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回到十年前》 作者：杳却 　　文案 　　重生回到十年前，许听悠再次见到已经离婚多年的传奇前夫。 　　据说离婚后，她的前夫归隐山林了，虽然是在二十一世纪，但当了五年的夫妻，她知道，前夫就是能做出归隐山林的事…… 　　她的前夫会每天早起练太极，会在虫鸣鸟啭的上午专注于书法作画，会在夕阳半悬山边时煮茶品茗…他们的家还能看到如黛远山。 　　十年前她在做什么？ 　　上班，加班，下班，顺便羡慕闲云野鹤般的丈夫。 　　在职场沉浮十年有余，重生回到经历社会磨打的职场菜鸟阶段，许听悠觉得有句话特别在理：钱不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阅读指南↓↓ 　　轻松小甜文，如有常识性错误，恳请文明指出；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重生 甜文 　　主角：许听悠 ┃ 配角：待定 ┃ 其它：待定 　　一句话简介：当我回到十年前 　　立意：不忘初心 第1章 01 十年前 　　好久没有睡得那么舒服了，许听悠翻身侧躺着，眼睛仍没睁开。 　　今天不上班，多躺会儿。 　　“听听，再不起床要迟到了。” 　　听到陌生又熟悉的温柔声音，许听悠睁开眼睛，很快闭上。 　　真是的，最近工作太累了吧，居然产生幻觉看到前夫了。 　　祁晏见妻子仍不打算起床，又当起了闹钟，不厌其烦再催促一次。 　　第二次让许听悠睁开眼睛，捞过藏在枕头底下的手机。 　　许听悠：！！！ 　　“祁晏。” 　　“嗯，还很困吗？不然今天请假好了。”妻子每日早出晚归，没见她请一次假，今天周五请假也好，连着周六的单休，可以休息两天。 　　“我起床了，你先下楼吧。” 　　“好的。”祁晏起身离开。 　　他离开后，许听悠立马跑到卫生间。 　　脸上下左右摸摸……确实稚嫩些，最近熬夜跟项目，皮肤不该是这样的。 　　她真的回到十年前了？！ 　　前夫，手机，房子，现在的自己……无一不告诉自己已经回到十年前了。 　　今天工作日，手机里出现的也都是些久远的人物，她果断发消息给主任请假。 　　主任叫她走请假流程，不要临时发消息给他请假，他不会批，今天不来旷工处理。 　　多少年没受过这种窝囊气了，许听悠直接回道：感谢主任提醒，我今天会赶去单位走辞职流程，接下来半个月里完成工作交接。 　　不爽，就算发出去这条消息，许听悠也没解气。 　　看了眼时间，赶快换上衣服。 　　“祁晏，我今天想借司机去上班。”赶公交地铁或者打车都来不及了。 　　她不能迟到，她要做到不迟到，面不改色继续工作，气死主任。 　　“罗叔在外面，你说一声他就送你去上班了，早餐把这些带到路上吃。” 　　“好的。”虽然早餐闻起来很香，看起来也很香，许听悠还是只喝了半杯温水匆匆离开。 　　祁晏第一次见许听悠赖床，匆忙到早饭都来不及吃。 　　以后还是要更早叫她起床。 　　许听悠坐到车里，回忆不断涌入脑海。 　　她本来在制药公司上班，二十五岁的合同工，如果继续做下去，三十五岁估计还是合同工，毫无前途可言。 　　内部规章制度极多，主任事多，没有后来背锅严重失误，她也不会走人。 　　那时候年轻，对未来还有无限憧憬，总觉得熬熬总能熬出头。 　　走人后她不再从事相关工作，找了新的工作，因为已婚，找新工作费了番工夫。 　　换过几份工作，最后扎根在昨天还在上班的公司，混成了有权利的经理，一朝回到解放前。 　　现在这个活受气公司是她遇见祁晏的桥梁了。 　　祁晏有钱，很有钱，不爱上班也不影响他有钱，他们的相遇和她的工作有关。 　　公司部门团建旅游，她内心极不想去，但不得不为了自己的“前程”考虑，跟去了。 　　爬山，身体没有很好，成功累中暑，和大部队分开。 　　刚好祁晏也来爬山，她先上的山，祁晏后来的，她不想继续待着，缓过来准备下去，起身才注意到手机不见了。 　　丢手机谁能不着急，她快急死了，四处找，路过的祁晏见她脸色不好，询问她在找什么，他帮她一起找。 　　满心手机的她，对祁晏说了谢谢，讲她在找手机，手机套了什么手机壳也形容给祁晏听。 　　如今也记不得当时用的什么手机壳，只记得找到手机以及回过神发现自己居然遇到热心男神的心情。 　　找到手机，内心充满失而复得的喜悦，面对祁晏，不好意思，紧张。 　　她问祁晏要了联系方式，加好友，第一时间发红包给他。 　　祁晏没收，只说是举手之劳。 　　他不收钱，她还是鞠躬向他连声道谢。 　　他脾气好，人又谦卑，自然连声回她不用谢，顺便问她没事吧。 　　嘴唇发白，脸色通红，许听悠第一次遇到祁晏的形象不大好。 　　她自然说没事，休息会儿，喝几口水就好了，祁晏见她确实没事，两人就此别过。 　　在祁晏面前，许听悠想到了“珠玉在侧，觉我形秽”这句话。 　　她之前不认识祁晏，她和祁晏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也不觉得以后两人会有任何交集。 　　小阿姨是做汉装的，她偶尔去当模特，有次一套华服特别好看，小阿姨拍了视频，她觉得很有意境很喜欢。 　　没忍住发了条屏蔽公司所有人的朋友圈。 　　她不太发朋友圈，更不会发有关模特的朋友圈，她的网图都是团扇或者手绢挡住脸，尽管化妆化得已经不太能看出是她…… 　　祁晏点赞了。 　　她设了仅三天可见，祁晏是最后一天才点赞的。 　　许听悠并不奇怪，他登山的时候手机放在登山包里，看起来不太常用手机。 　　之后再有联系，还是祁晏主动找她，就在今年的春天。 　　他说想她当模特，不会公布出去，就是他自己想画。 　　画画的模特？ 　　许听悠犹豫了，问他，他是本人吗？ 　　这个请求太突兀了。 　　祁晏发语音给她，她才确定是本人。 　　她实在没办法把祁晏和衣冠禽兽，斯文败类挂钩。 　　听到声音，确定是本人后，她答应了。 　　问他，她需要穿什么衣服去。 　　祁晏说随她喜欢，主要是春天花开了，他想画个野餐画面的水粉画。 　　许听悠想着祁晏会独自爬山，还背着登山包，可能就是美术专业的学生。 　　虽然他本人气质更像老师。 　　怀着他到底是学生还是老师的疑惑，她穿了条新裙子去赴约。 　　她搜过地址，地方有些偏，属于“富人区”。 　　大概是了解到她的不安，加上自己要求确实过于冒昧，祁晏发了身份证给她，告诉她不放心就全程录音。 　　如果他做坏事，她随时可以报警，也可以去网上公布他的信息。 　　她哪可能会网上公布他的信息，犯法的好吗？ 　　不过有祁晏的保证后，她完全放心了。 　　她以为只是借景，没想到一片花海都是祁晏自己家的。 　　他也的确只是想画画。 　　他不是美术专业，是物理专业，本人兴趣爱好十分广泛，物理学得很不错，但没从事相关工作，他有别的正经挂名工作。 　　偶尔去上个班，日常还是“闲云野鹤”。 　　两人在画画之后就有了来往，没多久还闪婚了。 　　结婚后她更加坚定了一个想法，她和祁晏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天差地别的家境不提，两人的生活方式完全不同，和祁晏结婚五年，两人和平离婚。 　　五年还是相敬如宾，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了解真正的祁晏，但祁晏绝对不了解真正的她。 　　她在装。 　　吃早饭装，下班回家装，只要他在，她都装。 　　不到要睡觉的时候不穿睡衣，单休尽量不玩手机，选择看书或者锻炼身体。 　　三餐一顿不落下，身体好了，精神却疲惫了。 　　今年还是两人刚结婚，没分房睡，按时间明年分房睡，第五年就因为她太忙，每天太累提出离婚了。 　　她要离婚，亲戚骂她的非常多，也有骂祁晏的。 　　骂再多，她也是自己租房住，亲戚手伸得没那么长。 　　租房住后自己生活就没那么规律了。 　　她不光离婚，她还辞职，给自己放了长假。 　　每天不吃早饭，躺到下午一点，饿了点外卖，吃完外卖继续躺着，晚饭也是能多晚就多晚。 　　放纵自己后，近视，胖了二十斤，小毛病增加，也不像十几岁的小女孩小男孩，身体恢复快，她生病后恢复得很慢。 第2章 02 夫妻 　　原来她不是这样的，结婚五年压抑狠了。 　　休息了一整年出去找工作，由于结婚五年还没小孩，倒是比她这个年纪已婚和未婚的女性求职者吃香些。 　　估计觉得她丁克或者不能生育。 　　不管别人怎么想，她自己做自己的，工资照拿。 　　上班后作息正常许多，累还是累，人哪有不累的。 　　祁晏这个不经常上班的有钱人也累吧，虽然她看不太出来。 　　和他离婚后，两人起初偶有联系，后来慢慢不再联系。 　　她听说他“归隐山林”了，听宁管家说的，宁管家也没直说先生住哪了，只是大概和她说了个地址。 　　她一看地址……这不是山里吗？ 　　他们两人现在的家已经不太热闹了，闹中取静都算不上，在近郊，远远还能看到连绵起伏的青山，这就是一个安静的地方。 　　不过也挺正常了，祁晏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给她印象太深，他去住山里她也没多奇怪，他有钱，住山里也是住得豪华，祛除蚊虫的事不需要他烦心。 　　她问管家他是不是出家了。 　　管家听到她的话，连忙否认。 　　也是，没怎么见过他求神拜佛，出家可能性有，不太大。 　　两人结婚是他提的，他这个人吧，真的不会把很想说的话烂在肚子里。 　　他求婚的时候，她觉得他这个仙人是被鬼迷了心窍。 　　鬼不是说她，她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魅力能迷住他。 　　仙人有没有被鬼迷住她不知道，她被仙人迷住是真的，稀里糊涂结婚了，两人的婚礼没有男方家长的阻碍，反是她父母担心两家悬殊，怕她受欺负。 　　后来的后来，祁晏成了她亲爸亲妈的亲儿子，她这个亲女儿成了儿媳妇。 　　她个假女儿。 　　两人结婚五年，自然不可能君子之交淡如水，他们是夫妻啊，有夫妻生活的夫妻。 　　次数不多，一周一次，不是他为了养生提出的，是她考虑过后和他提的，他不反对。 　　两人一张床也是分被子睡觉，并不在一个被窝。 　　要说她有没有后悔离婚，后悔过，她肯定后悔过，除了需要伪装自己，自己给自己压力，祁晏并没有给她气受。 　　他人很好，好到让她不想他看见她任何不好的地方。 　　后悔过，但是想到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又觉得，一个人凑合着活一辈子算了。 　　没想到她居然回了十年前，和祁晏结婚没几个月的时候。 　　祁晏先不管，破工作一定要辞。 　　幸亏有工作日报，他们主任也够够的，规定写日报就算了，他本人还真有空会看部门每个人的日报，谁复制粘贴了以前的，就算隔上几个月他都能看出来。 　　为此她每天写日报，事无巨细，做什么都写在日报上，明天要做什么也写上。 　　她做的多是杂事，交接简单，就算过了十年，上手也容易。 　　只是很难躲过一顿冷嘲热讽了。 　　她怕？ 　　如果没有十年的职场经历，她当然怕，现在她不怕。 　　她可以不工作当个富太太，可她不想仰人鼻息过活，没独立生活的钱和能力，就没多少话语权。 　　她也厌倦完全伪装的自己了，整天和祁晏在一起，祁晏不烦她，她都烦自己了。 　　... 　　死猪不怕开水烫，许听悠在公司当了死猪，任由主任骂，面色冷淡，被骂完，去打了辞职申请，交接杂活。 　　不用等规定的半个月，当天主任就让她滚。 　　正合她心意。 　　拿着自己的包，许听悠在外面闲逛了会儿，回家。 　　她回到家里的时候，祁晏正在练书法，他似乎更喜欢水墨，练书法，练水墨画是每天必做的事情。 　　祁晏放下毛笔：“今天提早回家了。” 　　“我辞职了，准备过段时间换个工作。”许听悠手上还拎着包。 　　她放在公司的东西并不多，全装在一个黑色帆布包里，帆布包一直放在公司，拎包马上走人。 　　祁晏建议道：“换个工作时长短的吧，这个早上八点上班，傍晚七点才下班，实在太晚了。” 　　“嗯，我找个正常的上班时间，我先回房间了。”许听悠回房间。 　　到了晚餐时间她才下楼，吃饭不发出声响太难，她尽量不发出声音。 　　不管十年前十年后，面对祁晏她都有包袱，没办法完全放下。 　　吃完晚饭两人到站立式桌前，一个看报纸一个看书。 　　许听悠在看报纸，祁晏看书。 　　今天她实在没心情翻书，看看报纸算了。 　　差不多过去半小时，两人准备洗漱。 　　“听听，今天周五。” 　　“周五……我知……周五啊？”许听悠愣住。 　　“是的，周五了，我先去洗漱。” 　　周五是约定好的日子，许听悠单休，周六才放假，平时没心情，放假心情会好点，自己定了周五晚上。 　　两人并不用同一间卫生间，许听悠也去洗漱。 　　让他等她，多难为情。 　　两人结婚五年，在夫妻生活上，祁晏很温柔，可她依旧没尝到一点乐趣，原因还是包袱太重。 　　离婚后她也没在男女事上放纵自己，实在是尝过祁晏极品后，小鱼小虾入不了嘴。 　　现在想起来，这事真不用太矫情，他们两个都有过了，纠结什么呢。 　　两人都洗漱完，关了其他灯，留了盏不甚明亮的床头灯。 　　祁晏进来许听悠的被窝，两人一直是直奔主题的，这回许听悠拦住了祁晏：“我可以吻你吗？” 　　除了结婚仪式上贴嘴唇，他们还没接吻过。 　　祁晏婚前没经验，婚后经验约等于无：“当然可以，这个需要我主动吗？” 　　“你主动。” 　　“好。” 　　祁晏很快从主动变被动。 　　结束后，在祁晏起身前，许听悠将手搭在他背上，轻轻将他压向自己。 　　他感觉到了，加上今晚意志力犹为薄弱，没多想，顺势倒下去。 　　他倒向她的后，她双手才在他背后交握。 　　她抱住他了。 　　祁晏：“不用有太大压力，工作如果实在找不到，我帮你介绍就好。” 　　“我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是真的觉得你很好，想要找轻松些的工作非常容易，不需要每天那么累。”他当她反常都是工作原因。 　　“你不要在我耳边说话了。” 　　她话一出口，耳边热气消散，祁晏似乎连呼吸都屏住了。 　　“你在我耳边说话，我听不进去的，只会想对你做坏事。”许听悠侧过脸，亲了他的嘴唇。 　　“你再正经的话，到我耳边都不正经了。”像是勾引她。 　　祁晏胸口略微起伏后，呼吸恢复正常。 　　祁晏：“真的吗？” 　　“嗯，再正经的话，夫妻两人事后以这样的姿态说，都不会很正经，不信我说给你听。” 　　许听悠说完，祁晏听完，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说的不是正经话。” 　　“没有正经话想对你说。”许听悠理不直气也壮。 　　她现在没那么坚定要离婚，无论两人要不要离婚，一周的这个时间，她一定会把想对祁晏做的事，说的话，付诸行动。 　　让以后遗憾少些。 第3章 03 旅游 　　这天晚上许听悠放手后祁晏才离开回自己的被窝。 　　晚上胆子大，白天许听悠又装起来。 　　她还不够勇敢，她真勇敢的话，是敢于在祁晏衣服完好的时候，对他动手动脚。 　　目前做不到。 　　“我这里有美景吗？”祁晏无奈。 　　许听悠对准祁晏又拍了一张照片：“有美人。” 　　“听听。”祁晏略羞恼。 　　“不拍你了。”许听悠将相机镜头转向别的地方。 　　她还是不太喜欢看书，玩手机也不太好，不如借祁晏的相机拍照。 　　他们家处处都是风景。 　　美人美景，她不上班的日子是真舒坦。 　　拍了许多照片后，许听悠告诉被自己打扰到的祁晏：“我回去捣鼓照片，你继续画画。” 　　“听听。” 　　“嗯？”许听悠把目光从相机转向祁晏。 　　她叫祁晏一直是连名带姓，祁晏都喊她听听。 　　她有时候听到别人说：“你听听啊。”“听听这话，是人说的？” 　　都不会有反应，只有祁晏会喊她听听，起初她听着很是怪异，她父母不喊她名字，都喊她小许，别人也不会太亲切用叠字称呼她，从来都是听悠。 　　只有祁晏的听听是她。 　　“你不急着找下一份工作的话，我们出去旅游怎么样？” 　　“山上还是水上？” 　　“爬山。” 　　祁晏要出去玩都是游览名山大川，两人遇见也是在名山上遇见，当时是九月，经过暑假后，热季温度减退，没有人头攒动的景象，就是山太高，她体力不够，没坚持登顶。 　　许听悠：“好啊，不过我身体素质不行，爬到半山腰就坚持不住的话，你自己上去行吗？我在下面等你。” 　　她有自知之明。 　　还没爬山她就开始说丧气话了，祁晏用到旅游这个词的，都是爬名山，大山，日常想爬山的话，附近就有几座风景不错的山。 　　大山她不觉得她能坚持住，她对登顶也不是多感兴趣。 　　祁晏：“不一定非要到山顶，路上的风景也很美，你如果坚持不住，我陪你下山就好，反正我也去过山顶。” 　　他喜欢游山玩水，许听悠听他说已经登顶过，少了些负担，答应下来。 　　他愿意带上她这个累赘，她这个累赘还能有什么意见呢。 　　... 　　“怎么了？” 　　刚进入贵宾候机厅，见走在身前的妻子停下脚步，祁晏问她。 　　许听悠转身抱住祁晏的腰：“第一次坐飞机，害怕。” 　　她当然不是第一次坐飞机，见到不想见的人了，借老公掩饰下收不住的“恶毒”表情。 　　二十五岁前，今天确实是第一次坐飞机，她没撒谎。 　　“不怕，还有我陪着你。”祁晏不太熟练地伸手抚了下许听悠的后背。 　　贵宾候机厅有几个乘客在了，许听悠也没大庭广众下被围观的爱好，放手后拉着祁晏去了角落的位置。 　　“嗯。” 　　两人订的是头等舱，许听悠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死对头也在头等舱。 　　许听悠看见缪缈了，是她最后一个公司的死对头，抢项目，互相陷害，你踩我一脚，我踹你一脚的那种关系。 　　她早不是什么好人，不会主动找事，当然主动找她事的，她也会下绊子找回去。 　　她现在和缪缈还不认识，她也不打算再在最后扎根的公司上班。 　　她有自己的计划。 　　她不认识缪缈，缪缈当然也不认识她，平时见面就要互呛的两个人，难得在一个空间里和平相处。 　　他们坐的飞机头等舱，位置宽敞，但是好像没有独立空间。 　　缪缈这人眼睛毒，比她大三岁，一直没结婚，不过身边男人不断。 　　她离婚，两人在男女的事上倒是从来不呛声，都在别的事上呛，比如工作，比如穿着打扮，再比如皮肤保养。 　　如今作为陌生人，缪缈心里大概就是她和祁晏多不相配。 　　抛开祁晏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形象，只两人的穿着，缪缈都能看出来些东西。 　　祁晏的衣服低调但是昂贵，在家穿高定，在外面穿的就是名牌成衣，挑了不起眼的衣服。 　　她年纪轻的时候，为了表示自己的“清高”，衣服仍旧穿已有的旧衣服，新衣服自己买，也不要祁晏主动给的钱，两人没结婚时她就在说经济独立。 　　独立是独立了，但和祁晏比起来，还是很显寒酸的。 　　许听悠家境普通，不穷不富，她毕业就不问家里拿钱了，工资不多，在家爸妈还会偶尔给她买上千的大衣外套，毕业她就不舍得给自己买了。 　　房租花了一半工资，加上吃饭日用……她挺穷的，真挺穷，嫁给祁晏的时候，身上存款也只有一万不到。 　　结婚后不需要房租，早晚饭也不用花钱，每天只要花午饭钱和交通费，钱包厚起来，她才能狠心入手自己想买的名牌，不用再去单位食堂吃免费的寡淡午餐，如果不是要立住温柔完美妻子人设，她日子过得挺舒坦。 　　如今存款余额，许听悠查了下账单，没多久前买了件当时很喜欢的大衣以及一瓶上千的香水，剩下一万不到了。 　　大衣按她如今的审美，喜欢不起来了。 　　她现在穿出来的是一百多块钱的衣服裤子，没准还仿了哪家大牌。 　　缪缈一直对大牌很了解，还是网上知名穿搭博主，十年前就是了，十年前没那么知名，在圈子里小有名气，会有大牌找她合作。 　　她家里条件很好，富二代，去上班也是来体验生活的。 　　两人敌对关系，不妨碍许听悠羡慕缪缈，白富美，工作能力还强。 　　也就羡慕这两三点了，总体还是讨厌，这人有色眼镜太重，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也只和那些跟自己有共同话语的人关系好。 　　这类人通常也是富二代。 　　“想睡会儿吗？”祁晏问许听悠。 　　“嗯，困。”许听悠从包里翻出眼罩。 　　“我帮你调座椅。”祁晏动手调座椅。 　　“再调低点，对，就这样，谢谢。” 　　帮许听悠调好位置，祁晏和路过的空乘说他们需要帘子，空乘就给拿了帘子过来，帮他们隔出来二人空间。 　　两人的位置相邻，就挨在一起，她应该改说法了，她不是第一次坐飞机，她是第一次坐头等舱，都没发现它除了宽敞，还有这么贴心的服务。 　　飞机不同，头等舱服务肯定不同，祁晏知道有帘子，说明不是第一次坐了。 　　“你要不要眼罩？”拿出两个眼罩，许听悠问祁晏。 　　“只有这两个吗？” 　　许听悠：“就这两个，你要粉色还是蓝色？不想用我的，可以问空乘要。” 　　祁晏迟疑片刻，还是拿了蓝色的。 　　戴好眼罩，盖上空乘拿过来的毛毯，徐听悠休息。 　　在她左手边的祁晏动作放轻，盖好毯子，戴上蓝色眼罩。 　　卡通熊猫脸图案的眼罩戴着意外舒适。 第4章 04 云不动 　　隔壁没有任何声音了，许听悠拉下眼罩去看旁边的人。 　　她就知道她的计划会成功。 　　祁晏表情不丰富，但绝对不是冷漠挂的，脾气很好，还会在乎他们夫妻关系。 　　她说成那样了，他能听不懂眼罩有个是给他的？ 　　浑身笼着仙气的丈夫戴了个幼稚的眼罩，瞬间可爱许多。 　　“祁晏。”许听悠轻声喊他名字。 　　“有事吗？身体不舒服？”祁晏歪过头朝她，问道。 　　许听悠在祁晏耳边极小声道：“没有不舒服，就是想亲你，突然亲你的话，你别被吓到。” 　　说想亲的他的人很快就没动静，祁晏怀疑是自己听错，或者她已经亲过了。 　　有亲过吗？ 　　过了好几分钟没动静，祁晏把头转回来，正要休息养神。 　　脸颊不防被偷袭。 　　他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偷亲成功，许听悠这回真的要休息了，很想打哈欠但又憋住。 　　昨晚想到今天要出门，就没睡几个小时。 　　以前出远门都是出差，出去玩的事情几乎没有。 　　到达目的地一共需要两个小时，许听悠沉睡过去，降落前被祁晏叫醒。 　　还有十几分钟降落，她去卫生间洗脸，让自己清醒点，不防缪缈紧随身后。 　　两人打了个照面。 　　许听悠眼睛半合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等回去帘子里，没精神的样子消失，变回平常的自己。 　　死对头故意靠近打量她呢，天知道会脑补出什么样的狗血桥段。 　　不懂世故富家少爷被心机女套住，抑或是纯良少爷瞎了眼，爱上贫穷女人。 　　飞机降落，和缪缈拜拜了。 　　... 　　“不好意思，我在等我太太，不方便入镜，不要拍我。”对于女生奇怪的问题，祁晏拒绝回答，走远了。 　　这幕恰好被许听悠收入眼里，她去方便的一会儿工夫，祁晏就被人缠上了。 　　“我们走吧。”祁晏见妻子回来，终于没那么尴尬了。 　　“再等我一会儿。”许听悠朝两个网红走去。 　　一男一女，看起来不像情侣，男的一瞧就是喜欢男的，还挺妖娆。 　　同两位网红交涉一番后，许听悠回来祁晏身边：“我们上山吧。” 　　“好的。” 　　“祁晏，以后如果讨厌我，想和我离婚，要尽早说出来，我和你印象里的不太一样，你不要怕伤害我，离婚也只是好聚好散。”如今她没想主动提离婚，祁晏主动提的话，她完全不介意。 　　祁晏：“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惹你不开心了？” 　　“没有，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负担，一路都是你在照顾我，你又不太会对我说绝情的话，照顾人的那方总会疲惫。”她一度把他当成自己的负担。 　　这话还给她自己。 　　她不愿意成为他的负担，祁晏就该无忧无虑，过闲云野鹤的日子。 　　被祁晏衬得，她都觉得自己是生活无能儿了。 　　她曾经问过祁晏为什么喜欢她，为什么要和她结婚。 　　虽然觉得自己是个美女，但也只是普通美女，如果看到她朋友圈的华服视频，觉得她美丽，喜欢她。 　　在他们两人没见第一次面的情况下，倒有可能。 　　祁晏说见第一次就有好感，后来看了她的朋友圈，非常有创作的欲望，之后两人接触多了，慢慢就喜欢上她了。 　　喜欢她的性格，喜欢她这个人。 　　慢慢？完全不慢好吗？ 　　去年秋天初遇，今年春天开始有来往，夏天结婚，如今又是秋天，只不过一年时间。 　　祁晏说他没有任何情感经历，无法确定是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但是见到她，他心里是欢喜的。 　　那种欢喜化为实质，就是想和她结婚。 　　许听悠猜测祁晏有试想过婚后琴瑟和谐的场景，现实和想象差距蛮大，她忙，她不懂琴棋书画，她负面情绪多，两人结婚没两年就分房睡，她没空照顾他的情绪和实现他的理想化生活。 　　不到三年，夫妻生活都没了。 　　他好像结婚了，又好像没结婚。 　　法律事实已婚，过的日子却和一个人生活差别不大。 　　“你也有照顾我，刚才你去找那两个人，我看你检查他们手机和相机，他们都快哭了。” 　　“你看到了？” 　　靠！隔着大老远祁晏居然看着她。 　　她是去警告两个网红顺便确认有没有删掉视频。 　　那两个样子太好辨认了，她从进来景区就注意到他们两个，当时也没管，去厕所出来正好看到祁晏被两人纠缠。 　　偷拍她没发现就算了，她发现一定是要让他们彻底删除，警告少不了。 　　才几天啊，她的形象居然毁了。 　　“看到了。”祁晏点头。 　　妻子背对他，但两个奇怪的人不是背对，起初两人表情无所谓，后面越来越怕，最后手机相机老实交给妻子检查。 　　“他们前面跟你说什么了？”聪明人这时候当然要转移话题。 　　两人开始走石梯。 　　“不是很礼貌的问题，问我有没有恋爱，喜欢丰满还是骨感，男还是女，介不介意谈个恋爱。” 　　许听悠成功被尴尬到：“你不要记心里去，赶紧忘了。” 　　“很快会忘掉的，你别担心，你想知道我的答案吗？我告诉他们我在等我太太，没说别的。” 　　许听悠：“你喜欢的人不是我吗？按着我的标准去答不就成了。” 　　她不是很在乎祁晏的答案。 　　“你说的没错。” 　　见他无端笑起来，还是捂着嘴笑，许听悠：“不然你还有别的答案？” 　　“没。” 　　“那就好。”许听悠举着相机，四处拍照。 　　“听听，小心脚下。”见许听悠专注拍照片，脚没踩到实处，祁晏握住她的手腕，防止她绊倒。 　　许听悠：“再拍两张。” 　　“多拍几张也没事，慢慢来就好。” 　　“祁晏，我拍了很多照片，以后我觉得哪张好看，你能不能把我选的那张画成水墨画，我想挂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祁晏：“好的……听听，如果非要挂水墨画，我有收藏几幅大师的名画，我自己的还是不太够格。” 　　“你收藏的画我可不敢挂，被偷了我哪哭去？再说我就想要你画的，不是你画的，对我来说，除了价值高，也没别的意义。不必照着照片画，你看心情给我画几笔也没事，题字也行。” 　　别说祁晏的收藏品了，祁晏自己的作品都能卖几十万上百万。 　　如果关注国画书法，应该听说过“云不动”，年龄不详，男，从未露面，他本人的作品风格倒是很好认。 　　许听悠知道云不动就是祁晏，祁晏没隐瞒她。 　　他只要在家，每天都会安排练字和练画，练习的助理拿走，挑着整理出来开画展。 　　听宁管家说，先生的画作全是助理在打理，云不动这个笔名也是助理决定的。 　　先生问助理云不动灵感是从哪来的，助理说，来找先生的路上看到天上的云，想起来那句诗：“卧看满天云不动，不知云与我俱东。” 　　本来就是父母的道德绑架，除了好奇笔名来源，祁晏也不过问别的事了。 　　道德绑架这个许听悠知道，她公公婆婆都有钱，有家庭背景，婚后创业成功，祁晏和他弟弟再会花钱，也够他们花几辈子的。 　　祁晏弟弟常年在国外，她后来见过两三面，很成功的商人形象，和哥哥祁晏完全两类人。 　　父母不介意儿子活得无忧无虑潇洒自在，可大儿子这样，实在让父母放心不下来。 　　放心不下来干脆道德绑架，从小到大，他什么爱好都是父母供着，虽然他有各种奖学金，大头还是来自父母。 　　许听悠爸妈就不太可能会供她学画画弹琴，她也没有兴趣。 　　公公婆婆对祁晏的培养，绝对耗费了大量金钱。 　　一两亿都是少的。 　　祁晏也想到这些了，同意在公司挂个闲职，还有了“云不动”这个笔名，他本人不喜欢把自己的作品挂出去拍卖展览，贴上商业标签，奈何父母的道德绑架对他有用。 　　给大儿子沾上些铜钱味，父母总归是放心了。 　　祁晏家里有钱，不太管公司的事，平时不上班，不代表他没有赚钱能力。 　　他会的技能可多了，还有专门请他题字的人。 　　公婆培养了他的爱好，也间接培养了他的技能。 　　祁晏的练习和一般人的练习不太一样，他练习的成果完全能拿出手当展览作品。 　　他每天都会练习，但不一定每天都有灵感创作，索性练习的也没有非常不满意，就随助理处理了。 　　云不动这个名字被运营得很好，许听悠网上去了解过，已经是大师了。 　　云不动大师有杠精粉，许听悠见识过网络骂战，因为一个粉称云不动为大神，另一个杠精说大神遍地，什么人都能叫大神，完全是在侮辱云不动大师。 　　许听悠看得非常迷惑，大神不厉害？ 　　啊？大神还是侮辱人了？ 　　她很想被叫成大神，被侮辱。 　　称呼有什么好纠结的？大师大神都很厉害不是吗？ 　　幸亏祁晏不管事，也不爱上网，甚至不知道自己有几百万粉的号。 　　还是别叫他知道了，知道会很困扰。 　　杠精粉招黑本领一流，按她猜测，还可能是披皮职黑，不是什么粉，因为言论内容后期演变成杠精粉是工作人员，团队自导自演。 　　该杠精后面也有态度模糊，像是承认工作人员身份的言论。 　　云不动有强大的团队在运营，给云不动捏的也是低调大师形象，该形象灵感来自祁晏本人。 　　不管底下再怎么吵，都不会轻易下场，有非常不利的造谣言论发酵，团队才会出来，火速处理，云不动绝对不能走黑红路线。 　　杠精后面被各种打脸，那些造谣的也被律师函警告了。 第5章 05 区别 　　祁晏：“为什么必须是我的？” 　　“我就想挂你的画，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问问题的重点不该在这里，你应该问我，还没找到工作的无业游民，不应该先想着找工作，而不是想着问你讨画挂在办公室？” 　　祁晏：“找工作对你来说没有难度，很轻松的，我说过的话也算数。” 　　还是那句话，他不觉得她找工作是件困难的事情。 　　“你比我对我自己还有信心，找工作是不难，找顺心的工作难，还好你不需要当社畜，两个负能量的人是没办法负负得正的。” 　　许听悠见几个阿姨组团路过，拉着祁晏到边上，给阿姨让路。 　　“回去给你画一幅花鸟画，山水画多了，偶尔也要换换口味。”祁晏想起来妻子最近心情确实不好，工作也突然辞掉。 　　计划给妻子画活泼些的花鸟画，看着心情也会好上许多。 　　许听悠：“不用太着急，等我找到工作，你又有空再画，别为了我打乱你的安排……我拍得差不多了，我们继续走。” 　　现在的自己找到有独立办公室的工作很困难，二十五岁，已婚未育，无相关工作经验，就是个职场菜鸟。 　　大概率还是打杂，打杂的没办公室，也有办公桌，让祁晏画张小的画，她配个相框放办公桌上。 　　“好。” 　　两人早上出发，许听悠走走停停，要么拍照要么坐着休息，半下午才登顶。 　　到了山上，许听悠又沉迷拍照了。 　　拍得比中老年团的叔叔阿姨们还起劲。 　　拍了十几张照片的工夫，回头找祁晏，祁晏在不远处，正尝试帮阿姨们拍照，几个阿姨围着他，他不太会用相机，几个阿姨还说这么年轻的小伙子，相机都不会用咧。 　　注意到许听悠看他，祁晏忙向她发出求救信号。 　　许听悠笑出声来，笑过后，去解救祁晏。 　　她会的东西多，相机自然会用，上手很容易。 　　“姐姐们，拍很多了，我们要下山，你们也尽早下山，天都快黑了。”许听悠懂祁晏等她拍照的痛苦，真的懂。 　　今天之前就懂，可是好不容易来到名山，不拍可惜了。 　　把相机还回去后，许听悠和祁晏下山。 　　... 　　他们下来的时候，两个网红还没走，还在山底下拍着视频。 　　没记错他们早上来的时候，在拍跳舞视频，等他们下山，他们换成小吃视频了。 　　许听悠：“离他们远点，入镜就麻烦了，这种入镜我可没办法去警告他们，会以为我有病。” 　　夫妻两人绕了一大圈。 　　祁晏：“现在很流行拍视频吗？” 　　“流行，你不太上网不清楚，现在短视频直播挺流行的。” 　　她先生和古代同龄人的区别，大概就是她先生有手机有电脑有大别墅。 　　他先生和现代同龄人的区别，大概就是她先生有手机有电脑却不太用，别人5G了，她先生还在2G。 　　2G总比1G强点，能上个网。 　　许听悠认为自己电脑操作还挺强，遇到网上查了还看不懂的操作，找祁晏，祁晏在这方面的理解能力强，真能解惑。 　　他只是自愿“落伍”。 　　祁晏：“回家我也看短视频。” 　　“我之前发朋友圈的视频也算短视频，短视频有很多美女的，多看看美女，你也可以有创作灵感。” 　　祁晏并不风流多情，他算个“痴儿”，开窍开得并不早，生活节奏缓慢，他看短视频坚持不了多久的。 　　祁晏：“不看了，今天那两个人的怪异行径，应该说明短视频不好看。” 　　许听悠：“他们有他们的受众，短视频有很多种类的，你不是喜欢字画，它有字画类，不能一竿子打死。” 　　她蛮喜欢看萌宠短视频，也挺喜欢看美女。 　　两个网红早晨没在直播，她很清楚，拍短视频和直播她分得清。 　　拍短视频麻烦就没那么大了，如果换成直播，她要被粉丝骂死。 　　和祁晏在一起的那几年，许听悠都是背着他刷视频，分房了也不敢把声音放出来，戴耳机看。 　　祁晏：“流行总有它的道理。” 　　“我知道你更爱古典，我只是简单提句现在流行的短视频，你不用太在意，反正我也不爱看，看短视频不如看你，你比美女更养眼。” 　　原谅她忍不住在美人面前撒谎，不过她保证，最后那句“你比美女更养眼”是真的。 　　祁晏短发，出门也都是休闲风，打扮上和多数现代人没区别，但他长相清俊，自带沉静温柔气质，在他身边，大大咧咧的人都不好意思冲着他大声讲话。 　　帅哥一旦意识到自己帅，就摆脱不了油的命运，比较起来，祁晏这样清纯不做作的美人，是宝藏啊！ 　　祁晏：“你别经常看我了，看多我会紧张，什么事情也做不好。” 　　他不习惯一直被注视。 　　“好嘛好嘛，不经常盯着你看，我们早点下山吃晚饭。” 　　... 　　“要不要进去买点东西？”路过大商场，祁晏问许听悠。 　　许听悠知道这商场里有很多大牌专柜，她钱包撑不住：“我刚辞职呢，没收入，不去了。” 　　两人晚上去了本地知名的老式茶餐厅，点了不太甜的甜汤以及素包子吃。 　　祁晏不是素食主义，只是作为晚餐，他一直吃素。 　　出去玩不吃点当地的特色小吃，许听悠就会觉得没出去似的。 　　那个茶餐厅根本不能代表特色小吃，中老年人都不一定爱吃！ 　　祁晏自己说去这家吃，她没意见。 　　素是素了点，好歹甜党咸党都照顾到了。 　　吃了素淡的晚饭，许听悠已经没了世俗的欲望，只想早点回去休息。 　　今天爬一天山了，脚底都火辣辣的。 　　祁晏：“我付钱就好。” 　　“我脚底疼，可能磨出水泡了，我想买药膏，不想逛商场。”抓住祁晏的手，许听悠都没发觉自己说话还带点撒娇意味。 　　“旁边就有家药店，脚疼怎么不早说？” 　　“现在才有感觉，不买别的了，买完药膏我们直接回酒店。” 　　“买完药膏打车回去。” 　　离酒店只有一公里路，如果脚没问题，走回去也不算多远。 　　回到酒店，等电梯的工夫，许听悠拒绝祁晏要给她涂药膏的提议：“我自己来就行，你不用担心，睡一觉明天会好得差不多。” 　　电梯门打开，许听悠停住话语，挽着祁晏的手，避让要出电梯的缪缈。 　　等缪缈出去，她才和祁晏进去电梯。 　　“等下看看你的脚严不严重，严重的话还是要去趟医院。” 　　“好的。” 　　看到缪缈，许听悠猜她是开始夜生活了，不得不感慨，和祁晏离婚后，她的夜生活也差不多才开始，加班加到这个点，吃晚饭，看剧玩手机。 　　不到一点不睡觉。 　　“差点就对称了，左边都没感觉到。”许听悠晃着脚丫子，她已经洗完澡，伸直腿坐在床边，就留脚丫在床外。 　　“还有心情开玩笑。”祁晏拆开药膏，要给许听悠抹药膏。 　　许听悠见他要蹲下来给她擦药膏，连忙收回脚：“我自己来，不用你来，都说好了的。” 　　脚洗干净了，洗到都皱了，可拿脚对着祁晏，她还是不太好意思。 　　祁晏也不坚持，把药膏递给她。 　　许听悠坐沙发上涂药膏：“你以后别因为今天的事不带我出去玩，今天是鞋子不好，有时间的话，我还是要和你出去玩，不然人都憋坏了。” 第6章 06 老油条 　　“那下次出去玩穿双舒服的鞋子，脚不舒服就是不舒服，哪有忘记，感觉不到的事，你脚难受要及时和我说。” 　　许听悠点头表示知道了，边晾脚边回消息。 　　需要打很多字的，她干脆发语音消息。 　　她辞职是辞得利落了，接替她岗位的后辈还得加她好友，问东问西，连串钥匙在哪都问她。 　　抽屉啊，麻烦动个手翻下抽屉，她没把钥匙藏键盘或者别的角落里。 　　没有删除拉黑的同事，给她带来麻烦精了。 　　新人应该是觉得她脾气好，复印打印装订这些事都要来问她。 　　看到这些消息，她打算晚点再回，让他知道她没那么空。 　　真是糟心。 　　烦死老单位的人和事了。 　　这个公司是许听悠工作过规矩最多，屁事最多的公司。 　　规矩多屁事多，工资多吗？ 　　到手三四千。 　　拿最少的工资，干最多的活，服了。 　　她当年过来的时候，算年纪最小的，除她外最年轻的，都比她大上十岁。 　　同事各个都是人精了，黑锅让她背，出错都是她这个没正式编制员工的错。 　　根本不用担心人家口蜜腹剑，他们压根都不会和你交心当朋友，团建吃饭也只是一味劝酒，她假装吐过，样子不太好看就没人劝她了。 　　在对方问下个问题前，许听悠关机。 　　真是的，白天攒了一堆事，晚上一股脑发她，她很空？ 　　很空也不想再理了，麻烦。 　　许听悠回消息期间，祁晏已经把床收拾好了。 　　枕头套被单被套，全换成家里带来的。 　　他们住的是本市最高档的酒店，不过再高档，星级再高，还是自己带来的睡着安心。 　　许听悠出差不会这么麻烦，多数时候只带上旅行装洗漱护肤用品，常用的化妆品以及几件需要换的衣服，一切从简。 　　他们订的双人间，这家酒店双人间是套间，两间卧室，浴室也是独立的。 　　夫妻两人没打算分床睡，自然只收拾一间。 　　“我去洗个手就回来睡觉。”许听悠洗手去了。 　　她回来的时候祁晏坐在沙发上，见她回来才说睡觉，他来关灯。 　　房间灯开关在床边，伸手能够到。 　　“祁晏，你困吗？” 　　“还不困。” 　　“你困了要跟我说，你困了我就去睡觉，我怕晚上打呼噜被你听到，平时不运动，一运动晚上指不定会打呼噜吵着你……不然我去另一个房间睡觉好了。” 　　“不用那么麻烦，太累，偶尔打呼噜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你困的话先睡好了。” 　　“我平时睡觉打呼噜吗？”曾经和大学室友聊过晚上打呼噜的事，寝室里她公认睡觉不打呼噜。 　　和祁晏在一起后，怕打呼噜影响神仙的睡眠，她挺晚才能睡着。 　　本来就加班，睡不了太早的。 　　“不打的。” 　　“这样啊，还好还好。”晚上注意了，早上不一定注意到，祁晏永远比她先起床，她没有闹钟起不来。 　　“困了就睡觉，不用有太多顾虑。” 　　“嗯，我睡了，晚安。”许听悠说过晚安后，背对祁晏。 　　祁晏也同她道了晚安。 　　大概是真的累了，许听悠很快睡着，从侧躺变为平躺，姿势还比较安稳，并没有睡着睡着变成斜躺的睡姿，也没变成大字型霸占整张床，翻身都不太有。 　　祁晏比她晚睡，在想明天的安排，需要体力的肯定得取消，他们夫妻出来这趟要待一周，除了第一第二天他有安排，剩下都打算商量着来。 　　妻子脚下磨了水泡出来，短时间不好外出了。 　　待在酒店总得有些事情做，他想着该做些什么。 　　酒店不是家里，待家里可以做很多事情……干脆看电视或电影好了。 　　决定好明天的安排，祁晏才睡觉。 　　... 　　“听听，今天我们待酒店，你想在酒店做什么？”尽管已经决定了，祁晏还是准备听妻子的意见。 　　许听悠：“我脚好很多了，我们可以去附近走走。” 　　她更想待酒店玩手机，一天需要好几千块钱的房间，不待满太亏了，原谅她没见过世面。 　　出差住普通酒店普通单人间的她，出差结束都是赶紧找公司报销差旅费，几百块钱也不少钱好吗？ 　　祁晏：“还是不要了，出去走会更严重。” 　　“你有什么安排吗？” 　　“我们看电影或者电视剧怎么样？房间里有电视和私人影院，我看电影有不少部。” 　　“好的呀，那先决定中午吃什么，吃这个怎么样？”许听悠早就查过了，祁晏安排好第一二天的日程，第二天既然因为她出了岔子，她干脆把想吃的安排上。 　　不辣，她看过探店视频，既然来了，肯定要提前做点美食攻略。 　　她想吃重油重辣的美食，考虑祁晏的口味，弃掉这两样，换成有名，口味又不那么淡，一顿她还能吃得起的特色餐厅。 　　“可以的。”祁晏看着详情页，点头。 　　压根没看仔细，看妻子很想吃的样子，他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从高分里挑了一部看，放映室还有零食，许听悠拿了包零食拆开，戴着一次性手套。 　　“要吃吗？” 　　“我吃一片就行了。” 　　许听悠拿了一片给他，送他嘴边：“好吃吗？” 　　“还行。” 　　“是还行。”许听悠看电影去了，尽量不发出声音。 　　看了半个小时，许听悠告诉祁晏她要出去会儿，公司新人又找她了。 　　祁晏点头表示知道了。 　　许听悠取下一次性手套，拿着手上的零食和手机出去，回新人问题前，咔嚓咔嚓吃掉大半包零食。 　　祁晏不在，她说话语气就不如昨晚那么耐心了。 　　不是回答记不清了，就是回答你可以找xxx，xxx负责这块的。 　　职场老油条这套，她信手拈来。 　　对方不再打扰她之后，许听悠把剩下的零食吃完，去卫生间洗手漱口回来，路过落地窗，打开窗帘，见窗外不是建筑物，是景观，拿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拍着拍着就坐下来玩手机了。 　　坐着坐着躺了下来。 　　没忘记祁晏还在放映室，她不想看电影而已。 　　“听听，遇到麻烦棘手的事了？”祁晏看完电影才出来。 　　许听悠：“是，麻烦解决了，刚才打开窗帘看外面风景挺好，想着还是不进去打扰你了，在这里坐会儿。你现在看完电影了，也过来坐会儿。” 　　她早掐着时间换成坐的姿势，祁晏出来她已经坐好了。 　　祁晏坐到许听悠身边，看向窗外。 　　“听听，你会不会觉得我无聊？”看了会儿窗外的风景，祁晏问许听悠。 　　“你不无聊，我这个人才无聊，和你比起来，我太无趣了。” 　　像现在这样和祁晏坐在一起，会让她觉得还不如在候车大厅，两边都坐了陌生人，大家各玩各的手机来得自在。 　　“我不像多数同龄人，说得难听些，我落伍，不懂世故，我喜欢的东西，你们也不会喜欢。” 　　许听悠拉上窗帘，房间开着灯，并不暗，她坐在祁晏身边：“祁晏，我是没有那么喜欢你喜欢的东西，但是我喜欢你，你非要这样说，我随大流，抗压能力弱，喜欢的东西说难听点，俗气……” 　　既然祁晏悲观，她就比他更悲观。 第7章 07 下雨 　　许听悠不停说，说得让一向不会打断别人说话的祁晏都来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我下次不说了。”他反思。 　　许听悠：“你说嘛，有些话埋在心里会不舒服，我们是夫妻，你觉得我哪里不好，你跟我说，我好改正，至于你，我不觉得你哪里不好，所以你不用改了。” 　　祁晏：“你没有哪里不好。” 　　“既然我们两个都好，你就不要烦恼了，出门吃午饭。” 　　“好的，吃午饭去。” 　　许听悠以毒攻毒，用魔法打败魔法成功后，放过祁晏，去卫生间梳洗。 　　她出来玩就没想过化妆，不持久的妆容只会让自己形象受损，只带了旅行装的护肤品，收拾一下很快就能出门。 　　等两人出发，许听悠还挽住了祁晏的胳膊。 　　“这样一看就知道我们是夫妻或者情侣了。” 　　“我们本来就是夫妻。” 　　夫妻两人在等酒店的接送车，他们几千块钱一天的酒店服务，包括专车接送，只要在同城，去哪都能送到，昨天爬山就是坐酒店车辆。 　　只是这个得提前一小时预约，急着坐车还是打车比较方便。 　　“对，本来就是夫妻，我们两个最般配了。” 　　车子开过来，夫妻两人不再闲聊，坐车去吃饭了。 　　... 　　酒店再贵，待两三天也无聊，许听悠第四天就磨着祁晏要出门玩，她脚已经没事了。 　　确认过是真的没事了，祁晏才带着许听悠出门。 　　运气不好，刚吃完自助早餐出门，外面就迎来了一场雨。 　　“还出门吗？”祁晏问许听悠。 　　许听悠今天穿了黑色卫衣和浅蓝牛仔裤，鞋子也是黑色的，拿手机看天气预报：“上午十点好像就停了，我们先回去，等到时候再下来看看，除非整天下雨，不然只要晚上不下雨，也要看看夜景，酒店送了不少景区门票呢。” 　　“这么想出门？” 　　“嗯，很想很想，家里要比酒店更好，我们出来也不是为了住酒店的，都怪我关键时候掉链子。”鞋子是合脚的，经常运动的人穿着肯定不会出问题。 　　她主要还是太缺乏运动，毕业后没认真运动过，身体素质一般。 　　祁晏：“这不是掉链子，如果是以你受伤为代价的出行，不如不出行。” 　　“没有那么严重，说起来我体质差是不是已经暴露了，第一次见你就是快中暑的情况，现在又出状况。” 　　“还好的，不算差。” 　　许听悠刚想夸祁晏，就见坐着跑车的缪缈回来。 　　和电视剧里美女下车的场景一般无二，最先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双纤细美腿，脚上是黑色细高跟，美腿主人很快露出全貌，窄裙大波浪，烈焰红唇，风情万种，酒店专门的侍者为她打伞。 　　这女人走路姿势都跟走秀似的。 　　看情况在外面玩了整晚，现在回酒店休息。 　　缪缈不动声色看了他们一眼，许听悠感觉到了，她深深的鄙视实在藏不住。 　　原来十年前她就喜欢这样看她了，啧。 　　缪缈身上味道挺浓，隔着段距离，许听悠还是闻到了。 　　她不喝酒不抽烟，缪缈两样都沾，缪缈也让她明白一个事，她根本分不清酒味和烟味。 　　有些酒味闻起来身上就跟熏了烟似的，再喷几下香水，气味大杂烩，光想象，鼻子已经不舒服了。 　　“祁晏，你真会说话，没见过比你还会说话的人了，难怪我爸妈喜欢你超过喜欢我这个亲女儿。” 　　缪缈走了，许听悠夸祁晏。 　　祁晏：“爸妈对我是客气，对你才是真喜欢。” 　　“好吧，就当是真喜欢我这个女儿，我现在不上班，这次旅游回去，我想回趟我爸妈家，看他们会怎么嫌弃我。” 　　两人看了会儿雨幕，反身回酒店。 　　听她说要回家，祁晏问她：“要回去几天？” 　　“不会很长时间，两天，过个周末，我爸妈不是你，没那么善解人意，知道我辞职的话，指不定会催我赶紧找工作，所以不告诉他们我辞职了。唉，在家待久会被爸妈嫌弃死，连呼吸都是错的。”她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工作太忙太累，又是离异身份，回到家被催婚真的很烦。 　　未婚的时候躲不过催婚，离异还是躲不过。 　　她爸妈急，她亲戚比她爸妈更急，整天催催催，催命的都没他们能催。 　　各种原因不想回家，如今刚结婚，亲戚们管不着她。 　　“太夸张了。” 　　“不夸张，一点不夸张。” 　　“那，要我陪你回去吗？”有他在，应该会好很多。 　　“不用，你跟来，每天都有无数亲戚来看你，很烦的，你要好好珍惜妻子不在家的快乐周末。” 　　祁晏：“我工作日和周末没区别，你不在家我为什么要快乐？” 　　两人走进电梯，许听悠注意力短暂地放在电梯镜里的自己，看起来青春活力，和祁晏站一起也蛮搭的。 　　祁晏在等许听悠的回答，许听悠在臭美。 　　回到房间，已经不指望许听悠回答的祁晏，突然就听到了许听悠的回答。 　　许听悠：“我不在，没人会打扰你，调戏你，难道不快乐吗？” 　　“我觉得你现在这样挺好的，比上班的时候有活力，见到这样的你，我不会不快乐。” 　　“祁晏，会说话就多说一点。” 　　“我最近话已经挺多了。” 　　“不逼你说了，我们坐沙发上欣赏外面的雨景，虽然下雨影响游玩很扫兴，但不用工作，这雨也没那么糟糕。” 　　“好的。” 　　窗帘拉开大概两米的距离，夫妻两人坐在沙发上，同时看向窗外。 　　视线都在窗外，坐姿却截然不同。 　　许听悠背贴着沙发，坐得很进去，祁晏呢，不靠着沙发背，沙发也不像她这样坐满了，他只坐了二分之一，肩背舒展挺直，一点不见僵硬。 　　只不过…… 　　“沙发背在你这里不存在似的。”许听悠道。 　　两人坐姿问题，许听悠能看到祁晏，祁晏看不到她。 　　无法，祁晏迁就了许听悠的坐姿，只不过他依旧没贴着沙发背，离沙发背大概有一指节的距离。 　　“靠着沙发背我会有点不舒服。” 　　“只要身体健康，不喜欢靠着也没事。”他不光不喜欢靠沙发背，也没见他靠过床头，靠过椅背。 　　没骨头星人许听悠表示，祁晏靠沙发背难受，明明有沙发背，却不能靠，她也难受。 第8章 08 礼物 　　两人聊了几句就安静看着窗外，窗户外面有大阳台，打不到雨，擦得也很干净，不影响看外面的景色。 　　看了会儿，许听悠摸出手机。 　　“好像不是错觉，真的越来越大了。”她拿手机看天气预报。 　　十点钟已经变成中雨，再之后就是大雨，整天都有雨。 　　他们视力再好，窗户玻璃再清晰，这距离也是看不到细雨的，看雨景，更确切说是坐在沙发上发呆，她发呆，祁晏想什么她不知道。 　　许听悠：“今天出不了门了。” 　　“听听，你喜欢雨吗？” 　　许听悠：“你是问这个问题的人，你喜欢或者不喜欢，决定我的答案。” 　　祁晏：“有时候喜欢，有时候不喜欢，你说哪个，我们都不会吵起来的，你放心好了。” 　　“是不会吵起来，你都不生气，就算我说出和你想法完全相反的答案，你也不会生气……我是想避免没必要的家庭矛盾。” 　　祁晏：“为了避免没必要的家庭矛盾，我不该问出这个问题。” 　　“你问，你随便问，我对你一向耐心十足，你真的蛮厉害，明明很抬杠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味道完全不一样，换一个人我就生气了。” 　　祁晏：“我没有抬杠的意思。” 　　“是没有啊，我把我们两个刚才的对话复述给你听，你自己品品。” 　　许听悠为了区别她和祁晏的声音，祁晏的话，她是压低声音说的。 　　她说完，祁晏还真品出来点抬杠的味道了：“我感觉我说什么都是错的。” 　　许听悠：“相反，你说什么都让人感觉你是对的，你说抬杠的话也一点不像抬杠，你和我说话不用太拘束，想问什么问什么，不过呢，关于喜不喜欢，除了喜不喜欢你，我能很坚定回答喜欢你，别的都看你吧，就连我爸妈，我都不一定能很坚定说喜欢，大多时候喜欢，偶尔不喜欢。” 　　即使抛开男女之情，她也很喜欢祁晏这个人。 　　离婚了还是觉得他很好，只是她配不上。 　　祁晏：“我也喜欢你。” 　　“我很好的是吧。”许听悠抱着沙发上的抱枕，眉开眼笑。 　　她这会儿一点不谦虚。 　　“嗯，很好的。”祁晏跟着她笑起来，被许听悠的笑容感染了。 　　... 　　雨下了一天，夫妻两人整天都在酒店。 　　最后几天没下雨，许听悠非缠着祁晏完成第二天的安排，完成就没遗憾了，最后两天，拿着酒店送的景区门票，四处玩。 　　为期一周的游玩结束，回到家里，许听悠马上就要去看望爸妈。 　　她回家高铁两个小时，全程差不多三小时。 　　准备周五下午回去，周日晚上回来。 　　“听听，实在太对不起了，今天我要去公司，下午没办法送你到车站，只能让罗叔送你到车站。” 　　许听悠正做简历，闻言抬头去看祁晏，看到他现在的形象，忍不住走到他身边，从头到尾打量他。 　　祁晏不太习惯妻子这样的目光：“看起来很奇怪吗？” 　　“我以前上班太忙了，除了婚礼那天，没见你穿过正装。”祁晏穿了白衬衫和西装裤，衬衫下摆塞进西裤，优越的腰腿比例藏不住了。 　　他爱在家穿宽松的衣服，太极服就很宽松，不过他不会整天在家穿太极服，只有练太极的才穿。 　　太极别人看着再缓慢柔和，练的人也会练出汗来，祁晏在家，换衣服方便，出汗自然会冲洗身子换衣服。 　　穿宽松的衣服已经能看出好身材，穿身熨帖正装，完全藏不住了。 　　感觉会有人和她一样，色眯眯盯着他看，吸溜吸溜。 　　祁晏：“是我太闲。” 　　“不是你太闲，是我瞎忙，早出晚归，你哪里闲了，我就没见你大白天躺沙发或者床上休息，不妨碍你出门了，我继续去做简历，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能自己出门的，再见。” 　　祁晏：“今天如果能提早下班，我陪你去车站。” 　　他也不确定会在公司待多久，甚至不知道安排。 　　没任何规律，有时候一整天，有时候大半天。 　　他问过助理，助理说今天是一整天。 　　知道是一整天后，祁晏没问别的，大家眼里他就是个有钱又闲散的人，实在不好把送妻子到车站这种事当理由，提早离开。 　　只能期盼今天工作结束早，他能快点回家，赶到车站也是行的。 　　许听悠买的车票在下午四点半，这会儿还能悠哉写简历。 　　“好的，老公。”许听悠应他。 　　祁晏听到这称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她额头上亲一口，一触即离。 　　什么话也不说，去上班了。 　　他走了，许听悠伸懒腰，继续写简历。 　　她有几家目标公司，这几个公司有的只用面试，有的需要笔试加面试，都是私企，岗位也都挺雷同，干杂活的文员。 　　除了岗位还有别的相同点，双休，工作氛围较轻松。 　　她自然知道已经成熟的公司，待在这些岗位，基本没有晋升机会。 　　她想晋升，她想拥有高薪。 　　作为一个月薪过五万的上班族，已经很难满足五千的日子了。 　　但路是人走出来的，不试试怎么知道，除了关系户和大佬，谁一开始进公司就是在高层的？ 　　进公司才是最难的，进去能调岗。 　　几家公司她都接触过，要么是甲方，要么是乙方，接触过都挺满意的，所以看完爸妈回来，她就要更认真准备面试。 　　本来想多玩几天，可也没办法，已经差不多到秋招了，不少公司放出空缺岗位，主要面对应届毕业生，限制没那么死的，面对社会公开招聘，她就得把握机会。 　　... 　　祁晏最后还是没赶上，等他下班，许听悠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四点半的车，高铁两小时，到家七点。 　　和爸妈提前通过电话，晚饭就放到她回来再吃了。 　　“爸妈做的饭菜是猪食？” 　　“妈，你干嘛这么说，挺好吃的，不难吃。” 　　许爸：“小许，在家没吃过饱饭？小猪仔吃饭也没你凶。” 　　“爸，妈，你们别损我了，都这个点了，我肯定饿啊。”比起家里阿姨做的饭菜，爸妈做的饭更香更有滋味。 　　吃了满满两碗饭，许听悠摸着肚子躺沙发上，撑着了，打算缓过来再打电话给祁晏。 　　和祁晏生活，无形中也是在进行身材管理，她自己一个人生活，长期不上班，饥一顿饱一顿，发胖，上班就不会明显发胖。 　　她从小喜欢吃爸妈做的菜，小时候是小胖子，初中才瘦下来，初中开始只有寒暑假在家，周末都在学校，高中寒暑假天数严重缩水，高中时期，人生最瘦时期，大学也只有寒暑假在家。 　　毕业后待家时间更短了，不过每逢过年回家胖五斤是真的。 　　许爸许妈洗完碗出来的时候，许听悠刚和祁晏说完最后一句，挂了电话。 　　许妈：“小许不一样了，结婚后像个女孩，说话都知道小声了。” 　　许听悠：“妈，别说的好像你女儿是大嗓门，我平时说话声音不大。” 　　许妈揭女儿糗事：“还不大呢，你小时候是我们那条街公认最吵的小孩，哭起来不知道多少邻居上门骂你爸你妈。”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哎哟，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妈你就别念我了，喏，给你们买的礼物，这是我的，这是你们女婿的。” 　　“小两口分什么他的你的。”许妈话是这样说，已经开始拆礼物了。 第9章 09 情分 　　有时候和爸妈打电话，妈妈会暗示想要什么。 　　是真的暗示，她装不懂的话，她妈会直接明示。 　　过去十年了，她都还记得，什么你表姐送你阿姨一部手机，xx牌子的最新款，特别贵，三千多的。 　　目前市面上一万块钱的手机在她看来，不值得购买，和十年后的完全没法比，两三千属于正常手机，日常够用了，在爸妈眼里却是很好的。 　　爸妈如今的手机用了两三年，还是她毕业工作几个月，攒钱买给他们的。 　　两个手机都是一千多块钱。 　　她妈妈有点好面子，后来的确和爸爸换了新手机，她出一千，剩下的他们自己补贴，到外面就说是女儿女婿给买的。 　　他们女婿的确打算给他们买新手机，爸妈都已经买了新手机，宝贝着呢，她哪会让祁晏再买，换了别的礼物。 　　现在她回家，祁晏要送礼物，还是打算送手机，几天旅游下来，多加了个相机。 　　感觉父母叔叔阿姨辈的挺喜欢拍照，送一部相机他们应该会高兴。 　　出发前一晚祁晏还和她交代，爸妈不会用的话，她教教他们。 　　“这得花多少钱啊？” 　　“不便宜，万把块钱一部手机，相机三万，爸，妈，你们可别出去吹牛，我和祁晏还没好到管他的钱，这礼物是他自愿送的，多贵你们也别觉得贵，是他的心意。” 　　许爸拿着手机上下左右瞧瞧：“太贵了吧。” 　　许听悠：“爸妈，我们觉得贵，他不觉得贵，送礼物这个事对女婿来说，是情分不是本分，你们想要的东西，只要在我经济承受范围内，我给你们买……不看看我送你们的礼物？” 　　她工作好几年，手头宽裕的时候，也给爸妈全款买过大几千的手机，骗他们说买来不到五千。 　　她送他们近万元的手机，指不定要说她败家。 　　相对应的，她也不会和爸妈老实讲工资多少，拿五万，骗他们拿两万。 　　两万块钱爸妈都会去外面炫耀，她拿他们没办法。 　　女婿送的就像是白捡的，贵是贵，不心疼。 　　许妈：“爸妈还能不懂这点道理，你结婚，我们两个都不敢四处说女婿有钱，净哭穷，说你们小两口非要办大婚礼，存款都花在婚礼上了，房子还是靠亲家公亲家母买的。” 　　女儿和女婿婚礼举办得很盛大，女方家亲戚去了好几个，个个都拍了视频照片，当时朋友圈两三天一直是婚礼现场。 　　他们夫妻怕被盯上，做事低调得很，最爱哭穷，努力把女婿说成普通有钱人家的小孩。 　　别人问他们女婿是做什么的，他们问过女儿，女儿说是上班族，在家里公司干活。 　　家里有公司可不得了，所以他们不说家里公司，就说公司，工资啊？工资不清楚，应该有七八千的。 　　财不外露，他们不怕借钱，怕谋财害命的。 　　许听悠：“这样才对，我的礼物，不拆？” 　　“有什么好拆的？”拆女儿送的礼物，许妈动作粗暴些了。 　　爸爸妈妈各一双冬天手套，还有鞋子。 　　合起来也花了她几百块钱。 　　但显然女儿的礼物没女婿的合心意，爸妈试穿过鞋子，确定能走路，合脚，不需要退回去后，继续研究手机相机去了。 　　“还是我贴心吧，你们冬天骑电驴上班，有这个手套暖和很多。” 　　她爸妈没买汽车，到她小学毕业，爸妈才换了自行车改电动车。 　　许听悠离婚后没买房，一直租房住，汽车全款买了一辆，没办法，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加班常有的事，大半夜要回去睡，还是有辆自己的车比较方便。 　　“小许，这个相机怎么拍照啊？拍的照片要去照相馆洗出来吗？怎么搞到手机上？” 　　父母两个都没理女儿的话，问起相机的事。 　　许听悠没办法，手把手教爸妈怎么用相机。 　　“你等等，我写下来，太快看不懂。”许妈听得头都大了。 　　许听悠也不急：“没事，妈，慢慢来，使用说明上的看不懂，你们也可以把这上面各个键图案画下来，我给你们说功能，记下来以后就不会出错了。” 　　妈妈拿着本子和笔回来，许听悠继续讲，讲到照片传到手机的事，她干脆把有线传输和无线传输的方法都告诉爸妈。 　　爸妈大概会了后，对着家里的盆栽拍照片练手。 　　许听悠去洗漱，洗漱完打了个大哈欠：“爸妈，早点睡，明天再捣鼓。” 　　“小许，这个该怎么关机，我们直接关了照片会不会消失？” 　　“不会的，自动保存，要检查是不是保存下来，按这里查看，关机的话，转到off，这款相机也不用拆镜头，放盒子里就好了。” 　　“好，知道了，你去睡吧。” 　　父母两人坐一起，对着怀里的相机十分宝贝。 　　爸妈没什么事情了，许听悠回房间玩手机，玩到实在受不住睡意才放下手机睡觉。 　　... 　　“小许，手机卡放哪进去？这手机和我们用的手机卡槽位置不一样，爸妈没找着。” 　　大清早，许听悠还在睡梦中，不防被妈妈说话声音闹醒。 　　她自己房间，在家里白天是不能锁的，只能关，锁上要被她妈骂，晚上锁了，她妈也总是大早上拿钥匙开门进她房间打扫卫生，喊她吃早饭，就算她妈急着出门，也要来她房间嚎一嗓子，叫她记得吃早饭。 　　妈妈的爱实在太沉重了。 　　眼睛都没办法完全睁开，许听悠眯着眼睛：“妈，我待会儿起床，你先等等。” 　　“我让你爸出去买早饭了，很快就能吃上，你快点起来。”许妈拿着手机离开，出门顺便把门带上。 　　许听悠拿出自己的手机，看眼时间，早晨六点。 　　还好，她有睡七个小时，平时作息养成的习惯，叫她很难熬住夜，晚上十一点就困到不行睡了。 　　早饭很丰盛，许听悠吃着早饭，见爸妈还盯着手机看：“爸妈，吃早饭，早饭吃完再弄手机。” 　　她有点明白以前她吃饭时候玩手机，爸妈念叨她的心理了。 　　她被爸妈念叨过几次就没再在饭席上掏手机，和祁晏住，她经常忘记手机放哪了，因为用不到。 　　自己住，吃饭肯定要开综艺或者剧，吃饭不玩手机不看点东西，饭还有灵魂吗？ 　　许妈：“知道了。” 　　许爸：“小许，上午就帮爸妈把手机弄好，爸妈拿着新手机去买菜。” 　　“好的。” 　　昨天相机，今天手机，等祁晏另外准备的手机膜贴上，随机子赠送的透明手机壳套上，许听悠终于能摸到自己的手机。 　　“爸妈去买菜了，你打个电话给小祁，告诉他爸妈很喜欢他送的礼物。” 　　“好，待会儿就打。” 第10章 10 家 　　爸妈出门，许听悠翻冰箱，冰箱里没什么东西，挺空的。 　　冷藏冷冻翻遍也没有，她再去翻别的地方。 　　她住家里的时候，家里有零食柜，全是她自己放的零食。 　　零食柜还在，打开已经变成放米面红豆绿豆的地方。 　　不死心，除了爸妈房间，许听悠把家里每个角落翻个遍，确定没有后，拿上手机下楼，去超市买。 　　买零食买雪糕，夏天还没彻底过去，一定要吃到雪糕。 　　“小姑娘刚毕业租在这里的？面生得很。” 　　拎着大袋零食准备回家的许听悠遇到一个刚买菜回来的阿姨，阿姨主动搭话，许听悠回答：“我爸妈住这里，我不在本地工作，回来看我爸妈的。” 　　进去电梯，许听悠按了自家楼层，顺便问阿姨去几楼，帮她按了。 　　这阿姨家住的楼层比她家高，还好。 　　“哪家的闺女？结婚了没？” 　　“结婚了，许家的闺女。” 　　爸妈搬来住有十年了，附近邻居都熟，这十年，她除了读书就是工作。 　　放假在家里，只要提前听到有亲戚会来家里，绝对跑出去，没亲戚在，只是普通邻居来家里，她妈就不会逼她出房间，所以家里附近邻居，她还真不认识几个。 　　见她家楼层到了，许听悠不等阿姨问下个问题，拎着零食和阿姨说再见，赶紧走人。 　　回家里把雪糕冻上，许听悠吃完一根雪糕，看时间祁晏应该锻炼完了，打电话给他。 　　“你是不是在写字？我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这会儿没事情。］电话铃声响起，见是许听悠的电话，祁晏放下新笔，坐到椅子上接电话。 　　旅游前到了一套新毛笔，因为旅游和上班的事，没有马上开笔，今天空闲下来要开笔试笔，刚开笔，妻子电话就打过来了。 　　开笔也不是大事，他自然说没事情。 　　“没事情就好，我打电话给你是想和你说爸妈很喜欢你送的礼物，我昨天今天都在教他们怎么用。” 　　［喜欢就好，刚吃完早饭吗？］ 　　“早饭早吃完了，刚下楼溜达回来，遇到个阿姨，以为我是才毕业出来租房住的学生。阿姨对刚毕业的大学生有偏见，又不是每个大学生都像我这样朴素。” 　　许听悠和祁晏说些日常的话。 　　［你的确毕业没多久，可以说是刚毕业的学生。］ 　　许听悠：“已经毕业两三年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幼稚？” 　　［如果幼稚代表年轻，我会回你，是的。］ 　　“你也幼稚。”许听悠抓了个抱枕抱在怀里，整个人陷进沙发里，止不住无声傻笑。 　　无论哪个年纪的她，都没法抵挡祁晏的“情话”，杀伤力极强。 　　“对了，你呢？你刚刚在做什么？” 　　［我没做什么，就是有套没拆开的新笔，我刚在拆笔。］ 　　“是写字笔还是书画笔？” 　　祁晏写字画画用的笔并不是同一种笔，就算只画画，也分了好几种笔。 　　［写字的。］ 　　“有试笔吗？我想看看新笔写的字。” 　　［还没试，待会儿试了发图片给你看。］ 　　许听悠刚想回话，听到门外的动静，连忙提着一大袋零食回自己房间。 　　门锁好，零食塞进柜子里，她坐在床边。 　　“小许，在里头做什么呢？”外面许妈敲门。 　　“妈，我正和老公打电话。” 　　“你继续打，饭点记得出来吃饭。” 　　“知道了。” 　　搬出祁晏，她妈能饶她一命。 　　许听悠拿起手机继续和祁晏通话：“我爸妈刚回家，跟来的还有我家亲戚以及亲戚家的熊孩子，我不得不从客厅跑回房间接电话。” 　　她简单解释前面一连串的动静。 　　他们家有暗号的，惹人嫌的亲戚过来，她妈喊她，会先敲她门，如果不是惹人嫌，她妈直接开门进来。 　　她在客厅就听到外面的动静，防止零食被熊孩子搜刮干净，事先回房间藏好。 　　［很讨厌的孩子吗？］ 　　“不光孩子讨厌，家长也很讨厌，特别烦他们一家，来别人家里跟强盗似的，小孩子看上什么拿走了，我们不给，家长还要说别那么小气……不提他们，越提越来气。” 　　［好的，不提他们，你想我写什么字给你看？］ 　　许听悠靠在床头：“让我想想。” 　　［嗯，你好好想想。］ 　　“晏晏，我要你给我写这两个字，祁晏的晏。” 　　［换字行吗？从小到大写很多次这个字了，要不然写听听？］祁晏并不是很想写晏晏，写太多只是个借口，只是觉得把自己名字里的字写给妻子，很奇怪。 　　“我名字的字从小到大也写很多次了……写喜帖？我们两个的，写完我收藏用……喜帖比让你给我写字还麻烦，不烦你了，你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写，写什么随便，写完给我看看就行。”不为难祁晏了。 　　祁晏那边却是应了：[没有很麻烦，我给你写好了，要写给谁？] 　　“写给谁都没事，男性友人女性友人，长辈都可以，反正我们自己留着，不写出对方名字就好。” 　　她知道写喜帖，祁晏一定会犯强迫症，把内容写完。 　　[写给男性友人好了，我编一个人，今天不拍给你看，明天等你回家再看。] 　　“好的，那我们先聊到这里，明天晚上见。” 　　[明晚见。] 　　挂了电话，许听悠凑在门边听外头的动静，熊孩子还在。 　　真是替自己冰在冰箱里的雪糕着急。 　　“小姑，我看你换新手机了，新手机不拿出来看看？” 　　“手机手机！”熊孩子紧跟着妈妈的话叫唤。 　　无论多极品的亲戚，许妈许爸在他们面前都是装得很和善，这回许妈倒是不和善了，拿出手机给他们远远看一眼就收回去了：“新手机贵着呢，怕小孩子弄坏了，看一眼就好。” 　　“有新手机旧手机就用不到了吧，不如把旧手机给我们家小星用。” 　　一听旧手机给三岁小孩用，许妈就怒了，几岁小孩子就用手机，眼睛不想要了？ 　　许听悠在房间里听到她妈教育她表姐的话，心里暗爽，这种乞丐亲戚早该骂一顿了。 　　自己妈在教育熊孩子的妈了，她放心下来，躺床上玩手机。 　　等到中午十二点家里午饭才做好，亲戚也走了。 　　许听悠一直注意外面的动静，闻到饭香自己出来了，顺便从冰箱里翻出三根雪糕，爸妈和她一人一根。 　　“天气不热买什么雪糕，肯定又买了堆零食吧。”许妈拆了雪糕袋子吃雪糕。 　　“也没有很多，对了妈，我买吃的回来路上遇见个阿姨，带了孙子或者外孙吧，问东问西，以为我是新来的租户，我说是这里的住户，她还问我哪家女儿，我跟她说许家的，你没在外面吹牛我是什么精英人才吧。” 　　她明天回去，不住家还好说，她妈如果真吹牛了，那个阿姨看她的样子，也没传说中那么厉害，不知她妈脸往哪搁。 　　“你一个月拿两三千工资我要怎么吹牛？都不好意思说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你就放心好了。”人间清醒许妈妈。 　　女儿学校算名校，但是名校毕业拿这么点工资…… 　　许爸：“我还是会跟别人说闺女上班的事，我们也不太懂，不过制药单位听起来就很厉害不是吗？我们两个有小病跟你说，你也能告诉我们吃什么药。” 　　“我就是个学药的，不是专业医师，你们真有严重点的病，还是得去医院……我以后会换专业，哦，祁晏稍微建议过我，我想想他说的也挺有道理，嗯，等过几年再说。” 　　许妈：“他想让你去哪个行业？祁晏不会害你的，你稍微听点他的意见，准没错。” 第11章 11 工作 　　“他只是建议我改行，我还得再想想，没准哪天就转正了。”许听悠表现得很是犹豫。 　　许妈：“你都干两三年了，没转正，工资也没见拿多少，早点改行算了，菜市场卖菜都比你赚的多。” 　　女儿现在的工作她早就不满了，早起晚归，身体迟早要垮，都不知道赚的钱够不够药钱。 　　许爸：“改行选自己感兴趣的。” 　　许妈：“你都结婚了，爸妈也没别的心事，要找什么工作随你吧，反正祁晏比你靠谱，也能提点你几句。” 　　女婿他们见过几次，第一次见面感觉女儿可能遇到杀猪骗局了。 　　不是骗局人家为什么看上他们家女儿？ 　　他们家女儿又懒又馋，除了长得好看点也没特别的优点。 　　他们直接和女儿说觉得对方或许是拐子，团伙作案，祁晏是明面上派出来迷惑人的。 　　许听悠觉得爸妈说的有道理，前面祁晏表现得很正常，甚至把身份证拍给她，让她觉得他没危险，他很正直，他只是个艺术家。 　　太正常了，或许真是为了卸下她的防备。 　　她和爸妈说，不然还是不结婚了，她年纪也没很大，可以过几年再说。 　　女儿一副完全清醒的模样，许妈反而犹豫了。 　　遇到这种事，男方花言巧语几句，女方不应该头昏脑胀，和爸妈闹，爸妈不允许他们结婚，他们就私奔吗？ 　　不私奔家里也不会安宁，女儿闹哪出？太平静了吧。 　　尤其祁晏这样的形象，小女孩不是随便就能骗到手吗？ 　　她们家女儿的确不太开窍，也不能不开窍到这种程度吧？ 　　难道是欲擒故纵？不像啊，他们女儿能这么聪明？ 　　女儿放弃得太坦然，他们只能说先商量，不要太快拒绝。 　　商量两天也没得出结论，还是许听悠帮爸妈决定的，结。 　　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骗财骗色这种事，让她来。 　　祁晏这样的条件，如果真有同伴，是团伙犯罪，犯不着找她，白富美多了去，为什么看上她？ 　　女儿不着调的言论，让他们夫妻决定再和祁晏见次面，第二次有更充分的心理准备，也能更了解祁晏这个人。 　　在见第二次面后，夫妻两人同意这门亲事了。 　　从对方外貌以及谈吐举止可以看出来，女儿是挺像骗财骗色那一方。 　　决定结婚，之后是两边父母见面，举行婚礼，他们也去过女儿家，可以确定女婿不是团伙作案，家里的确有钱，只不过眼光不太寻常，看上他们家普普通通的女儿。 　　从开始的不信任到现在非常信任，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 　　许听悠：“他是比我靠谱，要给我介绍工作来着，我不要，我就算辞职了，也会自己去找工作，不能被他养得什么都不会了。” 　　“你这话说的不对，小祁还不是为了你好，狗咬吕洞宾。” 　　“……妈，得了得了，我们赶紧吃饭，雪糕要化了，快吃掉。”她不能说祁晏半句坏话，说了她妈要觉得她不识好歹。 　　... 　　只在家待两天还是挺舒服的，周日下午许听悠收拾东西回去了。 　　回去后也看到了祁晏写的喜帖。 　　许听悠：“好好看，我都不敢碰。” 　　祁晏：“已经干了，不会弄脏手的，可以放心拿着。” 　　许听悠：“我是怕弄脏手吗？我怕我弄脏帖子，看起来好正式。” 　　“不会的，你手很干净。” 　　喜帖用了红纸，看质感并不便宜，许听悠决定去洗手，把手擦干才拿起喜帖。 　　“原来不是烫金字，是颜料吗？”许听悠摸了摸封面上的几个字。 　　祁晏用墨写字的话，更喜欢自己拿墨条磨出墨汁，金字绝对不是墨条能磨出来的颜色，调色都不好调。 　　祁晏坐在她身边：“金墨，现成的，说颜料也没问题。” 　　许听悠：“原谅我词汇贫乏，只会说好看。” 　　“你喜欢就好。” 　　许听悠：“我很喜欢，要锁柜子里，时不时拿出来看看。” 　　祁晏：“想要多少我都能写给你，不需要锁起来。” 　　“不然裱起来？” 　　“还是锁起来吧。” 　　“我就知道。” 　　许听悠去锁喜帖，把喜帖锁进放了戒指项链等贵重物品的保险柜。 　　走到祁晏身后，许听悠对他说：“祁晏，我要抱你了。” 　　“这种事不用提前和我打招呼。” 　　“怕吓到你。” 　　祁晏坐的椅子没有靠背，是个圆木凳，她要从后面抱住他很方便，已经抱住了。 　　“我看起来很胆小吗？”祁晏两手贴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指小幅动了下。 　　他想把手贴在她的手背上，又觉得唐突，干脆不再动作。 　　许听悠双手环住祁晏的腰，下巴枕在他肩上：“是我很胆小，再说突然这样抱住你，你被吓到会生气的，别说你不会生气，你会生气，每个人生气方式都不一样，不一定非得吵架或者冷战。” 　　祁晏不否认：“我是会生气。” 　　许听悠：“啊？你真的会生气吗？我很好奇你生气的样子。” 　　神仙真的会生气？ 　　祁晏：“你老是好奇我生气的样子，想看我生气，不是一次两次了。” 　　“没办法，对未知事物感到好奇也算是一种天性。” 　　“这种好奇还是不要有了，我也没办法对你生气，你又不淘气。” 　　“看来是弟弟惹你生气过了。” 　　能用上淘气，又是祁晏能接触到的小孩，应该是弟弟了。 　　祁晏从小到大没多少娱乐时间，别人玩，他上课，别人上课，他也上课，接触的同学绝对不会有被他说淘气的。 　　祁晏把事情原委交代清楚：“祁霄小时候很淘气，有次把我练字的房间弄得一团糟，我当时也只是个小学生，爸妈觉得不是什么大事，让管家重新收拾了那个房间，我的确不好生祁霄的气，他是弟弟，我要让着他，只能自己生闷气。” 　　许听悠：“是不是还把你写好的字破坏了？如果里面有老师布置的作业，我血压都要上去了。” 　　“是有老师布置的作业，没办法，只能重新写了。”祁晏小学时候就有各种老师了，练字房也是他写作业的房间，被破坏了，换谁都要生气。 　　许听悠：“你脾气实在太好了，每次受气，我回家都想抱抱你，你受气也可以抱抱我，如果抱我有用的话，随便你抱。” 　　祁晏：“你现在很生气吗？” 　　他注意点一向不同。 　　许听悠：“现在不生气，等我上班就生气了，迟早的事。你这会儿难受吗？” 　　祁晏：“难受什么？难受祁霄把我练字房弄得一团乱的事情？不难受了，过去很多年了。” 　　“过去很多年你还记得，说明当时是真的很难受，不过我现在说的不是这件事。”心疼小神仙。 　　“现在说的是什么？” 　　“你坐椅子上不是不喜欢靠背吗？我现在成了你的靠背，难受吗？”她贴着他的后背，没办法严丝合缝，毕竟她不是很平，可也是很亲密贴近了。 　　“你不是靠背，我不觉得难受，不过会有心跳加速和脸红发烫的感觉。” 　　“这还不难受呢？不开你的玩笑了，我要去洗漱。”许听悠亲了祁晏一口，去洗漱。 　　... 　　“投那么多简历，接下来面试会不会很忙？”祁晏洗漱完换上睡衣出来，见妻子不在房间，去妻子的书房找她。 　　人果然在书房，只是对着电脑不知道做什么。 　　许听悠见祁晏过来，告诉他，她在投简历。 　　听到是投简历，他就坐在她身边，看她投简历。 　　眼见着许听悠投出去十几份了，祁晏忍不住问她。 　　如果公司官网有人才招聘，许听悠直接按官网的投简历方式投，没有官网的公司，她会通过招聘网站投简历，注册了三四个比较有名的招聘网账号。 　　许听悠：“有些公司是不可能给我回复的，我只是扔块小石头进大海，这些不用管，其他还有点可能的公司，一大半不会要我的，我晚上就算投一百份简历，明天回我的大概也只有十份。” 　　祁晏没有求职经验不是很懂，她现在的身份很尴尬，她转行业也很尴尬，无处不在的阻碍，只能叫她多投几份试试，这些岗位都不是硬性要求必须是某某专业毕业，必须拥有某某专业的证书。 　　大海捞针能被她捞到这些很不容易了，需要珍惜。 　　“是因为已婚身份吗？”妻子早先说过找工作的事，他就留意了最近的就业新闻。 　　女性就业比男性困难许多，他一直知道。 　　“只是一部分原因，我们还没有当爸爸妈妈的计划，可公司哪会相信我的话，他们有他们自己的判断标准，除了已婚，转行也是个问题，如果这段时间找不到工作，我打算做点兼职，准备考证，现在杂七杂八的证很多，填在简历上也挺能唬hr 的。” 　　大多数hr怎么说呢，什么都懂一点，懂的却又不太深，想唬住不难的。 　　通知面试前，她会先打个电话问清楚，有些公司不能接受她的地方或者她不能接受的地方，她就不浪费时间跑一趟了。 　　她又不是职场菜鸟，没那么多精力去白跑一趟。 　　见祁晏一副自责模样，许听悠关掉电脑手机，挽着他的手：“睡觉去了，明天的事情明天说，我不上班也饿不死自己的，技多不压身，我会的东西可多了，再说还有你呢，你肯定不会让我饿死的，好困哦，睡觉睡觉。” 　　祁晏：“不然我陪你面试好了。”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太急了，晚几年他还是会想和妻子结婚。 　　晚结婚两人的关系不会有多少变化，对妻子的职业发展来说，却是少了拦路虎。 　　“人家要你不要我怎么办？”许听悠想到祁晏尴尬的场面，忍不住笑起来。 　　“你笑什么？” 　　“我已经想到你陪我面试的场景了，真的很难控制自己不笑。” 　　原谅她脑回路不正常，换个人陪她面试，她没被录取，陪她的人被录取，她肯定没感觉，换成祁晏，哪哪都是笑点。 　　“你别笑了，你越笑我越觉得自己是害你的人。” 　　“你哪有错，这种事没办法的，放宽心，放宽心，睡一觉就好了，太奇怪了吧，不该是你安慰我，怎么变成我安慰你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 　　“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事就是和你结婚了，如果因为我已婚身份不要我，我也懒得在这种公司干活，已婚身份不是帮我排雷了嘛，挺好的……我突然想吃素食了，下周有空我们去吃素食好不好？就是不知道哪家的好吃。” 　　“有两家专门做素食的餐厅都挺好吃的，下周你有空我就带你去。” 　　“好的呀。” 　　之后许听悠努力把话题往素食上引，祁晏配合她，也不再提工作的事了。 　　... 　　拉上帘子，已经欣赏了练太极的祁晏，许听悠打开电脑，跟着电脑做广播体操。 　　祁晏打太极的动作流畅自然，赏心悦目，太极适合她观赏，不适合她练，她想要运动，要么慢跑要么广播体操。 　　三十多岁的时候会在有空有心情的时候来套广播体操，别说，一套下来她的腰酸背痛症状都减轻些了。 　　她腰酸背痛纯粹是不运动，上班久坐造成的。 　　做完一套广播体操，许听悠把帘子掀开一角，偷看祁晏。 　　祁晏人已经不在原地，许听悠猜他正上楼，于是假模假样坐在电脑前。 　　没过多久，听到敲门声，祁晏说话声音也跟着传来，问她，他方便进来吗？ 　　许听悠让他进来。 　　“听听，有回复了吗？”祁晏身上穿太极服，额角沁着薄汗，上楼没有先冲澡，而是先关心许听悠投简历的结果。 　　许听悠：“今天周一，现在还没有九点，他们没到上班时间，不着急的，你不用管我，有进展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好的，要记得告诉我。”意识到自己有些着急了，祁晏只好让自己别表现得太急切。 　　不再打扰妻子，他先离开书房。 　　等到九点，陆续有消息回过来，她钟意的几家公司，反而没任何动静。 　　“不是真的双休，是单双休？不好意思，我以为是双休，对，抱歉了，暂时不考虑，谢谢。” 　　“工作第一年没有五险一金？抱歉，我急着续社保，对不起，暂时不考虑了，是的，谢谢。” 　　“能不能接受试用期一年，这个啊，这个没什么问题，就是想问问试用期工资是按照百分之八十算的吗？我看招聘网站上说是工资5000至8000之间，如果按最低5000算，试用期一个月也有四千块钱的对吧……只有两千块钱啊，不好意思，我结婚了，和丈夫两个人一起住，两千可能不够生活，谢谢，暂时不考虑了，打扰您了。” 　　“请问贵司朝九晚五上班，有加班吗？我家离得比较远，所以想问下这个事情，偶尔会有加班啊，我和我老公暂时没办法租到公司附近，嗯，我们在郊区买了房，要供房，郊区的房子不好出租，在城区租房住对我们来说成本更高了……谢谢啊，打扰您了。” 　　“……” 　　打了好几个电话，许听悠瘫在沙发上，果然，除了她非常钟意的公司，到处都是坑。 　　目前不愁生计，不急着找工作赚钱，她在挑工作上自然留足心眼，想尽办法压榨员工的公司，不是好公司。 　　接电话累到的许听悠起身到楼下让阿姨给她做杯奶茶，她自己先去花园逛会儿。 　　秋天盛开的花没有春天种类繁多，但也还是挺漂亮的，看着看着，许听悠回别墅里，自己搬出来张野餐布铺好，拿上阿姨刚做好的奶茶，奶茶放到野餐布旁边，她自己躺在野餐布上。 　　望着湛蓝的天空，棉花似的云朵，许听悠因为找工作而烦闷的心情，得到纾解。 　　祁晏今天没能静下心来写字，干脆作画，他画画一般都比较随心，画完一幅构图简单的水墨画，想着妻子心情不好，吃点东西应该会好很多，于是去楼下让阿姨给妻子准备一碗银耳汤。 　　“先生，太太之前让我做了杯奶茶，奶茶还剩半壶，太太说喝完就回来接上。” 　　“太太下楼了？”祁晏刚才没去书房，不知道妻子不在书房的事。 　　“下楼了，现在在外面晒太阳。” 　　“嗯，那不用做银耳汤了，我出去看看她。” 　　祁晏出去了，找了会儿才找到许听悠的位置，她还躺在野餐布上，正朝天空举着手机，看样子是在拍天空。 　　“听听。” 　　“祁晏，你怎么过来了？”她都找了个挺隐蔽的位置，居然还被祁晏找到了。 　　“我听阿姨说你在外面晒太阳，出来看看你。”祁晏走到野餐布旁，席地而坐。 　　“我不是晒太阳来的，就是看天气好，想躺下来感受自然，看着天空心情会很好，我们这些精致的女孩子，最怕晒太阳了，今天算了，下次我记得抹防晒。”要命，居然忘记防晒了。 　　“精致的女孩子不是应该很怕虫子吗？” 　　住在这里真不是只有诗情画意，还有各种飞虫昆虫。 　　别墅窗户配有纱窗，他每天开始练字作画都要把窗户关上，听外面虫鸟声就好，可不敢开窗让这些小家伙飞进来。 　　“家里生态环境太好了，只要无毒就没事，待会儿我去洗澡换身衣服，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躺着？” 　　“好啊。” 　　没想到祁晏答应了，许听悠往旁边躺，给祁晏留位置。 　　祁晏也没包袱，在她旁边躺下。 　　他躺下了，许听悠把手机放在一边，和他一起看天空。 　　祁晏：“偶尔这样躺着感觉也不错。” 　　“嗯，幕天席地，觉得天地广大，自己渺小的烦恼根本不算什么，而且还是在自己家里，不用担心影响到别人。”最主要的是在自己家里。 　　以前在路上见过在公共草坪躺着的人，穿得也都体面，不像是乞丐，她一边觉得没素质，一边又觉得他们过于行为艺术，她肯定不会在公共场地做这种事情，家里有草地就不一样了。 　　不用顶着路人异样的目光，随心所欲，想怎么躺就怎么躺。 　　“是的。” 　　许听悠坐起来，拿奶茶喝了一口，盖子盖回去，继续躺着。 　　阿姨做的奶茶，她怎么形容呢，味道挺怪异的，肯定和她在奶茶店买的奶茶味道不一样，但是越喝越上头。 　　“奶茶好喝吗？” 　　“苦茶好喝吗？” 　　“也没有很苦，慢慢喝会有回味。”祁晏知道妻子说的是他那些茶叶。 　　许听悠咂摸：“你没说茶好喝，我也不会说奶茶好喝，味道很难形容，不过喝着还是挺上头的，根本忍不住喝它的冲动。” 　　“我也想喝一口。”祁晏坐起来。 　　许听悠跟着坐起来，拿起杯子：“你不介意的话，就喝我的，你介意，我去里面让阿姨再拿一杯。” 　　“我喝你的就好了，你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我喝了半杯，你喝喝看。” 　　祁晏喝奶茶都跟喝茶似的，抿了口，似乎也觉得这味道奇怪，复又一口，直到第三口才把杯子还给许听悠。 　　“我只能喝出牛奶茶叶，还有橘汁柠檬汁的味道。” 　　“有橘汁和柠檬汁吗？我只喝出了牛奶和茶叶。”许听悠接过杯子慢慢喝，还真喝出了点柠檬汁的感觉。 　　橘汁她还是无法确认。 　　“你好厉害，这两样都尝出来了，感觉阿姨两样加的都不多。” 　　“买来的奶茶我不一定能喝出来，家里自己做的奶茶，没添加剂我还是能喝出来的……听听，你手机亮了，是不是有消息？” 　　室外有阳光，许听悠手机调了最高亮度，亮起来也没有特别明显，祁晏觉得手机上会有工作的消息，所以特别关注了手机。 　　许听悠把奶茶放地上，打开手机，的确是招聘软件的消息，也不是广告，是有公司hr通过招聘软件联系她。 　　她问了几个问题，对方回答了前面两个，后面直接说电话联系，于是双方开始打电话。 　　“您好，嗯，请问你们是真的双休，真的不加班，真的早上十点下午五点，真的有五险一金？” 　　刚聊了几句，对方联系人还挺豪爽，隐隐察觉到对方是谁的许听悠，开门见山问道。 　　“真的啊，好的，我下午三点有空，嗯，谢谢，下午见。” 　　妻子挂了电话，祁晏才出声问她：“听听，下午要去哪里面试？” 第12章 12 意趣 　　地址短信很快发过来，许听悠把地址念给祁晏听。 　　“开车大概要一个小时，我送你去面试，等你面试结束我们去吃素。”祁晏知道这个地方，不用看地图也能说出过去需要的时间。 　　许听悠听到最后的吃素，总觉得像是在惩罚她：“好啊，那我们继续躺着吧。” 　　“不用做准备吗？”祁晏看向已经躺回去的许听悠。 　　她太过悠闲了。 　　许听悠手背贴着脸，姿态悠闲：“不是很大难度的岗位，我带上简历就好。” 　　她见意趣有个岗位，行政前台，随手投了简历，没想到被录取了。 　　意趣老板名字叫做曲项歌，工作原因，她有和他接触过，是个“不着调”的老板，家里有钱的富二代，美术类专业，现在三十岁不到，在圈内已经是大神了，公司说是做动画的，其实也没像样的动画企划会找上他们这样的小公司。 　　最初一群人斗志昂扬，充满希望在创业，最后走了一大波人，如今剩下的员工不到十个人。 　　他们靠什么赚钱？靠什么发工资？ 　　他们现在靠老板和公司另外一个画师接商稿赚钱，偶尔会出动态漫。 　　动态漫在国内几乎没有受众，大家看几眼都觉得是在播PPT。 　　如果真像播放PPT那样简单就好了。 　　她接触到意趣的时候，意趣“东山再起”了，说东山再起也不精准，人家前头一直是躺平的状态，第一次真正起来了。 　　起来是因为曲项歌露脸出圈了，多年来低调的一个人，参加了个采访，高颜值出圈，他的圈名是“场景鹿”，对绘画不感兴趣的网友也慕名去了解他这个人，越看越着迷。 　　他的粉丝也积累到几百万了。 　　曲项歌因为采访，投资多起来，换了大办公室，重新招募动画制作人员。 　　公司动画作品有了，但没太出圈，作品本身有粉丝，粉丝却有限，他们只是制作，比较惨的是做出来被书粉喷。 　　角色脸崩，被笑话五毛钱动画。 　　意趣只有老板出圈。 　　曲项歌后来说过，如果他再不做点成绩出来，就要去继承家里的公司了。 　　许听悠听出弦外之音，他被家里逼急了，不得不出卖色相接受采访。 　　祁晏：“十点上班，难度又不大，这样挺好的。” 　　“早上能多睡会儿，不用急着赶车了……早饭给我留一份就好，你按自己的作息来，不要被我影响。” 　　动画制作肯定没有影视吃香，尤其意趣做的不是儿童动画，耳熟能详的儿童动画近年也被各种举报挑刺，这个行业想出头，难。 　　靠老板色相火起来非常不靠谱，许听悠决定还是先把意趣当跳板，拿工资，有稳定收入可以安心学习备考。 　　她打算先考计算机，计算机等级上去，可以有很多岗位机会了。 　　大学考过了计算机二级，如今踏入社会，大学又毕业两三年了，有些学生时代考的证书企业不承认，她计划去考新鲜的全国等级考试。 　　祁晏：“我起来会吵到你的。” 　　“不会，你那点起床动静哪可能吵醒睡很沉的我，如果我睡到再不出门就要迟到的时间，你拿扩音器喊我也没事，一定要把我叫醒了。” 　　工资五千，有全额五险一金，这不就是个养老工作。 　　“没有那么夸张，我想你已经习惯一直以来的作息，到点会自己醒来，之前那次只是意外情况。” 　　是挺意外的，她哪会想到睡醒回到十年前了。 　　“怎么这样看着我？我身上有虫子吗？” 　　“就是突然觉得没有能理解自己的人，挺孤独的，你身上没虫子，不用怕……我说的不是你不能理解我啊，我说的是太少人能理解你了。”许听悠不再看祁晏，面朝天空闭上眼睛。 　　祁晏的行为在旁人看来已经不正常了，如果没那么多闪光点，旁人眼里他只会是个逃避社会，不合群的普通人。 　　祁晏没有马上回妻子的话，呆坐片刻后躺下。 　　“你能理解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离理解你还远着呢，不过我们是夫妻，来日方长，以后你别太体谅我，别和我太客气了。” 　　“听听，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你说吧。” 　　祁晏：“如果最近一段时间求职不成功，我们去度蜜月好不好？” 　　“好啊，就算成功了，我也想空出时间去度蜜月。”成功入职意趣的话，还是有可能请假半个月一个月的。 　　... 　　“不用紧张，放松就好，这个给你。”祁晏拿出一条玉吊坠给许听悠，玉是书本形状的。 　　许听悠将吊坠戴在脖子上，玉放进衣服里，让它贴着肌肤。 　　解开安全带，下车前亲了祁晏一口：“等我面试完就还你。” 　　她见过这块书本玉，祁晏会贴身戴着，有点护身符的意味，是小时候跟着妈妈买玉饰，一眼看中的。 　　她去面试，祁晏在车里等她。 　　为了让老板有点好印象，许听悠今天穿了正装。 　　尽管只是负责接电话和招待客人，也要为了请假做点表面功夫。 　　“你好，我是上午约过来面试的许听悠。” 　　“你好，请进……老大，新人过来了。”离门口最近的戴眼镜女孩子朝一个隔间喊道。 　　意趣办公室并不大，好在有专门的前台，前台和办公室之间有道透明玻璃门，整面墙也就玻璃门是透明的，不用怕上班后面有人监视自己。 　　大办公室里两个隔间，一个办公室，一个会议室，其余是员工们的格子间，没有明确部门之分。 　　十根手指能数过来的员工数量，确实不太需要分具体部门。 　　曲项歌人在办公室，听到动静出来，看起来刚在睡觉，才睡醒的样子。 　　他让戴眼镜的女孩跟着他，带许听悠一起进去办公室。 　　曲项歌翻看许听悠简历，问她：“结婚了是吧？” 　　“是的，已婚。” 　　班春衣：“请问你为什么来这里当前台？以前明明是在制药公司上班，最重要的是，你是名牌大学毕业。” 　　许听悠：“因为只有你们一家给了明确回复，别的石沉大海，我的简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并不太出彩，贵司福利待遇好，很难不让人心动。” 　　班春衣：“我们公司看起来太像骗子公司，也就你敢来了。” 第13章 13 工作 　　如果不知道意趣，不知道曲项歌，她根本不会过来。 　　公司条件看起来很像骗子公司，骗你多好多好，进去让自己做销售，底薪两千还不包括五险一金。 　　班春衣：“原来那个在前台上班的小妹回老家结婚，这个位置现在空着，你的工作内容主要是接电话，如果有客人过来，端茶送水，偶尔还要帮我们跑个腿，除了有事要干活，别的时候你随意安排，玩手机看剧，老板看见也不会发火，你不用写周报月报，有客人来了需要登记来访时间，这个别忘了，你看行吗？行的话明天就能过来上班。” 　　工作内容做简单说明。 　　“行的，没问题。”许听悠点头。 　　“明天带齐上面的材料，回家顺便把表格填好，钥匙也给你一把，不是让你第一个进公司开门的意思，公司里每个人都有钥匙，谁早到谁开门。”班春衣将两张纸和钥匙交给许听悠。 　　“好的。” 　　班春衣都不用和老板商量就自己决定了，许听悠能理解，毕竟是老板娘。 　　曲项歌出卖色相，大众以为他单身，他当时是单身，不过后来和班春衣好上还结婚了。 　　两人好事多磨，明明学生时代就认识，班春衣一直陪着曲项歌，是意趣的元老级员工，认识那么多年，十几岁认识的，三十几岁才在一起。 　　在这方面，他们还是得和她先生学习，不磨蹭，不犹豫，喜欢就立马表白。 　　老板老板娘的事不劳她这个前台操心，拿好东西，许听悠离开。 　　她离开后，班春衣同曲项歌说：“她和我们公司氛围有点格格不入。” 　　曲项歌：“管她呢，能干活就行了。” 　　“可是我看着她那张脸，都不敢让她去干活。”班春衣年龄比许听悠大，在许听悠身上，莫名其妙感觉到一股压力。 　　“你有点骨气行不行？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我们公司副总，好了，我回去继续睡觉。” 　　“睡醒赶紧把单子完成，都快截止期了。” 　　“知道了知道了。”曲项歌起身离开会议室。 　　班春衣随后离开，她也有任务要完成。 　　新人的事很快被他们抛到脑后。 　　... 　　“祁晏，我有工作了。”许听悠刚打开车门就告诉祁晏这个“好消息”。 　　祁晏：“恭喜听听，我们去吃饭庆祝。” 　　把安全带绑好，许听悠：“面试过程太快了，结果不出所料。” 　　不愧是不着调的意趣。 　　祁晏：“现在这个结果不是很好吗？” 　　“挺好的……不管工作了，只要不加班不早起能有双休都好，周末我可以两天待在家里了，出发吃饭去。” 　　“我开车了。” 　　“开吧。” 　　祁晏有驾照，不太开车，今天她要面试，他特意自己开车送她，速度很慢，晕车的人坐不了他开的车。 　　稳是稳的，太慢，折磨人。 　　吃完素食回家，到家里许听悠才感觉活过来了，还是家里最舒服。 　　今天晚上那家素食餐厅的环境，在里面吃饭，仿佛在图书馆吃零食，不搭调不合适，普通人吃饭需要很强的心理素质。 　　根本不是个吃饭的地儿，祁晏觉得味道好。 　　味道是还行，环境不行，太严肃了。 　　“祁晏，你什么时候睡觉？”许听悠敲门。 　　“听听，你先睡觉，我马上就好了。”祁晏待在自己的“工作间”里。 　　平时练字练画的房间。 　　“不用管我，我看你还没回房间才出来找你，你在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去。” 　　“好的。” 　　许听悠回房间玩手机，顺便看看场景鹿和穿花衣的作品。 　　场景鹿是曲项歌的圈名，穿花衣是班春衣的圈名。 　　曲项歌擅长画拟人，有十二生肖拟人，有冰箱拟人，有空调拟人……反正不画正常人。 　　除了拟人作品，他的场景和细节也很绝。 　　有别的动画公司曾经想把他的作品动画化，曲项歌没同意，他们本身是动画公司，把自己的作品交给别的动画公司像什么话，再说更怕被做毁了。 　　对方公司名声并不好听，他也说了，不是拒绝合作，那些非商稿是自留的，不会给任何授权，想要合作可以，他们要什么，只要不违法，给钱他就画。 　　穿花衣擅长人物以及小动物，她在网上有萌宠小漫画在连载，她在想象力方面不如曲项歌，但是小动物们画得非常可爱。 　　画的人物精美，非常有故事感。 　　班春衣的人物画不限现代古代，只是萌宠系列比较火，重心都在萌宠上。 　　他们就算做漫画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吧。 　　原画或许是美的，但是做成动画还能美到不崩，太难了，中间环节不是两个非专业人士能控制的。 　　在画画上他们两个专业，动画上就不那么专业了。 　　“听听，我好了，你要晚点再睡还是马上睡？” 　　“我上个厕所，马上就睡，明天要上班呢。” 　　祁晏回来，许听悠去上厕所，上完厕所没把手机收起来，还在看。 　　“祁晏，这些是我们老板的作品，你看看。”等祁晏上床，许听悠把手机递给他。 　　“所以听听你是在画师工作室上班吗？”祁晏翻看图片。 　　“不是，是动画公司，老板是动画‘门外汉’，公司规模也不大，说工作室没问题，目前还没动画作品，手机给我吧，你看过老板作品了。” 　　“构图大胆新奇，很有个性，老板看来是好说话的人。”祁晏把手机还给妻子。 　　“作品不代表人品，不过你说对了，老板是挺好说话的，年纪不大，除了在画画上抠细节，别的地方都不拘小节。” 　　祁晏：“遇到这样的上司，我也不用太担心你受气了。” 　　“我还说过受气就想抱你，你是不是真的怕我抱你？” 　　“你可以随时拥抱我，但我不想你拥抱我是因为心情不好。” 　　“抱你心情会好起来嘛，祁晏，我刚才给你看老板的作品，是想给你看我们老板是有真才实学的，他有真才实学，在我心里也比不过你，你是最厉害的，这个你就不要谦虚了，仅我个人观点，我觉得你厉害，你就算不厉害，在我心里也是厉害的。” 　　“听听在我心里也很厉害。” 　　今天还是互夸夫妻。 　　“祁晏，我也想和你商量个事。”不再提作品。 　　“说吧。”祁晏洗耳恭听。 　　许听悠：“就是吧……那个……” 　　她不太能用正常音量说出来，于是凑到祁晏耳边说了。 　　祁晏听完：“我是没问题，不会影响你吗？” 　　“不会的，我才要担心会不会影响你修身养性。”她在说夫妻生活，想改时间以及频率了。 　　换成周三晚上和周日晚上，别的时候如果兴致来了，两人可以商量要不要进行夫妻生活。 　　“我没在修身养性……今晚要吗？” 　　“要。” 　　“等我一会儿。”祁晏去拿保护用品。 　　许听悠也不玩手机了，专心等着祁晏。 　　... 　　“听听，今天第一天上班，这是我送你的礼物。”祁晏拿出昨晚赶出来的花鸟画，已经裱好了。 　　不到五寸大小的画，内容却十分丰富，花鸟蝴蝶都有，画面看起来生机盎然。 　　“谢谢，昨天晚上是为了这个在加班吗？” 　　“不算加班，只是之前没有准备，你今天要上班，临时赶工，你不嫌弃粗糙就好。” 　　“这叫粗糙吗？祁先生，我想你还不太明白什么叫粗糙……已经八点半，我要出门了，画我很喜欢。”许听悠把画小心放进包里，拎着包走了。 　　她需要先坐公交再转地铁，一个半小时路程，太远了，人家十点上班，一个半小时也能忍。 　　早上她早醒了，在床上赖到八点才洗漱吃早饭，祁晏还是平时的作息没变，八点按往常的话，已经在运动，今天应该是在裱画。 第14章 14 工作 　　前台区域有饮水机也有电热水壶，许听悠看饮水机挺新，饮水桶里的水也是满的，把饮水机电源打开，加热。 　　离上班还有五分钟，里面办公室一个人都没有。 　　许听悠没进去办公室，坐自己位置上，打开电脑，把包包里的东西拿出来。 　　看到玉吊坠的时候，许听悠才想起来，昨晚取下来忘记还祁晏了。 　　不对啊，她记得她放在床头柜上，怎么进包里了？ 　　玉是书本形状，薄薄的一片，穿短袖戴着它也不会太明显。 　　［你的玉在我包里，我忘记还你了，晚上回家还你。］ 　　［是我放你包里的，你没有还我，我以为你喜欢，刚好你让我帮你整理包，顺手把吊坠放你包里了。］ 　　许听悠有拖延症，昨天玩手机玩忘了，还是夫妻生活结束，要去清理的时候，想起来填表格，她先把东西填好，材料准备齐了才去清理，祁晏刚好清理回来，她托他帮忙整理包。 　　祁晏把材料归整好，还把平板、保温杯、润唇膏护手霜一些东西放进去，平板是她让他放的，别的她没有交代过，祁晏主动放进去的，她回床上，他还特意跟她说放了什么进去，除了吊坠没说。 　　［我在家戴就好了，拿到外面怕丢，不如工作日你戴，周末我戴？］祁晏非要把吊坠给她，她只能接受，这种礼物她接受起来真的有压力，不如半接受。 　　接受了，又没完全接受。 　　［可以的，现在开始工作了吗？］ 　　［还没开始，待会儿就开始了，不打扰你啦，晚上再见。］ 　　［晚上再见。］ 　　许听悠和祁晏聊完，手机放一边，打开电脑找备考资料，计算机难的还是操作题。 　　看了十几分钟，公司同事才陆陆续续过来，曲项歌依旧是副没睡饱的样子。 　　班春衣迟到了十分钟过来的，她过来，许听悠把材料给她。 　　十点已经是其他公司正常上班时间，许多广告公司推销公司以及骗子已经上线开始打电话。 　　许听悠半个小时能接到四个。 　　班春衣来到前台：“身份证和银ll行卡还你。” 　　“好的。” 　　班春衣：“中午午饭你要出去吃还是在公司吃，公司吃我们加个好友，我把餐厅推给你，外送的，老大付钱，不过只能选这家，因为吃了几家就这家味道还行。” 　　“我在公司吃，这个控制在多少钱内呢？” 　　“每个人控制在五十块钱以内就好，选好发截图给我。” 　　在他们这个城市，五十块钱能吃挺好的一顿外卖了。 　　两人加了好友，班春衣把餐厅推给许听悠，叫她十二点前把菜加入购物车，截图给她。 　　许听悠也没再看让自己头疼的计算机，先想午饭吃什么。 　　选好午饭发给班春衣后，许听悠想着不如不考计算机，考英语。 　　在学校里考的六级已经够她一个非英语专业的人用。 　　感觉自己有点烦躁了，许听悠盯着祁晏送她的画发呆。 　　她为祁晏学过画画，跟着各种网络教程在学国画，离婚后就没碰过，生疏了不少。 　　意趣办公室装修设计挺有艺术感，挺任性，她老公送的画在这里十分不和谐。 　　可她还是好喜欢。 　　有电话打来，许听悠接电话，听到对方说话内容，知道又是一个诈骗的：“我和我们公司财务了解过，对，我们近期没有任何打款，你打错了，再见。” 　　骗子骗术花样百出，她真是信了他们的鬼，对方说是xx公司的财务，有一笔汇款，要她找他们公司的财务对接。 　　神经，真的有打款还需要打她这里前台的电话？ 　　不联系老板就联系助理，老板再和财务对接，根本不需要通过前台的电话。 　　老板没露脸也有几十万粉了，商务合作直接找他社交账号。 　　许听悠挂掉电话，打开平板，照着祁晏送她的花鸟画开始画。 　　画着画着午饭送过来了，九人份许听悠拿不过来，外卖员貌似是餐厅自己的送餐员，习惯意趣就餐风格，直接把饭送进办公室。 　　班春衣喊许听悠进来拿饭，许听悠才起身去拿。 　　大家拿了饭回各自位置吃饭，许听悠吃饭前保存绘画进度，打开综艺，边看综艺边吃饭。 　　她这个前台还是挺舒服的，一个人在外面，相当于拥有个人办公室。 　　饭吃到一半，手机跳出来祁晏发的消息，许听悠点开看，祁晏问她中午吃饭方便吗？ 　　他们办公室只租了一间，办公楼所在的小园区没有食堂，餐厅饭馆也没有几家，昨天下午许听悠上楼面试，祁晏查看了附近的外卖。 　　他不点外卖，但知道外卖能看出一个地方吃饭是否方便。 　　没几家，他开始担心妻子中午吃不好饭。 　　许听悠前面拍了张午饭照片，发给祁晏：［午饭，点了家餐厅外送，老板付钱，方便的。］ 　　［方便就好，如果不方便我让罗叔把家里做好的饭送到公司给你。］ 　　［很方便，不用担心我。］让罗叔专门过来送饭才不方便。 　　夫妻两人聊了几句，聊完许听悠继续吃饭看综艺。 　　公司每层楼都有扔垃圾的地方，由于需要垃圾分类，所以大家吃完都是各扔各的，许听悠跟着班春衣扔了一次垃圾，已经清楚女厕的位置。 　　十点上班，过两三个小时就吃午饭，她没去上过一趟厕所。 　　下午一点半上班，许听悠趴在桌子上休息，准备明天带毯子和枕头过来。 　　等到了一点半，她起来继续画画，画完觉得对比祁晏的画，她的简直是幼稚儿童画。 　　一点彩墨的感觉都没有了。 　　“许听悠，进来吃下午点心。”外卖到了，班春衣喊许听悠进去办公室。 　　“哦，好，马上来。” 　　下午三点，许听悠在公司喝了奶茶，吃了甜点。 　　吃完下午茶，许听悠回位置的时候在想，这公司真不是专门消磨人意志的？ 　　十点上班，午饭免费，中午休息一个半小时，半下午还有点心吃。 　　原来那个前台，不是要结婚根本不舍得走吧。 第15章 15 玩 　　上班第一天，除了接电话，许听悠没别的活，她的试用期很短，只要一个月就能转正。 　　除了通勤一个多小时，几乎没缺点。 　　从地铁挤出来，许听悠换乘回家的公交。 　　到她家的公交宽敞许多，回到家里就能吃晚饭。 　　往常嫌少，当减肥的晚餐，这会儿真是很合适的量。 　　晚上饭量也是她自己作的，为了在祁晏面前表现成合格的“淑女”，她晚饭不会吃太多。 　　下午在公司吃了不少点心，晚上绝对不能多吃了，再吃上班得胖几十斤。 　　“今天工作辛苦了，欢迎回家。” 　　许听悠回家的时候，祁晏在客厅，她进门就能看见他。 　　祁晏见她回家，过来就要帮她拿包。 　　“你不要接近我，我身上有味道，很臭的，我先去换家居服。”许听悠挎着小包跑上楼。 　　她包里有包，大包放公司，小包平时上下班带着。 　　换好家居服，确定身上没味道了，许听悠下楼吃晚饭。 　　两人安静吃完晚饭，又一齐站在站立式桌前，祁晏问许听悠：“今天工作感觉怎么样？” 　　许听悠：“很自由，从来没在这么自由的公司上过班。” 　　让她说坏话，总觉得会中伤祁晏，祁晏可能会喜欢那种氛围，她还是换个中性词。 　　她也喜欢，如果公司规模大，她工资能有五位数，她愿意称完美。 　　“看来老板是个喜欢自由的人。” 　　许听悠：“整天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我不是在说老板坏话，你不要告诉老板。” 　　“我应该没有和老板接触的机会。” 　　“说不准，我觉得老板是那种我携家带口到公司，他都懒得说我的性格，我们副总算是管事的，但她也不太管人，只要有活干的时候好好干活，把任务完成，她就不会说我。” 　　许听悠补充：“还有哦，我们公司没有打卡，没有周报月报，全公司除了我，上午都迟到了。” 　　她大学毕业进了前公司，没有交心的同事，每天疲累不堪，以前的同学好友也渐行渐远，不出两年就不聊天了，意趣实在让她很想吐槽，她只能和祁晏吐槽了。 　　祁晏：“这个公司听起来，的确很自由。” 　　“是很自由，发工资这事上是靠谱的，不会拖欠工资，中午午餐免费，下午还有茶点，我不好意思不吃，所以每天运动量都在上下班路上了，幸亏我们家离最近的公交站需要走十分钟。” 　　地图上导航一个半小时，实际还会少十几分钟，只要她走路走得快。 　　他们家到公交站需要十分钟，地铁站下来走到公司要七八分钟。 　　祁晏：“你们工作容易饿，下午吃茶点补充身体能量，挺好的。” 　　“你总是那么会替别人着想，不过他们把艺术创作当工作，确实挺容易累，容易饿，容易伤身，还是你这样好，劳逸结合。”她不累，整天坐着，怕坐出痔疮，以后上班还要时不时站起来，动动胳膊动动腿。 　　她在制药公司上班就没有坐下来休息的命，整天外出办事或者各部门来回跑。 　　祁晏：“我不算劳，只是自己没事瞎画瞎写。” 　　“我给你看看我认真画认真写的成果。”画画的平板被她锁进前台抽屉，还好手机里保存了今天的绘画成果。 　　“挺可爱的，可以发给我吗？我想用来当我的头像。” 　　许听悠有绘画功底，模仿祁晏的画模仿成另外一种风格，虽然像幼稚园的墙画，但是完全不会被形容成丑。 　　在祁晏的画作面前，可以称作班门弄斧，不自量力。 　　祁晏现在的头像是毛笔字“勉”，换成她的画：“可以发给你，不能当头像，不明真相的群众会以为我们两个有宝宝了，这是宝宝画的。” 　　“你也是宝宝。” 　　“哎呀，你别撩我了，给你当头像吧，只要你不觉得丢人……你原来的头像挺好的，简洁又有寓意。”许听悠把图片发给祁晏。 　　她又要膨胀了，祁晏都坚持要用她的画当头像，她画的是不是也没很差。 　　“我更喜欢你画的。” 　　“我还有的要练呢，对了，祁晏，你会不会用绘图软件？” 　　“不太会用。” 　　“嗯，你也不需要用到。”许听悠把心里的想法暂时压下。 　　... 　　“小许，今天小王去银ll行打单子了，上午不来公司，下午来。”班春衣同许听悠说了声。 　　工作几天，称呼已经从许听悠换成小许了。 　　公司不需要打卡，可以迟到，但是如果半天一天不来，许听悠还是要记下来的。 　　大家最喜欢跑腿了，跑腿办事，半个小时能解决的事，用半天老板也不会管。 　　许听悠登记好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摸鱼练字，她买了字帖在练，打算写个好看的“勉”送给祁晏。 　　“前台换了个美女？美女你好，我是全希，全部的全，希望的希。” 　　“全希，别撩小许，小许已经结婚了。”班春衣听到声音出来。 　　“已婚？美女也太想不开了。” 　　“你赶紧进来吧。”班春衣无语，扯着全希的袖子把他扯进办公室。 　　许听悠全程没表情，继续练字。 　　办公室里。 　　“缪缈希望你也去，你就去呗。” 　　“不去，我要工作。” 　　里面的谈话声传出来，许听悠听到缪缈这个名字，立马竖起耳朵。 　　两个男人说话没在曲项歌单独的办公室里，就在公共区域，是有多不把同事们当外人啊。 　　“老大要赶稿子，等他赶完才能出去玩。” 　　班春衣的声音。 　　许听悠点头，稿子代表钱，钱比出去玩重要。 　　全希：“不然你替曲项歌去好了，帅哥不少，你打扮打扮也算半个美女。” 　　班春衣：“什么叫半个？我就不能是整个？懒得去，老大，没赶好稿子不许玩，我打快递电话去了，这个时间怎么还不来取件。” 　　许听悠知道班春衣的“穿花衣”账号前阵子搞抽奖，抽奖结果出来，今天要寄快递，她当时也去转发评论了，没中，奖品是“蓝蓝蓝天”萌宠漫画周边。 　　班春衣听她也抽奖，但是没中，干脆送了她一套周边，整套的，她没想到在意趣上班，还有这种好处。 　　“春衣，我来联系。”许听悠拿出联系本，拨打快递电话。 　　班春衣出来打电话，见许听悠打了，就坐外面，等快递过来。 　　许听悠打完电话，对方说十分钟内过来取件，她和班春衣说了声后，对着电脑发呆。 　　副总在身边，摸鱼不要太明目张胆了。 　　她不确定现在班春衣是不是单恋，可以确定的是班春衣确实喜欢曲项歌。 　　曲项歌的狐朋狗友全希过来，她心情显然不太好。 　　换她，她也心情不好，她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美女，祁晏之前，一直没有恋爱经历，暗恋都没有，但她完全能理解班春衣不爽的心情。 　　男女，尤其成年无亲戚血缘关系的男女出去玩，绝对会发生点事。 　　曲项歌她不清楚，全希出去玩肯定不会太纯洁。 　　很容易带坏曲项歌，虽然曲项歌看起来是个带不动的人。 　　副总的事，她少管，继续发呆吧。 　　不过听到缪缈这个名字真的很不爽。 　　“小许，你结婚快乐吗？” 　　许听悠正脑内想象如果换成缪缈到公司来，看见她这个眼熟的前台，会有什么事发生，听班春衣凑过来问她，她回答：“快乐又不快乐吧，快乐是我喜欢我先生，不快乐是我先生太好，我总觉得配不上他。” 　　“你是在秀恩爱？” 　　“没有……也算吧，听起来是挺像的，不过结婚对我来说的确不是只有喜欢和甜蜜。” 　　“嗯，能理解，你先生喜欢出去玩吗？” 　　“他喜欢游山玩水，旅游。”许听悠感觉班春衣已经主动把自己代入妻子，曲项歌代入丈夫了。 　　“很健康的爱好，如果老大能这么健康我也不用愁了。” 　　许听悠：“辛苦你了，又当副总又当妈。” 　　“我妈味很浓吗？” 　　“你这个词很奇怪，还好了，没那么夸张。” 　　“我也要出去玩，再不玩就玩不动了。” 　　“你三十没到，年轻着呢。” 　　班春衣和曲项歌都是二十八岁，同龄人，比现在的许听悠要大三岁。 第16章 16 周五 　　想到自己的三十几岁，许听悠又道：“过三十年纪也不大啊，主要看你自己想不想玩，不想玩别为难自己。” 　　她三十几岁和二十几岁一样，不热衷酒吧KTV，精力日常不足，不像缪缈，三四十岁还能在另外一天要上班的情况下，通宵蹦迪喝酒。 　　说起来缪缈也比她大三岁，和老板以及副总是一个年纪的，学生时代没准是同学。 　　有缪缈这种同学真惨……最惨的还是缪缈的同事，比如她这个前同事。 　　两人整天上演宫斗，没一天安生。 　　班春衣：“小许，你有认识的造型设计吗？” 　　“我不认识造型设计，如果要改变形象，换个发型，化妆，换身衣服就能有效果。” 　　班春衣日常穿休闲服，戴眼镜，头发只到肩膀，有时扎起来，有时不扎，许听悠觉得以她现在这样的形象，改造空间极大。 　　“我不会化妆，我去网上找找靠谱的化妆师。” 　　“也不用找靠谱的，我会化一点，我们日常不需要化大浓妆，去夜店玩可以化浓点，如果光线足，脸会很恐怖，隐形眼镜你戴吗？” 　　“隐形偶尔会戴。” 　　“眼睛这块没问题了，你眼睛挺漂亮的，只是被眼镜封印颜值了……春衣你什么时候想玩，可以和我说一声，你住得离公司不远吧，到时候我可以下班去帮你化妆，周末也行，我目前没事情。” 　　她不想考计算机虐待自己了，她还是先等等意趣，等曲项歌出卖色相，公司身价水涨船高再说。 　　曲项歌当时颜值出圈是在三十岁，也就两年时间了，很快的。 　　“就周五吧，周五行吗？你家离得远，不如在我那儿过夜。” 　　“行的。” 　　她没问题，家里那位善解人意，她说什么他都没意见。 　　玩是其次，她主要想吃大餐，班春衣和曲项歌差不多，都不是小气的人，请吃饭客气的。 　　人家穿衣是祁晏那种风格的，乍看低调，实际几百上千，全身上下名牌。 　　她们刚约好，快递员就上门来取件，快递都拿走以后，班春衣也没马上回去办公室，让许听悠帮她挑衣服，她好买下来周五穿出去玩。 　　许听悠最近在压抑购买欲，她没多少存款，如今陪班春衣买，她购买欲又上来了，也给自己买了两条裙子。 　　“喂，上班时间，干嘛呢？”曲项歌敲了敲前台的桌面。 　　“老板，是要端水吗？我这就去。”许听悠拿了两个一次性纸杯，各接了半杯热水送进办公室。 　　她知道老板话是对班春衣说的，她借端水暂时遁走。 　　“咖啡没了？”曲项歌问班春衣。 　　公司负责采购的是财务的王娜，王娜买什么都要和班春衣报备，曲项歌不太管这些事，他只知道问班春衣。 　　“咖啡有，咖啡豆没了，速溶的要吗？要的话我现在给你冲一杯。” 　　“不用，我最近不会和全希出去玩，你也少和他出去鬼混。”曲项歌背后说全希坏话，自然要多小声有多小声。 　　许听悠刚走到门口，见老板和副总靠得极近，很像老板自己靠近的，识趣进办公室，翻阅书架上的作品集。 　　办公室书架大多是曲项歌和班春衣的作品。 　　“你真结婚了？你和你老公是租房住还是买房了？”全希没忍住和许听悠搭话。 　　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她结婚太难让人相信了。 　　许听悠：“我们住郊区，郊区有房子。” 　　“每天上下班赶车辛苦吧，你老公有车接送你吗？” 　　“我自己坐地铁和公交也还好。” 　　“你和你老公在郊区有房挺不容易的了，难怪结婚早，有房就得马上结婚啊。” 　　烦不烦，嘚啵嘚这么多话，许听悠心里不耐烦，幸好曲项歌进来，她赶紧出去了。 　　出去后许听悠继续和班春衣讨论发型。 　　... 　　“全希，你没和小许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下班了，三人聚餐，班春衣问全希。 　　全希：“我能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她已婚，我知道，我不撩已婚女士。” 　　班春衣：“我和你说这个？你别把她当普通前台小妹，我觉得她应该是白富美体验生活来的。” 　　“你别开玩笑了，漫画画多，脑子秀逗了？她不是和她老公在郊区买了套房子的普通打工人。” 　　“你脑子才秀逗。” 　　曲项歌：“你们两个不要吵了，无论她是什么身份，她现在只是我们公司前台，人家态度也挺好的，比前一个要好点吧，虽然她也在摸鱼，不过我看她一般都是在写写画画，比上班时间看剧瞧着顺眼很多。” 　　全希：“你这话给我新思路了，没准她早知道你们俩的马甲，然后看公司有空缺岗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投简历进来，明面上当前台，实际上是偷学？” 　　他知道曲项歌和班春衣的圈名，有过商业合作的也知道，粉丝更多是不知道的。 　　今天白天许听悠给自己很多穿衣打扮建议，班春衣对她好感度噌噌蹭往上涨，为她说话：“如果她愿意，当我的助手挺好，给她包装成独立画师也不是不行，公司里目前也只有我们两个是正经画师。” 　　曲项歌懒得揣测：“她不合适，画画三分钟热度，不提她了。” 　　... 　　“周五要去同事家住？” 　　“嗯，是我们副总，不过我们公司规模小，副总和普通同事差不多，女同事哦。” 　　“要住多久呢？” 　　“应该是一个晚上，我周六回家，周六回不了家就发消息给你。” 　　祁晏：“听听已经有关系很好的同事了。” 　　“祁晏，你是不是吃醋了？” 　　“是吃醋吗？我也不确定，只是觉得有点寂寞。” 　　许听悠：“如果你自私一点，不允许我和同事出去玩，我就听你的。” 　　祁晏：“自私只会让我们两个渐行渐远。” 　　“我喜欢偶尔自私的祁晏。” 　　“你现在听我的吗？” 　　“不一定会听……我先准备周五要带去的东西。”许听悠现场表演，她的嘴，骗人的鬼。 　　许听悠和班春衣聊了许多自己的穿搭经验，没忍住买了衣服，衣服都买了，想着化妆品也一起买好了，一顿操作下来，存款仅剩七百多元。 　　到了周四晚上，许听悠换穿新裙子，还给自己化了妆。 　　祁晏看到第一反应就是说：“会冷的，明天这样穿冻感冒就不好了，外面再搭件衣服。” 　　“没有合适的外套，也没很冷。”她穿了条无袖裙，比吊带要保守了。 　　祁晏看了天气预报：“明天温度十三到二十一。” 　　“确实有点冷，我可以从你的外套里挑一件吗？” 　　“我的随便挑，听听，一定要穿裙子吗？又露胳膊又露腿，冷天对身体不好。” 　　老妈子祁晏上线。 　　许听悠：“我不是露宿街头，在外面也只是吃饭，你别担心，我今天打扮，是想让你第一看到，以前都太素淡了。” 　　“素淡挺好的。” 　　“所以不喜欢现在的我？” 　　“没有，喜欢的，只要是听听，不管什么样的听听我都喜欢。” 　　喜欢就喜欢，说完还叹气，许听悠见他愁眉苦脸，让他坐下。 　　祁晏坐下后，许听悠给了他一次非常有勾引意味的亲吻体验。 　　结束后，祁晏面红耳赤，纤瘦修长的双手，一只轻轻压着她的头，不让她看他此时的模样，一只揽着她的腰。 　　他压在她头上的手并没有用很大力道，她要是想看他，完全不费力气。 　　许听悠最后还是没去看他，脑袋枕在他肩上，等他自我恢复。 第17章 17 化妆 　　过了好一会儿，祁晏还是没任何动静，仍旧维持原来的姿势，许听悠不得不戳戳他的后背。 　　祁晏像是才回神，有了点反应，亲了一口她裸露的肩头。并没有开口说话。 　　“不好意思把你弄脏了，你要再去洗遍脸。” 　　原谅她破坏气氛，她确定她在祁晏脸上留下了痕迹。 　　“待会儿再去。” 　　“好吧。”祁晏还没放手的意思，许听悠依着他，等他想放手了再说，尽管她很想洗漱躺床上。 　　“听听。”祁晏终于换了姿势，放在她头上的手改放在她背后。 　　夫妻两人面对面了，许听悠知道自己此时形象不太好，但是在见到祁晏现在模样的时候，咬唇憋笑。 　　“我是不是变成花猫了？” 　　“也没有，对不起，我不知道在你脸上画了地图。” 　　祁晏本来有别的话想说，妻子看他脸不住发笑，他又没心思说了，表示要去洗脸。 　　“嗯，你去吧。”许听悠一点不觉得祁晏想擦掉她留下来的痕迹是多冒犯她的事情，她这会儿就想笑，她家祁晏怎么会那么可爱。 　　祁晏去洗脸，她也去卸妆洗漱了。 　　越了解祁晏这个人，她就越不讲究。 　　逐渐把祁晏当成真正的丈夫对待了。 　　祁晏本人来到卫生间，见晕到唇边脸颊额头的口红痕迹，止不住回想刚才的场景……听听越来越过分了，要和她说下次不能这样了。 　　下次不能这样了……祁晏发现这话在妻子面前根本说不出来。 　　家里卫生间不止一间，许听悠去了另外一间，她动作快很多，等祁晏出来，她已经躺在床上要睡觉了。 　　祁晏上床关灯：“明天晚上睡觉前，如果你还醒着，隔一个小时发条消息给我，让我确认你的安全。” 　　他们晚上九点就睡了。 　　“好的，不过你在家要按时睡觉，不许熬夜知道吗？” 　　“等你要睡觉我再去睡。” 　　“我玩通宵你一晚上不睡吗？” 　　“玩什么能玩通宵？” 　　许听悠听到祁晏的话，就知道他没通宵不睡的经历：“玩很多的……我不通宵，睡觉前给你打电话。” 　　她还是不和祁晏硬讨论玩什么的话题，祁晏感兴趣，也想玩就不好了。 　　因为他玩过会发现的确不好玩。 　　“嗯，女孩晚上在外面太危险了，要保护好自己。” 　　... 　　“迟来的叛逆期？”曲项歌见到班春衣的头发，不禁问她。 　　昨天下午班春衣没来上班，许听悠知道原因，她是去染头发了。 　　老板也没长心，听副总请假，只说她要请假，出去记得发条消息给他就好。 　　他们公司还没有懒散到员工请假只需要口头请假，请假条是要的，老板和副总例外。 　　这两位私人原因请假也能算到公事请假，带薪。 　　在烫头和染头之间，班春衣最后选择染头，昨天下午去染头的，染了蓝灰色，没有白色粉色那么出挑惹眼，但是在办公室还是挺明显的。 　　他们办公室巧了，一众黑发，班春衣染了发色，不光被曲项歌问候，早上还有别的同事问候。 　　班春衣今天心情好，头发染色效果不错，没顶嘴：“老大，这不挺好看的，偶尔试试染发是很不错的体验。” 　　“随你吧，今晚要不要来我家喝酒？” 　　曲项歌和班春衣两人偶尔会一起喝酒，去曲项歌家里喝，他们在公司附近有房，同一小区同一栋楼，只是楼层不同。 　　曲项歌是买的，班春衣租在那里，一个月房租三千，她本人底薪两万，加上卖版权，商业合作这些，一个月最多有百万，最少三四万。 　　她自己的存款有几百万，月租三千对她来说不算多。 　　两人住一栋楼，自然会有联系，你去我那儿，我去你那儿，吃火锅喝酒都是常有的事情。 　　“我今天和小许约了出去玩，你自己在家喝酒吧，别喝醉了，最多两罐。”班春衣今天来公司，除了发色变化，没任何改变，想到晚上要打扮出去玩，忍不住期待起来。 　　许听悠还在外面练字画画，两个交替着来，哪个烦了就换另外一个。 　　有了前面模仿画打头，她后面也偶尔会发画给祁晏看，等祁晏夸她。 　　祁晏夸了她，能让她高兴一天。 　　“行吧，如果需要我接，打电话给我。” 　　“好啊，既然老大你要接，晚上别喝酒了。” 　　“你们要去哪玩？酒吧喝酒？” 　　“我们俩逛街，去不去酒吧再说，我先出去赶稿子。”班春衣离开曲项歌办公室。 　　... 　　“比我想象还要近。”许听悠没想到走路走十几分钟就到了，坐公交车一站路。 　　班春衣放下包，带许听悠去她的房间，梳妆台上多的是没拆开的盒子：“上下班方便，你随便坐，我昨天收拾过了，原来到处散着书本画稿。” 　　“好啊……我老公发消息给我了，我先出去打个电话。”许听悠看见祁晏的消息，去客厅给祁晏打电话，班春衣则是留在房间里拆化妆品盒子。 　　买了一堆，拆了快递箱子就懒得拆里面的，一股脑放在梳妆台上。 　　她的梳妆台，除了化妆品什么都放，如今终于发挥了它的作用。 　　“小许，你真的很喜欢你老公吧，打电话声音都变了。” 　　许听悠在客厅打电话，班春衣房间门没关上，她用正常音量打电话，班春衣在房间里也能听见。 　　“有变吗？我爸妈也说我和我老公打电话的时候，说话声音都变了，像个女孩了。”许听悠坐在班春衣身边，帮她拆化妆品。 　　“是挺像女孩的，我都要觉得你老公年长你好几岁。” 　　“也没有长很多岁，就比我大一岁，心智比较成熟，人比较可靠，在他身边我很安心而已。” 　　“咦。” 　　“不讲他了，你继续拆盒子，我试试这几管口红颜色，你平时不化妆，不确定自己到底喜欢什么颜色，我在手腕上试，你看看你最爱哪个，选好我帮你决定晚上要化什么妆。” 　　班春衣皮肤白，五官又好，选择多，可塑性强。 　　“这个也有讲究吗？” 　　“当然有讲究，看你发色我就有大概想法了，你选个口红，我再给你做最后设计。” 　　她能和缪缈成为死对头，除了业务能力，还有她不输缪缈的化妆功力。 　　她没找到工作，去当化妆师绝对成。 　　“好的，你呢，你要不要先化妆？毕竟我很慢的。” 　　“我先去换裙子，我化妆很快的，你继续拆，我马上来。”许听悠去浴室换裙子，今天用了带到公司的大包，衣服鞋子都放进包里了，还有化妆品和首饰。 第18章 18 玩 　　许听悠动作很快，十几分钟就给自己化了全妆。 　　班春衣相信许听悠化妆很厉害了：“我还是穿着睡衣化吧，等化完再换衣服。” 　　“你穿睡衣好了，我很少帮人化，手生可能会把你新衣服弄脏。” 　　班春衣换上宽松的睡衣，她已经在许听悠化妆期间洗过脸，护肤防晒打底了，就等着许听悠帮她化妆。 　　给自己化和给别人化手感完全不一样，许听悠拿上东西，比划了几下才动手。 　　许听悠：“画画和化妆不相通吗？我觉得你画的女性人物，美艳有，清纯也有，都很好看。” 　　有些可以说是绝美。 　　“化妆的手和画画的手不是同一双。” 　　“理解。”她化妆还行，画画不行。 　　班春衣闲话：“小许，你觉得我们公司怎么样？” 　　她实在受不了不说话，由许听悠看着脸的感觉。 　　说话才自在些。 　　“很好啊，轻松，上班没有痛苦的感觉，比回家还轻松。” 　　公司的确比较自由，本来怕在公司吃味道重的食物会影响到同事，点了清淡的菜，后来发现大家点的都比较重口味，她干脆也随大流。 　　她老公口味真的太太太清淡了！ 　　而且老公是真的觉得味道好，她觉得她和祁晏吃饭，就像猪八戒吞吃人参果，压根没吃出味。 　　原来不好意思说自己不喜欢，现在已经不想说了，白天在公司吃那么多，她要减肥，跟着老公吃清淡的，对身体好。 　　班春衣：“除了工资低，路远，没发展前途，几乎没毛病了是吧。” 　　副总这话要她怎么接？ 　　“上个公司每月四千不到，累得我快内分泌失调，路是有点远，但我们晚上班，早下班，路远不是问题了，以前正常回到家七八点，加班更晚，现在六点多就能回家，不用过天黑才能回到家的日子。” 　　有对比才有突出。 　　“下午五点都算早下班了？现在也太卷了吧，老大当初说六点下班我没同意，他说的话我一般不反驳，六点下班不行，多坐一个小时，多一分得职业病的危险，只要不赶时间，他下班时间还不走，我也会提醒他，叫他早点回家，提醒后我就走了。” 　　“春衣，你一直喊老板老大的吗？” 　　班春衣：“嗯，高中时候就喊了，当时有点非主流，现在已经习惯这个称呼了。” 　　许听悠想了想还是不打听她和曲项歌的事了：“你的眉毛很好画。” 　　“我平时修眉毛还是挺勤快的。” 　　两人在化妆上更有共同话语。 　　班春衣有打扮的心思，许听悠又会打扮，一问一答，比聊男人和公司的话题融洽多了。 　　... 　　“嗯，还没出门，帮你去楼下买两罐冰可乐，还要一个鸡腿便当？你自己去吧，我不好意思下楼……你不来接也没事啊，我们不确定玩到几点。”班春衣已经化好妆，换了衣服。 　　刚要出门，曲项歌打电话给她，让她跑腿。 　　“我冰箱里还有米饭和其它饮料，鸡蛋也有，我拿这几样给你吧，你自己炒饭吃，想得美，我要出门还开火给你做炒饭？你爱吃不吃……行吧，我拿上去。”班春衣挂了电话。 　　拿东西的时候，她对许听悠说：“我上楼把这些送给老大，很快就回来。” 　　“老板住你家楼上？” 　　“嗯，他住楼上的。” 　　“你去吧，我正好要打个电话。” 　　“好的。”班春衣拿好东西上楼。 　　许听悠打电话给据说已经吃过晚饭的祁晏：“快要出门了，肚子饿。” 　　［你问问你们副总有没有吃的，给你填肚子。］ 　　“她把食物送给同样饿肚子的老板了，我没想到老板和副总就住楼上楼下。” 　　［快出门的话，下楼买点吃的垫着。］祁晏并不太关心老板副总住楼上楼下的事。 　　“嗯，好的，我先挂了，睡前再给你打电话。” 　　刚挂电话，许听悠就见班春衣一脸郁闷无语的表情回来：“怎么了？” 　　“楼上直男没一点审美，居然说我敞着衣服，露出内衣乱晃，还说我真到了叛逆期，要我回去赶紧换衣服。” 　　已经从老大变成楼上直男了吗？ 　　班春衣穿的吊带和短裙，吊带露出一小截腰，有外搭的，上身不是只一件吊带。 　　它比内衣长很多。 　　许听悠光凭班春衣的语气，已经能想象到老板的表情和语气了。 　　祁晏绝不会说出这种分分钟能让人气死的话，代入一下，拳头硬了。 　　“不管他了，我们出门。” 　　“好的，出去吧。”许听悠最后还是没带祁晏的外套，他的外套塞进她包里，绝对会出现不少褶皱，还占地方，祁晏今天没追问她带没带外套，她吃完早饭，马上就带包溜走了。 　　... 　　火锅店。 　　“老板查岗还真勤快……”许听悠以为自己和祁晏的“查岗”频率够烦人了，没想到老板的更烦人，隔二十分钟就打次电话。 　　生怕发消息班春衣看不到或假装没看到似的。 　　班春衣已经没了郁闷无语的情绪，看起来挺无所谓：“直男一个，他出去玩我没管他，我穿得又不算露，街上比我露的也有，我出去玩他净会找事。” 　　许听悠感觉到了，曲项歌也喜欢班春衣，不自知。 　　两人吃火锅吃了一个多小时，吃完就在外面逛，商圈晚上并不乏逛街的年轻人，还挺热闹。 　　“好了，知道了，你过来吧，我们回去了！”班春衣又接到曲项歌的电话。 　　见时间没到九点，许听悠算是安心了，不用骗祁晏去睡觉，她也能早点睡，很好。 　　“老大说十分钟过来，你不介意他接我们吧？介意的话我让他不用来了，我们打车。”老板是会让员工尴尬的存在。 　　“不介意不介意。”老板接人，省打车费了，是件好事。 　　他们两个等了十分钟，曲项歌按他说的准时过来了。 　　坐到车上，许听悠决心当透明人，老板和副总脸色都不好……老板会不会以为是她怂恿副总这么穿的，以后借机给她穿小鞋？ 　　办公室恋爱，殃及池鱼，她已经默认老板副总是有实无名的恋爱关系了。 　　回到班春衣住处，许听悠先给祁晏打电话，说她已经回来，要去洗漱了，叫祁晏赶紧睡觉，祁晏应好之后，她才去卸妆洗漱。 　　班春衣：“感觉你老公是个很温柔的人，虽然听不到他的声音……比楼上直男好百倍。” 　　她主要是想骂楼上直男。 　　班春衣这里卫生间连厕所只有一个，好在够大，许听悠在旁边卸妆：“他是很温柔，是我遇到过最温柔的人……老板也挺温柔的，就是温柔形式不同。” 　　前面真心话，后面违心话。 　　打工仔不能当着副总的面说老板坏话，尤其这个副总还喜欢老板。 　　“也亏你能说出口，他和温柔没一点关系，初高中时代就是校霸一样的存在，校霸多非主流，大学了才正常点，我现在看到爱打架惹事的小男生就烦，多会给人添麻烦。” 　　“是有点添麻烦了。” 　　两人晚上睡一张床，许听悠躺床上就犯困了，班春衣说了许久话，也打算睡觉，不防有电话打来。 　　又是曲项歌的。 　　“你先睡吧，我去趟楼上。”班春衣挂电话后起床。 　　“嗯。” 　　早睡惯了的许听悠也没细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她实在太困了，班春衣出去没多久，她就陷入了黑甜梦乡。 　　... 　　一觉醒来早上六点，房间很黑，许听悠总觉得班春衣不在床上，打开手机，借着手机微弱的亮光去看身边是否有人。 　　真的没人。 　　她不信公司到住处只有一站路还迟到的副总会早起。 　　班春衣住的地方是二室，另外一个卧室堆放了不少杂物，根本没法住人。 　　要么在老板那里没回来，要么怕吵醒她，睡客厅了。 　　两者可能性9：1。 　　许听悠没想过去确认发生什么，发消息给祁晏说睡醒了，吃过早饭就回家，特意说明早饭大概要八点以后才能吃到，回家里差不多是午饭饭点。 　　末了，发个揉猫猫脑袋的表情包给她 　　祁晏也已经醒了，回她消息回得很快，发了知道后，把她的猫猫表情包发回给她。 　　玩手机玩到八点，班春衣还没出现，许听悠只好起床，洗漱后点了早饭外卖。 　　早饭到了，她吃到一半的时候，班春衣才回来，没什么精神。 　　“春衣，来吃早饭，我点了你的份，你如果吃了就把这些放冰箱吧，中午可以加热后当午饭吃。” 　　班春衣：“谢谢，老大昨晚教育我一顿，让我给他的线稿上色，我真要吐血了，大半个晚上都在上色，早上怕他剥夺我周末休息时间，醒来就逃了，我先刷牙洗脸，待会儿再吃早饭。” 　　啊这……班春衣表情实在坦荡，许听悠很相信她说的是实话。 　　这种事情应该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难怪这两人一直没进展…… 第19章 19 开会 　　吃完早饭，班春衣说是去补觉了，既然她已经在家，许听悠也可以放心走人。 　　刚好饭点赶回家里，她把东西放好去吃饭。 　　吃完饭，又不由自主盯着祁晏看了。 　　“听听，我脸没洗干净？” 　　许听悠：“没有，就是觉得你性格长相明明该是那种背后默默支持，喜欢也不太说出口，宁愿藏在心里的人。” 　　老板一副打直球的长相，性格也很像会打直球的，实际却磨蹭，祁晏一副温柔善解人意的长相，在表白上却是打直球的。 　　长相性格和做出来的事没有太大关系，她懂了。 　　祁晏：“我在别的事上或许属于你说的那种人，但是在喜欢一个人的事上，我比较直接。” 　　许听悠：“是挺直接的。” 　　以前她被暗恋表白过，祁晏是最直接的一个，仿佛意识到喜欢她后，马上就来表白了。 　　祁晏：“我当初是不是应该再委婉点？可我想着你每天太充实了，稍不不留神，就会和别人谈恋爱结婚。” 　　他觉得妻子性格很好，喜欢她的人应该不少。 　　许听悠：“不是充实，是累，上班不配用充实形容，我累到没可能谈恋爱……今天下午我想喝茶。” 　　“是我想的那个茶吗？” 　　“嗯，茶叶的茶，今天下午不喝奶茶。” 　　“绿茶、黄茶、青茶、红茶想喝哪种？” 　　许听悠知道她这种只会牛饮的人，喝不出来四类的区别，干脆挑了绿茶喝。 　　祁晏：“待会儿就去喝茶怎么样？” 　　“好的。” 　　... 　　正烫着茶壶的祁晏见妻子正襟危坐，不像是要喝茶，像是要接受茶艺考试：“听听，不用紧张，只是喝茶，你放轻松就好。” 　　“啊，放轻松就好了吗？喝茶的人没有什么姿势动作？”许听悠以为自己这样是对的。 　　祁晏：“不需要在乎这些条条框框，你又不用接受茶艺考试，只用静下心来喝茶……有没有很渴？我先倒杯热水给你。” 　　“没有很渴，没事，你慢慢来。”许听悠肩膀放松下来，没刚才那么挺直了，认真看着祁晏流畅的煮茶动作。 　　泡茶真是太有讲究了，从泡茶的水到茶叶称重，无一不透着许听悠看不懂的精致。 　　茶室的门是推门，推开门，门外就能看到远山，外面还种着观赏竹，环境清新淡雅。 　　“好了。”祁晏给许听悠倒好一杯茶。 　　许听悠双手郑重端起祁晏泡好的茶，杯子小，茶还不够她一口喝的。 　　细细品过以后，许听悠还真能感觉到品茶意境。 　　许听悠：“总觉得心情平静许多。” 　　“以后放假你还要喝茶的话，我再泡给你喝。” 　　“嗯！” 　　“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喝茶了？”祁晏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因为心情好啊，心情好的时候，一天一个想法。” 　　“下次有别的想法也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实现。” 　　“嗯，谢谢你。” 　　“不用谢。” 　　... 　　过了个不错的周末，许听悠周一上班心情好，摸鱼写字中。 　　见到一个中年男人过来，许听悠放下笔。 　　“您好，请问您找谁？” 　　“曲项歌在不在？” 　　大概能猜出来者身份，许听悠告知对方老板在办公室里，起身给人家倒茶。 　　两杯茶放到老板的个人办公室里，见老板表情不好，许听悠及时开溜。 　　练字画画比玩手机看起来好太多了，来的大人物要是正撞见她玩手机，要说他们公司不成样子。 　　班春衣有事外出，许听悠发消息给她，告诉她今天公司有客人。 　　［是老大的爸爸没错，我刚到园区门口，先溜了，等叔叔走了你告诉我一声，我再回去，不敢让他看到我染过的头发。］ 　　［好的。］ 　　果然是父子，长得就有点像了。 　　看来爸爸是来给儿子施压的，不是结婚就是回去家里上班。 　　老板这种人肯定不会被父母道德绑架成功，不然也没有后面出卖色相的事了。 　　幸亏她公公婆婆并没有像老板爸爸那样严肃，否则她和祁晏结婚会遇到很多阻碍。 　　隐约听到里面父子翻脸吵架声，许听悠默默端起自己的茶杯，喝口水冷静下来。 　　这种情况她肯定不能去里面给父子续茶，他们忙着吵架都没喝一口茶吧。 　　... 　　父子俩足足吵了半小时，曲父铁青着脸离开，许听悠发消息给班春衣，告诉她老板爸爸刚离开办公室了。 　　班春衣回她正买奶茶，买完奶茶再回来。 　　刚回了班春衣的消息，许听悠就见着了从加入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的工作群，群主，也就是老板发了条消息：@全体成员，半个小时后开公司会议，所有人务必参加，地点：会议室。 　　和老爸吵了一架，居然还要开会，老板不是最烦开会的吗？ 　　工作群的全体消息刚发出来，许听悠又收到了班春衣单独的消息，说是如果她半个小时后没赶到公司，帮她写个会议记录。 　　许听悠答应下来。 　　班春衣在还有五分钟的时候赶回来，奶茶买了两杯，她和许听悠一人一杯。 　　“奶茶先放你这里，我们一人一杯，等会议结束再来拿，我先进去了。” 　　“好的，我也准备进去了。”许听悠拿上笔和本子。 　　公司一共九个人，会议室都没坐满。 　　曲项歌：“我们公司注册到现在已经有五年时间了，大家对公司有什么想法？” 　　老板发话，大家陷入沉默，没人说话。 　　曲项歌平时好说话，一到正经时候还是有老板样子的。 　　“副总你来说说看。” 　　“我们公司有挺大进步空间。”班春衣干巴巴说了这么一句。 　　“还有人有话要说的吗？”曲项歌扫视一圈。 　　许听悠内心十分纠结，她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被曲项歌看到：“如果想上厕所就去吧，这次会议只是普通会议，想听听大家对公司的想法。” 　　有谁想上厕所吗？许听悠悄悄看了附近的同事。 　　班春衣眼神提醒许听悠。 　　许听悠才发觉原来说的是她，干咳一声：“关于公司，我有一点点话想说，不过我是前台，公司内部事务了解不多，是个外行……” 　　曲项歌：“你说吧，开会本来就是为了听大家的意见。” 　　“那我说了，首先我想问个问题，我们公司定位是什么，是想做漫画画稿设图之类，还是想做动画？” 　　“最初是想做动画，现在也还是想做动画。”班春衣替曲项歌回答了。 　　许听悠：“制作动画涉及的方面比较广，蓝蓝蓝天小漫画做成动画，我们自己公司就能完成，副总在自己账号上发布过蓝蓝蓝天的短动画，说实在的，一下子就把蓝蓝蓝天受众拉到幼儿儿童群体去了，然而幼童儿童群体不可能看到我们的动画，真要认真做个动画，前期后期，还是要靠外包，大太阳就属于国内发展挺成熟的动画制作公司。” 　　“大太阳是挺出色的。”班春衣说完自己都想拍自己脑门了。 　　哪有夸对手的。 　　“大太阳不是什么动画都做，他们会挑企划剧本，如果我们以后真的打算进军动画行业，他们会是我们很强劲的竞争对手，当然了，不是一定要竞争，合作也是可以的，毕竟每个动画公司都有自己的风格，动画风格是很难模仿的。” 　　“我记得大太阳确实有只包单一动画的业务，其他，包括角色设计、色彩、背景、脚本、分镜，都由客户自己负责。”曲项歌自然解过大太阳。 　　许听悠：“嗯，是这样没错，这个业务他们只会提供建议，合适或者不合适，能不能做到，不可能做到会及时告知，其他全由我们自己决定，只要成为他们的客户，背景音乐、配音这些，他们也都能提供可靠的公司或者工作室。” 第20章 20 动画 　　班春衣：“我们能哪有合适的ip剧本？就算决定和太阳合作, 没有大热ip，最后也只是徒劳，你说的对, 我的蓝蓝蓝天做成动画, 确实是幼儿儿童向，没有说动画做得不好的意思。” 　　蓝蓝蓝天动画制作员工在场, 他差不多包了公司里所有动画视频剪辑的工作。 　　许听悠：“我有点门路, 不确定能不能走通，暂时不提什么门路, 我的想法是我们先做个原创动画短片, 国风彩墨系列，老板的画不是都会带传统元素, 对彩墨应该有些了解, 内容就做讨巧的教育类。” 　　“没有爆点, 太平。”曲项歌转了圈手上的笔, 嘴下不留情。 　　许听悠倒是不气：“所以我觉得在制作上需要下功夫, 比如人物设计, 背景设计，背景音乐，再比如制作团队, 没有爆点就去制造爆点，太平就让它不太平。” 　　曲项歌：“假大空。” 　　“大家先散会吧, 小许留下。”班春衣让大家先离开。 　　其他人离开, 办公室只剩三人。 　　班春衣：“其他人都走了, 小许你继续。” 　　“钱不够我能拉到投资，角色原画我应该也能提供，就是要咨询专业人士, 原画出来不会很快……拉投资赞助这事，我不确定公司需不需要，但是如果借用老板和副总你们的名字，是挺容易拉到的。” 　　曲项歌：“投资暂时不需要，原画多久能提供？” 　　“下周。”今天周一，提供几张原画应该来得及。 　　曲项歌还没头脑发热：“先看看你的原画，可行的话，我会考虑这个短片的制作。” 　　班春衣：“短片制作成本相对较低，做到精良应该不会太难。” 　　“老板，副总，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她觉得自己的意见被听进去了。 　　提供原画这事，没有祁晏在，她也不敢夸下海口。 　　祁晏给了她熊心豹子胆。 　　“你先出去吧。”班春衣留下来和曲项歌两人继续讨论可行性。 　　... 　　许听悠直接定了个《求学》的名字，没有先画小主人公，先画的教书先生。 　　参考了某朝代的先生服饰后，她开始画，用平板画。 　　私塾先生这个角色她画起来十分顺手，家里那位给了她不少灵感。 　　画了个长身玉立的教书先生后，许听悠开始画小孩。 　　有好学的穷苦人家小孩，自然会有厌学的殷实人家小孩。 　　除了人物，还需要取景。 　　网上图片也不能随意借鉴。 　　班春衣和曲项歌讨论了半个小时，离开会议室直奔前台：“小许，你已经在设计了？” 　　“嗯，我画的不好看，但我认识一位在彩墨水墨上颇有造诣的大神，有大致轮廓就能去请教他了。”许听悠把奶茶拿出来。 　　无论线条色彩她都不行，她知道她只能麻烦老公了。 　　班春衣：“加油好好干，如果老大真采用了你的意见，你就能升职加薪了。” 　　许听悠：“升职加薪还远着呢，也不敢想，再说这个动画短片我想法也只是先打造名声，开个局。” 　　哪是不敢想，她天天想升职加薪。 　　“想法是挺好的，路其实很难走。” 　　许听悠：“有钱也没那么难，吴媛媛不是做宣传文案以及广告的吗？她脚本会做吗？我想让她负责脚本。” 　　“困难，她负责广告文案类的文字工作，和脚本编剧还是有点区别，再说加工资她也不一定能做好。”班春衣小声。 　　许听悠：“如果这个企划能成形，我想说要不请灵璀担任编剧做脚本？短片脚本她也不会太贵的，打个情怀牌还能便宜些，其实这个故事我自己也能叙述，毕竟不长，但专业人士来做更好，灵璀也是业内活招牌。” 　　班春衣意外：“编剧你都有理想人选了？你想这个想多久了？” 　　“以前没想过在动画公司上班，现在在动画公司上班，就想了解些专业相关的，知道动画制作涉及不少方面，看到的时候稍微留心了。” 　　班春衣：“所以白富美为什么会来我们公司上班呢？” 　　“白美我认，富就不认了，有钱直接自己投资自己开公司了……我不是要篡位的意思，当老板没那么容易，开公司只是说说的。” 　　班春衣觉得许听悠说话还是太小心了：“你别紧张，知道你没那个意思。” 　　“我觉得有钱买房子不错，房子多，收租轻松，不过现在限购，买房也没那么简单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都好说。”许听悠用吸管戳开奶茶，喝放了快一个小时的奶茶。 　　“我爸妈给我买了房，离公司有点远，我就偶尔住一两次，暂时也不想租出去，因为装修我亲自跟着，蛮喜欢的，舍不得。” 　　两人从动画聊到了房子，聊得不亦乐乎。 　　... 　　“祁晏，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吃完晚饭，许听悠找祁晏商量动画。 　　祁晏自然会听她的话，耐心听完：“我没问题，我想我和车助理提，他应该也不会拒绝我的请求。” 　　他一口答应。 　　许听悠知道祁晏这里很容易过关，难的还是车助理。 　　车助理不好过关，他明面或许不会拒绝祁晏的请求，私下会找她谈话的。 　　她要是抹黑云不动，动画水平拉低了云不动的身价，会被“黑名单”吧，到时候祁晏求情都没用。 　　已经不确定云不动背后大老板是祁晏还是她的公公婆婆了。 　　祁晏：“我会全力支持你的事业，你不用忧心后背。” 　　“谢谢。”许听悠抱住祁晏。 　　祁晏没有拖延症：“我待会儿就打电话过去。” 　　“你不用忙这个事，你把助理联系方式给我，到时候我自己去谈，你有别的事，我不是只用名字，我还想你帮我画原画。” 　　原谅她得寸进尺。 　　只用云不动这个名字，她绝对会毁云不动，她要云不动给她画原画。 　　“要画什么？” 　　许听悠从相册里翻出今天的摸鱼成果。 　　“画得很可爱。”祁晏看了图片，夸她。 　　许听悠本来没信心，今天班春衣在她身边，看了她的画，班春衣对她的画不做评价，她还挺羞耻，祁晏夸她，她突然也觉得挺可爱，信心回来了。 　　她和祁晏介绍了大概故事以及参考的朝代，人物性格也在自己图片上做了备注，挺齐全的了。 　　“我想周末去田间取景，如果动画决定做了，我再去找车助理，不找不做了……你会陪我去乡间的吧？” 　　“我去实地看看会比较好，再说我也挺喜欢出去散心的，肯定会和你一起去。” 　　许听悠：“你不去的话我就和……就自己去了，拍照片录视频也可以的。” 　　说了几个字，她及时刹车，差点想说和副总一起去的。 　　祁晏注意到她刹住的话，没逼问她：“我明天就画你的人物试试，不一定会合心意，你觉得哪里需要改，我会改。” 　　“你画的我只会觉得好棒好厉害，看不出问题的。” 　　祁晏用纸画，他的画到时候需要扫描或者其他办法传到电脑上，他只负责几张原画，其余的要交给别人去画了。 　　她不要求祁晏学会用电脑绘画，也不想他劳心画太多：“至于钱，现在没钱，如果项目实行，我有升职加薪的话，你开价，一张多少钱，我都付。” 　　她相信他不会狮子大开口。 　　祁晏：“你能陪我出去散散心就够了。” 　　钱对有钱人祁晏来说是身外之物。 　　“不算，只要我不上班，随时都能陪你散心，要是车助理知道你给我画画，肯定生气。” 　　“我也不是第一次画你，你要了我的钱吗？” 　　“私人和商用不一样，你画我的画是要拿去展览拍卖吗？” 　　“不是，自己收藏用的……不然一块钱一张？”祁晏开了个价格。 　　许听悠觉得是祁晏会报出来的价格：“润笔费？” 　　“算是吧。” 　　“一块钱不够润笔……不行，升职加薪了就五百块钱一张，没有升职加薪三百块钱一张，你不要和车助理说我给你多少钱了。” 　　免费都比三五百块钱要好，知道祁晏收她钱，车助理要气死。 　　祁晏答应保密：“不说。” 　　“不管结局如何，我都给你钱，不能让你白忙活。” 　　“也不算白忙活，为了支持你的事业，做这些事都值得。” 　　“你太会说话了，以后需要我支持你的事业，我也绝对支持……我去书房了。” 　　“去书房做什么？” 　　“画画。” 　　“我陪你去吧。” 　　“好啊，到时候给我意见。” 　　... 　　许听悠一星期都干劲十足，除了前两天忙着设计人物，后面三天一直在网上查找各种需要的信息。 　　等到周六，天气晴好，和祁晏一起出发去田野。 　　两人早晨出发六点就出发了，八点半才到达目的地。 　　如今时节秋收已经结束，幸好还有秋种，秋种也有段时间了，田野不再是光秃秃一片。 　　下午，许听悠走路很小心了，还是不断有状况发生，被蛤ll蟆吓到一脚踩进泥地，被鸡啄，被大鹅追着跑。 　　遇到凶猛的大鹅，大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光追着她啄，许听悠躲在祁晏身后大鹅都能绕过祁晏追着她跑。 　　见妻子花容失色，祁晏不得不去赶大鹅，奈何他赶大鹅都赶得很温柔，大鹅不怕他。 　　亏得住附近的大鹅主人过来，把大鹅带回去了。 　　许听悠气死：“可恶，有机会一定让它去动画里当反派。” 　　祁晏刚才没笑，回想后，忍俊不禁。 　　“看到你笑，我觉得被大鹅追也没那么难受。” 　　她家美人不仅笑，还笑出了声。 　　“听听，大鹅是看你怕她才会追着欺负你吧？下次不要那么害怕，有我在，不怕……我们去下个地方？” 　　“嗯，幸亏午饭已经吃过了，不然下午这番折腾，饭都吃不下。”上午远远取过景，下午是深入观察。 　　他们当天来当天走，今天下午做了准备，穿上雨鞋，身上也多套了材质类似雨衣，看起来挺正常的衣服裤子。 　　身体全副武装了，心灵没有，被鸡狗鸭鹅追着跑很丢人，不光丢人，还有无限心理阴影。 　　许听悠觉得自己不会再来细致观察了，她还是网上看看视频比较好。 　　两人一直待到下午四点才回家，回家里第一件事，许听悠去洗澡，洗完澡才觉得活过来了。 　　田野乡间风景很好，空气清新，如果没有会追着她跑的动物，她觉得可以打十分。 　　“不要赶了，睡觉。”吃完晚饭，见祁晏要去画画，许听悠不让他画。 　　“后天不是要交，我晚上赶两个小时，明天再赶一天就行了。” 　　“人物不是都画好了，你只要再给我我说的那个场景画就好了，知道你做什么事情都认真，我明天会监督你的，现在必须去睡觉，累一天……你不睡觉我生气了。” 　　祁晏无法：“好，我这就去睡觉，不动笔了。” 　　今天真的很累，祁晏还开了几个小时车，许听悠一直盯着他，确定他去洗漱了才回房间。 第21章 21 团队 　　等祁晏洗漱好回房间, 许听悠已经躺床上睡着了。 　　祁晏帮她盖好被子，把她落在枕头上的手机放到床头柜上，亲了她的额头一口, 关灯睡觉。 　　第二天, 许听悠醒来，按照自己说的, 监督祁晏画画。 　　没盯着他看, 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祁晏找她, 她会去帮忙, 不找她，她继续画画。 　　她的画和祁晏完全不在一个水平, 她正用平板尝试临摹祁晏给她画的人物。 　　他画的人物起笔、转折、收笔都很流畅, 到许听悠这里, 临摹还手抖, 线条擦了一遍又一遍, 完全不满意。 　　“听听, 你累了就休息会儿，不要趴在桌子上画画。” 　　本来还坐直在那画的，许听悠没去关注祁晏, 祁晏在关注许听悠，看她越画背越弯, 不得不提醒。 　　许听悠这才站起身, 活动僵硬的身体, 走到祁晏身边，眼见着祁晏已经画好线条，色彩都上好一半了：“我学你都学不像。” 　　不该和又有天赋又努力的人比。 　　“你本来就不擅长这方面, 不必苛求自己，听听想靠画画赚钱？如果想的话，我可以从基础教你。”他觉得妻子基础还是挺好的，什么都能画得特别可爱。 　　许听悠：“不想，有你这种老师我哪有心思学习，整天只会想吃老师豆腐。没事，我就挫败一会儿，很快会恢复过来，我们吃饭怎么样？我饿了，阿姨做饭应该做到一半了。” 　　她很清楚祁晏教，她不会认真学。 　　快到午饭的点了，祁晏看画画进度，认为没必要那么赶了：“去吃饭吧，省得你又趴桌子上去。” 　　“我不是累的，我是挫败，挫败气馁，慢慢就趴桌子上认命了……下午要不要我帮忙，给你当助手，帮你递东西？” 　　“你下午精神满满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助，不用太勉强自己。” 　　“好的，我下午一定精神满满地做自己的事情！” 　　下午许听悠果然有精神许多，也不再执着临摹祁晏的画，在用钢笔写简略版动画项目书。 　　这个比临摹祁晏的画要简单很多，她写着都没停过笔。 　　开始还提笔忘字的她，练字一段时间后有了效果，写出来的字也工整漂亮许多。 　　祁晏：“听听，要不要去喝茶？” 　　“画好了吗？” 　　“画好了。” 　　画好已经用镇纸压着了。 　　许听悠马上把项目书放下，过来看成果，看到后给祁晏捏肩膀：“明天一定成功！我要升职加薪了！” 　　“不要太笃定，听听，你还是做好不成功的准备吧，这样我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压力。”祁晏将脸侧向右边，仰头看身后的许听悠。 　　许听悠轻哼，语气不是很好：“动画不成功也不能否认你画的不好，是老板有眼无珠，他不做，等我以后有钱，我自己做这个短片，哼。” 　　气不过，许听悠末了还多哼了声。 　　“可以自己做的吗？可以的话我投资你，你自己放手去做。”见退路有那么多，祁晏放心下来。 　　许听悠抱住祁晏的肩膀，往他脸上啵了好几口：“我最爱你了！” 　　“听听，你手上沾了墨水。”祁晏被亲得脸红，强迫自己分散注意力，分散到许听悠手上去了。 　　“刚才写字来着，我先去洗手！”见食指大拇指确实沾了墨水，许听悠去洗手。 　　... 　　周一早上，许听悠拿了个大包去公司，包里放了几张原画，祁晏说可以折起来塞小包里，许听悠不肯，愣是找了画册本，把画小心放进去。 　　要知道车助理每次来都要先和人把画裱好，才带着画走的，裱得不知道多细致好看，她只是防皱，临时找了画册本，已经很粗糙了。 　　她今天还是第一个到公司，曲项歌比班春衣早来办公室，没有问她任何话。 　　班春衣拿着早饭过来的，路过前台，还趴在前台上，问许听悠有没有带来原画。 　　许听悠表示带来了，装在包里。 　　她和班春衣说过的，大神不太擅长电脑绘画，画画都是比较传统的纸笔，班春衣表示理解，她开始画画的时候也是各种纸笔，削铅笔都能削出花来了。 　　班春衣：“老大如果找你，我就出来喊你，我先进去吃早饭了。” 　　“嗯，好的，你先进去吧。”许听悠等班春衣进去办公室，拿出放在包里的画册，检查每张画。 　　很好，墨迹都干了，没有染到别的地方去，各自都好好的。 　　这会儿她已经不是紧张动画能不能成，紧张老板不识货，批评画。 　　如果曲项歌说祁晏的画有半点不好，以后她也不多事，安分当自己的前台，让曲项歌自己出卖色相吧。 　　“小许，带画进来吧。到会议室来。”班春衣在半个小时内吃完早饭，去洗手间漱口后，喊许听悠进会议室。 　　许听悠拿着画册进去。 　　这次会议室还是只有三个人，曲项歌和班春衣两人坐在一起，翻看画册。 　　见曲项歌皱眉头，许听悠紧张到口干舌燥。 　　好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是什么结果，给她一个痛快吧。 　　来回看了几遍，曲项歌低头，嘴附到班春衣耳边说了几句，班春衣点头，表情也有些严肃。 　　许听悠完全听不清曲项歌说的话，整个人僵直坐在那。 　　班春衣最先开口：“小许，问你个事，这个大神你哪认识的？” 　　“和我丈夫的工作有关，经我丈夫认识的。” 　　“你丈夫是从事绘画行业的？”班春衣继续问。 　　“嗯，他是做这个的。”没说错。 　　班春衣不再卖关子：“这个画风很像云不动的风格，如果你认识的大神模仿借鉴云不动的画，我们做出这个动画，也会被云不动律师团告到法庭，到时候没火，先被骂退圈，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原来是这个事，许听悠放松下来，没想到她家老公的马甲那么快会被扒出来，用了十几秒想好措辞：“我认识的大神就是云不动，我老公是他助手，这事都不算自己抄自己，就是大神自己的风格。” 　　曲项歌：…… 　　班春衣：…… 　　内心狂风暴雨以后，班春衣艰难开口：“你们真认识云不动？” 　　许听悠：“认识的，只是这事还没经过云不动助理，云不动人还挺好，助理可能没那么好说话，如果动画要做了，还是要和专业团队商量，他们会开出什么条件我不确定，但是动画做得不行，肯定会拒绝我们用云不动这个名字，虽然拒绝用云不动这个名字，能放心的是不会告我们，我和我老公在云不动这里还是有点面子的。” 　　不用云不动的名字还是有危险，可能会被云不动粉丝冲，许听悠继续：“总体风格还是看动画导演，云不动的几张原画，我们能自己略做修改，不会被认出来的。” 　　对不起老公，麻烦你当云不动助手了！ 　　“就……嗯？”班春衣说了两个字，还是不可思议。 　　许听悠：“主要还是看在我老公的面子上，大神没意见，不代表他要下凡，别的公司想找他合作不太可能，这次可以当成友情帮助，即使用不到他的名字，我们也更有信心不是吗？” 　　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她老公才同意画的，她面子大。 　　“如果是云不动，赔钱都要做这个动画，许听悠，你当这部动画短片的导演，升职成为动画部门的部长。”曲项歌终于开口。 　　班春衣：“如果能用到云不动这个名字，我觉得能赔钱也是我们厉害。” 　　这回轮到许听悠懵了：“是新创了个部门吗？” 　　班春衣：“可以当是新创的部门，暂时只有你一个人，其他同事你有要他们帮忙的，随时找他们，至于前台的工作，你先做着，等新人要来了，你再搬到里面来。” 　　“啊？好……那我先去联系云不动的工作团队，找个时间两边商量商量。” 　　“嗯，你先出去吧，画我们暂时留着。”班春衣继续看画。 　　“好的，我先出去。”许听悠离开会议室。 　　许听悠离开，班春衣整个人瘫软，靠在办公椅椅背上：“真约到的话，我是不是要买身正装？专业团队过来，看了我们公司会直皱眉头，以为我们是小作坊……我们确实是小作坊来着。” 　　曲项歌转笔：“我还是觉得不太可信。” 　　“你都给小许升职了，还不可信？我信小许。” 　　“我们又没见过云不动工作人员，哪知道是不是找假的过来。”看过云不动画展，还看了好几场，真没见过云不动自己的工作人员。 　　“哎，刚才你只是一时冲动？”班春衣从没这么无语过，白激动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曲项歌还是没有全信。 　　... 　　成了动画部部长，还成了动画导演，许听悠回去座位就把好消息发给祁晏，顺便把今天骗人的事也告诉祁晏了。 　　祁晏回她说，成为自己的助手也挺有意思。 　　完全不恼她骗人，她说真话，他才会有困扰呢。 　　如果云不动的名字真那么有名，他不是给妻子事业道路添堵嘛。 　　事业太顺了，顺到心堵，和待在家里没区别了吧。 　　许听悠和祁晏发完消息，去加车助理好友，车助理很快通过，许听悠发消息给车助理说明事情原委，车助理没有太意外，甚至还约好了时间，就在周三下午，会和另外两个人过来他们公司。 　　找车助理说完事，许听悠发消息给祁晏：[你是不是和助理打过招呼了？] 　　能那么顺利，只有一个可能，祁晏还是提前说了。 　　祁晏：[听听，你是生气了吗？我只是怕车助理不太会说话，提前告知车助理了。] 　　果然是这样，许听悠回复：[我没生气，你对我太好了……后天下午你也过来好不好？以助手身份过来。] 　　祁晏犹豫：[我过来可以吗？会不会不太好。] 　　他是想看看妻子在什么地方工作，又觉得妻子不会太高兴他干涉她的工作。 　　当初妻子面试，他坐在车里，是妻子让他不要上去，在车里等她。 　　许听悠没注意这事，当时她是想祁晏休息，不要上去了，就坐车里休息。 　　许听悠：[没有不好，我也想给你看看我的工作环境，地方不是很大，人也不多，我这个动画部部长是光杆司令，不过没事，我很喜欢我工作的地方。] 　　新官上任三把火，让祁晏看看她多厉害。 　　祁晏最后同意过来了，还问许听悠他是要自己过来还是和车助理他们一起过来，问了许多事，看得许听悠捂嘴笑，紧张的祁晏太可爱了。 第22章 22 音乐 　　晚上。 　　“明天下午两点, 车助理有说带几个人吗？我没问仔细。”问老公最快最方便了。 　　祁晏：“包括我和车助理在内，四个人。” 　　已经到周二晚上，周三下午就要见面商量, 许听悠这两天上班时间除了前台工作, 还在做项目书和会议材料。 　　两样电子版已经做好，明天上午她要回公司打印装订。 　　昨天今天都在忙, 很久没有忙碌到时间不够用的感觉了。 　　“另外两个是律师吗？” 　　祁晏：“不太清楚, 事情都交给车助理了，我明天就是当个透明人的, 听听, 你也不用紧张，车助理说主要是听你们的计划安排, 不会过分干涉会议进程。” 　　过分干涉, 过分这个词用得相当巧妙, 看来是要干涉了。 　　许听悠：“如果需要签订合同协议, 我就不管了, 让我们老板和车助理商量, 你要小心哦，你是云不动助手，不是云不动, 小心露出马脚。” 　　助理和助手是有区别的，助手算云不动多出来的手, 更有说服力。 　　“我不说话就不会露出马脚。” 　　许听悠：“说话也不会露出马脚, 你直说你是云不动, 谁能相信你是呢……我信的，你看起来就很厉害。” 　　祁晏：“明天都是熟人，我和车助理在, 你不需要太紧张，车助理不会为难你。” 　　“嗯，我相信不会被为难，有你在我就不那么紧张了。” 　　祁晏：“我要紧张了，第一次去你公司，怕哪里做得不好，害你在公司没面子。” 　　第一次进办公室。 　　许听悠：“我在公司里本来就没面子，这次动画短片成功的话，我会有实权……你最吃亏，不过我不会亏待你，提成好处给我也相当于给你了，有很多钱的话，我分你一半，毕竟全是蹭你的光。” 　　祁晏：“你是导演和动画部部长，整个动画短片的核心人物，如果云不动这个名字有用，也只是锦上添花。” 　　他还是很清醒的，再者这个动画是妻子一手促成，他真的只能算添朵花。 　　许听悠：“没有云不动也不会那么轻松，讲真，我确实还挺厉害……你不要笑。” 　　祁晏：“我只是觉得听听自信起来很可爱，忍不住笑了。” 　　“什么你都夸可爱，可爱在你这里真不是普通的中性词？” 　　祁晏：“不是，是真正的褒义词。” 　　“那就好，我要早点睡觉了，明天以饱满的精神状态上班。” 　　... 　　下午有云不动的专业团队要过来，中午曲项歌没让点外卖，大家去外面各吃各的，班春衣在工作群里发了定额红包，每个人一百，比平时午餐餐费多出来一倍。 　　办公室所有能开的窗户都打开了，确保没任何异味。 　　许听悠跟着曲项歌和班春衣在外面吃，吃完午饭回办公室后，把材料放好。 　　她和他们说对方来四个人，他们公司也找四个人，她、班春衣、曲项歌、山杰。 　　山杰就是公司里负责动画制作视频剪辑的人，他是拉过来凑数的。 　　午睡完全睡不着，许听悠等啊等，等到一点五十分，一行四人来到公司。 　　祁晏走在最后，四人均西装革履，精英派头。 　　去爸妈公司上班都不会把西装外套穿在身上的祁晏，今天难得穿上了全套。 　　许听悠压住内心的激动，领着四人去会议室。 　　会议室主位没人坐，八个人面对面，祁晏坐在对方的最末位，他对面是山杰。 　　许听悠在他们这方首位，对面是车助理。 　　打开班春衣上午按照她电子版项目书做的PPT，许听悠开始介绍。 　　许听悠：“音乐方面，我们想请飞空来编曲，既然是彩墨动画，用传统乐器更好，想法是古筝独奏以及古琴和瑟的合奏，编曲做不到也打算和飞空合作，从飞空这里要音乐授权，飞空不给授权，我们也有国内优秀的民乐团备选。” 　　她自己的项目书里，古筝和琴瑟被画了圈。 　　除了乐器，她还说了理想的曲风。 　　“如果有需要，我们这边可以帮贵司与飞空民乐团搭桥，只是……”车助理说话。 　　只是？ 　　车助理：“只是动画我们这边需要派人跟着，这次云不动先生的确出于人情帮忙，但我们也不能完全放手不管，需要跟进度。” 　　许听悠没有一口答应，和身边的班春衣低声讨论。 　　她悄悄膨胀，不能真的膨胀，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和老板还有副总商量。 　　许听悠和班春衣小声说了几句，班春衣跟坐她另一边的曲项歌小声讨论，曲项歌点头，三个人传完话，许听悠才给出了答复：“没问题。” 　　车助理：“跟进度不止一个人，主要跟进度的是助手祁先生。” 　　祁先生？ 　　许听悠不自觉看坐在对方末位的祁晏，说的是他吗？ 　　祁晏表面镇定，本人也在状况外。 　　他什么时候要跟进度了？ 　　班春衣：“所以祁先生是？” 　　“祁先生是这位，他是许部长的丈夫，也是云不动先生的助手，如果有需要，他能在动画场景人物等方面提供意见。” 　　“你们好。”祁晏被提到，向大家颔首问好。 　　车助理也太上道了，那么快就改口叫许部长了？ 　　然而，这是什么走向？过于魔幻了吧。 　　云不动亲自跟进度？车助理是怎么想的，嫌她老公太悠哉了？ 　　许听悠稳住心神，继续讲动画计划。 　　结束已经是下午四点，祁晏跟着一行人离开，留许听悠一干人等留下来消化。 　　“我的妈呀，我以为你请来男模了。”山杰已经回到自己位置上，会议室只留了三个人，班春衣抚胸口。 　　今天来的四位，个个看着年轻挺拔，和她想的敦实中年人完全不一样。 　　许听悠干笑：“我也不知道他们会穿这么正式过来。” 　　车助理万年那副穿着打扮，祁晏让她眼前一亮，剩下两位她不认识，不确定是干嘛来的，也不知道平时的穿衣风格。 　　四人穿得那么正式过来，给他们办公室平添光彩，整个空间无缘无故高级起来。 　　不知道有多少同事余光在看他们，山杰出去，他们在会议室还能听到外面同事激动的询问声。 　　意趣自己人也穿了正装，比起他们四个，还不够正。 　　除了老板，其他三人穿西装像极销售经理，推销三无产品的，老板有颜有身材挺着，至于他们……不提也罢。 　　班春衣回想起来：“你老公居然过来了！” 　　“是，我老公今天过来了，他是助手，过来也没什么问题。” 　　班春衣：“绝了！人间极品！” 　　“人间极品也是有主的，别犯花痴。”曲项歌无情铁手抓班春衣头发。 　　“我今天早晨特意洗的头发，你别给我摸油了！” 　　染发后发质没那么好，今天班春衣为了下午的会议，特意把头发洗了，还精心打理过。 　　甚至想过买染发剂把头发染黑，找许听悠商量，许听悠劝住她，说是没必要，她的蓝灰头发也没有很扎眼，被劝了好几句班春衣才歇了心思。 　　许听悠没打断两人的“秀恩爱”，在想事情。 　　班春衣：“许部长，你老公跟进度这事……” 　　许听悠：“春衣，你别笑话我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发展成这样，我回家会问清楚的，家和工作我也会分清楚。” 　　“没那么严重，人家义务劳动，就算让你在家办公，我们也没有意见，更不用说人家亲自跟进度，如果太严格……完全不能想象你老公严格会怎么样。” 　　他不严格，许听悠也会让他严格。 　　真是的，派谁不好，非要派个没脾气的人过来。 　　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曲项歌先开口了：“都派助手过来了还能让你随便对付过去？我的单子最近清光，暂时不接了，我再联系几个对国画比较熟悉的朋友，看看能不能接这个动画画稿。” 　　说完他起身离开办公室。 　　许听悠和班春衣留下来整理会议室，曲项歌离开了，她们两个说话更加不用拘束。 　　班春衣：“你老公过来的话，算动画部的临时指导，你管着就好了，有事来找我们，我待会儿去帮老大清单子。” 　　许听悠：“好的，我明天就去联系灵璀。” 　　... 　　回家里，许听悠看着祁晏，等他解释。 　　祁晏被看几秒就回答了：“我事先也不知情，车助理说这个动画短片我提供原画，你是导演，相当于我们自己的孩子，我可以全程不参与，只是让你们公司能更加认真对待，车助理的担心多余了，听听负责的话，绝对会认真对待。” 　　许听悠：“我肯定要认真对待的，既然车助理让你跟，我也想你能跟进，检查画稿你会比我更仔细，你全程不参与，这孩子还是你的？你不是参与了嘛，你是孩子爸爸。” 　　“不要这么说……反正有需要我的地方，告诉我就好。” 　　“还挺有意思的，既然是我们俩第一个孩子，我一定好好生！”充满斗志了。 　　“听听，车助理也只是比喻。”这比喻实在太糟糕了。 　　“就当比喻吧，总之我一定要做出成绩。” 　　“加油，听听最棒。” 　　“嘿嘿。” 　　今天周三，又是有夫妻生活的一天，把孩子这一比喻记在心里的许听悠，晚上给祁晏来了个假如有孩子的情景模拟。 　　把祁晏逼急咬了她一口，不疼，她还反过来安慰“孩子爸爸”，不要害羞，以后不会这样的，她保证。 　　“孩子爸爸”回了她一句：“你骗人。” 　　突然得到一个娇老公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 　　继续骗着呗。 　　周三过去后，许听悠开始投身工作，意趣没有像样的公关外联，只能她去做这方面的工作，理想人选是她自己筛的，找人自然也要她找。 　　借了公司的公共账号登录，许听悠先去联系飞空民乐团，车助理做事有效率，已经搭好桥，对方直接把曲目发过来。 　　没有新编，是已有曲目，没被任何音乐平台买断，只要有他们授权，个人或者公司都能用做商业用途。 　　网上能找到曲子，飞空贴心把链接也一起发给她了。 　　古筝独奏曲，琴瑟合奏曲，一共五首可以挑选。 　　有欢快自然曲风，有正经的学堂曲风，这些曲子听着特别有画面感。 　　飞空也是免费授权，许听悠立马把曲子发到三人群里。 　　临时组起来的群，群员她、班春衣、曲项歌。 　　除了曲子链接，她还把和飞空官方号的聊天截图发到群里，这样就有证据证明人家的确是免费授权。 　　音乐解决了，去找编剧脚本。 第23章 23 脚本 　　知道找本人也会被推, 让和工作室商量，许听悠直接找的工作室。 　　给车助理他们看的项目书里没有预算，灵璀是个文化人, 不是相熟的人, 文化人也是吃饭赚钱的，卖情怀或许卖不动。 　　果然, 工作室过了两小时回复她, 灵璀暂时没有接动画脚本的想法，近日忙着剧本创作, 时间排得比较满。 　　工作室还建议她, 动画和电视剧不同，脚本可以去询问动画同行。 　　许听悠如果有精力, 早就自己写了。 　　本来觉得这事需要能力, 后来发现更重要的是精力, 她要做的事情很多, 哪里能分心做脚本。 　　她不了解动画, 已经做了蛮多功课, 够用心了，再用心下去吃不消。 　　和人家道谢后，许听悠先在三人群里汇报情况, 汇报过后，在2、3、4号里纠结。 　　脚本编剧差不多等于无名幕后, 尤其脚本, 编剧能出名的, 大多数有鲜明个人风格。 　　剧本特别狗血，或者特别喜欢刀观众，喜欢玻璃渣里掺糖, 这类编剧，观众看到名字都要绕道。 　　灵璀是业界良心，遇到她的剧本试镜，明星经纪人都抢着试镜机会。 　　班春衣：“小许，别灰心，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如先和大太阳联系，虽然我们画稿还没出来。” 　　没有脚本，画稿很难出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许听悠：“春衣，大太阳不是纯粹拿钱办事，我之前和你提过他们挑剧本的事，我们找他们还是得有剧本和原画……对啊！你说的对，我可以暂时先用原画应付。” 　　她老公的原画和名字还是挺有用的。 　　班春衣：“我看你写了2、3、4，1号灵璀已经打×，找上大太阳的时候，你直接问他们吧。” 　　许听悠做事喜欢留后路，除了计划1，还会准备计划2计划3，选人更不例外。 　　“大太阳自己有脚本编剧，如果找他们，应该只会给我推内部人员，只要我们制作队伍壮大，找好的脚本编剧一定会更容易的。” 　　班春衣：“云不动大佬的画展我去看过，我们专业课老师也会拿他的画讲理论知识，可惜的是大佬不太出圈，不然用大佬名字会方便很多。” 　　他们学画的，一眼能认出来大佬画风，不然当初也不会怀疑许听悠带来的画是不是模仿借鉴了大佬风格。 　　许听悠：“已经方便很多，知足了，我去看看剩下三位的剧本代表作，网上搜有没有黑历史。” 　　“大太阳的联系交给我好了，放心，原画我会打上水印，你先专注脚本。” 　　“嗯。” 　　... 　　一直到周末，许听悠都在家里想脚本的事。 　　急得额头都冒了颗痘痘。 　　周六下午她又去了茶室，坐在茶室里喝茶。 　　“祁晏，我觉得老板让我当动画导演还是太草率了，我没有任何经验，动画镜头特效也不懂，脚本都找不好。”许听悠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祁晏：“没有谁天生就会当导演，再说动画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大家合作摸索，慢慢就有经验了。” 　　“你说的对。”许听悠转身看向门外，眼神慢慢涣散，走神了。 　　祁晏走到她身后坐下，捏了捏她的肩头：“遇到什么困难了？” 　　许听悠转身面对祁晏：“脚本的事，我有四个人选，一号二号都拒绝我了，三号不光拒绝还给我打码挂出来，嘲讽我们小作坊披皮传统文化，好高骛远，码没有打齐全，有人摸到我们公司账号，说是想接脚本，只要两万块钱。 　　三号已经被我拉黑名单了，主动找上门的那个，我看了她的主业，好像喜欢写诗，挺文艺的一个人，主业看不出来，私聊我的时候瞧着还挺急切，她有可能是诈骗，也有可能真的生活窘迫或者遇到急事，没有作品就要价两万，很像骗子，平时我肯定都不会理……被三号搞得心情很坏。” 　　太顺了，顺到遇见一点糟心事就心态不好。 　　祁晏：“两万块钱那位，你和老板说了吗？” 　　许听悠：“我说了，我们也不是做公益事业，本质还是重利的商人。” 　　自我定位还是清晰的，老板喜欢画画，做动画也是想被认可。 　　不认可他的人，他多优秀都不会被认可。 　　很无解的一个事。 　　祁晏：“最近诈骗事件频发，如果体面人急着要钱，家里或许真的很紧急。” 　　许听悠：“我不想用眼高手低的人，这些人是祖宗，花钱找气受。” 　　对方的话她看着还有些动容，所以才像现在这样摇摆不定。 　　祁晏：“你不如让这个人试试写脚本，两天内，你随便想个场景，她能写出来你就试着用这个人，不行的话我让车助理帮你找，总会有出路的。” 　　许听悠：“那我试试她吧，可我还没多少存款，你能不能借我两万块钱，我先和公司申请，出事钱被骗了我就去报警，用自己的钱补公司空缺。” 　　祁晏：“我想买你的好心情，两万块钱会不会太少了？” 　　“我把很心情不好写在脸上了吗？” 　　“嗯，想花钱买你的好心情。” 　　“买好心情两万块钱太多了，两块钱就够了。”许听悠搂住祁晏的脖子，心情真的好了很多。 　　... 　　“没事，敢骗我们报警抓她，你已经帮我们省很多钱了，两万块钱不算大钱。”班春衣安慰许听悠。 　　她们公司没有很富，也不至于太穷，两万块钱账户里还是有的。 　　曲项歌：“我看了下主业，文字挺有灵性，各个平台搜索过她写的东西，有些署名不是她，但她确实是发布时间最早的，如果她没任何问题，并且能胜任脚本工作，以后可以长期聘请。” 　　在老板和副总眼里，两万块钱不是大钱，但对方要是骗子，被骗走两万块钱也够晦气的。 　　“那我随便给个场景，让她写脚本，明天十点前发我，如果我看了没问题，就先把钱打给她，让她解决眼前的金钱危机，已经过去快三天了，如果人家不缺钱，我另外再找能做脚本的。” 　　“嗯，就这样决定了。” 　　他们是想闷声做大事，真要找会做脚本的，场景鹿和穿花衣这两个账号发布招聘信息，应聘的人肯定不少。 　　要这样做了，挺容易被网友扒马，综合考虑，还是不用他们的账号发布了。 　　许听悠回去前台，发消息给昨叶这个人，昨叶仍旧需要钱，她说了个雨天分别，具体她自己去写，人物情节随她发挥，她表示会马上去做，明天发给她。 　　暂时解决了这个人，许听悠喝半杯水后，趴在前台桌子上。 　　看到手机亮起来，是祁晏发给她的笑容。 　　许听悠拿起手机回复：[祁先生，你这个笑容发的不对，我们现在对这个表情的解读是阴阳怪气。] 　　祁晏发她的是很经典的阴阳怪气微笑脸。 　　祁晏以为只是单纯的微笑，没看出还有阴阳怪气的意思，经妻子一说，再看，确实有点那个意思在：[我不是想阴阳怪气的，我想发你一个笑脸，让你能心情愉悦。] 　　[给你发个正确示范。]许听悠发了微笑表情包，祁晏马上转发给她。 　　许听悠：[以后工作情绪不会带来家里，辛苦你忍受我的坏脾气了。] 　　[你带来家里吧，没感觉到你的坏脾气，你完全可以冲我发火，宣泄情绪，听听，我还没说，上周三下午参加会议，听了你说工作的事，真的觉得你在闪闪发光，我一直都在看着你，很庆幸能看到你不同的一面。] 　　许听悠：[谢谢祁先生，我已经想到我的“艺名”了，叫光汀！因为我本来就是光。] 　　许听悠：[不要脸.jpg] 　　她自己发了不要脸表情包，祁晏回了个捂嘴笑。 　　结束中二发言，和祁晏的聊天也暂时结束了，许听悠去做剧情大纲，脚本不是只交给一个人做，她这个导演也要参与进去的，她要决定故事发展。 　　剧本脚本尽早做好，画师们也可以开始画图工作。 　　... 　　周二上午十点来到公司，许听悠打开公司账号查看消息，昨叶把手写的脚本发给她了。 　　时间是早上七点，许听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讲，总觉得自己现在的日子真是太舒服了。 　　感叹过后，把几张图片发到三人群里。 　　班春衣拿着早饭过来的时候，吃着包子对许听悠说：“就用她吧，我看挺认真的，待会儿让财务打钱过去。” 　　许听悠：“不用和老板商量吗？” 　　“不用，这种小事我能决定，怎么能那么好笑哈哈，你给的雨天分别场景硬生生被她用火柴人画成了搞笑场景。” 　　昨叶做的脚本还配有自己画的动作，不知道哪找的模板，对白动作时间都写上去，动作旁边还配了火柴人。 　　写的雨天分别文字没有扇巴掌或者吻别情节，没有歇斯底里，安安静静地送别，环境描写很绝，看她的诗，貌似本人也更喜欢寄情于景。 　　文字很有灵气，配上火柴人突然好笑起来。 　　“那好的，我要来打款信息就去和王娜说下打款的事。”许听悠发消息给昨叶，表示已经通过了，让她发收款账户。 　　他们不支持扫码，公司账户出去，要姓名和账号。 　　昨叶也没多犹豫，把信息发给她了。 　　许听悠把消息转发给王娜，班春衣听王娜在里面喊她，对许听悠说：“我进去签字。” 　　班春衣前脚刚进去，曲项歌后脚过来，告诉许听悠昨叶可以过，上午把钱打出去就好。 　　“副总刚才已经说过了，王娜正准备打款。” 　　“好的。”曲项歌进去办公室。 第24章 24 画稿 　　钱打出去之后, 许听悠把剧情大纲、带水印原画以及太阳脚本模板发给昨叶，让她下周一交给她。 　　老板已经联系过几个画师，自己也在清画稿, 脚本做好了她再检查修改一番就可以。 　　动画本身十分钟不到, 画面要求细腻精良，就会很费时间精力。 　　十分钟要准备很长时间, 好在进度已经赶上, 有了脚本不再寸步难行。 　　大太阳动画那边已经接了动画制作，询问了他们这里的扫描仪品牌型号以及其他一些动画制作需要的设备软件。 　　意趣都有, 型号没问题, 大太阳到时会派两个专业工作人员过来协助工作。 　　［晚两天开始没事，先紧着家人的事, 等开始做了再来找我。］许听悠回复昨叶。 　　昨叶外婆要做个手术, 不是很大的手术, 有钱能马上做。 　　小手术就好, 说明外婆没大碍, 许听悠让她先忙家里的事。 　　老板手上的画稿没清光, 还不着急，昨叶的脚本不可能一次性就通过，过程中有问题要来找她, 没问题交给她了，她也会找出问题让她修改, 修到满意为止。 　　初期工作暂告一段落, 许听悠重新完善动画项目书, 资金要加上去，昨叶给了两万，大太阳还在协商, 她要网上搜索各类报价，不能当冤大头。 　　昨叶那个已经有冤大头的感觉了。 　　正在搞预算的许听悠，看到手机上有电话打过来，连忙去接：“喂，妈妈，嗯，我在上班，对的，你和爸爸来附近了？好的，没多久了，我也快下班了，嗯，待会儿见，我发地址给你们。” 　　“你婆婆打的电话？”班春衣本来想找许听悠拍视频，刚走到门口听见许听悠接电话，从语气神态看来，打电话的不像是亲爸亲妈，所以在她挂了电话后，班春衣才有这么一问。 　　“嗯，是的，我公公婆婆。”许听悠趴桌子上，没心情做预算了。 　　班春衣：“你老公一看就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完蛋，这样的公公婆婆应该不好相处吧。” 　　她没说许听悠谈吐举止不入流，是没有她丈夫那么明显的书香感，通过她丈夫能想象到她公公婆婆是怎么样的人。 　　肯定是文化人。 　　班春衣还真想错了，祁晏不是出生于书香世家：“没有，我老公比较文气而已，我公公婆婆做生意的……天啊，他们居然知道我上班的地方了，还顺便找我吃午饭，我已经开始尴尬了。” 　　只看祁晏的弟弟祁霄，想象中的父母又会是另外的模样。 　　兄弟两人不知是气质影响外观，还是一个吃喝玩乐，一个佛系养生，长相完全不一样。 　　能确定是亲兄弟的，大概只有他们父母长相了，都能找出点影子。 　　车助理，绝对是车助理，祁晏不会那么多话和一年都见不着几次面的父母说她的事，说她的办公地址。 　　天啊，真要尴尬坏了。 　　“可怜，允许你提前下班去见你公公婆婆。”班春衣去里面找其他人拍《蓝蓝蓝天》的玩偶视频。 　　... 　　许听悠和公公婆婆约好地方吃饭，班春衣允许她早点下班，她提前离开前台，去卫生间整理好形象才离开办公大楼。 　　吃饭地方是她选的，她先到地方点好了菜，公公婆婆在上菜前过来。 　　她好歹是社会人，心里对于单独见公婆感到尴尬，表面很是热情欢喜。 　　祁妈妈：“听悠，我们听说你当了动画片导演，还是动画部部长，动画做出来我们一定要看看的。” 　　婆婆的话让许听悠嘴角扯动了下，她很快恢复正常，浅笑道：“妈妈，不算正经导演，动画只有几分钟，我没什么经验，要学的东西还很多，领导找不到人，暂时让我补空缺的。” 　　副总办事很有效率，老板说让她当动画导演和动画部部长，公司就连夜成立了个动画部，她的合同也重新签了一份，工资都给抬到月两万了，和副总差不多。 　　当然了，她拿的是底薪，没有其他提成收入，最多有奖金福利，她当前台的一个月试用期都还差几天，成了正式部长……挺突然的。 　　“动画是小孩子看的动画吗？”祁爸爸这时候问话了。 　　祁妈妈：“谁说动画片只能小孩看的，再说听悠做的动画是要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很有意义的，大人小孩都能看，画还是我们儿子提供的画呢。” 　　祁妈妈也觉得是小孩子看的，她只是比祁爸爸会说话。 　　祁爸爸听了妻子的话，似懂非懂，点头让许听悠好好干，许听悠回公公说她会加油，会努力把工作做好的。 　　吃完饭，公公婆婆有事离开，许听悠回来公司，在前台趴着，应付公公婆婆比加班还累。 　　“回来了啊，要不要吃薯片。”班春衣抱了罐薯片。 　　“谢谢，春衣，你之前是干嘛来的？”许听悠拿了两片薯片吃。 　　没见班春衣去上厕所，那就是找她有事了。 　　班春衣：“是要拍《蓝蓝蓝天》玩偶视频，用来卖的，我已经拍好让山杰剪辑了，山杰剪辑厉害，拍视频不行，把我玩偶公仔拍丑了。” 　　“你有搞抽奖活动？”她几天没登录账号了。 　　班春衣：“不是抽奖，老大决定等现在的办公室租期到了就搬走，换大办公室，我们真要做大的话，肯定花不少钱，所以开放周边售卖了，最近得招前台、客服、动画师，挺忙的，你有空的话还要你帮我忙人事的活，我们搬去新地方才找人事。” 　　“行的，有需要直接来找我就好，有空我们开个小会，讨论下预算的事？”工作上的事能让许听悠短暂忘记中午的尴尬。 　　“嗯，我问问老大什么时候有空讨论预算的事。” 　　班春衣进去办公室，许听悠打起精神继续做预算，总不能像无头苍蝇，没计划就找老板问预算的事。 　　花公司的钱，什么地方要花钱，花多少钱，得有计划。 　　... 　　等妻子回家，祁晏马上道歉：“听听，很对不起，今天爸妈没和我说过就擅自去找你，你别生气，我已经说过他们了。” 　　许听悠早忘了中午的尴尬，这会儿被祁晏唤醒记忆：“你说过爸妈了，怎么说的？爸妈会不会以为我跟你告状了？我没打算告诉你的。” 　　不算大事，她告了显得她很小气，斤斤计较。 　　不想给公公婆婆留下坏印象，也不想给祁晏留下坏印象，她选择不说。 　　所以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祁晏：“是爸妈下午跟我说的，我说了他们几句，他们知道不是你跟我说的，我不知情，知情就不会让他们来你公司。” 　　“你胆子那么大了，都会说爸爸妈妈了？他们只是刚好来我公司附近，顺便来看看我的，虽然没有你在，我有点尴尬，不过也没大事，都过去了……爸爸妈妈知道你是云不动，希望他们能把你的马甲捂好，我还在公司骗人说你是助手，被揭穿就不好了。” 　　公婆绝对知道她老公的笔名，车助理都是公婆派来的，不需要怀疑。 　　祁晏：“这些事我会和车助理说好的，他是我爸妈派来的间谍。” 　　“也不用这么说车助理……你说的对。”许听悠难得见到祁晏生闷气，太可爱了。 　　可爱在祁晏这里是不是真的褒义词她不知道，在她这里是。 　　祁晏：“听听，脚本的事怎么样了？” 　　好不容易能和妻子的工作搭上关系，祁晏觉得他们两能聊的话又多了。 　　“老板和副总都通过了，两万块钱也从公司账户出来，对方总的来说还比较真诚，但是没完成脚本前，我都不能完全放心下来，太早和你交底了，早知道等真的要钱补空缺再找你。” 　　祁晏转给她两万两块钱，她目前用不到了，要她还祁晏也是不可能的，她还没那么矫情，老公的钱都进她口袋了，还有还回去的道理？ 　　祁晏是不太在乎那点钱的：“不管早晚，有困难来找我就好。” 　　许听悠：“肯定会找你的，我不找你，你都要自己来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她在祁晏面前越来越不会掩藏情绪，不像曾经的她，在祁晏面前是个假人。 　　祁晏：“所以不要试图装没事人，你有一点不开心，我都能感觉到。” 　　“我最近会比较忙，你别整天只顾着我的情绪，你也要顾着你自己的，我们公司目前还不需要周末加班，周末你想去哪，我都和你一起去，在家里待着也行，蜜月等我动画做完没事情就陪你去，我不开空头支票，你放心。” 　　蜜月的事她一直放在心里。 　　祁晏：“我怕你太厉害成大导演了，后面工作会更忙。” 　　许听悠：“你放心吧，我没那么厉害的，再说了第一部 是没经验，等后面就知道我不是专业人士，找专业人士会更加轻松。” 　　许听悠觉得自己还是更适合做比较宽泛的统筹类工作，太专业的东西，没有指导她完全不行。 　　谁能要个不专业的导演呢？ 　　祁晏：“周末我们去看江景？” 　　“好啊，带你放松去，等画稿工作开始了，你也闲不下来，能玩趁早去玩，后面只有被我压榨的日子了。” 　　“我还是挺期待的。” 　　祁晏很少参与工作，和妻子一起工作，他是挺期待的。 　　许听悠摇摇头，她老公太天真了。 　　... 　　公司会议室。 　　“你不用紧张，这事也没办法。”许听悠安抚昨叶情绪，她看她腿在抖，很紧张。 　　抖腿会传染，搞得她都想抖了。 　　昨叶本名牧叶，毕业后工作过两年时间，完全无法适应职场生活，辞职后待在租房全职写作，在各种杂志投稿诗歌，以此赚取稿费勉强度日，在本市过着拮据的日子。 　　父母离婚，各自重组家庭，她的生活费只给她到高中毕业。 　　从小和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外公外婆家贫，大学靠外公外婆不多的存款和助学贷款读完，工作两年把助学贷款还清后就没工作了。 　　她说职场让她的灵魂慢慢抽离身体，她觉得快要死了，她待不住了。 　　瞒着外公外婆还在工作，现在口袋里的钱只有两千，三个月的房租和生活费。 　　外婆需要动手术，一万多块钱，她哪有钱，爸妈离婚，两边亲戚都不熟，她也拉不下脸去求他们，求了他们会被外公外婆知道。 　　急病乱投医，看到关注的一个编剧打码吐槽意趣，码打得不全，很容易解码，她摸去意趣官方账号私聊自荐，想要拿快钱，要求很过分，她也是太急了。 　　外婆做完手术，经济危机暂时度过，她只剩下羞愧，所以意趣给的脚本也做得异常认真。 　　当初觉得意趣不是有名公司，她无名，意趣也无名，或许能碰碰运气。 　　脚本做得很细很认真，第几秒什么动作，什么画面场景都备注了，许听悠按自己的逻辑让她改了几处，拿给曲项歌和班春衣看，他们两人觉得没问题后，约昨叶见面签合同。 　　开始画稿的话，导演和脚本人员最好都在，以便互相纠正，画稿哪里有问题及时指正，脚本有问题，画师提出意见，脚本也要改。 　　九分钟的动画愣是写了几十页脚本，再细能有百页，细到一草一木随风飘动都写下来了。 　　那么细的脚本，对画家来说既方便又麻烦，方便是画出来方便，都告诉你画什么，人物颜色场景，不需要头疼该画什么。 　　麻烦是工作量增大，细节太细了。 　　祁晏原画本身就精细，其他画动作场景分镜的画师就得有很高还原度了。 　　牧叶看着就是社恐了，许听悠早想到了，所以到会议室，是她和班春衣两人招待她，没让老板参与进来。 　　她说话声音小，双手搭在大腿上，很喜欢低着头。 　　把自己从小到大的事简单说了后，和许听悠班春衣道歉。 　　班春衣在翻脚本，交流都是靠许听悠。 　　许听悠：“你不算我们的员工，只是合作关系，不需要有太大负担，今天找你是来商量画稿工作的，我们之前给你两万，你……” 　　牧叶：“之后工作我都会配合的，非常感谢你们愿意相信我。” 　　“不用谢，这份合同你先看一遍，没问题就签字。” 　　他们已经提前支付两万，牧叶没任何名气，且脚本不是她完全原创的脚本，两万已经够客气了。 　　牧叶随意翻了两页就把名字签上，合同签好，约定之后手机联系，许听悠就把她送到公司门外。 　　把人送走了，许听悠回到会议室：“胆子是小了点，人不坏。” 　　班春衣：“嗯，有点可怜，世界上可怜的人多了去，比她更惨的一抓一大把……亲眼见到，还是很难不动容，两千块钱过三个月，我房租一个月三千了，还不是多高档的小区。” 　　中午商量过，下午由许听悠这个联系人和牧叶沟通，班春衣旁听。 　　许听悠：“我们这次给了她两万，她外婆的手术已经做好，情况良好，我想应该有剩点的，犒劳自己吃好吃的，心情会好起来，以后合作愉快的话，我们可以和她长期合作，我相信她会苦尽甘来。” 　　她相信牧叶会发光的。 　　班春衣心情好起来：“我也觉得，她看起来胆小怯懦，内心世界还挺丰富奇妙的，看她文字，总觉得她迟早会火。” 　　“没准我们就是伯乐了，春衣，合同交给你，我去催催毛巾和杯子，赶紧生产出来我们也好上架。” 　　公司人太少了，她有空会去管公司的店铺，他们店铺主要销售班春衣《蓝蓝蓝天》的周边，杯子、雨伞、毛巾、枕头、贴纸、手机壳……小物件应有尽有，公司全体讨论出来的商品。 　　要不是两年后曲项歌会出卖色相，扩大公司业务，她真不会提前让意趣咸鱼翻身。 　　老板不想当咸鱼，她帮老板一把。 　　老板只想当咸鱼，她做这些事情很多余，会被同事排挤怨恨，目前同事们没有任何说法，她和他们不太熟悉，副总又和她走很近，大家对她有怨言也不会当面说的。 　　公司事情多了，老板还是那个老板，副总还是那个副总，只要坚持住，他们也能加薪。 　　班春衣：“嗯，好。” 　　... 　　“各位老师你们好，我是这次动画《求学》的导演，我姓许，《求学》是意趣准备许久的项目，我们为这个剧本做了许多功课，无论在剧本原画还是在音乐上……接下来两个月请多多关照。”许听悠足足讲了五分钟。 　　低调坐在末位的祁晏，带头鼓掌。 　　总导演发表完讲话，轮到老板，曲项歌话比许听悠还少，许听悠发表过很官方的讲话了，他只说：“该说的导演都已经说了，我就不再重复，在座各位大多是老熟人了，未来两个月请多指教。” 　　动员大会很快结束，山杰和其他几个员工把材料搬进会议室，会议室被当成临时的画室，供画师们画图。 　　今天动员大会祁晏也来参加，他是以指导画师身份过来的，曲项歌请的画师在圈子里都小有名气，如今又要做精良彩墨动画，祁晏身为云不动助手，自然有资格担任指导。 　　“大家好好画，加油努力干。”在大家准备开始干活的时候，一个拿着保温杯喝茶的男人悠闲说话，显得异常欠揍。 　　“老焦，你能不能别那么悠哉，不对，你能不能别出现啊，现在才开始画画，还轮不到你干活。” 　　被叫做老焦的男人：“我也是动画画师之一，来看看大家进度没问题吧。” 　　焦仁是改画师，算是画图后期人员，他改画补救能力一流，账号粉丝更是过百万，绘画水平绝对不在曲项歌之下。 　　几根线条涂鸦都能被他改画成神仙，曲项歌和他是老朋友，让他做改画工作，哪里画错，哪里崩了，他都能补救回来。 　　祁晏觉得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小声问许听悠他是不是也可以学那个人，抱着茶杯四处逛。 　　丈夫难得的幽默，许听悠想了想，还是认真回答他了：“不可以，不要学老干部，你还年轻。” 　　只要她老公不抱着茶杯四处走，她老公就还是同龄人。 　　“抱茶杯就是老干部吗？”祁晏不解，从包里拿出惯用的笔和砚台。 　　现场磨墨。 　　他今天带着任务的，妻子已经给了他一份文字，描述的是风景，叫他画出来。 　　“可以当是……你坐这里画画，画一张就够了，不用多画，不用上午急着画完，慢慢来，我在外面，你有事出来找我，我偶尔也会进来一趟。”许听悠交代完匆匆离开办公室。 　　祁晏拿了张纸，横放开始画画，笔、砚台能带自己的，纸要用方便扫描，公司提供的纸。 　　他对纸要求并不高，所以画起来还算顺手。 　　会议室全是同行，同行坐在一起的感觉还挺新奇。 　　三四个人都是画国画的，用的也都是纸笔，没有哪个用电脑或者平板。 　　焦仁是识货的，注意到祁晏的笔和砚台，想到祁晏的助手身份，过来和祁晏闲聊。 　　祁晏说话小心，没被套到关于云不动的话，当焦仁还要继续闲聊的时候，被其他几个人赶走，叫他出去，听他说话就心烦。 　　几人都是熟人了，说话不客气常有的事，祁晏真的非常好说话，居然还有耐心陪聊。 　　... 　　“累死我了，10出头的温度我居然还热出一身汗。”班春衣回办公室气喘吁吁。 　　记得几个画师在会议室里画图，她说话声音比平时小很多。 　　许听悠给她倒了杯热水。 　　公司前台已经招到，她的位置换到了里头的办公区域，和班春衣一样，都有自己的办公角，不用和大家拼桌。 　　“小班，辛苦你了。”焦仁被赶出会议室，在外面办公区域溜达，见班春衣回来，打招呼。 　　焦仁和班春衣说话，许听悠就没和她说，戴上耳机看视频。 　　正听几个知名配音演员的声音。 　　牧叶让她觉得或许多听几个声音，多发现不一样的声音会更好（便宜）。 　　她可真是个省钱小能手。 　　大太阳给了她份配音名单，她先按顺序听一些知名配音演员的声音，听完再找找别的。 　　他们的配音费用区间，名单上有备注。 　　好的声音很多，合适的声音不多，难挑得很。 　　“老焦，你不要到处晃悠，太无聊去老大办公室。”焦仁比班春衣大不了几岁，性格也不太正经，班春衣和说话不会很小心。 　　焦仁：“我会被他赶出来的。” 　　班春衣：“你也知道啊。” 第25章 25 辣 　　班春衣和焦仁贫了会儿嘴就没管他, 去干自己的活了，许听悠还在听声音。 　　大家都在忙，焦仁就出去逛了, 他还挺会自娱自乐。 　　几个画师除今天外, 之后两个月只用下午两点来工作，不来办公室也没事, 过来会更方便。 　　祁晏今天上午和许听悠一起过来的, 以后他自己一个人下午两点过来。 　　他提过上午也可以来上班，许听悠没让, 老板都没给他开工资, 不要来那么勤快。 　　更深层原因她没说，中午吃外卖会让他吃得直皱眉头, 不如在家里吃了午饭再过来。 　　按他们家的距离来算, 下午两点到公司, 自己开车一点就要从家出发, 幸好祁晏没午睡的习惯。 　　打扰他午睡, 她第一个不答应。 　　老板在忙画稿, 他用电脑画，主要负责背景，几个画师各有分工, 画人物、动物、植物，均有各自任务。 　　老板重心在画稿上, 其他工作就交给班春衣和许听悠。 　　许听悠是总导演, 不光负责动画, 配音后期之类的也要负责，副总需要她也会去搭把手。 　　班春衣忙公司店铺、《蓝蓝蓝天》漫画的连载以及其他杂事，动画《求学》不需要她劳心劳力。 　　“是不是口渴了？”还在听声音的许听悠见祁晏过来, 等他走到自己身边，问他。 　　祁晏今天过来没带保温杯，他在家就不用保温杯。 　　在家里想喝水就喝水，从没有缺水喝的情况发生。 　　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在家里喝水很多的他，确实想喝水，也不是渴了，单纯想喝：“是的，想喝水，我是喝饮水机里的水还是茶壶里的水？有杯子吗？” 　　“有一次性纸杯和塑料杯，还有矿泉水，你想喝矿泉水吗？” 　　有些人洁癖，或许会嫌弃公司的茶壶和饮水机，许听悠不嫌弃，喝的都是公司的水。 　　考虑到洁癖，他们买了一箱矿泉水。 　　祁晏沉默。 　　许听悠见他看着自己的杯子，问他：“介不介意用我的杯子？” 　　“不介意。” 　　“里面水我喝过了，我倒掉重新给你接一杯热水。” 　　祁晏：“水放很久了吗？” 　　许听悠：“没有，我接了还没半个小时。” 　　“没事，我继续喝就好了，不用专门倒掉，你不介意我喝你的水吧。” 　　“我当然不介意。” 　　班春衣这时候喊许听悠：“听悠，明天下午四点要来面试的动画师说有事提前过来，已经在楼下了，你拿上材料，我们去前台面试。” 　　班春衣更喜欢喊许听悠叫小许，祁先生在这里，她不得不改口喊名字。 　　小许在家地位高，她喊小许不是把她喊低了一头，祁先生听着能高兴吗？ 　　许听悠从抽屉里拿出面试材料：“好，马上就来。” 　　回了班春衣的话后，许听悠对祁晏讲：“你坐我位置休息，我先去帮忙面试。” 　　“好。”祁晏坐下来，许听悠拿上材料和班春衣出去。 　　前台多加了张桌子，成了暂时的面试地点。 　　这两个月面试都在前台进行，会议室留给画师们了。 　　公司客服和前台已经招到，动画师面试好几个，水平都不是很够。 　　工资提高，岗位要求细化许多，需要的证书也多，来面试的人却少了，几天才有一个。 　　近期来面试的水平不行，完全就是外行人看工资还不错，过来碰碰运气。 　　也有刚毕业的学生，没任何经验，他们过来公司没有前辈带，大太阳的工作人员没义务帮他们带员工。 　　他们不招新人，他们招前辈。 　　对于无名小公司来说，难度真的太大了。 　　动画师岗位求职者水平不高也不能放弃招聘，总是外包，公司还怎么发展。 　　以往曲项歌和班春衣两人负责面试，现在换成班春衣和许听悠。 　　她们这里无法过关就不把人送到老板面前了，过了她们这关才送到老板面前。 　　动画师行业很多许听悠看不懂的名词，所以面试她得带上材料，材料能让她不懂装懂。 　　许听悠离开，祁晏坐她的位置上，没伸手四处摸四处碰，喝了口水后，看妻子办公桌桌面。 　　并不杂乱，他当初画的花鸟画，她仍放在办公桌上，旁边还摆了几只玩具。 　　小玩具是《蓝蓝蓝天》的公仔玩偶，班春衣送的，许听悠也喜欢小萌物，放在办公桌上看着心情好。 　　公司大家桌子上都有《蓝蓝蓝天》萌宠玩偶，曲项歌办公桌也有，可以说是公司吉祥物了。 　　... 　　许听悠：“还是不行。” 　　“说实在的，不光专业不够硬，也没时间概念，到公司楼下了才找我，也不想想我们有没有时间。” 　　面试的人走了，许听悠和班春衣留在前台面试的地方说话。 　　前台新来刚毕业的小姑娘正看着电脑，手放在鼠标上，都没点鼠标。 　　小姑娘对意趣还是不熟悉，两个“大人物”在不远处，只能装样子。 　　等过些日子就知道不需要装了。 　　她们两个没在意小姑娘是不是偷懒摸鱼，只说刚刚面试的求职者。 　　许听悠：“嗯，这样挺不好的，赶鸭子上架，如果提前说了，还会留点好印象。” 　　班春衣：“我们进去吧。” 　　“嗯。”许听悠跟着班春衣进去里面。 　　祁晏还坐在许听悠位置上，许听悠没马上回去自己位置，跟到班春衣位置前，看盲盒。 　　今天公司到了一箱子盲盒，不是《蓝蓝蓝天》的盲盒了，是老板十二生肖系列Q版盲盒，今天到了样品，Q版是班春衣画的，生产也是班春衣在各处跑。 　　许听悠没见过Q版设计图，只听班春衣讲过这个事情，到了样品，很期待看看什么样子。 　　班春衣特别擅长画萌物，许听悠想看，她拿出十二个盲盒，一一打开给她看。 　　许听悠：”好可爱啊，我觉得我们公司如果搬到更大的地方，应该搞个展示柜。” 　　班春衣：“我也是这么想的，肯定要搞个大的展示柜……最近可太忙了，我都好久没出去玩，周末还要跑工厂。” 　　她本来也不经常出去玩，周末都在住的地方瘫着，去过最远的地方是楼下便利店。 　　只是一次和许听悠出去玩，就觉得自己是经常出去玩的人了。 　　许听悠：“为了十二生肖礼袋？” 　　“是的，另外一个渠道店铺上架的礼袋，还好两家店是错开宣传的，不用两边忙，礼袋包括放礼袋里的盲盒和其他小物件，包装工作只能外包出去，我还得盯着。” 　　“如果不是周末我要和我老公外出，我就陪你了。”夫妻两人周末要出去玩，已经是固定安排了。 　　班春衣：“说起你老公，你还是去陪你老公吧，在你位置上坐了有一会儿。” 　　“那我先忙去了，你继续。”许听悠回自己位置。 　　祁晏听不到她们两个在嘀咕什么，手里拿着茶杯，喝茶看电脑屏幕，见她回到位置：“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水喝光了？要不要再喝一杯？” 　　“暂时不需要了，你回来我就先进去画画了。”他等妻子回来才走。 　　许听悠：“你进去吧，我拿几瓶矿泉水放会议室。” 　　“矿泉水我拿就好了。”祁晏拿了三瓶矿泉水进去。 　　他离开了，许听悠继续听声音。 　　丈夫在公司和丈夫没在公司的感觉，真是很不一样。 　　不光祁晏觉得新奇，她都觉得新奇了。 　　她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反正很期待下午和祁晏一起回家，至于中午午饭……等中午再说。 　　... 　　上午工作到十二点，大家去吃午饭，班春衣提前包好的包间，一共两桌。 　　曲项歌班春衣许听悠三人一桌，其他画师包括祁晏也和他们一桌。 　　剩下员工都在另外一桌，桌子有转盘，祁晏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下筷子。 　　也不是大家都不用公筷的问题，是红艳一片，他一时不知道该夹什么吃。 　　曲项歌和班春衣都爱吃辣，许听悠说不上爱，属于一般喜欢，她提前和班春衣说过她老公口味比较清淡，班春衣给加了几道素菜。 　　祁晏或许没注意到，许听悠已经看到了素菜，等素菜转过来，用公筷给祁晏夹到盘子了，她自己也夹了一筷子。 　　等午饭开始三四分钟了，祁晏让许听悠吃自己的，他可以自己夹菜吃。 　　许听悠就没一直管他了，开始吃自己的。 　　大家吃辣的，一桌已经有两个人辣得不停喝水，许听悠看着香辣红艳的菜，默默忍住。 　　不行了，忍不住了，许听悠夹起水煮肉片，水煮肉片看起来可真像水煮辣椒，吃之前怕自己失态，她已经在自己汤碗里过了一遍汤，把红油过掉了才开始吃。 　　还是很辣，这家餐厅做辣味的菜果然很让人上头，要不是特意说明了，人家素菜都能放好几个辣椒上去。 　　吃了三片肉片，汤碗已经红得不像样了，许听悠叫隔十分钟进来一次包间的服务员给她换了个汤碗。 　　服务员拿新的汤碗过来，许听悠刚接过碗，就见祁晏也夹了片水煮肉片，学她的样子过汤。 　　许听悠看他吃辣的反应，嗯，挺大，只不过他能忍，暂时忍住没失态。 　　肉片刚进嘴里，祁晏就被刺激得闭上眼睛，眉头紧锁，一副痛苦又很难说出来的模样。 　　就差把肉片吐出来了。 　　良好的修养叫他没吐出来，许听悠怕他呛着，用自己的新碗给他盛了半碗汤。 　　等服务员拿来白开水估计是等不及了，而且服务员不一定拿来马上就能喝的温水，她只能盛碗汤给祁晏。 　　祁晏见有汤，把肉片吞下去，喝了口汤还没缓过来，把半碗都喝下去才好很多。 　　餐桌上曲项歌和几个画师朋友聊天说话，班春衣玩手机，没人关注他们这边，许听悠才轻轻抚祁晏的后背，帮她顺气，她知道没用，习惯做出这个动作而已：“不能吃辣就不要吃了，我差点被你吓死。” 　　“看你吃以为很好吃，想尝试一下。” 　　“尝试过了，以后不许尝试了，不让你上午来的原因，还有中午我们公司都吃辣，你不会习惯的。” 　　祁晏：“我是不习惯，我以为是不辣的辣椒，没想到这些辣椒真是辣的。” 　　“变态辣，你可小心点，别再夹了。” 　　祁晏已经不敢吃桌上带辣椒的食物了：“你们公司是不是不会吃辣就不能来上班？” 　　“没有的事，有些人无辣不欢而已，我象征性夹几筷子吃。” 　　“那就好，我怕你被逼吃辣，没办法拒绝，这样吃对身体不好，很容易呛到。” 　　如果公司有辣文化，他都不想妻子在这家公司上班。 　　辣文化和酒桌文化对他来说都是很不好的存在。 　　“是啊，特容易呛到，你说的对，被辣呛到可难受了。”许听悠配合祁晏的话，给自己又盛了半碗汤。 　　汤是骨头汤，看起来很好喝，实际喝上去只有丁点咸鲜的味道。 　　她的汤盛好给祁晏了，她自己喝饮料。 　　吃完一顿饭，吃辣在祁晏这里已经等于自残，许听悠听了没反驳，带他回办公室，给他搬了张办公椅，让他坐她身边休息。 　　曲项歌和焦仁几个朋友从餐桌聊到办公室，班春衣吃完饭又走了，外出办事。 　　其余同事都在办公室，趴桌子准备休息会儿，许听悠和祁晏也没说话了，安静趴在桌子上。 　　许听悠把枕头分享给祁晏，她能看出今天祁晏有很努力在融入她的工作环境，表现她能给个优秀。 　　祁晏不习惯枕头，把枕头还给许听悠，许听悠就自己枕着了，夫妻两人面对面。 　　看着对方的脸，不自觉无声笑起来，许听悠伸手指在祁晏脸上戳了戳，祁晏任她戳了会儿后，抓住她的手亲了一口。 　　位置在角落的好处，都不用怕被看见骂秀恩爱了。 　　... 　　下午几个画师去会议室继续画画，祁晏也跟着回去了，许听悠继续自己的工作。 　　三点的时候牧叶过来，让许听悠没想到的是全希和缪缈都过来了。 　　牧叶显然不认识全希和缪缈，她是在他们两个后脚进来的。 　　看着这画面，许听悠脑海里不自觉跳出来几个字，恶毒姐姐们和灰姑娘。 　　许听悠已经不是前台了，当然没有必要去招待全希和缪缈，就算她是前台，这两位她也不伺候。 　　“不是说三点半过来吗？提早二十几分钟了。”许听悠带牧叶到自己的位置。 　　缪缈好像不是第一次来办公室了，和全希过来，进去曲项歌的个人办公室，熟门熟路。 　　“我也没什么事情，怕迷路就提前过来了。” 　　“那麻烦你坐会儿，等快四点的时候我再带你进去和几个画师沟通，现在先我们两个聊聊。”许听悠去给牧叶倒茶。 　　她来太早了，今天画稿还要等些时间才能开始讨论。 　　早了也没事，她可以先和牧叶两个人讨论人物形象。 　　曲项歌办公室里。 　　全希：“你们公司新招进来的都是什么人啊？” 　　“我最近很忙，没事别来找我了，也不要干涉我们公司人事。”曲项歌见是他们两个过来，都没放下画画的板子。 　　缪缈已经在他对面坐下，翘起二郎腿：“真忙？” 　　“不然呢？” 　　“班春衣不在办公室？才过去多久啊，你们公司原来的前台小妹居然换岗位了。” 　　“她现在是我们公司动画部部长，人家就是来体验生活的，当然不可能一直在前台待着。”曲项歌实在不想搭理两人，班春衣在的话，早就赶他们走了。 　　“那个女的什么来历？坐另外一个角落的那个女的。” 　　“就是动画部部长啊，你没听人升职了？”全希知道缪缈说的是谁，办公桌在角落的现在有两个，一个是班春衣一个是许听悠。 　　“嗯，没错，人现在是动画部部长，不光升职还加薪了，背景人脉比我强很多。”曲项歌爸妈有钱有人脉，他是富二代，但是脱离家里后，他就不会把爸妈的人脉资源划到自己身上。 　　许听悠人脉资源貌似是她老公身上来的，她老公一看就没脾气，不会做主，所以他的人脉相当于许听悠的人脉。 　　许听悠背后可是云不动团队，云不动后面又有不少利益背景，所以许听悠比他强这一结论是成立的。 　　全希：“牛逼，果然不是普通人，我说我看她第一眼怎么就那么顺眼呢……刚过来那个女的呢？看起来挺土的。” 　　“你声音再大点，再大点不光会议室的听到，办公区的听到，前台的也听到。”曲项歌干脆拿出手机，发消息给班春衣，叫她赶紧回来。 　　牧叶确实是没钱没背景，自尊心好像也有点强，他不想听全希评头论足。 　　对牧叶不尊重。 　　班春衣问原因，他回全希和缪缈来办公室了。 　　见是这两个人，班春衣说已经在路上了，马上赶回来。 　　外面许听悠和牧叶两个人在讨论，办公室有隔音，能听到声音，但是听得不太真切，只有上次老板和老板爸吵起来，中气十足的声音才能让大家听得比较真切。 　　缪缈和全希过来肯定不是说好话的，她就随便他们，只做自己的事情了。 　　牧叶胆子小，说话还是挺有条理的，能把自己的想法阐述清楚。 　　“他们在哪？”班春衣进来办公室，直奔许听悠位置，许听悠指了指曲项歌办公室。 　　班春衣冲进曲项歌办公室，许听悠拿自己杯子接了杯水，让牧叶等她一会儿，她拿着茶杯去会议室了。 　　会议室灯全开了，比整个办公区都亮，平时会议室是最暗的，光照照不进来。 　　“杯子给你喝水的，待会儿不要出来知道吗？”把水杯给祁晏。 　　“知道。” 　　祁晏接过许听悠的杯子，打开喝了两口：“杯子给我，你用一次性的？” 　　“我喝矿泉水，总之不要出来，我过会儿继续给你添水。”许听悠觉得再被缪缈看见祁晏，不知道要从曲项歌那里刨出来什么了。 　　把祁晏的助手身份扒出来，她还怎么装逼？ 　　“有别的客人是吧，我不出来，你放心好了。” 　　如果真是客人就好了，许听悠没说太多，怕影响到会议室里的其他画师，先出去了，出去还把会议室的门带上。 　　班春衣进去办公室，见到一男一女果然没有太客气：“我们最近忙死了，等老大忙完再来找他，没正事赶紧走。” 　　“班班，你该打理你的头发了，染的颜色都快褪色了吧，女孩子还是要多注意点形象。” 　　“你们这些普信男才要多注意形象，老娘天生丽质。” 　　班春衣讲自己天生丽质的时候，曲项歌画画的手顿了下，随即若无其事继续画。 　　小班在许听悠过来后，变化挺大。 　　班春衣现在的形象真没办法和天生丽质联系在一起，近几日忙起来，更加不在乎形象，靓丽非常的缪缈听到她的话，不禁噗嗤笑出来。 　　“副总，把他们两个带出去吧，别影响我画画了。” 　　“嗯，好，你们两个赶紧出去，我们待会儿还有大会要开。” 　　“我们又不是来找曲项歌玩的，是有正经事，下个月叔叔生日，阿姨让我们两个带你回家，我们发你消息，你拉黑删除我们了，你几个意思？”全希和缪缈过来是兴师问罪的。 　　他说的叔叔阿姨自然是曲项歌的爸妈。 　　班春衣：“这事啊，你们继续，我出去，办公室留给你们仨。” 　　是老大爸妈的事，班春衣就不掺和了，离开办公室，关上门，拿出手机打了一长串文字发给曲项歌。 　　顺便把和曲妈妈的聊天截图发给曲项歌。 　　这事曲妈妈也拜托过她，记得老大说过以后他爸妈的事，她别管，他爸妈来找她也不需要理。 　　她理了，只是把曲妈妈搪塞过去了，锅推给老大的事情瞒不住了。 　　她假装自己去找过老大，老大臭脸拒绝了。 　　本来就是老大的锅，她和老大说了，老大肯定是一样的回答。 　　事情在手机上解释过了，班春衣拿了瓶矿泉水，喝掉小半瓶后才走到许听悠的位置：“刚才两个人应该很快就会走的，开会能正常开，别怕。” 　　“真能正常开吗？但愿吧，那两位过来，我还以为寻仇的，那么大气势，要吓死我了。” 　　许听悠表情语气都很浮夸。 　　班春衣被逗笑：“你哪是要吓死的样子，不过那两个真的蛮讨厌的人，不光小许啊，小叶你以后如果见到这两个人，不搭理就好了，随便他们说什么，面无表情看他们表演最好，我是不得已才和他们吵。” 　　“刚进去吵了？听不出来啊。” 　　“听不出来很正常，我又没有吼很大声。” 　　班春衣和许听悠两个人说，牧叶在一旁听着，不插话，她也插不上话。 　　过了十分钟，里面两个人才出来。 　　这两人穿着打扮还真是像要赶酒吧夜店蹦迪的，要多惹眼有多惹眼。 　　“班班，你真是越来越不像个女人了，我和你们老板说过了，给你减少工作量，省得老太快，不好看还显老，简直完蛋。”全希走之前对班春衣说道。 　　“我谢谢你啊！” 　　等他们两个走了，班春衣对许听悠说：“我看全希就是狗，狗仗人势，缪缈在身边，他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嘴臭加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他们两个走了，你应该进去老板办公室。”许听悠提醒。 　　“也是，我进去了，烦。”班春衣去老板办公室。 　　许听悠则让牧叶准备，待会儿就要进会议室讨论今天试画效果。 　　每个画师对文字的理解不同，画出来的画也不同，原画是云不动的风格，完全模仿他的风格又不现实，别人画的，总有自己的风格在。 　　确定大家都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定下来了，如果有哪个画师画稿风格明显不对，只能调整。 第26章 26 讨论 　　在开大会调整前, 许听悠收了大家今天完成的画稿，带着祁晏去曲项歌办公室商量。 　　哪个画师的线条或者着色不对，在座四人包括一直待在老板办公室反省的副总一起讨论, 确定下来后, 马上开大会。 　　牧叶和大家一起进去办公室，她不是指出毛病的, 她是被指出毛病的。 　　要她指出别人的毛病, 真是为难她了。 　　许听悠最先点评几个画师的画稿，她自然以夸为主, 确实有问题也说不是画得差, 只说着色最好再浓些，线条再细些之类的话。 　　再专业的就由祁晏来讲了, 祁晏身为云不动助手, 有发言权。 　　他今天在会议室待了几个小时, 和另外几个画师说过的话没几句, 但也算认过脸, 能说上话了。 　　他说话温和, 比许听悠这个导演还温和，叫人没办法质疑他的水平。 　　祁晏说完，轮到曲项歌发话, 老板说话就没那么客气了，又是熟人, 直接点名, 他自己的画的, 自己也会说出毛病来。 　　曲项歌本身就是国画出身，参与画稿制作肯定没问题。 　　他们再专业，也没办法比过祁晏这个“不专业”的画师, 祁晏大学不是学美术的，他能厉害到大家挑不出错来，是因为勤劳，精益求精。 　　曲项歌已经很厉害了还是比不过他，时间就不对等。 　　要说曲项歌画画有十年，祁晏就有二十年，从小就开始培养了，国内不少大师都还当过他老师。 　　老板讲话结束就到牧叶了。 　　牧叶的脚本被弄成PPT，大家讨论画出来的可能性，有些画面虽然描写得很美好，但是画不出来。 　　许听悠私下问过祁晏哪几个场景难度大，或者说压根画不出来，祁晏圈出来几个，画是可以画，太抽象了。 　　能感受到文字里的意境，但是不能感受出实物画面，已经上升到精神层面了。 　　他们的动画，许听悠作为总导演，已经排除了写意风格，选了工笔画风格，画面工整细致，让观众能有截图下来保存的冲动。 　　她知道要求过高了，所以定两个月时间，听起来仍旧是强人所难。 　　已经请了三个画师，加上老板，加上祁晏，云不动大神本人，已经不算过分了。 　　现在是大家和平讨论，各抒己见，不是要求业绩指标，不是沉闷的部门会议。 　　几个年纪都比牧叶大的画师，对上牧叶还是挺好说话的，大家自由讨论，她胆子也放大了点，表示可以改成什么什么画面，至于要不要删掉，听导演的。 　　讨论到下午五点半才结束，其他员工已经下班离开了。 　　定下动画基调风格，大家就各回各家去，焦仁今天出去后一直没回来，到下午五点才出现在办公室，等曲项歌请客吃饭。 　　许听悠祁晏夫妻回家，牧叶也赶地铁回去了。 　　正是下班高峰，夫妻两人不赶公交地铁，自己开车出行，情况好了不少。 　　“我有不少杯子，明天多带一个到公司给你喝水。”许听悠在公司里拿过不少杯子，都是周边，十二生肖如果有杯子出来，也会送她一套的。 　　在这个公司福利好处真的随时都有。 　　毛巾、扇子、玩偶、杯子、纸巾、雨伞……什么都不缺。 　　祁晏正开着车，闻言：“要待两个月，那给我准备一个和你同款的情侣杯。” 　　“你还知道有情侣杯这种东西，我现在用的这个没情侣杯的，不过我可以换成情侣杯。” 　　“好啊，这样大家都知道我们是夫妻了。” 　　“现在公司里已经没有人不知道了，只有外人才以为你单身或者和我在谈恋爱。” 　　“误以为谈恋爱我没关系的。” 　　他们两个没在办公室高调秀恩爱，就是从日常相处能看出来是关系极亲密的情侣或夫妻。 　　至于为什么那么明显，是因为两人没有社交距离。 　　肯定不会大庭广众下做出亲吻这种事，就是两人交谈的时候凑得极近。 　　讨论正事像是夫妻两人在说悄悄话，两人视线对上，旁观的人都有按头冲动。 　　快亲！ 　　这都不亲？ 　　…… 　　最后没看他们亲上，有点失望怎么办。 　　开车回到家里已经接近七点，晚饭吃过以后，祁晏说是终于能体会到披星戴月上班的感觉，她上班的辛苦和不易他已经体会到了。 　　许听悠：“前一个工作是很辛苦，现在这个工作还好，还能让我觉得自我价值得到发挥。” 　　“听听，我们谈谈工资的事？”祁晏想小半天了，最终决定说出来。 　　没想到祁晏会谈工资，许听悠知道他不是黑心的：“你要多少工资，开吧，两个月不能光浪费你的时间精力不给你一点好处。” 　　从她工资里扣，她工资多，不怕。 　　祁晏：“我不用很多工资，总觉得有工资才有在上班的实感，你一个月给我五百二十块钱吧。” 　　许听悠疑惑：“你今天怎么懂这么多？是看电脑跳出来的小广告了，还是在会议室听别的老师说到？” 　　太不像祁晏的风格。 　　祁晏：“我在广告上看到的。” 　　有520也有情侣同款，看起来挺好玩的。 　　果然是这样，许听悠在公司的电脑老会弹出广告，永远都拦截不完，不是带颜色的她也就无所谓了，带颜色的她立马社死。 　　没想到小广告被祁晏看到，祁晏还认真看进去了，她明天就去把所有会跳出小广告的软件都卸载拦截了。 　　许听悠：“我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辨别能力，今天情侣杯和520表现都很乖，没踩到我的雷点，以后也要这么乖……发工资可以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你天天都有钱进账，很难体会到这种快乐，你问我要工资是对的，不给工资让我帮你白干活两个月，我会心里不舒服，夫妻矛盾立马产生。” 　　祁晏：“我能感觉出来听听拿到工资的时候心情会好点，拿工资才更有参与感，和你体会一样的快乐。” 　　他钱是有很多，不代表他不会为发工资感到快乐。 　　“到时候我们出去玩，我付钱我请客。” 　　“好啊。”祁晏笑开，开始期待发工资了。 　　期待也不是因为妻子请客付钱，是被妻子的快乐感染了。 　　... 　　“礼服这块我也不太了解，过个生日开宴会穿礼服实在太隆重了吧，叔叔整寿吗？”最后的最后，曲项歌和班春衣还是要去参加生日宴。 　　许听悠和祁晏婚后要么不过生日，要么两人一起过生日。 　　她公公婆婆也没有大办生日的事情，最多就是自家人一起吃顿饭。 　　班春衣：“是整寿，叔叔今年六十周岁，阿姨又喜欢搞形式，所以成了不小的宴会。” 　　她已经开始纠结礼服了，十年前就和曲项歌认识了，当时叔叔五十周岁生日闹得非常不愉快，老大一直想学画，父母不允许。 　　父母不允许有用吗？在老大这里是没用的。 　　在父母眼里，他十年前不务正业，十年后仍旧不务正业，无论学业还是事业，老大一直都和家里反抗。 　　相比曲项歌，班春衣就过得快乐很多，她爸妈随她喜欢，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这个年纪不结婚不谈恋爱也不说她，给了她完全的自由。 　　“六十是该办得稍微隆重些，你确定你要穿礼服吗？我感觉老板不会待太久，或许等你过去，老板就走了。”老板二十八了，还是很像会马上甩脸子走人的人。 　　班春衣：“老大是老大，我是我，我会待挺久的，不管老大什么时候走。” 　　“这样啊，你上班刷几个明星走秀，总能找到合适自己的礼服，我是没办法在礼服上提供太多建议的，我自己就没穿过礼服。” 　　“你老公看起来很有钱，你不用经常去应酬吗？”班春衣已经把祁晏等同于在云不动大师身边学习的富家子弟了。 　　云不动出名很早的，车助理已经有三十多岁了，当年管这事的时候才二十多岁，祁晏从小就在打基础，十几岁水平已经极高，有过不少作品，他忙着大学学业的时候，家里派车助理来整理他曾经的画作。 　　在公司挂闲职都是祁晏毕业后的事情，没有云不动来得早，班春衣和曲项歌两人大学时候已经知道云不动了，哪知道云不动年龄比他们小。 　　她老公少年老成，车助理也有一定的鉴赏水平，眼光还算独到，成功把云不动捧起来，大家误以为他已经五六十了，云不动团队也不解释。 　　祁晏自己低调，不想说，年龄小也会让画贬值。 　　大学毕业后祁晏就不太上班，专精自己喜欢的东西，水平自然更高，加上团队厉害，越发出名了。 　　团队不能公布祁晏个人身份信息，尤其年龄，如果知道他的年龄，画的价值会大打折扣，大众也会主观把画作水平压低，不信任那么年轻的人能画好画。 　　许听悠：“你觉得他像是会经常去应酬的人吗？啤酒肚都没有，我们两个日子过得还是挺普通的，就是普通夫妻。” 　　她夜里摸过，有腹肌的。 　　“天天看你俩秀恩爱。” 　　许听悠：“哪有，他在会议室，我在自己办公位置上，见面都少，更不用提秀恩爱了。” 　　已经尽量避免接触，防止同事看到骂她。 　　他们就看到祁晏的好了吗？ 　　她明明也挺好的。 　　他们两个，般配！ 　　“首先，你们两个用情侣款茶杯喝茶，其次，两人视线对上就像要亲吻。”看得她手痒。 　　别人手痒按头，她手痒画了公主和书生。 　　线稿好了，没上色。 　　没力气上色，工作太忙，嗑cp精力不足 　　许听悠：“夫妻用情侣款很正常，我们两个视线对上，我什么感觉也没有，是你想多了。” 第27章 27 高跟 　　才说完没感觉祁晏就从会议室出来, 许听悠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她刚才说的话。 　　祁晏并没听到，他出来不是找她也不是接水，是离开办公室去外面接电话。 　　“我想学穿高跟鞋走路, 到时候穿得很好看, 走路出糗就不好了。”见祁晏出来，班春衣自然不好再议论他, 换个话题。 　　许听悠：“名义上是老板爸爸的生日宴, 实际上不会是老板相亲宴吧。” 　　班春衣：“很有可能是相亲宴，他老大不小了。” 　　和曲项歌同龄的班春衣其实没资格说他老大不小, 两人年纪差不了几个月, 她经常喊他老大，喊着喊着就有种比曲项歌小很多的错觉。 　　许听悠：“走路好走的, 不然之后几天你试着穿高跟鞋上班, 还有啊, 你最近老是要出去跑, 防晒一定要做, 不要因为不热就不擦防晒了, 没有太阳也需要擦。” 　　班春衣：“我穿高跟鞋上班，会不会被笑话？” 　　她很担心这点。 　　“有什么好笑话的，不过穿高跟鞋对没穿过的人来说很辛苦很难受,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她穿高跟鞋很多年了，以前为了工作, 不得不穿, 现在都是休闲鞋平底鞋, 怎么舒服怎么来。 　　之前爬山，她脚底磨出水泡，祁晏给买了几双舒适的运动鞋, 穿着真的很舒服，上班必备。 　　意趣没有穿正装上班的要求，她化妆都懒得化了。 　　班春衣：“太难了，就为了宴会穿礼服好看，不得不穿高跟鞋。” 　　许听悠大概明白班春衣的想法，要么是打脸全希和缪缈，要么给老板爸妈留下好印象。 　　也有可能是为了曲项歌。 　　最大可能还是打脸全希和缪缈，两位都那么说她了，还能忍？ 　　反正她是不能忍的。 　　祁晏打电话回来，见班春衣还在，先回会议室去。 　　行动派的班春衣，已经在找高跟鞋，问许听悠哪种高跟鞋比较适合没穿过高跟鞋的人。 　　许听悠看着很像穿上高跟鞋跑步都没问题的人。 　　许听悠给她推荐粗矮跟，材质比较软的高跟鞋，挑好高跟鞋，不对，矮跟鞋，班春衣回自己位置。 　　祁晏再次出来的时候，班春衣不在许听悠位置旁了，于是他走过去：“听听，我明天去公司了，这里要请假一天。” 　　打电话是车助理来通知他的。 　　他已经把意趣当成自己上班的地方，忘记还有自家公司了。 　　许听悠：“嗯，好，会扣掉你一天工资，请假条回家补给我。” 　　万万没想到不光要请假条，还会被扣工资，祁晏：“听听，能不能算我带薪假期？” 　　“你这个让我很难办，我再考虑考虑吧。”许听悠比老板还有老板派头。 　　祁晏摇摇头，接过热水后回去继续画画，打工人不容易。 　　许听悠肯定是逗祁晏的，祁晏一副被压迫的模样，让她很想笑。 　　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班春衣找许听悠小声说她穿高跟鞋的时候，她能不能陪她穿。 　　说来也挺无奈，公司里就老板和副总没对象，新来年纪最小的前台妹妹都有男朋友。 　　完全没有人会为了公司某某帅同事，某某帅上司打扮光鲜亮丽来上班，怎么舒服怎么穿，要是班春衣穿了高跟鞋过来，没准会成为众人视线焦点。 　　许听悠：“说不好听的，我穿高跟鞋，我们就成对照组了，你确定要我穿？” 　　到时候副总都会忘记怎么走路了。 　　她穿高跟鞋走路比缪缈要好看，是从她手下那里听来的，手下又是从缪缈手下听来。 　　各方事实说明她穿高跟鞋走路确实有天赋，她都没练习过，天然就会。 　　班春衣：“嗯，没事，对照组就对照组，你走得好看更好，大家就不会太关注我了。” 　　许听悠：“好吧，希望到时候不会脚冷，现在天气还能勉强接受穿高跟鞋外出。” 　　班春衣：“是哦，会脚冷，秋裤要藏不住了。” 　　许听悠：“你直接穿厚点的裤子吧，不要穿秋裤了，不穿袜子，露出来秋裤多尴尬。” 　　“有首歌唱得很有道理。” 　　许听悠：“什么歌？” 　　“爱美总是让人受尽委屈。”班春衣唱起来。 　　许听悠：“确实，爱美和暧昧。” 　　巧了，班春衣两样都占了。 　　班春衣没听出弦外之音，见祁晏几个画师出来，不耽误许听悠下班了。 　　她去收画稿。 　　许听悠已经收拾好了，随时能走，祁晏出来，他们两个一起离开公司。 　　在电梯里，许听悠挽着祁晏的手：“我想买双高跟鞋，待会儿陪我去商场挑高跟鞋好不好？” 　　“天气冷还要穿高跟鞋？” 　　许听悠：“还好了，没彻底进入冬天，我高跟鞋只有结婚的时候穿过，不适合穿出去，相当于没一双高跟鞋，想买双偶尔穿穿，平时放鞋柜的高跟鞋。” 　　“在家里穿还是上班穿？” 　　意趣公司着装特别随意，大家就差没穿拖鞋过来了，他想不出妻子需要穿高跟鞋的情况。 　　“在家穿什么高跟鞋，我肯定是上班要穿的，不是工作需要，想穿而已。”她不打算在网上买，想去店里买了。 　　和班春衣建议过来店里买，她说最怕去实体店里买鞋买衣服，她只想在网上买。 　　她都这样说了，许听悠自然不会为难她。 　　只能祁晏陪她去买鞋了，鞋子她还是更喜欢自己去试穿。 　　“那在公司里多备一双鞋子吧，高跟鞋冻脚。” 　　“好的。” 　　祁晏开车就近找了个商场，陪许听悠进去买鞋。 　　见了许许多多的高跟鞋：“听听，买这种长的好了，不冻脚。” 　　许听悠知道祁晏眼里高跟鞋已经没有美丑了，只有冻不冻脚。 　　过膝的长筒高跟靴许听悠直接跳过，去看祁晏看上的鞋子。 　　看起来还挺暖和的中筒高跟靴子，长得跟雨靴似的。 　　仿佛看出妻子的不喜欢，祁晏选了另外一双，鞋头有毛球的高跟。 　　许听悠不忍让祁晏再做选择，自己挑了一双正常高跟鞋而非高跟靴子。 　　试穿过两双，走了一圈后，选其中一双买下来。 　　“不是我故意和你对着来，不买你帮我看的，是我就打算买这种，不想买高跟靴子。”出来鞋店，许听悠和祁晏解释一句。 　　祁晏精准挑选到对她来说又不好看又贵的高跟鞋。 　　祁晏：“ 我不该干涉你买鞋的。” 　　“是的。” 　　听她应是，祁晏感觉被扎了一箭。 　　许听悠：“虽然我不一定喜欢你挑的东西，但我还挺喜欢你帮我挑东西的过程，感觉你也在参与，不像别的男人……刚才你看见了吧，一对情侣还是夫妻，女人在挑鞋，男人坐一边玩手机，女人问男人好看吗？男人也只是敷衍说好看，你或许不觉得我挑鞋子好看，可你有用心在挑选，给你的态度打满分。” 　　“原来我的表现很好？” 　　“是啊，表现很好，不是只会说好看的工具人，再说了，我还蛮喜欢看你的穿着打扮，你给自己挑就好了，我非常喜欢你的穿搭。” 　　“是吗？我没太认真挑过。” 　　“你属于套个麻袋都好看的人，本身好看，别的都是锦上添花。” 　　后面许听悠一直夸祁晏，硬是把他夸得笑起来。 　　他这人笑点不高，很容易哄好的。 　　... 　　几天后。 　　“班班，你不如穿回平底鞋吧，穿高跟鞋走路怎么还有豪迈的感觉了，平底鞋运动鞋都没这种感觉。”前台小乌真诚建议。 　　小乌上班已经有段时间了，知道意趣的风格，和副总说话也没多拘谨。 　　班春衣：“我不会轻易被打倒的，我要继续穿高跟鞋。” 　　她刚说完，祁晏和许听悠进来，他们两个去外面买绘画材料回来，祁晏开了车，顺便给大家带回来点心和饮品。 　　许听悠按约定好的穿了高跟鞋，她穿高跟鞋走路和班春衣完全不一样了。 　　许听悠先给小乌和班春衣分甜品，除了奶茶，她还买了几杯咖啡，自己不喝，给其他人买的。 　　班春衣和小乌的份分好了，她和祁晏进去，拿了自己的那份，过来前台和班春衣吃下午茶。 　　前台的位置放了张小桌，不光用来面试，还用来喝下午茶。 　　许听悠过来，小乌就喝奶茶玩手机去了。 　　此时此刻许听悠已经脱下外套，身上就剩件薄毛衣，下面穿的是毛呢裙，长度到小腿中央。 　　许听悠：“第一天穿感觉怎么样？” 　　班春衣今天上午又出去了，下午回来，两人现在才碰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你女人味非常足，看起来高跟鞋真的能让女人味更浓。” 　　“班班，许许本来就是我们公司最有女人味的……我们本来就是女人，要什么女人味呢。”小乌忍不住插话。 　　班春衣：“小乌，你不能这么说啊，小许平时和我一样不化妆，今天心机，化了妆而已。” 　　她和许听悠已经是可以随意开玩笑的程度了。 　　许听悠：“化个淡妆怎么就是有心机了，我都穿高跟鞋了，总得稍微打扮下。” 　　今天她有种自己美得冒泡的感觉，站在祁晏身边，自己似乎都是blingbling的。 　　小乌：“许许穿高跟鞋走路很好看，班班你让许许多教你点穿高跟鞋走路技巧。” 　　“我会的……不如我们去外面吧，暂时也没事情。”班春衣对许听悠说道。 　　办公室地方小，人多，办公大楼楼道有穿鞋的走过去，马上能听到，不止高跟鞋，运动鞋都有声音，只有出去外面才能自由穿高跟鞋练走路。 　　许听悠：“好啊，去外面走走。” 　　她最近工作进行得挺顺，暂时不忙。 　　尽管才从外面回来，她并不介意和班春衣再去外面一趟。 　　说好之后，许听悠回办公室，这会儿大家正在办公区吃点心，祁晏为了融入大家也拿杯果茶喝。 　　“又要出去？”见妻子拿了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祁晏问她。 　　“嗯。”外面还是有点冷的。 　　祁晏：“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我只是和春衣去楼下。” 　　祁晏看着许听悠的脚，略担心。 　　外面不热妻子不光穿高跟鞋，还露小腿。 　　“放心吧，不会在外面待很久的。”许听悠穿上外套出去，知道他担心她脚冷，让他不要担心。 　　穿上高跟鞋的许听悠，走路姿态有所变化，别说班春衣了，他这个天天见她的丈夫都能感觉出来不同。 　　许听悠穿上高跟鞋，隐隐忆起曾经的女强人状态，整个人非常自信，浑身散发着“老娘就是比你美”的气场。 　　这种气场专门针对死对头缪缈，到其他人眼里，就成了强势美，成了自信。 第28章 28 搬家 　　许听悠和班春衣下楼去外面走路。 　　两人并没有刻意摆出学走路的样子, 很正常走在路上，班春衣穿的高跟在许听悠这里和平底鞋差不多，第一次穿的人, 难免会僵硬, 班春衣就很僵硬。 　　许听悠也有种她还不如穿平时鞋子的感觉。 　　当然不能打击别人的信心，许听悠在旁指点, 两人在外面磨了半个小时才回办公室, 等回到办公室，大家已经吃完下午点心。 　　许听悠回到位置就拿了备用鞋穿, 是双棉靴, 她还换上长筒袜。 　　袜子长到小腿中部。 　　换穿上新的鞋袜，她才觉得脚舒服很多。 　　居然不记得现在的腿脚和十年后的腿脚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 　　即使还记得高跟鞋走路的感觉, 脚却在走完后承受不住了, 天气还凉, 脚都麻了。 　　穿上袜子棉靴, 许听悠去上厕所, 洗手补妆, 回来目光投在自己办公桌上的那杯果茶。 　　果茶是祁晏喝过的，只一杯，肯定是祁晏留下来的。 　　她想喝一口, 嘴唇上有口红，碰到吸管, 肯定会沾上。 　　果茶还有半杯, 许听悠想到刚上完厕所, 不会多急，干脆把半杯全占为己有。 　　等祁晏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许听悠含着吸管, 俯身抬头看着电脑屏幕，手没在键盘上敲，正放在鼠标上，偶尔点一下。 　　接了热水，祁晏把热水放到许听悠办公桌上，站在她身后，两手握着椅背，弯身：“奶茶我本来想拿回去的。” 　　“它不配叫奶茶，你别喝了，要被我喝光了。”许听悠的嘴终于离开吸管，只是手还虚虚握着吸管，不让祁晏看到沾上口红的吸管。 　　祁晏：“喝完马上坐直，不要一直这样的姿势，对眼睛不好，对脊柱也不好。” 　　“知道啦。”许听悠继续浏览配音演员名单以及费用。 　　注意到许听悠脚上的鞋，祁晏问她：“外面很冷的吧。” 　　“是挺冷的，你挑的鞋子穿着好舒服，特别合脚，袜子也很舒服，和踩在云里似的。”许听悠干脆探出脚让祁晏看。 　　她脚上的是祁晏给挑的，祁晏审美和她不在一条线上，但是舒适性找他挑绝对没问题。 　　祁晏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待，给她挑了很舒服的鞋。 　　祁晏不是碰过一次鼻子就不愿意碰第二次鼻子的人，在许听悠让他挑鞋子的时候，他主动挑了两双，还买了几双长筒的绒袜子，冬天穿暖和。 　　祁晏：“你喜欢就好，果茶剩一口了，能给我喝吗？” 　　“吸管上沾口红了，就一口，我很快能喝完。”许听悠夸鞋的时候，忘记挡住吸管了。 　　假如有好姐妹的话，她完全不介意两人喝一杯奶茶，但如果是沾了口红的吸管，她接受不良，甚至无法接受。 　　祁晏又不爱喝果饮奶茶，剩下半杯在她办公桌上，她很干脆帮他解决了。 　　“又不是没吃过口红。”祁晏附在许听悠耳边说。 　　“哪有？”许听悠一脸记不得的表情。 　　丝毫没脸红。 　　祁晏告诉她哪一次，许听悠记起来了：“那次才不算，你要喝我也不拦你，给你喝，喝完你就回去吧。” 　　祁晏说的是她和班春衣第一次出去玩，前一天晚上她打扮给他看，在他脸上用口红，也就是用嘴画了地图的事。 　　全是她单方面的好吗？祁晏压根没吃到。 　　祁晏还真把剩下一口喝完了。 　　剩下里面还有些水果，祁晏没能吃完，奶茶最后一口很难不发出声音，祁晏没发出声音，奶茶也没被真正喝完。 　　在公司里许听悠可做不出吃果茶剩下水果的事，让祁晏回去，剩下垃圾分类的事交给她好了。 　　想起正事：“你后面要去另一边忙，这边累你赶下进度。” 　　等十二月份，祁晏家里的公司会忙一点，意趣也忙的，意趣再忙也不能耽误祁晏家公司，本来就不经常去，总不能年底还不见人影。 　　许听悠只能麻烦他赶工跟进度了。 　　这些对祁晏来说是小事，他一口应下了，许听悠这才放心下来。 　　... 　　家里。 　　“嗯？我没有听错吧？”许听悠对于祁晏的决定很是意外。 　　祁晏告诉她，说想他们两个暂时搬到离公司比较近的一个住处。 　　是祁晏自己的房产，在附近一家高档小区，开车差不多二十分钟能到。 　　祁晏：“没有错的，听听，我想住近点，这一两个月时间我们就住那里吧。” 　　他考虑过的，这些天开车时间都快赶上他二十几年的开车时间总计了。 　　让家里司机罗叔送他们也没问题，但是有别人在车上，妻子几乎不说话，平时他不在，她也不要罗叔送，一直是自己赶公交赶地铁。 　　许听悠没马上回过神：“那个，这个，你不会更不方便吗？到另外一个住处，没家里那么大，你锻炼身体不方便，绘画也不大方便。” 　　绘画这个事祁晏也没有隐瞒许听悠：“我近期已经停下书法绘画练习了，不然会影响工作，目前要专注动画画稿。” 　　正经工作肯定不能耽误，起码他自己觉得现在做的事情很重要。 　　有关妻子的事业发展，他能帮到自然想去帮。 　　许听悠心想，真不是工作影响他的练习？ 　　祁晏停下来是多大的损失，许听悠当初没考虑到这些，顿时满心歉意：“对不起，我该怎么弥补呢？” 　　换成车助理，估计要喷死她了。 　　虽然车助理从没对她有任何不敬，很客气，但她是谁啊，她都是老油条了，能看不出车助理不是善茬吗？ 　　祁晏不解：“要弥补什么？” 　　“打扰到你的作息，影响你创作。” 　　“没事，偶尔有这样的体验，对我来说是很不错的，况且良性工作体验，对我的创作也有好处。” 　　意趣确实很小，很不阔气，工作氛围却能让祁晏接受良好。 　　关于搬到附近。 　　开车二十分钟也没有那么近，不过祁晏还是说了：“搬到新住处，不让管家和阿姨过来住，我们夫妻两人住，叫宁管家定期安排人过来打扫就好。” 　　祁晏：“我会做饭的，到时候我做午饭给你带公司吃，这样你也不需要吃那么辣的菜了。” 　　吃辣椒对身体不好，妻子不用吃到辣椒，一定会很开心的。 　　他对自己的厨艺没有信心，他就没做过饭，最近一直在练习，阿姨都说做得不错。 　　是惩罚吧，绝对是惩罚吧，看着祁晏脸上期待的神情，眼里又有笑意，许听悠想，确实是惩罚，甜蜜的惩罚：“嗯，好，我们什么时候搬呢？” 　　祁晏搬家不需要亲自搬，安排宁管家去做琐事就行，他们两个随时能搬进去：“下周住进去？周末还是回到这个家里住。” 　　这次事情最让许听悠吃惊的还是祁晏在公司车程二十分钟附近有房产的事，早知道有她就住过去了。 　　还想着要不要在附近租房住，和祁晏商量下，一个小时实在太远太浪费时间了。 　　结婚的时候祁晏给过她一份文件袋，说是他所有财产材料，她没看，拒绝了，当初说法是怕被富贵迷了眼睛。 　　已经不记得当时祁晏什么表情，肯定是奇怪她的反应，奇怪也不说出来。 　　她既然不想看，他也不逼她看了。 　　现在许听悠也没很想看，说还是要说的：“以后公司会换地址，换个更大的地方，如果离我们家还是远的话，你在附近有房产就告诉我，我想住进去，在路上浪费一天的两三个小时，我觉得很没必要，有那工夫，都能看半本书。” 　　都能看三集电视剧了。 　　许听悠真没办法在拥挤的公交地铁里看电视剧看视频，太难受了，上下班高峰能有座位都是件幸福的事。 　　祁晏：“路上时间确实浪费很多，等你们搬地址了，我再查查看有没有房子，没有就买一个好了。” 　　“祁晏，你在本市起码有两套及以上的房子了，应该不能再买，限购。”许听悠默默提醒。 　　“这样啊，那我们租房子住好了，我还没体验过租房子。”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 　　祁晏是神仙，实锤。 　　搬住处的事情还是定下来了，许听悠想到未来要吃一两个月老公做的爱心便当，顿时食欲旺盛起来，特别想在搬进去前大吃几顿。 　　在忌口前大吃几顿。 　　于是也不犹豫，和祁晏说周六她要帮班春衣挑衣服，需要外出。 　　周末没安排，看来祁晏早想过搬家的事了。 　　她要出门，他叫她放心，家里的事交给他好了。 　　... 　　“那不就是说，之后会有你老公做的爱心三餐吃了。” 　　周六，许听悠还真把班春衣约出来了。 　　两人吃烤肉中。 　　许听悠：“饶了我吧，我老公饮食清淡，我普通口味，对他来说都挺重口的，接下来一两个月相当于生病，需要忌口。” 　　班春衣：“不是挺好的，能帮你减肥，你老公果然是有钱人。” 　　许听悠：“我需要减肥吗？” 　　她不觉得自己瘦，但肯定不胖。 　　班春衣：“如果你需要减肥，我觉得我应该可以说是水桶了。” 　　许听悠不胖，身材很好，胖的只有该胖的地方。 　　许听悠：“我老公家境比较殷实，我是普通人家，我和他在一起是富家少爷爱上穷丫头的故事。” 　　班春衣：“你也不穷啊，你这能力，不靠老公也迟早成为富婆。” 　　她一直觉得她白富美，许听悠从来不说家里有钱，也不避讳说自己是普通家庭，可有钱气质盖不住啊。 　　当初第一次看到祁晏，班春衣想法是美女配帅哥真是太养眼了。 　　祁晏这种水平的，谁能顶得住？ 　　她短暂发过花痴，看到老大那张睡不醒脸，顿时心如止水。 　　许听悠：“顶多到有一点钱的程度，富婆还早得很。” 　　班春衣：“当富婆你想做什么？” 　　许听悠：“我啊，我想花钱买我老公一星期时间，随便我怎么对他，他都不会反抗。” 　　祁晏任她鱼肉，想想都还挺美好的。 　　只存在于想象了，她成为富婆，祁晏还是比她更有钱。 　　有钱人能成为有钱人，有其道理在。 　　班春衣：“咦惹，不会吧，小许，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许听悠：“你别主动带到颜色话题啊，我都没说是和颜色有关，你也能感觉出来我们两个，显然是我让着他的关系吧。” 　　说让都不对，他们两个关系不能用让，用矮，她比他矮一头。 　　班春衣：“不是，是你宠着他的关系，你就宠着他吧。” 　　她是不可能为了谁忍着吃美食的欲望，许听悠居然还能乖乖吃一两个月素食，一点也不反抗。 　　不是宠是什么？ 第29章 029 做菜 　　许听悠：“我没那种感觉。” 　　“当局者迷, 旁观者清。” 　　“是，你说的没错。”就是不该用在她和祁晏身上。 　　用在她自己和老板身上不是更恰当吗？ 　　班春衣：“也有可能你们新婚甜蜜蜜，今年不是才第一年吗？祁晏做饭只是一时兴起, 过几天就不想做了, 老大除了画画，做什么事都三分钟热度。” 　　听到这话, 许听悠笑笑没说话, 祁晏这个人优点很多，耐心更是不缺。 　　他说要做什么, 就一定会坚持下去。 　　班春衣：“我看你表情有点懂了, 老大和祁晏的确不是一种人，不能拿老大和他比。” 　　许听悠：“老板这种性格有时候也挺好的, 春衣, 你和老板相处, 绝对是有什么说什么吧, 你说了老板大多会听进去。” 　　除了喜欢。 　　许听悠：“祁晏不一样, 我不忍心让他难过, 而且他执行能力强，说到做到。” 　　班春衣：“老大确实会听进去，也不一定每条听进去, 我好歹提了，你提都不提……往好了想, 吃素也就几十天的事情。” 　　许听悠：“是的, 也就几十天, 想吃的话，周末找个理由出去就能吃了。” 　　别人有把素菜做成荤菜口感的本事，祁晏也有把荤菜做成素菜的本事, 她很相信。 　　师承家里的阿姨，绝对做不出油辣重口食物。 　　班春衣：“周末你随时都能约我，我有空。” 　　“老板周末没有活动的吗？”许听悠将一片烤好的肉蘸上烤肉粉吃下去。 　　家里肉做得都分不清是菜还是肉，和白菜炒一起就更加看不出来。 　　祁晏居然还挺喜欢白菜炒肉这道家常菜，一星期起码两顿会出现这道菜。 　　家里请的阿姨手艺挺好，家常菜做得漂亮，她想如果阿姨开个减脂餐外卖店，一定会有人光顾。 　　出个减脂餐系列视频也会有很多人观看。 　　瞧着很好吃，没什么味道。 　　班春衣：“他啊，他周末睡得昏天黑地，不太出去玩，饿了找我上楼吃火锅，我们菜都是网上买的，吃火锅还是他比较勤快的情况下，不勤快又饿，懒得等外卖，直接打我电话让我下楼去给他带个加热便当。” 　　还会给她发一两百跑腿费。 　　“老板现在能保持身材真是挺厉害的。”许听悠佩服。 　　曲项歌当初接受采访，网友还震撼他的年纪，看着没那么大，像是二十岁出头。 　　已经三十了，还有少年感。 　　上班画稿，周末休息，紧急的时候周末还是在赶稿，不运动，不注意饮食，真的太牛了。 　　同是第一名的话，祁晏属于自律又有天赋的第一名，大家羡慕他，却没办法做到像他这样，只有服气。 　　曲项歌是不努力，上课睡觉还能轻轻松松拿第一的，这位属于老天追着喂饭吃，别人要嫉妒死了。 　　班春衣：“没，他只是现在还吃不胖，如今身材没有学生时代好了，学生时代别提了，就一个字，绝。” 　　许听悠：“我也想认识学生时代的我老公，看毕业照还挺好欺负的。” 　　见过祁晏学生照，温柔安静型的，站在一班人里，一眼就叫她认出来了。 　　班春衣：“你老公，我觉得现在属于刚刚好，没必要学生时代就认识，学生时代你不一定会喜欢他。” 　　“他也不一定会喜欢我，学生时代相遇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感觉真没可能会结婚。” 　　她说不出讨打的话，她和祁晏相遇，真没喜欢祁晏喜欢到要结婚的程度。 　　喜欢说不上，最多就是看到帅哥花痴下。 　　祁晏求婚，爸妈说她有可能是遇到诈骗拐子了，叫她不要结婚，她也没有犹豫，答应了。 　　反倒是爸妈自己反悔，叫她再好好想想。 　　两人聊天吃烤肉，吃完出去逛街，直到下午四点许听悠才回到家里。 　　“听听，衣服你想要带哪几件？衣服我们自己收拾，别的家具家电生活用品在那里都备齐了。”祁晏在给自己的行李箱装衣服。 　　“带上一周穿的就好……那么快的？”许听悠把鞋子外套都换了后，坐在床边。 　　祁晏：“明早就能搬过去，衣服不用准备很多，我们周末还可以回这里的家拿。” 　　许听悠：“新家的地址你能不能发我一个？我想买些东西到那里。”刚好快发工资了，想要买新衣服，寄过去好了。 　　祁晏起身去拿手机，把地址发给许听悠。 　　许听悠先买东西，买好东西才收拾自己要带的衣服。 　　祁晏：“毛巾牙刷洗漱用品都有新的，全是按我们家现在用的买，这些都不用带上，带上穿的就好。” 　　许听悠听祁晏这么说，把毛巾拿出来，塞了几包自己囤下来的姨妈巾。 　　自己的小行李箱只放贴身衣物以及姨妈巾，外套毛衣之类的另装起来。 　　收拾好，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夫妻俩就去了新家。 　　除了自己的小行李箱，许听悠其他东西都由阿姨收拾整理放在衣帽间里。 　　没马上打开行李箱，许听悠先逛起了新家。 　　超过两百平的大平层，房间够了，祁晏还是在两人一起看书房的时候说：“听听，房间不太够，书房只能留一间，我们两个共用，先忍一段时间。” 　　许听悠：“没事，这些书都是新买的？” 　　另一边的家里地方大，房间也多，许听悠的书房就是她单独的书房，祁晏也有书房，两个书房的书她都假意翻过，内容没看多少，但是名字还是记得的。 　　今天看到的完全不熟，有些还是全外文的，英语她还能看懂，别的语言她真的完全看不懂。 　　祁晏：“都是一些我想看又没看过的书，听听你想要什么书可以和我说，我让管家带过来。” 　　“我暂时不用，放你想看的书就可以了。” 　　看完书房，许听悠去看别的房间，对她来说房间真的很多了，祁晏还能说出不太够。 　　看来祁晏真的很喜欢宽敞的房子。 　　“听听，冰箱里有新鲜的菜肉，待会儿管家和阿姨走了，我们去看看周围环境，看完回来做午饭。” 　　也只有祁晏刚搬家想着做饭了，换成许听悠自己，马上点个外卖。 　　“好啊。” 　　等家里就剩夫妻两人的时候，许听悠和祁晏出门。 　　小区里基础设施齐全，吃喝锻炼医疗相关都有。 　　许听悠看到餐厅，还真想和祁晏说要不中午就在这里吃算了。 　　想说，也真的说出口了：“中午真打算在家里做吗？我们在这里吃个午饭，晚上再回去做也不是不行？” 　　祁晏：“晚上有晚上的菜单，这家如果想吃，我们可以过几天来吃，听听很想吃的话，我们现在进去也行。” 　　“不了，我还是更期待中午你做的午饭。”许听悠干脆挽着祁晏的手离开。 　　看不到就不会想吃了。 　　祁晏：“不要太期待，我做饭手艺其实还挺生疏的。” 　　都已经想好午饭晚饭做什么了，现在才来说不要太期待：“没事，有我帮你一起做，你即兴发挥就好。” 　　“即兴发挥？” 　　“难道练习过很久？” 　　“没有，听听说的对，确实是即兴发挥。”练过好几天的话，祁晏没说出口。 　　最近除了晚饭还是阿姨做，早午饭都是他自己做自己吃，在阿姨的指导下。 　　外面逛了一圈，人并不多，许听悠感觉住在这种小区的人，一般不缺钱，常年在外，或者就不爱出门，吵闹完全不会有。 　　环境绿化都很不错，她挺满意的，这要是租住，一万一个月都还是少的，不够。 　　等回到家里，夫妻两人换了家居服，去厨房做午饭。 　　许听悠在祁晏打开冰箱放牛奶和水的时候，在旁边看冰箱里有什么蔬菜。 　　“南瓜你要做什么？” 　　“南瓜是明天早上做南瓜粥的，以后离公司近了，听听你能多睡会儿，早饭交给我做就好了。” 　　许听悠：“我中午可以做个炒南瓜吗？用半边，剩下半边保鲜膜包一下，明天煮粥。” 　　冰箱很大，里头蔬菜并不多，最多两天的量。 　　南瓜个头不大，祁晏看了下：“要不要整个炒完？” 　　许听悠：“炒完我们也吃不完，中午主要是吃你做的菜，我就是看到南瓜，很想马上吃。” 　　“那好吧，等我去皮切好，整个都切了，一半中午吃，剩下的保存下来明天煮粥。” 　　“嗯。” 　　真正开始做菜了，祁晏过于从容，看起来就不是很久没有烧过饭的人，许听悠学生时代在家里的时候，寒暑假还要自己做饭，爸妈的午饭也要她来做。 　　那是她人生厨艺巅峰，后来毕业一个人租房住，工资低，租的房子也不好，没有专门的厨房，做菜只能她自己买电磁炉，只做过几顿，大多时候外卖以及食堂。 　　嫁给祁晏后更是没做过饭，如今要她做菜，她肯定不熟练。 　　祁晏做菜有个特点，无论做什么，清洗过后一定焯水。 　　中午有猪肉，祁晏也是在清洗后，焯了遍水，水都沸开了，才捞出来晾凉。 　　凉了后才开始把肉切成丝，许听悠在一旁洗白菜：“我们中午全部都是煮菜吗？” 　　“不是，有煮有炒的。” 　　“好的。” 　　不会连白菜都要焯水再炒吧？ 　　还真是焯水，到蔬菜了，祁晏是先切过才焯水。 　　他的确是要炒的，放丁点油，开小火，火小到许听悠不知菜何时才能熟。 　　祁晏很放心把白菜肉丝放一边，自己焯西兰花去了。 　　已经在切南瓜的许听悠，庆幸自己提了炒南瓜要求：“祁晏，明天南瓜粥是要把南瓜切成丁的吧。” 　　“南瓜丁我来切就好，听听你先放着。” 　　“好的，那我就切中午要做的半边，中午做的我切片就好。” 　　等祁晏要做的菜做好了，许听悠对他说：“你把我们的午饭摆到餐桌上吧，我炒南瓜不需要很多时间。” 　　“炒菜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嗯，我会小心的。” 　　许听悠果然如自己所想的，没了做饭的手感，学祁晏开小火，炒了会儿，确定炒熟了才盛出来。 　　她的炒南瓜已经成了南瓜糊，好在味道并没有很糟糕。 　　餐桌已经布置好了，祁晏的菜放上面，拍照片的话很有氛围感，吃起来就…… 　　“好吃，比阿姨做得还要好吃，不过以后住回去了，你还是少下厨，让阿姨做就好了，做饭多费时间，你也累。”为了表示好吃，许听悠吃了好几口才说道。 　　哄祁晏开心的，不难吃，和好吃也沾不到边。 　　味道清淡程度，比起阿姨做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祁晏听着是蛮开心的：“做给你吃我不觉得多累多费时间，做菜比我写字画画还投入，过程挺快乐的。” 第30章 030 午饭 　　虽然她吃饭口味不太清淡, 但是听到祁晏的话，许听悠还挺高兴，顺便多夸了祁晏几句。 　　祁晏吃到她的炒南瓜, 也夸她, 说她炒菜好吃，很有天赋。 　　夫妻两人互夸吃完午饭, 许听悠和祁晏一起洗碗。 　　祁晏：“小区出去没多远好像有座小山, 已经开发出来供大家日常锻炼的，听听, 我们待会儿去爬山看看？我记得有公园的。” 　　“好啊, 我跟你一起去，如果你喜欢那里的环境, 以后上午想锻炼也有地方了。” 　　陪祁晏去看小山, 许听悠一点不介意, 她上午要上班, 不用自己去锻炼, 她都行。 　　两人洗完碗后就去了小区不远处的小山上。 　　山是真的很小。 　　山顶还有个公园, 不少附近住的大爷大妈上山锻炼身体，有打羽毛球的，有走路散步带孙子孙女的, 有戴着耳机跳广场舞的，打太极的大爷也有。 　　许听悠看着就知道祁晏不会太适应这个公园, 果然, 他说看完可以回去了。 　　他们住的郊区别墅是真的很大, 祁晏如何锻炼身体都不会打扰到别人，更不会有人打扰到他。 　　许听悠：“等我们退休了，也可以找个公园锻炼身体, 我看那些大爷大妈还是挺乐呵挺健康的，吃完午饭还待在公园里。” 　　祁晏：“等退休再说吧，听听，到时候你要陪我，我不太习惯那么多人。” 　　公园里的大爷大妈比意趣公司里的员工还多。 　　“我感觉我们这一代老了，很少会有去公园锻炼身体的，也不会像现在的大爷大妈那么爱关心别人家家事，你放心好了，老了的事情，老了再说。”他们这一代活到七老八十也顶多是拿个手机去公园，玩手机。 　　祁晏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所以还是要有许听悠陪他。 　　两人现在的感情比较稳定，许听悠觉得自己不会再主动提出离婚，感觉到祁晏有想要离婚的苗头也不会主动提出离婚，等他主动。 　　“嗯，还是等老了再说。”祁晏都不想上山了，怕遇见那群看起来很会主动搭话的叔叔阿姨。 　　以往旅游遇到的叔叔阿姨叫他印象深刻。 　　... 　　小区里有健身房，祁晏也不喜欢去，只打算在家里锻炼。 　　许听悠才起床，从卧室出来就闻到了南瓜粥的香味，祁晏和她说洗漱完就能过来吃早饭。 　　许听悠：“你刚在锻炼吗？” 　　祁晏：“没，刚一直在做饭，等你上班，我和你一起出门，我买菜回来就去锻炼。” 　　祁晏说起买菜，许听悠立马脑补起来他的煮夫模样，刷牙洗脸前对他说：“你今天出去顺便给我们两个都买身围裙？我觉得做饭还是有围裙更方便点，下午我们两个一起去买也可以。” 　　“下午一起去买吧，下午我们去超市慢慢挑，挑你喜欢的样式。” 　　许听悠应好，去刷牙洗脸了。 　　祁晏去盛粥，把早饭摆出来。 　　早饭有南瓜粥、切成三角的鸡蛋饼、对半切开的水煮蛋、一杯温水以及小份水果。 　　看着还是挺丰富的，许听悠先是喝了南瓜粥，果然，淡，又咬了口鸡蛋饼，还是淡。 　　“好丰富的早餐，你一个人做完很辛苦吧。”淡是淡了点，丰富上完全能弥补味道的不足。 　　她老公本事再大也没办法改变水果本身的味道，她还是挺喜欢吃水果的。 　　祁晏：“不辛苦，准备好一顿早餐还挺有满足感的，听听，中午想吃什么？我买菜的时候可以一起买来。” 　　他有自己的菜单，如果妻子有其它想吃的，可以考虑换个菜。 　　“你随便买，我都可以，我不挑食。” 　　“那好，我按照我自己计划的买。” 　　吃完早饭，许听悠看时间，表示要留下来帮忙把碗洗好再去上班。 　　祁晏说不用，等他买菜回来再收拾就好了。 　　他说到这份上，许听悠自然不再坚持，和他两人一起出门。 　　工作日出门倒是见到几个准备去上班的住户了。 　　个个看着都挺有钱。 　　祁晏把许听悠送到公交站，看她上车了才离开。 　　这个高档小区人均有车库，坐公交的几乎没有，所以公交车和大别墅住的地方公交一样空。 　　上车以后，许听悠就在查洗碗机，别墅那边有阿姨在，家务事不用他们自己做，现在的家，做菜和洗碗都是自己来。 　　看了眼好点的洗碗机价格，算了算自己的存款工资，许听悠作罢，暂时不解放老公的双手了，等老公自己想解放双手再说。 　　祁晏烧菜的碗盘有点好就是油腥很难见到，就算不戴手套，洗起来都不会沾一手油。 　　坐公交差不多半个小时到公司，许听悠在附近便利店买了个肉包子，吃完才回公司。 　　不吃老公的饭，还体验不到便利店里流水线包子的美味。 　　班春衣：“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 　　“是挺不错的。”许听悠刚去卫生间漱口，回来就坐位置上，副总和老板还是老样子，十点后才到，日常迟到。 　　许听悠今天心情还真不错，因为偷偷吃了个肉包子。 　　每天吃肉包子都体验不到这种快乐。 　　班春衣：“但愿好心情能持续下来，今天又有面试的。” 　　“是啊，不光有动画师的面试，下午还要去面试配音演员。” 　　许听悠已经约好了几个配音演员，就等着下午的面试了。 　　班春衣：“我先去画漫画了，一切等下午再说。” 　　“去吧，我也干活了。”许听悠打开电脑继续干活。 　　见离十二点也没两个小时，吃了个肉包子正撑着的许听悠发消息给祁晏，说自己早上吃得还挺饱，中午不用带很多饭，米饭给她半碗的分量就够了。 　　半下午如果饿了，刚好要出门，可以去外面买吃的。 　　怕祁晏多想，许听悠又补充说道，家离公司近了，以后可以早点做早饭，她能起得来。 　　祁晏很快回她好的。 　　老公这边交代过了，许听悠没有别的事情，真正开始一天的工作。 　　... 　　祁晏是在外卖已经送过来的时候到公司的，许听悠看他还炖了玉米排骨汤：“你是不是买菜回家里洗过碗之后就开始做午饭了？” 　　按照祁晏做早饭的速度，许听悠完全不怀疑他做饭做两个小时。 　　两人吃饭用的桌子是许听悠的办公桌，祁晏把一荤一素两道菜以及玉米排骨汤放好：“差不多，不过我有利用煮饭和炖排骨汤的时间锻炼身体。” 　　祁晏还觉得自己时间安排挺好的，同时做两三件事。 　　许听悠拿他没办法，看他确实还挺喜欢做饭这件事的，也没说扫兴的话。 　　办公室里其他同事的午饭香味传出来，祁晏和许听悠一起吃午饭。 　　许听悠吃了几口米饭：“趁现在休息时间，我要和副总商量下下午面试的事情。” 　　“很紧急吗？”才开始吃饭，祁晏问她。 　　许听悠：“还是挺紧急的，副总上午在赶漫画画稿，我没好意思打扰她，正好她现在也开始吃饭，我去找她。” 　　往自己碗里夹了两段玉米，三块小排骨，再夹了几筷子菜，许听悠去串门。 　　祁晏听到确实很紧急，也没拦着她叫她先好好吃饭。 　　许听悠过去就把自己的玉米分享给班春衣，排骨也分享了一块。 　　班春衣吃了许听悠的午饭，眼神表示确实还挺素淡，然后把自己的菜分享给许听悠，两人分享午饭，小声嘀咕了五六分钟许听悠才回到自己位置。 　　吃过班春衣的菜，许听悠回来就把祁晏带来的排骨汤喝掉大半。 　　祁晏：“不用喝太急，汤还是够的。” 　　看妻子咕嘟咕嘟喝下好多汤，他心里还是挺有满足感的。 　　“你煮的汤好清澈，如果撒点葱花就更好看了。”　撇油撇得真干净，不愧是她老公。 　　“我下次带点葱过来吧，葱刚撒上去最好看了。” 　　本来还想着葱蒜之类的味道太大，带办公室不好，今天来到办公室，闻到大家的午饭味道，祁晏觉得带点自己切好的葱花也没大事。 　　吃完午饭，祁晏就把餐具保温桶收拾好带回家去了。 　　他走了，扔完外卖盒的班春衣走到许听悠位置：“你老公是要回家吗？” 　　她看他带着保温桶下楼了。 　　许听悠：“是的，回家了。 　　“哇，居然一点不嫌麻烦。” 　　“他担心保温桶餐具放太久不洗会臭，又不想在公司洗，不方便，干脆就先回家了，反正时间还早。” 　　班春衣：“以后都要这么来回吗？我感觉很累诶。” 　　“我也觉得有点麻烦，下次还是我自己带便当好了，公司都有微波炉，不能当摆设了。” 　　她完全不介意在卫生间洗便当盒子，中午也不是没有其他公司的职员来洗便当盒，他们都自带洗洁精呢。 　　别的公司要洗便当盒，他们公司常年外卖，不需要，祁晏才开始做饭，正感兴趣，许听悠也就不跟大家吃外卖了，暂时吃家里的便当。 　　“既然你不吃外卖了，你的餐费我让财务打到你工资里。”班春衣还是挺愿意照顾许听悠的。 　　“感谢人美心善的班副总。” 　　“不用谢，也不算餐费，算你的奖金。”如果单独给餐费，对其他职员还是挺不公平的。 　　“看来我表现还真挺不错的。” 　　“是很好啊，给你奖金应该的……下午我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配音面试你记得提醒我，我也想出门去面试这个，很好玩的样子。”班春衣还是非常想凑这个热闹的。 　　她平时真的不爱出门办事，这种事情她愿意，很愿意。 　　许听悠：“好啊，我会提醒你的。” 　　班春衣走了，许听悠打开手机，联系配音那边，确定没任何差错后，趴下来开始没多长时间的午休。 　　面试和被面试的心情完全不一样，她是没半点兴奋感，但不妨碍她期待，期待下午就能把人定好了。 第31章 031 面试 　　下午又面试了个动画师, 这次这个在许听悠和班春衣这里过关了。 　　她们俩通过了，面试的动画师就被请到曲项歌面前。 　　面试者在老板个人办公室里，许听悠收拾东西, 等面试的人走了再出门。 　　下午这个曲项歌还是挺满意的, 人家履历好看，还没有在大太阳工作过, 大太阳没两天就要来制作动画了, 如果是跳槽的员工就很麻烦了，他们有挖墙脚嫌疑。 　　能从大太阳跳槽过来, 说明这个员工也有问题。 　　好好的大太阳不待, 来他们小公司做什么？如果是被辞退的就更不能要了。 　　老板这边满意是挺满意，但不能马上给准信, 等人走了, 曲项歌叫班春衣明天再通知今天的面试者过来上班。 　　动画师暂时聘请两位, 能做动画的, 剩下特效动作上色之类的工作人员要看现在这个动画播出反响。 　　好的话就招, 不好的话还是外包。 　　已经有一个动画师, 第二个动画师面试起来就容易多了。 　　“祁晏，车钥匙给我，我出去面试, 下午你帮我校稿，我就不回公司了, 在楼下等你。”许听悠找祁晏拿车钥匙。 　　他们公司的校稿工作, 主要是校对画师画稿角色景色, 和原稿是否一致。 　　小细节也是挺容易出错的，校稿工作对许听悠来说比较困难，一直是祁晏在校对, 她来说。 　　今天有问题的话，她留着明天再说。 　　“听听，你很久没开车了，路上要小心。”祁晏把车钥匙交给许听悠。 　　许听悠驾照好几年前考的，过期换了新驾照，她家没车，爸妈从自行车到电动车。 　　她从前没钱买车，驾照是随大流，高考结束和朋友一起考的，爸妈还不舍得学车考驾照的钱，她磨了好几天才磨到钱。 　　考了驾照，一直拖到很多年后，全款买了一辆，天天开车上班。 　　她开车比祁晏熟练多了。 　　按现在的时间线来算，她就考驾照的时候开过车了，祁晏会担心也正常。 　　许听悠一口应下，拿上车钥匙载着班春衣出门。 　　坐到副驾的班春衣见车里居然有《蓝蓝蓝天》的玩偶，受宠若惊：“我的崽崽们在你家车里，档次都提高不少。” 　　“你自己车里没有吗？”据她所知，副总的车放在自己家里车库积灰，被打趣一句，她也不尴尬，反问班春衣。 　　班春衣：“有啊，我还贴了我崽崽们的贴纸，我爸妈的车我也给贴了，说是被我的崽崽们拉低档次了，伤人。” 　　班春衣车子放自己家车库积灰了，租房子后没租停车位，有空停车位她也不想租，不开车，开车很累。 　　许听悠：“叔叔阿姨只是嘴上嫌弃吧，没撕开贴纸说明还是挺喜欢的。” 　　“很小的贴纸，远看都看你不出来，他们就懒得撕了。”班春衣很了解自家爸妈的性格。 　　许听悠：“车是我老公的，不好给他贴上贴纸，等我自己买车了，我就贴上。” 　　班春衣：“别了，小心被罚款。” 　　她怕。 　　“没事，我只要按照要求来就不会被罚款的。” 　　许听悠开车，班春衣安静坐了会后，忍不住开口：“我没想到你车技这么好，我都备着呕吐袋了。” 　　说着她还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小卷从公司顺来的垃圾袋。 　　许听悠：“别对我这么没信心，我开车技术比我老公还好。” 　　“真没想到你是老司机。” 　　“开车也需要天赋，我觉得我在这方面天赋还挺不错的。” 　　班春衣夸了许听悠几句后，说是眯会儿，不打扰她开车了。 　　许听悠让她休息，按照导航去目的地。 　　... 　　配音演员面试结束，许听悠和班春衣两人坐到车里，许听悠发消息，暂时没发动车子。 　　等她应付完配音工作室的工作人员，拿起奶茶喝了一口。 　　别人开窗抽烟，班春衣开窗吃煎饼，生怕把车子熏臭了，车窗按到最底下。 　　煎饼是闻到味买的，太香了，忍不住，煎饼店没有座位，她们买来只能坐到车里吃。 　　许听悠也有个煎饼，她去买奶茶，班春衣买煎饼，两人买好才坐在车里吃东西。 　　应付过工作人员后，许听悠是有时间开吃了。 　　她还没说话，班春衣先说话了：“之前的声音绝对是经过各种处理的，实际面试下来，真是太无语了，咬字不清，气泡音，油腻撩妹音，角色完全不贴合，听得我头疼，让老大或者祁晏拿着台词本棒读都比那两位好。” 　　许听悠：“实在不行多划出些预算请知名配音，不过我还是喜欢小主角们的配音，尤其是小男主，蛮贴合人设。” 　　“小孩子的我也喜欢，那个配小男主的小姐姐声音太可爱了，我萌化，以后《蓝蓝蓝天》要出长动画的话，我们请她好了，可以当个御用萌物吉祥物配音。”小男主设定是家贫如洗，没钱读书，又很渴望读书的小孩子。 　　班春衣刚才吐槽的是私塾先生的配音演员，今天面试了两位，都有问题，问题区别在程度上，一个有点严重，一个严重。 　　许听悠觉得班春衣说的也没错，让老板或者祁晏拿台词本棒读都比那两位好很多。 　　许听悠：“私塾先生的声音不贴合，其他角色我觉得还行，打酱油的差不多算确定下来了，私塾先生的配音过两天再试试。” 　　班春衣：“慢慢来，动画还没做出来，可以不用那么着急，出来一趟挺好的，下次我有空也一起来，两个人买吃的更方便。” 　　“你说的对，待会儿把你送到住处还是先带你回公司？” 　　等她们两个回到公司，差不多已经到下班时间了。 　　班春衣：“回公司吧，我还得等老大，他不下班我也没办法下班。” 　　“辛苦了。” 　　班春衣和曲项歌两人早上不会一起过来，下班正常情况都是一起回去，曲项歌开车载班春衣。 　　到了公司楼下停车位，许听悠没有上楼，她扔个垃圾，坐车里等祁晏下楼。 　　祁晏五点零五分下来的，没让许听悠等太久，只是刚下来他就站在了驾驶座门旁。 　　车窗都大开着，祁晏没闻到车里有什么煎饼味道，就是…… 　　“今天我来当司机，你坐副驾。”许听悠见祁晏似乎是纠结她为什么还坐在驾驶座上，直说今天下午要开车。 　　难怪妻子一直没离开驾驶座，祁晏还纠结怎么让妻子下来，妻子都主动说了，他也利落干脆坐在副驾上了。 　　“今天面试怎么样？” 　　“除了私塾先生的角色，别的角色大概都定下来了，几个面试小孩角色的太太我都挺喜欢的，至于先生的，按照我们副总说，还不如老板拿着台词本棒读。” 　　祁晏好奇宝宝：“棒读是什么意思？” 　　许听悠：“是个网络词，毫无感情念一段文字，差不多这个意思。” 　　祁晏：“曲项歌声音我觉得很贴合的，如果他本人说话有精神点。” 　　他是认真觉得的。 　　许听悠：“你不要说了，我光想象都要起鸡皮疙瘩了，真要选的话，我会选你，不过先生也算是个主要角色，主要角色我们得放配音演员的名字，不能暴露你全能的事，我想让你低调点。” 　　老板睡不醒校霸形象深入人心，和温润如玉的私塾先生实在不贴。 　　“我声音也不好听，不全能的。” 　　“很好听啊，晚上我巴不得你恼羞成怒多喊几声听听。”车里应该没味道了，许听悠关车窗，开车。 　　“现在还是白天。”祁晏差点又要恼羞成怒了。 　　许听悠下午还和班春衣讨论开车，总觉得像是另外一种开车的意思，但是班春衣又真的像是没开过那种车的，毕竟她在和班春衣不熟的时候，了解过她很多信息。 　　确定她不是画不正经本子的画家，也许画过，早就没痕迹了，学艺术的不是对人体很了解。 　　了解也不好开那种车，祁晏就不一样了，和祁晏是真正上过车的人，许听悠正常时间不会用这种话逗祁晏，偶尔没外人的时候逗逗。 　　车子发动了，祁晏怕妻子分神，没再继续说下去。 　　许听悠也专心开车不说话。 　　车子一路开回家，两人顺便逛了个超市，买了两件围裙 　　下车回到家里，准备晚饭的时候，许听悠和祁晏说了午饭的事。 　　“放太久吃了对身体不好。”祁晏没有马上答应做“隔夜便当”。 　　“来来回回很不方便，就算隔夜便当，你做的也比外卖更健康，祁晏。”许听悠手还湿着，直接从祁晏身后抱住他，撒娇。 　　两人围裙都是长款的，到脖子，许听悠手上湿湿的不舒服，干脆就在祁晏围裙上蹭了几下，把手蹭干。 　　祁晏看到妻子手上的动作，倒是没说什么：“我不嫌麻烦，为个便当还和我撒娇了。” 　　“不然我拿去卫生间洗了，你嫌水不干净的话，我们下次用前再冲洗几遍。” 　　祁晏：“这么舍不得我？” 　　“是啊，你快答应我，快点。”许听悠床上都没用过这么撒娇的语气，自己说完都不好意思了。 　　“行吧。” 　　“好耶！”踮脚在祁晏后脖颈亲了口，许听悠继续洗自己的菜去了。 　　做晚饭祁晏没给她任务，她自己要了洗青菜的任务，祁晏也在洗菜，洗别的蔬菜。 　　“我好了，你帮我解下围裙。”许听悠凑到祁晏身边，手肘顶了下祁晏的胳膊。 　　祁晏把手擦干了才给许听悠解开围裙，解开脖子上系的绳，学她，在她后脖颈亲了一口。 　　许听悠被亲了激灵，还没取下围裙就转身面对祁晏，严肃看着祁晏，不说话。 　　祁晏大概明白意思，又不是很确定，俯身在许听悠唇上亲了一口，许听悠脸上出现笑容，取下围裙离开厨房，离开前说：“偷袭是我做的事，你必须正面来。” 　　这话听得祁晏很是无奈。 第32章 032 工资 　　“祁晏, 你收到我发你的工资了吗？快点接收。”下班回到家里，许听悠第一件事就是发工资给祁晏。 　　祁晏刚洗完手准备做晚饭，听她讲了之后, 打开手机, 点了两个红包。 　　两个520元的红包。 　　祁晏：“不是说我请假要扣工资？没扣还多发了我一个。” 　　他一直记得扣工资的事。 　　“多出来是给你当司机和做饭的辛苦费。”她自己工资还有多出来的一万奖金。 　　收到的时候，金额让她很惊讶, 她还去问班春衣怎么多出来这么多奖金。 　　餐费一天50, 一个月客气些也就2000块钱吧，给一万真的太多了。 　　班春衣回答, 她找老大商量这个事, 毕竟有关钱，一块钱也得和老板说。 　　商量过后, 老大说给一万, 就当给祁晏的报酬。 　　多了一万, 工资税后仍旧是可观的, 许听悠就发了祁晏两个红包。 　　多亏她老公, 让她晋升道路更笔直了。 　　祁晏：“这些钱我都收下了, 买菜给你补充营养。” 　　许听悠：“你后面几天要去公司上班，暂时不用管我的午饭了，如果我不忙的话, 我来做饭了，可惜后面我也忙了。” 　　“没事, 我晚上可以做便当, 我想通了, 隔夜便当是比外卖健康点，我不能给你送午饭的几天，你就用我晚上做的便当对付过去。” 　　许听悠：“不行！” 　　见自己反应过大, 祁晏表情略有些错愕，许听悠缓下心神，冷静对祁晏说：“ 你晚上不要给我做便当了，做好要花很长时间，有这时间你不如多陪陪我，最近我要做导演功课，我一个人学习很难专心，你在我旁边督促我，不要做便当了。” 　　已经不是不想吃祁晏的便当的问题了，是祁晏不在，她不想去洗保温桶洗碗筷。 　　她最近干劲都来自祁晏，没祁晏在，人就懒下来了。 　　怕他让阿姨做，许听悠再次说明：“你不在公司陪我，我是不会吃任何从家里带来的便当，所以你还是不要白费工夫了，有时间就陪我学习。” 　　祁晏缄默，不知该什么劝说“任性”的妻子。 　　许听悠：“不要做便当了，一天几个小时泡在厨房里，以后就不会想再靠近厨房了，我很喜欢吃你做的菜，但是我也不愿意你整天因为做菜耽误别的事，等回到另一个家，我就不许你做饭了，做饭的活交给阿姨。” 　　“可是公司外卖……” 　　“公司外卖虽然没你做得健康，吃是能吃的，我之前一直都吃着呢，我又不会自己点辣的，一般中午都是想吃什么吃什么，自己决定，还没吃坏过肚子，你就不要操心我午饭啦，我们吃完晚饭，学习一个小时就洗漱睡觉去，我做功课，你在旁边看书做什么都行，不然我真的很难集中注意力。“ 　　”好吧。”祁晏最后答应了。 　　说了这么多终于有成效，许听悠放心下来，陪祁晏做晚饭。 　　吃过晚饭后，许听悠真的在做功课，两人待在书房，祁晏看书，许听悠看视频上课。 　　戴着耳机看视频，时不时做笔记。 　　虽说是当了动画导演，但是没一点经验，专业词听不懂，只能上课恶补知识了。 　　一节课结束，许听悠站起身，在书房走了一圈才回到位置上。 　　“再半个小时就洗澡睡觉了，你看书要记得放书签，别忘记看到哪页了。” 　　祁晏最近在意趣整天画画，校稿，回到家里的私人时间就不太碰笔练书法绘画，更多时间在看书。 　　在许听悠学习的时候，祁晏看书看得投入，她站起来才把他从书里的世界拉出来。 　　“嗯，要喝水吗？我给你倒一杯。” 　　“好啊，趁着还没洗漱，多喝点水，睡觉前就不能喝了。” 　　夫妻两人简单交流过后，喝了许多水又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许听悠是在被动听各种专业知识讲解，云里雾里的，一到时间很容易从学习中脱身出来，见祁晏还在看书，问他要不要继续看，最多再看一个小时，过一个小时必须洗漱睡觉。 　　祁晏看书的一个小时，她抓紧时间洗漱躺床上玩手机。 　　可惜的是祁晏并没有让许听悠如愿，将书签放到书页里，说等明天晚上再继续看。 　　“听听，我觉得你说的确实有效。” 　　睡觉前许听悠听祁晏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脑子稍微转了下：“是说学习效率？” 　　“差不多，感觉有你在，我看书也更专注了。” 　　“关于你专注这件事，和我无关，和旁边是不是有人也无关，纯粹是你本人就比较专注。”她可不敢把功劳硬往自己身上揽。 　　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清楚，没打扰到祁晏算是很好了。 　　“我感觉是不一样的。” 　　“或许不一样吧，我可能给你带来了大家一起学习的氛围感。” 　　“应该是这样没错。”妻子在身边，也有种无言的安心感。 　　许听悠：“祁晏，你还生气吗？我不让你做便当的事。” 　　她语气过于僵硬，理由找得也不是特别合理。 　　“我为什么要生气，你不是在体谅我吗？我应该要谢谢你的体谅。” 　　祁晏能这样理解，许听悠放心下来，和他亲吻，亲吻过后才睡觉。 　　... 　　“天赋这个事真不是吹的，富锦年真会配音。”班春衣没想到最后私塾先生配音会定成富锦年。 　　富锦年是曲项歌的朋友，也是班春衣的朋友。 　　曲项歌朋友很多，人虽然睡不醒，但是人缘很好，学生时代的同学朋友有几个都还在联系。 　　许听悠：“你不是说他学生时代还经常是主持人，他要试试，我本来以为闹着玩，没想到真成了，也没我想象中的主持腔，他声音很自然。” 　　富锦年这个人许听悠在几年以后也接触过，她工作接触的人广，曲项歌她认识，富锦年比曲项歌还早认识。 　　对于富锦年这个人，她没任何想法。 　　班春衣：“祁晏会不会吃醋啊，他不在两天，公司就出现个各方面都看起来很不错的男人。” 　　许听悠：“他不会吃醋的，别开已婚人士的玩笑了，倒是你……” 　　班春衣：“我啊，我更不可能了，人家把我当兄弟的。” 　　许听悠心知肚明，哪是把你当兄弟，分明是晓得你和曲项歌一对。 　　班春衣心里有曲项歌，自然不会把未婚单身的富锦年看在眼里。 　　富锦年学生时代的情史，她隐约还有印象，不太丰富，高中就谈过一个，大学也谈过一个，都是毕业即分手。 　　大学不在一个学校，大学那段，班春衣是从曲项歌那里听说的。 　　曲项歌懒得讲，她自己八卦好奇，缠着他讲的。 　　许听悠：“我都没问你前天晚上有没有惊艳四座？” 　　前天晚上是曲父生日宴。 　　班春衣：“啊，那个，我觉得我还挺漂亮的嘿嘿，给你看照片，老大拍下来发给我的。” 　　“牛哇，直男角度都那么美。”许听悠看到照片，赞叹。 　　“老大和叔叔，父子关系还是没有多好，幸亏没在生日宴上吵起来，富锦年也是参加生日宴了才过来公司看看，公司创业初期他投资过，后来就没关注公司发展了，听说我们最近在忙，问了老大几句就过来看看了。” 　　原来还是原始股东。 　　过来看看发现她们还在说配音的事，自告奋勇要试试，都没去配音室，现场来了一段。 　　许听悠班春衣听着就觉得还蛮合适，情感到位，牧叶尴尬得就差躲起来了。 　　台词本子主要由她写的，写下来感觉还好，别人念出来，她就非常不好意思。 　　“热心市民富先生。” 　　“是还挺热心的，他和全希缪缈不一样，他表面上挺乐于助人，实际上怎么想，我们不是他本人，也不会清楚他的想法。” 　　... 　　差不多三个工资日没去意趣，等再去意趣已经是新的一个星期，动画即将拍摄，祁晏将上星期的画稿进行校对，还真叫他找出毛病了。 　　许听悠这会儿耳机接着电话，说话语速快，手上还在打字敲键盘，看起来很忙。 　　祁晏等她打完电话才过去和她说画稿的事。 　　许听悠电脑上是聊天界面，在谈工作的事。 　　祁晏：“刚才说的那几个地方都有错，你现在很忙，不如我直接去找焦仁好了。” 　　“不用，不需要多长时间，说好了得罪人的事情我来，我再确认一遍，这张是冻疮位置画错了，这张是五指画错，大拇指和小拇指反了，这里是漏掉倒影。” 　　“嗯，是这些地方没错。” 　　“我先去说这几个地方的问题，待会儿就找焦仁。”许听悠先回了电脑上的消息，回完拿上画稿找画师去。 　　许听悠走了，祁晏暂时坐在她位置上。 　　今天或许是大家都忙，给人造成一种公司人很多的错觉。 　　“春衣，今天来的这位和许导演什么关系？看起来还挺亲近，许导演忙成那样了，他来找许导演，许导演都没发火。”富锦年借着班春衣的办公桌喝茶休息。 　　班春衣本人在画画，听到富锦年问她：“夫妻关系，我没和你说过吗？应该是觉得没必要和你说人家已婚的事，就省略了。” 　　“已婚夫妻？难怪这么亲近。” 　　“你赶紧去开会吧，大会还等着你。” 　　富锦年是要出门参加会议，顺路过来的。 　　是不是真的顺路，班春衣真不好下定论。 　　富锦年：“喝完这杯茶就走了，真的是夫妻？” 　　“不然还是假的？你可以看看待会儿许听悠回位置，看到对方坐她位置上是什么反应。” 　　忙起来的许听悠语气真不如平时那样温和，客气还是客气的，就是有了真正领导的感觉。 第33章 033 动画发布 　　富锦年真留下来看了。 　　办公室这会儿并没有多安静, 大家都在工作，许听悠和画师们说了大概有五六分钟，五六分钟后才从会议室出来。 　　她出来的时候, 祁晏还坐在她的位置上。 　　祁晏要让开, 许听悠把他按回去，让他继续坐着。 　　她自己从桌底下又拿出了个塑料椅子。 　　塑料椅子和祁晏坐的椅子差不多高, 区别是没有椅背。 　　祁晏搬着许听悠的办公椅坐到最里面, 给许听悠让出些位置。 　　许听悠之后没在用电脑发消息，和对方改用电话联系。 　　富锦年看到祁晏偶尔还会帮许听悠把头发到耳后。 　　许听悠的头发扎得松散, 还在打电话的时候, 转身背对祁晏，让祁晏帮她重新扎头发。 　　两人期间没太多言语上的交流, 仿佛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知道彼此的想法。 　　祁晏手腕上貌似就有许听悠的发圈, 许听悠头上的发圈没断, 自然用不到他手腕上的。 　　祁晏手腕上的发圈, 富锦年看不真切, 并不能十分肯定就是发圈, 但总觉得和自己想的一样。 　　班春衣：“看见了吧，许听悠老公相当于动画临时指导，不是正式员工, 来公司没事情做都会坐许听悠身边，陪她工作。” 　　祁晏前面赶工, 自己要画的画差不多赶完了, 最近还来公司是为了校稿以及盯动画进度。 　　班春衣觉得比起动画进度, 他更上心自己的妻子。 　　出来会议室倒杯水都要过来和许听悠说句话。 　　中午两个人也在办公室里腻歪，看得人吃饱狗粮了。 　　富锦年本来没有专门盯着许听悠看，见许听悠站起身走过来, 他更是不露痕迹地将目光转到班春衣的办公桌上。 　　“春衣，我要出门开几张证明，一小时内回来。”许听悠要出门办事，和班春衣说声。 　　请假这些事她直接和副总说就好了。 　　班春衣：“好，你去吧。” 　　许听悠起身离开，祁晏也站起来跟着她一起离开，夫妻两人走在一起，没有手牵手，没有碰到彼此，看着却很像亲近的人。 　　夫妻两人走了，班春衣和富锦年说：“现在能相信了吧？” 　　她单身，可她没有很迟钝，隐隐能感觉到富锦年对许听悠有意思。 　　还好祁晏在，趁早断了他的念头。 　　不是她说话难听，有祁晏在，别的男人，就算是富锦年这种的，许听悠也入不了眼。 　　富锦年：“相信了，不相信也只是因为她看着很年轻，不像已婚女士。” 　　班春衣：“这个事不光你，别人知道了也不太信。” 　　她先入为主，当初早在见到本人前就从简历上看到已婚了，见到本人后主要惊讶于她的外观气质，关注点不在已婚上了。 　　工作几天了解许听悠后，她有点好奇她丈夫是什么人，如今见到，除了般配，已经想不到别的形容了。 　　富锦年并没有久留，和班春衣说了几句后离开了。 　　... 　　忙了一阵，在年前，《求学》动画终于制作出来。 　　做出来后，通过各种审查审核，许听悠把动画发给车助理。 　　祁晏这个跟进度的人，在意趣待久了，大家都没把他当外人，他本人除了画稿上面画错的地方，从来不提任何意见。 　　大家完全不怕他，他怕得罪人才是真的，什么话都借许听悠的嘴说出来。 　　大家对他印象好的不得了，她来当坏人最合适。 　　审核审查没什么问题，最主要的是云不动的账号不在祁晏手里，许听悠想要云不动宣传，只能通过车助理。 　　找车助理比审核审查紧张多了。 　　车助理当初说跟进度的不止一个人，从头到尾就祁晏出现过了。 　　动画做出来效果自己是满意的，到车助理这边，许听悠心里也没底。 　　怕人家不愿意宣传转发，光@官方是没用的，真正要影响力传播度，必须要有官方亲自转发。 　　“不用紧张，我会让车助理把动画放上去的，动画制作优良，肯定会好好宣传。”祁晏见妻子盯着聊天界面，神色紧张，不禁安慰她。 　　他已经知道自己有个粉丝挺多的账号，账号不在自己手上，且是靠公司团队经营出来的，他对这个账号就没多少感触，看了眼后没过多关注。 　　“最好能马上通过，努力不让你去找车助理，我怕你找车助理的次数多了，以后他会对你有要求。” 　　她直接和车助理提了宣传的事，车助理能不能答应，看她运气。 　　既然用了云不动的名字，能让云不动账号宣传动画，效果肯定更好啊，她完全不想绕弯子，就直说。 　　她已经联系各方了，意趣首播不通过视频网站播放，由意趣官方账号发布，会把相关人员艾特出来。 　　不是所有工作人员都必须转发，要转发的几家，她私下联系过了，主要是几个画师。 　　祁晏：“能有什么要求呢，不要多想。” 　　他倒是心宽得很。 　　车助理隔了十分钟才回复，说下午会让工作人员转发的。 　　看到这条消息，许听悠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终于结束了，祁晏，你明天不用过来上班了，恭喜你。” 　　“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祁晏语气失落。 　　许听悠：“嗯，不用来了，这两个月辛苦你了。” 　　祁晏难得有郁闷情绪：“听听，我总有种卸磨杀驴的感觉。” 　　许听悠：“回家给你发大红包。” 　　“不是想要大红包。” 　　许听悠：“上班两个月有感情了？唔，我不应该说那么直接的，如果动画在网上反响不错，还会有庆功宴，庆功宴肯定请你……我现在是动画部部长，不是光杆司令了，公司里算排第三，你以后想来公司玩，随便过来，有我在呢。” 　　动画部两个动画师已经到位了，加上她三个人，不多，比之从前，更有当领导的实感了。 　　祁晏：“这两个月很充实，突然被通知明天不用来了，心里空落落的。” 　　许听悠大概能明白他的感受，摸摸他的手背：“你以前生活不是更加充实吗？等春天就去度蜜月怎么样？现在差不多算年底，蜜月就定在四月吧，天气不冷不热，也不算旺季，我把十天年假一起用掉。” 　　多少年了，年假终于能用到。 　　以前不敢奢望年假，不用加班已经很满足了。 　　“四月份吗？我去找找什么地方适合四月份旅游。”祁晏才说空落落呢，马上就被旅游蜜月的事填满，满心想着旅游地点。 　　许听悠：“我去开会了，你在我位置上坐会儿，差不多半个小时结束，很快的。“ 　　开完会就要定时把动画发出去，许听悠觉得晚上会睡不着，她人生中第一次执导的动画，人手不够，各个环节，除了画稿几乎都是自己在跑，幸亏坚持住了。 　　许听悠开会，祁晏找蜜月旅游的地方。 　　会议开了半个小时，差不多是班春衣和许听悠两个人在发言，公司人少，所有人聚齐，人数勉强和许听悠曾经工作公司，自己部门的员工持平。 　　会议发言她比班春衣时间更长，班春衣主要讲公司各项事务，许听悠专讲动画业务。 　　半个小时会议很快过去，会议结束就是发布动画了。 　　许听悠不是公司官方账号的管理人，她把需要@的名单交给管理人，自己就回位置等发布了。 　　发布时间是下午四点整，她正大光明开小差。 　　祁晏已经有了几个理想的旅游地点，全是在国内，许听悠认真查找了这几个地方，和祁晏讨论最后去哪里。 　　都不是很近的地方，需要坐飞机，很近的周边省，他们夫妻周末就能去玩。 　　到了下午四点，许听悠刷新官方账号，动画已经准时发出来了。 　　动画最后做出来实际时长八分半，且只有一集，暂时还没必要授权给视频网站做正版，如果后续反响好到要扩拍成几集动画，许听悠也不打算找祁晏了，后续还是他们公司自己做比较好，祁晏已经提供够多的原画了。 　　今年招到两个动画师，班春衣也说如果动画效果好，明年三月搬办公室，到了新的公司，会招聘几个画师。 　　画稿画师是很重要的存在，公司里除了临时请来画稿两个月的大佬，真正能算上画师的只有老板和副总。 　　副总的工作比较多，要管理线上店铺，要做别的杂事，手上还有连载漫画，动画制作她很难参与进来。 　　动画发出来了，许听悠和祁晏说自己要去关注动画的事，旅游暂时交给他一个人选择。 　　祁晏没意见，都没去看动画，继续挑旅游地。 　　动画早几天前做出来了，只是在各种审核审查，他看过不下五遍，脑海里已经有每帧画面的场景，完全不必再看。 　　许听悠关注实时，别提多忐忑，云不动账号在下午四点零五分转发了动画。 　　云不动的账号转发后，老板和其他几个画师也纷纷转发。 　　班春衣没有直接转发原博，她是转发了首页上其他画师的转发，发了个点赞的小表情。 　　云不动的转发底下评论比原博还多，许听悠刷新一下就多出来不少点赞评论。 　　很多是一串感叹号，还有评论失踪人口终于出现了。 　　显然这些人还没看动画，上班时间也不敢明目张胆摸鱼。 　　除了云不动，其他几个画师影响力也很大，动画是教育题材的，主角小孩子比较多，可画面过于精良，动画水平显然也高，阅读量和播放量在渐渐上升。 　　许听悠已经刷到评论说好想听声音，上班中/上课中，只能静音观看。 　　不到一个小时，动画居然已经到了热搜榜四十几名。 第34章 034 回复 　　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 大家却不急着收拾东西下班，各自刷着手机。 　　五点，很快到了下班时间, 班春衣去曲项歌办公室, 顺便拍手让大家回神。 　　可以下班了，早点回去。 　　听到副总叫大家下班, 许听悠这才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祁晏来意趣上班没带很多东西, 有东西也是和许听悠的放在一起，所以许听悠收拾好了, 他也能马上跟着她离开。 　　下班回家, 祁晏开车，许听悠坐车里还在刷手机上的消息。 　　祁晏叫她可以下车了, 她才反应过来已经到家。 　　“今天回家的路好快。” 　　“你在关注动画的事, 时间就过得飞快了。”祁晏已经停好车, 拿着妻子的包下车。 　　许听悠暂时把手机放起来, 等回到家里：“晚上做饭我不看手机了, 看手机罚款, 你要监督我。” 　　祁晏：“万一出现意外状况，需要紧急公关呢？” 　　许听悠工作很杂，动画有一点意外, 没准就要加班和班春衣几个管理层协商解决对策。 　　许听悠：“这个特殊情况除外，罚款五百二十块钱, 这样我就能忍住不看手机了, 等吃饭再看, 今天晚饭时间让我看手机好不好？” 　　祁晏明白妻子打什么主意了：“在这里等着我呢？” 　　“你快答应我。” 　　祁晏：“今天你想看手机到几点我都不会说你，也不用罚款了，罚我爱你, 听着不太好，像是逼迫。” 　　他没那么坏，能明白妻子的心情。 　　“谢谢老公！”许听悠亲了祁晏一口，难得喊了声老公，喊完去书房。 　　许听悠：“我去书房开个电脑，马上出来帮你做晚饭。” 　　祁晏已经去厨房，心情没多激动，照常拿出冰箱里的菜，准备做晚饭。 　　... 　　吃晚饭时间，许听悠左手手机，右手筷子，看手机看迷住了，咬着筷子，某条消息叫她忍不住笑起来。 　　她今晚无论做什么，祁晏都不会出声让她不要这样，见她笑了：“听听，看到什么很好笑的事了？” 　　对让妻子发笑的事情，他挺感兴趣的。 　　“看到云不动转发底下，有个高一学生的评论，开头很有礼貌，云爷爷你好。” 　　许听悠是因为云爷爷这个称呼笑的，祁晏除了外在年龄，真挺像一个爷爷。 　　祁晏本人心宽：“我辈分一下子就抬那么高了，这个小朋友评论了什么内容？” 　　“讲自己高一了，有些迷茫，想学国画，家里人却一直反对。” 　　“想学国画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家里人如果一直反对，就先顾好学业，即使是高中时候的我，家里人如果反对我做什么事情，我也坚持不了，还是先成为有经济能力的成年人比较稳妥。” 　　祁晏并不缺钱，小时候零花钱也很多，都是父母给的，但是父母给的，和靠自己能力得到的，终究有区别。 　　许听悠：“我也这么觉得。” 　　所以她从小到大没什么兴趣，很无聊一个人，有兴趣也会被爸妈恰在摇篮里。 　　祁晏：“听听，你帮我回复一下。” 　　“还要回复？小朋友居然被云爷爷翻牌了。”许听悠很是意外。 　　祁晏：“听听，别人叫云爷爷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开我的玩笑。” 　　“不开玩笑了，你放心吧，已经有其他粉丝回复了，观点和你差不多，家人反对就先顾学业，毕竟要把艺术当自己的专业学，是很花钱的，他现在只是高一学生，父母不支持也没办法。” 　　账号不交给祁晏是对的，如果什么回复都回，很容易引战。 　　一个人在网络上，说什么都能被抓住错处。 　　祁晏：“希望这个孩子不要想不开，我弟弟初中时候还是挺叛逆的，爸妈不让做的事情偏要做，爸妈工作忙不管他，他就淘气，现在长大已经好很多了。” 　　许听悠：“虽然见过弟弟，我还是觉得你有弟弟这个事很奇怪。” 　　更奇怪的还是兄弟两人迥异的性格。 　　祁晏：“你见他见得少才会奇怪，见多就不奇怪了。” 　　“还好和你长得没有很像，不然我会觉得明明长了这么一张脸，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说出那样的话，主要说话吧。 　　两人气质不同，长得像也好区分，可是她不接受祁晏的长相和祁霄的性格在一起。 　　祁晏：“听听，你不要对他有偏见，他是淘气了点，心还是好的。” 　　“我知道了，我不对弟弟有偏见了。”和祁晏聊起弟弟，许听悠吃饭就有时间了。 　　等吃完晚饭，许听悠要留下来洗碗，被祁晏赶去书房了，让她专注看动画消息，不要分神做家务。 　　老公这么体贴，许听悠抱住说了几句情话就去书房。 　　书房电脑开着，她手机电脑都要用到。 　　班春衣晚上发消息给她，说是他们原本粉丝只有几百，还是假粉的官方账号今天已经涨了两三万粉丝。 　　这是好消息，许听悠发了个开心表情包过去。 　　公司官方账号已经在班春衣这里，她晚上实时发消息到三人群。 　　账号不光粉丝上涨，私信也多了许多，其中还有一两条商业合作的。 　　昨叶的账号，他们官方账号也@过了，她的粉丝涨了几十个。 　　脚本作者不如其他画师名气响，能涨几十个不容易了。 　　[明天商业合作的消息肯定更多，还得筛选一下，今天暂时先不回复了。]班春衣发在群里的消息。 　　许听悠觉得她这会儿应该在老板家里，所以老板下班到现在，没在群里冒过泡。 　　许听悠：[是的，留到明天吧，今天只要没意外就行。] 　　班春衣单独发了消息给许听悠：[你不注册个光汀账号吗？] 　　许听悠：[导演这个活我只能辅助了，几分钟动画都费了好大工夫，人怕出名猪怕壮，我怕我在导演的事业上越走越远，干脆不注册账号了。] 　　她用了当初想好的艺名。导演是一众工作人员最上面的，并没有@任何账号。 　　班春衣：[那就不勉强你了，你确实更适合当部长，做统筹工作。] 　　[好在做过一部动画，对动画也有点了解，不是两眼瞎了。] 　　[以后也要一起加油。] 　　[嗯！] 　　“听听，动画反响是不是还不错？”祁晏洗好碗进来书房。 　　“是还挺不错的，你看书，我用手机打字，不吵你。” 　　祁晏坐下来，并没有拿出书：“明天我不用去上班了。” 　　“对的，我们等周末搬回原来的家吧，路是远了点，不过我已经没关系了。” 　　“我也不用给你送午饭了吗？” 　　“不用送了。” 　　“以后还需要我帮忙就来找我吧，我随时都有空。” 　　“肯定会找你的，没有比你更细心的人了，我们现在没有动画，公司商业合作我也不需要亲自参与，我事情少了，可以好好休息，我开始怀念我们家的大花园了。” 　　现在住的小区高档是高档，对于祁晏来说，住得却不如先前那个家舒服，已经升职加薪，并且动画做得蛮成功的许听悠，不追求交通便利了。 　　先前的家，在家里都能慢跑，祁晏也可以随时打太极，泡茶练书法，还是要祁晏住得便利舒服为主。 　　她工作忙了再回这里住。 　　“现在是冬天，没有多少花盛开，等春天会好看些。” 　　“期待春天的到来。” 　　“兴奋劲过去了吗？”祁晏问妻子。 　　许听悠：“差不多过去了，今天发布才过去几个小时，等明天舆论才会发酵。” 　　祁晏：“兴奋劲过去我们就洗漱准备睡觉？我明天不用上班了，书不太能看进去。” 　　“我晚上好好哄你，不看手机了。” 　　“你要怎么哄我？你怎么哄我我都不会开心的。”祁晏并不排斥自己熟悉，且时间自由的工作。 　　“不要把话说太绝对了。” 　　她不能再看手机了，要好好思考如何哄（折磨）老公。 　　... 　　“这两家视频网站都想要独家，该怎么办？” 　　“独家暂时不要给，这个开会再决定。” 　　“已经有网友把我们的动画传到视频网站了。” 　　“这个等我们授权视频网站后，让视频网站去解决。” 　　“之前挂我们的编剧被嘲上热搜了。” 　　“啊？是吗？我看看热搜。” 　　一上午，许听悠听到各种消息，全是找她，跟她说的。 　　挂她们公司的二号编剧确实上热搜了，人家还删了当初挂他们的言论。 　　只不过神通广大的网友已经截图下来，被营销号发出去了。 　　带了打脸话题。 　　二号编剧就是当初嘲讽意趣自不量力，还让昨叶摸到他们官方账号的编剧。 　　让许听悠意外的是灵璀自己的编剧号也转发了他们的动画，还讲了当初意趣来找工作室的事。 　　这位言语特别真切，一点不让人反感，大意还是在夸赞动画。 　　班春衣：“打脸来得太快了，好爽。” 　　当初她也很生气，公司还拉黑那个编剧，如今动画做出来，她都快忘记这号人物，居然还上热搜了。 　　许听悠：“就是云不动这里不好交代，言论已经上升到他被资本操控。” 　　“资本？我们这家小公司都算资本了？做这个动画一直是倒贴钱的好吗？”班春衣和许听悠聊天的时候，还在刷手机。 　　真要说的话，云不动背后确实有资本在操控，但和意趣没一点关系，许听悠心知肚明。 　　云不动团队暂时还没动静，许听悠相信要么是不在乎，要么就是在做公关稿。 　　她任性的结果，给意趣带来了不少好处，给自己也带来了不少好处，就是没给云不动带来多少好处。 　　许听悠：“不用云不动团队出来，底下有评论来骂资本这一言论了，如果资本操控，云不动压根就不会参与这样的动画。” 　　她更多还是刷新云不动底下的评论。 　　班春衣：“呃，我看到了，这样的动画是什么样的动画？我们的动画做得很差劲吗？” 　　许听悠：“人家是夸我们的吧，虽然听起来不太像好话。” 　　班春衣：“就当是夸好了，那么好的动画，当然值得夸，我不接受任何骂声。” 　　动画制作花了不少钱，公司还没赚回来钱呢，可以确定的是，接下来钱就会进来了。 　　“网上喜欢的网友更多，私塾先生这一角色被炒热了，还有表情包。”许听悠短暂离开云不动评论区，刷首页，看到了私塾先生。 　　“富锦年算是小火了，还有网友找他。”班春衣去搜了关键词，都夸富锦年声音好好听。 　　“如果他本人同意，可以用他炒炒热度……我看他是不愿意的，我们也不需要用他炒热度了，我们热度多了去。”原谅她凡尔赛。 第35章 035 弟弟 　　讨论过动画, 班春衣问许听悠：“中午祁晏不给你送午饭了吧？” 　　“不送了。”已经和祁晏说好，他以后都不用来送午饭，早饭晚饭还是要劳他辛苦做饭, 直到回原来的大别墅住。 　　班春衣：“他不送你, 你就可以和我一起吃外卖了，你坐我办公桌吃饭。” 　　“行。” 　　刚好快到中午的下班时间, 班春衣去点外卖, 公司的员工多了，再全公司点外卖已经不太现实, 现在都是大家自己点自己的, 带便当或者去外面吃，随个人喜欢, 公司每天三十块钱餐补, 等发工资的时候算进工资里。 　　许听悠真的不太挑食, 也没忌口, 班春衣知道她平时常吃什么外卖, 帮她点了不需要问她。 　　等外卖送到, 许听悠坐班春衣旁边吃饭，吃前发消息问祁晏，他中午吃什么。 　　祁晏拍了照片给她, 米饭、炒白菜和番茄汤。 　　许听悠确认过了，白菜没有肉, 番茄汤没有蛋。 　　[过不了多久你就不用纠结中午吃什么了, 有阿姨做午饭呢, 我也去吃饭了，晚上见。]发完消息，许听悠开始吃午饭。 　　辣炒肥牛、红烧肉、酸菜鱼、糖醋排骨, 她和班春衣的午饭，巧了，没一道素菜。 　　怕刺激到祁晏，念叨她吃饭不健康，她干脆不和他说自己午饭吃什么。 　　“下个动画等资金到位再说吧，这次这个动画，老大已经自掏腰包了。”班春衣开始吃饭，吃饭的时候顺便说起公事来。 　　许听悠：“现在动画代表作品不多，资金要到位还是艰难的，到时候挑挑项目，等以后真有钱了，可以试着做老板的十二生肖。” 　　班春衣：“十二生肖想做得好实在太难太费钱了，明年肯定没可能了，要等再过几年，到时候我也三十几了。” 　　许听悠：“三十几你也还是美少女，不要突然低落。” 　　班春衣：“我亲戚最近催婚，在暗示我，现在年龄合适，如果有喜欢的人，相处个一年就能结婚生小孩，我哪有那个时间，我忙得很，再说结婚不就一脚踏进坟墓了。” 　　“看你自己有没有结婚想法了，工作之类的原因就不要算进去了，考虑两个人是不是合得来，我和祁晏认识到结婚是很快的，我爸妈当初还觉得祁晏不是好人，祁晏条件多好啊，他们女儿怎么配得上。 　　我是无所谓的，爸妈觉得他是坏人，那我不结婚了，他们后悔得比我快，怕错过这个村没这个店，要再观察祁晏的为人，他们倒戈比我还快，最后答应我和祁晏结婚了，我上个公司辞职之后，休息过一阵，回家里看望我爸妈，带上祁晏和我的礼物，祁晏送的礼物是宝贝，我的还不如买宝贝送的赠品。” 　　班春衣：“祁晏这种长相气质还是蛮讨岳父岳母喜欢的。” 　　“我们两个去年认识，今年结婚，到现在才认识一年出头，说实在的，我是运气好，遇到祁晏了才闪婚，一般情况我不建议这样做，还是要生活在一起半年一年再决定吧，不然很痛苦的。” 　　祁晏人好，她愿意让着祁晏，换个男人她一定不会忍，婚后爆发的问题肯定很多。 　　许听悠：“你有喜欢的就赶紧出手，不要拖着了，人家没意思的话也没事，及时止损，如果对朦朦胧胧的暗恋上瘾，可以一直暗恋着，对方谈恋爱或者结婚，这种暗恋就能结束了。” 　　要不是班春衣和曲项歌最后还是在一起的，她不会暗示这些话。 　　既然两个人到头来还是一对，不如趁早在一起。 　　也不排除两人都喜欢现在的关系状态，一个喊老大，一个被喊老大。 　　班春衣：“你和祁晏办公室恋情什么感觉？” 　　刚夹了口菜进嘴里，许听悠听到班春衣雷人的话语，不小心呛着，赶紧抽了张餐巾纸，咳嗽几声，感觉好多了才开口：“我和祁晏办公室恋情？你说的是这两个月工作期间？我们算什么办公室恋情，我和他都已经是夫妻了，我们两个严格来说，也不是同事。” 　　和祁晏办公室恋情？ 　　祁晏都不待办公室的好吗？ 　　她不太好意思说她家老公去过很多地方，办公室也只是去过，并不会待很久。 　　如果两人的起始身份是同事，她想她没办法在祁氏这个大公司遇见祁晏的。 　　比单位团建爬山遇到的几率还小。 　　班春衣：“假设呢？假设你们是公司同事，你觉得你和祁晏谈恋爱的话，会不会尴尬？毕竟有恋人关系的话，以后要是分手了，朋友做不成，当同事也尴尬，又不想放弃工作。” 　　好家伙，现在已经不兴我有个朋友/姐妹了？ 　　对于班春衣很明显指向她自己的假设：“要看谁先提的分手吧，如果我提，按照祁晏的性格，离开公司也是他最先离开，如果是他提的，又是我喜欢的工作，我肯定要继续留下来工作，尴尬没办法避免的，只要平时不在公司秀恩爱，我觉得无所谓。” 　　班春衣：“感觉恋人在一起，说句话，叫个名字都像是在秀恩爱，你明明连名带姓叫祁晏，和连名带姓叫别人名字的语气都不一样，叫祁晏的语气显然娇了许多。” 　　许听悠：“他连名带姓只有两个字，我个人觉得这么叫更顺口，偶尔也会叫他老公的。” 　　祁晏貌似也更习惯她叫他祁晏。 　　班春衣：“真羡慕你们两个的感情，两个月接触下来，祁晏脾气真的好得不行，老大几个画师朋友对他印象都很好，还说要不是他是云不动的助手，他们想他当助手了，温柔可靠，我觉得吧，他有那个水平，完全可以独立出道，不需要当谁助手。” 　　许听悠：“不用羡慕我们两个，他脾气太好也是缺点，我就没办法对他说出我不太喜欢清淡食物的话，这种话说出来很伤他的心，不光他，我也有我自己忽视的缺点，他从来不告诉我，我们两个互相迁就，夫妻嘛，哪有可能真的相敬如宾，食物清淡还不算大问题，没到需要找他的程度。” 　　班春衣：“听你形容，有时候觉得你和祁晏生活，应该挺累的。” 　　“有累，更多还是幸福感吧，不是秀恩爱，生活里确实会有还好当初没犹豫，答应结婚的想法，甚至还会有和他早点认识的冲动，我是遇到对的人了，你当初也说过祁晏现在是刚刚好，我想开了，珍惜当下……还蛮羡慕你和老板这种青梅竹马系的。” 　　班春衣连连摇头：“我和老大算什么青梅竹马，不算的。” 　　“高中不是刚刚好的年纪，在我眼里算青梅竹马了，可惜我高中生活枯燥得很，不光高中，大学也是，如果有祁晏在，我应该会成为暗恋大军中的一员。” 　　“祁晏和你，老大和我不是一个情况，你不要误会。” 　　“我没误会啊，你们两个有什么吗？有什么我也不奇怪，你们关系挺好的，想结婚的话，凑合在一起挺好，知根知底。” 　　“别了。” 　　“嗯嗯，我们继续吃饭，我不乱凑对了。” 　　... 　　“喜欢冬天。”祁晏从背后抱住许听悠，两人正盖着一条被子。 　　祁晏之前真的听话没再从许听悠背后“偷袭”她，光明正大的都没有，叫许听悠气得直骂他老实。 　　不该老实的时候非要老实，就很气人。 　　祁晏也虚心改正了，会从背后抱她亲她。 　　“冬天在被窝里最舒服了。”她这会儿就舒服得不行。 　　和祁晏的夫妻生活非常和谐，冬天也增加了次数，才结束夫妻生活没多久，祁晏说了句喜欢冬天，许听悠非常认同。 　　她也喜欢。 　　房间灯已经关了，她还没有睡意，叫祁晏躺好，她要在上面。 　　祁晏平躺好，许听悠用手腕上的发圈随意将长发扎起，趴在祁晏身上，和他聊天。 　　她还没强到刚结束又想要了，真的是睡前聊天。 　　夫妻两人聊到好玩的地方会笑出声，时不时还会亲吻彼此。 　　祁晏转头：“手机亮了，好像是有电话。” 　　“我去看看谁打来的电话。”只有她的手机在那里，那亮光一看就是来电。 　　许听悠从被窝里出来，看到手机上的来电，和祁晏说声她开灯了，然后接起电话。 　　“妈，晚上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没打扰没打扰，我正准备睡觉，没睡，不是祁晏的问题，是我也习惯早睡的，嗯，弟弟暂时要住在我们这里？这个我没意见的，妈你和祁晏说就好了，他醒着的，嗯，我把电话给他。” 　　祁晏已经跟着起身，拿了件外套披在许听悠身上，接过许听悠的手机。 　　许听悠也从祁晏身后抱他，下巴枕在他左边肩膀。 　　给老公保暖。 　　祁晏在电话里问自己妈妈祁霄是什么情况，大概过去五分钟，无声拍了拍许听悠抱住他腰的手。 　　许听悠很快放手，正要悄悄脱外套躺被窝的时候，祁晏指了指自己的腿。 　　两人仿佛在玩猜谜语，许听悠指了指他的腿，又指自己，祁晏点头，张开手臂。 　　许听悠坐在祁晏腿上，祁晏将电话重新放在耳边，另外一只手将许听悠拢在怀里。 　　祁晏：“他是要在我们家过年吗？听听明天要上班，没空去接霄霄，我去接就好，听听工作还挺忙的，年假结束我会和她住到花苑那边，管家和阿姨到时候年假都结束了，能照顾霄霄的起居。 　　我们没事，我知道霄霄不会经常待在家，听听确实比较忙，花苑的房子离公司近，前阵子我和听听住过去两个月了，不是嫌弟弟烦，真要嫌弟弟烦，过年就不让弟弟过来了。” 第36章 036 表妹 　　许听悠一直听着, 没出半点声音。 　　她可不记得自己说过年后忙，需要住到花苑。 　　没猜错的话，老公在她面前, 拿她当借口躲避弟弟。 　　她是家里的独生女, 没有兄弟姐妹，见过许多闹腾打架或者关系好的兄弟姐妹, 祁晏祁霄两兄弟关系一般, 她完全能理解。 　　兄弟两人相差四岁，性格迥异, 家里又有钱, 一家四口人应该只有祁晏初中前住在一起。 　　祁霄对祁晏来说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以前她和祁晏并不亲近，和公公婆婆以及弟弟接触的不多。 　　如果没记错的话, 印象里没有弟弟过来住的事情。 　　按原来的时间轨迹, 今年过年她只有正月初一放假, 初二继续上班, 被第一家公司压榨得没过过几个好年。 　　嫁给祁晏前没时间回爸妈家过年, 嫁给祁晏后, 也只是和祁晏家人聚在一起吃顿丰盛的年夜饭。 　　明天腊月二十八，在意趣上年前最后一天班，年后到正月初十上班。 　　意趣是她工作过第一家过年假期超过十天的公司。 　　按班春衣说的, 今年大家都累了，多放几天, 以往意趣也是不会放超过十天的假期。 　　以前的她在加班, 会不会弟弟住在家里, 她却不知道？ 　　完全不清楚祁晏是如何安排的，她和当时的祁晏真的没话讲。 　　祁晏电话接了十几分钟才挂掉。 　　许听悠拿回手机，见电话确实挂了：“我们年后真要住花苑去？” 　　祁晏：“如果祁霄还在的话, 就住那边去吧。” 　　“祁晏，你变坏了，拿我当借口躲弟弟。” 　　“听听，不好意思，你想要什么补偿？你想要的我都能满足你，除了摘星星摘月亮一些比较幻想的。”祁晏没有否认躲弟弟。 　　“谁要你摘星星摘月亮了，我想想，十天，你必须做给我吃我想吃的东西，我会发做法给你，有时候是甜食，有时候是菜，有时候会是饮料，你必须按照做法来，不勉强你做得一模一样，要长得差不多。” 　　祁晏：“没有别的要求吗？” 　　许听悠：“还能加吗？” 　　“能的，这次确实是我不对。” 　　许听悠：“暂时没有了，就算不是弟弟过来住，你也对我有求必应，说是这么说，十天你必须应我的要求来，不一定是连续十天，我哪天上网看到美食，想吃，发你消息你就要做，我给你记着次数，十天有十次。” 　　“好的。”祁晏答应。 　　“快回被窝说话，在外面冷。”许听悠脱下外套进被窝，祁晏把她脱在被子上的外套放好才回被子里，顺便也把灯关了。 　　许听悠等祁晏躺好：“你以前会准时接妈妈电话吗？” 　　祁晏：“准时的，我在家，妈都往家里座机打电话，一般宁管家先接，接到后来告诉我。” 　　许听悠：“现在妈妈都打电话给我，是不是觉得打给我比往家里打更方便？” 　　她婆婆现在打电话频率比以前高了，如果以前婆婆调查过她，知道她月薪那么丁点还在拼命上班，都不明白她图什么。 　　整个过年只放一天，公司常年违反劳动法，拼命压榨底层员工……佛了，幸好现在回来，及时止损了。 　　祁晏：“听听，你觉得困扰的话，我会和妈说不要给你打电话了。” 　　“没事，妈要打就打给我，我随时有空接电话，家里有事情你也要及时告诉我，不要怕影响我上班，我上班你也清楚的，没太急的事情，除了开会，我都会马上回消息接电话。” 　　“没有影响到你就好。”祁晏知道妻子除了有几天非常忙，会电脑手机一起上，平时都有空的。 　　许听悠：“弟弟明天过来？我明天也没事情，如果需要接机，我和你一起接。” 　　她年前的工作告一段落了。 　　祁晏：“不用的，我也不去，叫罗叔去接就好。” 　　“你怎么回事啊，不让我说弟弟的不好，又对弟弟的到来很不喜欢。” 　　“我已经成家，不是和父母住在一起的小孩子，我不喜欢家里有太多人。” 　　他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弟弟过来，有房间给他住，他还是觉得私人空间被打扰了。 　　许听悠：“弟弟一个人能顶很多人？” 　　“只要他在，他不说话我都觉得我耳边吵。”从小的阴影了。 　　弟弟刚出生的哭声他都还记得，这只是开头而已。 　　“我懂的我懂的，感情再好，住到家里也能随时变得不好，弟弟为什么要住过来呢？” 　　祁晏和许听悠简单解释弟弟住过来的原因。 　　祁霄今年已经毕业，没有马上工作，半年时间四处游玩，好不容易定下来，说是要等搞完装修再去工作。 　　本来是有他自己的房子，不喜欢原本的装修，大拆大改，弟弟的也是别墅，父母常年不在家，弟弟也不愿意和爸爸妈妈住一起，干脆先住到哥哥家里。 　　许听悠听完，心想不愧是弟弟，真够折腾的。 　　说是要定下来再说，能定个一年吧，别墅装修，别墅通风。 　　她已经开始心疼钱了。 　　许听悠：“我要不要明天买礼物送给弟弟？” 　　表面功夫，该做还是要做的。 　　祁晏：“不用，他住过来，他给我们送礼物才对。” 　　遇到弟弟的事，祁晏看起来有点脾气了，许听悠摸摸他头发。 　　祁晏：“怎么了？” 　　“看你头发有没有吹干，晚上头发不吹干就睡觉，会头疼。”显然祁晏没有察觉出她是在安慰他。 　　祁晏：“应该是我要看你的头发有没有干，你长发比我更难干。” 　　“那给你摸摸。”许听悠抓了一把头发，用发尾扫祁晏的脸。 　　“听听，不要调皮捣蛋，现在房间黑看不清，你把头发收回去，我不小心压着你的头发，你会疼的。” 　　“我收回去了。”许听悠只收回一会儿，很快又往祁晏脸上扫。 　　祁晏忍着脸上的痒意，随她去了。 　　许听悠：“你怎么不反抗呢？没意思。” 　　祁晏认真请教：“我要怎么反抗？你教教我。” 　　“睡觉吧，晚安，不闹你了。” 　　祁晏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无聊了，应该给点反应的。 　　想来想去，在妻子脸上戳了一下。 　　许听悠：？ 　　“祁晏，你找我有事吗？” 　　“没，就是我还没说晚安，晚安。” 　　“晚安。”许听悠又说了遍晚安，在祁晏脸上亲吻过后才去睡觉。 　　祁晏晚上又有些难眠了，因为明天弟弟的到来。 　　... 　　最后一天上班，许听悠开车子到公司，路上堵了很久，她第一次迟到半个小时，班春衣没说她，因为班春衣和曲项歌十一点才过来的。 　　祁晏这个开车很慢很稳的人不止一辆车，她开一辆走，家里也有车子接祁霄。 　　“明天中午要不要去吃一顿？”班春衣和许听悠两个人把年礼放到车子后，班春衣问许听悠。 　　意趣发的年礼很多，许听悠后备箱快塞满了，确定车子已经关好后：“就我们两个吗？” 　　意趣庆功宴要等明年再办，明天就不上班了。 　　“没，还有老大和焦仁，本来五个人的，两个人临时不过来了，现在这种时候餐厅也难订的，既然缺了两个，我想着要不把你叫来，你老公有空的话可以一起来。” 　　许听悠：“我明天中午没什么事情，就是祁晏弟弟今天过来，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安排吃饭。” 　　“祁晏还有弟弟？已婚未婚？单身吗？” 　　“未婚，不过和祁晏性格完全不一样，非要找我们都认识的人来形容，他可能有点像青春期版的老板吧。” 　　“啊，原来是这样的臭屁性格，我一个刚毕业的表妹想谈恋爱，整天念叨我，还看上老大了，相差六七岁，老大也早就过了会哄小女孩的年纪，我夹在中间很为难。”班春衣失望，如果祁晏弟弟是翻版祁晏，一定能让小姑娘对老大死心的。 　　是该为难，许听悠：“弟弟有没有女朋友我不知道，可能有，可能没有，和你表妹年纪差不多，也是今年毕业，特别会折腾，明明有装修好的房子，不喜欢，要重新改造装修，不嫌麻烦，别说我这个嫂子了，他和祁晏的关系也不好，和你表妹估计没戏。” 　　班春衣说到表妹就来气：“小屁孩懂什么感情，真是服了我表妹。” 　　许听悠：“也不是很小，二十几，大学毕业了，如果老板也有这个意思……我觉得老板不会有这个意思的，你表妹和老板在一起，你确实很为难，还得和老板离得远点，麻烦吧。” 　　班春衣：“很麻烦，小许，你有办法阻止我妹妹吗？” 　　许听悠：“你前面怎么回答你表妹的？还有你表妹是怎么碰见老板的？” 　　问清楚比较好。 　　“我和老大上下楼，我表妹也是各种原因，暂住在我这儿，我和老大说过我妹妹在，叫他注意点，找我的话，发我消息就好，老大的确不来楼下找我，可是我们两个下班一起回去的，被我表妹碰见，说我藏了男朋友不给家里人知道，我表妹不把别人当外人，当着老大面说的，我说不是我男朋友，是老板，住得近顺道送我回家。” 　　许听悠：“我知道后面的发展了，没事，只要老板不给回应，表妹自己能马上找到男朋友的，听你形容就知道表妹属于空窗期，寂寞了而已。” 　　“如果老大回应了怎么办？我好头疼，人家毕竟是鲜嫩的小姑娘，我听说老男人就喜欢这口。” 　　“你小心被老板听到，不然你告诉你表妹，老板已经有女朋友了，叫她早点死心，奔三十，还没到三十，等五六十你再说老男人吧。” 　　“我感觉我是在说自己老。” 　　“你不老。”因为表妹，他们副总焦虑了。 第37章 037 弟弟 　　“还怕他们在一起, 很快分手了，两边我都不是人。” 　　“你和老板关系好，老板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你应该最清楚不过, 你妹妹是不是那类型的？他们两个人都对对方有意思的话，你再头痛, 他们还是会在一起, 我们要当职场上没有感情的强人。” 　　两人走进办公大楼，班春衣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待会儿手机聊。” 　　“好啊。” 　　今天没事情, 她不用接祁霄, 不用想买什么礼物，放年货到车里就行了。 　　有的是时间和班春雨聊情感话题。 　　祁霄下午四点的飞机, 祁晏也说不用专门在外面订餐厅吃饭, 让阿姨做就好。 　　不知道祁霄在, 家里的伙食会不会有变化, 如果还是清淡的晚餐, 按祁霄现在的性格, 会和自己哥哥直说。 　　祁霄如今刚毕业，还没几年后的成熟圆滑，才离开校园, 说话不会太收敛。 　　祁晏又不是热情的人，她不和祁霄打招呼祁晏都不会说她。 　　哥哥祁晏应该比她更怕弟弟。 　　坐回位置的许听悠看到班春衣发的消息, 很干脆去回消息。 　　从弟弟的话题拽回到副总和老板的感情纠葛。 　　成年男女哪有纯粹的友情, 听班春衣的话就知道她和老板两个人去对方家里完全不客气, 招呼都不用提前打，还有钥匙。 　　这样的两个人不在一起，各自嫁娶, 是要把他们未来的另外一半气死吧。 　　... 　　和班春衣聊了一天，许听悠在下午快下班的时间终于有空闲和祁晏聊天。 　　讲明天中午吃饭的事情，如果明天中午要和祁霄一起吃，她就拒绝班春衣了。 　　祁晏回消息还挺快，答应明天中午吃饭的事情了。 　　[最近路上车多，我下午应该会迟半个小时到家，要等我吃饭还是说不等我，先和弟弟去吃饭？]许听悠把话问好。 　　如果祁霄和祁晏先吃，她就不吃阿姨做的晚饭，改吃零食了。 　　公司发的年货足足值两千元，每人两千，一大堆，零食有不少，两千块钱买贵的年货不会很多，平价的就很多，他们公司的基本属于平价。 　　副总说了，带不回去的可以先放公司，也可以自己寄走，公司外面还有家快递在上班，打车也行，打车或者寄快递的钱可以找财务报销。 　　有些人或许会觉得送吃的年货不划算还麻烦，不如红包来得实际，曲项歌真不是那种会搞年货的性格，直接发红包，加奖金简单多了。 　　许听悠也觉得那样简单多了，后面才听说是班春衣以前看了一堆零食，加购物车，都想试试看，干脆借着过年，大家一起吃好了。 　　她不缺钱，主要是想有个热闹的氛围。 　　她想这么做，曲项歌自然随她去了，反正老板不管这个事。 　　班春衣就快快乐乐去和财务商量年货了。 　　不考虑运输问题，看着一堆年货，还是挺有满足感的。 　　祁晏：[等你回家，正好祁霄回家也快五点了，让他休息会儿，整理下行李，你路上开车注意安全，拥挤堵车不要不耐烦，多等会儿就好，我们也没有急事。] 　　[好的，我不会不耐烦的，明天不上班，我今天心情好得很……我今年发了很多年货，回家的时候让罗叔搬到我的书房去行不行？] 　　[你要在书房吃东西？]祁晏知道妻子今天会有不少年货，提前说过了，今天出门要开走辆车子。 　　许听悠：[嗯，偷吃。] 　　[不可以放书房，让阿姨放到其他专门放食物的房间。] 　　[我收回老公对我有求必应的话了。]许听悠发了消息，又发了个哼唧表情包。 　　祁晏特意解释：[你待在书房都是在工作，做工作有关的事情，在书房吃东西会害你走神，浪费时间，如果真想放也可以，吃的时候必须有我在场，不能背后偷偷吃。]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把书弄脏的……不放书房了，让阿姨给我放好，也不都是零食，不在书房就可以不用当着你的面吃了，快要下班，不聊了，晚上再见。] 　　当着祁晏的面吃零食也挺有意思的，就喜欢自己分享给祁晏吃，祁晏不想吃又不得不吃的表情。 　　许听悠发完一长段话后，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等到了时间，她就和公司同事们说新春快乐，明年见。 　　大家彼此说了新春快乐，说完都拎着包离开。 　　公司最后走的一直是老板和副总，他们不需要担心锁门的事。 　　... 　　“哥，嫂子嫁过来你还吃这些？” 　　晚餐时间，祁霄吃了两口饭就有意见了。 　　许听悠没想到祁霄会对哥哥这么直接。 　　所以这就是祁家亲兄弟吗？ 　　厉害。 　　祁晏：“等明天可以让阿姨做你喜欢吃的菜，明天中午我跟你嫂子要在外面和约好的朋友吃饭，你和阿姨或者管家说清楚口味就好，他们明天都在的。” 　　阿姨管家司机几个人除夕中午放假，正月初二就回来上班。 　　三人都是本地人，来回也方便的。 　　许听悠吃晚饭，不插话，暗中观察兄弟两人的相处模式。 　　她老公还是她老公，没对弟弟发脾气，说话语气很是温和。 　　“嫂子，这种东西你怎么能吃得下的？” 　　许听悠没想到祁霄会把战火引到自己身上，这小子是大学毕业了吧，和哥哥说话怎么像个小学鸡：“我觉得还不错的，阿姨做饭不难吃。” 　　“啧。” 　　许听悠冒出点火气来了：“祁霄，你想吃什么和阿姨说就好了，不想吃家里做的，可以点外卖或者约朋友出去吃，你的朋友应该很多，肯定有能约出来吃饭的，不要这样和哥哥说话。” 　　有火气，许听悠说话还是尽量温柔，省得家里爆发大矛盾了。 　　“不吃了。”祁霄干脆离开餐桌。 　　祁晏坐在位置上，脸上没有半分生气，只是等祁霄见不到身影了，他和许听悠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勉强了：“听听，我们继续吃饭吧，晚上的事情你尽量别放心上。” 　　“祁晏，你不会……是领养的孩子吧？”领养的孩子会比亲生小孩更加敏感？ 　　祁晏和祁霄的性格差别，让许听悠越发觉得自己猜测没错。 　　祁晏：“我是亲生孩子，祁霄也是，听听，你不要多想。” 　　“哦，我不多想了，生气还是要生气的，我都不舍得给你脸色看，阿姨做的饭也不难吃啊，他怎么一脸吃土的表情。” 　　晚上晚饭是简单了点，祁晏对山珍海味不是多感兴趣，家里餐桌上出现的都是家常菜。 　　他本人又爱吃白菜，晚上白菜还三吃了，换着花样吃白菜。 　　那种自己觉得好吃的食物，别人肯定也会觉得好吃的心情，她能理解。 　　“听听，是不是真的很难入口？” 　　“很难入口我还坐在这里吃饭？我想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和祁霄不会有接触的，他生气撩下碗筷，以后吃饭肯定分开时间吃……没有接触就好，如果有接触，他还是这么恶劣的语气，我不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对他好言好语，你也不要试图当和稀泥的和事佬。” 　　她和祁霄说话怕什么？她都和祁晏离过婚了，还在乎这个被惯坏的弟弟？ 　　弟弟或者公公婆婆对她心生怨恨，打压她的事业，她找祁晏就好了，祁晏心软，什么都能给她摆平了。 　　她完全不在怕的好吗？ 　　非要说顾忌，她顾忌祁晏伤心。 　　祁晏：“好吧，我们还是尽量不要和祁霄在一块了，待会儿吃完晚饭，我会跟阿姨说三餐的事。” 　　“嗯。” 　　... 　　“我还是很好奇祁晏的弟弟，这回和我表妹无关，纯粹个人的好奇心。”班春衣和许听悠在菜上来前，结伴去洗手间洗手。 　　许听悠：“不怎么样，昨天晚上嫌弃家里饭菜清淡，语气不怎么好，我生气说了他几句，都不知道家里两个小孩怎么教育的，一个很有礼貌，一个过于没礼貌，对亲哥哥也不能这么不客气吧，真是被惯坏了。” 　　班春衣：“祁晏是亲生的吗？” 　　“你和我怀疑到一块去了，我问祁晏了，说他是亲生的孩子。” 　　班春衣：“我懂了，这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祁晏指定从小到大都让着弟弟，太乖了，父母就没在意他的心情，弟弟会来事会闹，父母比较惯着弟弟了……我不是很懂上一代的父母啊，不是应该更喜欢乖乖的孩子？” 　　许听悠：“应该不是所有父母都这样，或许是弟弟年纪小吧，偏心小的更有可能，肯定让着，我想想就不舒服。” 　　“不舒服是对的，可这些弟弟妹妹住过来，当哥哥姐姐的还只能让着，没办法拒绝。”班春衣感同身受。 　　她已经快被表妹折腾出精神疾病了，昨天和许听悠聊天，从情感话题聊到表妹生活中各种本人不在乎，却把她逼疯的小事。 　　吐黑泥不知道吐了多久，吐出来舒服多了。 　　许听悠：“你们脾气都太软了，换成我，都不给他们住进来。” 　　两人走到包间外面，说话声音小了。 　　祁晏出来包间，刚好听到妻子说脾气软的话，前面说什么不知道，这句声音很小他是听见了。 　　“你也是去洗手间吗？”许听悠面不改色问祁晏。 　　祁晏：“嗯，我去洗手间，洗手间是往这里走的吧。” 　　“对，这里直走到尽头，右拐就能看到，我先进去了。” 　　“好的。” 　　祁晏离开，两人进去包间后，班春衣才和许听悠说：“怎么办啊？祁晏如果是扶弟魔，会不会影响你们夫妻感情？” 　　“祁晏还有弟弟？”焦仁跟着意外道，扶弟魔他一听就觉得是和弟弟联系在一起的“扶弟魔”。 　　近年来这个词已经被用在许多重男轻女家庭的姐姐身上了。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祁晏身上独一无二的气质更明显，说他有兄弟姐妹，认识他的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班春衣：“嗯，有个弟弟，和我表妹差不多，暂住在小许和祁晏家里，住就住吧，还嫌弃家里饭难吃，我表妹也是，她嫌我住的附近外卖不好吃，给她惯的。” 　　“嫌弃难吃是嫌弃许导演做的菜难吃？如果大导演做饭好吃，真是不给别人活路了。”焦仁开玩笑。 　　班春衣：“他们家有做饭阿姨的，你家不是也请了，再说不是难吃，是比较清淡，重口味的受不了。” 　　焦仁：“现在的小孩真是越来越娇气了，想我小时候，我妈做的菜多难吃，我都要被逼吃下去，还不能有一点怨言。” 　　班春衣：“在家里，吃饭的没花钱就不许对做饭的人有怨言，对饭菜也不行，难吃就难吃吧，别说出来……说出来可以，下次自己做吧。” 　　许听悠：“是不好说出来，我爸妈做饭都挺好吃的，我小时候爱吃他们做的饭，没说过他们做饭难吃的话。” 第38章 038 过年 　　三人聊着天, 在听到祁晏回来的时候，都短暂地安静下来。 　　三人自然是许听悠、班春衣、焦仁三人，曲项歌一直都是酷哥形象, 很少讲话, 拿着手机在玩。 　　班春衣或者焦仁问他话，他才开口回应一句。 　　祁晏坐回许听悠身边, 他回来, 大家还是会聊天，不过已经不再吐槽家人, 换了动画的话题。 　　《求学》动画口碑名声显然不错, 新的一年要开始新的项目，闲不下来。 　　等菜全上来, 几人开始吃饭, 许听悠看到这些菜十分满意, 在家里吃菜吃得让她对口味普通, 花里胡哨的菜都很有好感, 还都想试试, 她也每道菜试过去了。 　　一顿午饭吃得许听悠心满意足，吃完饭大家各回各家。 　　坐到车里，许听悠系好安全带, 看向祁晏：“你看起来不太开心，是不是因为我和班春衣吐槽祁霄？” 　　祁晏：“没有不开心, 你误会了。” 　　“班春衣也和我吐槽她表妹来着, 她表妹住到她家了, 还想和老板谈恋爱，她最近挺苦恼的，她家表妹玩玩闹闹, 哪可能对老板有真心。”许听悠和祁晏聊起班春衣的话。 　　祁晏：“老板是曲项歌吗？” 　　“是的。” 　　“曲项歌和班春衣不是一对吗？他们不是夫妻？”祁晏不解问道。 　　见祁晏表情终于有些不同了，许听悠才继续道：“我有说过他们是夫妻吗？没有吧，他们不是夫妻，也不是男女朋友。” 　　祁晏显然不赞同曲项歌和班春衣的相处模式：“不是夫妻，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也太好了，我觉得还是不要靠太近了，需要保持社交距离。” 　　许听悠：“他们从学生时代一路走过来的，认识十几年了。” 　　“认识十几年也要有性别意识，不是两三岁的小宝宝。” 　　“祁晏，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互相喜欢，只是都没跨出去下一步，怕友好的关系变质。” 　　祁晏：“除非他们都能单身一辈子，不恋爱不结婚，不然总会变质。” 　　祁晏作为旁观者，确实比班春衣这个当局者清醒理智，许听悠很赞同他的观点：“你说的没错，我是没有十几年的男性好友，如果我有，现在还保持联系，你会很不舒服吗？” 　　祁晏：“很不舒服，换成你，你也会不舒服吧。” 　　许听悠：“是会不舒服，所以我拿你暗示过我们副总。” 　　“我？” 　　“嗯，你，因为你看着才像是那种认识喜欢十几年也不说出口，非要等对方先主动的人，但你没有，我们两个闪婚了。” 　　祁晏：“学生时代我也不会说出来的，你是成年人，已经在工作了，我不用有什么顾虑，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当然要告诉你。” 　　许听悠：“你不提的话，我是不敢对你有非分之想的，突然有点理解他们两个了，你喜欢我，如果你不主动提，我很有可能和别人结婚，到死都不知道你的心意。” 　　祁晏：“所以两个都是单身的话，还是不要把话藏在心里了。” 　　“是的，不要把话藏在心里。”许听悠觉得这句话她和祁晏都挺适用的。 　　祁晏：“听听，我父母今年不会来过年的，我们要不要除夕去爸爸妈妈家？” 　　许听悠：“不用管祁霄了？你中午洗手回来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不用管他，他自己可以管自己，隐隐约约有听到笑声，我回来后就没了，你们开始讲工作讲动画。” 　　许听悠：“我们在说爸爸妈妈做的菜，焦仁讲他妈做饭难吃，硬要逼他吃，小孩子嘛，家长比较强势，反抗不了，感觉你不喜欢听这些话，他们就没说了，其实我觉得工作上的话你也不会爱听，还不如讲生活里一些好玩的事情……所以爸妈那边要瞒着吗？不和弟弟吃年夜饭的事。” 　　“爸妈把祁霄托过来就不准备回来过年了，想我们兄弟两人一起过年，我们两个的关系你也看到了，不怎么样，爸妈不在，也就不用装样子了，我想祁霄也不会去找爸妈告状。” 　　许听悠大概明白了，以前祁晏没让弟弟住进来。 　　今年或许是因为她先接了婆婆的电话，叫祁晏不好直接拒绝了。 　　祁晏真的没有老好人到让弟弟过来住，还没一点怨言。 　　她记得结婚第一年的年夜饭在外面吃，祁霄以及公公婆婆都在，兄弟两人很安静，她跟着安静不说话，都是公婆在说。 　　许听悠：“我家很小的，你有印象吧，总不能吃个年夜饭就开车回来。” 　　祁晏：“也没有很小，你的床不够我们两个睡吗？” 　　“应该是够的。”搬新家的时候，她受够原来的小床，非要爸妈给她买大床。 　　说起来也没有很大，一米六宽，够两个人一起睡觉的。 　　祁晏：“有的就好，我也想过个热闹的年。” 　　许听悠觉得现在过年是真的没意思，没小时候好玩，想到祁晏家过年，比她家更没意思：“你开车吧，我现在就打电话到家里，跟爸妈说明天我们过去，正好公司发了很多年货，我可以带回去一些。” 　　明天就是除夕了，许听悠觉得她这会儿打电话给爸妈，爸妈还要再除一遍尘迎接祁晏。 　　祁晏开车，许听悠打电话给自己妈。 　　果不其然，她妈震惊了，还骂她不提前几天说。 　　她真的好无辜，祁晏今天才说的，她怎么提前说？这会儿已经是提前了，好歹没有当天说。 　　许听悠：“妈，难道你今年和爸要去爷奶家吃年夜饭？我记得去年和爷奶一起的，今年应该轮到外公外婆了吧？不方便我们就不回来了……我今年啊，今年放假到初十，时间多着呢。” 　　她毕业后就不回家过年了，爸妈都是去爷奶或者外公外婆家吃团圆饭。 　　差点忘记自己瞒着爸妈辞职换工作的事了。 　　“来几天不确定，我们还没商量好，自己开车过来，嗯，很有可能初一就走了，亲戚太多，催生小孩我烦，祁晏也不会喜欢的，团圆饭只要你们做，我一定回来吃。” 　　虽然过年越来越没意思，但是爸妈做的年夜饭一直是她对过年的美好记忆了。 　　“外公外婆他们还是和小舅一家吃啊，那没事了，明天上午过来，午饭，午饭我想吃干捞猪肉饺子，先聊到这里，我发消息，电话说完记不住的。“许听悠改发消息。 　　她妈问到祁晏爱吃什么，忌口之类，知道自家女儿好养活不挑食，跳过她问女婿了。 　　祁晏忌口多着呢，能让爸妈知道？让爸妈知道她还能好好吃年夜饭？ 　　祁晏就在旁边呢，她当然不能再讲下去，发消息最快。 　　打字打了一堆自己爱吃的，祁晏常吃的几道菜夹杂在其中。 　　他们家有剩饭传统，祁晏貌似对过夜菜剩菜很有意见，许听悠折中，减掉几道。 　　一共八道菜，打好发出去。 　　她妈一看就不对劲，直说是她想吃的吧。 　　许听悠发消息，摘出其中两道，说是祁晏爱吃的。 　　祁晏爱吃的妈妈就夸健康，说她就变成她从小爱吃垃圾食品，生活得一点不健康。 　　妈妈的双标，她已经习惯了。 　　下车回家，许听悠和祁晏说：“祁晏，吃个团圆饭，初一下午就回来吧。” 　　“初一下午会不会太匆忙了？” 　　“不然初二上午吧，反正不要待太多天，过了初二就会有亲戚来，你不擅长应付亲戚，我也不想应付那些亲戚。” 　　“那好吧，初二上午走，我待会儿说一声。” 　　“嗯，我去找要搬回家的年货。”明天早上就走了，她先拿年货。 　　不操心祁晏如何安排祁霄了，祁晏自己心里有数。 　　... 　　“抱歉啊，我回我爸妈家了，嗯，和祁晏一起的，初二上午才会回来，好，到时候再约，行的。”许听悠接了个简短的电话，说完就挂了。 　　祁晏正包饺子：“是班春衣的电话？” 　　“对，找我吐黑泥的，她差点被表妹气死，和表妹吵架了，除夕都不让她安生。” 　　“又是曲项歌的事？” 　　“和曲项歌没有直接关系，但根本原因还是曲项歌……祁晏，你是不是偷偷学过包饺子了，为什么你包得这么好看。”许听悠和祁晏早晨七点出发，十点不到就到了。 　　祁晏知道他们家是自家做晚饭后，说是想要帮忙，他想要帮忙的话，她告诉她妈了，商量后的结果就是中午吃水饺，他们调好馅，买好饺子皮，她和祁晏包，爸妈出去买菜，冰箱里已经有些肉食了，蔬菜爸妈想买更新鲜的。 　　他们去买菜，顺便也让祁晏熟悉下家里。 　　祁晏：“听说要包饺子，我没包过，所以提前在网上看了包法。” 　　“我包的几个都破了。” 　　“不要塞太满了，不塞太满就不会破了。”饺子皮比他想象的要好包，他看网上的视频，就怕自己包坏了。 　　许听悠：“一眼能看出我们两个的饺子区别，妈肯定要说我饺子都不如你会包。” 　　祁晏：“我在的话，妈肯定不太说话，我是破坏气氛的高手。” 　　“不许说自己破坏气氛，我生气了。” 　　“事实。” 　　许听悠：“事实什么事实，你破坏气氛最好了，我才不喜欢你和别人聊得欢，就算真是破坏气氛，也是良好的破坏气氛，我跟你说啊，你以后要是和谁聊得好，我真的会生气，现在都是假生气……至于我爸妈和你都在，肯定是我爸妈破坏气氛啊，他们不自在，你能热情到哪去？不符合你的性格。” 　　祁晏对她来说是隐形人了，他不爱说话，从不打扰别人讲话，如果还有人因为他不在，都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祁晏：“你真这么想？” 　　“对啊，真的，我确实不喜欢你和别人聊得来，尤其我在你旁边的时候，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你在我身边的时候，虽然我还会和别人说话，但会越说越少。 　　我也不想和你说太多，我们俩做什么他们都觉得我是秀恩爱，喊你名字说像撒娇，我很冤枉的……哪有撒娇，不自觉而已。” 　　祁晏：“我习惯你叫我全名了，也不觉得这样喊很生疏。” 　　许听悠：“是吧，我们都习惯了，哪来撒娇，我撒娇什么样你知道吧，我对我爸妈都不撒娇，爸妈是撒泼。” 　　祁晏忍不住笑了：“哪有撒泼这么夸张。” 　　“是啊，撒泼，小时候我爸妈不给我想要的东西，我就撒泼，他们很多时候铁石心肠，我怎么撒泼都没用，只能我自己生气去了。” 　　说多了都是泪。 第39章 039 除夕 　　和祁晏聊了会儿小时候的糗事, 许听悠不再包饺子：“我去烧水，你再包五个就够了。” 　　“去吧。” 　　等祁晏包好五个饺子，还是不见岳父岳母回来：“听听, 要不要晚点下饺子？爸妈还没回来。” 　　许听悠：“不用的, 水烧开了就能放，我爸妈很快会回来。” 　　祁晏看到锅：“分两锅煮？” 　　显然不够煮所有饺子。 　　“是要分两锅煮的, 一锅不够。”许听悠盯着锅里的水看。 　　祁晏也在一边看着水。 　　许听悠：“你已经完成任务了, 去我的房间里休息会儿吧，水饺就由我来烧开好了。” 　　“我还是陪着你吧, 爸妈回来我在房间里休息, 会以为我在偷懒。” 　　“你哪算得上偷懒，再说下午我还要带你出去逛逛, 趁着时间还有, 赶紧去休息, 你不去休息, 爸妈哪有机会和我说话。” 　　最后一句说到点子上了, 祁晏去许听悠房间, 是该给妻子和岳父岳母独处的机会。 　　许听悠房间被收拾得很干净，东西不多，但是都摆放得很整齐。 　　她很确定她爸妈爱干净, 但没有强迫症到非要把东西规整好，她用了好多年的布窗帘都换成新的了。 　　祁晏刚才和许听悠聊了许多, 已经不觉得自己被妻子“排挤”了, 完全不介意躲进房间里当不存在。 　　“坐床上还是椅子上随你喜欢, 我把门关了。”等祁晏进去房间，许听悠关门。 　　祁晏坐在椅子上，椅子是配书桌的, 书桌上放了几本书，他随手拿了本名著翻阅。 　　第一锅饺子差不多好了的时候，许爸许妈回来家里了。 　　“在我房间。”许听悠见老妈跟自己使眼神，很快理解是什么意思。 　　说完开始捞饺子。 　　“这几个难看的饺子是你包的吧。”女儿捞到碗里的饺子和锅里的包法都不一样。 　　锅里显然不是他们家女儿能包出来的。 　　许听悠尽量捞自己包的饺子到碗里：“妈，我包得不难看。” 　　许妈：“知道自己包得不好看，所以全捞出来自己吃了？” 　　许听悠：“不是自己吃的，捞给祁晏吃的。” 　　她吃祁晏包的，不吃自己的，盛好祁晏的，许听悠用汤勺加了些汤后端到餐桌上。 　　“爸妈还买了凉菜回来。”许爸拿出凉菜放到餐桌上。 　　“妈，这碗水饺就是给祁晏吃的，你和爸不许拿，我给你们另外盛好。” 　　许妈：“你在家是不是虐待祁晏了？对自己老公这么差。” 　　许听悠：“我对他好才把我包的饺子给他吃，妈，你别说了，我去叫祁晏来吃饺子。” 　　许听悠盛完所有人的份后就去煮第二锅饺子。 　　第一锅大家分下来，每人有七八个，吃很快的。 　　等祁晏出来，许听悠对他说：“祁晏，你吃的都是我包的饺子，下一碗还给你捞我包的。” 　　她说得很是自然。 　　祁晏也没任何意见，吃起饺子。 　　在座的四个人，只有许听悠干捞水饺，饺子看不见汤，还给自己调了碗蘸料，盛了碗放葱花的饺子汤。 　　按平时准被她妈说，一口碗能解决的事，非要用三口碗。 　　她洗碗也要说她。 　　有祁晏在，她随便来。 　　“祁晏，你要不要来点醋？”见自己又用眼神暗示自己，许听悠问祁晏。 　　“不用的，饺子馅味道鲜美，我不需要醋了。” 　　“那好吧，我去看看锅里的饺子。” 　　许听悠一走，都没人讲话了。 　　祁晏默默吃水饺，吃相很是文雅。 　　许听悠回来的时候继续吃饺子，她吃东西显然“用力”许多，速度也快了些。 　　许爸许妈是觉得女儿嫁人就不一样了，吃东西都知道吃得文静了。 　　许听悠：“还是爸妈调的馅好吃，家附近菜市场买的皮也好吃，外卖饺子，皮不是皮，馅不是馅，吃起来一点不得劲。” 　　她真的太满足了。 　　许妈：“少吃点外卖，对身体不好。” 　　“知道的，我们在家都自己烧，中午我才吃外卖，呜，好吃。” 　　第二锅烧好后，祁晏主动帮许听悠盛饺子端饺子，他负责自己和妻子的，许听悠负责爸妈的。 　　第二锅吃完，许听悠舒坦了，凉菜她也吃了不少，祁晏凉菜吃得不多，只是他每隔两三分钟夹一筷子，到最后也夹了，倒不会让人觉得是他不喜欢。 　　吃完午饭，许听悠问：“爸妈，我和祁晏待会儿出去逛逛，你们下午有没有事？” 　　许爸：“我们下午去小舅那里。” 　　“去找小舅啊，我知道了，我和祁晏三四点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做年夜饭。” 　　许妈：“也不用太早回来，爸妈下午三点就回来了，你带着小祁在外面多逛逛。” 　　许听悠：“不逛太久了，我们用走的，脚累，我先去洗碗了。” 　　讲到洗碗，她作势起身拿碗。 　　许妈连忙阻止女儿：“你不用洗碗，爸妈来就行了，要出去逛逛就赶紧出去逛逛。” 　　“哎，好吧。”许听悠拿好包，这就带祁晏出去逛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出来又遇到上次看到的阿姨和小孩。 　　阿姨好像和她很熟似的，问东问西，看着祁晏还止不住笑意，表情慈祥。 　　许听悠仍旧是打马虎眼应付过去，带着祁晏逃了。 　　走了些距离后，祁晏问：“听听，我们不留下来洗碗好吗？” 　　“不用，我和我爸妈也只是在说客气话，以前我在家，不想洗碗我妈都会提醒我洗碗。” 　　有祁晏在真是省心省力不少。 　　“好多小朋友。”两人一路走出小区，祁晏看到很多跑跑跳跳的小孩。 　　多是幼儿园和小学低年级的小孩子。 　　许听悠：“过年我们这边就这样，小孩子们都喜欢扎堆出去玩。” 　　“大人们做什么呢？” 　　她很清楚祁晏家大，住的地方不像他们这种小区，他们小区过年小孩子随处可见。 　　她和祁晏现在的家都很难见到住附近的人，他没见识过普通人家过年很正常。 　　许听悠：“我们家大人，我爸妈叔叔阿姨们这辈，不是聚在一起聊天，就是聚在一起打牌搓麻将，至于我这种大人，过年没事玩手机看电视。” 　　祁晏对过年还是很好奇的：“晚上会放烟花吗？” 　　“虽然在禁烟花，但还是会有人家在除夕夜放烟火炮仗，小孩子们就玩摔炮，有些调皮的玩点火的小炮仗，随便扔地上吓唬别人，年纪大点的玩仙女棒，摔炮摔地上就会炸开，仙女棒是这个。”许听悠从手机里找出仙女帮照片。 　　“我看图片上是大人拿着仙女棒，不如我们下午也买些回去？”仙女棒祁晏在电视上见过，没玩过。 　　“好啊，晚上你拿仙女棒，我拍照片，今天超市都开着的，买仙女棒特别容易。” 　　他们这里环境卫生搞得还行，不像许听悠曾经住过的街道，路上有人随口吐痰，垃圾桶里垃圾满出来也没及时清理。 　　环境差她是绝对不会带祁晏出来逛的。 　　“这里全给小孩霸占了，还想坐会儿呢。”带祁晏走到小公园，许听悠又看见一堆小孩。 　　秋千、跷跷板、扭腰机全被占了，单杠双杠也挂着一堆小孩。 　　“不如我们找家店坐会儿？”祁晏看到一堆人热热闹闹玩，已经感受到过年的气氛了。 　　“还有个地方，我带你去，那里有长椅。”许听悠领着祁晏去另外一个地方。 　　没走多久，五六分钟就到了，她说的地方长了不少杂草，看起来很久没有人来过。 　　许听悠从包里拿出报纸：“幸亏我出门前带报纸了，铺好报纸就能坐下，我大学时候发现的，是个很好的躲亲戚的地方。” 　　早有准备。 　　祁晏：“你大学坐在这里玩手机吗？” 　　“不光玩手机，会和我朋友坐在这里聊天，大学还有能联系的高中同学，毕业后大家关系就越来越远了，我和我高中同学，也是好朋友，就坐这里聊未来，聊我们以后要做什么，聊爱好，聊明星八卦，会聊到不得不回家吃晚饭。” 　　她也不知道和好友哪来那么多话可以聊的，既然是好朋友了，似乎也不需要去细究原因。 　　祁晏看向天空：“这里的确是个聊天的好场所。” 　　许听悠：“不一定会留多久，或许再过几年就没了，到时候可以免费歇脚的地方越来越少，祁晏，你呢？你是不是都没什么休息时间，一直在练书法绘画？” 　　“时间长点会练书法，不长的时间就用来写作业看书了。” 　　“幸亏你没有早认识我，我没有和你早恋，不然我要拉着你四处走，影响你学习进度了。” 　　祁晏想象了下：“玩的话，寒暑假可以玩，我周末没有休息，挺多课的，寒暑假也需要上课，但是寒暑假有自由的几天。” 　　许听悠：“我要是你，眼睛早就近视了，我妈说我视力好是我没用功读书，真是不讲道理，我有用功读书啊，不然高考结束她还能四处吹牛？” 　　祁晏：“所以我们听听很聪明。” 　　“你别夸我聪明了，从你嘴里说出来我特别不好意思。” 　　她爸妈知道祁晏的大学，问过她的，她工作在家待不了多久，敢肯定爸妈听了祁晏的毕业学校后，一定有出去吹牛。 　　祁晏：“我说的是事实，听听，小孩子们不会跑来这里玩吧，他们跑过来，我要不要给压岁钱的？” 　　“陌生小孩给什么压岁钱呢，你准备压岁钱了？” 　　“我想着都来过年了，我爸妈那边亲戚要么定居国外不回来，要么家里没有读书的小孩，没有给压岁钱的机会，和你一起来你家过年，应该给小孩子们压岁钱的。” 第40章 040 压岁钱 　　许听悠真没想到祁晏连这事都不懂, 告诉祁晏压岁钱不能给陌生小孩，不是犯忌讳，是小孩子多, 给了一个就没完没了。 　　“不给陌生小孩了。”祁晏被说得微微低下头来。 　　许听悠差点心软了, 让自己心狠些：“压岁钱你要和我商量，我们都结婚了, 虽然平时我们各花各的, 给我家亲戚小孩的压岁钱你就得和我商量。” 　　这是人情问题。 　　祁晏已经被说得抬不起头，也说不出话来了。 　　许听悠：“身上有压岁钱放着？” 　　“嗯。” 　　许听悠：“我现在有没有凶你？” 　　祁晏毫不犹豫：“没有。” 　　“我以前有没有凶你？” 　　“也没有。”摇头, 妻子对他很温柔的。 　　“真是把你惯着了, 是不是非要等我摸口袋你才会告诉我藏压岁钱的事？”许听悠走到祁晏身后，手穿过祁晏胳膊, 伸进他的衣服口袋。 　　真被她摸出来不少红包。 　　“听听, 你不要这样, 还在外面。”祁晏被摸口袋摸得猝不及防, 有些难为情, 附近没人不代表没监控。 　　许听悠确定没监控也没人才这样做。 　　“我哪样了？我只是摸你口袋里的压岁钱。”摸到钱后, 她坐回祁晏身边。 　　打开其中一个红包，数了下，一个有一千元, 祁晏今天穿的羽绒服口袋深，两边口袋装了差不多十几个红包, 一万多了。 　　想到祁晏刚才不说, 直接把钱给出去, 她要肉疼了。 　　许听悠：“小孩子不用这么多的，我们这里一个一百块钱很客气了，这钱给我爸妈吧, 我们两个还没小孩，轮不到我们给压岁钱，让爸妈给就好，放心，我会告诉爸妈，让他们说是你给的。” 　　她们家还是有小孩的，爸妈掂量着和小孩父母的关系给就好。 　　关系好的多给，关系差的，少给或者不给了。 　　他爸妈是有点好面子，没好到愿意白送钱出去。 　　许听悠：“祁晏，你有没有意见，没有意见的话，钱我收起来，有意见的话，还给你。” 　　祁晏哪敢有意见：“没意见。” 　　许听悠：“我收进包里去了，裤子口袋没放吧？” 　　祁晏觉得已经被妻子看光光了：“有的。” 　　许听悠：“居然还有？” 　　“嗯，给你的。” 　　“还有我的份呢？” 　　“是的。”祁晏拿出身上最后一个红包。 　　许听悠摸着，感觉是张卡，直接拆开红包拿卡：“这张卡好像我的卡。” 　　有点像她的卡。 　　祁晏不否认：“是你的卡，存了一百万给你。” 　　许听悠空出一只手去抓祁晏的手，再把他的手往自己脸上贴：“你掐我脸试试，我看看自己脸疼不疼。” 　　祁晏：“不信的话可以去查查余额，我看你有几张卡一直放在书房抽屉里，这张卡最新，一看就不用了，我试了转钱给你，你没动静，没找我，我就用你的卡查余额试试，发现是一张没钱的卡，我存进来才有钱，我把卡一直放在自己这里，你还是没发现，干脆收下这张卡，等过年给你。” 　　他没掐许听悠脸，许听悠立马放下祁晏的手，打开手机找这家银l行的APP。 　　她办了不少银l行的卡，十个公司有可能会要求办六七张卡，大学期间也被要求办这种那种卡。 　　常用的就两张，剩下的没钱，可能顺手被放在抽屉里了。 　　记得自己在这些不用的卡上贴过写了密码的便利贴。 　　没钱她很放心贴密码，省得自己忘记了。 　　查看了银l行分类APP，没有下载百万这家APP，许听悠去查官网，登录后查余额，零太多了，仔细数真有一百万，零头一千块钱，应该是第一次转账转过去试试的。 　　“红包还是我们公司出的求学周边，你早说，早说我就不摸你口袋，不说前面那些话了，现在撤回来得及吗？”许听悠向金钱低头。 　　她实在太太太惊喜了！ 　　祁晏是她的宝贝！不应该说宝贝的不是！ 　　祁晏不光有钱，还有心，开始她震惊于一百万，没仔细注意红包，后面发现了。 　　趁着求学还有热度，又是年底，他们公司出了过年系列的周边，主要是红包。 　　现在纸红包不多了，他们出的红包也是限量，她没留红包，如果是盲盒还留几个，红包就不要了。 　　没想到祁晏居然买了。 　　红包她记得当时很快就抢空了，做得很是精美。 　　祁晏开玩笑：“来不及了，我都记住了。” 　　心情已经完全好起来了。 　　“记住就记住，你最好记住了，一码归一码，以后给我家的红包或者钱，必须和我商量，我爸妈来找你借钱，你也要告诉我，而不是自己直接转钱给他们，知道吗？”祁晏一看就很好骗钱，为防止他被骗，只能由她说清楚。 　　祁晏：“嗯。” 　　“既然你都给我那么多钱了，为你做的视频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祁晏听到视频，很是新奇：“什么时候拍的视频？” 　　许听悠：“动画放出去后，没那么忙做的，素材很早开始收集了，视频前部分动画是我亲手做的，你确定要现在看吗？我本来想晚上发给你的。” 　　拼钱拼不过祁晏，她只能拼心意了，视频做出来，时间精力，怎么也得上万。 　　悄悄给视频抬价。 　　祁晏被问得开始纠结：“不想破坏你的计划，可是又很想看。” 　　“所以呢？” 　　“晚上再看吧，睡觉前看。”下定决心。 　　许听悠：“那好，不给你看了，现在到睡前这段时间，你不要期待，不期待就不会失望，我做得不那么好看。” 　　祁晏又看向天空，双手搭在膝盖上：“晚上快点到吧，好想看。” 　　许听悠：“不要太期待，期待注定会落空，你今年都给我这么大红包了，我给你五百二十块钱意思一下。” 　　发个520红包给祁晏。 　　“想快点到晚上。” 　　“你没看过网上大家结婚纪念日那种视频吧，做得和PPT似的，我就是PPT效果，真怕你失望。” 　　祁晏：“不会失望的，听听你比我往你卡里存压岁钱更有心。” 　　“说起来我得问问客服有没有礼物送，你都存百万进我的卡里了，不能没有礼物。”她爸妈存钱还经常领到银行送的鸡蛋和油面粉呢。 　　虽然祁晏没有买长期产品，只是短暂存钱。 　　回答的是机器客服，许听悠转到人工客服，客服说她符合条件，等七天后就能去开户行领礼物。 　　开户行，许听悠完全不记得在哪里开的了，让客服帮她查开户。 　　是在大学附近的银行，还好，离和祁晏的家不算太远，地铁半个小时就到了。 　　祁晏看着拿手机忙来忙去，等她弄好了：“听听，我们现在再走走？” 　　“你想走走？” 　　“我觉得一直坐在这里，会忍不住去想视频。” 　　许听悠一句话转移他的注意力：“你给我的钱，我想买车了。” 　　“家里的车开着不习惯吗？” 　　“家里的车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用到，总有种是在借车开的感觉，还是有自己的车比较自在。” 　　祁晏：“你喜欢哪辆就拿走哪辆吧，不过那三辆买来确实有几年了，你自己用的话，还是买新车好了。” 　　“那我开银灰色那辆了，没事吧，新车就不买了。”祁晏开口，她绝不客气。 　　祁晏送她的，多贵重她都能收下，过年嘛，没那么多规矩了。 　　账户都出来一百万，可以在穿衣护肤美容上狠狠心了。 　　祁晏：“没事，你喜欢就好。” 　　“我真的太爱你了，要不是在外面，肯定亲你了。” 　　祁晏：“在爸妈家也不能亲。” 　　骨子里还是害羞腼腆的一个人。 　　“我知道了。”许听悠心情非常非常好，好到想和班春衣说。 　　想起她心情不好，自己似乎太像狠狠秀恩爱，干脆算了。 　　祁晏坐过许听悠开的车，对她的车技完全没疑惑，但是路上小心这种话还是要说无数遍。 　　许听悠现在听话得很，完全不反驳他，还记着他要走走的事，立马带祁晏走了。 　　... 　　“妈，你过来。”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许妈离开厨房。 　　一家子这会儿在准备年夜饭，厨房并不大，许爸许妈待在厨房，许听悠和祁晏则在客厅干暂时不需要水的活，削皮这类的。 　　拉老妈进自己卧室，许听悠拿出所有红包给她。 　　“这什么啊，哎哟，不会是祁晏准备给小孩子们的压岁钱吧。” 　　他们家女儿绝对做不出给压岁钱的事，结婚后也不会懂事到那种程度，肯定是祁晏的主意。 　　许听悠：“是祁晏给的，我没说，他自己准备的。” 　　“我就说，你过年不问那些小孩子讨压岁钱就很好了，还能主动给他们红包？我看看有多少……诶哟！咋一个包就有一千块钱，所有都是一千的？” 　　女儿烦亲戚她知道，亲戚小孩问女儿讨红包，女儿反讨红包的事她也见过。 　　“嗯，我给他拦着了，说交给爸妈你们就好了，由你们自己安排，一万多块钱呢，妈，你可别犯傻真给一个小孩一千，两百最多，不能超过两百了。” 　　现在小孩子拿的压岁钱可以说是天价压岁钱了，也不知道从哪来的不良风气，净往高了给。 　　许听悠自己双标，给她行，要她给不行。 　　她还没收到过亲戚给的超过两百的红包呢，所有红包她都给她妈了。 　　红包本来就是想给爸妈的，而不是送到亲戚口袋里。 　　一千块钱对祁晏来说，相当于十块钱对她来说，他完全不在意，她不能不在意。 第41章 041 视频 　　许妈把所有红包里的钱都拿出来数一遍, 足有一万二。 　　“妈，数好了没？”许听悠已经坐在床边玩手机了，见自己妈数第三遍了, 不得不问一句。 　　许妈：“数好了, 一万二，还是女婿孝顺。” 　　许听悠：“孝顺什么, 是给小孩子的压岁钱, 给你和爸的都是年货，年货有部分是我们公司发的。” 　　祁晏还给买了巨贵的茶叶, 好几万一盒。 　　她看她爸喜欢的不得了, 明明也不喝茶，其他东西都由她妈放, 就茶叶, 非要自己另外保存。 　　祁晏没想过给她爸妈钱, 一直都更喜欢买礼物, 总觉得买礼物比送钱有心意。 　　至于妻子, 过节他一般转钱, 两人平时就会送对方礼物，不必等过年过节。 　　许妈：“这孩子就是孝顺，不像你, 拿你们公司发的年货糊弄爸妈。” 　　许听悠：“还嫌弃起我们公司年货了？” 　　许妈：“没有的事，你们公司今年咋发这么好, 还放到正月初十, 我记着你往年发了一百块钱红包就什么也没了, 没加班工资，还只放一天。” 　　许听悠回忆起当年的痛苦：“妈，我也不瞒着你, 我换公司了，在另外一家小公司当小部门的小部长。”说了动画她妈也不懂。 　　干脆说得模糊些。 　　许妈一听，细问女儿。 　　许听悠糊弄说就负责做项目，做预算，她妈听完居然说知道她是做什么的了。 　　电视剧看多有点明白了。 　　许妈重点：“我家女儿总算出息了，居然还当上部门小部长。” 　　她完全不在意女儿转行，女儿已经毕业了，毕业后应该看重工资，别的都是浮云。 　　女儿开始上班的时候，她以为女儿捧了铁饭碗，出去也这么说，后来听女儿说的多了，觉得讨饭碗更确切，女儿还整天给她画大饼，说一定会在多少年没升职加薪。 　　升个屁，干两三年不是正式员工就算了，还没一点面子，不如换工作。 　　“妈，这个你可别拿出去说，一个月六七千块钱的小部长，说出去笑死人，现在部长怎么也得上万了，你说出去别人会笑话的。”她再次选择隐瞒工资，和她妈老实说了，怕她妈四处吹牛，这样她以后都不用回家里，被亲戚烦死算了。 　　“不说出去，不说出去，当小领导还不让说。”许妈最后一句小领导是小声嘀咕，手上还点着钱。 　　许听悠看不下去：“妈，把钱收好，不用再数了，我们快去做年夜饭。” 　　“这就去做了。”许妈把钱收好，红包暂时放在女儿房间的抽屉里，等女儿女婿走了再把红包拿出来。 　　... 　　年夜饭有许听悠在搞气氛，吃得还比较温馨热闹。 　　祁晏吃饭期间被逗笑两次，是听妻子和岳父岳母互动被逗笑的。 　　吃饭前许听悠已经拍过年夜饭，把照片发到和爸妈的群里。 　　吃完晚饭才有空裁剪图片，加滤镜发朋友圈。 　　发了年夜饭之后，许听悠带着祁晏去外头玩仙女棒。 　　小区晚上不像白天只有小孩了，也有大人结伴出去。 　　他们小区租出去的少，所以到过年不会出现租户走光没人的冷清情况。 　　“听听，你可以拍，不要拍到我的脸，也不要凑得太近，小心被烫到。”他知道是冷烟花，可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他们买的已经是最小的仙女棒了，有些场合规定不能放冷烟花，他们特意到有人，空旷，又不禁止烟花燃放的地方。 　　除了他们还有别的人在，祁晏原来只是好奇，后来已经开始担心安全问题了。 　　许听悠：“不然我拿着好了，也不是必须拍照片，感受个氛围就好。” 　　“我来拿。”祁晏没让许听悠接手。 　　许听悠：“我点火了，你小心点。” 　　“我来点，你别碰打火机，危险。”才交给许听悠的打火机，很快又回到祁晏手里。 　　家里没人抽烟，打火机用不太着，许听悠从家里摸了个妈妈用来点蜡烛点香的打火机出来，一直放祁晏这里。 　　祁晏点燃仙女棒，叫她别靠太近。 　　许听悠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老公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长大的，玩个小小的仙女棒都战战兢兢如临大敌。 　　见老公拿着仙女棒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许听悠飞快拍了几张照片，拍完老公的“黑历史”后：“好了，燃光了，我们回去看电视吧。” 　　祁晏听到这里才有动作，把燃烧过后的仙女棒放在地上踩了几脚，确定不会复燃之后，扔进垃圾桶里。 　　祁晏：“剩下的该怎么办？不能随便扔进垃圾桶里。” 　　“一次性玩两三根，全点完，我们自己处理掉。” 　　“好吧。” 　　许听悠也想试试：“我来拿没事，我不会乱晃的，如果真烫，我直接扔掉，这个东西好脱手。” 　　“不行，我来。” 　　祁晏说自己来，但脸色很差，活像是赴死。 　　“烫手的话要立马扔地上。” 　　“嗯。” 　　折磨祁晏折磨了一盒仙女棒的时间，垃圾扔掉后，许听悠带一副解脱表情的祁晏回家去了。 　　祁晏：“爸妈不在家吗？” 　　两人回去的时候，家里灯和电视都开着，电视上还放着春晚。 　　许听悠朝几个房间喊了声，没人应，干脆消息给爸妈。 　　爸爸回了，说是和妈妈一起去外公外婆家了，晚上十点回来。 　　平时她一个人在家，出门敢不关灯，被妈妈发现觉得要挨骂。 　　爸妈平时也是起带头作用，从不会忘记关灯关电视。 　　看来是为了祁晏，特意留灯留电视。 　　“祁晏，我爸妈去我外公外婆家了，说晚上十点回来，现在还早，我们可以先洗澡。”爸妈不在家，许听悠把电视关掉。 　　不是很想看电视。 　　“我先去洗澡行吗？” 　　许听悠：“嗯，你先去洗漱，我帮你拿换洗的睡衣睡裤，洗漱用品拿去。”两人的洗漱用品已经放在床头柜上，许听悠很快拿出来。 　　家里卫浴一体，抽水马桶和洗澡的地儿在一间，没有浴缸，祁晏每天都要洗澡，就算没出汗也会冲洗身子，来她家肯定是要洗的，她提前和爸妈说过拿她买的帘子挡挡，好歹把厕所和洗澡的隔开。 　　她很早前买过在爸妈看来没用的东西，这会儿终于派上用场。 　　她真的买过不挡光厕所帘子，爸妈觉得碍事没挂厕所，放在睡觉房间窗户又挡不了光，干脆把这个打入冷宫，没想到真有用处了。 　　爸妈又一区别对待，她一个人回家看不出厕所和平时有什么区别，祁晏一来，厕所崭新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她都以为他们家厕所重新装修了。 　　仔细看只是被刷得很干净。 　　祁晏晚上玩仙女棒，总觉得身上有股子烟火味，恨不得马上去洗澡，于是今天晚上也没客气让妻子帮他拿睡衣。 　　许听悠已经拿好换洗衣物放在床上，见到咬着牙刷的祁晏：“刷牙刷到一半过来，有急事吗？” 　　见已经被妻子拿好放在床上，祁晏认命，摇头表示没事，回去继续刷牙。 　　许听悠好像看懂祁晏的意思了，是不好意思她拿出他的贴身衣物吧。 　　换成她，她也会不好意思，拿都拿了，没办法了。 　　这事放在祁晏一个夫妻生活过后都要睡衣睡裤穿完整的男人来说，打击不小。 　　她摸过看过了，没任何问题，祁晏身材很好，奈何太羞涩，在房间里都不会衣衫不整下床。 　　不去想有的没的，许听悠把衣服放进衣物篮里拿给祁晏：“给你放了两条毛巾，吹风机在沙发上，洗完就能吹，我先调个热水温度，调完温度就出去。” 　　爸妈家里浴室没有她和祁晏家的那么智能，没办法调节具体温度，她得用手去试水温。 　　试过以后，许听悠让祁晏过来，教祁晏怎么用。 　　“往左转红色是热水，右转蓝色是冷水，现在是我认为适宜的水温，你觉得太冷的话，往左调一点，别调太过去，会很烫，看懂了吧？你这么聪明，一定很快能看懂。” 　　“看懂了。” 　　“看懂我就出去了，你待会儿有事可以喊我，我就在客厅。” 　　“好。” 　　... 　　“听听，你房间里可以吹头发吗？” 　　许听悠已经洗好澡从浴室出来，今天她也洗了头发，见祁晏从她房间里探出半边身子：“可以的。” 　　“那你回房间，我帮你吹，我怕爸妈提前回来。”他已经换上睡衣，晚上不打算离开房间了。 　　许听悠：“好吧，你先回房间待着，我先在浴室里擦个头发。” 　　祁晏回房间，顺手把门带上。 　　许听悠将长发擦得差不多后，拿吹风机回房间，祁晏帮她吹头发。 　　“不要打开。”见妻子手机划到个视频，祁晏马上关掉吹风机，让妻子不要播放。 　　他有预感是给她做的视频。 　　许听悠：“不打开，等睡前再打开，只是刚好看晚上拍的照片，打开相册，随手点了这个视频。” 　　祁晏没看错，她确实点开了自己做的视频。 　　“说好睡前看，能记住就好。” 　　许听悠：“你给我吹个头发都不专心吹，三心二意盯着我手机看是怎么回事，吹风机声音很大，不信你是因为听到声音才关吹风机的。” 　　“我的确一直盯着你的手机，怕你故意点开视频。” 　　许听悠：“现在绝对不开，亲爱的老公，我们可以继续吹头发了吗？” 　　“继续吧。” 　　许听悠长发吹得慢，好在晚上十点前把头发吹干了。 　　夫妻两人再上个厕所后，回房间躺床上。 　　“听听，爸妈回来会不会找我们？” 　　“不会的，我已经和爸妈说我们要睡了。” 　　“那就好。” 　　许听悠：“开灯看还是关灯看？” 　　祁晏：“关灯吧，比较有氛围。” 　　“这时候说氛围了？以前我待书房待到下午，房间没黑下来，你就要说对视力不好，给我开灯了。”许听悠翻旧账。 　　“情况不同。” 　　两人躺在床上，许听悠把自己手机交给祁晏，靠在祁晏身上。 　　祁晏一手手机，一手把她搂进怀里一起看视频。 　　视频开头是动画，把自己和祁晏都画成动画人物，第一个画面就是一座大山和一个大太阳。 　　许听悠把两人初遇进行了艺术加工，祁晏出场还自带背景音乐和特效花朵。 　　动画里的他们两个都没说话声音，全是用户对话框显示内容的。 　　动画做得不精细，人物动作也僵硬，但是祁晏看得津津有味。 　　动画内容三四分钟，除了初遇还有结婚以及婚后。 　　动画最后一部分就是祁晏给许听悠做菜，两人坐好一起吃饭，脸上都有笑意。 　　动画部分结束，屏幕黑了，祁晏看眼进度，才到一半。 　　于是耐心等着，没等几秒，手机出现屏幕出现几个字：【说给我最亲爱的老公听。】 　　后面是真人视频，许听悠在公司里的一个自拍短视频，她自己在镜头里没说话，看了会儿镜头后，转身，再转回来，手上出现了一张便利贴，写着：祁晏，我爱你。 　　办公室之后换成室外，室外貌似是班春衣帮忙拍的，周围环境嘈杂，他听到班春衣说肉麻，许听悠说了几句话，最后收尾还是祁晏我爱你。 　　第三个画面是在家里，许听悠书房，她本人双手托着脸颊，貌似在思考该说什么。 　　“嗯……我有一个很好的老公，好到什么程度？好到我都没办法形容他有多好，当然，我也好，我们两个一样好。 　　祁晏，我要说实话，刚在一起真的没觉得多爱你，只是觉得你人好，你是好人，我好像有一点点配不上你，可是啊，后面慢慢了解你，和你接触相处，发现我已经爱上你，真的好爱你……” 　　视频结尾就是书房这段即兴发挥的话，最后还比了个心。 　　“做得怎么样？动画可费工夫了。”后面视频充时长的，一看就很敷衍，前面动画才是精华。 　　“我很喜欢。”祁晏在妻子额头上亲了一口。 　　见祁晏亲完准备再放一遍视频，许听悠：“你要看第二遍？别看了，不许看，睡觉。” 　　祁晏：“我想再看一遍。” 　　许听悠：“我发给你吧，你用自己手机看。” 　　“不行，要一起看，你把手机拿回去就会只顾自己玩手机。” 　　许听悠：“我在你眼里手机瘾那么大？” 　　祁晏：“没，我要看第二遍，你回发我视频，在我眼里你现在就是有手机瘾，睡觉骗我，目的是想拿回自己手机玩……这个我们一起看感觉更好。” 　　妻子有手机瘾，看着没别人严重，但也到了中度水平，只要刷起手机，起码半个小时后才能放下。 第42章 042 精明 　　“祁晏, 你真的越来越精明了，哪里学来的？”许听悠蹭他脸颊。 　　祁晏：“这和精明没关系，多了解你就知道了……我和你一起上班的那段时间, 也从你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妻子带他认识新世界。 　　“那些东西对你来说是坏的, 你不要学。”都是生意人职场老油条的套路。 　　祁晏：“不坏，我觉得你说的都很有道理, 听君一席话, 胜读十年书。” 　　许听悠上班的时候在祁晏面前接过不少电话，她所在的立场不同, 有时候甲方有时候乙方, 语气肯定不同，相同的只有精明这点了, 玩心理战术现在就没输过, 也成功打入意趣管理层。 　　一旦接受祁晏跟着自己“学坏”这个事实, 许听悠就没办法把他再当成光风霁月的祁晏：“我陪你看第二遍第三遍, 不论好的坏的, 你都不要跟我学。” 　　祁晏：“人是要进步的, 我觉得你身上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我们只是在相互影响对方。” 　　许听悠：“好的，我亲爱的老公, 我陪你看多少遍都行。” 　　她认输，她投降。 　　“嗯, 开始看第二遍吧。”祁晏重播。 　　许听悠之后再没反驳祁晏, 等祁晏看了三遍终于要睡觉以后, 她也不再玩手机，睡觉了。 　　正月初一上午，许爸许妈还是和昨天一样, 吃完饭溜出去，家里就剩许听悠和祁晏夫妻两人。 　　“听听，我想把视频发朋友圈，动画部分的，你不介意我也可以发后面的部分。” 　　许听悠正和班春衣发消息：“整部不可能的，顶多是放到视频网站，把视频网站链接放上去才能看到完整，直接发朋友圈只能发几秒十几秒的。” 　　“那么短？”剪视频他会，不会在网上搜过也能知道，但是朋友圈只能发那么短的视频他才知道。 　　万年不发朋友圈的一个人为难了。 　　许听悠：“很短的，你挑个六七秒吧，挑动画部分的，不要挑后面有我出镜的视频。” 　　“嗯，好，我剪我们结婚那部分的。” 　　“慢慢来，不急。”许听悠还想和班春衣多聊会儿。 　　没过多久，祁晏：“我还想发我们的结婚照，很为难很纠结。” 　　“可以剪在一起的，前面是动画，最后放我们的结婚照。”这样就不用纠结了。 　　“我去搜搜该怎么弄。”祁晏开始上网查方法。 　　“你挑好结婚照的话给我看看，如果实在纠结不知道发哪张，我可以发你一张我挺喜欢的。”两人拍过结婚照，也有婚礼仪式上的照片，她都保存了。 　　十年后的自己看到都会惊艳，太美了。 　　新娘的风光已经盖过新郎 　　“好的。” 　　... 　　［好可惜没能参加你们的婚礼。］班春衣看到祁晏发的朋友圈了。 　　祁晏朋友圈写着：听听送的过年礼物，她自己做的动画，可惜只能发几秒出来，不过真的好棒［爱心］［爱心］。 　　两人聊天界面，前头全是班春衣吐槽表妹，聊了许多，祁晏发朋友圈，已经吐得差不多的班春衣立马换了话题。 　　许听悠：［我比较幸运，能参加你的婚礼。］ 　　［这个不好说的，我不一定结婚。］ 　　还嘴硬，如果她实在看不下去，直接和老板说更简单，老板一看就容易被说服跨出第一步，不绕弯子，不随便假如，也不会无中生友：［那你结婚的话，总要邀请我的吧。］ 　　［肯定会邀请你，你老公也一起来……你们结婚是哪家婚庆公司办的，婚纱是谁设计的？］班春衣成功被视频最后两张结婚照吸引，实在太美了。 　　［我去问问，具体已经不记得了，婚礼是男方家办的。］许听悠根本不记得这种事，全是祁晏这边安排，她就当个新娘。 　　“祁晏，婚礼的策划你有吗？我们婚纱是哪定做的？班春衣看我们结婚照心动了。”许听悠歪头靠在祁晏肩膀上玩手机。 　　“我找管家问问婚礼策划，婚纱设计是这个老师。”祁晏把婚纱设计师信息发给妻子。 　　许听悠：“嗯？我们结婚不是很快的吗？婚纱你早就有想过的样子了？” 　　她记得她被量了尺寸，婚纱也没等很久。 　　如果祁晏真找了设计师，不该那么快的。 　　祁晏：“给你画水粉画的时候，就有画婚纱的冲动了，后面真画出来大概了，交给婚纱设计老师细化。” 　　“是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 　　“嗯，没错。” 　　许听悠：“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对我心动，我脸红了，何德何能。” 　　祁晏：“真的脸红了？没看出来。” 　　许听悠亲了祁晏一口，捂脸：“现在脸红了，假装自己是刚谈恋爱的女孩，亲一下喜欢的男孩，脸马上就红了。” 　　祁晏也亲回去：“感觉这个假装还挺有用的，我的脸温度也升高了。” 　　“老公~我们可不可以去客厅沙发上坐着？”她坐床上累了。 　　“不可以，你累了直接躺下休息。” 　　祁晏怕岳父岳母过来，拉着妻子在卧室待着。 　　许听悠：“好吧，我躺下去了。” 　　她真的躺下去，祁晏又说这样对眼睛不好。 　　许听悠非常干脆起身，趴在祁晏腿上玩手机，两只脚晃来晃去。 　　祁晏：“正月初一不能骂人，不骂你了。” 　　早上吃早饭听到岳母对妻子说的话，祁晏记在心里了。 　　许听悠：“不骂之恩当涌泉相报。” 　　“乱用词。” 　　... 　　正月初二回家，祁霄没再出幺蛾子，到正月初十，夫妻两人收拾过后搬到花苑居住。 　　祁晏一直把这事放心上，尽管过年从岳父岳母家回来后再没在别墅见过弟弟，他也不想住在有弟弟的别墅里。 　　当他是小孩子任性，当他有所谓的“地盘意识”也好，他只想尽早离开。 　　换成许听悠指定不会自己走，怎么也得把弟弟气死再走。 　　意趣的工作不算多辛苦，比她十年后工作的公司轻松许多。 　　光是不加班这点就能让她给好评了。 　　这年头哪还有朝十晚五的公司。 　　活两辈子意趣都是她工作过工时最少的公司。 　　三月就要换公司地址，时间已经不多，所以年初上班的重心在整理。 　　“挺好的吧，新地址。”班春衣带许听悠先去了新办公室。 　　新办公室直接有一层楼，宽敞许多，独立办公室也有了，有好几个，不透明玻璃门玻璃墙，百叶窗，隐私绝对是有的。 　　班春衣领着许听悠进她办公室：“动画部这大块都是，你的个人办公室在这里。” 　　许听悠：“好好啊，我能拍照片吗？” 　　班春衣：“拍吧，随便拍，这是我们自己的办公室，有讨价还价的，生生减了一万。” 　　许听悠拿手机一连拍了好几张，他们新办公室已经能赶上她十年后工作公司的大小了。 　　待会儿就发给祁晏看。 　　班春衣：“你说我们要不要定做工作证？” 　　“到公司打卡用的吗？” 　　“以前人少嘛，之后人会多起来，就要有个规范，我和老大也得准时上班，不过你放心，我们还是十点上班，这个不会变。” 　　新公司地址离家里别墅开车短了差不多有十分钟，虽然差距不大，但少十分钟已经挺好了。 　　离花苑时间倒是多了点，不过依旧能控制在半个小时内。 　　许听悠：“好啊，反正我不是迟到大王，工作证你要专门设计？” 　　她无所谓的。 　　班春衣：“嗯，是的，网上普通款式多没劲。” 　　许听悠：“能不能多给我一张？我送我老公，就写画师，不需要输入他的信息，给他留作纪念就好。” 　　什么事情都想着自家亲爱的老公，她或许是没救了。 　　“你又来秀恩爱！好的！绝对会记得给你老公做一张。” 　　“谢谢！”许听悠谢完，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感受独立办公室。 　　感受完自己的，她要去看班春衣办公室。 　　许听悠的划区域划了块动画部，动画部就她这个部长有独立办公室，其他都是公共办公室。 　　班春衣的没划分区域，就独立办公室，挂的名牌是副总办公室。 　　班春衣：“我管的事比较杂，隔壁房间是给客服部销售部部长的，客服销售归一起，过几天就招个管理，我是部长们的上级。” 　　许听悠作毕恭毕敬状：“班副总。” 　　“真好听，工作这么些年了，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真领导。”她舒服了。 　　几个人的小公司，真没有当领导的感觉和威严。 　　许听悠：“你本来就是真领导，以后公司人多了，你也可以耍领导威风。” 　　“瑟瑟发抖，以后事情变多了，被约谈话喝茶一准需要我出面。” 　　许听悠：“我们奉公守法，又不做犯罪违法的事，你放宽心吧。” 　　两人在新办公室待了一个小时才回去意趣现在的办公室。 　　两个人带着任务来的，需要统计桌椅是否有缺漏，以及今天盆栽到办公室，做个清点。 　　新办公室一个月房租十几万，光是房租就够让人吃不消，自然，只要能把钱赚回来，一切都没问题。 　　许听悠下午回到家里就在看二手市场了，祁晏瞥到她在看家具：“听听，你想买椅子？” 　　“想卖椅子，换办公室了，老板的意思是新公司全换新的，旧的就不要了，我想着太浪费，建议转卖出去，价格便宜是便宜不少了，但好歹回来些钱，有总比没有好。” 　　“还是听听想的周到。” 　　“桌椅我们自己配的，卖出去赚来的钱可以花掉用来装饰新办公室，我今天和班春衣去了新办公室，真的大了不少，公司要定做工作证，我拜托副总给你也做一张，当纪念。” 第43章 043 谈崩 　　祁晏：“只有纪念用途吗？” 　　“就算去公司上班的员工也不一定会挂着牌子, 给员工的作用是打卡。” 　　祁晏：“我以为以后带着牌子就能去新公司找你了。” 　　和妻子工作一段时间后，他知道意趣工作氛围挺轻松，想要去公司找人也不会不便。 　　“你想来找我的话, 不是必须带牌子, 我和小乌说一声，她不会拦你的。” 　　工作证又不是用来束缚祁晏的。 　　小乌是现在的前台, 还没走人, 她认识祁晏的。 　　祁晏过去，不用她去和小乌说, 小乌也不会拦住他。 　　公司现在没有新人, 如果小乌能算老人的话，那他们公司老人都认识祁晏。 　　见到祁晏还会主动告诉他, 她在哪。 　　不说动画部长丈夫的身份, 云不动的助手身份也够他随意在意趣办公室走动。 　　祁晏：“这样啊, 求学要做续集吗？如果做的话, 我是不是又可以来你们公司了？” 　　让他总待在家里他肯定待不住, 结婚以前他就会时不时去旅游散心, 结婚以后偏向于和妻子两人一起出去玩。 　　妻子上班他就没动力出去旅游了，完全不想一个人去。 　　许听悠旅游比较少，出差更多, 实在不懂旅游的事，祁晏都耐心跟她讲, 心得体会什么都和她说, 许听悠不懂问他, 祁晏不知道的也会去找答案告诉她 　　两人不是单方面照顾谁，一直是互相照顾，祁晏已经没办法一个人旅游了。 　　许听悠：“应该会做, 只不过画师会换一批，换成我们自己招聘的画师，时间暂时不定，我们手里还两个项目准备做，一个是旅游宣传片，一个是漫改动画。” 　　公司运营总要成本，他们这些工作人员还要吃饭，总得先紧着客户。 　　祁晏：“旅游宣传片，哪个地方？” 　　许听悠：“我们度蜜月那个地方，我和班春衣说了，商量过后给我一个月的假期，整个月都算我工资，不过我的带薪年假也一起被扣光了。” 　　祁晏：“带着工作度蜜月？” 　　他以为妻子能一心游玩。 　　许听悠：“那个宣传不太赚钱，我之前一直晾着，我们后来不是决定去那了嘛，我想着工作为由或许能多放几天，主要是拍照片录视频，不需要做很多事情的，至于和班春衣聊天，她不来找我，我都会和她聊，不是换个地方上班的意思，你别误会了。” 　　“听听，你真的太聪明了。”原来如此，这是在“骗假期”。 　　“小聪明。”两人在国内度蜜月，去的也不是热门景点，人家之前都找过来希望，他们做个宣传片，她就顺手工作好了。 　　... 　　许听悠：“当初说的不是这个价，要签合同了你们还想降价？” 　　“我们也没有说死，毕竟你们没几个作品，名声不大。” 　　“既然没作品，你们直接找大太阳，别来找我们，没签合同不代表可以没有契约精神。”许听悠脸色冷凝。 　　漫改项目要签约了，对方临时降低金额，希望他们“打折”。 　　数额不少，更改后的金额和报价差得远，快和他们公司做的预算成本持平。 　　老板和副总打算吃闷亏，她第一个不答应，昨晚熬夜做了计划B，打算签另外一个项目。 　　“我们压力也很大，上面的命令，再说我们这漫画是大ip，一本万利。” 　　许听悠：“我们手上不是只有你们一个大ip，不做你们的我们也能做别人的，现在动画哪有真人明星吃香，我劝你们也别接漫改了，去做电视剧，用这些钱挑几个便宜的小明星，火了一本万利……对于毫无信用的公司而言，不是钱更重要吗？” 　　被扣了顶大帽子，来签约的负责人手机响了，说是先出去接个电话。 　　他一走，许听悠脸色更差，搞得班春衣都不敢讲话。 　　原来他们作为乙方也能这么硬气的？ 　　她也是很不舒服遇到不良甲方，但是人家漫画确实是大ip，粉丝不少，做得好又是一波热度。 　　不确定他们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着压价的目的，还是被人施压了。 　　前者估计是大太阳价格高，他们在动画产业算新人，但是当初求学的制作可谓是大阵仗，瞧上他们的背景不是没可能，后者或许是老大家里人动手脚了。 　　叔叔早年经常给老大施压，后来就不施压了，知道儿子倔，越逼他，反抗越厉害，逆反心理太重了。 　　叔叔现在可能性没那么大，真要有施压的，或许是和老大不对付的人。 　　前者更恶劣更恶心，这种满口谎言利益的公司真没必要合作，以后合作过程不定会怎么恶心他们。 　　负责人回来后，说是好商量，总经理批准提二十万上去。 　　二十万这点钱真不是打发叫花子？ 　　新办公室一个月的房租十几万，二十万能干嘛？能维持公司经营一个月吗？员工工资和房租加起来都超过这个数了。 　　许听悠并没有打算继续合作，很坚定拒绝了，拒绝的时候还要阴阳怪气一番，末了：“这事我们不会主动放到台面上讲，希望你们也自重，当初聊天有截图，有录音，这次会议我们也实时录音，会议室监控运行中。” 　　言外之意就是不要不识好歹，他们手上的证据多，如果对方要反咬一口，他们也能咬回去。 　　他们都选择忍气吞声了，对方就不能不识好歹。 　　许听悠做项目一直喜欢考虑全局，绝不会让对方成功断章取义抹黑他们。 　　合作谈崩了，对方走的时候脸色不好，见他们脸色不好，许听悠脸色才稍微好点。 　　赶走个无良公司后，许听悠对班春衣说：“春衣你记着把这个公司拉黑，公司负责人法人也拉黑，查查他们名下有什么公司，一并拉黑了。” 　　“好……小许，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把路堵死？”班春衣还是有些为难的，如今能做成公司的，手段恶心人，不代表他们没有自己的人脉关系。 　　公司也不是之前那个编剧2号，编剧2号被嘲上热搜以后，没多久就遇到事业瓶颈，没有什么公司想要他担任编剧。 　　他有代表作，价却变了，变低许多，他自己不能接受落差也是活该。 　　许听悠：“我昨晚做了计划B，已经发到你和老板邮箱，你们记得查看，如果这个计划还会出幺蛾子，是要考虑谁在针对我们了……春衣，下个月我去度蜜月，公司有事要在群里说声，我觉得你和老板还是不能体会到社会险恶，千万别随便答应了，怎么也得先做个评估。” 　　会前发的，今天在公司完善了一部分内容。 　　班春衣：“好的！” 　　她可以永远相信许听悠！实在太靠谱太能稳定军心了。 　　许听悠：“接下来你一个人去汇报没事吧？我趁着还有几天时间，尽早联系下个项目的公司，探探口风。” 　　度蜜月比较重要。 　　“没事，我一个人就够了，录音都在我手上，你去吧，消消气。” 　　“气很快会消下去的，你放心吧。”她见过的恶心人恶心事也不少了，这个只是小菜。 　　回来就没发过这么大的火，也算是释放压力。 　　还是当大爷舒服。 　　... 　　下班回到家里，许听悠刚关上门就喊祁晏。 　　祁晏掐着时间做饭，她回家的时候，他正端饭菜。 　　许听悠看到他，走到他身边，抱住刚放下菜的他。 　　“我还穿着围裙呢。”围裙可脏了。 　　许听悠抬眼看祁晏，心情好许多。 　　发火对身体不好，发过火后，要看着祁晏消消火。 　　“没事，身上的衣服反正要换下来的洗的，不怕。”祁晏现在不光做饭，还给她洗衣服了，简直就是贤内助。 　　祁晏：“今天太黏人了，不对劲。” 　　“昨晚上我不是在家里加班了，今天看到对方的嘴脸，忍不住发火，发火过后心情不好，想马上回家看看你。” 　　祁晏：“看我能不生气？” 　　昨晚妻子临时加班，情绪稳定平静，把事情和他说一遍，他当时没觉得多严重。 　　许听悠：“嗯，因为你让我安心，我们家让我安心。” 　　祁晏：“先坐下来吃饭，今天说要吃红烧肉，我就给你做了，晚上吃这么油腻对身体不好，不过你心情不好，我就暂时只管你的心情。” 　　妻子说的十道菜，今天的红烧肉是第二道。 　　“我已经闻到香味了，去洗手，马上准备开饭。”许听悠洗手去了。 　　许听悠吃到红烧肉，一脸幸福的表情，心情完全好起来了。 　　红烧肉祁晏只吃一两块，见妻子快吃完一碗饭，他才开口：“听听，临时出这种事，下个月蜜月假还能正常放吗？” 　　事情比他昨晚想象的严重。 　　许听悠：“能的，放心吧，我们公司管理层都是年轻人，很会变通……红烧肉怎么只有这么几块，我还想装起来带公司去吃，当午饭。” 　　祁晏真的太会学做菜了，虽然做出来的比图片黑点，味道绝对没话说。 　　夸红烧肉的时候，没什么味道的青菜也被她夹了两筷子，雨露均沾。 　　“做得很好吃吗？” 　　“嗯，好吃。” 　　祁晏：“很好吃的话以后做给你吃，但不能经常吃，实在太油腻了。” 　　“好的！” 　　许听悠就差把红烧肉那点子油汁刮干净吃掉了。 　　“听听，你晚上胃口很不错，是不是还要加班？” 　　“不是，就是化怒火为食欲。”在祁晏和祁晏做的美食双重抚慰下，许听悠彻底满足了。 　　她晚上才不要工作，昨天晚上够累的了，今天晚上再做下去，受不住。 第44章 044 旅游 　　无论如何变化, 许听悠和祁晏在四月的时候，踏上了蜜月之旅。 　　来度蜜月的地方是文化之乡，有历史, 有文化底蕴。 　　到了这种地方, 许听悠心都宁静下来。 　　“听听，这座桥要不要录影？”祁晏看着很有感觉, 问正在桥边看水里有没有金鱼的妻子。 　　他手牵着妻子的, 怕她掉进水里。 　　许听悠没见到金鱼，还想拍个锦鲤, 听祁晏说道：“如果要录影的话, 得从那里开始了，一长截, 毕竟要单独做一个场景, 太短不好做。” 　　除了录影还要拍照, 不一定用视频, 照片是需要的, 很多动画不都是无数图片做的。 　　祁晏：“可以, 我从那里开始拍？” 　　他们夫妻两人早上还被工作人员招待了。 　　四月在南方是雨季，空气湿度强，整天水雾蒙蒙, 说有意境也行，就是一个月内能出门的天数, 或许只有一半。 　　两人住的酒店还是开车半个小时外的地方, 那里雨少点。 　　她和祁晏打算待半个月, 半个月后换个北方城市度蜜月，两边都体验。 　　虽然可能会造成水土不服，不用上班倒是无所谓, 有时间调整。 　　“好的。”许听悠陪祁晏去录影。 　　周围没几个游客，只有零散几个中老年村民，人少，录影又是为了工作，拍起来不会太羞耻。 　　祁晏是不羞耻的，许听悠还好，于是夫妻两人一上午都在录影，录了三遍才满意。 　　拍照拍了无数张，回去得删掉一些画质不清晰的。 　　中午吃饭前，许听悠还问祁晏：“我都没说工作的事了，你比我主动是怎么回事？” 　　“我主动配合你工作不好吗？我还是挺想看做成动画的。” 　　妻子说要做彩墨动画的时候，他研究过很早前的彩墨动画。 　　做得人少，质量是都不错，太不错了，观众却少，少到让他发愁。 　　这样该如何吸引观众？ 　　妻子指望动画翻身，翻身不成还被辞退了怎么办？ 　　他听妻子日常分享的话，是挺满意意趣的。 　　幸亏他们最后成功了，动画做得好看，他还主动发给爸妈看。 　　爸妈一直觉得动画是给小孩子看的，妻子也的确是做给小孩子看的，可这么好的动画，不能让爸妈错过。 　　他们家听听认真起来不是一般的厉害。 　　“这个我最近想好做实景动画了，就是实物景象和动画人物结合，脚本交给牧叶，还好这边旅游工作人员没给我们他们的文案，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委婉拒绝，旅游景点介绍太过直白，直白到放动画里我没有任何去玩的欲望。” 　　“是，我看过他们的旅游景点介绍，的确不太吸引人，明明这个地方有很多历史名人来过，也写了不少诗，有几面墙上的确写了比较出名的几句诗……看了那些总觉得少点意思。”要做旅游乡，总得有吸引游客的地方。 　　听说这地方前几年游客蛮多，没有好好控制，一度变成垃圾乡，后来上热搜了，再后来整改，如今才勉强恢复到原貌，不过最早的味道已经有些消散了。 　　如今有意识到规范游客行为，就是没游客了，令人唏嘘。 　　所以看到意趣的动画火爆网络，还带动了几个取景景点的旅游业，当地旅游相关的工作人员心动来找他们做动画宣传。 　　许听悠和祁晏为了求学去过一些地方，她还记得在乡下被大鹅追着跑的日子。 　　听说那里开了几个农家乐招待游玩的客人。 　　许听悠不知道他们能做多久，可以带动当地经济发展也是在做有意义的事。 　　许听悠：“你说的没错，所以让牧叶写得艺术一点，我已经把任务交给她，叫她好好研究当地历史文化，等我把视频和照片发给她，她来写脚本，她写完我们就可以做动画了。” 　　实景动画成本相对较少，脚本也没求学那么严格了。 　　至于动画人物，许听悠还是决定用Q版的，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配音是求学小男主的配音。 　　她听过太太几版声音语调，小女孩小正太都很不错，也能区分，干脆一人分饰两角。 　　牧叶现在算兼职，她们公司给了她每个月一千的底薪，有工作了就会加钱，宣传片没有求学那么难，给的是五千。 　　牧叶还挺满意，她的微博粉丝如今也有快一万粉丝了，有别的公司想找她写脚本，她都会来问她意趣近期有没有要她写的脚本，如果有她就推掉对方的。 　　许听悠也没坏到把牧叶的作品垄断，没有就随她接了，提醒还是要提醒一句，注意防骗，有些骗子只是想骗脚本骗剧本，改掉作者，换成另外一个人。 　　这会引起不必要的纷争，费心费力维权或者忍气吞声，都不是好选择。 　　合同要签，不签的不要做，也不要同意免费做广播剧，不要给授权，这都是在避免未来不必要的麻烦。 　　牧叶是能听进去话的人，一一答应，如今换了新的房子租住，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她也是懂感恩的人，无论意趣什么脚本剧本，她无条件应下。 　　... 　　“羡慕你，四月份还有机会晒黑。”班春衣摸了把许听悠的脸。 　　许听悠拿出镜子：“真的黑了吗？祁晏骗我了？” 　　两人四月下半月在北方城市过，那地方没有梅雨，天气晴好，就是干燥，刚开始两天许听悠喉咙还不舒服，多喝水就好很多了。 　　去北方的城市仍旧是一座历史古城，不同于水雾蒙蒙的南方，他们感受到了土地的厚重，总不自觉进入风景里，和先辈们感同身受。 　　心情澎湃自不必多说。 　　班春衣：“你洗澡时候照镜子，肯定和你脖子以上有区别，我都感觉出来了，你是没防晒吧。” 　　许听悠：“你越说我越难受，最后两天是因为到那边买的防晒用完了，不想再买新的，就没用了。” 　　班春衣：“你才多少天就用完了，和祁晏分着用的？” 　　许听悠：“本来也不是多大分量，的确和祁晏一起用，看来这几天我不能露脸了，防晒帽子口罩不能少。” 　　本来劝着祁晏用，后来祁晏用得比她还勤快，不光比她勤快，还能帮她抹在脸上。 　　最后两天太阳挺大，她和祁晏一直撑伞，她疑心自己被晒黑了，问祁晏，祁晏很肯定说没有。 　　她相信了。 　　他是没看出来吧，一个月没见的班春衣都说她黑了，她肯定是黑了。 　　班春衣：“黑点还健康些，你看我，脸苍白，眼圈重，嘴唇干燥起皮，身体被掏空。” 　　许听悠：“多喝水多喝水，我不在没人监督你喝水了？润唇膏也用起来，抽屉里不是有两根，放着过期当纪念物？” 　　班春衣捂住耳朵：“知道了知道了，许大导演。” 　　“别光嘴上知道，行动上也要知道，待会儿再聊，动画部来新员工了，还有接下来的工作安排，我去开个内部小会。”许听悠离开自己的办公室，拍手让动画部员工一起去开个小会。 　　“副总要旁听吗？”许听悠问随后出来的班春衣。 　　班春衣：“我啊？我……我听一会儿就离开，成吗？” 　　“可以啊，副总你在会议室的话，你就是老大了。” 　　“好的，我旁听。”她在许听悠面前总忘记自己的身份。 　　许听悠小会开了二十分钟，她也没让新来的四个同事自我介绍，今天介绍，她明天就不记得了，还是等以后再慢慢认识。 　　班春衣听了二十分钟，听完了也没中途离开。 　　她本人是不大喜欢开会的，奈何想到是许听悠主持的会议，忍不住想去听听。 　　许听悠开会前会整理自己的发言，会上讲话逻辑清晰，很无趣的东西也被讲得有趣，大家有时候开会还能笑出声来。 　　小会主要讲的是旅游宣传动画的事，计划B项目已经签好合同进行中了，暂时还不急，旅游这个要尽快做出来交差。 　　班春衣：“去过实地怎么样？会不会很差劲，我听你说还行，心里一直不踏实，你们不是都去了北方。” 　　许听悠：“梅雨季，三天两头小雨，不尽兴，我个人建议真人秀取景录制会比动画宣传更加吸引游客，他们怕自己主动找上门会被要很多钱，资金不太充足……” 　　她真的建议真人秀，人少，如果这么点人还打扰到居民生活，节目组要反思了。 　　叔叔阿姨们不追星，现在的明星不认识几个，只要保密工作做得好，粉丝也不会追过来。 　　班春衣：“真人秀的话，也得看真人咖位了，普通的不光贵，也带不来热度。” 　　许听悠：“不会太差劲，起码我和祁晏去的时候干净整洁，也没遇到过阿姨叔叔们吐痰的事。” 　　干净就给她好感了。 　　一个地方再美，雨下得多了，又不是家里，她也待不长，换个城市旅游是夫妻两人的共同决定。 　　班春衣：“这就好，希望不是为了应付我们做表面工作。” 　　“但愿，不过我们动画如果真的做到吸引游客了，是我们的成功。” 　　班春衣畅想：“很成功的话看还有没有要我们做旅游宣传动画的地方，有的话我们两个公费旅游去。” 　　“好啊。” 　　公费旅游，许听悠想想就挺开心，多美好的四个字。 　　... 　　“祁晏，通知你两件事。” 　　见妻子表情认真，像是要说大事，祁晏拿毛巾擦干手，摘下围裙：“听听，出什么大事了？” 　　“没什么大事，第一个事是你的工作证到了。”许听悠从包里拿出意趣工作证给祁晏。 　　本来职位是画师，祁晏没意见，后来真要做了，班春衣问她真要画师吗？改成指导更好，原画指导。 　　她想想听起来好像挺厉害的，就用了指导，还没告诉祁晏：“原画指导，给你改了个职位，祁老师，以后多多指教。” 　　说完鞠躬。 　　“许老师，以后多多指教，第二件事呢？”祁晏收下了工作证，回以鞠躬。 　　工作证上不贴证件照，有个Q版男孩，西装版的，总体比较卡通。 　　许听悠从包里拿出第二样东西：“第二件事是求学庆功宴要在周四晚上进行，邀请函。” 　　祁晏：“我都要忘记庆功宴了，所以我也能去？” 　　“当然，你是大功臣，我要去，你有事情很忙的话，就不用去了。” 　　祁晏：“我肯定会去的，晚上除了给你做饭我还能有什么事情？” 　　他不喜欢自家公司的生意宴会，意趣还是挺喜欢的。 　　“对不起祁老师，压迫您做晚饭，是我的错，不过我死不悔改。” 第45章 045 黏糊 　　祁晏：“听听, 庆功宴需要穿正装吗？” 　　许听悠不再和祁晏开玩笑，认真回答他：“不需要的，你见我们公司什么时候穿正装了？有重要会议才会穿, 平时不穿, 吃饭又不是开会。” 　　公司内部会议不算，云不动团队过来算重要会议。 　　公司性质加上管理层年龄, 实在搞不来严肃那套。 　　他们副总穿的还像个学生呢。 　　祁晏：“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穿正装对我来说不太方便。” 　　许听悠：“穿上正装除了能让本来就好的身材看起来更好，也没别的太大用处了。” 　　祁晏：“所以我身材算好还是不好？会不会有点瘦了？” 　　和妻子在一起久了, 祁晏多多少少被影响到, 对自己的外观更加注意了。 　　以前只要整洁得体，现在还希望美观。 　　许听悠：“你正好, 不要刻意增重, 我没见过你身材这么好的男人了。” 　　“既然那么好, 我们就开饭吧。” 　　“开饭。” 　　许听悠吃了口菜：“祁晏, 我之前去公司, 同事说我黑了。” 　　“不黑, 黑些也没事，看着健康。” 　　许听悠：“我是想说我们最近周末出行能不能减少？” 　　“嗯？” 　　“没事没事，你当我没说过。”许听悠摇头, 继续吃饭。 　　她老公真的变腹黑了。 　　刚才的语气显然是：我听清了，但我要你再说一遍。 　　祁晏听她飞快改口：“减少也可以, 你得完成一幅画, 画好给我。” 　　祁晏：“或者在家给我当一个小时模特, 当完随你安排周末。” 　　许听悠：“祁老师，周末一定要找事情做的话，模特或者画画都可以, 如果我选画画，你当我模特行不行？” 　　他们搬到花苑住了，花苑房子是大平层，没有专门的庭院，画画基本只能在室内。 　　在室内可以更加随心发挥了。 　　祁晏：“我吗？” 　　“对啊，我都给你当模特了，你也要给我当模特。” 　　“可以。” 　　许听悠：“各种画我都要试试，你别介意我把你画得丑兮兮。” 　　祁晏：“不介意，你自由发挥，艺术只要不极端，不让大众产生不适，都不应该被条条框框拘束住。” 　　“我要画抽象的祁晏……嗯，祁晏，祁霄还要多久才会离开呢？” 　　除了祁晏，许听悠实在没办法把家里其他人当自己人。 　　她肯定不会问阿姨或者管家祁霄的事，问了会显得她不安好心，管家阿姨转头告诉她婆婆，她不就要挨白眼了。 　　祁晏用她当借口搬到花苑，婆婆颇有微词，说是没说出来，她觉得有。 　　儿媳妇不好当，自然不能在这当口问别人祁霄的事。 　　只能问祁晏了。 　　祁霄不影响祁晏的情绪，她就不想过多干涉他们兄弟的事。 　　重要的是祁晏。 　　祁晏：“应该要等到学生暑假结束，九月十月的样子。” 　　“这要半年了？我都怀疑我们是借住的，他才是房主。”亏得房主是祁晏，不是她亲自花钱买的。 　　要是她自己买的，绝对不受窝囊气。 　　班春衣受窝囊气受很久了，过年那段时间负能量爆棚，各种小问题，只要是表妹制造的，她都会增加负能量，增加到最后爆发，把表妹赶走了。 　　她和表妹彻底交恶了，家里亲戚说她，她无所谓，心情马上雷阵雨转晴。 　　她还记得表妹搬走那天，班春衣请她去吃饭，就差点鞭炮庆祝了。 　　祁晏：“没事，只要有听听在，哪都能是家，听听，周末我想去买新鲜鱼，我听说城东有家市场鱼特别新鲜，你能载我去吗？” 　　“可以啊，我周末没事。”祁晏现在是煮夫，又见识过她的车技，很放心她当司机，上午买菜都是她开车上班捎他去的。 　　... 　　周四晚上的庆功宴订了三个包间，除了祁晏去洗手间，许听悠不陪他，别的时候她都陪在他身边。 　　许听悠：“春衣，你别喝了。” 　　“再喝一点点。” 　　“我看你是再喝亿点点吧。”许听悠实在拦不住班春衣，她已经喝了两罐啤酒。 　　平时班春衣也不嗜酒，许听悠想到什么：“是要喝酒壮胆子还是借酒浇愁，你表妹不是走了？又回来了？” 　　或者老板有女朋友了？ 　　老板有女朋友绝对是晴天霹雳。 　　还有可能是表白被拒绝？ 　　两个都不是好事。 　　“没有，我心情好才喝，心情太好了，真好啊，我们公司越来越好了，小许，谢谢你。”班春衣咧嘴笑。 　　“不用谢。”见她笑得眼睛有泪光，许听悠觉得她是真的高兴感动。 　　与其说替公司高兴，更应该说是替曲项歌高兴。 　　她也不去管她了，曲项歌还在一个包间，班春衣喝太多，曲项歌会管的。 　　许听悠转头对另一边的祁晏说：“祁晏，我想吃那个水果。” 　　“我给你夹。”祁晏夹水果。 　　吃完晚饭各回各家，回到家里，许听悠洗漱完，见到手机上的消息。 　　祁晏洗漱完还把衣服洗了晒在阳台上，回卧室见妻子在用手机打字：“是班春衣的消息？” 　　妻子在家能这么打字只会是班春衣了。 　　遇到别人或者工作上的事，只会电话联系，用说的。 　　许听悠：“是她的，我看到消息没撤回，还怀疑是不是她。” 　　真酒壮怂人胆？ 　　她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六分钟了，班春衣没撤回。 　　班春衣发消息说她喜欢曲项歌，终于坦诚了。 　　明眼人都知道她喜欢他吧。 　　本来还纠结回不回，要不要当没看见，试探明天班春衣什么反应，如果她想当没发生过，她就当没看见。 　　不打算回了，班春衣却又继续发消息给她，问她在不在。 　　没有岔开话题，主要内容还是喜欢曲项歌。 　　她不得已回了，她回复以后，班春衣更加来劲，说了很多和曲项歌相处的事。 　　高中的，大学的，刚工作时候的，工作几年后的。 　　班春衣：[我该怎么办呢？] 　　[你现在好像不太清醒。]许听悠回她。 　　[我清醒，我就是有点头晕，你发我的消息我都能看清楚。] 　　[你清醒的话，不要上楼找老板，乖乖待在屋子里，不要乱跑，也不要随便开门，陌生人绝对不要开。]许听悠叮嘱她。 　　实在太不放心了，许听悠干脆发消息给老板，让老板稍微注意下班春衣的情况。 　　她已经醉到说胡话（实话）了。 　　怂人副总鸡毛蒜皮的童年小事都能和她聊，只有在曲项歌这事上嘴巴闭得死紧。 　　男女都有错，老板的错更多，不喜欢也别一直晾着人家。 　　保持距离就不会给包子副总错觉了。 　　祁晏：“听听，是表妹又来了？” 　　见妻子打字速度飞快，他猜班春衣在吐槽表妹。 　　之前见妻子这种速度就是班春衣吐槽表妹。 　　许听悠：“不是，酒后吐真言，没办法装看不见，消息都给我刷屏了。” 　　“酒后吐真言，不是在说我这个外人给你们公司增添负担吧？” 　　许听悠：“开玩笑呢，说我老公坏话，我能这么平静？” 　　祁晏笑开：“也是。” 　　祁晏：“看你表情平静，肯定不是关于我们两个了，是和曲项歌的事？” 　　他偶尔也会小八卦的，这样能和妻子更有话题。 　　许听悠：“你猜的没错，是和曲项歌的，以前死不承认，今天酒喝了三四罐就开始说真话了，酒给了她勇气……喝酒有害身体啊，我是不赞成喝酒的，晚上她把酒当饮料喝，我还劝她不要喝酒。” 　　祁晏：“度数并不高，那酒确实可以当饮料喝，她是喝多有后劲了，如果她一直不睡，听听你是不是会陪她聊到很晚。” 　　许听悠：“我已经找过老板了，看看副总在五分钟内会不会回消息，五分钟内不回我就关手机了。” 　　“是曲项歌把班春衣送到她家里的吧？” 　　“嗯，是的，老板回我说以为她睡着了，告诉我会去看看情况的。” 　　祁晏：“我们会不会好心办坏事？” 　　“我个人行为，出事的话，老板负责，我只是为了副总安全着想。” 　　五分钟过去，没有消息，许听悠回了个她去睡觉了，明天上班见。 　　手机静音，抱住老公卿卿我我。 　　... 　　周五去上班，许听悠和往常一样到公司，进办公室看到班春衣，差点没吓一跳。 　　不是被班春衣穿着打扮吓到，她穿得很正常，也没有头痛欲裂的事后表情。 　　她是被办公室突然多出个人吓到。 　　班春衣灵魂回归身体：“我昨晚发疯了。” 　　许听悠放好包，坐办公椅上：“有吗？还好吧，没很疯。” 　　班春衣：“老大来楼下找我，我冲动表白了，昨晚上发你的也是真话。” 　　“结果呢？” 　　“结果是老板让我冷静，说我喝醉了。” 　　许听悠：“很正常，你现在不是清醒的吗？不如下午下班以后，你们两个再好好说说，我觉得你们在一起挺好的，你也不用太考虑一个公司上班的事，一个是老板一个是副总，在这个公司里，没人会骂你们谈恋爱，找你们谈话。 　　工作内容不重合，老板又是个‘行，好，没关系，就这样’的决策者，你们都待在一起十几年了，如果因为在一起就产生矛盾发生问题，说明你们只适合纯纯的友谊了。” 　　男女之情不合适。 　　班春衣：“我怕他拒绝，也怕以后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许听悠：“你不害羞就行了，我和祁晏如何相处，你如果记得起来，可以稍微学习下。” 　　“不合适，不合适，我不是你，老大也不是祁晏。” 　　许听悠坐在办公椅上：“我和祁晏在家里才是肉麻，在公司只能说很平常的相处，你不如也平常相处好了。” 　　班春衣：“他拒绝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主动辞职比较好。” 　　许听悠：“你翻翻看之前参加老板爸爸生日宴的礼服照。” 　　“不会是沾上什么了吧，我当时也没来例假。”班春衣翻看礼服照。 　　照片没几张，还是直男老大拍的。 　　许听悠：“你看看里面的美女，有没有觉得自信回来了？” 　　班春衣卡壳：“啊，哎，这，我也不是什么美女。” 　　“我们出去玩拍的照片，美女，漂亮吧。”许听悠找出自己手机里的照片，指着里面的班春衣道。 　　班春衣难为情：“你不要再说美女了。” 　　被美女喊美女，受宠若惊。 　　“周日要不要去拍艺术照，我陪你，我周六没空，周六陪祁晏去买鱼，拍艺术照让你沉浸于自己的美貌中。” 　　“艺术照……” 　　“帮你找回身为美女的自信，老板平时也没对你pua吧，你怎么就那么不自信。 　　我时常自信得祁晏都觉得好笑，我原来觉得我配不上祁晏，家境学识外貌都配不上，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美女。 　　我是普普通通的美女，祁晏并不是普普通通的帅哥，后来我和祁晏相处，自信回来了，我现在非常自信，简直是我二十几年自信巅峰。 　　两人在一起如果变得郁闷，变得不自信，这样我是劝分的，如果你还没在一起就有这些苗头，我无法想象你们在一起后会怎么样，我不会过多干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许听悠说了不少心里话，班春衣听进去也好，没听进去也罢，她是很反对她被这些不好的情绪影响生活日常。 　　班春衣正要说话，有同事敲门，找许听悠。 　　班春衣：“你先工作吧，周末艺术照我再想想。” 　　... 　　艺术照的事没影，班春衣和曲项歌在一起却是实在事了。 　　班春衣租的房子六月中旬到期，说是到期后就和曲项歌住一起。 　　许听悠上班日常和副总闲聊：“一起住一段时间就好了，没事，别害羞，成年人了，我和祁晏转眼就要周年纪念日，我们过一年也没发现多大问题，你们也会没问题的。” 　　“你在家穿什么？” 　　许听悠：“穿家居服或者睡衣睡裤，还能穿什么？那个吗？太刺激了，我怕祁晏接受不来，他会教育我念叨我的，你可以试试，老板接受能力一看就比祁晏强。” 　　班春衣脸红：“你想到哪去了，不是那个！我是说，我平时穿得挺中性，就，我是说，反正没你想的那个那么夸张，正常一点的，女性衣服。” 　　许听悠：“给你推荐个店铺吧，发你链接了，正好接近夏天了，现在购物平台发达，你随便搜个关键词就能看到很多，这家的质量还行。” 　　是她几年后挺喜欢的一家，如今粉丝没有几年后多，才几万，质量却是有保证的。 　　价格并不便宜，动辄几百，她工资过五位数前是不会买的，如今过了，随自己喜欢，看上就买。 　　班春衣进入店铺：“还挺好看的，果然问你没错，你和祁晏周年要去哪玩？” 　　许听悠和祁晏是现充，现实生活十分充足，周末永远在计划去哪玩。 　　许听悠：“和平常差不多，我们定期约会，周末出去玩，周年不会特意过。” 　　班春衣羡慕：“你们夫妻两个平时就过得挺浪漫了，真好。” 　　许听悠：“你和老板要是有心力的话，也可以过得浪漫，我们夫妻浪漫的基础是身体健康，身体健康了能去更多的地方，说这些也是因为我结婚后被祁晏影响，早睡早起。 　　原来不是这样的，原来加班都要加到很晚，一个人住的话，周末只想睡觉，外卖懒得点，一天一顿吃零食……祁晏生活太健康，我们意趣上班时间人性化，我被他带的，有精力做更多事情。 　　你和老板都不是很自律，两人一起熬夜……另一种形式的浪漫，夜晚的浪漫？” 　　“别笑话我了，我们两个要改作息挺难的，希望我别被他带更懒吧，周末他都不自己去外面吃，不是外卖就是要我跑腿，或者干脆在我这里蹭吃的。” 　　许听悠已经听出班春衣抱怨话语里夹杂的甜蜜了，如果在一起曲项歌还这样，除非班春衣心甘情愿，不然他们两个坚持不久。 　　人家现在甜蜜蜜着呢，许听悠就不扫兴了：“可以拉着老板给你当苦力当司机，都是男女朋友了，不需要有负担。” 　　班春衣：“平时也是找他的。” 　　许听悠想起来正事：“旅游动画宣传样片出来了，我要去检查，你可以摸鱼再看会儿衣服。” 　　“我再看会儿衣服，你去检查吧。” 　　... 　　班春衣和曲项歌在一起后，两人肉眼可见黏糊了。 　　尽管班春衣试图在上班时间和曲项歌划清界限，曲项歌却没能让她划清。 　　许听悠作为和老板副总关系最近的管理层，已经不只一次看见老板在和副总说话的时候，偷亲副总了。 　　副总每次被亲，都以为她没看见，掐了把老板的手臂，继续听她讲话。 　　许听悠在讲话汇报工作，老板和副总听汇报，她一直拿着文件，不脱稿。 　　她不看他们，他们就会以为她没看见。 　　老板浑不在意，副总做贼心虚。 　　班春衣还说她和祁晏说话说着像要亲上去，她自己和老板更过吧，他们两个直接亲了。 　　老板单方面行为，亲到就是两人共同行为。 　　没她这个外人的话，两人在办公室指定更加黏糊。 　　祁晏才不会在办公室那么黏糊，她也不会……她现在有独立办公室，说不定。 　　话不能太满了。 　　“春衣，你过来我办公室吃饭。”午饭外卖送到了，曲项歌和班春衣说。 　　见许听悠拿上外卖要走人，一副誓不当电灯泡的样子，班春衣：“不去，我要和小许吃午饭，我们还有事要说。” 　　曲项歌：“午饭不要说工作上的事。” 　　班春衣：“我们不是说工作上的事，你自己吃饭去，小许，去你办公室吃饭。” 第46章 46 损失 　　许听悠真是快看不下去了, 班春衣和她一起来到她的办公室，她关上门马上说：“我和祁晏真是被冤枉好惨，我们那种能叫秀恩爱？我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秀恩爱。” 　　有好的一面, 老板和副总在一起, 公司同事全部知道，炮火已经从她身上转到副总身上。 　　“随便你笑话, 我现在抗笑话能力强。”班春衣打开自己的外卖, 她如今已经比之前“厚脸皮”了。 　　许听悠：“我跟祁晏说过你和老板在一起，祁晏反问我, 老板和副总不是夫妻吗？你能听出来意思吧, 他看你们日常都觉得你们是夫妻，熟人才知道你们两个的事, 不熟的真以为你们是情侣或夫妻。 　　早该在一起……好像也无所谓, 已经陪伴了好些年, 最好的最差的样子都见过。” 　　她故意把时间模糊掉了。 　　班春衣自己承认, 有些话她也能说出口了。 　　班春衣：“我的确没遗憾, 我对他不是一见钟情, 他是很帅，性格我觉得不是很好，接触过后发现还好, 就是看起来漫不经心，后面吧, 我很非主流, 开始叫他老大, 他也应，我们有共同的兴趣爱好，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崇拜开始变质的, 他高中画画很厉害，我那时候普普通通，对他有大神滤镜。 　　幸亏他这么些年一直没谈过恋爱，他谈恋爱的话，我马上远离了，我高中最避讳和恋爱中的男生说话，很抵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许听悠：“抵触很正常，学校里八卦也多得很，谁和谁没谈恋爱都被传成谈恋爱了，尤其学校禁止早恋。” 　　“我现在奔三，但我觉得我的心理年轻还只有二十岁，所以我一点不遗憾，以前过一天是一天，产生年龄焦虑的时候觉得不把自己的心意说给他听，会后悔一辈子。” 　　许听悠拿着手机发消息：“你应该也会有老板喜欢你的感觉吧，我看他的确喜欢你，就等着你主动。” 　　手机消息是发给祁晏的，问他午饭吃什么。 　　祁晏一个人在家，管家阿姨平时不会过来，为了监督他好好吃饭，她会发消息问他午饭。 　　他也会拍他的午饭发回来。 　　班春衣：“我们两个不光爱好重合，性格也有点重合。” 　　看到祁晏午饭了，许听悠放下手机吃饭：“在一起就好，没事，快要搬楼上去了吧，到时候我们两个要不要出去搓一顿，庆祝乔迁之喜？” 　　班春衣：“你太夸张了……好啊，出去搓一顿，他太黏人，现在就住我那儿，赶都赶不走。” 　　许听悠：“估计是十几年，忍太久……打住打住，我们还是聊别的，我最近看上一条裙子，我特别喜欢，发给你看看。” 　　尽管她是已婚妇女，班春衣看起来也和老板生米煮成熟饭了，她们两个也不好聊这些私密话题。 　　班春衣停住筷子，打开手机看许听悠发的图片：“不愧是你，眼光好好，见你第一面，你穿得没有多出众，气质却给人感觉你很会穿衣服，你很有钱。” 　　“祁晏，是祁晏影响我的。”都推给祁晏。 　　班春衣：“祁晏还能影响你穿衣风格？如果你真受到祁晏的影响，也该是祁晏把你影响得很温柔……该不会你以前脾气更加暴躁吧，大学是学生会会长？ 　　我们学校学生会有一届会长，在辅导员老师一些级别比他高的人面前，就是哈巴狗，在比他低的学生面前，就是狗，非常狗，说他是狗都侮辱狗。” 　　班春衣没直接受过会长的气，是室友受过，她听得拳头都硬了。 　　许听悠：“不是每个会长都这样……我甚至没见过我们学生会的会长……脾气暴躁，春衣，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是吧。” 　　班春衣：“不是心里话，我是说你该强势的时候，很强势很厉害，不像缪缈，盛气凌人，你这种强势对我来说是安全感。” 　　许听悠故意装记不住：“和全希还是谁来过公司的女的？” 　　“嗯，是她。” 　　“哦，她啊，她是挺讨厌的，总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祁晏以前也给我高高在上的感觉，你明白两者的不同吧，缪缈属于瞧不起人，祁晏属于凡人需要仰视，缪缈只会让人想骂，祁晏会让人觉得自卑，不伤害自尊心的自卑。 　　我反正很讨厌她，看她这个女海王好像还没钓到老板？亏得老板没被钓到，不然这个老板你不能要了。” 　　“嗯，不能要了，天知道我多讨厌缪缈，全希也讨厌，这两个人的讨厌程度，并列。” 　　许听悠：“全希给人自己跳河还非要带别人一起跳，一起死的感觉，这种朋友老板还交着，真是感情好。” 　　班春衣：“学生时代他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我就觉得这个人是真的不拿感情当回事，工作上班后，他换女朋友速度还是快，现在玩得好像还很过，我是不想打听他混乱的私生活……主要吧，他给老板投资过，刚创业的时候。” 　　“果然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 　　旅游宣传动画，许听悠仍是充当导演，客户拿到动画宣传视频非常喜欢，尾款马上就打到意趣公司账户了。 　　大家正要松口气继续另外一个项目的时候，意趣发生了意外事件，损失二三十万。 　　与其说是意趣，更应该说是意趣在邻省的代理生产工厂着火，给意趣造成了二三十万的损失。 　　“没有工厂员工伤亡吧？”许听悠眉头紧锁，正和那边负责人联系。 　　对方说没有，不过货物全毁了，还包括了即将发货的货物。 　　“没有人员伤亡就好，我们会派员工去你们那里核对受损情况，你们赶紧联系保险公司，工厂财产保险买了的，联系保险赔偿，把保险公司需要的资料收集齐。” 　　许听悠挂掉电话，让班春衣把消息挂到店铺首页，负责官方账号的同事也赶紧通知。 　　班春衣面色焦急：“怎么会遇到这种倒霉事。” 　　“那边负责人说火灾具体原因待调查，到底只是代理工厂，我们没什么责任，只有损失，现在尽量把损失弥补回来，我明天去了解情况。” 　　“我和你一起去，公司货物一直我在管，我在联系……没人伤亡就好，幸好幸好。”本来就是班春衣的事，以前公司小，生产小规模，没出过事，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很慌。 　　幸好许听悠在。 　　“伤亡是不会把账算在我们头上的，那个工厂是代理生产，不是我们直接管的，除了我们，肯定有别的公司因为火灾造成损失，但愿不是人祸，要去联系另外的工厂生产货物，给这批货物的买家送些小礼物，不然举报我们虚假销售，没货故意填上库存就麻烦了。”许听悠遇到过紧急事件，处理起来还算得心应手，不过遇到这事实在太糟心了。 　　商量好大体的解决对策，班春衣管发布消息的事，许听悠先去安排部门工作，她有两天临时出差不在，要把工作交代下去。 　　... 　　“为什么会出这种事情？没有人员伤亡吧？”祁晏和许听悠第一想法是一致的，人命更为重要。 　　许听悠：“火灾原因调查中，我接下来两天要去了解情况，确认损失赔偿的事情。” 　　两天就够了，一天看核对货物，另外一天找新的工厂。 　　那片工厂多，还是同类型的，找好尽快签合同才行。 　　祁晏：“要出差吗？吃完饭我去给你收拾行李。” 　　两人经常短途去玩，要收拾什么祁晏很清楚。 　　许听悠：“祁晏，我两天不在家，你要按时吃饭，别随便对付过去，营养均衡，清楚吗？” 　　祁晏自己一个人真的能随便对付过去，吃对他来说三餐按时就好，营养均衡只存在和她一起的餐食，他自己不存在，中午要不是她会问他午饭，他都不打算做饭，吃些水果应付过去。 　　“你不要说我了，你在外面好好吃饭才是，不要忙忘了。” 　　“嗯，我肯定不会忘的，班春衣和我一起去的。” 　　“幸亏只是造成经济损失，如果出人命，家人要难过死的，听听，你一定要非常小心，财产这些身外之物不要在乎，遇到危险赶紧跑。”这事有妻子在其中，他就会担心。 　　许听悠：“肯定命重要，你放心吧，工厂在比较空旷的地方，已经发生过一次火灾，大家肯定会更加小心。” 　　“我不能一起去看看吗？”祁晏觉得空旷就不是好的字眼。 　　许听悠：“天太热了，我不想你过去，我有人陪着，你放心吧，你要找我就电话联系我，我醒着的话肯定接你电话。” 　　她和班春衣两人决定要去了，再叫上个祁晏，肯定不方便。 　　本来曲项歌说要一起去的，许听悠认为他是老板，他走了公司就没几个管事的了，平时不管事，这种时候总要出来管事吧。 　　再有曲项歌除了是个男的，也没别的用处，去火灾事故现场，她们还能遇到毛手毛脚的人？ 　　她自驾带班春衣去，大不了两人包里都放好剪刀。 　　祁晏和曲项歌是差不多的，除了身为男性，在体型力气上有优势，没别的作用。 　　她是真的不想他受累跟着一起，班春衣也会因为他在，感到尴尬的。 　　“好吧，我打电话给你，可能打得有点多，你有事就不用接，回个消息，打电话主要是想听你的声音，确认你的安全。” 　　许听悠真没少一个人出差，第一次有人这样关心她，让她在工厂出事后，难得露出笑容：“谢谢你，我们说好了。” 　　“嗯，说好了。” 第47章 47 见 　　许听悠第二天早上开车到班春衣住的小区门口, 接到班春衣就去了邻省工厂。 　　工厂位置比较偏，这种工厂确实不太可能开在热闹的市区。 　　等她们到地方，事故原因也已经出来, 是附近的小孩烤玉米, 不小心把工厂烧着了。 　　许听悠问监控，见负责人语气一下子激动起来, 还带上了方言, 说没有监控，为什么没有监控, 他扯出来一堆细究起来全是漏洞的理由。 　　从负责人这态度看, 许听悠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了。 　　无人伤亡，她也不想追究事故原因, 只是冷下脸说钱当时已经给他们工厂了, 他们要负责, 只要把她们的损失弥补回来就行。 　　在工厂附近待了一段时间, 等班春衣工作结束已经是饭点, 拒绝了负责人请吃饭的客套话, 她们两个坐车里，准备自己去找吃的。 　　“应该是谁半夜抽烟没把烟头踩灭吧，哪个小鬼头晚上会来工厂这边烤玉米。”班春衣已经拿到了损失统计, 算好损失金额了。 　　许听悠：“小孩子烤玉米简直扯淡，又不敢放监控, 可能是护着亲戚或自家小孩……我觉得应该是亲戚朋友之类的抽烟, 工人应该不会瞒着。” 　　不是拿钱却没货故意使出这招 , 她看到现场了，有货的，能救出来的都烧了一半, 没用了。 　　班春衣：“也有可能工人就是自家亲戚，现在家庭作坊式工厂很多。” 　　班春衣：“没耍赖拒绝赔偿就行了，一直不承认，不赔偿，玩话术我们直接报警，这家是不能合作了，吃个饭，下午去网上看看哪家工厂口碑质量好，就找那家，明天上午实地看看，签合同。” 　　班春衣：“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先去吃午饭，上午搞统计累得慌。” 　　她们需要仔细核对，确定工厂不是撒谎骗钱。 　　“我看看当地有什么美食。”许听悠开车前都会给祁晏发消息。 　　祁晏刚好打电话给她，问她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她和祁晏说了大概，末了还抱怨：“不是说今天会打电话吗？为什么等你半天就一个电话。” 　　祁晏说她上午肯定一路都在开车，所以不想影响她开车，她也发过消息说她到了。 　　既然到地方肯定是要先紧着正事，等到午饭时间他才觉得她应该得空，有时间吃饭接电话了。 　　许听悠：“我正准备去吃午饭，嗯，没事的，好，我先挂了。” 　　许听悠挂电话，班春衣已经找到当地特色美食：“我看中一家餐厅了，把地址发给你，你看看。” 　　“看到了，出发。” 　　班春衣如果没和曲项歌谈恋爱，肯定要因为许听悠和祁晏的电话，说许听悠几句秀恩爱。 　　现在谁秀恩爱她都不说，怕说出去的话反弹。 　　上午除了做正事，一路上都在发消息和曲项歌聊天。 　　没资格说许听悠。 　　班春衣表达欲旺盛，曲项歌没她那么能说，消息界面全是她的消息，中间夹着几条他的。 　　... 　　许听悠早上被一个电话吵醒，睡眼朦胧，见电话是祁晏的，她看班春衣还在睡觉，拿着手机去卫生间。 　　祁晏的电话在她去厕所的半路被按掉了。 　　许听悠去厕所重新拨给他。 　　现在是上午八点钟。 　　“喂，祁晏，你吃过早饭吗？”许听悠才起来，声音沙哑。 　　对面的祁晏听出来她刚醒，问是不是吵到她了。 　　许听悠：“不是吵到我，没有吵到我，叫醒我而已，正好上午有工作，我早点洗漱也可以早点吃早饭去工作。” 　　老公的电话怎么能叫吵醒呢。 　　她和班春衣定了九点的闹钟，新联系的工厂上午十点半签合同。 　　至于原来着火那家，除了赔偿，没别的解决途径。 　　厂长只有那么一个厂子，损失不少，短期内没办法生产货物，自顾不暇。 　　祁晏让她再睡会儿，说完就要挂电话。 　　许听悠：“是不是发生什么了？听你语气不太有精神。” 　　她老公住在花苑也会坚持锻炼身体，他们夫妻早睡早醒，八点钟已经是锻炼时间。 　　祁晏练太极，许听悠做些网上看到的瘦手臂瘦腿的运动，撑不住了原地躺下玩手机。 　　按往常，八点正该是一天精神最好的时候。 　　她问过以后，祁晏就不瞒她了：[昨晚上没睡好，做了噩梦，梦见你不喜欢祁霄住在家里，坚持要我赶走祁霄，我想赶走，可是梦里无论如何都做不了事，说不出话，眼睁睁看着你生气离开。 　　本来有好几个看不清脸的人在，你走以后，他们也慢慢跟着走了，再后面又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刚才是做梦，可我找你，你还是不在我身边，我真正醒来后，记起来你去出差了，真的不在家。] 　　梦里的感觉实在太悲伤了，醒来他悬着的心才放下。 　　他知道他是真醒了，可妻子不在身边，实在太想打电话给妻子，听听妻子的声音。 　　许听悠：“等我回家摸摸头，我下午就回去，会先回公司，等正常下班时间我就到家里了，你别怕。” 　　不光做噩梦，还是梦中梦，许听悠已经替祁晏感到累了。 　　[已经不怕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我会平平安安回到家里的。” 　　[下午我可以去你的公司等你吗？]祁晏提出个小小的要求。 　　“可以啊，你在我办公室等我吧，我办公室钥匙在前台小乌这里，至于我办公室长什么样，我发过你照片，还挺好认的，门上面有名牌。”许听悠不光发照片，还发过视频，公司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给他看过了。 　　[好的，你下午几点会到，告诉我。] 　　“离开这里就发消息给你，这样你也不用在我办公室白白等上很久了。” 　　和祁晏聊完，许听悠彻底清醒了，刷牙洗脸，玩会儿手机，等班春衣赖床上赖够了再出发吃早饭。 　　昨晚上和班春衣两个人聊天，聊得精神亢奋，晚睡了，零点才各自刷手机，刷手机一刷就是一个小时，再等真正入睡，算起来只睡了六个小时。 　　“起床吃早饭去。”闹钟响起来，班春衣终于起床。 　　许听悠已经坐床边刷了二三十分钟手机：“这家早饭店看起来还挺不错的，离得近，你洗漱完我们就走。” 　　“给我五分钟，马上就好。” 　　“不用太急，别落东西在酒店，走的时候要确认身上东西带齐。” 　　“嗯。” 　　... 　　车程两个小时，许听悠班春衣上午解决完事情，签好合同，下午三点回到公司。 　　“不是让你在办公室等，你怎么在楼下呢。”许听悠开车经过，看见站在公交站的祁晏，把车子停好以后，班春衣先回公司，她去公交站找祁晏。 　　祁晏：“我看时间你快回来了，就坐公交到这里等你，来了没多久，想着和你一起上去更好。” 　　他视力好，妻子车开过去，他马上就认出来了。 　　认出来也没急着跟车走，相信妻子会回来车站。 　　“要不是班春衣看见你，我会和你错过的，走吧，去办公室，外面晒得很。”许听悠也没再说祁晏，挽着他的手臂去公司吹空调。 　　祁晏还是第一次来新公司，许听悠把他带到自己办公室，放下包，让他先坐着，她去开个会。 　　“热水在那里，我打开电源了，这个抽屉里面是零食，等我太无聊的话，吃点零食解闷，这边是我画画练字工具抽屉，我出去了。”许听悠亲祁晏侧脸，亲完离开办公室，把办公室门带上。 　　许听悠个人办公室没有很大，也不挤，比原来的角落办公桌好很多了，他送的画，她也能挂墙上了。 　　祁晏打开妻子说的工具抽屉，里面的确有很多纸笔，祁晏把速写本拿出来。 　　画什么都有，一页一页翻过去，祁晏看得十分投入。 　　等许听悠开会结束，祁晏还在看。 　　许听悠：“这个本子千万别被老板和副总发现，是我上班摸鱼偷懒的证据。” 　　办公室门已经关上，研究过了，只要不在个人办公室大声喧哗，外面都不会听到声音。 　　“听听，你画得好有意思，里面标了字母Q 的男性人物是我吗？” 　　“是你，祁晏，Q，专门写了Q的都是你，我是动画部部长，我当然不能不懂画，画别人没感觉，就画你了。”许听悠直接坐在了自己办公室留给班春衣坐的椅子。 　　大多时候是副总坐的位置，如果有同事过来，要说不少时间的工作，那就给同事坐。 　　祁晏：“画得很有意思，每页风格都不一样，还有些只是潦草画了几笔，头上笔墨不多。” 　　秃。 　　“这些画一般是无聊做不进去任何事情的时候画的。”火柴人画风。 　　祁晏把速写本合上，放回抽屉：“下午还有别的工作吗？有的话我们两个换下位置。” 　　“有的，要打几个电话，现在四点钟，一定会在五点准时下班。”许听悠座机打电话，祁晏不用让位置也行，不过她得把电话线拉出来，所以还是自己位置更方便。 　　“那我们换位置。”祁晏和许听悠换了位置，有妻子在也不觉得无聊了，安静看她，听她讲话。 　　许听悠电话都是工作电话，短的一两分钟就结束，长的能打十几分钟。 　　眼看着要到下班时间了，许听悠不再打电话：“我们回家吧，家里有菜吗？没有的话外面吃还是去买菜？” 　　“去超市买菜吧，家里有些生活用品也快没了，可以去买了。” 　　“嗯，我们现在就下班吧。”许听悠没开电脑，随时能下班。 第48章 48 电影 　　祁晏以前买菜大多在专门的菜市场买, 超市也有买过，只是没想到现在点，菜已经不太新鲜了。 　　见祁晏用眼睛挑挑拣拣, 许听悠：“尽量从里面找相对新鲜的, 矮个里头拔将军。” 　　祁晏：“不然我们还是去菜市场吧？” 　　他喜欢用新鲜蔬菜做饭，每次买菜都不会买多, 吃一天就够了。 　　许听悠：“也行, 不过下午晚上都是白天别人挑剩下的，菜市场可能就胜在价格便宜。” 　　从经济实惠程度上考虑, 她是不会在超市买菜的。 　　祁晏：“算了, 就在这里买吧，早知道上午就把菜买好了。” 　　既然都不新鲜, 还是不要麻烦得多走一趟。 　　许听悠：“不用早知道, 不想买就不买了, 不要为难自己, 缺的生活用品是哪几样, 不如我去拿, 你在这里挑菜等我，我很快回来。” 　　祁晏把写好的纸条从口袋里拿出来，拿出纸条的时候, 把工作证的带子也带出来了。 　　意趣的工作证副总亲自设计，连带子都是专门设计过的, 很难不认出来。 　　许听悠：“因为下午要来意趣, 特意带在身上的？你怎么那么可爱。” 　　祁晏：“我怕不让进就带过来了, 毕竟有好几个没见过意趣的同事，幸好提前遇到你了。” 　　许听悠：“别担心，你这么优秀的人, 哪可能几个月不见就忘了。工作证就是留给你纪念用的，你想进我们公司，随便进，如果你只是我老公，别人肯定觉得我以公谋私，可你不光是我老公，你还是意趣的合作伙伴……我先去拿东西了。”许听悠把购物车推走。 　　祁晏先扯袋子挑菜去了。 　　等夫妻两人买好东西离开超市，天还有些亮，夏天的天黑得晚。 　　回家里才是彻底黑了。 　　“祁晏，我不会因为祁霄在我们家里而离开你，我不喜欢他也只是因为你受他情绪影响，心情不好了，你心情不好我也会不高兴。”门关上了，许听悠从祁晏手里接过生活用品，放在它们该在的地方。 　　祁晏大度是大度，偶尔做出来的事情还是有点小孩子气。 　　平时那么成熟的一个人，在遇见弟弟的时候也还是像小孩子。 　　他心里并没有多讨厌弟弟，性格使然，没办法接受家里来了个会让生活不方便，会让心里不舒服的存在。 　　许听悠能明白，就拿班春衣和她表妹举例子，班春衣厌烦妹妹的主要原因是曲项歌，就算没曲项歌，光表妹影响她日常生活的程度来说，她都没办法忍很久。 　　别墅大，房间够多，许听悠是完全不介意祁霄过来，但如果是现在这个大平层，她也十分介意亲戚家成年的男性女性来家里住。 　　家应该是让自己感到舒服的地方，而不是给自己添气的。 　　要是哪个亲戚要把小孩托到她家里住，还不给钱，道德绑架，她肯定不让住，找理由拒绝，理由实在没用直接拒绝，撕破脸皮。 　　我家还是你家？凭什么我要为了不付房租的你委屈自己？ 　　祁晏不上班，经常在家，家对他来说意味着自由，祁霄过来住，除非祁晏一直待在房间里不出来，他们兄弟总是会遇到的。 　　祁晏：“祁霄的事我差不多忘了，或许还是因为你这次出差去的火灾现场，现场空旷，人烟稀少，我就感到不安了。” 　　噩梦以后想打电话给妻子，特意等到八点，觉得妻子已经在吃早饭，不会打扰她睡觉。 　　没成想最后还是打扰了。 　　许听悠：“我现在安全回来了，晚上你肯定能睡上好觉，我没想到我会有安眠作用。” 　　“知道自己对我来说有安眠作用就不要老是让我担心，我会做噩梦也是因为你不省心。”祁晏给自己围上围裙，准备洗菜做晚饭。 　　许听悠：“我哪有老是让你担心，污蔑我。” 　　“没有？” 　　“有，对不起老公，经常让你担心是我的不对，以后还请多多担心我。” 　　祁晏：“贫嘴。” 　　... 　　“最近是水逆了吗？难道我和曲项歌不适合在一起？”班春衣开始怀疑自己了。 　　不是她个人水逆，是意趣水逆，遇到的坏事接二连三。 　　她都怀疑是不是因为和曲项歌在一起，遭到报应了。 　　上次火灾，这次是公司许多没有签订合同，在谈的项目黄了，损失得有几百万。 　　说不上损失，在谈，还没启动项目，只能说几百万飞走了。 　　许听悠：“我猜不是上次那个谈崩的公司从中作祟，就是被同行惦记了，大太阳应该还不至于做这种缺德事……也说不定，我去找些内部人员问问。” 　　一个两个公司没谈拢很正常，一下子走一批，肯定有黑手在背后搅动。 　　班春衣：“你还认识内部员工？” 　　她完全没办法和别的公司员工有多少交情，做不来认识人，扩充人脉那套。 　　“认识，我打那么多电话，电话本大几页的号码，不是白费的，有几个关系还行，能说上话。”许听悠从抽屉里找到电话本，开始联系。 　　她有意无意在累积女性领导，女白领人脉，职场男性多数她是不愿意打交道的，女人在关系社会中，还是和年轻女性更好说话。 　　许听悠一连打了三个，不是每个都说了原因，其中两个说她们也不知情，总经理直接下达的命令，有一个稍稍提醒了她一句。 　　许听悠也是聪明人，能听懂，她们没被同行绊住脚，是被之前那个谈崩的公司害了。 　　班春衣也听明白了：“缺德玩意儿，恶心死了。” 　　许听悠：“我们手上有动画在做，店铺也在运营，自己做原创并不是不行，还没到经济困难，公司无法运行的境地，一直持续这种状况可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这家公司也不是牛逼到能完全控制舆论，我们放点东西出去，悄悄放，打不倒他们，好歹让他们出个道歉声明。” 　　班春衣：“让他们吃点苦头，不过这些项目会不会太巧合了，我们在谈的退好几个，真不是安排了间谍？” 　　在谈的项目都知道，很难让人不往坏处想。 　　在这方面上，许听悠还是相信自己公司员工的：“我开会的时候会敲打几句，我相信他们做不出这些事情，我们公司员工有几个接触项目谈判的？我基本不会提没有定数的项目，真要是间谍，只能是咱俩或者老板了。” 　　班春衣：“怎么可能是我们三个，对我们有好处吗？对方还能给我们很多钱？” 　　怎么可能，她是间谍许听悠都不可能是间谍。 　　间谍图什么来他们这家小公司？ 　　图老大美貌？ 　　祁晏美貌不比曲项歌更出众？ 　　就算没有看曲项歌的脸十几年，就算不是曲项歌女友，她也说不出来曲项歌比祁晏好看的话。 　　那是睁眼说瞎话。 　　班春衣：“所以啊，还是要相信我们同事，我更偏向于是他们知道这个行业水的深浅，人脉也广，散播我们意趣的不实传言，让很多公司被吓走了，至于旅游动画宣传，他们手还没伸那么长，不是还有一个旅游动画宣传吗？” 　　第一个做得挺成功，第二个也很快上门了。 　　说起旅游动画：“我觉得做成旅游系列挺不错的，你觉得呢？放在个视频网站上，一季一季做，当然了，每集肯定不能相隔时间太短，多了就会怀疑我们是恰烂钱，什么鬼地方都宣传。” 　　“太频繁了肯定会怀疑恰烂钱，除非我们先去旅游几个地方，搜集好素材，几集一起做了。旅游宣传不是剧情动画，只是各地宣传片，我并不建议搜一堆素材做好几集，还是慢慢来比较好。” 　　班春衣：“旅游宣传动画报价低，一起做影响其他工作效率，的确是慢慢来比较好……牧叶那边你最好再提醒一两次，我觉得她社会经验不足，很容易被有心之人算计。” 　　许听悠：“她每次觉得能接的工作都会来询问我，我会帮她把关。” 　　“有你把关我就安心了，接下来工作重心，扒缺德公司的黑历史，小许，这事我要不要告诉老大？” 　　曲项歌最近在赶商稿，他一直没停止绘画工作，只是没有以前那种强度了，公司业务范围扩大，员工增加，收入增加，他不需要那么累，现在都有空去锻炼身体打球了。 　　只不过该赶稿的时候还是会被关在办公室里赶稿。 　　“你简单提几句就好，剩下的有我们在。” 　　许听悠有自己找公司黑历史的手段，手段甚至还可以说是熟练。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这点真没错。 　　... 　　“车助理，这是祁晏的意思吗？”许听悠总觉得和祁晏脱不了干系。 　　车助理突然说要和他们合作拍制动画电影，他代表的不是云不动团队，而是祁晏家的公司。 　　她真没觉得在谈的项目丢失会让公司陷入经济危机，都还没火灾给她带来的冲击大，她回家情绪很正常，祁晏自己都没察觉她有任何不同。 　　车助理：“是翁总的意思，翁总想你们做期她外公外婆家乡的电影，大概故事翁总会告知，故事的话，翁总说是想和你喝下午茶的时候讲。” 　　“翁总……是我婆婆吗？”她就记得她婆婆姓翁。 　　车助理点头表示没错。 　　许听悠听到是婆婆，突然产生了一点点抗拒：“既然祁晏不在这里面，我婆婆是怎么突然想拍动画电影的？动画电影制作成本高，准备时间以年为单位，最少也得大半年。” 　　她要确认动机。 　　担心自己让母子关系不和，在搬到花苑的时候，许听悠会联系婆婆，婆婆发个朋友圈，她也会积极评论点赞。 　　努力维护婆媳关系。 　　车助理：“因为看过你们的作品，翁总说小时候就会天马行空想象，感觉动画都能做到，所以想要你们做出来，至于钱，你们把预算做出来，我们会打钱，资金不需要太担心，翁总没联系过你，还是觉得这是工作上的事，交给我来谈，先让你有心理准备，有了之后她再来和你们聊。” 　　都已经派出车助理了，许听悠觉得靠谱，至于那点淡淡的抗拒，已经消失不见。 　　再问车助理些事情，等车助理离开后，许听悠同一直在旁边当摆设的班春衣商量动画电影的事。 　　班春衣：“动画电影我们也没接触过，原理应该和普通动画差不多？” 　　许听悠：“差不多是差不多，但电影到底要考虑更多，票房之类的，待会儿我召集动画部的同事开个会。” 　　这个项目是稳了，她婆婆真不至于被子虚乌有的不实传言劝退，她得开会讨论。 第49章 49 内容 　　回到家里, 许听悠就把婆婆的事情告诉祁晏了。 　　祁晏：“我没听说过妈想象力丰富的事。” 　　“真不是你在其中使力？”许听悠已经排除对祁晏的怀疑了，还是要问他一句。 　　祁晏：“不是，妈打电话一直是打给你, 从没有联系过我。” 　　许听悠：“妈只给我打电话是我的问题？” 　　祁晏主动认错：“不是你的问题, 是我的问题，我作为儿子实在太不关心父母, 太不孝顺了。” 　　许听悠：“这和孝顺没多大关系, 我想爸妈也没空接收小辈们的孝顺，他们忙得很。” 　　祁晏：“妈不是要和你吃点心谈动画的事, 不然我去旁听, 设定我现在也懂一些的，没准妈妈形容的人物或者妖怪, 我能在旁边记录, 用简笔线条画出来。” 　　许听悠完全不怀疑祁晏的能力, 只是…… 　　许听悠：“妈应该不喜欢你过去吧？如果你不能过去, 我让班春衣陪我吧, 毕竟是贵妇的下午茶。” 　　祁晏：“贵妇下午茶也亏你说得出来。” 　　许听悠拿了个杯子, 给祁晏来了个贵妇喝茶：“怎么说不出来，我就是贵妇啊，妈也是贵妇, 你能不能旁听，主要看妈的意思。” 　　“嗯, 行吧, 不过我要先去问问车助理这个事情。” 　　他妈脑子发热想做个动画电影, 车助理这里总有章程的，不能叫意趣做无用功。 　　许听悠：“嗯，你最好去问问车助理, 虽然我差不多都问过了，但你问和我问答案肯定不一样。” 　　肯定不敢敷衍祁晏的。 　　“好的，明天白天上班时间就打电话过去。” 　　... 　　最后祁晏还是来参加了贵妇下午茶，他在一旁拿着速写本当听众，不参与聊天。 　　无论他妈说了什么奇怪的妖怪，他都面色不变做记录。 　　“这是我自己写下来的大概故事。”祁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给许听悠看。 　　许听悠没想到婆婆会有美术基础，她自己也大概画了个角色轮廓。 　　祁妈把自己的本子交给许听悠后，问儿子拿了速写本看他画成什么样了。 　　祁晏先是描绘了大概轮廓，又在新角色出来前，给手上的角色加了“亿点点”细节。 　　祁妈看得很是满意，防止大儿子骄傲，嘴上说马马虎虎。 　　“妈，现在当然是马马虎虎的，送到意趣还要细化，肤色、衣服颜色、发色这些，你都要仔细说，不仔细说我帮你安排好颜色。”祁晏在贵妇下午茶说的一个长句。 　　祁妈：“你这话要是霄霄说出来的，我一准敲霄霄的脑袋。” 　　祁晏：“就算是霄霄说出来的，这话也没错。” 　　注意到旁边妻子的眼神，祁晏喝了口咖啡，让妈把速写本还回来，顺便拿了小本子看内容。 　　许听悠到婆婆面前，眼神立马转换，笑意盈盈，动画人设差不多聊完，婆媳就聊高奢品牌，净是祁晏听不懂的，她们还越聊越投入。 　　祁晏只能在边上继续细化了。 　　下午茶结束已经差不多到吃晚饭的时间了，许听悠干脆提议和婆婆一起在餐厅吃顿饭。 　　祁晏没意见，祁妈今天没工作，就答应一起吃晚饭了。 　　“听听，你现在工作还很忙吗？”晚饭上来前，祁妈问许听悠。 　　许听悠：“现在工作还好，就是有点点累，公司才发展起来，各项业务都没有很成熟，前阵子因为在外省的工厂发生火灾，还专门出差一趟解决问题，后面有遇到各种麻烦，一度焦头烂额，好在都成功克服了。 　　现在稍微闲下来，不过接下来的动画电影，我们又会忙一阵子了，能忙是好事。” 　　许听悠脑筋转动过来：“妈，这个动画电影是为了弟弟吗？如果为了弟弟……妈用心良苦了，其实去年刚入职的时候我每天在路上两三个小时，我就想过有项目要赶的时候自己租房住，我的工资够我在外面生活的，就是我和祁晏已经结婚了，我总不能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所以知道祁晏在花苑有房产的时候，我和祁晏是会在比较忙的时候住过去的。” 　　“妈，如果真是为了霄霄，这个动画电影项目趁着还没正式启动，结束吧。”祁晏难得表情严肃。 　　祁妈：“不是为了霄霄，为了霄霄直接投资好了，干嘛还要做个电影，是妈妈心里想的，怎么我只是问忙不忙就讲到霄霄呢。” 　　许听悠语气温和，也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妈，对不起，我以为你是在生气我和祁晏搬出去住呢，别墅那么大，我们很欢迎弟弟过来住，不是交通实在不方便，也不会说要搬出来住，祁晏现在练太极都是在屋子练的，多不自由，都是我影响了他的日常生活习惯。” 　　祁妈：“没有的事，妈生什么气呢，妈一点不生气，工作上的事没办法，爸妈妈还经常在外面飞不回家过年呢，也多亏晏晏清闲，不然你们夫妻两个就要分居两地了，听听，你有事业心很好，妈不反对你有事业心，这么些年下来了，妈也没放弃工作，不到不得不退休是不会离开岗位的。” 　　“妈，谢谢你的理解。” 　　见婆媳沟通得差不多了，祁晏接话：“妈，你实在想我们和祁霄相亲相爱，我们抽空就回别墅住几天。” 　　祁妈：“说的什么话，你都成家了，还准备和弟弟住呢？” 　　许听悠觉得婆婆的话说得很没道理，但她乐意见到祁晏吃瘪。 　　晚餐结束，许听悠开车送婆婆回家去，就连开车是她来开这件事，都叫婆婆训了祁晏几句。 　　许听悠护着祁晏：“妈，祁晏开车比较稳，速度放得慢，我上路时间比他长，开车更有经验，就让我暂时先开着车了。” 　　祁妈数落儿子：“开车都没女孩子开得好。” 　　“妈，你的话是在歧视女孩子不会开车吗？” 　　“你别给我挑刺，妈没这个意思。” 　　许听悠发现祁晏这样的仙人，居然也能和妈妈呛起来，真是太神奇了。 　　说话语气还是祁晏平时的说话语气，温柔没有攻击性的样子，但实际听起来呢？ 　　换个人保准会觉得扎心。 　　把婆婆送到地方后，许听悠才开车和祁晏回家。 　　见祁晏正要拿起速写本讲角色设定，许听悠打住：“这个晚点再说，祁晏，我没想到你在妈面前比在祁霄面前还没耐心，有话都直接说出来了。” 　　祁晏：“因为你在，忍不住和我妈那样讲了，大概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许听悠：“你又给我扣帽子，再说真是因为我在，你应该对妈和和气气的，比平时更加听话孝敬，而不是用软刺刺妈。” 　　祁晏：“算软刺吗？我都不觉得是刺，妈应该习惯了，祁霄更淘气，叛逆期好几次和爸呛声，呛到脸红脖子粗，我都是听妈录音听到的，妈说要录音留证据，父子俩真要打起来进医院，她就去报警，无论是哪边的过失，都要蹲个局子反思自己的行为。” 　　神奇的妈妈。 　　许听悠：“我已经看出弟弟是熊孩子了，我们洗漱过后讨论下工作的事。” 　　“好。” 　　... 　　洗漱过后，祁晏问妻子：“这个项目我可以参与进来吗？” 　　“你是指来到公司里的那种参与吗？” 　　“嗯。”他还是挺喜欢这种大家都在忙，他偶尔帮个忙的状态。 　　许听悠：“当然可以，你是原画指导，这个草稿你可以带到我们公司和老板商量下原画细节，你们两个专业人士讨论更好，妈妈的小笔记本你拍下来了吗？” 　　祁晏：“拍下来了。” 　　在意趣工作之后知道录音和拍照的重要性了。 　　许听悠：“拍下来就好，我不应该轻易把电影归到弟弟身上，前面妈妈的形容我应该猜到是妈自己想的了。” 　　祁晏：“嗯，故事情节稀碎，核心就是拯救家乡，恢复美丽家乡的安宁。” 　　不是什么新鲜的故事，新奇就新奇在妖怪是他妈自己想出来的，他妈非说是她自己原创的妖怪，他也确实没印象这些种类妖怪，没准真是自己胡思乱想想出来的。 　　“妈说的背景是她外公外婆的家乡，她小时候待过的地方，不好用近几十年当时代背景，架空成古代好了，用桃源乡，可以去实地看看，如果没有特别的树木植物，就用桃乡替代，可惜赶不上看桃花，只能赶上桃树结果了。” 　　桃树自然是要去另外取景的。 　　妈妈的外公外婆早在祁晏出生前就去世了，祁晏在那里没有近亲，只有远亲，去了也没人认识他，祁晏不会触景生情，所以应了妻子的提议：“桃子也好的，妈不是说妖怪大肆敛财杀人，村民个个激发出潜能对抗妖怪，把妖怪赶出去，整个村子升仙吗？桃子可以用作暗示生机，妖怪肆意破坏后，桃子被吃，被踩碎踩烂，最后村民打败妖怪，整个村子升仙，留下一片桃林，桃林长出鲜艳的桃花。” 　　说实在的祁晏能想象升仙题材的故事，不能想象他妈会和升仙故事联系在一起。 　　他小时候家里是挺多志怪小说，更多时候是爸爸在看，他一直以为……原来是妈妈自己看的，妈妈看完了，才留给爸爸看？ 　　“行的，我大概构思出框架了，正好牧叶最近才结束编剧培训，应该能对剧本故事结构、完整性，对话旁白更加了解，可以把内容交给她了。”许听悠觉得打妖怪故事，被细化后还是能拍出意境的，里头再加上一些感人的故事，电影的内容就会丰富起来了。 　　打斗场面倒是挺让人头秃的。 第50章 50 过来 　　“小许, 你快看，道歉声明出来了。”班春衣拿着手机到许听悠面前，给她看道歉声明。 　　许听悠：“还能道歉, 说明也不厉害, 真的大佬可不会出来道歉。” 　　给他们下绊子的公司，也被他们耍手段阴了一次。 　　做得不着痕迹, 对方甚至都不会怀疑到小小的意趣头上。 　　她故意引导对方, 使对方以为扒黑历史的是对手公司。 　　班春衣：“真的大佬哪可能道歉，只会装死, 普通人只有无能狂怒的份, 你老公很快又要来给你送午饭了，你说我要不要回做午饭带来公司给曲项歌吃？” 　　许听悠：“做一顿饭需要很长时间, 你自己有工作, 哪有空时间做午饭, 不然我让祁晏把你们两个的份一起做了？他上午不用上班, 能早点开始准备做午饭。” 　　“不用！真的不用……祁晏好自由啊, 云不动老师不是漫画作家, 不需要助手天天跟着干活，他自己又是个富二代。” 　　许听悠：“你不也是富二代。” 　　“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富二代，和祁晏这种差得远呢, 真是没想到，他居然是翁总的孩子。” 　　祁晏要来工作, 许听悠也和班春衣曲项歌说过祁晏的身份, 叫他们别透露, 要保密，网上能搜到的消息只有祁霄这个儿子，祁晏低调得很。 　　翁总网上照片是年轻时候的样子, 美得很，一家子基因好。 　　许听悠：“这不更能凸显出我这个平凡家庭女儿的可贵，浑身闪耀着富二代们没有的淳朴气息。” 　　班春衣：“得了吧你，你还淳朴，年度最可笑的笑话。” 　　她才是真淳朴好吗？ 　　因为谈恋爱，班春衣换了穿衣风格，美丽许多，本质还是没变。 　　许听悠：“真不需要我让祁晏给你和老板带？我家祁晏最近好像摸出我的口味了，味道从很淡变成没那么淡。“十道菜许听悠已经吃五道了。 　　祁晏大概知道她爱吃什么，爱吃也不会经常给她吃，浓油赤酱的食物能经常吃？ 　　肯定不能，所以做菜尽量多放点盐，给她加一点别的调味料。 　　班春衣：“不用了，做四人份的多累，大不了我早上煮米饭，自己带便当到公司，我和曲项歌晚上已经尽量早睡早起了。” 　　“你们有计划结婚吗？”自从班春衣谈恋爱，老大的称呼也逐渐被丢弃，换成了别的。 　　许听悠有两次很明显听到班春衣叫曲项歌老公。 　　确定，千真万确！ 　　真是不把她当外人了。 　　在公司同事面前可没有情不自禁，习惯性喊成老公。 　　两次喊出来，班春衣都会很快把嘴巴闭紧，明显是家里叫习惯了，觉得在外面不合适，不能叫。 　　曲项歌倒是挺自然能叫出老婆的，叫完自己没觉得羞，把班春衣羞得脸红着急。 　　班春衣：“有啊，今年会登记结婚，身体尽量养好，过两年再要个孩子。” 　　许听悠：“恭喜啊，看来不等到我和祁晏生孩子，都捞不回给你们夫妻的红包。” 　　“你们两个还年轻呢，再晚几年要小孩也无所谓，不要也随便你们两个，你们自己喜欢就好。” 　　许听悠：“这两年反正是不想的，不想小孩打扰，祁晏如果太孤单的话，可以生个陪他。” 　　班春衣：“这样祁晏除了做饭，还能专心带孩子，生活不要太充实。” 　　“小孩当然是要请专业保姆月嫂的，哪可能我们亲自带，祁晏和他弟弟两个小时候，爸妈在身边的时间少，都是保姆带的。” 　　“我家肯定也要请，不提上班，我也不想整天奶孩子没有自己的时间，我自己的小孩，我不光赚不到钱，还要一直贴钱养。” 　　“没办法，打算要孩子了就得承受痛苦，不提小孩了，都还没有小孩，说得那么起劲，等有了再说。” 　　“好啊，我先去工作了，副总就是爽，能上班时间出来摸鱼。” 　　... 　　祁晏正式过来的第一天，在进公司前就把工作证戴好了，许听悠没说什么，除了吃午饭时间不戴，其余工作时间只要不离开办公室，她都和祁晏一起戴着。 　　已经在意趣工作几天的祁晏：“听听，不好吧，我坐这里好像我是部长，你是我的助理。” 　　妻子叫他坐在她的位置上，他站着没动。 　　“没事，你安心坐我的位置吧，有同事来找，你也没办法处理的，打电话给我就好，我先走了。”许听悠要出门办事，大概两个小时后回来，让祁晏坐她位置，有事帮她处理一下，应该是没有紧急事情需要找她的。 　　祁晏点头，等许听悠离开，坐到自己原来的位置，继续画画。 　　现在许听悠的办公桌不像以前那样放了《蓝蓝蓝天》玩偶，现在放的是各种模型，为电影《齐心》做的模型。 　　蓝蓝蓝天的玩偶被放到展示柜里去了。 　　公司里有个很大的展示柜，许听悠自愿把她的玩偶放进去展示。 　　自己就留一个，放在抽屉里。 　　根据原画做出来的模型，之后画画角度可以参考模型来。 　　这种模型还不便宜，也是意趣资金充足，不然直接就不买了，从网上看人物动作参考。 　　“部长……原来是祁先生啊，祁先生，有电话找部长，说是至诚的经理，之前和部长联系过。”一个动画部的同事进来，因为门开着，加上许部长平时没那么多规矩，他直接站门口对里面说，人都还没看清。 　　“稍等，我发个消息问问她，她半个小时前出去办事了。”祁晏自然记得妻子说过在非紧急情况下，不要把她私人电话给出去的事。 　　他要先联络妻子。 　　祁晏消息发出去没多久，许听悠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一分钟不到祁晏就挂了电话：“听听……她说晚点她再联系。” 　　在公司不能叫听听，不能叫听听。 　　现在公司人更多了，人多嘴杂，祁晏把妻子说的话记在心里。 　　“好的。”同事离开。 　　许听悠是没办法直接从办公室看到外面动画部办公区的同事，这样就算办公室门开着，大家摸鱼她看不见，她摸鱼大家也看不见，皆大欢喜。 　　祁晏却不觉得这样的设计有多好，想来想去还是站起来把办公室的门合上。 　　刚才突然有人过来，他没防备，差点就被吓到手抖毁了刚画的画。 　　门还没关多久，祁晏才坐下去几分钟，就有人来敲门喊听听。 　　祁晏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 　　“妈，你来公司看动画进程的吗？” 　　办公室因为祁晏又多加了把椅子，一共三把椅子了，许听悠和祁晏的椅子并排，第三张椅子就是以前多出来给班春衣、同事、来客坐的。 　　祁妈妈今天自然是坐来客的位置。 　　自己妈妈过来，祁晏去倒茶，顺便从妻子抽屉里拿出可以招待客人的零食糕点。 　　“妈，一次性手套。”祁晏从办公室文件柜里拿出一次性手套，和糕点一起放在妈妈面前。 　　祁妈：“这上面的小人都是电影里的角色？电影还没出来就要做小人卖了？” 　　祁妈懂营销套路。 　　不过这次她是真的猜错了。 　　“不是的，这个是帮助动画制作的，电影不一定会大火，大火了才会考虑做相关产品售卖。”祁晏从动画门外汉，变成踏进一只脚的门外汉了。 　　祁妈算是见识到了：“原来是这样，所以是把平面变成立体的，更好画。” 　　“嗯，是的，妈，你找听听有什么事？”对于自己妈上手模型的事，祁晏并没有多管，坏了他出钱来重制一个就好。 　　他已经被妻子教育过了，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顾客身份都要先于其他身份。 　　顾客是上帝。 　　他也不想因为自己，让妻子和妈产生不必要的矛盾，干脆伺候着。 　　祁妈：“我主要是来看你工作环境的，听听不在？” 　　“出去办事了，妈，你进来的时候有遇到谁吗？” 　　“就外面的员工啊，前台小姑娘问我找谁，我说我是听听的妈妈，小姑娘没马上反应过来听听是谁，反应过来以后就带我到办公室外面了。” 　　“他们没有认出你吗？” 　　“认出我什么，我又没有你爸那么爱露脸，网上我的照片还是我十八岁的照片呢。” 　　祁晏放心下来：“妈，听听还有一个多小时回来，你有耐心等她回来的话，就在办公室先等着，我要继续忙工作了。” 　　这时候办公室门被敲响，母子两个齐齐看过去，祁晏起身去开门。 　　是班春衣，班春衣听小乌说许听悠的妈妈过来，自然要来问候的，见到妈妈本人就觉得不对。 　　班春衣：“姐姐，不对，阿姨，阿姨好。” 　　祁晏站起来介绍：“妈，她是意趣的副总，姓班，班副总。” 　　祁妈伸手：“原来是班总，你好你好。” 　　“您不用叫我班总，叫我小班就好。”班春衣握住，很快就放下。 　　折寿，她以为是许听悠的亲妈。 　　还在想亲妈过来玩怎么不提前吱一声。 　　居然就是翁总，外面的同事没认出来，她认出来了。 　　“公司看着有活力的，都是年轻人，不像我们那里，都是老头和我这种老太。” 　　祁晏把许听悠的椅子推给班春衣，让她坐下。 　　自己则是回位置继续画画。 　　要是许听悠在，这场面一准被形容成太太训丫鬟。 　　祁晏把椅子推过来，叫班春衣不得不坐下来，她想问候一句就走的：“您那么年轻，哪里算是老太太，我们都是没经验的，自己瞎闯。” 　　两人聊起来，还聊到婚恋话题上去了。 　　“阿姨，您别开玩笑了，我有男朋友，再说我年纪老大不小，差不多三十了，不合适的，不合适的。” 　　有人介绍相亲对象，还是自家儿子，尽管许听悠说弟弟性格不好，班春衣还是偷着乐。 　　说明她最近打扮有用，魅力值上升。 　　原来是祁妈想撮合小儿子和班春衣。 　　祁晏听不下去：“班副总，你先回去工作吧，不用陪我妈聊天了。” 　　班春衣：“没事的没事的，工作还不急，我可以先放放。” 　　她哪敢轻易走人啊，吓死了。 　　在她面前的可是个大佬，传奇人物。 　　“我想起我是突然过来的，小班你去工作，不用管我了。”是她的不对，没有打招呼就过来了。 　　“哎，那我先走了，阿姨您在这儿好好休息，有需要叫我。”班春衣把椅子推回去，头也不回走了。 　　她走后把门带上，祁晏见班春衣不见了才道：“妈，做什么都可以，不要影响其他同事的工作。” 　　“我哪有影响了。” 　　顾客是上帝，顾客是上帝。 　　“没影响，是我的错。” 第51章 51 来 　　儿子知道错了, 祁妈也不揪着他的错处不放：“差不多到时间，我要赶飞机，先走了。” 　　“妈, 我送你下楼。” 　　母子两个离开办公室, 等许听悠回来，祁晏已经坐在位置上画画了。 　　“妈过来了？早知道我把下午的事推到明天。”许听悠收到班春衣的消息正在要回去的路上, 实在赶不及。 　　祁晏：“妈只是顺路过来, 已经赶飞机了，你不用太在意, 她只是来看看。” 　　许听悠：“春衣不发消息跟我说的话, 我是不是都不能知道妈下午来过？” 　　祁晏：“妈过来又不能给你什么惊喜，只能给你惊吓, 班副总以为是我岳母, 本来表情还好, 好像认出妈不是岳母, 是你的婆婆, 表情都变了, 显然不是惊喜。” 　　许听悠把包放好：“你也别那么说，哪有到惊吓的程度……你介意我把爸妈接来玩吗？他们没来过这里，来了能不能住别墅呢？别墅的话, 人多也不会很不方便。” 　　幸亏她不在，婆婆就算是提前通知会来公司, 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惊吓”, 不好在亲儿子面前这么说妈妈。 　　她毕业后很忙, 别说接爸妈玩，自己都没时间玩，现在有时间了, 想周末带爸妈出去玩。 　　“不介意，你安排就好，附近哪里风景好我们都知道，带爸妈去玩再方便不过。” 　　说完爸妈的事，许听悠去打电话联系至诚的人。 　　之前没有给至诚留下她办公室的号码，这会儿就用她办公室号码联系。 　　和至诚是谈合作的。 　　意趣整了之前那个龟孙子公司，意趣的合作也慢慢有了，之前临时反悔的公司，她也不拒绝，谁和钱过不去呢，只是大项目推了，只接小项目，目前精力全在动画电影上。 　　... 　　大人物，像是祁晏妈妈，她来公司，小乌问过身份，知道是部长妈妈，看起来又很清醒理智，不需要预约，直接带进去了，换成别人需要预约，没预约是见不到老板的。 　　在原来意趣的小办公室没这个规定，现在有了。 　　所以小乌在缪缈全希以及另外两个男女过来的时候，拦住他们，问他们有没有预约过，没预约是不能够放人进去。 　　临时找老板的话，她需要联系别的同事问老板在不在。 　　老板在不在她能不知道？她知道，只是现在老板已经不是随便小鱼小虾就能见到的人物了。 　　“曲项歌都开始耍大牌了？”全希翻白眼。 　　“哎哎，我说你们几个能不能好好当无业游民，不要跑来人家公司闹事好吧？”离前台不远的同事看外面有人来势汹汹，立马去找正在打印的班春衣。 　　班春衣听同事形容，猜到是谁了，马上出来。 　　“哦哟哟，和曲项歌谈恋爱还藏着捂着呢，真看不出来你是个兄弟婊。” 　　“婊你个头，我可从来没和曲项歌称兄道弟。”班春衣只是自己单方面叫曲项歌老大，曲项歌没把她当小弟。 　　“心机婊，真没看出来，你抢了别人的未婚对象你知不知道？不要脸！”第一次来意趣的女人开腔。 　　班春衣真是要气笑了，谁听了都要拍手叫绝吧，曲项歌也没有女朋友，他们两个谈恋爱合法合道德！ 　　“是哪个在做白日梦？搞清楚谁才是未婚妻，双方父母已经见过面，看见没？订婚戒指。”班春衣把手抬起来，露出手指上戴着的戒指。 　　要和她结婚了，曲项歌才主动找他妈，平时他真的不会主动和家里人联系。 　　曲项歌和班春衣勉强算青梅竹马，两家父母也是认识的，知根知底，都同意婚事了。 　　班春衣：“谁不要脸，我看你们才是不要脸，不要脸，意ll淫别人未婚夫，恶心，恶心吐了，我这辈子都没这么恶心过。” 　　小乌坐在前台位置瑟瑟发抖，这场面不了解的还以为老板出轨，老婆带着人来抓小三。 　　她要不要找许部长过来？ 　　真让人头疼。 　　缪缈嗤了一声，班春衣回嗤，眼神不屑。 　　全希：“真面目终于露出来了，还以为你老实，看来你最有心机，我们作为股东不能来意趣了？” 　　班春衣纠正：“不是你们，是你，你可以进去，但不要把这三个无关人士带进来，你赶紧进去，你们三个，要么坐这里，嫌意趣环境不好就出去。” 　　“又是你们啊。”许听悠把几个人从头到尾打量一遍，没有露出任何嫌弃的神色，却成功让几个人觉得不爽。 　　她是要上厕所才出来的，见一群人挡着，干脆绕过去，故意绕得远远的。 　　见全希还没动作，班春衣催道：“你进不进去？不进去就赶紧走，我们很忙，真的很忙，没空招待闲杂人等，对了，我已经录音了，什么兄弟婊心机婊都录进去了，下班后还能让曲项歌听听。” 　　随身携带录音笔已经是职业习惯了，班春衣被许听悠带得硬气不少。 　　知道这伙人不是善茬，或许会故意录音，选些对她很不利的录音发给曲项歌，她干脆录个齐全的。 　　全希：“才和曲项歌在一起，尾巴就翘上天去了，真是恶心。” 　　“没你们恶心，全希，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赶紧走，不走我叫保安赶你们走。” 　　“我进去，我肯定要进去，你们先在这里等我。”全希进去办公室。 　　他气势足，看起来像是要去告状。 　　许听悠回来的时候见他们几个还在，她没多理会，回自己办公室去。 　　进去自己办公室的时候，许听悠看见祁晏站着，手里拿了模型，研究模型中。 　　祁晏：“外面有事吗？” 　　不是很安静。 　　“你感觉出来外面有事了？是老板的狐朋狗友过来闹事。” 　　祁晏：“能被你直接说成狐朋狗友，看来真不是好人。” 　　“的确不是好人，是眼里没一点规则的人，只会给人造成困扰。”许听悠坐下来继续回复消息。 　　班春衣的事得交给她自己解决，许听悠对于别人的私事，不想过多干涉，搞不好给自己惹一身麻烦。 　　“要不要我给你捏肩膀？” 　　“你不怕被同事进来看到了？”亲都不给亲一下的男人，主动提出捏肩膀，还是在办公室？ 　　她没曲项歌那么急色，祁晏却比班春衣还要娇羞。 　　班春衣事后娇羞，祁晏事前娇羞。 　　娇羞到她一旦在办公室想亲他，他的无情铁手就挡住她的嘴，只给她亲个手背。 　　还要说她几句，不能在办公室乱来。 　　嘁，从没见过这么正经的男人。 　　祁晏：“这个为什么要怕，门关着都会敲门的，我到时候坐回位置就好。” 　　他有经验的。 　　“我这个椅背太高了，和你换一下。”许听悠接受祁晏的捏肩服务。 　　许听悠：“其实我觉得还是我们坐一个椅子更方便，你先坐下去，我接着坐你……” 　　祁晏打断施法：“不可以，赶紧死心。” 　　“好吧好吧，唉，老板和副总多恩爱。”许听悠语气羡慕。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祁晏已经开始给她捏肩。 　　他一捏肩，许听悠也坐直开始回消息。 　　工作消息差不多回完之后，许听悠开始做详细预算。 　　不是和人聊天，她就容易走神，她可以同时和三四个人聊工作事宜，但是专心工作，做预算的时候就很不行了。 　　尤其老公的手就在肩上，深呼吸后，许听悠后背贴住椅背，做预算的手也停下来了。 　　祁晏坐的时候不会靠着椅背，他的椅背也只是一般高，许听悠的肩膀高度就超过椅背了，所以她靠在椅背上，也不影响祁晏给她捏肩膀。 　　祁晏：“遇到难处了？可以和我说，我帮你一起想办法。” 　　许听悠：“嗯，是遇到难处了，就是吧，特别想靠在老公怀里，老公又不给我靠，只能把椅背想象成老公的胸膛了。” 　　“听听。” 　　“我在。” 　　“上班别给我想这些东西。”祁晏的无情铁手掐了把许听悠的脸蛋。 　　许听悠故意装委屈：“不然你还是别给我捏肩膀诱惑我了，你知道我最抵抗不了你的诱惑。” 　　“听听，我要和你好好谈谈了。” 　　许听悠主动接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这种满脑子废料的人是不是见什么都不正经？” 　　祁晏：“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上班时间，你就要利用有限的时间，提高效率，这样下班回家也能好好放松，回到家里随便你对我做什么，上班不可以。” 　　许听悠：“骗人，在家里也是这个不许那个不许，没有你说的随便我。” 　　本世纪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在家里，祁晏随她乱来。 　　祁晏：“只会顶嘴。” 　　许听悠：“只会骗人。” 　　祁晏：“外面好像有动静，要不要出去看看？” 　　许听悠也听到了，貌似是老板的声音：“我就不去了，你最好也不要出去，我出去只会煽风点火，火上浇油，真没办法好声好气应付那几个人。” 　　“要不要把门锁上啊。”祁晏还有点怕。 　　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锁上好了，我去锁，顺便偷听外面在说什么。” 　　许听悠去锁办公室的门，顺便把耳朵贴在门上。 　　她办公室的隔音其实不错，刚才大动静过去后，声音又听不清了，还没等她再仔细去听，被祁晏拉住手腕回位置：“你给我好好工作。” 　　被抓回位置的许听悠正色道：“祁晏，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就算什么也不做，只要在同一个办公室就容易被误会我们在里面做坏事？” 　　所以他们可以做真的坏事。 　　祁晏：“身正不怕影子斜。” 　　不信谣，不传谣。 　　许听悠：“也是，我们祁老师一身正气。” 　　祁晏：“工作。” 　　“好嘛好嘛，晚点我们副总可能找我去喝下午茶，所以你一定要盯紧我，不许我开小差。” 　　“你只要不和我说话，效率就高了，我去画画，椅子换回来。” 　　“无情。” 　　如许听悠所想，班春衣半个小时后发消息找她喝奶茶去了。 　　“我先走了，不知道回来的具体时间，但绝对会赶在下班前回来，所以麻烦祁老师帮我接电话，急事发我消息，没有急事就劳祁老师应付了。”许听悠保存好表格，离开办公室。 　　祁晏叹气，叹气过后继续画画。 　　妻子今天还是太闲了，平时忙起来别说和他开玩笑，就是说话都没工夫，更不会和班副总去喝下午茶。 　　人都去喝下午茶，他还是继续画画吧，早点完成工作。 　　许听悠走后，没人陪祁晏，他也能体会工作的辛苦了。 第52章 52 偷懒 　　“一副害怕的表情, 你怕了全希几个人？”在茶餐厅坐下以后，许听悠选茶点的时候问班春衣。 　　这家茶餐厅并不是正宗茶餐厅，卖的点心和茶种类杂, 他们公司的人光顾过几次, 觉得味道还不错，想吃甜点就会过来。 　　祁晏的消息跳出来, 叫她不要吃太多, 晚上回家还要吃饭，晚饭要紧。 　　许听悠回了个好的表情包, 给自己点了一块小蛋糕、一个蛋挞、一个羊角包, 再加上一杯冰凉的布丁奶茶。 　　班春衣心情不好，但是胃口还好的, 她给自己点了大杯水果冰淇淋：“不是怕他们, 我怕曲项歌, 他发了好大火, 我晚上都不敢回去。” 　　许听悠：“冲你发火的？” 　　“不是, 冲全希发火的, 我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火，好恐怖啊。” 　　许听悠：“被吓到很正常，过两天就好了, 他是维护你呢，如果是骂你了, 我劝分, 不管你能不能听进去我的话, 我都劝分，祁晏要凶我骂我，有暴力倾向, 我肯定很快要和他离婚。” 　　她又不是没和祁晏离过婚。 　　他们两个之前离婚离得很平静，婚后财产祁晏要给她，她傻傻没要。 　　傻，真的傻，拿了一辈子都不用奋斗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 　　“祁晏凶你的话，你该怎么办啊？”班春衣真的不太懂这些事。 　　许听悠脑海里冒出祁晏的脸，祁晏的确会凶她，每次都软绵绵的，他越凶，她越想欺负他。 　　她绝不是有被虐倾向啊，是他凶起来很可爱，一点不吓人。 　　刚才办公室的动静她也吓了一跳，明智选择躲在办公室。 　　她记得她和班春衣出来的时候，办公室鸦雀无声，平时可没那么安静。 　　如果把祁晏代入下午曲项歌那种凶，许听悠仔细想想：“我应该也会有点怕，他如果正常和我说话，那没什么，我也正常回话就好，如果他自己还生气，我就暂时不打扰他，等他自己气消，他或许需要一个人静静，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 　　没准等你回办公室，老板又是平时没精神的样子了，回到家里，他如果不愿意提，你也别提了，抱他一下，或者和平时一样相处。” 　　甜点上来，许听悠戴上手套，直接来了一大口。 　　全然不顾祁晏发来的消息。 　　现在才几点，下午三点半，离吃晚饭还有三个小时呢。 　　班春衣的水果冰淇淋上来，许听悠也蹭了几口吃。 　　“说出来好多了。”班春衣吃冰淇淋，彻底将这事翻篇。 　　吃完冰淇淋一点也不怕了，班春衣还打包曲项歌爱吃的甜点，准备带给他吃。 　　... 　　“没有多吃，就喝了杯奶茶，蹭了点冰淇淋吃。”回来办公室，许听悠见祁晏看着她，活像她背着他出去偷吃，解释道。 　　祁晏：“奶茶也是冰的？” 　　“奶茶不冰，就吃了点冰淇淋上的水果。”她完全能面不改色在祁晏面前撒谎。 　　奶茶自然是冰的，回到办公室前还叫班春衣闻她身上有没有甜点味道。 　　班春衣说没有她才放心下来。 　　班春衣给曲项歌带了下午点心，许听悠没给祁晏带，给他带了，她会迎来新的风暴。 　　许听悠坐到位置上，简单和祁晏说了下刚才外面动静原因以及班春衣为什么找她出去。 　　祁晏客观评价道：“我觉得曲项歌是个不发火的人，发火要费很大力气，他懒得发，今天的事，能看出来他也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许听悠含沙射影：“对啊，曲项歌可不像我们家祁晏，祁晏什么都有，力气更是一大把，三天两头就要训我。 　　不是含沙射影了，她是直接把矛头指向祁晏。 　　祁晏：“谁让你不听话，我训你但我不会发火骂你，你安心好了。” 　　许听悠：“你压根不会火大到曲项歌的程度，按照你的包子程度，受气只会变鼓，不会爆炸。” 　　祁晏：“包子是什么意思，受气的意思？” 　　“对啊，受气包祁晏。” 　　祁晏：“我的确整天在受气。” 　　“我错了，我错了，你受气都是我给你气的，不生气不生气，我现在就开始认真工作，保准不拖延。”许听悠实在怕了，真是看不得祁晏受委屈的样子。 　　祁晏表情很正常，刚才的话却像诉苦。 　　被许听悠理解成受委屈了。 　　祁晏：“今天工作能多完成一点是一点，这样后面就会轻松些。” 　　他不是个喜欢拖延的人。 　　许听悠：“祁老师说的都对，我听祁老师的。” 　　祁晏：“只要你能听进去，我说再多也可以。” 　　许听悠：“没事，你说再多我都能听进去，你放开说。” 　　“不说，我还要工作。” 　　祁晏这次是领工资的，领了工资他觉得要更加认真对待工作。 　　许听悠：“这个电脑开机真慢，耽误我向祁老师学习。” 　　祁晏：“我是看底下栏里没有文件开着，就顺手把电脑关了。” 　　许听悠：“没事，你关好了，有文件没保存被关了，丢失一部分数据都是软件的错，成熟的软件应该学会自动保存，和我们家祁晏没关系，我们家祁晏做什么都是对的。” 　　祁晏：“是不是有求于我？” 　　“不要把我想太坏了，我要认真工作。”电脑打开，许听悠重新打开文件。 　　祁晏看了她几秒，确定没事，继续画画。 　　等到四点五十分，夫妻两人准备下班。 　　祁晏对于拿固定工资的上班并没有多少干劲，收拾东西的时候提出明天下午想出去采风速写。 　　许听悠：“明天还要上班吧，祁晏你想旷工？” 　　“我想体验上班偷懒的感觉，听听，你有什么理由能出去的？我们一起出去？” 　　“你想去哪，湖边河边采风可以吗？” 　　“可以的。” 　　许听悠：“那就两个小时，我最近要出门办事的工作不多，附近湖泊公园多，我载你过去，等我事情办好来找你。” 　　祁晏：“嗯，回家就把速写本放进公文包里。” 　　身为上班族，祁晏为了有上班的感觉，给自己准备了个公文包，公文包里没放什么，笔记本电脑都没有，他真需要用到电脑，直接用许听悠的台式电脑。 　　许听悠：“我看你不是想上班上班偷懒，你只是想我带你偷懒。” 　　祁晏拿工资了也不是正式员工，他想去哪就去哪，这个项目他妈妈是上帝，他作为上帝的儿子，自然有许多特l权。 　　比之前《求学》动画以云不动助手身份待在公司更有特l权。 　　祁晏回味妻子的形容：“好像是这样的，永远都是你出去偷懒，你出门把事情办完就不会马上回来，有时候衣服上还有食物的味道。” 　　“我好冤枉，坐办公室才舒服，出去办公比坐办公室累两倍，不对，三倍，我偶尔吃点东西补偿自己，很正常的不是吗？” 　　“不管你是偶尔还是经常，我反正要偷懒。” 　　许听悠忍不住笑了：“祁晏，你好可爱。” 　　“不要动手动脚，洗个手准备回家了。”祁晏不是用电脑画画，是自己在纸上画的，手难免会脏，挡许听悠的亲吻都是用他觉得相对干净的手背。 　　“好的，祁老师，今天祁老师也辛苦了。”许听悠朝祁晏鞠了一躬后，先去上厕所了。 　　祁晏等她走一分钟了才去洗手。 　　可不想被认为工作是谈恋爱来的。 　　... 　　祁晏真没想到自己要偷懒的计划还被临时的工作打断了，不是许听悠的，是祁晏自己的。 　　他好久没画过画，指以前待在家里练习的画，也没练过书法，动画电影启动个后，去曾外祖父家乡取景，回来各种画人物，到现在还是在画电影的宣传海报。 　　许听悠：“不然你还是陪我出去转一圈，或许就有灵感了，你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动画电影，让你提供画作显然是为难你，周末肯定也不想加班。” 　　祁晏：“听听，你说的对，即使要交作业，我也应该在有灵感的状态下交，不能敷衍了事。” 　　“我记得你之前好像随手画过梨树，不然拿梨树交差，行吗？”许听悠尽力给祁晏出主意。 　　外曾祖父家乡没有桃树，也不是专门种植果树的，更多的是农田，他们能够看到的就是结了几颗小小青果子的梨树。 　　后面问过妈妈，她小时候在外公家有见过什么果树吗？ 　　妈妈回答说记得几棵梨树和柚子树。 　　她干脆把桃树设定成梨树，完全不妨碍，梨花也挺好看的。 　　祁晏：“那个我想自留，说起来的确可以再仿一幅梨花，先出去外面感觉一下，如果实在没灵感我就仿我之前画的梨花。” 　　周日中午前完成一幅画，车助理周日午后就会来拿画。 　　“也行。” 　　“听听，我已经能感觉到你的疲累了。”两人出发，坐到车里了，祁晏心累道。 　　许听悠：“是很累的，你以后要对我好点，对我有求必应。” 　　“不要趁机狮子大开口。” 　　“还好啦，我上个公司更累，现在简直是天堂！上个公司吧，同事口蜜腹剑，全是老油条，黑锅都是我来背，每天还要加班，工作都多少年了还不给我转正，主任脾气也不好，天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所处的环境了，地狱，人间地狱，没钱又很累的人间地狱，幸亏我解脱了。”许听悠很喜欢现在的状态。 　　有话语权，有经济能力，有个温柔可爱的老公。 　　“你应该早点和我说，这样我就能多劝你几句早点辞职了。” 　　许听悠：“当时能忍，又不想让你知道，现在想想真的好傻。” 　　“没事，都过去了，以后心情不好可以告诉我，等你心情真正不好的时候，我对你有求必应。” 　　许听悠故意撒娇：“祁晏，我现在心情不好，很不好。” 　　“开车出发吧，不要开太快了。”祁晏铁面无情。 　　“就知道。”许听悠撇嘴，开车。 　　... 　　“《求学》网上一直在催续集，还有粉丝质问我们是不是不想做动画，只想搞旅游宣传。” 　　旅游动画已经出了三集，目前能谈上代表作的还只有《求学》。 　　许听悠：“漫改动画《漂流瓶》不是快好了，再两天要放先导片，等下周正式开始连载，先用它应付过去吧，我们目前也没精力做《求学》。” 　　《漂流瓶》是之前的B计划，也是漫画大神的作品，围绕漂流瓶展开的悬疑故事，因打斗场面不多，整体风格偏沉郁缓慢，动画做出来难度小很多，也就场景比较难，有些环境渲染太绝了，绝到他们想让画面更有感觉，只能找合适的背景乐，音乐真的找了很久。 　　漫改比原创容易挺多，漫改由漫画改编，人物是已有人物，漫画里也有场景参考，他们需要做的是把场景扩展开来，给人物设计更多动作，使人物动作流畅自然。 　　比正在制作的《齐心》简单太多，《求学》这篇九分钟不到动画也比它费心力。 　　班春衣：“《漂流瓶》肯定能顶一段时间，至于《齐心》，预计明年上线，之后像《漂流瓶》这样的大ip，可以接，尽量不要接得太紧凑。” 　　公司正在开管理层会议，祁晏也被许听悠拉来参加了。 　　曲项歌开会到现在，终于开口说了句话：“《求学》暂时搁着，接下来我们讨论《漂流瓶》。” 　　许听悠把ppt切到《漂流瓶》部分，祁晏没参与这个动画，倒是专心听了这个项目。 　　“对方公司还是挺满意动画的，希望我们的官方账号能每周一条《漂流瓶》有关的动态，这个问题不大，可以放预告内容，春衣别忘记提醒。” 　　“嗯，我会提醒的。”公司官方账号不归管理层管，交给专门岗位的员工运营。 第53章 53 冷战 　　会议开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结束后回到办公室，祁晏问许听悠：“听听，漂流瓶的漫画公司里有吗？” 　　许听悠：“你说纸质还是电子？纸质的话就在我们公司外面大书架上, 有两套已完结的漫画, 你想看？” 　　祁晏：“刚才开会的时候就感兴趣了。” 　　许听悠：“我给你拿办公室来吧，漫画早就出版了, 说是等动画出来还会再给我们几套搞活动, 赠予漫画粉。” 　　人家周边也和他们公司合作了，到时候他们还会把周边寄给对方。 　　已经出版还卖了动画影视版权的漫画, 自然需要生产周边, 他们公司也有资质生产。 　　祁晏：“我和你一起去。” 　　“你真的要看漫画吗？你不是说公司的动画作品你都会去看看，既然你对这部动画感兴趣, 何不等到开播的时候看动画？” 　　祁晏：“动画连载, 一星期一集, 就算我是工作人员也没办法提前看完吧, 不如先看个漫画, 给自己解惑。” 　　“可以啊, 你真是越来越会偷懒了。”许听悠一副很懂他的表情。 　　祁晏：“上班不摸鱼，思想有问题。” 　　许听悠的手机开屏就是这几个字，平时指纹解锁, 很难看到开屏，祁晏却是见到过的。 　　许听悠：“祁晏, 我警告你, 你想安静看漫画, 不能再和我说反话，说了我就在旁边给你剧透，我对漫画内容非常了解的。” 　　祁晏干脆不说话了, 省得被妻子剧透。 　　夫妻两人去拿漫画，意趣除了有个展柜放各种周边玩偶模型 ，还有大书架放漫画。 　　他们不可能一直做原创动画，以后肯定会做改编动画，原创的漫画或者小说肯定要留下来放书架上。 　　相关工作人员不喜欢看也必须看完，这是工作。 　　许听悠作为动画部部长，对悬疑漫画不感兴趣也还是把漫画看完了。 　　找到一套五本书以后，祁晏抱回办公室，许听悠在后面跟着，等进办公室就盯着祁晏看。 　　祁晏找到漫画第一本：“你继续工作。” 　　“嗯，好，我继续工作。”许听悠仍盯着祁晏。 　　“听听，你再不工作，明天中午带饭我不加盐了。” 　　许听悠一听，马上把注意力转回电脑，不打扰祁晏看漫画。 　　祁晏阅读速度慢，一下午摸鱼只看了小半本，也没上头到说要把漫画带回家继续看：“我想留到明天再看，听听，明天要出去办事吗？出去办事我和你一起出去，漫画可以放到外出办事后面。” 　　自从开了头，许听悠出门办事祁晏都会一起，只有必须带上班春衣的时候，他才不会跟着去。 　　许听悠：“哪有那么多出门的机会，你安心待在办公室看漫画就好，漫画也别搬回书架了，我已经跟小刘说过把漫画借走。” 　　祁晏：“我可以安心拿工资看漫画吗？” 　　“你都已经拿工资看漫画了，还问我，问我能抹除你做过的事情？” 　　“我就想问你。” 　　“可以啊，完全可以，你安心拿着，都是你应得的，走了，回家，我下午没剧透，明天的菜你记得要放盐。” 　　许听悠没和祁晏直说他做菜口味太清淡，她用行动让他感觉自己做菜对她来说太淡了。 　　祁晏很会观察，不是榆木脑袋，心思细腻得很，慢慢注意到她更喜欢味道稍微重点的食物。 　　说更是因为许听悠吃祁晏做的饭菜，从开始就让他觉得她吃得很香，所以他得出结论是妻子胃口好，特别珍惜食物。 　　祁晏：“会放盐的，你别担心。” 　　许听悠：“谢谢亲爱的老公。” 　　... 　　《漂流瓶》影视目前还未正式开拍，网上有营销号放出演员表，透露是哪些明星来演。 　　网上一片骂声，动画在影视之前播出，它的影视卖的是电视剧，没开拍就不会和动画撞上。 　　真人被骂很正常，非常正常，动画只要做得良心，网上骂声会少许多。 　　只要不和真人撞上就没任何问题。 　　撞上后，真人电视拍得太好火了，影响动画热度，真人电视被骂火，也会影响动画热度。 　　只有糊到没人嘲没人看了，才不会影响动画。 　　这次男主配音还是富锦年来，他对配音工作挺感兴趣，却又不想签约专门的工作室，只想当个自由的配音演员，曲项歌很让他放心，所以他配音只会和意趣合作。 　　“听听，我声音好听还是他好听？”祁晏看完第一集 动画，看着屏幕上的弹幕，问刚坐他身边的妻子。 　　许听悠：“哪个？男主的声音和你的声音吗？” 　　“嗯。” 　　许听悠：“肯定你好听啊，怎么你也想参与配音工作？” 　　她对富锦年的声音又不来电，只是觉得他很适合才选他。 　　祁晏：“我不适合，我刚才开了弹幕，弹幕很多说男主声音好好听，一片啊啊啊啊的，我就想问下好听在你心里是什么标准。” 　　他原来不懂弹幕是什么东西，听见妻子和班春衣说了这个词，回家的时候就问了。 　　懂了之后，他会先看无弹幕动画，看一两分钟就重看有弹幕的。 　　弹幕上评论都是好的。 　　念啊啊啊啊的时候祁晏调子太过平缓，平缓到许听悠很确定他不适合配音。 　　许听悠：“你就是标准，富锦年以前在学校工作有经验，听说初中就在学校广播台工作了，他也不太贵，声线挺多样，就选他了，之前私塾先生温润如玉，他能表现出来，现在漫画男主他冷静稳重也能表现出来。” 　　祁晏：“我的声音属于什……你怎么穿成这样了？” 　　中途转了话头。 　　“我穿成什么样了？被你说得我好像没穿衣服，很正常的睡裙。” 　　两人现在在家里，祁晏刚坐在电脑前看完了第一集 动画。 　　一直关注动画，只发现妻子过来，没仔细注意她穿了什么。 　　祁晏：“听听，你想我早点睡觉直接和我说就好，不用穿成这样，我现在也没外套，马上关电脑回卧室，你赶紧换回平时的睡衣。” 　　正是夏天，许听悠不是随祁晏穿睡衣睡裤，睡裤还是长的，就是很长的睡裙。 　　今天晚上穿了条膝盖都遮不住的吊带睡裙，很是凉快。 　　被祁晏认为是催他睡觉，许听悠真没那个意思：“我今天就想穿你这个睡觉，我回卧室了。” 　　祁晏关掉电脑，去卫生间洗漱后才回到卧室，见妻子还没换睡衣睡裤，就穿着刚才那样趴在床上玩手机。 　　“听听！”祁晏语气难得听出来真生气的意味。 　　语气比平时重了些。 　　“连在家里你都限制我的穿衣自由，如果你不想见到我穿这样，以后我就不穿了。”许听悠放下手机，要去换衣服。 　　“我不那个意思……我，听听，你不要生气，我……”祁晏很快就慌了，短暂失去了语言功能，完全不复不久前生气的模样。 　　许听悠：“不要我了，我在家就是没穿衣自由，到家里还不能按着自己的想法穿衣服。” 　　拿上睡衣睡裤，许听悠去换。 　　换好回来也没理坐在床边的祁晏，盖上被子睡觉。 　　... 　　万年好好夫妻居然冷战了，这是班春衣完全没想到的。 　　中午祁晏还是按时到公司送午饭，班春衣当时没碰上还没发现，下午就察觉了，许听悠一下午面无表情，大多时间待在动画部的公共办公区。 　　祁晏呢，她见过一面，当时他把漫画放回原位，偷偷看背对他正和同事讲工作的许听悠，愁眉不展。 　　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班春衣不得不脑补，发消息给许听悠：[如果祁晏出轨，我就不相信世界上没有不出轨的男人了。] 　　她知道许听悠是个谁惹她发火，她就发谁火的人，并不会搞迁怒那套。 　　许听悠看见消息：[不要乱想啦，祁晏没出轨，是我们两个因为小事吵架了。] 　　班春衣：[你没骗我吧？小事也能吵架，你和祁晏？] 　　[我们两个也没到吵架的程度，我甚至都没生他的气，只是想晾他几天，你也知道的，我对祁晏很好，好到只要我能忍受的事，我都忍下来不和他提，昨天晚上的小事起因经过是他自己保守，却要在家里限制我的穿衣自由，我也是爱美的人，我出门都穿保守了吧，裙子小腿以下了。] 　　她清楚祁晏不能接受，可她看到裙子的时候真的很心动，都不考虑价格直接买下来了。 　　或许是太暴露了，她又没想过穿到外面去，也没在家里有监控的客厅乱走。 　　真正让她发邪火的，大概还是祁晏后面有些重的语气。 　　被祁晏惯坏了，听不得他比平时语气重。 　　他好言说几句，她肯定会听他的话换回去。 　　他没有，她也就矫情起来了。 　　[正常了，吃穿哪个被限制我都很痛苦，曲项歌大男子主义，在家随便我，出去要是穿得稍微暴露他就不许我出门，我是无所谓，我本来就是体恤运动裤或者体恤牛仔裤，怎么舒服怎么来，看网上的衣裙非常心动，买来只要穿过就觉得衣服是值得的。 　　在家或者在外面无所谓，曲项歌大男子主义，祁晏单纯是思想老旧，或许是古代人？看你穿成那样，不管是不是在家，都要来一句成何体统，你要庆幸祁晏思想有问题，性格却没问题。] 　　布料少好看的衣服穿得多累，她更喜欢穿好看又舒服的衣服。 　　许听悠：[谢谢你的安慰，我周末打算回家用我爸妈的饭治愈我了。] 　　还要大肆吃雪糕冰淇淋。 　　[不是吧，今天才周四，你要一直晾到周末结束吗？祁晏会很伤心的吧。] 　　许听悠：[我也伤心，唉，祁晏脾气那么好，我还晾着他，我不是人。] 　　[我懂了，那你回家吃得开心。] 　　许听悠和班春衣聊天的时候，正待在办公室公共休息区，发完消息就回去自己办公室，仍旧没理祁晏。 　　祁晏：“听听，对不起，以后在家里你想穿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我不会再拦你。” 　　“嗯，明天下午下班我要回我爸妈家，车子留给你，我坐地铁去高铁站，周日晚上回来。”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听听，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祁晏真的很后悔，恨不得当初没说过那些话。 　　“祁晏，你不要再道歉了，你越道歉我越生气，你为什么要和我道歉呢？你凭什么要给我道歉，我算个什么东西？吃你的住你的，你说几句我就冒火，我怎么敢啊，我怎么敢生你的气。”许听悠说完才觉得自己过激了。 　　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刚才的话你就当没听到过吧，我只是突然矫情起来。” 第54章 54 山林 　　下班后夫妻两人关系仍未缓和, 祁晏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洗菜做晚饭，而许听悠则是收拾起自己的小行李箱，还打电话给爸妈明天晚上要回家, 在家过个周末。 　　她妈问她祁晏来不来, 她说不来，就她一个。 　　顺便把想吃的几道菜告诉她妈, 让她妈做给她吃。 　　电话里许妈也没问女儿为什么要回家过周末, 女儿前阵子还说过些时候要接爸妈去她那里玩。 　　现在工作清闲，想回来就回来, 随她。 　　许妈自然想不到女儿是有情绪才回娘家, 她说明天下班一准给女儿买菜，等她回家就能吃到。 　　说定以后, 许听悠把小行李箱推到次卧, 给自己铺上备用的干净床被。 　　“听听, 可以吃晚饭了。”祁晏见次卧的灯开了, 直接去次卧找人。 　　她果然在次卧。 　　“嗯。”许听悠也不看站在门口的祁晏, 冷淡应了声之后, 径直从他身边经过，去吃晚饭。 　　坐好以后，许听悠道：“今天晚上我洗碗, 吃完以后你自己的碗放着就好，我来洗, 晚上我睡次卧, 以后我的早饭午饭晚饭你都不用管, 你随自己方便就好，要是我在让你不太方便，我也能出去租房子住, 或者我们搬回别墅，让祁霄过来这里住，以后我们还是像刚结婚时候那样相处，分房，至于公司，你不想来就不用来了。” 　　许听悠的话在祁晏听来就是一个意思。 　　她不需要他了。 　　祁晏本来就没胃口吃饭，有了这个认知，更加吃不下：“听听，这是你想要的吗？” 　　许听悠：“你应该是想成全我，自己回到别墅去住吧？我觉得这样对你来说或许更好，不管你自己去哪住，希望你提前和我说声。” 　　“……嗯。”祁晏语气十分落寞。 　　许听悠没管他，吃完晚饭先把自己的碗洗掉：“你吃完碗就先放着，我过半个小时来收拾。” 　　半个小时后，等许听悠出来，桌上已经没了碗筷，厨房也被收拾干净了。 　　既然他已经洗了，她回房间继续玩手机。 　　... 　　“吭哧吭哧吃得那么起劲，少吃点，剩下的明天中午热着吃。”许妈见女儿吃不少，第二碗饭已经空了，拦着她。 　　许听悠感觉自己肚子的确蛮实在的，放下碗筷：“爸妈，我看我回来的时候，你们在摆弄一本相册，给我看看。” 　　说起相册许爸许妈来劲了，把新买的相册拿出来，给女儿展示里头的照片，晚上的碗都搁着没马上洗。 　　许妈：“小祁送的相机，我们两个都会用了，在城里四处玩，拍了不少照片，这个地方记得吧，你小学的时候，爸妈还带你去玩过。” 　　许听悠：“记得，现在还在啊。” 　　照片里是条小瀑布，她家在县城，有一些自然景观。 　　在家也绕不过祁晏。 　　幸好爸妈没有提生小孩的事，心神都放在照片上了。 　　许妈：“当然还在，几百年前就有了。” 　　说到晚上十点，爸妈终于有了睡意，许听悠叫他们洗漱睡觉，她洗碗。 　　“今天咋的那么勤快？”许妈怀疑地看了眼女儿。 　　许听悠：“妈，你和爸拉我看相册不洗碗，不就是想我洗吗？放心吧，接下来两天我在家里都会洗碗，不逃，相对应的，这两天我都要大鱼大肉。” 　　许妈：“剩菜剩饭先吃完再说。” 　　女婿在不吃剩菜，女婿不在还是要吃的。 　　“好咧。” 　　许听悠晚上洗好碗后去洗漱，洗漱完躺在床上，看着消息界面。 　　如果周末回去祁晏还在家没走，她就和他道歉，如果他走了，她不会给他道歉。 　　班春衣发消息问她是不是已经到家里了，她发了个晚饭的照片，说是爸妈做的晚饭。 　　班春衣回了流口水表情，表示忍不住了，要点个外卖吃。 　　许听悠回个坏笑表情。 　　和班春衣结束聊天以后，许听悠睡意来袭，放下手机很快睡着。 　　并没有因为对祁晏“恶语相向”而难以入眠。 　　... 　　“祁晏和许听悠吵架了？” 　　班春衣正坐在卧室化妆台前敷面膜玩手机，闻言看向躺在床上的曲项歌：“哪看出来他们吵架了？” 　　“祁晏问之后的工作需要他协助吗？如果不需要，他就不来公司了，工资也不用给他结，这种事他直接问许听悠不就好了。”曲项歌从来不管祁晏的工作。 　　祁晏的工作一直许听悠管着。 　　他这个老板的作用，大概就是在许听悠的要求下，和祁晏讨论下画稿。 　　“祁晏给你发消息了？我看看。”正好面膜时间差不多了，班春衣揭下来，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后，直接上床看消息。 　　班春衣没加祁晏好友，曲项歌却是加了的。 　　因为手上也是面膜液，班春衣直接在曲项歌手臂上抹了一把才拿过手机看消息。 　　和曲项歌转述得一般无二。 　　祁晏消息中心意思就是不来上班了，工资也不要了。 　　他不来上班也该是许听悠告知，哪需要他自己发消息给曲项歌。 　　班春衣：“今天周六，小许说是回娘家过周末了……你才看出来啊，周四就有影子了，我的天，他们是要冷战到底了？我去问问小许。” 　　在曲项歌和班春衣收到消息没多久后，许听悠也收到消息，祁晏发给她的，说是这两天会搬出去，让她安心住下。 　　许听悠回复了嗯，没有再多的言语。 　　继续看电视剧，没看多久，班春衣消息发过来，说了祁晏要辞职的事情。 　　看了班春衣发的截图，许听悠还有心情和她开玩笑：[如果你们实在想给他几天的工资，发给我就好了，当成是我的奖金。] 　　[我好慌啊，你们不会打算分居了吧？] 　　许听悠：[好厉害啊，猜对了，我们要分居，花苑的房子从今往后就是我一个人的地盘了，哪天约个时间，你来我这里吃火锅。] 　　班春衣：[你们不会要离婚吧？别啊，比起祁晏的缺点，他的优点更加明显，许听悠的老公，我只认祁晏啊！] 　　反之亦然，祁晏的老婆她只认许听悠。 　　完全不希望自己嗑的真cp变成be结局，悲剧结局不是她想要的！ 　　许听悠：[我不会和他提离婚，他和我提离婚我肯定答应。] 　　这次不会拒绝财产。 　　班春衣：[说真的不打算和好，要一直冷战吗？] 　　所以这就是有房子的好处，冷战了不需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气。 　　[我也不瞒你了，我和祁晏说了以后三餐不需要管我，上班可以不用去上，原来我们住的地方远虽然远，还有个弟弟，但对他来说还是方便的，差不多就是让他搬出去，也可以我自己搬出去租房子住，我说了这些要分清界限的话。 　　我想着等我周末从娘家回来，如果他还在家里没走，我就道歉，可惜刚才他发消息告诉我他要搬走了，道歉的想法已经烟消云散，我不想和这个一味选择逃避和成全的人道歉。] 　　班春衣看了消息一时也不知道什么心情：[那就定下周五晚上，我去你那边吃火锅。] 　　[好啊，下班我开车载你，我们去买火锅底料和食材，我家也没合适的火锅，我明天回去就在网上买一个。] 　　... 　　新的一周，祁晏果然没来上班了，周一下午班春衣请许听悠喝奶茶。 　　许听悠：“你有问题就问吧，不用怕我伤心，我内心很强大。” 　　班春衣：“祁晏真走了？” 　　许听悠：“嗯，已经搬走，他的东西全拿走了，估计怕我看见生气。” 　　她回家找了下，祁晏收拾得挺干净，他的东西一样不留。 　　班春衣：“他哪能这样，说几句怎么了。” 　　许听悠：“他就这样，不管我和他关系怎么样，我提离婚他也不会很犹豫。” 　　班春衣：“一个人住挺舒服的，没人和自己抢床了，不过你婆婆会不会找你吧？我觉得翁女士不是个会对赶走儿子的儿媳妇客气的人哎。” 　　许听悠：“没事，祁晏不会告诉我婆婆的，我婆婆忙得很，没空管我们的小事。” 　　班春衣：“祁晏这人，你不开口，他还可能会和你分居一辈子，过段时间甚至会提离婚，他希望你不要被婚姻束缚，想让你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许听悠：“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很没意思吧。” 　　班春衣：“我和曲项歌在一起后也会吵的，在一起前都没吵过呢，没办法避免，算了，你自己心里肯定有数，我不会多管闲事让曲项歌和祁晏说的，你放心好了。” 　　原来感情很好的夫妻，冷战起来也能非常凶猛，真的怕了。 　　“都快和他成连体婴儿了，或许分开才是好的，你不用担心，我又不是分手或离婚就要死要活的人。” 　　“这就好。” 　　“不会影响工作的。” 　　班春衣：“我能担心影响工作吗，你都导了多少动画了，刚开播的漂流瓶网上还很多好评呢，我相信之后的齐心一定也很不错。” 　　许听悠：“我没导多少部动画，你别说得我好像干了十几年动画导演，等我们公司代表作多了，就会有真正专业的导演愿意来。” 　　现在动画导演还是她，没找到合适的导演，只能让她继续充当导演。 　　导过《求学》以后她也有点经验了，不至于像新人那样没有章法。 　　两天在茶餐厅待了一个小时就回去公司，回公司干活。 　　... 　　班春衣第一次来花苑：“我的天啊，这么大的大平层，我们吃火锅味道都会很快散掉吧。” 　　许听悠把东西放好，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我也不太清楚，平时没在屋子里吃过很重口味的东西，留不下异味。” 　　加了蔬菜的泡面不算重口味。 　　班春衣：“没我爸妈资助的话，我靠自己的能力绝对住不起。” 　　许听悠：“祁晏也不是靠自己买的，早年父母给买的。” 　　班春衣：“人比人，气死人，我洗菜你切好了，或者我切你洗。” 　　许听悠：“都行，这些食材都好切的，有些不需要切，不如一起洗更有效率，饮料我就先放冷冻，等我们弄好，拿出来它应该会更加冰凉。” 　　班春衣：“对的，先放冷冻放一会儿，你家厨房好宽敞，两个人洗菜都还剩很大空间，我爱了，做菜快乐好多倍，新房我也要大厨房，回家就跟曲项歌说。” 　　许听悠：“厨房也不用非常大，不过宽敞是需要的，省得手忙脚乱。” 　　两人准备火锅，等开吃了，班春衣才说起已经快四天没说过的话题：“后面你们两个再没联系过？” 　　许听悠自然知道班春衣说的是谁：“嗯，没联系过，祁晏大概被我的恶毒吓跑了，不敢来找我，内心很痛苦。” 　　班春衣：“真是的，都不知道让让女孩子，你哪里恶毒了，不恶毒，我诅咒曲项歌吃方便面没调料包才恶毒。” 　　“哈哈哈没想到你还诅咒过他。” 　　“生气嘛，很正常的。” 　　两人聊天，吃了两小时的火锅，吃完许听悠帮忙把已经洗过，吃不完剩下的菜打包好。 　　班春衣要带回去，她晚上不留宿，曲项歌来接她。 　　剩下没放进锅里的菜就给曲项歌当晚饭煮面吃了。 　　把要留下来一起收拾的班春衣赶走，许听悠用了半个小时做好清洁工作，将垃圾放在门口。 　　会有专门的保洁来收走垃圾。 　　等上床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许听悠住在次卧，主卧已经被她关上。 　　玩手机到凌晨一点，她才放下手机睡觉。 　　已经一个星期了，她不知道祁晏去哪，没问过管家和阿姨，也没人主动告诉她祁晏在哪。 　　两人没了任何联系，许听悠总怀疑自己是不是感情淡漠，都过了几天，居然没一点难过怀恋。 　　或许是有过好些年一个人住的经验？如今和祁晏有过幸福甜蜜的日子，工作顺心，已经觉得没遗憾了？ 　　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了。 　　... 　　“许部长，能和你单独聊几句吗？” 　　“当然能，待会儿去我办公室聊就好。”许听悠拿上会议文件，不拒绝车助理的单独聊天。 　　车助理应该是找她说祁晏有关的话。 　　车助理问：“祁先生去山上住的事情，太太知道吗？” 　　“他去山上散心了。”许听悠也没回答知道还是不知道。 　　车助理：“是个还算现代化的山村，没几户人家，住在那里的也都是比较有钱的富贵人家。” 　　许听悠：“嗯，车助理还有什么别的想说？是不是找祁晏不太方便了，这个我也没办法，他本来就是喜欢四处走的人，前段时间让他在办公室坐了很久，应该是被闷坏了。” 　　她赌车助理不知道他和祁晏在冷战。 　　车助理：“麻烦太太让先生注意看手机消息，每天只看一次也可以，不要忘记手机在哪了。” 　　他联系过宁管家，宁管家说祁先生住山里去了，交代过除了太太和宁管家自己，不要有人来打扰他。 　　让宁管家去说祁先生显然不适合，还是找太太更方便。 　　许听悠：“我也不一定能联系到他，我待会儿发消息给他。” 　　“好的，感谢太太。”车助理也没别的话要讲，先行离开。 　　许听悠往下滑找到祁晏，发了个消息：[车助理来公司开会，顺便托我转达，希望你能每天看一次消息。他看不到你的消息应该挺着急的，如果是他的消息，希望你回一下。] 　　发完，许听悠埋头工作。 　　没想到祁晏还是归隐山林了。 　　所以他住山里这个事，不管他们两个感情发展如何，都会发生是吧。 　　山林对祁晏来说，还真是拥有该死的吸引力。 　　祁晏在她下班后回了消息：好的。 　　许听悠不打算回复他，收拾好开车回家。 　　回家拿冰箱里的菜，给自己煮了碗泡面吃。 　　祁晏不在，她懒得每天去买菜，都是一口气买三四天的量放冰箱，方便面不同口味的买几包当晚饭，省得吃腻味了，工作日午饭是外卖，早饭起床去早饭店吃。 　　周末会勤奋点给自己煮饭吃，把冰箱里的存货清空，周日去买新鲜的。 　　“喂，你好，宁管家啊，嗯，需要我明天去一趟吗？我不清楚地址，嗯，时不时会发生这种事情，你和阿姨都没空吗？不麻烦不麻烦，我明天也没事情，不是很清楚，我想他应该是太累想自己安静一段时间，他本来就不喜欢热闹，把地址给我就好了，我去看看他。” 　　是宁管家打来的电话，说希望她送东西给住山里的先生。 　　送的是衣服，生活用品，还有肉食和瓜果。 　　许听悠没拒绝，祁晏性格本来就不同常人，加上他很可能编了个和她无关的理由去山里住，所以没人怀疑他们夫妻怎么了。 　　有人或许会怀疑和她有关，但看她表现正常，又会觉得，没准真是祁晏自己的原因。 　　他那样的性格，住山里也很正常。 　　宁管家大概是想让她去看看他，好让祁晏对世俗有更多的留恋。 　　……宁管家真是找错人了，就是她把祁晏逼到山里去的。 　　看眼宁管家发的地址，许听悠查地图，开车过去要一个小时。 　　不算长也不算短，许听悠晚上早早放下手机，宁管家说明天上午就把麻烦她带的东西送过来，她可不能赖床了。 　　... 　　“宁管家，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祁晏？”许听悠坐进车里。 　　宁管家：“不用了太太，您路上注意安全，我马上就离开。” 　　“好的。”许听悠发动车子。 　　她已经事先发过消息说会给他送东西过去，祁晏大概没开机，他住山里，应该很不想看到任何消息。 　　没办法，她已经发过消息，把东西送到就走。 　　到的地方没有许听悠想的那么偏僻，盘山公路都很宽敞，开车不会让司机产生心理阴影。 　　到了祁晏住的院子，许听悠没用喇叭叫人，下车敲了敲院子门。 　　没人回应。 　　她看了看门牌号，是这里没错。 　　两层小洋楼，围了院子，看起来还是挺现代化的，除了周围的环境。 　　周围树太多了，许听悠一个人肯定不敢住。 　　她怕住自闭了。 　　附近没有其他住户，她刚才找过来看到两三家，距离都挺远的。 　　这里也算个小区，有保安，就是管理不严，给她登记身份后就让她进来了。 　　祁晏上午是去菜园子剪菜，这些天都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回来见院子外停了辆车，车子还是他很熟悉的一辆，不禁心跳加速。 　　“祁晏，我发消息给你了，你没回，宁管家让我给你带东西的，在后备箱里，送完我就要走了。”许听悠没见到祁晏，就坐在车里玩手机，这里信号不好，用流量有点卡。 　　见祁晏回来，她下车打开后备箱：“你开下院子门，我把东西搬进去。” 　　“我来搬就好。”祁晏开门，把小篮子的菜放到门边。 　　许听悠干脆坐回车里：“后备箱全是宁管家给你的，你拿完我就开车走了。” 　　“嗯。”祁晏应了声以后，开始搬后备箱的东西，等他拿完把盖板盖上，站到门口，许听悠发动车子离开，没有久留。 　　不再注意目送她离开的祁晏。 　　下午宁管家问许听悠有关祁晏的状况，许听悠说他过得还挺好的，自己有种菜，吃饭完全没问题，精神看着很好。 　　其实并没有特别好，还有点瘦了，许听悠没把祁晏看起来瘦了的话告诉宁管家。 　　他身上的气质有点她刚遇见他时的感觉了。 　　她真是没心没肺，祁晏有没有真的瘦她不知道，她这段时间是胖了，胖了有三斤。 　　给她吓得早上增强了早上锻炼的强度。 　　... 　　“我累了，我好累。”班春衣哀嚎。 　　“正常，结婚当天更累，结完婚就好了。”转眼进入九月，许听悠给祁晏送过一次东西后，宁管家再找她，她就拒绝给祁晏送东西了，说自己工作忙，周末也在家里加班，实在没空。” 　　找她两次，她都说没空以后，宁管家也就不来找她，自己送去了。 　　那里买东西真的不太方便，山虽然不高，买东西却要下山，下山还买不到想要的。 　　班春衣和曲项歌结婚在十月小长假举行，对于祁晏八成不会来参加婚礼的事，班春衣也并不在意，作为新娘，她快累惨了。 　　她爸妈非要拉着她筹备婚礼，什么都要她看她选，准备婚礼真的比上班还累。 　　爸妈非要两边都准备婚宴，男方这边曲项歌完全当甩手掌柜，出钱就够了，不出力。 　　“我要哭了。” 　　“不然你用工作忙当借口？” 　　“我妈不信我的鬼话。” 　　许听悠噗呲笑出来：“阿姨真难糊弄。” 第55章 55 这是你家 　　班春衣烦恼结婚的事, 许听悠在她结婚前，也遇到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事。 　　祁霄新家九月已经能住进去，他从祁晏家里搬走, 父母为他安排了乔迁宴。 　　乔迁宴就在祁霄的新家, 作为大哥大嫂的祁晏和许听悠自然要参加。 　　宁管家已经把请柬交给许听悠了。 　　请柬上是他们夫妻二人的名字，宴客名单是祁爸祁妈定下的。 　　许听悠肯定要去, 人家都定周日了, 公公婆婆也在，她还能用忙当理由搪塞过去？ 　　肯定是不能的, 通知祁晏的事情宁管家也直接交给她了。 　　许听悠只能发消息给祁晏：[周日祁霄乔迁宴, 在他新家，我们两个都要去, 周日下午我来接你。] 　　两兄弟的别墅离得并不是很近, 祁晏在郊区, 祁霄的在市区。 　　市区的独栋别墅, 可想而知价格有多高, 许听悠没见过, 也不好奇，周日晚上能见到。 　　除了把拍下来的请柬照片发过去，许听悠还和祁晏说乔迁宴在晚上, 晚上开车到山里实在不方便，要把他送到他自己的别墅去, 住一晚上, 她把他送到就离开, 不会待在别墅里。 　　祁晏回复仍旧是万年不变的：好的。 　　周日许听悠稍微打扮了一番才开车去接祁晏，祁晏自觉坐在后座，麻烦许听悠先送他到别墅, 他好换身衣服。 　　在山上穿的衣服都是方便行动的，弟弟之后要收心工作了，乔迁宴上客人显然不少，他需要换身衣服。 　　许听悠自然答应他的请求，先把他送到别墅。 　　祁晏换上衬衫西裤，和平时去意趣上班的模样一般无二，就是脸颊更加清瘦，仙气也回来了 　　司机罗叔还在别墅，管家阿姨都去帮忙了，许听悠思来想去还是叫罗叔送她和祁晏过去。 　　她和祁晏两人坐在后座，都没说话，祁晏看着窗外，许听悠玩手机。 　　等到了地方，许听悠先下车，祁晏随后下来。 　　“别让人看出来了，晚上先委屈你演戏。”许听悠挽住祁晏的手臂，小声对他说。 　　祁晏点头。 　　宴会已经有客人在了，祁爸祁妈都在。 　　祁妈见到大儿子，一番数落：“多大年纪了，还耍性子住山里去，真是要成仙了？” 　　她自然知道大儿子住在山里的事情，她不理解儿子住山里的行为，却能理解儿媳妇为了工作不跟去山里的行为。 　　所以上来就数落儿子一顿。 　　她没去过儿子住的山，听宁管家说连无线都没有相当于半与世隔绝状态。 　　大夏天晚上蝉叫肯定吵死人了，也不知道有多少虫子跑进去，没准还有蛇。 　　“妈，祁晏是画师，肯定是要找灵感，我们从事创作领域的，最怕哪天灵感枯竭，什么都想不到了，城市车水马龙见多，偶尔去山里呼吸新鲜空气也挺好的。”许听悠自然是帮祁晏说话。 　　祁妈：“还是你正常，回家里多说他几句，省得以后要看破红尘剃度出家。” 　　许听悠：“妈，你说得太夸张了。” 　　“不夸张，看看在山里这段时间过的是什么日子，再瘦下去要比霄霄还难看了。” 　　祁霄并不丑，完全能称得上俊朗，和哥哥却是不太能比的。 　　虽然祁妈偏疼小儿子，但没有眼瞎到觉得小儿子比大儿子好看。 　　所以以前常和丈夫产生大儿子像谁的争执，父母谁更好看就更像谁。 　　许听悠眼睛看着祁晏道：“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一个人住也不能不好好吃饭。” 　　祁妈还有话要说，相熟的一个太太过来，她就先过去说话了。 　　许听悠这才放下祁晏的手臂，见到宁管家，问宁管家位置该怎么坐。 　　宁管家说是随意，许听悠就随意找了个偏角落的位置坐下，祁晏坐在她旁边的位置。 　　乔迁宴上许听悠没玩手机，只是盯着桌布看，祁妈过来引荐客人，许听悠一律是笑脸迎人。 　　祁晏还是那样，不说话，当个无悲无喜的摆设。 　　晚饭半个小时后才正式开始，许听悠已经饿了，只是同桌还有三个人，她吃饭矜持许多。 　　好在同桌的三人都没和他们夫妻两个搭话，吃完走人了，许听悠找婆婆问还有没有别的事，没事她和祁晏先走了。 　　祁妈：“听听，晏晏是怎么了？再瘦下去妈妈要担心他得病了。” 　　祁晏是穿衣显瘦类型，内里还是有肉的，只在山上住了一两个月，脸颊清减许多。 　　本来脸颊就不胖的人，这样瘦下来十分明显。 　　再瘦下去，怕不是会变成皮包骨头。 　　祁晏听了许听悠的话，先行离开别墅，坐到车子里去了。 　　许听悠是走之前和婆婆打声招呼。 　　“妈，我和他住一起算着还不到两年，对他了解肯定没您的多，刚认识的时候也觉得他是不是要成仙了……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话不该是我说，可我还是想和您说，就是希望您尽量认同他的行为，我怕他听到太多不赞同的声音，自己想不开……” 　　祁妈：“真是个不省心的儿子，好的，我尽量不提，省得他想不开……以前也没见这样。” 　　她也怕儿子想不开。 　　许听悠：“我回去会和他多聊聊的，妈，你不要太担心了。” 　　宽慰婆婆几句，许听悠离开别墅，坐到车里去。 　　回到祁晏的别墅，许听悠去房间把属于自己的东西装箱带走。 　　幸好这会儿只有罗叔在，换成宁管家和阿姨，不知道要传什么，走之前她还是交代了祁晏一句，问起来就说她明天需要提早到公司，晚上不在这里睡觉了。 　　... 　　回到家，许听悠卸妆洗澡，换上睡衣睡裤，躺床上玩手机。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还吓到她了，这个点谁会过来，她没点外卖吧。 　　许听悠没理，觉得大概是走错楼层了，这里每层楼就一户人家，两个电梯，没邻居，所以不能是按错邻居门铃，是按错楼层了。 　　门铃只按了两次，许听悠没再听到，以为对方意识到自己按错，已经走了。 　　许听悠起来把卧室灯关了，灯关了才有安全感，真怕前面是坏人试探房子里有没有人。 　　关灯假装没人在好了，真那么不幸遇到坏人私闯民宅，她还能躲到床底。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许听悠收到祁晏消息，说他在门口，刚才按了两下门铃。 　　消息很快就撤回了。 　　许听悠这才起来，也没开灯，用手机手电筒功能照明，打开门旁边的小屏幕。 　　小屏幕监控门外画面，走廊的灯亮着。 　　外面是有一个人，还真是祁晏！ 　　许听悠开灯开门。 　　祁晏本来准备走了，见许听悠开门，一时也不知道是进是退。 　　见他还拿了个行李箱，许听悠问道：“是我还有东西落在别墅吗？” 　　祁晏：“不是，我可以暂时住进来吗？” 　　“可以，这是你家，我一直睡次卧，主卧没住，你直接睡好了，不过你自己最好换下床被，干净的在哪你知道。”许听悠还没丧心病狂到不让屋主人住自己家。 　　哪天和祁晏离婚，这套房子归她了，她才有资格拒绝他住进来的请求。 　　许听悠：“你自便，我睡觉去了。” 　　没再管祁晏，许听悠回次卧，还把门锁上了。 　　许听悠走后，祁晏如释重负，慢慢将属于自己的东西归置好。 　　第二天早上九点二十分许听悠从次卧出来，次卧也配有独立卫浴，她在独立卫浴洗洗漱好，换上了出门上班要穿的衣服。 　　“这个点不早了，如果不介意，我早上蒸了馒头和包子，你可以带去公司吃，还热的。”祁晏把包子馒头装好在便当盒里，还贴心放了瓶水。 　　许听悠并没有拒绝，接过来后出门去上班。 　　早饭她没马上吃，今天周一，踩点到公司后，她拿着早饭进办公室。 　　班春衣最近因为十月的婚礼，被迫调整作息早起，等婚礼过去，她和曲项歌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早起早睡是为了使她自己状态好，不光早起早睡，她还在减肥。 　　本来不胖，还要瘦得更苗条，外卖也不吃了，许听悠觉得班春衣婚礼结束绝对要暴饮暴食。 　　班春衣眼尖见到许听悠袋子里放的包子馒头，眼睛瞬间亮了：“哪买的？看起来不像是便利店的包子。” 　　像是阿姨奶奶辈自家做的包子馒头。 　　便当盒是透明的，她看得一清二楚。 　　“祁晏做的。” 　　听到是祁晏做的，班春衣食欲就没那么强烈了，不过还是好奇许听悠和祁晏的事，跟许听悠进办公室。 　　许听悠先吃了个包子，包子口味令她非常意外。 　　班春衣吞咽口水：“好吃吗？” 　　这几天吃草吃得练都要绿了。 　　“还行，你要吗？你要的话这个给你，不知道这个什么口味，我刚才吃的是肉包子。” 　　祁晏给她带了两个包子一个馒头，个头比外面卖的小点，她都吃完是能填饱肚子的。 　　班春衣：“那我吃了，吃这点不会胖的，不会胖的，不会胖的。” 　　经过心理暗示后，她才吃掉包子，也是肉包子。 　　“这真是祁晏做出来的？居然一点也不素淡，皮薄肉多，天啊，一口下去我得胖一斤。” 　　说一口胖一斤的人，两口解决完剩下的包子。 　　许听悠吃馒头，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遍。 　　班春衣听完得出结论：“他是在主动求饶，没错！” 　　许听悠：“可能吧，不过他昨晚发消息马上撤回了，我估计是只想给我一点时间，我没看到他应该不会犹豫，直接离开。” 　　班春衣：“那你多晾他几天，他都自己回来了，还充当起贤良煮夫，是向你示好，你不如多享受几天。” 　　许听悠：“没准他下午就走了，我对他没任何信心，他回来我还有点不自在。” 　　祁晏心灵比她想得脆弱多了。 　　班春衣：“不愧是你。” 　　许听悠：“的确不自在，短期内一个人住还是挺舒服的，我要上班，可没空胡思乱想。” 　　情绪只会在见到祁晏的时候，有些波动。 　　班春衣：“所以你指祁晏胡思乱想是吧，不管你们发展到哪了，下个月婚礼一起参加，知道没？” 　　许听悠：“看情况吧，你都说了要晾着他，我还能主动和他提参加婚礼的事？再说了你到底是想邀请我还是邀请他？” 　　“当然是你们两个一起来最好，祁晏不来没事，你一定要来。” 　　许听悠：“肯定会来的，我还给了大红包呢，必须要来见证你人生中比较重要的时刻。” 　　“这就好，你必须来啊，不能临时反悔了。” 　　“放心吧，新娘子。” 　　“还没结婚呢，不要叫新娘。” 第56章 56 和好 　　祁晏不在的那段日子, 许听悠晚上都是回家随便对付，想到厨房柜子里的各种口味方便面……幸好她和祁晏在冷战。 　　下班回到家里，祁晏还没走, 且给她准备了晚饭。 　　许听悠心情好了起来。 　　晚饭是面条, 祁晏问她要不要坐下来吃个晚饭，他去烫面, 很快就烫好。 　　许听悠依旧没拒绝, 把包放好，去洗手后坐到餐桌旁。 　　等了几分钟, 祁晏把面烫好, 端给她。 　　面是细面，面上码了荷包蛋、肉丸、金针菇、青菜、小鸡腿, 特别丰富。 　　“面我只加了点盐, 可以用这些调味。”祁晏又端来一个小托盘放在许听悠面条旁边。 　　托盘上是各种调味品, 蒜泥、辣椒、葱花也有, 这几样显然是他自己弄好的, 分量都不多。 　　许听悠都倒进面里, 盛面的碗是大浅碗，料看着多，面不多, 许听悠三四筷子就能捞完。 　　托盘上其它调味品，买来的都是小瓶装, 她看着都给自己来了点。 　　调味好了就把面搅拌几下开吃。 　　相比她丰富的面, 祁晏的显然单调许多, 他的只是青菜面，面比较多，颜色淡, 很让人没胃口。 　　许听悠知道他不是故意装可怜，平时就是这样吃的，为了她，他才会在煮面的时候加点别的。 　　她没和祁晏说他做菜实在太清淡了，和祁晏说的是还想要荷包蛋，营养均衡。 　　祁晏有记在心里，后面做晚饭，只要是煮面，就会加料，青菜白菜是自带的。 　　加料除了荷包蛋，有时候还会是河虾或者肉丝。 　　中午的午饭他自然会考虑到丰富这一点，就是他很少会用爆炒，炒都是加了不少水，更多还是炖煮。 　　许听悠后面想开了，祁晏少油烟的做法不光健康，对他皮肤也有好处，干脆由着他自己的来。 　　厨房吸油烟措施再好，他也没办法不接触到油烟，所以尽量少油烟，省得伤害他的皮肤。 　　祁晏或许没考虑到油烟对身体不好，她考虑到了。 　　阿姨宁管家罗叔一直领着工资，祁霄走了，自然是要服务祁晏和她的。 　　如果没有冷战这事，祁霄走了，她打算和他住回别墅。 　　吃完晚饭，许听悠按习惯说她来洗碗，祁晏自然拒绝了。 　　许听悠也不客气，吃完就回房间去，在以前都是夫妻两人一起洗碗，一起做饭。 　　她有时候情绪上来了，还会干扰他干活，从他身后抱住他，或者要他亲她。 　　现在就没有这些事了。 　　祁晏也不觉得多苦多累，他任劳任怨。 　　之前住山里以为自己烦乱的心绪能平静下来，哪成想越来越乱。 　　整个人也变得十分悲观，悲观到都在想身后事了。 　　没有人沟通，也不想和人沟通，处于自我闭塞的状态，白天还好点，画画或者去种菜剪菜，晚上就会各种消极痛苦。 　　妻子第一次来山里的时候他是惊喜的，在妻子没有任何留恋直接开车走的时候，他成功被伤到了，第二次就是周日的乔迁宴。 　　他不想开口和别人说话，能证明他没丧失语言功能的，大概就是他还能回答妻子的话。 　　昨晚和妻子相处，想回家的念头越发强烈，可是他很难开口，她都那么排斥他，对他不理不睬了，他再回去，会惹她厌烦。 　　各种挣扎之后，祁晏还是收拾了自己在别墅的洗漱用品换洗衣服，让罗叔把他送到花苑。 　　他知道家里的密码，也有感应钥匙，就是没办法厚着脸皮直接进来，按了两下门铃，妻子没有应他，他就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 　　鼓起勇气发消息过去，他本来就打算撤回，只是想如果妻子看见了应该会来开门，没看见，他再等会儿，等不到了就离开，打车回山里。 　　司机罗叔他已经让他下班了，要打车去山里也挺困难。 　　他又不想再回别墅，实在不行就去酒店住一晚，明天回山里。 　　妻子来开门了，祁晏见到她，终于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了。 　　妻子的回答也叫他有勇气回到家里。 　　一晚上睡得很好，也没有悲伤侵袭，他满脑子明天做什么吃的，还打开手机查起菜谱。 　　第二天起了大早，祁晏起床去买肉买菜，他起得很早，五点就起来了，醒面做包子馒头，熬粥。 　　本以为许听悠八点会出来的祁晏，九点多才见到她。 　　包子馒头没做多少，是怕自己来不及做好，妻子就起床了，粥是确定熬好了的，只是没想到妻子九点多才离开房间。 　　那个时间包子馒头都已经好了，只能让妻子带走包子馒头了。 　　他尝过味道，自己觉得还行才放心给妻子带走。 　　妻子能吃他做的饭，反而会让他觉得自己在被接纳，还会有种幸福感。 　　她不吃，他才会伤心。 　　总而言之，祁晏今天的心情很不错。 　　... 　　直到周日，许听悠吃完早饭，才说要和祁晏认真谈谈。 　　祁晏不知道要谈什么，紧张地坐在许听悠身边。 　　两人此时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祁晏。” 　　“听听你说，我听着。” 　　“你觉得我是想要你道歉的吗？” 　　祁晏：“不是。” 　　他道一百次歉，妻子不想原谅他，也没有任何用处。 　　许听悠：“我很生气在自己家里没有穿衣自由，你当天如果没用那种语气对我说话，换平时说话语气，我都不会生气发火，会听你的话换回睡衣睡裤，这个还不是我最生气的地方，最生气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祁晏一时沉默下来。 　　许听悠：“我生气你用逃避解决问题，你以为我看见你烦了，回家里躲你，干脆你走好了，这样我就会好过，是吗？ 　　我当时还在想，如果周日回来，你没离开，还在家里，我就向你道歉，可你呢，你走了，我真的快气死了，我现在想想都还很生气，是，我当时很绝情，说话行为都很过分，你呢。” 　　祁晏：“我们两个思考问题的角度不太一样。” 　　许听悠：“是不太一样，祁晏，我以为我对你来说算重要的人，你干脆搬走，一两个月不见人，是不是再过几个月你要提出离婚，放我自由啊？” 　　祁晏又说不出话来了。 　　“你说，你有没有想过离婚？” 　　“想过，但是没想和你说，想等你主动和我提。”住山里这段时间，祁晏想的事情非常多，自然包括自己的婚姻。 　　他不想自己提出离婚，要离婚也是妻子提离。 　　“我提，然后你答应是不是？” 　　“嗯。” 　　“祁晏你一点都不懂我在想什么。”许听悠说完起身，不想再和仙人祁晏谈下去。 　　只是在这时候，祁晏抓住了她的手，跟着起身：“如果听听是想我说心里话，我说，我不想和你分开，我不想离婚，我不想你每天对我那么冷淡，把我当陌生人，我想回家，想和你和好，想我们变成原来的样子，以后我再不会说你，再念叨你的生活方式，我知道我过界了。” 　　“以后还会不会在我生气的时候自己走了？”许听悠侧脸对着祁晏，低头没看他，问他。 　　祁晏：“不会，你一直不回家我也会去找你。” 　　他现在明白了。 　　许听悠甩开祁晏的手，在祁晏以为自己又说错话的时候，许听悠抱住他。 　　她在哭。 　　两人冷战一段时间，祁晏回家都不知该如何和妻子相处，她哭成这样，他还是会手足无措。 　　最后默默抱住妻子，抚着妻子的后背。 　　许听悠没有哭很久，觉得形象太不好了，从祁晏怀里挣脱，抽了几张纸巾擦脸：“你坐沙发上。” 　　祁晏听她话坐在沙发上。 　　许听悠离开客厅，去卫生间看看自己的形象，不是很糟糕，看着楚楚可怜。 　　回到客厅，祁晏还乖乖坐在沙发上没动。 　　许听悠跨坐在他的腿上：“你看清楚我是什么人了吧？” 　　“我看清楚自己是个自以为是的人，听听你工作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你的性格了，你会生气，你会冷脸对我，我都不意外。” 　　不意外，只是伤心。 　　许听悠：“你的确自以为是，自己觉得是对我好，我想你对我好到离开我？我不想。” 　　祁晏：“我现在知道你不会这样想。” 　　“你以后也要知道，我不想你离开我，我离开你也只是想冷静几天，没人逼我们分开，你爸妈不会，我爸妈更不会，能逼我们分开的，只有我们自己，不是真的很想离婚，我是不会说气话要和你离婚，你最好也是在心里也想的情况下，和我提离婚，我不要你以为，你以为都是错的。” 　　祁晏：“嗯，我会记得。” 　　许听悠：“我们现在是不是算和好了？” 　　“我不知道。”祁晏没撒谎，他还是没办法完全了解妻子的想法。 　　他能听进去她说的所有话，可他还是不敢猜测她目前的真实想法。 　　一猜错或许会经历更长时间的冷战。 　　许听悠：“你现在有没有吃到教训了？” 　　“吃到了。” 　　“那我们就算和好了，你笑一个。” 　　祁晏努力笑了一个。 　　许听悠觉得祁晏现在的表情，完全可以拍下来，做个表情包，配上文字：你看我笑得多开心。 　　他的假笑成功让许听悠露出笑容，抱住祁晏的脖子，让祁晏脸贴在自己肩膀上：“我们和以前一样就好了，你经过我的点拨，知道自己到底错哪了，我也原谅你了，以后我们还是像从前那样相处，你不需要把我当祖宗供着，我没那么容易生气。” 　　“可我觉得我好像不能像从前那样对你了，我怕我哪里做错，又会惹你生气。” 第57章 57 忠实粉丝 　　许听悠：“你惹我生气我会自己气消, 只要你不离家出走，你离家出走我只会更加生气。 　　我气消了也会找你道歉，我说话太过分, 你又没有说难听的话, 我穿那条睡裙，你除了语气有点凶, 有说很难听的话吗？你没有。 　　裙子我真的很喜欢, 很合身，我喜欢的, 你可以不认同, 可以把话说出来，但你不能直接不让我穿, 我让你别画画别练书法, 老老实实去家里公司上班, 你觉得你会快乐吗？反正我不快乐, 我想想就痛苦。” 　　祁晏：“我不该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你身上。” 　　许听悠：“你是不该把穿衣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 我当自己家住的地方, 我乐意怎么穿就怎么穿，当时我自己也情绪不好，以前不是有发生这种事情, 我都怎么应对的你还记得吗？你不记得也没事，现在已经说开了, 你该说还是说, 不要憋着, 我不会像这次那么生气。” 　　她又不是一次两次因为在家穿得少被祁晏说。 　　祁晏往常是纸老虎，这次语气重点，她磨磨也能应付过去, 可惜各种内部外部原因，没耐心磨了。 　　祁晏：“不敢说。” 　　许听悠：“是不是我这次对你太冷淡了，让你心寒，你已经怕我了？” 　　“没有怕你，只是怕你生气不理我。”这次事情给祁晏带来了不少阴影。 　　许听悠：“好吧，我也不勉强你马上答应，我晚上还是睡在次卧，以后你非要帮我做晚饭的话，能不能给我煮我的方便面，你不在家的日子，我每天晚上下班都吃方便面，我会自己放些蔬菜进去，又方便又好吃。” 　　祁晏：“你不是最爱美，方便面加蔬菜就能当是健康食物了？” 　　每天这个词听得祁晏直皱眉头。 　　许听悠：“起码蔬菜是健康的，我买了好几种口味，怕自己一种口味吃腻了，反正我觉得健康，泡面拌面泡粉都有。” 　　祁晏：“方便面不光调味包，面饼本身就不健康，你还整天吃，就算只吃蔬菜都比吃蔬菜方便面健康。” 　　许听悠：“没办法呀，你不在家，我又没有动力自己做饭，方便面最方便了，不加蔬菜直接用热水泡开也能吃。” 　　祁晏：“我看柜子里还有七八包方便面，直接扔了也浪费，之后我会煮了，调料包扔掉，当正常的面煮，吃完你就不要再买了。” 　　他早看到柜子里的方便面，一直没开口提，不敢提。 　　听到每天比让他看到七八包方便面还难受。 　　不能想象妻子在他不在家的日子里，过得多凄惨辛苦。 　　许听悠：“你看，你现在不是很快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了，真好，我都听你的，你也别光说我，你呢，才多久脸颊都要凹下去了，你是不是直接不吃晚饭了？” 　　“晚饭不是必须要吃。” 　　“三餐都要吃是谁跟我说的？” 　　“是我，不过不吃比吃方便面健康，方便面就是很不健康的。”祁晏在山里的日子吃不下晚饭，只吃早饭和午饭。 　　“嗯，没错，我要先回房间了，先说好不是因为生气回房间，我是要和班春衣聊天。” 　　新娘最近忙得很，很有吐槽欲。 　　祁晏还是祁晏，他会碎碎念了，许听悠认为已经没事，起身要回房间。 　　祁晏也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快进入状态，果然还是本性难改：“听听，你晚上还要睡在次卧？” 　　“嗯，周一晚上就搬回主卧了。”只是几步路的距离，她就是想有自由玩手机的夜晚。 　　“听听，上班的事……”祁晏跟在许听悠身后。 　　许听悠：“上班怎么了吗？你还想继续到意趣上班？” 　　没见过这么热爱上班的人。 　　祁晏：“嗯，我想继续待在意趣，只是上次我主动找曲项歌说我不去上班也不要工资，没给自己留任何余地，我能继续去上班吗？不要工资。” 　　许听悠：“你之前没要的工资算到我的奖金里去了，等我和班春衣聊聊，看看以后怎么安排你，工资不能不要，即使是给我，你也不能不要，说到这个，老板和副总小长假结婚，既然我们两个已经和好，就能一起去参加他们的婚礼，红包我已经给了，你不用再出钱，我们人到就好了。” 　　祁晏：“他们终于要结婚了。” 　　“是啊，要结婚了。” 　　这回他真不是没话找话：“听听，你上午有空吗？能不能陪我看动画？山里信号不好，我也不用手机电脑，漂流瓶第一集 后面没看，算起来起码有五集了。” 　　祁晏已经上班摸鱼把漫画看完，他坚持要看动画，是因为动画导演是妻子，他是导演的忠实粉丝。 　　许听悠：“不如上班的时候摸鱼看，上班总要有除了工作外的其他事情做，到时候把平板给你看动画，放的我们自己公司的动画，被抓到也能当成是做正经事，不用心虚。” 　　祁晏觉得自己是得了准数：“意思是我能回到公司？” 　　许听悠：“当然，我和班春衣要商量的不是你能不能回来公司，是你回来公司后，工资该怎么算，你回去也不可能有刚开始那么忙。” 　　祁晏还在公司的时候，原画已经差不多定好了，后面动作设计其他同事也能完成。 　　祁晏：“只要能回去，工资多少都没事……工资听听你看着办，你帮我保管就好。” 　　许听悠：“山里的行李拿回家了吗？” 　　“已经拿回家了。”一周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做，他觉得自己已经被接纳，妻子也没有要回娘家的意思，就让罗叔开车送他去山里拿自己的行李。 　　如今已经全拿完放到家里了 　　“拿回家就好，你还有别的事情吗？如果还有，我就先不回房间了，听你说完。” 　　“现在还想不到，听听，你先回房间吧，问问班春衣有关我上班的事。” 　　许听悠：“嗯，我先回房间了，等十点我会自己出来陪你一起做饭的。” 　　“那我先去买菜了，今天的菜还没买。” 　　“算了，我陪你一起买菜吧，等我换身衣服，好久没和你一起出门了。”许听悠去换衣服。 　　不说祁晏是不是还觉得她身上有股冷漠劲，她总觉得祁晏可怜兮兮的，尤其是这段日子下来，他真的消瘦下来，她没办法在和好以后，还让祁晏自己去买菜。 　　祁晏这次没客客气气说他自己去就好，也回房间换衣服。 　　夫妻两人换好衣服出门，许听悠开车载祁晏去买菜：“我们不如买两辆自行车吧，前面有车篮子，这样你也不用走到小区外坐公交去买菜了。” 　　小区里有水果店菜店，卖得贵，菜和水果长得很好看，祁晏不喜欢买，对长得好看的菜没有好印象。 　　许听悠不介意好看难看，主要是太贵了，一个苹果都能卖二三十块钱。 　　是，这个是高档小区，卖高档菜高档水果很正常。 　　她就是一个小市民，她完全没办法接受价格死贵，吃起来又和两三块钱苹果没区别的苹果。 　　夫妻两人更喜欢去小区外面买菜，小区周围还是贵，祁晏买菜买过好多地方了，最后还是喜欢小区出去，坐两站公交车外的农贸市场。 　　是家大型农贸市场，有专门的停车场，自行车电瓶车也有地方停，还有保安看着。 　　她开车过去差不多要十分钟，他们不会买很多菜，不如骑车去，省钱。 　　小区是真的大，走路出去就要好久。 　　祁晏：“可以啊，不如今天买完菜就去买自行车？以后还能骑自行车到附近逛逛。” 　　“嗯，买完菜就去看看。” 　　祁晏不是霸总，更没霸总包袱，平时都能很自在拎菜在小区里走，所以许听悠才有买带篮子的自行车提议。 　　本来想说买可以载人的摩托，想到祁晏会觉得危险，干脆不提。 　　... 　　来到菜市场，许听悠这也想吃那也想吃，纠结得不行。 　　“听听，要不要吃扁豆？” 　　“要这种扁豆。”许听悠看了眼扁豆种类，选了自己吃过的一种。 　　祁晏挑了七八根装进袋子里，装好扁豆，他又问要不要吃莲藕。 　　许听悠：“按你准备买的来就好了，菜市场诱惑太大了，你不在家我什么都会买一点装到冰箱里。” 　　祁晏：“我也是看着买的，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我特别想吃你就会给我买？” 　　“嗯，就算是那边的烤鸭也会给你买。”农贸市场有卖烤鸭，熟食，就在烤鸭炉里转着。 　　祁晏觉得不健康。 　　不健康，只要妻子想吃，偶尔吃一次也没事。 　　许听悠还真没想吃烤鸭，以前在家里，一家三口无论谁生日，都会在生日当天买半边烤鸭。 　　她已经吃腻了。 　　许听悠对烤鸭不馋：“我想吃蛤蜊。” 　　祁晏：“那盛一勺好了。” 　　见漏勺不小，许听悠也就没要两勺，一勺够了。 　　买好菜就是去买自行车，许听悠查了地图，找到个自行车店。 　　自行车店里很多山地车，看起来非常酷炫，许听悠这个提议买带篮子自行车的人在看山地车，祁晏反而是认真在看带篮子的自行车。 　　“听听，这辆怎么样？” 　　许听悠没被销售员忽悠买山地车，只一直看价格，偶尔问些小问题，等祁晏叫她了，她才过去。 　　是辆粉色自行车：“可爱是挺可爱的，不过我想要黑色的。” 　　“黑色就这辆，我们两个买一样的。” 　　“不行，不能一模一样，骑错多难受，你腿长，坐垫肯定调得比我高，我没注意骑到你的就不好了，我看看，这辆好了。” 　　山地车看半天，挑普通自行车许听悠倒是挑得快。 　　是辆比祁晏看中的自行车还小点的黑色自行车。 　　挑好许听悠还问销售员她能不能骑出去感觉一下。 　　销售员说没问题后，许听悠直接骑车出去，骑了有一百米远，骑回来就决定买下来了。 　　她想着如果小点的自行车感觉不对的话，当场换成大的好了。 　　骑出去感觉不错，可以付钱买了。 　　许听悠：“请问自行车能帮我们送回家吗？” 　　“可以的，不需要另外加运费。” 　　“那好的，提前打电话给我，送到小区门口就好了，我到时候会在小区门口等。”许听悠把地址和联系方式给店家。 　　自行车买好可以回家去了。 　　许听悠上车前伸了个懒腰：“出去一趟好累。” 　　“听听，你多久没锻炼身体了？” 　　“嗯？我是不是看起来胖了？”许听悠目光变得危险。 　　祁晏要是说出她不想听到的答案…… 　　哼。 　　祁晏：“没有，只是觉得我们没走几步路，你就累了，应该是没锻炼身体。” 第58章 58 和好 　　祁晏不会说谎, 所以她没胖，经过一番解读以后，许听悠开口：“你不会以为这个星期我一直为了躲你才九点之后出房间门吧？” 　　“不是吗？” 　　许听悠：“当然不是, 你不在家, 没人陪我保持良好作息，我不光每天吃泡面, 我还不锻炼, 晚睡晚起，闹钟定九点的, 我这个人很不自律的, 不骗你。” 　　锻炼还是有锻炼的，晚上动动胳膊动动腿, 早上没时间锻炼, 要睡觉。 　　祁晏：“看出来是没骗我, 所以今天晚上自己睡次卧调整作息？” 　　“作息哪有那么容易调整, 我等明天晚上再开始调作息。”许听悠坐进驾驶位置。 　　祁晏随后也坐在副驾的位置, 扣好安全带：“明日复明日, 明日何其多。” 　　许听悠：“你都回家了，我调作息肯定需要点时间，不会一直拖延的……还不是都怪你, 惹我生气，惹我哭, 还害我生物钟乱了。” 　　“作为补偿, 以后你想吃什么我都做给你吃。”祁晏已经说过太多对不起了, 只能用实际行动补偿。 　　许听悠：“不用经常，偶尔就好了，你有自己的事情, 做饭很辛苦的，我们家不能理所当然让你来做饭，我想吃什么你必须做什么，我是欺男霸女的恶霸吗？” 　　祁晏：“别的补偿也可以，钱行吗？” 　　“打钱这种事情你不要说出来，说出来好像我逼着你给我打钱，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既然你想过补偿我，你自己想要什么补偿？”比起她，祁晏更惨吧。 　　没有阿姨和宁管家，自己一个人住山里，生活太不方便，人都瘦了。 　　祁晏没想到自己也有补偿：“我？” 　　许听悠：“对啊，你想要什么补偿？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都可以补偿你，我还没好好跟你说对不起，我现在正式说。 　　祁晏，对不起，我不该心情不好就对你说些语气恶劣的话，我不该不和你好好沟通直接冷处理，对不起，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这些天我觉得你比我更不好过，所以你想要什么补偿？” 　　祁晏：“晚上就回来睡觉吧。” 　　能和好对他来说是最好的补偿了，现在这个只是他短期的愿望。 　　许听悠：“那么容易？” 　　“你觉得容易吗？” 　　许听悠仔细想想：“好难啊，比登天还难，你已经知道我个性很恶劣，晚上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 　　祁晏：“听听，你说的晚睡是几点？” 　　妻子说的个性恶劣，他听听就过去了，一点没当真。 　　许听悠支支吾吾没说具体时间：“我们先回家吧，在外面耽搁太久了。” 　　祁晏：“等会儿，先把话说完，我这些天睡得也不是很早，在山上晚上十一点才能睡着，这个星期回到家里稍微早点睡了，十点睡，你呢？” 　　回到家里睡眠质量好了许多，也没恼人的虫叫。 　　“我啊，我也十一点哈哈。”许听悠干笑。 　　祁晏不信：“骗人。” 　　许听悠：“好吧，我是凌晨一两点睡的，这个没骗你，还不是都怪你，都是你的错，谁叫你擅作主张就跑去山里了，你不在家我就会乱想，想到睡不着。” 　　她很会倒打一耙。 　　其实她除了刚开始那会儿乱想，后面就安逸地躺在床上玩手机玩到凌晨一两点了。 　　祁晏一听时间：“晚上我们一起睡，你自制力实在太差了。” 　　许听悠：“都怪你，帮我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又离家出走打乱我的生活。” 　　今天可以重复无数遍“都怪你”。 　　也怪意趣吧，上午十点上班可真是太人性化了。 　　凌晨两点睡着，到九点起床也能睡满七个小时。 　　祁晏：“我现在回家了，我们要一起调回原来的生物钟，晚上你先睡次卧吧，不为难你了，等明天再开始重新调整。” 　　“嗯，谢谢祁晏，我开车了，我答应过你的补偿，就当你已经拿到，我就不用补偿你了。”许听悠终于发动车子。 　　回到家里，祁晏学着网上方法给蛤蜊去泥沙。 　　自行车电话打来的时候，他刚泡蛤蜊：“听听，你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拿自行车。” 　　“好的，不用太急，人家只是通知我他们已经出发了，还没送到呢。” 　　等夫妻两人走到小区门口，自行车刚好送到，他们骑着自己的自行车，把自行车推到家里了。 　　家里空间大，停自行车也不会太拥挤。 　　“班春衣给我发好几条消息了，我坐客厅沙发和她聊天，需要我帮忙喊我就好。” 　　“嗯，你快去吧，一上午都没和她好好聊。” 　　... 　　到了晚上，洗漱完，许听悠回次卧，躺在床上玩手机。 　　玩了两个多小时手机，她起来去上厕所，从厕所出来，总觉得都起来了，不如去隔壁看看祁晏有没有睡着。 　　现在已经九点了，祁晏应该没睡着吧。 　　主卧门没锁，甚至还开了条缝，只是里面的灯已经关了，许听悠小声冲着门缝道：“祁晏，你睡了吗？” 　　在夜里，她的声音也能让里面醒着的人听到。 　　祁晏：“还没睡，听听有事情吗？” 　　下一秒房间里的灯就开了，祁晏也跟着坐起身。 　　许听悠：“睡觉不关门是几个意思，我刚把公司钥匙放进包包里，看见你没关灯。” 　　她的包包一直放在客厅，理由是假的，听起来很真。 　　祁晏：“我这个星期在家里睡觉都不关门，你才发现吗？” 　　许听悠从门外走进门里：“你是几个意思？想让我看见？祁晏，我没想到你这么不矜持。” 　　熟悉的倒打一耙又开始了，祁晏脾气挺好，并没有反驳：“我怕你要进来房间，门关上了会难过，这里是你的家，房间是我们共同的房间，也是你的房间，把你关在你房间的门外，是不是很过分？” 　　“祁晏，你也太会了吧……顺便问你一句，你是在含沙射影我睡觉锁门的事吗？” 　　祁晏：“你锁门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吗？人总要有自己的生活空间，总要有能逃离的地方，而且女孩子不光在家里要锁门，在外面睡觉也一定要锁门，你是有安全意识。” 　　夫妻两人以前睡觉绝对要锁门，祁晏确定门锁好了才会上床。 　　“我很满意你的回答，奖励一个亲亲。”许听悠在祁晏额头亲了口，心情很好，准备回去次卧。 　　祁晏：“听听，你要直接走吗？就……就不……就不想睡我吗？” 　　听到祁晏的话，许听悠立马精神了，转身：“是你想吧，我不想的，我走了，你都关灯了，夜里不要乱想啊，越想越睡不着，晚安。” 　　“听听，是我想，是我想你睡我，可以吗？”祁晏艰难说出十分不矜持的话。 　　他以前还说过妻子好几句，不要动不动把睡睡睡挂在嘴边，她就爱说想睡他，想和老公困觉觉……都是指夫妻生活。 　　不是单纯盖被子睡觉。 　　“唉，既然你那么想，我就答应好了，等我先回次卧把明天上班要穿的衣服拿过来。” 　　祁晏一个人睡也没睡在床中央，一直空着另外一边，妻子走后，重新调整了她枕头的位置，确定床平整，被子也稍微提了几下，务必让妻子睡得舒服。 　　许听悠回到床上的时候，房间灯就被祁晏关了。 　　“祁晏，你提的，你要主动。”等了五分钟还没等到祁晏有动作，许听悠用手肘杵了杵他的胳膊。 　　祁晏：“我不会。” 　　“你骗人，你不是都很熟了。” 　　祁晏如果是在床上很不正经的男人，她都要骂一句虚伪。 　　祁晏：“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始，听听，还是你先吧。” 　　“不要，你不主动我就回去次卧了。” 　　“好，我主动。” 　　又是五分钟过去。 　　许听悠：…… 　　已经没有耐心的她，一把将祁晏压向自己。 　　不指望祁晏被她调l教成多会撩人的男人了，教不动。 　　... 　　班春衣：“今天没祁晏做的早饭了？” 　　这些天班春衣都比许听悠早到公司。 　　“没，在家吃了。” 　　班春衣昨天知道他们夫妻两人和好了：“昨天说过祁晏上班的事，工资还是按原来的算，如果他不想放假，明天就能回来上班。” 　　许听悠：“我待会儿就发消息通知他，你婚礼的时候我也会带上他参加的，别忘记给我们留位置。” 　　“留了，一直留着呢。” 　　“那我先回办公室了。” 　　“好，你去吧。” 　　许听悠回到办公室，心情是真不错，也很快发消息告诉祁晏有关上班的事。 　　祁晏说他下午就能去上班。 　　她没让他来，今天就当他长假最后一天，今天收好心，明天乖乖来上班。 　　... 　　“我也有的？”等班春衣和财务王娜送完节礼走了，祁晏问许听悠。 　　小长假送了节礼，每人一张五百块钱的超市购物卡，一箱水果，两盒月饼，一个大火腿。 　　今年中秋在小长假里头，所以有月饼。 　　许听悠：“肯定有你的，你现在也是我们公司的一份子，没你的我都要去讨回来。” 　　她算是管理层的，节礼更丰厚，祁晏是她办公室里的人，还是她房里的人，又是金主的儿子，自然和她一个待遇。 　　祁晏：“没有也没事的，一条大火腿够我们吃很长时间了，我去网上查查火腿的做法。” 　　他不爱吃熏制或者腌制的食品，但是都送到了，也不好扔掉，肯定要吃的。 　　火腿不是一般的火腿肠，就是猪腿，挺大的，祁晏光看着就觉得不好处理。 　　“不如我寄两盒月饼和一条火腿给我爸妈，这样我们两个就不会吃不完了，水果也寄一箱回去。”把她的寄走好了，就留下购物卡。 　　她真的太爱在意趣上班工作了，还好自己当初没犹豫选了这家公司，工资不低，福利好，最关键是朝十晚五。 　　祁晏：“送给爸妈的，要不要再补些节礼？” 　　许听悠：“够了的，不用补，补吃的他们放久也会过期，手机相机你都送过了，不用送别的。” 　　祁晏：“好吧，就送听听你说的这些，小长假除了出门参加婚礼，别的时间我们就待在家里吧，我不喜欢这时候出去玩，人太多了。” 　　许听悠：“嗯，听你的，我们宅家里看书画画好了。” 　　“真期待放假。” 　　许听悠：“想上班是你，想放假也是你……你不用解释，我懂你。” 　　“国庆后我们就回别墅吗？我觉得待在花苑挺好的。”他已经很喜欢只有夫妻两人的生活了。 　　“对的，回别墅住，做饭就交给阿姨好了，你不用太费心做饭。” 第59章 59 聚会 　　祁晏：“我喜欢做饭给你吃。” 　　许听悠：“你喜欢做也不许你做, 每天做饭，真把自己当煮夫了？心情好了偶尔做做。” 　　祁晏：“好吧，又少了一样乐趣。” 　　“这种乐趣你还是别有了。”许听悠敲键盘中。 　　祁晏去看公司发的节礼：“真的好多。” 　　许听悠：“公司有小推车, 可以快下班的时候借小推车, 节礼放到车上后，再把小推车还回来。” 　　“嗯。” 　　发了节礼没几天, 小长假就开始了。 　　许听悠和祁晏参加了两场婚礼, 都是班春衣和曲项歌的，一边是男方家, 一边是女方家, 在同一天。 　　许听悠祁晏还好了，只是宾客, 新娘新郎真是累惨了。 　　晚上回到家里。 　　祁晏：“听听, 我的大学同学回国, 想请我喝酒。” 　　许听悠正把自己白天拍的视频照片发给班春衣, 闻言：“什么关系的同学？还请你喝酒, 不知道你不喝酒的吗？” 　　祁晏：“室友, 知道我不喝酒，喝酒可能只是见面的一种说辞。” 　　居然有人约自家老公出去喝酒，许听悠觉得肯定是自来熟的, 没少在学生时代麻烦祁晏：“那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要沾酒, 酒桌上容易出事。” 　　交代完, 许听悠继续发照片视频。 　　她今天有拍下来班春衣的美照, 自觉拍得很好看，班春衣听说后，叫她发给她。 　　美丽的照片不嫌多。 　　祁晏：“听听, 你觉得我该去吗？” 　　“你想去吗？” 　　“想又不想，很矛盾。” 　　“想是因为我有聊得很好的朋友，你也想拓宽自己的交友圈？”许听悠分析猜测道。 　　不想非常容易解释，祁晏本人轻微社恐，会独自住在山里的人，真不见得多喜欢热闹。 　　祁晏：“或许是的，我说不太清。” 　　许听悠：“找你只是单纯叙旧没事，如果有事拜托你……你找理由拒绝了吧，人情往来不适合你，太累了。” 　　祁晏还没同意：“我拒绝好了。” 　　“别拒绝啊，你想去就去嘛，什么时间？” 　　“五号晚上。” 　　“到时候我送你去，我自己也在外面吃顿饭，你们吃得差不多了我再来接你。” 　　她不介意祁晏有自己的交友圈，总不能叫他每天都以她为中心，绕着她转吧。 　　她是对祁晏有喝酒朋友这种事吃惊，也不至于不让他去。 　　祁晏：“我回复人家说去了。” 　　“嗯，你想个我来接你的时间，如果人家还拖着你不放你走，我好打电话给你，假扮成独占欲很强，时不时查岗的妻子，家有虎妻，你没办法，只能先离开。” 　　她一点不介意扮个母老虎。 　　祁晏：“这样的话，我是不是算妻管严？” 　　“当妻管严很伤害你的自尊吗？不然我当个善良体贴的妻子，不管你多晚回家，我都在家里熬夜等你？” 　　祁晏：“不伤，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听听，如果我没在八点前打电话给你让你接我，你就八点的时候打电话找我，如果我没接你给我的电话，你直接进来找我，我到时候和你位置共享。” 　　许听悠：“你有自我保护意识，让我很是安慰，很好……你的同学不是正经人吧，没少让你跑腿带东西，让你代写，抄你作业吧。” 　　祁晏：“有跑腿和抄作业，没代写。” 　　“既然你们是一个学校的，他肯定是天赋党，到时候会不会带个和你同班，喜欢你很多年的天赋女同学？”许听悠突然对祁晏的事感兴趣了。 　　祁晏不乏喜欢他的人，绝对不乏。 　　祁晏：“我都结婚了喜欢我做什么，我也没有很受欢迎，他才受欢迎，会说话，长得帅，篮球打得又好，整天不见人影。” 　　许听悠：“你说的这类男生我很不喜欢，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祁晏，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我不需要别人喜欢我，你喜欢我就够了。” 　　“我也是。” 　　... 　　五号很快就来了，约好的晚上六点，许听悠开车送祁晏到地方就走人。 　　她和班春衣约了吃晚饭，班春衣已经提前订好餐厅，还是提前两天预定的，小长假真是太难订到想吃的餐厅了。 　　许听悠开车找停车位都花了不少时间，停车费在这种小长假也收得巨高。 　　祁晏进去包厢的时候才发现是个小型同学聚会，并不是和松炀两人见面约吃饭。 　　松炀：“祁晏，好久不见，快来坐下。” 　　祁晏坐好，没开腔。 　　“我们这几个人，就你结婚了，没想到最不可能结婚的人，最早结婚了。”松炀一直是活跃气氛的存在。 　　听他提起妻子，祁晏脸上表情放松下来，眼里满是柔情：“遇到合适喜欢的人就结婚了。” 　　“你不仗义啊，结婚都不邀请我，要不是之前看到你朋友圈，都不知道你结婚了。” 　　祁晏已经开始反感这场聚餐了，不过还是维持着客气礼貌的表情：“我也是突然结婚的，闪婚，你们都是大忙人，我一个闲人，不想打扰你们，我这边的客人也都是我爸妈拟定名单的，我没管这些事情。” 　　“祁晏，你和你的妻子是父母介绍的？”段茜茜好奇问祁晏。 　　“不是，是自由恋爱，她比我小一岁，我提出谈恋爱，我求婚，我们婚后生活很幸福，我很幸运遇到对的人。你们结婚还是要慎重些，最好同居一段时间再说，也不一定要结婚，没遇到我太太前，我也没想过结婚，她理解我，我们有很多共同语言。” 　　“能听出来你过得很幸福了，大学同学四年，没听你说过那么多话。”松炀作为祁晏的室友，是真没听祁晏一次性说那么多话。 　　祁晏说到许听悠，就觉得这场聚会没有那么难熬了：“说到她，我的话就不自觉多起来了，你们继续聊，不用管我。” 　　松炀段茜茜四个人开始聊起他们近年的发展，有的还在读书，有的已经转行，还有的仍在相关行业发光发热。 　　他们都拥有光明的未来。 　　祁晏作为没有正式工作的人，听了也不会嫉妒。 　　他很满意自己现在的状态，完全不介意被当成在家的无业闲人。 　　“祁晏，来喝杯酒，老同学好不容易聚会一次，学生时代不喝酒就算了，现在不能不喝吧，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松炀敬酒。 　　祁晏：“我不喝酒，以茶代酒。” 　　“怕回家挨骂？” 　　“不是挨骂的事，我本来就不喝酒……我先接个电话，我太太打过来的。” 　　祁晏起身离开包间，是许听悠打的电话，告诉他，她已经和班春衣碰面了。 　　夫妻两人说了几句话就挂电话，许听悠告诉他，要是喝酒就不要空腹喝，先吃点东西垫肚子。 　　祁晏不打算喝酒，刚在大家聊天的时候吃了点东西，叫许听悠放心。 　　等回到包间，松炀又要大家来碰杯，祁晏拿了自己装茶的杯子和大家碰杯，只是喝了一口就被呛到。 　　“我的杯子里被换成酒了？”他的茶是白开水，无色，现在杯子里也是无色液体，绝对不是白开水。 　　松炀没否认：“一杯，就当是给我个面子。” 　　面子面子面子，你是谁？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 　　祁晏没想到松炀出社会几年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他实在太讨厌这个场面，也很讨厌松炀的话。 　　他再讨厌，妻子不在身边帮他说话，他也没办法恶语相向：“我已经喝了一口，你们也别开玩笑再给我把茶换成酒了。” 　　“至少把杯子里的酒喝完。” 　　祁晏：“我已经有点头晕了，等我缓缓再喝吧。” 　　第一次，祁晏在聚会上拿出自己的手机，以往参加聚会都是和妻子一起，妻子拿出手机玩，他在旁边看，除了有电话，从不会拿出自己的手机。 　　祁晏把自己刚才的经历发消息给许听悠。 　　许听悠这边还没吃几口饭就看到祁晏的消息，气得脑袋差点冒烟。 　　回复消息，手指按得非常用力，恨不得在手机屏幕戳出几个洞。 　　班春衣：“看到什么消息这么激动？” 　　“祁晏和大学同学见面，他以为只是两个人，没想到实际加上他有五个人，对方劝酒，他不喝酒拒绝了，出去接我的电话，他们还把他的茶换成酒，太恶心太下作了。” 　　班春衣：“真是够恶心的，我们两个早点解决完晚饭，你好把祁晏接出来。” 　　班春衣因为婚礼穿的高跟鞋，脚差不多算废了，走路一瘸一拐，要恢复还得再过段时间，腿脚不便仍旧要出来聚餐，有车子就不用走太多路了。 　　现在许听悠都没心情打趣班春衣前两天还喊曲项歌，现在马上变成老公，办过婚礼的就是不一样。 　　她现在只担心祁晏。 　　回了几条消息安慰祁晏，许听悠表示吃完晚饭马上过去把他接走。 　　祁晏这边。 　　“待会儿喝醉我送你回家好了，你放心喝。”松炀见祁晏又不碰酒杯了，又劝了句酒。 　　祁晏：“我太太过会儿会来接我，她开车，我只是单纯不喜欢喝酒。” 　　“又被你秀到了，你太太查岗查得还挺勤快，还要自己来接你，是多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喝酒呢？” 　　“酒桌上每年都有不少喝死的人，我太太只是不放心我做危险的事情，你们也别仗着年轻就过度喝酒，年轻人压力大，睡眠时间少，再过度喝酒，没准一睡就醒不来了。”祁晏不看气氛说话。 　　“少喝点没事，哪有那么多意外。”嘴上是这么说的，松炀还是不再劝酒了。 　　年轻人还没被酒桌文化荼毒得太厉害，惜命。 　　祁晏刚才把酒当水喝，一口喝了不少，后劲上来，真有点晕，剩下的酒他没再碰，菜也只吃自己最开始夹到碗里的那些。 　　许听悠紧赶过来，也已经是晚上七点半，幸好他们一群人还在包间里。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来接祁晏。”许听悠敲门，段茜茜给她开门。 　　祁晏听到她的声音就拿外套站起来，段茜茜给许听悠让出位置。 　　许听悠进去包间，没有马上带祁晏走，而是佯怒，训了祁晏几句：“我让你不要喝酒，你还喝，脸红成什么样了，不是告诉我只是不喝酒的聚会？” 　　祁晏：“没喝多少的。” 　　“骗人，以后再喝酒看我怎么收拾你，不好意思各位，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就带祁晏走。” 　　许听悠表面是在训祁晏，语气娇得不行，不听内容很像是在撒娇。 　　旁人听了压根不会觉得祁晏丢脸丢大发了。 　　甚至还有人在夫妻两人离开后，羡慕道：“我女朋友能跟我这么说话，整天挨骂都没关系。” 　　“瞧你这点出息。” 　　祁晏看到许听悠的时候，真觉得救星来了，坐到车里，身体才完全放松下来：“不要去了，以后都不要去了。” 　　“好的，不去不去，你要去我也不让你去，除非我陪着。” 　　“嗯，听听，我有点困，要眯会儿。” 　　“你睡吧，到家我喊你。” 　　确定祁晏已经扣好安全带了，许听悠开车回家。 　　车子停好以后，许听悠喊祁晏。 　　祁晏被叫醒，解开安全带，开门出去。 　　许听悠牵着祁晏的手：“怕你走丢了，你抓紧我的手不要放，自己走路注意点，小心撞到墙。” 　　“嗯。” 　　回到家里，许听悠让祁晏先进门，她随后进去，把门锁好。 　　“进去吧，不要在这里挡路了。”许听悠推了下祁晏的后背。 　　祁晏转身朝向她，弯身抱住她。 　　许听悠：“喝多少了？醉成这样。” 　　祁晏：“喝不多，就一口。” 　　“一口醉成这样？你多不能喝酒啊。” 　　“我好想你快点来接我。”祁晏自说自话。 　　对于某醉酒老公的无理取闹，许听悠选择认下来：“是我不好，我应该更早飞奔过来找你，你能不能原谅我呢？原谅我的话就去沙发坐会儿，我给你泡蜂蜜水，蜂蜜水喝了会醒酒。” 　　祁晏：“蜂蜜水是甜的，睡觉前不能吃甜的。” 　　“只加一点蜂蜜，蜂蜜再甜也没我老公甜。” 　　“我不甜。” 　　“嗯嗯，祁晏不甜，不甜的祁晏快去沙发上坐着，给你泡一点点甜的蜂蜜水。”不能再和祁晏磨下去了，许听悠推开他，抓着他的手，把他带到沙发边。 　　按在沙发上。 　　“乖，好好坐在这里，不要乱走。”许听悠哄小朋友的语气哄祁晏。 　　祁晏点头。 　　许听悠去泡蜂蜜水，泡好等变温的过程中去看祁晏，他看着茶几没动静。 　　“好了，来喝吧。”许听悠把温的蜂蜜水递给祁晏。 　　祁晏喝完一杯：“想睡觉，可是我喝了水。” 　　睡前不好喝太多水，祁晏还记得呢。 　　许听悠：“你还没洗漱，等你洗漱完再去睡。” 　　“我什么时候去洗漱？” 　　许听悠看着祁晏，见他眼神的确不是很清醒，还在犯迷糊。 　　许听悠：“我是谁？” 　　“听听。” 　　“你会不会听听听的话？”许听悠自己都把自己绕住了。 　　祁晏：“会的。” 　　“听听让你往东，你绝不往西？” 　　“嗯。” 　　许听悠坐祁晏身边，小腿挂在祁晏大腿上，从坐改成躺：“帮我揉揉小腿。” 　　祁晏揉许听悠的小腿。 　　“给我揉揉肩膀。”许听悠坐起来，坐在祁晏腿上，背对他。 　　不知道祁晏真醉假醉，现在绝对是差使他的好机会。 　　明天就给他看监控，看他是怎么伺候她的。 　　祁晏听话揉肩膀。 　　“听听，你能不能面对我？” 　　“面对面揉肩吗？可以试试。”许听悠站起来，转身重新坐下。 　　没想到祁晏不光不给她揉肩了，还吻她。 　　酒壮怂人胆！居然会主动了！ 　　祁晏是个就算覆在她身上，都要她主动亲吻她，才会开始接下来动作的男人。 　　他居然主动吻她了。 　　他们夫妻两人床上都是很传统的姿势，祁晏压根不愿意接受新姿势。 　　原来喝酒有这作用的？ 　　不过祁晏行不行啊。 　　他还把她抱起来，抱到卧室去。 　　“你小心点，别撞到腿。”许听悠吓得拍祁晏的肩膀。 　　“嗯。” 　　祁晏一路安全地把许听悠抱回卧室，卧室门也关上了。 　　即使不是非常清醒，他也记得措施。 　　两人就这样一路做到底了。 　　“你肯定没喝醉。”许听悠捏了把祁晏的脸颊。 　　祁晏：“没醉。” 　　喝醉的人说话不能全信：“好的，看来是真的醉了，不要抱着我了，黏糊糊的，去洗澡。” 　　“一起洗。” 　　“你真要一起洗？” 　　“嗯。” 　　“好！”许听悠早就想把祁晏看光光了，刚才还没看完整！ 　　... 　　不太平静的一晚过去，祁晏醒来也没有宿醉的反应，只是…… 　　“是真的，没骗你，你昨晚不知道多热情，还邀请我一起洗澡，洗澡的时候你又没有控制住自己，哎，真没想到有一天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太神奇了。”许听悠提醒祁晏。 　　祁晏：“我以为是做梦。” 　　昨晚睡得太香太舒服了，以至于不确定是不是梦境。 　　“我们可以调昨天的客厅监控，就算是梦，我也没想到祁晏你在梦里会这么热情，是我小看你了。”浴室是她没忍住祁晏的诱惑，主要责任在她身上，她赖给祁晏。 　　反正前面祁晏都做了那么多事，再多一件也不算多。 　　“我还是觉得不真实。” 　　“过来看监控。”许听悠带祁晏打开电脑看监控。 　　“看到了吧，从门口开始你就抱我了，再跳后面，这里，是你主动吻我，还把我抱起来，铁证。我老公真是人不可貌相。”客厅监控有两个，其中一个能看到门的位置。 　　祁晏确定自己是真的做过这些事情了。 　　一时尴尬得不知该如何辩解。 　　没办法辩解，都是真的。 　　“昨天我们祁晏就跟小公主似的，特别娇气，回家还怪我没有马上过去找你，要知道我看到你的消息，十分钟解决完晚饭就开车去找你，奈何路上太挤了，停车位都不好找。我和飞奔过来差不多了，还嫌我慢。” 　　“听听你不要说了，我以后不喝酒了。” 　　“不要在外面喝，自己中途离开就不要再碰之前没喝完的茶饮，重新倒一杯，这次也算长教训了，在家里喝点没事，因为你喝醉酒特听话，特乖，还特大胆，不关灯就算了，居然邀请我一起洗澡，啧啧。” 　　祁晏捂住耳朵，满脸懊悔的表情。 　　许听悠不再去逗他：“有些事情不是捂住耳朵就能假装不存在的，你要接受各种各样的自己。” 　　不行了，实在忍不住不逗祁晏：“昨天晚上我很快乐，老公给我带来了身体和心灵上的快乐。” 　　祁晏：“我错了，我不该答应聚会。” 　　现在真的非常后悔。 　　“不是我劝你去的吗？我的错，我不该劝你去，还好你老婆靠谱，不然你要遇到咸猪手了。” 　　“幸亏听听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是祁晏的心里话。 　　许听悠道：“你能看清一些人的真面目也好，世界上不是只有我这样的好人，也有你同学那样的恶人。” 　　“听听，没有你这样夸自己的。” 　　“心情有没有好起来？” 　　“好起来了，其实早上起来心情就很好。”他以为自己做了美梦。 　　身心愉悦舒适。 　　现在想到茶被换成酒都没那么愤怒了。 　　许听悠：“你心情好起来我就放心了，真怕你因为昨晚的事不开心很久。” 　　“昨晚的事太过糟心，不过有听听安慰我，陪我，我已经不在乎了。” 　　许听悠：“不在乎就好，这种事压根不值得你放心上，有我在的话，早就讽刺得他们说不出话来。” 　　就算附赠祁晏大美人的主动以及大胆福利也不行，换酒这种事下贱程度堪比下药。 　　真令人恶心。 第60章 60 体验 　　祁晏：“听听, 你在公司也做对外工作，如果有应酬，带上我吧, 我也算意趣的员工, 和你一起应酬很正常。” 　　他对意趣工作业务已经了解不少，出去应酬不会什么都不懂, 当个两眼瞎。 　　他朋友圈简单, 没几个需要见面的朋友，妻子现在也只有班春衣能约出来见面吃饭, 真需要喝酒, 还是在应酬聚会的时候。 　　许听悠：“我们公司不会主动组酒局，别人请我们喝酒应酬, 还得看他们够不够格, 真够格没办法拒绝我就带你去。” 　　她在往后的几年里, 真没少参加应酬, 什么人都有, 每次发现意图不轨的人, 她都会借口男朋友在接她的路上，和前夫约了见面，或者调个假闹钟, 当是男朋友打电话过来。 　　有时候骚扰太明显，她直接不给好脸色。 　　她说话很难听, 骂人也脏, 不爽了连老板都骂, 对于猥琐意图不轨的人，她的脏话难听到需要打马赛克消音。 　　老板自然不是曲项歌，是以后遇到过的。 　　祁晏：“嗯, 我不喝酒，我开车送你回家。” 　　许听悠：“我酒品肯定很好的，你说什么我都听，你放心。” 　　祁晏：“听听，你是不是在说我酒品差？” 　　“我们不讨论酒品的事了，你在山里的房子还能住吗？我想和你一起住两天，感受下隐居。” 　　小长假他们公司因为老板和副总结婚，直接放到十号，十一号上班，今天才六号，还有四天时间。 　　她真的想体验祁晏的隐居生活。 　　祁晏：“能住是能住，但山里信号不好，去了手机都不好用。” 　　“好吧，不去了。” 　　妻子太果断，祁晏反而有了别的想法：“过去住一两天也行，我们放假不是不出去玩吗？我带你去去山里走走。” 　　许听悠：“所以你到底想不想我去？” 　　“去。”山里信号不好，妻子不会把注意力集中在手机上了。 　　之前她来找他，也没有一次进门，都是在门口，别提他多伤心。 　　如果能和妻子一起住两天，那个地方对他来说不算多痛苦了。 　　“好吧，明天去？”自己有车方便很多，说走就走。 　　“明天去也行，就是我不住那里，把菜都剪掉也没种新的菜，不然我们还能自己从田里剪菜吃……不排除我走了，田里又冒出菜来，毕竟我当时只是剪掉能吃的菜，没有连根拔除。” 　　他家听听也吃过他种的菜，他没说出来。 　　当时他在家，夫妻两人关系却并不好，他不可能专门说剪了菜带回家。 　　是的，就是他回家的第一个星期，夫妻两人还在冷战。 　　许听悠：“自己买来带过去就好，最多待两天。” 　　她没自虐到想长期待在山里。 　　约好要去山里，许听悠和祁晏简单收拾了行李，第二天在家里吃完早饭就出发了。 　　到地方祁晏把从家里带来的床单被子枕头放好。 　　小洋楼四处逛，逛了一圈回来的许听悠：“祁晏，晚上我们分开睡，我睡旁边的客间。” 　　“为什么？” 　　“我想体验你之前一个人生活的感觉，本来不想带上你，但一个人到山里住又觉得害怕。” 　　她是真有这个想法，想体验下祁晏自己一个人的生活。 　　祁晏在和她离婚后，也住到山里去了，应该就是这里的房子。 　　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比她想象的要朴实许多，尽管在山上，这种房子住起来是很不错了，可她以为和他们家在郊区的别墅差不多。 　　祁晏：“我晚上睡觉要怕的，你不要一个人住隔壁，和我一起睡，当是陪我好了。” 　　许听悠：“你想我陪你也可以，我下次过来不带你，我自己过来住。” 　　祁晏非常不理解：“听听，你这是做什么呢？” 　　“我想体验下嘛，祁晏，你就让我一个人住一晚上试试。” 　　祁晏实在没办法：“现在太阳还挺大的，我去把这里本来就有的床单被套拿去洗洗。” 　　“祁晏，你真好。”许听悠亲了口祁晏就去客间打开窗户看窗外。 　　窗外是平地，种了些树，主卧客间都在二楼，高点的树快长到二楼窗户了。 　　许听悠看窗帘厚实才放心下来，怕窗帘太薄，晚上还有树影，真是要吓死人。 　　祁晏不是用手洗床品，这里信号不好，电还是有的，洗衣机在楼下，他把床品放进洗衣机就上楼，没用多少时间：“听听，要不要出去走走？” 　　“要。” 　　祁晏带着她去外面逛了。 　　山林，它更多是占林，住房附近树林不茂密，远点树林就茂密起来了。 　　“这块田我每天都来，种菜剪菜，肥料是买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田里真有菜，出门前祁晏带了小篮子和剪刀，剪了些能吃的菜。 　　许听悠蹲在祁晏身边，帮他拨开野草：“祁老师，我还没想什么呢，我们祁老师学识渊博到连种菜都会，我之前来这里还见到祁老师你手里提着小篮子菜。” 　　她不会有那个耐心种菜，她养植物也是养那种生命里顽强的。 　　祁晏：“不找些事情做，每天乱想我会很痛苦的。” 　　“你还会乱想呢？” 　　祁晏：“我是有感情的人，我当然会乱想，我被你折磨得特别痛苦，不对，是我自找苦吃。” 　　许听悠：“所以我也想来吃吃你吃过的苦头，一个人真的不敢来这种地方，你胆子好大。” 　　“不是胆子大不大的问题，比起和一群人交流，我觉得自己住山里还好点，和你相遇之前，我都是一个人去旅游的。”剪了几颗青菜，祁晏起身。 　　许听悠跟着起来：“我不是很喜欢一个人旅游，和你在一起之前，我就不喜欢旅游，说明我们两个还挺有缘分。” 　　没时间旅游。 　　祁晏：“现在有没有喜欢旅游呢？我觉得出去走走，看看不同的风景很好。” 　　“我还是没有很喜欢旅游，我大概喜欢和你出去旅游的感觉，直接点说的话，还是喜欢你，同样是旅游，我和班春衣出去，我和你出去，感觉肯定不一样。” 　　她和班春衣能睡到中午才出门，一天感觉没多少玩的时间。 　　旅游宣传动画，公费出差，她们两个只要不办正事，都挺晚出门。 　　祁晏：“和听听一起旅游，我自己一个人旅游也完全不一样，更喜欢和听听一起旅游，所以直说的话，我喜欢听听。” 　　“我除了给你解闷也没别的作用吧，每次走多了还会喊累，影响安排。”夫妻两人散步，许听悠道。 　　和祁晏第一次旅游，她脚上磨出水泡瞒着没说，现在已经变成稍有不舒服就不走，要休息，要祁晏陪她，等她。 　　两人关系真的变好了很多。 　　“旅游不是非要按照安排来，计划赶不上变化，如果代价是受伤疲累，这不是一场好的旅游。再说你现在身体好了，体力也能跟上，也没几次说要停下来休息。” 　　许听悠身体是好了很多，谁能想到她年纪越大身体越好呢？ 　　以前和996工作制差不多，早上不是9，比9更早，身体越来越差，小毛病不断，换工作，来意趣上班，当了小领导，工作强度变小，休息时间多了，早睡早起，还会锻炼身体，越来越好是应该的。 　　许听悠：“没想到会被祁老师夸奖，谢谢祁老师的夸奖。” 　　“批评还是要批的，家里方便面还没吃完。” 　　“家里的方便面吃完，你就不要再给我天天在家吃方便面的机会了。” 　　“嗯，不会再给你机会的。”祁晏握紧妻子的手。 　　夫妻两人散步，他一手提着菜篮子，另外一只手牵着妻子的手。 　　“啊！祁晏！”许听悠被地上的百足虫尸体吓死，立马躲到祁晏身后。 　　“听听，你怕虫子？” 　　“嗯，我们快回家，不要待在外面了！”许听悠不是所有虫子都怕，蟑螂她都不怕，怕很多脚，长条的虫子。 　　祁晏：“听听，晚上真的要一个人住隔壁吗？山里的房子很容易进来虫子蛤ll蟆蛇，刚才地上看到的，也会进来家里。” 　　“祁晏，你太坏了，居然吓唬我！” 　　“不是吓唬你，是真的。” 　　“真的也没事，我睡着就不怕了，醒着的时候看到，去隔壁找你，你把它们捉起来扔出去就好。” 　　见妻子实在坚定，祁晏只能叹气：“好吧。” 　　上午差不多把周围逛完了，中午吃完午饭，许听悠对这里已经没多少新鲜感，信号的确差，有时候只剩一格，一个小点点的信号能做什么，消息都发不出去。 　　下午祁晏支起画架，画架不用从别的地方搬过来，这里房子就备着，他支了两个，和妻子一人一个。 　　两人下午一起画画。 　　许听悠线稿画几笔就忍不住拿出手机看，信号好差！ 　　她真的与世隔绝了，发消息给班春衣都是感叹号，没发出去。 　　相比不能玩手机，略有些烦躁的许听悠，祁晏这个平时不太玩手机的人，反而能沉静下来画画。 　　他很快就进入状态。 　　手机真的没办法玩了，许听悠站起来伸懒腰，伸完懒腰问祁晏：“祁晏，你现在画的是要交任务的吗？” 　　“说不上来，即兴创作，如果能当任务交也不错。” 　　“如果我毁掉它你会生气吗？” 　　祁晏停下画笔：“无缘无故要毁画做什么呢？是不能玩手机就想撕画玩？如果你想撕的话，我会画快点给你撕，多画几张。” 　　许听悠：“才不是，我又不是要撕画，你的意思是可以喽。” 　　“可以。” 　　“那我来了。”许听悠俯身抱住祁晏的后背，和他贴脸。 　　祁晏本来僵直的背显然放松下来：“听听，我刚才真的怕你来撕画。” 　　“不是允许我撕的吗？” 　　“嘴上允许。”他以为妻子真的要来撕画，他最不喜欢别人撕画。 　　如果到妻子身上，他会让她撕，心里却没办法不留下小疙瘩。 　　小疙瘩会消也是小疙瘩。 　　许听悠：“好啊你，又不和我说实话，我不能玩手机，你就别想安静画画。” 　　祁晏：“听听，我也不画了。” 　　“你继续，当我不存在就好，我想以从来没有过的视角欣赏祁老师绘画。” 　　祁晏不是画水墨，是在画水粉，颜料盘五颜六色的：“会把你衣服弄脏。” 　　“为了画画不是特意穿了我们网购的五十块钱情侣长袖，随便弄脏，不心疼。”她买的，祁晏还夸过穿得舒服。 　　“听听。” 　　“你快继续，你用的是右手，我和你贴的是你左脸颊，不影响你用右手画画。” 　　“不然我们回里面继续画好了，不在外面。” 　　“行啊，我就是要打扰你画画，我打扰你，还不允许你停，你的创作思路被我打断，画成功毁掉。” 　　毁画是这么个意思。 第61章 61 故事 　　祁晏叫许听悠先自己在房子里玩, 等他整理好再来喊她。 　　他计划把东西搬到卧室去，许听悠就不在他旁边碍手碍脚了，拿着手机在屋子里四处走, 试图找出信号稍强的地方。 　　“听听, 摆好了。” 　　许听悠正站在一楼窗户旁边，见祁晏自己下来喊她, 她应声后, 收起手机跟着上楼。 　　许听悠见画架上是白纸：“你要重新画一张？” 　　祁晏：“嗯，刚才那幅不要了, 有了新的灵感。” 　　卧室里窗户关了, 窗帘也已经拉上。 　　许听悠从祁晏背后抱住他，刚抱住就觉得不对, 贴近他的皮肤仔细闻：“你是不是喷香水了？” 　　祁晏：“喷了你送的男士香, 你说喜欢那个味道, 刚开始味道有些浓烈, 现在已经不浓了。” 　　许听悠：“是我喜欢的男士香, 你带来了, 还在我要抱你的时候，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是何居心？” 　　祁晏：“颜料有点味道, 我弄点你喜欢的香水，你也不会觉得味道难受了, 待会儿画完就把窗户打开通风。” 　　祁晏解释一番, 许听悠表示理解：“你不用喷香水也没事, 我挺喜欢你自己的味道。” 　　“我自己是什么味道？” 　　“在烦腻的夏天也会让人觉得很干净的味道。” 　　“干净就好。”祁晏不用香水，妻子也不经常用，就是陪班春衣去试香的时候, 闻了某款男士香水，很快就喜欢上，买了瓶送给他。 　　许听悠：“开始画画吧。” 　　祁晏稀释颜料，上手开始画画。 　　他没打草稿，直接动手开始画了。 　　以前怕打扰祁晏，许听悠都不会太关注他画画的过程，如今一看，大神不愧是大神。 　　画画内容初显轮廓，祁晏手上的动作很流畅，只是没过多久，手不禁顿住，过了几秒，继续画画。 　　继续画没多久，他又顿住了，这次不能当无事发生：“听听，手不要乱放。” 　　妻子把她的手放进他的衣服里，抚摸他的腹部。 　　之前是亲他。 　　许听悠：“祁晏，你把门锁上，把窗户关上，窗帘拉好，不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哪是有心理准备，这里人少也不能大白天在院子里搂抱，我做那些不是在暗示你什么，平时就是这样。” 　　许听悠：“哦——” 　　她理不直气也壮：“是又如何？我目的就是打扰你画画啊，不管我做什么，你都应该专一，集中注意力……你画的是花园吧，被老婆抱着，心花怒放了？” 　　祁晏：“你还开玩笑……听听！你不要乱来。” 　　被摸腹部祁晏还没脸红，这会儿脸庞羞红。 　　许听悠收起作乱的手：“创作不是游戏玩乐，不是夫妻间的情趣，祁老师，我已经反思过了，这就去隔壁，不打扰您创作。” 　　祁晏：“听听，你别走。” 　　“我在这里只会给你添乱。” 　　祁晏：“你走了我更没心情继续创作这幅画。” 　　“不是正合了我毁画的目的……这样好了，我接着画，你来打扰我。” 　　“嗯？”祁晏脑筋一时没转过来。 　　“换个大点的椅子。”许听悠执行力强，祁晏愣神的工夫，她已经找来另外一把椅子。 　　这里没很大的椅子，她是拿之前和祁晏在楼下坐的椅子，两个椅子大小一样，长得一样，是木制的方椅，能拼在一起。 　　“我不会打扰你的。”祁晏已经被安排坐在许听悠身后了，特意说一句，表示自己没她那么坏。 　　许听悠拿着画笔，一时不知从哪里下手。 　　果然这就是大神和菜鸟的区别？ 　　大神都给你画了大概，你也没办法画下去。 　　祁晏见她迟迟不动手：“你按自己的思路画就好，随便在上面涂鸦也行。” 　　许听悠：“不行，我下不去手，我下手是真的黑。” 　　祁晏：“下手黑是这样用的吗？” 　　“差不多意思吧，我只是想毁掉你画画的灵感思路，不是真的想毁掉你的画，打个比方，原本价值一万块钱的画，经过我的手，瞬间掉成五块钱都觉得贵的画，我不画了，你来吧。” 　　近距离看祁晏画的半成品，也能感觉出她和祁晏之间画技的差距了。 　　祁晏没让许听悠走，双手圈住她的腰：“不然这样好了，听听，我握着你的手画，你手不用动。” 　　“你也喜欢玩这种小把戏？”许听悠打趣祁晏。 　　祁晏也不否认：“对我来说是很新奇的体验。” 　　“你和画板之间隔着一个我，你和画笔之间隔着我的一只手，画画难度大幅增加了。” 　　“更有挑战性了不是吗？” 　　“好吧，我的手给你了，这幅画创作出来就是我的画了。” 　　“嗯，本来就是想送给你的。” 　　许听悠把手交给祁晏，祁晏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 　　开始不习惯，两三分钟就适应下来。 　　坐在画板和祁晏中间的许听悠，怕被颜料溅到，尽量贴紧祁晏，脑袋往旁边歪，眼睛还是看着祁晏画画。 　　“会不会很累？” 　　祁晏的声音从头顶冒出来，许听悠小幅度摇摇头：“不累，累也是你累。” 　　祁晏在妻子脸颊上落下一吻：“我不累的，才画没多久。” 　　“我想录个画画小视频可以吗？” 　　“录我们的手？” 　　“嗯，不会妨碍到你的，我去拿手机。”许听悠放下笔，起身拿一直在床上的手机。 　　“祁晏，你刚才是不是也发现自己越坐越前面，给我挤得差点没位置。”见自己坐的椅子，整张椅子空出来了，许听悠坐上去。 　　前面不是错觉，祁晏绝对坐到她的椅子上来了。 　　祁晏：“画得认真起来就忍不住往前，画细节的时候想离得更近，待会儿我忍住。” 　　“你忍不住也没事，我不介意。” 　　她没在开车啊，祁晏的无心之话才像开车，她是正经人。 　　许听悠重新拿起画笔，右手拿画笔，左手拿手机：“你不用管我，我现在不录视频，你专心画画就好了，把我的手当成普通的鼠标，随意拿放。” 　　祁晏：“你不看画画过程了？” 　　“谁说我不看的？我一直看着呢，为了不让你有包袱，发挥出正常水平，我拿着手机，假装玩手机，其实在等待时机录视频。” 　　信号不好，手机功能就少，祁晏确定妻子在看，才继续画画。 　　画面的确是花园，繁花盛放，偏西方的感觉，花园里有个肌肤雪白，穿着精致典雅裙装的女性。 　　许听悠还没问，祁晏就说：“这个女孩是你，裙子参考了你的婚纱。” 　　“灵感是不是来自贵妇下午茶？可惜女孩没有贵妇的感觉。” 　　“下次给你画个贵妇下午茶。”灵感哪是来自贵妇下午茶，单纯是美景衬美人。 　　许听悠：“不要，我才不要，我觉得这种千金小姐更好看，要画贵妇的话，你也要在画面里，贵妇和她的秘密情人。” 　　祁晏被秘密情人惊到，空出来的左手捏了把妻子的脸：“我为什么是秘密情人？我不该是丈夫？” 　　“主要你放到情境里，更像是体贴温柔的情人，诱惑贵妇跌入深渊，共同沉沦，至于为什么要接近贵妇，是因为想要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比如骗取金钱，比如死对头派你来诱惑贵妇，设计捉奸戏码，让贵妇身败名裂。 　　再狗血点就是贵妇下嫁，丈夫是怂包，婚姻里一直被欺压，想出歹毒的办法，给自己妻子找了第三者，等时机到了，让一群人来捉奸，自己好站在道德最高点。” 　　“不行，丈夫形象太糟糕了，你要重新设计，我就是丈夫，我不能接受我的形象被贬低成那样，你也不能有任何情人，你重新编个故事给我听。” 　　“哎哟，故事哪有那么容易编出来的，不然就是青梅竹马，从小有婚约，你俊逸，温柔体贴，我美丽，落落大方，我们天生一对，到了年纪在祝福声中结婚，立下誓约……不够狗血，不够戏剧化。” 　　“哪需要那么多戏剧化，你不要再想情人了。” 　　“你吃自己的醋做什么，老公是你，情人也是你，你无论什么身份都逃不出许贵妇的魔掌。”许听悠本来还想发出猖狂的笑声，怕吓到祁晏，作罢。 　　“都是我啊。” 　　“嗯，都是你。” 　　“那我想听听情人的后续故事，比如平时是如何相处的，再比如被发现会发生什么？” 　　祁晏都没心思画画，就想听妻子说的故事。 　　“情人当然要把贵妇捧在手心里，甜言蜜语逗得贵妇每天都能露出笑容，身心得到满足，让孤单寂寞的夜晚充满浪漫柔情。 　　平时会维护自己的形象，不让衬衫出现任何褶皱，时刻保持身姿笔挺，只有在贵妇身边才会放下高贵的身段，甘愿卑躬屈膝……” 　　“听听，你是不是想我这么对你？”说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许听悠：“不适合你呀，你又不是真的这种性格，我只是代入了你的脸你的身材。” 　　“我想听后面被发现。” 　　“你别想了，创作者并不想被发现，想一辈子享受情人完美的服务。” 　　“你想得美。” 　　许听悠不想再讲了，每天在公司编故事做动画已经够累：“故事讲完了，这是别人的故事，又不是我们两个的故事，祁老师，你不能把我当成三心二意的贵妇，也不能把自己当成温柔体贴的情人，我才不要这种情人呢，这种情人还没你本人好玩，我最喜欢逗祁晏了。” 　　“坏听听。”祁晏作势要咬她的肩颈，最后只是落下个轻柔的吻。 　　许听悠：“你一点不坏，只能我坏了，继续来画画。” 　　“后面半个小时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 　　“没的话就坐在这里，我半个小时内完成。” 　　“好啊。” 第62章 62 双标 　　接下来半个小时许听悠没再打扰祁晏, 不吭声，也不做大幅度动作，偶尔单手摆弄手机。 　　她太安静了, 安静到祁晏还会主动问她累不累, 肚子饿吗？ 　　许听悠统统以摇头回应。 　　不累，不饿。 　　祁晏在半个小时内完成了水粉画, 放开妻子的手, 许听悠也把手里的画笔放回去：“祁晏，你是喜欢画画的对吗？” 　　“嗯, 我喜欢画画。” 　　“能画到现在的程度, 说明付出了很多汗水，一定很辛苦。”祁晏画画特别顺, 她照着画都没那么顺。 　　祁晏：“如果是现在这个年纪, 零基础开始会比较辛苦, 我从小就接触了, 对画画书法感兴趣, 所以不累, 只是占了时间上的便宜，要说累，以前累的是没完没了的题海, 晚上非要到十一点才能放学回寝室睡觉，高中的时候。” 　　“好巧啊, 我们高中经历差不多。”许听悠站起来, 走到床边, 顺势倒下来，脚还踩在地上。 　　祁晏：“这张画你真的要自留吗？” 　　“当然，我要挂在办公室, 这样我办公室就有两张画了，你要好好对待我的画，不许出半点差错。” 　　祁晏：“好，不会出差错，会好好保管的。” 　　“祁晏，你快点收拾好，陪我睡下午觉。”许听悠躺床上喊祁晏。 　　祁晏正搬画架：“白天还是不要睡觉了，睡了晚上会睡不着。” 　　“好吧，不睡下午觉了，晚上我一个人睡隔壁，早点睡比较好。”许听悠坐起来，走到窗边开窗户，留层纱窗没开。 　　她担心虫子飞进来，城市家里开窗都会飞进虫子，更不用提山里。 　　祁晏以为自己不提，妻子就会忘了，没想到她一直记着。 　　等真到了晚上，许听悠待在隔壁，没半点要和祁晏睡一间的想法。 　　许听悠洗漱完就进隔壁了，进门前还特意告诉祁晏她会锁门。 　　说完没有犹豫，进门、关门、锁门，一气呵成。 　　进去客间的许听悠知道房间内信号奇差，干脆躺在床上，剪辑视频，给下午拍的小视频做特效。 　　手机系统相册有自带视频剪辑功能，只是功能并不多，背景音乐就从本地音乐里找。 　　忙活了一个小时，许听悠终于剪辑出自己还算满意的小视频，打算等回到花苑，信号好了就发朋友圈。 　　完成视频，睡觉了。 　　客间没有单独的厕所，许听悠只能出去上厕所。 　　主卧也不是独卫，这里厕所和卧室是完全独立的。 　　解决完，许听悠洗手回房间。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她还是没睡着，翻看手机相册，惊叹于自己的美貌。 　　她原来这么好看的？ 　　越看越睡不着，现在还太早了，根本没到平时睡觉时间。 　　祁晏就在隔壁，许听悠没有害怕的感觉，非要说害怕，她害怕自己又要跑一趟厕所。 　　痛苦。 　　仍在看照片的许听悠，听到门外有人叫她。 　　“听听。” 　　门外是祁晏在喊，许听悠坐起身：“你是谁，干嘛冒充我老公。” 　　祁晏：“听听，不要玩了，你来开门，我一个人住隔壁害怕，能不能和你睡一间？” 　　许听悠去开门：“几岁的大人了，害怕一个人睡，进来吧。” 　　“嗯。”祁晏走进客间。 　　客间的床比主卧小，两个人睡是够了的。 　　许听悠比祁晏晚进房间，本来想着都起来了，干脆上趟厕所，临时改变主意。 　　把门锁好后，许听悠钻被进被窝里。 　　这两天天气凉爽，夜里不用开空调和风扇，有些凉意，盖上薄薄的被子就好。 　　已经钻进被窝，许听悠继续下午被祁晏阻止的动作，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祁晏并没有半点抗拒。 　　结束了愉快的夫妻生活，许听悠才去上今天最后一次厕所，她要睡觉，不会再跑厕所了！ 　　“今天是不是水喝多了？”夫妻生活结束，两人都会去上厕所，这里二楼只有一个，祁晏等许听悠结束才进去。 　　晚上他在隔壁睡不着，所以对声音特别敏感，妻子在关门后只上过一次厕所，可是给他开门的时候似乎又准备去上，只是临时折返回来。 　　许听悠：“第一个住这里的晚上，没太适应，以为上完厕所就能睡着，哪能想到迟迟睡不着，找不到上厕所的合适时机，现在差不多就是我们平时睡觉的时间，我能睡得着了。” 　　祁晏上床关灯：“以后你在家就不要丢我一个人睡觉了。” 　　“你越来越会装可怜了，知道我吃这套？” 　　“你吃吗？你吃的话以后我都装可怜。”祁晏本来不会这么说话，如今被调戏得都能说些根本不符合自己画风的话。 　　许听悠：“别人的话，不吃，还会很烦躁，你的话，非常吃，即使知道你是假可怜，我也愿意踩到你的陷阱里。” 　　“你又开始了。” 　　“我又开始什么了？我本来就双标，对别人和对你能一样？” 　　祁晏在意趣上班，对于网络用词，时兴词语也算有所了解，双标自然知道是什么简称：“我也双标，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别人想借钱，没有，你想借钱，借什么钱，我都是你的了，我的钱当然也是你的。” 　　双标这个词能是坏词，也能是好词。 　　许听悠经常在和牧叶讨论人物的时候，提及双标，无论是反派人物还是正面人物，双标一定要体现出来，这样更方便立住人设。 　　许听悠：“祁晏你都开始说土味情话了。” 　　“很土吗？”祁晏也知道土味情话是什么，自己刚才说的话被称为土味，很是受伤。 　　双标许听悠：“土味情话，别人只有土味，你是情话，没见过比我们家老公还会说情话的人了。” 　　夸完附赠一枚香吻。 　　祁晏亲吻回去，有妻子在身边，果然更加安心。 　　和妻子冷战已经知道只要自己会主动，妻子就会心软。 　　... 　　“祁晏，我发朋友圈了。”回到花苑的家里，祁晏在收拾回别墅的行李，许听悠靠在床头玩手机，发朋友圈还通知祁晏。 　　祁晏听她说发朋友圈了，找到自己的手机，也不知道妻子发什么，准备当个点赞机器人。 　　见到朋友圈的内容，祁晏却是不好意思点赞：“听听，这条朋友圈我能不点赞吗？” 　　“不点赞就不点赞，我又不会逼你点赞，只是通知你而已，毕竟是和你有关的朋友圈。” 　　她发了之前剪辑的短视频，剪的时候用了倍速，画面里就是祁晏的手握着她的手在画画。 　　视频还配了文案。 　　我和某先生画画的区别： 　　我：画笔不太行，纸张不太行，颜料不太行……（此处省略无数字）。 　　某先生：有手就行。 　　朋友圈显然是秀恩爱夸祁晏的，祁晏本人不好意思点赞，怕被共同好友看见了，觉得自己自恋。 　　“听听，你太夸张了。” 　　许听悠：“不夸张，我说的没错啊，在大神祁晏这里，有手就行。偶尔秀秀恩爱没事，我们是夫妻，又不是不稳定的小情侣，小情侣秀恩爱要慎重。” 　　“听听，你是用了二倍速？”祁晏忍不住看了第二遍。 　　许听悠：“嗯呢，二倍速，朋友圈视频有限制，真实的速度又看不出来什么内容，加速就能看得更多了。” 　　“原来这就是听听你的视角。” 　　“是的，已经发过一次朋友圈，以后就不用这样玩了。” 　　祁晏：“这个能算玩吗？我觉得冬天挺适合的，不是为了发朋友圈拍视频，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夫妻感情联络。” 　　许听悠拒绝：“冬天我才不要，你的手会冻伤。” 　　“不会冻伤，如果怕冻伤，二十多年，一到冬天我就不画画了？” 　　“冬天的事情冬天再说。”她是不想坐得屁股疼了。 　　椅子实在太硬，就算要画，也要换舒服的椅子坐。 　　... 　　“听听，这个真的只有十集吗？” 　　“我们只签了第一季，一共十集，之后要不要继续制作，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要看甲方老板了。”许听悠正在看翻看画稿，祁晏问她，她头也没转过去回答道。 　　转眼就到了十一月，《漂流瓶》第一季完结。 　　祁晏刚把《漂流瓶》最后一集看完。 　　漫画他已经看完了，动画还没做到三分之一。 　　祁晏意犹未尽：“是不是要网络反响好才会做第二季？” 　　“是的，甲方老板不会想做亏本生意的，我们拿钱办事，不管后续。”许听悠说得比较现实。 　　《求学》他们迟迟没做续集也是考虑到市场和资金，做的短动画本来就是为了意趣后面的发展事业铺路。 　　非要深入说，《求学》他们做的还是名气。 　　无数光环人物参与一个动画的制作，动画又精良，能不带来名气吗？ 　　意趣本身不太出名，又没有足够的资金，她原来也不是动画行业的，对创作故事不太了解，全是靠自己的经验来给公司做宣传。 　　许听悠：“你想要第二季动画吗？” 　　“如果有第二季动画我肯定看，想却是没那么想的，先看漫画，后面再看还原度非常高的动画，是很奇妙的体验，重点已经不在内容，全是在记忆上，这个情节我记得，那个情节我也记得。” 　　“你没那么想就好，如果你想的话，我会试着争取过来。” 　　“不用为了我做个没特别多利益的项目。”祁晏上班这段时间也知道钱对意趣来说多重要。 　　钱对任何公司来说都重要，为爱发电也要有经济支持。 　　不能为了他随口说的话，损害自身利益。 　　许听悠：“这个动画没太出圈，如果出圈的话，第二季就稳了，如今处于不赔钱也不是很赚钱的状态，甲方同样在讨论第二季。” 第63章 63 客人 　　“《漂流瓶》的故事性比《齐心》强很多, 故事性强也不是必须做第二季，有肯定是好的，没有对我来说也没很大的影响。” 　　许听悠：“《齐心》故事性不强, 却比《漂流瓶》难做很多, 我们算是挑战高难度打斗动画了，要不是妈给的资金充足, 我都不支持做这样的原创电影, 费力又不一定能讨好观众……幸好只需要讨好妈，不用讨好观众。” 　　《齐心》偏向于热血打斗, 里面掺杂亲情、友情、团结等元素, 这些元素是用来丰富整个故事内容的，省得光打斗, 没有内容, 使故事看着太过苍白。 　　“明年在影院上线的话, 我们两个就约周末去电影院看电影好吗？”故事性不强, 没太多悬念的剧情, 仍旧让他期待。 　　期待明年和妻子去看。 　　许听悠：“希望明年能够上线, 电影做好再到上映，比网络动画麻烦多了。” 　　“没事，电影出来我们就去电影院看, 晚点无所谓的。” 　　许听悠：“你已经看完《漂流瓶》动画了，这里有几个项目书, 看看对哪个感兴趣。” 　　她把几份项目书交给祁晏。 　　祁晏还没翻开, 问她：“已经准备做新项目了？” 　　“是的, 《漂流瓶》第一季已经完结，《齐心》制作在中后段了，新项目今年暂时不会定下, 启动的话要等明年。”许听悠翻看完画稿，在电脑上发消息，工作一直没停。 　　一心二用，一边工作，一边回复祁晏的问题。 　　已经进入十一月，新的一年很快就要到来，新项目启动是在春节年假过后，还早，不着急，她让祁晏来看看。 　　祁晏打开项目书，一份一份认真看下去，暂时没发表意见，期间许听悠还去外面走了几趟。 　　临近下班，许听悠让祁晏先不用看了，等明天再说。 　　“听听，你心里最想做哪个动画？”祁晏每个项目书都大致看过，在去停车场的路上问妻子。 　　许听悠不答，先猜测祁晏的想法：“我猜让你选的话，你会选古董单元漫画改编项目。” 　　祁晏：“是的，那个我看得比较仔细，虽然把古董拟人了，但总体故事还是符合史实，也挺有趣。” 　　许听悠：“古董项目，对方给的价格不是很符合我们的预计，我内心最开始比较偏向给钱多，又属于恋爱题材的小说改编。 　　不过我最近了解到作品或许涉及到有明星原型，是个大ip，但是我们也不太会接这个烫手山芋，那个等级的作者已经不是只有读者，是有很多粉丝了，我们敢做动画，有支持的粉丝，一定也有一片骂声，所以这个项目我暂时排除掉。” 　　项目启动前，许听悠需要做很多功课，无论小说作者还是漫画作者，过往经历，是否有黑历史都会去网上找找。 　　祁晏：“新项目需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你不要听我的，我只是随口说说。” 　　“我都能猜到你想选什么，只是问你来证实我自己的猜测。” 　　祁晏：“你擅长这些，就不用多考虑我的选择了。” 　　许听悠：“之后上班要摸鱼的话，随你做什么，下午给你看的古董拟人漫画，你可以去看看，先说好了，你看了也不代表我们会做成动画，还在讨论阶段。” 　　坐到车里以后，许听悠和祁晏强调道。 　　祁晏：“我知道的，哪有可能因为我喜欢就签约这个项目。” 　　他关注的也不是漫画或者小说本身，他更关注妻子的动画作品。 　　许听悠：“不一定，毕竟我是负责人，没准我就因为你喜欢，选择这个项目了……阻力蛮大的，现在公司规模扩大，管理层不是只有原本的三个人了。” 　　公司人多起来，动画部都有副部长了，许听悠还真没办法搞一言堂。 　　人家在做动画上是专业的，她这个正经的部长比较业余。 　　不过她位置坐得还是挺稳的，也有可能哪天升职成副总，这样动画部长的位置就给人家坐了。 　　内心还是觉得要当副总，早得很。 　　祁晏：“不管有几个人，听听在公司里职位还是很高的，有实权，作为你的家属，我应该低调，不能任性选项目。” 　　许听悠：“你够低调了，我也相信你的眼光，你觉得好那肯定是好的，只不过需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下班了，不管工作的事，我们回家。” 　　“嗯，回家，我让阿姨炖了甜汤，你昨天晚上睡觉前说想喝红枣银耳汤，我早上和阿姨说了，下午我们就能喝到。” 　　夫妻两人已经住回别墅，别墅离公司更远，祁晏带饭也更麻烦，索性夫妻两人早上就一起上班，带上阿姨做的便当。 　　祁晏本人不想带便当，比起外卖，放三四个小时的便当还显得健康起来，干脆上午也来上班，午饭由公司微波炉加热。 　　“好啊，回家喝汤去。” 　　... 　　年底公司忙起来，祁晏这个“闲人”都会搭把手做些不属于他工作范围的事。 　　再忙，意趣也不搞加班这套，周末还是会让员工正常休假。 　　周末上午，夫妻两人出去骑车，临近午饭时间回家，没想到家里会有客人来访。 　　不是许听悠的客人，是祁晏的客人。 　　许听悠只在十月份的时候带爸妈去玩过，除了爸妈，没人会来家里找她，爸妈都是她自己打电话叫他们来玩的。 　　许听悠从记忆里搜索祁晏出去“喝酒”那天见过的人，好像没这号人物，干脆也不过问，把客厅的空间让给两人。 　　“你来之前应该先发消息给我，这样我上午就不出门了，先一起吃饭吧。”祁晏和来客道。 　　“我上午发消息给你了，你好像没带手机，我往家里打过电话，宁管家接的，说你出去骑车了。” 　　“抱歉，我是在附近骑行，就没带手机了。”祁晏骑车不喜欢带手机。 　　许听悠是拿了个包去骑行的，手机放包里，哪里风景好就停下来拍拍照片。 　　两人来到餐桌前，你一言我一语，还是没叫许听悠听出来他们的关系。 　　应该是挺亲近的。 　　不用许听悠费心思去猜，祁晏很快就给许听悠解答：“听听，他是漠海，我们是同学，不是上学同学，是以前跟着一个水墨画大师一起学习的同学，他是大师的孙子。” 　　漠海无奈：“祁晏，不用专门提孙子这个事。” 　　“好吧，不提了，漠海，我就不和你特意介绍我的妻子了，我朋友圈发过，你应该能认出来。” 　　漠海：“自然能认出来，许女士你好。” 　　许听悠点头，也向对方问好。 　　接下来大家不再多言，专心吃各自的午饭。 　　吃完午饭，许听悠表示要先回房间，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祁晏：“回房间不要午睡，晚上会睡不着。” 　　许听悠：“上午出去骑车，我有点困了，就睡一个小时，定闹钟的。” 　　“好吧，那你休息一个小时，不要睡太多了。” 　　妻子晚上睡不着就会折磨他，他内心更希望妻子晚上能好好睡觉。 　　不是他体力跟不上，是妻子就喜欢逗弄他调戏他，他为了妻子身体考虑，又没办法反抗太狠，最多只是轻轻咬一口。 　　他的所有反应在妻子这里都是恼羞成怒，他是敢怒不敢言。 　　许听悠上楼：“嗯，好的。” 　　她走后，祁晏带漠海去了茶室，给他泡茶。 　　漠海：“茶艺没因为结婚生疏。” 　　“是没生疏，我周末下午都会和我家听听喝茶。”如果漠海没有突然来访，下午他会和妻子一起在家看电影，看完电影就喝茶。 　　“我这次来本市开画展，顺便到你家看望你，你的小日子过得很舒坦，结婚后三两句离不开妻子了。” 　　“是离不开，下午你要跟我说什么，我可能还是三两句都离不开她。”祁晏不否认。 　　漠海没绷住：“你老婆给你下蛊了？” 　　“我家听听倒是说过我给她下蛊的话，没下蛊，我们都很清醒，你开展是怎么样，要给我们送门票？什么时间？” 　　他要看有没有空，没空就不去了。 　　他已经不是单身时候的闲人了。 　　“只是来叙旧，我干嘛想不开让你来看我的展。” 　　漠海是个画家，也开个人画展，儿时记忆还在，每次被爷爷拿来和祁晏对比，祁晏哪哪都比他好，看爷爷每次点评时候的脸色，估计恨不得祁晏是他亲孙子。 　　他没被打击成黑暗扭曲的性格，是他顽强。 　　“叙旧啊，我近期上班，不太常画画，没有什么能和你聊的了。” 　　“上班，你，上班？”漠海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他和祁晏偶尔会联系，两人年纪相仿，他一直知道祁晏毕业后就在家里公司挂了闲职，平时并不会去上班。 　　祁晏：“是的，我在我妻子公司上班，当原画指导，我妻子工作的公司是动画公司，作品有短动画《求学》，还有旅游宣传动画，最近新完结的动画《漂流瓶》也是我妻子公司的动画作品。” 　　“《求学》我看过，原来是你老婆公司做的？” 　　“嗯，我家听听还是公司的动画部部长，公司领导。”祁晏没有说导演就是妻子。 　　妻子并不想太多外人知道她是导演，不想露脸。 　　漠海不太接触动画，《求学》是涉及到水墨彩墨了他才有关注，听祁晏自豪的语气，不禁牙疼：“你结婚后真的变了好多，我都快不记得你原来一副喝露水的仙人模样了。” 　　小时候的祁晏就那种德行，爷爷给的任何苦任务，他从来不抱怨，每次都认真完成，他想偷懒甩锅给祁晏，爷爷都不相信他，只相信祁晏。 　　“因为以前是一个人，现在是两个人，肯定是要改变自己，我的改变也是良性改变，你不需要太惊讶。” 第64章 64 不平等 　　“原谅我说一句扫兴的话, 我并不觉得是良性改变，我也不觉得你们夫妻两人足够平等。” 　　漠海的话叫祁晏很是意外：“我们两个真的很不平等吗？实不相瞒，之前我们两个发生小矛盾, 我家听听口不择言, 大意说自己不是家里的一份子，只是个外人, 我当时做了过分的事情, 把我的想法强行灌输在她身上，听了她的话, 我觉得我自己忽视了很多问题, 后来努力改正了，还是没有明显变化吗？” 　　茶室已经飘着淡淡的茶香, 本该让人心思悠静淡然的, 漠海听了祁晏的话, 反而很难淡定下来：“我没讲这个, 你是说你对你老婆大男子主义了？” 　　祁晏本人并不喜欢大男子主义这个词, 认真思考过后, 又觉得是有点像：“嗯，我平时比较唠叨，不让她吃方便面, 刚才提到午睡，你也听到了吧, 我经常会干涉她的自由, 我想正常人大概会认为家里是最舒服的地方, 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却用我自己习惯的生活方式来强行要求她也和我一样，我早睡早起, 她也和我早睡早起，一些话她原本心里不说，是在慢慢累积，等某个小事发生才会爆发出来。” 　　睡裙的事他就不多说了，两人和好，过了一段时间，她穿上了短短的睡裙，他没再说她，干涉她的穿着。 　　妻子也不再把裙子穿出卧室，两人互相让步。 　　漠海叹气：“你的生活习惯的确太健康，健康到我都觉得是对年轻人的折磨，我本来想说的不平等，是你付出太多，你家世显赫，高富帅，几乎没有缺点，她除了长相中上，哪里能和你相配？ 　　据我所知，她家境很是一般，我看她本人也不像是喜欢书法绘画……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能生活到一块。” 　　他觉得许听悠是个精明的女人，不傻，一点不傻，也看不出涉世未深的感觉，他一直以为祁晏就算结婚，也该是和涉世未深，和他一样沉迷书画的女人。 　　两人没有任何经济困扰，只需要共同爱好，共同语言，当快活的神仙伴侣。 　　祁晏如今的妻子，叫他大跌眼镜。 　　祁晏：“你非要这样说的话，我也能看出我家听听为我付出很多。 　　她本来没接触过绘画书法的，后来受我的影响，开始画画练字，她工作能力很强，在公司里是个很好的领导。 　　我妈眼里我就是个在家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待业青年，她却很喜欢听听，我妈在职场混过多久了，她总不容易看错人的。 　　前阵子我和几个大学同班同学聚餐，他们都有光明的未来，都有对未来的详细规划，在他们眼里，我估计也只是个游手好闲的家里蹲。 　　我对我家听听说不上来一见钟情，见到第一面是很喜欢她身上的气质，后来见面机会多，就越来越喜欢她。 　　交往结婚，速度快到不可思议，我没后悔，非要说后悔的话，后悔没早点遇到她，她尊重我，从不会说我不上进不努力，她也很理解我，我想去哪里旅游，她都会陪我。 　　你非要理解成她对我有所图谋也没事，尽管她离开我也不缺钱。 　　她还会带我上班，我原来很排斥上班，很排斥职场的应酬往来，讨厌曲意逢迎，她却让我喜欢上上班了，我只是喜欢上他们公司的班，不喜欢我自己家里的，我自己家里的和我想得差不多，没有意思。” 　　祁晏和漠海关系还行，他也愿意和漠海推心置腹。 　　漠海：“你自己没觉得被骗就好。” 　　祁晏看起来就很容易被骗，被骗了还不会告诉别人，自己吞进肚子，自己熬过去。 　　祁晏：“没有被骗，被骗也心甘情愿受着，或许你要说我恋爱脑，恋爱脑就恋爱脑吧，这种恋爱脑让我生活不再那么单调了，你来还是想说爷爷八十大寿吧。” 　　他不觉得漠海真是没事来叙旧看望他这个老朋友的。 　　漠海：“是，没想到你还记得爷爷大寿，我开画展开到本市，找你叙旧，顺便说下爷爷的大寿。” 　　他能感觉出来祁晏的变化，变得更接地气了，或许这的确是良性改变吧。 　　他以前从没见过祁晏脸上有丰富的感情，现在的他，人性化许多。 　　“爷爷大寿，我已经找到他最喜欢的书画大家真迹，到时候会送给爷爷当礼物。”祁晏本来是该叫老师的，漠爷爷看他和他孙子年纪相仿，干脆让他一起叫爷爷。 　　爷爷的八十大寿祁晏自然记得，他已经准备好了礼物。 　　“你比我这个亲孙子孝顺多了，我都不记得我爷爷生日，还是我爸妈千催万催提醒我，叫我着手大办，我才记起来的。” 　　祁晏：“我肯定比不上你这个亲孙子。” 　　两人随后谈的内容都是关于爷爷的寿宴。 　　... 　　祁晏送走漠海后，回了房间，见妻子还躺在床上：“听听，看电影吗？” 　　刚睡醒仍闭着眼睛的许听悠，听到祁晏的话，睁开眼睛：“看吧，等我起来洗把脸。” 　　祁晏和漠海聊了一个多小时，许听悠午睡前没玩手机，调了闹钟，才关闹钟没多久祁晏就回来了，时间卡得刚刚好。 　　夫妻两人待在家里的电影放映室看电影，看完电影也没离开，许听悠靠着祁晏：“下午那个人过来找你有事吗？” 　　过来看祁晏的人，她真不相信只是老朋友讲话叙旧的。 　　“爷爷大寿，邀请我参加寿宴，听听到时候也和我一起去。” 　　“就是你的老师？” 　　“嗯，爷爷是我的老师，很喜欢书画。” 　　漠爷爷喜欢一个古代书画大家，他小时候就听漠爷爷夸那个大家，恨不得和人家生在一个时代的口吻 　　知音难觅。 　　许听悠：“参加寿宴的肯定都是像你这样浑身书香的读书人，我一进去就跟狼掉进兔群似的。” 　　“奇怪的比喻，你的意思是你进去就要把大家吃掉？” 　　“那我就是一只兔掉进狼窝，胆战心惊，无时无刻不紧张害怕，祁狼狼先把许兔兔吃掉吧，这样许兔兔就不用去参加寿宴了。” 　　祁晏：“你很不想参加寿宴？” 　　“对啊，我怕被瞧不起嘛，我觉得这个圈子里的人都视金钱如粪土，因为本身就很有钱，我一进去，就像暴发户混进老牌顶级豪门世家，很容易被看出来没底气没本事。” 　　她完全不觉得自己会和这个圈子里的人有共同语言。 　　参加寿宴绝对如坐针毡。 　　在祁晏面前吹牛瞎说不会被瞧不起，无知也不会被瞧不起，在那群“清高”的人眼里就不一定了。 　　她能察觉到漠海对自己也是不太友好的，掩藏得很好，但她不是祁晏，她是人精。 　　人精见过形形色l色的人，很懂察言观色。 　　祁晏：“听听，如果是我去拜访老师，我也不为难你，但是参加寿宴，你知道的，我害怕独自参加人多的聚会，你陪我去参加好不好？” 　　许听悠：“好吧，你都说害怕了，我陪你去，我陪你去你就不用害怕了，没准能遇见你的红颜知己，看看我和你的红颜知己差别在哪。” 　　“你又胡说，我哪来的红颜知己，别给自己乱扣绿帽子。” 　　“绿帽子从你嘴巴里说出来我怎么就那么难受呢，可恶，你再顶嘴晚上我就不让你睡好觉。” 　　“就算晚上睡不好觉你也不能污蔑我，我没有红颜知己，没有女性友人，不许拿这些话来开玩笑。” 　　“好嘛好嘛，不开这种玩笑了，我错了。”许听悠真诚道歉。 　　祁晏原谅她了，还叫她晚上不许折磨他。 　　“不行，哼，我真心实意向你道歉不代表我不生你的气，你知道我生气起来总是莫名其妙的，晚上这顿折磨少不了。” 　　“……随你喜欢。”祁晏无奈。 　　... 　　“没眼看。”许听悠拿上几份文件，坐到位置上说道。 　　祁晏正在看古董漫画，平板上看的，他还将平板放得很远，姿势不要太端正了，听到妻子的话，他猜道：“是曲项歌和班春衣？” 　　“对啊，完全不拿我当外人，现在园区里不是都号召保护环境，大公司尽量别开空调暖气，我们想着商用电也贵，冬天就不开暖空调，大家多穿点熬过去，也不是要冻死人。 　　他们夫妻两个，啧，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好歹躲一躲的，现在吧，就在我对面，坐一起，坐一张办公椅，曲项歌的手还揣进班春衣的衣服口袋里。” 　　曲项歌和班春衣确实不再在许听悠面前装了，不把许听悠当外人，不，应该说不把她当人，把她当空气了。 　　工作说着说着，曲项歌还会和班春衣抱怨冷，班春衣就说要把自己的暖手袋给他用，他又说不需要。 　　班春衣就耐着性子哄他两句，两人秀恩爱秀好几分钟，旁若无人。 　　许听悠一边汇报工作，一边腹诽，谁还没个可以暖手的老公！ 　　等工作汇报完回自己办公室，看到坐位置上的老公，罢了，她没资格说冷，进入冬天，老公每天要盯着她穿衣，真的冷天，她必须穿得胖乎乎他才满意，才会放她出门。 　　至于曲项歌和班春衣那种挤在一张椅子上互相暖和的行为，绝对不可能发生在待办公室的他们身上，家里卧室才有可能。 　　曲项歌和班春衣两人婚后比婚前还能秀恩爱，祁晏都已经听妻子吐槽很多遍，自己也亲眼见过几次：“见多就习惯了，冬天冷的话，还是要多穿几件衣服，我看曲项歌穿的衣服不够多，听听，你提醒班春衣，叫曲项歌多穿几件衣服，这样冬天就不用怕冷了。” 第65章 65 跨年 　　今天温度已经到零下, 在南方是很低的温度。 　　衣服质量好，里头两件保暖，外面一件羽绒服也差不多够保暖了。 　　许听悠今天却是穿了三件保暖一件毛衣外加一件羽绒服。 　　裤子是加绒裤, 里面还有条保暖裤, 她实在不喜欢穿好几条裤子，祁晏就没逼她这个, 脚踝不能露出来, 棉靴加厚绒袜，不能露出脚踝。 　　天冷, 露出脚踝, 小心冻伤了。 　　她还有手套和围巾帽子，进办公室才把这些摘下来, 在外面她是一点冷都感觉不到。 　　祁晏自己也差不多和她一个标准, 就是衣服没她穿那么多, 没那么多也只是少了一件保暖衣以及不戴帽子。 　　围巾手套情侣款, 帽子祁晏私心挑了个他觉得很可爱的给妻子。 　　帽子不符合许听悠的审美, 只是她都穿成熊了, 无所谓帽子什么样。 　　在祁晏的冷天穿衣标准看来，露出脚踝的曲项歌穿衣显然很不合格。 　　许听悠：“之后热午饭有机会碰面的话，我会去提醒她一句, 老板要是冻感冒还坚持来上班，这是要把感冒传染给我们所有人啊。” 　　祁晏：“要温度不要风度, 听听, 你要记住。” 　　他不指望曲项歌会听话多穿件衣服, 把脚踝保护好，他家妻子能听进去就好。 　　“我记住了，这么冷的天。”许听悠搓手。 　　“暖手袋, 手暖和了再开始敲键盘。”祁晏把暖手袋交给许听悠。 　　“手都要冻僵了，谢谢祁老师给我准备好暖手袋。”许听悠拿上暖手袋发抖。 　　祁晏：“长冻疮一定要说出来，有一点点痒都不要自己藏着不说。” 　　许听悠：“我肯定会告诉你的，不是说好了彼此身体有点不舒服就必须告诉对方，不会瞒着你，你放心。” 　　祁晏：“听听，我说那么多，你不要嫌我烦。” 　　“不会的，我肯定不嫌你烦。”许听悠用手背和祁晏的脸颊贴贴，贴完把手放回暖手袋上，准备等手暖和了再继续填写文件。 　　... 　　“我家祁晏都叫我告诉你，让你提醒老板一句，穿暖和点，生病起来痛苦的是自己。”中午来休息间热饭，许听悠和班春衣转达祁晏的意思。 　　班春衣和曲项歌夫妻两人现在也会自己做便当带到公司，除非懒得动手才点外卖，说是考虑身体健康以及附近外卖也差不多吃腻了。 　　班春衣：“我说过几遍他都不听，我也很苦恼，我现在学乖了，上班带上他的衣服，多说他几句他就能穿上。” 　　许听悠把右脚往前伸一步：“脚踝也不要露，你看我脚踝，不瞒你说，裤腿卷上来看到的都是厚袜子，长筒的厚袜子，祁晏早注意到老板露脚踝了，这个你也说说吧。” 　　班春衣：“祁晏还真是贤惠，你们家祁晏是老妈子，我家我是老妈子。” 　　“有区别的哎，我和老板不一样，我很听我们家祁晏的话，你不被老板带偏就很好了。” 　　班春衣：“你说到点子上了，我的确经常被他带偏，只要我不是真生气，他就不会把我的话放心上。” 　　许听悠：“是在逗你呢，可能觉得逗你好玩。” 　　“太坏了。” 　　许听悠知道曲项歌这人在大多数事情上有分寸，班春衣嘴上抱怨，脸上表情是没带多少不满的。 　　一直都是这种风格，许听悠看着还是挺欣慰的。 　　他们两个能提早在一起，有她的功劳呢。 　　热好饭各自回办公室，许听悠回办公室的时候，祁晏已经倒好热水：“听听，热水不能马上喝，现在还很烫，等吃饭口渴了喝差不多会变成温的。” 　　在公司热饭不好带汤，他们夫妻两人改喝热水。 　　除了热水，祁晏也在办公桌上铺好了临时桌布。 　　许听悠将饭盒放到桌布上，祁晏则是把饭盒摆放好，餐后水果也放上去。 　　“我和副总说了，让老板大冷天多穿几件衣服。” 　　祁晏：“说了就好，不要觉得年轻就乱来。”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祁晏，元旦要不要聚餐的？就我们夫妻两个，班春衣夫妻两个，一共四个人。”离元旦也没半个月了，许听悠问祁晏本人的意愿。 　　他们夫妻两人天天在一起，这种节日能几个人一起聚聚餐也是挺有新鲜感的。 　　祁晏：“我是没意见的，要在哪个餐厅吃饭？” 　　如果是老板副总这对夫妻，祁晏没任何意见。 　　他和曲项歌也能说上几句话，不会尴尬。 　　许听悠：“不在餐厅吃饭，约在家里，他们家或者我们家，食材有些冷冻的可以提前买，新鲜菜当天要去对方家里的夫妻买。你没办法熬太晚，零点过后就散，不过要暂时借住在对方家里一晚上。” 　　祁晏：“可以啊，不然来我们家好了，我们家房间不少。” 　　“去谁家里还要再商量，不过我会转达你的意愿。” 　　“嗯，那我们先吃饭。” 　　“好的。” 　　... 　　最后跨年还是决定在许听悠和祁晏家里过，今年最后一天气温有十度，许听悠也终于能穿得轻便，熬过寒冬，浑身轻松不少。 　　十二月三十一号放假，曲项歌和班春衣下午过来的，带了菜过来。 　　宁管家和阿姨都已经放假，祁晏和曲项歌两个男人去处理食材，班春衣和许听悠则是在花园聊八卦。 　　“她花心又有野心，哪可能在家里当个主妇。”许听悠从班春衣这里得来缪缈的消息，听完就摇头了。 　　班春衣：“是啊，先说明，我很讨厌她，但在这个事上，我很不认同她父母，是，差不多三十了，虚岁实岁都三十，也不该逼着她嫁人回归家庭。” 　　许听悠：“你代入下她父母的角色。” 　　班春衣代入：“天啊，我真是生叉烧都比生出这个女儿好吧，还是别嫁出去祸害人了，现在男的没几个好东西，到时候动手闹出刑事案件，我要头疼死了，曲项歌肯定都不愿意认这个女儿，管她死活呢。” 　　许听悠：“是吧，缪缈这种性格养成，要么父母没管，要么父母也不是好人，孩子和父母互相折磨，如果换个人我还会真情实感替对方头疼，说几句父母实在不开窍的话，换到缪缈身上，我一句同情的话也没有，我还希望她爸妈多折腾她，好让她头疼没时间出来祸害人。” 　　死对头就是死对头，许听悠真没办法对缪缈有半点同情心。 　　如果十年前不是十年后那副臭德行还好说，实际呢，十年前还更让人讨厌。 　　“你说得对，恶人自由恶人磨。” 　　“也磨不了多久，只要她不来打扰我们，管她嫁给谁，当海王还是当个主妇，随她。” 　　班春衣：“之前我老公对全希发火，后来两边的人关系就很差了，全希私下和我道歉的事，我跟你提过的吧。” 　　“嗯，你提过，还是老板发火比较有效，不然都不晓得要看他们随意来公司几次，看了就烦。” 　　“全希也怂的，两边都不想得罪，缪缈被几次下脸，早不想看见我们了，她越不想看到我们，我心情越好。” 　　“老虎不发威，当是病猫呢，老板就不能惯着这群人。” 　　“不能惯着，真是给脸了……我看你家花园好眼熟啊，和你办公室的画好像差不多，我只知道那幅画上应该是你，没想到花园也是你们家花园，我真是低估了祁晏的有钱程度。” 　　“这你都能看出来，冬天花差不多谢光了。”两人坐花园秋千上聊天，许听悠意外。 　　班春衣说的画是祁晏在山里给她画的画，当时还讲了贵妇和情人的故事。 　　班春衣：“那肯定的，我眼睛多好使。” 　　“祁晏可能是参考了家里花园的样子，反正我没看出来，我是觉得那种花园都长得差不多，你别说我家了，你家新房也不赖。” 　　许听悠去过班春衣夫妇的新房，真的蛮豪华。 　　“一般般啦，我们不经常住，离公司远，还是住之前你来过的那个小区比较方便。” 　　“房子主要是自己住得舒服，这个别墅太大了，不过给我老公是够用的程度，他要弄茶室，要搞室内书法绘画，还有书房。” 　　班春衣：“我看花园的样子，也能看出来对你们家来说只是够用。” 　　“我们在外面待挺久了，要不要进去帮忙？” 　　“好啊，进去看看他们做到什么程度了。” 　　晚上不吃火锅，是自己做菜吃，菜单有八道菜，两道凉菜，三道素三道荤。 　　荤菜猪肉鸡肉鱼肉都有，猪肉是做红烧肉，鸡肉是做炖鸡，鱼肉是糖醋鱼。 　　三道荤菜做起来都是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的程度。 　　等她们两个去厨房，祁晏正在给鸡肚子填东西，曲项歌则是洗菜。 　　“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班春衣问道。 　　曲项歌：“问祁晏大厨吧，今天他主厨，我只是个打下手的。” 　　“你在家里也做过饭炒过菜，怎么好意思让祁晏一个人来，我帮你一起洗菜。”班春衣走到曲项歌身边，眼神暗示他。 　　怎么能让祁晏主厨，祁晏诶！祁晏！ 　　曲项歌似乎懂了老婆的暗示：“不然红烧肉交给我吧……我厨艺也还行。” 　　他早看出祁晏口味清淡了。 　　出去聚餐，祁晏的确不会碰重辣重油的菜。 　　给许听悠带的饭菜也淡，班春衣吃过几次，说是祁晏不重口欲。 　　班春衣：“我也会做，我来做糖醋鱼。” 　　“你真会做糖醋鱼吗？”曲项歌怀疑。 　　婚前班春衣算是两人里面会做饭的那个，结婚后会做饭的变成曲项歌了。 　　班春衣做的饭菜味道不赖，都是十分家常的菜，一复杂，加的料多，需要炒糖她就晕，做不好。 　　鱼她就不会翻面，每次翻面都要他来，他不在家，她就不翻，直接加水煮鱼。 　　虽然煮鱼味道不赖…… 第66章 66 新年快乐 　　“糖醋鱼能有多难, 我把糖醋汁弄好浇到熟的鱼上面就行，熟的鱼，蒸鱼最简单, 听悠, 你家有蒸锅的吧。”班春衣说得很轻松。 　　许听悠：“有的，要蒸鱼是吗？我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需要蒸的食物, 祁晏, 有吗？” 　　祁晏：“蒸的暂时只有鱼。” 　　买的鱼种类他查过，不太适合蒸, 不过熟了能吃就好, 不强求。 　　许听悠：“只蒸鱼好了，说起蒸的, 让我想起螃蟹, 螃蟹吃起来真的好麻烦, 不会吃的人也吃不到多少肉, 还不如虾, 虾蘸醋蘸酱油都好吃。” 　　“听听, 你想吃虾吗？现在还没有很晚，我出去应该能买到虾。”祁晏把该填的东西都填进鸡肚子里，洗手。 　　厨房空间大, 洗菜池有三个，其中两个在一起, 班春衣夫妻两人就用的两个, 还有一个离那两个稍微远些, 许听悠和祁晏夫妻两人在用。 　　许听悠：“晚上这些够吃了，虾处理起来也麻烦，买虾仁总觉得没滋没味, 你安心炖鸡汤吧。” 　　班春衣：“八道菜肯定够了，不用再加一道菜。” 　　大家都说不需要，祁晏也就不打算出去买了。 　　半个下午都在做晚饭，吃晚饭用了一个小时，四个人一起收拾厨余。 　　收拾完厨余就是餐后娱乐。 　　“你是不是太闲了。”曲项歌揉了把班春衣的头发。 　　“现在是说真心话的好机会，你别揉我头发，今天出门前才洗的。” 　　“我把名字写好了，问题也写好了。”许听悠写了四个人的名字在四张小纸条上，折好，问题也揉好。 　　祁晏：“我也好了。” 　　“你快写，每人要写两个问题。”班春衣催曲项歌。 　　曲项歌再不想写也只能应付任务似的写了两个问题。 　　四人每人写两个问题，写了问题的纸条揉成小团。 　　班春衣：“有名字的纸条我开始选了，这个第一，这个第二，这个第三，这个第四。” 　　许听悠一一拆开，报顺序：“第一个问问题的是祁晏，第二个是曲项歌，第三个是班春衣，第四个是我。” 　　“我是第一个？那我从里面抽问题该问谁？”祁晏没想到自己会是第一。 　　许听悠：“名字的纸条重新折上，你选一个。” 　　祁晏选了一张名字，是班春衣的，问题：“你最讨厌对方哪点？” 　　这个问题一出来，祁晏本人都惊了。 　　这不是破坏夫妻感情嘛。 　　许听悠：“要是真话，这个游戏就叫真心话。” 　　班春衣：“没讨厌的地方，咳，要说讨厌，很讨厌他不听话，冷天多穿件衣服都不肯，还讨厌他擅作主张，有事情不喜欢和我商量，自己去解决，除了这两个，我也不喜欢……” 　　许听悠：“停，打住，你再说下去这游戏就要变成夫妻吐槽会了。” 　　“那就暂时到这吧，到你了，你抽名字和问题。”班春衣对曲项歌说道。 　　曲项歌去选：“许听悠，如果另外一半不在家，你想去做什么事情？时间为一周。” 　　许听悠：“祁晏不在家一周，我想想，我想做的事情，熬夜看剧，晚睡晚起……以上都是开玩笑。” 　　祁晏：“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我都要生气了。” 　　简直是在祁晏雷区上开玩笑。 　　不过他说话语气可没半点生气的样子。 　　许听悠：“实际呢，最想给他准备个大惊喜，我们夫妻两人形影不离，虽然没有像你们两个待一起那么多年，但我也有种我和祁晏在一起很多年的感觉，我们真的离得太近了，日常生活只够准备小惊喜，没时间准备大惊喜，他不在家的话，想给他好好准备。” 　　不算是感觉了，她和祁晏的确在一起很多年，曾经五年的婚姻生活她还没忘记。 　　不亲近，见面次数不多，祁晏的存在感对她来说却很强。 　　祁晏听得感动，搂住许听悠的肩膀：“不用准备大惊喜，在外面一周不能见到你，回到家里见到你对我来说就是大惊喜了。” 　　班春衣：“好狡猾，这问题是你自己出的吧！” 　　她是对许听悠说的。 　　许听悠：“是我，不过抽问题的不是我，所以我也没暗箱操作。” 　　“罢了，下一个，下一个是我，我来抽。” 　　抽到过已经回答问题的，不用再次回答。 　　“祁晏，你有哪些优点？哪些指两个及以上。” 　　让祁晏自夸，绝了。 　　祁晏就在那细想自己的优点，实在太难想到，看着许听悠，眼神求助她。 　　许听悠拒收求助：“请游戏玩家自己回答问题。” 　　“会画画书法，脾气还行。” 　　“好的，过，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是许听悠，许听悠抽问题：“曲项歌，有没有一瞬间很后悔在一起。” 　　曲项歌毫不犹豫：“没有。” 　　他回答问题的时候难得认真，搞得班春衣还有点不好意思。 　　这个游戏还有第二轮，问过的问题就去掉了，剩下还有四个问题。 　　剩下四个问题就很没意思了，晚上几点睡，早上几点醒，很喜欢吃哪道菜，最想去哪个地方玩。 　　“看来第一轮抽到的全是我们两个的问题。”班春衣都不用看字迹，几点睡几点起肯定是曲项歌写的。 　　“真心话环节过，下一个环节，谁是卧底，这个游戏大家在手机上抽取，我发游戏链接到群里。”他们四个也有个闲聊群，许听悠把游戏链接发过去。 　　班春衣：“四个人都进来了，现在没有夫妻，只有三个好人和一个卧底。” 　　说好以后，班春衣坐得离曲项歌远些，许听悠也没和祁晏挨在一起了。 　　卧底游戏曲项歌还是老样子，参与了，但是兴致缺缺，祁晏是认真参与，只是好几次都忍不住往许听悠看去。 　　不管是不是卧底，都想看看妻子的是什么，如果他和妻子不一样，说明有一个是卧底，两人好打掩护，如果两人一样说明都安全，可以一起揪出卧底。 　　显然许听悠不想和祁晏合作破坏这个游戏，不管祁晏多无助她都不会帮他的。 　　班春衣：“玩了好几局谁是卧底了，接下来玩你画我猜。” 　　玩什么游戏许听悠和班春衣早就商量过了。 　　许听悠：“鉴于在座只有我绘画水平稀烂，所以我们的你画我猜主要是为难猜的人，出的是诗句，简单诗句，绘画时间十分钟，十分钟看哪对夫妻猜得最多，玩四轮，输的夫妻要跑腿买零食饮料，平板上画。” 　　她拿出来平板和笔，班春衣也拿了今天带过来的平板以及笔，顺便补充规则：“这个游戏主要是夫妻来玩，考验夫妻默契，另外一对夫妻当裁判，画的人不许出声。” 　　先是许听悠祁晏夫妻两人来玩，曲项歌把抽到的诗句给祁晏看。 　　祁晏看诗句，琢磨了下，很快动笔，不习惯平板加笔的搭配，适应用了点时间。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三只大鹅，许听悠很快说出来答案。 　　“对了，下一道。”班春衣也有答案。 　　“不用太精细，不然来不及。”见过去一会儿了祁晏还在画，许听悠提醒。 　　祁晏这才加快画图速度，画好展示给许听悠看。 　　这题难住许听悠了：“牛，羊，嗯……” 　　见祁晏想张嘴说话，班春衣：“画的人不能出声提醒，古诗是随机从必背古诗里挑的，如果实在不会可以跳过。” 　　祁晏没选跳过，又加了几笔。 　　许听悠：“牛，羊，风，草……风吹草低见牛羊！” 　　祁晏开始画下一张。 　　十分钟夫妻两人猜了五道，都猜对了。 　　许听悠：“不枉费我恶补必背古诗一百首。” 　　祁晏：“我没补过。” 　　“你需要补吗？不需要的，再说我的画技，你就算熟背一百首也没用。”许听悠有自知之明。 　　第一轮丈夫画妻子猜，第二轮妻子画丈夫猜。 　　许听悠的画果然很抽象，带来了搞笑效果，笑得班春衣几次倒在曲项歌身上。 　　“不行了鹅鹅鹅鹅鹅，都给我笑出鹅叫了。”班春衣快笑死。 　　祁晏只能猜字，幸亏组成的字也能叫他猜出诗来，班春衣笑，他快急死了。 　　真是猜不出妻子画的什么。 　　许听悠平时画东西都是模仿，今天要靠自己的印象，太为难她了。 　　结束了，许听悠还翻出前面的画，告诉祁晏她画了什么。 　　很好猜的，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尽管已经知道答案，祁晏还是看不出来有什么联系，只好把锅背在自己身上。 　　... 　　玩了一晚上游戏，玩游戏的时候没感觉，不玩游戏看跨年祁晏就犯困了。 　　许听悠不困，见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让祁晏先去洗漱，洗漱完再来，她先发红包以及编零点朋友圈。 　　跨年没几个人看，他们都拿着手机，抢红包、发朋友圈、发微博…… 　　祁晏洗漱用了二十分钟，刷牙洗脸洗澡，衣服还是正常出门的衣服。 　　洗完他算是暂时清醒了。 　　几人待在祁晏许听悠家里的电影放映室，里面的设备除了看电影，也能上网看电视。 　　等祁晏过来，许听悠让他关灯。 　　祁晏先打开手机手电筒才把灯关了，走到许听悠身边坐下。 　　电视里已经开始倒计时，接近零点，许听悠让祁晏低头靠过来，等喊到最后一个数，许听悠亲祁晏一口：“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祁晏这会儿没生气她在“大庭广众”下亲他，认真和她说了句新年快乐。 　　班春衣那边也差不多，她亲一下，说了句新年快乐，曲项歌回她新年快乐。 　　电视里的主持人们同样在喊新年快乐，声音很大，却不影响他们听到另外一半的新年快乐。 第67章 67 助理 　　已经跨年了就各自回房间休息。 　　给班春衣曲项歌准备的房间有独卫, 所以许听悠也没太担心他们会不会住得不方便。 　　回到卧室，祁晏：“听听，晚上的游戏虽然我玩得不好, 但玩得很开心, 如果你能多接收到我更多的眼神暗示就好了。” 　　许听悠正在找换洗的睡衣睡裤：“小游戏也是要公平公正的，如果我们两个作弊, 游戏不是很不好玩了。” 　　祁晏：“我也没有想要作弊……你完全不理我。” 　　“如果还有下次玩游戏的机会, 我一定理你。等我洗漱好结束，你肯定已经睡着了, 记住, 明天早上就算按照生物钟早早起来了，也不能起床, 要在床上待七个小时才能起来, 知道吗？” 　　她怕是要一两点才能睡了, 如果祁晏五六点就起来, 吵醒她怎么办？ 　　七个小时还是太少, 许听悠重新规定时间：“不到八点你不许起来, 老板和副总这个点都还在睡觉，等八点再说。” 　　“好吧，我应该能睡到八点。”祁晏现在又困了, 困意让他觉得他能睡到早上八点。 　　“我去洗澡了，晚安。”许听悠抱着找好的换洗衣服走到祁晏身边, 亲了坐在床边的祁晏一口, 亲完才去洗澡。 　　祁晏回过晚安才去睡觉, 房间还亮着，他躺在床上很快睡着。 　　实在太困了。 　　... 　　许听悠醒来的时候看了眼手机，早晨六点, 连祁晏都还在睡觉，她居然因为生物钟醒来了。 　　今早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许听悠试图睡回去，睡不着。 　　完全没睡意，她坐起身，尽量不搞出动静，小心下床去上厕所刷牙洗脸。 　　她和祁晏都“老夫老妻”了，她也从来没做过在祁晏之前起床，去洗漱化妆，给自己搞清新美人人设的事。 　　起不来。 　　日常总是要赖会儿床，没有祁晏催她能赖到早饭凉掉。 　　上过厕所躺回床上的许听悠也没打算欣赏祁美人的睡颜，试图让自己找回睡意。 　　祁晏七点半醒来的，醒的时候看了眼妻子，轻声唤她：“听听。” 　　许听悠马上睁开眼睛：“你醒了？我还在尝试入睡。” 　　“你几点醒来的？”祁晏睡醒比一般人好看许多，好看许多也是刚睡醒，没什么精神。 　　许听悠：“我六点醒的，我要睡回去，不然一整天都不精神。” 　　祁晏知道妻子早上睡觉什么样子，今天见她老老实实平躺着，眼皮还会微微颤动，就知道没睡着，在用力闭眼。 　　看样子还去洗漱过了。 　　“听听，我要到八点才能起来吗？”他还记得妻子昨晚的叮嘱。 　　许听悠：“你可以起床，我再躺躺。” 　　然后祁晏不要起来，她自己起来了。 　　她已经放弃治疗，拿出手机玩了，没精神就没精神吧，放假又不是要去哪。 　　得了允许，祁晏起床去洗漱，洗漱完出来：“听听，今天早饭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没有，直接把阿姨留下来的包子拿出来蒸就好，牛奶、热水、水煮蛋、三明治，三明治我要两根火腿肠。”许听悠掰着手指数。 　　祁晏：“好的，差不多九点吧，听听你到时候发消息给班春衣，看看他们有没有起床，起床的话就能吃早饭了。” 　　“嗯，好的，我不准备睡了，待会儿下来帮你做早饭。” 　　祁晏：“今天这顿早饭没什么难度，你可以不用过来，来了我当然也不会拒绝。” 　　“祁老师，我知道了，您放心去做早饭。” 　　祁晏没再和她说下去，先准备早饭了。 　　班春衣曲项歌夫妻九点的时候已经醒了，在许听悠祁晏家里吃过早饭就离开。 　　送走老板副总夫妻后。 　　祁晏：“听听，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我们还有什么活动吗？” 　　“没有了，今天我只想躺在床上，我昨晚睡了五个小时不到。” 　　“现在看你不困，是要午睡吗？” 　　“嗯，午睡睡到天昏地暗，对不起，今天我的身体不允许睡觉、发呆、吃饭、上厕所、玩手机、亲老公以外的活动了。” 　　祁晏：“又开玩笑……昨晚玩了很久游戏，我已经很满足了，下午你好好睡觉，我去练书法。” 　　“谢谢老公。” 　　“不用谢……现在真的没问题吗？有没有心率过快？” 　　“没有的没有的，除了感觉累，没有过快，你放心好了。” 　　... 　　漠爷爷的八十大寿在一月中，许听悠跟着祁晏去参加寿宴，一进去看见好些中老年人，紧张感就上来了。 　　祁晏没好到哪去，好在没忘记基本礼仪，先向爷爷问好，送上礼物以后，再向各个前辈问好。 　　最开始还是祁晏在前面顶着，许听悠跟着，后面换成许听悠顶着，祁晏跟着了。 　　漠爷爷学生不少，比儿女辈、孙辈、太孙辈加起来都多多了，今天主要就是招待这些学生，年纪最小的大概就是祁晏了。 　　吃饭的时候祁晏和许听悠也是和几个中年前辈坐一起的，许听悠想象中的祁晏红颜没有，有的是能当他们爸妈的前辈。 　　吃完晚饭祁晏还被漠爷爷留下来说话，祁晏绘画天赋极高，也是漠爷爷的得意门生。 　　祁晏听爷爷讲话，许听悠自然也在旁边听着，被问到她是不是也是画画的时候，漠海这个孙子替她答了，他说她不是画画的，工作和画画有点关系。 　　结婚不是非要两个人都会画画吧，奶奶就不会画画。 　　漠爷爷也没纠结，继续问祁晏话了。 　　等老人困了，祁晏和许听悠夫妻两人才被放走。 　　离开酒店，许听悠整个人都快虚脱了，祁晏没好到哪去。 　　还没上车，她就是灵魂出窍的状态了：“不行了，要休息会儿才能开车，不然疲劳驾驶了。” 　　“我来开好了。” 　　“好吧，晚上你来开，出门前两个人的驾照都带来了的。” 　　商量好以后，许听悠坐在副驾，祁晏坐在了驾驶的位置。 　　他也没马上发动车子：“听听，我晚上一直在庆幸，庆幸我已经结婚了，庆幸你愿意陪我一起过来。” 　　“舍命陪君子。”她真是毫不客气应下了。 　　祁晏：“谢谢听听舍命陪我，明天给你做糖醋肉吃。” 　　许听悠马上拒绝：“不要，糖醋肉阿姨来做就好，你给我清空购物车，我网购加了很多东西到购物车。” 　　“好啊。” 　　“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清空起码要几十万。” 　　“几十万也没什么，你喜欢就好了。” 　　“那我要把购物车整理下，实在不想要的就去掉。”许听悠来精神了。 　　祁晏是能给她转百万的人，她自然不怀疑他有几十万，这样要求他清空她的购物车，是看他会不会乐意。 　　祁晏没半点不乐意，不愧是她的好老公。 　　许听悠：“我真是个好老婆，网购都不忘记老公，十件里有两三件是给老公买的。” 　　祁晏：“听听给我买了什么？” 　　“不能告诉你，都是我想送你的礼物，就算钱是你付的，心意也是我的。” 　　“你的心意是我最喜欢的礼物，我这会儿已经不累了，我们早点回家吧，我想回家。” 　　“晚上开车注意安全啊，想想你老婆还在副驾这么危险的位置。” 　　“你不是老说我开车最安全。” 　　许听悠：“你开车最安全，不代表别人开车安全，晚上可能会有酒驾司机，可能会有报复社会直接无视交通规则撞车的亡命司机，总之小心为主……终于有天轮到我和你说这些了。” 　　她不排斥开车，曾经的十年后，她有了属于自己的车子，日常出行就离不开车子了。 　　祁晏：“我记在心里了，不光记住，也会做到。” 　　夫妻两人闲聊会儿以后，终于是往家里去了。 　　... 　　许听悠：“电影宣传片反响还行，电影上映多久要看影院安排，如果卖得不好，很快会下来，虽说是翁总个人想法投资的电影，我们还是不能不在意票房。” 　　《齐心》电影制作还算顺利，能在今年秋天上映。 　　现在已经五月，离秋天也没几个月了。 　　班春衣：“票房这个强求不来，我们剧情在线，动作画面在线，审美在线，即使不卖座，也能算我们在动画电影方面迈开了一大步。” 　　这次会议主要说的是动画电影，电影已经制作完成，各种审核资质通过，许可拿到，之后就是考虑票房了。 　　开会开了半个小时，会议结束，各自散开，祁晏拿上笔记本子和笔，他不好意思空手参加会议，总是拿着传统的笔记本子和一支钢笔。 　　许听悠有时候拿笔记本电脑，有时候拿平板，主要看她是不是会议主讲人。 　　夫妻两人一起回到办公室。 　　“听听，我是不是下个月就不能来了？”电影结束了，他也没待在办公室的理由。 　　许听悠还是那句话：“你想来就来，不过要给你降工资了。” 　　祁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不是大老板，大老板本人却是不介意祁晏这个金饽饽在公司来去自由。 　　祁晏：“我想留下来，可是不好意思留下来，不给工资也没事。”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求学》那时候也差不多这个情况。 　　许听悠：“哪能不给你工资，工资肯定要给你，不过你要换职位了，降职。” 　　“没事的，只要还在公司就好。” 　　许听悠：“给你降到助理的位置上去，因为你占着位置，我都没助理，我好歹是一个部门的部长，哪能没有一个漂亮的小助理。” 　　祁晏：“助理要做什么呢？我之前就不忙，有我能做的工作，你交给我，我马上去完成，你不嫌我笨手笨脚就好。” 第68章 重聚（完结） 　　“你不是笨手笨脚, 你只是做事认真，你比刚毕业的小菜鸟好带多了，和你说一遍你就能懂了。”许听悠非常满意祁晏这个“助理”, 前提他不是她的丈夫。 　　可惜这个前提不成立。 　　祁晏是她的丈夫, 她不想他因为意趣的工作感到疲累，能自己完成的工作, 绝不麻烦他。 　　祁晏：“真的吗？” 　　“真的, 你很聪明，做事又认真……你真愿意当我的助理, 比我低一头？”许听悠向祁晏确认。 　　祁晏：“我本来就比你低一头, 在家里是，在公司也是, 你本来就比我厉害。” 　　许听悠被夸得飘飘然：“既然你有这么高的觉悟, 那你就当我的助理好了。” 　　“助理需要签正式员工合同了吧？”他半点不介意当助理。 　　许听悠：“不用, 你还是以前的兼职合同, 给你降几百块钱工资, 别的都不变, 名义上的职位也没变，还是指导。” 　　祁晏：“名义上是指导，做的是助理工作是吗？” 　　许听悠：“嗯, 你不用签正式，你是兼职, 你的正式工作在家里的公司, 社保都是家里公司给你交的, 你在意趣，我们的社保没你在家里公司的好，所以你还是维持兼职就好, 时间自由，有事情不需要专门请假，直接去办自己的事情就好。” 　　她知道她老公在自家公司有正式合同，意趣还只是行业新人，社保福利等没有祁晏家里公司好，既然没有家里好，就不要解除家里的合同，和意趣签原本的兼职合同就好。 　　“那我现在应该要做什么？助理岗位的工作内容，你告诉我，我记一下。”祁晏拿出自己的本子和钢笔。 　　本子里记了些内容，是会议内容，他看大家开会会记点内容，他也就记了几个关键词上去。 　　许听悠：“早上你要……” 　　祁晏看着妻子，见妻子卡住：“听听，你没想好吗？” 　　“看着你这张脸，我就没办法狠心让你去干助理的活，不光不想让你干活，还想帮你干活……我有手有脚的，实在忙不过来再找你吧。”许听悠目光从祁晏脸上转到电脑屏幕上。 　　祁晏：“你不告诉我，我就去问车助理，助理日常要做什么工作。” 　　许听悠：“你是在威胁我吗？” 　　“不是，我只认识车助理一个助理，肯定要请教他的。” 　　他真没半点威胁的意思。 　　许听悠：“车助理在公司都是经理级别了吧，而且你是我的助理，我的工作内容，我的需求，我自己最清楚，你问车助理没用。 　　我想想啊，端茶倒水这种活你平时就在做，别的话，跑腿，平时跑腿是我们两个一起出去，我再仔细想想……仔细想的话，我要你帮忙肯定会找你，你和平时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在家里已经压榨你了，我没想到在公司还是得继续压榨你。” 　　她平时忙起来不注意喝水，祁晏都会在旁边提醒她喝水。 　　在原来的办公室，端茶倒水一般是她来，因为原来的办公室实在太小，祁晏不好意思为了喝水常常走动，她会关注他喝水情况，给他送水，或者在他画画的会议室备上足够的热水和矿泉水，现在有独立的个人办公室，她办公室也配了饮水机和茶壶，喝水更方便，端茶送水换成祁晏了。 　　祁晏还研究水质，买了些净水的装备，她没管，她只负责喝水。 　　“非要你想工作内容，对你来说很痛苦，以后我能做的事情，你尽管吩咐我好了，听听，我已经是你的助理了，出差也能和你一起去了吧？”祁晏挺期待工作出差的。 　　许听悠：“你居然想着出差，出差不一定，如果副总没空，不去，之后才会轮到我们的祁助理。” 　　她又不是出差做坏事，和丈夫出差没一点不方便，比和班春衣出差更方便，只是天天和老公在一起……不是说小别胜新婚，分开段时间才好。 　　“助理不是首位吗？”祁晏有些失望。 　　许听悠：“不是，小别胜新婚，再说我哪次出差超过三天的，都是两天，快到话今天出发明天就回家了。” 　　“好吧。” 　　许听悠开他玩笑：“祁晏，你太黏人了，要学会一个人忍受孤独。” 　　“不要学这种东西。” 　　祁晏看着不大高兴了，许听悠哄他：“好的好的，不学，我会在你来不及孤独的时候，马上回到你身边，我生气除外啊。” 　　“本来很感动，你居然还有附加条件。” 　　“不然呢，我生气的话，你肯定要让着我，得你自己来找我。” 　　“嗯，我一定会来找你的。”有了之前的冷战，他再不会独自去山里，他一定会去找她。 　　... 　　电影首映当天，祁晏和许听悠去电影院看电影了。 　　尽管已经看过无数次，监督动画制作，细节都要刻在脑子里了，等到看电影的那天，许听悠还是觉得自己像是第一次在看这部电影。 　　这天不光许听悠祁晏夫妻，意趣整个公司同事都来了，除了自己公司的同事，也有别的观众，是祁晏的父母，还有父母的朋友们。 　　意趣已经包场，怕动画电影有小孩子来看，进来就大吵大闹，影响观看体验。 　　光打斗的话，电影实在没什么看头，许听悠自然让牧叶加入些催泪情节，一个村子里的众生像，友情亲情爱情都融入进来，牧叶真的很能写刀，把几个同事都看哭了。 　　连婆婆都在抹眼泪，许听悠当初看到脚本没想哭，她当时想的是这个情节做好需要多少天，难度多大，现在来看完整的动画，她也没想哭。 　　电影结束画面就是被破坏的梨树林，长了新树，树上又重新绽放了梨花。 　　祁晏参与了电影制作，大多时候是在画角色和场景，脚本他看过了，没多大感受，只是觉得牧叶让他妈的故事终于有了点更深层次的内容，宣传片他也看过，等看到有音乐有声音，完整连续的电影，仍旧忍不住沉浸在电影的故事里。 　　见结局算是大团圆结局，之前那些掺了刀子的情节才叫他好受许多。 　　因首映在周末，曲项歌也做不出来让大家看完电影说点观后感的事，大家看完电影就各自离开电影院了。 　　许听悠收到婆婆的消息，给祁晏看，婆婆说让他们夫妻两人先回家去，下午六点她会来他们家里吃个晚饭。 　　祁晏看过消息后，跟着妻子一起离开影院。 　　他本来也没想拉着妻子凑到他妈面前打招呼。 　　他妈今天带了不少朋友过来，他最怕和长辈打招呼。 　　... 　　“首日票房达五百万了，好厉害！作为我们首部动画电影，能有这个成绩真的好了不得，接下来我们能放心做那个古董系列的单元动画了，《求学》动画也提上日程！”周日在家里，许听悠看到首日票房，实在忍不住激动。 　　几个项目最后还是选了古董的，许听悠还把价格谈上去了，不容易。 　　《求学》作为第一部 动画，总是有它的意义在，既然电影大成功，她就把《求学》动画也放在计划里。 　　祁晏：“听听，你没别的感想吗？” 　　许听悠：“就很高兴啊，虽然比起那些有名气的动画电影还差得远，可是也超过我的心理预期了，没有白折腾宣传。” 　　网上影评她看了，全屏哭哭哭哭，哭晕过去。 　　观众有共鸣，被虐到，这部电影算是火了。 　　“我说的是电影内容，听听，我昨天看电影的时候没看到你哭，昨天晚上妈来家里，问谁写的故事，年纪多大了，听到是个二十几岁的姑娘，还抱怨说小姑娘怎么喜欢写这种虐人的情节。” 　　他妈昨天晚上过来就是说电影情节的，要不是结局好，她晚上都睡不着觉，光想哭了。 　　祁晏看了电影，自己难受，公司里也有同事很难受，他走的时候看到班春衣也是哭过的样子。 　　老实说妻子不哭他也能理解，她很可能因为每天接触这部动画电影，不光没办法共情，甚至产生厌恶情绪，电影成功上映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他都没机会安慰妻子，因为妻子看起来一点不难过，从昨天开始就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是很虐啊，我有被虐到的，监督配音的时候，配音演员都有投入剧情，真哭了的，泣不成声，配音工作都没办法正常进行。” 　　祁晏：“你看起来一点没被虐到，是因为知道结局是好的？” 　　“是其中一个原因，我反正一点不难过，我好开心，我好开心来到意趣，好开心能有作品，好开心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作品，我还开心祁晏你一直在我身边，电影里面家人、恋人、朋友重聚，我和你也重聚了。” 　　祁晏：“重聚？也是，我们重聚了，幸好我回家了。” 　　一个人在山里的日子，不想再去体验。 　　“不是你回家了，是我回家了。”许听悠话里有话。 　　祁晏没能多想她话里的意思，只觉得妻子大概是说在娘家待了两天后回家的事：“幸好我们两个都回家了。” 　　“所以你也该开心的，我们和电影一样团圆了。”许听悠抱住祁晏。 　　“我好开心。”祁晏回抱住妻子。 　　“说过好多遍了，还是想再说一次，祁晏，我爱你。” 　　“听听，我也爱你，既然这么开心，午饭你想吃什么？” 　　丈夫在她不许他做饭以后，总是想做饭，想露一手。 　　拥有甜蜜烦恼的许听悠：“你又想做饭了？好吧，总让你憋着不好，我要吃红烧大虾和芋艿炖排骨！” 　　“行，待会儿你陪我去买菜。” 　　“我不去行吗？” 　　“不行。” 　　“好吧。” 　　“现在就准备出发。” 　　“嗯。”许听悠只能收拾收拾，跟着祁晏出去买菜了。 　　早知道就不该让祁晏有露一手的机会。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