忘在了房间,当即又折返了回去。   可进房间时却听到了浴室里传来的声音,何安宁像是在跟什么人通着电话。   听起来却是有些歇斯底里,甚至飙上了脏话。   “沈月辛,你他妈卑鄙。”   本没想再听下去,甚至时向南看了看时间,好像会议就要开始,可冥冥之中却有股力量将他拉住,让他站定在那里继续听了里面的讲话。   可里面好像没再说什么,只是一阵听了让时向南有些揪心的哭声,随后一句“嫁我他妈嫁,行了吧”之后,便听到电话被摔落在地的声音。   起初时向南并没觉得怎样,直到听到自己的情人在电话里说要嫁给别人的时候,他有些憋闷,喘不上气来。   难道这个女人要结婚嫁人了   驻足了一会儿,烦闷的不行,时向南索性抬起步子狠狠的关上了门离开。   等在车里的付宸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明明老板下车的时候还心情大好,可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变的乌云压顶,这让他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整场宴会时向南都冷着一张脸,他想不明白,何安宁明明就一副不想嫁的语气,可为什么最后还是说了那句嫁的话。   这时的时向南早就被何安宁的那几句话弄的有些晃了心神,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拨通那个女人的电话,问问她是要结婚了吗   那他们之间的这种暧昧的关系呢结束吗   不,时向南当然不想结束,虽然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慢慢的爱上了这个女人。   不过无所谓,至少他懂得吃醋,懂得慌乱,甚至连秦嫣然当年抛下他离开的时候都没有慌乱过。   于是在后来的日子里,他让付宸去调查了叫沈月辛的女人。   可这一次付宸好像工作失职了,除了调查出沈月辛这个人,真的对于何安宁所说的嫁人一事丝毫没有头绪。   自己家老板愤怒的看着他,将沈月辛的资料扔到他脸上让他出去的时候,付宸便知道自己这次要完蛋了。   心里还不断的嘀咕着,这个女人也真是的,身边有他老板这样的男人,还结什么婚啊,让他无故的要面临失宠的可能性。   祈祷着千万别被老板发配到分公司去才好,眼下最重要的是要继续调查出她跟谁结婚,什么时候结婚,也许还能将功补过,挽救自己的职业生涯。   接下来时向南的心情都不算太好,就连下面的员工也看得出来。   时向南一连好几天开会的时候一直没有过笑脸,直到他从另外一个备用的手机上看到了何安宁发来的信息,他的脸色才好转了些。   下面开会的人才逐渐的松了口气,付宸也是,刚刚松懈下来,就听到时向南起身冲他说道“十分钟以后送我去半岛酒店。”   付宸连忙的应声点头,提了车子便在时代的门口等着自家的老板。   车子行进的过程中,付宸的电话响了起来,当他接通电话的时候有些难言的透过倒车镜看着时向南。   他在想,这消息到底是告诉还是不告诉呢   思来想去,咬了咬牙还是告诉了,这事可不是他自己就能做主决定隐瞒的,万一以后时向南知道了再来对他兴师问罪,他可担待不起。   毕竟他现在还弄不清楚老板对何安宁跟秦嫣然到底对谁的情感多一些。   当车子停在半岛酒店门口的时候,在时向南还没下车的空档,付宸给他开门时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时总,新加坡那边的分公司的人传来消息,刚刚有人看到秦小姐,貌似状况不是很好,好像从他先生破产之后,她过的艰难,您需要去跟她见个面吗”   时向南没做声,坐在后座上过了几分钟照样起身下车进了酒店。   他的所作所为不禁的让付宸打了个抖,难道老板已经放下了秦嫣然吗,他究竟在乎哪个,果然老板的心思难猜测。   时向南进屋来到房间的时候,何安宁正在浴室洗澡,距离上一次和她在一起还是两个星期前的事情。   他因为何安宁要结婚有些生着闷气,加上工作繁忙,就没联系她。   这一次确实何安宁主动联系他,所以他赶来赴约。   于是他扯了扯领带进入浴室,成年人赤裸着面对着对方,不用想都知道要发生什么。   两个人用尽了力气就像是都在发泄着什么。   可当这一切都结束之后,时向南赤裸着上半身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平静的夜色,心里却一通乱。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何安宁告诉他,今天是他们做的最后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时向南心里翻滚着,有种声音在叫嚣着,何安宁要结婚去了,这个女人真的要跟他断了关系。   一时间,他竟然直接将何安宁抵在墙上,不管不顾的吻上她的唇,狂烈又霸道,就像是要把她瞬间吸干。   时向南第一次失了分寸,他的心已经不知不觉的被这个叫何安宁的女人占据着。   他想霸占她,因为这女人从第一次开始就是他的,他不想她结婚。   可不知怎么,放在床边上的电话一次又一的急促的响起。   他没有接,可何安宁却用力的推开了他,拿起了包转身就跑开了。   时向南就那样怔怔的看着门口,理了理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平静的接了电话。   只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并非平静的声音。   “时总,秦小姐在新加坡被人欺辱,好像”付宸一句话说的有些断断续续,好像有口难言似的。   时向南揉了揉眉心,有些气恼的坐在沙发上冷冷的开口问他“好像怎样”   最终付宸憋了半天说了出来“好像好像被人强奸了,据说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这句话一说出口,就让时向南为之一震。   纵使时向南已经对秦嫣然没了感觉,也不爱她了,可毕竟曾经相爱过,他不能放任她不管。   于是他让付宸定了最近的机票,至于何安宁,时向南心想着,他就去新加坡两三天,看看秦嫣然的事情如何处理,等他解决完了,就立刻回来跟何安宁表白,他不允许她跟别的男人结婚。   曾经他放走过秦嫣然,这次绝对不会放走何安宁了。   只是时向南没想到,秦嫣然的事情牵扯了太多的精力,他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   关于秦嫣然老公破产、家暴、还有她被强奸这三个事情,要经过法律途径至少需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才能解决,所以还不能跟着他回来。   当时向南马不停蹄的飞回沪市时,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给何安宁打电话。   却发现她换了号码,甚至微信也已经被她删除。   在心情很暴躁之下,时向南到底还是没忍住,让付宸去查查何安宁到底在做什么。   付宸当然不敢懈怠,接了时向南的任务就立刻去查了,很快也就有了结果。   “时总,有消息了,只是好像消息不太好,何小姐她已经结婚了,嫁的对象是向氏的公子哥向皓,不过听说两个人并不太好,况且时总,还有一个消息”   时向南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看着文件,顿了顿之后,手紧紧的攥着纸张,像是瞬间要把他们撕碎。   他阴沉的撇开文件,抬眼望着付宸说道“说”   “何小姐已经离开了沪市,去了非洲当医生。”   付宸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他才跟老板去了新加坡一个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怎么刚刚结婚就选择了去非洲呢   他以为以时向南之前对何小姐做出的事,怎么的也得生气吧,可却错了。   时向南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情绪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就像是这个女人从未出现过,此后他的生活亦如以前一样。 第264章 时向南6   反正从那一天开始,时向南就没再上过女人的床。   无论是有想要攀附时代关系送上的女人,还是走走过场应酬时陪酒的女人,他都只是逢场作戏,但真当到了最后一步的时候,时向南脑子里就像是有根弦一样忽然将他悬崖勒马。   他还真就停下来,然后拿钱把这些个女人统统打发走,而这一切的所作所为表面上就像是为了谁把持着自己似的。   时向南不说,作为身边的贴身助理也是看的出来的,他的老板嘴上不表达,实际内心很想那个叫做何安宁的女人。   他是不是该为时向南做点什么呢?   虽然时向南的心向来让人很难揣测,也很难被猜透,但多少能打听到关于何安宁的消息给老板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于是付宸马不停蹄的着手去找那个女人的消息。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快要一年的时间,付宸起初也毫无头绪,结果他的朋友组了个饭局,其中参与者之一就有向氏公子哥向皓身边的小秘书。   这个女人酒量浅,喝了几句有些上头,然后东家长西家短,甚至连自己上司的小八卦开始说个不停。   这对付宸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求之不得的信息组在一起,他也就猜出个大概了,然后马不停蹄的在第二天上班时跑到时向南的办公室报告给他听。   “时总,昨天饭局上终于听说关于何小姐的事情了。”   时向南当时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女人的名字很久没有在他心底里被人提起过,忽然被人这么一说,有些颤颤的。   “原来何小姐不是心甘情愿嫁给向皓,是被逼无奈,好像是她继母用她姐姐的命威胁的,而且她和向皓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据向皓的秘书说他们之间毫无感情基础,各过各的,向皓天天跟他的小情人腻在一起,还有,何小姐就要回来了。”   付宸说完之后静静的看着时向南,却发现他一如往常,虽然皱着眉头,但并未说什么。   就在他想要确认时向南有没有听他讲什么,就听到时向南用着很平静的声音让他出去。   虽然付宸不知道时向南究竟氏怎么想的,但觉得也许是老板想要多些时间和空间来消化自己说的这些话吧,于是他悻悻的走了出来,留下时向南一人静静的呆着。   ……   其实这些信息时向南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他不是不想找机会见何安宁,只是觉得现在的时机不太对。   毕竟现在何安宁的身份是别人的妻子,就算他再想要,堂堂时代总裁也不会做出有悖道德的事情。   只是他心里怜惜这个女人,觉得有些心疼。   为了对于何安宁来说唯一一个亲人,她牺牲掉自己,可换来的婚姻确是这样的不如意,能不叫人心疼吗?   向氏虽然比不上时代,但在沪市的名声还是有的,算的上中游集团,规模也不算小,所以向氏的接班人向皓的各种八卦绯闻也是不断的。   向皓有小情人,这好像是公开的秘密,时向南知道,在他们这些商业圈里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上几个不同的女人。   虽然不是自己心仪的婚姻和结婚对象,也不能就这样忍着他在外的这些个情人吧。   时向南此时心里想着,给自己点时间,等时机成熟了,如果那时候她离婚了,就找个机会跟她表白。   可是有些事情想是一回事,但却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没想到距离付宸告诉他这些话仅仅隔了两个月,在时向南毫无思想准备的前提下,他见到了久违了的她。   只不过那时她挽着向皓的胳膊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着实让自己的心颤了颤。   这是时代集团在沪市举行的一场大型的投资大会。   当付宸把参加会议的所有的企业家的名单给时向南看的时候,后者忍不住稍稍皱了皱眉头道:“向氏也会参加?”   付宸连忙点了点头:“是的,毕竟向氏的规模也不小,也是有资格参加这个级别的投资大会的,好像来的人就是向皓,如果时总您不愿意他们参加的话,我就做下安排去。”   “不用,一切按部就班吧。”时向南甩开名单那张纸摆了摆手说道。   反正何安宁也没回来,向皓来不来对他来讲都是无所谓的,正好还没和向皓有过正面的交谈,这一次顺便可以交流交流。   时代的这一场投资大会果真是吸引了不少商界的名流和各路优秀的企业,都想要在时代的脚下分得一杯美羹,所以当时向南到达会场的时候,那里简直是人山人海、人头攒动。   但这场面对时向南来说毫不意外,毕竟时代的地位摆在那里,多少人撞破了头都想和时代合作。   面对如此多的人,时向南表情清淡的走到会场中间,最终往身后的休息室方向走去。   只是正在走着路接着电话,忽然有人喊住了他,本来以为是付宸跟了过来,结果微微的那么一回头,这不是向家的那个小公子吗?   他…他手上牵着的女人却让他怔在了原地。   这个女人不是还没回来吗?   真没想到,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现在以向皓妻子的身份站在时向南的面前。   他不由得注视着她,听着向皓跟他做着介绍。   虽然时向南此时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的攥着,但这样的一个场合,怎么能让人看出他内心的慌乱呢。   于是他用着自己最擅长的冷漠去遮掩着自己的内心,假装淡淡的回应着:“原来你是向太太。”   结果向皓却当着时向南的面拉过自己的妻子,在他面前做着亲昵的动作,竟然还上手揉了揉何安宁的头发,这让他的心有些抽搐着。   明明他是一个冷静自持的人,怎么现在心跳的狂乱。   时向南幻想过很多次他和何安宁再次相遇的场景,却万万没想到这对夫妻在他面前玩起了相亲相爱的场面,这一度让时向南的心酸的要命。   他镇定了自己的心神后,想着向皓的举动,就忽然做出了一个举动,令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   时向南从保安手里拿过酒杯假装无所谓,带着玩味的感觉调侃道:“不知向太太可有兴趣喝上一杯?”   他看着何安宁一口闷进酒后,清丽的小脸瞬间就浮上了些许红晕,就让他迅速的想起以前的事情。   没想到,在这重逢的时候,林念萱又跑来插了一脚,这让时向南头疼不已。   她这个人总是喜欢对外表现出自己是时向南的女友,而对于时向南来说,总是碍于林哲霆帮他夺回时代的面子上任由林念萱为所欲为。   于是当着别人的面前给足了林念萱的面子。   可此时的何安宁看着曾经暗恋着,爱的不得了的男人被另外的女人吻住觉得太过尴尬,随即找个借口去了洗手间。   时向南心想着,何安宁会不会误会他有女友了,会不会以后都不打算见他了?   他面对着酒杯里剩下的酒,带着一股怨气也一头喝了进去。   他喝完之后看着向皓惊讶的表情也有些后悔自己冲动的行为,若是向皓发现了什么,或是被人传出去对何安宁产生些不好的影响,那以后要她还怎么立足?   现在时向南要做的,就是去找何安宁,顺便试探试探她的心,究竟爱不爱自己。   他胡乱的找了个借口就把向皓推给了自己的助理,而他则是急步的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   当他将自己整个身子抵在何安宁面前时,透过洗手间微弱的灯光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何安宁显然有些惊讶和不安,但时向南在这一刻却感受到了她的心跳。   心若擂鼓。   用这个词形容眼前这个女人的心简直是再合适不过。   时向南清楚的感受到了她的心跳,她闪躲的眼神,和她紧张的情绪。   他想,这个女人也是对他有感觉的,不敢说爱,但绝对有喜欢的成分。   时向南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些自乱阵脚,还是看到何安宁时的情不自禁,竟然霸道的将她一把揽在怀里,然后吻了她。   她竟然没有拒绝他,还瘫软在他的怀里,就像个小猫一样软软的。   时向南的心像是被电流穿过心脏,让他的心酥麻麻的,甚至许久未接触女人的他,在跟她有了亲密的接触时,身体也有了本能的反映。   何安宁没有推开他,令他的心神更加荡漾,可才一眨眼的功夫,时向南便被推了开来。   这女人真是的,他真是不知道她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会儿没反应,一会儿又拒绝,大概她现在的心也是乱乱的吧。   想到这时向南更加确定,也更加有把握,这女人迟早有一天还会是他的。   他告诉自己,这一天不会太远,现在只不过是临时寄养在向家而已。   等到很多年以后,他陪着何安宁去向皓的墓地看他的时候,再想起这场投资大会,忽然觉得这大概就是天意吧。   也许就是老天的安排,才让她们在这一天重新相遇。 第265章 时向南7   让时向南没想到的是,自从那次投资大会之后,他和何安宁之间的缘分就像是注定好的,不断的相遇,而这个女人不断地发生着各种状况,让他不得不每次都出手相救。   当何安宁在酒吧里发疯似的冲进时向南的怀里紧紧的搂着他的腰,求着他救她时,她们之间的关系可算是开始变得有意思了。   此前女人极力的逃避,可现在看来不得不依靠眼前的男人。   何安宁生怕这根救命稻草为了报复她而撒手不管,几乎是放下尊严求着他。   别说是求了,就算是不求,只要她说一句话,时向南不会不救得。   他伸出手搂着这个娇小的女人,几乎用着不可一世的眼神瞥向了一旁粗鲁的男人问道:“你确定她是你女人?”   来的人当然不知道时向南是谁,还在满嘴胡话的骂骂咧咧,最终被付宸一顿收拾。   几乎是光着身子,只穿了一件内裤便被赶出了酒吧,这样香艳的场面还被路人各种围观,时向南则是在车里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嘴挂着笑意载着何安宁才离开了这里。   可是这个女人当真是个麻烦,难道不知道时向南已经很久没碰过女人了吗?   非要在他身上一顿乱蹭不说,还不停的索吻。   毕竟是见过场面的人,当真知道何安宁为什么会这样。   果真是不会照顾自己,还嫁了个那样不会关心她的男人,还让自己陷入到这样危险的境遇中。   他在想,如果今天没有遇见自己,也许她就出大事了。   想到这些,就没来由的一阵胸口烦闷,可面对这个女人无限制的撩拨和亲咬,体内欲望的小火苗蹭蹭的往上冒着。   不过最终时向南还是冷静了下来,毕竟理智战胜了身体的感性。   他是想要她,但又不能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去占有她,况且她现在还是别人的老婆。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她冷静下来。   后来的日子里,时向南都是有意无意的叫付宸跟着她,当然不能让何安宁知道,否则以后也许连近她身的机会都没有了,岂不是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只是每每付宸回来报告给他消息的时候,时向南都险些要被这女人气炸。   她还真是忙个不停,自己有老公不说,身边竟然还有个同事时不时的对她送上关心,嘘寒问暖的。   这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发现向皓似乎也对何安宁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意思。   原本时向南在南郊别墅区有套房,刚刚从那边看完了装修进度开车出来的时候,却看到了何安宁上了向皓的车子,从这个小区驶出去。   他摇了摇头冷笑着,还以为他们之间没什么感情,可却现在同坐一车。   时向南边扯下自己的领带边气恼的看着付宸,刚想叫他转头往另一个方向开去,却不想向皓的车忽然踩下油门开的异常的快。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于是他鬼使神差的命令付宸打正了方向盘跟了上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付宸接的一个电话,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秦嫣然离婚后在新加坡过的不好,不光是被人轮奸了,精神上还受了些刺激,时向南也是看在了以前的面子上给她从新加坡捞了回来,所以这个电话是告诉他,秦嫣然已经在机场了,见不到时向南说什么也不走,哭的已经被无数的路人围观。   无奈之下,他让付宸继续跟了上去,而自己先去解决秦嫣然的事情。   如果为了解决秦嫣然的事情而没来得及保护何安宁,那他这辈子都要陷在自责里走不出来。   一切都很好,并没有发生什么事,虽然何安宁住院了,却是因为她自己的胃溃疡。   还好被及时赶来的时向南送到了医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因为送来的时候胃溃疡穿孔的程度有些吓人。   这件事之后,时向南发现自己的心是越来越想占有何安宁。   好像他们的关系也近了一步,他似乎感觉出何安宁对他的感情像是有那么一点爱慕。   但付宸却在这时告诉他的一个消息,让向来对什么事都胜券在握的时向南有些纠结。   他知道了向皓好像不太想离婚,旁敲侧击得出来的结论是向皓似乎对何安宁有了那么些喜欢。   呵呵,他自己听起来都觉得这事好笑。   本就是夫妻的两个人,此前谁也不喜欢谁,可就在何安宁想要离婚的时候,男的却不愿意了。   付宸看着自己老板闭着眼睛,靠在转椅上皱着眉头的样子。   第一次觉得老板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呢。   付宸觉得他好不容易才从秦嫣然那个女人的情伤中走出来,怎么也不能让老板再栽在何安宁这里。   于是他蹑手蹑脚的试探性问道:“时总,要不对于向氏,我们可以进行些资本的打压?其实爱情这个事情,还是得争取,一个人能遇上自己爱的人是多么不容易呢?何况何小姐貌似不喜欢向皓呢。”   向氏和时代简直没办法比拟,只要时向南说一句话,可能就会让向氏面临破产。   毕竟之前向氏在很多商业项目上都进行了投机倒把,欺诈的行为,这些东西一调查就能让人抓住把柄。   可时向南没有表态,只是不停的揉着自己的眉心。   这个时候的付宸哪还敢说话,只能在这里等着时总发落。   过了许久,时向南好像想通了似的抬起头看着付宸,缓缓的说道:“可以,但不急于现在,等等看。”   这事真是皇上不急能急死太监,付宸心里更着急,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呀?   人家俩人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万一哪天向皓近水楼台动了何安宁,老板得多后悔啊?   刚想开口劝劝,就被时向南大手一挥给赶了出去。   确切说来,时向南并不太想对向氏做什么,毕竟没什么利益冲突,只不过后来他听到的一些话,让他直接做了个商业决定,把向氏的小命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那是在医院里,向皓外面的小三儿闹到了何安宁面前,引来了一堆的记者问三问四。   其中有记者说出她此前怀过孕,也就流过产时,时向南就站在走廊的一端。   这句话清晰的印在了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结婚以前的话,时向南在想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孩子应该是他的。   他的心当即被一股力量猛的揪住,甚至揪的整颗心沉闷的喘不上气。   他要确认那个孩子,还要确认他为何那么狠心打掉那个孩子。   于是他对她咄咄逼问,他以为何安宁也许会反驳,却没想过,她大大方方承认,甚至承认主动打掉了这个孩子只为了结婚。   当他听到打掉孩子的原因时,整颗心就像是要被爆掉了一样。   这个女人竟然为了跟别的男人结婚打掉了原本属于他的孩子,根本不考虑他如果知道之后的感受吗?   当真是狠心又绝情的女人。   是一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时向南从未这样在一个女人面前红着双眼,险些失控。   一想到那个跟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小小孩就这样离开了,整个身上就如同被针戳了无数的孔,已经麻痹的不知道疼了。   他死死的扣着她的肩膀,力气大到瞬间就能把何安宁的胳膊拆掉。   看来她为了嫁到向家,真的是豁了出去,既然这样,他还何必等着她,不如放开让她继续和向皓在一起算了。   但是这样的念头刚一出来,他还来不及松手,就听到何安宁用着近乎无奈的语气笑着诉说出了原因。   当听到她的原因时,他心疼了,他知道了她的难处,知道了她的无可奈何,若不是被逼无奈,谁也不会亲手拿掉自己的孩子。   他又误会了她,还好这一次没说出口。   只是当他靠近何安宁的时候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心和身,他只想再次占有她,只想她成为自己真真正正的女人。   可是她祈求他的眼神,让他看了,心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的难受。   当她说出“至少现在不可以”的话时,他哪里还能下得去手。   他心疼她都来不及,怎么会让她在婚姻里收到伤害呢。   好,他当即就决定,既然何安宁以自己的力量难以离婚,那就让他来帮助她吧,为了曾经给他怀过孕的她,用什么手段都豁出去了。   时向南此时此刻已经在心底里筹划着些事情,甚至已经稳稳的操控着。   一想到自己的女人现在还是别的男人妻子的名头,心底就一片沉寒。   就在这时,向皓的某些举动,就像是催化剂般催促着他们的婚姻消亡,也在燃烧着他心里的那团纸。   当他冲进明湖别墅,看着何安宁颤抖着声音求他带走的时候,他的心里当即想要把向皓撕的希碎。   他开始着手准备对向氏出手,结果第二天何安宁主动的给他打了个电话。   她终于懂得找他帮忙了,她终于想要离婚了,原本烦闷的心情因为她的电话而变的好了起来。   甚至在听到她说“帮我离婚”时,嘴角都开始上扬了起来。 第266章 时向南8   时向南还再三问了她一遍,是不是真的想要离婚,是真的相通了吗?   当听到她肯定的回答时,电话这头的时向南脸上早已经挂着笑意。   他就知道想凭她一个小小医生跟向皓斗离婚还差了些,所以能帮她搞定向皓的,思来想去也只能是他了。   也许时向南想借机会接近她,才会突发奇想让她报答自己的事情。   至于怎么报答,他的心里早已经有了定数。   何安宁根本没想到,才仅仅的过了一夜,时向南就派付宸来接她处理离婚的事情。   来到时代,其实她的心里是忐忑的。   一方面觉得自己大概要欠他人情了,而且另一方面时向南会用什么样的方式让她报答,她大概从时向南说话中也琢磨出点味道了。   到时候单身男女,双方以前又是很合拍的炮友,一定是想要她继续做的他随时随地想约就约的炮友。   事实证明,何安宁的想法偏执了些。   对于时向南来说,怎么可能简单的恢复以前的规矩就可报答,她把他想的也太龌龊了。   她根本就不明白其实时向南真正想要的,是她这个人,要她在自己身边,甚至结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这之后的日子里,时向南也的确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虽然自己是华科的最大股权人,早在两年前,原华科董事长早已将股权转给时向南,但没有人知道华科的背后有时代撑腰。   这么久以来他早就想针对市场上各种关于对华科侵权的公司进行打击。   而向氏谁叫他们侵权最狠,最直接,枪打出头鸟,活该他们受的。   即便是这么狠的商业打击,向氏面临着巨额赔款,可向皓骨子里似乎还抓着摇摇欲坠的婚姻不肯放手。   这令时向南有些头大,看来这男人是真的看上了何安宁。   正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毕竟这种事情在他自己身上,他就有些手忙脚乱。   这时付宸终于忍不住发声,如果再不直接出重拳,也许向皓爱她爱的深了,到时候会更难弄,甚至损失更大。   付宸当然知道时向南不肯放手何小姐,索性直接出了主意,不如把矛头直接转向向家老爷子,或许能够快刀斩乱麻。   时向南想了想,最终做了个决定,在商业的投资项目上给了向氏最后一击,让向氏摇摇欲坠。   当向董事长主动的要求见时向南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自己儿子的婚姻将要散场了。   一切都在时向南的掌握之中,只是有那么一件事有些在他的掌控之外。   乔辰风。   要说刚刚解决了豺狼,却不想背后还有虎豹。   还有这么一个男人对何安宁虎视眈眈,而且还在一个医院里,这也太不安全了。   现在她已经是单身了,万一一个不小心,帮人家离婚成全了他们两个,他自己这是疯了吗?   而乔辰风的身份也不只是医生,他的家世也不错,乔氏在沪市也是规模还算可以的公司,也是一个被富养的小爷。   时向南不禁的觉得自己喜欢的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人不省心。   本来他收购这家医院并没想坐镇这里,毕竟一家医院还犯不着让他浪费时间在这里。   可他想了想,还是常常坐镇在这里安全一些。   毕竟现在找不到任何立场要求她什么。   只是没想到,这女人刚刚离婚就已经让时向南气到心胸要炸开了。   她竟然跟乔辰风那男人在酒店里共度一夜。   虽然远远的看到她搀扶着一个酩酊大醉,几乎可以倒头大睡的男人上了车。   但还是不放心,男人力气有多大,喝醉酒了又想做什么事,他身为男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所以这一夜他的车就停在了酒店楼下,即使人坐在车上,心早就飞了上去。   时向南要面子,怎么可能让这女人觉得他眼巴巴的跑上去找他,才不会,就算喜欢的彻底,也绝不做这样的事。   只不过后来乔辰风进监狱的时候,他才告诉何安宁,其实想想就后怕,如果那时候他们发生了什么,也许以后的生活轨迹可能全然就会向着不同的方向走去,也许分道扬镳。   还好,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也就是在时向南等了她一夜之后,那一天他送她回家,再也忍耐不住心里的妒火,终于在时隔一年多,他再次要了她。   他要宣誓主权,这是他的女人,这女人身下的那片海洋只能是他的,就像这一年来时向南都有意无意的拒绝那些女人一样,因为他在为她守身。   虽然说来可笑,可谁又能说职场精英,商业大亨就不能有幼稚的一面呢。   跟她在一起,他可以放下所有戒备,放下所有疲惫。   很久以前,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无比轻松和愉悦,即使不愿意表达情感的他,都会尽力的让自己在她面前表现的更好。   嘴巴不会说话,至少可以身体力行的让她感觉到她有多重要。   而此时此刻,她能答应继续做他的情人,还有她每每对时向南的服从和撒娇,他都能从中看出何安宁可能对他的感情不只是一点点的喜欢。   他总能发现她在呆呆的望着自己,而且眼神中带着不同于喜欢的那种爱慕之情。   尤其是,当何安宁听到他电话里有别的女人的声音时才会误会他有女朋友。   她以为自己被耍弄,所以生气、愤怒、疯狂的从时代跑了出去。   现在想来,其实这无非就是一种嫉妒。   时向南想,也许何安宁是爱上了自己吧,可能不是现在,也许是更早。   所以她才说,她当初流掉孩子的时候是多么的心痛。   若没有爱,想来打掉一个孩子可能也没多痛。   想到这些,他的心也会痛。   只是这一切都过去了,最重要的是他时向南想要跟她结婚。   可是这女人嫉妒心发狂的厉害,那一次下了床,就要断了两个人的关系。   时向南也不是吃素的主,两个人憋着股气,谁也不理谁。   但何安宁怎么看都是弱势那一方,时向南为了把她逼回来被迫利用她姐姐的事情企图让她自己主动找他。   这一次他的计划果然奏效,她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   也就是从那之后的几天里,谁也没想到何安宁会遇到了危险。   何辉收了钱绑架了何安宁,一来他要帮助金主让她消失,二来他想趁机能勒索就勒索,要是能两边都捞点,岂不是两全其美?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何广生经营生意不善,最后负债累累,欠了一屁股债,求助无门,走投无路之下才想起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何辉认为,反正何安宁这女人,没有了妈,父亲也不疼,所以牺牲她得来些钱也值了,索性答应了那人,绑架了她,谁叫她生来命不好。   正好瞧准了时机,她受伤了,腿脚不方便,绑架起来更加的方便。   于是何辉找了个关系特好的朋友,直截了当的用把刀抵着何安宁,如此一来,被带走的时候,几乎一点反抗都没有,一切顺利。   何安宁以为她们之间至少还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姐弟。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说,希望能说动他,可后来才发现,何辉根本不上道。   他什么都不要听,只希望何安宁能立刻给他钱。   还当真是绝情呢。   她的心里此时此刻心心念念的都是时向南的名字,她把他当做了救命稻草。   不过令她没想到,在她昏睡的期间,这个男人终于出现了。   他能够这么快准狠的找到地方,自然是他什么都知道了。   因为林念萱打电话告诉了他。   “你最近跟这个女人走的颇近,我都吃醋和嫉妒了,她现在在我手里,你跟她断了,我就放了她,如果不断,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来。”林念萱的声音本来很好听,但能狠心地做出这样的事,断然也不会觉得有多好听,甚至听起来更加的刺耳。   时向南闻言声音立刻沉了沉“她在哪儿?”   而此时握着电话的他,眼底也是一片沉寒,声音也是入耳的冰冷“说!你别引火自焚,也别拿林氏的前途做筹码,如果她出了事,我不会惦念和林氏的旧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   林念萱突然哈哈一阵大笑,虽然声音听起来有些刺耳,但最终还是苦笑道“不过是个跟你上过床的情人而已,你真就那么在乎吗?我知道长久以来都是我自作多情追逐你,难道说我还不如一个你夜场认识来的女人吗?”   “对,不如,我再问一遍,她究竟在哪儿?”时向南的声音和语气已经犹如沉入大海深处的冰冷。   林念萱虽然也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可终究在听到时向南这么冷漠的声音后,还是败下阵来,终究冷笑道“我可以告诉你在哪里,我花了一个亿找人要她的命,那要看你的速度能不能救她了。”   挂断电话,他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那个地方,还好他们来的不算晚。   何安宁没出什么事,只是晕倒。   当时向南和付宸赶到仓库大门口的时候,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她。   此时付宸能够感受得到来自时向南身上的沉寒,眼低更像是带着一股怒气和杀意,令他有些害怕。 第267章 时向南9   救了何安宁,在回去的路上,付宸通过后视镜,看到老板揽着女人,而女人面无血色的靠在他的怀里安静的睡着。   付宸似乎看到了老板脸上透漏出的无奈,他应该是不肯定自己该怎么对待林念萱才这样,一定是这样。   身为助理,付宸揣测人心确实揣测的很好,毕竟从时向南还没夺回时代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他明白老板心里鉴于林董事长当年的帮助才没办法对林念萱做什么。   于是他试探性的问道“时总,如果不太好对林总怎样,不如这事交给我…”   话还没说完,时向南便打断了他“不用,我有办法。”   好吧,付宸心想自己老板是什么人啊,对付一个女人哪里还用的上他这个助理出手,这简直是再否定老板嘛,于是他乖乖的开着车,不敢多说一句废话。   付宸没有把车开到何安宁住的小区,而是直接开回了时向南的半山别墅。   时向南抱着何安宁,看着她在自己的怀里那么的脆弱,他的心蓦然的有些疼。   看看她狼狈的小脸,有泪痕,当时一定很绝望吧。   别说是一个女人,就算一个大男人被人绑架,面对着一群豺狼虎豹都会胆战心惊的,何况是一个弱女子。   他将她放到床上,用热毛巾帮她擦了擦哭花的小脸,伸出手来帮她整理了碎发。   此时韩加易已经到来,时向南退到一边,看着他处理的伤口,大大小小倒是不少。   心想着这些人怎么忍心下的去手,更何况何辉还是她的弟弟,这跟他的那些个见利忘义的亲戚们有什么关系,都是没人性。   这样一想,时向南更加心疼的看着何安宁,等韩加易处理好伤口,他便给他换了身衣服,当指尖划过肌肤时忍不住他亲吻了她,接着便走了出去。   当即他也做了个决定,一个让他穷尽一生也要维护的一个决定。   他要娶她,只有把她娶进门,放在身边,就不会有人对她图谋不轨,她也不会受到伤害。   虽然韩加易和程自奕都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但也都明白,时向南这个人既然做出了决定,就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都知道他做事有分寸。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何安宁看着自己躺在半山别墅,心里满是感动。   她的男神真的在这种危险时刻救了她,心想着一定要好好的报答他。   因为没有一个人能像他这样在自己每次出状况的时候都会及时出现。   所以她会记得他的好,他的付出,他的一切。   何安宁告诉自己,她以后也可以为了时向南付出一切的,只要他想让她做的,她都可以作为报答。   令她没想到的是,时向南竟然提出了让她嫁给他作为回报。   乍一听到这个说辞的时候,何安宁的脑子里是木木的,然后就像炸开了锅似的,让她整个人懵乱极了。   嫁给我……   她像是被这句话着了魔似的,时刻都出现在她脑子里,怎么都挥之不去。   本想拒绝,自己什么身份,眼前的男人什么身份,何安宁不是不知道差距。   可拒绝的话总是说不出口,尤其是听到时向南最后说出的那句话,她便不再犹豫一口答应。   “何辉,还有那个花一亿买你命的女人,只要你想报仇,我都可以帮你,但条件只有一个,做我妻子,成为时太太。”   多么诱人的条件,对何安宁来说,她什么都没有,要想对付伤害过自己的人,无疑只有时向南可以帮到她。   而对于时向南来说,他想不出如何开口表达自己的感情,想来想去,只有这样说也许何安宁才会答应。   等到她成了他的妻子,他们领了证,到时候过了一段时间甚至更长时间,就算不离婚,难不成何安宁还要张罗着离婚吗?   这时的时向南还陷在自己的想象中,却不曾预料到不久的将来,恰恰说出离婚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经历了这个事情,何安宁跟他领了证,成为了他的妻子。   他觉得该带她出席一些场合和应酬,让林念萱死心不再对自己纠缠,也顺便昭告别的想上他床的女人,他是有家室有老婆的人。   在洛氏老爷子的寿宴上,他亲自挽着她的手,搂着她出现在公众场合,让众多人惊讶的同时,也让很多女人望洋兴叹了。   林念萱气恼,嫉妒,快要把她逼疯了。   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人轻而易举的就喜欢上了别的女人。   她想不明白,当年还是发小的时候就错过了机会,让时向南和秦嫣然在了一起,可现在却又败在了长得跟秦嫣然这么像的女人手里。   她执拗不过自己的心,所以要想尽一切办法让这个女人吃点苦头,直到而退。   甚至这场宴会之后,她发现了一个秘密。   秦嫣然那个女人回来了。   时向南居然在宴会上急忙的走开,是为了秦嫣然。   而此时她们相对而立,时向南却抛下了何安宁,揽着秦嫣然走了。   林念萱站在外滩最高级的餐厅里,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她嘴边一笑。   既然自己无法对付何安宁,那就借助秦嫣然吧。   最坏的结果也是她们两个女人之间两败俱伤,最终林念萱渔人收利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林念萱也是从小在商业圈里混,做事之前都会思虑周全,于是她找人对秦嫣然进行了一番调查,才发现原来这个女人有严重的抑郁症。   所以在她心里就有了一个谋划,一步步的利用秦嫣然去伤害何安宁。   ……   而何安宁,此时站在这两个人面前,时向南的一句“不认识”,让她的心难受极了。   她不会知道,这个女人会在以后的日子里还要在她的生活里纠缠一段时间。   有那么一瞬间,她认为时向南根本对她就是无情。   面对着跟自己长得颇像的女子,她有些退缩,一直以来何安宁就不喜欢小三儿这个角色,她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小三儿,反正她是后来人。   既然先人已经回来了,又怀了孩子,她还纠缠在其中做什么,不如她先提出离婚,省的以后被扫地出门更难看。   可意外有时候就会悄悄降临,让你不知所措。   何安宁居然也怀孕了,面对这样的事情,她更无助。   再一次怀了时向南的孩子,她再也无法忍受时向南对她和秦嫣然截然相反的态度。   所以拿了离婚协议书直接来到了时代,正准备进办公室却听到了让她难以置信的话。   时向南怎么可能签字呢,他很强势的告诉了她,既然结婚了,就没打算离婚。   他也不想自己爱的女人成天活在这种痛苦中,心生任何猜忌,思虑一番,他还是向何安宁坦白了关于秦嫣然所有的事情。   包括他们之间曾经的爱情,也包括秦嫣然的抑郁症。   他告诉她,并非是自己还爱着秦嫣然,只是不忍心伤害一个已经有了精神疾病的人,毕竟像这样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来也无法确定。   秦嫣然现在满眼的活在过去的世界里无法自拔,索性只能等一段时间的治疗,在慢慢告诉秦嫣然。   即使秦嫣然做了伤害过时向南的事,但他已经不恨了,只希望能让秦嫣然恢复到以前的状态,然后送她离开。   何安宁虽然接受了时向南和秦嫣然的关系,但他总觉得面对时向南的时候少了些底气。   她以为她不去计较就可以和时向南好好的生活。   可有些人不这样认为,秦嫣然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想抢回时向南,所以何安宁这个女人早就成了她的眼中钉。   于是在一个周末的上午,林念萱约了秦嫣然,两个女人一拍即合,盟友的关系就这么形成了。   她们设局,利用秦嫣然是个病人的身份,一步一步的引诱何安宁入局。   假意让时向南看到她推了秦嫣然导致了流产,又利益熏心的转移支票,然后假借护士之手拿到何安宁的身份证去购买时代大量的股票。   她们的所作所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时向南误会她,来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的确,刚开始的时候,时向南是有些误会了何安宁。   他看着咖啡店的视频时,心是颤抖的,于是没看完视频就开着车狂奔回了别墅。   他愤恨地看着眼前的何安宁,他对她说了些不好听的话,然后看着她的眼眸渐渐暗了下去。   他说“生下孩子,我们离婚。”   他还说“你这么狠辣,根本不配做母亲。”   殊不知这些话真真的扎进了何安宁的心里,日后就像根刺一样难以拔掉。   所以呢,何安宁委屈极了,她憋着一肚子的火推开时向南,愤恨的说了一些话,然后就开着车消失了。   她说“我就是个恶毒狠心的女人,我失去过一个孩子,我不介意自己再恶毒一回失去这个孩子,与其痛苦的看着他被你们抢走,不如不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   可是,此时此刻,时向南看着扬长而去的汽车,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再撕扯着。   他在想是不是真的误会她了,他知道她不是这样的女人,当初一夜给她二十万,她都不屑一顾,就连跟向皓离婚,都不要跟他进行财产分割,所以她怎么可能是那样的女人呢?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就是这个电话,让他重新思考了整件事,才让他从中发现了一些端倪,才让他马不停蹄的去挽回何安宁这个让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 第268章 时向南10   电话那边说道“秦嫣然没有抑郁症,新加坡医院里的诊断证明是假的,已经找到了给秦小姐写病例的医生,他已经说了,是收了她的钱才答应帮她做假。”   时向南刚刚要挂电话,就听到对面急迫地语气喊住他“时总,还有件事…”   他将手机放回耳旁沉沉的回应道“说!”   “秦小姐和林氏的林总两个人见过面了,而且秦小姐的银行账户上莫名多了两百万的存款,找人查了查是林氏的账户上转出去的。”   挂了电话,他站在别墅前看着何安宁消失的方向,此时的时向南已经对整件事的脉络在心里有了个梳络,于是他的眼眸越发的沉寒。   都说爱上一个人就会为了他去做任何事情,可偏离轨道的爱他根本无法承受。   无论是秦嫣然还是林念萱,从今往后,他不会惦念旧情。   表面上来看时向南并没有太过激烈的情绪,只是一想到自己三番五次的误会何安宁,他自己胸口就有些发堵。   他自认为对秦嫣然已经够了仁至义尽了,可却没想到伪造了这一切只是因为离婚没有依靠才想起了时至今日的他吗?   可是晚了,就算时向南之前怎么帮他,在这一刻,知道真相的瞬间,仅仅残存的一点点可怜也不会有了。   还有林念萱,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对她还有她恼人的性格他当真是不愿意多看一眼。   在时向南看来,爱情就是一场你情我愿,如若是强扭而来的大多数都会半途而废。   时向南当真是不愿意再提起这两个女人,心想着,从今以后你们两个最好消停一点。   如果非要再去招惹何安宁的话,他也不会确定会不会做出伤害大家的事情,大家最好都别抱有侥幸的心理。   时向南忽然意识到何安宁方才的话,他有些慌了神,怎么找她,都不听电话。   最终还是从她的小姑姑时歆婷那里打听到了,这个女人竟然再一次去了医院。   直到此时,他才疯狂的驾车出去直奔医院,看到何安宁躺在那个手术床上,几乎是带着狠绝的意味将她抱走扔进车里。   他很想告诉她,他是相信她的,可何安宁却一直不给他机会。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刺激着他的神经,说着一些绝情的话。   就像是要跟他撇的一清二楚,就在她推开车门要一走了之的时候,时向南意识到绝对不能放她走。   终于他死死的拽着她的手臂低吼了出来,他说“我爱的是你,何安宁,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秦嫣然。”   他以为她会欣喜,可却发现她只是疲惫的挥了挥手,坚决的要和他离婚。   “该怎么办呢?”   时向南坐在车上,不断的揉着眉心,嘴上却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付宸看在眼里,确实也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自家老板把媳妇误会的如此伤心,要说挽回还真不太容易。   可付宸跟在时向南身边那么长时间以来,还从来没见到过他这副样子。   无助、后悔、难过、痛心都在时向南的脸上表现的极致。   付宸再也忍不住,于是拿出自己对付女人的方法告诉时向南,也许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挽回的机会,毕竟女人都要面子,你绕是再霸道的总裁,到了该低头的时候还是得低头。   于是付宸张口道“时总,其实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只要您能拉下面子来,低三下四一回的求,或许…反正女人嘛都是喜欢被哄的,您说呢。”   时向南把付宸的话在脑子里面过了一番,心想着,自己老婆都快要跟自己离婚了,还有什么可孤傲的,索性默认了付宸的想法。   刚要跟付宸说调头回别墅,结果侧面直接迎来一辆车,直接将时向南的车撞翻。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是谁撞的,总之,撞完后那车还安然无恙的就开走了。   可时向南知道,在这个家里谁是定时炸弹。   于是他在公司早就小心翼翼的削弱那个人的实力。   无论是感情方面还是家里的那个人,他不会放过,都会一个一个的解决掉。   其实时向南也没什么大碍,大抵跟付宸的伤势差不多,刚入院那会儿就说观察个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可付宸却告诉时向南,如果不在这个时候趁机让太太心疼,就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去装可怜了。   于是才上演了装昏迷不醒的那一刻。   可这当真是在鲁班门前弄大斧,病人在医生面前从来都是无处遁形。   何安宁看一眼病例就知道时向南的装睡,于是她也懂得利用时老爷子揭穿他,当真是让时向南出了糗。   他耍无赖,他抱着何安宁不放,种种迹象何安宁不是看不明白。   她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自己那么爱他,他也说了爱的是自己不是吗?   不如就给两个人机会,摒弃前嫌,从此刻开始,两个人好好的在一起,好好的迎接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时向南心里是幸福的,也是温热的,他爱的这个女人从来都是这么大度,真真的接受了他,还让他心里着实的感动着。   索性带她坐船去那个曾经让他看上一眼都颤抖无比的地方。   他把心底里的那份柔软彻彻底底的在这个女人面前摊开来,甚至那一夜他的无助和他的冷漠,他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她。   他是真的想要把何安宁介绍给自己的爸妈,所以这一天他们在船上呆了很久。   虽然没有亲身感觉到那一眼的波涛汹涌,可当何安宁靠在时向南的怀里时,他是颤抖的。   她依然能感受到那时候小小的他面对这一切的恐惧。   也许这就是很多豪门的写照吧,手足之情在利益面前都已然无所谓了。   何安宁也曾尝试问过时向南,这场车祸来的蹊跷,知道不知道是谁干的。   他很想告诉她,只是这些话还暂时说不出口。   她怀着孕,身体本来就柔弱的吃不消,毕竟时机不成熟的事他无法说出口,说出来也只会徒增一个人担心。   所以就再等等吧,也许用不了多久,等他解决了那个人的时候再告诉她也不迟。   ……   自从这件事之后,时向南跟何安宁在一起越发的觉得舒坦,还有一点就是他觉得生活变得有滋有味,不是那么单调。   虽然秦嫣然还是会时不时的冒出来,给何安宁找些不痛快,可有了时向南的庇护和对着秦嫣然的一副决绝,她也并不觉得有多难过了。   时向南自从那次之后,他每一次都会在秦嫣然面前亲密的揽着她,再也没了那一次的陌生。   何安宁不知道这个样子是好还是不好,总觉得有什么难以说出的担忧。   虽然隐隐的觉得时向南和秦嫣然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让她们之间的关系突然降至冰点。   不过对于何安宁来说,她什么都不用问,只要这个男人是真心爱她的,她才不会管这些呢。   而对于时向南来说,任何女人对他的欺骗,都不是他能够容忍的。   利用他们之间曾经的感情来博取同情,一步步和别的女人算计自己最爱的女人,单单就这一件事,已经让她们之间的关系再无修复的可能性,更别提做朋友了。   ……   后来的时间里,时向南就像转了个性似的,百忙之中还要抽出时间带何安宁出去散心。   他带她去了北城,带她见了自己的好朋友,当真是过了几天悠闲的日子。   虽然遇到了林念萱发生了些小插曲,不过时向南不费吹灰之力便给解决了。   要说林念萱也太过执念,爱情这种事情他必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偏偏时向南就是从来没喜欢过她,就算追逐到北城,他也不可能成为她的人。   时向南警告林念萱,如果她一直不放手的话,他就不会再对林氏客气,即使林哲霆对他有恩,那些年为林氏做的几个大的商业项目早就弥补上了,此时此刻谁也不欠谁。   时向南扔下了一个林氏早就看上却一直未曾得手的价值2个亿的商业项目就匆匆离开了。   林念萱怔怔的看着时向南揽着何安宁时,身体早就止不住的颤抖着,她狠狠的将手中的杯子摔了出去,一个人直奔了酒吧买醉。   也就是那一夜,还是处女的林念萱,遇到了曾经的老同学雷衍,一气之下两个人就纠缠在了一起。   当第二天雷衍打电话给时向南,告诉他林念萱没有拒绝他,他们还发生了关系时,时向南心里在想,这算是真正的解决了吗?   应该算了吧!   毕竟雷衍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家世很好,在当地也算得上是个上乘的公司企业。   虽说也是个富二代,可上学的时候就对林念萱爱慕不已。   当时向南在一次商业聚会时遇到了他,无意中发现他还惦念着林念萱,所以一切事情便可以水到渠成。   感情上,应该再也没有人能对他跟何安宁之间使绊子了吧。   的确是,除了林念萱不会再骚扰他们,就连秦嫣然也无法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因为秦嫣然跳楼身亡了。 第269章 时向南11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时向南正在开车,而何安宁就坐在副驾驶上。   两个人当即都怔住了,而那一刻何安宁才明白此前秦嫣然说的那句“你们一定会后悔的”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为时已晚了。   医院里,时向南只身走进了太平间。   又是这个地方,很多年前的时候,他踏足时太过幼小,几乎是哭晕在这里。   而这一次,面对着秦嫣然的尸体,虽然心里五味杂陈,但却只能静默的看着逝去的旧人发呆。   一切都结束了,秦嫣然一直以为时向南是因爱生恨,她的潜意识里一直认为时向南找了一个跟她相象的女人无非是没有放下自己,所以才会执拗的插足他们之间,死死的抓着时向南不放。   直到死的那一刻,她都没从自己的执着中走出来。   她错了,错就错在不该认为时向南还对她顾念旧情。   错就错在不该对感情抱有其他的二心。   因为这样的感情注定不会走远。   秦嫣然死了这已经是个无法改变的结局,对于时向南来说,能做的就是好好的安葬她,让她在死后能获得一片宁静。   所以他将她的墓碑安放在了墓园当中最清净的角落,为的是她不被世俗叨扰,在那边的世界能够平静而过。   直到很多年后,他带着何安宁每一次来祭奠父母的时候,都会顺便看看她。   何安宁不会说什么,死去的人,她不会去嫉妒。   毕竟是懵懂的青春年少时的爱情,不懂爱的年纪里是这个女孩虽然背叛过他,但也教会了这个男人很多。   正是有了这个女人的背叛,才让何安宁得到了这样一个爱到骨子里的男人。   所以她是心存感激的。   ……   关于秦嫣然,他们以后谁也没有再提起过。   但是这件事伴随着掩藏的余波还是不能幸免的出现了。   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整个时代的股票陷入了一阵低迷的时候,多少秦嫣然这件事的影响还是颇大的。   就连他自己还真怕这个公司忽然就出什么事,他处理公关,疲惫的样子,他见何安宁心疼自己的样子,每一次她问公司怎么样,时向南都假装淡定的应付过去。   时代的一举一动,包括这一次的股价动荡事件,时向南发现所有的这些小动作,原来是时赫阳搞的鬼。   无论他做什么,时赫阳似乎都在暗处埋伏着,盯着,让他的每一步走的如此的艰辛,甚至如履薄冰。   他静默的坐在时代的办公室里,垂下眼眸的那一刻,他心里清楚着,既然你在背地里捣乱使坏,那么我们之间的战争就从此刻开始吧。   时赫阳,你想要时代?这根本不可能。   如果说跟时赫阳要面对面的正面冲突较量是不可避免的,他不介意跟他斗个彻底。   只是令时向南想不到的是,跟他斗的代价却是要亲手摧毁自己一点一滴建筑起来的幸福堡垒。   他固然不想坍塌,可是为了救时代,他也别无选择。   时向南从未想过,因为自己的大意轻敌,让后来的时代股票跳票的厉害,一度快要到了停盘的地步。   原来时赫阳并不是所有人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他有很多原始资本,手里也握着大小好几个外资公司的命脉,联合起来可以跟时代对抗。   这让他第一次觉得有些吃力。   甚至接下来有些事情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这也是他这辈子良心最受到谴责的时候。   时代必须要有一个可以跟时赫阳对抗的公司合作才能得到挽救,需要巨大的资金链才能保证时代的正常运营。   在沪市,这一切的一切,都直指着林氏。   这一晚,时向南一直在办公室里坐到深夜,他闭上眼睛就能想到何安宁挺着孕肚在家里等他的样子。   明明就是睡在自己的枕边人,可为什么在脑海里却越来越模糊呢?   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决定,也许会让他悔恨终身,可时代上万员工的饭碗和时家的大大小小无一不需要他的付出才能保得住。   ……   林哲霆主动打电话约了时向南,把他所掌握的所有动向都跟时向南讲了一大通。   林哲霆随即大手一挥,只要一个条件,就可以无条件的帮助时代度过难关。   “你离婚,娶我女儿,领完证我立刻将资本投入到时代,怎么样?”   时向南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形还是意外的怔了怔,然后是忍不住的冷笑了一声。   心想着他把自己的妻子当作了什么,说什么他都不会去离婚的,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件事不可能。   时向南冷冷的勾了勾唇角,带则讽刺的冷哼声刚要转身离开,就听到林哲霆不紧不慢,手中还把玩着打火机,冷言冷语道“向南,你跟念萱从小也是一起长大的,她喜欢你那么多年,她也是我们林家的掌上明珠,你娶她还救了时代,你不亏。”   他依然没有驻足,继续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林哲霆也不急,拿出一个文件夹扔在了桌子上,继续说道“对付一个时赫阳对你来说应该是易如反掌,只是你的轻敌才让他有了机会摧毁你们,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你也有失算的时候,这里是时赫阳在国外所有的公司资本,加起来足够收购整个时代,他已经开始抛售以换取资金,时间不多了,该怎么做你应该心里有数,错过这一次,我林氏就跟你们时代再无瓜葛了。”   时向南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来看着那份文件夹。   林哲霆当然知道时向南一向重感情,尤其是他对时太太如何的一往情深,媒体们没少报道,但是他的女儿怎么办呢,他就这一个女儿,他绝对不会看着林念萱对自己喜欢那么多年的男人爱而不得。   那就由他这个做父亲的帮帮她。   他这么一个老狐狸早就看出了时向南的软肋,直到时向南拿着文件夹离开的时候,他就知道时向南一定会答应这个条件。   即便是重感情,他也不会放着偌大的时代集团上万员工的饭碗置之不理,因为他还是个有责任的男人。   这一晚他没有回家,车子都已经开进了别墅区,可还没拐林自家别墅门口,他就已经叫付宸停下了车子。   时向南坐在车子里,静静地透过车窗看着不远处的那栋房子。   那里有他最爱的妻子,还有即将出世的孩子,这么温馨的一幕他做梦都想拥有着。   久违了的家的感觉,他只在何安宁的身上找到了,却不曾想只是简短的拥有了几个月就要再次离他而去吗?   他不想,但的确又没了办法。   纵然他以前多么自信,多么厉害,可这一刻,极度的无助缠绕着他,勒的他喘不上气。   付宸坐在车里,也不太敢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猜想老板的心里一定乱极了,让他放弃自己爱的女人,他该怎么才能做的出来呢?   他一个小小助理,他根本无法体会的到,只是看得出,时向南的脸上透出了种从未见到过的不舍。   付宸还陷在这种情绪里没出来,就听到时向南阴沉的声音对他说道“文件袋里的公司一个一个的给我查清楚,一个都不许漏掉。”   三天后。   时向南最终给林哲霆拨了个电话。   电话的内容极为简短。   “我同意,给我一周的时间,我需要处理好我和她的关系。”   ……   在美国林念萱的公寓里,时向南坐在沙发上,心里却念着远在沪市的那个女人。   相对于时向南的冷漠和不喜欢,林念萱早已经习惯。   她给他煮了他最挚爱的黑咖啡,虽然知道他胃不好,和咖啡伤胃,但也知道这就是他根本改不了的习惯,就像他是她的习惯一样。   她笑了笑,自己以前也很喜欢咖啡,可不知道从何时起,喜欢上了别的。   于是给自己冲了杯新的花茶,清新淡雅清新让她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她扳过时向南的脸,笑着说道“别总这样子,一副我欠了你似的,这么多年追逐你了让我身心俱疲,虽然你答应娶我,可我也没高兴到哪去,不如咱俩做个交易?”   时向南望着她,有些迟疑,但也冷冷的说道“说说看?”   “咱俩假结婚,到处有做假证的这很方便,等你熬到把时赫阳斗死的时候,咱们再分道扬镳,怎么样?”   时向南自然不知道她用意何在,林念萱也不掖着藏着。   一屁股坐在了时向南的腿上继续说道“我才发现我对你并不是爱,只是一种习惯,很多年的习惯而已,我爱上了雷衍,他能把我宠上天,但我发现他也能把别的女人一起宠上天,既然我爸以为我爱你,想帮我,我也不想驳他老人家的面子,毕竟他有心脏病,但我也想通过这个事让雷衍记住我林念萱可不是好招惹的,所以我们假装结婚,各为各利,如何?”   说到头来,时向南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可还是要伤害何安宁才能达到目的,这让他的心依然揪的很紧。   终究他闭了闭眼答应了她“好,就按照你说的来。” 第270章 时向南12   刚刚下飞机的时候,时向南的情绪一直阴郁着。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何安宁开口。   自己亲口说过爱她,可现在要让他亲手毁掉他们的婚姻,他的心就像是刺猬上的刺,应要拔出来,都是连血带肉的。   如果跟她摊牌这一切,她会同意时向南和林念萱为了时代的出路而结合吗?   他想应该不会吧。   毕竟以何安宁的性子,她是个自尊心特别强的女人,别说是跟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就连之前炮友的时候都不允许他有其他的女人。   她是有底线的,也是有原则的。   把她送到国外去养胎,然后生下来在那边生活,等时代好转了,再把她接回来呢?   这个想法一出来就被时向南狠狠的抛开了。   如果真的一边跟着林念萱,另一边抻着她,让她知道了的话,这个女人绝对不会容忍的,她接受不了背叛,更接受不了欺骗,恐怕以后再怎么追都追不回来了。   付宸坐在时向南的后面,看着他自己的老板也是满眼的无奈。   他当然知道何安宁对时向南来说有多重要,遇到这样难以抉择的事情,必然要牺牲一方。   还好他自己是个浪荡不已的人,秉承着不结婚,不谈爱的理论,否则在面对选择的时候得多难呀。   不过令付宸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老板什么都没说也没做,老板娘她自己倒先出了状况。   付宸想要尽力的瞒住不告诉时向南,可无奈他的表情泄漏了一切。   最终在时向南逼迫的眼神中,他小心翼翼的告诉了他,何安宁浑身是血的被向皓从酒店里抱出来,被记者拍到,现在已经送去医院了。   这个消息一传到时向南的耳里,只见他的表情立刻变得阴沉。   付宸此刻都不敢近身,就像是有股寒气让他不敢靠近。   他有些害怕,毕竟这样的新闻对于他老板来说简直是重击。   可时向南却忽然变得平静,接下来他马不停蹄的赶去医院。   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是相信何安宁的,她不可能背叛自己。   她对自己的爱,时向南当真是一清二楚,这个时候能报出这样的事来,无非是有人见不得他好。   只要是他身边的人,他就要斩草除根,是吗?   时向南匆匆的在医院隔着手术门看着何安宁被推进手术室,他心里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平日里那么会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可这一刻却再也忍不住。   他一个人驾车直接来到时赫阳的公寓。   就在开门的时候,一个拳头硬生生的打在了时赫阳的脸上。   由于用力过猛,纵使再强壮的男人都禁不住这样的重拳,踉跄的坐在了地上。   一拳怎么可能泄愤,时向南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捞起来直接推倒在墙上,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双眼猩红的吼道“为什么要害她,她做错了什么?”   时赫阳当然料到了时向南会来,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他舔着嘴角渗出得血,满嘴的血腥味,挂着让人看了刺眼的笑说道“错就错在谁叫她是你老婆呢,既然你不把时代让出来,那么我会让你身边的人,尤其是你最爱的女人付出代价的。”   总之,没有人知道那个公寓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有人听到里面惨叫的声音。   时向南离开的时候,还带着一股决绝,以前就算知道时赫阳不是自己爸爸亲生的儿子,他也没打算排斥他。   可时赫阳却不曾接受这种好,人心得贪婪让他总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正是这种贪婪让日后的时赫阳最终走向死亡。   当然那是后来,而此时此刻的他虽然躺在地上,整个人被时向南打的无法动弹,但他坚信很快他就能够掌权时代。   ……   坐在病床前看着面无血色,昏迷不醒的何安宁,时向南的心乱乱的,像是没了方向。   原本在飞机上回来的时候,他还想着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解救他们的关系,可是现在才发现,自己还有场硬仗需要去打,去面对。   她在他的身边就会收到伤害,不如就彻底的断开吧,虽然她会伤心,她会哭泣,但至少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恢复,那时她也是安全的。   他们的孩子没了,他不知道她醒来后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他现在在乎的只有何安宁,其他的一切都不在乎了。   时向南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掌中,说什么也不想放开。   那么细腻又温暖的手,他这辈子都不想放开,因为他知道,这一放开,这就有可能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何安宁醒来的时候,时向南已经不在这了,当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了,她再也不能理智的面对一切。   她伤心、痛苦、难过甚至自责,当听到何心妍没等来合适的心脏时她已经哭晕了过去。   她想知道关于心脏的真相,不顾自己刚刚小产的身子,赤脚走在冰冷的地上一间房一间房的寻找着时向南。   面对忽然变得冷酷无情的时向南,何安宁的心在那一刻碎的一塌糊涂。   看着他和林念萱出现在一起时,她真切地尝试到了被抛弃的滋味。   可她不知道,此时表面平静的时向南,心上就像是插了把刀,何安宁每一句话都让他心疼极了,拔不出来,也不能去拔,因为这把刀是他亲自插了进去,纵使多疼,往后余生他都要插着这把刀过下去。   时向南看着一脸愤怒又伤心欲绝的她,都能大概猜测的出来她要问自己什么。   只是这一切他没办法把真相告诉她,不是不相信她能不能陪自己渡过,而是前方的路那么危险,他不能让她跟着他去冒险,因为他爱极了她。   她撕心裂肺的问他“为什么这样对我?”   他冷冷的回应着“因为你背叛了我,所以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而就在时向南要离开时,她卑微的拦住他,几乎是用着祈求的口气又问“你到底爱过我吗?”   他只是讽刺的笑着回她“没有过。”   他们两个的这些话,一字一句,就像时向南拿着盐拼命的往两个人的伤口上撒着盐,让彼此生疼。   他以为何安宁的性格,知道了这样的答案一定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可却没想到,何安宁给时向南的感觉就像是带着的一种决绝,她拽住他的胳膊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想娶林念萱?对不起,这个婚我说什么都不会离。”   何安宁的这句话,着实让时向南的心里颤了颤。   她不愿离开他,这是爱他的表现,他高兴,他多想一把推开林念萱,然后抱住何安宁,告诉她一切。   可他不能让她置身危险中,他能做的就是将她伤到底,伤的深,让她心甘情愿的离开自己。   因为如果放弃这次的机会,即使在想抱住时代,大概在沪市就在也找不到一个像是这样的一个机会了。   并不是他有多么贪恋这个总裁的位置,若兄弟和睦,他大可以辞去总裁的位置,带着眼前的女人出去闲云野鹤。   可让给时赫阳根本不可能。   凭什么我时家的东西要让给一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   整个时代就是他爷爷和他爸爸多年的心血。   这样一想,他的语气又渐渐的冷了下来。   就算是日后他再想起这些,都不觉得这件事有多么的后悔。   因为时赫阳只要一天存在这个世界上,他就会带着他的不忿和仇恨做尽了坏事。   他必须为身边最爱的人铲除这些危险,才可以让她完好无损的回到自己身边。   即便何安宁此时此刻不想离婚,可她能怎么样呢,除了拖延,她也别无他法。   可她终究是个没心计的女人,论手段在林念萱面前她根本无计可施。   她被林念萱假意诬陷,人生第一次进了监狱,虽然只是几天,却是她这辈子无法抹去的坎。   至于林念萱为何要这样做,大体上是因为她从小到大以她自身优越的条件做任何事从未输过。   可偏偏在情感婚姻上输给了何安宁。   纵使她喜欢的人已经不是时向南了,可她一想起这些就觉得输不起。   于是瞒着时向南找了人,在监狱里给这个女人一点小小的教训。   可哪曾想到,下手确实有点重,险些要了这个女人的性命,最终不得不告诉了时向南。   时向南听到这些,还有律师传来的话时,他当即想要把林念萱粉身碎骨。   他阴狠的看着她,警告她,从今以后不许动她半个手指,否则他也会搅合她跟雷衍不得安宁。   若不是她常常拿林氏当挡箭牌挡在他的面前,时向南早就让她也体会体会何安宁所承受的一切。   而那时他能做的,只有把她从监狱里面救出来。   直到多年以后,何安宁和时向南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时候,想起这些,触碰到的时候,何安宁还会时不时的颤抖一下,心也会揪着不舒服。   这件事它就在心里的某个角落,没有消亡,没有改变。   甚至有时做梦还会梦到监狱里可以说的上是最黑暗的那一刻,这也时常可以提醒着她自己,也提醒着时向南,如今的幸福得来的不易,要且行且珍惜。 第271章 时向南13   看着何安宁遍体鳞伤,时向南的心上像是被人扎满了刺,让他的心口疼的厉害。   在外面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的到监狱里面原来竟是这么的黑暗,饶是她进去的时候时向南是有心里准备的,却不曾想,是自己的默认才让她最爱的女人受到了这辈子最深的伤害。   当初他没有阻止,只是林念萱在一旁咄咄逼人,为了不在何安宁面前露出心疼她的马脚,索性任由警察局的人把她带走。   心想着到时候让付宸再给她带出来,谁能想林念萱竟然先下了狠手。   所以再写离婚协议的时候能尽量给她的补偿,他都愿意给她,只为了弥补对她的伤害。   可是再次面对面的时候,她的眼里已经对他没有任何眷恋和柔情,有的只是他一贯的冷硬,她说“你手里的时代股份,我要一半。”   理智上告诉他,绝对不能给。   不是舍不得,而是时向南的手中若是没了一半的股份对于他拯救时代来说是岌岌可危的事情。   可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因为自己而伤透了心时,理智还他妈算的上是什么东西,他让律师准备了一份全新的离婚协议,而里面清清楚楚的写着股权让渡50。   何安宁根本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于时向南来说有多艰难。   少了这么多的股份,他就只能完完全全靠林氏的资本硬撑着,因为持股份额比例减少,实际的执行权利就会被削弱大半。   林念萱虽然对时向南的这一做法无法理解,也有些怨恨,甚至干着急,但她知道她无力改变时向南的任何想法,除了在心里暗暗的骂了几句,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何安宁拿走那股份。   可何安宁并没有因为得到了这一半的股权而让自己释怀,当她签好了字的那一刻,她告诉了时向南,为他而跳动的心就在签字的时候已经死了,从今往后也不会为他而跳动了。   时向南背对着他,没有人知道这么坚强的男人却背着自己爱的女人红了眼眶,眼泪险些流了出来。   当何安宁再一次站在时向南的面前时,他很想把林念萱能赶多远就赶多远。   她明明知道怎样会让何安宁难受,她却偏偏不顾忌的反其道而行,可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资本的注入已经开始运作,时向南根本不可能对林念萱怎样,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看向林念萱,甚至警告她。   时向南根本没想到过,这次她来竟是要把股份还给他,原因是时赫阳找她麻烦,不断的骚扰,只为了购买她手中的股权。   时向南心想,这是不是意味着何安宁心里还有他,她也不想置时向南于危险的境地,她在担心他对吗   对,一定是这样的。   时向南的心就像是有股暖流流过,所以他在心里告诉何安宁,你要等我,不管从今以后你在哪里,做什么,一定要等我,我会加倍的给你补偿回来的。   时赫阳之所以纠缠何安宁,无非就是看重了他手上那一半的时代股份,只要他拥有了这些股份,在筹集到其余的散股,不用通过其他手段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时代的执行权。   可何安宁这个女人把股票又还给了时向南,这让时赫阳对这个女人恨的牙痒痒,恨不能立刻撕了她。   无论之前怎么催促和威胁,这女人就是不上道,看来对时向南还是真爱。   可惹恼了时赫阳,被女人算计了,他怎么可能轻易的绕过她呢。   时赫阳绝对不允许自己被这个女人藐视他,这简直就是对他赤裸裸的讽刺。   原本带了人想对何安宁下狠手,却中间被时向南拦住。   时赫阳也是佩服时向南,仅仅是何安宁告诉了他被骚扰,他就猜测出来时赫阳会对何安宁不利,于是在他要下手的时候挡在了他的面前。   时向南说“有什么恩怨,冲我来,别动女人。”   时赫阳说“好,要么我一枪崩了她,要么一枪崩了你,没有别的选择。”   说着,时赫阳便举起手中的枪,直接抵在了时向南的头上。   这让付宸和林念萱两个人看了不由得心里一颤,而此刻,他们两个人的身上也被枪抵着。   时向南甚至都没有思考,就选择了后者,而时赫阳勾着嘴角最终按下了手中的那把枪,带有消音器的枪只是一声闷响,时向南的头上无数股血流顺着脸就流了下去。   有那么一瞬间,时向南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两眼放空,大脑空白,血液像是从脑子中迅速的流走,让他一步步的往下倒了过去。   他想抬手摸摸被抢打过的地方,可却根本用不上力气。   时向南脑子里开始不断的出现各种画面,一会儿是面目狰狞的时赫阳,一会儿是开心着笑的何安宁。   可是想的最多的还是那个让他爱到骨子里的那个女人。   他的眼皮真的抬不起来了,就在听到救护车声音的时候,他真的想慢慢的阖上双眼。   可就这么一瞬间,他忽然又清醒了过来。   他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时向南当时的意念便是,他还有很多事没做呢,他还没把他的女人追回来,他还没对何安宁说我这辈子就爱你一个人,他还没把时代带出泥沼。   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没完成,所以他忍着这种疼痛的折磨就这样挺着。   可疲倦感越来越重,就像是病毒侵袭了他整个身体,让他觉得灵魂在这一刻就要被吸出来般的难受。   最终在送去医院的路上他坚持不住的闭上了双眼,这时他的手里紧紧的攥着他跟何安宁结婚后,他送给她的那枚戒指。   如果说除了何安宁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那么就是没能带着妻子孩子去看他的爸妈。   也许他能马上看到他的爸妈,时向南想,等到真正见到的时候再跟他们道歉。   就在他沉沉的闭上双眼时,他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划了过来。   那声音听起来如此的焦急和慌乱,可他却没办法睁开眼。   “南哥,南哥,你不可以这么脆弱,你不可以死的,你就这样伤害了我,我还没向你讨回来呢,你怎么这么快就死了。”   是啊,时向南不应该是脆弱的,他很想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伤透了心的女人,可他现在眼皮任性的要命,偏偏睁不开,心跳越来越弱,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时向南并不知道了。   时向南这场觉足足睡了五天才醒过来,而何安宁就在他手术那天坐上了飞机去往非洲。   可时歆婷早就看出来何安宁说着恨,可她做完手术站在房间门在,分明担忧的眼神是欺骗不了她的。   于是为了弥补之前她给何安宁带来的伤害,她决定在何安宁上机之前给她发个信息,无论是假意还是欺骗,只要她不再担忧就好。   知道何安宁离开的时候,时向南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可内心却是止不住的翻江倒海。   不仅仅是因为她爱的女人离开了,也因为他可以无所牵挂的对付时赫阳了。   林念萱早就看出了时向南还有另外一个担忧,几乎是不留情面的给他指了出来“你情绪波动如此大,我看大部分是因为那个叫乔辰风的人跟着你最爱的女人一起离开。”   时向南直视着她,语气冷淡外加愤怒的说道“如果再调侃我,我可以给雷衍介绍新的对象。”   “时向南,这个时候了你开始威胁我,我爸和时代之前还没签署合同的时候,你怎么不多说两句”   林念萱有些气呼呼的盯着他,心想着刚刚有所好转的人,尽量不刺激他了,以免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时向南这个人几乎是说到做到。   她看着这个男人的侧脸,忧伤起来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在林念萱的心里一直有个疑问,虽然现在想来意义不大,但还是抵不住轻叹了一声“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喜欢她哪里,有什么理由吗”   时向南没有回避她,而是微微的眯着双眼,看着外面夜空的黑,脑子里一次次的闪现出以前的景象。。   为什么喜欢她   他也说不上来,明明她的家庭不是很好,但却总是一副很乐观的样子,不愿意把自己的悲伤扒出来给别人看,所以时向南心疼。   她对他的爱,从不计较回报,只是一味的自己付出,不惜把自己的一切都掏心挖肺的给你。   还有她总能在他面对时家所有烂摊子的时候给他柔软的包围,让他心头软软的。   没有人给过时向南这种温暖,无论是秦嫣然还是林念萱,都不曾给过,可这个女人却从不吝惜。   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跟别的女人没多大差距,要说漂亮,她不属于那种特别漂亮的,但绝对值得你细细研磨和品味的。   她就像一本书,每翻开新的一页,就能让你有新的感觉,即使全部翻看完,都会让你欲罢不能的想要重头再看。   虽然这些话让林念萱听了颇为嫉妒,可她知道,时向南一定是看透了这个女人,才会对她那么的在乎。   所以输给她就输了吧,还好她即时的悬崖勒马,否则也不至于输的太过难看。 第272章 时向南14   两年后。   时向南处理完时代的事情和时赫阳用了两年的时间。   他原本以为会很快,然后就去找何安宁,却不曾想,时赫阳如此的难以对付,甚至用上了他所有的力气才将他打倒。   付宸早就看透了老板对前任老板娘的心思,虽然两家大公司联手,可毕竟时代的风波带来的余震还会持续一段时间,所以他家老板还没打算去非洲找回自己老婆,这着实让他这个助理干着急。   可付宸是谁,那么会看人家心思,早就在半年前派人去了非洲找何安宁的消息去了。   这期间,关于何安宁的消息也不断的被付宸收集而来。   最终他有些忍不住的在一次开车的时候,在车里念叨了起来。   提起何安宁,付宸透过后视镜静静地看着他老板的表情,可后者一副特别平静的样子,像是漠不关心。   他心里在想,难道老板真的已经不在乎何安宁了吗   时向南不是漠不关心,而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让她回来,该怎么才能让她放下对自己的仇恨。   这两年的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时赫阳手里的那几家公司全都让时向南不花一分钱的收了下来。   时赫阳和他爱的那个女人经历了一场大火。   时向南就坐在不远处的车里看着这场熊熊的大火,心里的苦痛自然不言而喻,但也因为这场大火替他出了这口气而慰藉。   整个沪市,谁也不知道这场大火是谁故意而为之,但调查结果只是因为一个烟头引起。   但时向南的内心却清楚的知道策划这场火不留一点痕迹是多难的一件事。   只是,让时向南没想到的是,再后来的媒体报道中看到,死亡的人除了时赫阳的女人之外,时赫阳并不在其中。   于是他紧皱着眉头,甚至双手握着拳,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却早已经波涛汹涌。   “时赫阳,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到。”时向南坚定的告诉自己。   虽然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到来,那就边找时赫阳,边追那个女人回来吧。   毕竟,何安宁是他今后唯一爱的女人,他毕竟放她在外面两年了,再也不想放任她了。   真正放下手头的事情,把追回老婆的事情提上日程的时候是在听说乔辰风准备娶她那刻。   何安宁在哪里,做什么他一直都知道。   他也知道何安宁还没有放下他,所以这两年一直没有答应乔辰风的求婚。   也就是这样,他才放心大胆的去做自己的事情,可为什么就在他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大事时,这个女人居然要答应嫁人了呢   时向南还知道,她和乔辰风一起收养了一个孩子,虽然那孩子并不大,但起码是他们两个人共同抚养的,这让时向南生出一份酸涩。   刚听到她有孩子的时候,时向南险些冲了过去,还好后来付宸告诉他,只是一场误会而已,他才将心上的那颗大石头放落在地上。   每次付宸都会小心翼翼的问他,为什么还不赶快去非洲呢。   他老板刚开始还辩解几句,说什么沪市还有危险的因素存在,等他都铲除完全,再去追她也来得及。   到后来也不给自己再辩解什么了。   直到有一天付宸拿着文件去找时向南签字,看见他一副阴沉的脸。   就连签字的时候都是下笔特重,大手一挥,将签好的文件直接扔在了付宸的脸上。   付宸直愣愣的呆在了那里,心想着是谁招惹了老板吗   刚想问老板怎么了,就听见时向南就像淬了冰渣子那般冰冷的语气说道“到今天我才知道这个女人竟然把我给她的钱全部给了乔辰风做生意,他是到底有多爱那个男人”   看着自家老板要被气炸的样子,身为助理,付宸觉得有必要劝一劝,否则以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于是他鼓足了勇气走过去,付宸心想,他这可是拿出了虎口拔牙的勇气呀。   “时总,不光是这个消息,据我那个非洲的朋友告诉我,说乔辰风组织了一个当地的华侨商会,想要利用那个时候跟太太求婚所以您赶快去一趟吧”   付宸再说这话的时候,底气越来越少,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时向南的表情已经沉寒到了极致。   结果时向南并没有接付宸这茬,而是转身让他去查查乔辰风的公司是做什么的。   付宸当真觉得老板无药可救了,都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深沉呀。   可他终究没立场去说什么,只好拿着文件离开,就在打开门的瞬间,听到后面劈头盖脸的说了句话“给我订机票,越早越好。”   付宸立刻答应去办,开门出去时笑容满面的,他这老板终于要有所行动了。   时向南不是不知道付宸什么意思,但他也了解何安宁的脾气,觉得贸然跑去也许会引起她的反感。   可他老婆都要被别人追跑了,他在不行动,只剩下吃后悔药的份了。   现在能做的就是马不停蹄的赶到非洲,亲自盯梢,否则怎么能安心呢。   当然,他还没来得及去呢,就听说何安宁突然要回来一趟。   这时时向南才从新闻中看出了端倪,沪市政府征地,部分的墓地需要迁移。   他听了这个新闻,当即脸上显现了笑容。   他觉得机会来了,抓住机会,让何安宁原谅他,这是他的初衷。   付宸也觉得这是个机会,毕竟非洲那个地方,对于他这种体质弱的人来说不宜居住。   能在沪市搞定的事情那是最好的了。   本以为去墓园那天绝对可以是个机会,可是谁曾想还是让时向南跟何安宁完美的错过了。   本来时向南已经在园区的办公室区里面跟个熟人聊上几句,却听到外面有个女人接电话的声音。   他忽然心尖一颤,即时两年没有联系,可她清丽的嗓音一开口,时向南便知道是她来了。   他没有去打扰她,而是在后面静静地听着。   心想着一会儿要如何开口打招呼呢   可接下来她说的话让异常冷静的时向南有些沉不住气了。   电话里她提起了乔辰风,这让时向南顿时有些怒火中烧。   时向南心想,他跟他一起抚养孩子就够让他打翻了醋坛子,可竟然回来,还要跟他好像亲密无间的打着电话。   让一概冷静自持的时向南瞬间将桌子上的文件夹狠狠的扔了出去。   他刚要出去,结果一个电话,让他立刻停了下来。   警方说在隔壁城市南山上的一个寺庙里发现了时赫阳的身影。   时向南本想先走出去,但是他觉得这是个绝好的机会看着时赫阳被抓,纠结了一下,他的腿便迈了回来。   于是他跟付宸从后门打算离开。   只是他们驱车离开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何安宁跟向皓站在一起。   他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何安宁的方向,直到付宸将车子开的越来越远,他才转过头来。   时向南的表情很平静,他对于向皓的态度明显没那么激烈。   在他心里,他清楚的明白向皓这个人无论变成怎样,何安宁都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可乔辰风不一样,她愿意跟乔辰风在一起两年,又跟他共同抚养孩子,就证明他入得了她的眼,所以乔辰风才是他最大的威胁。   等他亲眼看着时赫阳被抓,就去酒店找何安宁,告诉她一切,然后挽留她。   他到了南山时,警方才告诉他,没抓到,又被他逃跑了。   当即想要发火,想要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工作的,作为警察连个最基本的商业罪犯都抓不到,还做什么警察   可是他现在没有心情再跟他们理论,立刻吩咐了付宸往回赶。   他怕错过这次,就真的赶不上了。   可惜他还是错过了。   在回沪市的高速路上,突降暴雨,导致了山体滑坡,他们被耽误在路上一天一夜。   只是没想到何安宁这次回来只停留了一天,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   他怔怔的望着天空,心想,以后绝对不会被任何事情所羁绊。   于是他很平静的告诉付宸“改签机票,今天就走。”   付宸连连的点头,生怕时向南气大了,他一边改签机票一边心里暗暗的说着“太太也真是的,多呆上一天该多好啊。”   当时向南到了乌干达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去找何安宁,而是在华人商会那天出现了。   就连何安宁见到他的时候都很诧异,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会场呢   谁叫时向南已经爱到这个女人无法自拔,毕竟知道自己老婆在非洲,总得从事点跟非洲沾得上边的工作,才能有机会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吧。   没想一年前就有个机会,让他牢牢的抓住了。   时代当时收购了一家服装外贸的公司,专门做出口非洲的路径,所以他才有正当的理由进入华人商会。   也正是和非洲的商户们打交道,才让他打听到了一些关于乔辰风的事。   他走私军火,当然还有他公司的实际执行人居然是何安宁。   因此在付宸的细细调查下知道了许多事。   时向南一语不发的站在二楼的角落里看着乔辰风。   继续看着他们两个你侬我侬,却发现何安宁在众目睽睽之下,都不愿意乔辰风亲她一下。   时向南翘了翘嘴角,更加确定就连乔辰风这两年跟她天天在一起,也没有真正的走进她的心。 第273章 时向南15   时向南在心里告诉自己,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去伤害何安宁。   哪怕是有人骗她的钱,有人要她顶罪,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何安宁单纯,善良,这么好的女人,乔辰风怎么下得去手欺骗他呢   所以这一次来非洲,时向南就没打算回去,直到把何安宁追回去为止。   见到她的时候,他努力的保持着平静,实则内心紧张不已。   他不确定何安宁究竟对他是怎样的态度。   可当他看到自己出现的时候,她的眼神中的那抹紧张,他就知道何安宁的心里一定还有自己的位置。   因为何安宁不敢看他,她甚至看他的时候,眼神躲闪,生怕他将她看个透彻。   虽然这一次见面,何安宁很坚定的将时向南拒绝了,还表示自己和乔辰风好着呢。   可时向南知道,她这是嘴硬,她对他有着心结,他需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在她面前,让她看到自己当年的无奈,她也许才会有机会回来。   而当他从余光中看到了那个男人的影子时,他就知道乔辰风跟何安宁之间应该不会再在一起了。   毕竟再来这之前,他手里已经拿着好几页关于乔氏的商业罪行。   眈眈就乔氏藏污纳垢,贿赂就够他们破产的了,更别提其他的商业欺诈行为。   所以当时向南在二楼的休息室跟何安宁见面时,付宸已经拿着这些证据和文件找到了乔辰风。   说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现在的时向南,只要是能把老婆追回来,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愿意尝试,甚至连这种威胁的事都可以做的出来。   乔辰风恨透了时向南,但他也恨透了自己的爸妈。   他自己铤而走险做起了危险的生意,可怎么自己的爸妈也这么糊涂,干出这些个违法的事情呢。   乔辰风是个孝顺的人,当然心疼爸妈这番年纪要是有了牢狱之灾,身体有多吃不消。   他本想每次做完就不做了,可每一次的利润对乔辰风来说的都是个诱惑,所以一次次的深陷了下去,而且越做越大。   鉴于这一切的一切,思来想去,他才带着何安宁去了个会所,演了那样一幕。   就连泰勒先生和苏婷都是他找来帮他演戏的。   谁都不知道他演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那是他爱的女人。   就算这女人不喜欢自己,只要能在她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可现在就要放她走,心犹如滴血般的疼。   当何安宁带着米亚失望的从会所中离开时,泰勒先生拍了拍乔辰风“真不知道为什么要帮你演这一出,不过看得出来你还是很舍不得这女人,但我还是很纳闷你当初为什么要让她做大股东,出了事你不心疼吗”   乔辰风仰头将手中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初的他因爱生恨,回来确实是因为看中了她的钱,想要她为自己的公司注资。   可在后来的相处中,才发现,其实心里还是爱着她,一边恨一边爱,心里矛盾极了。   而想及时的悬崖勒马已经来不及了。   那就趁这个机会跟何安宁做个了结吧,于是他从会所赶去了她的住所。   当时向南在何安宁住所外面静静地看着乔辰风进去时,他弯了弯嘴角,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要瓦解了。   在这场爱情中,胜者永远都是他时向南跟何安宁,乔辰风其实跟向皓一样,就从来没能入了她的眼,她的心。   可有那么一刻他看到窗前乔辰风对她做的一切,他险些控制不住情绪想要上去。   可付宸还是拉住了他“时总,他不会对太太怎么样,您贸然跑进去,乔辰风如果说出一切,说您用乔氏来威胁他,您觉得太太还会回到你身边吗,恐怕永远不会了吧。”   时向南只能望而却步的看着那扇窗户,直到他坐在那辆吉普车里看着乔辰风离开时,他才重新站在了她的门前,敲开了门。   虽然这一晚上,何安宁还是没有接受他,最起码她身边的男人已经被他清除了。   可是她对他是恨的,眼神也是疏离的,这样的感受让时向南的内心还是备受煎熬。   该怎么办呢   付宸看着自己的老板垂头丧气的从何安宁家里走出时,就知道老板失败了。   他的脑子一下子转了起来,他得替老板想办法呀。   就在老板靠在车上,头晕的要命,想要吃药的时候,付宸拦住了他,然后就把他心里的想法告诉了时向南。   呵呵服软装病   付宸出的这招虽然有点跟他老板的性子不太相符,可时向南觉得可行。   于是他装头晕倒在地上,不明就里的当地人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当何安宁从楼上跑下来,看到时向南一副苍白的面孔,当即有些怔住。   其实他也确实很难受,只是没严重到睁不开眼走不了路。   他听到她有些焦急的语气拍拍他说道“时向南,你究竟有事没事”   他很想睁开眼睛告诉她,我没事,可他纠结了一下,决定还是装的很难受。   因为付宸告诉他,如果这次不放下身段,怎么能让太太觉得他可怜兮兮的呢   为了追回何安宁,他也真是豁出去装难受。   外人看来这番模样,也的确是可怜的要命,也是迫不得已,何安宁准许他进到自己家。   时向南心想,他终于有个理由光明正大的在自己的前妻家里待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他似乎已经瞥见了不远处的灯杆附近有个男人驻足在那里,而且一直看着这边。   他当然知道是谁,可那个人虽然在何安宁身边两年,但已早没有了机会。   虽然这一夜何安宁还是没接受时向南,但至少所有的苦衷,只要她问的,他都一一回答了她,没有一丝隐瞒。   很显然听了这些话,何安宁是有动容的,对时向南也有心疼,所有的事情都他一个人去抗,可她也很生气,在何安宁的心里却认为他根本没有把她当作家人看待,难道夫妻之间都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吗   于是何安宁气愤,最终还是将他赶了出去。   时向南决定先离开,毕竟告诉了她那么多的事情,一时间她需要消化这些。   他愿意等,已经等了两年,哪怕是在等上两年对于时向南来说也无所谓,只要他在她身边守护着她就好。   杰瑞开车的时候,付宸在时向南的旁边小心翼翼的问道“咱们现在回杰瑞那里,怎样”   “去乔辰风那里,还有些事我必须解决了。”   时向南说这话的时候整个身子靠在后座上,不停的揉着眉心。   他感到很累,乔辰风从两年前在沪市的时候就是他最大的敌人,到了非洲竟然也是,不禁的觉得无比的累。   可是为了那个女人,他真的愿意豁出去,就算是再苦再累,花再多钱,他也愿意。   如果没有了何安宁,他大概再也找不到一个令他动心的女人了。   当他把支票摆在乔辰风面前时,乔辰风已经没有了退路。   他也那么爱何安宁,他也不想何安宁当初投进来的钱有任何损失,可是他的确抽不出来钱还给她。   一旦把这笔巨大的资金转出来,那么他的公司就会有危机,之前所有的生意都会付之东流。   既能保住乔氏屹立不倒,又能有钱解决何安宁大股东的问题,面对这两个诱惑,他乔辰风还有的选择吗   没有   从一开始他就输给了时向南,无论是两年前还是现在,他都是那个输的人。   他细细的想了想,何安宁除了愿意跟他拉过手,好像再亲密的动作都不愿意。   他想亲她,可每每嘴刚送到她的面前,她都会有意无意的躲开。   他想抱她,可总是被她各种理由躲开。   如果是爱,哪怕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何安宁都不会如此对他。   于是他心安理得的收下了这张支票。   然后他便找到何安宁,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   等他拿着签好的股权让渡的文件离开时,他就知道此生他跟这个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以后应该是没什么交集了。   索性在一周以后,他把支票给到何安宁的时候,几乎是没多做停留,便转身离开。   这一切都被时向南看在了眼里,虽然现在的何安宁还没有答应跟他重新在一起,至少她不排斥自己的出现了。   跟着她转战到埃塞俄比亚的时候,他从未想过他和她的关系会在这里出现转折。   时向南也想从没想过自己会再一次经历生死。   误以为是埃博拉,最终确认的是基孔肯雅热。   但这病的期间,让他看到了这个女人对他的爱。   她根本就是嘴硬,不肯承认。   即时被隔离的那几天很难熬,可时向南每每看到何安宁给他投来极为关切的眼神时,他心里就有股暖流流过。   可是这个女人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心机,竟然差一点被她玩弄了。   明明就是要回南城,非要骗时向南去沪市,还好他早就叫付宸打听好了她以后的去向,所以在她到达南城的时候,她根本不知道其实时向南也在南城机场的角落里看着她。   他不上前打扰,只为了未来的某一天跟她来一个不期而遇。 第274章 时向南16   可这个世界好像特别喜欢给时向南制造意外。   他在知道何安宁住在哪里,便把同层的隔壁买了下来,打算与她为邻,也为了她口中所说的缘分。   他知道何安宁的性子很执拗,如果硬逼着回来,她一定不肯,可慢慢的在她身边,慢慢的渗透到他的生活中去,她一定会接受他。   虽然付宸说的不一定对,但很明显付宸的情商还是比时向南的高出了很多,出得几次主意都颇让时向南满意。   可谁曾想,就在时向南刚要搬进去的时候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林念萱的电话。   林哲霆碰到了自己的女儿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打电话,然后她和时向南之间假结婚的事情也就随之露馅。   她没想到自己父亲大发雷霆,此时此刻就在时代的总裁办公室等着时向南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时向南按了按额角,毕竟时代和林氏是生死之交,若不是当年林哲霆的帮助哪能有重生的时代。   他必须而且有义务给林哲霆一个交代。   等他赶回去解决完事情时已经很晚了,正巧林念萱怀着孕,想要跟着时向南一同去南城找孩子的爸爸。   大概就是这么不经意的瞬间,何安宁坐的车从此经过,误会不期而遇。   这也许算得上是另一种缘分吧。   时向南立刻驱车赶回了南城,却不巧听到她家里有男人的对话。   此时他站在门外的表情早已经阴沉的要命。   这个女人还真的让时向南头疼,她的男人缘似乎好到出奇。   真是到哪里都能有男人缠上。   不过所有的男人在他眼里都不是竞争对手,区区一个大学的主任怎么了,根本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三言两语我就足已经把这个男人气走。   心想着,就这么点气量的男人还敢跟他斗,根本没这个资格。   时向南从没想过,这一夜他跟何安宁说了很多软绵绵的话,甚至关于何心妍心脏的事情也都一一的告诉了她。   也就是这一夜,何安宁原谅了他,她放下了所有的芥蒂,也许是为了自己对真爱的渴望,也许为了给米亚一个爸爸,也许也是给时向南一个机会,总之纠结之下,她还是跟他重新在一起了。   时向南恨不得把能给她的幸福都给她,只为了弥补他曾经对她的伤害。   现在的状态对于他们所有的人来说都是最好的。   他身边有他最爱的妻子,也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即使不是自己亲生的,但只要是何安宁的,他愿意爱屋及乌,给这个孩子最好的父爱。   如果幸福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切那该多好。   只可惜人生很多的选择往往不是自己做出的,而是被迫接受。   时赫阳在他的心上狠狠的插了一刀,甚至再后来的日子里还狠狠的捅了捅,让时向南的人生几乎支离破碎。   面对着被撞到昏迷不醒的何安宁,他隐隐的握着手中的拳头,发誓抓到他一定不会让他好过,他会把何安宁受到的伤害一一都讨回来。   只是他没想到,更让他痛心的是醒来的何安宁不认识他了。   他看着她对他疏离的眼神,对他陌生的态度,甚至只记得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时向南的心里嫉妒的发狂。   谁都不知道,其实他也很无助,他费劲了心思追回来的女人竟然不记得他,让他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   可他是个男人,他不能就这样被现实击垮了,他要带着何安宁走出困境。   时向南听说美国有一个脑损伤治愈专家,此刻正在澳大利亚演讲,这一次,他是带着他跟何安宁的希望去找了他,他再也不想等待着奇迹的出现,而是要去创造奇迹。   只是他以为他去找奇迹,可是现实又给了时向南一记重击。   何安宁失踪了。   他用了将近三年的时间,几乎翻遍了整个沪市,终于找到了时赫阳的落脚点。   时向南找到时赫阳的时候,他没有多惊讶,而是很淡然的看着他说道“跟你玩了这么多年,以为这次还能逃过,没想到被你找到了。”   “她现在在哪里?”   “哈哈哈哈,就算你找到我,我不说,你永远找不到她。”时赫阳此时坐在沙发上冷眼笑着看着时向南。   “她到底在哪儿?”时向南身上透漏出的杀意已经让屋外的付宸为之害怕。   他从未见过老板这副样子,就像是有种要和时赫阳决绝的意味。   是啊,是个人就该恨他。   这些年来,时赫阳围着时向南做的这些无非是源自那场火灾里,他最爱的女人死在了那里,所以一切恨便生根发芽。   可谁又曾想这场恨其实也是时赫阳当年自己亲手种下的。   现在时赫阳的样子即便是被付宸可怜的踩在脚底下,也丝毫无法让人同情他。   时向南蹲下身,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力气大到几乎可以瞬间将他捏碎,甚至脸上的手指印清晰可见。   “我先留着你的命,等到我找到她,你让她受到的伤害,我会让你加倍还回来。”   “好,我等着你,前提是你先找到她,我随时等着你来找我报仇,这样的日子我早就过够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早死早超生。”时赫阳扬着丑陋的面孔盯着时向南,眼珠子几乎都瞪了出来。   时向南放开了他的脸,站起身,肃冷的看着他“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你也不会安然无恙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次他一定会让时赫阳付出代价。   死?对时赫阳来说那简直是太便宜了他。   他会让时赫阳受尽折磨,他会让他在世界的角落里好好的看着他们一家生活。   还好,何安宁没有受到伤害。   她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当付宸将资料递给时向南的时候,时向南眼中的欣喜他是看得见的。   他知道老板等了这一刻等太久了。   之前的两年,现在的三年,他和她错过了五年的时间。   人生能有几个五年呢?   付宸想到这儿原以为他会马不停蹄的飞往渔岛去见太太,可他错了。   时向南一如既往的沉着,没有着急,而是靠在窗户上抽着烟。   时向南当然心疼自己的女人,三年的时间,在那个荒无人烟的岛上一个人生活,那是得有多绝望啊?   可他要解决掉时赫阳,给何安宁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然后再将她接回来。   三天后,各大新闻都报道着时代集团时任总经理时赫阳在爆炸中身亡的消息。   而这个消息也在第一时间传到了何安宁的耳朵里。   她终于可以回家了,她也知道无论过了多久,时向南都不会抛弃她,会找到她。   重新找到何安宁之后,时向南那股子钻心的疼一直持续到了她从心理医生那里彻底治好了病。   他还记得在那个荒岛上看到何安宁的样子,有多么可怜和无助。   那一刻他责怪自己没有早一些找到她,可谁都知道他真的尽力了。   几乎没有一刻放弃对她的寻找。   不过他的心情如何不会让她知道,她只要知道,今后他们的生活将步入平静的幸福,再也没有人能打扰到他们。   他们一家三口一直努力的好好生活,时向南也为了能多陪伴何安宁,自从时代进入正轨之后,他就几乎撒手不管了。   付宸跟在时向南身边那么久,他们经历了太多,自然而然成为了时代的中坚力量。   他被提升为副总的位置,再也不是从前的助理,付宸心理激动的要命,一个大老爷们几乎要哭了出来。   生活就这样有条不紊的继续着,时向南像往常一样出差回到家。   这一次降临的不是意外,而是惊喜。   他曾经特别靠近,而又后来特别渴望的事现在要成为现实了。   何安宁怀孕了,是老天给了他们一个天大的惊喜,他从未想过,一个小小的生命可以让他感觉到什么是完美人生。   他想这一次他一定全程陪护着,这是他们新生活的开始,他绝对不允许她们娘俩再出现任何闪失。   事实也确实如此,直到孩子出生,他们的生活都平稳的度过。   当时向南亲眼看着这个小小的肉包子从何安宁的肚子里出来时,他的眼眶是湿润的。   他从来无法想象一个女人为了迎接小生命的到来是如何的承受切肤之痛。   但他能做的是这一辈子都让自己的女人活在自己的宠溺之中。   就让他一直这么爱着她吧。   从须臾到不朽。   从落叶到知秋。   ……   至于时赫阳有没有死,沪市的新闻说他是在爆炸中丧生,可只有时向南和付宸才知道,这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引子罢了。   时向南怎么可能让他就这么轻易死去呢?   死对于时赫阳来说简直就是最轻松的解脱。   为了他最爱的女人受过这么多的伤,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就这么轻易了解。   直到时向南的儿子小肉肉出生满月那天,时赫阳收到一张照片,上面是时向南跟何安宁一家四口的合影。   这张照片在发过去的两分之内就被撤了回去,虽然时间短,可时赫阳看的一清二楚。   时赫阳看到的一瞬间,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是在向他炫耀他们的生活很幸福吗?   是在他做了那么多坏事之后,让他一个人被关在疯人院里度过余生吗?   他死也不能死,活也不能好好的活着。   这里所有尖锐的东西都被人藏了起来,除了全天24小时有人守着,甚至一日三餐都有人伺候着,发现他自杀立刻被救了回来。   不止这样,还在他内心受到极度煎熬有些崩溃不已的时候,被人按在地上注射着不明的液体。   谁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时赫阳越来越烦躁,越来越发疯,都会有种传言时不时的传到他的耳里。   “你看,那个丑陋的家伙越来越疯了,他已经病入膏肓了。”   可时赫阳的心里比谁都清楚着,这就是时向南的目的,让他在痛苦煎熬中看着他们幸福的生活。   时向南留他命,真的是要何安宁曾经受过的苦痛,让时赫阳一辈子受尽折磨来还。   此时此刻的时赫阳终于明白了,时向南的人生正在幸福的路上,而他自己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第275章 向皓1   向皓这个人,从小到大都是不愁吃不愁花的有钱家的公子哥。   虽然比不上沪市那些特别有钱的名门大户,但至少也是个标准的富二代。   他在遇到何安宁前,日子过的也没什么特别的。   上学的时候身边就跟着一帮的兄弟,可关系最好的还是萧阳。   这位也是个小爷,两个人都挥霍着家里的钱,吆五喝六的,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要说向皓能遇上何安宁,也算是老天在给他制造机会,明明他跟何安宁认识的最早,可一手好牌最终让他打烂了,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   向皓上学的时候,向家二老都雇佣专门的司机接送,一是老来得子喜欢的要紧,什么都紧着儿子来,二是重男轻女,向皓算得上是向家的单传,所以地位相当高。   可这一天,向皓被萧阳笑话,说天天被妈妈管着,没他那么自由,于是放学的时候拒绝了司机来接,一气之下拉上萧阳顺着小路往家走。   在经过一片湖的时候,正巧看到一个女孩儿在湖边哭喊着,而湖的中央,另外一个女孩儿再扑腾着,旁边似乎还坐着一个女人,悠闲的看着这一幕,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让人看了有些生厌。   扑腾一声巨响。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站在湖边的那个女孩儿却被那个女人一脚踹下了湖。   向皓和萧阳都怔怔的站在了路边上。   当然萧阳是属于那种绝对不管闲事的人,刚要拉着向皓走开,却反被向皓拉住。   “那两个女孩儿多可怜,跟哥们一块儿去救。”   萧阳还想制止“你家可九代单传,出了事你爸妈得哭死。”   “滚,你嘴里说点吉利的行不行?”   说着向皓扔掉自己的书包,脱了衣服拉着萧阳直接一头扎进了湖里。   见此情况,女人以最快的速度跑走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萧阳先是游到了湖的中间,而向皓冲着湖边上的那个女孩儿游了过去。   他抱起何安宁的时候,只觉得这女孩儿还真轻,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不过救她上来时多看了她几眼,当即觉得这个女孩儿长得还真有点漂亮,要是真死在这湖里,得多可惜。   之后他们也没多停留,看着女孩儿们没什么事,向皓忽然想起约了小伙伴们踢球,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拉上萧阳就跑了。   甚至都没问过女孩儿叫什么,住在哪儿,等到多年以后他想起这一这一幕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心痛。   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如果当年能抓住机会跟她多说两句,或是跟她交个朋友,也许以后的日子不尽相同了吧。   这是向皓跟何安宁的第一次相遇,匆匆而过。   可何安宁内心却一直想要找到救他们的男孩,想当面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曾经在湖里挣扎的时候听到过他被人喊皓子,但并不知道全名。   找的时间就久了,也就放弃了。   茫茫人海,沪市那么大,想要找一个几乎没看清楚面庞的人,几乎像是大海里捞针。   久而久之,这件事便淡了下来。   一连过了很多年,向皓上高中的时候,和萧阳在球场上经过,就那么一眼,他就在人群中认出了那个女孩儿,那个他曾经救过的女孩儿。   她给他曾经留下的印象是有点漂亮,而此时此刻,依然是那么好看。   向皓也不知道怎么了,看见她拎着个行李,站在新生报到的地方左右看看,看起来像是很无助的样子,于是他撇开球队的好友,朝着何安宁的方向走了过去。   毕竟自己是高三的学长有义务帮助高一刚入学的学妹。   可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有个男生跑了过去,好像跟她很熟悉的样子,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着,也不知道怎的,这一幕却让向皓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像是被打翻了的醋瓶子,有些酸酸的。   他并没有去跟何安宁打招呼,别看他向家小爷高大帅气,活泼阳光,可却有很多话喜欢烂在肚子里不愿意说出来。   几次跟何安宁擦肩而过,他都没叫住她,因为他自己的身边站着另外一个女孩儿叫曾希如。   他身边都站着人人艳羡的校花,他似乎都没有立场去站在面前对她说“嘿,我叫向皓,听说你叫何安宁,曾经在湖里救过你,还记得我吗?”   这句话他从未说出过口,可内心对她的喜欢却越来越多。   这一年的向皓有了不小的变化,他从来不会一个人呆着,可就这一年,他经常撇开自己的伙伴悄悄的站在何安宁的班级后门看着她。   就这么点的小心思,连他的发小萧阳也从未听他说过,只是发现他动不动会心不在焉,静静地看着对面的教学楼发呆,甚至放学回家的时候总是喜欢绕道而行。   相对于何安宁的单纯和青涩,他越来越不喜欢曾希如了。   其实他和曾希如在一起,无非就是曾希如喜欢他,仗着自己漂亮腿长牢牢占据着校花的位置,然后追求向皓。   虽然向皓说不上喜欢她,可眼看着身边的狐朋狗友都在学校找了对象,他也不甘寂寞。   青春期荷尔蒙的躁动加上朋友们的起哄,似乎在一起便成了顺理成章 。   事实上,曾希如这款会打扮,会化妆的女孩子并没能入得了向皓的眼,再遇到何安宁这样懵懂青涩的女孩儿之后就越发的看曾希如不顺眼。   就在高考结束那晚,小伙伴们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几个朋友都带了女朋友,他也带着曾希如一块儿去了。   本想和她分手,然后再去追何安宁,告诉她,自己喜欢她,愿意等她到毕业。   却不曾想这一夜大家伙都喝多了,他身体力行的跟曾希如发生了关系,有了身体的交流,可向皓却并不开心。   那晚的事情谁都无法说出口,究竟是怎么开始的,反正喝的一塌糊涂,向皓就搂着曾希如回了自己家,又恰巧赶上父母不在家,孤男寡女的年轻人,又沾了酒,欲望的荷尔蒙一上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第二天醒过来的向皓懊悔不已,可面对曾希如的亲昵,分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他告诉自己,就这样淡忘掉那个自己喜欢了一年的女孩儿吧。   后来向皓去了美国上大学,他跟曾希如开启了一段异地恋的日子。   身在异国他乡的向皓,无论是瞒着曾希如偷偷交往的几个女友,还是曾希如本人都让他提不起兴趣。   每每想到何安宁,他就觉得莫名的想笑,心情也变得开朗极了。   等有一年放假回国的时候,忽然发现萧阳的新女友不就是何安宁的同学吗?   旁敲侧击下他问出了她的现状,原来她也出国了,也有了一个男朋友。   他就像是跟何安宁总在无意之中错过,他只能摆了摆手,告诉自己,算了吧。   喜欢又能怎样,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这么多年来都是他一个人的单相思。   算了算了,于是这一晚上,他跟着萧阳去了沪市新开的酒吧一条街,喝了足足一夜的酒,怎么回去的不太清楚,只是一觉醒来,自己身边睡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而曾希如此时此刻刚刚推门而进,看到这一幕有些控制不住的抓着向皓的胳膊哭个不停。   向皓自认为对不起曾希如,于是给了那个陪他睡觉的女人五万块钱支票,随即给她赶了出去。   虽然曾希如也跟向皓闹一闹,刚开始他还心有愧疚的纵容她,可时间久了,他也厌烦了她的这一套,总会有意无意的躲着她,跟别的女人搞点暧昧,久而久之变得浪荡不已。   毕业之后的向皓回国自然是接手了向氏,向家小爷摇身一变成为了沪市新闻八卦版面上的常客。   动不动就是左拥右抱,什么丰乳美女之类的新闻,而曾希如也成为了一个模特,常常会有陪这个大佬出席晚宴,陪那个大佬坐拥喝酒的新闻层出不穷。   两个人的花边不断,简直是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渐渐疏远。   可向皓的这些举动给向氏带来很大的影响。   向父严厉的指责向皓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这样下去,向氏迟早是要被自己的儿子搞垮的。   可向母却不管不顾的护着儿子,经常出言说道“那些个女人喜欢往阿皓身上贴,那谁能管得了,只要阿皓不出事咱们就睁一眼闭一眼算了。”   “放屁,向皓我现在管定了,我要立刻给他找一个正经人家的女孩儿给我安稳的结婚生子,非要给他收收心。”向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手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声音大的吓人。   虽然向母无法说服向皓,也无法说服他爸,只能拿着几家姑娘的照片资料来到了自己儿子的房间,传达了向父的意见。   向皓差一点炸锅,说什么也不想结婚,他心想,我向家小爷还没玩腻呢,怎么能这么轻易的结婚?   很任性的将这些文件照片扔了出去“让我这么早结婚,你们想都别想。”   却不成想,这态度让向父看的一清二楚,向父二话不说,气急败坏的推门而进,几乎冲着向皓吼道“好,你不结婚也好,但你也别想要向氏了,从明天开始你就不是我的儿子,也不是向氏的总经理,有本事你就自己出去找工作创出一片天,若想有一天我把向氏全部给你,除非你安安稳稳的给我结婚!!!” 第276章 向皓2   最终向父的威胁还是成功的让向皓乖乖的听话。   毕竟向皓不是一个愿意创业的人,守着家业对他来说这辈子已经足够了。   为了自己能安稳的坐好向氏总经理的位置,让他结婚那就结婚,没什么大不了。   向皓心想着,就连他妈妈都松口说只要他按照他爸的安排早早结婚,坐稳了现在的位置,以后还愁没女人么?   只要有钱有事业,女人就会蜂拥而至,到时候离婚还能算得了什么呢?   先听爸爸的话,成家立业这一套下来,然后再生个孙子给他们享享乐,即使离不了婚,到时候各过各的,千万别指望向家小爷能对谁有了感觉,这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   最终向皓睁一眼闭一眼的看了看照片和资料,才看了两个就有些不耐烦的把这些撇到了一边,随即拿起手机自顾自的玩起了游戏。   向母也很无奈的看着儿子,最终把剩下的那几个女生的情况给向皓念一遍。   当她念到最后一个女人名字的时候,向皓就像是被人打了鸡血似的,忽然扭过头激动的看着他妈,一把拿过照片,此时此刻终于看的清楚,这不就是他认识的,喜欢的要命的,想念的发紧的何安宁吗?   向皓不加思索的告诉向母“不用挨个介绍了,就她了,何安宁。”   向母有些面露难色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其他那几个就不能选一个,非要这个女孩儿吗?”   向皓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母亲,有些不解“不是你们找的女孩儿吗,让我挑我就挑自己看着顺眼的,漂亮的,我不改。”   向母有些着急,似乎对向皓的选择极其的不满意,然后把其他的那几个女孩的资料塞给自己的儿子。   “快点,听妈的话,重新选一个,妈不会害你的。”向母一页一页纸的在向皓面前翻看着。   虽说是为了应付向父,可到底是婚姻大事,怎么说也应该选一个门当户对,她作为婆婆又喜欢的大家闺秀。   她的儿子虽然有些浪荡,但说来说去子承父业也算是优秀的,怎么能找一个家庭情况如此复杂的亲家。   那不行,看着儿子坚定了选择何安宁时,她气到跑到了向父的书房跟他一顿倾诉。   虽然何安宁的家庭情况并不是很好,但至少有着高等学历,顶着医学博士头衔的女孩儿也不会太差。   向父觉得,这样的女孩儿配自己的儿子值得了,特别值得。   于是他把向母批评了一顿,就从书房赶了出去。   向母不得不妥协,最终同意了让何安宁进入自己的家,开始着手新媳妇入门的事情。   所以她跟何安宁之间从还没结婚开始就累积了足够的怨气,就因为他不喜欢这女人。   向母想着儿子千万别这样子一直跟这个女人过下去,否则她这辈子企盼儿子能娶个豪门太太的愿望就要化成泡影。   时间过的也是够快,向家把结婚登记选择了定在三个月以后。   这期间向皓也尝试着去医院约何安宁出来,毕竟要结婚了,交往相处什么的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何安宁明明就是被逼迫结婚,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她跟他约会,别痴心妄想了。   索性总能找到一些借口推了他,可是再怎么推,终究还是挨到了这一天,她必须要跟他领证去了。   即时领证的时候何安宁的心里跟打翻了醋瓶子似的酸酸的,可为了她姐从今以后的清净,牺牲自己又怎样呢。   不就是嫁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吗?   人生不能重来,可她的婚姻终究有一天可以重来的。   反正她想,向皓对她也不是真心的,离婚这种事是迟早的。   一想到这儿,生活似乎也不算太难熬,所以她的心情也莫名的觉得开朗,难得的脸上挂上了笑容。   从民政局出来,向皓看到何安宁笑了,他心里也乐开了花。   毕竟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终于嫁给了自己,虽然她不知道当年救她的人是他,他也没打算提起,但对向皓来说娶上她就已经足够幸运的了。   其实向皓自从看到照片决定跟她结婚开始,这三个月着实安稳了不少。   夜店也不怎么去了,连续三个月的头版头条都没在有花心向少的新闻了,甚至开始好好的上班,这着实让向家二老刮目相看。   她们也不知道向皓为什么会突然一夜之间变了个样,难道真的是要成家立业的人才会这么有责任感吗?   当然不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其实向皓生怕自己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被何安宁看不上。   毕竟人家是高等学府的博士,每天工作又那么忙,看起来那么积极向上的人,他向皓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能配得上嘛。   所以这三个月的改变所有的人都看在眼里,大家都说向氏将来交给向皓,肯定发展的会更加的壮大。   可是好景不长,就在结婚之后,所有的一切又都恢复到了此前的状态。   所有的一切都源自何安宁那一张医院的人流单子。   领完证的当晚,向皓便带着何安宁驱车来到自己在明湖的别墅。   他告诉她,这里以后就是他们的家。   春宵一刻值千金,在向皓的眼里,他认为领了证还不能算是他的女人,只有经过了今晚,他跟她做了夫妻间该做的事之后才算是真正的得到了她。   所以在何安宁刚刚踏进明湖的时候,向皓便有些沉不住气的将他压在了沙发上。   当然这样的行为引起了何安宁的强烈反抗,她一把推开了向皓,搂紧自己的衣服踉跄的躲开了。   她拿出她前一天做的人流的单子放到向皓的面前,哆哆嗦嗦的说道“你跟我之间本就是形婚,我可以陪你出席各种场合,但我却没办法身体力行的做你真正的太太,我不是个好女人,我刚刚流了产,你就放过我吧。”   就是那一夜,新婚的向皓开着车子疾驰的从家里开了出去。   他受不了,他以为自己喜欢的女孩儿虽然说不上能有多喜欢他,但也不至于如此漠然的态度,甚至她已经怀过孕,这让向皓的心上像是被扎满了钉子,伤痕累累。   这一夜,他在酒吧里喝了无数的酒,他想让自己醉,只有醉了才不会去想家里的那个女人。   此时此刻的他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为了能配得上这个大名鼎鼎的医学博士,他抛开那么多的千金小姐都不带看一眼的,结果他还差一点做了接盘侠。   就是这样极端的想法,让他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夜晚将自己灌醉的一塌糊涂。   在洗手间的镜子里,向皓抬起头的那瞬间,看到曾希如从他身后走过。   转眼间,他就抓住曾希如的胳膊,将他一把揽在了怀里。   本来心情就不好,看着眼前的女人也是喝的烂醉,有些生着闷气说道“怎么,没有我在身边,在外面玩的这么快活?”   曾希如被向皓的突如其来吓得也是怔怔的,然后看着他说道“这个时候你向小爷不应该在新婚妻子的床上吗,怎么也跑到酒吧这个地方来了?”   本来不想去想家里那个女人,结果曾希如一提到她,让向皓更加觉得烦躁,于是抓着曾希如直奔对面的酒店而去。   两个人又顺其自然的再在一起了。   每次和曾希如在一起之后,他都有些后悔,可每一次回到明湖看到何安宁那种淡漠的表情,他就火大,心里的那股气还没处发泄。   他曾想过,要不然就霸王硬上弓,反正是名正言顺娶的合法的老婆,何必顾那么多呢。   可每一次何安宁那么强烈的反抗,他就舍不得强迫她。   如果这样子即使得到了她,也只是得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那又有何用。   向皓告诉自己,就算何安宁怀过孕又怎样,还不是打了吗?   不如接受这样的她,让她也尝试着接受自己,慢慢的试着相处,说不定能改变现状。   向皓怕自己和何安宁这种状态持续的时间久了,何安宁迟早要跟他离婚,他也怕这种有名无实的婚姻终有一天会走到尽头,所以他想改变现状。   可是何安宁偏偏不给他这个机会,这天他跟曾希如断了这种畸形的婚外情关系之后回到明湖,却怎么也没看到何安宁。   找了一圈才看到自己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信息。   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傻眼了,何安宁走了,不是离婚,而是说是带着医院和沪市政府的荣誉去了非洲做援助医生了,为期一年。   她何安宁就这么走了?   到底把他向皓当成了什么?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当即向皓便把曾希如叫到了自己的家里来。   告诉她,这一年里她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此时的向皓,虽然比何安宁年长两岁,可终日在向父向母的宠溺下成长起来的男人多少都带有些自负。   他心里想的是,你想走,我不拦,你看不上的位置,那我现在暂时给别的女人坐。   可很多年之后,向皓再想起这些,只觉得自己当年如果随着何安宁渠了非洲,陪着她一起,尝试着走进他的心,会不会就得到了她的心,也许以后的结局会是另一种呢?   如果时光能够倒退,他真的希望能回到这个时候,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在婚姻期内,让她爱上他自己。 第277章 向皓3   何安宁去非洲的那一年,明湖这里也的确像是向皓说的那样,成了他和曾希如的家。   其实曾希如是真的爱向皓,当初分手也是迫不得已。   若不是向皓那个时候生活不检点,绯闻一大堆,她也不至于去做了模特,然后两个人就分道扬镳了。   可这一次,她曾希如说什么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结婚了又能怎样,就算是抢也得把她爱的这个男人抢回来。   曾希如以为向皓和何安宁之间没什么感情,拖垮他们婚姻的也只有时间,所以这一年来,她肆无忌惮的围在向皓身边,只为了能有朝一日成为向太太。   可在向皓心里,却完全没有要离婚的想法,纵使何安宁当初多么无情的离开,向皓也没有恨过她,他只是想不明白,何安宁为什么那么讨厌他。   所以总是酒过三巡,说了些难听的话宣泄在了曾希如那里,让她自然而然的以为向皓不爱何安宁。   为了能让他们早点离婚,曾希如偶尔会在向皓睡着的时候拍些亲密的照片或是视频发给何安宁。   她想象着在非洲看到照片的何安宁会是怎样的情景,会不会勃然大怒,会不会伤心不已。   不管何安宁怎样,曾希如想反正是个女人都会受不了自家的男人这个样子,然后再义无反顾的离婚。   可她却没想到,看见这些东西时,何安宁只是抿了抿嘴角,然后淡漠的把画面关了,继续手上的工作。   何安宁心想着,果然是花花公子,都把女人带回了家,就这么迫不及待吗?没有女人就不能活吗?   何安宁还在庆幸,还好没把自己交给他,否则现在头顶上早就一片绿油油的草原,风光无限好啊。   向皓无意间看到了曾希如给何安宁发的信息,可却没什么回复,也没见何安宁给自己打电话过来询问,一下子不快的情绪就涌了上来。   难道自己真的这么差劲,丝毫无法引起她的在乎吗?   这样的想法日复一日的折磨着向皓的心,研磨着他的心理防线,最终忍不住,默许了曾希如当着自己的面给何安宁打电话。   他的初衷只是想看看这个让他爱惨了的女人究竟有没有一丁点的在乎他。   曾希如翘着嘴角趾高气昂的说道“我现在在明湖,向皓就在我的床上,他是爱我的,你这个女人还不趁早离婚,霸占着我的男人究竟要到什么时候?”   向皓皱着眉头紧紧的盯着电话,虽然表面上没什么表情,可心里却希望那个女人能在电话那头有点反应,甚至可以大喊大叫。   可这些他都没听到,更让他措手不及的却是听到电话对面哼了一声“离婚,我比你还着急,所以你还是去问问向皓什么时候想离吧,我等着你下次来电话的时候能给我带来好消息。”   看着还没说完电话的曾希如,一脸妖娆看着自己,他二话不说掀开被子穿好衣服便开车出门了。   他虽然跟何安宁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明白何安宁不是随便说说的人,一定是自己想要离婚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是不是她也受够了这样子的形婚呢?   这一夜的向皓没有回家,没有去夜店,只安稳的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办公桌上何安宁的照片。   那是他当年在高中的时候,偷偷拍的照片,照片里何安宁的笑就让向皓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张照片他一直都留着,小心翼翼的收藏着,直到他知道自己要和何安宁结婚才拿出来摆在了这里。   他想,如果结婚以后,她来办公室找他,看到照片的话,他就告诉她彼此过去的擦肩而过。   只可惜,结婚一年,她却从未踏足过这里。   即使这样,在向皓的心里却从未想过离婚,直到何安宁从非洲回来,他们的关系闹的更加的一发不可收拾。   那天向皓忽然接到了萧阳的电话,说是在机场看到好像何安宁的女人,推着行李和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的往外走。   当他看到萧阳发来的照片时,整颗心险些要被气炸了。   那个男人他在医院见过两次,每次都徘徊在何安宁的办公室门口,每次被他看到都觉得不爽,好像是再追求她。   一想到这,向皓把手机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看着碎裂的屏幕上那个女人的笑容是他从未在她身上见到过的那种温暖。   他嫉妒,他痴狂,胸腔内就像淤积了无数的怒火,烧的他几近失控。   最终他还是找来曾希如,霸道的发泄在了她的身上。   向皓和曾希如这一段时间来往的更加密切,甚至媒体上都说曾希如有做向太太的潜质。   只是曾希如无论怎么问他,他都从来不松口自己离婚的事情。   打破这样畸形的婚姻是一场向家的家宴。   那个时候向母想着两个人都结婚了这么久,虽说自家的儿媳妇去了非洲,可怎么说也是回来了一段时间,为什么肚子就是一丁点动静都没有呢。   她做为婆婆,本来生向皓的时候年龄就很大了,好不容易熬到向皓老大不小的结了婚,眼看着身边的朋友姐妹们都抱上了孙子,所以她的这心情迫切的很。   在席间婆婆的话听起来也比较刺耳,索性何安宁找个借口离开。   可让向皓没想到的是,何安宁竟然主动的对他说道“离婚吧,我跟你不可能会有孩子的。”   向皓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怎么竟三番五次的惹他生气,这一次绝对不会放过她。   于是他加快了油门,直奔明湖而去。   就连向皓都不知道怎么了,自己的内心就像是有无数的小爪子,挠着他的心,在气急败坏之下说了好多难听的话。   他以为他可以什么都不顾不顾的强行的要了何安宁,可何安宁的反应却深深的刺激了他的心。   当她说出“我讨厌你,如果你碰了我,我宁可去死”的时候,向皓终于明白自己在她的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要说这次向皓对何安宁所做所为是摧毁他们婚姻的催化剂,那么他亲眼看着时向南送何安宁回家之后失心的举动才是压倒了他们摇摇欲坠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强迫了何安宁,可真当到了最后一步他掐着何安宁的脖子,她露出挣扎的面孔时,向皓的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当年他在湖里救她时候的样子。   除了恐惧就是无助,可她盯着向皓的眼神,那种让人透心凉的感觉这逼近向皓的心。   他一下子撒开了何安宁,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他并不想这样,可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都是他的错吗?   如果他早就知道何安宁跟自己结婚会如此痛苦的话,他一定不会选择她。   他是爱着她的,怎么舍得她受到这么大的委屈呢。   可当他刚想扶她起来,手还没有触碰到肌肤,就看到自己家的房门被人一脚踹了开来。   那人不是别人,是时向南。   向皓看着时向南抱着何安宁走出房门的那一瞬间,他有一种丢了宝贝的感觉。   他觉得可能何安宁要离开他了,也许不是现在,但至少会是以后不久的将来。   可是作为男人,做为她向皓的妻子,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让给别的男人,就算是他不松口,不便宜,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婚究竟还能不能离得成。   索性向皓就僵持着这件事,任凭何安宁怎么说,都不予回复。   但很多事情都不是他能控制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向氏出事,面临巨额赔偿,又与新东家解了约。   令他没想到的是,时向南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如果现在立刻跟何安宁签字离婚,向氏的危机他可以帮忙解决。   开玩笑,向皓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至少不会用婚姻出卖自己。   他心想,想要以此来要挟他,根本不可能,甚至他觉得以为这个局就是时向南做的。   此时此刻的向皓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当他看到何安宁回家收拾自己的行李准备离开时,心忍不住的疼了一下,因为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狠心。   向皓又是个固执的人,如果他告诉她,他就是当年救她的人,也许那个时候的何安宁会顾及往事停住脚步也说不定。   可他不说,他觉得本就不爱的人,强留在自己身边也许两个人都很累。   正式签署离婚协议,还是因为向父找到了自己的儿子,苦口婆心的劝说,最终突发了心脏病住进了医院,向皓才看明白了所有的事。   他跟何安宁之间根本就没有缘分,即使阴差阳错的维持了一年多的婚姻,可她的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   为了向氏,为了自己父亲,他不得不签了字,放了她吧,也算是放了自己。   谁都不知道,签了字的向皓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默默的流了眼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那是他爱了很久的女人啊,她就成为别人的女人了,想想内心就像被刀剜了下,疼的要命。 第278章 向皓4   向皓看着桌子上那张两百万的支票扯着嘴角笑了笑。   这是他想要给何安宁的一点精神补偿,毕竟跟他结婚这一年来想必她也不开心,可她却没收。   索性收了起来,他想如果不是向氏出了危机,他能给的会比这多的多。   只要是他向皓爱过的女人,他都不会亏待。   可他还是觉得亏待了何安宁,结婚的时候什么婚礼,聘礼都没有,只去民政局领了证,就连离婚她也什么都没要,只拿走了自己的行李,这样的女人现在这个社会上真的少之又少了。   向皓还从未想过何安宁原来竟和时向南有过那么一段关系,他想,以前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也是时向南的吧。   所以她不是不会爱人,而是她爱的另有其人罢了。   是不是就算以后想要重新追她也没这个可能性了?   他搓了搓脸,终于意识到,他跟何安宁之间是真真正正的分开了。   即使他爱,可爱情不是一个人的爱情,另外一个不爱,也就只能像现在这样子的结局。   而曾希如呢,开始每天不间断的粘着他,原本向母不喜欢何安宁那样的女人,但她也不会喜欢曾希如这种在娱乐圈里混不上流的小模特,可无奈她怀了孕,有了他们向家的孩子,也只好木已成舟的接受了。   向皓当着媒体的面总是有意无意的想要避开与曾希如之间的话题,可记者们一来二去的总是盘问,让向皓也烦闷的很。   有人提醒向皓,曾希如跟这几个报社记者们都认识,经常一起吃饭,无意中的一次饭局上听到了曾希如和他们的谈话。   原来曾希如给过这些记者们好处,让他们经常在网络论坛上写一些攻击诋毁何安宁的帖子,顺便发一些你们过去的照片,来误导公众们以为何安宁是第三者,插足你们之间。   向皓在想,也许是这些负面的消息和情绪影响着何安宁,所以她根本不想接触他,这才是她口口声声说讨厌自己,恶心自己的原因。   可向皓听到这些摇了摇头,已经都离婚了,知道了这些又能怎样,总不能抛弃怀孕的曾希如,让大家真的以为他就是那种人人唾弃的渣男吧。   从此以后的曾希如更加的得意忘形,在她眼里,根本什么都不顾及,因为她终于如愿以偿的成为了向太太。   其实对于曾希如来说,她成为了向太太是件特别不容易的事情。   她当初刚刚当模特那会儿,是有些迷失了方向。   身边围了不少男人,可都只是跟他玩玩,没有一个人能像向皓那样对她情有独钟。   可当她后悔想返回去找向皓的时候却听说他要结婚了。   所以向皓新婚当晚酒吧的偶遇只是曾希如特意跟踪的。   顺理成章 的重新在了一起,她就开始想尽办法给向太太使各种绊子,发各种信息,甚至给记者钱让他们乱写一通。   向氏出了很严重的危机,虽然她不知道最惨的后果是什么,但她知道,她现在唯一的信念就是把向皓据为己有。   曾希如没想到,向氏的一次危机,竟然让向皓跟何安宁离婚了,她简直觉得像是做梦一样,她还没怎么发力,他们就已经扛不住了,这着实让曾希如高兴的不知天高地厚。   其实曾希如也想过不要太得意忘形,可现实的畅快让她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仗着自己给向皓怀了孩子,在美容会馆再次遇见何安宁的时候,口不择言,甚至对她做出一些过分的行为。   这让向皓有些忍无可忍,最终曾希如她自作自受,开始受到了向皓的冷落。   她觉得她辛苦怀着孕,还要忍受婆婆的唠叨,可向皓却很少回家,不是出去应酬,就是搭上了新的女人。   曾希如哭着问向皓“为什么要找别的女人,为什么我这样对我?”   向皓只是撇了撇嘴角,回应道“你好像也是别的女人,你能上位成功,就应该想到别人也可以,不过我这个人也不是不讲情面,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你乖乖的把孩子生下来,依然是我的妻子,对外你还是向太太,明白吗?”   听到向皓这么说的时候,她险些被他的话气到晕倒,她只能捂着肚子,安抚着自己。   向皓的话让她无法反驳,毕竟他说的都对,眼看着向皓天天不回家,曾希如听了婆婆的劝告终于收敛了些。   曾希如发现,自己虽然挤走了何安宁,成为了向太太,可是并未得到向皓的真心,她现在要做的不仅仅是好好的将孩子生下来,还要重新抓住他的心。   于是她收起了自己的高调张扬,在向家生活的谨小慎微,不该说的话坚决不说。   用她自己的话就是这么多年来生活的都没那段日子生活的如履薄冰般的小心翼翼。   曾希如的改变,向皓是看在了眼里,他也觉得没必要再冷着她了,索性回家的次数渐多,但能留在公司加班时还是尽量加班。   虽然向皓跟曾希如生活的还算不错,但他心里却始终觉得自从离婚后好像少了些什么。   即使以前没离婚时,何安宁在这个家的时间也极其的有限,至少心里是对这个妻子有盼头的。   可现在呢,心里空落落的,每次看到自己办公桌上那张何安宁的照片,胸腔里就像是淤积的一团气,闷的难受。   直到有一天,他跟曾希如发生了些不愉快,又不想大白天的混迹酒吧,更不愿意被女人缠身,索性一个人到江边散心,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只不过她身边站着了另外一个男人。   他站在江边上,看着江上那搜船,何安宁依偎在时向南的怀里,他的这个心呐,就像是忽然有什么东西把它揪的紧紧的,有些喘不上气。   此时曾希如打来电话,向皓一脸沉寒的接了电话,又气冲冲的挂了电话,甚至直接将电话关机。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他就是不想跟曾希如说话,甚至连听她的声音都不愿意。   没有人知道,其实在那艘船不远处的江边上,有个人正埋头掩面的心痛着呢。   到后来,他听说了一件事情,让他觉得更加的难过,尤其是放弃她,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   一年半前向氏曾经给了何广生一个项目,这个项目的涉及金额高达六千多万。   后来何广生的公司破产,自然没钱填补漏洞,本来之前向氏遭受重创,虽然有时代入股在关键的时刻保住了公司,但这六千多万对向氏来说变得尤为重要。   向皓为了这件事几乎是几天几夜没睡着觉,就连向父已经住进了医院,还因为这件事两度进入重症监护室,差一点一口气没上来。   而曾希如却也哭哭啼啼的委屈着说道“这孩子虽然还没出生,可我真怕以后不能给孩子个优渥的环境,阿皓,公司可千万不能完蛋啊,养孩子哪哪都得需要钱啊。”   就在无助的时候,付宸打来了电话。   向皓有些疑惑的问着他“不知道付助理打来电话有什么事吗?”   付宸冷笑了下,然后语气平静的说道“什么事?当然是为了向氏那六千万的事了,向总,我们太太念在跟您的旧情份上,也听说了您父亲因为这事重病的消息,为了帮你挽回向氏的损失,所以跟时总商量了下,明天就会有六千万以注资的方式划进向氏的账上。”   付宸之后也没在说什么就挂了电话,可向皓却久久没从刚才的电话中走出来,此刻怔怔的看着远方。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付宸是说这事是何安宁顾念旧情对吧。   呵呵,旧情,他们之间有过旧情吗?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在何安宁心里有什么旧情。   这件事虽然解决了,可向皓的心却是动荡不已。   曾希如已经伤了他的心,在这种关头,说白了,她只顾着自己和孩子以后能不能有钱花,而救自己于水火中的却是自己的前妻何安宁,真的是个笑话。   ……   “阿皓,我最近特别馋,我想吃鱼翅了,可不可以带我去吃鱼翅,这里的佣人每一个做饭合我的胃口,根本做不出我喜欢的口味。”曾希如撒着娇的给向皓打着电话。   可是向皓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的敷衍着“等你生完的吧,孕妇去哪儿都不方便。”   “阿皓!”曾希如有些不太高兴的语气叫着他,虽然她知道向皓可能是故意不想陪她去,可还是忍不住叫他的语气重了重。   向皓依然冷淡的说道“等我忙完这阵子的,回家再说。”   说完向皓不顾曾希如,立刻挂了电话。   他似乎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像是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曾希如消耗殆尽。   当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迎接他的只有家里的佣人刘姨,而曾希如早已经入睡。   刘姨给他熬了碗汤,见向皓一脸倦容的样子,便给他端了一碗。   向皓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有些心疼少爷的辛劳,同时又讨厌曾希如自以为是。   “刘姨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有话要跟我说?”向皓看着她疲累的问出了口。   “我想问问,少爷您是真的跟何小姐不能在一起了吗?” 第279章 向皓5   其实刘姨这样问无非是觉得现任向太太难伺候,还有些嚣张跋扈,脾气大的经常到厨房指桑骂槐的,甚至一不高兴了就会摔盘子摔碗的。   而之前的何安宁,虽然在这个家呆的时间不长,但还是很谦和,有时候还会让刘姨经常回家看看。   何安宁跟曾希如这么一对比,就看出来谁适合做向太太。   所以连住家的阿姨都看不上曾希如,何况现在的向皓呢。   可那又怎样,向皓只是简单的打发了刘姨,自己一个人对着诺大的客厅发呆发愣。   他在想,如果时间能倒回去小时候,哪怕只能倒回高中时,他都会鼓起勇气告诉她,说自己喜欢她,可不可以做他的女朋友。   他只身走进卧室,看见曾希如一个人睡在床上,看着她就觉得自己心累。   就在他刚刚要躺下时,曾希如的手机响了一声,一条“向太太,我还是建议您赶快去大医院检查,毕竟因为您乱吃药和保健品,孩子可能受到了影响,不能再耽误了,否则我们小诊所也担不起这责任。”   向皓看到这条微信内容的时候,当即整个人怔住了,随即恼怒的看着床上的女人。   可他现在厌烦了争吵,尤其是面对这个让他寒心透顶了的女人。   于是他回拨了电话,问清楚了事实。   原来曾希如因为怀孕而变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然后吃了无数的减肥药,她去了朋友开的诊所去检查,肚子里的孩子健康令人担忧,有可能需要引产,可曾希如却置之不理。   一听到这些他怒火中烧,最终把曾希如叫醒,开着车子一路疾驰到了医院。   虽然曾希如有些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她看到手机里的那条信息,便什么都明白了。   她哭着求向皓,可向皓只是把她冷漠的推进了检查室,任凭她又哭又喊,他只是冰冷的看着这一切。   他爱的女人在别人身边,他祈祷着,自己的孩子千万别出事。   可事实往往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最终医生告诉他,如果强行生下来,孩子的智力和身体都已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创伤,即便是生下来,白话说就是个有智力缺陷的傻子。   向皓在引产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时候,手都是抖的,他从未觉得一个小生命竟然可以这样牵动他的心。   如果生下来,他向皓的孩子也一定是好看的,小小的手握着拳头,有一天会软软的喊着他爸爸。   可这一切他都享受不到了,就因为曾希如的爱美,他的这一切都没有了。   看着病床上虚弱的曾希如,压抑了许久的向皓最终忍不住做出了一个决定。   离婚吧。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曾希如拖着虚弱的身子下了床抱着向皓哭的稀里哗啦。   她告诉他,自己太爱他了,为了留住在他心中最美的形象,才不惜涉险走了这一步。   见向皓无动于衷,她便看着自己的婆婆,最终还是向母劝了向皓“向氏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再出任何风吹草动了,否则真的就没办法挽回了,儿子你忍一忍好吗?”   向皓看着自己的母亲老泪纵横的劝说,又看了看曾希如泪奔的哭诉,又想到自己父亲还卧在病床上,就觉得自己太累了,没在理会任何一个人,转身便离开了病房。   他心里难受,不舒坦,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开着车,最终来到了他经常去的那家酒吧。   买醉吧,什么都不想才是最好的。   结果一进酒吧,他就看到萧阳,还有几个朋友在一个角落里喝着酒。   他想都不想的就走了过去,拍了拍萧阳的头“哥几个喝酒怎么也不叫我?”   “向总跟你家曾希如过的是春风得意,这回还快要当爹了,公司又有神人助攻帮忙填补漏洞,你哪还能记得我们哥几个呀。”萧阳挑着眉看着向皓。   不提曾希如还好,一提向皓便气不打一出来“滚蛋,别给老子提这些,心烦着呢,递瓶酒给我,喝他个不醉不归。”   说着萧阳就递给他一瓶酒,然后向皓几口就都喝个精光,随即搂过一个女人靠在沙发上,任凭那个女人给他按摩。   萧阳见状,才发现向皓像是不开心,没他想象的春风得意,于是拍了拍那女人让她离开。   自己则是坐在向皓旁边,推了推他,拿过酒瓶子,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遇到什么事儿了?”   向皓也不理他,看了看只是继续闭着眼睛喝酒,最终一行人喝的醉醺醺的离开之后,就剩下向皓和萧阳。   到了凌晨三点,酒吧想要打烊,萧阳看着醉的一塌糊涂的向皓只能摇了摇头,说要送他回家。   可向皓偏偏不回,非要继续喝酒不醉不归。   没办法,萧阳只好带着向皓回了自己在外面的小公寓。   即使到了公寓,向皓也不停的念叨着“何安宁,老子从高中见你第一眼就爱上了你,爱了你很久,怎么你就是不爱我呢。”   萧阳忽然怔住,他重新望向向皓,原来这家伙是想念他的前妻,他爱她?   他可从来没跟自己说过,要是说过,他当年和顾晚晚谈恋爱的时候一定会告诉顾晚晚的,何安宁就会知道了,也许他们的结局会有不同。   其实萧阳最早的时候提醒过向皓,要不要他告诉顾晚晚向皓当年就是在湖里救何安宁的人。   无奈向皓不让他说,说保持神秘感挺好,结果还是把这前妻弄丢了。   看着喝的烂醉的向皓,萧阳只好打来了一盆水,怎么说也是兄弟,也不能看着他吐的乱七八糟的不管吧,于是给他擦了擦。   就在萧阳要离开房间的时候,向皓忽然像是恢复了清醒般似的坐了起来看着他问道“萧阳,你活到现在有过后悔的事情吗?”   萧阳的身形怔了怔,没想到向皓居然问他这个问题。   他只能笑了笑,脑子里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的身影,这个影子怎么都挥之不去。   后悔,对于他来说除了顾晚晚,就不会有什么事让他后悔的。   无论是要跟别的女人订婚,还是被兄弟姐妹压制,还是在事业上打拼,都没能有让他后悔的事情。   顾晚晚就像是扎在他心里的那根刺,拔也拔不出来,可是嵌在肉里有无比的疼。   那个女人当年那么爱他,甚至不惜抛弃一切就为了跟他在一起,可萧阳能做的除了辜负,就没有别的了。   于是他回复了向皓“没有,大男人做事何必拖拖拉拉,我的人生只有一个信条,就是萧家的产业,其他的都不能入我的眼。”   向皓看着萧阳的身影,内心不禁的嘲笑着他,也嘲笑着自己,跟他一样嘴硬的男人,最终换来痛苦只能自己含泪咽下去。   ……   向皓最终还是没有跟曾希如离婚,就像他母亲说的那样,为了向氏,也为了他的父亲。   只是他再隐忍着,向父还是知道了自己的孙子没了,心脏病发去了。   向父去世的消息,整个向家都将消息守的死死的,因为向父死前告诉过向皓,如果有那么一天,不想因为自己的死讯被无良的记者们八卦出别的新闻,让向氏受到了损害,他地下有知也会不安的。   向皓除了那次跟何安宁离婚流了眼泪,然后就是这次了。   他觉得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向氏,以前他做的那些事情让向氏蒙上了不少的阴影,这可是他爸爸当年辛苦才打下的基业,才让向氏在沪市有立足之地,怎么能毁在他的手上呢。   绝对不可以,于是从向父死后,向皓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到了公司。   家那边很少回,就连向母那里他也很少回,找他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在工作。   可曾希如却不以为然,刚开始孩子引产的那段时间,她都不敢跟向皓说上一句话,生怕他提离婚。   可是日子久了,向皓也不肯碰她时,她便有些耐不住性子给他打了电话。   电话里向皓一如既往的冷淡“我要开会,今天会晚回去,你困了自己就先睡。”   还没挂断电话的曾希如对着电话忿忿的喊道“又是加班,又是开会,真当我是傻子吗?不就是不想见我么?你以为我寂寞了没你就不行是吧?”   向皓听了曾希如的话,放下手中的文件,拧着眉问道“你想怎样,出去找男人,还是把男人带回家?”   向皓的语气森冷着,让人听了有种莫明的害怕。   曾希如虽然听了向皓的语气也是有点害怕,可还是壮了壮胆,像是被向皓激怒了似的无所顾忌的喊道“那可没准,你都快两个月没碰我了,你是不是就想冷落我,然后跟我离婚?”   对于曾希如说的,向皓根本不在意,讲了这么久电话,他也有些疲累,随即淡淡的说道“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如果找了别的男人,这个家你就别想再有机会进来,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   曾希如听闻怔了怔,半天没回过神来,等她想再说些什么时,向皓的电话早就挂了。 第280章 向皓6   向皓着实跟曾希如冷战了有一段时间,有一天就在他正在看文件的时候,他接了一个电话。   萧阳约他去喝咖啡。   向皓有些不明就里,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去喝咖啡,怎么听都觉得有些诡异。   本想拒绝,可听到电话里萧阳的声音不是很好,他就硬着头皮去了那家咖啡店。   终于在二楼的角落里看到了萧阳。   他跟萧阳也不用客气,要了一杯意大利特浓便坐了过去“怎么了这是,大白天的不在你公司上班,跑这来喝咖啡?”   萧阳并没有看着他,而是眼神一直盯着一楼的一个角落不肯放开。   向皓挑了挑眉,顺着萧阳的目光看了过去,他也愣住了。   是顾晚晚,还有,背对着他们的那个身影好眼熟,是她,对吗?   她的背影看起来还是那么的让人着迷,就在她转身去吧台取东西的时候,向皓看到了她那微凸的小腹。   不由得身体僵直着,她这是怀孕了,她又给时向南怀了孩子。   正在发愣的看着的向皓,忽然被身边的声音打断。   “刚刚我跟裴祗媛去选婚纱套系,碰到了她,寒暄了几句,可她走的时候并不开心,所以我找了借口跟了过来,看到你前妻也在,所以把你叫了过来。”   是啊,现在的他也只能跟萧阳一样,远远的看着自己爱的女人。   “对啊,我过来也只能看着她。”向皓抿了一口咖啡,然后回过头背对着她们搅拌着咖啡继续说道“以前喝意大利特浓,只觉得香,现在却觉得苦极了。”   “还记得你问过我,有没有过后悔的事,咱俩发小,所以我也不瞒着你,放弃那个女人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事。”   说完萧阳便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可等了半天却没人应答。   忽然间他起身,向皓以为他要离开,却没想到他径直去了一楼,往顾晚晚的方向走去。   向皓只好跟了上去,就在自己要见到何安宁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猛然的跳了跳。   再次跟何安宁面对面站着的时候,向皓是紧张的,她比以前好看了,虽然怀孕了,但气质上一点都不差,甚至让向皓心头颤了颤。   何安宁也冲着他笑了笑,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笑容挤的是多么敷衍。   向皓想我,也许何安宁不太想见他吧,虽然以前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可她的眼神却不会这番敷衍,只是现在成了时太太,就不一样了吗?   向皓觉得有些尴尬,可终究还是沉稳住了,见何安宁有些皱着眉头,捏着脑袋,立刻脱口而出“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可是不知怎么的,何安宁的火气有些大,向皓一连问了两句,都让何安宁给怼了回来。   其实这也不怪何安宁,她只是因为自己的姐妹遭遇的感情重创,看到负心汉萧阳,又想到向皓以前的风流使,还有就是他那难以应付的曾希如,就止不住的酸了几句。   向皓听着何安宁的话,干脆拉着脸坐了下来,顺势自己拿起酒杯到了一杯酒仰头而进。   不是他向皓非要贪她这杯酒,而是看着怀孕的何安宁,心里止不住的难受。   可自己是个大男人,这个时候忍不住丢掉萧阳就这样走来,又显得自己多么的没有风度。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人大力的推开,进来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男人朝着顾晚晚而去,应该是她口中的男朋友,另一个很进来的,则是时向南。   自从时向南出现,何安宁的脸上就一直挂着笑容,他们之间还不停的互动着,有些小暧昧都被向皓看在了眼里。   以至于时向南牵着何安宁离开之后,向皓也甩门而去。   不是他脾气大,而是何安宁的表情,他从未在自己的身上见过她那么甜美的笑。   向皓就像是钻进了牛角尖里,一想到何安宁,心里控制不住的难受。   坐在萧阳的车里,两个人都有说不清的情绪,就在这种氛围下,曾希如的电话打了过来。   这一次曾希如学乖了,电话里柔柔弱弱的说着“阿皓,我真的想你了,你今天回家吗?”   向皓当然明白曾希如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已经冷了她一段日子,这段日子她也安分多了。   于是他松了松自己的领带,想到了之前何安宁跟时向南的亲密,便直接脱口而出“好,我今天回家,你等我。”   他虽然越来越讨厌曾希如,可那毕竟是他的妻子,他们领了证的,就算不离婚,总是这样冷着她也不是长久之计。   算了吧,看着人家过的那么幸福,他也应该摒弃前嫌,跟曾希如好好的过吧。   之后的那些日子里,曾希如也的确安分了不少,陪在向皓身边。   曾希如和裴祗媛算得上相识,两个人既然是向皓和萧阳的另一半,所以出来一起相聚的时候还算是比较多。   当曾希如知道萧阳要办婚礼,索性可怜兮兮的在向皓跟前哭诉自己多么多么不易,说自己上学的时候就跟着他,也想跟他有个婚礼。   正巧此时向母的身体大不如前,三天两头的生病,靠着吃药度日。   向皓想,给母亲冲冲喜也未尝不可,向母听了也点了头同意,所以曾希如这一段日子都屁颠屁颠的准备着自己的婚礼。   再次让向皓跟何安宁有交集的事情便是他跟曾希如去试穿婚纱,竟然偶遇了。   他也觉得很巧,遇上了也很开心,这一次何安宁肯跟他好好的聊天。   虽然只是简短的几句,但已经没了之前的不友善。   他还告诉了她曾希如流产的事实,甚至还邀请她出席他们的婚礼,不过她没有答应。   现在想来,这种事情真是荒唐至极,他那么爱她,怎么会允许她来观礼自己的婚礼。   他怕在婚礼上万一一时忍不住再做出不可控制的事情就糟了,还好何安宁懂得拒绝,否则自己说出的话都无法收回。   向皓和何安宁之间的谈话,曾希如在里面的试衣间是听的一清二楚。   何安宁这个女人当真是曾希如的眼中钉,她总是以为自己剔除了她,成了名正言顺的向太太就可以趾高气昂的,可她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这样,她无法趾高气昂,而且她发现自己并不是完全占有着向皓的心。   她心生嫉妒,想要去叨扰何安宁,可又怕好不容易才挽回向皓的心,所以更不敢擅自做主。   曾希如一直生着闷气,以至于背地里打电话的时候还问着朋友如何能真正的从向皓心里踢走何安宁,甚至不惜任何手段。   很不巧,这段话让向皓听个正着。   于是向皓推开房门,慢慢的走到了曾希如的面前,他比她高,因此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让曾希如一度觉得害怕。   她慌慌张张的说道“阿皓…刚刚的话…”   “我听的一清二楚,不用给我重复一遍。”向皓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甚至伸出了手摸了摸曾希如的脸颊,温柔极了。   这样的向皓,曾希如有些摸不透,可她又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装作很可怜的样子靠在了向皓的怀里撒着娇道“阿皓,人家怎么才能真真正正走进你的心呢?”   “就凭现在的你永远都走不进我的心。”向皓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直直的与自己对视。   他就想看看清楚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怎么可以对别人下狠手?   曾希如听了向皓的话,瞬间滞住了,也不顾自己的形象,哭着问道“为什么,一个婚前不检点怀过孕的女人凭什么能入了你的眼,而我却不行?”   向皓的表情渐渐的变得严肃起来,甚至有些沉冷。   何安宁虽然婚前怀过孕,但那不是不检点,若不是被逼着跟他结婚,她一定早就跟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了。   她为人那么善良,向皓亲眼看见过何安宁在家门口喂那些流浪小动物吃的。   她抢救病人的时候,全心全意,全神贯注的样子他也都见过,那是在市中心的一个购物中心里,他陪着曾希如逛街的时候,见她再抢救病人。   这么单纯、善良的女人就是充满着他的心。   “曾希如,如果明天你还想顺利的结婚,就连同你给别人打电话的话一起收回去,我不想听到任何侮辱何安宁的话,如果不想结,我也不怕鱼死网破,不用拿向氏威胁我,我什么都可以豁出去,安稳的做好你的向太太,我会做好一个丈夫该做的,明白吗?”   明白,曾希如当然明白他这番话的意义,她以前只以为何安宁对向皓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事到如今她才真正的明白了,向皓对何安宁的爱有多深。   可是她擦了擦眼泪笑着对向皓说道“你以为何安宁会对你留恋吗?你看看人家现在过的春风得意,人家是时代集团总裁夫人,你以为凭你的一往情深就可以让她爱上你吗,别做梦了,就像我得不到你的爱一样,你也得不到她的爱。” 第281章 向皓7   无论这次曾希如说了什么,向皓都没有发火,只是捋了捋她的头发,就像安慰着可怜的小动物似的平静的说道“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还得结婚呢。”   这一个晚上,曾希如是怎么度过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流了整整一夜的泪,没人看得见,就连她最好的几个朋友第二天一早来的时候问她眼睛怎么肿肿的,她也只能说自己太过激动,索性睡不着。   跟曾希如结婚的时候,向皓全程都是心不在焉的。   因为何安宁就在楼下的宴会厅里。   他总是止不住的想着刚刚踏进这家酒店的时候看到何安宁微微的挺着孕肚,带着母性的味道。   他在想,如果那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那该多好啊,他们一家三口得多高兴啊。   可是他的情绪都被曾希如的亲朋好友看在了眼里。   曾希如的父母有些不满,问了自己的女儿,向皓怎么这样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   曾希如只好安慰着亲朋“没事,阿皓也是太紧张了,举行婚礼毕竟是人生头一遭嘛。”   说完她便看向了向皓,然后假装的紧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对外人做出一副多么甜蜜的样子。   向皓也十分配合着她,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对她说道“我说过,你乖乖的,不去伤害她,我们就可以相安无事,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就像现在这样。”   然后向皓看着曾希如,在外人看来,他们的对视像是多么情深似的,可在曾希如看来,向皓的目光有多么的冷。   等到快要敬酒的时候,她没找到向皓,她以为他临时逃婚了,就在曾希如在三楼疯狂的找他的时候,她看到了向皓站在何安宁面前,两个人像是再交谈什么。   曾希如下意识的想要奔跑过去,拉回向皓,那可是她今天的新郎,怎么可以跟前妻纠缠不清呢?   可就当她刚要迈出腿时,她怔住了,忽然想起向皓对她说的话。   他不就是喜欢她听话吗?   如果现在不顾一切的跑过去,向皓会不会就从婚礼上离开?   不,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婚礼出现这种情况。   于是她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几乎是紧紧的抠着自己的手,指甲几乎要陷入到肉里,只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   此时的向皓根本没有注意到右上方的扶梯旁有个女人正在压抑着情绪紧紧的盯着他们,只是全身心的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眼前这个让他爱惨了的女人身上。   也许是酒精的缘故,也许是压抑了许久,向皓在真正的站在何安宁面前时还是没能忍的住,问了一个缠在他脑子里许久的一个问题。   他想知道,这个女人跟他离婚后悔么?   很显然,在他心底里,他早就知道答案是什么,可偏偏鬼使神差的希望能听到另外一个不同的结果。   可惜,当他听到早就已知的那个答案时,心里还是没能忍的住疼,最终趁着酒劲说出了藏在心里多年的话。   纵使没有机会,但他还是说了出来,至少眼前的女人知道他的心迹就可以了,他不图能跟她在一起,只要他还能经常见到她,这对于向皓来说就是满足的。   婚礼后的向皓和曾希如,过的也的确很恩爱和甜蜜,但这是外人看来的假象。   实际上怎样,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就在这种表面上风平浪静的时候,生活总是会给你各种各样的意外,让你应接不暇。   向皓没想到,就是那么一条不起眼的信息让他进入了别人设置的陷阱。   一个爆炸性的新闻顿时成为了当天沪市的头条新闻。   时代总裁夫人与前夫在酒店幽会,造成腹中胎儿无法挽回的死亡。   起初听到这个新闻的曾希如,抓着向皓的衣领,几乎是声嘶力竭的问他,为什么出轨。   现在的向皓甚至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随便任由她去误会,反正他是清者自清。   如果她不信任,非要离婚,他也不是不可以,索性连一个解释都没有就回公司住了几天。   就在向皓以为媒体会对这种事情大肆渲染一番的时候,没想到有一个消息更让他感到措手不及。   何安宁跟时向南离婚了。   离婚的原因很简单,据说就是因为向皓跟何安宁的这个新闻。   向皓起初听了这个消息,直觉得心疼何安宁,就连曾希如都只是当天闹一闹也没提出离婚,可时向南那么聪明的人怎么能看不出来这明明就是一个局吗?   这么不相信自己的女人吗?   那么还有什么理由在一起生活。   向皓忽然间觉得,这也许是老天给他一次机会,他可以重新追求她,或许不是现在,但也许有那么一天何安宁会答应他呢?   这么一想,向皓就觉得自己的世界忽然就明亮了很多,至少没以前那么压抑。   可一想到自己身边还有个曾希如,他就无比的头疼。   明明不久前就跟她办了个婚礼,至少自己一言九鼎的答应了她,只要不对何安宁下手,他就做好一个丈夫该做的,可现在该怎么办,又要不伤害曾希如,又想去重新追求何安宁。   向皓想着,这不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么,他才不要被别人说成是渣男,他才不是的。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何安宁离开了。   她跟着另外一个曾经在医院里追求过她的男人一起离开了。   他们一起去了非洲。   至此,向皓才真正的明白了,他在她的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她每一次连跟自己说话都给人特别敷衍的感觉,而此刻却跟着另外一个男人一起离开,这不就是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被踢出局了吗?   向皓的心里烦闷无比,自从何安宁离开,他几乎每天都不回家,下了班就直奔酒吧。   他像是对所有女人绝了缘似的,提不起任何的兴趣,甚至对贴上来的女人都会置之不理。   这根本不是以前的向小爷,就连坐在一旁的萧阳都有些摸不透的看着他“有什么不顺心的,跟我说说,别憋着。”   向皓只顾着一杯接一杯的喝,对于萧阳的话,他想选择耳充不闻,但最终还是将憋在心里的话问了出口。   “你现在身边有裴祗媛,你开心吗?我就想知道结婚那天你看见顾晚晚穿着婚纱手里却挽着别的男人的手时,你是什么心情?”   萧阳自从那次咖啡馆之后,就一直逃避关于顾晚晚的话题,可这次向皓直白的问了出口,让萧阳无处可逃。   他也拿起一瓶酒,仰头喝了进去,带着一股腥红的眼神看着这里人来人往,最后说了出口“她是我亲手放开的女人,我生不如死。”   对,这也是向皓现在的心声,他也感觉生不如死。   为什么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来,明明他跟何安宁认识的最早,却一直没有缘分,向皓想不明白,他也不想去想了,索性闭上眼睛一杯接一杯的灌了下去。   他想也许以后就这样生活吧,声色犬马的也不失一种乐趣,何必总把心拘泥于一个女人身上,全天下的女人如此之多,他就不信自己找不到一个爱的女人。   这样的日子过的久了,曾希如最终是忍受不住没有男人的寂寞。   向皓只是在各种女人之间兜兜转转,却没有实质性的出轨,但是曾希如却先背叛了他。   她出轨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向皓并没有太过生气,反倒是很淡然。   虽说是曾希如有错在先,但向皓看在了她跟了他那么多年的份上,给了她一笔离婚补偿金,就这样他们之间算是离婚了。   起初曾希如觉得离婚也算是种解脱,与其在家里守着活寡,不如现在的生活来的痛快。   可过了没多久,她就有些后悔,因为她爱向皓,爱那个男人到了很惨烈的地步。   虽说现在的生活自由多了,自己也可以对男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可却发现没有向皓的日子像是丢了魂似的,她经常会将别的男人想象成向皓,这该怎么办?   她想挽回,索性改变自己,重新追回他吧。   曾希如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太知道要追回一个心里没有她的人有多么的难,但是无所谓,无论付出多大的艰辛,她都愿意,只要能换回向皓的心。   她三番五次的给向皓打电话,甚至堵到了明湖别墅的门口,向皓却一直拒绝见她,甚至带着自己的母亲重新换了栋别墅住,只为了避开曾希如。   曾希如最后真的急的没了办法,失了分寸,在下着瓢泼大雨的那天站在向氏的门口,说什么都不打算离开。   向皓知道她堵在公司门口的时候正在开会,接到秘书的电话时,皱了皱眉头问道“现在还在外面吗?”   “不肯走,全身上下都湿透了,样子简直没法看了。”   向皓只是让秘书把她带到会客室里等着,然后就继续开会。   冷血吗?   向皓想着,也许自己太过冷血了,毕竟跟过自己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会怜香惜玉的。   可他却总觉得曾希如跟别的男人被他捉奸在床时的那一幕在自己的脑中挥之不去。   他就算再不爱她,可自己头顶上也绝不会让这个女人给自己戴足了绿帽子。   所以想找他复合,绝对不可能办到的事。 第282章 向皓8   向皓自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曾希如一直等到很晚,甚至向皓的小秘书跑过来告诉她,向总已经下班了,她这才觉得心头一冷。   就算之前雨下的再大,身上湿透了,也没有此时此刻心冷的彻底。   好啊向皓,她以为他不会对一个女人痴情到这个地步,原来她错了。   是她错付了一段感情在这个没心的男人身上。   可是怎么办呢,这辈子她也只爱他这一个男人。   此前的错都是被向皓的某些行为逼的才会走错了方向。   曾希如此刻闭了闭眼睛,两行泪已然决堤了似的从眼里流了出来。   她只好一个人走出了向氏的大门,任凭小秘书在后面递给她伞,她都不带理会的。   不如让这雨来的更猛烈些,让她浇个透彻,好看的清自己的心。   之后的曾希如大病了一场,也许是心病折磨的,也许是雨浇的,但究其病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医生说她心火大,所以才一直病怏怏的样子。   能没有心火吗?   向皓就是他心里的那团火,要想浇灭,也得向皓才能浇灭,其他的人无疑是对她火上浇油。   而向皓呢,过的也一直不温不火的,这两年来,他也没再去找任何女人。   他觉得自己这副样子还是不要去随便招惹任何一个女人吧,否则对谁都是不公平的。   他也不想有人成为第二个曾希如,毕竟不能给对方完整的爱,不如不开始。   最让他牵肠挂肚的女人他终于在两年后又再见到。   她虽然离婚了,但看起来过得不错,至少看起来要比刚离婚那个时候精神的多。   对比他见到她,何安宁从墓地看到他还是有些诧异。   另何安宁没想到的是,向母去世了。   说来向母的死多半是心结,自从向父死后,向母就一直病着,大概是实在过不去那个坎,忧思成疾,最终跟着向父去了。   那一天是向母的忌日,向皓想念的很,所以来跟母亲说了说话,却没想到却看到了让自己最放不下的女人。   可她的态度却很疏淡,没关系,他也只是试探性的问一问,他跟她还有没有可能。   毫无悬念,她根本不会选择自己,索性假装无所谓的态度,至少让自己找个台阶下,不至于那么狼狈,索性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可他的心还是像被人扎了无数的小孔,扎的他心疼的难受。   她是真的对自己一点惦念都没有啊,还真是个冷硬的女人。   向皓找不到发泄的出口,知道她跟那个姓乔的要结婚,忍不住的想要发泄。   可偏偏这个时候又没有女人可以让他发泄,他开始劝说自己,何安宁已经过的挺好了,别再让自己走不出来了。   于是在这样的劝说下,喝了酒的向皓被酒吧中的一个女人勾住了脖子,从了自己的内心,重新碰了女人。   那一夜,这个陌生的女人在他的身下被他疯狂的宣泄着,向皓像是在她的身上寻找着什么,却越来越看不清眼前的女人,最终他发泄了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   后来的一段日子里,向皓的日子都是这么浑浑噩噩的过着,沉迷女色,经常都换着不同的女人,到后来有天早上他正要开车出门时,才发现自己头晕的险些倒下了。   还好曾希如看到了,把他送回了别墅,一连着伺候了他两天,才让他舒服了些。   至于是曾希如故意躲在他家附近还是真的偶遇到,谁都不知道。   但这一次向皓没了以往的冷淡,相反很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其实他都知道她在医院里为难何安宁的事。   从何安宁回来跟时向南和好,他都知道,选择不再打扰她,只要她好,一切就都好。   所以他告诉了曾希如,如果她从此不再叨扰何安宁,他就让她回来。   曾希如几乎是热泪盈眶,连着点头答应了向皓。   两个人顺理成章 的又在了一起,只是,向皓的身体又再一次的出现了问题。   就在他跟曾希如重新在一起不久的时候,他再一次晕倒,甚至发着低烧。   于是曾希如送他去了医院,他们两个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安静的等待着结果。   只是出来的结果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也不受向皓的控制,至于前方未来的路如何,没有人能预料得到。   向皓有可能感染了艾滋,需要做进一步检查。   起初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犹如晴天霹雳,就在他想要跟曾希如好好过日子的时候,老天真会给他开玩笑,他怔怔的看着检查结果是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一旁的曾希如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向皓,几乎是扯着嗓子声嘶力竭的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也要去做检查。”   后知后觉的曾希如在等待着结果出来的这段时间,她迷茫了,她天天以泪洗面,在一旁的向皓有些不忍,他想,如果不是自己,曾希如可能不用面对这一切。   但是,幸运女神没有光顾他们,结果再一次让他们失望了。   他们两个都感染了艾滋,事情出乎意料的是曾希如要比向皓感染的早,确切说来向皓是被曾希如传上的。   曾希如根本想不出来具体是哪一次,是谁传给了她。   只是那段迷茫的时间她也放纵着自己,什么安全措施,安全套都统统的闪开,她就是要纵情发泄,在这种心境下,她才做了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情。   面对这样的事,曾希如好像很快就从这件事打击中恢复过来,但是她还是带着对人生的绝望看着向皓,艰难的说道“阿皓,我想通了,我们复婚吧。”   现在的曾希如什么都没有了,她觉得她的生活中只剩下了等待死亡。   所以现在她只想抓住一切,只要能属于自己的她都想抓住。   哪怕是疯咬,哪怕是他不答应,她也不怕了,早晚是死,到时候不如带着何安宁一起去死也可以。   原本以为向皓不会答应,却没想到,向皓直接答应了她。   曾希如的话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捅进了向皓的心脏,原本麻痹不堪的心脏此刻不停的流着血。   她对他说“反正我们两个都已经是艾滋携带者了,不如在一起算了,如果你不跟我在一起,那我就去找何安宁,你知道的,除了体液,血液也可以传播,你要是想你的何安宁安稳的度日,就最好答应我。”   “曾希如,你真卑鄙,你居然威胁我!”这一次换成向皓阴冷的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瞪着她。   曾希如这一次还真是霍了出去,人生已然是这样,又得了这个不治之症,只好涉险走了这一步。   现在的她什么都做得出来了,哪怕是杀人放火。   可是杀了何安宁又能怎样,她又得不到向皓的真心,所以她也只是威胁向皓而已。   就这样,令曾希如没想到的是,向皓连想都没想的直接带着她去了民政局,向皓就这样和她复了婚。   她现在又是名正言顺的向太太了,她看着这个大红本的结婚证,笑的有些苦。   真难得,这可是她用此后的命换来的,若不是两个人都得了这个病,她也无法挽回她爱了这么久的男人。   ……   两年后,躺在病床上已经毫无生气的向皓,当初是那么高大帅气,此刻却骨瘦如柴。   看着他艰难的呼吸着,萧阳这个大男人有些止不住的红了眼眶。   这个男人是他从小玩到大的玩伴,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这么虚弱的他,萧阳紧了紧拳头。   医生说,如果没有意外情况,他可能挺不过这个星期了。   所以向皓虚弱着在病床前看着萧阳签字。   他已经把向氏所有的股权都转让给了萧阳,算是对向氏也有了个交代。   可当萧阳问他还有没有什么遗憾的事情时,他只是怔怔的看着窗外的天空。   怎么能没有呢,当然是何安宁。   自从知道她失踪后,他也算是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去寻找她的下落。   当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向皓有些坐不住了,明明之前在医院里还去看了她,怎么才没几天的功夫就不见了呢。   他找到时向南,想要问清楚,人哪儿去了。   看得出来时向南也焦急,只是看起来比向皓要稳重的些,他只是说他会找到的。   就这样一句话还是有些激怒了向皓,他吼道“你们时家人自己的事为什么总能牵扯到何安宁,如果这一次你找不到她,那我就去找,就算踏遍天涯海角,我也要去找。”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毫不犹豫的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他几乎是动用了所有的关系,能找的人都找了,可是那个女人依然下落不明。   所以他只是告诉萧阳“如果有了那个女人的消息,麻烦请到墓前告诉我一声,我死也就安心了,至于曾希如,你帮我盯着她吧,只要别做出伤害何安宁的事,以后她想怎样都是她的自由。”   向皓走的时候,萧阳把那张曾经摆在向皓桌子前的那张女人的照片从他的手中拿走了。   他希望这个好兄弟下辈子能够找到一个相爱的女人,不要再像这辈子爱而不得。   而萧阳也像他自己承诺的那样,找了人24小时盯着曾希如,直到这个女人死她也没去骚扰何安宁。   此后的每一年,萧阳来看向皓的时候都会发现有人比他先来,能是谁呢?   这一次,他静静地站在墓园的角落里,看的一清二楚,原来是那个女人。   他们一家四口站在向皓的墓前,像是低语着什么,然后打扫着墓碑,随后没多久就离开了。   难怪萧阳每一次来发现墓碑都干净如新,永远都摆放着一束馨香的百合。   也好,向皓喜欢的女人,生前没有得到,死后每年都来看他,也不失是一种补偿,至少对于向皓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第283章 顾、程、萧的爱恨纠葛1    顾晚晚和程自奕自从离婚之后,确实有那么一段时间不知道怎么过来的,整个人就跟死了一次似的,好不容易活了过来,也就接受了萧阳的追求。   萧阳这个人也是因为自己好兄弟向皓的死,让他意识到,有个爱自己的女人是多么难得事情。   向皓的葬礼上,萧阳一直心不在焉的想着以前对他好,愿意付出一切的那个女人。   听说她现在不是离婚了吗?   那他就重新去追求她,他不想自己最终死的那天有遗憾的事。   本来萧家和裴家的婚事只是商业之间的联姻,既然都已经达到了当初的目的,这婚姻也着实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索性萧阳和裴祗媛用了两个月的时间离了婚,这样他就可以以单身的身份去追顾晚晚了。   顾晚晚接到萧阳电话的时候,她正哄她家二宝睡觉呢。   看到电话号码时,她有些惊讶,起初她没有接电话,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可转念一想,她已经是个离婚的人了,没离婚的时候程自奕都可以跟别的女人,凭什么她不能。   当萧阳的来电第二次响起的时候,顾晚晚便带着这股子的气接了电话。   “最近好吗?有时间可以出来喝杯东西吗?”萧阳的声音一如以往那么深沉。   如果是小女生,大概听了都会陷进去,可顾晚晚早就过了那个年纪,她很清楚萧阳大概是想追求她。   因为不久前,她听说了萧阳离婚的事情,但她就像是陷入了牛角尖里出不来似的,固执的认为程自奕能做的,她也能做,于是她接受了萧阳的邀约。   “有时间,还是那个咖啡馆吧,定好时间发我手机上吧”   挂了电话的顾晚晚,看着正在睡觉的二宝,眼泪有些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她心里想着,孩子真是可怜。   可他们的爸爸已经不要他们了,是他先选择了别的女人,是他先抛弃了她们娘仨,所以妈妈去见别的男人,你们不要怪她。   但是顾晚晚自己的心里清楚着,纵使她答应了萧阳的约会,她也不会再爱他了。   她给他的爱曾经被他无情的踩在脚底下,而此刻能答应他的约会,大概是指拗不过心底里关于程自奕的那股子气。   当约定好的那天,顾晚晚看到萧阳那一刻,虽然有些退缩,但最终还是耸了耸肩走了进去。   只是萧阳再见她早已经没了之前的锋芒,他收起了所有的骄傲紧张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这个世界就是喜欢捉弄人,以前顾晚晚跟萧阳在一起的时候,萧阳从来都不把她的爱当回事,可真当退去青涩的年纪时,沉淀了自己之后才发现只有眼前的女人对他的付出是不计回报的。   也清楚自己对顾晚晚才是真爱,他不知道这个认知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以前他可以从顾晚晚的眼神中看的出她对自己的情深,可现在,她只有淡淡的笑,不带半点感情,所以他心里特别没底。   顾晚晚的心不在他的心上,自然也没了以前那种情深似海的样子。   两个人的晚餐显然吃的有些尴尬,顾晚晚没怎么说话,萧阳也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   就在萧阳纠结的时候,顾晚晚很淡然的问了他:“今天约我有什么事吗?”   萧阳望向顾晚晚那漂亮性感的眉眼,似乎这一刻他的心底忽然明亮了。   什么事?   要告诉她,他要重新追求她吗?   他看着眼前女人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像是回到了过去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那段日子其实对萧阳来说在家里是灰暗的,可偏偏遇到了顾晚晚,让在萧家并不受重视的萧阳成为了一个女人的心头肉。   顾晚晚一日复一日的守在萧阳身边,无论遇到什么事,她都会照顾好他。   她会在他遇到不开心的时候,给他一个肩膀,或是一个怀抱,然后拥抱着他,安慰着他。   那时候的顾晚晚是全心全意得爱着萧阳,可他却不懂,只懂得在浮躁的年纪里挥霍着顾晚晚给他的好。   他以为的理所应当,在这么些年后才发现这是他欠她的。   想到这些,萧阳不禁的心里激动,甚至说话声音有些哽咽:“我…我想重新追求你,过了这么多年,我才知道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后悔死了。”   顾晚晚想了想,没答应也没拒绝。   其实她对萧阳说的话没太多在意,也没太往心里去。   此后的日子里,顾晚晚和萧阳经常一起出去约着吃个饭,表面上看像极了两个人在谈恋爱。   只是这样的约会并没让顾晚晚感到有多开心,甚至她觉得有些压抑。   就算是两个人在一起约了这么久,大概有了半年多的时间,彼此之间也没有逾越男女界限半步。   顾晚晚当然没提过,她也不是不知道萧阳作为一个男人的想法,但每一次她都尽量与他保持距离,确切说来她不想萧阳做出出格的举动。   而萧阳这边呢,他早就想把顾晚晚压在自己身下据为己有,哪怕她生过两个孩子,但对他来说这都无所谓,只要肯重新跟他在一起,谁的孩子都可以养,可是他怕欲速则不达,一直隐忍着。   这天,萧阳和顾晚晚一起吃完饭送她回家后,他也因为有事快速的离开了。   可顾晚晚刚刚要开门时,就被人一把抱住,直接扛进了车里。   她吓得挣扎着抬起了头,这才看清楚眼前的男人,这不正是跟自己离了婚的男人吗?   “程自奕,你要干嘛?”顾晚晚有些不快的喊道。   程自奕没有理会她,而是锁好了车门径直朝着她们原来住的公寓而去。   谁曾想,车子刚刚停好,还来不及反应,顾晚晚的身子就被人腾空的抱了起来,接着就听见门砰的一声巨响被踹的关了上。   两个人重重的朝着大床砸了下去。   顾晚晚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了,离婚之前两个人有了嫌隙,谁都没碰过谁。   离婚到现在已经快一年了,顾晚晚更没碰过男人。   可是一想到他之前和前女友之间的那些事,她就止不住的作呕,于是她冷言冷语的呵斥道:“程自奕!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顾晚晚一边说一边拳打脚踢着,最终她的嘴被程自奕用手堵住,渐渐的她也失去了意识和知觉。   这对程自奕来说,是这一年来唯一一次跟她如此亲近的在一起。   他想念她,想念她的心,想念她的人,他想她想的快要疯了。   多少个日日夜夜,他看着自己的女人跟萧阳出双入对的吃饭,他就嫉妒的发狂。   他心里想,凭什么这女人在离婚后就可以这么快开始新的恋情,难道她一点也不爱自己吗?   不,他知道她是爱他的,她这样做无非就是想气气他,想惩罚他而已。   否则不爱他的话,她怎么可能半夜坐在小酒馆里,看着手机里的结婚照嚎啕大哭呢。   ……   第二天   顾晚晚躺在床上捂着险些炸裂的头,当抬起眼皮看见躺在自己身边的这张男人脸时,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反应了好一阵子,她才缓过神来,几乎是用震惊的口气喊道:“程自奕,我怎么会跟你在一张床上?”   她下意识的想要躲开他,刚刚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却看到她们两个人一丝不挂的赤.裸的面对着对方,顾晚晚瞬时间恼怒道:“程自奕,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这个人渣,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没做什么,只是做了夫妻该做的。”程自奕并没有很慌张,反而平静的看着顾晚晚。   “你简直禽兽不如…”话音未落,顾晚晚的巴掌反倒是先落了下来,重重的打在了程自奕的脸上,瞬间浮出了五个红色的手印。   “晚晚”   他刚要说话,顾晚晚咬着牙冷硬的挤出几个字,让程自奕的心突然就心慌了起来。   她说:“我死都不想再见到你。”   顾晚晚一把推开程自奕,独自下了床,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一切,甚至床头上还挂着他们当初的结婚照,这都让顾晚晚的心头为之一痛。   当初离婚之后,顾晚晚就固执的搬了出来,她带着孩子回到了当初自己的家。   现在再次踏进这个环境,竟然是这种状况。   她一言不发的拣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了身。   看着顾晚晚就要离开,程自奕的心愈发的恐慌。   他从背后紧紧的抱着顾晚晚,几乎搂的她快要呼吸不上来。   “晚晚,都是我的错,别再离开我了,我不能没有你。”   顾晚晚在这一年的时间里,看透了不少的事,最终冷漠的告诉他:“我的婚姻里接受不了背叛,既然你放不下那个女人,那就求你放开我。”   顾晚晚用尽了力气才挣脱开他的手,几乎是大跨步的走开。   刚要去开门,就见程自奕从身后直接大手一撑便将房门关上。   他挡在顾晚晚的身前,有些慌乱的说道:“你跟萧阳在一起无可厚非,可是你根本不爱他,你昨天已经跟我发生了关系,算是背叛了他,难道这样也还要回去吗?” 第284章 顾、程、萧的爱恨纠葛2    顾晚晚神色闪现出一丝痛苦,本想报复程自奕,却不曾想可能伤害了萧阳。   可她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了冷静,收起了所有的情绪,冷眼看着程自奕:“我跟萧阳怎样,这都跟你没关系,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也没有干预我生活的权利。”   说完顾晚晚将自己的手从程自奕的手中抽了出来,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让开。”   “你真的选择跟萧阳在一起吗?”程自奕几乎是打碎了牙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问道她。   顾晚晚却没去看他,而是抬头望向侧面,冷冷的说道:“经历过这么多,我才发现还是原来的好。”   说完这句话,顾晚晚推开程自奕的手臂,开门便跑了出去。   她无法在这个地方继续呆下去了,她在这儿的每一个呼吸都让她觉得特别艰难,嘴硬的说着伤害他的话其实也是在刺穿着她自己的心。   她何尝不想跟程自奕在一起,可一想到他曾经的背叛,她强烈的自尊心就在驱使着自己推开他,顾晚晚走不出这个心结,她永远都忘不掉那个女人依偎在自己丈夫怀里的样子。   那段时间,她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这种画面,彻夜的失眠让她陷入到无尽的想念里,循环往复,这种情绪几乎折磨了顾晚晚很长一段时间。   可她好不容易走出了那种困境,这个男人却又再一次出现,她的心此刻乱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顾晚晚走后,偌大的公寓里,只剩下程自奕一个人,空空荡荡的,此前这里有他和她的温暖,他与她的激情,可现在这个女人留下了那么一句“还是原来的好”就这么扬长而去。   她当真是要把他的心带走了吗?   这句话在程自奕的脑中不停的翻转着,怎么都挥之不去。   他以为顾晚晚有着世界上最柔软的心,他以为他什么也不说,她也会明白他的,可是程自奕错了,即使再识大体的女人,遇到这种事情,任谁都无法接受,更何况她这种烈性子的女人。   原来女人狠心起来可以比男人狠的多,直到此时他才真真的明白当初不应该随便的一口答应惠若楠,否则事情也不会到现在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惠若楠就是当初令顾晚晚和程自奕心生嫌隙然后离婚的前女友。   其实她的出现对程自奕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毕竟是过去的人和事,程自奕更在乎的是眼前的女人。   可很多事情的发展并不受他控制,甚至一度失控,才会导致成了现在的局面。   当年程自奕在国内读书的时候,年少轻狂,喜欢飙车,经常开着从别人那里借来的车带着朋友们疾驰在路上。   就那么一次经过隧道的时候与对面来车撞的惨烈,同行的两个朋友不幸在事故中丧生。   而他自己因为父母都在外地工作,赶不及回来给他输血,差一点与死神擦肩而过。   程自奕是罕见的Rh阴性血,当年医院里的这种血型告急,正巧到医院去看朋友的惠若楠看着满脸血的程自奕不禁的心头一颤,心想着,这不正是他们学校里喜欢飙车的那个男生吗,她暗恋了他很久,索性她紧张兮兮的告诉医生:“我是Rh阴性的血,抽我的血吧。”   因为程自奕失血过多,医生抽了惠若楠将近1000cc的血,这才救了他的命。   可惠若楠却因为超过了献血的极限,整整的昏迷了四天四夜才醒过来。   即使醒了过来,身体也是昏沉的,所以她调理了一个多月才让自己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   知道后的程自奕,特别感激这个女孩儿,他觉得自己的命都是她给的,所以为了报答她,他便去问她:“我能为你做什么来报答你?”   惠若楠可是个千金大小姐,性格也是说一不二的,所以说起话也不支支吾吾的,托着自己虚弱的身子说出了口:“你要是没女朋友的话,就做我男朋友吧,我可是喜欢了你有一段时间了,而且我可以让我爸出钱帮你赔偿那两家人。”   此话一说出口,她就直视着程自奕,很显然程自奕被这种直白的表白吓了一跳,不过最终还是答应了她。   一是因为这女孩儿救了他,二是那时候他的确没钱赔偿,否则爸妈就得倾家荡产。   就这样,两个年轻人当真谈了一段时间的恋爱,程自奕虽然谈不上多喜欢她,可就冲着她救了自己,这辈子也不会背叛她。   可惠若楠的父母起初以为自己的女儿年轻只是玩玩,没想到动了真情,这下可急坏了他们。   他们可是要让自己的女儿将来嫁得门当户对甚至豪门,索性母亲用生命威胁让女儿分手。   惠若楠就算是再爱程自奕,她也得顾着自己的母亲,于是她被母亲送去了国外,小小年纪就跟华人富豪订了婚。   惠若楠的父母给了程自奕一大笔分手费,程自奕恍惚了一段时间,也收拾了行李,出国找时向南一起念了大学。   从此以后他收起了以前的浮躁,整个人变得沉稳极了,甚至没日没夜的搞编程,在国外利用分手费成立了程锋科技公司,几年下来做的是有声有色。   他没想到,一次陪时向南去医院找人,竟然让他碰到这辈子最爱的那个女人。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深入的感受到什么是爱。   看着她笑,程自奕也会笑,看着她喝酒喝到醉哭的稀里哗啦,程自奕会心疼的要命,甚至他巴不得想要杀了那个伤害他的男人。   见不到她的时候,他会想象她在做什么,这是在之前那段学生时代的爱情中从未体验过的,这个女人时刻都在牵动着他的心,于是他彻底沦陷了。   他跟她爱的痴狂,即使结婚了,生了孩子,他也会像当初刚在一起那样小心翼翼的珍视她,犹如掌上明珠。   可是却被一个女人的突如其来打乱了所有的节奏。   惠若楠这天打电话给程自奕的时候,他正陪着顾晚晚做产检。   接到她的电话时,他愣了愣,不过最终他走出检查室接了起来。   ……   双方再见面时,是在另外一家医院的肝胆科病房,两个人就像是老朋友一样互相微笑着。   原来惠若楠离婚了,她的父母也因为做生意触犯了法律做了牢,现在就剩下她孤身一人。   她得了原发性肝脏肿瘤,需要肝脏移植才能过活,可是她的父母配型都失败了,所以无助中想到了程自奕。   程自奕看着瘦弱的惠若楠,又想到当年她也是义无反顾的救他,索性也去做了配型检查,毕竟他们的血型是一致的。   只可惜,再一次配型失败,惠若楠只能等待,她觉得老天对她太残忍。   她在婚姻中曾流掉过孩子,所以她也失去了婚姻,现在家里又破产,父母牢狱之灾,她最爱的男人也有个漂亮的妻子,可爱的孩子。   可她呢,什么都没有,又没有了生的希望,灰暗之中她离开了医院去了一家酒吧。   不如买醉吧,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有痛苦。   医生给程自奕打电话,他挂了电话,安顿了顾晚晚就去找惠若楠了。   他知道她在哪,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去的一家酒吧,她对那里一直都很喜欢。   索性他直奔了那里,果不其然,惠若楠看到程自奕走向她的时候,喝醉的她就像看到很多年前的程自奕,恍惚间她伸手主动揽住他的腰,在程自奕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直接吻住了他。   这一幕却被跟在后面的顾晚晚,看个正着。   她当即手抖个不停,甚至难以呼吸,这可是他的男人,曾说过这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人的男人,此刻却在搂着另外一个女人接吻。   顾晚晚接受不了,几乎捂着嘴一路小跑离开。   她怕她忍不住冲上去揍了那个女人,一路上她强忍着泪水,直到回到家她才坐在地上哭个不停,任凭泪水流干,她都想不明白,程自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顾晚晚收好了情绪,固执的给程自奕打了个电话。   “老程,我饿了,你在哪儿?”顾晚晚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正拼命的咬着自己的手臂,忍着不让自己的情绪爆发出来。   而程自奕看着眼前喝醉睡着了的女人,他答应过她,不会把她生病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妻儿,咽下这了苦衷他淡淡的回应道:“我在公司,有客户,你先吃点水果,我一会儿就回家给你买夜宵。”   对于程自奕来说,惠若楠真的只是过去,他只是在报答她曾经的救命之恩。   可他什么都不说,才让自己跟顾晚晚之间出了嫌隙,甚至到后来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如果程自奕告诉顾晚晚,她也一定不会阻拦,她虽然不是多软弱的人,但也不是好坏不分。   也许她会跟着他一起去帮那个女人,可程自奕偏偏在这件事上欺骗了她,后来在顾晚晚三番五次的问他事实的真相,他也闭口不谈,这才伤透了她的心。   她才选择了用萧阳来刺激报复他,程自奕的疯狂嫉妒,才让他做了最终促使他们分道扬镳的事情。 第285章 顾、程、萧的爱恨纠葛3    程自奕看到顾晚晚主动联系萧阳的信息时,整颗心脏像是要爆掉了一样,难以言表的痛苦。   他现在的脑子里都是想象着顾晚晚和萧阳之间约会的场景,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嫉妒,最终干脆来了一场淋漓尽致的彻醉。   他哪里知道那都是顾晚晚故意气他假装发出的信息,固执的认为这个女人在报复他,所以那喝醉的夜,就在顾晚晚怀着他们二宝九个月的时候,程自奕不理会她的反抗,强行跟她发生了夫妻间本应该做的事。   可当程自奕酒醒过后,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当即傻了。   二宝胎死腹中,羊水破裂造成缺氧。   在病床上的顾晚晚是那么的绝望,她当初那么不顾一切的求他不要碰她,可他不听。   那时候的程自奕就像失去了理智的野兽不停的发泄着自己的欲望,直到看见流血的那一刹那,他才幡然醒悟。   至此程自奕才发现,顾晚晚是真的要与自己分道扬镳了。   ……   当这一幕幕浮现在他脑中时,程自奕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其实本该幸福的婚姻和自己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都被自己给毁了。   恨吗?   恨,当然恨了,他恨自己当初的隐瞒,他恨不得现在有把刀可以杀了他自己,这样他就不会看到那个女人冷硬的态度,也不会看到她跟萧阳双宿双飞。   难道真的没有挽回的机会了吗?   他不信,明明顾晚晚从这个房间出去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她的心,她不敢看自己,就是对他还有眷恋。   程自奕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但他绝对不会放弃顾晚晚,这辈子她都注定只会是自己的女人。   顾晚晚从公寓跑出来后,失魂落魄的往家走,可当她刚刚走到小区门口时,便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   想必萧阳此刻在她家中等她,想到这儿她有些却步,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两个男人,她有些慌了,于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约了何安宁在医院附近的小酒馆,相似的场景,相同的人,只是物是人非,顾晚晚为此买醉个不停。   顾晚晚胀红着双眼,在何安宁面前,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最终何安宁不忍看下去,便拿过酒杯拦住了她:“究竟怎么了?是萧阳还是老程?”   她不知道,她的心很乱,趴在桌上哭的梨花带雨的问道:“安宁,我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我一看到老程,就想起那个没能出生的孩子,我恨他,我该怎么办?”   何安宁拿过纸巾递给了顾晚晚,坐在她身边凝望着她,直截了当的开了口:“你不爱萧阳,你爱老程,对吗?”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既然这样就不要给萧阳希望,何必这样为难自己,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心疼,老程看了也会心疼。”   “他心疼?”顾晚晚打断了何安宁的话:“他会心疼他那位前女友吧,他要是心疼,就不会对我和孩子造成那种伤害了。”   她抢过何安宁手中的酒瓶子,把剩下的一口仰头而进,然后伸手擦了擦眼泪:“好了何安宁,以后我们都不要提这个男人了,我现在在跟萧阳约会,也许以后的丈夫可能也是他,我跟程自奕之间已经结束了,我会将这个男人在我生命中彻底划去。”   说完她们便起身离去,直到晚上顾晚晚从幼儿园将小豆子接走回家,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挺拔僵直的背影靠在家门旁边发呆。   小豆子第一时间撒开妈妈的手,几乎是狂奔了过去喊道:“爸爸,爸爸。”   程自奕当真怔了怔,回过身来张开手臂抱起了小豆子,两个人有一年的时间没见了,彼此之间亲热无比。   顾晚晚走过去打开门,直接将小豆子抱走,保姆见状立刻接过孩子,好心的劝说:“原来是先生回来了,那太太就跟先生好好聊聊吧,你们也都很长时间没见面了,我带小豆子去隔壁的游乐场玩一会儿。”   可顾晚晚固执的将程自奕推了出去:“我说过不想再见你,你走吧。”   随之狠狠的将门关上了。   小豆子即使再想见爸爸,可妈妈似乎更加的难过,躲在一旁有些抽泣的不敢吱声。   最终还是保姆打电话给何安宁,把事情说了一通,正在吃饭的何安宁挂了电话放下了碗筷,赶快拉着时向南直奔顾晚晚的家而去。   当他们赶到顾晚晚家楼下时,阴沉的天气已经开始下起了细密的雨,程自奕就那么站在单元门外,任雨水打湿了他的西装,他就直直的盯着那扇窗户。   时向南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着很久之前,他也曾经有过这样一幕,为了追回何安宁,自己在大雨里浇着,还好他的妻子回来了。   于是他拿过一把伞,遮在程自奕的头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坚持吧,只有坚持才能融化她那颗伤透了的心。”   何安宁抱起小豆子,径直走到顾晚晚身边蹙起眉头,心疼的看着她:“米亚很久没跟豆子弟弟玩了,今晚豆子跟我走吧,至于楼下的那位,你别再逃避了,如果不想他再纠缠,有什么话一次性跟他说清楚,总比这样两个人把话放在肚子里要好,我不会干涉你的想法,就算你要跟萧阳在一起,是不是得这边断干净呢?”   何安宁这样说,无非是想给他们两个制造机会,没有任何人骚扰,只有他们两个的世界,敞开了心扉把话说开。   当何安宁离开的时候,她与程自奕擦身而过却忽然停住,随即转过身看着他:“老程,南哥说让我相信你,我相信,可你得想办法让晚晚相信,我真的希望你们可以重新在一起,如果错过了这次,你大概就要真的失去她了,你要知道萧阳娶她的心这么多年来都没放弃过。”   说完这话,时向南带着她们就离开了,徒留程自奕一人。   当他重新踏入房间时,整个人犹如落汤鸡似的,浇的透彻。   顾晚晚故意不去看他,因为她会心疼,索性背对着他靠在窗前看着外面。   “有什么话,你就快点说,我还要休息。”顾晚晚压抑着情绪,说话的时候装的云淡风轻的。   程自奕听了心底一片沉寒,禁不住有些抽疼的问着:“真的这么厌烦我?”   顾晚晚依然背对着他,僵硬的挤出几句话:“对,我厌烦你,所以麻烦你以后不要再纠缠着我,也不要在玩弄我的感情,给了我的爱的希望,却又背叛我,我以后真的不想见到你。”   程自奕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颤抖,他走过去扳过顾晚晚的身体,迫使她看着自己,他深深的蹙着眉一字一句道:“讨厌我?你说我玩弄你的感情?顾晚晚,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我对你的心你真的感受不到?当初你用自杀来威胁我离婚,我怕激怒你,答应了你,可现在,我说什么都不要放开你,就算你自杀,我也会跟你一起死,是不是死才能让你感觉到我对你的心意?嗯?”   听到他说自己是他唯一爱过的女人,顾晚晚的心绪有些复杂,她冷笑着看着这个男人。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是要欺骗吗?   曾几何时,她听到程自奕说这样的话时,她一定是幸福的依偎在这个男人身旁,可现在他还自欺欺人的说着这样的话,难道不觉得是个笑话吗?   顾晚晚想,说爱她,可为什么会在她失去了他们的二宝时,他接了那个女人的电话,却头也不回的从医院走掉,三天以后才回来?   她已经伤透了心,所以说爱她,她一个字都不信。   程自奕根本不知道刚刚失去孩子的那几天,顾晚晚是怎么过来的。   她犹如死尸般盯着天花板,可她的男人却离她而去,在她最需要他在身边的时候,他却在另外一个女人身边。   如果不是身边还有小豆子,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支撑多久,现在好不容易才从那片泥沼中活了过来,偏偏将她推下泥潭的那个男人又回来了。   一想到这些,她顾晚晚此刻特别无助,索性推开程自奕,靠着窗边,忍不住的抽泣着。   程自奕看见顾晚晚这副样子,心抽疼的厉害,不顾着她的推搡紧紧的抱住她:“我知道你伤心,你难过,我看见你这副样子,心里更难受,别说你想杀了我,当时就连我自己都想杀了我自己。”   顾晚晚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着,她几乎是咬着唇用尽了力气推开他,可程自奕却岿然不动,抱着她不松开。   顾晚晚放弃了挣扎,整个人从僵硬到柔软到最终支撑在他的怀里,淡漠的看着程自奕:“程自奕,这辈子你就放过我吧,你的爱,我承受不起,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当时如何放弃病床上血肉模糊的我而选择了那个女人,永远都不会忘记,还有,我跟萧阳这段日子相处的很好,豆子也不是很讨厌他,所以如果你不出现,我相信我们很快就可以结婚了,明白了吗?” 第286章 顾、程、萧的情感纠葛4    程自奕眸色阴沉着,心中一阵抽痛,他的女人竟然说出如此决绝的话。   可他不能怪她,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他渐渐的松开她,几乎用着颤抖的声音在说:“晚晚,我们重头再来,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告诉你,对你再也不会有隐瞒了,我知道你跟萧阳没什么,所以你也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吗?”   程自奕神色凝重的看着她,纵使他说的那么真诚,可顾晚晚却再也不敢相信。   原本最能给她安全感的男人如今最让她失望,很多话很多事他都藏起来,什么都不告诉她,包括过去的那个女人,顾晚晚一无所知。   这辈子顾晚晚最恨的是什么,那就是背叛。   曾经萧阳在顾晚晚一无所知的境遇下,她还在天真的幻想着她和萧阳未来的时候,萧阳却给了她当头一棒,告诉她自己要结婚了,但新娘不是她。   可历史确是惊人的相似,程自奕走了萧阳的老路,触了顾晚晚的逆鳞,最终的底线都被人触碰了,还怎么让她受的了?   索性她往后退了两步,摇着头冷笑着:“重头再来?程自奕,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好事,一年前你考虑了我的感受吗?你从医院抛下我离开,再回来就是你我离婚的时候,从此之后你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句交代一句解释都没有,你现在突然间回来,你说要跟我重新再来,你自己都不觉得可笑吗?你千辛万苦藏着的那个女人允许你回来跟我复合?”   顾晚晚根本不给他机会回答,便替他做了解答:“肯定不允许,既然你选择了她,就好好的跟人家过吧,放过彼此,好让彼此都有个新的开始。”   “你所谓的新的开始就是跟萧阳在一起?”程自奕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如果这不是他的女人的话,他现在的怒气足够将她的骨头捏碎。   “对,我要开始新的生活。”顾晚晚硬生生的挤出了一抹微笑看着他:“我以前那么爱过他,他现在也离婚了也在追求我,我也是个单身的人,我没有理由不给他和自己一个机会,程自奕,你说呢?”   她的话,一字一句就像是一把淬上了盐的利仞深深的捅进了程自奕的心,每捅一下都让他痛苦不已。   程自奕根本无法忍受听到她说跟另一个男人执手。   他嫉妒,内心就像是有一团小火苗越少越旺。   突然一只大手抓住顾晚晚的胳膊,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重重的吻住她的唇,根本不顾她的拒绝。   顾晚晚被突如其来的吻惊到,用力的挣扎着,可她一个女人的力量怎能敌的过程自奕,她怒火中烧,直接伸出手拍打着程自奕的胸膛。   可程自奕依然疯狂的纠缠着顾晚晚,使得她无处可逃。   “程…自奕,你…人渣,放…放开…我。”   顾晚晚的身子轻颤着,她越来越气愤,心想着,前一天他把她掳走,趁她昏迷之际做了禽兽般的事情,现在却又强吻她,为什么就不肯放过自己呢?   渐渐的她明白了,如果这个男人不放开她,就算她想推开,她都没有了力气推开。   于是她冷冷的看着他,对着他就犹如行尸走肉般。   她以为她这副模样,以程自奕的傲娇,他一定会放过她。   可是她错了,他非但没有放过她,更甚至手都险些探了进去。   再这样下去,顾晚晚担心场面会失控,她清楚的明白如果她再不继续阻止下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就算她失去意识时发生过什么,可在她意识清醒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允许这种局面的发生。   她闭着双眼,狠了狠心,直接张开牙关狠狠的咬了下去。   闷哼一声,程自奕忽然松开嘴,渐渐的嘴角处弥漫着血红色,即使这样,他也没松开顾晚晚的手。   他只是用舌头轻轻的舔了舔,然后低头继续看着她。   两个人都缓了一会儿,程自奕倒是先开了口,用他那受了伤的舌头含糊的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这一年去了哪做了什么,还有那女人是谁吗?我们不要再等了,我现在就带你去。”   说着他便强行将顾晚晚带走,又被他强硬的直接塞进车里。   他自己也迅速的上了车,直接开走了。   坐在副驾驶的顾晚晚有些惊恐的瞪着他:“程自奕,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带你去见那个女人,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再选择要不要离开我,到时候如果你还是坚持要离开我,我也无话可说。”程自奕渐渐的加快了车速。   他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只为了挽留她。   他放了她一年的时间,可是眼看着她跟萧阳之间要重燃,程自奕怎么还能沉得住气,所以就算惠若楠怪他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他也无所谓了。   这个时候如果还继续掖着藏着,他的女人可真要彻底的离开他了。   最终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差不多过了有半个多小时。   顾晚晚转头看到,车子停在了沪市的中心医院门口。   医院,他带她来医院做什么?   顾晚晚疑惑的看着他,可程自奕却什么都没说,而是拉着她便下了车,径直快速的往住院部的方向走去。   程自奕在三楼走廊的最末端一间病房门口停了下来。   “你是医生,所以你应该知道这家医院的核心科室是什么科吧。”程自奕静静的看着她。   顾晚晚有些迟疑的回应道:“肝胆外科,好像是。”   他点了点头,然后拉过顾晚晚的手小心翼翼的推门而进。   刚一进去,顾晚晚就看到一个瘦弱的女人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她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面色苍白,呼吸沉重。   程自奕刚刚关上门,大概他们的到来有些动静,让床上的女人眼皮动了动,随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自奕,你来了。”这个女人说话的声音有些颤颤巍巍,任谁听了都会有那么一丝心疼。   难道是这个病怏怏的女人?   顾晚晚只是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还没等她看明白怎么回事,惠若楠虚弱的说道:“你就是自奕的太太吧,没想到今天跟你真正的面对面了。”   虽然顾晚晚很诧异,但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平静:“你究竟是谁?”   惠若楠缓缓的坐起身子,怔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最终感叹的说了句:“你确实很漂亮,我要是男人,我也会选择你。”   顾晚晚被这女人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刚想转身离开,就听到那女人颤着声音说道:“自奕,我想喝碗粥,医院的不太好喝,你帮我买一碗红枣桂圆粥吧,我正好也想单独跟你太太说说话。”   这么公开的秀恩爱,当她这个前任为空气吗?   顾晚晚气的怒火中烧,刚想拿出她跟她又不认识作为理由来拒绝,就听到程自奕温声的对她说道:“你从这等我,跟她谈谈,她会告诉你一切的。”   他根本不允许她提出反对,说完就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只是过了很久,惠若楠一直不太敢看着顾晚晚,这女人太美了,她甚至觉得自己这副模样有些难堪,对比之下她根本不敢看她。   索性一直看着窗外,最终顾晚晚忍不住开了口问道:“你留我在这里,想说些什么?”   顾晚晚心想着她还没说什么,就见这女人轻颤着身子,有些发抖,甚至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流。   她愣愣的看着女人,从柜子上拿起纸巾递给她:“我又没对你怎样,你哭什么,有什么话能直说吗?我这人不喜欢绕弯子。”   惠若楠接过纸巾,声音还有些哽咽的说道:“我是自奕的前女友,我叫惠若楠,虽然我当年回国来找他,可他告诉我,他心里最爱的是你,就连这一年的时间里,他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你。”   这几句话她说的相当慢,听得出来因为生病的原因,她说起话来虚弱无比。   可即使这样,顾晚晚还是冷冷的笑了笑,然后平淡无奇的说道:“不管他心心念念想的是谁,可最终当初选择的时候,他选择了你,而放弃了我,所以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说这些。”   惠若楠听完之后,摇了摇头,她咳嗽了几下,然后紧紧的盯着顾晚晚:“不是,他的选择始终是你。”   这次换成是顾晚晚楞楞地看着她。   惠若楠咳嗽的更加厉害,甚至眼泪都流了出来,勉强喝了几口水,哽咽的继续说道:“我只是走投无路才找到了他,他念着当年我对他的救命之恩才选择了帮助我,即使我上高中的时候就是他女朋友,可我知道他那个时候也并未曾喜欢过我。”   “当年他出了车祸,我跟他都是罕见的熊猫血,我救了他,就在你肚子里孩子没了的那一天,我正好做肝脏移植的手术,途中大出血,所以医生才给他打了电话,他把血还给了我,由于抽出的血过多,导致了他昏迷了三天三夜,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只是他醒了之后不顾医生的阻拦就离开了这里。”   听了这话,顾晚晚轻吸了一口气,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积聚在那儿,怎么都挪不开,那一刻,她胸口堵的直让人发慌。 第287章 顾、程、萧的爱恨纠葛5    惠若楠像是察觉到了顾晚晚的情绪,许是刚才说道程自奕,她的脸上也有了些眼泪,她擦了擦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么说你可能不相信,但你看我这副模样,自奕怎么可能对我产生感情,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查看住院纪录,这一年我都住在这,接受过几次手术检查,可最终都没做成。”   她说的这些,就像是在跟顾晚晚解释些什么,顾晚晚轻吸了一口气,对她说道:“你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程自奕对我来说早已经可有可无了。”   这话顾晚晚说的倒是轻巧,但她不能否认,她的心在听到程自奕这一年都陪在这个女人身边时,像是打翻了无数的调料瓶,五味杂陈。   看着顾晚晚掩饰情绪的样子,惠若楠勾着嘴角笑了笑:“自奕说你不要他了,他都快急疯了,这一年来是我耽误了他,所以我认为我有必要告诉你,你们就这样擦身而过,蛮可惜的。”   顾晚晚只好抱紧双臂,一双黑眸看向远方:“他完全可以自己告诉我,也不必带我来这里。”   “顾医生,自奕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我想这一次他真的是急了,怕你真的再也不要他了,之前答应过我,不把我的事告诉任何人,才会让你误会,既然这样,那也应该由我来告诉你。”   惠若楠似是感叹道摇着头继续说:“顾医生,我也不是在为他开脱说什么好话,可他这一年来的确过的艰难,我经常看他拿着手机看你照片发呆,也曾无数次翻看电话本里你的电话,翻来复去,却始终不敢拨出去。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我太自私了,用我对他有过的恩情去道德绑架了他,迫使他留在我的身边,这样保留一份根本就不爱我的情感有何用呢?”   程自奕买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这期间惠若楠对顾晚晚说了很多话,像是忽然间就被人打开了话匣子,说起来没完没了。   之后他们没在病房过多停留,离开的时候,雨依然下着,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两个人都朝着车子的方向跑过去,等坐好了准备离开的时候,程自奕却一直偏过头望着顾晚晚。   可顾晚晚依旧热情不起来,冷冷的问道:“有话对我说?还是认为我应该有话对你说?”   程自奕以为顾晚晚听到了事实的真相可以不计前嫌的接受他,可她却只是冷言冷语,这让程自奕有些失望。   “晚晚,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   顾晚晚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不过这对程自奕来说没什么关系,不管她同不同意,现在他要按照自己的要求来。   于是程自奕带着她做到了一家咖啡馆,再等待咖啡的时候,顾晚晚不可置问的走神了。   她搅动着咖啡杯,却也实不实的有些走神,不由得让她一直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放。   惠若楠后来跟她说的话,她一句不落的都记在了耳朵里。   ……   “起初是我从国外回来找到了自奕,我得了这个病,那会儿其实已经有了严重的心理疾病,毕竟我一无所有,在沪市这个地方,我能想到的人,自奕是其中的一个。我总想着如果那时候我没跟别人结婚,一定会是跟自奕携手一生,可我发现我错了,我跟他倾吐心声,我想靠近他,他都与我保持距离,时间久了,我就急了,总是去酒吧买醉,就那么一次借酒行凶在他没注意的时候主动亲吻了他,抱着他不放,虽然当时他没表现什么,可他把我送回病房的时候,我缠着他,甚至想在他面前脱了衣服,可最终还是被他拦住,就算后来有几次我依然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抱住他,他都冷冷地将我推开,到后来我才逼不得已的以让他还我的人情债为理由,把他捆在我的身边。”   她苦笑着,努力的想让自己表现的没那么糟糕,然后继续着说道:“结果可想而知,我留住的只是程自奕的人,他的心根本不在我这儿,本来我早就想放手了,可我还是贪心,希望能多一天跟他相处,但是他的样子一点都不快乐,每天愁眉不展的,我知道,强留的爱情不会有结果,既然他根本放不下你,所以从现在开始,我放了他。”   顾晚晚轻颤着身子低着头,默然道:“他哪里是放不下我,若真是放不下我,就不会那么仓促的跟我离婚,就算是我提的,真在乎我,他也会想尽办法去挽留这段感情吧,可惜他没有,一点挽留都没做。”   “嗯,我就猜测你不一定不会相信的,我听说过你,挺傲娇的一个人,性格也特别洒脱,一般像你这样性格的人一定是受不了对方对你的背叛和欺骗,可是他对你怎样,你自己应该比谁都清楚,就像我清楚的知道他的心里一点我的位置都没有,无论我跟他之间过去多久,都注定不会在一起,因为他的心全都被你占据了,所以我特别嫉妒你,可又真是没办法。”   顾晚晚刚要张口,可惠若楠像是想要把话一气呵成说完似的,根本不给她机会,打断了她继续说着:“你们第二个孩子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自奕说过,他很自责,他以为你跟之前的那个男人藕断丝连,强烈的嫉妒心加上酒精的刺激,让他乱了方寸,才会造成了那样的后果,可他对你的心意,你会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来。”   顾晚晚想到这些,在看着对面的男人,忽然觉得喉头一紧。   程自奕幽深的眼眸看向她时,她还是闪躲开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跟惠若楠聊完,她的心就特别的难受,胸腔里像是充满了乌烟瘴气,憋的顾晚晚总觉的像是有那么一秒就要崩溃了似的。   顾晚晚像是预料到程自奕要说话,她迅速的说道:“我有点累了,想回去了,有什么话等我想清楚了,我们再谈吧。”   程自奕咔在嗓子眼的话终究是没说出来,他也知道,经过了惠若楠这么个女人的话,她自然是需要时间去消化的。   他不想逼她,他怕有些事情太过用力了,反而会背道而驰。   于是他缓缓的将车开了回去,把顾晚晚送到了家门口的时候,他忽然抓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   几乎哽咽的说道:“你摸摸我的心,这里只有你一个人,自从认识你,就再也盛不下任何一个女人了。”   顾晚晚依然觉得有些讽刺,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那句话,你真的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就不会连句挽留的话都没有就直接离婚了。我们离婚的时间也挺长的了,我的心里不一定只有你一个人了……”   顾晚晚的话还没说完,程自奕已经支撑不住内心的难过,率先覆住了她的唇。   “别再说了,不许说了,”他紧紧的抱住她,暗哑的声音在她的脖颈处响起。   顾晚晚分明能够感觉到他大掌覆在她背上的温热,那么熟悉又温暖。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停留了很久,顾晚晚像是经历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心里纠结,最终顿了顿开了口。   “程自奕,我可以相信惠若楠给我说的所有,如果你想复婚,我可以考虑,但最近给我一些时间,我需要处理好我和萧阳之间的关系。”   她可以感受得到,这个抱着她的男人身体忽然狂抖着。   程自奕没想到她真的原谅了他,有些失去了冷静和镇定,声音断断续续的问道:“你…你说的真的吗?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我不骗你。”顾晚晚淡然的拍着程自奕的后背,像是给他肯定:“所以,你要给我时间,让我处理好这边的关系,否则我们无法重新开始。”   ……   程自奕离开后,顾晚晚站在窗前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很久。   她想着今天惠若楠的说的话,想着这个男人的气息,想着他的吻,甚至开始觉得自己对他也蛮残忍的。   她似乎沦陷在程自奕的身上,她觉得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原谅他呢。   我正想着这些,忽然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着电话中的名字,她犹豫了些,慢慢的接了起来。   “晚晚,打了你的电话整晚,你都没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现在在你家楼下。”   萧阳的声音听起来的确是很焦急的样子,她轻咳了一声:“萧阳,刚刚医院有个紧急的手术,所以没听到,我才回到家。”   听到萧阳关心她,顾晚晚不知怎的,此时此刻有些心虚。   她看到了楼下的萧阳,正冲着窗户微微的挥手,顾晚晚心想,他是什么时候在楼下的,是不是刚刚程自奕送她回来的时候,他都看见了?   过了几分钟,萧阳站在顾晚晚面前时,笑着问她:“这么晚吃饭了吗,我也不知道你吃没吃饭就买了几个菜,我做给你吃。”   说着萧阳便提着一大袋子的东西径直朝着厨房而去,随即关上了厨房的门。   萧阳想,如果不赶快走开,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想要拥有她的冲动。 第288章 顾、程、萧的爱恨纠葛6    顾晚晚透过厨房的门缝看着萧阳忙碌的身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愫。   萧阳对于她来说,早就没了曾经轰轰烈烈的爱情,有的只是朋友之间的友谊。   只是这一刻,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不得不说这些日子以来,萧阳变了很多,为了顾晚晚,做了很多的改变,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情,他现在几乎做了个遍。   他想弥补之前对她的亏欠,别说是为了她做顿饭,或是等她多久,就算是顾晚晚现在要了他的全部身家,他也义无反顾。   即使现在的他拥有了公司的一切,有再多的钱都无法填补他内心的空缺,自从放开顾晚晚,他就已经意识到他一无所有了。   当萧阳弄好了一切时,顾晚晚走近了厨房,看着正在盛菜的萧阳说道:“我记得你说今天有很重要的应酬。”   端着菜放到餐桌上的萧阳淡淡的笑着看向顾晚晚:“今天只想陪着你。”   顾晚晚心头一颤,她感觉自己是个坏女人,本不该开始的两个人,因为自己当初想要报复程自奕,而将萧阳拉下水。   那么自私的自己大概要辜负了萧阳。   顾晚晚有些失神的发呆,萧阳却突然握住她的手看着她问道:“晚晚,这些重新在一起的日子,你开心吗?”   顾晚晚闻言还是沉默了下来,看着他温润的目光,她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再跟萧阳这个样子下去。   说是在一起吗?好像又不是。   比真正的男女朋友之间要拘谨的多,平时连个亲密的动作也没有,甚至连亲吻都没有。   她也不想再这样自欺欺人,让自己活在这样一种自我意识中无法自拔。   于是她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抿了抿嘴,几乎是用着纠结的心态说道:“萧阳,其实我已经……”   萧阳像是有预感顾晚晚要说些什么,甚至不太敢看向她,闪躲着夹了口菜放到她的碗里打断她:“那个这菜是我新学的,我在家练习了很多遍,现在终于能入口了,你尝尝,喜欢的话,我下次还做给你吃。”   然后他也夹了一口自己吃了起来,低着头不看她继续跟她说着话:“哦,对了,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去滑雪吗?我有个朋友刚刚移民去了瑞士,改天我们一起去吧?”   顾晚晚看着他,有些无奈的皱了皱眉,滑雪这种事情她曾经跟萧阳说过很多次,可他从来不当回事,总觉得浪费时间,宁可陪着客户应酬,也不愿意牺牲时间去陪她。   可是他现在却只愿意陪着她,哪怕就陪着她,什么都不做静静地呆着那也愿意。   最终萧阳还是没有躲的过去,顾晚晚放下了筷子正视着他。   “萧阳,我想我们之间应该结束了,都是我不好,就到此为止吧。我想这一次应该是我伤了你,毕竟为了报复程自奕,我选择了用这样不太公平的方式对待你,希望你不要介意。就算我们之间互相抵消了吧,你以前也伤害了我,现在我还给你了,以你这样的条件可以找个更为优越的女人,实则没有必要浪费在我的身上,所以我希望你赶快从我这个大泥坑中抽出身去,别再想着我了,变回原来的你吧。”   “顾晚晚”萧阳真真的是吼了一声,带着怒气。   她想他应该生气的,如果这事要是换成顾晚晚,她大概也能承受不住被人玩弄而喊出口。   萧阳现在真想将眼前的这个女人掐死,可他又舍不得,这是他爱的女人啊。   这样的事要是换做是以前的萧阳,他早就忍不住大发雷霆,这样玩弄本小爷,让你们统统都付出代价。   可现在他只是颤抖着身子,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现在他莫名的恐慌,他想抓住一切的机会能跟顾晚晚生活在一起就好。   于是他一度哽咽的说着:“他能给的,我都能给,你别去复婚,让我娶你。”   听到萧阳的话,顾晚晚愣了愣。   可是很快她便笑了笑,笑中却带着几滴泪。   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如果这话在他们当年在一起的时候萧阳能说给她听,她一定毫不犹豫的就答应。   可现在这一切都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了。   顾晚晚带着一丝愧疚之心看向他:“萧阳,跟你结婚,是我很多年前最想做的事情,可现在却不是了,我也早就不爱你了,你有你的圈子,我有我的圈子,我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耽误了你这么久,对不起。”   这一瞬间,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这段沉默蔓延了良久。   自从萧阳打着伞在顾晚晚家楼下看到何安宁抱着她的孩子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预感,她会跟自己分道扬镳,只是没想到过这一刻会来的这么快。   他只好摇了摇头自嘲的笑着:“你心里放不下他,还爱着他对吗?”   顾晚晚无言以对,因为他说的都对。   就算程自奕不来追她,她也不会选择跟萧阳结婚。   毕竟她还有孩子,小豆子大概也很难接受爸爸以外的男人做他的爸爸。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已经逝去的爱情,她不想再沾染,即便是破镜重圆,也是有裂痕的存在。   “你应该找一个跟你家世相当的女人,至少能在事业上能够帮助你的女人,你们共同进退,携手一生也可以很幸福。说实话,我也许会和他复婚,这样对孩子来说有个完整的家庭再好不过,现在在我心里,最重要的就是我的儿子,其他的人一切都不重要。”   ……   萧阳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了顾晚晚的家,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靠在门外,这一刻他的心像是滴着血,痛到了彻底。   就算他再不想放手,他也不得不放,因为他爱的女人心里早就没了他的位置,即使他再努力,也无法让自己再进入她的心。   萧阳整个人就像失去了力气似的抬着沉重得步子往回走。   他闭了闭眼睛,瞬间有两行泪水流了下来,他想,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出现在顾晚晚的面前,而这个女人大概只能一辈子留在他的心里了。   即便是他跟顾晚晚之间两个人早已经痛彻心扉,他也不舍得把她就这样遗忘掉。   ……   再后来的日子里,顾晚晚算是让程自奕回来了,只是她没有决定复婚。   她想,日子就先这样过吧,也算是给程自奕些考验。   即使是这样,程自奕都觉得很好了,至少她没拒绝他,总归有一天,他要追到她,带着她去民政局把那张结婚证给重新领回来。   这样的日子过了持续大概两年,期间惠若楠的病情反复发作,到最后的时候,人都已经瘦到皮包骨,甚至连呼吸都觉得生疼。   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愿意程自奕出现在她面前。   她说她只想将最美好的一面给自己喜欢的男人看,所以只要程自奕出现,她都会用拔掉呼吸机的方式来威胁他。   程自奕只能远远的看着她,最终在大雪纷飞的元旦跨年夜里,惠若楠再也没有醒过来。   沪市这样的南方城市,几乎很少下雪,可那一次却下了整整一夜。   程自奕和顾晚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正带着小豆子在何安宁的家里准备了一大桌子的饭菜,两家人还有其他的朋友准备一起跨年。   他们怔怔的看着对方,程自奕的心里非常愧疚和难过。   惠若楠之于程自奕而言不止是恩人,还是亲人,他们身体里都流着对方的血,她救过他,可他却没能挽救她的生命。   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便是把她的骨灰洒进大海里。   那天,他跟顾晚晚站在船上许久,他顺势将她搂进了怀里,他很久没有这样搂着她了。   这两年来,他都恪守着底线,除了前两个月她发烧的时候,彻夜的照顾她,才住进了她的房间。   他生怕这个女人拒绝自己,可现在他却什么都不管不顾,只想抱着她。   人生能有多少年的时间,转眼间生命说没就没,他要是再不争取,他怕将来他会后悔。   顾晚晚刚想挣扎,程自奕便抱的紧,力道大的就快要把顾晚晚的肩膀揉碎了似的。   “怎么这么大的力气?”顾晚晚也不挣扎了,就这样靠在他的怀里揉揉的问道。   程自奕低头看向她,摸着她软软的头发:“我们复婚吧。”   她抬头看向他,良久之后给了他一个微笑:“老程,这两年我们都没有谈过以前,那你告诉我,刚离婚那一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也没找过我,不想我吗?”   程自奕沙哑的说着:“想,怎么能不想,想的我都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瞬间要疯掉了似的。记得离婚的时候,你说我没心,我就差点把自己的心剖开拿给你看,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尝试着给你发微信,写了删,删了又写,你知道的我不是这样墨迹的男人,可那一夜我翻来覆去终于在纠结了几个小时后写了几个字发给你,结果却显示我不是你的好友,一气之下我他妈把手机给砸了,屏幕都被我砸了个稀碎。”   这大冷天的,顾晚晚虽然在他的怀里,却也一直打着颤。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这个女人,皱着眉头,甚至眼眶有些红通,他知道这个女人听了这些心里也一定不好受吧。   程自奕搂着她快步的上了车,打开暖风,尽量用自己的手给她取着暖。   可顾晚晚却忽然两只手抓住他的手,放在嘴边给他呵着气:“你接着说,我想继续听。”   程自奕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于是他把他那一年来的心境全部说给她听。   他边开车,边告诉她。   “后来我把公司都交给专业的运营团队去打理了,除了帮惠若楠联系合适的移植肝源,剩下的每天都去你们医院门口,坐在车里看着你,就算不能在你身边,但只要每天能看到你,我的心对于你就不会疏远,如果不这么做,我怕时间久终有一天我把你淡忘了。”   “可这一天天过去,我却发现有一天萧阳竟然来接你下班,那一天你居然真的跟他吃了顿饭,还让他送你回家,后来就经常看到他来找你,我的心咯噔一下觉得自己可能要完了,难道就这样把你让给别人了吗?想到这我的心撕裂般的疼痛,就像被人用了酷刑。”   说到这,顾晚晚忽然握住程自奕锤在档位上的手,有些颤抖着说:“老程,对不起……”   “你没对不起我,我知道你跟萧阳没发什么事,要是真发生了,他也不至于每一次从你家出来的时候都一副痛彻心扉的样子,否则他早就特别开心,看到他的样子,才让我决定要重新追回你的决心,我心想,气了这么久,你的气也该消了吧,要是没消,我就继续等,直到你气消了我再出现在你面前。”   程自奕也算是一股脑的将憋在心里的话都说给了顾晚晚听。   回去的时候车里的气氛也稍显的沉闷,不是顾晚晚不说话,而是她听了这些,心头忽然变得软软的,有那么一瞬间心疼更占据了她的心扉。   回到家的时候,顾晚晚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她看了看信息,甚至笑了笑。   没多想,她便把手机伸到了程自奕面前,看到信息的程自奕,虽然有些不安,但至少他觉得自己跟这个女人的关系好像比之前更近了一些。   信息是萧阳发来的,自从两年前他从顾晚晚家出来之后,他就再也没联系过她。   这一次联系也写的很简单:“我要结婚了,是临城的地产大鳄的千金,婚礼就定在这周末的世纪酒店,我希望你能来。”   去,顾晚晚一定会去的。   不为别的,只为了她当初结婚和生孩子的时候,萧阳都随了礼物,给了她最好最贵重的礼物,做人也要回礼的。   但是吃饭什么的,就算了吧,她可不想再引起什么误会。   周末顾晚晚驱车去到酒店的时候,刚刚停好车,她便看到了时向南的车远远的开了过来。   时向南来,也很正常,都是大门大户的,一定会收到婚礼请柬的。   但她看到车里的男人下来的时候,有些惊讶和诧异。   除了时向南跟何安宁,还有程自奕。   之前程自奕问过她,要去吗?她没给出答复,可现在两个人一同出现在这里,气氛着实有些诡异。   最先打破僵局的还是程自奕,他走过去揽上顾晚晚的腰:“走吧,进去吧。”   顾晚晚摇了摇头:“不了,我今天来只是想把礼物送到位,我不是喜欢欠人情债的人,我觉得我们一会儿可能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吃饭什么的就免了吧。”   说着,顾晚晚拿出了一沓礼钱,还有一份礼物,递给了收礼物的人。   从酒店走出来的时候程自奕不明就里的看着她:“你刚刚说有什么事要做?”   顾晚晚深吸了一口气,搂着程自奕得脖子很淡然的说道:“老程,我同意我们复婚,我不想再等了,你说的对,我们都不要再错过彼此,我们应该带着小豆子,还有肚子里的小家伙一起往一个方向去奔。”   她能说出这些话,几乎是经过深思熟虑,也是耗费了她所有的勇气才说了出口。   程自奕自然是惊讶的看着她,眼睛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再打转,这一刻红的透彻:“肚子里…的孩子?”   顾晚晚搂紧了他的脖子,相对来说比较平静的说道:“还不是你,在我发烧那天干的好事,两个月没来大姨妈,昨天我去检查的,你又要做爸爸了。”   程自奕忽然抱起了她,他很感谢上天对他的眷顾,让他在看到顾晚晚和萧阳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轻率的去怀疑。   最终他熬了过来,他等回了她的女人。   为了这一天,别说等了这么多年,就算是五年八年,只要能换回这个女人,一切都值得。   程自奕抱着这个女人,轻轻吻住了她的额头,几乎是激动到哽咽的说道。   “我爱你,这辈子我都只爱你一个人。”   完结了,说点吧。    这本书写到现在终于完结了,先在这里祝愿所有的小旁友们新年大吉,福星高照,万事如意,喜上眉梢,喜气洋洋,财运亨通。   确切说来,从六月份到过年,真真是经历了八个多月的时间,小北写这本书的时候每天只更新一章 ,确实大家读的时候有些累,会着急催更,在这里小北也先表示下歉意。   小北争取下本书的时候尽量多更,毕竟不是全职作家,还有一份养家的工作在身,最低的要求每天都会抽出时间至少一更。   写真本书的时候也当真的迷茫过,很多人对生活态度的不同,以及生活经历不同,对故事的脉络发展会有异议,但小北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继续写来,很感谢大家对小北的理解。   关于向皓我想多说几句,有人多人觉得小北给他写的结局蛮可怜的,其实我也是同情他的。   原本想给他个完美的结局,可想来想去,大概只有坚持心中的最爱才是小北的初衷也就成了大家看到的了。   爱情嘛,也不是非要完美的结局才算完美,留有遗憾才是最真实的生活。   还有,关于文笔,小北可能是凭借着对于写作的热爱和读者们的支持才一路坚持到现在,并不能满足所有读者的层次,所以小北会努力加油,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好啦,就这样吧,狗年拜拜了,我们猪年见!   小北从不断更,下本书咱们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