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是团宠[快穿]》
作者：眯眼笑笑


　　文案
　　【收视率惨淡的节目，姚茜茜参加后，火了！】
　　①参加《名门幼儿园》教育节目，被小天才们宠着，甜美又好学的小老师。
　　②参加《军犬向前冲》宣传节目，被凶猛军犬护着，软糯不怕疼的小护士。
　　③参加《新生代偶像》选秀节目，被选手们偏爱，水灵灵白嫩嫩的小助理。
　　④参加《明星体育赛》竞赛节目，被运动员们怜惜，嘴甜却倒霉的小编剧。
　　⑤参加《结伴旅行》恋爱节目，被影视大咖们牵着，勤劳又乖巧的小厨娘。
　　⑥参加《极限求生》生存节目，被全能大佬们哄着，懵懂又娇弱的小歌手。
　　⑦参加《探险空白区》冒险节目，被强悍的冒险者随身携带，博识却胆小的小作家。
　　⑧参加《野外生命》科教节目，被棕熊抱养、被狮王喂养、被大猩猩教养，可怜又无助的小导演。

　　内容标签：娱乐圈 快穿
　　主角：姚茜茜 ┃ 配角：滤镜一米八 ┃ 其它：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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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老师1
　　赵导唉声叹气愁白了头。
　　他用老宅地基做抵押贷款了一千万，又东奔西跑地拉了两个亿的投资来邀请各路明星拍摄这档教育综艺节目。
　　眼见着这档节目到了播放的时间，他在节目里请的一个固定嘉宾出了丑闻，遭全民抵制封杀。
　　不幸的是，这个固定嘉宾在录制好的六期里无处不在，想靠后期剪掉也不成。
　　钱花的七七八八，赔偿金一时半刻拿不到，请不起下一个流量明星，播放时间又迫在眉睫。
　　在这个关键时候，其他固定嘉宾回想起先前录制这档《名门幼儿园》时的辛酸和狼狈，一个个地打退堂鼓。
　　节目失败，不仅老宅地基保不住，他赵大导演的名声也要臭了。
　　赵导一脸的苦大仇深，字幕编剧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拍摄的这五期，不仅是固定嘉宾难受，她看着溢出镜头的尴尬也是难受。
　　待她看到最终的试播效果时，她心里有了一股浓烈的预感，这档教育综艺节目要塌。
　　——不真实，不好笑，不好看。
　　重新找一新嘉宾录制，挺好。
　　赵导拍惯了影视大片，文艺心耽搁了这挡节目。
　　重新拍摄，她抓住话语权，说不定还能把这档综艺节目挽救回来。
　　“赵导呢？”道具师抱着毛茸茸的黄小鸭布偶，问字幕编剧。
　　编剧指着紧闭的房门，“还在发愁。”
　　道具师不敢触赵导的霉头，把黄小鸭摆放至一侧，跟编剧唠嗑。
　　“节目出了茬子，这些孩子的家长都什么反应？”道具师问的小心翼翼，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这么大来头的一群家长。
　　编剧小声说：“你这问题问的傻，你晓得朴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暴出了丑闻不？”
　　道具师的眼睛亮出了光，连连摇头。
　　编剧看看周围，凑到闺蜜的耳边，轻若无声，“朴惠勾引小汤圆二叔，这事你知道吧。”
　　道具师连连点头。
　　“朴慧前头被二叔一脚踹飞，后头就有了丑闻。要是没有二叔的手笔，朴惠的公司怎么舍得放弃这棵摇钱树。”
　　道具师唏嘘不已，“其他的孩子家长都没拦着小汤圆二叔？”
　　“拦什么拦，他们不煽风点火就是好的了。”
　　“怎么说？”道具师掏出两块巧克力递给编剧一块。
　　编剧嘴里含着巧克力，轻声轻气，“咱们赵导请的固定嘉宾在里面怕得罪了这些孩子，更怕他们回头跟家长告状，都捧着讨好着他们。咱们看的尴尬，这些家长看的也生气。”
　　“生什么气？”
　　“显得他们孩子特别无理取闹呗，他们孩子在家都是优雅的小王子小公主，一放镜头里，成了傲慢的小魔头，谁乐意！”
　　道具师感同身受地点点头，她曾经客串了一次相亲对象，她这么聪明伶俐的人在播放的时候跟一傻兔子似的。
　　编剧也理解固定嘉宾色的不易，“不怪嘉宾们降不住。这些孩子生在这样显赫的家庭，从出生就接受不同普通孩子的教育，各个都是小人精。”
　　“拿固定嘉宾薇妮举例，她学历高，法语专业毕业，节目请她来幼儿园担任法语幼师，就是想要拍下孩子们跟着她牙牙学语的过程，这个场景在所有人的脑海里，都是又可爱又软萌，这也是请她来的最大卖点。”
　　“结果，你也知道了。”
　　道具师想起了幼儿园里把七国语说的跟母语一样溜的小天才们。
　　唉……
　　字幕编剧和道具师同时叹了口气。
　　赵导打着电话风风火火地冲过来，停在茶水间里灌下一杯水，点头哈腰地对着电话求情，“您放心，我们最多再在您家幼儿园拍摄一个月。对，对，对，您说的都对。我知道您很为难，这些家长都有路数，要是没路数，我也不来您家幼儿园来拍摄。”
　　赵导瞪了一眼看热闹的其他人，关上茶水间的玻璃门，继续腆着脸说好听话。
　　“看您说的，既然广电局亲自开口允诺咱们拍摄这些名门儿女的幼儿园生活，就是为了给普通人一个展示他们注重幼儿科学教育的机会，现在的人懒散无动力，对社会的发展极其不利，我们通过他们最在乎的孩子入手，才能刺激他们的消费，让他们为社会做出更大的贡献。”
　　听到电话中老校长对孩子过多曝光的忧虑，赵导皱眉思索片刻，“我不说虚话。先拍一个月，一个月后如果家长们还不同意，我们就放弃。”
　　赵导喝下一口苦咖啡，黑沉着一张脸，走过来。
　　字幕编剧和道具师对视一眼，躲到角落里，降低存在感。
　　赵导拿起喇叭，喊话，“都过来，开会！”
　　会议桌上鸦雀无声。
　　困境摆在眼前，怎么解决，谁都没谱，也不敢开这个口。
　　赵导抹了把脸，敲定：“死马当活马医，找个上相的幼师代替朴惠赶拍一个月，看这个月的播放效果。失败了，我就认了，咱们班子以后只拍电影再也不折腾综艺。成功了，我的分红一分钱都不要，全奖给功臣。”
　　赵导话落，所有人行动了起来。
　　所有想要退出此节目的嘉宾都因为这一个月的时间线暂时妥协。
　　幼儿园孩子的大佬家长们在赵导舍了面子的哀求下网开一面允许孩子再次出现在镜头下，不过对带他们孩子的幼师提了一大堆的要求。
　　工作全部准备就绪，只留下最关键的事情还没有完成。
　　工作人员还没有找到符合大佬们要求的幼师。
　　“好看的，温柔的，耐心的，善解人意的，多才多艺的，学历高的，品格高尚的，没有不恰当思想的，不慕名利的。”副导演光棍地一耸肩，“反正我找不到这么好的一人，我要是能找到，早娶回家做媳妇了。”
　　赵导铁青着一张脸，“圈里的找不到，社会招聘！”
　　社会招聘节目固定嘉宾的消息一出，来面试的人挤满了会场。
　　姚茜茜头上戴着毛绒帽，穿的圆滚滚地站在大门外排队。
　　一阵冷风呼啸而过，其他人一个精神抖擞，身体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
　　穿了三件棉袄的姚茜茜扎扎实实地站着，没被冷风激起一点波动。
　　堂姐仍不放心地又从车里拿出一个棉围巾给她密密实实地缠上。
　　“乖，不怕，他们问什么就回答什么，把你会的全部说出来。”
　　“如果应聘上，就能进咱们市最好的幼儿园当老师。这个幼儿园工资高待遇好，只要不胡乱花钱，把钱攒下来，我再给你添点，就能在市里付个首付，这样就算稳定下来了。”
　　“不要有压力，应聘不上也没关系，姐出钱给你开个糕点屋或者鲜花店，到时候你姐夫再给你宣传宣传，也能挣钱。”
　　姚茜茜点头，用额头亲昵地蹭了蹭了堂姐的脸。
　　堂姐被蹭的心软，把午饭放到她手里。
　　“里面是你做的清蒸蝶鱼，你姐夫想偷摸摸地带过来吃，我给劫了下来。”
　　“来面试的人多，可能要等到下午才能轮到你，饿了就吃鱼，鱼汤里泡着你从大伯家带过来的饼。”
　　“面试完，你在马路对面的那个咖啡馆里等我，我下班后开车来接你，别自个回家走迷了路。”
　　堂姐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来到公司，坐到自己的工位上，她还惦记着小堂妹，时不时地看一眼手机。
　　同事看出了她的异常，“你家小子从学校回来了？”
　　堂姐摇了摇头，在电脑上把技术方案提交给总经理，完成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跟同事说话。
　　“我家小子从小就主意正，不让我们操心也不爱让我们管他，他回来跟没回来一个样。”
　　“那你这是？”
　　“我在担心我家茜茜。她毕业后找的第一份工作，万一被打击哭了怎么办。”
　　堂姐忧心忡忡地打开手机微信，询问老公会场情况，她老公是这个节目的摄像师，也来到了会场，能时刻知晓她小堂妹的面试进展。
　　“你也够可以了，对一个堂妹比对自家儿子还上心，你儿子没意见？你可注意了，一碗水得端平。”
　　“你不知道我家茜茜有多可爱多招人疼。别说我，我家小子对他小姨比对我和老公都好。茜茜来这里读大学的时候，家里最高兴的就是这小子。”
　　堂姐笑着继续说，“茜茜明明比他还小一岁，他都舍得下面子要这要那地撒娇。前两年，他喜欢吃甜的，嘴又挑，凡是他看上的都贵的肉疼，家里都不惯着他这个毛病，只有他小姨在那个贵死人的甜品屋里去做学徒，学会后做给他吃。”
　　“上个星期，小子过完元旦去学校，他小姨凌晨就忙活起来给他做了一大袋子热腾腾的面包，把这小子乐傻了，回到学校，把面包分他哥们，一人只给半块，就这半块，他也心疼地拿着电话给他小姨叨叨了两个多小时。”
　　“不只儿子和我，我老公还有老家里的好些亲戚，都把茜茜当成小心肝来疼。”
　　同事想起自家的矛盾和吵闹，心中带着些羡慕，“还是你们家重感情，和睦。”
　　“谁家没点矛盾，我们老家那里也有很多龌蹉事儿。”堂姐皱皱眉，不提老家那片的事儿，无论哪里，有心眼好的就有心眼坏的，她家茜茜可不就被那群不要脸的鳖孙子差点抢走了她爸死前留给她的存折。
　　两人不再说话，堂姐拿着手机走到空无一人的会议室给老公打了电话。
　　会场这一头，王大川挂断老婆的电话，跟字幕编剧妹子讲他家姑娘。
　　“别人来这里面试，目的不纯，都是为了以这个为踏板进入娱乐圈。我家姑娘纯粹，来这里是想进百花幼儿园当幼师。”
　　“我家姑娘的专业是学前教育心理学，优秀毕业生，年年都拿奖学金，还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好几所知名的研究所都要她，她都拒了。”
　　“她爸是在建百花幼儿园的琴房时犯病没的，我们老家有一个说法，人出意外死后魂儿会被囚在出意外的地方。我家姑娘孝顺，想陪着她爸。”
　　“姑娘性格讨喜，说话慢慢的，脾气好，有耐心，特招孩子和老人喜欢。无论我老家的孩子还是我现在住的地方的孩子都喜欢围着她转。”
　　“长的秀气，上镜。放在镜头里，就有一股甜甜的味道。”


第2章 小老师2
　　招聘的速度保持着一人十秒。
　　第一眼不合格，刷下去。
　　赵导的脸阴沉。
　　姚茜茜被堂姐裹的太厚，走路一摇一晃，像企鹅一样进了面试的房间。
　　字幕编剧看到她的第一眼，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心里隐隐地有种直觉，王哥家的这个有趣的小姑娘能让他们的节目大火。
　　王大川把摄像机用支架固定住，从后面走到前面，让他家姑娘一抬头就能看见他。
　　不出王大川预料，姚茜茜抬头看见他后，放松了下来。
　　这是面试的最后一个，时间还早，赵导不着急，斜着坐过身，“老王，这是你家小闺女？”
　　王大川美滋滋地点头，没错，这就是他小闺女！比亲儿子好一万倍的小闺女。
　　字幕编剧跟副导演换了个位置，小声地把小姑娘的情况说给赵导听。
　　字幕编剧是玩文字的，说出来的话不知比王大川有感情多少倍。
　　赵导，四十八岁的山东大汉子，家里三个儿子，盼了半辈子也没盼出来个小闺女。
　　铁汉柔情，现在听到小姑娘想要进百花幼儿园的原因，被感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心想着，他要是有这么贴心暖人的小闺女该多好。
　　字幕编剧知晓这个小姑娘只在她母亲肚子里待了六个月就不得不因为一场车祸剖了出来，身体素质比不得他们普通人，阻止了副导演让小姑娘脱掉厚袄看身形上不上镜的要求。
　　“房间冷，不用脱袄，其他人也都没脱。”
　　副导演斜眼看编剧，其他人为了显摆身材恨不得穿比基尼过来，不需要脱衣服，再脱就光了。
　　姚茜茜应字幕编剧的要求，把围巾解下来，露出脸。
　　房间里一阵吸气声。
　　赵导一拍大腿，豪爽的大笑声惊醒其他人。
　　王大川得意地拍了拍将军肚，他早就说了，他家姑娘长的秀气。
　　字幕编剧这次算是明白王哥给明星拍摄时为什么总说不够秀气了。
　　秀气这个词大概是王哥心里最好的词。
　　副导演没意见了，只凭这一张让人看见就想捏一捏亲一亲的白净小脸蛋，无论什么身形，都会有观众吃这一口。
　　姚茜茜一句话都还没说，由她来担任节目固定嘉宾的决定一致通过。
　　堂姐下班后，过来会场接小堂妹，顺便捎带上老公。
　　王大川绘声绘色地讲他小闺女如何用人格魅力迷倒了一群人。
　　堂姐满眼笑，与有荣焉。
　　姚茜茜坐在后座，打开背包，把她用心整理的简历夹在文件夹中放进背包。
　　简历没用上……
　　她从进面试房间到出来，一句话都没来的及说。
　　堂姐把车拐向商场，“明天就上电视了，给茜茜买点新衣服。”
　　姚茜茜摇摇头，“不用买，婶娘做的新衣服还没有穿。”
　　“二婶年纪大了，做出来了衣服都是八十年代的样式，能行吗？”
　　堂姐拿不定主意，找一地方停车后问王大川的意见。
　　挣钱不容易，商场上质量稍微好一点的衣服价位能赶上她半个月的工资，买衣服的钱如果能省下来，也能早点存够他们家对面新楼房的首付。
　　但，也不能因为一两件衣服让小堂妹遭人笑话。
　　“与茜茜一起的嘉宾都是娱乐公司力捧的明星，身上的衣服价位不低于五位数，咱再怎么着也买不起这些大牌子。”
　　“咱家茜茜穿的舒服暖和就行，不用在意这些。”
　　姚茜茜连连点头，让堂姐转车头回家。
　　招聘会场，重归安静。
　　副导演一个人坐在硕大的房间里，翘着二郎腿，按照赵导的吩咐把小姑娘的照片发给大佬家长们过目。
　　字幕编剧和道具师结伴去洗手间回来，看到副导演吊儿郎当的样子，嫌弃地避开。
　　副导演看到大佬们的回复啧啧称奇。
　　“不知道这些有钱有权的大佬们怎么想的，相不中博士后毕业的幼儿心理学海龟，也相不中干了二十多年的有经验的幼师，偏偏相中这一个刚毕业的丫头片子。”
　　字幕编剧听的心生好奇，凑上前，看了一眼他的手机，默默地把她的通讯录打开。
　　“你申请加的群，不是大佬本人的。”
　　道具师也抻着脖子看了一眼手机，咯咯地笑了起来，“是小少爷小公主们的哦~”
　　字幕编剧忍着笑，耸了耸肩，“显然，小人精们相中了这个看起来就好欺负的小姑娘。”
　　被一群四五岁孩子耍了的副导演迟迟回不过神来。
　　赵导拉他进群，他从节目第一期开始在这个群里活跃，把孩子们的表现都一五一十地放在群里分享给家长。
　　不仅赵导看了他小半年的笑话，这群精怪也看了他半年的笑话。
　　心情复杂……
　　深夜一点，幸福小区十一号楼全部熄灯，只有第七层的一户人家还在亮着灯。
　　姚茜茜不紧不慢，把需要带的衣服一件件整整齐齐的地叠放在行李箱中。
　　堂姐姚晓霜恨不得把整个房间清空，看什么都觉的需要带上。
　　为了赶进度，节目录制进行了些许的改变，这一个月的录制，需要住在百花幼儿园，这才有了两人现在的一通收拾。
　　副导演一个小时前通知的消息，一个小时候后就来接嘉宾进百花幼儿园。为了不耽误幼儿们第二天的入学录制，嘉宾需要连夜把自己住的地方收拾妥当，并熟悉明天的录制内容。
　　其他嘉宾对百花幼儿园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对大佬的孩子们也了解的不能再了解，收拾好了自己的住所，就直接躺在了床上补觉。
　　姚茜茜孤零零地站在教室，与打哈欠的幼儿园校长两两对视。
　　姚茜茜站的笔直，严阵以待。
　　校长一瞅小姑娘这紧张的样子，笑着摆摆手，“放轻松，这里没有镜头。”
　　姚茜茜仍是一脸严肃的样子，把她的履历慢慢地讲了一遍，诚恳地看着校长，等回话。
　　校长来了精神头，他已经好久都没有碰见这么直白逗趣的小姑娘了，对她刚才的自述点评，“履历很漂亮，只缺少经验。”
　　姚茜茜又把她在寒假回老家过年成为孩子心中比爸妈更重要的人的过程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还一本正经地从文件夹中把孩子们写的推荐信递给校长。
　　一张全是拼音和圈圈的信把校长逗的大笑。
　　这封信，他看懂了，全是警告他的话。
　　信里写着，茜茜是他们罩着的人，要是欺负了他们的茜茜，他们长大后会来报仇。
　　姚茜茜不明所以地看着笑个不停的校长，完全不知信里写了什么。
　　这封威胁信是用胶水密封住的，在孩子们听到她想要进百花幼儿园的时候，几个人偷偷摸摸背着她写的，让她转交时还一遍遍不放心地提醒她不能打开信。
　　“这一个月是实习，表现好的话，下一个月转正。”校长大笑着给了一个确定的答案，他面前的小姑娘还是幼儿园里第一个有实习期的老师。
　　字幕编剧带着王大川缩在角落，悄默默地录下了刚才的对话。
　　待校长的离开，字幕编剧又偷摸摸地找到信，补上信中内容的镜头。
　　校长走到后窗，看见字幕编剧偷信的小动作，无声地笑了笑。
　　他与妻子在国外高校执教多年，对教育这门学问有了更通透的了解后，舍弃了其他高校和研究院所的百般邀请，在这个繁华的都市建了百花幼儿园。
　　他们夫妻两人最开始对百花幼儿园的定位是招收拥有天赋的幼儿，因为他们两人多年的研究数据发现，能决定整个大国走向甚至是带动某一行业前进的还是站在尖端的人才，而这些人才往往在幼时就展露了非比寻常的天赋。
　　如果仅仅这些，也不足以让他们夫妻两人顶着各界压力坚持这个具有争议的定位。他们对各式犯罪案件同样进行了研究，那些被逮捕或未被逮捕的高智商罪犯同样在幼时表现出了他们惊人的天赋，只是他们的这种天赋未被正确引领而造成了今日的后果。
　　他们夫妻两人回国，了解了国家的教育体制和幼儿教育的空白，心有隐忧，才有了百花幼儿园。
　　在幼儿园开办的二十年里，夫妻两人从幼儿园招收的学生阶层分析中，不得不承认，有天赋的孩子几乎全部出自非富即贵的家庭。这样的家庭在孩子还未出生时给孩子进行科学的胎教，出生后又是一系列的早教，即使给孩子玩的游戏也是益智的。孩子在这样教育资源充足的环境中成长，早慧，过目不忘，都成了肯定答案。
　　为了更好地引领和教育这些孩子，百花幼儿园里的老师都是他们夫妻两人花重金聘请的各个行业的顶级专家。
　　凡是在各个行业混出头的大数都是上了年纪的，更何况他们夫妻两人也是上了岁数的人，与他们有交情的又愿意来幼儿园给幼儿启蒙的都是退休后的老专家。
　　整个幼儿园幼师的平均年龄六十三岁，年纪最高的是教德语和意大利语的前外交官，过了年，八十八岁，年龄最小的是负责幼儿安全的前特种兵，刚过四十六岁生日，如果不是三个兼职门卫的安全员拉低了年龄，这个幼儿园的平均年龄高达六十九。
　　百花幼儿园里的孩子看多了满脸褶子的老师，在《名门幼儿园》这个节目的嘉宾们刚刚到来时，他们都挺高兴的。
　　只可惜了这份高兴只持续了一上午，他们就厌烦了这些嘉宾眼里的名利和无法与野心相匹配的蠢笨。
　　这一次，副导演在群里给了他们新嘉宾的照片后，他们满足了。
　　新嘉宾长的特别像厨师爷爷每个月给他们限量供应的奶糖窝窝。
　　既然长的这么甜，就是笨点蠢点，他们也不会嫌弃的。


第3章 小老师3
　　设置的音乐铃声响起，早在半个小时前就已起床的姚茜茜刷着牙把手机铃声关掉，刷了两下牙，又含着牙刷走到小厨房把烤箱打开预热。
　　今天是她实习的第一天，也是她与小朋友初次见面，需要带上见面礼。
　　时间不充足，牛奶布丁和巧克力蛋挞齐头并进。
　　姚茜茜有条有序，不显慌乱。
　　牛奶布丁和巧克力蛋挞都是她最喜欢吃的，如果孩子们不喜欢吃，她能一口气全部吃完，不浪费。
　　无人摄像机忠实地记录着姚茜茜的一举一动。
　　姚茜茜把牛奶布丁和巧克力蛋挞放入保温箱中，提到她实习的小一班中，来到大门口，与牛高马大的安全员一块等着孩子过来。
　　安全员盯着姚茜茜，倍觉稀罕。
　　他耳聪目明，从公寓过来时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住在公寓的那些大明星们肯定都还没有睡醒。他没想到这个被校长单独安排在教职工宿舍的小姑娘会起这么早。
　　闻着味，还有一股烘烤甜点后香甜味。
　　呦！小姑娘带了甜点。
　　孩子们还没有来，安全员已经有点饿了，实在是这股甜味勾出了他的食欲。
　　他曾经也是无甜不欢的主儿。
　　要不是为了保持他高大威猛冷酷严肃的形象，他也不会压抑本性多年。
　　幼儿园小食堂的大厨老张有高血糖，从不做甜食。
　　他退伍后入职五年，还没有尽兴地吃过甜食。
　　安全员含蓄了一会，又觉的自个完全没有必要在小姑娘面前装腔作势。
　　他要是有闺女，比这个小姑娘都大。即使让她知道了他喜欢吃甜食，他在小姑娘的心里的形象估计也不会受影响。
　　安全员压抑了长达五年的渴望爆发，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带着如狼似虎的凶光。
　　姚茜茜悄悄地往后蹭，与他隔开安全距离。
　　堂姐说，社会乱疯子多，不能指望疯子懂法，要有警惕心，自己保护着自己的安全。
　　“小姑娘，早晨吃了什么？自己做的？还有没有了？叔叔还没来的及吃早饭。”
　　姚茜茜回头看了一眼举着摄像机的节目组，紧绷的心放松了下来。
　　人多，正气足。
　　不用怕。
　　“有牛奶布丁和巧克力蛋挞。”
　　安全员一个激动，“我都要！”
　　节目组冷漠脸。
　　都要？要不要脸！
　　只有两份甜点，一份是小老师给孩子们准备的，一份是给他们节目组辛苦的工作人员准备的！
　　小一班的孩子一个都还没来，比小一班的孩子大两岁的大一班孩子被保镖和司机送过来。
　　安全员全身心地投入到甜食中，远远地看见熟悉的车牌号，招招手让姚茜茜先陪着大一班的孩子。
　　三个孩子从车上跳下来，相互看一眼，确定了眼前这个浑身带着甜味的人就是他们弟弟妹妹嘴里的奶糖窝窝老师。
　　三个小人精背着手，排成一行，审核这个奶糖窝窝老师够不够资格教导他们的弟弟妹妹。
　　“都有什么能力？参加过哪些竞赛？赢得过哪些荣誉？”
　　姚茜茜认认真真地把自己的履历背诵了一遍。
　　三个人听完，沉默片刻，幽幽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算了，不指望你教他们知识了，你好好陪他们玩，让他们开开心心地就行。”
　　他们眼里和语气里全是对小老师的怜悯和无奈。
　　知识量不够，见世面不广，连国际竞赛都没参加过。
　　长这么大，这个小老师怎么荒废过去的？
　　安全员一口吞完甜食，把三个崽子提回教室。
　　“你们三个别欺负小姑娘，好不容易来个乖的，好好爱护。”
　　三个崽子，你一言我一语地接话。
　　“不欺负，跟妹妹一样笨，欺负了也没成就感。”
　　“回头，我让弟弟多罩着点，咱们不欺负，也别被其他人给欺负了。”
　　“刘老师，你有机会劝劝奶糖窝窝老师，多跟其他老师学学，我随口说了一句英语，半天都反应不过来。人笨还是要读书呀。”
　　安全员把三个崽子的话一一转述给姚茜茜。
　　姚茜茜沮丧。
　　字幕编剧忍着笑，提醒王大川抓拍小堂妹的表情。
　　奶糖窝窝。
　　很贴切的一个称呼。
　　每次看见这小姑娘露在外面的小脸蛋和手，她一个女的，都想要咬上一口，看是不是跟她想象的那般软甜。
　　小一班的孩子都到齐，乖生生地排成一排，听着姚茜茜的指挥，走进教室。
　　这般乖巧的模样不仅惊住了送孩子来的家长和保镖，匆匆赶来的赵导也吓了一跳。
　　赵导这么狼狈地赶过来就是听说了他新请来的固定嘉宾代替朴慧带小一班的孩子。
　　朴慧一个有脑子有心计的大明星都搞不定这群小精怪，这么个小姑娘怎么能降的住。
　　他早就跟校长沟通好，把小姑娘安排在大班，大班的孩子大点懂事点，不会让她太难堪。
　　谁知道，他一大早醒来，就被校长通知，他请来的固定嘉宾被小一班的孩子预定了。
　　字幕编剧不管赵导的脸色，跟副导演多申请了两台摄像机来跟拍小堂妹，从昨夜开始，她就有种强烈的预感，小堂妹能带飞她，也能把这个不上不下的节目带火。
　　她的直觉从来没有错过。
　　就是撒泼打滚，她也要多弄来两台摄像机，管他什么赵导。
　　幼儿园里的孩子也是很忙的。
　　小一班的孩子被姚茜茜带入教室，安静地坐在五颜六色的小板凳上，跟着前外交官老太太学简单的德语和意大利语。
　　二十分钟后，小老太太离开，外教进来，玩着语言游戏教他们法语和英语。
　　各个文化课轮了一遍后，距离午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这是他们自由玩耍的时间。
　　姚茜茜还记得那句“人笨多读书”的叮嘱，与小团子们一样坐在小板凳上听课，听的很认真。
　　学了一上午，她发现她跟不上团子们的进度。
　　难过……
　　王大川看的心疼，字幕编剧看的心里直乐。
　　这小姑娘说话慢悠悠的，学新东西也要慢悠悠的，一快就懵圈，瞧这小表情，像捕不到鱼的海豹，又傻又可怜。
　　“茜茜，你过来，我来给你纠正一下口音，你这是地方普通话，不是标准普通话。发音不准确，以后会误事。”
　　小月亮拉着姚茜茜的手，严肃地教育着她。
　　姚茜茜以一颗谦虚的心，跟着小月亮纠正口音。
　　“唉……”
　　小月亮拍拍姚茜茜的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不着急，笨鸟先飞。别人学一遍就能学会，茜茜学一遍学不会，就学十遍，不要气馁。”
　　小月亮满满的宠溺语气，把字幕编剧萌的满脸红润，激动地戳着摄像大哥，务必要留下这些镜头。
　　其他十一个小团子排在小月亮身后，小月亮扮演了十分钟的普通话小老师，就把奶糖窝窝老师让给了其他的人。
　　一人担任一门语言老师。
　　他们上课的时候就发现了，奶糖窝窝老师是他们里面最笨的。
　　需要他们给她补课。
　　小月亮听着茜茜磕磕碰碰的发音，瞪向教法语的阳阳，“你教慢点，茜茜跟不上来。”
　　小月亮训斥完缺乏耐心的阳阳，摸摸姚茜茜的脸，安慰，“乖，不要难过，不是咱学不会，是他教的不好。”
　　其他团子纷纷放下手上的玩具，跑来安慰奶糖窝窝老师，这个摸一摸，那个拍一拍，用尽所能。
　　过来检查进度的赵导，看傻了眼，想要插嘴，被字幕编剧硬生生地拽回摄影棚，又留下满是威胁的一眼。
　　赵导在副导演锐利的眼神下，灰溜溜地跑去校长办公室跟校长联络感情。
　　无人打扰的姚茜茜知耻而后勇，沉迷在学习中不可自拔，遇见不懂的就问小团子，小团子总能给出她答案，为了方便她记音标，小团子还给她讲故事编口诀。
　　姚茜茜吃午饭时记音标，吃晚饭时背句子。
　　很是努力，很是刻苦。
　　同样的晚饭时间，赵导跟校长喝了两杯低度白酒，把一个月的拍摄时间求成了二个月后，心满意足地来到摄像棚看这一天的回放。
　　待他看到姚茜茜一心埋头苦学的枯燥回放，酒醒，冷着一张脸，找随行编剧训话。
　　兼职随行编剧的字幕编剧甩都不甩他一眼，啰里啰嗦的话，她左耳进右耳出。
　　副导演给她一个大拇指。有勇气，有态度，好样的！
　　赵导训斥的厉害。
　　训斥完也就完了，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
　　他在最开始插手了，结果出了个朴惠，又出了个跟无聊情景剧似的综艺效果。
　　这一次他在邀请新嘉宾时就跟字幕编剧签了君子协议，他不修改她看好的萌点和梗点，她也要保证新嘉宾不拖节目后腿。
　　两人各压一年收入，由副导演和道具师作为监督。
　　幼儿园下学，小一班里只剩下小月亮和姚茜茜两个人。
　　小月亮抽查奶糖窝窝老师的日常德语。
　　姚茜茜按照小班长给她安排的学习计划进行，每天只学一种语言的十句话。今天的学习计划是，先学会德语中最常用的十句话。
　　她足够努力，十句德语，全背了出来。
　　小月亮对奶糖窝窝老师的刻苦好学十分的满意，奖励给她一块巧克力。
　　堵在路上的车终于赶了过来，小月亮坐在后座上，放下车窗，对姚茜茜谆谆告诫，“茜茜不要松懈，入睡前好好地背一背音标，”
　　车已缓缓行驶，小月亮仍扒这车窗大声地激励她，“茜茜明天要是能把阳阳布置的三十个音标和班长布置的十句德语全部默写出来，奖励茜茜两块坚果巧克力哦。”
　　姚茜茜点头，眼神里全是认真和严肃。
　　坐在车前面开车的小舅和副驾驶位上小姨仍是一副优雅矜贵的模样，偶尔抖动的肩膀和絮乱的呼吸泄露了他们的真实情绪。
　　他们忍笑忍的很辛苦。


第4章 小老师4
　　小月亮爸爸妈妈还没有下班，她跟着小舅小姨回姥爷家。
　　一下车，小月亮甩着小花辫飞，快地跑向竹林尽头的老宅。
　　跑到老宅门口，听见陌生声音，小月亮猜测着姥爷家里来了客人，停下脚步，整理整理头发和裙摆。
　　在外人面前，小月亮是个安静有教养的小淑女。
　　客人离开，小月亮扑到姥姥身上，眼睛亮晶晶地给姥姥讲奶糖窝窝老师亲手做的牛奶布丁有多好吃。
　　百花幼儿园为了让家长更放心，每个角落都安置着监控器。
　　家长们把孩子送到幼儿园后，都会点开手机或电脑的监控软件，时不时地看孩子一眼。
　　在小月亮一改往日的刁蛮傲气，一本正经地当小老师教奶糖窝窝老师普通话时，小月亮的小姨就大笑着喊家里所有人来看监控。
　　小月亮就是什么也不说，家里人也都知道她这一天过的有多开心。
　　小月亮姥姥慈爱地抱起她亲了亲她的脸蛋。
　　“这么喜欢奶糖窝窝老师呀，比喜欢欣欣老师还喜欢吗？”
　　小月亮使劲地点头。
　　小月亮叹息她当年的不成熟，“欣欣老师不是真的喜欢小月亮，只是暗恋小舅，想让小舅娶她。妈妈说，这样的人没资格当小月亮的家教。”
　　小月亮像模像样地叹着气惆怅道：“长大犹如破茧成蝶，伴随着痛苦。”
　　小姨哭笑不得，戳着小月亮的额头，“从哪儿学的？”
　　“妈妈说的。”
　　小姨大笑，她又想起她姐被老爷子赶出家门的怂样。
　　她姐在大学里开了一门法国浪漫诗作赏析选修课，张口闭口都是法语诗。
　　她姐没眼色，在老爷子面前也这样说话，被气哼哼的老爷子用拐杖赶出了家门。
　　谁都知道，老爷子是个大文盲，最是看不得文化人在他面前卖弄文采。
　　“小姨，注意形象，你还没嫁人。”
　　在家里，小月亮最忧心小姨和小舅的嫁娶。
　　小姨光着脚从沙发上跳下来，捏着小月亮的脸蛋，问：“小月亮更喜欢奶糖窝窝老师，还是更喜欢小姨？”
　　小月亮的情商可与智商媲美，“都喜欢！”
　　小月亮哄着吃醋的小姨。
　　“小姨顶顶厉害，做什么都不需要小月亮，小月亮只能把喜欢放在心底，等长大了才有机会表现出来。”
　　“茜茜太笨了，需要小月亮好好地教育。最好的教育不是棍棒，而是奖励。小姨要是喜欢小月亮的巧克力的话，小月亮把巧克力全给小姨。”
　　“小月亮很爱小姨。”
　　这一套一套的小甜话，把小姨心里美的捧脸猛亲。
　　小月亮跟家里人无话不谈，她跟姚茜茜约好的秘密，一转头，就说给了姥姥听。
　　“茜茜像小蜗牛，说话慢慢的，做事慢慢的，学习也是慢慢的。”
　　“茜茜这么慢，要是入了社会被欺负了怎么办？茜茜肯定会吃亏。”
　　“要不是茜茜勤奋又好学，小月亮真的要替茜茜发愁了。”
　　“茜茜想留在幼儿园当老师，校长同意了，这一个月是茜茜的实习期。”
　　小月亮的姥姥慈笑着点头，这个细心又有耐心的小姑娘挺适合当幼师，她能放心地把小月亮交给这样没杂心的小姑娘。
　　“既然校长都同意了，小月亮还在发什么愁？”
　　小姨凑过来，弹了下小月亮皱起来的小眉头。
　　小月亮忧心地摇了摇头，“幼儿园里的其他老师都像小姨一样厉害，茜茜远远比不上呀，还得小月亮来操心。”
　　小姨忍着笑，明知故问，“小月亮怎么帮茜茜？”
　　小月亮自豪地挺直了腰，“小月亮也跟小姨一样顶顶聪明的，小月亮在教茜茜普通话，等茜茜会说普通话了，就能在幼儿园做广播老师了。茜茜的声音像小绵羊，小月亮喜欢，阳阳和班长也喜欢。”
　　小姨戏谑，“不错，小月亮把茜茜安排的妥妥当当。”
　　小月亮挺胸抬头，像一只骄傲的小天鹅。
　　过了一个小时，小月亮的爸爸妈妈下班来老宅接小月亮回家。
　　小月亮一回到家，不像往常那般央着爸爸妈妈陪她看动画片和玩游戏，反而拿出小读本，让爸爸用播音腔的标准普通话来读一遍。
　　小月亮爸爸妈妈惊奇地看着小月亮，只觉的一天不见，他们家娇蛮的小公主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小月亮爸爸主动出击，询问女儿原因。
　　小月亮眼里冒着兴奋激动的星光，脸上还要伪装出愁苦的表情，用着无奈的语气说，“小月亮不是昨天的小月亮了，昨天的小月亮是学生，今天的小月亮是老师，需要提前备课，才能不辜负学生的信任。责任重大。”
　　小月亮爸爸妈妈忍笑。
　　小月亮爸爸妈妈白天都忙的顾不上吃饭，到了晚上看了幼儿园白天的监控才知晓他们家小月亮和奶糖窝窝老师不得不说的一二件事。
　　这一对夫妻大半夜嘎嘎地笑的跟只老鸭子似的。
　　第二天，送小一班孩子的不再只是保镖和司机，家长也跟来了，甚至是三四个家长开三辆车来送一个孩子。
　　百花幼儿园的门口满满的人，都是有素质的人，安安静静的没有吵杂声。
　　姚茜茜按照昨日的时间来到大门口，一个个地接孩子过来。
　　每个来送孩子进来地家长都满眼怜惜地拍拍这个奶糖窝窝老师的肩膀，谦虚地说自家孩子被家里人溺爱的脾气大又有些固执但心是好的，让她多担待。
　　姚茜茜一头雾水，眼神茫然地点头。
　　家长们更怜爱这个冒傻气的小老师了，被自家孩子欺负了都不知道。
　　姚茜茜完美地背诵出昨日布置的三十个音标和十句德语后，小一班班长布置给她的学习任务比昨日又重了三分。
　　姚茜茜拿出了高中三年的刻苦努力。
　　争取到教姚茜茜意大利的小汤圆把她拉到她学芭蕾舞的教室。
　　无论是芭蕾舞的热身时间还是休息时间，小汤圆都尽职尽责地纠正姚茜茜的发音。
　　跟着舞蹈老师跳舞的时候，小汤圆就让奶糖窝窝老师坐在舞蹈室一角的软垫上，她一眼就能看出奶糖窝窝老师有没有在认真学习。
　　姚茜茜拿着安全员提供给她的录音笔，循环播放录下来的十五句意大利语，反复跟读。
　　一边是唯美的《天鹅湖》音乐，一边是腔调奇怪的意大利语。
　　像一场默剧，冲突，矛盾。
　　校长老妻静静地看了片刻坐在角落里认真跟读的小姑娘，笑着离开。
　　难怪小姑娘这么讨人喜欢，简单的让人一眼看透。
　　太过简单，浑身都冒着一股不被世俗沾惹又让人额外不放心的傻气。
　　傻人有傻福。
　　小姑娘也会招幼儿园的老家伙们稀罕的。
　　在所有的语言里，姚茜茜的普通话是学的最快的，小月亮对她的要求很是严格，按照受众最多的新闻频道主播的标准来。
　　姚茜茜从小就专注于学习和爱护小辈，与外界交流的机会稀少，又在村里长辈和堂姐的层层保护中。
　　排除掉她年年拿第一的专业知识，与同龄人相比，她是实实在在的孤陋寡闻，她并不知道小月亮对她的要求是最高级主播水准。
　　她什么没想，只简简单单地听着小月亮的话来纠正发音和语速。
　　小月亮姥姥来幼儿园接小月亮回家，给小月亮的奶糖窝窝老师带了几块味道清淡的绿豆糕。
　　姚茜茜应小月亮的要求把她抱到车里，答应她明日给她做蜂蜜甜甜圈。
　　负责开车的小舅转头，好笑地看着小月亮，“你不是说你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人抱你上车了吗？”
　　“小舅不懂。”小月亮语气沉重地说，“茜茜有十二个老师，小月亮只是其中的一个。小月亮要利用一切可趁之机来争宠。”
　　小月亮说完，左看看小舅，右看看小舅，看的他心里发毛。
　　小月亮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遍小舅的长相，失望地叹了一口长气。
　　姥姥慈爱地给她按摩腿，“小月亮怎么了？”
　　小月亮惆怅，“小月亮想把小舅介绍给茜茜，但小舅长的丑，茜茜太吃亏。”
　　小舅被气笑，“我怎么丑了！我好歹也是个大明星。”
　　“妈妈说你靠的是实力。”
　　小舅不知该自豪还是该生气了，“我是实力兼颜值的明星。”
　　小月亮敷衍地摆摆手，“行，行，小舅说什么都对。”
　　小舅“呵”了一声，想着等开车到老宅再找她算账。
　　小月亮继续刚才的话题，“小汤圆想让茜茜做二婶。”
　　“妈妈说，小汤圆二叔长得比小舅硬朗，能力又比爸爸厉害。”
　　小月亮遗憾，“小月亮争不赢小汤圆，茜茜不能成咱家人了。”
　　姥姥笑着摸了摸小月亮的软发。
　　老一辈不插手小汤圆二叔的事情，其他人不敢给小汤圆二叔介绍对象，结果让一个四岁半的孩子惦记上了。
　　小舅一听自个小外甥女把他跟小汤圆的叔叔对比，气儿全消，浑身舒坦。
　　小汤圆的二叔是真的牛，他远远比不上，能与这样牛的人作比较，荣幸。
　　“姥姥教小月亮一些主播基本功吧，茜茜学的很快，发音已经没问题了，小月亮要再多学点其他的来教茜茜。”
　　姥姥听的开怀。
　　她年轻时是新闻主播，后来嗓子因为炎症无法正常发音，不得不调岗。
　　她心有遗憾，想让女儿继续完成她梦想，可惜她的两个女儿对新闻主播都没有兴趣。
　　小月亮能把她的本事全学走，无论从不从事新闻主播这门职业，她都感到高兴。
　　“乖孙孙，跟着姥姥学主播的话，就没有办法在爸爸妈妈来接你之前玩游戏机了。”
　　“不玩了，身为老师要以身作则，小月亮要求茜茜不能玩游戏机耽误学习，小月亮也不会玩。”
　　姥姥欣慰地亲了亲小月亮的头顶，心想着，有时间的话请奶糖窝窝老师来老宅吃饭，辛苦她陪着小月亮学基本功了。


第5章 小老师5
　　姚茜茜安安静静地坐在教室里，乖生生地默写音标，从背后看，宛若静止画面。
　　王大川对他家姑娘的刻苦好些十分的欣慰，把老婆让他捎带过来的核桃和枣放到一旁，踮着脚尖无声无息地离开教室回摄影棚。
　　摄影棚里，赵导又在发飙。
　　“你们一个个大明星是怎么回事！平日里参加宴会拉资源不是挺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吗！这些都是孩子，不是妖怪！都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还被孩子们排斥无视！这些拍摄镜头能看吗！”
　　大明星们自知理亏，垂着头，任由赵导唾沫星子横飞。
　　赵导逮住姗姗来迟的字幕编剧和王大川，跟喝了二两酒一样脸色涨红。
　　“还有你们！提醒多少次了，拍的是综艺，不是一代幼师养成纪录片！”
　　明星们和他们的经纪人在刚才看了这两天的回放，被赵导这恰当的形容惹笑又不敢发出声来，转过身，捂着嘴，肩膀颤抖。
　　王大川扛着一个摄像机在娱乐圈混迹了二十多年，脸皮足够厚实，权当没听见刚才叽叽喳喳的鸟语，坦然自若地回到自己的工位。
　　他在去找他家姑娘前未雨绸缪地提前打开了摄像头，赵导一进摄影棚就进入了镜头。
　　王大川关掉声音，悄悄地给字幕编剧回放。
　　字幕编剧嘿嘿地奸笑着。
　　谁说没有冲突和矛盾，孩子和老师的冲突司空见惯没什么好看的，嘉宾和导演的矛盾才搞笑有看点。
　　为了节目效果，她相信，赵导会愿意做出自我牺牲的。
　　赵导气哄哄的离开。
　　副导演一蹦三跳地挤到王大川和字幕编剧的中间。
　　“怎么样？怎么样？录下来没？”
　　字幕编剧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副导演哼着流行曲回到工位上喝加气饮料。
　　他，神清气爽。
　　字幕编剧灵感炸裂式在随身日记本里写写画画。
　　她以看了十八年综艺节目的经验发誓，只要按照她的想法剪切这两天的镜头，这个节目肯定火的一塌糊涂。
　　除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姚茜茜，其他明星嘉宾和他们的经纪人们都知道副导演和字幕编剧瞒着赵导的小动作。
　　对字母编剧的安排，他们双手双脚地赞同，只要有用的上他们的地方，他们十分的配合。
　　他们别的不行，演技还是在线的。
　　反正，通过这两天孩子们的无视，他们彻底地清醒了，佛系了。
　　百花幼儿园的孩子不是普通孩子，是神童。别看他们年纪小，他们的智商和情商，比他们这些为了提前进入娱乐圈浪费了最佳读书时机的人，高出一大截。
　　他们之前的做戏，这些小神童们心里一清二楚。
　　不配合，不理会，不嘲讽。
　　这已经是这些小神童有教养的表现了。
　　他们不打算再像小丑一样花式讨好观众了。
　　他们要向姚茜茜小姑娘学习，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地学点知识。
　　他们虽然不能像姚茜茜小姑娘一样有小神童的指点，但他们有钱、有经纪人、有公司支持呀。
　　他们还没有看完姚茜茜小老师这两天的回放，经纪人就已经受刺激地给他们安排好了科目老师，就等着他们在参加完赵导这个失败的综艺节目后去考影视学校。
　　他们的经济人是这么说的。
　　“但凡你们有奶糖窝窝老师一半的用功，你们就能考上影视学校。”
　　以后，他们要跟紧姚茜茜小老师的脚步。
　　万一考上了影视学校，他们就能从无脑偶像剧向大制作电影晋级了。
　　以选秀出道的国民老公站起身，高挑的模特身材在拥挤的摄影棚担得上鹤立鸡群。
　　“我去认识一下咱们奶糖老师，你们去吗？”
　　以一部偶像剧男二大火而披着斯文温柔人设的孟亦廷也跟着站起来，穿上挂在椅背上的针织衫。
　　“一块。”
　　其他人没应声，两人结伴去百花幼儿园的教职工宿舍。
　　字幕编剧和王大川对视一眼，拿起各自的工具，跟上两人。
　　国民老公杨淼和暖男人设的孟亦廷姿势优雅地坐在高脚凳上。
　　这个姿势是他们对着镜子练习了许久后认为优雅又不显娘气的姿势，稳赢少女心。
　　可惜，姚茜茜一心沉浸在学习中，对两个大明星没有产生任何的涟漪，平静无波。
　　一般，优雅的姿势都不太符合人体工学也需要耗费点力气，坐的时间久了，就有点难受。
　　国民老公杨淼和暖男孟亦廷端起来的架子破碎。
　　杨淼破罐子破摔，两腿一开，跨坐在椅子上，两只胳膊交叠在椅背上，继续盯着姚茜茜，他就不信这个小姑娘一直不搭理他。
　　孟亦廷艰辛地维持着人设，在腿开始酸麻时，及时止损地离开了房间。
　　他静悄悄地来，也静悄悄地走，只有走路姿势没了来时的潇洒。
　　字幕编辑注意到这个细节，笑嘻嘻地让王大川拍下这个镜头，飞快地写下此镜头的笑点——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班长布置的作业重，姚茜茜仍保持上学时的良好习惯，先做完作业再做其他的事情。
　　待姚茜茜终于完成了今日的作业，杨淼趴在椅子上睡着了。
　　跟踪拍摄的经纪人一巴掌拍上去，“出息！”
　　杨淼一个激灵，清醒。
　　“茜茜老师，认识一下，我是唱歌的，想跟你组CP，可以吗？”
　　姚茜茜看着他，眼神茫然，手指一点点地碰到手机，想在手机上查一下什么是CP。
　　杨淼一拍额头，暗骂了自个一声糊涂。
　　他跟她组什么CP，这么个傻兮兮的书呆子，估计连什么是CP都不知道。
　　杨淼心中顿生一股高处不胜寒的孤凉感。
　　平庸的人类不理解他这种玩转了娱乐圈的天才套路。
　　只要他想，热搜头条就能被他承包。
　　杨淼内心孤傲地施舍给了这个小书呆子一眼，随性地解释了一句，“就是组个学习小组，相互监督，共同进步。”
　　姚茜茜把手从口袋里慢慢抽出来，点点头，“好呀。”
　　至今仍在钻研心理学的字幕编剧忍着笑把杨淼的情感变化写在本子上。
　　她不是他的随行编剧，不知道他在随行编剧面前是不是也这么的情绪外漏。
　　无论怎样，杨淼和孟亦廷在小堂妹又软又甜又呆的强烈对比下，有趣多了。
　　天不亮，姚茜茜如往日一样起床早读，她还记得昨日与杨淼的约定，拿出手机给杨淼打电话喊他一块早读。
　　在经纪人和助理虎视眈眈的目光下，杨淼从床上挣扎起来，随便套了件卫衣，脸不洗牙不刷地随手捡起一本英语书去幼儿园后院的草坪足球场上与小书呆子会晤。
　　姚茜茜边走边背。
　　杨淼站定，嘶吼着读课本，把起床气全发泄出来。
　　他昨个看录像回放时，看见小书呆子被小神童们智商碾压，乐的不行，在他读了十遍课文还没有背会时，他享受了一把被小书呆子智商碾压的悲愤。
　　“呵！”经纪人讽刺了一声，把原本捎带给杨淼的豆浆转手给了助理。
　　蠢笨又不自知的人，没资格喝他亲手榨的豆浆。
　　字幕编剧笑眯眯地让恨铁不成钢的经纪人入了镜头。
　　国民老公的花路走太多，是时候换个土路走一走了。
　　姚茜茜让前来锻炼身体的安全员先听一遍录音再听她背诵，确定她没有遗漏也没有发音问题后，这才回宿舍做早饭。
　　杨淼与安全员搭话，“你都听得懂？”
　　安全员没理会这个绣花枕头，他还没有退伍的时候，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什么都得学点，不然，他怎么进的来百花幼儿园。
　　小汤圆是班里年龄最小的团子，体弱多病，父母双亡跟着奶奶爷爷一块生活，所以小一班的团子都很照顾她，愿意把奶糖窝窝老师多让给她一天。
　　今天，姚茜茜仍然跟着小汤圆学习。
　　小汤圆的奶奶爷爷对她几乎没有要求，任何事情都随着她的心意来。
　　小汤圆懂事，询问了二叔的意见后，自己给自己在幼儿园里安排了各种舞蹈和体育运动，想让自己的身体更健康一些。
　　今天也不例外，她来到操场上热身后，调整着呼吸慢慢地跑了片刻，跟着体育老师练军体拳。
　　姚茜茜站一旁跟着比手划脚。
　　体育老师武的虎虎生威，两个学生软绵无力。
　　被孩子们继续无视的薇妮百无聊赖地游荡到操场上，为了综艺效果，抱着胳膊嘲笑姚茜茜的花拳绣腿。
　　小汤圆瞪了一眼这个没事找茬的大二班老师，从口袋里拿出儿童通话手表，跟班长告状，大二班的老师欺负他们小一班的奶糖窝窝老师。
　　小一班班长带着一群人，骑着马跑过来。
　　面子不值一毛钱。
　　被包围的薇妮立刻道歉，承认错误，并发誓不会再犯。
　　整个的道歉流程十分的熟练，是个惯犯。
　　小汤圆仍然生气，“她不认为自己错了，她在撒谎。”
　　小汤圆的身体是真的差，气着气着就开始喘不过气来。
　　姚茜茜不慌不乱地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掏出喷雾，给小汤圆喷了两下，有节奏地拍压着她的背，让她慢慢地恢复过来。


第6章 小老师6
　　薇妮的脸在小汤圆犯病后变的煞白。
　　她开玩笑而已，没想到会引这个小女孩犯病。
　　小汤圆习惯了这种生死一线的窒息，被奶糖窝窝老师救下来后，没有普通孩子经历了惊吓后的哭闹，反而惦记着引起她生病的罪魁祸首。
　　小汤圆扭头斜眼，试图以一种微妙的角度来显示她对大二班老师的瞧不起。
　　薇妮脸色煞白地连连道歉，解释她没有恶意全是为了综艺效果。
　　小汤圆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大度地点了点头表示原谅了她。
　　姗姗来迟的校长和校医在私底下安抚了一番受到惊吓的薇妮和赵导。
　　小汤圆在刚进入了幼儿园的时候，小汤圆的爷爷奶奶就让校医留神，小汤圆离开熟悉的老宅进入幼儿园，可能会因为突然的环境变化、生活习惯和饮食变化而诱发出哮喘。
　　校医早晨对小一班的团子们进行例行检查时发现了小汤圆的状态不太好，劝她回家休息。
　　小汤圆执意留在幼儿园继续上课，她的爷爷奶奶也都劝不住她。
　　校医早就准备好了所有缓解哮喘病症的药物和吸入剂，他不敢轻易离开医务室，随时赶救她的小命。
　　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招孩子们待见的小老师竟然能临危不乱地让小汤圆迅速恢复。
　　医务室内，小汤圆靠坐在病床上等进一步的检查，姚茜茜被校医招呼着坐在病床床头左侧的木凳上。
　　姚茜茜双膝合拢，膝盖上放着一本医术。
　　姚茜茜看的很是投入，小汤圆跟校医的说话声都因她看书时的沉静而放轻。
　　救治的及时，小汤圆没有被检查出任何的不妥，不过最近两天跟运动相关的课程都换成了文化课和手工课。
　　校医给小汤圆的家人通了一个电话，交待了一番，让小汤圆先回家休息。
　　这一次，小汤圆撒娇也不管用了，她的爷爷亲自来接她。
　　幼儿园门口，小汤圆拉着姚茜茜的手，不肯松开。
　　“茜茜，我今天的教学任务还没有完成，你也跟着我回家吧，明天早上和我一块来幼儿园，好不好~”
　　姚茜茜打开挎包中的笔记本，弯腰跟小汤圆复述今天她记下来的意大利语，实事求是，“你已经完成教学任务了。”
　　“好吧。”
　　小汤圆看了眼紧跟在奶糖窝窝老师身后的拍摄人员，通情达理地妥协了，她心里也清楚大院的警卫是不会同意外人进入拍摄的，只能谆谆告诫，“你在幼儿园乖乖学习。我和小月亮是最好的朋友，剩下的半天时间，你陪小月亮上课，好不好？”
　　“好。”
　　小汤圆心满意足地松开手，从头上摘下来一个她最喜欢的粉色小发夹别在奶糖窝窝老师的头发上。
　　“谢谢茜茜今天救了我。”
　　姚茜茜轻声笑了笑，从挎包中掏出一个她自己做的彩色蝴蝶发圈，把小汤圆松散下来的发帘扎成一个可爱的小揪揪。
　　回家的路上，小汤圆时不时地摸摸头上的小揪揪，感觉自己扎了小揪揪后比电视里的花精灵都漂亮。
　　小汤圆脸上的开心一路都没消失，回到家不像往常那般挑食不肯喝药，晃着头上的小揪揪，乖生生地吃了饭喝了药，也不闹着看动画片，洗漱完就钻到被窝里闭眼睡觉。
　　小汤圆奶奶轻轻地走进房间，想给她拆下来头上的小揪揪，被小汤圆的爷爷拦了下来。
　　小汤圆奶奶回到卧室，满脸疑惑地问起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小汤圆这么开心。
　　小汤圆爷爷把白天小汤圆发病的事告诉她，又把小汤圆喜欢老师扎的小揪揪的事告诉她。
　　小汤圆奶奶是个仔细谨慎的人，打开手机又看了一遍监控的回放，确定小汤圆没有大碍。
　　小汤圆奶奶有大来头，十四岁自学敌国语言，十五岁深入敌方管辖地做特务，至今，机关部门有拿不下的逃犯时就会请她帮忙，她有一套自个的识人方法，现在正受机关部门和大学院校的邀请著书立说。
　　小汤圆爷爷反而阅历平平，规规矩矩地从一个小政委到大政委，然后退休在家带小孙女。
　　本事高低决定家庭地位的高低，家里的事情都是小汤圆奶奶做主。
　　“姚老师是个让人放心的。从明天起，让小汤圆跟她住一段时间，你明天和我一块去军事演习现场挑好苗子。”
　　小汤圆奶奶一声令下，小汤圆爷爷只有听话的份儿。
　　他们两个从年前就开始被老吴催着来挑人。他们不放心把小汤圆一个人留在这里，一直拖到现在。军事演习马上开始了，他们不能再拖下去。
　　把小汤圆交给姚老师，也算圆了小汤圆的心愿，她估计不会再闹着不让他们出门了。
　　一大早小汤圆从奶奶嘴里听到了这个消息后，不但不闹，那叫个兴奋，颠儿颠儿地从床底下拉出来闪亮亮的花精灵行李箱，自力更生地把她的衣服和洗漱用品装入行李箱中。
　　“奶奶，我跟茜茜打个电话，问一问茜茜缺什么。”
　　“行，这些事你以后自己做主。”
　　爷爷跟小汤圆眨眨眼睛。
　　小汤圆嘻嘻笑着，从爷爷口袋中掏出手机，给奶糖窝窝老师打电话。
　　姚茜茜接到电话拍着胸响当当的，“啥都不缺，你来就行了。节目组提前给我钱，我有钱，如果缺啥了，咱去买。”
　　姚茜茜一不小心又飚了一口方言。
　　小汤圆跟着爷爷接触过各地的方言，听的懂奶糖窝窝老师的方言，也能用方言回复，“不花你的钱，你的钱还要留着付我们的辅导费。我把存钱罐拿过来，里面有很多的压岁钱。”
　　姚茜茜听到辅导费，心里一紧，小声地问，“辅导费是多少呀？”
　　小汤圆稳重地反问，“你存了多少？”
　　“上学的时候，奖学金存了两万六千。节目组给了八万八。总共有十一万四千。”
　　姚茜茜觉的自己已经是个小富婆了。
　　“一个人一万，总共十二万。”小汤圆给了一个最公平的价格。
　　姚茜茜小心翼翼地追问，“一年还是一个月？”
　　“一年。”
　　姚茜茜松气了，她的存款够用，等校长给她发了工资，她就能付得起辅导费。
　　小汤圆挂完电话，爷爷把手机放到口袋中，“这一万的辅导费在你们手里不算钱，在你老师手里就是一大笔钱了。”
　　小汤圆自豪，“茜茜舍得给。”
　　“老师舍得给，你们也得自己思量着能不能要。”
　　“我们又不是不懂事的人，我们早就安排好了，把茜茜的存款全部拿到手，我们运作这笔钱，找个项目投资。茜茜还想着攒够了钱付房子首付，就她这个笨劲儿，两三年都攒不够钱。”
　　奶奶打断爷爷的话头，接话，“普通人付房子首付需要的时间更长。”
　　“茜茜是我们的学生，认真刻苦，要是攒了两三年还买不起房，我们这些做老师的脸上无光，况且，茜茜还这么听话这么乖，我们要对茜茜好一点。”
　　奶奶和爷爷不再多说，明白了奶糖窝窝老师在小汤圆心里的位置。
　　百花幼儿园里，小月亮惊讶地发现地小汤圆跟茜茜形影不离地住在一起了。
　　这一发现，让她开始在家里任性地哭闹起来，她也要跟茜茜住一块。
　　小月亮小姨卖可怜，“难道小月亮不想见小姨吗？”
　　小月亮抹着泪点头，“不想，小姨已经大了，能自己照顾自己。茜茜还小，还需要小月亮来照顾。”
　　家里所有人都被童言童语逗笑。
　　姚茜茜的职工宿舍多了一个小汤圆后，又多了一个小月亮。
　　校长带着老妻吃过晚饭，慢吞吞地遛食到姚茜茜的宿舍。
　　姚茜茜的宿舍里，一个大的两个小的在开放式厨房里做饭，大的负责炒菜，两个小的，一个盯着煮小米粥的锅，一个盯着炖鱼汤的锅。
　　校长和老妻又吃了一顿夜宵。
　　回去的路上，两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活了这么多个年头，他们生活规律饮食节制，没想到今天晚上竟然贪食了。
　　月色下，校长看着老妻脸上的笑，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让他心动的想法。
　　他和老妻已然年迈，这个幼儿园是他们后半生的全部付出，在他们走后，这个幼儿园又该何去何从？如何给幼儿园找一个能继承他们教育理念的校长？
　　辗转反侧了一夜，校长与老妻商量着把奶糖窝窝老师列为了第一人选。
　　此时，毫不知情的姚茜茜已经锻炼出了一身视镜头如无物的本事，每天只按照小班长安排的学习计划来学习。
　　各国语言，姚茜茜仅用了六天的时间入了门。
　　现在正处在小班长压迫式的单词和短文记忆阶段。
　　姚茜茜无时不刻地拿着个小本本，记单词，背短文。
　　为了加强记忆，她在十二只小团子的出谋划策下，用上了各式各样的方法。
　　其他上年纪的老师看的心里乐，碰见了总忍不住逗她两句。
　　尊师重道的姚茜茜没有发现这些老师在逗她，总是一眼一板地回复，让逗她的人更乐了，回到家也会忍不住地提上一两句这个小奶糖包老师身上发生的趣事。
　　小书呆子的形象屹立不倒。
　　整个上流圈子都知晓了百花幼儿园有个很用功读书的奶糖窝窝老师。


第7章 小老师7
　　入春后，天气逐渐回暖。
　　姚茜茜身后跟着一串团子在操场上晨跑。
　　为了参加这个晨跑，小一班的团子们在家长们震惊的眼神里提前一个小时起床。
　　那幅积极勤快的小模样，跟往日里懒床撒气的人不是一个人似的。
　　家长们欣慰地目送孩子出门。
　　不用心力交瘁地喊他们起床。
　　又能多活两年了。
　　幼儿园小食堂为鼓励他们晨练，给小团子们准备了丰盛的早饭。
　　偶尔会有惊喜的奶糖窝窝。
　　爱睡美人觉的薇妮为了多蹭点节目镜头，跟着晨跑。
　　她坠在最后面，脸色涨红，气喘吁吁。
　　薇妮是娱乐圈里典型的美人。在镜头里，身材恰好，出了镜头，瘦的一阵风刮跑。
　　为了上镜好看，薇妮只能这么瘦着。
　　她每天只吃无肉无油的蔬菜，浑身没半点力气，跑步速度跟这一群四五岁的孩子一样。
　　安全员绕着操场跑了一万米，这一串蜗牛还没跑完一千米。
　　姚茜茜第一个跑到终点，艳羡地看了看安全员胳膊上的肌肉，又摸了摸自个的胳膊。
　　软绵绵的，没有质感。
　　安全员享受着被人艳羡的目光，全方位地展示他纹理清晰线条修长的肌肉。
　　姚茜茜心里琢磨着怎么才锻炼出像他这样好看的肌肉。
　　小汤圆看见高老师花孔雀求偶似的炫耀，紧走两步，拉着奶糖窝窝老师的衣袖让她坐在草地上，两手牢牢地捂在她眼睛上。
　　“高老师没什么好看的，等我二叔来接我的时候，我让二叔给你看真正有力量的肌肉，我二叔能一只手托起一个大人。”
　　姚茜茜配合小汤圆的话，“哇哦”地惊叹了一声。
　　此时，百花幼儿园的大门口孤零零地站着一个眼睛黑漆无神的孩子，像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抓着百花幼儿园的宣传单。
　　安全员高旭辉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个衣着简陋的孩子，观察片刻，心里明白了这个孩子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高旭辉让另一名安全员继续看着孩子以防出现意外，他去校长办公室说明情况。
　　校长不在办公室。
　　校长老家亲戚那边承包了三座山种瓜果，现在果树开花，漫山遍野，大片大片的花海。
　　他带着老妻回老家赏花，只在办公室里留下了一封信。
　　高旭辉按照信封面上的意思，把信交给了奶糖窝窝老师。
　　姚茜茜满心疑惑地拆开信封。
　　看完信，姚茜茜慢吞吞地喝下一口水。
　　因为她尽职尽责，表现优异。
　　所以——
　　她升职了~
　　王大川看到自家姑娘脸上的小雀跃，扛着摄像机走过来看信。
　　嘿！
　　校长让他家姑娘担任代理校长。
　　不亏是老学者，慧眼识英才，发现了他家姑娘的领导潜力。
　　姚茜茜乐颠颠地走马上任，身后跟着十二只不放心的小团子。
　　小月亮和小汤圆格外地忧心忡忡。
　　奶糖窝窝老师又笨又傻，担任代理校长，会被大班的哥哥姐姐们抢走的。
　　两个小团子的忧愁，姚茜茜不知道，她磨刀霍霍地烧她上任的第一把火。
　　等在幼儿园门口的小孩被姚茜茜领进暖和的小一班。
　　小孩端正地坐在亮粉色的小凳子上，对面坐着十二位考核员。
　　姚茜茜拿笔坐在一旁严肃地记录着整个考核过程。
　　没课的老师人手一杯枸杞茶，站在节目组摄影棚里，笑眯眯地看热闹。
　　自从有了小奶糖窝窝老师，整个幼儿园都有意思多了。
　　十二只团子先仔细地研究着宣传单上的内容，遇见个别不懂的生字就查字典，车彻底底了明白了这个十多年前的宣传单的内容。
　　十二只团子不争不抢，按照学号顺序依次提问。
　　小孩依次回答。
　　这个房间里只有十二个比他还小的小孩和一个长的像布娃娃的人，他很放松。
　　姚茜茜安静地坐在一旁，飞快地记录着虎子的信息。
　　虎子的父母离异又各自组建了家庭，把他丢给了奶奶去带，只每个月定时打生活费，谁也不想要这个孩子打扰了他们现在的家庭。
　　虎子奶奶得了癌，没有治，说一把年纪了身子沉的走不动路，该去陪她老伴了。
　　虎子奶奶临死前不放心虎子，送虎子去他大伯家住。
　　虎子他大伯看在钱的伙食费的面子上没有刁难虎子，但他大伯家的两个儿子却觉的虎子吃他们的、住他们的，那就是欠他们的。
　　两个人合伙欺负虎子，他伯娘只当没看见。
　　虎子奶奶回光返照，从床上起来去看虎子最后一眼，看见两个比虎子大四岁的孩子把虎子压在地上当马骑，虎子的胳膊上和膝盖上全是擦伤。
　　虎子奶奶一巴掌扇在他大伯脸上，带虎子回家，从放被褥的大木箱子中拿出钱和百花幼儿园的宣传单，让他去上幼儿园。
　　虎子大伯给虎子奶奶办完丧事，用虎子奶奶闭眼前给他的车费，把虎子扔到百花幼儿园的门口。
　　他坐车回去的路上想着媳妇的话，虎子有自个的亲爹亲妈，凭什么他一个当大伯的去管，是死是活，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没有抢他的钱就已经仁至义尽。
　　十二个团子问明白虎子的底细，又开始问他的天赋。
　　虎子从脏兮兮的背包中拿出一个布袋，布袋里装着一个锁屏手机，手机屏被透明胶带仔仔细细地粘牢。
　　手机是他爸离婚前废弃的手机，没有手机卡，只有各种单机游戏。
　　手机上所有的单机游戏，他全部通关。
　　游戏小白的姚茜茜最先承认了他的天赋。
　　她觉得游戏比学习难多了，她陪着大外甥玩游戏，一关都过不去，虎子能全部通关，很了不起。
　　其他十二个团子像模像样地在评审表上写上他们的意见，给虎子看了一眼后，连同刚才的问答记录一块放入档案袋中密封保存。
　　安全员高旭辉把档案放入安全级别最高的档案室内，这个档案室内只有他和校长两人能够进入。
　　虎子的年纪比小一班的团子们大两岁，安排在小一班有些不合适。
　　虎子自己拿主意进了大班。
　　姚茜茜和小一班的团子们时不时地去看看他，看有没有人欺负他。
　　还好百花幼儿园里的孩子虽然有些小傲慢，但都是有素质有修养的小王子小公主，不会做那幼稚的欺负人的事儿。
　　虎子在百花幼儿园里很自在。
　　百花幼儿园有十八个空房间，小一班班长帮虎子挑了一间亮堂的。
　　虎子早晨和中午在小食堂吃饭，晚上在奶糖窝窝老师的宿舍里吃饭。
　　姚茜茜兼任代理校长的第一把火，烧的妥妥的。
　　安全员高旭辉打电话，把虎子的事情和奶糖窝窝老师的安排，详细地说给校长听。
　　校长把老妻从车上拉下来，决定在老家再多过两天清闲日子。
　　姚茜茜牵着小汤圆的手在门口送小月亮回家。
　　小汤圆和小月亮在姚茜茜宿舍住的开心极了，家里人叫她们回家了三次都不回家。
　　直到小月亮的小舅舅生日，她的爸爸妈妈又从外地出差回来，这才打破不回家二人组。
　　小月亮撒娇，让奶糖窝窝老师答应了她许许多多的要求后，牵着爸爸妈妈的手一块去老宅给小舅过生日。
　　回老宅的路上，小月亮的爸爸抱着小月亮，问她在幼儿园住着的感觉，小月亮小嘴叭叭地说着，话里话外都能看到她的开心。
　　小月亮爸爸以为小月亮喜欢在幼儿园住，可能是因为没有家里人督促她学习，能肆无忌惮地玩闹。
　　他听小月亮这么一说，发现小月亮学习的时间比在家里多了许多。
　　小月亮爸爸不动声色地考问了两句，小月亮完完整整地回答了出来。
　　小月亮爸爸惊喜。
　　他给小月亮规划的学习进度起码提前了两个月，小月亮仅仅在她的奶糖窝窝老师宿舍里住了七天。
　　小月亮爸爸若有所思，跟节目组赵导商量了一下，拿到小月亮这几天在宿舍的录像。
　　录像里，一大两小腻歪在一起，边玩边学。
　　炒饭煮粥的时候，三个人也粘在一块，一个人提问两个人抢答。
　　两个小的古灵精怪，一个大的反应总是慢半拍。
　　势均力敌。
　　抢答游戏，三个人都乐在其中。
　　小月亮遇见她回答不上来的问题，马上求教。
　　小汤圆和小老师详详细细地解释。
　　如果三个人都不知道答案，便一块凑在电脑前面查找。
　　这一大两小自我开发了许多寓教于乐的游戏。
　　小月亮爸爸跟妻子说他回家后也要和小月亮这样玩，被他妻子嘲笑了一声。
　　“你还记得年前的事儿没？小月亮遇见不懂的数学题来问你，打断了你绘图纸的思路，你发了多大的脾气，你自个心里清楚。”
　　“不是我笑你，我问你，你有陪孩子玩的觉悟，但有这个耐心不？”
　　小月亮爸爸想了想，不得不承认他妻子说的对，他没这个耐心。
　　小月亮的妈妈指着正在播放的录像。
　　“奶糖窝窝老师说话做事都是慢慢地来，给小月亮和小汤圆讲题的时候更是慢了三份。”
　　“小月亮和小汤圆边听边思考，自然能够听明白。”
　　“你说话速度是奶糖窝窝老师的两倍，你能放慢速度跟小月亮讲题？”
　　小月亮爸爸摇头，认输。
　　在教育孩子方面，他一个博士后精英的确不如奶糖窝窝老师。
　　小月亮摸摸爸爸的头，套用了一句从小汤圆那里学的话来安慰爸爸。
　　“术业有专攻，茜茜进了爸爸的公司，会被人生吞。”
　　小月亮妈妈笑着戳了戳她的小脑瓜，“说话一套一套的，从哪儿学的？”
　　小月亮自豪地扬了扬小下巴，“茜茜和小汤圆教了小月亮好多，小汤圆教小月亮背了很多优美的古诗，茜茜教小月亮画画。”
　　小月亮从小挎包中掏出一个掌心大小的画本。
　　“这里面是小月亮和茜茜一块画的故事。”
　　小月亮妈妈和爸爸头碰着头凑到一块看小月亮画的故事，看着看着，心有触动，湿了眼睛。
　　这些故事，温暖的让人心里酸酸甜甜的。
　　小月亮妈妈狠狠地亲了下小月亮的额头，把画本放到她的小挎包里。
　　“这个小挎包是小姨给小月亮做的？”
　　小月亮笑嘻嘻地摇头，爱护地拍拍小挎包上的折痕，“茜茜做的，小画本也是茜茜给小月亮做的。”
　　小挎包很精致，上面绣着小月亮的名字和她最喜欢的海星娃娃。
　　小月亮妈妈若有所思。
　　这份难能可贵的用心，用金钱衡量，就俗了。
　　听说，奶糖窝窝老师正在攒房子首付。
　　要不，给奶糖窝窝老师送一套房？


第8章 小老师8
　　小月亮听见爸爸妈妈的打算，严肃地批评着这两个不懂事的大人。
　　“攒钱买房子是茜茜的动力，爸爸妈妈不可以这样做。茜茜给小月亮做小挎包是小月亮帮茜茜做家务的劳动报酬。爸爸妈妈不要添乱，茜茜和小月亮之间不是金钱关系！”
　　越说越严重，小月亮的爸爸妈妈怂着脑门，乖乖认错。
　　回到老宅，小月亮把爸爸妈妈试图行贿奶糖窝窝老师的事情告诉姥姥和姥爷。
　　姥姥和姥爷在小月亮的逼视下，又训斥了一顿两人的不良作风。
　　小月亮的小姨和小舅缩在沙发一角，憋笑憋的胸疼。
　　小汤圆这两天心里美的不得了。
　　小月亮被家人带走，奶糖窝窝老师就成她一个人的了。
　　无论是爷爷来接，还是奶奶来接，小汤圆就是不回家。
　　小汤圆的爷爷奶奶没有办法，任由小汤圆又多住了一周，最后使出杀手锏让儿子从部队回来接小汤圆回家。
　　小汤圆在手表电话里知道二叔要来接她回家后，兴奋地回去收拾行李。
　　“茜茜，你跟我回家过周末吧？”
　　王大川听到这个邀请，对他家小姑娘急火火地招手。
　　他儿子前天在电话里让他带话，这个周末，他要带他小姨去迪士尼玩。
　　他这一忙就忘了这个事儿，他儿子要是知道他没把话带过来，害他小姨去不成迪士尼。
　　后果不堪设想。
　　姚茜茜和小汤圆都看到了这边的大动静。
　　小汤圆瞪着王大川。
　　这个大黑熊总在周末抢茜茜。
　　这场无声的争抢以姚茜茜想回家给怀孕的堂姐补一补的个人意愿结束。
　　幼儿园门口，小汤圆牵着奶糖窝窝的手，眺望着远处，满身的雀跃。
　　虎子站在一侧，拿着奶糖窝窝老师的手机，给她刷智力小游戏糖果屋的糖豆。
　　糖果屋里的糖豆，一颗一块钱。
　　虎子刷出几千颗糖果后，转手五折卖给其他玩家，只给奶糖窝窝老师留三颗糖豆。
　　之前，小一班班长特别提醒虎子，糖豆只留三颗，不能让奶糖窝窝老师玩物丧志。
　　“二叔！二叔！”
　　小汤圆看见熟悉的军绿色越野车，跑跳着向前接人。
　　姚茜茜心中一紧，一把抱住小汤圆。
　　跑车擦着她的脚后跟呼啸而过。
　　跟拍的字幕编剧和王大川出了一身的冷汗。
　　字幕编剧受到惊吓，暴跳如雷。
　　“什么狗玩意！闹市区！幼儿园门口！懂不懂什么叫限速！什么叫红灯！”
　　越野车未停，紧追。
　　小汤圆从小挎包中拿出小手绢给奶糖窝窝老师擦汗。
　　“茜茜不怕，不怕。”
　　姚茜茜深呼吸，冷静下来，后知后觉地看着空无一车的马路。
　　“你二叔？”
　　“二叔帮我报仇去了，二叔最厌恶这种自个不要命还牵累别人的人。”
　　姚茜茜带虎子和小汤圆回幼儿园。
　　虎子为了安抚受到惊吓手还在抖的奶糖窝窝老师，给她留了一百颗糖豆。
　　姚茜茜和小汤圆挤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头碰着头地玩糖果屋，玩的尽兴、忘我。
　　虎子放心了。
　　小汤圆借来安全员高老师的手机，下载糖果屋小游戏，跟姚茜茜玩双人模式。
　　姚茜茜是个游戏渣渣，手速和脑速严重地拖着小汤圆的后腿。
　　一百颗糖豆，不到半个小时，输光了。
　　虎子觉得他以后可以给奶糖窝窝老师再多留点糖豆。
　　本以为三颗糖豆能让她玩上半个小时，没想到一百颗糖豆也没让她撑过半个小时。
　　姚茜茜看着归零的糖豆，放下手机，感慨，“糖果屋真是一个奢侈的游戏，一百块眨眼就没了。”
　　小汤圆拍拍奶糖窝窝老师的头，“益智游戏，智商决定消费。”
　　高旭辉拿回手机，对糖果屋游戏好奇。
　　他用注册新账户赠送的一颗糖豆闯到了最后，获得了第一关的二十颗糖豆宝藏。
　　高旭辉放下手机，确定了糖果屋的游戏设计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奶糖窝窝老师。
　　心想，以后教师节组队玩荒野逃亡游戏，一定让奶糖窝窝老师加入敌方。
　　距离幼儿园二十多公里外，越野车把跑车逼停在荒草野地。
　　周暮松下车，把人从车里拽出来。
　　周暮松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哪儿疼往哪儿打，让这人疼一辈子也检查不出半点问题。
　　三辆警车追赶到此，打开行车仪，不出意外，这辆跑车牵上了五条人命。
　　五条人命，全是背着书包回家的孩子。
　　心情沉闷的交警背过身，对这个人的哀嚎视而不见。
　　这样混帐，死了才算干净。
　　周暮松把瘫软在地的人一脚踢到交警面前。
　　“眼神不正，手上有茧，一身杀人的招数，关进去后好好审一审，这玩意杀过不止一两个人。”
　　交警队长把人交给手下，看到周暮松这一身脏污破损的依稀能看出是迷彩服的着装，扯了扯嘴角。
　　这人八成刚从野外训练回来或者刚出完任务回来。
　　对这种能够进入另一个系统的硬汉，交警队长心里实打实的羡慕嫉妒。
　　当年他拼了小命地去参加选拔。
　　反应不够灵敏，被一枪爆头。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交警队长倔强地给这辆越野车开了一张罚单。
　　幼儿园里，小汤圆坐在奶糖窝窝老师的腿上，赖在她的怀里，听她慢慢地编故事。
　　小汤圆几乎看遍了所有能够买到的故事书，知道奶糖窝窝老师讲的故事都是她自己编的。
　　故事情节很老套很幼稚，但她还是喜欢听奶糖窝窝老师讲故事。
　　慢悠悠的，像爷爷抱着她坐在摇椅上晒太阳，暖暖的，很舒服。
　　跟拍的节目组工作人员纷纷打哈欠，昏昏欲睡。
　　字幕编辑用手擦擦打哈欠时挤出来的一滴泪花，让王大川打起精神把这些工作人员的困意都给拍进去。
　　小老师温吞吞软绵绵的声音太催眠，让人忍不住跟着她讲故事时的语速呼吸，呼吸着呼吸着就睡着了。
　　节目组工作人员睡过去一大半，虎子也枕着奶糖窝窝老师的腿睡着。
　　周暮松处理完罚单过来接小汤圆回家。
　　小汤圆一扭身，抱住奶糖窝窝老师的脖子不撒手。
　　二叔又脏又臭，她稀罕二叔，但也不想牺牲自己。
　　周暮松一手提起小汤圆。
　　小汤圆的脸正对着地面，像乌龟一样，两手两脚扑腾着。
　　“我要告诉奶奶，二叔欺负我！”
　　周暮松嗤笑了一声，甩甩手。
　　小汤圆左摇右晃。
　　姚茜茜心惊肉跳地伸着胳膊在下面接着，水灵灵的眼珠子随着小汤圆转动。
　　“听说过‘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这句话没？老头子喊你回家怎么不回家。”
　　周暮松把手上的面团子扔给她老师。
　　姚茜茜接住小汤圆，看到地上尖锐的石子，后怕到失声。
　　“不怕，不怕。”
　　小汤圆紧张地从挎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塞入奶糖窝窝老师的嘴里，一手拍着她的背，一手捏着她的耳垂，给她招魂。
　　姚茜茜抿抿干涩的嘴唇，警惕地与周暮松保持三米的距离，紧紧地抱着小汤圆走到校长办公室，给小汤圆的爷爷奶奶打电话。
　　周暮松抱着胳膊斜靠在门上，百无聊赖地听着两个面团子拿着电话叨叨咕咕。
　　手机振动，周暮松接听，家里的老佛爷命令他给那只大面团子道歉。
　　小汤圆站在奶糖窝窝老师身后的办公桌上，趾高气昂，“给茜茜道歉！”
　　姚茜茜拧着眉头，严肃地看着周暮松，“给小汤圆道歉。”
　　看着站在统一战线的两只面团子，周暮松眼睛微眯，嘴角勾了勾，走进办公室，两手支在办公桌上，弯腰调笑。
　　“你是汤圆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吧，我很满意，有没有兴趣谈个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
　　姚茜茜愣神。
　　周暮松恶劣地拽了拽她扎起来的小辫，“做我女朋友，怎么样？”
　　姚茜茜摇头，斩钉截铁，“不好。”
　　周暮松凑近，吹了吹她耳边的碎发，暧昧地诱哄道：“为什么不好？”
　　姚茜茜不适地退后。
　　小汤圆老母鸡护崽似地把奶糖窝窝老师护在身后，瞪着不停撩骚的周暮松。
　　“二叔，你正经点！茜茜不懂你这一套。”
　　周暮松抽身，脸上无辜。
　　“我还以为花骨朵似的小姑娘都喜欢这种霸道邪魅的，看来电视上演的那些都是假的。”
　　周暮松不再作怪，正儿八经地给姚茜茜道歉，态度疏离。
　　姚茜茜松了一口气。
　　小汤圆坐在车里，笑眯眯地与奶糖窝窝老师告别，一离开奶糖窝窝老师的视线，脸蛋瞬间绷紧，一言不发。
　　小汤圆回到家，把鸡毛掸子交到奶奶手里，给奶奶讲二叔不但故意吓唬人还耍流氓调戏茜茜。
　　小汤圆连比划带说，完全复原了当时的场景。
　　小汤圆奶奶脸色沉下来，拿起鸡毛掸子揍这个混账东西。
　　这些力道落在他身上还不如他自个挠痒痒的力道大。
　　周暮松念着老佛爷难得这么活泼，老老实实地挨了顿揍。
　　吃过饭，小汤圆奶奶让他站墙角反思。
　　周暮松摸摸鼻子，对着墙角站军姿，满脑子都是小老师粉嫩嫩的脸蛋和水汪汪的眼睛。
　　真他妈的好看。
　　全是他喜欢的样子。


第9章 小老师9
　　小汤圆越想越觉不对劲，她二叔平日里傲慢的仿佛全世界只剩他一个男人，瞥都不瞥女人一眼，何况和小姑娘开玩笑耍流氓。
　　小汤圆坐在单人沙发上，脸色严肃，态度郑重。
　　“二叔，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茜茜了？”
　　周暮松吊儿郎当的躺在长沙发上，头枕着手，舌头舔了下后牙根。
　　他昨晚睡了一个好觉。
　　一夜的春梦。
　　小汤圆皱眉。
　　二叔这是默认了。
　　周暮松从沙发上坐起来，长胳膊长腿地伸了个懒腰，对小汤圆皱成十八个褶儿的包子脸视而不见。
　　他正心里琢磨着怎么把小老师给骗到手。
　　再过一个小时就得回部队出任务，消失个十天半个月是常事。
　　见不到面，感情不容易培养，还得家里人出点力。
　　“老头子，老佛爷，你们儿子有心上人了。”
　　小汤圆爷爷奶奶闻声，从书房走了出来。
　　“我还以为你打一辈子的光棍。”
　　小汤圆奶奶这么说，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她自己的儿子她了解，宁愿单着也不违心，参加了无数个宴会，多少个好姑娘，一个都没看上，他自个都不清楚他想要的另一半该是什么模样，只跟着感觉走。
　　感觉，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要是凭着这个找到另一半，那她对儿媳是真的要刮目相看了。
　　儿媳该有多好，才能让她儿子看上。
　　“很好。”
　　小汤圆奶奶不多问，她昨晚已猜到她儿子可能看上了姚老师。
　　周暮松看了眼时间，穿上外套。
　　“您多请小老师来家里吃饭，让她先熟悉熟悉咱们家。您循序渐进地在她面前多讲讲您儿子。这是只脑容量不够用的乌龟，得推着走，推着推着就会稀里糊涂地成为您儿媳。”
　　小汤圆脱掉鞋站在沙发上，反对，“我不同意茜茜嫁给二叔！”
　　周暮松提着她的衣领，把她从沙发上提下来，捏了下她的鼻子。
　　“不停地夸,非要安排相亲的人是你，现在不同意的人又是你，你管的真宽。”
　　小汤圆穿上鞋子，辩解，“以前，我觉的茜茜嫁给二叔后能天天跟我在一起。现在，我知道这是个自私的，是不成熟的想法。”
　　“呦！这是长大了？懂事了？”
　　小汤圆不理会二叔的调侃，摇头叹息。
　　“茜茜这么好这么乖，嫁给二叔，太受委屈。”
　　嫁给树懒的小蜜蜂太可怜了。
　　“这话怎么说？”
　　“我家茜茜会做好吃的，会用缝纫机做漂亮小裙子，还会种花种蘑菇。”
　　小汤圆嫌弃地看她二叔一眼。
　　“你啥都不会，啥都不做！一回家就躺在沙发上瘫着不动，连房间都是爷爷帮忙收拾的，你懒死算了。”
　　周暮松混不吝：“我懒，你家茜茜笨，一个懒一个笨，天生一对。”
　　小汤圆仔细想想这句话，心里有些动摇。
　　二叔的话虽不要脸，但有道理。
　　奶糖窝窝老师什么都好，唯独有一点小笨，学新东西跟普通人一样费力，现在勉强靠勤奋补上了不足。
　　要是奶糖窝窝老师能再聪明一点，跟上他们的学习速度，还能挤出更多的时间学其他的技能。
　　二叔很、很、很聪明。
　　她虽不清楚二叔进入部队后是怎么个情况，但爷爷奶奶说二叔上学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能超过他。
　　只要二叔想学的，都能学透。
　　如若不是部队行事雷厉风行，提前一天绑走了二叔，二叔已以十二岁的年龄进入研究院所担任项目总负责人。
　　现在，二叔房间里有满满一抽屉的一等军功章，从军功章的数量和质量来看，二叔的脑子大概没有荒废。
　　二叔长的还好看。
　　如果奶糖窝窝老师有了宝宝，二叔不会拉低宝宝的颜值。
　　即使奶糖窝窝老师的智商影响了宝宝，只要宝宝像奶糖窝窝老师一样乖乖的漂漂亮亮的，她不会嫌弃的。
　　况且，奶糖窝窝老师总是慢慢的，也是只树懒。
　　一只懒洋洋，一只慢吞吞。
　　都是树懒。
　　没有物种隔离。
　　小汤圆自个把自个说服。
　　小汤圆奶奶的性子，年轻时敞亮大方，老了也睿智开明。
　　她从没把门当户对之说往心里放，在她看来，相互看对眼，生活习惯上能相互包容，在思想觉悟和为人处世上差不多，这就行了。
　　她已经去了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在外人看来门不当户不对，小两口直到出意外离世也恩恩爱爱的。
　　所以，这门当户对得看具体情况，她和老头子过的日子不是那奢华的上流社会生活，只是普普通通的平民生活，家里没金银珠宝，最多的是书。
　　要真是那娇生娇养、家庭殷实的女孩子嫁过来，可能适应不来她和老头子简朴的生活方式。
　　她既然知道了自家小子的心思，就不能放任不管了。
　　小汤圆奶奶让老头子留在家里，她亲自送小汤圆去幼儿园。
　　小汤圆人小鬼大，系好安全带，仰头，“奶奶，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小汤圆说？”
　　“你二叔的工作危险，没时间也没精力谈恋爱。他现在已经开始带徒弟，徒弟还没把本事学到家，需要再打磨四五年。”
　　小汤圆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小汤圆会看好茜茜的，茜茜现在还小，应该专心在事业上，等二叔稳下来，再来娶茜茜也不晚。”
　　小汤圆奶奶眼神温柔地摸了摸小汤圆的后脑勺，从手腕上摘下红玉镯放到小汤圆的挎包中。
　　“这个红玉镯是老周家传给儿媳妇的，你妈妈的那个在她去战地采访时摔碎了，这个是留给你二婶的。奶奶现在给你，你来选二婶。”
　　“你喜欢的，我和你爷爷也会喜欢，你不喜欢的，即使你二叔娶回了家，我和爷爷也会让他们搬出去。”
　　“无论你二叔成不成家，这个地方永远是小汤圆的家，爷爷奶奶也是小汤圆一个人。”
　　“我知道的呀。”小汤圆笑嘻嘻地拍拍她身上的漂亮小裙子，“茜茜是我给二叔选的。”
　　小汤圆帮奶奶理顺家庭关系，“我是爷爷奶奶的，茜茜是我的，二叔是茜茜的，爷爷奶奶是二叔的。”
　　小汤圆奶奶心中欣慰。
　　她多想了。
　　小汤圆和姚老师的感情，比她以为的还要好。
　　这份感情给了小汤圆自信，让她不必害怕成为家里多余的那一个。
　　百花幼儿园门口，姚茜茜左手牵着小月亮，右手牵着小一班班长，站在护栏内等小汤圆。
　　小汤圆与奶奶挥挥手，一蹦一跳地穿过护栏。
　　小班长自觉地松开奶糖窝窝老师的手，让小汤圆牵着。
　　姚茜茜带着十二个小团子排成一串糖葫芦进小一班。
　　小汤圆的奶奶看着排成一队的小企鹅嘻嘻哈哈地跟在姚老师身后故意一摇一摆地晃着，常年冷肃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笑意。
　　一群过早开智的孩子现在有了孩子该有的可爱模样。
　　同样看着一串小企鹅进小一班的字幕编剧内心尖叫着可爱，激动地拍着大腿，催促着王大川赶紧多拍几个不同角度的镜头。
　　课后，姚茜茜被年迈七十八的前驻俄大使喊去帮忙搬花。
　　趁这个机会，小汤圆走到小班长面前，小声嘀咕了一阵后，小班长召集其他十个团子过来开会。
　　十二只小团子搬着各自的小板凳围坐在一起讨论奶糖窝窝老师和小汤圆二叔的终身大事。
　　小汤圆率先发表观点，“茜茜还小，等个四五年再谈恋爱也不迟。”
　　一直负责安排奶糖窝窝老师学习进度的小班长：“茜茜还有很多知识需要学习，这四五年专心进修对茜茜的事业更有利。”
　　小月亮深谋远虑，“幼儿园是三年，三年后，小月亮已经从幼儿园毕业了。”
　　阳阳灵机一动，“反正小学的知识简单的不值得一提，我们在幼儿园多待两年就是了。等茜茜有二叔监督学习了，我们再上小学，到时候，直接跳级到三年级。”
　　小班长：“这是个好主意。”
　　其他人点头应和。
　　小团子们回到家，把他们在幼儿园开会后的结果通知给家长。
　　不是商量，是通知，不接受反驳。
　　他们都是好朋友，一块留级，一块跳级，要一直在一起。
　　家长们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
　　小月亮的小姨第一个站在小月亮这一边，“这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你们怎么舍得棒打鸳鸯。”
　　小月亮妈妈一巴掌拍开胡言乱语的小妹，抱着小月亮坐在沙发上，问小月亮为什么要在幼儿园上满五年。
　　小月亮惆怅地扶着额头，叹息。
　　“茜茜太笨了，需要人时刻看顾着，小汤圆的二叔五年后才能抽出空来接手茜茜，小月亮也很无奈。”
　　小月亮妈妈忍住笑，“这件事，茜茜知道吗？”
　　小月亮摇头，“茜茜不知道。班长说，茜茜脑子本来就不太够用，不能再被别的事儿占了，茜茜只需要专心学习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由我们来解决就好。”
　　小月亮妈妈没忍住，抱着小月亮笑个不停。
　　小月亮妈妈把小月亮哄睡，通知小月亮爸爸关于小月亮延期毕业的决定。
　　小月亮爸爸没有任何意见，“我听女儿的。”
　　小月亮妈妈也没有任何意见，百花幼儿园师资力量足够，小月亮既然喜欢，那就多留两年。
　　两夫妻洗漱后，一块趴在床上等待《名门儿女幼儿园》第一期。
　　第二日，姚茜茜打开大门，放上护栏，怔愣地看着门外拥挤的人群。
　　小月亮爸爸抱着小月亮挤进来，把小月亮塞进护栏。
　　小月亮妈妈从小月亮爸爸的身后走出来，亲昵地揉了揉奶糖窝窝老师的头，“茜茜，小月亮就交给你了，你乖乖的，好好学习，小班长和小月亮出题的考卷要是得了一百分，给你巧克力吃。”
　　姚茜茜晕晕乎乎地把小一班的十二只团子送到教室，心想，家长们今天都很奇怪。
　　摄影棚中，字幕编剧和道具师看完网络上的回复，手拉着手兴奋地转圈圈。
　　赵导拉着嘉宾经纪人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火了！终于火了！功夫不负有心人。”
　　嘉宾经纪人不动声色地甩开赵导的手，翻了个白眼。
　　奶糖窝窝老师和小天才们的互动火了，顺便带火了这个节目。
　　他的艺人没、有、火！
　　整个一期下来，他的艺人、国民老公、杨淼被大一班的天才们完全无视，满屏大写的尴尬。
　　按照正常反应和流程，他和公司公关部应该生气，给节目组施压、警告，然后控评。
　　可是，奶糖窝窝老师跟小一班天才们的互动太有爱了，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看着看着就露出了圣母笑。
　　公司公关部也受不了这一个大汤圆带着十二只小汤圆的萌态，何况还是这无意识的呆萌，更让人萌的心肝颤了。
　　还没等他向公关部说情，公关部内部已经组建了奶糖窝窝粉丝团，对外明确指出，他们拒绝控评。
　　公关部扬言，他们公关部也是有感情有喜好的人，他们就是喜欢奶糖窝窝老师，想要夸、夸、夸。
　　让他们忍住这股激情澎湃的想要跪舔的情绪，去撕，去挑衅，去诬陷？
　　不干！
　　也别让他们碰见！
　　回到家里，他老妈他媳妇的屏保全换成了奶糖窝窝老师乖乖学习的照片。
　　可怕的是，他和他媳妇还没生孩子，他家重男轻女的老妈就变心了，不想要大胖孙子，只想要个跟奶糖窝窝老师一样又软又甜的小孙女。
　　更可怕的是，总是把“随缘”这个词放在嘴边的佛系媳妇突然间非要生个儿子，她说家里这种粗放豪迈的文化氛围养不出这样乖甜的小闺女，让儿子努力努力，娶一个这样的小闺女回来，更容易实现。
　　生儿生女，换了顺序。
　　婆媳大战，唇枪舌战。
　　他夹在中间，心力交瘁。
　　这些不重要！
　　他过来，想问问奶糖窝窝老师，介意不介意认干亲。
　　其实，他从小就想要有个妹妹，他理想中的妹妹就是这么个软软甜甜的可爱模样。


第10章 小老师10
　　节目大火。
　　王大川的危机感节节攀升，牢牢地看紧他家姑娘，以防被哪个宵小占了便宜。
　　想抢走他家姑娘私藏的，不止一个！
　　姚茜茜和小一班的十二只团子在网上看了一眼节目，不感兴趣地各忙各的去，唯独硬凑过来的虎子津津有味地从头看到尾，注册了二十个网站小号，花式吹捧奶糖窝窝老师。
　　虎子大量浏览娱乐圈八卦，分析娱乐圈套路，学杨淼所在公司公关部的做派，成立奶糖窝窝后援团，在节目播放过程中，精心挑选粉丝。
　　校长在老家一直住到节目播放，才意犹未尽地回到幼儿园。
　　姚茜茜带着虎子来到校长面前。
　　虎子是她负责招进来的，她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不过，要是虎子拿着的宣传单不做准，她借钱给虎子，她的存款和工资加一块，够付学费。
　　房子先不买，等虎子挣钱了能把钱还给她了，她再买。
　　虎子聪明还勤快，不怕没钱。
　　想明白这些，姚茜茜不紧张了。
　　校长办公室里，姚茜茜眼巴巴地看着校长，小甜嗓软绵绵。
　　“虎子喜欢电子产品，玩手机和电脑游戏很厉害，已经是糖果屋的钻石金玩家，排行榜第一位。”
　　校长笑呵呵地点头，在虎子的入学手续单上签上名字，摸摸他的头，让他回去上课。
　　待奶糖窝窝老师牵着虎子离开办公室，校长拿出手机下载糖果屋。
　　直到老伴来办公室喊他回去吃饭，他才从糖果屋里抬起头。
　　“老伴，你下载糖果屋，再注册一下，把赠送的糖豆送给我。”
　　“给你手机，你自己折腾，玩可以，别耽误正事。”
　　校长拿走老伴的手机，折腾糖豆。他的钱和银行卡全在老伴手里，想注册个手机银行买糖豆都办不到，只能通过这个路径得到免费的糖豆。
　　下午，校长自我节制地玩了一个小时的糖果屋，把邮箱中收到的教育部邮件发送给幼儿园里的所有老师。
　　为了让奶糖窝窝老师专心学习，小一班的班级琐事都是由小班长来解决，这个邮箱自然也是由小班长来打理。
　　“茜茜，你要参加幼师比赛吗？”
　　不等姚茜茜从奥数中回过神来，小汤圆和小月亮先挤到电脑面前看邮件。
　　小月亮看到幼师比赛中有奶糖窝窝老师最缺的幼师资质证书，兴奋地鼓励奶糖窝窝老师参加。
　　“茜茜，你要是赢了，小月亮给你亮晶晶的小圆珠。”
　　小汤圆仔仔细细地把邮件从头看到尾，遇见个别不认识的字，她就一笔一划地写在触屏平板电脑上听读音和解释。
　　完完全全地读懂了幼师比赛内容，小汤圆和小班长凑到一块，研究如何让奶糖窝窝老师拿第一名。
　　姚茜茜听到赢了比赛会有小月亮的小圆珠，毫不犹豫地点头参加。
　　被经纪人强迫参加幼师比赛的杨淼生无可恋地来奶糖窝窝老师身边找安慰。
　　“你也参加了幼师比赛？”
　　姚茜茜默写着德语单词，听到杨淼的声音，慢半拍地点了点头。
　　杨淼稍感安慰，这一次幼师比赛，有奶糖窝窝老师帮衬着，他不会太丢人。
　　杨淼前脚走，孟亦廷后脚跟过来，无声无息地坐在奶糖窝窝老师的身边，沮丧地看着她。
　　姚茜茜默写完单词，把单词交给阳阳检查，满眼询问地看向孟亦廷。
　　“茜茜~你参加幼师比赛了吗？”
　　“参加了。”
　　“那就好。”
　　孟亦廷放心了，有奶糖窝窝老师在，他可以跟班里的天才们有所交代了。
　　没办法，大一班的天才们偏爱着奶糖宝老师，如果他能粘上奶糖宝老师，天才们能爱屋及乌地给他留三分面子。
　　薇妮经纪人精挑细选了十套时尚休闲装贿赂王大川。
　　“我家薇妮也参加了幼师比赛，您看，您能不能跟咱们的奶糖窝窝老师说一说，让奶糖窝窝老师在比赛的时候多关照关照我家薇妮。”
　　经纪人掐着兰花指，矫揉造作地捏着嗓子跟王大川套近乎。
　　王大川退后三步，他一个正宗的大老爷们，看不惯这种不正经作风。
　　“我家姑娘不缺衣服。”
　　王大川离开，薇妮经纪人盯向字幕编剧。
　　字幕编剧认出了这些休闲装的来头，套套都是大牌。
　　“奶糖窝窝老师穿的衣服都是她婶婶给她做的，一针一线全是爱。”
　　她爱莫能助。
　　薇妮经纪人“哼”了一声，扭着走开。
　　字幕编剧摸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改路线去小一班看看她的奶糖窝窝，静静心。
　　她在娱乐圈混迹了这些年，还是练不来赵导的那种海纳百川的包容心，对薇妮经纪人这种性别模糊的人，她习惯不了。
　　薇妮提着衣服过来时，姚茜茜坐在一圈团子中间，数着小月亮奖给她的小圆珠。
　　薇妮看见她把一个个小圆珠宝贝似地放入到挎包夹层里，牙酸。
　　她对价值千万的珠宝也没有小老师这般爱到心坎儿里的珍惜模样。
　　薇妮挨着姚茜茜坐下来，指着挎包里的小圆珠，嫌弃，“别的幼儿园都是老师给表现好的小朋友奖励小圆珠，你这里倒好，小朋友给老师奖励小圆珠，你羞不羞？”
　　姚茜茜笑眯眯地摇头。
　　“我看出来了，你是个脸皮厚的。”
　　薇妮实在理解不了这种仓鼠囤食的乐趣。
　　“你收集这些小圆珠有什么用？”
　　字幕编剧忍不住插话，“一百个小圆珠能换一个月亮娃娃。”
　　薇妮幽幽地看了一眼小月亮，什么都不说了。
　　她也想要月亮娃娃，可惜月亮娃娃比十克拉精品粉钻还要昂贵稀少。她小侄女心心念念了三年，她大哥也没给小侄女抢到一个月亮娃娃。她和小侄女年年许愿有一个月亮娃娃。
　　小月亮得意地给了薇妮一个高傲的眼神。
　　她出生时，小姨以她为原型亲手设计制作了一系列的月亮娃娃。
　　小姨懒，每年最多出售三个月亮娃娃。
　　她喜欢奶糖窝窝老师，小姨也喜欢，现在正给奶糖窝窝老师做月亮娃娃。
　　薇妮知晓这些小圆珠的意义后，再看这些小圆珠，感觉这些小圆珠在闪闪发光地召唤她。
　　薇妮问同样痴迷月亮娃娃的字幕编剧，“奶糖窝窝攒了几个？”
　　“八个。”
　　“怎样才能有一个小圆珠？”
　　字幕编剧冷淡，“小月亮说了算。”
　　薇妮看向小月亮，谄媚地笑。
　　小月亮捂眼，转头捧住姚茜茜白白嫩嫩的脸蛋，认真地叮嘱：“茜茜长的好看，现在不需要化妆。等小月亮学会了化妆，再来教茜茜。化妆技巧很重要，化不好看起来像妖精。”
　　薇妮默默地打开化妆镜，补妆。
　　小月亮拉着奶糖窝窝老师的手，离开这个满是脂粉味的地方。
　　小汤圆坐在教室角落的软垫上，对小月亮招招手。
　　小月亮指了指薇妮所在的方向，撇嘴，“她还在化妆。”
　　小汤圆转头对奶糖宝老师谆谆告诫，“茜茜不要跟她学。”
　　薇妮抿抿嘴，放下化妆盒，沉默良久，从跟拍的经纪人包里拿出来卸妆水，一点点地擦干净脸上的浓妆。
　　小月亮和姚茜茜盘着腿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薇妮卸妆。
　　姚茜茜：“卸妆后更好看。”
　　小月亮点头认同，“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真的好看？”薇妮不自信地问着。
　　姚茜茜连连点头，“好看。”
　　卸了妆的薇妮脸上少了脏乱之感，尽显清纯之色。
　　字幕编剧怀疑地看向薇妮经纪人。
　　这么好看的素颜，淡妆最合适，为什么要用鬼一样的浓妆遮住？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经纪人掐着腰，瞪眼：“什么眼神！看什么看！”
　　字幕编剧躲到人高马大的王大川身后，对薇妮经济人嘲讽。
　　“怪不得薇妮在娱乐圈拼命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红，就是因为没有一个审美正常的经纪人。”
　　“明明素颜更上镜，偏要画浓妆。”
　　“画浓妆也就罢了，也有化浓妆后好看的。但你给她找的什么化妆师，粉刷匠吗？”
　　经纪人看了眼薇妮，即使被字幕编剧的话气的肺疼，还是压着声音小声解释。
　　“你以为我没劝过薇妮？是她不听！”
　　“不化妆她没不自信。”
　　“她无论去公司报道还是在家睡觉，都化着妆，我也没有见过她不化妆的样子！”
　　“她不让别人碰她脸，自己化的妆。”
　　字幕编剧突然沉默。
　　挣扎在娱乐圈的人数不胜数，像薇妮这样通过一档节目突然爆红又无其他作品支撑而迅速失去热度的明星，如果没有做好心理疏导，很容易出现心理问题。
　　在赵导邀请薇妮来参加这档节目时，她调查薇妮的个人信息，从小道渠道里知道薇妮在国外求学期间遭遇校园霸凌，进行过长达五年的心理治疗。
　　这种不自信，大概从那时埋下了种子，误闯娱乐圈后，生根发芽。
　　王大川一个粗神经的大老爷们，没这细腻的心思，疑惑地问经纪人：“现在又为啥卸妆了？”
　　经纪人嘴角的弧度渐渐变大，“大概是奶糖窝窝老师和小一班的小天才们给了她安全感。”
　　王大川心生警惕，又多了一个想抢他家姑娘的人。
　　薇妮经纪人瞬间变身，从一矫揉造作的娘娘腔变成了一地地道道的阳光的大男孩，一副哥俩好地把胳膊搭在王大川的肩膀上。
　　“王哥，小堂妹要是签到我们工作室，让我带着她，我保证大火。”
　　王大川摇头，“娱乐圈太乱，不适合我家姑娘。”
　　“有我护着，乱也乱不到咱家小堂妹。”
　　字幕编剧翻了一个大白眼，奶糖窝窝有小一班的小天才们看着，谁敢动她。
　　薇妮卸了妆，小月亮招呼她过来坐在软垫上。
　　薇妮坐过来，继续询问刚才的问题，“怎样才能得到一个小圆珠？”
　　小月亮：“幼师比赛第一名，能赢一个小圆珠。”
　　薇妮不羡慕了。
　　第一名，才一个。
　　奶糖窝窝老师的一百个小圆珠遥遥无期。
　　小汤圆把幼师比赛的项目一个个罗列下来，与小班长一块安排针对此次比赛项目的学习计划。
　　薇妮看着满满的学习计划，心里同情了奶糖窝窝老师一把。
　　看起来就很辛苦。
　　一百个小圆珠不容易。


第11章 小老师11
　　为了备战幼师比赛，姚茜茜废寝忘食。
　　姚茜茜辛苦，为了能更好地辅导奶糖窝窝老师的小团子们也是奋发图强。
　　小月亮一到家，不玩游戏，不看电视，坐在小课桌上，全神贯注地看书。
　　小姨和小舅蹑手蹑脚地走进书房，看一眼小月亮，再静悄悄地出来。
　　“小月亮这拼命的架势，让我想起了痛苦的高三。”
　　小姨对她当年高三的紧张学习深恶痛绝，整整一年，她没睡过一个好觉。
　　小舅透过门缝看小月亮认真看书的小背影，装模作样地感慨：“小月亮终于懂事了，认识到‘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的厚重。”
　　小月亮姥姥在小月亮的小课桌上放上一杯水，关上门，把小月亮的小姨和小舅赶到客厅。
　　“不要打扰小月亮，等小月亮完成了今天的学习任务，你们再稀罕她。”
　　百花幼儿园教职工宿舍的边边角角挤满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乌压压的镜头中间，四个节目嘉宾埋头苦学。
　　姚茜茜在小一班的天才面前是最笨的，在这里成了其他三个嘉宾望其项背的学神。
　　薇妮的心态调整的很好，她不打算跟着奶糖窝窝老师全学会这些知识点，她只学会其中的十分之一，不在幼师大赛中丢脸就行。
　　国民老公杨淼和暖男孟亦廷的学历在娱乐圈拿得出手，走的人设里有那么一点学霸的元素在，以往参加各种综艺节目，他们在智力比拼中都能游刃有余，对学霸这个元素没有丝毫压力。
　　现在，他们的压力——大。
　　一吨重的偶像包袱让他们两个倔强地选择了困难模式，死命地追赶奶糖窝窝老师的学习进度。
　　小一班的团子们来跟奶糖窝窝老师补课，他们也跟来听课。
　　团子们慢悠悠地说话，奶糖窝窝老师慢悠悠地写字，配合的天衣无缝。
　　一个认真讲，一个认真听。
　　都是唱戏一样的速度。
　　他们耐着性子听到最后，脑子已经被春天的太阳晒迷糊，昏昏欲睡。
　　悲哀的是，他们明明听懂了课，却跟不上进度。
　　前一天，阳阳在课堂上慢悠悠地读了五十个意大利单词，又慢悠悠地读了两篇与单词配套的小短文。
　　第二天，奶糖窝窝老师轻轻松松地把这五十个意大利单词和两篇小短文全部默写了出来。
　　他们努力再努力，只背出了十个意大利单词以及一篇小短文的开头。
　　有彼此作伴，他们不伤心，他们只是好奇，是谁说奶糖窝窝老师笨的？
　　奶糖窝窝老师要是笨，那他们算什么？
　　智商缺陷？
　　“经过实践和自我认知重组，我家艺人放弃了自尊，承认了智商不足，专攻幼师比赛项目，其他课程不予考虑。”
　　孟亦廷经纪人高冷地呵笑了一声，抱着胳膊回工作室。
　　字幕编剧捏大腿，控制住内心的野兽，艰难地把视线从孟亦廷经纪人的屁股上撕下来。
　　副导演眼带谴责地看着她。
　　脸蛋红润，声音沙哑。
　　这么明显的生理反应，别以为他是瞎子。
　　他还没娶媳妇，就让他提早地认识到女人内心世界的污杂和龌龊，还他纯纯的乌托邦！
　　字幕编剧捧脸，赞美春天。
　　“春暖花开，动物繁衍；发春的雌狮看到壮硕的雄狮，靠近，试探；即无春风，花海起伏。”
　　“春天，让人幻想的季节。”
　　副导演面无表情。
　　女人！
　　呵！
　　幼师大赛逼近，小班长加重奶糖窝窝老师的学习量。
　　杨淼和孟亦廷能勉强跟上。
　　“累吗？”
　　杨淼瘫在桌子上。
　　姚茜茜瑶瑶头，眼睛不离乐谱。
　　幼师比赛中有一项是钢琴弹奏和乐理知识，小班长要求她把一整本书的乐谱背诵下来。
　　有了信手捏来的熟练和流畅，才能在所有参赛选手面前脱颖而出。
　　杨淼哀嚎：“我累呀……”
　　孟亦廷正在对着乐谱练钢琴，被杨淼的哀嚎打扰，转身问姚茜茜，“小老师，你真的要把一整本乐谱全部背下来？”
　　姚茜茜点头，眼睛仍然不离乐谱。
　　杨淼拍着桌子，“你还是人吗！”
　　姚茜茜默背完整本乐谱，对孟亦廷和杨淼缓缓地解释，“乐谱里有规律，再融入作曲家在谱曲时的感情变化，不是很难。”
　　姚茜茜放下乐谱，坐到钢琴前面，慢条斯理地弹奏。
　　孟亦廷对着乐谱听，没有一个调出错。
　　小班长考察了一番四个人的学习进度。
　　“茜茜，他们不思进取，你不要跟他们学。”
　　其他三个人怂着一张脸，他们没有不思进取，他们只是没有文曲星的垂怜而已。
　　小一班的例行会议中，姚茜茜翻看着幼师指南，提出小一班不能只埋头苦学，还要在活动和社交中学会合作和创新。
　　十二只小团子集体讨论，决定与杨淼负责的大一班进行游戏活动。
　　大一班的大团子陪着家长看过《名门幼儿园》，早就想跟节目里面的奶糖窝窝老师一块玩，但他们的骄傲不允许他们去小一班缠着奶糖窝窝老师。
　　面对这次活动，他们知晓奶糖窝窝老师也参加后，立刻同意了。
　　其他班的团子听说了这件事，让班长与小一班的班长沟通，也加入了这次的游戏活动。
　　游戏活动还未确定主题，百花幼儿园的所有班级都已加入其中。
　　小一班的班长有个好面子的土豪老爹，在知晓自家老儿子组织幼儿园所有小娃玩游戏后，荣光满面，走路带风。
　　老爹不缺钱，大笔一挥，给老儿子买下一块地，让老儿子根据自己的想法去设计这个游戏城。
　　设计游戏城。
　　虎子毛遂自荐。
　　这个，他擅长，游戏城就是游戏代码的奔现。
　　虎子加入到小一班的智囊团里，出谋划策。
　　小一班的班长在一张大纸上勾勾画画，再在上面贴上团体游戏说明。
　　小班长下学后，让司机把他送到公司，把这个游戏城的策划书直接交给了爷爷。
　　他老爹好大喜功，不如爷爷靠谱。
　　小班长爷爷看完这个充满稚嫩童趣的策划书，大笑着把策划书递给秘书亲自去建设。
　　比执行总裁的年薪还高的秘书有着比执行总裁还硬核的执行力，她亲自到这片空地上指挥建造这个游戏城。
　　重金出效率。
　　七天，游戏城落成。
　　浩浩荡荡的豪华车队把小王子小公主们送到游戏城。
　　不需要老师们插手，孩子们自己分成蓝队和红队，建造城池，抢夺物资。
　　游戏刚开始，姚茜茜在红蓝边界散步，找到一件白大褂，成为被蓝队和红队争来抢去的病毒教授。
　　薇妮被击毙，躺在地上，浑身泥水。
　　她看到白白净净的姚茜茜，嫉妒的脸色扭曲，回头再看看被敌方捕捉而在做苦力的杨淼和孟亦廷，心理平衡了。
　　杨淼和孟亦廷顶着大太阳，一身又丑又脏的工装，拿着个斧头砍柴，偷一点懒，就被手拿长鞭的监工呵斥。
　　两人忍耐，等待喇叭播放剧情。
　　终于在剧情进展到蓝队进入红队基地解救蓝方人质时，两人摆脱了苦力。
　　还没来得及高兴，在回蓝方基地的途中，两人被神枪手一枪击毙。
　　游戏结束。
　　三个明星嘉宾死鱼眼地看着站在领奖台上的姚茜茜，他们死的窝囊，死的憋屈。
　　别的小朋友都有一串的功勋章，即使被击毙的也有五六个功勋章。
　　只有他们三个人，枪技不佳，没有射中一个目标NPC，没有一个功勋章。
　　节目工作人员在后台看到这三人的表情，差点笑岔气。
　　后期剪切师大刀阔斧地剪去中间镜头，把他们刚进入游戏城时雄赳赳气昂昂的豪迈模样与现在丧气、失落、憋屈的模样巧妙地剪切到一块。
　　字幕编剧笑嘻嘻地又用俏皮话在三人身上插了三把刀。
　　后期剪切师完工，“节目的亮点和笑点很多。”
　　字幕编剧指着屏幕上的三个苦兮兮的明星嘉宾，“这一期播出后，肯定能吸引来一波妈妈粉的怜惜。”
　　百花幼儿园里，被一堆战利品掩埋的姚茜茜，欢腾地把战利品一趟一趟地抱到宿舍。
　　姚茜茜关掉跟堂姐的视频通话，看到无任何备注信息的好友申请，直接勾选不通过。
　　另一头的周暮松放下手机，打开电脑，劈哩叭啦的一阵操作，直接进入了姚茜茜的亲属列表中。
　　周暮松不耐烦打字，直接点开视频。
　　姚茜茜看着陌生的头像和乱码人称，很肯定是卖产品的，直接挂断视频，拉入黑名单。
　　周暮松被气笑，掐掉烟，打电话。
　　姚茜茜看着手机上的陌生号，沉思了片刻，后知后觉地猜测到这些陌生人前前后后可能是一个人。
　　她误删了。
　　可能是孩子家长找她有什么事。
　　心怀歉疚的姚茜茜接通电话，软软甜甜地自报家门。
　　周暮松舔了下发痒的牙根。
　　比糖甜。
　　“我明天回来，你想要什么？”
　　周暮松没谈过恋爱，也没跟其他女人过多地接触过，想着谈恋爱就是那么一回事，直白白地询问。
　　姚茜茜被问懵了，回过神来也没有反感。
　　这个豪爽的语气特别像她大外甥暑假挣了第一笔钱时问她想什么的语气，带着些炫耀和自豪。
　　姚茜茜不自觉地转换到对待大外甥的语气和态度，扒拉扒拉好友发送给她的最新消息，“下市高速的第一个休息站隔壁有个果园，里面的草莓熟了，正适合做草莓酱，捎带上几斤。”
　　周暮松两条腿翘在办公桌上，“草莓酱给我留两瓶。”
　　“好。”
　　周暮松的心被这乖乖的一声“好”狠狠地捏了一下。
　　通完电话，关掉手机。
　　周暮松从皮靴里抽出军刀，心不在焉地把玩着。
　　活了三十多年，竟被小老师简简单单的一声“好”给撩了。


第12章 小老师12
　　周暮松把刀插回军靴，大阔步来到休息厅。
　　他手下的这一群二百五正围在电视前看《名门幼儿园》。
　　“咱们不是出任务就是训练，哪有时间注意什么节目。我前两天回去相亲，相亲对象第一句就问看过这节目没？要是有，这饭能继续吃下去，要是没有，她没兴趣陪我吃饭。”
　　老狗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务必让自己记住节目中的每一个细节。
　　“我娶不娶的上媳妇全靠它了。”
　　“这样凭一个综艺节目来判断相亲对象的女人，脑子不清醒，有什么好留恋的。”
　　小耗子年纪小，还没到为娶不上媳妇而烦恼的年纪，端着寡人淡漠名利远离红尘的高姿态，对老狗的迫不及待看不上眼。
　　“不管香的臭的，死扒着不放，难看。”
　　政委转过头，跟小耗子讲解外面的婚恋市场，最后说起老狗的相亲对象。
　　“姑娘问这个，是看两人有没有共同语言，正说明姑娘是个清醒的，不是那种为了房子车子和票子就轻易嫁人的糊涂蛋。”
　　老鹰把座位让给老大，从旁边拽过来一把凳子坐下，帮腔，“老狗要个子没个子，要长相没长相，要气场也没气场。再不上心点，打一辈子的光棍。”
　　老狗不理会老鹰的打趣，全身心地投入在节目里。
　　难怪他老妈老妹强烈推荐，节目比相亲对象好看多了。
　　周暮松拉着老鹰让给他的凳子坐到老狗旁边，手支着下巴看节目。
　　小老师，可爱。
　　想弄哭她。
　　节目仍在播放。
　　周暮松的眼睛死死地锁着小老师身上。
　　满脑子的龌蹉。
　　此时，这个节目的收视率一步步靠近同时段最高记录。
　　网络上，关于薇妮卸妆前后的性格反转，引来大量话题。
　　杨淼和孟亦廷人前人后性格不一的表现，逗乐了一大批的观众，粉丝数激增。
　　奶糖窝窝老师依然被网友花式吹捧。
　　“没了时间差，第三期怎么办？”副导演愁眉苦脸。
　　赵导让字幕编剧出主意，有了前两期的成功，他十分地看好字幕编剧。
　　字幕编剧勇往直前，“涨工资，上夜班。”
　　副导演：“好主意！”
　　赵导：“不行！”
　　字幕编剧幽幽地看着赵导，“节目大火，工资不涨，像话吗？”
　　赵导卖苦：“资金不够。”
　　字幕编剧：“拉赞助呀，那些零食甜点商家把电话都打到了我这里。”
　　赵导的脸色更苦了，“你以为我不愿意？现在是小天才的家长们不允许节目组插入任何广告影响他们观感。”
　　字幕编剧泄气，“那就没办法了。”
　　赵导端着枸杞保温杯离开工作室，字幕编剧小跑到门口探头确定赵导走远，笑嘻嘻地从手提包中拿出大佬们塞给她的红包，一个个地发给其他人。
　　“嘘。”
　　工作人员按压住内心想要尖叫的兴奋。
　　百花幼儿园独有的钢琴曲响起，大门打开。
　　姚茜茜把小一班的小团子们一个个地抱到车上。
　　小团子们给奶糖窝窝老师一个亲亲，萌呆呆地挥手告别。
　　周暮松一手抓住想要亲亲的小汤圆，代替她，飞快地亲了下小老师嫩生生的脸蛋。
　　姚茜茜的脸涨红。
　　周暮松不等奶糖包反应过来，把一袋草莓塞她手里，开车离开。
　　“记得我的草莓酱。”
　　小汤圆皱着眉头，“二叔，你这样不对，太孟浪。”
　　周暮松舔了舔嘴唇。
　　甜。
　　小汤圆叹了口气，“二叔，你要给茜茜道歉。”
　　周暮松无所谓地点点头。
　　“认错态度要端正。”
　　周暮松笑出了声，“汤圆，我发现你越来越唠叨了。”
　　“没办法，你们太让人操心了。”
　　周暮松笑，“那就多操心操心二叔的婚姻大事，你要是不帮忙，让小老师跑了，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我知道。”
　　小汤圆发愁。
　　二叔急着娶媳妇，可奶糖窝窝老师还没开窍，一心痴迷学习。
　　送走小汤圆的姚茜茜回到职工宿舍，脸蛋仍然一片粉红。
　　姚茜茜拍拍脸蛋，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完成今天的学习任务。
　　心有波动，缠绵美梦持续了一夜。
　　凌晨，闹钟未响，姚茜茜睁开眼睛，想起梦里的场景，脸色通红。
　　她梦见了周暮松抱着她亲吻。
　　不知道真正的亲吻是不是像梦中那般舒服怡人。
　　姚茜茜心神不定地吃完早饭，默背单词和短句，让心慢慢地平静下来。
　　百花幼儿园门口，小汤圆从车上下来，仰头对周暮松不放心地叮嘱：“茜茜是矜持内敛的姑娘，你不要耍流氓。”
　　周暮松漫不经心地点头，“我不碰她。”
　　一个个的孩子钻进护栏，围着奶糖窝窝老师站成一排。
　　周暮松食指放在嘴上，给小老师一个飞吻。
　　清楚地看到这个动作的小汤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进到教室中，小汤圆拉着姚茜茜的手，让她坐在小板凳上。
　　“茜茜，你会因为谈恋爱耽误学习吗？”
　　姚茜茜缓缓地摇了摇头。
　　“茜茜，你喜欢我二叔吗？”
　　姚茜茜想起昨晚的梦和早晨不平稳的心跳，缓缓地点了点头。
　　小汤圆眼睛睁的溜圆。
　　她没想到，奶糖窝窝老师这么容易被骗。
　　“茜茜，你冷静一下，想清楚，我二叔不是什么好人。你喜欢他哪一点？”
　　姚茜茜膝盖并拢，两手放在膝盖上，乖生生地回答问题，“他亲我了。”
　　小汤圆扶额，“这不代表什么。”
　　“喜欢一个人才会想要亲一亲。”
　　小汤圆教导：“虽然我二叔确实是喜欢你才想亲你，但，社会复杂，人心险恶，不是亲你的人就喜欢你。”
　　姚茜茜乖萌萌地点头。
　　小汤圆踮脚，摸摸她的头。
　　茜茜，真乖。
　　幼师比赛近在眼前，姚茜茜和小一班的团子们进入赛前闭关冲刺，小月亮和小汤圆又住进了奶糖窝窝老师的职工宿舍。
　　周暮松没在这个关键时候转移小老师的注意力，带着小汤圆前些天捎带回来的草莓酱回部队锤炼徒弟。
　　早一日训练出接替他的人，他早一日回去吃奶糖包。
　　姚茜茜进入到赛前的全面复习，取消了一切玩乐。
　　杨淼和孟亦廷奉行小考小玩大考大玩，把书丢掉一旁，钻进游戏城里不出来。
　　节目组工作人员不去提醒两人，任由两人去疯玩，他们等着两人参加幼师比赛时被啪啪打脸。
　　到时候，让剪切师把他们疯玩时的开心与比赛时的痛苦混剪到一块。
　　又是一个早知道系列。
　　在《名门幼儿园》第二期播放后，本是小打小闹的幼师比赛由省教育局接手，追加了证书的含金量。
　　几乎整个省份的幼师参加了这场比赛，没有接收到邀请函的省外幼师也摩拳擦掌地报名参加。
　　参加比赛的人太多，教育局改变比赛方式，先进行五场笔试，再由笔试成绩决定面试人员。
　　杨淼和孟亦廷昂首挺胸自信满满地进场，恍恍惚惚地走出来。
　　他们是谁？在哪里？在干什么？
　　他们是猪！
　　在屠宰场！
　　参加鬼畜比赛！
　　一个同样被虐的体无全肤的考员气冲冲地离开考场。
　　“一个幼师，会包扎伤口，知道感冒发烧吃什么药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知道骨折后外科手术的流程，为什么还要知道各种疾病的症状和治疗方法？我们参加的是幼师比赛，不是医生比赛！”
　　孟亦廷看向杨淼，“你考的怎么样？”
　　杨淼强撑住最后的一点骄傲，“我看完了《医学基础》整本书和整个的《幼儿紧急治疗》画册。”
　　同样看过这两本书的孟亦廷对杨淼的考试状况心知肚明了。
　　两人都是一样的痛苦，考卷上的考题全部都看过，就是写不出来，使劲地想，也挤不出来几个字，只能根据这挤出来的几个字给出空泛的答案。
　　薇妮清清爽爽地走出考场，她不为难自个，会的就写，不会的就空着。
　　姚茜茜慢悠悠地从考场走出来，薇妮上前抱住她的胳膊。
　　“茜茜，你能考多少分？”
　　“九十多分吧。”
　　姚茜茜不是很肯定。
　　笔试，现场出成绩。
　　半个小时候后，笔试成绩从低到高进行公布。
　　薇妮八分。
　　杨淼和孟亦廷一个三十八分，一个四十七分。
　　薇妮对自己的成绩很满意，虽然是个位数，那也挤进了前五百。
　　杨淼和孟亦廷对自己的成绩没有任何的异议，比他们自个估算的高，他们更好奇奶糖窝窝老师的成绩。
　　屏幕上慢慢地滚动出硕大的一行红字：姚茜茜，100分。
　　姚茜茜脸上开出软软甜甜的笑。
　　她没有失去卷面分。
　　杨淼脸上的表情像被雷劈了一样不可思议。
　　“你别告诉我，你把整本《医学基础》全背了下来。”
　　姚茜茜慢慢地点了点头，“班长说，背会了才是自己的。”
　　陪考的小一班班长骄傲地点头。
　　他们的奶糖窝窝老师比其他三个人乖，他说的话，奶糖窝窝老师不打折扣地去完成，不像其他不懂事又固执的大人。
　　孟亦廷安安静静地蹲坐到一角，思考人生。
　　他也试图把《医学基础》背下来以方便他以后演戏，他背到第十页就再也背不下去了，这是个坎儿，一种由内往外的难受，坐不下，看不进去，不想背。
　　《医学基础》一百多页，奶糖窝窝老师全背了下来，何等的忍耐力。
　　他要是有这样的忍耐力，何愁不成大事！
　　孟亦廷从校门口摊位上买来两瓶冰镇饮料，递给姚茜茜一瓶，再一次忍不住地进行规劝。
　　“奶糖窝窝老师，你这样有大才华的人在幼儿园里当一个幼师，是委屈自己。你真不打算进娱乐圈？进娱乐圈能挣大钱。”
　　薇妮也加入游说行列，“我经纪人手里资源多，只要你一点头，立马弄来十几个剧本任你挑选。”
　　姚茜茜不为所动，把冰镇饮料递给眼巴巴看着她的小月亮。
　　小月亮拧开瓶盖，抿了一小口，转给小汤圆。
　　小汤圆也抿了一小口后递给班长。
　　一瓶饮料依次传下去，转了一圈又回到姚茜茜手上。
　　陪着孩子来陪考的司机和家长们看到这一幕，脸上带出笑。
　　姚茜茜拿着冰镇饮料一小口一小口喝着。
　　小班长拿着考试时间表，“第二场笔试，前两百名参加，一个小时。”
　　杨淼和孟亦廷一下子紧张起来，拿出小抄，临阵磨枪。
　　姚茜茜慢条斯理把撕开大厨昨天给她做的奶酪豆的包装袋，一个团子分一个奶酪豆，不慌不忙地交流奶酪豆口味。
　　薇妮强行加入其中，抓上一把奶酪豆放嘴中。
　　姚茜茜和十二只团子看着她。
　　薇妮不明所以，“怎么了？”
　　姚茜茜把水递给她。
　　薇妮被一嘴的奶酪豆齁了嗓子，咳嗽个不停。
　　小月亮：“一天一个奶酪豆。”
　　小汤圆：“一个甜豆一杯水。”
　　小班长：“不坏牙，不上火。”
　　薇妮经纪人接住小团子的节奏，“自律！节制！”
　　在百花幼儿园过的太滋润而胖了七斤的薇妮，即使听明白了经纪人的言外之意，仍凭借着一颗强壮的心脏，从奶糖窝窝老师的手里争抢到手撕小面包，一口一个。
　　薇妮经纪人看的眼睛冒火。
　　小月亮人小胳膊短，一个手撕小面包也没有抢到。
　　眼见着小月亮的眼睛开始湿润，姚茜茜看看自己钱包里的零钱，在咖啡馆里点了一个小蛋糕。
　　小月亮把小蛋糕分成十三份，没薇妮的。
　　薇妮自个点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小蛋糕。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的奶糖窝窝老师手上的只有一口大小的蛋糕块更好吃。
　　薇妮经纪人恨铁不成钢。
　　“出息！”
　　小班长无奈地摇了摇头，把小月亮分给他的一口蛋糕让给被抢走蛋糕的奶糖窝窝老师。
　　大人……
　　唉……
　　无知，又霸道。
　　还是茜茜乖。


第13章 小老师13
　　“MMP，一道都不会。”
　　考生们从第二场笔试中出来，怨声载道。
　　接下来的笔试，不看成绩排名，考生都是自动放弃。
　　再考下去，他们都要否定自我，怀疑人生了。
　　卷子忒难。
　　轮到最后一场笔试，除了轻松答题一直满分的姚茜茜，只有杨淼和孟亦廷坚持了下来。
　　杨淼背着镜头，泄露出内心的暴躁：“要不是有镜头，要不是有粉丝在校门口等着，老子早就不干了！这是考试吗？考试有这么难吗！你妹的！老子不是在考试，老子在活受罪！”
　　孟亦廷面无表情，麻木地盯着最后一场笔试的考题范围。
　　第五场出来，杨淼和孟亦廷行尸走肉，僵硬憔悴。
　　经纪人疾步上前给两人带上墨镜和口罩。
　　漫长的休息。
　　杨淼慢吞吞地摘下面罩，脆弱无力。
　　“奶糖窝窝老师……幼师为什么还要考心理和犯罪？十道大题，说谎者是谁？犯罪者是谁？受害者又是谁？”
　　姚茜茜缓缓地抬头看向孟亦廷，疑惑，“难吗？”
　　孟亦廷沉默片刻，违心地摇了摇头，“不难。”
　　姚茜茜捧脸，甜甜地笑，她也觉的不难，都是逻辑细节题，认真地审题，耐心地分析，很快就能推算出答案。
　　杨淼的眼神清凉凉地转向孟亦廷，他背叛了他们难兄难弟联盟。
　　孟亦廷粲然一笑，亲自递给杨淼一杯水。
　　男人，面子重要。
　　第五场依然是现场批卷。
　　三人成绩分别是：满分，十分，三分。
　　杨淼似笑非笑地看着孟亦廷。
　　说考卷不难的人考了三分。
　　经纪人看着惨兮兮的个位数，“还继续参加吗？”
　　杨淼：“参加！”
　　孟亦廷：“参加！”
　　从第四场笔试开始，这场幼师比赛已有了结果，接下来全是奶糖窝窝老师纯粹的炫技时间。
　　笔试如此，面试依然如此。
　　杨淼和孟亦廷对奶糖窝窝老师彻底服气了。
　　杨淼播放经纪人在面试时录下来的钢琴曲。
　　“奶糖窝窝老师，我钢琴专业六级，你是不是专业八级？”
　　姚茜茜微微摇了摇头。
　　“没过？不应该呀。”
　　姚茜茜解释，“没考过。”
　　杨淼点点头，极力维持内心的秩序。
　　真的，他一点都不意外，真正的高手就是如此地云淡风轻、不慕名利。
　　那……
　　这些年，一直为有钢琴专业六级证书而洋洋得意的自个，算什么？
　　坐井观天吗？
　　心碎……
　　薇妮经纪人与小一班班长对坐，进行严肃的商业谈判。
　　薇妮经纪人想要购买姚茜茜在面试时随心而做的十首儿歌。
　　无论他个人还是公司，都看好这十首明朗活泼的钢琴曲。
　　把歌词稍作修改，定能一炮走红。
　　小班长报出这十首钢琴曲的版权费。
　　薇妮经纪人讨价还价。
　　小汤圆和其他十个小团子帮衬小班长。
　　姚茜茜和小月亮安安静静地分吃鸡蛋饼。
　　小月亮：“茜茜，卖了版权，你怎么花这笔钱？”
　　“买房。”
　　“你先不要买，虎子设计了一款游戏，需要投资大笔钱。”
　　姚茜茜心有不舍，“先付房子首付，剩下的钱投资。”
　　“钱不够。”
　　“那好吧。”
　　姚茜茜与房子擦肩而过，接下来的颁奖，她的兴致一直不高，只在省教育局局长颁证书时，礼貌地挤出来一个笑。
　　小月亮多给了她一个小圆珠才把她哄开心。
　　虎子很清楚奶糖窝窝老师对房子的渴望，拿钱的时候再三保证一定不会胡乱花钱。
　　小班长比照着爷爷教他的商业模式，组建投资团，虎子负责技术，小一班的负责出钱。
　　小月亮被小姨接回老宅，要来她存放在姥姥房间里的小金猪。
　　小月亮摔碎小金猪，蹲下来，数钱。
　　钱不够。
　　“小姨，你能把这些钱存到这个银行卡上吗？”
　　“没问题。”
　　小月亮爸爸妈妈下班来老宅接她回家。
　　小月亮抱着爸爸脖子，爱娇地给他亲亲。
　　“爸爸~”
　　小月亮爸爸享受着女儿的撒娇，“找爸爸什么事？”
　　“小月亮能提前预支今年的礼物吗？”
　　“小月亮想要什么？”
　　“很多很多的钱。”
　　小月亮爸爸大笑，他已从手机监控视频中知晓投资团的伟大宏愿。
　　小月亮妈妈笑着从手提包中拿出三张卡，“金卡是小姨的，黑卡是小舅舅的，红卡是爸爸妈妈给小月亮的。”
　　小月亮亲昵地蹭着妈妈的脸。
　　小月亮妈妈脸上带着笑，心里暖烘烘的。
　　小月亮懂事的早，已许久不跟他们这般亲昵。
　　刚出生六个月的小月亮展现出她的与众不同时，她喜忧参半。
　　在小月亮一周岁测试出智商后，她心有忧虑，彻夜难眠。
　　她和小月亮爸爸的智商高于常人，而小月亮的智商远远高于她和爸爸。
　　她在秘密部门接触过这些智商超常的人，无一不是疯子。
　　小汤圆的二叔便是其中一个，他年轻时做过的疯狂事，她现在想起来仍是胆战心惊。
　　她怕小月亮也成为这样的人。
　　在送小月亮入百花幼儿园时，小月亮已露出了孤僻的一面。
　　小一班自由活动时，她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按着平板看视频，不与其他人沟通。
　　小一班，这个单独被校长挑选出来安排到一起的十二个孩子，如小月亮一样，都已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这便是其他小班没有监控而小一班却有八个监控的原因。
　　所有人都害怕这十二个孩子出事。
　　奶糖窝窝老师的出现，打破了这种让人忧心的寂静。
　　小一班如校长所说、如他们这些家长所期盼的那样，热闹了。
　　热闹了，他们就安心了。
　　“小月亮，奶糖窝窝老师的生日快到了，奶糖窝窝老师喜欢什么？”
　　“茜茜喜欢小月亮和房子。”
　　能在奶糖窝窝老师心里与房子等价，小月亮很骄傲。
　　小月亮妈妈笑着从手机上翻到限量版粉钻手提包的照片。
　　“把这个送给奶糖窝窝老师好不好？”
　　小月亮摇摇头，“不要白忙活了，茜茜早就说了，她只喜欢小月亮亲手做的礼物。茜茜给小月亮做了挎包和小裙子，小月亮准备亲手给茜茜做一个布娃娃，缝上十个小圆珠让茜茜高兴高兴。”
　　小月亮再次强调，“妈妈不要影响小月亮和茜茜纯纯的友谊，茜茜很喜欢小月亮的小圆珠，一个小圆珠会让茜茜笑一天。”
　　小月亮妈妈不再提这些事。
　　小月亮和奶糖窝窝老师之间的交流方式，旁的人看不懂也插不进去。她不能好心办坏事。
　　幼儿园门口，小汤圆最后一个走。
　　小汤圆坐在爷爷的旁边，操心地对着奶糖窝窝老师千叮万嘱，“茜茜，女孩子谈恋爱容易吃亏，要自爱，不能被人骗了，等结婚了再生娃娃也不迟。茜茜懂我的意思吗？”
　　姚茜茜脸色涨红，使劲点头。
　　小汤圆看一眼站在奶糖窝窝老师身边的二叔，欲言又止。
　　车缓缓行驶。
　　小汤圆关上车窗，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放心。
　　小汤圆爷爷笑呵呵地揉揉小汤圆的头，“你二叔想要的，千方百计也要得到。姚老师早进家门，你二叔少做坏事，咱们也能省省心。”
　　“爷爷，你这样说，二叔特别像奶奶看的电视剧里纠缠不休做尽恶事的大反派。”
　　“形容的很到位。”
　　“你二叔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二叔对茜茜一个人好就够了。”
　　周暮松坐在车头，看着奶糖包这粉嘟嘟的嫩脸蛋，牙痒痒。
　　周暮松不由自主的靠近这种诱人的干净脸蛋，呼吸打在她的耳边。
　　姚茜茜浑身羞红，眼睛里晕上一汪春水。
　　周暮松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耳垂，离身。
　　姚茜茜失落，她以为他会像梦里那样亲她。
　　周暮松一眼就看懂了她的心思，闷笑。
　　“你确定要我在这里亲你？”
　　姚茜茜看看周围。
　　安全员高旭辉正趴在护栏上看他们看的津津有味。
　　两个长的都好看的人谈情说爱，比偶像剧还有意思。
　　“你们继续，不用在意我。”
　　姚茜茜脸上还没完全消散的红晕再次乍现。
　　周暮松打开车门，让沾了红果酱的奶糖包坐车。
　　车飞速行驶。
　　姚茜茜被周暮松捂着眼睛，带到高耸入云的塔顶。
　　姚茜茜盯着脚底下，满眼惊恐，紧紧地抱着周暮松的腰。
　　周暮松得偿所愿，春风得意。
　　“我想下去。”
　　姚茜茜央求的小甜嗓，微颤。
　　“你答应嫁给我，我就带你下去。”
　　周暮松这一次只休三天假，他想早点把这事儿定下来，反正这个人，他认定了，无论她怎么想怎么折腾，最后都得是他的。
　　姚茜茜自小到大，一心钻在书海中，没成书呆子还要多亏有个爱闹腾的大外甥和大学里性格迥异的五个舍友。
　　她的五个舍友都是校园风流人物，各自在各自的战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把事业做的风生水起，哪有那个时间谈恋爱。
　　教室，图书馆，宿舍，姚茜茜三点一线了四年。
　　她没有接触过小情侣，对谈恋爱的基本流程不了解，又因为被舍友护在圈圈里，没被校园里的狂蜂浪蝶给盯上。
　　对嫁娶的理解，姚茜茜还停留在堂姐给她说的过往。
　　她堂姐和姐夫是相亲认识的，双方条件合适，又不讨厌彼此，不到一个月就家长见面谈婚论嫁。
　　姚茜茜在心里算了下她和他认识的时间，已经满一个月了。
　　“好。”


第14章 小老师14
　　事不宜迟。
　　周暮松拉着奶糖包的手，连哄带骗地进了民政局。
　　姚茜茜稀里糊涂地从姚家大姑娘变成了老周家小媳妇。
　　百花幼儿园里，小汤圆拿着奶糖窝窝老师和二叔的红色小本，震惊的失了声音。
　　站在小汤圆身边的小月亮一脸的不可思议，大眼睛圆溜溜地瞪着奶糖窝窝老师，粉嫩嫩的小指头戳着她的额头。
　　“茜茜怎么就这么笨！二叔没有向茜茜求婚！小月亮不同意！”
　　姚茜茜乖乖地承认错误。
　　他的动作太快，她还没反应过来，结婚证已经办下来了。
　　昨晚，堂姐训了她好久……
　　小汤圆缓过来，心里藏满了兴奋。
　　茜茜以后是她家的了。
　　小汤圆摸摸奶糖窝窝老师的脸。
　　“茜茜不怕，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二叔也不行。”
　　“二叔要是欺负你了，你就把他扔了，跟我和爷爷奶奶一块过。”
　　小汤圆安抚完奶糖窝窝老师，又来安抚生闷气的小月亮。
　　小月亮背着身，不听。
　　“小月亮很生气，什么都听不见！”
　　姚茜茜坐下来，捧着脸，自言自语。
　　“还没有办婚礼，谁来当花童？”
　　小月亮布满委屈的大眼睛里，一瞬间装满了星星。
　　“小月亮！”
　　小汤圆：“还有我。”
　　“两个花童。”姚茜茜笑眯眯地歪歪头，“就这么决定了。”
　　小月亮抿着嘴，仍佯装着生气，时不时晃动的小短腿泄露了她的开心。
　　小汤圆目不转睛地盯着奶糖窝窝老师看。
　　怎么看怎么觉的她家茜茜真好看。
　　窝在角落拍摄的王大川像被刮了毛的二哈，整个人恍恍惚惚萎靡不振。
　　一个不当心……
　　他家姑娘被叼走了……
　　王大川打电话给媳妇哭诉。
　　堂姐的心，稳当当的。
　　茜茜领证后给她报备了。
　　她对男方家庭情况有个大概的了解。
　　她琢磨了一夜。
　　凭着男方的这身军装，茜茜嫁过去，不会吃苦。
　　老周家，周暮松用相框裱结婚证，摆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
　　小汤圆爷爷午休醒来，走到客厅，一眼就看到结婚证，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眼睛又带上老花镜。
　　没看错，是他家混小子的结婚证。
　　有他当年拿下老伴的雷厉风行。
　　小汤圆奶奶披着一件紫灰色披肩，端着一杯清茶，缓缓地从卧室走到客厅，坐到沙发上看到茶几上的相册，脸色平静。
　　小汤圆爷爷，“没有惊喜？”
　　“惊喜。”小汤圆奶奶语气淡淡的。
　　“看不出来。”
　　小汤圆奶奶神色悠然。
　　“暮松一眼相中了姚老师。”
　　“他越喜欢越急切。”
　　“好在，姚老师不排斥他。”
　　小汤圆爷爷神色中带了点骄傲。
　　“小子没辜负他的聪明劲儿，知道怎么哄小姑娘。”
　　小汤圆奶奶放下茶杯，站起身，从书房拿出一个雕刻着鸳鸯的红木盒，从里面拿出一个翡翠玉镯，又从卧室的床头柜中拿出一张银行卡。
　　“姚老师不在意这些，咱们做家长的不能亏待了她。把你收藏的那些名画名帖挑出来两份给儿媳妇。”
　　小汤圆爷爷的眼睛飘向别的地方，装作没听见。
　　这些都是他的心肝宝贝，少一件都肝疼。
　　周暮松还没来的及跟刚骗到手的新鲜小媳妇见家长，被一个电话喊回部队。
　　离开前，他把茶几上的结婚证从相册里拆下来，咧着嘴角亲了亲小媳妇的头像，塞到怀里。
　　二叔回部队出任务，小汤圆主动担起责任，带着她的奶糖窝窝老师见爷爷奶奶。
　　虽然见家长和领证的顺序颠倒了，小汤圆也要让见家长这个流程正规化。
　　小汤圆在美悦大酒楼包下一间房，亲自打电话给奶糖窝窝老师的家人。
　　临出发前，小汤圆指点着爷爷和奶奶的着装。
　　这是一次重要的见面，着装要正式庄重。
　　小月亮和小班长作为女方亲人也被邀请到包间。
　　姚茜茜的堂姐看到小汤圆的爷爷奶奶，吓了一跳。
　　这两人，她经常在央视频道里看见。
　　穿着小礼服小西装的小月亮和小班长，代替奶糖窝窝老师的堂姐，撑起整个场子，把他们的奶糖窝窝老师夸成了一朵仙花。
　　姚茜茜乖生生地坐着，履行着小月亮和小班长对她的百般叮嘱，无论他们怎么吹嘘她，都要淡定自若处事不惊。
　　小汤圆奶奶和爷爷忍着笑，郑重其事地听两个比他们小孙女还小的奶娃娃说话。
　　家长见面会结束，堂姐晕晕乎乎地离开，小汤圆牵着奶糖窝窝老师的手把她拉回家。
　　“茜茜，家里还没来的及布置新房。奶奶和爷爷年龄大，精力不足，又不爱在家里请保姆，这个房间大概需要咱们两个人来布置了。”
　　“好呀。”
　　对着落满灰尘的大房间，姚茜茜掐着小蛮腰，笑容灿烂。
　　“奶奶爷爷开明，脾气好，也很忙，要不在书房里编书，要不出差，以后咱们两个相依为命。”
　　小汤圆牵着奶糖窝窝老师的手，带到她的房间。
　　“茜茜今天跟我睡，明天咱们去商场买家具布置大房间。”
　　小汤圆从挎包中掏出红玉镯，“这是老周家给儿媳妇的手镯，茜茜带上。”
　　姚茜茜：“传家宝？”
　　小汤圆觉的这个说法也不算错，点了点头。
　　“万一磕碎怎么办？要不先收起来？”
　　“磕碎了再买一个看着像的就行，重要的不是镯子，是这个镯子的意义，表示咱们老周家的长辈承认这个儿媳妇。”
　　姚茜茜安心地带上红玉镯。
　　小汤圆摸摸奶糖窝窝老师白嫩嫩的手腕，“好看。”
　　天还早，小汤圆和姚茜茜趴在一张小床上，头碰着头看动画片。
　　异国他乡。
　　周暮松百无聊赖地坐在咖啡馆里，时不时地看一眼任务目标，手上拿着电话通话。
　　“汤圆，你别想霸着小老师不放，把小老师送我房间，我的媳妇自该睡我的床。”
　　小汤圆就地谈判，“你在家，茜茜是你的。你不在家，茜茜是我的。”
　　“不行。”
　　小汤圆挂断电话，幽幽地叹了一口长气，爱怜地摸摸奶糖窝窝老师的头。
　　“二叔任性，不让茜茜睡别人的床。”
　　小汤圆下床，先带着奶糖窝窝老师来到厨房，热了一杯牛奶给奶糖窝窝老师喝。
　　喝完牛奶，送奶糖窝窝老师到二叔的房间。
　　按照电话里的约定，小汤圆打开二叔放钥匙抽屉，拉出二叔藏在床底下的储藏箱，拿钥匙打开。
　　姚茜茜趴在床上，托着下巴欣赏储藏箱里的宝贝。
　　小汤圆按照二叔的吩咐，从摆放规整的宝贝里拿出一只丑兮兮的布老虎。
　　“茜茜，给你晚上抱着睡。”
　　姚茜茜接过布老虎，放到枕头上。
　　小汤圆坐到床头，亲亲奶糖窝窝老师的额头。
　　“茜茜乖乖睡，我陪着你，等你睡着了，再走。”
　　小汤圆想了想，又补充道：“用不用我给茜茜讲故事，或者唱安眠曲？”
　　姚茜茜点头，让出半个床。
　　小汤圆叹息“二叔不喜欢旁人碰他的东西，也不允许别人睡他的床。”
　　“这床已经是我的了，我允许小汤圆睡。”
　　姚茜茜说的特豪迈。
　　领结婚证的时候，他说了，他的人、他的财产、他的荣誉全是她的。
　　这张床以前是他的，现在是她的了。
　　小汤圆摸摸奶糖窝窝老师的脸。
　　她家茜茜，真可爱。
　　小汤圆有节奏地拍着她的被子，像模像样地哄她入睡。
　　姚茜茜好养活，吃饭不挑食，睡眠质量好。
　　小汤圆只拍了两下，她进入深眠，呼吸声绵长轻缓。
　　小汤圆轻轻地走出来，在门口看见关窗的奶奶。
　　“今夜起风，空气湿度大，明日大概有雨。”
　　小汤圆心里失落了一下，奶奶说的话总是很准，明天会下雨。
　　下雨的话，她没办法和奶糖窝窝老师一块去逛商场了。
　　她本还打算去一家婚纱店，亲自给奶糖窝窝老师设计婚纱。
　　小汤圆奶奶脱掉拖鞋，换上没有声音的布鞋，走进周暮松的房间关窗。
　　天气闷热，被子厚，姚茜茜的脸蛋闷的通红，额头和脖子全是汗。
　　就这样，她还睡的香喷喷。
　　小汤圆奶奶满眼笑意地抱来一条薄毯。
　　掀开厚被子，看见被小儿媳抱在怀里的布老虎，小汤圆奶奶眼中的笑意溢了出来。
　　回到卧室，小汤圆奶奶从床头柜中拿出泛黄的老相册，翻看到儿子一针一线缝布老虎的照片。
　　“六岁的时候说，要把他亲手做的大老虎送给他的新娘子。快三十年了，还惦记着。”
　　小汤圆爷爷被照片勾起回忆，放下手上的晚间报，一块翻看老照片。
　　吃过早饭，小汤圆捧着爷爷拿出来的老相册，给奶糖窝窝老师讲二叔以前做过的疯事。
　　“到现在，还有很多人见到二叔时浑身哆嗦。”
　　小汤圆抽出一张二叔进修军校时的毕业照。
　　这张照片中，很多女军装偷看他。
　　“这个时候，二叔疯够了，开始收敛，看起来斯文高冷。”
　　“在她们心里，二叔大概是白莲，可远观，不可亵玩。”
　　“茜茜，你觉的二叔现在是什么？”
　　姚茜茜认真想了想。
　　“老藕。”


第15章 小老师15
　　小汤圆沉默片刻，捧着奶糖窝窝老师的的手，语重心长：“茜茜，这个话不要让二叔知道。二叔小心眼，爱记仇。”
　　“好。”
　　“乖。”小汤圆拍拍奶糖窝窝老师的脑瓜，心里更不放心了。
　　茜茜对二叔，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胆气。
　　根据经验，茜茜迟早被二叔欺负回来。
　　她得护严实。
　　白莲周暮松看着咖啡厅里播放的第三期《名门幼儿园》，心里想着他的小老师。
　　奶糖包已骗到手。
　　想吃，又舍不得下嘴。
　　先攥在手里捧着，实在饿了再吃。
　　周暮松喝下一口咖啡，舔了下后牙根。
　　只想一想奶糖包，就浑身硬的难受。
　　咖啡厅前台，目标人物按照生活习惯坐下来，试图勾搭新来的服务员。
　　服务员看不上这只脸大腰肥又一副穷酸样的猪，扭着腰躲开咸猪手。
　　目标人物继续骚扰，服务员起身端着咖啡来到周暮松面前，弯腰露出大片的雪白，眼睛看着他的唇，暧昧地舔了舔嘴唇。
　　“先生不请我喝一杯吗？”
　　周暮松漫不经心地用纸巾擦着被她碰过的杯托。
　　“抱歉，我不喜欢和陌生人同桌，影响食欲。”
　　服务员脸上的媚笑凝结。
　　“先生未免太过刻薄，只不过一杯咖啡而已，先生若是请不起，我来请。”
　　周暮松不言不语，静静地喝咖啡，余光看着目标人物与嫌疑人的手势。
　　服务员撩开她的大金色卷发，拉拉裙带，显出她傲人的弧度。
　　男女欢爱，要的是两厢情愿，她从没这般不依不饶过。
　　唯独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打破了以前的原则。
　　这男人太难得，无论是身材和长相，还是气质和身价，都触在她的痒点。
　　服务员以最勾人的坐姿坐下来。
　　周暮松优雅地拍了拍衣角，起身离开。
　　服务员浑身僵硬，被周暮松离开时眼神中的嫌恶泼醒，
　　人烟稀少的蛮荒地，周暮松带着手下截留通往沿海的大量非法武装器材。
　　免不了一场不论生死的火拼。
　　受人质拖累，小耗子在近身作战时受了些小伤。
　　除此，无其他伤亡。
　　这次行动顺利结束，特战组回巢休息。
　　一等散会，老狗扑到电视机前，调到他心心念念的电视频道。
　　《名门幼儿园》第三期正在播放。
　　周暮松搬个椅子坐过来，看第二遍。
　　老狗看到幼师比赛的成绩，激动地拍桌子。
　　“大妹子好样的！看这两个娘娘腔还敢不敢说咱笨！咱这是大智若愚！”
　　小耗子挤到老狗前面，坐在地上。
　　虽是给胳膊上的刀伤换药，眼睛不离电视机。
　　他不忍心看大妹子考试不及格的失落，没跟老狗抢座位。
　　没想到大妹子这么争气。
　　真是好样的！
　　削他们！
　　教他们做人！
　　政委胳膊窝下夹着一本书，手上拿着盖了章的表格递给周暮松。
　　“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没的话，我把这些装到你们给外人看的档案里。”
　　老狗殷勤地给政委搬过来一个凳子，“政委，您能把我的档案改成计算机专业毕业或者金融专业毕业吗？这两个专业在相亲场上比较吃香。”
　　政委：“你会计算机，还是金融？什么都不会，免谈。”
　　老狗老实了。
　　老鹰扭头，“我最近研究了下怎么做大楼拆卸，与建筑学挂钩。”
　　政委:“行，我给你编一个关于建筑类的工作经历。”
　　周暮松认认真真地从一摞的表格里挑出写有‘是否婚配’事项的表格单。
　　“改一改，已婚。”
　　一阵静默。
　　老狗和小耗子连滚带爬地围过来，“老大，什么时候结的婚？嫂子是谁？咱们兄弟能见一见嫂子不？”
　　政委把老狗和小耗子推到一边，急火火地问：“领证了没？调查女方背景了没？跟将军申请了没？”
　　周暮松一律点头。
　　早在他见小老师第一眼时，连夜给将军递了申请。
　　反正，这个人，他要定了。
　　周暮松在政委和老狗的眼皮子底下打电话过去。
　　他不想让这群二百五听到他小媳妇的声音，打给小汤圆。
　　小汤圆替奶糖窝窝老师做主，拒绝千里迢迢地来部队看他。
　　周暮松挂断电话，“家里的事儿，汤圆做主。”
　　政委和老狗放过他。
　　周暮松回到他的房间，小汤圆打过来电话。
　　“二叔，帮你圆了场，怎么谢我？”
　　“你说。”
　　“茜茜的宝宝，我来取小名。”
　　“行。”
　　百花幼儿园，薇妮和经纪人一箱子一箱子地往图书馆里搬书，搬完了一车，门口还停着五辆大货车。
　　这些书花光了两人的所有存款。
　　书不是随便买的。
　　薇妮请在外探险游学的姐姐列下书单，又请百花幼儿园里的老专家们补充书单。
　　薇妮经纪人照着书单一本一本地找。在网上和实体店找不到的，他托关系去收藏人手里购买；国内没有的，他托朋友寻找。
　　两人花了大量心血，才凑齐这五车的书。
　　前些日子，外省幼儿园发生一起幼童被伤事件，百花幼儿园加强安全保护，未经安全员详细考察的外人，不得进入幼儿园。
　　六大车的书，只能由百花幼儿园内部的人来搬。
　　薇妮经纪人是最累的那一个。
　　“人类进步的阶梯，是工具。”
　　小月亮背着手，摇头晃脑地指点着薇妮经纪人。
　　薇妮经纪人听不出她的话外之意，一门心思地搬书。
　　姚茜茜穿上围裙，撸起袖子，准备帮忙。
　　薇妮经纪人一把抓住她，把她按到凳子上，又塞她手里两根棒棒糖。
　　薇妮和经纪人一唱一和。
　　经纪人：“你坐这儿休息，一步都不准动。”
　　薇妮：“这些书都是我和经纪人为感谢你买过来的，我们就是彻夜搬书，也不能让你受半点累。”
　　经纪人：“我和薇妮多运动运动，也能多出出汗排排毒。”
　　小汤圆和小月亮坐到奶糖窝窝老师的两边。
　　三个人托着腮，看着经纪人力大无穷地搬书。
　　大厨无意间看到这三个漂亮小姑娘的可爱模样，拍拍将军肚，笑呵呵给三个小姑娘开小灶。
　　小月亮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大厨给的冰淇淋，看着大太阳底下气喘吁吁的两人，疑惑，“库房里有移动升降小电梯，非要一趟趟来来回回地爬楼梯，不累吗？”
　　小汤圆也不明白这两个人在想什么，猜测，“这大概是他们的乐趣。”
　　姚茜茜补充：“出汗排毒。”
　　放学的钢琴声响起，薇妮和经纪人还在一趟趟地搬着。
　　姚茜茜放下书和笔，来到库房，拿出库存单，看着库存单上的详细介绍，找到相应设备，再仔细地阅读设备操作说明。
　　片刻后，姚茜茜拿着电子遥控器，控制着拟真飞机来到校门口。
　　安全员把一摞书摆放到飞机上，飞机穿过图书馆落地窗，拐过九十度角，降落在小月亮和小汤圆触手可及的地方。
　　小汤圆贴标签，小月亮分类放入书柜。
　　经纪人累死累活，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才搬完一辆车。
　　姚茜茜坐在小板凳上，拿着电子遥控器，一个小时搬完了四辆货车。
　　经纪人在库房里找托盘的时候见到这个能装货物的遥控飞机，也起了心思，但看到它密密麻麻的德语说明书后，他果断放弃了。
　　“这些德文全看懂了？”
　　“不需要全看懂。找到关键字，便能明白操作方法。”
　　经纪人反思片刻，仔仔细细地研读德语说明书。
　　他一个苦学德语四年，在德国做过一年交换生的人，竟然找不到关键字……
　　他是不会像杨淼和孟亦廷那样自我怀疑的。
　　他一直很优秀。
　　以前优秀，现在更优秀。
　　看不懂，是这个说明书太专业，需要专业人来看。
　　奶糖窝窝老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看懂是应该的。
　　不是他不优秀，是奶糖窝窝老师太优秀。
　　经纪人完成自我心理疏导，颠儿颠儿地跑过来，蹲在奶糖窝窝老师的面前，求指点。
　　他家艺人的事业飞速上升，他也需要有与之匹配的能力。
　　拿下德语，等于碰到金牌经纪人的招牌。
　　学得奶糖窝窝老师一成功底，他能摘下这个金灿灿的招牌。
　　小汤圆和小月亮叹气。
　　又多了一个跟她们抢奶糖窝窝老师的人。
　　隔日，姚茜茜抱着飞机到小一班。
　　小一班的十二只团子对奶糖窝窝老师手上的飞机很感兴趣。
　　可惜，这个德国生产的飞机只能装货飞行，无法满足姚茜茜对飞机的想象。
　　她觉得，小飞机应该会翻跟头，会喷彩烟，太阳能发电，也能变形和拍照。
　　十二只小团子把这些要求一条一条地写在留言板上。
　　薇妮经纪人看着留言板，脸上的表情纠结复杂。
　　跟头、彩烟、拍照，已有现成技术，容易实现。
　　变形、太阳能发电是什么鬼？
　　这么无理的要求。
　　他们想都不想，全部答应。
　　是打定主意，宠她上天吗？


第16章 小老师16
　　团子们就是要把奶糖窝窝老师宠上天。
　　为了实现奶糖窝窝老师对功能性飞机的期待，小班长根据十二人喜好，分成六个研究小组，分别学习有关功能性飞机制作的不同领域的知识。
　　只看书，闭门造车，无法攻壳一些关键的技术。
　　即使攻壳了技术难题，也无法做到先进和完美。
　　十二只团子各自找各自负责领域的专家，让家人带着他们上门拜访求教。
　　家长们全力支持孩子们的探索和研究。
　　出钱，出力，出材料。
　　孩子忙，忙的顾不上给小老师布置作业。
　　他们做家长的，责不旁贷，亲自给小老师布置作业。
　　小月亮妈妈大老远地跑到小月亮爸爸的单位，满脸跃跃欲试的兴奋。
　　“你看，这是我给奶糖窝窝老师安排的学习任务。”
　　小月亮爸爸把下面人提交上来的项目资金申请书放到一旁，拿着小月亮妈妈列下来的学习任务，仔细琢磨。
　　小月亮爸爸：“学习任务是不是重了些？”
　　小月亮妈妈：“我仔细研究了奶糖窝窝老师的自学速度，这点学习任务难不倒她。以前是小月亮有私心，想让奶糖窝窝老师多陪陪她。”
　　两个在外面有头有脸的人物凑到一块，不是商谈国家下达的要紧大事，而是兴致勃勃地给奶糖窝窝老师布置作业，两人也没觉的有什么不对。
　　小月亮妈妈把她布置的学习任务，发到小一班家长群。
　　这一下，小班长的老爹不同意了。
　　在小一班，都是他老儿子给小老师安排学习任务。老儿子没时间，自该他这个做爹的来布置作业。
　　甭想抢！
　　小班长老爹气冲冲给小月亮爸爸打电话。
　　还想不想稳定本市经济了？
　　要是不想，他立刻、马上把公司搬走！
　　小月亮妈妈垂头丧气地撤回她布置的学习任务。
　　小班长爷爷高血压上来，正在医院里疗养。现在公司当家做主的是这么个没轻没重的人。
　　他做过的混事数不清，真有可能为了这事搬走公司。
　　“即然小月亮没时间教姚老师，姚老师的学习进度也不能落下，眼见着普通话等级考试马上到了。”
　　小月亮爸爸不动声色地提点小月亮妈妈。
　　小月亮妈妈眼睛一亮，拽了把他的头发，“老颜的脑子瓜就是好使，我回去找妈给小老师视频通话。”
　　小月亮爸爸用手指梳拢两下头发。
　　他不照镜子也知道，小月亮帮他偷偷藏起来的摩丝白抹了，发型全塌了。
　　孩子妈见不得他油亮油亮的大背头。
　　小月亮妈妈回到自己单位，以最大的效率完成手头工作，回到老宅，给小月亮姥姥说小老师的学习进度。
　　小月亮姥姥早在小儿子说小月亮抽不出时间教奶糖窝窝老师时，她就给小老师单独做了教案。
　　“不用视频，你送我去教小老师，或者把小老师接回家里来。”
　　小月亮小姨双手双脚地赞成。
　　“小月亮是妈的徒弟，奶糖窝窝老师是小月亮的徒弟，按辈分，奶糖窝窝老师是妈的徒孙。”
　　“妈代替小月亮教小徒孙普通话，没任何问题。”
　　“大姐快把奶糖窝窝老师接回家。”
　　然后，让她抱一抱揉一揉子再咬一咬，看她是不是像棉花糖一样软甜。
　　小月亮妈妈给还在幼儿园忙看电路图的小月亮打电话。
　　“小月亮还没有看累，妈妈晚点再来接小月亮。”
　　小月亮自顾自地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为了不被小班长和阳阳所在的数据组赶超，她和小汤圆所在的机械组，争分夺秒地设计电路图。
　　打电话对现在的她来说，是奢侈的。
　　被挂断电话的小月亮妈妈和小姨对视一眼，厚着脸皮再打电话。
　　小月亮无奈地接通电话，“妈妈和小姨不要闹，小月亮现在很忙。等小月亮忙完了这一阵，再陪妈妈和小姨玩好不好。”
　　小月亮妈妈抓紧时间，把她打电话意图说出来。
　　她想接奶糖窝窝老师来老宅学普通话。
　　小月亮慎重地思考了一分钟，摇头拒绝。
　　“茜茜是小月亮的，妈妈和姥姥不要跟小月亮抢，茜茜很乖，每天都在复习功课巩固基础。”
　　小月亮妈妈再一次被挂断电话，满身失落。
　　小姨窝到沙发上，满眼哀怨。
　　“小月亮长大了，变小气了。当年，我想玩小月亮最喜欢的毛绒娃娃，她都愿意给我。现在我借她的奶糖窝窝老师抱一抱，她都不肯了。”
　　小月亮姥姥遗憾地把教案放到小月亮的房间。
　　教小蜗牛学习的成就感，没办法亲身体会了。
　　小月亮妈妈打开家长群。
　　果然，都被自家孩子拒绝了。
　　打开监控视频。
　　自家孩子把手头活放在一旁，坐在一起，批判他们的不良企图。
　　阳阳一脸愤懑，“他们可喜欢看《名门幼儿园》，每天都看，早就想从我手里抢走茜茜了，就像抢走我过年的压岁钱一样！”
　　“他们以为我还像小时候一样蠢吗？压碎钱给他们，是因为我不缺钱。他们以为我也不缺茜茜吗？茜茜只有一个，咱们十二个本来就不够分，后来还添了个虎子。这样了，他们还想抢，过分！”
　　“过分！”小月亮点头点的铿锵有力。
　　“小姨去年借走我的毛绒娃娃，直到现在也没有还。毛绒娃娃借走了还能再买一个，要是把茜茜借走了不还，怎么办。”
　　小班长一语定锤，“不借。”
　　小月亮妈妈的视线离开监控视频，满眼谴责地看向小妹，“难怪小月亮不愿意把奶糖窝窝老师带回家。小月亮的毛绒娃娃呢？”
　　“已经是我的了。”
　　小月亮小姨躲开大姐想要捶她的拳头。
　　“跟小月亮抢玩偶，你羞不羞。”
　　“不羞，我已经还她三套月亮娃娃。”
　　“小月亮不稀罕。”
　　“奶糖窝窝老师稀罕。”
　　小月亮妈妈无话可说了，她小女儿正拿月亮娃娃吊着奶糖窝窝老师。
　　在百花幼儿园临时搭建的摄影棚里，赵导照着小一班团子们的工具和材料买来一模一样的，偷偷摸摸地模仿着做。
　　《名门幼儿园》第三期破纪录的收视率让他彻底放手做了甩手掌柜。
　　他在第一期受网友追捧的时候琢磨明白，现在的观众口味大变，不再喜欢按照剧本编排好的节目，更喜欢这种真实的纯自然反应的节目。
　　他心里清楚，他们节目不比其他同类型的节目好，观众喜欢的不是他们节目本身，喜欢的是说话做事慢悠悠、天然甜萌的奶糖窝窝老师。
　　他们节目和其他三个嘉宾都是顺带上的。
　　爱屋及乌，鸡犬升天，都是一个理儿，自古就有。
　　让其他同类型节目不得不嫉妒他们节目的是，只要镜头里有奶糖窝窝老师，他们节目再怎么折腾也翻不了车。
　　现在，他特别的安心。
　　奶糖窝窝老师在，他们拍一辈子。
　　奶糖窝窝老师退出，他们立马停掉节目，回电影圈。
　　至于《名门幼儿园》现阶段的拍摄进度和后期制作，有副导演和字幕编剧管着，只会更好。
　　被赵导给予厚望的字幕编剧正在百花幼儿园的后厨，和王大川一块找最佳拍摄角度。
　　镜头前面的薇妮正围着奶糖窝窝老师团团转。
　　“好香呀，只给一瓶，好不好～”
　　薇妮眨巴着眼睛，使劲地撒娇。
　　小汤圆和小月亮坐在厨台上，帮着奶糖窝窝老师密封蘑菇酱。
　　两人看见薇妮又来缠着她们的奶糖窝窝老师，爬起来，把奶糖窝窝老师藏到身后。
　　心累……
　　总有人觊觎她们的奶糖窝窝老师。
　　小汤圆伸手。
　　姚茜茜用湿毛巾擦她沾在手上的蘑菇酱。
　　擦干净后，姚茜茜亲了下这只小胖手。
　　小汤圆咯咯地笑着回亲奶糖窝窝老师的脸蛋。
　　她喜欢这种亲近。
　　小月亮学着奶糖窝窝老师的动作，笑嘻嘻地抓起小汤圆的手，凑上嘴巴，吧唧一口。
　　小汤圆捧住小月亮的脸蛋，狠狠地亲了一大口。
　　字幕编剧被两只漂亮小团子的互动萌的眼冒狼光。
　　她现在特别的理解狼外婆骗小红帽的那种激动兴奋却不得不压着的心情。
　　小月亮和小汤圆玩闹了一会，自律地安静下来，一左一右地牵着奶糖窝窝老师回小一班。
　　回到小一班，两人迅速进入学习状态。
　　姚茜茜坐在十二只团子中间，认真地看机械构图，手上拿着铅笔在纸上勾勾画画。
　　她之前的课程被小班长停掉了，现在跟着他们学这些。
　　学的艰难。
　　小班长和小汤圆有些恨铁不成钢。
　　唉……
　　姚茜茜暗自叹息着，打算回家路上多买点核桃。
　　她需要补补脑。
　　周暮松手上拿着与蘑菇酱一块邮寄过来的信，笑的整个房顶都在颤。
　　原来他的小老师也有自己的烦恼呀……
　　周暮松打过来视频电话。
　　姚茜茜接通。
　　“还在做题？”周暮松忍笑。
　　“嗯。”姚茜茜把电话放下前面，低着头继续做题。
　　题，好难……
　　不会……
　　又不能不做。
　　小班长明天还要检查。
　　周暮松：“你把书举高一点，我来帮你做。”
　　姚茜茜摇头，“不可以，小汤圆会看出来。”
　　姚茜茜皱着眉头，发愁，“两天后的周考，我感觉我考不及格。”
　　“考不及格，小汤圆和小班长会让我重头再学。不开窍，还是学不会，又考不及格。恶性循环。”
　　周暮松压住笑意。
　　瞧他小老师愁的。
　　这个时候，怎么可以笑呢。
　　他该安慰安慰这只可怜的奶糖包。


第17章 小老师17
　　“隔行如隔山，看不懂，应该的。”
　　“我来教你。”
　　姚茜茜调整书的高度，软绵绵地强调，“特别的难。”
　　周暮松不说无用话，从抽屉中找出纸和笔，三两下计算出结果。
　　姚茜茜比对答案。
　　满眼的崇拜。
　　周暮松比小一班的团子们技高一筹，捡典型的题目，结合实例，详细地讲给奶糖包听。
　　姚茜茜听懂典型例题，触类旁通，很快琢磨明白其他大题的解题思路。
　　姚茜茜提前完成今天的学习任务，满心雀跃，俏皮地给周暮松比心心。
　　“爱你呦~”
　　周暮松后牙根一痒，用舌头舔了舔。
　　小汤圆奶奶拿热牛奶进屋，看着小儿媳喝光，满眼温柔地揉揉她的头，拿空杯子离开，瞥都不瞥一眼手机里的周暮松。
　　有了乖巧软甜的小儿媳，谁还稀罕又臭又硬的混小子。
　　周暮松对老佛爷的漠视习以为常，眼睛死死地盯着小老师沾了牛奶的嘴角，晦涩不明。
　　“茜茜，晚上想我没？”
　　周暮松声音哑涩，满脑子的颜料。
　　姚茜茜诚实地摇摇头。
　　她这几天睡的安稳踏实，没做一个梦。
　　“我想你想的紧。”
　　周暮松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小老师什么都不做。
　　他只看着她。
　　口干舌燥。
　　没听出外话音的姚茜茜甜甜一笑，“你放假了早点回家，我在家等你。”
　　周暮松眼睛赤红，关掉视频，去冲冷水澡。
　　清心寡欲多年。
　　小老师轻而易举地挑动了他所有的淫念。
　　他妈的。
　　他以后非得死她身上不可。
　　洗完澡，已经过了饭点，周暮松拿上一瓶小老师邮寄过来的蘑菇酱，来到部队厨房，让老郑用蘑菇酱炒了盆米饭。
　　一群狗鼻子闻着味找到他面前。
　　周暮松镇定自若地吃着蘑菇酱炒米饭。
　　对这群盯着肉骨头的狗眼，视而不见。
　　小耗子捧着空碗，坐到周暮松对面，哀求。
　　“老大，我还在长个子，饿的快。”
　　老狗指着脸上被老鹰一脚踩出来的脚印，“我和老鹰刚干了一架，下午吃的那点东西早没了。”
　　老鹰幽幽地看着冒香气的米饭，“这盆米饭，是我特意让老郑留给我晚上吃的。”
　　政委听见食堂的动静，端着杯养生茶，不慌不忙地走过来。
　　四人混战，精彩纷呈。
　　老大还是老大，即使三对一，仍把他们的脸死死地踩在脚下。
　　周暮松从容地吃完饭，才拍拍裤腿挪开脚。
　　印着满脸脚印的三个人，嗷嗷地跟政委诉苦。
　　不能说老大揍他们，太没面子。
　　也不敢说老大吃独食，要是老大在食堂的这点小福利被他们搅和没了，老大会把他们扔到亚马逊森林喂鳄鱼。
　　只能说——
　　食堂提供的饭菜能不能再多点！犯人砍头前还有顿饱饭。
　　他们出生入死。活了今天，不知道明天出任务还能不能囫囵个回来。
　　能不能看在他们如此英勇无畏一往无前的份上给他们加顿夜宵！
　　用军功换也行呀。
　　对于特战组的强烈请求，政委向上级反应。
　　将军查明情况，加大特战组的伙食量。
　　政委向将军汇报完特战组的训练和身体素质情况，没有马上离开。
　　将军不理会，翻阅军研所提交的研究成果。
　　政委开口：“周暮松申请一个月的婚假。”
　　“不行。”将军低着头，眼睛不理资料。
　　政委站定，原样转述周暮松的话。
　　“不同意，野外选拔，我让尖兵笑着进来哭着回去。人是你选的，丢的也是你的脸。”
　　将军猛然抬头，“让他亲自来见我！”
　　政委完成任务，关门前，站在门口问最后的一个无关训练的事儿。
　　“疯子媳妇儿是军医院的白医生，还是军工团的李连长？”
　　“不是。”
　　“艺术团里跳芭蕾的杜姑娘？”
　　“不是。”
　　政委没得到答案，心里更加疑惑。
　　白医生、李连长和杜姑娘，有能力，有长相，有家世，是所有仰慕疯子的人里最有可能嫁给他的三个人。
　　如果不是这三个人，那是谁？
　　“老大，能让嫂子也给我邮寄点蘑菇酱吗？我不挑，用嫂子给您做蘑菇酱剩下的下脚料来做就行。”
　　小耗子之所以有这个外号，来自于他对食物的执念。
　　眼见老大有所松动，老狗见缝插针，“让嫂子也给我邮寄点呗。”
　　老鹰不图这口吃的，他和政委只好奇，能把老大迷住的，是什么样的一朵花。
　　对老鹰和政委的追问，周暮松一人一脚踢出他的办公室。
　　小老师。
　　他自个还稀罕不够。
　　给这群二百五看？
　　不可能。
　　百花幼儿园的录影棚里，赵导闷着头研究他的电路板，他复制小月亮的操作，一步步地完成这个电路板。
　　小月亮的电路板达到理想效果，他的电路板没有任何反应。
　　在苦恼的赵导对面，副导演和道具师面前各放着一本计算机C语言。
　　两人与视频里的奶糖窝窝老师一起跟小班长学编程。
　　一般人不知道，他们两人是计算机专业毕业的。
　　扔了八年的专业课，再重新捡起来，痛苦……
　　王大川的镜头悄悄对准副导演和道具师，把他们揪头皮写程序的苦瓜脸拍下来。
　　素材，有了。
　　字幕编剧接收到王大川的手势，笑眯眯地给两人鼓劲。
　　“奶糖窝窝老师一天十二门课程，计算机只是其中一门。你们一天只学一门，一定能跟上进度。
　　“遇见不懂的，问奶糖窝窝老师，别问小班长。小班长除了对奶糖窝窝老师温柔，对其他人都很凶。”
　　“只要你们跟上进度，何愁做不出机器人。”
　　副导演抬起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学完这一章节，他的灵魂飘走了，只剩下空虚的骨架子。
　　学习这档子事，熬人。
　　他只学一门，累成这样。
　　奶糖窝窝老师十二门。
　　威武！
　　不仅副导演学的吃力，道具师也感吃力。
　　小班长讲的计算机C语言，不是她学的那些表皮，而是深入到开发以C语言为基础工具的软件编程。
　　她也不知道小班长师从哪位神仙，反正这位神仙比她读书期间的专业课老师强悍一万倍就是了。
　　她的专业课老师以桌面单机小游戏为例来教学，神仙以国际银行安全网为例来教学。
　　她跟着专业课老师学会了小游戏编程。
　　小班长跟着神仙学会了国际银行安全网的维护和破入。
　　格局，天差地别。
　　她和副导演必须从头再来。
　　“咱们奶糖窝窝老师以前真的没学过计算机？”
　　王大川很肯定地点头，“没有。”
　　他家姑娘就是如此地优秀。
　　即使从没接触过计算机编程，一旦认真起来，比他们这些学计算机专业的更厉害。
　　道具师认清事实。
　　奶糖窝窝老师和她的脑子是新旧电脑之别。
　　奶糖窝窝老师开机只用十秒，她开机需要半个小时。
　　奶糖窝窝老师桌面干净无弹窗，她的桌面八卦新闻小窗口关不掉。
　　奶糖窝窝老师下载软件无需顾虑内存，她内存已满。
　　她无药可救。
　　奶糖窝窝老师迟早飞升成神仙。
　　部队野外选拔赛。
　　没有请到婚假的周暮松嘴角带着笑，眼里冒着阴沉沉的黑气，一个个地毙掉尖兵。
　　呵。
　　警惕心太差。
　　“混账东西！”
　　终点处的老将军气的跳脚。
　　政委淡定地喝下一口养身茶。
　　他早已知会老将军，猴子带了紧箍咒也是猴子。
　　不让疯子满意，整个部队别想安生。
　　疯子有数不清的不违规又能气死人的招式。
　　这不，中招了吧。
　　何苦呢。
　　“让这混蛋滚！一个月后回来给我好好带兵！”
　　政委把好消息带给周暮松。
　　周暮松二话不说，翻入营地的越野车，踩着油门冲出营地。
　　天暖，路边绿化带缀满了花苞。
　　小汤圆不想坐车，让奶糖窝窝老师陪着她走回家。
　　走到其他幼儿园门口，小汤圆看见一个个接孩子回家的妈妈，脸上的笑慢慢落下来。
　　姚茜茜蹲下来，抱起她，绕远路到美食街，给她买下一串糖葫芦。
　　小汤圆安安静静地趴在她的怀里，手上拿着糖葫芦，没有吃。
　　姚茜茜抱着小汤圆，慢悠悠地走进美容店，指着不同颜色的唇膏，让小汤圆挑。
　　“哪个好看？”
　　“桃红色的。”
　　姚茜茜买下这只粉红色唇膏。
　　小汤圆翘着嘴角，把唇膏放进她的小挎包，坐在奶糖窝窝老师胳膊上吃糖葫芦。
　　“茜茜，回去后，我给你涂口红，这个桃红色唇膏适合你的肤色。”
　　“好。”
　　“我也想抹唇膏，不知道奶奶会不会同意。”
　　“会。”
　　“茜茜，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喜欢化妆品，还喜欢高跟鞋和西装。”
　　“嗯。”
　　走到家门口，小汤圆抱住奶糖窝窝老师的脖子，亲亲她的鼻尖。
　　“茜茜，有你，真好。”


第18章 小老师18
　　小汤圆一进门，看见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的人。
　　“二叔！”
　　小汤圆急火火地扭身，紧紧地抱住奶糖窝窝老师的脖子。
　　二叔回来抢她的茜茜了。
　　“二叔怎么回来了呀。”
　　小汤圆的语气里全是遗憾。
　　她和茜茜还没过够二人世界。
　　“怎么？不能回来？”
　　周暮松似笑非笑地看着小汤圆，“别忘了约定。”
　　小汤圆黏黏糊糊地用脸蛋蹭蹭奶糖窝窝老师的脸蛋，再亲亲奶糖窝窝老师的额头，依依不舍。
　　“茜茜，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要把你还给二叔了。”
　　小汤圆瞅瞅二叔，小声地提醒奶糖窝窝老师，“茜茜记住了，二叔小心眼爱记仇，不能说他是老藕。”
　　姚茜茜偷偷瞥一眼周暮松，连连点头。
　　周暮松布满老茧的手指在茶几上敲了三下。
　　小汤圆一个哆嗦，乖觉地从奶糖窝窝老师身上下来，拍拍奶糖窝窝老师的手，送给她一个怜爱的眼神。
　　二叔听见了……
　　她爱莫能助。
　　好好保重。
　　饭桌前吃饭。
　　姚茜茜无忧无虑，吃的香甜。
　　小汤圆奶奶时不时地抬头看她一眼，满眼笑意地给她夹菜。
　　坐在奶糖窝窝老师对面的小汤圆，满心担忧，味同嚼蜡。
　　茜茜是猪，啥都不想，只知道吃。
　　二叔吃了四碗饭！
　　当年，她哭闹着要爸爸妈妈不肯去医院。
　　二叔吃了整整五碗大米饭！
　　二叔吃完饭，不管她是不是在犯病，直接用绳子绑她去了医院。
　　她病好后，二叔还因为她抓掉了他的头发，小心眼地揍了她一顿。
　　爷爷奶奶拦着。
　　不管用。
　　呀！
　　二叔又吃了两碗。
　　茜茜要完。
　　厨房的水龙头下，两大两小，白嫩嫩的手在洗碗。
　　小汤圆小心翼翼地看一眼正在客厅修烘箱的二叔，跟奶糖窝窝老师说悄悄话。
　　“茜茜。”
　　“嗯？”
　　“二叔很生气。”
　　“没有呀。”
　　姚茜茜回头看周暮松，周暮松给她一个满含温柔的浅笑。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是敌人哄骗我军的策略。”
　　她足智多谋。
　　茜茜上当，她不上当。
　　对周暮松，姚茜茜有种莫名的自信。
　　“没事，他不敢怎么我。”
　　小汤圆踩在小板凳上，踮着脚尖，拍拍奶糖窝窝老师的肩膀，传授经验。
　　“二叔要是挑眉头，奇奇怪怪地笑，你就抱住他的手，大声哭。”
　　小汤圆看了眼被奶奶放在冰箱上的鸡毛掸子，心里又装满勇气。
　　“我听见声音，会带着奶奶来救你的。”
　　一切叮嘱到位，小汤圆目送奶糖窝窝老师跟着二叔进屋。
　　二叔说回屋，茜茜就傻兮兮地跟着回屋。
　　自求多福吧。
　　婚房没有打扫干净，姚茜茜还住在周暮松的房间里。
　　姚茜茜脸上带着甜甜软软的笑，捧着矩阵讲义坐到周暮松的身边，心里满是小兴奋。
　　有人帮她讲解这些难题，她高效率地做完作业，临睡前就能多出半个小时玩糖果屋～
　　她好些天没有玩，糖果屋的糖豆攒了好多，够她玩好长时间。
　　周暮松意味不明地扫了眼她的胸口，不在这个时候找她算账，规规矩矩地辅导她写作业。
　　完成作业，姚茜茜一身轻松。
　　她整整提前了一个小时。
　　姚茜茜海豹式鼓掌，吹捧。
　　“你好棒棒哦。”
　　“是吗？”
　　周暮松眯着眼睛，捏了下她的耳垂。
　　“去洗漱。”
　　姚茜茜看看时间，舍不得放下手机，商量，“现在还早，我玩一会糖果屋再洗漱睡觉，好不好？”
　　周暮松悠悠地摇了摇头。
　　姚茜茜谄媚，“只玩半个小时。”
　　周暮松笑眯眯地看着她。
　　姚茜茜心痛地打三折，“十分钟。”
　　周暮松捏捏她的脸蛋，“听话，快去洗漱，还有其他的事。”
　　“什么事？”
　　“快活事。”
　　姚茜茜的脸一瞬间的爆红。
　　呦，奶糖包听懂了。
　　周暮松勾唇一笑，舔了下牙根。
　　姚茜茜拿着大毛巾进浴室。
　　水汽慢慢地模糊视线。
　　影影绰绰。
　　周暮松的眼睛赤红暗深，缓缓地解开纽扣。
　　“老藕？”
　　奶糖包被火腾腾地蒸了一夜。
　　“你走开！”
　　凶巴巴的声音从被子下冒出来。
　　姚茜茜凶完他，闭上眼睛，又陷入憨甜的睡梦中。
　　周暮松嘴角噙着笑，不紧不慢地穿上衣服。
　　洗漱妥当，周暮松站在床边，低头。
　　粉扑扑的馅儿，晶莹剔透的皮儿。
　　勾着人去品尝。
　　周暮松弯腰，咬。
　　姚茜茜耳朵一痒，猛地睁眼，水汪汪的眼睛满含气恼。
　　一双白嫩嫩的脚丫子，踢向他的脸。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打破她的生物钟，不让她睡觉。
　　他太让她生气了！
　　从昨天到现在，她总共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她现在又酸又疼又累又困。
　　他还闹！
　　周暮松大笑着抓住她的脚丫子，咬上一口。
　　留下一排牙印，神清气爽地离开。
　　房间重归安静。
　　姚茜茜慢半拍地摸摸被咬了的脚丫子。
　　不疼。
　　呼，可以继续睡了。
　　小汤圆一早醒来，守在客厅等奶糖窝窝老师下来吃早饭。
　　没等来奶糖窝窝老师，等来了二叔。
　　“茜茜呢？”
　　“睡懒觉。”
　　“污蔑！茜茜很乖。”
　　小汤圆想起二叔昨晚吃下的六碗饭，心里急，又不敢闯他的房间。
　　小汤圆静默片刻，从冰箱柜上拿来鸡毛掸子，递给刚走出卧室的奶奶。
　　小汤圆奶奶问都不问，举着鸡毛掸子，揍混小子。
　　周暮松不躲不闪，老老实实地挨了两下子，一脸无辜，“老佛爷，我又怎么惹着您了？”
　　“你问小汤圆。”
　　小汤圆站出来，掐着腰，狐假虎威，“茜茜呢！”
　　“困，在睡觉。”
　　“茜茜为什么困？你做了什么？”
　　“你觉的呢？大人的爱情动作片，了解一下？”
　　周暮松嘴角歪出一个笑。
　　小汤圆奶奶捡起门角的擀面杖，用上力气打这个混不吝的混账。
　　擀面杖曾是小汤圆爷爷给行伍军做面食的大家伙，一米长，拳头粗，很有分量。
　　一棍子下来，重伤谈不上，但也要疼上个一两天。
　　周暮松自然知道他在小汤圆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这擀面杖不能全躲开。
　　十棍子，挨三棍子，正正好。
　　这个动静闹的大，把小汤圆爷爷从暖房闹了回来。
　　小汤圆奶奶把混账扔给他去管教。
　　暖房里，周暮松对着一束早开的海棠花站军姿。
　　小汤圆爷爷拿着剪刀修剪梨花树。
　　“你皮糙肉厚，耐抗耐打。小姑娘不一样。日子还长，悠着点。”
　　周暮松笑着舔了舔牙根。
　　他晓得，美味的甜食，要慢慢品尝。
　　昨个刚开荤，没控制住，贪食了。
　　姚茜茜睡到下午，饿醒。
　　睡的昏沉，犯迷糊，如往常那般翻滚。
　　啪嗒。
　　地板上多了个人。
　　这床不是宿舍的靠墙铁床，也不是堂姐家有档杆的木床，更不是幼儿园教职工宿舍的两米宽大床。
　　这床，周暮松的，孤零零地摆放在房间中间的，没有任何防护的，只是一个木板四条腿的，单人床。
　　伤上加伤。
　　姚茜茜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疼……
　　就是有些丢人……
　　她缓一缓再起来……
　　周暮松一直留意着房间里的动静，听到啪嗒声，把锥子放到工具箱，脱掉绝缘手套，擦擦脸上的汗，不慌不忙地上楼。
　　如果没猜错，奶糖包从蒸笼里掉了出来。
　　床四周铺着脚垫，不会摔坏。
　　周暮松打开房门，看到地上趴着的姚茜茜，笑出了声。
　　他家小老师没摔在脚垫上，结结实实地摔下三个台阶。
　　没有大伤，也会有淤青。
　　偏偏，这受伤不轻的小老师还趴在原地，呼呼地打着小呼噜。
　　睡的是真香。
　　周暮松没有吵醒小老师，轻手轻脚地把人从地上捞到床上，从健身房里翻出虎皮油给自家小老师按揉。
　　睡了一个回笼觉的姚茜茜醒过来，后知后觉地感到了疼。
　　姚茜茜看看膝盖和手肘上还没有抹药油的淤青，凝着眉头，慢慢思索着。
　　是不管它们让它们自生自灭比较好，还是忍一时疼抹上药油让它们快点消失。
　　她中意第一种。
　　周暮松被自家小老师的选择逗笑。
　　“不疼吗？”
　　姚茜茜碰了下自个胳膊肘上的淤青，有理有据地回答：“碰，疼；不碰，不疼。”
　　周暮松放下药油。
　　奶糖包浑身的小软肉娇嫩的厉害。
　　抹药时，看着她被疼的一呲一呲地吸冷气，他下不去手。
　　出了屋，小汤圆发现奶糖窝窝老师身上的淤青，抿嘴，满脸凝重地看向二叔，等待解释。
　　她知晓二叔不是那种人。
　　但，茜茜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二叔逞强，误伤了茜茜。
　　解释！
　　周暮松坐在小老师身边，抢她剥干净的橘子吃。
　　对上小汤圆讨说法的眼神，一脸无辜。
　　“你家茜茜自个摔的，不关我的事儿。”
　　小汤圆看向奶糖窝窝老师。
　　姚茜茜点点头，乖生生地解释，“睡着的时候，不小心从床上掉了下来。”
　　“睡着的时候？”周暮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嗯！”
　　心虚，眼神飘忽。
　　小汤圆明察秋毫，捧着奶糖窝窝老师的脸，让奶糖窝窝老师看着她的眼睛。
　　“茜茜要诚实，说谎不是好孩子的行为。”
　　姚茜茜垂头认错，描述当时场景。
　　“睡醒，滚了一下，啪嗒。”


第19章 小老师19
　　睡醒，翻滚，啪嗒。
　　他家奶糖包描述的绘声绘色。
　　周暮松背过身，走进厨房，笑的手抖。
　　小汤圆奶奶看着客厅里被小汤圆严肃教育的小儿媳，眼中笑意溢出，轻笑了一声。
　　周暮松笑了个痛快，打算把烤箱里的枣糕拿给小老师垫垫肚子，刚碰到烤箱把手，烤箱灯一个急闪，坏了。
　　小汤圆奶奶一个巴掌拍他背上，“你以后不准用烤箱，每次用每次坏，你跟它有仇吗？”
　　“没仇，这烤箱质量不行。”
　　“你要按照操作说明一步一步来，能坏吗？”
　　“还是质量不行，好东西经得起磨炼。”
　　小汤圆奶奶顿生怒气，捡起冰箱底下的鸡毛掸子，打。
　　“我跟你说，周暮松！你要是对我小儿媳，像对你手下新兵那样，来磨练这一套，我打断你的腿也磨练磨练你。”
　　周暮松闪躲着拿走枣糕，坐在小老师身后，用勺子挖下来一块块的枣糕喂奶糖包嘴里。
　　姚茜茜埋头写思想检讨书。
　　小汤圆在一旁监督她的认错态度。
　　姚茜茜一笔一划，认认真真，态度诚恳。
　　写完了，她也吃饱了。
　　周暮松放下枣糕，拿起小老师的检讨书，仔细阅读。
　　“写的不错。”
　　小汤圆奶奶坐下，带上老花镜，一字一句地看这份检讨书。
　　“字写的真漂亮。”
　　小汤圆自豪，“我让茜茜照着字帖练的。”
　　周暮松两手掐着姚茜茜的腰，把她从地上提到沙发上。
　　姚茜茜后知后觉地摸摸腿，地上确实凉，下次要再多放两个坐垫。
　　小汤圆爷爷提着菜从外面回来，看见检讨书上的字，“好字！贴墙上。”
　　周暮松和小汤圆对视一眼，达成共识。
　　检讨书贴在客厅墙面的正中间。
　　姚茜茜仰头看看检讨书，再看看一脸笑的周暮松，默默地走到小汤圆奶奶身边，告状。
　　“他把浴室的台盆弄坏了，故意的。”
　　一个小时后，墙面上多了一张检讨书。
　　姚茜茜满意地点点头，笑容灿烂。
　　无人的地方，周暮松禁锢住姚茜茜，狠狠地亲了一通，才放开红透了的奶糖包。
　　周暮松:“谁弄坏的台盆？”
　　姚茜茜:“你。”
　　“谁？”
　　“你！”
　　“检讨书白写了？”
　　“你白写了。”
　　姚茜茜刚的一批，眼睛睁的溜圆。
　　呦，窝里横。
　　周暮松忍了又忍，没忍住，闷笑着捧住她的脸，揉搓。
　　奶凶奶凶的小模样，他喜欢。
　　小汤圆奶奶和小汤圆来阳台晒衣服。
　　小汤圆眨巴着眼睛，新奇地看着被二叔搂抱着的奶糖窝窝老师。
　　茜茜的脸，像刚下锅的虾。
　　一点一点地变红。
　　姚茜茜羞恼，用力掰他的手，没掰开。
　　踹他，又没踹动。
　　小汤圆奶奶用脸盆顶开周暮松，“碍手碍脚。”
　　周暮松摸摸鼻子，松开奶糖包后离开阳台。
　　姚茜茜乐颠颠地帮着搭衣服。
　　小汤圆奶奶指点小儿媳，“他要是仗着力气惹你，不要用脚踹，他浑身跟泥土疙瘩一样硬，脚疼。直接拿门口的擀面杖，抡他。”
　　小汤圆帮腔，“二叔性子恶劣，需要定期修理。”
　　姚茜茜连连点头。
　　小汤圆悄默默地看一眼正拍打干衣服的奶奶，拉着奶糖窝窝老师走到另一边，小声询问，“茜茜，你昨晚和二叔做了羞羞的事情吗？”
　　姚茜茜的脸蛋一瞬间的涨红。
　　小汤圆明白了。
　　“从现在开始茜茜要好好地保护自己，不能受冻，不能吃凉的，也不能摔跤。”
　　小汤圆小心翼翼地摸摸奶糖窝窝老师的肚子，郑重其事地告知她，“你肚子里藏了一个宝宝。”
　　姚茜茜乖萌萌地点头，一脸的慎重。
　　小汤圆按捺住激动的小心情，谨慎地思索片刻后，提出建议，“咱们先给宝宝准备尿不湿和奶粉。”
　　姚茜茜把尿不湿和奶粉记录到手机备忘录里。
　　姚茜茜：“小汤圆以前的婴儿床和衣服玩具还留着吗？要是留着，不用再买新的。”
　　“留着，留着。”小汤圆抿嘴笑，眼里全是欢喜。
　　“先把它们全搬出来，晒晒太阳去去潮气。”
　　“再洗一洗，消消毒。”
　　小汤圆奶奶听这两个小家伙越说越不像话，故意加重脚步声走了过来。
　　小汤圆和姚茜茜默契十足地蹲下来，捂嘴笑，弯弯的眼睛里装满了开心。、
　　小汤圆奶奶看着好笑，一人敲了一下头。
　　两个小家伙说话不着边，她结婚五年才有的老大。一击即中，哪儿能这么容易。
　　小汤圆奶奶离开阳台，留两个小家伙蹲在地上头碰着头嘀嘀咕咕。
　　回到客厅，小汤圆奶奶在电视柜里找到字迹模糊纸张泛黄的电话本。
　　周暮松把修好的烤箱搬厨房，被满地的陈年旧物拦了下来。
　　“您老这是干什么？”
　　小汤圆奶奶翻电话本，“我找找当年给咱家做木柜子的老师傅。老师傅实诚，手艺好。咱家用了三十年的木柜子一刷漆，又跟新的一样。”
　　小汤圆爷爷插话：“三十年了，老师傅早入土为安了。”
　　“老师傅做木柜子的时候不还带着一个徒弟吗？”
　　“三十年过去了，什么都不好说。你找到电话号码，先打个电话试一试。”
　　小汤圆奶奶心里没底，在电话本里找到号码，用客厅的座机打过去。
　　响了两声，电话被接通。
　　通完电话，小汤圆奶奶心情舒畅地把地上的陈年旧物重新规整到电视柜里。
　　两个小不点蹲在阳台上说悄悄话。
　　周暮松一人给一半火龙果，回来看见老佛爷爽朗的样子。
　　“什么开心事儿？”
　　“徒弟接了老师傅的手艺，一直做着家具。一个月后直接去他那里拉床。”
　　“你们别折腾，我让高子去。”
　　小汤圆爷爷抬头，“高子他们知道你结婚的事儿，问什么时候让他们在你媳妇面前过过正路。”
　　“我媳妇，他们过什么正路。”
　　“你要是不安排，等你一走，他们说不定瞒着你找姚老师吃饭。”
　　“他们不敢。”
　　“他们有什么不敢的？当年被家里人吊着打，还不是跟着你去疯去闹。”
　　周暮松回忆起以前的事儿，笑了笑，“有时间，我带着小老师约他们出来吃饭。”
　　小汤圆和姚茜茜说完悄悄话，手拉着手回来。
　　小汤圆拍拍沙发，姚茜茜坐过来。
　　小汤圆叮嘱：“以后不能坐地上。”
　　“好。”
　　姚茜茜把毛毯放到肚子上。
　　她和小汤圆在阳台上看了《怀孕妈妈早知道》，头三个月，宝宝很脆弱。
　　小汤圆奶奶忽略这两个搭戏台子唱对戏的小家伙，回厨房准备晚饭。
　　吃过晚饭，小汤圆和姚茜茜结伴去散步，看一看附近公园里的夜灯喷泉。
　　小汤圆爷爷：“外面冷，穿上袄。”
　　小汤圆不想穿，站门口，不动。
　　姚茜茜慢悠悠地回到卧室，按照小汤圆爷爷的特别要求，翻找到柜子最里面的大厚袄，打开密封袋，穿上。
　　小汤圆倔强了半天，回头看奶糖窝窝老师穿上了袄，一声不吭地跟着穿上袄。
　　两个人，手拉着手，出去。
　　周暮松换上运动衣，手揣在裤兜里，缀在两个小不点身后。
　　警卫员看见周暮松，没有上前阻拦两人夜里出行。
　　公园里，小汤圆和她的奶糖窝窝老师亲亲密密地走在前面，说说笑笑。
　　周暮松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后面。
　　姚茜茜停在烤面筋的摊位上，走不动了。
　　毕业后再没吃过烤面筋。
　　好不容易碰见一次。
　　好想吃……
　　“茜茜想吃？”
　　“昂。”
　　小汤圆疑惑，“晚饭没吃饱？”
　　姚茜茜诚实，“吃饱了。”
　　小汤圆沉默了片刻，“那买吧。”
　　奶糖窝窝老师肚子里有宝宝。
　　她可以宠着，不用担心宠坏。
　　姚茜茜做思想斗争，“晚上吃东西，会长胖。”
　　“茜茜不胖，多吃点不要紧。”
　　“不吃了。”
　　姚茜茜率先离开这个馋人之地。
　　自我控制成功。
　　小汤圆拍拍奶糖窝窝老师的手，夸奖：“茜茜真棒。”
　　姚茜茜扭头看了一眼周暮松。
　　昨晚，她不要他乱来，他非要把她抱到台盆上。
　　然后，台盆碎了。
　　小汤圆站在台盆上没有碎。
　　她一坐，碎了。
　　她太重了……
　　幽怨的小眼神让周暮松回想起了昨夜的爽快，眯着眼睛，舔了舔牙根。
　　燥气上身，周暮松绕着公园夜跑。
　　姚茜茜骑着自行车，用绳子牵着小汤圆的小三轮车，跟在周暮松后面。
　　自行车拴着两个飘飘荡荡的氢气球，小三轮车竖着两个咕噜噜转的小风车。
　　小汤圆奶奶大老远听见小汤圆的笑声，拉着小汤圆爷爷拐了方向。
　　孩子们玩的正开心，他们不去打扰。
　　小汤圆爷爷找到安静的地方坐下来，看着小汤圆的方向，“很久没笑的这么开心了。”
　　小汤圆奶奶看着小汤圆的眼睛里全是温柔。
　　“茜茜把小汤圆放在了心尖上。”
　　这个季节，夜里带着尚未散尽的凉气，白天的温度一日高过一日，路边绿化带的花苞在这个周末突然间全部绽放。
　　一直照看小汤圆身体的医生过来检查小汤圆的身体，让她这几天先待在家里，慢慢地适应空气中的花粉。
　　小汤圆不乐意，拿着小挎包，要跟着奶糖窝窝老师去幼儿园。
　　小汤圆去年因为花粉差点休克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无论奶奶还是爷爷都不允许她去幼儿园。
　　小汤圆两眼含着泪，在窗户口跟奶糖窝窝老师上演棒打鸳鸯苦情戏。
　　奶糖窝窝老师一走，小汤圆在家里闷闷不乐，敷衍地吃了两口饭，又把自己关到房间里看书。
　　午休时间，姚茜茜和小月亮一人抱着一大箱子的材料回来。
　　小汤圆惊喜。
　　小月亮呼哧呼哧地把材料搬到书房。
　　“茜茜要请假，小月亮不同意。”小月亮擦擦脸上的汗，笑着抱住小汤圆，“茜茜带小月亮回来，跟小汤圆一块在家里学。”
　　小汤圆笑咯咯地亲亲小月亮的脸蛋，又拽住忙着布置书房的奶糖窝窝老师，两只小胖手捧着她的脸蛋，亲了一大口。
　　姚茜茜把所有的材料都摆放妥当，小月亮跟小汤圆说其他小组的进度。
　　“班长和阳阳周末聚在一块听了专家讲课，小月亮和小汤圆落在班长和阳阳后面了。”
　　小汤圆：“不着急，我昨天跟李教授写了一封邮件，他已回复。他晚上和咱们视频，讲解他刚发表的文章。”
　　小月亮的眼睛闪闪发亮。
　　为了晚上更能集中注意力，小汤圆和小月亮睡午觉。
　　午休时间，姚茜茜埋头写作业。
　　周暮松坐在她旁边，时不时地撩拨她一下。
　　姚茜茜老僧入定。
　　小汤圆奶奶把小汤圆和小月亮叫醒，又坐到沙发上看《名门幼儿园》第四期。
　　同样看《名门幼儿园》的，还有因为奶糖窝窝老师休假而无事可做的节目组工作人员。
　　副导演和道具师对节目里杨淼和孟亦廷的遭遇感同身受。
　　他们也被奶糖窝窝老师完虐。
　　本以为他们和奶糖窝窝老师的差距是普通中学和衡水二中，缺的只是勤奋。
　　渐渐地进入学习状态后，他们才清醒地认识到，他们和奶糖窝窝老师的差距是蓝翔技校和清华大学，啥都缺。
　　字幕编剧瘫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只能看着杨淼经纪人的照片养眼。
　　没有奶糖窝窝老师入镜的第三天，想她。
　　当小一班的十二只小团子答应奶糖窝窝老师做出会翻跟头、会喷彩烟、会拍照、会变形、会太阳发电的功能性飞机时，节目结束在薇妮经纪人的那张大饼脸上。
　　大饼脸心里活动很复杂，看十二只团子的眼神与严父看长辈溺爱孩子的眼神如出一辙。
　　字幕编剧打开电脑，果然，只需十分钟，大饼脸成表情包。
　　薇妮经纪人气势冲冲地走过来，怒火高涨。
　　字幕编剧躲到赵导身后，想着，赵导一身清闲啥都不管，唯一的作用就是挡灾灭火了。
　　薇妮经济人气的说话发颤，“说！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会入镜。你看看我穿的是什么衣服！我刚整理完草坪，衣服上沾满草屑和土！”
　　字幕编剧从赵导身后露出一个头，靠嘴皮子安抚，“别生气，就是乞丐装，也这挡不住你盛世美颜。”
　　薇妮经纪人被吹捧的飘飘然。
　　“那是，我这张脸不进娱乐圈，怪可惜的。”
　　“记住！下次再让我入镜，提前告我一声，我换身衣服。不是我说你们，你们拍摄太不讲究，你看看你们拍的，先不说我穿的是工装，你看看这衣服颜色，这背景颜色，一点都不搭，难看的要死。”
　　薇妮经纪人瞥他们一眼，一脸嫌弃地离开。
　　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的赵导，转身，死气沉沉地看着她。
　　字幕编剧举着平板，“看！观众反应比上一期更激烈。不就是被喷了两句，为了节目效果，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义无反顾。”
　　赵导看到网上的评论，笑呵呵地离开。
　　字幕编剧对着镜子自怜地摸摸自个的脸。
　　她昧着良心胡说八道的功底又精进了一大步，人性的悲哀呀。
　　老宅客厅。
　　王老医生叮嘱姚茜茜，让小汤圆慢慢地拉长在外面的时间，循序渐进地适应空气中的花粉。
　　姚茜茜很谨慎，一丝不苟地执行医生的话。
　　有奶糖窝窝老师和小月亮陪着她，小汤圆额外的听话。
　　适应了一周。
　　小汤圆每天被奶糖窝窝老师抱在怀里睡，荣光满面。
　　姚茜茜带着小汤圆来医院做全身检查，王老直接忽略小汤圆的爷爷和奶奶，把注意事项说给姚老师听。
　　姚茜茜拿着笔和日记本，详详细细地记下来。
　　她没有小月亮和小汤圆的过目不忘，先写下来，回家后再背。
　　姚茜茜听完王老的叮嘱，从挎包里拿出一个硕大的记事本。
　　记事本的外皮被小汤圆和小月亮画满了五颜六色的星星，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方块字。
　　以前照顾小汤圆，她看着医书自个琢磨，有些地方摸不准。
　　现在有专业的权威的王老医生，她多问问，等王老不耐烦了，她再走。
　　这一问，问了三个多小时。
　　被打了麻醉药的小汤圆睡醒又等了一会，姚茜茜才问完。
　　姚茜茜和小汤圆你一言我一语地吹捧王老。
　　王老笑呵呵地听了几句，佯装不耐烦地把两个小家伙赶走。
　　两人一走，王老脱下身上的白大褂回家吃饭。
　　一路上，满面春风。
　　两个小家伙挺有眼光，不是所有人在七十五岁的时候像他这样年轻健康。
　　王老回到家，女儿问他回家晚的原因。
　　王老把两个小家伙的事儿给她简单地说了一说。
　　王老感慨，“姚老师用心，记事本上全是孩子们的生病症状和治疗过程。看记事本上的分类编号，这样的记事本还有很多。”
　　王老女婿：“看起来游刃有余的人，背地里都付出了别人想象不到的努力。”
　　王老女儿与有荣焉，拼命点头。
　　她一直在追《名门幼儿园》，打心底服气奶糖窝窝老师的耐心，现在再从老爹这里知道奶糖窝窝老师的用心，她更想跟奶糖窝窝老师交朋友了。
　　跟奶糖窝窝老师做朋友，一定很幸福。
　　王老女儿：“老公，咱们生个崽，交给奶糖窝窝老师来教。”
　　然后，她就有理由接触奶糖窝窝老师了。
　　凭她的聪明才智，拿下奶糖窝窝老师，只需要三分钟。
　　王老女婿实事求是：“咱们的崽不一定进的去百花幼儿园。”
　　王老女儿自信满满，“我这么聪明，我的崽只会更聪明。”
　　王老训斥女儿，“什么崽不崽的，你是牲畜还是家禽。”
　　王老女儿犟嘴，“我上大学的地方都喊崽！”
　　“在咱这里，崽就是骂人的话，你出去喊别人孩子崽子试一试，看孩子家长骂不骂你。你还以为自个聪明，你要是聪明，英语四级考了十多次也过不去？”
　　一提英语，王老女儿蔫了。
　　“别给我装鹌鹑。你看看人家姚老师，英语口语不好，天天练。你要是有姚老师一半的用功，别说英语四级，就是英语六级也能过。”
　　王老越说越生气：“王二丫，我告诉你，你要是博士后毕业的时候，还拿不到英语四级证书，我就在姚老师面前，说你不孝！”
　　“别……”
　　“别以为我在吓唬你，你信不信我马上给姚老师打电话说我生了个蠢货。”
　　“我好好用功还不行嘛，这一次一定能考过。”
　　王老女婿无奈地摇头。
　　顺着父亲不好吗？非要去犟，赔了夫人又折兵。
　　王老女儿连蹦带跳地挤到王老身边，“老爹，你把奶糖窝窝老师的电话给我呗。”
　　“不行。”
　　“我发誓，这一次英语四级肯定过。”
　　“你要是考过了，我亲自带你去见姚老师。”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女婿扶扶眼镜，瞥一眼这对击掌的父女俩，继续研究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如他说，她考不过英语四级。
　　被王老挂在嘴边的别人家孩子系列的姚茜茜，苦恼地看着小汤圆。
　　“不好吃。”
　　小汤圆拍拍她的头，“我知道不好吃。”
　　“能不吃吗？”
　　“对宝宝好，好孩子不挑食。”
　　姚茜茜沉默片刻，“那你先吃。”
　　小汤圆看看奶奶自制的养生粥，再看看奶糖窝窝老师，放下勺子。
　　“咱不吃了。”
　　“不可以，对身体好。”
　　姚茜茜慢吞吞地拿起勺子吃下一口粥，又喂小汤圆一口，原话返还，“好孩子不挑食。”
　　一人吃了一口，吃不下第二口。
　　姚茜茜：“浪费粮食不好。”
　　小汤圆皱着眉头点点头，“不好。”
　　姚茜茜：“让你二叔吃。”
　　小汤圆震惊地看着奶糖窝窝老师。
　　“茜茜，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不怕。”
　　姚茜茜为自己有这样一个绝妙的好主意感到自豪。
　　“茜茜，拜托你一件事情。”
　　“说。”
　　“你让二叔喝这个的时候，不要提起我。”
　　“没问题。”
　　姚茜茜把养生粥端到暖房。
　　暖房里，周暮松踩在梯子上加固房顶。
　　“你下来。”姚茜茜挥挥小手。
　　周暮松做完最后一道工序，走下梯子，擦着手看她。
　　“给你一碗好东西吃。”姚茜茜把碗放到他手里，“快凉了，一口吃完。”
　　周暮松一手托着碗，似笑非笑。
　　“快点呀。”姚茜茜催促。
　　周暮松一口闷掉。
　　还是老佛爷做出来的熟悉味道。
　　姚茜茜拿着碗连蹦带跳地离开，满身的雀跃，藏都藏不住。
　　周暮松眯着眼睛，笑了一声。
　　有她哭的时候。
　　姚茜茜把碗洗干净，放到橱柜中，拖着客厅的摇椅走到书房。
　　小汤圆看奶糖窝窝老师的手。
　　没有碗。
　　“二叔吃了？”
　　“嗯。”
　　小汤圆不敢置信。
　　她二叔以前为了躲开奶奶的养生粥，不管有多重的伤，直接开车回部队。
　　难道二叔结婚后成熟了？学会忍耐了？
　　“以后二叔就交给茜茜来管了。”
　　“好~”
　　晚上，周暮松刚换上睡衣，姚茜茜撩开衣服，露出自个光溜溜的肚皮，言辞振振，“里面装着一个宝宝，头三个月很重要，不能惊动了宝宝。”
　　周暮松戳戳她的肚皮，“所以？”
　　姚茜茜拍开他渐渐不规矩的手，“你忍忍，暂时不能碰我。”
　　周暮松收回手，托腮，“王老说你肚子装了娃？”
　　“时间短，王老看不出来。”
　　周暮松伸手，捏着她的小耳垂玩。
　　“听你这么肯定，我还以为确诊了。”
　　姚茜茜趴到他身上，摸摸他的脸，哄他，“乖了哈，明天给你做好吃的。”
　　周暮松眼神暗了暗，舔了舔后牙根。
　　这笔账先记下来，等她自个摔出来的淤青全消了，再一块算。
　　大半夜，火烧眉毛的政委打来电话，周暮松来不及收拾，弯腰亲了下奶糖包的额头，拿着军装和车钥匙，快步离开。
　　小汤圆一大早知道这个消息，欢天喜地。
　　小汤圆爷爷看见小汤圆这个高兴劲儿，笑着逗她，“以前，你二叔走，你抱着他的腿哭着不让走。”
　　“今非昔比，现在有茜茜陪我，不稀罕二叔了。”小汤圆摇头晃脑，眉眼弯弯，“而且，二叔走了，茜茜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姚茜茜闭着眼睛穿好衣服，迷迷糊糊地下楼。
　　小汤圆跑过去，把她牵到沙发边坐下来。
　　姚茜茜头一点一点地打盹。
　　小汤圆拿着梳子，给奶糖窝窝老师扎小辫。
　　小汤圆奶奶从厨房里端出来一大锅汤面，看见小汤圆又在折腾她小儿媳。
　　“你又在做什么？”
　　小汤圆不急不躁，“练习，等我学会了，给茜茜宝宝扎小辫。”
　　“你别把我儿媳扯疼了。”
　　“奶奶，你偏心偏的太明显了，我不会扯疼茜茜。还有，你忘记咱家的逻辑关系了？二叔是茜茜的，茜茜是我的，我是你的。你这样，我很难办。”
　　“你二叔在家，也没听你说茜茜是你的。”
　　小汤圆叹气，她之前做的铺垫没用了，奶奶发现了茜茜的好，来抢了。
　　“好吧，茜茜是咱们两个人的。”
　　小汤圆奶奶嘴角牵出一个微弱的弧度。
　　小汤圆爷爷看见，脚尖不停地颤抖，又慢慢地平静下来。
　　她年轻时留下的心理创伤，也许能自我治愈。
　　小汤圆给奶糖窝窝老师扎完小辫，亲亲她的额头，捧住她的脸，揉一揉。
　　姚茜茜打着小哈欠，醒过来。
　　姚茜茜拿着镜子看看小汤圆给她扎的小辫，让小汤圆坐在小板凳上，给她了扎了个同款发型。
　　小汤圆奶奶催两个人过来吃早饭，看到两人一模一样的发型。
　　“丑一块去了。”
　　姚茜茜晃晃头上的小辫，“时尚。”
　　小汤圆吹吹额前的碎发，“前卫。”
　　小汤圆爷爷没忍住，笑出了声。
　　小汤圆奶奶也被这两个小不点逗的心里乐。
　　姚茜茜和小汤圆吃完汤面和荷包蛋，坐车去百花幼儿园，小汤圆奶奶让两人戴上鸭舌帽。
　　两人摇头。
　　满头的小辫甩来甩去。
　　小月亮在幼儿园门口看到奶糖窝窝老师和小汤圆的小辫，手往头上一拽，把头圈给拆了下来。
　　“小月亮也要和茜茜一样的小辫。”
　　小汤圆自告奋勇，“我来，茜茜的小辫是我扎的。”
　　小月亮捂住头发，先问清楚，“小汤圆的头发是不是茜茜扎的？”
　　姚茜茜点头。
　　扎漂亮容易，扎成小汤圆这么有艺术气息的不容易，需要技术。
　　她基本功扎实。
　　小月亮把皮圈交给奶糖窝窝老师，“小月亮让茜茜扎头发。”
　　小月亮背过身，方便奶糖窝窝老师扎小辫，一抬头，“咦？妈妈怎么还没走？”
　　小月亮妈妈挤出来一个假笑，摆摆手离开。
　　她女儿一看见奶糖窝窝老师，眼里进不去其他人，她这个当妈的也不例外，被完完全全地抛在了脑后。
　　当着她的面，直接捋掉皮圈，是有多不待见她梳的马尾辫。
　　小没良心的。
　　小一班集齐完毕，排成串进入教室。
　　小班长看见奶糖窝窝老师的发型若有所思。
　　和阳阳完成了最后一个模块的编程，小班长踩着月光回到家。
　　饭菜一直热着，家里人都在等他回来一起吃饭。
　　家里的规矩是食不言寝不语。
　　小班长安静地吃完饭，擦擦嘴，说正事，“我想梳个小脏辫。”
　　小班长爷爷一个手抖。
　　小班长爸爸哈哈大笑，“我老儿子果然有眼光，走，咱爷俩去理发店。”
　　天亮，父子俩一头一模一样的小脏辫站在百花幼儿园等奶糖窝窝老师开门。
　　小月亮从车上跳下来，头上的发型是小姨给她扎的新疆小辫，穿的也是小姨给她挑的新疆碎花裙。
　　送阳阳过来的管家与家长们打招呼，看见小班长和小月亮的发型，明白了自家小少爷非要烫卷的原因。
　　小少爷头发短，扎不了小辫。
　　家长们陆陆续续地到达，集体沉默。
　　不知道孩子们同意不同意他们给奶糖窝窝老师安排一门美容美发课程。
　　姚茜茜和小汤圆打开百花幼儿园的大门。
　　所有人看向奶糖窝窝老师的头发。
　　只是一个简单的花骨朵。
　　十一只小团子控诉地看向奶糖窝窝老师。
　　他们统一了发型，茜茜又变了。
　　小汤圆拍拍小班长的肩膀，安慰，“女人总是善变的。”
　　小班长心情低落了一整天，回到家让爷爷把他的小脏辫剪掉。
　　小班长老爹急忙捂住老儿子的头，夺走老爷子手上的剪刀。
　　“老儿子，你有啥想不开的？这发型的回头率杠杠的。你老爹在公司里引来一群小姑娘尖叫。难道这个发型在幼儿园不吃香？”
　　小班长心情不好，不想说话。
　　老爹对老儿子的心思不说全能猜中，也能猜个差不多。
　　老爹跟奶糖窝窝老师通电话，说话斯文讲究，没有半点在外面办事的土匪气。
　　他老儿子收住调皮捣蛋的本性，在奶糖窝窝老师面前，懂事稳重又有担当，他不能拖了老儿子的后腿。
　　姚茜茜在电话里对小班长的小脏辫一通夸。
　　小班长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小班长：“那我继续留着这个小脏辫？”
　　姚茜茜思考了半分钟，“我建议剪掉，洗头发不方便。”
　　小班长点头，“茜茜觉的我梳哪种发型比较好？”
　　电话那头，小月亮坐在小汤圆旁边，对着奶糖窝窝老师比手画脚。
　　姚茜茜眯眯眼睛，“小月亮说你梳大背头最好看。我觉得，你气质好，梳什么发型都好看。”
　　小班长咧嘴笑，“既然这样，我梳小月亮喜欢的大背头，小月亮最小，得好好照顾她。”
　　“对。”
　　姚茜茜挂断电话，认真地问小月亮，“小月亮真的认为大背头最好看？”
　　小月亮连连点头，想到明天就能看见小班长的大背头，两条小短腿晃来晃去。
　　小汤圆拉着奶糖窝窝老师坐下来，把草莓分她一半。
　　“茜茜觉得班长梳什么头发最好看？”
　　姚茜茜诚恳，“扎小辫最好看。”
　　小汤圆和小月亮对视一眼，叹口气，拍拍奶糖窝窝老师的头。
　　“茜茜，以后不要对着班长说这个话，他最讨厌别人说他像女孩子。”
　　“哦。”
　　小汤圆从书架上翻出一本幼童心理书，“虽然这本书的很多内容都很可笑，但对班长和阳阳他们还算适用的，茜茜多研究研究。”
　　姚茜茜眨巴眼，“其实，我看过这本书。”
　　小汤圆满脸严肃地批评：“茜茜看过，还说这种让班长敏感的话。”
　　姚茜茜指着墙上的检讨书，“诚实。”
　　小汤圆脸色和缓。
　　小月亮为她们冤枉奶糖窝窝老师感到抱歉，从小挎包里拿出一个小圆珠给奶糖窝窝老师。
　　“茜茜不伤心，小月亮和小汤圆冤枉茜茜了。”
　　小月亮语重心长地教育奶糖窝窝老师，“有时候，实话不能说，比如，小月亮妈妈做的饭不好吃，小月亮和爸爸会说好吃。这是善意的谎言。”
　　姚茜茜想起那碗喂给周暮松的养身粥，仔细询问，“那小月亮和爸爸吃完了？”
　　“吃不下。”小月亮咏叹调，“善意的谎言在真相面前犹如海市蜃楼。”
　　小汤圆听这句话熟悉，抬头，“小月亮看完《现代散诗集》了？”
　　小月亮笑嘻嘻地点头，“特别有趣，我现在正看莎士比亚的作品，里面的句子都很好玩。”
　　姚茜茜托腮。
　　小月亮看莎士比亚的作品，过不了多久，她每周会多出一节莎士比亚作品赏析课。说不定，小月亮还会让她学莎士比亚写小说。就像她现在多了一节现代散诗欣赏课，每天写一首诗。
　　周暮松不在。
　　她体力充沛。
　　写诗，不难。
　　写小说，不怕。
　　《名门幼儿园》第五期播放了奶糖窝窝老师所学课程的进化。
　　网上一片同情。
　　这厚成板砖的物理学是人学的？
　　这遗失了的文明似的流体学是人看的？
　　这超前了二百多年的机械人神经反馈学是人搞的？
　　真的！
　　这些课程不是靠勤奋就能学懂的。
　　奶糖窝窝老师。
　　一个花样年华美少女。
　　怎么想不开找苦吃呢？
　　他们敢说，奶糖窝窝老师肯定消化不了这些课程。
　　以他们博士生的自尊打赌，奶糖窝窝老师要是学会他们学了六年也没全学会的东西。
　　他们——
　　直播吃黄连！
　　直播戒烟酒！
　　直播捐家产！


第20章 小老师20
　　小月亮看到网上的留言，气坏了，从小挎包中拿出全部的小圆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豪气冲天。
　　“茜茜，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小月亮诱哄奶糖窝窝老师，“茜茜要是一周内看完这本书，考试及格，这些小圆珠全是茜茜的了。小月亮是不是特别的大方？茜茜是不是特别的想要？”
　　姚茜茜的目光已被牢牢地锁在小圆珠上，听不清小月亮在说什么，只知道点头。
　　小汤圆一看奶糖窝窝老师木楞楞的眼神，知道奶糖窝窝老师的脑子正在安安静静地冬眠，只会傻兮兮地点头。
　　“小月亮等一等，茜茜在打盹。”
　　姚茜茜歪着脑瓜，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小月亮凑到小汤圆的耳边，小声地说话。
　　“茜茜现在好像水里睡觉的小鱼。”
　　小汤圆点点头，轻轻地摸了摸奶糖窝窝老师的脸。
　　茜茜好可爱。
　　小月亮看着手表数到十分钟的最后一秒，捏捏奶糖窝窝老师肉嘟嘟的小耳垂。
　　姚茜茜清醒，一眼撞上满桌的小圆珠，怀疑地揉了揉眼睛。
　　幻觉？
　　好多小圆珠。
　　想要～
　　小月亮把流体学基础教材放到奶糖窝窝老师眼前。
　　“茜茜，基础教材三百页，看完。”
　　“好。”
　　“课后习题，做完。”
　　“好。”
　　“阳阳出考题，茜茜考满分。”
　　“好。”
　　“茜茜真乖。”
　　小月亮欣慰地拍拍奶糖窝窝老师的手。
　　姚茜茜的眼睛始终不离小圆珠。
　　“小圆珠是我的了吗？”
　　小汤圆当着奶糖窝窝老师的面，数清楚小圆珠的数量，放到她的小挎包里。
　　“十六个，我先保管，茜茜一周后考试得了满分，才能给你。”
　　姚茜茜后知后觉，“一周？不是一个月？”
　　小汤圆：“一周。”
　　姚茜茜看着厚厚的一本书，感到了压力。
　　被小月亮拉来做出卷人的阳阳，怜惜地拍拍奶糖窝窝老师的肩膀。
　　“茜茜不要怕，我不出刁钻问题来为难茜茜。好好看书，做完习题，考卷能拿一百分。”
　　姚茜茜抿嘴凝眉，破釜沉舟地把流体学基础教材放入挎包中。
　　她现在有三十九个小圆珠，只要看完这本书再做完习题集，她就能得到十六个。
　　三十九，十六，五十五。
　　距离月亮娃娃，只剩下四十五。
　　努力！
　　小汤圆知道自家奶糖窝窝老师笨，看书慢，为了给奶糖窝窝老师挤出更多的时间看书，把家务活全包了。
　　姚茜茜手不离书，吃完晚饭散步，眼睛还看着平板上的讲解视频。
　　小汤圆在前面牵着奶糖窝窝老师的手带路。
　　小汤圆奶奶和爷爷全力支持小儿媳的学业，家里的饮食也随之改变，从养生素食变成了补脑营养餐。
　　小儿媳什么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小脑瓜有点钝。
　　先不说混小子和小汤圆，他们两个人老家伙活了大半辈子，也没为书本上的这点内容烦恼过。
　　他们看一遍就能进行推算的数字逻辑游戏，小儿媳需要反反复复地重播视频。
　　小脸蛋也愁的皱皱巴巴。
　　不懂，多问。
　　小汤圆思维跳跃，给奶糖窝窝老师讲解时，和视频里的教授一样，简明扼要。
　　教授和小汤圆以为这么明显的知识点、这么简单的计算过程压根不用讲。
　　两人低估了人与人之间的思维差距。
　　不是山坡和平原。
　　是高山和无底洞。
　　“还没有听懂？”小汤圆讲了四遍，有点小暴躁。
　　姚茜茜慢吞吞地点点头。
　　太难了……
　　看不懂……
　　听不懂……
　　“茜茜怎么一直不开窍！”小汤圆气的戳她额头。
　　姚茜茜愁眉苦脸。
　　“我也很绝望呀。”
　　小汤圆爷爷忍笑，装模作样地拿着喷壶去暖房浇花。
　　小汤圆奶奶上前护住小儿媳。
　　“说说就是了，干嘛动手。”
　　“你们教她，我出去冷静冷静。”
　　小汤圆虎着脸出门消气。
　　小汤圆爷爷看见站门口吹风的小汤圆，闷笑着放下喷壶，回屋。
　　小汤圆罢工，他个当爷爷的替她来教。
　　小汤圆爷爷戴上老花镜，翻看流体学基础教材，又看了一遍视频，对小儿媳招招手。
　　姚茜茜吃着枣糕，颠儿颠儿地从厨房小跑过来。
　　小汤圆爷爷讲课，事无巨细。
　　姚茜茜听的入神，连连点头。
　　晚上开视频，姚茜茜给周暮松说了白天里的事儿。
　　“小汤圆还在生闷气。”
　　周暮松了然，“她觉的，老头子和老佛爷把你抢走了，你跟她不亲了。”
　　姚茜茜合上书，“我去哄哄她？”
　　“不用去，她会过来找你。”
　　周暮松料事如神，姚茜茜刚挂断电话，小汤圆抱着她的小挎包走了进来。
　　“茜茜，对不起，我晚上不应该冲爷爷奶奶发脾气，也不应该嫌你笨。”
　　姚茜茜沉默。
　　她一直以为小汤圆发脾气是难过自己没有教书天赋，恼羞成怒了。
　　她还想着怎么安慰小汤圆。
　　“小汤圆，有件事情要澄清一下。”姚茜茜一脸认真，“我其实很聪明的，上学期间，我一直都是第一名。”
　　小汤圆静默片刻，怜爱地摸摸奶糖窝窝老师的脸，哄她，“茜茜说的对，茜茜不笨，茜茜很聪明。”
　　姚茜茜没有看出小汤圆的言不由衷，笑容灿烂地抱小汤圆到桌子上，让小汤圆坐在她前面研究飞机黑匣子。
　　小汤圆的小胖手拍拍奶糖窝窝老师的头，对这个伸手就能碰到奶糖窝窝老师脸的位置很满意。
　　小汤圆爷爷没学过流体学，但对流体学相关的一些学科有所涉猎，对流体学基础教材的讲解，游刃有余。
　　他辅导着姚茜茜从头看到尾。
　　姚茜茜看完书，这五天的小长假结束。
　　小汤圆奶奶和爷爷被请去部队帮忙，一去可能就是两三个月。
　　小汤圆兴致勃勃地回房间收拾好行李，毫不留恋地催爷爷奶奶赶紧过去，她要和奶糖窝窝老师一块住幼儿园。
　　小汤圆奶奶叮嘱小汤圆，“你拿着钱，缺什么买什么，照顾好茜茜，别趁着我不在欺负她。”
　　“茜茜这么乖，我怎么会欺负茜茜。”小汤圆不满，“再说了，我也没欺负过茜茜。”
　　“你欺负没欺负，自己心里清楚。”
　　小汤圆拉过来奶糖窝窝老师，“茜茜，你说，我欺负过你没有？”
　　姚茜茜摇头，“没。”
　　小汤圆得意地看向奶奶。
　　小汤圆奶奶敲了下她的头，把家里的事情给姚茜茜一一交代。
　　小汤圆爷爷也把暖房里的花花草草交给姚茜茜照顾。
　　两个人坐部队派下来的车离开，小汤圆和姚茜茜锁上门，坐着警卫员的车，去百花幼儿园小住。
　　高旭辉看见熟悉的车牌号，指挥着车行驶到地下车库。
　　地下车库刚刚建成，小长假后，正式投入使用。
　　地下车库的出口直通百花幼儿园的后门。
　　这片地是财大气粗的小班长老爹花大价钱盘下来的。
　　小班长老爹本打算在这片地上盖房，留给老儿子做固定资产。
　　在他和老儿子穿着西装、梳着大背头、等在百花幼儿园门口的时候，他改变主意了。
　　他老儿子干巴巴地站在幼儿园门口等着奶糖窝窝老师来接。
　　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不符合他老儿子的班长地位。
　　让奶糖窝窝老师等着他老儿子去接，才像话。
　　更何况，在奶糖窝窝老师面前，他是一个文质彬彬的斯文人，应该优雅地坐在图书馆里看书喝咖啡，而不是站在豪车前斗富。
　　修个咖啡厅。
　　修个地下车库。
　　再修个地下图书馆。
　　小班长老爹把这主意跟老儿子一说，小班长难得地夸了老爹一句“英明”。
　　老爹一瞬间充满了动力，硬生生地在五天小长假里用钱砸出来个地下车库。
　　车停在小班长老爹专门为奶糖窝窝老师规划出来的车位。
　　安全员高旭辉带小汤圆和奶糖窝窝老师到咖啡厅休息，等着小班长来接。
　　进咖啡厅，高旭辉从后台抱出一箱书信，放咖啡台上，看奶糖窝窝老师正全神贯注地看书，对着小汤圆解释。
　　“我兄弟退伍后在快递公司工作，他女儿想和奶糖窝窝老师说话，写了信，他不想女儿失望又在节目看见了我，打电话问我能不能把信带给奶糖窝窝老师。”
　　小汤圆想起前些日子茜茜挂念过一个不能说话的小姑娘，老成持重地点点头。
　　“这事儿我知道，你兄弟女儿是个坚强乐观的好孩子。”
　　字幕编剧从角落里冒出来，替高旭辉解释。
　　“节目第五期播放后，网友们截屏放大镜头，发现了桌子上这封信。”
　　“一传十，时传百，百传千。他们以为只要地址填写奶糖窝窝老师，英飞快递就能把信送到奶糖窝窝老师手里。”
　　“这是英飞快递专门为奶糖窝窝老师和他们这些可爱的网友们开通的神秘通道。”
　　小汤圆老气横秋地评价，“这节目的网友天真又幼稚，都多大了，还存在幻想。这是个法制的信息化的社会，英飞要是有什么神秘通道，第一被查办。”
　　字幕编剧连连点头。
　　法制社会，要遵法守法。
　　信息社会，什么都不是秘密。
　　“虚伪。”
　　副导演嘲笑。
　　他对她的作案手法再熟悉不过，当年宣传电影的时候，他们两个狼狈……齐心协力让电影未播先红。
　　在节目播放过程中截屏发现这封信的网友，说不定是她披的马甲。
　　字幕编剧诉苦，“没办法呀，这两个星期连续放假，播放量不够。”
　　副导演不屑地瞥她一眼。
　　敢做就要敢当，找什么借口。
　　看这节目的网友，天真烂漫，想象力极其丰富。奶糖窝窝老师就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网友们都能脑补出一整期的播放量。
　　副导演猜出这事儿是字幕编剧搞出来的鬼。
　　跟字幕编剧合作了五六年的王大川也猜了出来。
　　他没有什么需要质问的，他家姑娘沉迷学习，不受任何干扰。
　　现在字幕编剧和副导演争辩个不停，闹闹哄哄的，他家姑娘依然不骄不躁稳稳当当地看书。
　　事关十六个小圆珠，姚茜茜脸上风平浪静，心里紧张，看书效率异常高。
　　阳阳在五天小长假里出了考卷，小月亮还专门去了阳阳家一趟，把考卷放在网上，让这群不信任奶糖窝窝老师的人承认考卷难度和深度。
　　一开学便是考试。
　　时刻关注网友和小月亮互动的节目组，早就在考场布置好了镜头。
　　这次考试，姚茜茜严阵以待。
　　为公平公正，小月亮和网友们经过激烈的角逐，敲定考试流程。
　　奶糖窝窝老师先做阳阳出的考卷，再解答他们临时出的考题。
　　姚茜茜复习完习题，看向信箱。
　　小汤圆拍拍奶糖窝窝老师的手，“茜茜安心看书，我看信。”
　　姚茜茜低头，继续沉醉在流体学的奥妙世界里。
　　小汤圆快速地拆信看信，分门别类地排放。
　　三分之一的信是表白，全是无意义的吹捧，错别字极多。
　　她不打算给茜茜看。
　　另外三分之一的信是唠嗑的，像老朋友一样和她家茜茜讲生活上的趣事。
　　可以给茜茜看。
　　剩下的三分之一的信是求救，央求她家茜茜多休息休息，让他们有喘口气。
　　信上说，他们老爸老妈看过节目后，发现以前对他们太温柔太放松，理智丧失式地要求他们照着奶糖窝窝老师作息来学习。他们痛苦不堪。
　　小汤圆把满是哀嚎的求救信一封一封地摆放出来，端坐在镜头前面，严肃地批评这些写求救信的学生。
　　“茜茜刻苦努力，你们不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松懈太懒惰，反而求茜茜多休息。好意思吗？”
　　“你们现在是学生，这些事情无伤大雅。但，你们不好好学习，考不上理想的学校，直接进入社会工作。你们会求别人多休息不要一直忙着工作吗？”
　　“如果求了，我负责任地告诉你们，你们会失去工作。如果没求，你们又为什么求茜茜为了你们多休息休息。”
　　“你们这群生活在蜜罐里不思进取的人，不值当的茜茜花心思看你们写的信。”
　　“我也不会给茜茜看。”
　　小汤圆把求救信丢到一边，再把表白信摆放在镜头面前，训斥：“通篇的错别字是怎么回事？不会写的字不知道查字典吗？还有这些句子，错乱无序，最基本的通顺都做不到，还想让人接受你的告白？所谓见字如见人，你们也长的这般丑？”
　　“如果这些是茜茜写的信，我会罚她抄字典一百遍。”
　　小汤圆把所剩无几的信一封一封地整理到她的小挎包里。
　　“我会好好保存，在茜茜考完试后，给茜茜看。”
　　一个三头身病歪歪的小不点，扎着个冲天揪，一本正经地坐在镜头前，凶巴巴地批评人。
　　字幕编剧眼里的狼光亮了。
　　反差萌！


第21章 小老师21
　　小汤圆气势汹汹。
　　跟拍的节目组工作人员龟缩在角落，避免被波及。
　　字幕编剧端着一杯果汁，弓腰低头，恭恭敬敬地呈给小汤圆。
　　小汤圆皱着小眉头，盯着她。
　　字幕编剧抬头，谄媚地笑。
　　小汤圆一脸一板，警告，“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这些坏点子全是你出的。现在，茜茜是我家的人，你要是再不经同意播放隐私引起话题。我会向广电局申请吊销你的职业资格证。”
　　这个威胁打蛇七寸。
　　字幕编剧瞬间怂了。
　　姚茜茜翻完最后一页，心里踏实了，把书放到挎包中，在考试前都不打算再看。
　　回过神来，镜头这边静悄悄的。
　　姚茜茜缓缓地走过来，弯腰抱起小汤圆。
　　小汤圆舒舒服服地趴在奶糖窝窝老师的怀里，奶声奶气地控诉字幕编剧的坏心眼。
　　姚茜茜亲亲小汤圆气嘟嘟的小脸蛋，看向字幕编剧证实。
　　字幕编剧走到因吵架战败而阴郁的副导演身边，背过身，蹲墙角，面壁思过。
　　她大意了。
　　留下了罪证。
　　下次唆使副导演上。
　　即使发现，她也是一朵无辜的小白花。
　　停车场，小月亮犹如一只优雅的小天鹅，不急不缓地走进咖啡厅。
　　发现奶糖窝窝老师已提前到达咖啡厅，小月亮两眼一亮，抓住小挎包，飞快地扑腾着两条小短腿，急火火地冲向奶糖窝窝老师。
　　“茜茜，我也要抱抱。”
　　小月亮伸出两只胳膊，讨抱。
　　咖啡厅外的小舅猛然听到小月亮娇滴滴的撒娇声，头皮发毛。
　　打她出生，他就没听她这样说过话。
　　适应不良。
　　姚茜茜左手托住小汤圆，侧弯腰，右手抱起小月亮。
　　小月亮搂着奶糖窝窝老师的脖子，亲昵地蹭一蹭，和小汤圆小声地说悄悄话。
　　阳阳蹦蹦跳跳地进来。
　　小班长紧跟着阳阳走过来，看见奶糖窝窝老师胳膊上的小月亮和小汤圆，脸色黑沉，搬过来一个凳子让奶糖窝窝老师坐下来。
　　小月亮和小汤圆站在地上，听小班长训话。
　　等小班长离开，小汤圆蹭过来，坐到奶糖窝窝老师的腿上，靠在奶糖窝窝老师的怀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班长越来越啰嗦了，真可怕。”
　　始终牵挂小姨小舅婚姻大事的小月亮最近在研究性格对婚姻的影响，颇有感悟。
　　“班长的新娘子会很辛苦。”
　　姚茜茜一人喂一个小饼干，堵住两只小团子的嘴巴。
　　今天吃早饭的时候，小月亮被妈妈问了一个世纪难题——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
　　小月亮没回答，高冷地瞥了她一眼，心想着，这么幼稚的问题，也只有妈妈会去问。
　　小月亮看见奶糖窝窝老师偏心小班长，气哼哼地抱着胳膊，质问：“茜茜喜欢小月亮，还是喜欢班长？”
　　“小月亮。”
　　小月亮笑着亲亲奶糖窝窝老师的脸，告白：“小月亮也最喜欢奶糖窝窝老师，比喜欢爸爸妈妈还喜欢。”
　　小月亮妈妈：……
　　她一打开手机监控视频，就听见这么具有冲击力的话。
　　她一个当妈的情何以堪。
　　小月亮妈妈给小月亮姥爷打电话，哭诉女儿白养了。
　　小月亮姥爷耍完一套刀法，擦着汗听她大闺女又做了啥缺德事遭了报应。
　　小月亮姥爷听清楚事情始末，问：“你喜欢我，还是喜欢你妈？”
　　“妈！”
　　小月亮姥姥笑容温柔地看过来，小月亮姥爷不敢挂电话了。
　　小月亮姥爷倔强地继续追问：“喜欢我，还是喜欢奶糖窝窝老师？”
　　小月亮妈妈不假思索，“奶糖窝窝老师！”
　　“滚蛋！”
　　被挂断电话的小月亮妈妈理解了小月亮的告白。
　　不怪小月亮这么说。
　　奶糖窝窝老师太可爱了。
　　有机会，她也会这样告白。
　　咖啡厅里，小月亮赖在奶糖窝窝老师的怀里，笑嘻嘻地问：“茜茜喜欢小汤圆，还是小月亮？”
　　“都喜欢。”
　　“更喜欢谁？”
　　“小汤圆。”
　　小月亮点点头，不生气。
　　“因为小汤圆比小月亮聪明。”
　　姚茜茜摇头否定，“因为小汤圆不挑食。”
　　小汤圆和奶糖窝窝老师统一战线，“小月亮不挑食的话，茜茜会更喜欢小月亮。”
　　小月亮急慌慌地摇头，她不要吃菠菜。
　　姚茜茜和小汤圆对视一眼，无奈。
　　奶糖窝窝老师今天考试，这是百花幼儿园的大事。
　　胖大厨特意给奶糖窝窝老师准备了一根火腿肠和两个荷包蛋。
　　其他上岁数的老师们也来凑热闹，让安全员搬过来几张椅子。
　　他们监场。
　　网友们看到这些只在新闻频道和财经频道露面的大牛们，老老实实地苟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网上，一片和谐。
　　博士生刚强地挺直腰板，他们不会放水的，即使监考官是他们导师的导师，
　　考场安静，姚茜茜坐在教室正中间，拿着试卷翻看一遍，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低下头，慢慢地答卷。
　　监考官们满脸慈爱地看着奶糖窝窝老师。
　　奶糖窝窝老师这副慢悠悠的不急不躁的小模样，招人稀罕。
　　他们家里有很多和奶糖窝窝老师年纪相仿的孩子。
　　这些孩子做事毛毛躁躁慌慌张张，没有奶糖窝窝老师半点的稳重。
　　看着奶糖窝窝老师，他们心里舒坦。
　　姚茜茜做完卷子，把卷子交给阳阳。
　　阳阳把标准答案和奶糖窝窝老师的答卷放在镜头面前，当场打分。
　　不出意外，满分。
　　博士们看到答卷上的解题过程，心里咯噔了一声。
　　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对流体学精通的老教授看到答卷上另辟蹊径的解题方法，感兴趣地询问具体细节。
　　姚茜茜慢条斯理地回答。
　　这些解题方法是她在早晨半梦半醒时琢磨出来的，比较适合她。
　　周暮松有很多种解题方法，她能听懂，但无法灵活应用。
　　他说，人不同，解题思路不同，她找到适合她解题思路的解题方法，流体学便能轻松地学透。
　　她琢磨出来的解题方法跟周暮松的解题方法比起来，繁冗。
　　但，这个方法容易理解，起码对她来说，是这样的。
　　就好比，三十五乘六十七，周暮松用乘法口诀和珠心算很快得出答案，她用三十五个六十七相加计算出答案。
　　她的方法，有些麻烦，容易理解。
　　老教授收起奶糖窝窝老师的考卷，想着回去后让他的那些学生们好好地研究一下这种解题思路。
　　说不定这种笨方法能多教出来几个流体学专业的学生。
　　他们开设了流体学这门专业课程后，物理学院的挂科率居高不下，能够顺利毕业的学生也越来越少。
　　一大半的学生刚刚接触流体学，就要死要活地转专业。
　　现在的学生，不下地，不干农活。
　　被家里养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还吃不了苦。
　　他们转专业的借口是他们没有天赋。
　　胡说八道！
　　奶糖窝窝老师也不聪明，这不照样学透了流体学基础教材。
　　他们要是有奶糖窝窝老师的这种吃苦耐劳的精神，怎么会挂科。
　　还是思想不正，学习散漫。
　　被小月亮安排直播提问的博士生，咬咬
　　牙，狠狠心，把他们之前攒起来的难题，通通摆出来。
　　这些难题，是他们深陷流体学的艰苦岁月里遇见的母老虎。
　　身为单纯无害的男孩子，他们攻克不了。
　　姚茜茜不骄不躁，认认真真地阅题。
　　遇见难题，一步步来，慢慢地接近答案。
　　姚茜茜落笔。
　　网友们忐忑。
　　他们心里清楚奶糖窝窝老师答不出这些博士生的攒了六年的难题。
　　私心里他们还是希望奶糖窝窝老师能够答出来。
　　天道酬勤。
　　奶糖窝窝老师已经这么乖这么用功了。
　　不过，答不出来也没关系。
　　奶糖窝窝老师永远是他们心中的最爱。
　　把这句表白放大标粗。
　　这是他们奶粉团的第一千零一句情话。
　　回头，他们从阁楼里翻出字典，也给奶糖窝窝老师写表白信。
　　即使被小汤圆拦下，他们也不会放弃。
　　功夫不负有心人。
　　总有一天，奶糖窝窝老师会眼熟他们的名字。
　　他们奶粉团就是这么地正能量。
　　自豪！
　　考试还没有结束，已经到午休时间。
　　小汤圆和小月亮困的打哈欠。
　　姚茜茜放下笔。
　　题正巧完成一半。
　　做到这里，所有人都已清楚，这些难题难不倒奶糖窝窝老师。
　　“不做了？”流体学老教授和颜悦色地问奶糖窝窝老师。
　　姚茜茜摇摇头，“做，等我一下下。”
　　尽管奶糖窝窝老师看不见他们，网友们仍疯狂地点头。
　　一看就是四个小时，他们累呀。
　　但奶糖窝窝老师不休息，刚下定决心向奶糖窝窝老师表白的他们不会放弃这次难得直面窥视奶糖窝窝老师的机会。
　　再累不行。
　　镜头外，姚茜茜一左一右地牵着小月亮和小汤圆回到午休室，哄两个小团子睡觉。
　　哄睡小汤圆和小月亮，姚茜茜又回来考场，坐下来，继续答题。
　　慢了一步的胖大厨，隔着屏幕，恶狠狠地瞪向出难题为难他家奶糖窝窝老师的人。
　　这群瘪犊子，害他家奶糖窝窝老师吃不了午饭。
　　他的爱心午餐又进了高旭辉这个饭桶肚子里。
　　该吃的人吃不上，不该吃的人总沾光。
　　姚茜茜慢慢地做题。
　　博士生掏出纸笔，计算家产。
　　固定资产，老家一套房。
　　流动资产，每月国家补助。
　　不计算不要紧，一计算，他们惊叹地发现他们竟然是穷光蛋。
　　心痛。
　　他们宁愿奉上千万家产，也不要发现这个让人悲伤的事实。
　　网友们看着出题的博士们计算家产，呵呵一笑。
　　穷光蛋才说什么捐家产。
　　稍有资产的人会紧紧地捂住钱袋子。
　　姚茜茜做完题。
　　早已睡醒的小月亮和小汤圆跑过来，喂奶糖窝窝老师吃枣糕。
　　小月亮心疼地揉揉奶糖窝窝老师的眼角，“小月亮以后不会再让茜茜为了争口气辛苦成这样，太伤身体了。”
　　小汤圆：“茜茜慢慢学，不用理会其他人的想法。这世上，愚昧又不自知的人数不胜数。”
　　小汤圆老成持重地说完，学二叔的样子，用勺子挖起一大块枣糕，塞满奶糖窝窝老师的嘴。
　　看着奶糖窝窝老师像小松鼠一样，脸蛋一鼓一鼓地吃完，心情会变的很好。
　　小汤圆喂完一整个枣糕，又让奶糖窝窝老师喝下一大杯牛奶，摸摸奶糖窝窝老师的肚子。
　　“茜茜吃饱了吗？”
　　姚茜茜诚实地摇摇头。
　　小月亮看看空盘子再看看奶糖窝窝老师，初始的惊诧，渐渐地变成了心疼和懊悔。
　　茜茜被累坏了。
　　怎么办？
　　小汤圆拉住想带奶糖窝窝老师去看医生的小月亮，凑到她的耳边，悄悄地解释。
　　“茜茜肚子里藏着一个宝宝，宝宝饭量大。”
　　小月亮的眼睛不受控地看向奶糖窝窝老师的肚子，炯炯有神。
　　小月亮拉着小汤圆蹲到桌子底下，捂着嘴，极小声的询问：“我是第几个发现宝宝的？”
　　小汤圆伸出三个手指头：“第三个，二叔和爷爷奶奶都不相信。现在只有你和我，还有茜茜知道。”
　　小月亮心里欢喜，笑的停不下来。
　　小汤圆食指放在嘴前，“嘘。”
　　小月亮捂住嘴巴，小声：“小宝宝胆小，不能吓到小宝宝。”
　　小月亮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倚在奶糖窝窝老师的怀里，小心翼翼地摸摸奶糖窝窝老师的肚子。
　　小汤圆：“你以后是姐姐了，要做好榜样。”
　　小月亮郑重地点头。
　　为了喂饱奶糖窝窝老师，小汤圆和小月亮手牵着手找到胖大厨。
　　小汤圆：“茜茜有小宝宝。”
　　小月亮：“总是吃不饱。”
　　胖大厨怔愣，脑海中浮现小只的奶糖窝窝。
　　他要出山！他要给奶糖窝窝老师设计一整套孕餐！他要把奶糖窝窝老师养的白白胖胖！
　　封刀？
　　不存在！
　　第四个发现了小宝宝存在的胖大厨，情绪失控，挥着锅铲，跳伦巴。
　　推迟的午饭上桌，姚茜茜饿的心慌，仍一小口一小口地细嚼慢咽。
　　小月亮看看奶糖窝窝老师的肚子，皱着眉头吃下菠菜。
　　小月亮妈妈目瞪口呆。
　　小月亮肯吃菠菜了？
　　她只不过给学生们讲了一堂课，没顾上看视频。
　　发生了什么？


第22章 小老师22
　　小月亮坚强地吃完最后一口菠菜，两只小胖手呱唧呱唧地给自己鼓掌。
　　小月亮挑战了自我。
　　小月亮做了好榜样。
　　小月亮太太太棒了。
　　手表的嘀嘀声，把沉醉在自豪中的小月亮吵醒。
　　小月亮看清手表上显示的号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妈妈又想跟茜茜争宠了。
　　她负担好重哦。
　　“妈妈懂事点，不要吃醋。小月亮回家给妈妈买花花。”
　　“康乃馨。”
　　“好。”
　　小月亮妈妈满脸幸福笑地挂断电话，看见手机屏幕上回放的监控视频，才想起她忘记问小月亮今儿受什么刺激了。
　　不过。
　　菠菜什么的，不重要。
　　小月亮给她送花花啦！
　　“我伟大的母爱感动了小月亮。”
　　小月亮妈妈傻笑，沉浸臆想，不可自拔。
　　小月亮小姨指指瓷瓶里的玫瑰花：“姐想多了。”
　　小月亮小舅指指厨房里的薄荷草：“小月亮这几天买的，为了照顾花农的生意。”
　　小月亮妈妈不愿接受现实，挣扎，“我有，奶糖窝窝老师没有。”
　　小月亮小姨和小月亮小舅一唱一和。
　　小姨：“小月亮花光压岁钱。”
　　小舅：“买下薰衣草基地。”
　　小姨：“亲自管理。”
　　小舅：“只待开花。”
　　小姨：“送给她心上人。”
　　小舅：“奶糖窝窝老师。”
　　小月亮姥爷看懂儿子的眼色，打开录像机，对准大闺女。
　　他大闺女即将表演大变脸。
　　机会不可多得。
　　小月亮妈妈扫一眼录像机，不给他们看戏的机会，一脸凝重地回到房间，锁门，躺平。
　　她需要好好想一想，如何在不惊动小月亮的情况下，向奶糖窝窝老师示爱。
　　“孩子爸，我租下郊外的花庄，约小汤圆和奶糖窝窝老师来赏花，你觉的小月亮会不会同意？”
　　“约小月亮吗？”
　　“约。”
　　“我呢。”
　　“别当电灯泡。”
　　小月亮爸爸沉默。
　　他还没有年老色衰，已成明日黄花。
　　小月亮妈妈从床上翻下来，找她的账本。
　　工资全买了基金，钱不够。
　　“孩子爸，借我点钱。”
　　“借你钱的话，约我吗？”
　　“不约。”
　　“不借！”
　　小月亮妈妈果断地挂断他的电话，给泡在研究所的公公婆婆打电话。
　　“妈，你有闲钱没？”
　　“有，多少。”
　　小月亮奶奶顾不上看她，扭着头，指使小月亮爷爷打开冷冻离心机。
　　小月亮妈妈快速估摸租一年花庄需要的各项花销。
　　“五十万。”
　　“太多，不借。”
　　“妈、妈、妈，别挂电话，听我解释。”
　　“说。”
　　“我想把郊外花庄租下来，约奶糖窝窝老师赏花。”
　　“小月亮的茜茜？”
　　“对。”
　　“十分钟，钱到。”
　　小月亮妈妈委屈，“一提您大孙女，您啥都行。偏心！”
　　小月亮奶奶不理会矫情的儿媳，干净利落地挂断电话。
　　小月亮收到银行短信通知，主动打过来电话，“妈妈，你又缺钱了？”
　　小月亮妈妈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满脑子都是她和奶糖窝窝老师的浪漫之旅。
　　“你上一回借的钱，还给奶奶了吗？”
　　“还了。”
　　“给利息了吗？”
　　“给了。”
　　小月亮放心地挂断电话，走到小班长身边，让小班长重新调整奶糖窝窝老师的学习进度。
　　小班长不同意。
　　小月亮劝说班长。
　　小汤圆把她没舍得吃的奶糖窝窝放到奶糖窝窝老师的手里，“茜茜快吃，别让小月亮看见。”
　　姚茜茜连连点头，转过身，背对着小月亮吃甜点。
　　熟悉的甜香味飘过来，小月亮的鼻头微微耸动，循着味道哒哒哒地跑了过来。
　　小月亮趴在奶糖窝窝老师的腿上，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发光。
　　姚茜茜低头看看小月亮，再看看身侧的小汤圆，把剩下的奶糖窝窝全塞进嘴里。
　　使劲嚼，用力咽。
　　呼。
　　终于吃完了。
　　没噎着。
　　小月亮一愣，看负心汉一样地看着奶糖窝窝老师。
　　“茜茜……”
　　“嗯？”
　　姚茜茜捧着脸，笑眯眯地看着她。
　　“茜茜不爱小月亮了吗？”
　　“爱。”
　　姚茜茜低头亲一口小月亮的脑门。
　　小月亮叹一口气，拍拍奶糖窝窝老师的腿，“吃独食不好，茜茜以后不要这样了。”
　　姚茜茜：“小汤圆给的，我一个人的~”
　　小汤圆欣慰地拍拍奶糖窝窝老师的肩膀。
　　茜茜真棒。
　　知道护食。
　　小月亮摸摸奶糖窝窝老师的肚子。
　　看在小宝宝的面子上，她不计较奶糖窝窝老师的小气。
　　“茜茜乖乖地坐在这里，不要动。小月亮从家里带了好吃的给茜茜。”
　　小月亮把小挎包交给小汤圆帮她看着，颠儿颠儿地跑到后厨，拽胖大厨过来。
　　胖大厨顺着小月亮的力道，把小月亮从家里抱过来的鸵鸟蛋从蒸笼里取出来，端到小饭桌上。
　　小月亮回小一班，悄悄地把奶糖窝窝老师偷了出来。
　　“茜茜快吃，这个超有营养，小月亮从小舅那里赢来的。”
　　姚茜茜对着一大盆蒸蛋，心情沉重。
　　有点多。
　　吃不完。
　　小汤圆背着手，悠悠地走过来，对上奶糖窝窝老师求救的眼神。
　　哎……
　　茜茜又笨又粘人。
　　一刻都离不开她。
　　小汤圆给奶糖窝窝老师一个安抚的眼神。
　　在小月亮举着勺子再次喂奶糖窝窝老师吃鸵鸟蛋时，小汤圆拦了下来。
　　“茜茜不能再吃了。”
　　“茜茜多吃点，小宝宝长的快。”
　　“吃多了，胃变大，会压到小宝宝。”
　　小月亮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转身，满眼怜爱地摸摸茜茜的脸，“小宝宝重要，茜茜忍一忍，等小宝宝出来，茜茜想吃什么，小月亮就给茜茜买什么。”
　　字幕编剧捂住想要尖叫的嘴巴。
　　她听到了什么！
　　小宝宝！
　　王大川提着摄像机从考场过来，看见面色潮红的字幕编剧把自个的头往墙上撞。
　　跟在王大川身后的副导演，抱着胳膊倚在墙上，等待墙硬还是头硬的论证结果。
　　副导演了解字幕编剧，就像字幕编剧坑他一坑一个准。
　　他知道她正处在激动亢奋的状态中。
　　解决办法很简单。
　　副导演咳嗽一声。
　　“杨淼经纪人来了。”
　　字幕编剧一秒淑女。
　　字幕编剧含羞带怯地看向门口，门口没其他人，只有一个大叔一个丑八怪。
　　“冷静了？”
　　字幕编剧瞥一眼副导演，捶墙。
　　丑八怪一无所知。
　　她知晓却不能说。
　　心痛的无法呼吸。
　　王大川侧身走过浑身幽怨的字幕编剧，把摄像机放到大理石台上，拆卸维护。
　　好东西要爱惜。
　　这摄像机是小一班俊俊的妈妈赠送的，说只有这种格调的摄像机才配得上她家俊俊和奶糖窝窝老师的美好容颜。
　　他拿到摄像机后，在网上查了查，差点把它供起来。
　　现在网上闹成一团，暂时用不上摄像机，他抓紧时间让它歇一歇。
　　网上，博士生直播吃黄连。
　　无需吃多伤身，只需苦的别致。
　　煮的，炖的，蒸的，炒的，焖的。
　　务必百家争鸣。
　　不怕黄连不够，药材商人免费提供。
　　“清热燥湿，泻火解毒。”
　　负责特战组伙食的老郑把他独创的黄连炖菜放到老鹰面前。
　　愿赌服输。
　　老鹰面不改色地吃完。
　　老狗用手机拍下黄连炖菜，去掉不能泄露的细节，把照片发到网上。
　　小耗子看着网上各式各样苦到脸色狰狞的视频，再看看面无表情的老鹰，举大拇指。
　　牛!
　　周暮松吊儿郎当地坐在木椅上，两只脚翘在另一张木椅背上，玩着军刀，提醒：“戒烟戒酒，捐家产。”
　　老鹰脸黑了。
　　政委走过来，拍拍老鹰的肩膀，“不用感激，我已经把你的资产捐入伤残兵补助机构。”
　　老鹰脸色依然黑沉。
　　钱的事儿不是重点。
　　戒烟又戒酒，还是个男人？
　　“你好歹有博士学位，趁着这次机会，再发展另一个爱好。”老狗抱来一大摞教材，“向奶糖窝窝老师看齐，以学习为乐，以做题为趣，活到老学到老。”
　　跟着奶糖窝窝老师一块看书这件事，老狗已经坚持了十四天。
　　他已初步体会到看书的乐趣。
　　出完任务，他不需要借助烟酒，只看几页书就能忘掉该忘记的。
　　老鹰把口袋中的烟扔到垃圾桶里，把老狗的教材书推到一边。
　　“这些书，小儿科，我一天看完。拿更难的来！”
　　政委转身，从办公室里抬出一箱书。
　　“好好看，任务用的上。全部读透，说不定能进军研所。”
　　老鹰翻看，脸色不断变化。
　　这些书有人看过，从书中偶尔出现的寥寥几笔可以看出这个人轻轻松松地读透了这些书，而这潦草的字迹又说明了这个人看书时的轻慢。
　　这人，极其聪明，极其自负。
　　他不记得部队有这号人物。
　　“这些书，谁的？”老鹰有种发现蒙尘宝珠的兴奋。
　　不怕人自负，部队就是修枝剪叶的地方。
　　只要这人足够聪明，他就能打磨出一把尖刀。
　　政委喝下一口养身茶。
　　“近在眼前。”
　　老鹰看了一圈，没找到符合他猜测的人。
　　周暮松嘴角含着笑，轻瞥了政委一眼。
　　政委浑身一个机灵，闭嘴。
　　别发疯。
　　他什么都没说。
　　老狗不掺和老鹰的追问，反正桌子上的书够他跟着奶糖窝窝老师学好久。
　　箱子里的书，他不打开，只看这些书皮，也能知道这些书的难读仅次于奶糖窝窝老师学的流体学基础教材。
　　同样培养学习兴趣的小耗子，有些发愁。
　　网上的奶粉团正在举办跟着奶糖窝窝老师一起学习一起进步的活动。
　　身为奶粉团一员的老狗早已报名，小学课本也都买好，一切准备就绪。
　　他也报了名，但不知该买什么书来学习，一直拖到现在。
　　他拿不定的主意，一般会让老大帮拿他做决定。
　　他有种直觉，老大远比他们以为的还要危险。
　　他相信自己的这种直觉，这种直觉在他出任务时救过他的命。
　　“老大，我跟着奶糖窝窝老师学哪方面的知识比较好？”
　　“农学。”
　　小耗子向后勤报备他需要的书目。
　　老狗：“小耗子擅长模仿，又高中毕业，适合学语言。网上有很多奶糖窝窝老师学语言的视频，一边看一边学，多有动力。”
　　周暮松透漏内部消息：“奶糖窝窝老师打算种地。”
　　他家小老师对土地爱的深沉，承包了一千亩地种红薯。
　　老狗无法想象奶糖窝窝老师这么一个奶白软甜的小姑娘顶着大太阳下地干活的样子。
　　“奶糖窝窝老师在幼儿园待的好好的，不可能去种地。”
　　周暮松：“种地和幼儿园，并不冲突。”
　　老鹰和政委琢磨过来味，齐声问：“你怎么知道？”
　　周暮松抖腿，笑的得意。
　　“我媳妇，我当然知道。”
　　静默片刻，集体摇头。
　　政委：“不可能。”
　　老狗：“白日梦！”
　　老鹰：“妄想症。”
　　小耗子：啊？妈呀！


第23章 小老师23
　　小耗子从老大身上找闪光点。
　　老大有钱。
　　老大有能力。
　　老大身材好。
　　老大长相好。
　　还有啥？
　　没了。
　　果然，配不上奶糖窝窝老师。
　　奶糖窝窝老师不缺钱。
　　奶糖窝窝老师有毅力。
　　奶糖窝窝老师性格好。
　　奶糖窝窝老师心眼好。
　　奶糖窝窝老师乖。
　　奶糖窝窝老师美。
　　奶糖窝窝老师甜。
　　数不尽。
　　奶糖窝窝老师这么好，怎么可能嫁给老大这么个疯子。
　　老天不可能这么不长眼。
　　这事儿不是真的！
　　小耗子安心了。
　　百花幼儿园摄像棚。
　　字幕编剧罢工了。
　　起源是她知道一个大秘密，却被一只冲天揪威胁，不让她把秘密分享给她的衣食父母。
　　现在，一进摄像棚，一看视频回放，她的心闷疼。
　　她需要时间来修复她千疮百孔的心。
　　字幕编剧瘫在床上装死，赵导重出江湖。
　　整个节目组工作人员想到赵导的黑历史，对《名门幼儿园》第六期的播放不抱任何希望了。
　　他们自己都对第六期的节目效果没信心，也不能奢望网友们对他们和颜悦色。
　　只要不人身攻击。
　　随便吐槽。
　　赵导看着垂头丧气的工作人员，堵心。
　　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好赖也是叱咤电影界大佬，带着他们走向了人生巅峰。
　　这一副丧失欲望的样子做给谁看的！
　　他拍不了综艺，他还拍不了电影？
　　《名门幼儿园》第六期准时准点播放。
　　网友们恍恍惚惚。
　　他们上电影了？
　　不、不对。
　　他们上综艺节目了？
　　也不对。
　　这一期，到底是个什么鬼？
　　节目工作人员是打算做时代的先锋者吗？
　　赵导钻进校长办公室，吹嘘他的英明神武。
　　“那死妮子罢工的危机时刻，我踏着七彩祥云，英勇挺身。”
　　老校长：“这是你的节目，你是导演。”
　　赵导：“别插嘴，听我继续说。”
　　老校长给赵导倒上一杯白开水。
　　“那群羊羔子一个个地哭丧着脸。”
　　“他们也不想想，我一个世界级大导演，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不就是一档节目，怕个毛。”
　　“我抓不住综艺感，还抓不住影视感吗？”
　　“有奶糖窝窝老师这个主角，有监考官和小团子这些配角，还有博士生和网友们这些群演。凭什么不能拍成电影！”
　　“故事脉络是奶糖窝窝老师苦学流体学后成功考试满分，故事思想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发展过程，有冲突，有温情，有爽点。往深里讲，这是经验主义和拼搏精神之间的较量。”
　　“如此积极向上鼓舞人心的故事，我就拍成电影咋地了。”
　　“爱看不看！”
　　赵导情绪激动，唾沫星子飞溅。
　　老校长用书挡脸，退后一步。
　　赵导把平板电脑往桌子上一拍，“看！”
　　老校长无其他事可做，本打算与老妻吃过了晚饭一块看节目，现在被赵导要求提前看也无所谓。
　　赵导耐心地等老校长看完。
　　“如何？”
　　“挺好。”
　　与老校长有相同观感的还有很多这个年龄段的老干部。
　　镜头处理的精妙，没有拍摄综艺节目时不可避免的镜头晃动，他们这些上了岁数的人看的眼睛更舒服一些。
　　背影不再是奇奇怪怪的音乐，而是悠扬唯美的古典乐，他们喜欢。
　　奶糖窝窝老师脸上也没有绿草白花猫胡子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干净净的小脸蛋的让他们心里舒畅。
　　气氛处理到位，把奶糖窝窝老师身上那种让他们最欣赏的沉稳恬静全部拍了出来。
　　好节目！
　　这次的创新拍法，很不错。
　　圈内的人，对这期的电影式综艺节目效果，褒贬不一。
　　有人说，节目不伦不类，不能当电影看，也不能当综艺看。
　　有人说，节目突破了后期处理的固有模式，勇气可嘉。
　　有人说，无论这种后期处理好还不是坏，有观众捧场，那就是成功。
　　上镜了奶粉团表示，节目一点都不好看！
　　他们只是因为奶糖窝窝老师是主角，重播了八次而已，要不是家里的老人喜欢，他们是不会下载保存的。
　　他们喜欢带劲的摇滚乐，他们喜欢奶糖窝窝老师甜甜美美的小模样，他们喜欢节目粗糙却真实的感觉，他们喜欢三小时的时长。
　　抗议！
　　百花幼儿园摄影棚。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节目播放后会出现如此严重的两面极化。
　　广电局打电话过来，表扬他们节目的创新。
　　“节目很好看，好好干。”
　　节目的忠实粉丝们在网上花式吐槽节目工作人员。
　　他们最近看多了奶糖窝窝老师，性情处在平和美好的状态中，不闹也不黑，只圈地吐槽。
　　他们暂且忍着一次，要是节目组还走这种短小正剧风，别怪他们暴露本性。
　　“广电是爸，粉丝是妈妈。妈和爸同时跳进水里了，你救哪个？”
　　道具师：“妈！”
　　字幕编剧：“爸！”
　　所有的工作人员看向字幕编剧。
　　真实、搞笑的综艺效果是她带起来的，他们以为她会坚定地站在赵导的对立面。
　　他们知道她没原则，不知道她的膝盖骨这么地软。
　　还没争，已经跪了。
　　字幕编剧承受着众人不敢置信的眼神。
　　铃声突兀地响起。
　　副导演战战兢兢接通大佬的电话。
　　俊俊妈妈：“我看了第六期，比前五期拍的更美，还是有格调的摄像机能拍出效果。你跟做后期的人说一说，下次再有我家俊俊镜头的时候，把他皮鞋上的泥点去掉。你也跟其他摄影师说一下，我家俊俊的左脸好看，你们尽量站左边拍摄。还有，如果我家俊俊和奶糖窝窝老师在一块学习或者一块玩，前面我说的就都不重要了，你们别去打扰两个孩子交流感情。”
　　副导演一句话还没来的及说。
　　俊俊妈妈：“开会时间到了，我不跟你多说了，你记得把我刚才的话转告给其他工作人员。对了，摄像机到了，你们去门口收货。”
　　副导演带着工作人员来到大门口，看见了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六辆货车。
　　两套。
　　完完整整的高端设备。
　　俊俊妈妈。
　　贵人！
　　副导演萌生一种大胆的想法。
　　爸和妈，都救。
　　副导演做好心理建设，鼓足勇气跟小班长老爹打电话。
　　跟这些一跺脚震三震的大佬们通话，他跟其他人一样紧张。
　　小班长老爹听副导演结结巴巴地说完，大手豪爽地一挥。
　　“没问题，钱马上到账，你们好好拍，拍的好，我给你们发奖金。”
　　副导演点头哈腰地挂断电话，一回头，吓的一声尖叫。
　　字幕编剧放下蛇头面具，两眼精光。
　　“奖金？”
　　副导演扬了扬手机，“想知道多少钱？”
　　“嗯嗯。”字幕编辑狗腿地搬来凳子。
　　副导演坐下来，喝一口狗腿子拿过来的饮料。
　　“拍的好，七位数。”
　　字幕编剧一拍大腿，满脸亢奋地跑去找王大川。
　　拿到这笔奖金，她能浪一辈子。
　　王大川扛着摄像机，隐没在角落里，拍摄两只正在讨论奶糖窝窝老师作息的小团子。
　　小月亮和小汤圆把书上专家说的话与奶糖窝窝老师的现状一一比较。
　　“茜茜的生物钟需要改一改。”
　　“茜茜的运动项目需要改一改。”
　　“茜茜的生活习惯需要改一改。”
　　“茜茜的衣服鞋子也需要改一改。”
　　小月亮和小汤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任务多。
　　责任重。
　　压力大。
　　分配完各自的任务，小月亮叮嘱小汤圆，“小宝宝在茜茜肚子里，不能让茜茜生气。茜茜任性不听话，小汤圆也不要冲茜茜发脾气。”
　　小月亮想了想，觉的自己刚才说的不对，“茜茜很乖，不会不听话。书上说，孕妇受激素影响，情绪不稳。茜茜要是受激素影响了，小汤圆好好地哄一哄茜茜。”
　　小月亮从小挎包中掏出十个小圆珠，“茜茜笨，有时候会听不懂小汤圆在哄茜茜。小汤圆要是哄累，把小圆珠拿出来，茜茜就会变的非常非常聪明。”
　　小汤圆郑重地接过小圆珠，藏到小挎包的夹层里。
　　这些小圆珠不能让茜茜看见。
　　茜茜看见了，又来跟她撒娇。
　　茜茜撒娇的样子太可爱了。
　　她总是忍不住心软。
　　被两只小团子操心的姚茜茜，坐在小一班的角落里，看农田机械书。
　　一千亩地的承包手续刚下来。
　　她看一看还需要准备哪些常用农具和机器。
　　小班长看到奶糖窝窝老师手上书，忧愁地摇了摇头。
　　他在书房听见了爷爷和老爹的谈话。
　　奶糖窝窝老师承包了一千亩的荒地。
　　爷爷说，这一千亩地是贫地，施肥养三年，才能种出东西。
　　老爹说，这一千亩地是祸地，风水不好，地形不好，招标人避之不及，这样的地都是被投标人捆绑着送出去的。
　　奶糖窝窝老师竟然傻兮兮地承包了五十年。
　　小班长走过来，拍拍奶糖窝窝老师的肩膀。
　　姚茜茜抬头，条件反射，“我写完作业了。”
　　小班长安抚地拍拍她的背，“茜茜不要紧张。”
　　姚茜茜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她最近研究种地，对原定的学习计划有些懈怠，看见小班长心虚。
　　“茜茜，我问你件事。”
　　“好。”
　　“你承包了一千亩地？”
　　“嗯~”
　　“这一片地，贫瘠。”
　　“便宜呀。”
　　“茜茜承包这片地想做什么？”
　　“种红薯。”


第24章 小老师24
　　小班长满眼怜惜地看着奶糖窝窝老师的手。
　　他看过种田人的手，布满了厚厚的茧子。
　　奶糖窝窝老师去种田，白白的软软的暖暖的手会长出茧子。
　　水萝卜成老人参。
　　好可惜……
　　小班长拧着眉头，思虑了许久，拉着奶糖窝窝老师坐到小一班开会专用小桌前面。
　　姚茜茜双膝合拢，两手放在膝盖上，含着下巴，乖乖巧巧。
　　她……
　　她心里有点小紧张。
　　小班长表情好严肃。
　　小汤圆和小月亮手拉着手进屋，看见皱着眉头的小班长和坐在会议小桌中间的奶糖窝窝，心里一突。
　　小月亮等小班长出门，悄悄地走到奶糖窝窝老师身边，小声地询问。
　　“茜茜又做错什么事情了？”
　　姚茜茜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想了想，摇了摇头。
　　小月亮放心，摸摸奶糖窝窝老师的头，“没有就好，班长是讲道理的人，只罚做错事的人。”
　　姚茜茜心慌，“不是，做了好多错事，不知道小班长发现了哪一件。”
　　小月亮的手顿了一顿，想起这几日对奶糖窝窝老师的纵容，嘴角挤出来一个安抚奶糖窝窝老师的笑。
　　“茜茜不怕。茜茜有小宝宝，做的不是错事，都是经过小月亮和小汤圆同意的对小宝宝好的事情。”
　　“可是，小班长不知道呀。”
　　姚茜茜心情沉重，追悔莫及。
　　小汤圆背着手，慢吞吞地走过来，拍拍奶糖窝窝老师的头。
　　“还让二叔替你写作业吗？”
　　姚茜茜使劲摇头。
　　“还撒娇不做高数题吗？”
　　姚茜茜使劲摇头。
　　“还耍赖玩糖果屋吗？”
　　姚茜茜使劲摇头。
　　小汤圆严厉：“看在小宝宝的面子上，这一次，我帮你在班长面前说情，下不为例。”
　　姚茜茜用力点头。
　　小一班的其他七个小团子跟在小班长身后进门，整整齐齐地排成一排，坐到会议桌后面。
　　虎子在电子室收到小班长的短信，急匆匆地合上电脑，飞快地跑向小一班，总算在关门前到达小一班。
　　小班长定了规矩。
　　谁无故迟到，耽误了其他人时间，他不会再通知此人任何消息。
　　如遇不得已情况迟到了，以十次为限，十次以下可以原谅，十次以上不会再收到消息。
　　这个规矩对虎子不太友好，虎子敢怒不敢言，谁让他不是小一班的人。
　　为了不迟到，他跟着安全员锻炼跑步速度和耐力，虽然还没达到他给自己制订的目标，但上个星期的体测，他跑了全校第一。
　　人齐，开会。
　　小班长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下奶糖窝窝老师承包一千亩地的来龙去脉，又忧心忡忡地说出了奶糖窝窝老师即将面临的糟糕状况。
　　小汤圆听完小班长的话，震惊地看着奶糖窝窝老师。
　　“茜茜，你承包了一千亩地？我怎么不知道？”
　　姚茜茜疑惑地看向小汤圆，“你知道的呀，申请书上有你签字。”
　　小汤圆的眼睛瞪的溜圆。
　　她二叔又耍阴谋，企图离间她和茜茜的感情。
　　姚茜茜把手机递给小汤圆看。
　　手机上的申请书上有周暮松和小汤圆的签字。
　　小月亮伸着脑门看过来，问小汤圆：“茜茜花钱还需要申请吗？好可怜。”
　　小汤圆解释，“我和爷爷花钱也要写申请，有两人以上签字才算通过。”
　　小月亮好奇，“买衣服也要写申请吗？”
　　小汤圆：“有额度，我的花销超过五万块钱的时候需要写申请，爷爷和茜茜的花销超过五千块钱的时候需要写申请。衣服和日常用品不在申请范围内。”
　　小月亮：“为什么爷爷和茜茜的比小汤圆少。”
　　小汤圆：“爷爷花钱大手大脚，惹怒了奶奶，降低了额度。”
　　“茜茜呢？”
　　“茜茜笨，容易被人骗。把额度降低到五千块钱，花大钱的时候，我和二叔能掌掌眼。”
　　小汤圆叹息，即使这样，她也没管住茜茜。
　　二叔钱多，不把钱放在心里。茜茜的申请，二叔看都不看一眼，直接签字。为了离间她和茜茜的感情，还黑进她的平板电脑，骗取她的签字。
　　小汤圆把这件事记到心里，等着爷爷奶奶回来后，开家庭会议。
　　茜茜的申请流程需要改一改，二叔签字随意，但她的必须当面签字才能生效，电子签字不做准。
　　小月亮作为奶奶和妈妈之间金钱往来的担保人，对钱数敏感，心里算了算奶糖窝窝老师的工资和放在虎子手里的投资，没对上数。
　　小月亮看向奶糖窝窝老师，审问：“茜茜的钱从哪里来的？”
　　姚茜茜看向俊俊。
　　俊俊撩撩头发，微微侧身，以最好的角度进入镜头。
　　杨淼经纪人眼神好，看出了这里面的门道，踢了踢杨淼的脚，“一个孩子比你这个号称国民老公的艺人还有镜头感，你惭愧不惭愧。”
　　“不惭愧。”杨淼缓缓地喝一口他以前不屑一顾的绿茶，“在奶糖窝窝老师教我做人后，我升华了，不骄不躁，不嫉妒不自卑。”
　　经纪人笑，“看着像是大彻大悟了，还琢磨出其他的人生大道理吗？”
　　杨淼瞟他一眼，照着奶糖窝窝老师的语速，慢悠悠地说话。
　　“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慢慢地活成自个喜欢的样子就好。”
　　杨淼经纪人无意间听到他这番发自肺腑的话，心里感慨万千。
　　他对自己手下艺人最担心的便是他们进入娱乐圈看到奢华和富贵后，迷了心，左了性子，忘了初心。
　　两年前，他按照选秀节目合同要求接收杨淼时，他并不看好杨淼。
　　杨淼的成名过程太顺利，成名后又因外貌顺风顺水，没有打磨出与名气相匹配的心性。
　　在杨淼私底下对其他艺人表现出傲慢和轻视时，他没有感到意外。
　　无论从一个经纪人的职业操守来说，还是从一个朋友的立场出发，他都应该规劝杨淼。他也的确这样做了。可惜，杨淼听不进去，敷衍地摆摆手，一意孤行。
　　他尽力给杨淼铺路，心里却明白杨淼走不远了。
　　他等着杨淼跌倒，或重新爬起来学会谦虚，或承受不住打击退出娱乐圈。
　　在后来的半年里，他的想法都一一应验。就如他不看好杨淼一样，广告商和知名导演也不认为杨淼这样心性不稳对外傲慢的人能在娱乐圈走的长久。他们宁愿花更多的钱请人气低的老面孔，也不愿意把前花在昙花一现的人身上。
　　杨淼表面上还是人气高流量好的国民老公，行程却只剩下了这档综艺节目。
　　人的际遇，变幻莫测。
　　一个月前，他最看好的艺人在与朋友聚会时碰了那些让人失心的东西，彻底毁了。
　　他想到了他手下艺人可能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出意外，没想到的是毁了艺人的竟是艺人相交了十多年的朋友。
　　他想到了赵导执导的这个综艺节目不会成功，没想到平淡无奇的字幕编剧能够力挽狂澜，也没想到一个奶糖窝窝老师能够成为节目支柱，更没想到杨淼会如此幸运地因为这个节目重塑了心性。
　　俊俊摆好姿势，指点着奶糖窝窝老师向左移半步。
　　姚茜茜搬起小板凳，按照俊俊的指示，挪一下，再挪一下，坐稳。
　　阳光穿过层层枝叶，落在要姚茜茜的身上。
　　美的不真实。
　　字幕编剧揉揉眼睛，刚才那一瞬间，她以为财神婆降临，差点跪下来。
　　没毛病。
　　财神婆在她心里是最美好最善良最漂亮的神仙姐姐。
　　俊俊满意地点点头。
　　茜茜虽然笨了一点，至少长的好看，不像有些人，又丑又蠢。
　　被俊俊瞥了一眼的字幕编剧：“我从小臭美眼里看见了鄙视。”
　　副导演：“没看错。”
　　字幕编剧安静地坐到王大川身后，追忆峥嵘岁月。
　　曾经，她也像胖大厨一样，深受小一班的欢迎。
　　现在，一失足成千古恨。
　　俊俊看向小月亮，解释奶糖窝窝老师这笔钱的来历。
　　“茜茜跟着我学德语，为了加强记忆，编了很多德语小故事。”
　　小月亮点点头，奶糖窝窝老师的脑子很神奇，总能想出很多离奇的没有逻辑的鬼怪故事。
　　“我妈妈看见了，很喜欢，整理成册，销往德国。这本连续的小故事集受德国当地人追捧。”
　　小月亮：“版权费？”
　　俊俊摇头：“版权费投资给了虎子。这笔钱是茜茜得了德国厄利亚文学奖的奖金。”
　　姚茜茜补充：“意外之财。”
　　所以，她承包了一千亩地。
　　这些钱突然打到她的银行账户里时，她没有多大感觉。
　　把钱换成一千亩地时，她有了一种巨大的成就感。
　　这一千亩地，她靠本事，挣的！
　　小班长担心的不是这些钱打水漂，他担心的是这些钱打水漂后奶糖窝窝老师难过。
　　“茜茜，如果这一千亩地什么都种不出来，即使种出来也赔钱的话，你会哭鼻子吗？”
　　姚茜茜设想了一下，认真回答：“会。”
　　一望无际的粮田，颗粒无收。
　　想一想，就很难过。
　　这下，不仅仅是小班长一个人担忧了，其他小团子都皱起了眉头，只有小月亮和小汤圆脸色平静。
　　小月亮：“茜茜不爱哭。”
　　小汤圆：“茜茜还没说完话。”
　　姚茜茜点点头，慢吞吞地从挎包中掏出她写的可行性分析报告，慢慢地跟小团子们分析她承包的这一千亩地的伟大意义。
　　“粮食，国之根本，一切经济发展的基础。”
　　十三只小团子点头。
　　奶糖窝窝老师声音好好听。
　　“政策鼓励，国家扶持，种地是一种爱国的促进经济发展的维护国家安全稳定的行为。”
　　十三只小团子点头。
　　奶糖窝窝老师觉悟好高。
　　“为国家，为人民，我义不容辞。赔钱也要坚持下去。”
　　小团子们鼓掌。
　　奶糖窝窝老师好棒棒。
　　小班长眉头松开。
　　奶糖窝窝老师不是为了挣钱。
　　奶糖窝窝老师在做有意义的事情。
　　他回去跟老爹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给他一片地，最好在奶糖窝窝老师的旁边。
　　他和奶糖窝窝老师一块种红薯。
　　杨淼经纪人和节目组工作人员憋笑。
　　杨淼瞟过去一眼，“你们这些低俗的人，不明白我们奶糖窝窝老师高尚的情操。”
　　小月亮招招手。
　　“茜茜过来。”
　　姚茜茜乖生生地坐到小月亮和小汤圆中间。
　　“小月亮奶奶是研究植物的，茜茜可以从小月亮奶奶这里买种子。”
　　“好。”
　　“茜茜是有小宝宝的人，不能像以前一样辛苦，把这片地交给小月亮和小汤圆来打理。”
　　“好。”
　　“茜茜真乖，小月亮给茜茜带了小饼干，茜茜饿的时候吃，但不能多吃，要好好吃饭。”
　　“好。”
　　小汤圆和小月亮把奶糖窝窝老师带到休息室，亲亲她的脸蛋。
　　“茜茜乖乖的睡觉，我和小月亮去安装飞机。”
　　姚茜茜闭眼，不到十秒，陷入深眠。
　　小月亮和小汤圆给奶糖窝窝老师盖上小被子，轻手轻脚地离开。
　　小月亮：“茜茜和书上说的一样，容易饿，容易困。”
　　小汤圆：“我明天带茜茜找王医生检查身体。”
　　小月亮：“问一问茜茜缺不缺营养。”
　　小汤圆：“应该不缺，茜茜这个月长胖了三斤。”
　　小月亮：“看不出来。”
　　小汤圆：“均匀长胖。”
　　小月亮：“需要控制体重吗？”
　　小汤圆：“明天问问王医生。”
　　小汤圆吃完早饭，带着睡到自然醒的奶糖窝窝老师到医院，一项一项地检查。
　　小汤圆让奶糖窝窝老师坐在一旁吃她带过来的鸡蛋，她认认真真地听王医生说话。
　　半个小时后，王老满眼慈爱地送走两个小家伙。
　　小汤圆生病，小老师记笔记。
　　小老师怀孕，小汤圆来操心。
　　两个小家伙的感情真好。
　　王老给小汤圆爷爷打电话。
　　“你们两个多大年纪了，还来来回回地折腾。没了你们，地球不能转了？”
　　“这一次是被小汤圆赶出来的，她想和她的奶糖窝窝老师过二人世界。你找我啥事？”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你能有什么好消息，你不打电话就是个好消息。”
　　王老听见敲门声，不再跟小汤圆爷爷贫嘴，直接通知。
　　“小老师有孕了。”
　　小汤圆爷爷稳住不停抖动的脚，迅速地收拾行李。
　　小汤圆奶奶从外面回来，“慌慌张张地做什么？”
　　“马上回家，儿媳有了。”
　　小汤圆奶奶怔愣许久。
　　嘴角慢慢地上扬。
　　开出一朵四十年未曾绽放的花。
　　“回家！”小汤圆奶奶风风火火地往外走，“我把小赵猎的那头野猪绑车上，带回去给儿媳妇炖肉吃。”
　　小汤圆爷爷拍了一巴掌被脚影响地抖个不停的大腿，对已走远的小汤圆奶奶高声喊话：“让小赵再进山里捉几只鸡。”
　　“听到了，你赶紧收拾，别耽误回家。”
　　站岗的士兵一动不动，心里猜测着这两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遇见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嗓门真大。
　　中气十足。


第25章 小老师25
　　阳光，正暖。
　　姚茜茜睡的憨甜。
　　小汤圆趴在床头，托着下巴，满眼喜爱地看着奶糖窝窝老师。
　　小月亮伸出小胖手，轻轻地点一点奶糖窝窝老师的鼻尖，捂住嘴巴，嘻嘻地偷笑。
　　“茜茜好可爱哦。”
　　小月亮在小汤圆的耳边，小声地说话。
　　小汤圆笑眯眯地连连点头。
　　奶糖窝窝老师一直都这么可爱。
　　小月亮小心地爬到床上，掀开被子，摸摸奶糖窝窝的肚子，满心期待。
　　“小宝宝一定和茜茜一样可爱。”
　　小汤圆想起二叔执行任务前夜留下的话，两只大眼睛笑成了弯月，小声：“二叔说，如果茜茜有了小宝宝，等小宝宝出来后，我来照顾小宝宝。二叔不在家的时候，茜茜和小宝宝是我的。二叔在家的时候，茜茜是他的，小宝宝是我的。”
　　小月亮羡慕地“哇”了一声。
　　小汤圆拉住小月亮的手，“我们是好朋友，我把茜茜和小宝宝分你一半。”
　　小月亮兴奋蹬着小短腿，摇晃小汤圆的手。
　　床随着小月亮摇晃的两条小短腿动了动，姚茜茜慢慢地睁开眼睛，慢吞吞地坐起身醒神。
　　小月亮满脸歉意，“小月亮吵醒了茜茜。”
　　小汤圆安慰：“不是小月亮吵醒的，茜茜睡饱了。茜茜没睡够，雷打不动。”
　　姚茜茜醒过来，伸个懒腰，俯身亲亲小月亮和小汤圆的额头。
　　小月亮摸摸额头。
　　奶糖窝窝老师的亲亲，软软的暖暖的。
　　好喜欢～
　　小月亮满身雀跃地站到床上，捧住奶糖窝窝老师的脸，狠狠地亲一口。
　　“小月亮喜欢茜茜！”
　　安静的办公室，一群大学知名教授挤在小月亮妈妈的身边，偷看监控视频。
　　小月亮妈妈：“嫉妒使我嘴脸丑陋。”
　　统计学教授：“在这里羡慕个什么劲儿？等把小月亮接回家后，亲个够。”
　　小月亮妈妈：“你不懂。”
　　她想亲的是奶糖窝窝老师。
　　小月亮妈妈：“你们不觉的奶糖窝窝老师睡醒的样子特别像刚出笼的牛奶馒头吗？香喷喷，软绵绵。”
　　植物学教授：“像多肉植物，天生的可爱。”
　　生物学教授：“像液泡，水灵。”
　　小月亮妈妈：“想吃牛奶馒头，你们去不去食堂。”
　　统计学教授：“你去也买不上，节目播放后，食堂一开窗口，牛奶馒头立马被抢光。”
　　小月亮妈妈：“看吧，学生们跟我都是一样的想法。”
　　植物学教授：“实验室养的多肉植物都被偷光了。”
　　百花幼儿园的教职工宿舍，姚茜茜不紧不慢地洗脸梳头，两只小团子一左一右地粘在她的腿边。
　　小汤圆跟着奶糖窝窝老师走到洗漱间，转述爷爷奶奶的话，“茜茜睡觉的时候，爷爷奶奶打来电话，他们今天晚上到家，让你在家好好睡，不要等他们。”
　　“那我中午回家一趟，把被子拿出来晒一晒。”
　　“我给警卫员打了电话，他会安排小时工来收拾房间。王医生说过，茜茜不能多操心，要吃好睡好休息好。”
　　姚茜茜乖巧点头。
　　小月亮踩在板凳上，从小挎包中挑出一个小兔子发圈，举手，“茜茜戴这个。”
　　姚茜茜用小兔子发圈在头上扎了个简单的丸子，虚拢住踮脚的小月亮。
　　小月亮踮着脚尖给奶糖窝窝老师整理发圈，把躺着的小兔子布偶扭正。
　　小月亮把奶糖窝窝老师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又从小挎包中拿出两个小兔子发圈。
　　“茜茜给小月亮和小汤圆扎个大丸子。”
　　小汤圆摸摸头上的小兔子发圈，“小兔子是小月亮小姨做的吗？超漂亮。”
　　“小兔子是小姨做的，小兔子手上的萝卜是小月亮做的。”
　　姚茜茜用下巴轻轻地碰了碰小月亮的脑门，“小月亮的手越来越巧，小萝卜好看。”
　　小月亮羞涩，抿嘴笑，小脸蛋粉嘟嘟的。
　　小一班的十个小绅士坐在长木椅上看着书，安安静静地等奶糖窝窝老师出门。
　　姚茜茜一手牵一个走出门，跟在小班长身后，去游戏城。
　　乌拉拉的节目组工作人员全部出动。
　　赵导看一眼桌子上的失败品，紧跟上去。
　　游戏城中，一个粉色的小飞机落在硕大的广场上，看起来娇娇弱弱，十分地惹人怜爱。
　　虎子坐在地上，面前摆着电脑。
　　小班长让奶糖窝窝老师坐在软软的沙发上，对虎子点点头。
　　虎子打开电脑，手指按在屏幕的飞行按钮上。
　　粉色小飞机慢慢地起飞。
　　虎子操控着手上的感应球，让小飞机绕着奶糖窝窝老师飞行。
　　姚茜茜仰头，满脸笑。
　　虎子点开屏幕上的特技按钮。
　　粉色小飞机正空翻、侧空翻、九十度急转弯，三百六十度大掉头。
　　赵导的眼睛死死地黏在飞机上。
　　姚茜茜对着小团子们呱唧。
　　虎子点开表演按钮，粉色小飞机机翼和尾巴喷出亮晶晶的小细粉。
　　虎子手握着感应器，让粉色小飞机画出一个大大的心。
　　节目组工作人员瞠目结舌。
　　姚茜茜歪头，对虎子比心。
　　虎子点开充电按钮，粉色小飞机稳稳当当地停在半空中，机翼慢慢地展开成太阳能电板。
　　姚茜茜对开发太阳能板的阳阳举大拇指。
　　阳阳给奶糖窝窝老师抛媚眼送飞吻。
　　小汤圆及时捂住奶糖窝窝老师眼睛。
　　小班长黑着脸敲了下阳阳的头。
　　“不准教坏茜茜。”
　　小汤圆老气横秋地批评阳阳，“从哪里学的？轻挑！”
　　阳阳委屈，“电视里，一个男人这样做，会引起女人们的尖叫和痴迷。”
　　有个大明星小舅的小月亮以过来人的口气劝诫阳阳，“不能跟他们学，电视里演的都是假的。”
　　想让奶糖窝窝老师痴迷自己的阳阳被其他小团子训斥的快要哭出来。
　　姚茜茜揉揉阳阳的背，把他抱到她旁边。
　　小月亮挤到奶糖窝窝老师的怀里，扭着小脖子看着阳阳，“以后不要再学这些不好的行为。”
　　阳阳眼珠子里含着水珠，委屈巴巴地蹭蹭奶糖窝窝老师的胳膊，点头。
　　姚茜茜刚刚被小汤圆捂住了眼睛，不清楚阳阳到底做了什么不好的行为，看阳阳知错了，侧身揉揉他的背安抚。
　　阳阳情绪很快平静下来，靠在奶糖窝窝老师身上，笑咯咯地看虎子表演。
　　俊俊为了让小飞机和虎子这对组合入境效果更好，给虎子找了一身粉色的西装。
　　这件粉色的西装是阳阳妈妈提供的。
　　阳阳心里特别庆幸，终于有人从妈妈手里拿走了这件衣服。
　　他看见被俊俊逼着穿女孩子衣服的虎子，又抱歉，又控制不住地想笑。
　　虎子牢记俊俊的叮嘱，不敢有大动作。
　　西装有点小，动作大了，会裂开。
　　他在奶糖窝窝老师心里是无所不能的游戏大师。
　　游戏大师都是有脸面的人，不能出丑。
　　虎子笔挺地站着，用内劲捏感应球。
　　感应球慢慢地变形。
　　小飞机慢慢地落下。
　　咔。
　　咔。
　　咔。
　　小飞机不紧不慢地变成一个小机器人。
　　小机器人优雅地走到奶糖窝窝老师面前，左手放在胸口，弯腰行礼。
　　字幕编剧捂脸尖叫。
　　小机器人好可爱。
　　想要！
　　表演落幕。
　　姚茜茜与小一班的小团子们击掌。
　　节目工作人员脸色涨红，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以为的天方夜谭，被十二个小团子，实现了。
　　小班长从地上拿起机器人放到背包里。
　　工作人员的眼睛落在背包上。
　　小班长从背包口袋中掏出学习计划表，拍拍奶糖窝窝老师的肩膀。
　　“这些是我们制作小飞机用到的专业知识，茜茜如果全部看完，考试满分，小机器就是茜茜的了。”
　　小班长这两天发现奶糖窝窝老师对学习的懈怠，思来想去，决定采用小月亮的策略，在奶糖窝窝老师面前吊一根萝卜。
　　姚茜茜看着密密麻麻的书目，缓缓摇头，义正言辞，“小机器人是你们辛苦一个多月的劳动成果，代表着集体荣誉，不能作为奖品给我。”
　　其他十二小团子不配合奶糖窝窝老师，“能给茜茜。”
　　赵导激动地举手，“给我！”
　　小班长淡淡看赵导一眼，不理会，继续劝奶糖窝窝老师吃这根萝卜。
　　小月亮仔细地研究了一番班长布置的学习计划，问小汤圆：“小月亮不辛苦，茜茜会辛苦吗？”
　　小汤圆肯定地点头，“茜茜笨，会辛苦。”
　　小月亮：“时间延长两个月呢？”
　　小汤圆：“可以。”
　　小月亮拉着小班长到一边，踮着脚尖凑到班长的耳朵边，用手捂着，小声地告诉班长一个秘密。
　　小班长点点头，接过小月亮手上的十个小圆珠。
　　小班长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奶糖窝窝老师的肚子，没有按照小月亮的话延长两个月，而是延长了三个月，又把一些费脑子的没大用的专业书去掉。
　　奶糖窝窝老师不需要亲手做飞机，只了解精髓，拓展一下学识就可以。
　　奶糖窝窝老师不用考满分，及格就很了不起。
　　姚茜茜看见小班长手上的十个小圆珠，不等小班长给她看重新安排的学习计划，她自个从阳阳手里接过原来的那份学习计划。
　　她攒了九十个小圆珠，再加上这十个，就能有一个月亮娃娃~
　　她已经学了很多基础科目，这些专业书不难。
　　她能考满分！
　　小班长把重新安排的学习计划交给小汤圆。
　　“小汤圆看好茜茜。”
　　小汤圆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赵导眼热小机器人，在小班长面前求了许久，得到一次机会，如果他考试全部及格，也能得到一个小机器人。
　　赵导在字幕编剧面前发誓，“就是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要考试及格。”
　　字幕编剧不懈余力地打击：“你考不及格。”
　　有跟学经验的副导演和道具师评估了一下这些专业科目，确定不是人学的。
　　三个人走开，留赵导一个人踌躇满志。
　　副导演：“赵导看不完这些书就会放弃。”
　　道具师：“大概能坚持到第二本。”
　　字幕编剧：“你们高估了，顶多七天。”
　　赵导看了三天，放弃了。
　　字幕编剧：“不看了？不想考试及格了？不想要机器人了？”
　　赵导：“还要执导第七期，不能耽误正事。”
　　字幕编剧：“放弃就是放弃，别找借口，这又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人生苦短，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赵导转移话题，“节目第七期，你有什么想法？”
　　字幕编剧激动，“小机器人！”
　　两人一拍即可。
　　节目组工作人员一人身兼数职，加班加点地进行后期处理。
　　王大川也放下了摄像机，坐在电脑前抠图。
　　小汤圆奶奶和爷爷回来的路上碰见桥面坍塌，耽搁了一天一夜，在高速放行时，《名门幼儿园》第七期已开播。
　　节目一开场的小飞机表演，引起机械发烧友的尖叫。
　　他们看到了什么！
　　小飞机是怎么克服轴承极限的？
　　感应器是怎么做到精准控制的？
　　充电板是怎么做到高效供能的？
　　机械发烧友陷入疯狂，不断刷屏。
　　百来个人造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对机械不了解也不感兴趣的网友，乐乐呵呵地看个热闹也就没啥感觉了。
　　他们不介意看无聊的飞机制作过程。
　　但，节目第七期全程都是小飞机，奶糖窝窝老师一个镜头也没有。
　　节目组过分了！
　　机械发烧友疯狂拍马屁。
　　网友们怒气冲冲给差评。
　　字幕编剧老神在在，不慌不忙地把邀请函发到节目官网上。
　　一切硝烟戛然而止。
　　机械发烧友：考试合格，能得到小机器人？
　　网友：考试合格，能与奶糖窝窝老师牵手成功？
　　机械发烧友：考！死也要合格。
　　网友：学！死也要握上奶糖窝窝老师的小手。
　　网上闹闹哄哄。
　　百花幼儿园安安静静。
　　小汤圆和姚茜茜正在午休。
　　一辆车停在老宅外门。
　　扛着半扇猪肉的小汤圆爷爷和一手两只鸡的小汤圆奶奶，威风凛凛地下了车。
　　守在内门的警卫员打开门，上前帮忙。
　　“不用！”
　　小汤圆爷爷有些气喘，仍逞强地把半扇猪扛到了厨房。
　　小汤圆奶奶自个拎着鸡，让警卫员拉行李箱。
　　小汤圆奶奶：“两个小家伙住在幼儿园没开火，家里的菜大概不够，你交班前给小秦打个电话，让他开车过来，去菜市场多买些菜。”
　　警卫员：“是！”
　　小汤圆奶奶：“算了，他不懂这些，你让他把老张摊位上的菜全买一捆。”
　　警卫员：“是！”
　　小汤圆奶奶笑看着刚从部队下来的警卫员，“不用紧张，这里不是部队。”
　　警卫员依然浑身紧绷，“是！”
　　小汤圆奶奶笑着摇摇头，提着鸡进厨房处理。
　　她快点处理，争取让小儿媳一回家就能吃上饭。
　　警卫员向小汤圆爷爷请示是否还有其他命令。
　　小汤圆爷爷：“让小秦买完菜顺道去一趟水果店，每种都买点。”
　　警卫员：“是！”
　　警卫员一丝不苟的把两老的吩咐转述给秦成明。
　　警卫员一板一眼：“秦同志！是否明白！”
　　秦成明忍笑：“报告！明白！”


第26章 小老师26
　　奶粉团交流群，安安静静，集体潜水。
　　虎子刚现身，奶粉们开始咋呼。
　　“虎哥，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盼来了。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抽空咱们面基喝小酒。”
　　“虎总，甭搭理上面的，喝酒有什么意思，咱们聚一块去茶城品茶。”
　　“虎爷，观众对节目第七期反应剧烈，我已把网友动态整理进资料库中，您可随时查阅。您看，您能不能再教我两手？今年的公司年终奖全靠您了。”
　　虎子不搭理这群傻子。
　　他已经出现在节目里，这群傻子还对不上号，以为他是七老八十的人。
　　他不喜欢喝酒，也不喜欢品茶，只喜欢奶糖窝窝老师榨的果汁。
　　虎子打开资料库，接收到广大网友的恳求。
　　“我来建搭建节目互动学习网站，两个小时后给你们链接，你们来宣传。”
　　虎子干净利索地说完，不理会这群傻子的卖萌打滚，高冷地隐身。
　　这群傻子再卖萌，他也不会上当。
　　他早调查清楚他们在网上干过的事。
　　没一个好东西。
　　免费的节目互动学习网站建成，网上掀起一股学习热潮。
　　会员人数以万为单位迅速攀升。
　　三天，会员人数达到四亿。
　　人数还在继续增加，不断地接近网民总人数。
　　负责网络文化的国家工作人员，看到网民们如此整齐划一地积极向上，心情略为复杂。
　　前些年，网民们低龄化。哈韩，他们揪秃了头。哈日，他们咬碎了牙。
　　这些年，网民们文化素质激增，他们整顿网络文化的难度与日俱增。
　　今年年初，不知从哪里刮来一股妖风，把一群人评论政事的视频放到网上。
　　这群人都是接收过良好教育的高知识分子，他们提到的也是当今社会为了求发展无法避免的政事弊病。
　　这些言谈本是忧国忧民之人私底下的自嘲，却被不怀好意的人删删减减地投放到网络上。
　　视频里，这群人举止优雅，言谈诙谐，长相俊美。
　　种种因素加起来，这番扭曲事实讥讽政事的言谈引起许多人的关注。
　　年轻不知事的人盲目跟从。
　　为了防止事态发酵到不可控的地方，他们绞尽脑汁地准备了十套方案，累的差点集体猝死。
　　后来，他们的第一套方案还没实施，就没了后来。
　　盲从的年轻人去看《名门幼儿园》了，每天依然蠢头蠢脑地盲目吹捧。
　　犀利毒舌的搅局人去看《名门幼儿园》了，每天花式打滚卖萌求亲亲。
　　疯疯癫癫的闹事人去看《名门幼儿园》了，每天蹲在节目官网乖巧等更新。
　　身为国家工信部和文艺部独立出来的网络文化新部门，他们职责便是维护网络安全和文化风气，现在有一档节目把这些钉子户全勾走了，他们应该高兴的。
　　但，人性里的弱点让他们笑不出来。
　　为了控制事态，他们呕心沥血准备的十套措施……
　　为了引导网民，他们十年如一日的监督和暴躁……
　　为了普及文化，他们兢兢业业申办的网络课堂……
　　全白费。
　　《名门幼儿园》让网络文化迎来百年难遇的大和谐。
　　节目中，网民们互夸互赞，积极向上。
　　节目后，网民们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他们一直为之努力却没有做到的事情，一档节目做到了。
　　他们情何以堪。
　　最开始，他们对这个未开播已被黑的节目是以同情的心理活动按下审批通过的印章。
　　那个时候，他们能够预见这个节目播放后会被刁钻刻薄的网民们嘲笑成什么样子。
　　他们等着善后。
　　第一期播放后，风平浪静。
　　第二期播放后，岁月静好。
　　第三期播放后，毒舌成狗腿子。
　　这群人在他们面前冷酷无情咄咄逼人，在节目面前舌上生莲马屁不断。
　　几个意思？
　　是他们丑，还是怎么的！
　　抱着愤愤不平的心情，他们点开了《名门幼儿园》。
　　然后……
　　小月亮好萌。
　　呀！小汤圆好凶。
　　卧槽！小班长好酷。
　　奶糖窝窝老师好可爱。
　　他们承认。
　　是他们丑。
　　他们心里难受……
　　虎子把节目互动学习网站的网址发给小一班的每一个人。
　　十二小团子把奶糖窝窝老师的学习过程放到学习网站上。
　　网友们跟着奶糖窝窝老师一块学。
　　奶糖窝窝老师去吃饭，他们也去吃饭。
　　奶糖窝窝老师开始学习，他们也开始学习。
　　奶糖窝窝老师准备睡觉，他们也关掉电脑睡觉。
　　一切作息，照着奶糖窝窝老师的来。
　　坚持了七天后。
　　mmp，原来他们是天才。
　　这么一大本书，竟然看完了，还该死的看懂了！
　　他们以前都干啥吃了。
　　网友们尝到跟奶糖窝窝老师一块学的甜头，嗷嗷叫，央求奶糖窝窝老师来跟他们一块考级。
　　他们的注册会计师还没过。
　　他们的一级建筑师还没过。
　　他们的维修工程师还没过。
　　他们需要奶糖窝窝老师~
　　虎子打理着人数激增的学习网站，身为站长，他负责地问了问奶糖窝窝老师有没有兴趣来考证。
　　茜茜吃完糕点，拍拍手，摸摸肚子，“可以呀。”
　　俊俊看看奶糖窝窝老师的肚子，委婉，“茜茜，多运动对身体好。”
　　“嗯。”
　　俊俊苦恼地撩撩头发，“茜茜好看，胖胖的茜茜也好看，但茜茜肚子上的肉长的有一点点小快。”
　　小汤圆看见角落。
　　字幕编剧关掉摄像机，谄笑。
　　小月亮晃晃小汤圆的手。
　　小汤圆点了点头。
　　小月亮踩着黑亮的小皮鞋，两手压在百褶裙上，颠儿颠儿地跑向小一班宣布重大消息的小喇叭讲台上。
　　即将到达目的地，小月亮急刹车，整理整理裙摆，挺着小肚子，背着手，不紧不慢地走到讲台上。
　　小月亮对准小喇叭佯咳两声，广播式字正腔圆地宣布：“茜茜有小宝宝了。”
　　小团子们齐刷刷地看向奶糖窝窝老师的肚子。
　　姚茜茜挺起肚子，让他们看个够。
　　俊俊抽出口袋中的手帕，擦擦手，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每一步都是优雅的台风。
　　走到奶糖窝窝老师面前，俊俊小心翼翼地摸摸奶糖窝窝老师的肚子。
　　“茜茜，别人的是圆圆的西瓜，你的怎么是形状不规则的窝瓜。”
　　姚茜茜猜测：“也许，别人的团成了一个球，咱们的盘着腿儿？”
　　俊俊的小下巴轻轻点了点，“也许。”
　　姚茜茜天马行空，“说不定小宝宝上辈子是修真之人，正坐在里面，吸收先天之气。”
　　俊俊看向小汤圆：“你给茜茜又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书？”
　　小汤圆惆怅地叹了口气，她没有给茜茜看乱七八糟的书，是奶奶给茜茜看的。
　　奶奶溺爱茜茜，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她阻止不了。
　　唉……
　　小班长皱着眉头，语重心长，“胎教很重要。”
　　他已经调查清楚孕妇的注意事项。
　　针对奶糖窝窝老师现阶段的特殊情况，需重新制定教育方针。
　　小汤圆点点头，“茜茜思想最近有些走歪。”
　　小班长：“我列个学习计划，你和小月亮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小汤圆沉稳地点点头。
　　姚茜茜看小团子们各忙各的，十分投入，悄悄地起身离开小一班，去厨房找胖大厨。
　　她的饭量涨了三倍。
　　能吃下很多好吃的。
　　幸福呀……
　　姚茜茜慢悠悠地走在胖大厨打理的果树林里。
　　小松鼠挑来挑去，看见来人也不害怕，抱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坚果，跳到树上啃。
　　姚茜茜的目光跟着小松鼠移动。
　　走至空旷处，远远地看见背着画架在树上爬动的小七，姚茜茜心里一紧，给安全员打电话定位方向，静悄悄地快速靠近。
　　小七站在树杈上俯瞰整个果林，有些不满意这个视觉效果，继续向上爬。
　　姚茜茜在远处看的心惊胆战。
　　安全员收到消息，飞快地跑向这边。
　　姚茜茜看到小松鼠不断靠近小七时，浑身就打了个机灵，再顾不上脚步声会不会吓到小七，手护着肚子，飞快地跑向这边。
　　意外不等人，小七正专心致志地向上爬，小松鼠把他的头当做了跳板。
　　小七的头猛然一重，手没有承住这突然出现的重量。
　　手一松，直线坠落。
　　顾不上其他，姚茜茜条件反射地伸手接住了他。
　　小七睁眼，看见奶糖窝窝老师，被吓飞的神儿落了回来。
　　“茜茜怎么在这里？”
　　“饿了，找东西吃。”
　　“我没事了，茜茜可以放下我了。”
　　姚茜茜慢慢地眨了眨眼，“我有点小事……”
　　高旭辉气喘吁吁地赶到，从奶糖窝窝老师身上抱下小七。
　　姚茜茜伸手的姿势不变，慢吞吞地抬头看向安全员。
　　“我可能需要去趟医院。”
　　救护车上，小汤圆握着奶糖窝窝老师的手，眼里积满了泪珠。
　　“茜茜哪里疼？”
　　姚茜茜实话实说，“浑身疼。”
　　小汤圆掉泪。
　　姚茜茜：“你先别哭，我觉的我没出大事，也就胳膊或者腿什么的骨折了。疼是有点疼，都在忍受范围内，为这点疼去哭，有点亏。”
　　小汤圆擦泪。
　　姚茜茜遗憾，“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周不能去爬山了。”
　　小汤圆抽泣，“本来就不能爬，也就带你去看一看山。”
　　姚茜茜：“接下来的一百天，将是猪一样的幸福日子。”
　　小汤圆破涕为笑。
　　救护车里的医务人员也被姚茜茜语气里的小雀跃逗笑。
　　这乐观的姑娘不是单纯地安慰小女孩，是真的在开心。
　　老宅里，高子提着大包小包地上门拜访。
　　“大伯，您让我在嫂子面前过过正路呗。咱当初不都说好了，您也答应劝说大哥，咋一回头，大哥同意我请嫂子吃饭，您又不同意了，不带您这样耍侄子玩的。”
　　小汤圆爷爷不接话，哼着小曲，把丝瓜缠在木架上，又走到角落里，打开拍泡沫箱，看看蘑菇的长势。
　　高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小汤圆爷爷后面，“大伯，您怎么不种花改种菜了？还真别说，您种的菜和外面那些卖的，看着就不一样。”
　　小汤圆爷爷从木架底下拖出肥料，“全是这些实实在在的农家肥种出来的，跟外面撒化肥的不一样。”
　　高子捏着鼻子躲开。
　　小汤圆爷爷悠哉悠哉地施肥，小汤圆奶奶急匆匆地跑过来。
　　“赶紧走，儿媳进医院了，”
　　小汤圆爷爷慌张地跟上去：“儿媳怎么了？”
　　“小七从树上摔下来，儿媳跑过去接，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小汤圆奶奶上车，让警卫员开快点。
　　警卫员严格遵守交通规则，不闯红灯，不抢车道，以规定的市区最高车速前行。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高子看的着急。
　　高子：“我来开。”
　　警卫员目不斜视。
　　高子：“开快点，”
　　警卫员充耳不闻。
　　高子憋气。
　　他为什么不当兵！
　　就是怕变成木头。
　　小汤圆奶奶和爷爷赶过来时，王老和小汤圆正等在手术室门口。
　　小汤圆爷爷奶奶刚喘回气，手术室灯灭，绑了一只胳膊和一条腿的姚茜茜被推出来。
　　姚茜茜脸上带着大大的笑。
　　“我真幸运，正好一只胳膊一条腿，不影响正常活动，要是两只胳膊或者两条腿，那就不好办了。”
　　小汤圆奶奶哭笑不得，“你这孩子，说的都是什么话。”
　　小汤圆摸摸奶糖窝窝老师的胳膊：“疼吗？”
　　姚茜茜：‘不疼，打麻醉了。’
　　小汤圆心疼：“等麻醉药的药性没了，茜茜会疼。”
　　姚茜茜：“那我赶紧睡，等睡着就不疼了。”
　　小汤圆想起奶糖窝窝老师从台阶上摔的浑身青肿还睡的香喷喷的事情。
　　“茜茜真聪明，现在快睡觉。”
　　姚茜茜摸摸肚子：“得吃点东西让小宝宝压压惊。”
　　小汤圆从挎包中拿出一把红枣饼干。
　　姚茜茜悉悉索索地吃完，再喝下一大杯牛奶，满足地闭上眼睛睡觉。
　　小汤圆轻轻地拍着奶糖窝窝老师的肚子，哄受惊的小宝宝睡觉。
　　小汤圆爷爷奶奶坐在王老的办公室里，忧心忡忡地问儿媳妇的身体情况。
　　一个孩子从那么高的树上摔下来，儿媳妇又从那么远的地方快速跑过来徒手接住，放任何一个成年男人身上，也会被孩子冲下来的力道压碎手骨。
　　更何况，儿媳妇肚子里还揣着个孩子。
　　“孩子安安稳稳的，没任何事情。”
　　王老心里感慨着小老师这个准妈妈护孩子的本能。
　　“姚老师跑步和接孩子时本能地把力道集中到腿上，腰和肚子没有受到任何的冲力，孩子被姚老师保护的很好。”
　　小汤圆奶奶彻底地放下心来。
　　胳膊和腿骨折并不要紧。
　　她年轻时受刑，碎了半身的骨头，也没死。
　　好好地养一养，能完全恢复。
　　姚茜茜半睡半醒，感到腿上和胳膊上的疼，想着睡醒后要多吃点枣糕来安慰自己，想着想着又酣睡了过去。
　　小一班的团子们一人坐在一个小板凳上，绕着奶糖窝窝老师围成一圈。
　　小月亮目不转睛地看着奶糖窝窝老师的脸。
　　姚茜茜刚睁眼，小月亮满脸笑地支着胳膊肘趴到她的枕头边，亲亲她的侧脸。
　　小月亮从小挎包中拿出一张小舅拍的照片，里面有一个和小汤圆一模一样的玩偶娃娃。
　　小月亮介绍：“这是月亮娃娃的好朋友汤圆娃娃，茜茜想不想要？”
　　姚茜茜的眼睛里放着光，使劲点头。
　　小月亮笑着拍拍奶糖窝窝的头，“茜茜乖乖听医生的话，好好养伤。等伤好的那天，小月亮就把汤圆娃娃奖励给茜茜。”
　　姚茜茜在心里慢慢地算计着。
　　小班长安排的科目，她考了两门，满分，已经拿到了两个小圆珠。
　　还有八门科目，每个科目安排十天，一百天内能拿到其他八个小圆珠。
　　伤好的那天，她左手一个月亮娃娃，右手一个汤圆娃娃。
　　人生巅峰！


第27章 小老师27
　　十只小团子围着奶糖窝窝老师嘘寒问暖。
　　姚茜茜一个一个地回答。
　　小班长坐在板凳上，低着头，认真地削水果皮。
　　小汤圆端着一盆水，踉踉跄跄地走过来，放到床头柜上，满脸通红地喘了一口大气。
　　小月亮把小手帕放到温水中，沾湿拧干后给奶糖窝窝老师擦脸。
　　小汤圆脸上的红润慢慢地消下来，爬上床，脱掉鞋，钻到奶糖窝窝老师的被子里。
　　小胖手伸到鼓鼓的肚子上，小心翼翼地揉一揉。
　　小月亮认认真真地给奶糖窝窝老师擦完脸，又从小挎包中拿出小木梳，一点一点地给奶糖窝窝老师梳理头发。
　　姚茜茜的头发根有些湿。
　　小月亮：“茜茜流了很多汗。”
　　姚茜茜：“头发是不是臭了？”
　　小月亮：“茜茜不臭，香喷喷的。”
　　姚茜茜：“小月亮也香喷喷，你吃了柠檬？”
　　小月亮：“小舅喷了柠檬精油，小月亮沾上了味。”
　　小汤圆：“我记得，姥爷不让小舅喷香水。”
　　小月亮：“对，小舅被姥爷赶出了家门。”
　　小班长终于削完了苹果皮，站起身走到床头，把苹果放到奶糖窝窝老师的手里。
　　姚茜茜咔哧咔哧，吃的香。
　　小班长背着手满脸严肃，“茜茜，我有几句话要说。”
　　姚茜茜看他，紧张。
　　小班长：“你继续吃，听着就行。”
　　姚茜茜慢吞吞地吃，吃一口，看一眼小班长。
　　小班长又要对她进行思想教育。
　　不想听。
　　腿受伤。
　　跑不了。
　　唉……
　　小班长语气严厉：“茜茜知错吗？”
　　姚茜茜点头，情真意切。
　　小班长语气和缓：“知道哪里错了吗？”
　　姚茜茜小心翼翼，“不太清楚。”
　　小月亮学小汤圆的样子，脱掉小皮鞋钻进奶糖窝窝老师的被子里，把小胖手塞进奶糖窝窝老师的手里，仰躺着看小班长。
　　“班长说话温柔一点，不要吓坏茜茜。”
　　小班长点点头，语气温和地给奶糖窝窝老师讲错处。
　　“第一，你现在是有小宝宝的人，行动要小心，你出去找胖大厨，为什么不跟我们说一声。”
　　“第二，遇见紧急情况，为什么给安全员打电话不给我们打电话？安全员在距离果树林最远的马场。你如果给我们打电话，我们拿着救生垫过来，即能救下来小七，也不会骨折。”
　　“第三，受伤了，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如果不是小汤圆心慌，四处找你，你是不是一个人坐救护车走？”
　　姚茜茜乖觉，一声都不敢吭。
　　小班长温温和和的样子更可怕。
　　小班长拍拍奶糖窝窝老师的肩膀，“不要怕，给你辩解的机会。”
　　小月亮亲亲奶糖窝窝老师的脸蛋，“茜茜不怕，小月亮保护你。”
　　姚茜茜思索着，她应该怎么回答小班长。
　　以前，她都是自由行走，一个人找胖大厨。
　　难道她记性不好，忘了小班长的这个规定？
　　然后，给安全员打电话，是贴在幼儿园墙上的安全注意事项要求的——遇见潜在的危险事情，需第一时间给安全员打电话。
　　没给小团子们打电话，是当时太紧张，忘了。
　　最后，她没故意瞒着他们。
　　当时疼的有点意识模糊，啥都想不起来。
　　不能这样回答。
　　小班长会爆炸。
　　经过深思熟虑，姚茜茜眨眨眼，挤出来一个软软甜甜的笑，“对不起嘛~”
　　小班长抿抿嘴，嘴角勾了一下，又压下来，色厉内荏，“下不为例！”
　　姚茜茜连连点头。
　　呼……
　　小月亮教她的撒娇，派上用场。
　　小汤圆在被子里碰碰小月亮的手。
　　小月亮捂着嘴笑。
　　茜茜好可爱。
　　缩在病房角落的字幕编剧激动地戳着王大川的胳膊。
　　奶糖窝窝老师撒娇特写！
　　网友福利！
　　王老来查房，小汤圆和小月亮掀开被子，让王医生仔细检查。
　　王老：“疼吗？”
　　姚茜茜：“不疼。”
　　王老抬头：“说实话。”
　　姚茜茜：“疼。”
　　王老心里叹了口气，要不是护士看见她被汗打湿的头发，他也不知道小老师在手术后期麻醉药失效的情况下硬生生地忍了过来。
　　王老见过部队里的硬汉在麻醉失效时咬着牙忍过来，还没见过一个小姑娘有这样的忍力。
　　王老把病历本递给小班长，问小老师：“做手术时，怎么想的？”
　　姚茜茜：“我要是能学会凌雪仙子的轻功多好，脚尖轻轻一点，就能飞到树上。”
　　小班长眼神黑幽幽地看向小汤圆。
　　小汤圆叹气，“好吧，我尽力阻止奶奶买杂书。”
　　王老笑呵呵地坐下来。
　　难怪他女儿这么喜爱奶糖窝窝老师。
　　小老师又乖又有趣。
　　王老：“护士们都被你吓坏了，现在医院里的所有医生护士都知道了你的事儿。”
　　“哦。”
　　姚茜茜偷偷地看一眼小汤圆和小班长的脸色。
　　果然黑了。
　　王老：“我好奇的是，你如何在这种剧痛下，让上半身放松，不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姚茜茜：“幻想。”
　　王老虚心求教：“请详细说一下。”
　　姚茜茜：“简单地说，疼痛是神经末梢把信息传递给大脑，大脑再指挥身体做出相应的反应。不想让身体产生反应，迷惑住大脑就可以。”
　　王老：“没听懂，再具体一些。”
　　姚茜茜：“腿疼的时候，我分析着与这些疼痛类似的感觉。热热的，像在用温度过高的水在泡脚。火辣辣的，跟吃了一嘴的辣椒一个样。刺拉拉的，秋天掰玉米被玉米叶子刮了脖子。”
　　王老点点头。
　　姚茜茜：“冰镇饮料，香辣火锅，烤玉米，组合一下，差不多能控制住身体的绝大多数反应，控制不住的，把反应转移到无关紧要的部位。”
　　王老：“怎么转移？”
　　姚茜茜：“人紧张，有的脸红，有的腿抖，有的失声，还有肚子疼的。都是紧张，反应不一样。我想着，既然疼，出汗是正常，脸上多出点汗，让大脑有个反应渠道。我没转移成功，脸没怎么出汗，全出到头上了。后来，疼着疼着，就不疼了，只剩下麻麻的凉凉的感觉。睡觉的时候，才恢复知觉。”
　　王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拍拍小老师的肩膀，准备离开病房。
　　姚茜茜眼睛余光瞅瞅小班长和小汤圆。
　　小班长的眼睛在冒火。
　　小汤圆的小揪揪竖着。
　　姚茜茜拖延时间：“您不再问问了？”
　　王老摇头。
　　姚茜茜：“您可以再问问其他的，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老离开。
　　姚茜茜缓缓地把被子盖到脸上，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无辜。
　　乖巧。
　　小月亮拉拉小汤圆的手。
　　小汤圆看到茜茜可怜巴巴的样子，长叹了一口气。
　　“还疼吗？”
　　“一点点。”
　　小月亮怜爱地摸摸奶糖窝窝老师的脸。
　　“茜茜受苦了。”
　　姚茜茜：“还行。”
　　小汤圆脸沉：“还行？”
　　姚茜茜乖觉：“受大苦了。”
　　小汤圆：“茜茜不要这么逞强，疼要说出来。”
　　姚茜茜真挚：“我痛感神经不太敏锐，真的不怎么疼，只一点点疼，就像你被蜜蜂扎了两个包，你会说疼，或者哭出来吗？”
　　小汤圆摇头。
　　姚茜茜再接再厉，“咱们坚强，不是那娇气的人。面对苦难，勇往直前，流血不流泪！”
　　小汤圆点头，铿锵有力。
　　姚茜茜慢吞吞地扭身看向小班长。
　　稳住了一个。
　　还是另一个。
　　“我错了。”
　　小班长：“你没错，错的是医生，他们玩忽职守。”
　　小汤圆：“这家医院是你家的。”
　　小班长：“我让爷爷全辞退他们。”
　　姚茜茜：“冷静。”
　　小班长：“我很冷静。”
　　小月亮帮着奶糖窝窝老师掀开被子，露出鼓鼓的肚子。
　　姚茜茜：“来，摸一摸。”
　　小班长退后一步，摇头。
　　姚茜茜向小月亮使眼色。
　　小月亮收到，拉着班长的手放到奶糖窝窝老师的肚子上。
　　小班长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小脸蛋，迅速地涨红。
　　呼……
　　稳住了。
　　小月亮把奶糖窝窝老师暂时让给小班长来照顾，牵着小汤圆的手到外面说悄悄话。
　　“虎子刚发来信息，问能不能让小七来医院看茜茜。”
　　小汤圆的火气一下子冒了上来，小嘴一张，突突突。
　　“不能！他多大的人了，还爬树！”
　　“安全员强调过许多次，不能在没有他守着的情况下，做任何危险的动作。爬树清清楚楚地列在危险事项里。
　　“茜茜都能记牢并在第一时间联系安全员，他怎么就记不住了。”
　　“明知故犯！害茜茜遭这份大罪。”
　　小月亮安抚地拍拍小汤圆的背，“小汤圆不生气，小七知道错了。虎子说小七一直哭，从茜茜进医院哭到现在。虎子很烦，想甩开小七来医院看茜茜。小七抱着虎子的腿不放。”
　　虎子不仅烦，还很苦恼。
　　“你放开我行不行？我想去洗手间。”
　　小七坐在地上，哽咽着抱紧虎子的大腿，“你和小一班的关系好，你帮我求求他们让我去医院看看茜茜。”
　　虎子：“你自己求！”
　　小七哭声变大，“他们不接我电话。”
　　虎子：“哭、一直哭！哭能解决问题吗！把嘴闭上！”
　　小七闭上嘴，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我害怕，控制不住自己。”
　　虎子暴躁。
　　大班班长捏捏鼻梁，无奈地放下笔。
　　他被小七哭的头疼。
　　班长：“你现在哭，无济于事。”
　　小七背过身，不看班长。
　　班长：“这是一件大事，按照常规流程，你应该让家长来解决。”
　　小七：“爸爸妈妈在战地救人，回不来。”
　　虎子想到他无意间知道的小七家庭情况，压下暴躁，忍耐。
　　班长：“我给五弟打个电话，看他能不能帮你见到茜茜。”
　　五宝接到哥哥电话，悄悄地走到奶糖窝窝老师的耳边，避开小汤圆和小班长，小声地说话。
　　“茜茜，小七想来看你。”
　　“好呀。”
　　“小汤圆生气，不让。”
　　“你让小七偷偷地来。”
　　五宝绅士地亲亲奶糖窝窝老师的手背，出门打电话给哥哥，让哥哥带着小七偷偷地过来。
　　小月亮和小汤圆从外面回来一左一右地爬到床上，重新钻进奶糖窝窝老师的被窝里。
　　小汤圆脱掉袜子，把脚丫子压在奶糖窝窝老师没有受伤的那条腿上，侧躺着揉揉奶糖窝窝老师鼓鼓的肚子。
　　姚茜茜与小月亮对视，不发声，口型说话。
　　小月亮：小汤圆很生气。
　　姚茜茜：咋了？
　　小月亮：小七想来看茜茜，小汤圆不让。
　　姚茜茜：我让小七偷偷地来。
　　小月亮：千万别让小汤圆知道，会凶茜茜的。
　　姚茜茜连连点头。
　　确保万无一失，大班班长带着小七和虎子过来医院，顺便把五弟接回家。
　　五宝：“我不回去，我要留在这里照顾茜茜。”
　　班长：“认清现实，你帮不上任何的忙。”
　　五宝：“我可以给茜茜讲故事，哄茜茜睡觉。”
　　班长：“茜茜并不需要，即使需要，小月亮和小汤圆比你讲的好。”
　　五宝：“我可以给茜茜喂饭，穿衣服。”
　　班长：“茜茜是女的，你是男的，男女授受不清。”
　　五宝气急败坏。
　　班长对待弟弟，一如既往，挫折教育。
　　一个个小团子被家长领走，小月亮把小七拉到病房里，迅速地关上门。
　　小七抽泣，“茜茜，对不起。”
　　姚茜茜：“没关系。”
　　小七低头，“我以后不爬树了。”
　　姚茜茜思忖片刻，“为什么爬树？”
　　小七：“树上的风景好，可以画出漂亮的果树林给妈妈看。”
　　姚茜茜：“这样的话，树还是要爬的。不过，要经过安全员的同意。”
　　小七拧着衣服纽扣，不吭声。
　　姚茜茜：“你现在不敢爬树了？”
　　小七慢吞吞地点点头。
　　姚茜茜：“这事儿错不在你，你爬树的技术没问题，松鼠踩你头，你才摔下来。”
　　小七：“我没抓牢，手松了。”
　　姚茜茜：“对，松鼠吃的太胖，太沉。无论是谁，被这么一个秤砣压下去，也会摔下来。”
　　小七放松，眼泪停下来。
　　姚茜茜：“等我能出院了，陪你去果树林，你多画一幅画送给我。”
　　小七：“好。”
　　姚茜茜：“我喜欢那种秋天结满果实的丰收画，你妈妈喜欢哪种？”
　　小七：“妈妈喜欢春天刚刚冒出新芽的画，妈妈说，这样的画充满了希望，能给她力量。”
　　姚茜茜：“你喜欢哪种？”
　　小七摇摇头。
　　姚茜茜：“都不喜欢？”
　　小七点点头。
　　在小汤圆回来前，小月亮催着虎子把小七带走。
　　姚茜茜：“等一等，糖豆，糖豆。”
　　虎子转身回来，打开奶糖窝窝老师手机上的糖果屋，迅速地闯过关卡，挖到藏宝箱，只留下三十颗糖豆。
　　姚茜茜：“多留点～”
　　虎子：“不行，你要多休息。”
　　虎子和小七前脚走，小汤圆后脚回来。
　　小月亮和姚茜茜对视一眼，舒了一口气。
　　小汤圆把秦成明捎带过来的洗漱用品一一摆放整齐，“我让爷爷奶奶回去了，今晚，我陪床。”
　　姚茜茜：“我可以自己一个人睡。”
　　小汤圆：“去厕所这么办。”
　　姚茜茜：“跳着。”
　　小汤圆两眼一瞪，“消停点！好不容易打上石膏，震坏了，再打一次？”
　　姚茜茜闭嘴，安安静静。
　　小月亮拍拍奶糖窝窝老师的头。
　　不听话，被凶了吧。
　　乖乖的，才不被凶。
　　小月亮给爸爸妈妈打电话，通知，“爸爸妈妈把小月亮的洗漱用品和衣服带过来，小月亮最近不回家。”
　　小月亮妈妈灵机一动：“我也住进来照顾奶糖窝窝老师吧，小月亮力气小，照顾不好奶糖窝窝老师。”
　　小月亮：“茜茜有小月亮就够了，妈妈不要过来添乱。”
　　小月亮妈妈失落：“好吧。”
　　小月亮：“妈妈今天表现的很好，没有像其他妈妈一样劝小月亮回家。妈妈送过来行李后，小月亮赏妈妈一个亲亲。”
　　小月亮妈妈没忍住，一个冲动，“换成奶糖窝窝老师的可以吗？”
　　小月亮警惕，“不可以。爸爸妈妈不要来了，让保镖叔叔来。”
　　小月亮妈妈：……
　　她的这张嘴！
　　小汤圆和小月亮手拉着手去找护士询问照顾奶糖窝窝老师需要注意的地方。
　　姚茜茜退出糖果屋，给校长打电话。
　　校长：“好些了没？我明天坐飞机回来看你。”
　　姚茜茜：“没事，不用赶着回来。”
　　姚茜茜思忖良久，开口。
　　“小七可能生病了，需要一个心理医生帮帮他。”
　　校长沉默片刻，深吸了一口气。
　　“中东战乱，小七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来不及撤离，死在当地。他父母正在战地救死扶伤。小七和管家住在家里。小七亲眼看见中东惨状，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
　　姚茜茜：“有效果吗？”
　　校长：“我给你小七心理医生的电话。”
　　姚茜茜和心理医生聊了许久。
　　小汤圆和小月亮手牵着手回来。
　　姚茜茜：“小七明天过来跟咱们一块住。”
　　小汤圆和小月亮齐声：“不行！”
　　姚茜茜：“小七犯了错，要受惩罚。让他过来干活，等我什么时候腿好了，他才能什么时候回家。”
　　两只小团子动摇。
　　姚茜茜再接再厉：“把你们不愿干的活给他做，小汤圆不喜欢刷碗，让他刷。小月亮不喜欢扫地，让他扫。”
　　两只小团子点头。
　　赛车场，高子从跑车下来，把头盔扔给助理，大步走到休息区。
　　赵雷迫不及待地站起来，“高子，你群里说的是不是真的？”
　　高子：“真的不能再真，虽然被老爷子拦在了医院门口，但我从老爷子和老佛爷的对话以及医生护士的嘴里确认了。”
　　薛娇摘下墨镜：“所以，疯子闷不吭声地娶了媳妇，媳妇是奶糖窝窝老师，奶糖窝窝老师怀孕并且受伤了，疯子也没回来照顾奶糖窝窝老师。”
　　“渣！”
　　高子气弱：“暮哥出任务，没办法回来。”
　　薛娇横瞪一眼。
　　大雷：“暮哥不在，咱们多照顾嫂子。我把明天的行程推掉，去医院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们去不？”
　　高子：“看不了，小汤圆守着，不让进门。”
　　“你们这些渣男看不了，我能。”
　　薛娇戴上眼镜，抱着胳膊离开。
　　难兄难弟对视。
　　大雷：“嫂子病房几层？”
　　高子：“四层。”
　　大雷：“我能顺着管道爬上去。”
　　高子：“我怎么办？”
　　大雷：“乔装成护士。”
　　高子：“护士全他妈女的！”
　　大雷：“你有别的办法？”
　　高子：“没有。”
　　大雷：“认命吧。”
　　高子：“槽！”


第28章 小老师28
　　即使女装，也要艳压众生。
　　“如何？”
　　高子撩开头发，扭着胯，转个圈。
　　大雷：“触目惊心。”
　　薛娇：“乱用成语。”
　　大雷：“惨不忍睹。”
　　薛娇：“这个形象”
　　高子把假发从头上薅下来，带着他头上被牵连的一撮头发，扔到垃圾桶里。
　　“便宜没好货，质量不行，衬不出我的美貌。回头定制几套咱嫂子那种发型的。”
　　薛娇：“帮我也弄几个。”
　　大雷：“你直接剪掉大波浪，扎成嫂子那个丸子头不就行了。”
　　薛娇：“你懂个屁，发质不一样，发色也不一样。”
　　高子：“嫂子的头发叫什么色？我去染个一样的，说不定小汤圆爱屋及乌，看在头发色一样的面子上，让我进病房。”
　　薛娇：“能叫什么色？黑色！”
　　大雷：“不是纯黑，带点黄。”
　　薛娇：“你们男人一个个的蠢的跟猪一样，那是头发丝细，阳光和镜头两方面影响下的视觉误差。”
　　“诶！”高子生气，“猪怎么惹你了？我家小泥一点都不蠢，比你养的那只蠢狗聪明上万倍。我家小泥会算数会看电视，你家的会吗。”
　　薛娇扣着指甲油，头也不抬。
　　她不跟蠢货一般见识。
　　大雷问高子：“我忙，没来的及看完节目，你全部看完了没？知道嫂子喜好不？”
　　高子骄傲：“我看了八遍，对嫂子喜好一清二楚。”
　　薛娇讥笑了一声。
　　大雷试问一个他知道答案的问题：“奶糖窝窝老师喜欢什么食物？”
　　高子：“都喜欢！”
　　大雷摇头：“奶糖窝窝老师喜欢枣糕。”
　　高子：“你一定只看了前两期。后面五期，奶糖窝窝老师吃嘛嘛香。还真别说，咱们嫂子的胃口是真好，吃的也是真香，浑身都是得到满足的小幸福。我大姐每次吃饭，都播放幼儿园吃午饭的视频，我大姐盯着奶糖窝窝老师吃饭，我小外甥盯着一群团子吃饭。两个人之前有点厌食，饿成了个骷髅样，七期节目下来，两个人胖了十四斤。等我跟嫂子熟悉了，把嫂子请回家吃饭，我大姐和小外甥说不定就不矫情了。”
　　薛娇：“你前姐夫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用不用我帮忙。”
　　她刚从国外回来，昨晚听大雷说了这么一嘴，没来得及了解具体情况。
　　高子：“牢里蹲着。”
　　薛娇：“有什么需要，你只管说声，如果我帮不上忙，还有大雷和疯子。”
　　高子点头。
　　他正因为知道有这些后盾，才在得知真相后，强硬地把大姐和小外甥接回了家，不慌不乱地一步一步地掰断他们的后路。
　　在这个圈里长大的，没一个善茬，包括他。
　　高子：“他们几十年里翻不了身，以后不说这些糟心事了。以前我大姐和小外甥一天天地对着这些腌臜事儿，没个毛病才奇怪。现在他们两个人沉浸在奶糖窝窝老师的小世界里，三观慢慢地扭过来。有可能的话，让他们跟奶糖窝窝老师多接触接触。”
　　薛娇：“就疯子这占有欲，你觉的可能吗？”
　　高子：“想想而已。”
　　大雷：“嫂子心善，你趁暮哥不在的时候，偷偷地带大姐和小外甥来找嫂子玩。”
　　薛娇：“疯子不在，小汤圆在。”
　　高子：“还是先讨好了小汤圆才行。”
　　薛娇：“难。”
　　大雷：“难。”
　　难被讨好的小汤圆坐在病床上，左手拿着小瓷碗右手拿着小勺子，一勺子一勺子地喂奶糖窝窝老师吃饭。
　　姚茜茜全神贯注地练字。
　　“丑。”
　　姚茜茜张口吃下一口粥，看着辛辛苦苦写在纸上的字，自我评价。
　　小月亮听到奶糖窝窝老师的声音，用手上的书敲敲桌子。
　　“不要偷懒，继续写，还有九百多个字，班长下学后过来检查。”
　　一股紧张感袭来，姚茜茜抓紧时间练习用左手写字。
　　小汤圆把最后一口粥喂到奶糖窝窝老师嘴里，连通小一班的教课视频。
　　九只小团子的脸出现在屏幕里。
　　俊俊侧侧身子，避免正脸入镜，他脸上被蚊子咬了个包，影响他的对外形象。
　　小汤圆：“节目组都去吃饭了。”
　　俊俊扔下玩具，跟其他人挤到镜头前面前。
　　十只团子凑齐。
　　小汤圆给其他人看奶糖窝窝老师一上午的练字成果。
　　十只小团子叹气。
　　姚茜茜忧愁。
　　她没有办法。
　　左手不好使。
　　俊俊：“茜茜，你以前写字的时候为什么不公平地对待左右手？只用右手不用左手，你不怕一个变粗一个变细吗？”
　　小班长：“左手和右手一块做事，才能提高效率。”
　　五宝：“茜茜能右手写作业，左手弹琴吗？”
　　阳阳回答五宝：“茜茜还没开发右脑，不能同时做两件事。
　　五宝：“难怪茜茜这么笨。”
　　姚茜茜保持安静。
　　小团子们的左右手一样灵活。
　　她第一次见他们右手累了换左手时，也试着换成了左手。
　　左手做事。
　　浑身难受。
　　随后放弃。
　　现在，悔不当初。
　　她要是用习惯了左手，不会条件反射地用右手去承重，也不会写出这么丑的字。
　　小班长督促，“茜茜不要松懈，练完了字，还有其他功课。早些完成功课，早些休息。”
　　阳阳自告奋勇：“今晚，我去医院给茜茜上课。”
　　小汤圆：“你今晚住在这里吗？”
　　阳阳连连点头，满脸灿烂的笑。
　　五宝羡慕，问：“你哥哥同意你不回家？”
　　阳阳点头，“哥哥忙，今晚出差。姐姐让我来照顾茜茜。”
　　五宝一扭身，气冲冲地跑到大班。
　　被突然打扰的班长放下手上的量筒，脸色不佳，“什么事。”
　　五宝气咻咻：“阳阳姐姐同意阳阳去医院照顾茜茜，哥哥为什么不同意！”
　　班长：“你有阳阳高吗？你有阳阳壮吗？你能不蹬被子吗？你能不打呼噜吗？没有，不能，回去！”
　　五宝两眼一湿，垂着小脑瓜，孤零零地回来。
　　回到教室，对着奶糖窝窝老师，憋在眼眶里的泪珠噗噜噜地滚出来。
　　五宝：“我想换哥哥。”
　　姚茜茜：“不太现实。”
　　五宝：“他无理取闹。”
　　姚茜茜：“你也有点。”
　　五宝生气：“茜茜！你向着谁！”
　　姚茜茜哄：“当然是你啦。”
　　五宝稍感安慰，委屈：“那你怎么帮着他说话。”
　　姚茜茜无奈，“因为你假哭呀。”
　　五宝叹气，用袖子擦掉眼泪，“茜茜总是在不该聪明的时候聪明，该聪明的时候笨的让人生气。”
　　姚茜茜不承认，“网友们都夸我聪明伶俐，天赋异禀。”
　　“他们在骗你。”五宝同情地摇摇头，“茜茜缺眼力见。”
　　小月亮护着奶糖窝窝老师，训五宝：“五宝说茜茜没眼力见，小月亮还说五宝不懂说话的艺术呢。五宝演技那么差，茜茜要是看不出来，不是笨，是傻。”
　　五宝躲到阳阳身后。
　　阳阳把五宝挡的严严实实。
　　五宝小声：“谢谢阳阳。”
　　阳阳：“不客气。”
　　五宝：“小月亮跟小汤圆学的越来越凶了。”
　　阳阳：“你不要惹小月亮和小汤圆生气。”
　　五宝：“小月亮和小汤圆是好朋友，我和你也是好朋友。”
　　阳阳：“我和班长是好朋友。”
　　五宝：“那咱们三个人是好朋友。”
　　阳阳勉为其难：“好吧。”
　　五宝：“从现在开始，咱们是正义三剑客！”
　　小班长眼神黑黝黝地看过来。
　　阳阳好奇：“什么正义三剑客？”
　　五宝悄声：“等班长走了，我再给你说。”
　　小班长黑着脸走过来，“把电脑给我。”
　　五宝主动上交。
　　小班长把电脑上的电子书全删掉，又拿给虎子，设置电脑权限。
　　阳阳拍拍五宝的头，什么都不问了。
　　班长生气了。
　　茜茜要遭殃。
　　病房里，姚茜茜被训话，小月亮和小汤圆被罚站。
　　“身为老师，要以身作则。”
　　“读书，就要读好书，你说说，你看的什么杂七杂八的书！”
　　“你看的起劲，五宝也跟着看。这么多课本，这么多教材，你就不能看点好的？”
　　“还是功课太少了。”
　　小月亮挨着小汤圆，小声，“茜茜要完了。”
　　小汤圆点头，“茜茜这几天被网友们夸的尾巴翘的有点高，正好让班长压一压。”
　　小月亮担心：“班长一定会增加功课，小宝宝怎么办？茜茜的伤也没养好，不能受累。”
　　小汤圆：“茜茜韧性大，小宝宝也乖，再加点功课不成问题。”
　　小月亮：“不能增加太多。”
　　小汤圆：“茜茜现在还有精力玩糖果屋，等茜茜想不起来玩的时候，再向班长求情。”
　　小月亮点头。
　　阳阳给奶糖窝窝老师上完课，起身收拾他的床铺，他睡在靠近窗户的地方。
　　刚收拾完，一个人翻过窗户，踩着他铺展的被子，跳到地上。
　　阳阳不慌不忙地按下手腕表上的按钮。
　　保镖破门而入。
　　高子举手。
　　“误会。”
　　大雷和薛娇从门口进来。
　　大雷：“我只是说一说而已。”
　　薛娇：“显然，二傻子信了。”
　　姚茜茜仔细地观察着三个人，眼睛慢慢地弯成了月牙。
　　她知道他们。
　　周暮松邮寄给她的信里，提过他们。


第29章 小老师29
　　保镖在病房四周安装上热感应器，一旦有陌生人靠近，他们能及时收到警报。
　　高子被保镖掐着脖子压在墙上，脖子上还挂着一圈手指印，凄凄惨惨地蹲在洗漱间里，清洗他踩在被子上的泥印。
　　阳阳抱着胳膊监工。
　　被子是新棉花做的。
　　专门从家里带来的。
　　他一次都还没盖过！
　　薛娇把墨镜和手提包随意地扔到桌子上，拉着一个凳子到病床边，弯身想要抱一抱奶糖窝窝老师，被小月亮和小汤圆一前一后地拦住。
　　薛娇：“没别的意思，基本的礼节。”
　　小汤圆：“国内讲究君子之交淡如，不时兴国外那一套。”
　　薛娇耸耸肩。
　　高子说的没错，小汤圆护食护的滴水不漏。
　　小月亮皱着眉头，满脸不乐意地看着冒冒失失闯进来的三个人，拉拉小汤圆的手。
　　小汤圆：“你们找茜茜什么事？赶紧说完离开，不要打扰茜茜休息。”
　　小月亮：“现在已经晚上九点，该洗漱睡觉了。”
　　薛娇看了看时间。
　　不能怪她来的不是时候，她正在倒时差，还没有转过来早和晚的概念。
　　薛娇与小月亮和小汤圆一起看向大雷，满脸谴责。
　　大雷松松领带，他行程忙，深夜一点前没睡过觉，十一点前，他都认为还早。
　　他考虑不周全，忘记了小汤圆还是个孩子，需要更多的睡眠时间。
　　小汤圆虎视眈眈。
　　大雷硬着头皮，快速地做自我介绍，“暮哥兄弟，开珠宝公司的，嫂子有什么想要珠宝尽管跟我说。”
　　小汤圆：“茜茜喜欢的，我会买给茜茜。”
　　小月亮：“茜茜只喜欢小月亮小姨做的娃娃。”
　　大雷：“你小姨是我公司的设计顾问。”
　　小月亮：“小姨把这些娃娃挂在小月亮的名下了，与任何公司没有任何关系。”
　　小汤圆：“小月亮小姨只是你公司的顾问，随时可以离开。”
　　小月亮：“小月亮回去问问小姨，想不想出来单干。”
　　大雷节节败退，从包里拿出一张黑卡和钥匙，“这是我的份子钱。”
　　小汤圆：“你是二叔这边的，份子钱应该给二叔。茜茜这一边，只收我们的份子钱。”
　　小月亮：“对！”
　　阳阳：“我们早就给茜茜准备好了份子钱。”
　　大雷默默地把卡和钥匙收起来，退到门口。
　　他没啥事了，随时可以走，这里不欢迎他。
　　暮哥不需要他们。
　　嫂子这里被小不点们护的严严实实，也不需要他们。
　　小汤圆和小月亮应酬完一个，目光转向薛娇。
　　薛娇把她掏了一半的金卡塞回口袋。
　　薛娇：“我准备考公务员，以前的学历不够用，想申请国内大学进修法学，能不能借茜茜法学的专业课笔记？”
　　姚茜茜：“好呀，我有很多，全给你。”
　　小汤圆和小月亮点点头。
　　不是胡搅蛮缠来抢茜茜的，是来办正事的。
　　小汤圆和小月亮放松下来，一左一右地坐到奶糖窝窝老师的床头。
　　小汤圆：“虎子把茜茜的笔记全扫描了下来，放到了学习网站上，你可以注册个会员，找到法学专业课笔记。”
　　小月亮：“茜茜整理的笔记超棒。”
　　薛娇有眼色，见小汤圆和小月亮盯着她，忙点头保证：“我会认认真真地看。”
　　高子把被罩上的脚印洗干净，用吹风机吹干，再给小祖宗套棉花内衬，铺展到床上。
　　阳阳满意，放过他。
　　薛娇站起身，趁着小汤圆和小月亮看高子的时机，飞快地亲了一口奶糖窝窝老师的脸蛋。
　　阳阳震惊地看着薛娇。
　　茜茜的脸，他都没亲过！
　　流氓！
　　薛娇利落地提起外套和墨镜闪身。
　　高子一句话都没来的及跟奶糖窝窝老师说，被薛娇和大雷一左一右地拖了出去。
　　阳阳满眼痛惜地给奶糖窝窝老师擦脸上的口红。
　　阳阳：“茜茜太没有安全意识了。”
　　小月亮心情沉重地点点头。
　　阳阳打开防身视频，严肃，“茜茜用心学，以后谁要是靠近你，你就给他一巴掌，不分男女。”
　　小月亮：“人心黑暗。”
　　小汤圆：“人心复杂。”
　　小月亮深沉：“有人是女人的外表，男人的心，对茜茜有不良企图。”
　　阳阳不放心，“等茜茜养好伤了，我让姐姐来教茜茜防身术。”
　　小汤圆：“不行！阳阳忘记国标舞老师了？”
　　小月亮：“教着，教着，就抢走茜茜了。”
　　小汤圆：“想起这件事就生气。”
　　阳阳：“那我先跟姐姐学，等我学会了，再来教茜茜。”
　　小月亮：“阳阳好好学。”
　　阳阳重重地点头。
　　为了茜茜，他不怕摔。
　　茜茜不怕疼，他也不怕疼。
　　高子与奶糖窝窝老师联络感情的目的没有成功，从阳阳姐姐那里求来奶糖窝窝老师的联系方式，发语音。
　　手机不停地抖。
　　姚茜茜打开，一条一条地听。
　　高子：我们跟暮哥一块长大，暮哥跟我的关系最好。
　　姚茜茜安静地听着。
　　周暮松给她写的信里，高子唠叨又缺心眼，他不爱看见高子，嫌烦。
　　高子：我们兄弟关系够硬，暮哥有什么不方便办的事儿，能信任地交给我来办。
　　姚茜茜从床头的专业书里拿出她夹在里面的信，比对着高子的话，来对号入座。
　　找到了。
　　周暮松说，高子嘴不牢，喜欢瞎起哄，不值得信任。
　　高子：我办事，放心，妥妥的。
　　她又找到了。
　　周暮松：高子办事毛躁，干点费力气的琐事还行，大事找大雷。
　　高子：嫂子不用客气，有什么大事小事都来找我帮忙，只管把我看做娘家弟弟来使唤。
　　姚茜茜眯眼笑。
　　周暮松：你有不好对外说的私事找薛娇，精明，护短。高子喜欢大包大揽，你别听他嚷嚷。记牢了，费力气的琐事找高子，大事找大雷，私事找薛娇。
　　姚茜茜放下信，给高子发过去一个点头的图片。
　　高子发过去十多条语音，收到一个图片，兴奋地发送十多张卖萌图片。
　　小月亮用书敲敲桌子。
　　姚茜茜放下手机，静心看书。
　　小汤圆把二叔写给茜茜的信重新夹到专业书中。
　　小月亮尽职尽责地代替班长检查完奶糖窝窝老师的作业，允许奶糖窝窝老师玩半个小时的糖果屋。
　　小汤圆提着水果篮去洗水果。
　　小月亮亦步亦趋地跟在小汤圆后面离开病房。
　　小月亮：“二叔给茜茜写了很多信？”
　　小汤圆：“很多，爷爷每次从邮箱里拿出来二十多封，茜茜攒了很厚的一摞，每天拆一封看，现在还有六十多封信没拆。”
　　小月亮惊叹了一声，“小月亮爸爸和妈妈异地恋的时候，都是一个星期一封信。”
　　小汤圆：“二叔从十八岁开始给茜茜写信，每月写一封信。以前没有机会送出去，现在终于找到茜茜了，二叔把他所有的信从保险箱里拿出来，全塞到警卫员站岗处的邮箱里，让爷爷一个星期拿一次给茜茜。”
　　小月亮：“哇，好浪漫。”
　　小汤圆：“信还是少的。二叔从幼儿园开始给茜茜准备礼物，每次看到他喜欢的就存起来作为礼物。三十年下来，我家的两个大房间都装满了二叔的东西。二叔出任务前嘱托我，让我每十天给茜茜送一个他存下来的礼物。”
　　小月亮：“茜茜背包上丑兮兮的妖怪也是礼物？”
　　小汤圆：“对，二叔在幼儿园小班上彩泥课时捏的，不是妖怪，是茜茜。”
　　小月亮：“茜茜真可怜。”
　　小汤圆：“要不是怕二叔发疯祸害人，奶奶早把这些破烂全扔掉了。”
　　两只小团子说完悄悄话回到病房，小七和校长正跟奶糖窝窝老师说话。
　　小汤圆和小月亮热情地招待校长。
　　校长揉揉小七的头，放心地离开。
　　管家不放心，站在病房门口守着。
　　小七跟在小汤圆和小月亮身后，学洗碗，学扫地，学着照顾自己，还要学会照顾奶糖窝窝老师。
　　小七忙的脚不沾地。
　　管家站在门口，看到自家小少爷忙前忙后，心疼。
　　管家想进去帮忙，被小班长安排的保镖挡住路。
　　“小老板有令，非名单上的人不得进入。”
　　留在这里也是干着急，管家心神不定地离开。
　　司机等在医院门口，接管家。
　　司机：“先生和夫人离开前，吩咐咱们听校长安排。来的路上，校长叮嘱了很多次，不让咱们插手小少爷和奶糖窝窝老师之间的事儿。”
　　管家：“不来医院了，等校长打电话给我，我再来接小少爷。”
　　晚上，姚茜茜让小汤圆和小月亮回家睡觉，睡醒后去幼儿园补课。
　　小汤圆和小月亮不愿意。
　　姚茜茜坚持。
　　小汤圆和小月亮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她们心里也明白她们自学了好些天，需要回幼儿园补课。
　　病房只剩下小七和奶糖窝窝老师。
　　姚茜茜目送走小汤圆和小月亮，一回头，撞进小七黑漆漆的大眼睛里。
　　“你过来。”
　　姚茜茜拍拍床，对小七招招手。
　　小七慢慢地走过来，站到床边。
　　姚茜茜用一只手，借力把小七拖到了床上。
　　小七一点一点地蹭过来，钻到被窝里，脸上多了些腼腆。
　　姚茜茜：“你爸爸妈妈很久没回来了，你想他们吗？”
　　小七泪珠子冒出来，“想。”
　　姚茜茜指指肚子，“小宝宝爸爸也很久没回来了。”
　　小七眼里含着泪，仰头看她。
　　姚茜茜：“虽然很久没回来，嗯……，没想过他。”
　　小七惊讶，眼泪憋了回去，“茜茜怎么不想？我妈妈就是太想爸爸，才丢下我，跟着爸爸一块去了中东。”
　　姚茜茜：“大概是我一个人过的太好了。我有小汤圆、小月亮、小班长，还有你们，不缺他。”
　　“我每天忙着完成小班长布置的学习任务，还要忙着跟幼儿园其他老师交流感情。余下的时间，做甜点，玩糖果屋。”姚茜茜掰着手指头一算，感慨，“我太忙了，挤不出时间想他。”
　　小七被奶糖窝窝老师逗笑。


第30章 小老师30
　　在《名门幼儿园》节目忠实观众的忍耐力达到极限前，延迟了三周的第八期终于播放。
　　第八期，节目组工作人员全部进入镜头。
　　播放他们在奶糖窝窝老师的带领下如何地奋发图强，又如何地认识自我，最终放弃。
　　节目组工作人员一个一个地进小黑屋自我剖析。
　　道具师：摸鱼是不对的，我最开始抱着休息十分钟的想法打开手机，再回神，已经两个小时！我一度怀疑，我进入了十倍时间流速的异时空。
　　赵导：机器人涉及到的知识范围太广，我翻看专业书，刚看一个开头，遇见一个不懂的专业词汇。我上网搜索专业词汇的解释，又在解释里碰见不认识的专业词汇，我又开始搜索这个专业词汇的意思。多个重复循环后，我已经忘记了最开始想明白哪个专业词汇。
　　副导演：看书需要心静，我静不下心。平时玩游戏，我能坐下来四个小时一动不动。把书换成课本，坐在凳子上超过半个小时，浑身难受。心理状态能影响人的身体状态，我逼着自己硬看了七天的书，上火感冒。身体健康最重要，我放下书，养病。养着养着，再捡不起书。我认为，学习好的人，身体肯定好；学习不好的人，可能跟我一样，身体素质跟不上。
　　字幕编剧：我得出结论，影响我成功的不是天赋，而是懒惰。天赋强求不来，懒惰可以克服！此次尝试，虽然没达到最初目标，但也恰恰说明，只要我们足够努力就能成功，那些成功的人背后付出了别人没看见的辛苦，这样一想，心理平衡了。即如此，还有脸嫉妒？还有脸红眼病？如果有，小心眼！
　　这是正经严肃的环节，其他节目让观众感动地泪流满面，《名门幼儿园》节目在这个环节走崩了，节目组工作人员反思的越深刻，观众们笑的越欢快。
　　在节目互动学习网站普及后，观众对节目的容忍度变大，在第七期全程没有奶糖窝窝老师的镜头，又在第八期推迟了三周后，观众对节目的唯一要求就是让奶糖窝窝老师露个脸，好让他们知道奶糖窝窝老师没退出节目。
　　观众千呼万唤，耐着性子等了又等，在节目的最后一分钟，出现了奶糖窝窝老师的背影。
　　奶糖窝窝老师正跟在小松鼠后面慢悠悠地走。
　　等等。
　　树上的那个娃是怎么回事？
　　松、松鼠！
　　别松手！
　　导演，你出来。
　　咱们谈谈人生。
　　你在这个时候结束，不怕折寿？
　　我们要是骂起人来，六亲不认！
　　观众的心因为最后一幕揪了起来。
　　赵导怕被诅咒，第九期紧跟着第八期播放。
　　观众看着奶糖窝窝老师奔向小娃的慢镜头，心脏不规律地剧烈跳动着。
　　树太高，掉下来的冲力太大。
　　无论是奶糖窝窝老师接住小娃，还是小娃从树上摔下来，都会有人受重伤。
　　没有经过任何后期处理的镜头，如实地还原着当时的整个过程。
　　奶糖窝窝老师没哭。
　　观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骨折呀。
　　多疼呀。
　　奶糖窝窝老师为了不让小汤圆担心，脸上挤着笑，一滴泪都不掉地忍到医院。
　　动手术。
　　麻醉失效。
　　跟医生说一声，再打一针就是了，干什么要硬生生地忍过来？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地让人心疼。
　　《名门幼儿园》第八期引人笑，第九期引人哭。
　　这一晚，网友难眠，登上节目官网，索要奶糖窝窝老师的联系方式。
　　官网不但没有给，还发布了一条消息——奶糖窝窝老师养伤，第十期推迟，归期不定。
　　网友忍，一股子地涌到节目互动学习网站，央求站长交出奶糖窝窝老师。
　　站长能搞到奶糖窝窝老师全部笔记，也能搞到奶糖窝窝老师的最近视频！
　　他们担心，只看一眼奶糖窝窝老师就好。
　　虎子第二天，把网友们的请求转述给小班长。
　　小班长：“他们都是注册会员，跟学了一些课程，我下午出几套不同专业方向的试卷，谁能考九十分，谁能得到茜茜的最新视频。”
　　虎子把小班长的这一规定放到网站公告栏上。
　　在哀声不断的同时，网站教学视频的重复播放量瞬间剧增，稳稳地压下所有的视频，成为头条。
　　负责网络文化的国家工作人员，默默地疏导流量，默默地修补网站漏洞，誓要做一个感天动地的无名英雄。
　　小汤圆和小月亮回来幼儿园补课，俊俊和小班长带上全套小型录像设备，来医院给奶糖窝窝老师拍视频。
　　小七跟在俊俊身边，学拍视频。
　　俊俊教的很用心。
　　小七的课程因为各种原因，一直跟不上大班的进度。
　　之前，校长顾虑小七退到中班没有认识的人，可能会增加他的心理压力，没有轻举妄动。
　　现在，虎子申请多读两年幼儿园，在期末考试时留级到奶糖窝窝老师的班级。既然有虎子陪着小七，校长再三思虑后，取消了小七的所有课程，让他安安生生地落脚到奶糖窝窝老师身边。
　　俊俊和小班长要为期末考做准备，不能长时间地待在医院。
　　两人决定把拍视频和督促茜茜学习的任务交给小七来完成。
　　小七的绘画天赋极高，对美和丑异常敏感。
　　俊俊拍摄视频讲究角度、光线、站位等等。
　　小七只凭感觉拍，拍出来的效果，俊俊和小班长满意，两人放心地回幼儿园。
　　俊俊和小班长回到幼儿园，对小七专业水准的拍摄效果评价极高。
　　虎子把小七拉入到节目互动学习网站，设置为管理员。
　　小七进入后台，看到会员们的请求，升起一股责任感。
　　小班长安排的学习任务不轻松，姚茜茜每天花大量的时间来学习。
　　来查房的医生和护士，看见小班长贴在墙上的学习计划和安排，满眼怜惜地看一眼奶糖窝窝老师，安安静静地离开。
　　小七按照小班长的要求，把奶糖窝窝老师所有的学习视频全拍下来。
　　为了方便网站会员们的跟学，小七还需要拍下奶糖窝窝老师的学习过程和方法，还有奶糖窝窝老师学习和休息娱乐的时间安排。
　　小七忙着拍视频，又要忙着后期处理。
　　忙的想不起爸妈，也忙的想不起管家。
　　管家哀怨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电话。
　　听医生说，小少爷在病房里爬上爬下，玩的很开心。
　　听保镖说，小少爷晚上一躺下，立马打着呼噜进入深眠，再没有蒙着被子偷哭。
　　小少爷好，他就好。
　　不用管他一时间的情绪，他只是有一些孩子后长大远走高飞的惆怅。
　　管家想通，拍拍大腿，起身。
　　他也学小少爷，努力忙起来。
　　听人说，奶糖窝窝老师喜欢红薯。
　　这么大一片院子，浪费了怪可惜。
　　反正家里没人喜欢花。
　　全拔了。
　　种红薯。
　　又好看。
　　又能吃。
　　实在！


第31章 小老师31
　　小班长为了考卷的出题质量，集思广益。
　　小一班的十二个团子全参与其中，负责他们擅长领域的考题。
　　百花幼儿园的老专家们在节目互动学习网站上看到虎子的公告，结伴来到小一班，一块出题。
　　考卷的难度和深度直线上升。
　　网友们持续绝望。
　　他们在后台看见考题时一阵窃喜，这是他们学过的内容。
　　仔细审题，似曾相识。
　　提笔做题，就是不对！
　　节目互动网站的交流区，全是凄惨的狼嚎声。
　　总有一两个狠人，模仿奶糖窝窝老师，闷着头，死磕专业书。
　　用力看个二十遍，把知识点全吃透，再把奶糖窝窝老师做过的习题全拿出来做一遍。
　　打开后台考卷网页，一道题一道题地做，不知不觉地通关到最后一道题。
　　做完最后一道题，网页直接跳转出奶糖窝窝老师的最新视频。
　　安心了。
　　圆满了。
　　虎子欣赏这样积极向上的好网友，给他们的后台授权，让他们能在第一时间收到小七上传的视频。
　　这群狠人在交流区炫耀。
　　被刺激住的网友们头悬梁锥刺股。
　　陆陆续续考试通关的网友们如愿以偿地看见生龙活虎的奶糖窝窝老师。
　　即使住院，还是他们熟悉的奶糖窝窝老师，一如既往地飘荡在苦海里，不肯上岸。
　　网友文化水平参差不齐，有一撮狠人，有一撮聪明人，也有一撮不开窍的始终考不过的人。
　　虎子看着这群人努力蹦跶，就是越不过这个坎儿，替他们着急。
　　小一班的十二只团子凑到一块开会，重新出题，降低难度。
　　奶糖窝窝老师反复叮嘱过他们，遇见笨蛋，要怜悯，要耐心，要温柔。
　　他们即使再生气这些人的愚钝，也要提醒自己慈悲，毕竟，笨蛋能坚强地活到现在已经够不容易了。
　　考卷难度降低，把书都翻烂了的网友们终于通关了。
　　不知情的网友们痛哭流涕。
　　功夫不负有心人。
　　他们终于开窍了。
　　这一批在降低考卷难度后通关的网友，都有一种强烈的自信。
　　他们考过了天才们和专家们亲自出题的考卷！
　　那些普通人出的考卷还有什么难度。
　　英语四六级算个毛。
　　计算机四级算什么。
　　含金证书不在话下！
　　这一批拥有着超强自信心的网友组成团，以“后起之秀”为标语，简称后秀团。
　　后秀团集体给网站站长撒娇打滚，让站长给他们在网站首页上单独划地盘。
　　虎子正在为期末考试做准备，没有精力去理会他们。
　　无名英雄们默默地接管虎子的管理工作，不辞辛苦地熬了三天三夜，满足后秀团的请求。
　　后秀团不敢置信，以往高冷凶蛮的站长竟然真的给他们划分了地盘。
　　生活的和谐能让人身心愉悦。
　　网友们纷纷猜测站长由光棍变成已婚人士。
　　趁着站长新婚甜蜜期，网友们凑堆提要求。
　　无名英雄一个个地满足。
　　后秀团在他们的地盘里肆无忌惮地蹦跶。
　　后秀一号：奶糖窝窝老师备战小语种，据历史搜索，奶糖窝窝老师之前从未接触过此语种。我会完完全全地按照奶糖窝窝老师的学习流程跟学，再苦再累也会撑下去。我把话放这儿了。研究生毕业前的最后一次英语六级考试，我要是过了，博士生三年的英语六级报名费，我全打赏给站长。
　　后秀二号：楼上帖子有感，兄弟考二建，这报班费放这儿了。
　　后秀三号：三年又三年，注册会计证仍远在天边，一年积蓄放这儿了。
　　网络文艺部办公厅。
　　“这笔钱怎么办？数目不小。”
　　“等结果。考不过，退给他们。考过了，如约拿走。”
　　“钱给站长？”
　　“给他干啥，他只激情澎湃地建了个网站，现在撒手不管，运营和维护全靠咱们。”
　　“咱们可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儿。这钱，咱们不能拿。你什么想法？”
　　“给奶糖窝窝老师呀，这笔钱是学费。”
　　“这样定义，名正言顺，聪明！”
　　“那是！我一直如此。”
　　没有考证压力的一批网友，看多了奶糖窝窝老师充实忙碌的小日子后，发现他们再跟狐朋狗友去酒吧喝酒胡闹时，没了以往的那种兴奋。
　　乱糟糟的环境，混乱不堪的关系，利益熏心的交流。
　　他们以前为什么觉的这种日子有意思？
　　大概，年少无知。
　　这批不愁吃不愁穿的小富贵们察觉了以往生活的空虚。
　　一个刚跟狐朋狗友一拍两散的小富贵感慨着不缺钱无需奋斗的寂寞人生。
　　网站交流区，一大批富贵，冒泡。
　　节目互动学习网站首页的后秀团多了一个同桌，富贵团。
　　富贵团没有共同标语，没有共同目标，他们因相同的特征聚集在此，人傻钱多。
　　富贵一号：奶糖窝窝老师参加幼师比赛的钢琴曲出了高清版，好听的不得了，循环播放一百遍。我打算学钢琴，只学会弹这一首钢琴曲就行，约不？
　　富贵二号：不约。我在研究月亮娃娃，哪一日，我做出了富贵娃娃，说不定能得到奶糖窝窝老师的临幸。约不？
　　富贵三号：不约。我这些日子都泡在这里，没顾上出去鬼混。家里老头说我长大了成熟了，可以放心地把我弄进公司了。我昨个进公司，挑了服装设计部，以后会在这里晒我给奶糖窝窝老师设计的衣服，说不定那一日奶糖窝窝老师能看上我做的衣服。约不？
　　富贵四号：不约。一看就知道楼上的都没有好好地看节目，奶糖窝窝老师承包了地，我也承包了一大片地。我接下来的安排是跟着视频学农业技术，把奶糖窝窝老师推荐的农学书全读透。等我读透了，也就有资格跟奶糖窝窝老师进行技术交流了。约不？
　　富贵五号：约四哥。
　　富贵六号：约四哥。
　　富贵n号：约四哥。
　　网络文艺部办公厅。
　　“约不？”
　　“约，我在老家的地，现在还荒着。”
　　“约，学会了，去农业技术站兼职。”
　　“约，跟着奶糖窝窝老师发家致富。”
　　战乱的中东，脏污的小巷，小耗子警戒四周，老鹰拿着望远镜盯着高空。
　　目标未到，老鹰放下望远镜。
　　狗子戳戳老鹰，指指老大的反向。
　　周暮松把一张皱巴巴的纸摁在墙上，捏着只剩下一寸的铅笔头，写信。
　　这里，一群孬种怕丢了小命，断掉所有的对外联系方式，死死地龟缩在这个鬼地方。
　　六个月，他们四个人，没有物资支持，没有武器装备，没有任务指令。
　　只能按照他的推测，一步步地行动。
　　这些都无所谓。
　　鳖孙玩意的。
　　没办法跟他的小老师联系！
　　现在，不知道奶糖包想他想成什么样子了。
　　肯定憔悴、不安。


第32章 小老师32
　　姚茜茜出院。呼啦啦地来了一群人。
　　中一班的十二只小团子戴着鲜亮的小帽子，围在奶糖窝窝老师四周，开路。
　　奔现的网友们激动又矜持地跟奶糖窝窝老师拼命地小幅度招手，一个个都是水族馆实力派海豹。
　　一行人刚走出医院大门，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住院病人家属打开窗户，骂这没公德心的人。
　　鞭炮声还在继续，医院不远处的警察厅走出两名警察，绷着脸，扫视一圈，不多问，直接抓走罪魁祸首。
　　糟心东西。
　　没公德心。
　　还不懂法。
　　市区禁止放鞭炮！
　　违法者刑拘三日。
　　姚茜茜满脸惊讶地目送走高子和大雷。
　　小汤圆摸摸奶糖窝窝老师的头，“茜茜，以后不要跟他们走太近，会变蠢。”
　　小月亮肯定地点头，“小月亮小舅被高子和大雷哄骗，放弃了国际数学竞赛，退学参加选秀比赛。大雷和高子在爷爷的黑名单里。奶奶也不让小舅和小姨跟高子和大雷玩，会被带坏。”
　　姚茜茜连连点头。
　　难怪周暮松在信里特别提醒她，无事，少跟高子和大雷联系。
　　会倒霉呀……
　　薛娇戴着墨镜，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从后车座下来，走到奶糖窝窝老师面前。
　　“不用理会他们，两个人的脑子泡在水里，关两天，就清醒了。”
　　来拍摄奶糖窝窝老师的字幕编剧一言难尽，“他们做了很多这样的事儿？”
　　她一个没良心的人都不敢在医院门点鞭炮，太缺德了。
　　薛娇摘下墨镜，点头。
　　所以，她一直待在国外。
　　她今年回来，想着这两个人都三十好几的人，也在各自的事业上混的不错，该有点廉耻心，也该懂点规矩了。现在看来，两个蠢货是本性难移。
　　幸好，她残留着当年吃亏上当时训练出来的直觉，在高子和大雷起哄的时候，拒绝下车，没被牵累。
　　高子和大雷又被抓了进去。
　　无论是家里人，还是公司的得力手下，都极其淡定，不受任何影响地继续各忙各的。
　　被抓？
　　该！
　　三十好几的人，还干这事儿。
　　不保释。
　　让他们好好接受思想教育。
　　高子和大雷在牢里，如鱼得水，熟门熟路地铺地睡觉。
　　一般，这里都是他们难得的补觉休息时间。
　　本着人道主义，姚茜茜和薛娇一起来到警察厅看高子和大雷。
　　两个人躺在地上，四肢舒展地睡大觉。
　　姚茜茜和薛娇没吵醒两人，安安静静地离开。
　　三只小团子坐在小板凳上，守着警察厅门口。
　　姚茜茜慢吞吞地从警察厅走出来，手上抱着一杯热牛奶。
　　她穿着黑色的宽松外套，网友们没有发现，警察一眼看出她肚子里揣着娃，拉着她问了许多话。
　　薛娇拍拍奶糖窝窝老师的背，让她继续喝热牛奶，她来跟小汤圆解释在里面耽搁这么长时间的原因。
　　小汤圆老气横秋地摆摆手，“不用解释，我已经猜到了原因。警察问茜茜要身份证，然后查茜茜的婚配情况，是不是？”
　　薛娇点头，“查出来已婚，又问了许多其他的事情，现在他们对你二叔意见很大。”
　　姚茜茜偏护着周暮松，重复解释：“他出任务了，在保家卫国，是伟大的人。在民族大义面前，儿女私情先放一旁，才是应该。”
　　小七仰头，满脸灿烂笑容地拽拽奶糖窝窝老师的手。
　　他和茜茜一样，他爸爸妈妈也是伟大的人。
　　茜茜说的对，没有这些大英雄在前面冲锋陷阵，哪来他们的安全。
　　爸爸妈妈爱国也爱家，他需要爸爸妈妈，国家更需要他们。
　　他开始照顾茜茜后慢慢想明白了，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国家安排下来的任务太重，爸爸妈妈忙的顾不上他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自从开始拍摄茜茜的学习视频后，他也忙的顾不上想爸爸妈妈。
　　他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小班长喊他来给茜茜拍学习视频，爸爸妈妈拦着他不让走，他会觉的爸爸妈妈不懂事，然后把爸爸妈妈交给管家爷爷来教育。
　　爸爸妈妈冒着生命危险在战乱地救死扶伤，很辛苦，很伟大。
　　爸爸还好，妈妈有时候分不清轻重，走前还依依不舍抱着他不停地哭。
　　他会好好地哄他们，让他们专心地工作，少想那些伤春悲秋的事情。
　　心无旁骛，才能提高工作效率。
　　等回家了，再好好地稀罕个够。
　　小月亮从奶糖窝窝老师手里接过空杯子，送还回警察厅，又拿回来三个牛角面包。
　　“警察姐姐给茜茜路上吃的。”
　　小汤圆接过来，放到小七的背包里。
　　姚茜茜摸摸自己的脸，“不能再胡乱吃了，脸大了一圈。”
　　小月亮拽拽奶糖窝窝老师的衣角。
　　姚茜茜顺着力道坐下来。
　　小月亮捧住奶糖窝窝老师的脸，笑眯眯地亲一口，“胖胖的茜茜很可爱。”
　　小汤圆走过来，垫着脚尖轻轻地亲一亲奶糖窝窝老师的额头，摸摸小宝宝，“茜茜不用担心，医生说茜茜的体重和小宝宝的大小都是标准的。”
　　薛娇看着两个小不点的动作，眼热，忍不住摸了摸奶糖窝窝老师软绵绵的下巴。
　　真的很好摸。
　　姚茜茜歇了片刻，慢吞吞地坐到车上。
　　车直接开往幼儿园。
　　百花幼儿园又进来一批小团子，有几个小团子大院出身，体格壮实，想长大后跟爸爸一样当兵。校长请来小汤圆爷爷奶奶来给这几个小团子授课。
　　两老想到幼儿园比老宅更方便儿媳妇走动，直接搬到教职工宿舍，与儿媳妇对门。
　　小月亮依然不回家，跟小汤圆一块住在奶糖窝窝老师的宿舍里。
　　小汤圆怕奶糖窝窝老师晚上有个什么事，把小床搬到大床的旁边，和奶糖窝窝老师睡一个房间。
　　小月亮比葫芦画瓢，也把小床搬到大床的另一边。
　　小月亮爸爸和妈妈从外地进修回来，对小月亮住到幼儿园照顾奶糖窝窝老师的事儿，只觉理所当然，
　　小月亮妈妈给小月亮视频通话，开门见山：“我看一眼奶糖窝窝老师。”
　　小月亮：“妈妈不要任性，茜茜正在休息。”
　　小月亮妈妈：“你悄悄的，我不说话。”
　　小月亮看向爸爸：“爸爸不管管妈妈吗？”
　　小月亮爸爸：“妈妈不需要管。”
　　“爸爸不管妈妈，妈妈会跟着茜茜跑掉，爸爸就没媳妇了。”
　　“爸爸跑的快，会紧紧地跟在后面，不会被落下。”
　　“姥姥说的对，爸爸太惯着妈妈，才把妈妈惯坏。”
　　“没办法，爸爸熬了七年才娶到的媳妇，不惯着，过不去心里这一关。”
　　小月亮幽幽地叹一口气，“好吧，小月亮也爱爸爸妈妈。妈妈乖乖的，不要大声说话。”
　　小月亮给妈妈看了一眼奶糖窝窝老师睡觉的样子。
　　小月亮妈妈轻声：“睡的好甜。”
　　小月亮笑着点点头。
　　小月亮妈妈：“妈妈给小月亮带了好多礼物。小月亮这几天在家里住还是幼儿园里住？”
　　小月亮：“小月亮留在这里照顾茜茜。”
　　小月亮妈妈：“那妈妈收拾一下，把礼物送到幼儿园。”
　　小月亮：“有小汤圆和茜茜的吗？”
　　“有。”
　　“有班长、阳阳还有俊俊他们的吗？阳阳妈妈旅游回来，给小月亮和小汤圆带了好多亮晶晶的小发卡，俊俊妈妈出差回来，也给小月亮和小汤圆带了好多漂亮的小裙子。”
　　“有。”
　　小月亮放心，“小月亮也给爸爸妈妈准备礼物。”
　　小月亮把爸爸妈妈哄开心后关掉视频，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趴在床上亲亲奶糖窝窝老师睡的粉扑扑的脸蛋，再摸一摸小宝宝，掀开被子躺到小床上睡觉。
　　午休后，小汤圆和小月亮护着奶糖窝窝老师坐到暖暖的阳光下。
　　两人安置好奶糖窝窝老师，提着小挎包跑去上课。
　　其他十只小团子们绕路走到这里，轻轻地摸一摸奶糖窝窝老师的肚子，跟小宝宝打一声招呼，笑嘻嘻地跑去上课。
　　五宝牵过一只刚入学的小丸子，“茜茜，这是七妹，哭着要来找你玩。”
　　小丸子怯生生地看一眼奶糖窝窝老师，害羞地躲到哥哥的背后。
　　五宝把小丸子从身后推出来，叮嘱：“茜茜肚子里有小宝宝，你看好茜茜，不要让其他人撞到茜茜。”
　　小丸子抿嘴，郑重地点头。
　　身负重任的小丸子顾不上害羞，站在奶糖窝窝老师身边，警惕四周，看见班里那五个霸道不讲理的人跑过来，小丸子上前一步，挡在奶糖窝窝老师的前面。
　　五个小霸王眼睛盯着奶糖窝窝老师，挠挠头，推搡着彼此。
　　姚茜茜牵着小丸子的手，让她坐到旁边，对着五个皮肤黑溜溜的小霸王招招手。
　　五个小霸王整齐上前，立正，敬礼，“长官好！”
　　姚茜茜愣了一愣，坐直，面色严肃，“前方敌情如何？”
　　小霸王精神一震，嘴角咧开又马上合上，大声：“报告长官，前方敌人众多，情况不明。”
　　姚茜茜：“你们兵分五路，深入敌方，探查虚实，获取机密。”
　　“遵命！”
　　五个小霸王昂首挺胸地离开。
　　小丸子脸上的震惊还没消失。
　　坐在角落里的字幕编剧让王大川继续拍摄奶糖窝窝老师，她扛着备用摄像机拍下小丸子心灵受到撞击的脸部表情。
　　第十期的表情包担当，有了。
　　观众蹲在节目官网苦等三秋，终于等来节目第十期播放的消息。
　　加班计划取消，夜生活取消，行程取消，约会取消。
　　静坐。
　　黄金时间，准时播放。
　　哇，奶糖窝窝老师长胖了。
　　呀，奶糖窝窝老师好看了。
　　咦？奶糖窝窝老师怀孕了。
　　等等！
　　怀孕了？是谁的！
　　孩子爹，滚出来！
　　网友忍住暴躁，憋气看完整个节目。
　　七个月，娃都快出来了，孩子爹一个背影都没出现。
　　冷静。
　　仔细分析。
　　七个月，不出现。
　　奶糖窝窝老师遇渣，被骗了。
　　现在，奶糖窝窝老师需要他们的关怀。
　　没事。
　　他们不生气。
　　不就一个娃。
　　好好生下来。
　　他们有钱。
　　他们有时间。
　　他们可以云养娃。


第33章 小老师33
　　废弃的工厂，暗沉，寂静，呼吸声随着风声时有时无。
　　三十人拿着武器，守在首领四周，战战兢兢。
　　与他们敌对的势力被死神的镰刀切割，无人生还。
　　死神盯上了他们。
　　首领大声：“明人不做暗事，出来！”
　　小耗子满耳朵的叽里咕噜，问老狗，“那人在说什么？”
　　老狗：“鬼知道。”
　　周暮松舔舔牙根，从地上捡起一根铁钉，弹了弹。
　　一人睁着眼睛，躺倒在地上，太阳穴上多了一根钉子。
　　死神来了。
　　这是死神的警告。
　　所有人瞬间失去了侥幸心思，退后，慌乱地看向首领。
　　首领的眼瞳剧烈晃动。
　　躲在暗处的人能随时拿走他们任何人的性命。
　　他们从这个工厂逃出去的几率为零。
　　首领：“我们认输，你想要什么？”
　　小耗子用胳膊肘拐了一下老狗。老狗看向老鹰，“博士，他在说什么？”
　　老鹰：“他们说的话，相当于汉语里的四川话。你觉的我能听的懂吗？”
　　小耗子和老狗闭嘴。
　　周暮松眯着眼睛，舔了舔牙根，敲敲墙面，不紧不慢地走到明处。
　　所有人看向他。
　　周暮松：“你比那个白胡子有意思多了，来做我手下吗？”
　　黑胡子首领双膝跪地，俯趴在地，以他们这里最高的礼节拜见新的首领。
　　其他人向新首领投诚。
　　老狗看着老大和对方叽里咕噜一句，对方直接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见鬼了。”
　　长达大半年的地盘和资源之争，结束。
　　小耗子：“该回去了？”
　　老狗：“急啥。”
　　老鹰：“不回。”
　　周暮松托着腮，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子，跑神。
　　老狗仔细地听着老大敲出来的节奏，看向小耗子，“我听着像是咱家那天奶糖窝窝老师在幼师比赛时的自由发挥曲目。”
　　小耗子心里一个咯噔，看向老大，他突然有了一种可怕的猜想。
　　老大当时开玩笑说奶糖窝窝老师是他媳妇不会是真的吧。
　　小耗子：“老大，您告诉兄弟，嫂子是谁？”
　　周暮松满脑子都是奶糖包，淡淡地瞥他一眼，继续思念他的小老师。
　　老狗和老鹰一人拉小耗子一条腿，把人拖走。
　　老鹰踢一脚小耗子的腿肚子，“好不容易让疯子安静下来，你欠削是不是。”
　　老狗给小耗子的脑门一巴掌，“惹了老大，再见血，一个人都不剩了。”
　　小耗子捂着脑子，撞墙清醒。
　　老狗给他头上浇一盆凉水，帮他清醒，“管用不？”
　　“管用。”小耗子甩甩头，冷静下来。“我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老大还在发疯？”老狗颤了下，被自己的这个猜测吓到。
　　小耗子摇头，“我知道让老大日思夜想的嫂子是谁了？”
　　老狗眼睛闪光，“谁？我认识不？”
　　老鹰也支起了耳朵。
　　小耗子语气沉重：“咱们都认识。”
　　老狗：“谁？谁？谁这么想不开？”
　　小耗子面无表情，“奶糖窝窝老师。”
　　老鹰没丝毫兴趣地转身。
　　老狗：“别拿我家奶糖窝窝老师开玩笑。我家奶糖窝窝老师还是个孩子，不可能嫁人。”
　　小耗子翻了个白眼，“去年，我就是这么自我欺骗的。”
　　老鹰和老狗浑身僵硬地看向小耗子，“不开玩笑？”
　　小耗子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爱信不信。”
　　老鹰和老狗对视一眼，跑向周暮松的房间。
　　“老大！”
　　周暮松一手枕在脑头，交叠着腿，嘴角噙着笑，悠悠地点了点头。
　　老鹰和老狗，一脸被雷劈了的复杂。
　　他们做了什么缺德事，才被雷劈。
　　他们积了什么功德，才没被劈死。
　　小耗子慢吞吞地挪过来，“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后，他给嫂子好好讲一讲，老大这些年都干了什么疯事，能管的住的话，管一管，管不住的话，正常。
　　周暮松：“先把通讯修好，过两天，有军货从北面路过这里，既然借路过，咱们总得让他们留下点借路费。”
　　大鹰：“这不成了趁火打劫的土匪。”
　　周暮松含笑不语，玩着军刀，看向老狗和小耗子。
　　老狗一个激灵：“谁也不认识咱们，干一票再走，没白来。”
　　小耗子义正言辞：“咱们呕心沥血九个月平定这片乱地，本就该给咱们雇佣费。”
　　老狗和小耗子说完，看向老鹰。
　　老鹰什么话都不说了，九个月都熬了过来，不在乎这两天。
　　周暮松敲敲桌子，把他的计划说出来。
　　目送走老大。
　　小耗子：“不愧是老大，够疯。”
　　老狗：“够邪门。”
　　老鹰：“不把疯子当人看，比较容易接受。”
　　老狗忧心：“你们说，奶糖窝窝老师知道她嫁了个什么人不？”
　　老鹰：“要是知道，就不会嫁了。”
　　小耗子叹气。
　　百花幼儿园的教职工宿舍。
　　姚茜茜躺坐在摇椅上，腿放在凳子上，半眯着眼睛，被太阳晒的混混沌沌。
　　小汤圆奶奶手上按摩着一只浮肿成馒头的小脚丫子，小汤圆手上按摩着另一只胖脚丫子。
　　一个教，一个学。
　　小汤圆奶奶压着声音，小声地问小汤圆：“我儿媳昨晚睡的踏实不踏实？”
　　“不踏实，半夜醒了好几回。”小汤圆小声，“我把屋子里的温度调低了几度，给茜茜盖上被子后，才睡踏实。”
　　小汤圆奶奶：“你今晚回你屋好好睡，我晚上陪着儿媳睡。”
　　小汤圆点点头。
　　吃过晚饭，小汤圆和小月亮扶着奶糖窝窝老师在果树林里散步。
　　不远处，胖大厨学电视剧里的常见剧情，挥着锄头，想把他亲手酿的白酒埋到桃花树下。
　　姚茜茜向下看胖大厨挖坑。
　　肚子挡她视线。
　　侧着身，扭着头。
　　看见土坑了。
　　小七背着画架跑过来，挑到一个绝佳的角度，静心坐在石头上，画桃花树下埋酒图。
　　本该唯美的场景，因为主人公变成了一个胖老头，又因为多了一个满脸好奇的大肚子孕妇。
　　这张画，多了几分滑稽的趣味。
　　小七快速勾勒出线条，再填上他最近喜欢上的鲜亮活泼的颜色。
　　姚茜茜两手放在肚子下，捧着肚子走过来，看小七的画。
　　画里，全是欢快。
　　“茜茜喜欢吗？送给茜茜。”小七往小汤圆手里塞。
　　姚茜茜笨拙地坐下来，从小汤圆手里接过画，仔细地欣赏了片刻，把画平平整整地放好。
　　“很喜欢。我想送给小七的妈妈，小七的妈妈肯定喜欢。”
　　小七摇摇头，“妈妈喜欢绿色，这幅画里的颜色太多了。”
　　姚茜茜：“颜色多，但不乱。我看了心情变的很好，小七妈妈看见了，心情也会变好。”
　　小七无奈地点点头，“好吧，茜茜和妈妈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茜茜说妈妈喜欢，妈妈大概是喜欢的。”
　　姚茜茜笑着点头。
　　姚茜茜捧着肚子来到门口，把画拜托给高旭辉邮寄给小七妈妈。
　　高旭辉接过画，又从身后抱出一箱网友来信。
　　小汤圆在镜头前凶巴巴地训斥了一顿写信的节目观众后，高旭辉收到的来信渐渐变少。
　　节目观众都怕凶巴巴的小汤圆，怯生生地收敛住想要疯狂示爱的举动，翻来覆去地琢磨自个打算邮寄给奶糖窝窝老师的信。
　　看第一遍，发现了错别字。
　　看第二遍，发现了语法错误。
　　看第三遍，语句不通顺。
　　看第四遍，比喻不恰当。
　　看几遍，再改几遍。
　　写的都是什么东西！
　　不行，不能给小汤圆点名批评的机会。
　　撕掉，重写。
　　循环的自我嫌弃，一封信都没邮寄出去。
　　现在！
　　奶糖窝窝老师有娃了，小娃需要他们。
　　还管什么面子不面子。
　　顶住冲天揪的压力，才能赢得娃的芳心。
　　小汤圆早就猜到第十期播放后会有很多观众和网友来送信，面色平静地整理箱子里的来信，分门别类地放到小挎包里。
　　小七和小月亮把奶糖窝窝老师放到大沙发上，和小汤圆一块整理来信。
　　高旭辉看三只小团子收拾完来信，让另一名安全员把车库里的物件一件件地搬过来。
　　网友的脑子上线了。
　　他们写不来高水平的信，他们可以送东西。
　　这些东西都代表着他们对娃娃无法用文字表达的爱。
　　小汤圆看着满地的物件，沉默片刻，把小挎包里的信全部拿出来。
　　拆开第一封，一摞钱，没有信。
　　拆开第二封，依然是孤零零的一摞钱。
　　拆开第三封，一摞钱，以及没有署名的绝不会出错的一句话——祝奶糖窝窝老师健康快乐。
　　小汤圆脸黑。
　　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一次集体行动。
　　小汤圆喊来虎子，查一查是不是互动学习网上的人干的。
　　虎子利用站长权限查了查后台数据，很快就找到了论坛上点击量最高的一个帖子——论如何有效又不失颜面地熬过冲天揪的考验把心意传达给奶糖窝窝老师。
　　虎子看一眼抱着胳膊气咻咻的小汤圆，不动声色地把帖子隐藏起来。
　　姚茜茜万事不操心，让小七来处理这些物件和钱。
　　小七设计了许多份方案，跟小班长和小汤圆商量后，敲定第一套方案。
　　小七让字幕编剧把镜头放到前面，又让奶糖窝窝老师坐到他对面。
　　小七夸奖网友：“你们很有分寸，没有瞎买，都很实用。小汤圆全部留下来给小宝宝用。”
　　姚茜茜鼓掌。
　　“我按照市价折算成钱，小汤圆付了这笔钱。”
　　“好！”姚茜茜捧场。
　　小七拍拍奶糖窝窝老师的头，“茜茜不要插话。”
　　姚茜茜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巴，点头。
　　小七：“网友和观众们邮寄过来的钱，以及物件折算出来的钱，我捐入到野生动物救助中心。”
　　姚茜茜给小七一个大拇指。
　　小七挺胸，像只从大海饱食而归的小企鹅。
　　他就是这么地棒！
　　十四只小团子围成奶糖窝窝老师周围吃饭，时不时地给奶糖窝窝老师分享他们觉的好吃的食物。
　　小月亮吃完最后一口饭，站起身把牛肉汤里的土豆一块一块地捞给奶糖窝窝老师。
　　姚茜茜眉眼弯弯，浑身都冒着幸福的小泡泡。
　　碗里的，全是她喜欢的。
　　肚子一疼，姚茜茜愣了愣，在心里计算了下预产期，不紧不慢地吃完碗里的饭菜，又看向小汤圆，“我需要再吃一大碗鸡蛋羹，攒攒体力。”
　　小月亮：“小汤圆不要动，小月亮来端。”
　　小月亮哒哒哒地跑进小厨房，提着一个装鸡蛋羹的篮子过来。
　　虎子帮小月亮，把鸡蛋羹放到桌子上。
　　小汤圆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奶糖窝窝老师的肚子。
　　“茜茜……”
　　小汤圆的话有些说不利索了。
　　“嗯？”姚茜茜不慌不忙地吃下一大口鸡蛋羹。
　　“小宝宝要出来了吗？”
　　“嗯。”
　　小月亮听到小汤圆和奶糖窝窝老师的对话，眼睛“噌”地一亮，打电话给小汤圆爷爷奶奶。
　　小汤圆极力保持冷静，“咱们去医院。”
　　姚茜茜慢条斯理，“不急，吃饱了才有力气。”
　　所有人都气喘吁吁地往这边赶。
　　姚茜茜慢吞吞地吃完鸡蛋羹，不慌不忙地捧着肚子走向校医车。
　　其他人急的满头大汗。
　　姚茜茜慢悠悠，气定神闲。
　　小班长稳重地指挥着慌乱的大人和兴奋中的小团子们坐上车。
　　俊俊趁小班长不留神，挤到奶糖窝窝老师的旁边。
　　“茜茜，在镜头下，即使生小宝宝，也要美美的。”
　　“好。”
　　小汤圆亲亲她的额头。
　　“乖，茜茜不怕，我一直陪着茜茜。”
　　俊俊从口袋中掏出小手绢，给奶糖窝窝老师擦擦汗
　　小月亮从小挎包中翻出小木梳，给奶糖窝窝老师梳梳头发。
　　小汤圆冷静下来，从小挎包中掏出口红，给茜茜的额头点了个小红点。
　　小月亮：“小月亮也要。”
　　小汤圆给小月亮点上小红点。
　　小月亮接过口红，给小汤圆和其他小团子都点上小红点。
　　校医车为了稳当，开的最慢。
　　其他人提前到达医院，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校医车才慢慢地停到医院门口。
　　姚茜茜和小团子们一个一个地下车，如往常集体活动一般，整整齐齐地排成一串。
　　噗嗤一声。
　　所有人笑出了声。
　　一串。
　　眉心一点红。
　　又傻又可爱。


第34章 小老师34
　　姚茜茜拧着眉头，浑身用力，脑子里漫无边际地想着她来之前吃多点攒力气是对的，生孩子又累又疼，比扛大米上山累，比骨折疼。
　　接生的医生指导着姚茜茜的呼吸方式和用力节奏。
　　帮忙接生了十年的护士，满眼钦佩地给姚茜茜擦汗。
　　不愧是奶糖窝窝老师。
　　不喊不叫，省着力气，闷着劲儿，用力。
　　姚茜茜在喘气间隙，给护士一个甜甜软软的笑。
　　护士的脸被遮在口罩中，弯弯的眼睛带出了笑。
　　产房外，堂姐和王大川焦急地走来走去。
　　小汤圆面色凝重，一动不动地坐成了雕塑。
　　小汤圆爷爷奶奶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生生死死的人，冷静地安排着坐月子的衣食住行。
　　字幕编剧和节目组工作人员在奶糖窝窝老师即将坐月子的房间布置无人摄像机。
　　小班长注重奶糖窝窝老师和小宝宝的隐私，规划着摄像机的摆放区域。
　　俊俊和小七跟在小班长身后，指挥着摄像机摆放的具体位置和角度，确保奶糖窝窝老师和小宝宝在镜头里和现实一样的好看。
　　字幕编剧把摄像机放到冰箱里，看一眼小班长。
　　小班长背着手，点点头。
　　字幕编剧松了一口气。
　　俊俊踩着小板凳模拟出奶糖窝窝老师的高度后打开冰箱，手拿着冰箱里的摄像机，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调整。
　　小七坐在无人摄像机终端视频前，给俊俊通着电话，找出最好的位置。
　　俊俊按照小七的的话，把冰箱摄像头固定好。
　　俊俊从小板凳上跳下来，和小七合作调整下一个摄像头。
　　负责摄像机终端的节目工作人员，坐在一旁，认真学习。
　　他没有小七的敏锐审美，只能死记硬背住摆放位置。
　　姚茜茜从产房出来，脸上疲惫不堪。
　　小汤圆亲亲她的额头。
　　“茜茜安心，我会照顾好小宝宝。”
　　小月亮也跟着亲亲奶糖窝窝老师的额头。
　　“茜茜乖乖睡，小月亮和小汤圆看着小宝宝，不会被抢走。”
　　小汤圆奶奶轻轻地摸摸她的头，“睡吧。”
　　姚茜茜强撑着力气，侧头亲一亲小闺女的襁褓，眉眼弯弯地把小闺女放到小汤圆和小月亮的手边，笑着入睡。
　　小宝宝在育婴室睡觉。
　　育婴室的落地大窗外站着一排小团子。
　　五宝两手趴在窗户上，整张脸贴在窗上，仔细地观察着红通通的小宝宝，经验十足地断定，“小宝宝长大后，一定很白。”
　　俊俊哼哧哼哧地从医生办公室里搬来凳子，踩在上面，居高临下，认真地研究小宝宝。
　　小团子一人一句地交流。
　　“小宝宝眼睛像茜茜。”
　　“小宝宝嘴巴像茜茜。”
　　“小宝宝鼻子像茜茜。”
　　“小宝宝脸型像茜茜。”
　　“小宝宝长的像茜茜。”
　　“小宝宝比其他小宝宝好看。”
　　“对！小宝宝最好看。”
　　“嗯嗯，越看越好看。”
　　“小宝宝好乖，不哭。”
　　“小宝宝眼睫毛长长的弯弯的，像小蝴蝶。”
　　俊俊从凳子上跳下来，让给其他人看。
　　“我已经鉴定过了，咱们的小宝宝是所有宝宝里面最好看最乖最可爱的。”
　　《名门幼儿园》第十一期播放。
　　观众看见小七有条有理地叙述钱的走向，心里顿生一股愧疚感。
　　对钱的态度上，他们还不如一个孩子。
　　这些钱都是他们为了看节目，在家里窝着没有出去浪，无意间节省出来的钱。
　　他们邮寄给奶糖窝窝老师，只是为了表达一下他们的心意，也让小汤圆没机会训斥他们。
　　他们没想到，小七会如此认真地对待这笔钱。
　　观众中的小姑娘们看看手边的零食。
　　吃零食，上火，长肉。
　　不吃了，省下的钱邮到百花幼儿园。
　　观众中的大小伙儿拍拍口袋里的烟。
　　吸烟，有害健康。
　　不吸了，省下的烟钱给百花幼儿园。
　　观众中的老人小孩往口袋里掏一掏。
　　有零花钱。
　　全给小七。
　　网络文艺部国家工作人员，相聚在大厅，盘着腿乐滋滋地看着网民们对自个以往奢侈糜烂生活的检讨。
　　“这个哥们说，他以后不炫富了，与小七一比，他这样的行为太低俗了。他以后踏踏实实地做个好人，勤勤恳恳地去做善事，成为一个像奶糖窝窝老师这样的精神世界富裕的文化人。待他有所成就，他再出山炫耀他精神世界的丰满。”
　　“截图下来，等以后他再干炫富这种让咱们头疼的事儿，把这个甩上去打脸。”
　　“这个毒舌婆又在拍奶糖窝窝老师的彩虹屁，点赞数已经超过了毒舌婆去年讽刺上层不作为的话。”
　　“毒舌婆找到新的生存方式。”
　　“咱们要不要向上面申请，给奶糖窝窝老师颁发一个网络文明领头人勋章。”
　　“别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奶糖窝窝老师的证书叠起来，一米高，不缺这一个勋章。”
　　偏远的中东。
　　周暮松四人接管的地盘回归秩序，已有幼童踢着足球出没。
　　报废许久的警报声响起，幼童停下来，抱起足球飞快地跑回家，和父母一块钻入防空洞中。
　　战机前后护航的装货飞机慢慢降落到飞机场，改船舱和货车运输。
　　船舱和货车行驶半路，改变了原有道路，藏匿到大山中。
　　老鹰接到电话，抹了把脸，把电话交给周暮松。
　　这票干的有点大，他心里七上八下。
　　周暮松不急着接电话，面色凝重地研究着《名门幼儿园》第八期。
　　这个鬼地方距离节目拍摄地方隔了小半个地球，这个第八期是他用尽了办法在这个被外界屏蔽的局域网里翻墙找到的唯一一期。
　　第八期，全是小飞机，只有奶糖包的一个背影。
　　尽管只有一个背影，他也能看出，奶糖包胖了。
　　至少胖了十斤。
　　他听说，女孩子伤心的时候喜欢暴饮暴食。
　　奶糖包想他想的心伤。
　　他要快些回去安慰她。
　　电话的另一头，迟迟等不到人回应，暴怒。
　　周暮松淡淡地扫一眼话筒，挂断电话。
　　老鹰把额头上因为紧张冒出的汗，用手指刮掉，疑惑地看向周暮松。
　　“不用紧张，没有十成把握，他们不敢动手。”周暮松把视频定格在小老师的背影，“他们输不起。”
　　老鹰心定。
　　周暮松不满意地敲了敲电话，“仍无法突破屏蔽墙？”
　　老鹰：“军火商使用了最新的屏蔽器，这里的电脑太老旧，速度更不上，小耗子运算不出来屏蔽器的秘钥。”
　　周暮松把军刀插到军靴里，“你在这里盯着，再有电话，随便扯。”
　　老鹰眼睛多了一层光，“老大去帮小耗子？”
　　周暮松不理会老鹰，提着破旧的军绿色外套向外走。
　　老鹰大声：“跟外界接通电话的时候，帮我问一问政委，我家小美生了几只狗崽？”
　　小耗子听见周暮松的脚步声，恭敬地让开座位。
　　这个军火商最新研发出来的卫星屏蔽器使用了另一套新语言系统，他从未接触过，没有任何头绪。
　　周暮松托着腮，懒懒散散地看着屏幕上不停滑行的数字和字母。
　　小耗子和老狗站在一侧，一动不动，唯恐打断了老大的思路。
　　周暮松退出小耗子破解的屏蔽器语言系统，敲着键盘攻入屏蔽器内部，输入他在刚刚流动的数字和字母中找到的秘钥。
　　信号屏蔽，失效。
　　小耗子激动地砸着拳头。
　　老狗跳到小耗子背上，把他压在地上，捂住他的嘴巴。
　　小耗子平静下来，抬头看见老大的眉头凝着，后怕地打了个哆嗦，感激地捶了捶老狗的肩膀。
　　老狗放开小耗子，蹑手蹑脚地站到角落里。
　　长达十个月没有信号的内部联络纽扣终于与外界联系上。
　　纽扣灯亮，传出将军暗含激动的声音，“是否听见？”
　　老狗：“是！”
　　将军声音中多了几分紧张，“是否有人员伤亡。”
　　老狗：“无。”
　　将军连连道了几声“好”。
　　周暮松手上的动作不停，“还有十秒通话时间。”
　　将军：“原计划因中东民族冲突取消，改为解救被围困的十名华裔。”
　　老狗：“收到！”
　　将军：“转告周暮松，姚老师和孩子在等他，三思而后行，不要再发疯。”
　　老狗：“收到！”
　　话未落，电话已断。
　　电脑黑屏，不再有任何的字幕和数字。
　　周暮松把键盘扔给小耗子。
　　小耗子敲敲键盘，拍拍电脑，“中毒了？”
　　周暮松：“没有。”
　　小耗子大胆地猜测：“老大摘了屏蔽器的帽子？他们也无法接收到卫星信号？”
　　周暮松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老鹰这边，电话对方一直强势的态度突然改变。
　　老鹰拿着电话走到外间，看向小耗子。
　　小耗子指指老大，做手势。
　　老鹰明白，心里有了底气。
　　一块做蒙眼瞎子吧，他们有老大这个不是人的疯子，对方可没有。
　　周暮松盯着老狗。
　　老狗立正站直，如实转告：“姚老师和孩子在等老大。”
　　周暮松点点头，嘴角勾出一个温柔的弧度。
　　小老师和小汤圆在想他。
　　小耗子抱着键盘躲远。
　　老大的这个笑，有点瘆人。
　　《名门幼儿园》第十一期距离结尾还有三分钟，镜头从百花幼儿园突兀地转到医院门口。
　　观众还没来得及被奶糖窝窝老师和小团子们的自然萌态尖叫，镜头又突兀地转到产房门口。
　　观众猜测到奶糖窝窝老师就在里面，一个个地揪着心地看节目。
　　节目镜头一直对着产房，宛若静止的画面。
　　门缓缓地打开。
　　第十一期结束。
　　观众冷静地站起来，对着窗户，运气。
　　啊啊啊啊啊！
　　节目组去死！


第35章 小老师35
　　中东，整洁的街道，十人被困其中。
　　周暮松带着老狗与街道外的武装部队交涉。
　　武装部队并不欲与遥远的东方国家为敌，直接放行。
　　周暮松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这十人，若有所思。
　　十名华裔，八个女人。
　　周暮松一身大佬的高傲，让老狗与这十人交流。
　　他是有奶糖包的已婚男士。
　　别有所图的馊包子别想脏了他的眼。
　　医院产房。
　　姚茜茜抱着小雪花坐在床上。
　　小班长带着十一只小团子收拾东西。
　　他们要把奶糖窝窝老师接回幼儿园。
　　小汤圆和小月亮给奶糖窝窝老师整理衣服。
　　小月亮把所有的衣服全部折叠成方块，让小汤圆一个个地放入行李箱中。
　　小月亮：“外面风大，捂严实，不要怕热，现在茜茜身体虚弱，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小汤圆把厚衣服和帽子口罩全部找出来，放到床上。
　　小汤圆：“我抱着小宝宝，茜茜去换上衣服。”
　　姚茜茜把小雪花递给小汤圆。
　　小雪花长长的眼睫毛颤了颤，又归平静。
　　小月亮坐到小汤圆的旁边，把食指塞到小雪花的手心里，轻声：“小宝宝不爱睁眼睛。”
　　小汤圆小声：“小宝宝还小，看不见人。”
　　小月亮低头亲亲裹着小雪花的襁褓，眼巴巴地看着小汤圆，“小月亮可以抱抱小雪花吗？”
　　小汤圆：“小雪花只让我和茜茜抱。”
　　小月亮央求：“小月亮再试一试，好不好？”
　　小汤圆把小雪花放到小月亮怀里。
　　小雪花闭着眼睛，身体微微扭动。
　　姚茜茜拍拍小雪花的背。
　　小雪花安静下来。
　　小月亮坐在床上，抱着小雪花，嘴角扬出来一个大大的笑。
　　遥远的跨境之地，周暮松四人带着十名华裔在最后一片安全区休整。
　　周暮松看着眼睛闪烁的十人。
　　“我知道你们有各自的心思，送你们回国是将军下达给我们的命令。”
　　“我们的任务是送你们回国，至于是没了气的人，还是一个大活人，并不在命令当中。”
　　十人中的平头男：“你这是钻漏洞，如果没有保护好我们，你会上军事法庭。”
　　小耗子一时没忍住，笑了一声，用手势问老狗，疯子上过几次军事法庭。
　　他来的晚，亲自参加过九次。
　　老狗手势：十七次。
　　老鹰看一眼这十人，抓紧时间休息。
　　这群人，一个个的心思多的不行。
　　不是离开那条街就万事大吉了，危险才刚刚开始。
　　他们都无法保证自个能无残无伤地跨过三个国家设立在这里的火线。
　　小耗子摇头：“提醒他们多少次了，要抓紧时间休息，一个个还跑跑跳跳地看景，不知该说他们傻，还是说他们天真。”
　　老狗：“我估摸着他们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小耗子：“老大又要去军事法庭走一圈了。”
　　老鹰：“该走还是要走的，在里面关上一段时间，也能正一正牢里的风气。说不定，还能捡出来另一个小耗子。”
　　小耗子气闷：“别提这事，行吗？”
　　他当年天真烂漫，帮着哥们打群架，他没想着伤人，只比划着吓唬吓唬他们而已，没想到这群人竟然带着刀过来了。事儿闹大了，他被牵累着坐半年的牢。
　　牢里分帮结派，他为了让日子过的舒服点，揍了两个外强中干的所谓大哥，又用了点计谋，成了他们的大哥。大哥的日子刚舒服了一天，被调到了另一个势力分布更复杂的牢里，不幸地遭遇了疯子。从此，他明亮的丰富多彩的未来被疯子一步步地勾到了这里。
　　他的人生，遇见疯子，一条道走到了黑。
　　往事不堪回首。
　　每次回忆往事，他就狠当年的自个。
　　他为啥要想不开地招惹疯子！
　　他又为啥被疯子按在地上削的时候不服输！
　　现在，他学会做人了，只要疯子眼睛一冷，他能立马跪下求饶。
　　休整片刻，周暮松弓着腰率先进入火线区。
　　十个人没有休整，只走了不到十分之一的路程，就已体力不支。
　　十个人不听周暮松的安排，自顾自地坐下来休息。
　　负责左右双方安全的老鹰和老狗看向老大。
　　“事不过三，这是第一次。”周暮松淡漠地扫他们一眼，“原地休息十分钟。”
　　小耗子守在后面，给老大打了个手势。
　　周暮松微微点头。
　　十分钟到，周暮松向前走，老鹰和老狗紧跟后面，小耗子也不再坠在最后。
　　十个人追上前，拖住四人。
　　周暮松冷冷地看一眼抓住他胳膊的手，直接从军靴中抽出刀，切掉他胳膊上的东西。
　　老鹰和老狗不欲杀害任务对象，束手束脚，竟一时挣脱不开。
　　周暮松闪身，来到两人身边，无声无息地切下不规矩的东西。
　　在周暮松奔向小耗子时，已来不及。
　　命还在。
　　腿废了。
　　周暮松带着人迅速地躲入隐蔽的枯木中。
　　老狗从背上放下小耗子。
　　老鹰给他做紧急处理。
　　小耗子：“这腿不能要了。”
　　老鹰皱着眉，沉默地包扎。
　　小耗子：“愁眉苦脸做什么，我能留下这条小命，已是福大命大。”
　　老狗：“你少说两句！越说，我们心里越难受！”
　　小耗子闭嘴。
　　受伤的人是他，他没什么事，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脾气大。
　　早在出任务时，他就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他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活的时候能随心，死的时候受到尊敬，这辈子就够本了。
　　老鹰给小耗子绑好腿，背过身，看着外面。
　　气氛有些沉闷。
　　小耗子：“这就是我不听老大话的后果。我们已经被他们发现，后面的行程会更难。你们以我为鉴，把自己当傀儡，完完全全照着老大的话去行动，才有可能走出去。”
　　老鹰和老狗点头。
　　“走。”周暮松从外面回来，把小耗子甩到身后，背着出山洞。
　　小耗子：“老大，要不把我扔到这里？”
　　周暮松：“想死？可以成全。”
　　小耗子连连摇头，“不，不。”
　　把他扔到这里，他还能靠山洞里的虫子老鼠，苟上一两个月，多活一天赚一天。
　　疯子的问话，他要是敢点头，疯子立马给他一个干脆。
　　周暮松：“啰嗦，烦。”
　　小耗子乖觉，一声不敢吭。
　　要是老鹰和老狗来背他，那是肯定走不出这片林区了。
　　换成疯子，就说不定了。
　　即使疯子被他拖累的合了眼，他也算为民除害了。
　　小耗子心里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
　　周暮松只把小耗子当成麻袋，或背或扛，怎么方便怎么来。
　　小耗子摸摸脸上被树杈子刮出来的血口子，为自个默哀。
　　想活着，太不容易了。
　　拼着毁容的风险。
　　老鹰在前面开路，老狗断后，三人如无影无迹的鬼魅，穿过层层密集的无生带。
　　截下一辆货车，开回到基地，四人又臭又脏的不成人样。
　　将军看了一眼小耗子的腿，拿着洗车器，打开水，对着四人一顿喷。
　　小耗子被送入军医院，进行处理。
　　将军：“小耗子腿呢？”
　　周暮松：“扔了。”
　　将军沉默良久，背过身，抹了把泪，再回头，没了任何哭过的痕迹。
　　将军：“人呢？”
　　周暮松：“烧了。”
　　将军接过疯子丢过来的水壶。
　　周暮松：“骨灰。”
　　将军摘下军帽，“我的错，这件事你不要说话，我进军事法庭。”
　　周暮松上下扫视他，“就你这老胳膊老腿？进的去，出的来吗？”
　　将军气怒，当年他叱咤风云，现在他也老当益壮。
　　周暮松捏捏肩膀和手骨，“我进去，都是老熟人，怪想他们的。”
　　将军：“这件事，我会追查到底，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周暮松不在乎地摆摆手，他早已猜到谁是内奸谁又是老鼠屎，其他人在他入狱期间解决不了的，他出来后亲自解决。
　　这些事，他十分喜欢亲手解决。
　　宣判结果出来，不出意外，在对方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只能苛责他没有完美地完成任务。
　　他需要在老地方住上一年。
　　铁笼子里的人，打听到疯子又回来暂住后，一个个绷紧了皮。
　　一时间，铁笼里出来的人在集体活动时比大学校园更讲文明讲道德。
　　周暮松躺在熟悉的地方闭眼安心入睡。
　　睡到一半，猛然睁开眼睛。
　　他只记得给对手挖坑了，把他的奶糖包忽略了。
　　奶糖包要是知道他住在这里，会哭。
　　小汤圆奶奶收到政委发来的消息，松了一口气。
　　“才关一年，多关两年，咱们也能多安心两年。”
　　小汤圆爷爷给小孙女的婴儿床上贴小碎花。
　　“一年后，小雪花差不多会认人了。”
　　小汤圆爷爷把用磨砂纸把婴儿床的棱角一点一点地磨光滑，磨累了，喝一口水歇歇气。
　　“这事要不要跟儿媳说一声。”
　　小汤圆奶奶：“说，没什么不能说的，小儿媳看着软绵担不起事，她的心比咱们都稳当。”
　　小汤圆爷爷：“混小子一出去就是一年，不知道小儿媳心里怎么想。”
　　小汤圆奶妈：“小儿媳清透，和咱们一样，对混小子的能力自信，不害怕他出危险。咱们忧心混小子在咱们盯不到的地方发疯。混小子在小儿媳面前伏小做低，小儿媳从没想过他会做什么疯事。少了这层忧心，小儿媳比咱们更稳的住。”
　　小汤圆爷爷笑，小儿媳确实比他们更沉得住气。
　　百花幼儿园里，小月亮和小汤圆拉着奶糖窝窝老师来到安静的角落。
　　小月亮一脸郑重：“小汤圆要告诉茜茜一个消息，茜茜把心放平，听后不要心慌。茜茜记住，茜茜有小汤圆有小月亮还有小班长，什么都不用担心。”
　　小月亮给奶糖窝窝老师做好思想工作，让小汤圆上。
　　小汤圆上前。
　　二叔昨晚委托她帮忙，让她把二叔住在牢里的事情，用精准的语言，婉转地告诉茜茜。在不引茜茜担忧的同时，给茜茜充足的反应时间。
　　二叔提了一箩筐的要求，她不打算听。
　　她比二叔更了解茜茜。
　　二叔以为他在茜茜心里是和田玉。
　　其实是个玻璃球。
　　小汤圆直言直语：“茜茜，二叔被关牢里了，一年。”
　　姚茜茜点点头，把手机交给小汤圆，“有三个陌生号码给我发短信，告诉我这件事。”
　　小汤圆谨慎，打电话给通讯公司，询问陌生号码的归属地。
　　小汤圆询问清楚，挂断电话。
　　“没事，是二叔部队里的人给茜茜发送的消息。”
　　小月亮：“茜茜有什么打算？”
　　姚茜茜：“好久没出去玩了。”
　　小班长听说了奶糖窝窝老师带着小雪花和小汤圆小月亮跨省旅游，找过来，要求把时间推迟半个月。
　　姚茜茜退掉飞机票。
　　小班长让其他小团子利用这半个月赶课业，腾出一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后，小班长老爹让保镖开过来一辆超长的房车。
　　房车头和房车尾各坐了五个保镖，车厢中有十四只持续兴奋的小团子。
　　小汤圆坐在软床上，正对着窗户，给靠在她怀里的小雪花讲他们所在的地理位置，以及在不同地方迷路时如何根据细节来判定方向。
　　小雪花睁着懵懵懂懂的大眼睛，忽闪着眼睫毛，仰头看着小汤圆。
　　小汤圆低头亲亲小雪花的头顶。
　　小雪花真漂亮。
　　房车不紧不慢地行驶到目的地，小团子们都玩的晒黑了一圈，唯独姚茜茜和小雪花的皮肤还是白白的水水的。
　　对比鲜明，小汤圆和小月亮越爱偷亲怎么都晒不黑的奶糖窝窝老师和小雪花。
　　小汤圆按照奶奶给的地址，找到关着二叔的地方。
　　在窗口，交出她和茜茜的证明材料。
　　周暮松听见有人在找他。
　　“不见！”
　　狱警：“你妻子和女儿来看你。”
　　周暮松瞳孔收缩，一脚踢开缠斗的新人，跳下厮杀台，一手提起负责看押他的狱警，往外飞奔。
　　他的小老师长途跋涉地来看他了~~


第36章 小老师（完）
　　周暮松眯眼，盯着白团子。
　　“百花幼儿园开始招收初生儿了？”
　　“没有呀。”
　　“别人家孩子又粘着你不放了？”
　　“没有呀。”
　　“有人逼着你帮忙带孩子？”
　　“没有呀。”
　　“这白团子谁的？”
　　“我的！”
　　姚茜茜自豪地扬扬下巴，低头亲了一口小雪花的脑门，把小雪花放到桌子上，给他看。
　　周暮松磨后牙根。
　　“孩子爹是谁？”
　　等着看夫妻重逢热泪盈眶情景剧的小汤圆，看不下去了，艰难地把小雪花抱到自己面前，横眉瞪了一眼周暮松。
　　“蠢蛋。”
　　周暮松抹脸。
　　“出息了，背着我偷偷生了个娃来玩。”
　　姚茜茜白生生地两只手，伸到周暮松的脸上。
　　捏！
　　使劲捏。
　　捏疼他！
　　周暮松任奶糖包在他脸上作威作福，认认真真地研究着白团子，试图从一张胖嘟嘟的小脸上找到与他相似的地方。
　　他单眼皮，她双眼皮。
　　他高鼻梁，她圆鼻头。
　　他眉黑长，她眉浅短。
　　周暮松一口咬定，“这不是我闺女。”
　　奶糖包和小汤圆在合谋戏弄他。
　　他不上这个当。
　　姚茜茜挪到小雪花身边，和小雪花脸挨着脸。
　　“像吗？”
　　周暮松舔了舔后牙根。
　　像。
　　一模一样。
　　周暮松：“单细胞克隆出来的？”
　　姚茜茜气的眼里冒火，一巴掌拍在周暮松的头上。
　　“你拿单细胞给我克隆个试试！”
　　小汤圆摸摸奶糖窝窝老师的头。
　　“茜茜不生气，出去吹吹风，冷静冷静，咱们是小可爱，不跟蠢蛋一般见识。”
　　姚茜茜狠狠地踩一脚周暮松，抱起小雪花向外走，一眼都不瞥他。
　　周暮松托着腮，愣愣地看着奶糖包的背影。
　　小汤圆看向二叔，严肃：“咱们说好了，茜茜有了小宝宝后，茜茜是你的，小雪花是我的。”
　　周暮松嘴角慢慢地翘起来，手指敲击着桌面，明朗，欢快。
　　“给你养。”
　　小汤圆眉开眼笑，从小挎包中掏出小雪花和奶糖窝窝老师的合照。
　　“二叔信守承诺，这个给二叔在牢里解闷。”
　　周暮松不急着翻看，接过相册后放到怀里，贴着胸口。
　　“你们不要急着回家，等我出来。”
　　“一年？”
　　“三天。”
　　小汤圆从房间里蹦跶出来，牵着奶糖窝窝老师的衣角，向外走。
　　看守的狱警恭恭敬敬地给奶糖窝窝老师开门。
　　他被亲娘逼着看《名门幼儿园》，亲娘指明要奶糖窝窝老师这样甜甜的美美的儿媳妇，然后生一个小月亮这样懂事又体贴的小闺女。
　　这个要求比较高。
　　他一直为之努力。
　　现在，他突然不想找奶糖窝窝老师这样的了。
　　太可怕了。
　　奶糖窝窝老师竟敢对疯子又捏又拍又踩。
　　疯子这样一个可怕的人。
　　她竟然不怕。
　　她太奇怪了。
　　周暮松回到自个的房间，打开相册。
　　奶糖包肚子里揣着娃，像一只孵蛋企鹅，小心翼翼地托着蛋行走。
　　奶糖包躺在生产床上，挺着大肚子，笑的一脸傻气。
　　奶糖包从产房出来，汗浸透了衣服，虚弱的让人不敢碰。
　　奶糖包哄娃睡觉，发困，眼睛半眯，努力地撑着。
　　周暮松慢慢地看。
　　看了一夜。
　　想了一夜。
　　“我要减刑，你跟上速度。”周暮松给将军打过去电话。
　　“多长时间？”
　　“三天。”
　　将军惊讶：“你又发什么疯？”
　　周暮松：“老婆孩子热炕头。”
　　将军：“我这里有一份名单。”
　　周暮松：“不用，我心里清楚。”
　　第一天，由距离周暮松最近的铁笼开始，被金钱收买的人开口，被威胁的人交出证据。周暮松的行动迅速地辐射至这个重重关押之地的每一个角落。
　　狱警完全听从周暮松的安排。
　　第二天，证据确凿，家喻户晓的大人物纷纷落马，有人开始胆战心惊，试图威逼利诱。老鹰和老狗守着奶糖窝窝老师，寸步不离。
　　无后路可退的人铤而走险，在暗网发布赏金任务。蹲守暗网的雇佣兵，看见被悬赏的奶糖窝窝老师头像，怒气冲冲地向官网举报。他们行业规矩，不杀孩子和孕妇，奶糖窝窝老师还是个孩子！
　　官网撤销悬赏。
　　悬赏人被注销。
　　第三天，上层动荡，格局打乱，重新洗牌，如履薄冰。
　　第四天，周暮松从牢中走出，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在牢里被晋升为将军的人。
　　被家族牵累的老将军从高位下来，郁郁寡欢一夜后，又乐呵呵地过退休养老的悠闲日子。
　　老将军来到牢中，亲自把勋章挂在周暮松的军装上。
　　“说你是疯子，你还真的把这天给砸破了。”
　　周暮松仔细地整理勋章的位置。
　　他的奶摊包和娃在外面等他。
　　他得体体面面漂漂亮亮地出去。
　　为了让奶糖包和娃崇拜他，他打算出去后运作一下。
　　他入狱，不是犯错了，是忍辱负重地潜入敌方做间谍。
　　周暮松擦擦皮鞋，“没砸烂，给他们留了一口气，积德。”
　　老将军笑着把鞋油递给他。
　　若不是疯子这次办了件人事，他会阻止疯子晋升。
　　老将军：“你的能力远在我之上，我对你没别的话可说，唯一的要求，做个人，别发疯。”
　　“放心。”周暮松语气全是得意，“我是有孩子有老婆的人，不像老鹰他们，我会仁慈的。”
　　周暮松出牢，雄姿英发，皮鞋锃亮。
　　姚茜茜和小汤圆坐在台阶上，背对着牢门，一人一根冰糕。
　　周暮松走到两人面前，两人还在低着头，认真地吃冰糕。
　　周暮松弯腰，掐着奶糖包的腰，把她举起来。
　　姚茜茜逆着阳光，低头，仔细地看着周暮松。
　　周暮松舔舔牙根，轻轻地咬了下她的鼻头。
　　姚茜茜眉眼弯弯，捧着他的脸，亲亲他的额头。
　　周暮松的眼睛里全是春日的暖阳。
　　《名门幼儿园》第十二期播放。
　　观众看着小雪花白嫩嫩肉嘟嘟的脸蛋，眼放贼光。
　　奶糖窝窝老师的卡通版。
　　想捏。
　　想偷。
　　想养。
　　网友们看见一闪而过的孩子爹背影，疯狂讨伐。
　　不敢露正脸了吧！
　　早干什么吃了！
　　往日里最积极的富贵团，安安静静地龟缩着。
　　只是一个背影，他们就已经认出了是谁。
　　这个人，是个疯子。
　　疯子给他们带来的叛逆期阴影持续至今。
　　呜……
　　奶糖窝窝老师怎么挑了这么个人嫁了呀。
　　疯子是不讲理的。
　　他们以后还怎么跟奶糖窝窝老师示爱。
　　嘤……
　　愤愤不平的网友们凭借一个背影，从恶劣行为的批判，进化到身板太瘦容易硌到奶糖窝窝老师。
　　千言万语，他们只一个结论，这个人配不上他们奶糖窝窝老师。
　　在急速增长的评论即将整瘫节目官网时，镜头慢慢地转到周暮松满是勋章的军装上。
　　网友们安静了。
　　评论被删除了。
　　距离结束还有五分钟。
　　字幕编剧出现在镜头中，她坐在百花幼儿园的操场上，远处是搬运设备的工作人员。
　　“节目结束了。”
　　“我知道你们意犹未尽，我也一样。但，奶糖窝窝老师不是艺人，她有自己的生活。”
　　“一辈子生活在镜头下，是件可怕的事情。我喜欢奶糖窝窝老师，其他的工作人员也喜欢奶糖窝窝老师。即使奶糖窝窝老师没有拒绝，我们也不会继续拍摄下去。我们希望奶糖窝窝老师以最舒服最自在最幸福的方式生活。”
　　“你们留在官网上的话，我们节目组工作人员都看了。你们提出的一些合理要求，我们都尽量满足了。但也有一些合理的要求因为一些客观原因，我们无法一一满足。至于那些爱恨交织的情绪宣泄，我们懂。”
　　“我们故意的，坚决不改。”
　　“你们在节目开播之前一直追问赵导为什么放着好好的电影不拍去拍综艺。因为赵导抑郁了，灵感枯竭了。”
　　“不要多想，赵导现在依然灵感枯竭，拍不出来惊艳绝伦的文艺片，顶多拍个小清新文艺片。不过赵导志不在此，他找到了他四十多年都没有的梦想，他要亲手设计出一辆变形汽车，还不要脸地强拉了虎哥入伙。有虎哥在，说不定几年后，你们就能开上变形汽车了。”
　　“好了，唠嗑结束，你们大概也反应过来了。我们在开拍节目前的方案计划便是十二期，现在按照最初的计划结束，我和赵导都没有遗憾了。”
　　“你们若是难过的想哭，那就化悲愤为力量，好好学习，争取在节目互动学习网站的后台考试成功，得到小七拍摄的奶糖窝窝老师独家视频。”
　　“爱你们呦，拜拜。”
　　网友尖叫。
　　滚你的拜拜。
　　我们要奶糖窝窝老师！
　　“彩蛋！”
　　镜头转向副导演。
　　副导演用胳膊肘撇开镜头，他现在忙的很，没空告别。
　　镜头转向赵导。
　　赵导低头研究着机械图，没空抬头。
　　镜头转向奶糖窝窝老师。
　　奶糖窝窝老师正忙着补小班长布置的作业。
　　小班长抱着胳膊在一旁监督。
　　字幕编剧不敢打扰。
　　“结束！”
　　观众沉默。
　　他们不哭。
　　他们坚强。
　　呜呜……
　　空白房间。
　　【完成赵先生死前遗愿】
　　【接收赵先生子女馈赠】
　　【小主人脑域恢复10%】
　　【所有机器人归位苏醒】
　　低沉的男声：“继续执行。”
　　【是】
　　【数据保存】
　　【记忆清除】
　　【意识传输】
　　【时间回溯】


第37章 小护士1
　　“茜茜。”
　　“嗯？”
　　“你过来一下。”
　　姚茜茜穿着露脚小凉拖，甩着两条莹白的胳膊，嗒嗒嗒地从厨房跑到客厅。
　　姚俊生从口袋中拿出粉红色剃头刀，他特意买了亮晶晶的小贴纸粘在剃头刀上，哄妹妹。
　　“茜茜看，是不是很可爱？”
　　姚茜茜看见剃头刀，顿生危机感，紧紧地捂住头，连连摇头。
　　“不可爱。”
　　姚俊生：“哥哥有点轻微的强迫症，看着你头上这几根黄毛，心里难受。”
　　姚茜茜弯腰，从沙发上拿起黑色针织帽戴在头上，眼巴巴地看着哥哥，小心翼翼地问：“哥哥还难受吗？”
　　姚俊生：“更难受了。”
　　姚俊生捧着妹妹白嫩嫩的小脸蛋，哀叹，“我家妹妹这么乖这么可爱，为什么头发这么少呢？”
　　姚茜茜自我安慰：“不会一直这么少，还会长的。”
　　姚俊生：“等了十多年也没怎么长。”
　　姚茜茜：“阿婆说会长的。”
　　姚俊生：“阿婆哄你的。”
　　姚茜茜：“阿婆是家喻户晓的大神医，拿过国际医学和平奖，拿过国家医学成就奖。阿婆说的话，比哥哥有权威。”
　　等饭菜上桌，姚俊生再次尝试。
　　“茜茜想不想要又黑又亮的大长发？”
　　“想。”
　　“剃头发能刺激头发生长。”
　　“骗人。”姚茜茜控诉地看着他，“没有！”
　　姚俊生心虚地压了压鼻梁，忘记三年前骗过一次了。
　　家里就两个人，姚茜茜负责做饭，姚俊生负责刷碗。
　　两人吃完饭，姚茜茜拿着一本医书窝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看。
　　姚俊生收拾好厨房，硬生生地把姚茜茜拖出了门，遛妹妹。
　　姚茜茜抱着灯柱不肯往前走，“我想看书，不想散步。”
　　姚俊生：“消完食再回来看。”
　　姚茜茜：“不行，时间不够。我看完书，还要和琪琪视频。”
　　姚俊生：“琪琪重要，还是哥哥重要。”
　　姚茜茜：“琪琪重要。”
　　姚俊生呼气，“你再说一遍！谁给你做的小裙子，谁给你开的家长会，谁辛辛苦苦地把你拉扯大？”
　　姚茜茜无奈地松开手，踮着脚尖拍拍哥哥的头，“哥哥又闹脾气。我和琪琪约好了，我让琪琪拍一张照片，琪琪给我讲课。学习是正事。”
　　姚俊生瞪她一眼，背过身，大跨步地向前走。
　　“我回去了哦，哥哥慢慢散步。”姚茜茜欢天喜地，甩开腿儿，向回跑。
　　姚俊生被气笑，转回身，追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衣服连帽。
　　姚茜茜扑腾两下。
　　回头看哥哥脸色。
　　乖觉了。
　　唉……
　　哥哥又生气了。
　　“跑！”
　　姚俊生指着公园跑道，下硬性命令。
　　姚茜茜认真：“会胃下垂。”
　　姚俊生点点手腕上的机械表：“不会！”
　　姚茜茜叹一口气，慢吞吞地向前跑。
　　“快点！”
　　“哥哥，你这么凶，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有你这样一个不听话的整天烦我，我还找什么女朋友。”
　　“我很乖，是哥哥任性。阿婆和胖婶说了，你要再欺负我，就让我搬出来跟他们住。阿婆和胖婶都专门给我在小洋房里装修了一个大房间。”
　　姚俊生心里一个咯噔。
　　妹妹小的时候，很多人想领养，他千辛万苦地守住，把妹妹捧在手心里养大，现在怎么还有人想把妹妹从他手里哄走。
　　姚俊生：“我设计了一系列星空裙，想不想要？”
　　姚茜茜特懂事地摆摆手：“哥哥拿去赚钱吧。”
　　姚俊生：“咱家不缺钱。”
　　姚茜茜：“缺。”
　　姚俊生：“不缺！”
　　姚茜茜眼睛一亮，“我想买下东山，养老虎。”
　　姚俊生：“钱不够。”
　　姚茜茜：“哥哥好好挣钱。”
　　姚俊生：“我挣的钱是我的，不给你买东山，想买，你自个挣钱。”
　　姚茜茜蹲在地上，忧心忡忡。
　　她攒了好长时间的钱，还是买不下东山。
　　东山附近正在修建地铁，东山涨价的速度总是比她赚钱的速度快。
　　“我缺钱呢。”
　　姚俊生忍着笑，撸了把妹妹细细软软的头发。
　　头发虽少，手感不错。
　　姚茜茜满脑子都是买不起的东山和大老虎，情绪低落。
　　姚俊生用计，“既然缺钱，就来公司帮我，我给你开高工资，你现在工资的三倍。”
　　姚茜茜摇头：“不可以，我要是走了，胖婶会哭。开这家宠物医院花了胖婶好多钱，经常来宠物医院的小动物们都熟悉了我，不肯让其他人碰。我要是走了，小动物们发脾气怎么办？”
　　姚俊生不觉的妹妹在杞人忧天，他亲眼看见过这些小动物们有多喜欢妹妹。
　　整个宠物医院，他妹妹一个人挑起了招揽生意的大梁。
　　这家宠物医院，是他为妹妹开的，胖婶儿子是跟着他打拼了十年的拜把子，他把宠物医院挂在了胖婶的名下。
　　他不图赚钱，也做好了亏本的预留金。
　　天不遂人愿，他妹妹是个招金小财神。
　　妹妹有动物缘。
　　生意越来越火爆。
　　挣的钱越来越多。
　　妹妹越来越忙。
　　他把宠物医院的进账放在专门为妹妹开的银行卡里。
　　她现在有很多钱。
　　只是不知道而已。
　　不能告诉她。
　　她如果知道了，会把钱全部拿出来买东山，养老虎。
　　买东山，可以。
　　养老虎，不可以。
　　老虎，国家保护动物。
　　犯法会被抓的。
　　姚俊生怜爱地拍拍姚茜茜的背。
　　买东山养老虎是妹妹从小到大的梦想。
　　一个注定不会实现的梦想。
　　真可怜。
　　“茜茜，回去后，哥哥把整套星空裙全留给你。”
　　“裙子好多，衣柜里装不下了。”
　　“再买个衣柜。”
　　“哥哥可以把星空裙卖掉，给我钱吗？”
　　“不可以。”
　　“那好吧。”
　　姚茜茜满心沧桑。
　　她好多小裙子。
　　她想卖掉换钱。
　　哥哥一律不准。
　　夜灯明亮。
　　姚茜茜背着手，慢吞吞地往家里走。
　　她已经错过了跟琪琪视频的时间，不急着回家了。
　　姚俊生不远不近地跟在妹妹的身后，春风得意。
　　琪琪算个什么。
　　跟他斗？她还嫩着。
　　他略施小计，茜茜就完完全全地想不起她了。
　　嘈杂潮湿的酒吧，秦导一个人独坐角落里，灌下一瓶又一瓶的劣质啤酒。
　　还没有喝完最后一瓶啤酒，就被酒吧保安扔了出来。
　　半个月前，他还在这里挥金如土，他们喊他秦爷。
　　如今，他落魄的付不起酒钱，他们也不把他当人了。
　　孩子流了，妻子跑了。
　　名声黑了，事业毁了。
　　他为什么还活着？
　　活着有什么意思？
　　“哥哥！快来。”
　　姚茜茜兴奋地招手，她终于亲眼见到了偶像青春剧里的经典情节，捡尸。
　　姚俊生居高临下踢踢了躺在地上烂醉如泥的人。
　　这人，他认识，高中同学。
　　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
　　碰见这些事，姚俊生会先提问，再趁机进行思想教育，这一次也不例外。
　　“茜茜，救不救？”
　　“救。”
　　姚俊生的语气里带上了隐隐的火气，“怎么救？”
　　她要是敢把人拖回家，禁肉三年！
　　“打电话给警察。”姚茜茜提出第一个办法，再提出第二个办法，“打电话给出租车，让司机师傅把人送到医院。”
　　姚俊生稍稍满意，微微点了点头。
　　姚茜茜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致命题。
　　通关了。
　　医院的病房里。
　　姚俊生和姚茜茜提着早饭过来。
　　他们昨晚救的人还在睡觉。
　　姚茜茜缺钱，惦记着她掏的住院费，心里有点小担忧，“哥哥，他会还我钱吗？”
　　姚俊生：“但凡要点脸的人，都不会欠救命恩人的钱。”
　　姚茜茜：“他看起来很穷。”
　　姚俊生：“暂时的职场不顺。”
　　姚茜茜看看哥哥，再看看躺在床上的人，猜测：“大概是暗恋梦中情人，鼓足勇气表白，却遭拒绝，求而不得的痛苦，让他买醉消愁。一般，长的丑的，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悲伤经历。”
　　“胡说！”
　　秦导从床上蹦跶起来。
　　“爷是风流才子，哪里丑了？什么求而不得，爷得到过！”
　　姚茜茜认真地回答他的第一句话，“科学研究，人从镜子里看自己都会美化三分。”
　　思忖一下，再回应第二句话：“人老珠黄，惨遭抛弃？”
　　被戳到痛处，秦导气地眼红，“哪里来的小姑娘，会说话不会说话！”
　　姚俊生一脚把他踢到床上，“你又是哪里来的！对救命恩人就是这个态度？”
　　姚茜茜暗暗地点点头。
　　这个活蹦乱跳的样子，比昨晚死气沉沉的样子，顺眼多了。
　　秦导意识到他刚才太过敏感了，想道歉，又低不下这个头。
　　在僵持的气氛中，姚茜茜开口，“所以，你是职场和情场双双失意？”
　　秦导又没忍住脾气，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姚茜茜站起身，拍拍秦导的头，“乖，不难过，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虽然失去了工作失去了感情，但你还没有失去健康。”
　　“丑是天生的，无法更改，起码你保养的不错，没让自己变的更丑，没有大肚子，头发也没有掉光。”
　　姚茜茜没指望自个这个不走心的话能安慰到他，最重要的是，“你有钱吗？”
　　“有点。”
　　“这是账单，一共八百五十块。”
　　秦导仰头看她，眼神里全是不敢置信。
　　他都伤心的快要自杀了，她还这么坦然地跟他要钱。
　　良心呢？
　　小姑娘不都是善良富有同情心的吗？
　　“乖，还钱。”


第38章 小护士2
　　“我都这么惨了，你还忍心要钱？”
　　“恩！”姚茜茜点头。
　　秦磊悲愤，“不还！”
　　姚茜茜认真地比较了下哥哥和老赖的身量。
　　哥哥看起来更有力气。
　　“你有家人吗？”
　　“没有。”
　　“你有朋友吗？”
　　“断交了！”
　　姚茜茜安心了，拽着哥哥的手，糯糯软软地晃了晃，指着不还钱的老赖。
　　“哥哥，绑他！”
　　姚俊生站起身，活动手腕。
　　秦磊从床上跳下来，跑到门口，“别以为救了我，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会报警。”
　　姚俊生转身，抬手拍拍妹妹的脑门，开导，“哥哥也想帮你绑了他，但绑人犯法，咱们要遵纪守法。”
　　姚茜茜乖生生地点头，“不绑。”
　　秦磊勾着嘴角，得意地笑了笑。
　　法治社会，真好。
　　姚茜茜搬过来小板凳，坐到秦磊对面，从背包中拿出掌心大小的心形小铁盒。
　　背包和小铁盒是哥哥设计的，和她身上的星空裙一个系列。
　　小背包，深蓝色的夜空，弯弯的白色小月牙。
　　小铁盒，璀璨的银河，闪闪的小星星。
　　秦磊混迹在娱乐圈，对奢侈品一清二楚，看到这个未上市的星空系列，确定了他这个老同学的身份。
　　他尊重老同学的隐私，默契地不在他妹妹面前提这些。
　　姚茜茜打开小铁盒，里面放着三十六枚警服领花。
　　姚茜茜珍惜地一个个地拿出来，炫耀。
　　“这个是郑姐姐送给我的。”
　　“这个是王哥哥留给我的。”
　　“这个是齐叔叔藏给我的。”
　　秦磊眼瞳缩了缩，浑身的汗毛竖起来。
　　这些领花的来头，不是他能招惹的人。
　　姚茜茜气势磅礴，“我是这里的地头蛇，这里的每个人都认识我，都知道我是好人。你报警也没有用，郑姐姐会先把你抓起来审问。”
　　秦磊看向姚俊生，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姚俊生笑着揉了揉姚茜茜的头，对上秦磊看过来的眼光，轻点了下头。
　　“这里的人确实都认识茜茜。”
　　“友情提示，不要欺负茜茜。”
　　“惹怒了他们，想囫囵个出省，难。”
　　吓唬了一顿不还钱的老赖，姚茜茜把领花一个个整整齐齐地摆放到小铁盒里的一个个小方格里，再盖上黑丝绒，锁上小盖子，放到背包夹层里。
　　姚茜茜不紧不慢地收拾好，整理整理裙摆，仰头看着哥哥。
　　“要不让他干活还钱？”
　　“行。”
　　秦磊垂头丧气地跟在两人身后。
　　在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他签订了不平等的雇佣合同。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要住在他们家的隔断间里，负责打扫宠物医院的动物排泄物。
　　姚茜茜：“我和胖婶说好了，你的工资和其他人一样，三千块钱。工资先打到我的工资卡上，我再转你两千。”
　　秦磊较真：“住院费八百五，你应该还我两千一百五十！”
　　姚茜茜：“两千！我给你介绍工作，你要付我一百块钱的中介费，剩下的五十，是你欠钱的利息。”
　　秦磊：“你周扒皮吗？”
　　姚茜茜：“嗯！”
　　秦磊转身，憋着气大步走。
　　姚茜茜：“你这人不识好歹。”
　　秦磊停下来，瞪她。
　　姚茜茜伸着手指，给他细细掰扯，“首先，你要明确一下你的现状，你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孤家寡人，无家可归。我和哥哥收留你，给你一个避风港，免你成为流浪汉。这样的恩情，你要深深地刻在心里呀。”
　　“其次，我和哥哥允许你住在家里，是对你的信任，也是对你人品的极大肯定。你难道不自豪吗？”
　　“最后，我很大方也很善良，我没有要住宿费，没有要水电费，也没有要物业费。你应该心存感恩啊。”
　　秦磊顺着她的思路想了想。
　　说的很在理。
　　没理由生气。
　　路过一家小超市，秦磊进去买了一大桶的棒棒糖，送给姚茜茜。
　　姚俊生黑着脸，从他手里夺走，扔到车后箱。
　　“她不吃零食。”
　　坐在后座的姚茜茜伸着胳膊，宠溺地揉揉哥哥的头。
　　零食，她吃。
　　而且很喜欢。
　　但哥哥吃醋。
　　她能体谅。
　　三人从车库出来，来到家门口。
　　薛琪叼着一根烟，坐在跑车盖上。
　　“琪琪~”
　　姚茜茜颠儿颠儿地跑过来。
　　薛琪从车盖上跳下来，八厘米的高跟鞋稳稳地落在地上。
　　姚茜茜抱住薛琪的腰，爱娇地蹭一蹭。
　　薛琪摘下她的小帽子，狠狠地亲了一口她的脑门。
　　秦磊保持安静，偷偷地瞥一眼姚俊生。
　　对面的一对，是恋人？
　　当哥哥的，不生气？
　　还是说，接受了。
　　姚俊生倚靠着灯柱，面无表情。
　　只不过是表姐妹。
　　还想跟他这个亲哥哥比？
　　呵。
　　薛琪把一束大红玫花塞姚茜茜怀里，又从口袋中摸出一个军服领花。
　　“花是大玲子让我送你的，领花是孙连长给你找的。”
　　姚茜茜一手攥着领花，一手捧着花，笑容灿烂，人比花娇。
　　秦磊犯职业病，踱步，左左右右地偷看姚茜茜。
　　之前只顾着生气了，没仔细看这小丫头。
　　小丫头耐看。
　　越看越好看。
　　很适合入镜。
　　秦磊越想越激动，死寂一片的心，慢慢地火热起来。
　　客厅里。
　　秦磊趁着薛琪和姚俊生商量事情，坐到姚茜茜的对面。
　　“你想不想挣大钱？”
　　姚茜茜:“想！”
　　“我手上存着一笔钱，用来打翻身仗。”
　　姚茜茜认真听。
　　“我拍电影的路子被人堵死了，不能拍电影。电视台在昨天给我送来一根橄榄枝，让我拍摄一档有意义的综艺节目。”
　　姚茜茜点点头。
　　“你来参加我拍摄的综艺节目，我把手头上的钱全给你。”
　　姚茜茜严肃：“多少钱？”
　　“五百万。”
　　“成交！”
　　姚俊生和薛琪谈妥公司捐款的事儿从书房出来，姚茜茜已经和秦磊在合同上签了字画了押。
　　姚俊生暴躁，戳着姚茜茜的额头，气的头顶冒烟。
　　“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平日里的机灵劲儿都去哪儿了！合同能随便签吗！”
　　薛琪冷冷地看着秦磊，脱掉西装，卷起袖口，捏了捏手骨。
　　姚茜茜一把拉住她的衣摆，把桌子上的合同，硬塞她手里。
　　薛琪耐下性子，坐到沙发上，冷静地看合同。
　　看完合同，薛琪脸上的冷色消退，慢条斯理地放下袖口，穿上西装。
　　逃过一劫的秦磊还无知无觉地低头凝思。
　　他一个赫赫有名的大导演，从来都是他坑别人的份儿。
　　他竟然在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手里栽了两回。
　　心里难受。
　　不想说话。
　　薛琪把合同递给姚俊生。
　　姚俊生从头到尾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下来，没话了。
　　他开公司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样的合同。
　　说白了，秦磊把这笔钱送给了他妹妹。
　　即使他妹妹拿了这笔钱不参加节目，秦磊也奈何不了她。
　　姚俊生瞥了一眼秦磊。
　　这人得傻成什么样，才签这个合同。
　　钱多，烧手？
　　姚茜茜挤到秦磊身边，跪坐在沙发上。
　　秦磊飘她一眼，继续难过。
　　姚茜茜拍拍他的肩膀，江湖义气十足，“凡是给我钱赚的，都是我兄弟，我不会亏待你的。”
　　秦磊看着她，眼神哀怨。
　　姚茜茜豪气万丈：“你茜姐是最讲义气的人，从不给兄弟们吃亏。你现在花出去五百万，以后，茜姐不仅把你名声给救回来，再让你挣个一千万。”
　　秦磊抹脸，背过身。
　　大话，谁都会说。
　　挣一千万，很简单。
　　他拍摄这档综艺，就是为了捞上一笔钱。
　　再用这笔钱拍网剧，用网剧来打这场翻身仗。
　　想凭借这档综艺节目，把他的名声救回来，不可能！
　　除非这档综艺节目独占鳌头，成为全国最火的一档综艺。
　　这更不可能了。
　　节目的定位是有意义，主题是拥军爱国。
　　又因为事关军队，局限良多，凡是能够吸引观众的要素，都无法拍摄。
　　让这档节目的收视率超过购买了国外版权的第一大综艺？
　　笑话！
　　屋漏偏逢连夜雨。
　　秦磊这边还在痛惜他的五百万，电视台收到他的留言后，打电话过来，告知他，这档节目的方案出来了。
　　拍摄地点：军犬训练基地。
　　拍摄要求：热血，高尚，爱国。
　　拍摄目的：体现军人伟大。
　　拍摄内容：明星在军犬基地参加新兵训练。
　　秦磊从邮件中看到如此言简意赅的方案，沉默良久。
　　“谁写的方案？”
　　电视台副台长：“宣传部部长。”
　　“惜字如金。”
　　“刚从特种部队下来。”
　　秦磊明白了。
　　如果这份方案在一个小时前给他邮寄了过来，他会斩钉截铁地拒绝拍摄。
　　被狗咬过的人，怕狗，天经地义。
　　现在，五百万飞了，他一穷二白。
　　没资格矫情，没资格怕狗。
　　秦磊：“还有其他要求没？”
　　副台长：“没有。”
　　秦磊：“明星有谁？”
　　副台长：“许涵文，谢洪辰，何雅巧，韩昌。”
　　秦磊：“大来头。”
　　副台长：“你有什么要求？”
　　秦磊：“还是我之前给你说的要求，我要带上一个人。”
　　副台长：“朱女士？”
　　秦磊：“散伙了。”
　　副台长：“节哀。”
　　秦磊挂断电话。
　　姚茜茜仰躺在摇椅上，抱着毛绒大熊，睡的憨甜。
　　头上的帽子掉在地上。
　　秦磊看看剃头刀，想想五百万，再瞅瞅她头上可怜兮兮的软毛。
　　恶向胆边生。
　　姚茜茜揉着眼睛醒过来，拖着小凉鞋，慢吞吞地走到洗漱间。
　　漱漱口，洗洗脸。
　　摘帽子，梳头发。
　　咦？
　　镜子里。
　　小光头。
　　嗯？
　　姚茜茜揉揉眼睛。
　　不是她吗。
　　不应该呀。
　　不可能啊。
　　死寂的三十秒后，姚茜茜“哇”的一声哭出来。
　　“哥哥……”
　　“头发……”
　　“没了……”
　　小光头对着镜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第39章 小护士3
　　哭声传到书房。
　　姚俊生急的转圈。
　　想去哄妹妹。
　　又不太敢去。
　　他也是帮凶。
　　秦磊用电脑看他录下的视频。
　　小光头，哭的可真惨。
　　姚俊生踢一脚罪魁祸首，“你去哄她。”
　　秦磊端着电脑，躲开，“谁的妹妹，谁自个心疼。反正我不心疼，我不哄。”
　　姚俊生威胁：“我告诉茜茜，头发是你动的。”
　　秦磊：“你也帮忙了。”
　　姚俊生：“我是害怕碎头发扎她脖子。”
　　秦磊：“你一开始就看见了，没有阻止就是原罪。”
　　姚俊生听着渐渐变哑的哭声，心疼，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精雕细琢的梨花木盒，跑向洗漱间。
　　木盒里是他趁着妹妹还未睡醒的时候，用她的小软毛做的虎崽。
　　希望这个毛茸茸的虎崽能哄好她。
　　“乖，不哭，哥哥给你买爆浆巧克力，给你做老虎衣服，给你报班学兽医。”
　　姚茜茜哽咽着看向哥哥，眼睛红彤彤，“真的？”
　　姚俊生打保证：“真的，哥哥从来不骗人。”
　　“哥哥总是骗人，你说过不动我的头发的。”提起伤心事，姚茜茜的眼泪又冒了出来。
　　姚俊生：“哥哥没有动你的头发，是秦磊做的。你拿走了他五百万，他要报复。哥哥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五百万。
　　东山。
　　大老虎。
　　姚茜茜的眼泪戛然而止，眼睛越来越亮。
　　姚茜茜低头亲亲手里的小虎崽，把小虎崽轻轻地放回梨花木盒里，抱着木盒跑回卧室，放到星空背包中，又从背包的内袋中拿出银行卡，戴上针织帽，满身雀跃地跑出了门。
　　秦磊好奇：“你哄好的？”
　　姚俊生：“没两把刷子，怎么做她哥哥。”
　　秦磊：“怎么哄好的？”
　　姚俊生：“独家秘方。”
　　秦磊：“她这满脸欢喜劲儿地去做什么？”
　　姚俊生：“买山。”
　　“什么山？”
　　“东山”
　　秦磊对东山了如指掌：“这是块风水宝地，所有人都在盯着这块蛋糕，凡是说的上号的大公司都在私底下运作。要想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拿下这块地，不拿出几个亿是不可能的。我以前挂名的那个投资公司，为了这片地，已经融资了四个亿。”
　　秦磊琢磨了下这片地的地理位置，“这片地正在开发区中心，地质勘探结果已经公布，地基牢固，没有溶洞也没有墓地什么的，投资风险极低，所有开发商都明白，在这片地上投资，稳赚不赔。”
　　姚俊生点头，“投资五个亿，能赚回二十个亿。”
　　秦磊：“你妹妹拿了几个亿去买东山？”
　　姚俊生：“你的五百万再加上她自个攒的一百万，六百万。”
　　秦磊笑着喝下一口凉茶。
　　姚茜茜颠儿颠儿地坐出租车到大伯家门口，还没有摁门铃，大伯家的狗已给她开了门。
　　门一开，威风凛凛的大黄狗迫不及待地扑向姚茜茜。
　　“金刚！”
　　呵斥声从拐角处传来。
　　金刚委屈巴巴地停下来，呜咽着用头蹭着姚茜茜的腰。
　　姚茜茜拍拍它的头，熟门熟路地走到客厅。
　　客厅里，鲁多树正趴在茶几上写小学五年级的作业。
　　鲁多树正在写生字，头也不抬地说话：“茜茜，冰箱里有妈妈给你留的毛丹，厨房里有爸爸从老家拿的卤肉，还热着，你捞出来吃点，看喜欢不喜欢。”
　　“好。”
　　姚茜茜跑到厨房，尝了口卤肉，顺道做了三碗卤肉面条。
　　三碗，两人一狗，正正好。
　　鲁多树收拾好作业本，和姚茜茜一块吃面。
　　金刚偎在姚茜茜脚边吃面。
　　鲁多树：“金刚和妈妈最近老想你，你什么时候来家里住两天。”
　　姚茜茜：“我哥哥看着大，心理还不成熟，喜欢粘着我。我上次去阿婆家住了一天，哥哥把自个关在书房里，绝食了一天。”
　　鲁多树：“又不是小孩子，还闹绝食，都是被茜茜惯的。”
　　姚茜茜：“不惯着不行，就这么一个亲哥哥。他是没安全感，总觉的你们要抢走我。”
　　鲁多树心虚，他不知道别的邻居是个什么心思，反正他们家一直致力于把茜茜抢过来。等把茜茜抢过来了，他爸爸妈妈先养着，然后茜茜老了，就能轮到他了。
　　鲁爸爸接到儿子电话，抓紧时间完成交接工作，骑着电瓶车，再去学校接上鲁妈妈，一块回家。
　　鲁妈妈回到家，抱住姚茜茜，用额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额头。
　　鲁多树翻了个白眼，每次看见他妈妈这样，他就有一种不真实感，他妈妈这个让全校师生闻风丧胆的教导主任，在茜茜面前却是这样一幅温柔可亲的样子，这让那群被他妈吓哭的校霸情何以堪。
　　姚茜茜把银行卡拿出来，眼巴巴地看着大伯，“六百万，够吗？”
　　鲁大伯摇头，“我帮你问了问，六百万不够。”
　　姚茜茜沮丧，“又涨价了呀。”
　　撸大伯不敢接话，他也不知道他看着长大的茜茜是从哪里打听到买下东山需要五百万，他管着东山这片郊区，他知道的是，东山的价格从没低下五千万。
　　如果是一千万，他能给他的半个小闺女凑一凑，买下来。
　　五千万，太多，倾家荡产也凑不出来。
　　姚茜茜：“一千万够吗？”
　　鲁大伯睁眼说瞎话，“够。”
　　姚茜茜自我分析，“琪琪在南平买山种果树，三座大山，只用了三百万。虽然东山的面积比不上琪琪买的大山，但东山挨着地铁，贵上七百万也可以理解。”
　　鲁大伯：“茜茜说的对！”
　　姚茜茜：“我再攒攒。”
　　鲁大伯转移话题，“茜茜在家里吃饭吧。”
　　姚茜茜：“不了，哥哥催我回家吃饭。”
　　金刚粘着姚茜茜，要跟着它香香的软软的小崽崽一块离家出走。
　　鲁大伯和鲁多树一块压在它身上，拦了下来。
　　姚茜茜摸摸它的头，“你在家乖乖的，下次来给你带肉骨头。”
　　金刚眼睁睁地看着它的小崽崽再一次地离它远去，哀嚎。
　　姚茜茜回到家，亦步亦趋地跟着秦磊，牢牢地盯着他。
　　秦磊停在洗手间门口。
　　“茜姐，兄弟要上个厕所，您行个方便，行不？”
　　姚茜茜眯眼一笑，当着他的面，咔地锁上了厕所门，甩了甩钥匙。
　　秦磊震惊脸。
　　内急忍不了。
　　“祖宗！您到底想干啥。”
　　姚茜茜指指自己的头，“四百万。”
　　“您缺钱，也别逮着一只羊薅毛呀，起码给点休养时间吧。”
　　“可以给你时间，什么时候还？”
　　“不是，祖宗，您这是金发还是银发，就算金发，也不值四百万呀。
　　“在我心里，无价之宝。”
　　“行行行，您是祖宗，您说什么都对，我有钱了立马还您，您慈悲慈悲，把门打开，快忍不住了。”
　　秦磊浑身舒畅地从厕所出来，懒懒散散地斜躺到沙发上。
　　姚茜茜把写好欠债条拍在茶几上。
　　“签字！”
　　秦磊看一眼欠条，爽利地签字。
　　就在刚才，他的生理需求得到满足的一瞬间，他顿悟了。
　　钱算什么玩意。
　　吃喝拉撒睡，才是人的根本。
　　小祖宗，供他吃，供他喝，供他地方睡觉。
　　这点钱，他欠的起。
　　姚俊生忙着公司新品上市。
　　姚茜茜在宠物医院里陪玩。
　　秦磊去电视台做前期准备。
　　小半个月后，《军犬向前冲》第一期录制正式开始。
　　大太阳，黄土地。
　　姚茜茜一身笔挺的小军装，满脸严肃地站军姿。
　　教官走过来，训斥：“摘下帽子！”
　　姚茜茜胆气十足地顶撞：“不摘！”
　　教官不跟这些娇滴滴的艺人废话，直接上手摘掉她的针织帽。
　　耀眼的阳光下。
　　锃亮锃亮的小光头。
　　教官忍笑，把针织帽重新戴到她头上。
　　无论是其他嘉宾，还是节目组工作人员，都在努力憋笑，唯恐把这个羞恼的小姑娘逗哭。
　　即使如此，姚茜茜感到脑门一凉，眼睛慢慢地变红。
　　镜头里，姚茜茜的眼眶里含着眼泪，将掉不掉。
　　秦磊压压帽沿。
　　头发是他刮的。
　　他有点儿理亏。
　　眼看着小祖宗的情绪就要失控。
　　秦磊：“茜茜，四百万。”
　　姚茜茜想着涨价到一千万的东山，把眼泪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她不能哭。
　　她要坚强。
　　头发而已。
　　值四百万。
　　还能再长。
　　姚茜茜自己把自己哄好了，平静地摘下针织帽，换上军帽。
　　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了。
　　再瞒着也没有意义了。
　　秦磊：“还难过吗？”
　　姚茜茜诚实：“还有点。”
　　秦磊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巧克力糖。
　　“吃吗？”
　　姚茜茜连连点头。
　　秦磊从地上站起来，走过去，把巧克力糖塞到她口袋里。
　　姚茜茜看教官。
　　她还在站军姿。
　　不能随便乱动。
　　差点把小姑娘弄哭的教官佯咳了一声，“原地休息五分钟。”
　　姚茜茜盘腿坐到地上，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吃巧克力糖。
　　秦磊递给她一杯水。
　　“心里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
　　“以后能坦然面对镜头吗？”
　　“能！”
　　“不戴帽子吗？”
　　“嗯！”
　　安静听两人对话的嘉宾和工作人员抖着肩，闷笑。
　　小姑娘极其好哄。
　　小光头真的可爱。


第40章 小护士4
　　五分钟休息时间结束。
　　教官带五个嘉宾到犬房，里面有十只成犬。
　　他们需要挑选出各自的成犬，把成犬训练成能够执行任务的军犬，再带着军犬到部队执行任务。
　　为了增加节目效果引起观众的兴趣，犬房每个隔断的铁笼外对里面的犬种和品性进行解释。
　　这些解释符合部队特点，简明扼要，不超过八个字，名字占四个字。
　　何雅巧停在光影面前。
　　趴在地上的光影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一眼站在铁笼外的何雅巧，继续睡觉。
　　何雅巧对着镜头解释她选择的原因。
　　“温顺，敏捷，更适合我。”
　　秦磊面无表情。
　　何雅巧嫁人后，做节目常划水，他已见怪不怪。
　　谢洪辰站在巴图面前。
　　巴图扑在铁笼上，凶猛狂叫。
　　谢洪辰想走反转路线。
　　桀骜不驯的凶犬慢慢地变成勇敢忠诚的军犬。
　　秦磊对谢洪辰的选择不置可否。
　　谢洪辰以硬汉的形象出入荧幕。
　　以桀骜不驯的巴图作为搭档，中规中矩，不招观众的反感，也难有爆点。
　　许涵文守在狐狸旁边。
　　狐狸通体修长，毛发雪白，优雅高贵，是犬房里最漂亮的。
　　他看到的第一眼，就移不开眼球了。
　　秦磊看看斯文俊秀的许涵文，再看看优雅高贵的狐狸，叹气。
　　何雅巧，温柔，选温顺的光影。
　　谢洪辰，硬汉，选凶猛的巴图。
　　许涵文，鲜肉，选漂亮的狐狸。
　　太搭配了，缺少冲突和矛盾，勾不起观众的兴趣。
　　韩昌听取教官的意见，选择了捕头。
　　捕头和他这个人一样，默默无闻，不拖后腿，无特点。
　　所有嘉宾里，只剩下最后一个进门的姚茜茜还没有挑选。
　　她有点为难。
　　在宠物医院的时候，都是狗子把她从一群小护士里领走。
　　现在，让她反过来选择狗子，有点选择困难。
　　教官不催促。
　　挑选军犬是一件需要慎重思考的事情，一旦做下决定，不能再更改。
　　他也希望她的选择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节目工作人员更不催促了。
　　小光头凝着眉头发愁的样子，总让他们无端端地想笑，越看越想笑。
　　他们看一天也不腻。
　　姚茜茜来回走一圈，看到掌门，脚步一停，趴到铁笼上，走不动了。
　　好多毛毛……
　　姚茜茜和掌门深情对视。
　　秦磊猝不及防地看到这一幕，背过身，闷笑。
　　工作人员低头，肩膀抖动。
　　其他四个嘉宾看看毛发浓密的掌门，再看看圆溜溜的小光头，憋笑。
　　教官捂着嘴，清咳了两声。
　　不能笑！
　　茜茜的忧伤，他们应该理解。
　　茜茜的喜好，他们应该尊重。
　　何雅巧压了压翘着的嘴角，走到姚茜茜的身后。
　　“茜茜很喜欢？”
　　“嗯！”
　　“很普通的成犬。”
　　姚茜茜反驳：“最漂亮！”
　　“看不来。”
　　“毛茸茸。”
　　忍。
　　忍住。
　　用力忍。
　　最终，功亏于溃。
　　一句“毛茸茸”打破了这种平衡。
　　哈哈哈。
　　咯咯咯咯。
　　嘎嘎嘎嘎嘎。
　　姚茜茜转身，无奈地看着这一群被点笑穴的人。
　　“你们安静一点，掌门生气了。”
　　姚茜茜伸手。
　　教官心里一颤，急开口阻止，声音还没来的及从干涩的嗓子里发出，姚茜茜已经摸上了掌门的头。
　　掌门以冷傲地扫视了一眼教官，舔了舔姚茜茜的手。
　　这是它的小崽崽，它记住味道了。
　　掌门甩了甩头，脖子上油亮的长毛晃动出波浪。
　　姚茜茜脸贴着铁笼子，两条胳膊使劲地往笼子里伸着，去摸掌门的脖子。
　　“你让我抱一抱，好不好~”
　　掌门看一眼小崽崽两条细长的胳膊，再看看小崽崽满眼渴望的眼神，纵容地贴着铁笼坐下来，任由小崽崽牢牢地抱着。
　　它刚收养的小崽崽，有点香，有点软，又有点弱。
　　多吃，能长的壮实。
　　掌门把食盆往小崽崽面前推了推。
　　姚茜茜摇头，“不要。”
　　掌门站起身，两只前脚踩在铁笼上，直立，满眼严厉地与小崽崽对视一眼，推了推食盆。
　　挑食不好。
　　不能挑食！
　　姚茜茜连连摇头，拒绝的铿锵有力，“不吃！”
　　掌门一拍铁笼，咬住眼前软趴趴的小手，眼神恶狠狠地吓唬。
　　一只手被含住了，不耽误另一只手继续摸毛毛。
　　掌门松开口，甩开脖子上的小爪，离开铁笼。
　　小崽崽，不听话。
　　不听话，不让摸。
　　姚茜茜把脸挤在铁杆中间，认真解释：“吃生肉，拉肚子。”
　　掌门合上眼。
　　不搭理小崽。
　　姚茜茜和掌门这番亲昵举动和畅通无阻的交流把其他人看的目瞪口呆。
　　掌门成精了？
　　茜茜升仙了？
　　无论什么原因，节目组工作人员知晓这档节目稳了。
　　从电视台外派过来的监督员笑的春风满面。
　　有茜茜在，他今年的绩效保住了，过了年，说不定职称也能变成高级。
　　监督员蹲到地上，递给秦磊一根烟。
　　“秦哥，行呀，这挑人的眼光也没谁了。”
　　秦磊坐在小板凳上，把烟推掉，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糖。
　　“戒烟，不抽。”
　　监督员诧异地看着他，现在网上还留着他当年被评为最佳导演时的采访视频，他可是斩钉截铁地说，抽烟是男人展现魅力的一种方式，他宁肯少吃一顿饭，也不能少抽一根烟。
　　戒烟？
　　脑子抽了？
　　不当男人了？
　　秦磊指指趴在铁笼上眼巴巴地看着掌门的姚茜茜。
　　“我家小祖宗，身上有烟味，不准进家门。”
　　“同居？”
　　“不要用你龌蹉的思想揣测我和小祖宗纯洁的亲情。”
　　“别误会，我以为茜茜是你亲闺女。”
　　“滚蛋！”
　　节目组工作人员看茜茜像在看国宝，稀罕的不得了。
　　教官不仅稀罕的不得了，恨不得立马把人登记到新兵团名单中。
　　有些人天生招动物喜欢，上一个有这样动物缘的人已经是四十年前的了，这个人创造了破案缉毒的神话，至今无人超越，一直是他们军犬基地为之骄傲的存在，犬房旁边的石雕头像就是他。
　　姚茜茜可怜兮兮地看着掌门。
　　掌门瞥都不瞥她一眼。
　　姚茜茜转向教官，伸手，“钥匙。”
　　教官从钥匙串上摘下一个钥匙给她。
　　“以后它是你的了。”
　　姚茜茜思忖片刻，根据以往经验，很有自知之明地摇摇头。
　　“它不是我的，我是它的。”
　　教官笑，被她这句话暖了心。
　　在成犬训练成能够执行任务的军犬时，便不再是狗，而是战友。
　　能说出这样的话。
　　很有觉悟的小姑娘。
　　姚茜茜打开门，进去。
　　教官守在门口，确保在掌门发怒撕咬时，能及时救出小光头。
　　掌门的性格，稳重，坚毅，轻易不攻击，攻击必要对方性命。
　　小光头虽入了掌门的眼，但在未熟悉彼此前，也会出现摩擦。
　　他看军犬基地的资料，当年那个创造神化的人，在训犬过程中，受伤不断，全是军犬疲累受伤或者焦躁不耐时对他这个训犬人的发泄。
　　军犬不是孩子。
　　它们的强悍的攻击力能致命。
　　掌门嗅到小崽崽的味道，耳朵微微动了动。
　　姚茜茜盘腿坐到地上，又迅速地爬起来。
　　地上，凉。
　　姚茜茜看着秦磊，指一下他小板凳上的软垫子。
　　秦磊瞪她一眼。
　　不给！
　　监督员推一把秦磊，把软垫子塞进铁笼子里。
　　他的小财神想要什么，他全给。
　　姚茜茜坐在软垫子上，从星空背包中拿出小梳子，轻轻地梳。
　　掌门惬意地眯着眼睛，决定原谅小崽崽的叛逆。
　　它的小崽崽，长的这么可爱。
　　挑食不吃肉，不是什么大事。
　　它再找找小崽崽喜欢吃的。
　　姚茜茜嘴角挂着软软糯糯的笑，水润润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手上的毛毛。
　　毛毛毛毛。
　　全是毛毛。
　　好幸福呀~
　　何雅巧在娱乐圈浮浮沉沉，还没见过这么好玩的小姑娘。
　　什么都不想，只看着小姑娘的一举一动，就不由自主地满脸笑。
　　何雅巧的助理痴痴地看着小国宝，满脑子都是小国宝穿上连体衣时怪萌怪萌的模样。
　　助理脸蛋红彤彤地凑到何雅巧的身边，“姐，我给您做的衣服，您都穿过没？”
　　“没有，怪模怪样的，穿不出去。”
　　助理兴奋地搓搓手，“那我开车回去让郑姨收拾出来，给茜茜穿。”
　　何雅巧来了兴趣，笑着打开手机，翻出她的相册，找出标有“萌物”的文件，把文件里的毛绒绒衣服照片全发给助理。
　　“把这些衣服全捎带过来，把家里的巧克力糖也全拿过来。”
　　助理：“小少爷会不会恼？”
　　何雅巧：“他不吃甜食。”
　　助理身负重任，迅速地离开。
　　掌门不让人碰它，时间一长，长毛下打满了结。
　　姚茜茜一个一个地解开，一点一点地疏通。
　　姚茜茜拿着小毛巾，碰见难解的结，沾湿，小心翼翼地用针挑开。
　　掌门感受到这份温柔，转头，舔舔小崽崽的头。
　　小崽崽，真乖。
　　一个小时，犬房安静无声。
　　两个小时，秦磊打盹。
　　三个小时，工作人员午休回来。
　　四个小时，姚茜茜打理好掌门的毛发，趴在掌门身上睡着。
　　掌门警惕周围，满眼凶狠。
　　小崽崽。
　　它的！
　　谁敢碰！


第41章 小护士5
　　掌门威胁地发出低沉的闷吼声。
　　所有人后退，不敢惹怒它。
　　秦磊愁。
　　就这么出去犬房也不是个办法。
　　小祖宗要是在里面冻感冒了。
　　她哥饶不了他。
　　他在老同学面前发誓，他一定照顾好小祖宗，小祖宗要是有任何意外，他提头见老同学。
　　老同学可给他列了三张大纸的注意事项，其中一条就是，小祖宗身体底子弱，不能着凉。一旦着凉，咳嗽发烧没完没了。
　　秦磊询问教官：“能把小祖宗和掌门一块弄到休息室吗？”
　　教官：“不行。掌门不受管束，会伤人。”
　　秦磊：“总不能让她就这么睡在这里，要不，我叫醒她。”
　　教官看一眼傻大胆的秦磊，“掌门守着，你要是把她吵醒，掌门视你为敌人，铁笼现在限制它的行动，等它出来，你落不到好。”
　　秦磊不敢出馊主意了。
　　韩昌无声无息地出去，拿来两个军大衣，塞进铁笼里，用棍子推到掌门嘴边。
　　掌门看看没有毛发的小崽崽，叼起军大衣，盖到小崽崽身上。
　　其他人，身上没有毛，头上有比它还长的毛。
　　小崽崽，身上没有毛，头上也光溜溜的没有毛。
　　太可怜了。
　　掌门爱怜地舔一舔小崽崽的头。
　　小崽崽受伤，不长毛。
　　它多舔一舔，能长毛。
　　教官沉默着。
　　掌门看小光头的眼神，他很熟悉，与母犬看刚出生幼崽的眼神，一模一样。
　　难怪掌门不让任何人靠近，它把小光头看成了自个的幼崽。
　　秦磊安排一个摄影师留在犬房，带着其他人离开。
　　刘进辉把摄影机对准小国宝固定好，百无聊赖地刷手机。
　　军犬基地没信号，看完下载的电影，小国宝还没醒。
　　刘进辉站起身，伸个懒觉，做完一套健身体操，举着摄影机开始拍小国宝的美颜专题。
　　睫毛，浓密修长。
　　脸蛋，细腻白皙。
　　脑门，光滑圆润。
　　打住！
　　掌门在。
　　不能摸！
　　刘进辉留恋地看一眼圆溜溜的小脑门，把刚才的小国宝美颜专题单独保存下来。
　　抬头一看，掌门正盯着他，眼里泛着幽冷的光。
　　刘进辉一个哆嗦，退后三步，出了一身冷汗。
　　姚茜茜昏昏沉沉地醒过来，手上攥着毛毛，坐在地上，缓神。
　　掌门收回视线，尾巴轻快地摇动着，舔了一下小崽崽的脸蛋。
　　姚茜茜把脸埋进掌门的毛毛里，欢喜地蹭了蹭，指指铁门，“出去玩吗？”
　　掌门站起来，优雅地走铁门口，瞟了一眼刘进辉。
　　刘进辉扛着摄像机再次后退。
　　教官反复叮嘱他，不要惹怒掌门，掌门父母是缉捕犬，攻击力极强。
　　有优秀基因的掌门一刚出生被偷狗组织偷走，它自己从他们手里逃跑，进入山林。
　　它的整个幼年期在狼窝里长大，青年时成为头狼。
　　有小分队出任务到山林，在狼窝附近发现军犬基地的头圈，仔细排查后，找到掌门。
　　掌门被迷晕后送回军犬基地接受训练，因其聪慧和极强的攻击性，没有人能够驯服它，反而因它受伤的训导员接连不断。
　　当初接它回部队时考虑着，如果它野性难驯，便把它放回山林。可，在接它回到军犬基地的第一天，山林大火爆发，山林一朝变为灰烬，狼群也随之消失不见。
　　没有退路，掌门有狼性，要不训练有素成为军犬，要不老死在铁笼中，难以像其他无法成为军犬的成犬那般被人收养。
　　老死在铁笼，对一头骄傲的成犬来说是件很可悲的事情，也许它会在某一天发疯，或者绝食致死。
　　它早早就明白了它的现状。
　　饭盆里的肉，已经四天没动过。
　　它已经采取了行动。
　　小国宝能够接近掌门，不仅仅让教官激动的差点失态，军犬基地的宣传部部长也亲自来到食堂，打开他的摄像机，看了掌门和小国宝的互动。
　　部长是刚从特种兵里出来的，肩膀和大腿刚固定上钉子，浑身的凌厉的血腥气还没有散开，往他面前一坐，他整个人都丢了小半的魂。
　　等到部长看见掌门咬住小国宝的手又松口后，笑的那叫个慈祥，他的魂儿彻底定下来了。
　　他猜着，节目一结束，小国宝就会被军犬基地破格收编。
　　有小国宝在，他可以无所畏惧。
　　如此想着，刘进辉浑身充满了勇气，躲开掌门的攻击范围，对姚茜茜告状，“它想咬我。”
　　姚茜茜低头看掌门的眼睛。
　　眼神温润，没有一丝凶狠。
　　刘进辉不可思议地看着掌门。
　　它刚刚不是这样的！
　　被欺瞒住的姚茜茜认真地跟刘进辉解释，“你误会了，掌门不咬你，它好奇你手上的摄像机。”
　　掌门站在小崽崽身后，盯着刘进辉，眼含威胁。
　　刘进辉面无表情。
　　拼演技，是不？
　　他从来没怕过。
　　刘进辉脸色突然苍白，浑身颤抖，“它……”
　　姚茜茜回头，看见掌门未来得及收敛的眼神。
　　姚茜茜眉头一凝，蹲下来，捧着它的头，让它看着她，严肃：“出去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咬人。”
　　掌门眨眼，无辜。
　　姚茜茜一手抓着掌门的嘴，让它张不开口，一手打开铁笼，让刘进辉把摄像机和手机放进来。
　　刘进辉胆战心惊地靠近，把摄像机和手机放到地上，用棍子捅到铁门里。
　　掌门用脚拨动了一番，又用牙齿咬了咬，确定无害后，才允许小崽崽靠近。
　　姚茜茜坐在地上，一只手缠在掌门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打开摄像机和手机教掌门玩。
　　掌门看到摄像机和手机上的小崽崽，眼睛闪亮，亲自把摄像机和手机还给刘进辉。
　　刘进辉沉默。
　　小国宝升仙。
　　他也升仙了。
　　他竟然从掌门眼神和动作里懂了它的意思。
　　掌门让他好好拍，拍的好，它不咬他。
　　刘进辉小心翼翼地靠近姚茜茜。
　　掌门眼神平静无波，让开半个身体。
　　妈呀！他真的升仙了。
　　姚茜茜带着掌门走出铁笼，尚未靠近犬房门，此起彼伏的狗叫声惊动了所有人。
　　一群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教官看见安静守在姚茜茜身边的掌门，浑身僵了僵，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向姚茜茜。
　　姚茜茜：“它们想出去玩。”
　　教官没说可以不可以，问：“它们出去的话，会伤人吗？”
　　姚茜茜想了想，“可能会。”
　　教官刚要点头的动作及时刹住，“伤人不能出去。”
　　姚茜茜低头看掌门，“我代你问了，教官不同意。”
　　掌门舔舔她的手背，转头对着两侧的铁笼，低沉地呜了一声。
　　犬房瞬间安静。
　　刘进辉转动摄像机，把它们的眼神全部收入镜头中。
　　可怜巴巴的。
　　刘进辉代它们求情：“茜茜，它们听掌门的话，掌门不让它们伤人，它们不会伤人。”
　　姚茜茜低头求证。
　　掌门高昂着头，冷傲强势。
　　姚茜茜叹息一声。
　　她的负担好重呀。
　　不仅要教掌门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军犬。
　　还要教掌门如何做一个负责的领头犬。
　　姚茜茜把掌门高傲的头掰下来，用两只手捧住。
　　“你看好它们。它们要是表现的好，我奖励你一块饼干。它们要是闯祸了，你会受罚。”
　　掌门摇晃着尾巴，伸出舌头，舔舔小崽崽的鼻子。
　　小崽崽认真的样子，好可爱。
　　又被舔了一遍脸的姚茜茜只当掌门答应了，看向教官。
　　“可以打开铁笼了。”
　　风险太大，他做不了主。
　　教官转身看向部长。
　　部长上前，摸摸小光头。
　　呼……终于如愿以偿了。
　　部长足智多谋，在食堂看回放时，已迅速地抓住姚茜茜的喜好。
　　“拜托茜茜暂时照顾它们。看好了它们，我让厨房给茜茜做巧克力馒头。”
　　姚茜茜追问：“是那种只带了一点点巧克力的黑馒头，还是夹了一大块巧克力馅儿的馒头。”
　　“怎么说？”
　　“怎样的酬劳决定我有怎样的付出。一点点巧克力的黑馒头，我带它们玩。夹了大巧克力馅儿的馒头，我除了带它们玩，还能给它们洗澡吹风按摩，一条龙。”
　　即使离开了宠物医院，她也没有丢掉她的职业素质。
　　只要多付一点点钱，她会提供物超所值的优质服务。
　　部长：“巧克力馅儿馒头。”
　　姚茜茜忍住内心即将喷薄而出的欢喜，一本正经地谈判：“一个狗子一个馒头。掌门是我的责任，不算。巴图长的大，两个馒头。总共十个。”
　　部长：“你一顿吃不下十个，这里不准浪费。”
　　姚茜茜：“放冰箱冻起来，每天吃一个。”
　　部长：“行。”
　　姚茜茜兴奋地转头跟掌门击掌。
　　掌门误会，以为小崽崽在撒娇，舔小崽崽的手心。
　　姚茜茜用左手抬起掌门的右爪，与她的右手击掌。
　　掌门一个用力扑倒姚茜茜。
　　姚茜茜两手抱住它的脖子，使出全身的力气反压。
　　力气不足，被死死地压制。
　　掌门鼓励地低下身体，让小崽崽再试一次。
　　姚茜茜吸一口气，用力翻身，成功。
　　掌门又轻轻松松地把姚茜茜翻下。
　　小崽崽力气太小，需要多锻炼。
　　一狗一人，旁若无人地在地上翻滚较劲。
　　姚茜茜气喘吁吁满脸汗。
　　掌门身姿优雅气定神闲。
　　节目组工作人员忍着笑，安静地看着。
　　确定无疑了，掌门在逗小国宝玩。


第42章 小护士6
　　部长让教官把钥匙挂在对应的每个铁笼上，组织节目组工作人员进入训练场高台。
　　从犬房通往训练场的整个大路被铁板圈了起来，其他人员不得进入训练场。
　　姚茜茜翻滚了五次，就用不上力气了，懒洋洋地缠在掌门身上，蹭毛毛。
　　掌门有点小失望。
　　小崽崽。
　　没力气。
　　没耐力。
　　掌门满心忧虑地舔舔小崽崽。
　　为了小崽崽的将来，它不能溺爱。
　　小崽崽还是需要多吃饭，多训练。
　　姚茜茜休息够，站起来，一个一个地打开铁笼，掌门护在她的身后。
　　九只成犬看见香喷喷的小崽崽靠近，疯狂地摇尾巴。
　　掌门耳朵竖起，前倾。
　　九只成犬夹着尾巴，认怂。
　　姚茜茜开着铁笼，一遍遍叮嘱，“没有命令，不准咬人，不准打架，不准破坏公共设施。”
　　九只成犬获得自由，撒欢地跑出犬房。
　　姚茜茜甩着小胳膊小腿，辛苦地追跑。
　　掌门满意地看着小崽崽自觉地进行身体锻炼。
　　巴图半路上被绿化带上的红色水龙头吸引，上前撕咬。
　　水龙头瞬间变形，水管崩开，水流不止。
　　姚茜茜气咻咻地跑上前，把水龙头从它嘴里救下来。
　　“我说什么来着，没有命令，不准破坏公共设施！”
　　姚茜茜点着巴图的脑门，恨铁不成钢，“破坏了公共设施要赔钱。你现在不是军犬，是无业游民，没有收入，你拿什么赔偿！”
　　巴图张嘴龇牙。
　　姚茜茜扭头，告状：“巴图凶我！”
　　掌门呜了一声。
　　巴图闭嘴，垂着耳朵，怂兮兮地看着掌门。
　　它没有凶小崽崽，是小崽崽太凶了。
　　“你就看起来高大威风，脑子却一点都不清醒，教官好不容易让你们自由活动一回，你还肆意破坏。要是惹教官生气了，不放你们出来玩，看你们到时候哭不哭。”
　　巴图呜咽。
　　掌门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崽崽。
　　小崽崽凶巴巴的样子，也好可爱。
　　姚茜茜：“其他人用心良苦，为了让你们玩的好，他们把自己锁在笼子里。”
　　刘进辉拼命点头，为了拍摄近景镜头，他不仅把自个关在了笼子里，还要自己推着铁笼走。
　　巴图仰头：“嗷！”。
　　姚茜茜：“你还有理了？”
　　掌门上前一步。
　　巴图怂，弱弱地“汪”了一声，撒娇地蹭蹭小崽崽的腿。
　　姚茜茜被巴图蹭的一个踉跄。
　　“这次我先借给你钱赔水龙头，等你成了军犬有正式工作了，记得还我。”
　　巴图眨巴眼。
　　它没听不懂。
　　姚茜茜思忖了片刻，从星空包里找出笔和纸，写下借条，又用彩笔涂满巴图的前掌，让它画押。
　　一式两份，她一份，部长一份。
　　被批评了的巴图，萎靡地坠在队伍最后面。
　　其他狗子，见到巴图的下场，怯生生地看一眼掌门和凶蛮的小崽崽，乖觉地松开口中的东西。
　　水龙头被咬坏，尽管教官及时关上了水阀，依然喷了满地的水，除了爱干净的掌门和情绪低落的巴图，其他八只成犬全受不住诱惑地在地上打了个滚。
　　姚茜茜本来就是陪它们玩，见它们玩的这么开心，也不催它们去训练场，直接从犬房后墙拖来水管，人工造雨。
　　九只狗子在刚开始还躲着洒下来的人工雨，等小崽崽自个玩水玩的咯咯笑时，它们好奇地凑过来，时不时地闯进雨水里，再疯疯癫癫地跑出来。
　　教官在铁板外发现溢出来的水，走到高处看里面的情况，被十个泥球惊住了。
　　被铁板围起来的大路上，姚茜茜满身泥土地扑向掌门，掌门敏捷地躲开，嫌弃地瞥她一眼，叼地地上的水管，把她冲干净。
　　教官黑着脸关掉总水闸。
　　站在高台的秦磊苦恼地揉揉太阳穴。
　　千防万防，没防住小祖宗自己找罪。
　　且看着吧，一准感冒。
　　姚茜茜和掌门被教官罚站，一阵小风刮过。姚茜茜打了个喷嚏。
　　秦磊向教官求情。
　　教官按下额头上的青筋，他亲戚家五岁的小姑娘也没这么娇气。
　　姚茜茜挪一小步，看看教官，再挪一小步，看看教官。
　　教官逼着自己装作没看见。
　　糟心。
　　姚茜茜带着掌门飞快地跑回宿舍，穿上暖和衣服，再自觉地喝下退烧药，又带着掌门回到犬房收拾残局。
　　姚茜茜锁上犬房，把九只狗子放出来。
　　九只狗子排排坐，被小崽崽洗的干干净净。
　　姚茜茜擦擦汗，拿出大功率吹风机，固定。
　　九只狗子自个调整姿势。
　　姚茜茜坐在小板凳上歇了一口气，又带着掌门来到她祸祸的地方。
　　全是泥水。
　　有点难办。
　　姚茜茜问掌门意见，“要不，明天把它们带过来一起收拾？”
　　掌门不吭声。
　　姚茜茜点点头，“就这么决定了。”
　　掌门淡淡地看一眼自说自话的小崽崽。
　　小崽崽，很可爱，就是有点不爱干净。
　　姚茜茜从维修部借来警示牌围着泥坑放一圈。
　　完成善后工作，姚茜茜拍拍手，去找秦磊吃饭。
　　秦磊看到姚茜茜黑红黑红的小脸蛋，心里一慌，伸手摸她的额头，烫手。
　　“小祖宗，你知道你发烧不？”
　　“知道呀，头热脚冷。”姚茜茜安慰秦磊，“不要慌，我喝药了。”
　　秦磊不听她啰嗦，直接打电话给医生。
　　医生提着医药箱过来餐厅，给小国宝量体温。
　　“四十度。”
　　秦磊慌了神，给老同学打电话。
　　姚俊生冷静：“茜茜的星空包里有一个蓝色盒子，你从里面拿出一个胶囊让茜茜吃下。”
　　秦磊照办。
　　姚茜茜看看胶囊，扁扁嘴，仍是乖乖地吃下。
　　姚茜茜的拍摄暂时中止。
　　她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姚俊生把她接回家，亲自来照顾她。
　　反复折腾了一个月，姚茜茜才从床上下来。
　　节目组工作人员对小国宝的体质有了清晰的认识，现在再看她，不是衣服搭配的好不好看、时尚不时尚、上不上镜，而是穿的合适不合适、会不会冻着、会不会热着。
　　从一月前姚俊生接走姚茜茜，秦磊就开始担心，不受控制地猜测着小祖宗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茜茜，你跟磊哥说实话，你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
　　“没呀。”
　　“蓝盒子里的胶囊是什么药？”
　　“速效退烧药。”
　　“为什么蓝盒子上什么都不写？”
　　“哥哥的朋友做的，三无产品。”
　　秦磊将信将疑，却也不再追问下去。
　　他看小祖宗的眼睛，没撒谎。
　　无论什么情况，他以后要再看牢一点她。
　　姚茜茜满身雀跃地跑到犬房，直奔掌门的笼子，打开铁笼，扑到掌门身上。
　　蹭毛毛。
　　摸毛毛。
　　揉毛毛。
　　掌门闻到小崽崽身上的味道，满眼怜惜地舔舔小崽崽的头。
　　小崽崽更弱了。
　　其他九只狗子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纷纷从睡梦中醒过来，看向掌门的铁笼，吠叫。
　　掌门对着它们呜了一声。
　　狗子们安静，满眼疼惜地看着小崽崽。
　　小崽崽受大罪了，病恹恹的样子太让它们心疼了。
　　以后不欺负小崽崽了。
　　弱唧唧的小崽崽需要它们的爱护。
　　有姚茜茜在，掌门出铁笼。
　　姚俊生来接妹妹回家时，姚茜茜专门来犬房告知了掌门一声。
　　掌门这一个月不骄不躁，耐心地等待，再走出铁笼时，四肢有力，毛发黑亮。
　　掌门带着小崽崽散步，给小崽崽看花。
　　它从光影那里听说，这个墙外有大片的花。
　　“漂亮~”
　　姚茜茜趴在墙上，看着墙外的花海，满心欢喜。
　　掌门仰头看着小崽崽，满眼的宠爱。
　　花漂亮。
　　小崽崽也漂亮。
　　花没有小崽崽漂亮。
　　刘进辉扛着摄像机趴在狗洞里拍墙外的油菜花。
　　取完素材，艰难地从狗洞里爬出来，举起摄像机拍掌门和小国宝。
　　掌门的眼神……
　　让他想起了他亲妈。
　　跟他妈看大孙子的眼神一模一样。
　　这一个月里，掌门为了以后更好地照顾小崽崽，从其他狗子那里学了很多基本生活技能，包括判断时间。
　　现在有风。
　　小崽崽不能多待。
　　只能看五分钟。
　　五分钟后，掌门咬着小崽崽的裤腿，把小崽崽从废轮胎上拽下来。
　　姚茜茜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掌门离开。
　　“我们明天再来看。”
　　刘进辉插话：“这些油菜花田算不上最好看的。我前年去山上取景，从上往下看，整个山谷被高低不同的花盖的密密实实。只有大自然才有如此的鬼斧神工，人种出来的总会少上那么几分惊艳。”
　　姚茜茜：“东山也有山谷，山谷里面全是千奇百怪的树，很神奇。”
　　刘进辉：“东山？”
　　姚茜茜：“嗯，离我家很近，我想买下来，然后养大老虎。”
　　刘进辉看一眼肩膀上开着的摄像机，为自己骄傲一分钟。
　　“一山不容二虎，东山养不了太多的老虎。”
　　姚茜茜：“我只养两只，一公一母，即有伴又不打架。”
　　刘进辉：“老虎是国家保护动物，不能私自喂养。”
　　姚茜茜：“东山是老虎的家，东山有麋鹿，老虎自己养活自己，不是我私自喂养。东山以前有小老虎，我亲眼见过，后来被人猎走了，我看见了地上的血。”
　　刘进辉调整镜头。
　　姚茜茜：“我买下东山，圈起来，不让任何人进去。如果有人敢在我的地盘上猎走老虎，我就告他谋财害命。老虎很凶猛，他敢来猎老虎，肯定带着武器，到时候，这些武器就是想要谋害我的直接证据，一告一个准。”
　　刘进辉：“琪琪。”
　　掌门在前面叫了一声，催姚茜茜跟上。
　　姚茜茜颠儿颠儿地跟上去。
　　掌门带着姚茜茜来到厨房。
　　在它对小崽崽进行正式训练前，需要先喂胖小崽崽长力气。
　　小崽崽。
　　胖胖的。
　　更可爱。


第43章 小护士7
　　厨房。
　　目光所及，锃亮，无污迹。
　　瓜果蔬菜整整齐齐地码放。
　　姚茜茜站在门口，低头，抬脚，看看鞋底脏不脏。
　　还好，新鞋子，鞋底不脏。
　　姚茜茜从星空包中掏出湿纸巾，擦擦鞋底，再擦擦掌门的脚。
　　掌门带着小崽崽干干净净地进厨房。
　　老逄挡在姚茜茜和掌门身前，驱赶。
　　“吃饭去食堂，来后厨做什么？这里闲杂人不得进入，出去。”
　　老胡笑呵呵地拨开老逄，跟掌门和小姑娘打招呼。
　　老逄皱眉。
　　老胡：“我让掌门过来的，小姑娘是掌门带过来的。”
　　老逄：“这里不准进外人。”
　　老胡：“掌门和小姑娘不是外人。”
　　老胡指了指姚茜茜军装上的领花。
　　姚茜茜的领花跟其他嘉宾的不同，是部长亲自给她颁发的金色领花。
　　部队里的领花全是统一的银白色。
　　金色领花，独一无二。
　　老逄定定地看着金色领花，回想起当年创造了军犬基地神话的老班长。
　　这个金色领花，只有老班长配得上。
　　他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凭什么？
　　掌门瞥一眼老逄，带着小崽崽巡视。
　　姚茜茜背着手，和掌门一样，大摇大摆地在厨房溜达，看完一圈，心里全是惊叹。
　　蒜头一个个地挤放。
　　花椒一粒粒地摆放。
　　白菜一层层地叠放。
　　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好厉害……
　　掌门照顾小崽崽的能力在这一个月里突飞猛进，是所有生活技能里最突出的一个。
　　它派光影和狐狸观察了何雅巧和许涵文的吃食。
　　现在它已经知晓了适合小崽崽的吃食。
　　它也找到能够做这些吃食的人。
　　这一次，它不会再允许小崽崽挑食了。
　　掌门巡视一圈，挑出新鲜的食材，让老胡用这些食材做饭。
　　老胡做完饭，盛到饭盆里，放到地上。
　　掌门拖着饭盆把手到小崽崽面前。
　　姚茜茜盘着腿坐到地上，手上拿着勺子，捞一口鸡肉放到掌门嘴下。
　　掌门不吃，用头推过去，严厉地看着她。
　　不准挑食！
　　姚茜茜确实饿了，也不管那么多了，一大口一大口地吃，不一会吃完了一小盆饭。
　　掌门满意地舔了舔她的手。
　　小崽崽表现的很好。
　　比训练光影和狐狸的两个人吃的都多。
　　掌门把空盆还给老胡，带着吃饱的小崽崽去消食。
　　老胡和老逄面面相觑。
　　老逄负责给军犬基地的士兵做饭。
　　老胡负责给军犬基地的成犬做饭。
　　两人都以为是小姑娘给掌门找吃的。
　　所以，老胡用他的顺手炊具做的饭。
　　他们没想到，这顿饭是做给小姑娘吃的。
　　这顿饭，没放盐，没放调料，全是成犬喜欢的腥味。
　　难为小姑娘全吃完了。
　　下一次，掌门再来给小姑娘找吃的，他们一定好好地给小姑娘做饭。
　　老胡良心不安地抹把脸，把饭盆放到水槽里。
　　老逄看一眼被小姑娘吃的干干净净的饭盆，承认小姑娘配的上金色领花。
　　当年，老班长看军犬抢着吃老胡的饭，好奇地吃了一口，还没进到嗓子眼，直接吐了出来。
　　早就发现这件事情的刘进辉蹲在角落里，保持着安静。
　　安静地录下专业做狗食的老胡做了一盆热气腾腾的狗食。
　　安静地录下小国宝无知无觉一口一口地吃完狗食。
　　安静地录下老胡和老逄发现这盆狗食被小国宝吃了后的惊诧和良心的拷问。
　　秦磊找姚茜茜找了半天，在训练场找到她，擦着汗，气喘吁吁地问：“你刚刚去哪儿了？”
　　“去后厨了。”
　　“给你开小灶了？”
　　“嗯。”
　　“吃的很开心吧。大厨的手艺没的说。”
　　姚茜茜回忆了一下味道，“不好吃。”
　　“已经足够好吃了，是你嘴刁。”
　　姚茜茜：“味道太淡。”
　　秦磊：“味道不淡，正合适。”
　　姚茜茜认真：“真的不好吃。”
　　秦磊：“你嘴刁！”
　　姚茜茜：“鸡肉腥。”
　　秦磊：“鸡肉鲜美！”
　　姚茜茜：“好吧。”
　　秦磊语重心长：“茜茜，你要尊重美食，不能因个人喜好而污蔑美味的事物。”
　　姚茜茜不吭声。
　　委屈。
　　刘进辉看着小国宝委屈巴巴的小表情，憋笑。
　　回头，他就找节目后期制作人。
　　《军犬向前冲》第三期，妥了。
　　秦磊还在固执跟姚茜茜解说大厨做出的鸡汤如何美味，节目组工作人员着急忙慌地找秦磊去犬房。
　　姚茜茜也被拉了过去。
　　“狐狸和光影不出铁笼，嘉宾怎么哄都不管用。巴图在铁笼里疯了似的扑腾，教官不准人靠近。”
　　秦磊：“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就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其他的成犬也都跟以前不一样，只掌门一如既往的稳重。”
　　提到掌门，秦磊慢慢地扭头看向姚茜茜。
　　唯一的区别——
　　小祖宗回来了。
　　光影和狐狸懒懒散散地趴在地上，对何雅巧和许涵文不理不睬，高冷矜贵。
　　它们之前跟着他们出去，配合他们的行动，是因为它们身上有任务。
　　它们需要按照掌门的命令观察他们。
　　现在，小崽崽回来了，它们的观察任务也完成了。
　　它们不想再陪他们行动了，没意思。
　　他们既没有小崽崽香，也没有小崽崽软，还没有小崽子可爱。
　　它们没耐心陪他们做那些无聊的训练。
　　教官不意外这个结果。
　　光影和狐狸都是骄傲独立的成犬，难以驯服。
　　在刚开始何雅巧和许涵文轻轻松松地把它们带出犬房时，他就一直琢磨，它们为什么配合他们。
　　他现在也没想明白，该在最开始出现的问题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秦磊敢接手拍《军犬向前冲》这个节目，就是他对军犬训练过程有足够的了解，他知道成犬对主人有一个接收的过程，需要训犬员循序渐进地靠近，现在光影和狐狸的反应很正常。
　　他和教官有一样的疑惑。
　　“为什么它们之前这么配合嘉宾？”
　　姚茜茜低头看掌门。
　　掌门，四平八稳，威风凛凛。
　　姚茜茜解释：“掌门是它们的老大，大概是掌门吩咐的。”
　　教官摇头，“不可能，狐狸和光影的血统特征里没有顺从。”
　　姚茜茜拍拍掌门的背。
　　掌门上前三步，低沉地发出“呜”声。
　　所有狗子从地上爬起来，贴着铁门排队，整整齐齐。
　　教官沉默。
　　何雅巧看光影终于站起来了，松了一口气。
　　“茜茜，光影交给你了。”
　　姚茜茜看向何雅巧，眼睛里全是藏不住的开心。
　　何雅巧助理利落地从巨大的编制袋中掏出一盒从瑞士邮寄来的焦糖巧克力。
　　姚茜茜拍拍胸口，斩钉截铁：“放心，我肯定把光影训练成优秀的军犬。”
　　何雅巧一听，把助理肩膀上的整个编制袋的递给小国宝。
　　编织袋中全是助理从何雅巧家里翻找出来的巧克力和糖果。
　　何雅巧不图话题不图翻红，只想轻轻松松地完成节目拍摄。
　　为了让许涵文参加这个综艺节目，他的签约公司花了很大的力气，他需要靠着节目加深观众对他的印象。
　　许涵文年轻阅历浅，面对狐狸不搭理他时不知所措，现在也慌神，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许涵文脸上的纠结太明显，一目了然。
　　摄影师把对准他的镜头调到小国宝身上。
　　许涵文经纪人跟节目组在合同里约法三章，不能拍摄有损艺人形象的画面。
　　许涵文身上的标签是美、漂亮。
　　纠结到有点狰狞的脸是不能拍摄的，即使拍摄了也不能播放的。
　　摄影师不费这个时间拍无用的画面，他要多拍拍小国宝。
　　看着小国宝和掌门的互动，他心里舒服。
　　相貌平平的韩昌被掌门忽略，捕头没接到掌门的任务，自始至终都不搭理他。
　　韩昌按照教练给的训犬手册，先从熟悉彼此开始。
　　他打扫了一个月的犬房卫生，亲手端了一个月的狗食。
　　捕头依然不搭理他。
　　韩昌把训犬手册归还给了教官。
　　这个犬房里关着的成犬，是从整个军犬基地里挑选出的叛逆狗。
　　他训不了。
　　韩昌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从口袋里掏出他提前写好的欠条递给小国宝，把捕头交给她来训练。
　　姚茜茜接过欠条，小心地折叠起来，放到她星空包的钱包夹层里。
　　钱包夹层里，除了韩昌的欠条，还有巴图的水管费欠条和秦磊的四百万欠条。
　　许涵文看韩昌把捕头交给了小国宝，一咬牙，不管经纪人的眼色，自顾自地写下欠条，把狐狸交给她来。
　　除了茜茜，四个嘉宾只剩下谢洪辰。
　　谢洪辰看着铁笼里的巴图，有心无力。
　　他不缺耐心，也不缺力气。
　　他可以像熬鹰一样熬出军犬。
　　可，他有眼无珠，亲手挑选出来的巴图是个不折不扣的疯狗。
　　作为一只狗，别的狗都安静地趴在地上，只有它在铁笼里扑腾。
　　它浑身的劲儿跟用不完似的，随时随地撒欢。
　　心累。
　　认输。
　　教官看嘉宾都把成犬交给了小光头来训练，他也把这个犬房里的其他成犬交给她来训练。
　　再到训练场，姚茜茜是满载而归，身后跟了整整十只成犬。
　　掌门站在最前头，带队。
　　宣传部部长和来军犬基地考核军犬的考官站在高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训练场。
　　考官：“站在前面的小姑娘是节目组的嘉宾？”
　　部长：“对！一个天生吃咱们这口饭的人。”


第44章 小护士8
　　训练场，升国旗，奏国歌。
　　部长和将军敬礼。
　　一人。
　　十狗。
　　肃穆。
　　姚茜茜脸色凝重地把手举在帽沿边。
　　她穿着军装，就是个军人。
　　拥有军人铁一般的意志，无坚不摧的信念。
　　国旗飘展，国歌结束。
　　还没有宣示完的姚茜茜仍举着手，稳稳当当地默念完誓言。
　　这是件严肃的事情，要一丝不苟地完成。
　　小崽崽不动。
　　掌门也不动。
　　畏惧掌门的九只狗子怯生生地看一眼掌门，再无奈地看一眼小崽崽。
　　声音停，可以动。
　　小崽崽傻兮兮地站着。
　　狐狸发出轻微的声响，掌门循着狐狸的视线看向小崽崽。
　　军姿，不标准。
　　手势，不正确。
　　掌门目光幽深。
　　它的小崽崽，没毛，可以。
　　姿势不讲究，不可以。
　　光影在训练场巡视一圈，找了个最舒服的地方给小崽崽进行加急训练。
　　见多识广的狐狸担任教官。
　　狐狸“汪”一声，姚茜茜向左调整调整。
　　狐狸“嗷”一声，姚茜茜向右调整调整。
　　经过艰难的磨合，姚茜茜的军姿终于标准了。
　　累呀……
　　姚茜茜认真建议：“掌门，我认为我们存在语言壁垒，教官来教我更有效率。”
　　掌门严格要求。
　　不准偷懒。
　　不准撒娇。
　　小崽崽的话，掌门一律忽略。
　　它要把小崽崽训练成合格的军人。
　　不可避免的。
　　小崽崽会难受会抗议。
　　它会在训练结束后想办法哄小崽崽的。
　　在训练场上，小崽崽要坚强。
　　节目嘉宾韩昌是个细心周到的人，他总是在旁人累的时候送上毛巾和矿泉水，不动神色地照顾着。
　　掌门下达观察任务，捕头仔细观察韩昌的一举一动，学到了很多。
　　它看见小崽崽额头上有汗，默默地跑到训练场的小屋里翻找出新毛巾和矿泉水，咬着带到小崽崽的面前。
　　狐狸看看钟楼上的时间，允许小崽崽原地休息五分钟。
　　姚茜茜坐在地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哥哥带她跑步，她能耍赖，让哥哥拖着她跑。
　　狐狸和掌门不准她开口说话。
　　刘进辉站起身，踢踢腿扭扭腰，同情地看一眼小国宝。
　　他坐在地上，累的腰酸背疼。
　　小国宝被掌门监督着站了一个多小时的军姿。
　　小国宝。
　　有韧性。
　　没累哭。
　　站在高台上的节目组工作人员看向秦导。
　　他们心疼小国宝。
　　小国宝的病刚好。
　　秦磊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老同学打电话。
　　一个月前，他把小祖宗弄发烧，老同学二话不说，只用一分钟卖掉了一套他抵押在他手上的乐高，钱资助给小祖宗买山。
　　小祖宗要是再因为受累生病，他珍藏多年的另一套乐高就保不住了。
　　姚俊生坐在第十九层办公室里，一字一语地看着医生发过来的诊断书。
　　秦磊：“小祖宗站了一个半小时，会不会生病？”
　　姚俊生声音平稳，“不会。”
　　“掌门又带着她开始绕着操场跑步了，小祖宗站了一个多小时后还能继续跑，这体力一点不像一吹凉风就病在床上一个月的人。”
　　姚俊生走到窗台，看着脚底下的万家灯火，沉默了片刻。
　　“不用拘束她，她开心就好。
　　“你的语气有些不对头。”秦磊的眉头紧皱，“你跟我说实话，小祖宗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没有。”
　　姚俊生挂断电话，删掉诊断书。
　　已经做好了选择。
　　想的再多也无用。
　　姚茜茜被掌门撵着小跑了一圈，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陪跑的捕头，不肯再跑。
　　掌门恨铁不成钢地作势咬她。
　　姚茜茜硬着脖子，就是不跑。
　　掌门一口咬住她的脚腕。
　　姚茜茜哼的一声，把脸埋在捕头的脖子上。
　　掌门咬不下去，含了半天，又松了口。
　　狐狸满眼斥责地看着小崽崽。
　　太没出息了！
　　姚茜茜扭头，不看它。
　　小崽崽。
　　任性，不听话。
　　全是惯的！
　　狐狸谴责地看着掌门。
　　小崽崽都是被它惯坏的！
　　掌门眼神幽冷地看过来。
　　惯坏了，又能怎样。
　　小崽崽，可爱就行。
　　训练体能计划，还没有真正开始，掌门放弃了。
　　放弃后，掌门又迅速地想开了。
　　有它护着，它的小崽崽只需要干干净净的漂漂亮亮的，其他的都不需要。
　　掌门把目光转向其他九只成犬。
　　只有它护着，不能万无一失。
　　加上它们，万无一失。
　　掌门让小崽崽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它们训练。
　　它带着其他九只成犬进行各项训练。
　　考官把十只成犬的各项成绩递给将军。
　　依十只成犬现在的各项成绩，足够进入部队，成为军犬。
　　将军笑着摇了摇头，“不能打散，它们现在是一个完整的队伍，各有各的分工。”
　　考官听到将军的话，观察了片刻，满脸惊诧。
　　考官：“掌门是个什么来头？”
　　部长：“头狼。”
　　将军大笑着摘下帽子，摸了把头发，摘下领口上的领花，“听说小姑娘喜欢收集领花，这个给她，让她做好心理准备，部队需要她来配合工作。”
　　部长接下领花，代小光头回答：“给钱就配合。”
　　将军：“据我了解，小姑娘并不缺钱。”
　　部长：“她认为她缺。”
　　将军：“缺多少？”
　　部长：“买下东山的钱。”
　　将军思忖片刻，与政委打过去电话浅浅地交谈了两句。
　　“你告诉小姑娘，若是能协助部队圆满完成任务，得到十个一等勋章，我能帮她安排下东山。”
　　部长转头，冲着小光头的方向，大声地喊话，“茜茜！东山有眉目了！”
　　姚茜茜眼睛炸亮，颠儿颠儿地跑过来，后头跟着十只狗子。
　　姚茜茜站在高台下，仰头看着部长和陌生人，眨巴眨巴眼，乖巧。
　　部长看着小光头，声音立马温柔了下来，温声细语，“我身边这位是大将军，官职很大，权力很大，势力很大，整个军犬基地都听从他的命令。”
　　姚茜茜敷衍地点点头，淡淡地瞥一眼大将军。
　　她听懂了，他身边的陌生人重量级大人物。
　　然后呢？
　　东山呢？
　　部长：“他能帮你搞到东山。”
　　姚茜茜看向将军，眼神发光。
　　考官走到将军身后，看了一眼部长。
　　即使进了宣传部，也掩不住兵痞子味儿。
　　明明是高材生，一说话，满口流氓气儿。
　　官职大权力大是真的，什么是势力大？
　　什么是“搞”到东山？
　　将军被小姑娘的一连串反应逗乐，弯腰看着高台下的小姑娘。
　　“茜茜是吧，你买东山做什么？”
　　姚茜茜大声回答：“养老虎。”
　　姚茜茜顿了顿，看了看身后的狗子，更大声地补充，“养老虎，养狗子。”
　　将军心里感慨小姑娘的直率，笑着举大拇指：“志向远大。”
　　姚茜茜背着手，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我也这么觉的。”
　　站在将军身后的考官也被小光头的话逗笑。
　　姚茜茜看向考官：“不要嘲笑，我的想法是能够实现的。”
　　考官忍住笑，肯定：“一定能够实现。”
　　姚茜茜笑逐颜开，“你要不要资助我买东山，等我以后养老虎了，我可以问问它，能不能让你摸摸它的毛毛。”
　　考官摇头，比起摸老虎，她更想摸摸她的小光头。
　　姚茜茜劝说：“真的不要吗？现在东山涨价太厉害了，我想早早地买下东山。你资助我，我以后挣钱了还你，有利息。”
　　考官笑：“你给你谁都这么说？”
　　姚茜茜：“广撒网，投中一个算一个。”
　　考官笑出声，“我资助你，你能让我摸摸你的头吗？”
　　姚茜茜：“不可以！”
　　考官：“那换一个说法，你如果让我摸摸你的头，我资助你一百万。”
　　“好！”干脆利落。
　　考官一愣，反应过来，忍俊不禁。
　　又得到一笔资助的姚茜茜心情晴朗。
　　掌门感受到小崽崽的开心，上前，看看高台上的三人。
　　姚茜茜摸摸掌门脖子上的毛毛，眼巴巴地看着将军。
　　她听刘进辉说，东山有很多人在抢，她的竞争力很大。
　　多个人，多分力。
　　将军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姚茜茜凝着眉头，思考。
　　十个一等勋章。
　　难。
　　琪琪做了刑警十年，差点牺牲，才得到一个一等勋章。
　　算了。
　　“你的要求不真诚，十个一等勋章太难了。”
　　姚茜茜说完拒绝的理由，带着十只狗子回去。
　　将军笑着对考官点点头。
　　考官去犬房找姚茜茜。
　　九只成犬看见考官，护在小崽崽周围，眼神凶狠地盯着考官。
　　考官对此，更加的心喜了。
　　考官站在犬房门口，不靠近。
　　“茜茜，东山涨价了。”
　　姚茜茜心情沉重地点点头，“东山一天一个价。”
　　“你知道现在至少多少钱才能拿下东山吗？”
　　“一千万？”
　　考官笑着摇头。
　　“一千五百万？
　　“不是。”
　　姚茜茜问的小心翼翼：“多少钱？”
　　“三亿。”
　　姚茜茜眼睛瞪的溜圆。
　　考官：“你有掌门护着，也许能拿下十个一等勋章。”
　　姚茜茜：“十个一等勋章换东山，不花钱？”
　　考官：“不花钱。”
　　“一言为定！”
　　考官满眼笑意地离开。
　　姚茜茜蹲下来，捧着掌门的头。
　　“东山全靠你了。”
　　掌门舔舔小崽崽的鼻尖。
　　小崽崽想要的，它来想办法。


第45章 小护士9
　　姚茜茜抱住掌门的脖子，蹭来蹭去，两只手不停地摸着掌门的毛毛。
　　掌门面不改色，云淡风轻。
　　它体谅小崽崽。
　　小崽崽没有毛。
　　只能摸它的毛来了却遗憾。
　　小崽崽这么乖，有点小癖好，不要紧。
　　毕竟，小崽崽是它的小崽崽，它总是要宠着的。
　　狐狸甩甩毛，优雅地走来走去。
　　它身上的毛最好看。
　　它允许小崽崽摸毛。
　　姚茜茜满眼只有掌门黑亮黑亮的毛毛。
　　狐狸雪白雪白的毛毛没有任何存在感。
　　掌门淡淡地看一眼狐狸，挣开小崽崽的胳膊，把小崽崽推到狐狸面前。
　　小崽崽是它的，也是大家的。
　　身为领导者，它气量大，愿意分享小崽崽。
　　姚茜茜看看掌门，再看看狐狸，伸出胳膊，抱住狐狸。
　　掌门满意地舔了下小崽崽软软的脸蛋。
　　小崽崽，真乖。
　　狐狸惬意地趴在地上，任由小崽崽在它身上造次。
　　姚茜茜看着手机教程，给狐狸身上的毛毛编蛇蝎辫，浑身都冒着幸福的小泡泡。
　　狐狸的毛毛雪白，编上小辫辫，好看。
　　捕头打开犬房门，钻出狗洞，嘴上叼着一大捧油菜花回到犬房。
　　捕头没有伤人。
　　教官擦擦了额头上的冷汗，松了一口气。
　　犬房的这十只成犬和其他的成犬很不一样，喜好不一样，性情不一样，行事也不一样。
　　这十只成犬有点像一群努力照顾布娃娃的小孩子，模仿大人，小心翼翼，偶尔又缺乏常识不分轻重。
　　它们用心地照顾着小光头，小光头也在用心地照顾着它们。
　　军犬基地上不缺野心勃勃想要挣一挣金色领花的人，但在看到小光头和它们的相处方式后，纷纷退却。他们能做到吃苦，能做到受累，能做到流血不流泪。唯独这种模糊了物种的相处方式，他们无法做到。其他成犬无法像这十只成犬一样聪慧，也无法像这十只成犬喜欢小光头那样喜欢他们。
　　所有人清楚，小光头和它们的相处方式，不可复制。
　　捕头叼着油菜花回到犬房，把油菜花放到小崽崽面前。
　　姚茜茜看到一朵朵小黄花，惊喜。
　　“捕头好棒！”
　　捕头蹭蹭小崽崽的胳膊。
　　小崽崽看见了，很喜欢。
　　小崽崽开心，它也开心。
　　姚茜茜抱住捕头，揉了一通，才放开它，看向又在搞破坏的巴图。
　　“你不要再咬饭盆了，饭盆虽然是不锈钢的，也禁不住你咬，你这个月换了四个饭盆，我把你咬坏的三个饭盆记在你的欠条上了。”
　　“你现在是欠债的狗子，该长大了。”
　　所有狗子看向巴图。
　　巴图浑身一僵，轻轻地放下嘴里的饭盆。
　　小崽崽总是凶巴巴的，被小崽崽训斥不要紧，但在这么多目光下被小崽崽训斥，有点没面子。
　　巴图冲着姚茜茜大声吼了一声。
　　姚茜茜坐在地上，掐腰，瞪它。
　　掌门缓步走到小崽崽身后。
　　巴图气弱，夹着尾巴，缩角落。
　　其他狗子欢快地摇着尾巴，在巴图面前散步。
　　被掌门吓住了吧。
　　活该！
　　敢吼小崽崽。
　　不想活了！
　　姚茜茜捡起地上的小油菜花，一朵朵地处理好，别在蛇蝎小辫上。
　　好看~
　　狐狸站起身，从小崽崽手上的镜子上看看自己，美滋滋地转了圈。
　　它敢说，它在小崽崽心里，是独一无二的。
　　它最美。
　　狐狸踩着小碎步回到自己的铁笼。
　　它背上有小花，小崽崽插上去的，不能颠散。
　　它要轻轻地走。
　　九只狗子进铁笼，姚茜茜打开犬房门。
　　许涵文第一个进门，走到狐狸铁门前，看到狐狸背上的小辫和小花，沉默着。
　　小国宝的审美没问题，只是这技术……
　　从头到尾巴的蛇蝎小辫，弯弯曲曲，松松散散。
　　好丑。
　　掌门不肯进铁笼。
　　小崽崽又弱又傻。
　　它不放心。
　　姚茜茜跟教官打电话，教官又给上级打电话。
　　按规定，成犬不可以进入休息区，但小光头和掌门的情况特殊，又有将军和考官的叮嘱在前，他无法直接拒绝。
　　上级：“将军已留言给我，你让小姑娘随便折腾，咱们军犬基地的那老一套，训练不出好军犬，规则也该变一变了。”
　　教官领会了上级的意思，回复给小光头。
　　掌门带小崽崽来到部长办公室，找资料。
　　部长疑惑：“你找这些资料做什么？”
　　姚茜茜奇怪地看他一眼，“高考前模拟考，出任务前也要模拟呀，你们不也有模拟演练吗。”
　　部长被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堵的哑口无言，缓了一会，追根究底：“所有资料？”
　　姚茜茜：“对。”
　　“资料很多，你们无法一一演练。”
　　“只看一看总结一下大概也管用。”
　　部长把钥匙给她，“这是档案室内的钥匙，我跟警卫员说一声，你能进去查阅。”
　　“资料不能往外拿？”
　　部长点头。
　　“你们没有案例讲解这一类可以对外公开的吗？”
　　部长摇头。
　　“那我能带掌门进档案室吗？”
　　部长再摇头。
　　姚茜茜低头看掌门。
　　部长看到她的动作，心念一转，突然发问：“你要这些资料，是你自己看，还是给掌门看。”
　　姚茜茜不明白他怎么问这么浅显的问题，只好仔细地耐心地解释：“我不看，掌门看。出任务，全要靠狗子们。掌门多看看这些视频，能够更有效地对其他九只狗子进行针对性训练，也能更有力地领导它们，完成对它们的有效分工。”
　　姚茜茜捏着掌门的耳朵，补充：“掌门让我来跟你要的，它想看。”
　　部长顿了顿，意识到他应该换一换之前的想法，不应该再把掌门当做一头桀骜难驯的孤狼。
　　有小光头在，他应该把掌门当做一个人来判断。
　　一个人出任务前想看一看以往的案例，很合理，没毛病。
　　“走，我带你和掌门一块进档案室。”
　　部长把所有文字图片和视频资料全部找出来。
　　他不急着离开，他要看一看小光头和掌门怎么交流。
　　姚茜茜看完一遍视频，转头问掌门：“看好了没？”
　　掌门模仿视频中警犬扑咬恶徒的动作。
　　姚茜茜了然，播放下一个视频。
　　每一个视频，掌门都聚精会神地看。
　　姚茜茜时不时地走神，被掌门察觉到后，让她再回放一遍视频看军犬和士兵的配合。
　　姚茜茜有自知之明，指着士兵从三米墙上翻过去的动作。
　　“做不到。”
　　掌门用尾巴拍打了她一下。
　　姚茜茜又指着士兵和歹徒格斗而军犬在一旁协助的视频。
　　“做不到。”
　　掌门又用尾巴拍打了她一下。
　　姚茜茜一个个地指出她做不到的地方。
　　掌门眼神黑幽幽地瞥她一眼，不强压着她看视频了。
　　小崽崽弱，什么都做不到，看也无用。
　　掌门认认真真地看视频。
　　姚茜茜蹭蹭掌门的脖子，抱着它睡觉。
　　掌门在小崽崽睡的不安稳时，舔舔她的头安抚。
　　部长正了正军帽。
　　他无话可说。
　　掌门看完视频，趴在地上，眼神温润地看着缩在它怀里的小崽崽，安静地等小崽崽睡醒。
　　姚茜茜一觉醒来，对上掌门的眼睛，迷迷糊糊地挤出来一个软糯糯的笑，把脸埋在掌门的脖子上，蹭来蹭去。
　　掌门看着小崽崽撒娇，尾巴悠悠地摇晃着。
　　它的小崽崽。
　　最可爱。
　　部长抹一把脸。
　　是他孤陋寡闻。
　　只见识过人溺爱孩子的。
　　没见识过狗溺爱孩子的。
　　有将军的话放在前面，军犬基地划分为两个区，从犬房到训练场的整个西区全划分为了十只成犬的活动区，比西区大两倍的东区是其他人和其他成犬的活动区。
　　掌门在幼年和青年时期经历的是大自然的弱肉强食，它又身处狼群，是带着狼群成功击杀过成年犀牛的头狼，它对其他九只的要求异常严苛。
　　一直观察西区训练场动静的教官为这九只成犬捏了把汗。
　　太辛苦了。
　　这样的训练量是东区成犬的五倍，远超普通成犬能够承受的训练量。
　　掌门把小崽崽安排在终点，宣布，谁能提前完成训练量达到终点，谁就能得到小崽崽的整套服务。
　　有软乎乎的小崽崽在眼前放着，规则又公平透明，九只狗子激动澎湃。
　　小崽崽的按摩超级舒服，可遇不可求。掌门怕小崽崽受累，不让它们讨要。
　　现在，掌门同意了小崽崽给它们按摩。只不过，有一点小困难需要克服，有一点小锻炼需要做完，有一点小任务需要完成，而已。
　　跟小崽崽比，这些，它们不放在眼里。
　　第一项，教官强烈推荐的，抵御诱惑训练，地上摆满了它们喜欢的吃食和玩具。
　　九只狗子呼啸而过，看都不看一眼。
　　不止掌门觉的教官傻，就连平日最贪吃贪玩的饕餮也觉的教官傻。
　　有软乎乎的小崽崽可玩，这些没有任何诱惑力。
　　要是把小崽崽放在这里，还算那么一回事。
　　教官坐在观察上，看着他精心安排的引诱陷阱被十只成犬直接无视，心情很复杂。
　　这项训练，需要成犬克服本能，在东区，是最难完成的。
　　教官反复琢磨，怀疑自己弄错了它们的喜好，它们可能不喜欢猪肉喜欢牛肉，不喜欢球喜欢飞盘。
　　掌门的体能是为了活命在山林中跑出来的，第一个达到小崽崽面前。
　　还剩下最后一个名额。
　　其他九只加快速度。
　　第三项的跳跃撕咬，已经接近了它们的极限。
　　不擅长跳跃的巴图累瘫在地上，气喘吁吁地抬头看看小崽崽。
　　咦？
　　小崽崽在看它！
　　小崽崽对它笑！
　　小崽崽向它撒娇！
　　它还能站起来！
　　巴图浑身充满了斗志，靠着一颗奔向小崽崽的心，顽强地完成了跳跃撕咬训练，冲向下一个训练项目。
　　虽然它现在落后了其他狗子，但，生下的项目全是它擅长的。
　　它第一个达到终点。
　　巴图伸着舌头，大喘气，躺平。
　　它要累死了。
　　姚茜茜按摩喂水，殷勤地伺候着巴图。
　　其他狗子看的眼红，路过一次，咬一次。
　　被咬了八次的巴图，依然稳当当地躺在小崽崽的面前，美滋滋地享受着高级待遇。
　　它凭实力得到了小崽崽的敬爱。
　　有本事，明天抢赢小崽崽。
　　教官举着望远镜，看到最后，面无表情。
　　不用琢磨了。
　　不是他弄错了它们的喜好。
　　跟它们的亲闺女比，什么都不是诱惑。


第46章 小老师10
　　狗子们的训练如火如荼。
　　姚茜茜不闲着，在狗子们训练时，她坐在地上，趴在一个小板凳上，全神贯注地看视频，进行远程教育。
　　掌门又是第一个完成，慢悠悠地走到小崽崽身边，看小崽崽在忙什么。
　　视频中，教授拿着犬科动物内脏模型，对底下的学生进行病症讲解。
　　课桌旁放着拆开的肢体和皮毛。
　　掌门耳朵直楞楞地竖起，浑身的毛炸开，眼睛里全是不可思议。
　　小崽崽！
　　竟然偷偷地看这些视频！
　　想做什么！
　　刘进辉扛着摄像机，后退。
　　掌门生气了。
　　小国宝危险，他更危险。
　　小国宝有光影和捕头它们护着，他没有。
　　其他狗子看见掌门生气的样子，纷纷担忧地跑了过来。
　　小崽崽还小。
　　没有毛，跑不快，没力气。
　　软趴趴，弱唧唧。
　　要哄着来，不能发脾气。
　　姚茜茜听到掌门低沉的“呜”声，暂停视频，看向掌门。
　　掌门眼神幽深地盯着它。
　　风雨欲来。
　　姚茜茜晕晕乎乎，没明白掌门怎么生气了，转头看向其他九只紧张兮兮的狗子，试图从里面找到罪魁祸首。
　　狗子看到小崽崽这种审问的眼神，怒了。
　　自己犯了错，还不知道！
　　小崽崽被它们宠坏了。
　　掌门应该对小崽崽进行深刻教育，它们支持。
　　狗子们的目光从担忧便成严厉。
　　形势明确。
　　姚茜茜看到狗子们的眼神变化，看看视频里的内脏和肢体，再看看眼睛暗红的掌门。
　　她惹掌门生气了？
　　姚茜茜上前，扑到掌门身上。
　　狗子们静等掌门对小崽崽进行深刻教育和严厉惩罚。
　　刘进辉端平摄像机，等待即将上演的教子戏。
　　姚茜茜抱住掌门的脖子，蹭一蹭。
　　掌门一动不动，满眼严厉。
　　姚茜茜揉揉掌门的耳朵。
　　掌门的尾巴僵了僵，努力撑起气势。
　　姚茜茜捧住掌门的脸，亲一亲。
　　掌门软了。
　　小崽崽不懂事。
　　是他没教育好。
　　不怪小崽崽。
　　小崽崽只是看了看，没有做不好的事情。
　　它好好地引导，小崽崽还能改正。
　　再说了，小崽崽这么乖，这么可爱。
　　肯定不会去做视频上那些可怕的事情。
　　掌门怜爱地舔舔小崽崽的脸。
　　它差点吓着小崽崽。
　　姚茜茜盘腿坐在地上，抱着掌门的头，给它看完整视频。
　　掌门目不转睛，从头看到尾，放心了。
　　全是假的。
　　姚茜茜：“我在跟着犬科兽医，学专业知识，等我学成了，考下证，就能从护士变成医生。”
　　掌门满眼慈爱地看着小崽崽。
　　姚茜茜：“医生比护士挣的钱多。”
　　刘进辉扛着摄像机走进，录下这铿锵有力的一句话。
　　他感受到了小国宝对钱的执念，他相信，等节目播放后，观众也能感受到小国宝对钱的热爱。
　　对小国宝来说，钱能买山，所以，钱很重要。当医生能挣钱，所以，学习很重要。
　　这个逻辑，成立。
　　姚茜茜早在五年前就开始看书学兽医的理论知识，她现在有扎实的理论知识，参加专业考试，没有一点问题，甚至可能会考满分。
　　她现在进行到了实践阶段。
　　在档案室，她虽然没有掌门看的资料多，但她也看了一部分，知晓狗子们容易受外伤。
　　她先学外科。
　　狗子们任性，脾气大，在受伤后，不会让其他人靠近。
　　她学会这个，很有必要。
　　军犬基地有兽医，姚茜茜征得教官同意后，天天带着掌门去兽医办公室报道。
　　秦磊去餐厅吃饭，在路上看到托着腮思考人生的小祖宗。
　　“小祖宗，你这是在想什么？”
　　姚茜茜：“王医生好像不太待见我进他办公室，我在想，还有没有别的医生。”
　　“别的医生没有王医生的水平高，王医生在军队里外号金手指。”
　　姚茜茜：“正因为这样，我不能打扰王医生。医术好的，应该受到尊重，而不是打扰。”
　　“觉悟挺高。”
　　秦磊坐到小祖宗旁边，开解，“王医生不是不待见你，他是嫉妒你。”
　　姚茜茜幽幽地叹一口气，“看出来了，他想摸摸掌门和巴图它们，狗子们不同意他摸。”
　　秦磊：“你劝劝掌门和巴图它们呗，摸一下不会掉毛。”
　　姚茜茜瞟一眼秦磊：“你会让人随便摸你吗？我要是让你为了我被人摸一下，你会不会委屈？你委屈，狗子们也委屈。”
　　秦磊：“好吧，我这是馊主意。那你打算怎么办？军犬基地有规定，你不能随意外出。”
　　姚茜茜摇摇头，把下巴支在掌门的背上，两只手摸着掌门肚子下的毛毛。
　　她想一想。
　　实在没有办法，她再给哥哥打电话。
　　哥哥有时候无所不能。
　　姚茜茜的脸蛋贴在掌门的脖子上，无意识地蹭一蹭，自言自语：“先把基本技法练出来。”
　　许涵文从东区出来，本打算在唯一有信号的小花园里给家人打个电话，结果，电话没打出去，听了一耳朵的对话。
　　听着最后小国宝自言自语的话，许涵文点了点头，狐狸背上的蛇蝎辫，丑的别具一格，至今还没有在他脑子里褪色。
　　小国宝的技法确实该练一练。
　　手笨还想当外科医生，那就得苦练。
　　姚茜茜反复地看教学视频，把视频全部看透，明白她需要练习的技法都有哪些。
　　她先锻炼握力和用剪刀。
　　部长知晓了小光头在练习外科技法，兴致勃勃地过来看热闹。
　　姚茜茜手不离剪刀，和狗子们一样，通过大量的训练来精进技法，部长过来看热闹的时候，她对剪刀的精准控制已经超过了一般的外科医生。
　　“小丫头，挺行的。”
　　姚茜茜点点头，“多练，手熟。”
　　“教你两招保命的。”
　　部长拿走剪刀，给她演示了借助剪刀攻击的动作。
　　姚茜茜牢牢地记住，反复比划。
　　部长看着认真练习的小光头，笑出声，“我还以为你会拒绝。”
　　姚茜茜疑惑地看着他。
　　部长：“医生的手是救死扶伤的，不是伤人的。”
　　“真的？”
　　姚茜茜自我怀疑。
　　她不是正经医学生，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思想教育或者入行宣言一类的。
　　部长看着蒙圈的小光头，大笑着摆摆手，“我瞎扯的，你就当没听见。”
　　姚茜茜放心了。
　　她就说嘛，遇见危险，自保最重要。
　　掌门对狗子们的要求很严格，每一项都要精通。
　　巴图一个壮实强健的狗子愣是训练出了光影一样的速度和跳跃力。
　　狐狸一个娇小灵敏的狗子，能一口咬断铁棒，咬合力追上了巴图。
　　一个个都是全能。
　　部长看完它们的训练视频，长久地沉默着。
　　他和巴图相斗，即使赢，也会赢的很艰难。
　　至于掌门，他会输。
　　姚茜茜看狗子们这么努力，为了不扯狗子们的后腿，她也训练部长教给她的两套杀招。
　　在十只狗子达到了第一阶段的训练目标时，部长过来检查小光头的练习成果。
　　“带上脖套，安全。”姚茜茜把脖套递给部长。
　　部长笑了一声，他几经生死的特种兵，直觉先于大脑，怎么可能被一个浑身上下没一点硬骨头的小光头伤及要害。
　　部长不在意，姚茜茜坚持。
　　部长无奈地带上了脖套。
　　部长扮演歹徒从各个方位用不同的动作去抓小光头。
　　姚茜茜乖乖地被抓，然后，“你该躺在地上了。”
　　部长一摸脖套，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脖套已被剪穿，他仍无知无觉。
　　考官带着将军的命令，来军犬基地接姚茜和十只成犬出第一个任务。
　　一行人站在路口，挥着手，笑盈盈地送别。
　　姚茜茜：“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
　　何雅巧：“带点地方特产。”
　　许涵文：“水果。”
　　谢洪辰：“辣椒酱。”
　　姚茜茜看向韩昌，“你呢？喜欢什么？”
　　韩昌愣了愣，笑，“烟。”
　　已经很久没人问他喜欢什么了。
　　姚茜茜摇头拒绝，“基地违禁品，换一个。秦磊戒烟成功了，你也趁着这次机会把烟戒了吧。”
　　韩昌点点头，想了想，“奶茶。”
　　姚茜茜收集完他们想要的，跳到皮卡后车厢。
　　后车厢上，十只狗子静坐，威风凛凛。
　　皮卡后面跟行着一辆越野，考官和部长坐在离开。
　　考官开车，部长放松地瞧着二郎腿，哼河北梆子。
　　考官：“不担心？”
　　部长：“担心谁？”
　　考官：“茜茜。”
　　部长看一眼又一个被小光头外表蒙蔽的人。
　　“节目组里的秦导喊小光头为小祖宗，我现在理解了。”
　　部长回想起那个被一把手术剪刀剪断了外围保护钢丝的脖套，感慨万千。
　　“确实是个小祖宗。”
　　考官抽空，看他一眼。
　　部长：“小祖宗的安危不用我来操心。”
　　第一个任务不难，需要军犬进入国界中心地带的灌木丛里找到藏匿的东西。
　　任务过于简单，掌门守在小崽崽的身边，让饕餮去找。
　　饕餮钻入灌木丛里，如鱼得水。
　　物品全找到了，饕餮也吃饱喝足了，还带回来两条蟒蛇，一只给小崽崽吃，一只给小崽崽玩。
　　考官让士兵把各自的军犬带回部队。
　　对方的人善隐蔽，不但藏到了他们找不到的地方，而且把他们的东西藏到丛林里做了气味屏蔽和迷惑。
　　十五只军犬搜索了一天也没有找到东西。
　　饕餮只用了一个小时。
　　姚茜茜提着两条蛇跟考官回部队。
　　十只成犬正式入编，成为军犬。
　　姚茜茜：“工资呢？”
　　部长：“军犬没工资。”
　　姚茜茜认真：“肯定有。”
　　考官从办公室拿来十张卡给她。
　　姚茜茜把卡交给掌门，只留下巴图的。
　　巴图欠她很多钱。
　　要还。


第47章 小护士11
　　“喜欢吗？”
　　姚茜茜展开一个碎花小裙。
　　掌门瞥她一眼，一脸冷色地离开。
　　它不穿这玩意。
　　狐狸一身亮晶晶的粉色小纱裙，踩着优雅的小碎步，在其他狗子面前慢悠悠地走一圈。
　　狗子们不屑一顾。
　　姚茜茜自我推荐：“小裙子都是我亲自设计，亲自剪裁，亲自缝纫的，每个小裙子都带着美好的祝福。”
　　狗子们无动于衷。
　　姚茜茜诱哄：“你们确定不要吗？不要的话，我全送给狐狸了哦。”
　　狗子们背过身。
　　擒贼先擒王。
　　劝服了掌门。
　　能成功一半。
　　姚茜茜回头找掌门。
　　掌门消失不见。
　　东区，掌门咬着工资卡找到一身疲惫的何雅巧，把卡向她面前推了推。
　　何雅巧瞬间明白了掌门的意思。
　　何雅巧：“工资卡能给茜茜买吃的，买穿的，能把茜茜养的白白胖胖漂漂亮亮。”
　　掌门凝神看着她。
　　何雅巧：“我教你怎么用工资卡，你让我进西区，安排光影偶尔配合我，行吗？”
　　掌门咬着卡转身离开。
　　何雅巧一急，拦在掌门面前，“哎，哎，有话好商量。”
　　她真的不想再在东区待着了，东区里一个小动作训练一个星期，枯燥又无聊，没有任何值得播放的地方。东区的成犬六亲不认，相处了十天，见到他们还焦躁地冲他们吼。
　　谢洪辰和许涵文已经有了毁约赔钱走人的打算。
　　这个节目并不是非他们不可，他们走了对节目影响微乎其微。对他们个人而言，在这里耗费时间和精力，却没有任何可值得播放的镜头，是一件极其亏本的事情。
　　他们的经纪人已开始跟秦导交涉。
　　她现在不太想走。
　　她还没看够小国宝。
　　但，让她继续待在东区，她也待不下去。这些成犬不是训练有素的军犬，每天都叫的她脑仁疼。
　　她想念冷漠又安静的光影。
　　掌门平静地看着何雅巧。
　　何雅巧：“茜茜一个人照顾你们十个，太累了，我可以帮茜茜，打下手。”
　　韩昌默默地走过来，“我可以打扫卫生，可以刷饭盆，可以刷地，可以扛草垫，可以修水龙头。”
　　掌门对韩昌的印象很好，捕头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是最会照顾小崽崽的。
　　何雅巧沾韩昌的光，进了西区。
　　韩昌看见捕头身上的裙子，默默地给它多夹了块肉。
　　十只成犬，只有狐狸和捕头穿上小裙子，他大概明白了捕头在十只成犬里面扮演的角色。
　　伟大的，付出的，慈爱的，老母亲。
　　以及，捕头是男孩子。
　　姚茜茜蹲在地上紧紧地抱着光影，让它试一试她做的小裙子。
　　光影无奈地看着小崽崽。
　　它很喜欢小崽崽跟它撒娇。
　　但，捕头穿裙子的样子，太丑。
　　她不想这么丑。
　　何雅巧忍着笑走到小国宝的旁边，“怎么做了这么多小裙子？”
　　“我缝合手法练好了，想给它们一个惊喜。”姚茜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除了狐狸，它们都不喜欢。”
　　何雅巧压压翘起来的嘴角，指点：“也许，他们更喜欢你身上的军装。”
　　一句惊醒梦中人。
　　姚茜茜颠儿颠儿地找到掌门，要来她的手机，给部长打电话。
　　“部队有给狗子做的军装吗？”
　　“没有。”
　　姚茜茜失落地挂断电话。
　　何雅巧：“你可以找人设计适合军犬的军装。”
　　姚茜茜：“你有认识的要价不高的设计师吗？”
　　何雅巧：“你刚来军犬基地那天穿了一条很漂亮的裙子。”
　　“星空裙。”
　　“你找设计了这条裙子的人。”
　　姚茜茜摇头，“我哥哥只会做裙子。”
　　何雅巧被逗笑。
　　无巧不成书，她正好认识小国宝的哥哥。她老公身上的西装全部从小国宝的哥哥那里定制。
　　小国宝的哥哥可不是只会做裙子的人。
　　何雅巧：“你问问，也许有意外的惊喜。”
　　“嗯。”
　　十九层高楼。
　　姚俊生开门，迎李先生进门，十名贴身保镖随主子进门，二十名保镖在门外守着，其余保镖藏在暗处。
　　姚俊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看到保镖谨慎敏捷的动作和静无波澜的眼神，已知晓这些人都是刀口舔血的人。
　　姚俊生开门见山，“李先生千里迢迢来此，怕不是仅仅为了一单生意。”
　　李先生身后一个扎着小辫留着胡须的老外说着不伦不类的中国话，“爱神指引我们到此。”
　　姚俊生沉默着。
　　法国人的浪漫，他不懂。
　　这些人不接地气，没办法勾肩搭背拜把子了。
　　气氛有点尴尬。
　　老白戳了下哥们的胳膊。
　　姚俊生瞟他一眼。
　　话不投机半句多，没话题，不想说。
　　老白干笑两声，硬着头皮上，“喝茶吗？”
　　小辫老外拍拍老白的肩膀，“太客气了，我们是朋友。”
　　姚俊生瞥一眼老白。
　　不用紧张，上！
　　老白瞪一眼姚俊生。
　　说不紧张就能不紧张？看这几十号保镖的派头，他总感觉他的小命像蚂蚁一样脆弱。
　　姚俊生指指办公桌下的报警器。
　　法制社会，遇危险，还有警察，怕个鬼。
　　老白气哼了一声。
　　你不怕，你上！
　　姚俊生给老白一个鄙视的眼神。
　　姚俊生：“李哥。”
　　什么先生不先生，还是这个称呼朗朗上口。
　　房间内的十个保镖看向姚俊生。
　　姚俊生愣神。
　　跟在李先生身后的一身唐装的李华噗嗤一声笑出声。
　　“我们在法国做生意，地地道道的中国人，我们这群人都是被李家收养的，姓李。你这一声李哥，把我们都喊进去了。”
　　李先生上了岁数，精力不济，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两手交叠着放在拐杖上。
　　李华走至酒柜，从里面挑出一瓶啤酒，直接喝了个干净。
　　“感情深，一口闷。”
　　就是这个豪爽干脆劲儿！
　　老白顿时找到了熟悉感，彻底放松了下来。
　　姚俊生的别扭一扫而空，自来熟地跟李华讲他收集的酒。
　　“这一箱红的，从法国酒庄弄来了。我不爱喝，给喜欢红酒的老朋友准备的。你要不要来一瓶。”
　　李华：“我酒量小，最多一杯，不敢多喝。”
　　姚俊生：“这个酒量确实不能多喝。”
　　老白殷勤地李华倒酒。
　　不管这些人来这里做什么，他只看这笔生意。
　　生意成了，公司的就能鱼跃龙门，挤入世界排名。
　　到时候，公司有更多生意，流动资金更多，他的分红更多，就有钱给茜茜买东山了。
　　等他买了东山，老姚算个屁，他就是茜茜的亲哥。
　　他小时候抢茜茜做妹子没赢过老姚，他不信这么多年了他还抢不赢他。
　　李华一瓶接着一瓶地喝，喝了六瓶去了趟洗手间，爽快了。
　　李华摘掉领带，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懒洋洋地斜躺在沙发上，喟叹：“舒服。”
　　李先生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向姚俊生，“你是我亲外孙。”
　　姚俊生：“啥？”
　　李华笑嘻嘻地重复主子的话：“你是我们少主子。”
　　姚俊生：“等等，我缓一缓。”
　　姚俊生看看李先生的眉眼，没任何印象。
　　姚俊生假笑：“亲子鉴定了没？”
　　李华：“鉴定了。”
　　姚俊生：“打算让我认祖归宗继承家产？”
　　这样想，姚俊生心里有点小激动，看到电视剧里这种类似情节，没有任何感觉，现在亲身体会了，才知道这种一夜暴富的感觉有多棒。
　　李先生笑着摇了摇头，“你争不过我的这些养子，给了你，你也守不住。”
　　“激将法？”姚俊生耸耸肩，“那就算了，我只喜欢躺赢。”
　　李华好奇：“你身上没有半点白手起家成功人士的样子，你是怎么把公司经营到现在这个规模的？”
　　姚俊生指指老白，“全靠哥们两肋插刀。”
　　老白居高临下俯视他一眼，嗤笑，“两肋插刀？相互争夺陷害还差不多。”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不是东西的家伙在茜茜面前说他坏话，让茜茜总忧心他娘会被他这个白眼狼儿子气病。
　　老先生从怀中拿出一张姚茜茜抱着掌门坐在山脚下吃粽子的照片。
　　姚俊生脸上的笑慢慢落下来。
　　老白眼神锐利地盯着李先生，没有任何的怯懦。
　　李华终于从两人身上看到了一个成功企业家必有的强势。
　　看来，主子的外孙女是他们的逆鳞。
　　李先生：“你们在这里很安全，活的也很开心，我不想打扰你们。但，有人在暗网悬赏我小外孙女，我就不得不插手了。”
　　姚俊生拧着眉头，他没有听说过什么暗网。
　　李华解释：“茜茜带着军犬找到了他们藏在灌丛中的东西，他们把这笔账算在了茜茜身上。”
　　姚俊生：“一群欺软怕硬的窝囊废。”
　　李华：“暗网排名第一的无悲看上了掌门，接手了这个单子。无悲自从进入暗网后，行踪是谜。我们找不到他，只能从茜茜这一边来保护她，包括你。”
　　手机震动，姚俊生思忖片刻，打开视频通话。
　　“哥哥~”
　　有所求，姚茜茜的声音绵软甜蜜。
　　姚俊生：“想要什么了？”
　　姚茜茜：“我想求哥哥给狗子们做一套军装。”
　　姚俊生：“行，明天给你设计，后天给你送过去。”
　　“哥哥会做这类衣服了？”
　　“对！”
　　“那老板给哥哥涨工资了没？”
　　“涨了。”
　　“哇！哥哥好棒。”
　　老白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这个不要脸的人。
　　骗茜茜很好玩？
　　等他告诉茜茜这个不要脸的人的身价。
　　呵。


第48章 小护士12
　　掌门刚从何雅巧这里学会用手机花钱，正在热头上，看小崽崽一直拿着手机聊天，碰碰她，让她交出手机。
　　姚茜茜背过身，继续跟哥哥聊天。
　　掌门从后面伸出头，叼走手机。
　　姚茜茜追上，扑到它的背上，用胳膊缠住它的脖子，从它口里夺走手机。
　　手机这端的姚俊生安静地等着他家妹子和狗子这场手机抢夺大战的结果。
　　他猜测，依他妹子的笨劲儿，她抢不过掌门，除非掌门让着她。
　　姚茜茜压在掌门身上，牢牢地抓着手机，跟哥哥说话。
　　姚俊生：“抢赢了？”
　　姚茜茜自豪：“昂！”
　　姚俊生：“那就好。”
　　得嘞，又多一个跟他抢妹妹的，这一次还跨了物种。
　　掌门扭头，舔舔小崽崽的脸蛋。
　　姚茜茜推开掌门捣乱的头，专心地跟哥哥谈正事。
　　“哥哥，我买不起东山了。”
　　“咋了？”
　　姚茜茜满脸的忧伤，“鲁大伯信息滞后，东山不是一千万，是三亿。”
　　姚俊生立马做出吃惊的样子，“这么贵？”
　　姚茜茜心情沉重的点点头。
　　李先生手下的拐杖晃了晃。
　　这是他的小外孙女。
　　声音和她妈妈一样的软糯。
　　“我一辈子都买不起东山了。”姚茜茜话里有种认清现实后的小伤心。
　　姚俊生一看妹妹这个蒙了一层雾的眼睛，心疼，“买不起东山，咱们学琪琪，买个便宜的山头。”
　　姚茜茜教育哥哥，“其他山上不能养老虎。老虎是国家保护动物，私人圈养犯法。东山有小老虎出没，我买了，继续养着小老虎，才不犯法。”
　　姚俊生感慨，“原来你都知道呀。”
　　姚茜茜：“哥哥笨，我又不笨。”
　　把这话听的清清楚楚的老白闷笑。
　　支着耳朵听兄妹两人说话的李华，悄默默地走过来。
　　他没想到他们这些冷血冷情的李家人后代里面还能出现一只小可爱。
　　有趣。
　　姚俊生拿着手机坐到办公椅上，把试图看他妹妹的两个人隔离开。
　　“茜茜，听说你带着你的狗子们出去做任务了，顺利吗？”
　　姚茜茜用胳膊缠住狗子不让它抢手机，“顺利，饕餮完成了所有的任务，其他狗子都没有出动。”
　　姚俊生：“这样的事情很危险。”
　　姚茜茜叹气：“我也知道危险，但不出任务的话，狗子们不能出军犬基地。它们不想一直被关在军犬基地，想出去跑一跑。这个任务是掌门和其他狗子们一块商量着接了，我的意见无效。”
　　姚俊生没把心里的担忧表现出来，满脸笑意地看着她。
　　姚茜茜：“将军说，十个一等勋章能换东山。”
　　“一等勋章？难。”
　　姚茜茜头脑清醒，“我认真地分析了，十个一等勋章，不是难，是不可能。”
　　姚俊生认同地点点头。
　　姚茜茜小声：“哥哥。”
　　姚俊生学她的样子小声说话：“什么事？”
　　“狗子们的工资比我高。”
　　“然后？”
　　“我能跟胖婶申请涨工资吗？”
　　“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反正已经买不起东山了。”
　　“狗子们比我挣钱多，是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
　　一群人忍笑，听小姑娘满是忧愁地跟她哥哥分析钱和面子之间的必然关系。
　　李华不顾姚俊生的脸色，硬挤进镜头里，和小可爱打招呼。
　　姚茜茜看看陌生人，再看看哥哥，礼貌地招了招手。
　　李华：“小可爱，我是你舅舅。”
　　李老清咳了一声。
　　李华从姚俊生手里抢走手机，利落地从办公桌上翻过去，三步并两步地跑到沙发上，让李老出现在镜头里。
　　李老：“我是姥爷。”
　　姚茜茜低头看看掌门，再看看手机上的两人，想了想，眉眼弯弯，甜甜地喊了一声“姥爷”。
　　李老眼神变的柔软。
　　这是他女儿死了也不放心合眼的小宝贝。
　　房间里的十个满身血腥气的保镖对视一眼，挪动到李华的身后，用脚踢了踢李华。
　　“人丑多作怪。”李华翻了个白眼，护住手机，“我让你们把人处理干净后换身衣服，你们嫌麻烦不换，现在想跟小可爱见面，不行！你们从镜子里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也不怕丑着小可爱。”
　　十个保镖看向老白。
　　老白大手一挥，大气地把姚俊生这两天设计的三个黑望系列西装拿给这十人。
　　十个保镖拿着宣传册，翻来翻去，这些西装都特别合他们的胃口。
　　李华也相中了这些宣传册上的衣服，“全要了！”
　　老白笑出了满脸褶子，没有任何广告能够媲美李家的这十一人身上穿他们公司的衣服。
　　老白一个电话，打给的楼下的兄弟姐妹。
　　办公室进来十一个人，十一人目不斜视，各自走到各自的客户的面前，拿着卷尺简单地量了量，又迅速地离开。
　　十分钟后，十套衣服被门外的保镖送入房间。
　　十分钟能做出合身的西装？
　　李华将信将疑地穿上衣服，衣服正合适，甚至比他从法国专卖店高价订制的西装更舒服。
　　其他人亦如此。
　　李华对老白举大拇指，“了不起。”
　　老白指着身后的百人大合照，“这里每个人都比我了不起。”
　　公司的这一百名工作人员都是老白和姚俊生从学校里一个个挑出来的，无论是人品、技术，还是对公司的归属感都是别家公司羡慕却模仿不来的。
　　简单来说，感情上，公司里的这些人是一群跪过天地跪过彼此父母的拜把子，技术上，公司里每个人在行业里有头有脸。
　　有设计图，十分钟内出一套西装，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
　　前年，姚茜茜发烧，迟迟不好，姚俊生心焦，设计不出任何的作品。巴黎时装秀上，老白准备拿出以前的作品来滥竽充数。在模特准备上台前两个小时，姚茜茜退烧清醒，姚俊生心安，灵感回归。
　　外面已有宾客坐在外面，模特还有一个小时上场。姚俊生在本子上画出名为救赎和感恩的系列服装，跟着前来的十五个人拿着姚俊生的设计图飞快地制作。姚俊生出一张图，他们做一件衣服。
　　当第一模特穿着色彩浓烈的衣服上台上，他们还在制作最后一套衣服。
　　色彩浓烈情感深沉的救赎和感恩系列服装战胜所有设计师，成为宾客最有购买欲望的衣服。凭此，公司在巴黎站稳脚。
　　后来，他们计算，把找布料的时间去掉，他们平均六分钟出来一套衣服。
　　十分钟出来一套西装，已经是他们为了保证质量，刻意放慢了速度。
　　十个保镖没有李华的感慨，在他们概念里，十分钟足够他们不用任何热武器，近身拿下二十个人头。
　　他们穿上西装后，在洗漱室里洗一把脸，走到李老身后。
　　手机挂在铁杆上。
　　掌门枕着小崽崽的腿上，让小崽崽给它梳毛。
　　李老不说话，只满脸笑地看着小外孙女给狗梳毛。
　　李华换上西装，又借用老白放在公司洗漱间的东西，把自己捯饬的干干净净，坐到沙发上，从李老手里拿手机，大声地喊小可爱过来说话。
　　掌门掀开眼皮，看一眼小崽崽，懒洋洋地站起来，甩甩身上的毛，走到阳光下午休。
　　姚茜茜慢吞吞地地上爬起来，从铁杆上摘下手机，无奈地叹一口气。
　　“已经视频了快一个小时了，掌门都睡觉了，舅舅不睡午觉吗？”
　　李华：“不睡。”
　　姚茜茜打了一个哈欠，“我要睡午觉了。”
　　李华：“你把手机放一边，我看着你睡。”
　　姚茜茜捂着额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个舅舅比狗子还粘人。
　　姚茜茜婉转地拒绝，“手机快没电了。”
　　李华：“舅舅给你买个新的，充一次电用七天。”
　　姚茜茜：“我的手机要是开启省电模式也能用七天。”
　　李华：“我手机不开省点模式，一直播放视频，也能坚持七天。”
　　姚茜茜：“多少钱？我可以买。”
　　李华：“实验室出来的试验品，还没有定价。”
　　两个人就手机充电这个话题，唠唠叨叨了好一会，李老的拐杖敲了敲地。
　　李华机灵地把手机转向身后的十个保镖。
　　“茜茜，这些都是你的舅舅。”
　　姚茜茜挨个打招呼。
　　好多个舅舅。
　　考官打来电话，西境这边解救大量人质，线人传来消息，目标藏在这群人质中，他们找不出目标，从部队带过来的军犬也没有找到目标，他们需要掌门它们过来帮忙，如果掌门也找不到目标，他们只能放行这些人质。
　　部长接完电话，过来找它们出任务时，掌门正护着趴在它肚子上的小崽崽睡觉。
　　昨夜刮了一场妖风，姚茜茜怕狗子们害怕，披着大厚衣服过来犬房陪狗子们睡觉。
　　有掌门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她没受凉，但也被这这阵大风吵的没睡好。
　　她现在睡的香，被部长托到了大卡车里，她也没醒。
　　十只狗子跳进卡车里，围着小崽崽趴下来。
　　掌门护着小崽崽的头，时不时地舔一舔小崽崽的额头。
　　到达目的地，狐狸听掌门命令，执行任务。
　　狐狸嗅觉灵敏，仔细地闻了闻目标人物几年前使用的一个打火机，在人质中间转了一圈后，锁定了目标。
　　目标看见狐狸的眼睛，突然暴起，抓住了蹲在柱子旁边偷吃冰淇淋的小光头。
　　姚茜茜看着掉在地上的冰淇淋，心疼。
　　她一觉睡醒就躺在车上，没带星空包，没带钱。
　　冰淇淋是她口袋里的最后两块钱。
　　无妄之灾。
　　“不要动！”目标一只胳膊勒着姚茜茜的脖子，一手拿着刀，对准她的太阳穴。
　　姚茜茜乖乖不动。
　　掌门目光阴沉地盯着目标。
　　姚茜茜对着掌门摇了摇手指头。
　　姚茜茜认真问：“我可以说两句话吗？”
　　“说！”
　　“你杀过无辜的人吗？”
　　“老子什么人都杀。”
　　“你打算杀我吗？”
　　“你要是配合，老子能让你少受罪走的利索点。”
　　姚茜茜眨眨眼，“你这样说，我就不用良心不安了。”
　　一道银白色的闪影，目标全身无力地瘫在地上。
　　姚茜茜手上拿着小剪刀，蹲到地上，跟目标解释：“你不要害怕，我没要你的命，只剪断了你几根筋和血管。”
　　目标满眼惊恐地看着她。
　　姚茜茜从口袋里拿出针和线，“我害怕你手上的刀，剪得时候，把你的右手腕剪的深了点。我给你缝一缝就不怕流血致死了。”
　　话刚落，目标吓晕了过去。
　　姚茜茜凝着眉，满眼疑惑地看着部长。
　　他怎么晕了？


第49章 小护士13
　　对上小光头疑惑询问的眼神，部长顿了顿，面无表情：“体力不支，低血糖，”
　　姚茜茜眨眨眼，仰头看看部长，再低头看看目标，“我能继续帮他缝吗？”
　　她还没在人身上缝过伤口，这是难得的一次机会，错过了可惜。
　　跟着部队出任务的医生已经对其他受伤人质的伤口做完了预处理，提着医药箱，小跑了过来。
　　姚茜茜看见跑过来的医生，抬头向部长保证，“我会把伤口缝的漂漂亮亮的。”
　　部长捂上眼睛，背过身，“缝吧。”
　　姚茜茜眉开眼笑。
　　地上的目标抽搐了一下。
　　姚茜茜深呼吸三下，平心静气，穿针引线。
　　小跑过来的医生，一脸惊奇地看着姚茜茜的漂亮手法，向姚茜茜请教。
　　姚茜茜不藏私，把她的训练方法倾囊相授。
　　部长听着两人约好一块去兽医院讨教学问。
　　医生的可怕，他体会到了。
　　审讯室。
　　目标拒不配合，死不开口。
　　审讯官忍不住脾气，一脚踹向他的肚子。
　　陪审官关掉摄像头，出门。
　　他们已经收到威胁，人质的手指头。
　　目标再不开口，他们不确定下一次会收到什么。
　　审讯官一身疲惫地走出审讯室。
　　所有人看向他。
　　审讯官摇了摇头。
　　陪审官：“安排上心理医生吧。”
　　“来不及。”
　　姚茜茜坐在小瀑布旁边，托着腮，看水里扑腾的鱼。
　　鱼从瀑布上摔下来，撞到她面前的大石头上，撞晕后，翻着肚皮飘在水上。
　　一伸手就是一条鱼。
　　狗子们在水里游泳。
　　巴图自创了仰泳，狐狸和捕头在悄悄地跟着学。
　　考官快步过来，把抓鱼的姚茜茜带到审讯室。
　　考官不解释。
　　姚茜茜看看她凝重的表情，乖乖配合，不多话。
　　姚茜茜一个人站在审讯室里，一脸懵。
　　被绑在审讯椅上的目标看见姚茜茜，脸色惨白。
　　姚茜茜观察片刻，明确了她在这个房间里的角色。
　　目标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姚茜茜不紧不慢地搬着凳子，坐到目标对面。
　　“条件有限，没打麻醉，伤口疼吗？”
　　目标瞳孔收缩。
　　姚茜茜慢吞吞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剪刀。
　　“人的血管和筋的分布是个伟大的艺术，很美。”
　　姚茜茜指指他手腕和脖子，“这两处最美。”
　　目标手心出满了冷汗。
　　姚茜茜拿着小剪刀，轻轻地剪开他左手食指手指头关节上的皮，露出里面的血管，满是兴奋地问：“是不是很好看？”
　　目标挣扎。
　　姚茜茜不满：“你安静点，不要打扰我欣赏作品。”
　　目标浑身抽搐。
　　姚茜茜温柔地安抚：“你不要怕，我医术很好，不会让你死的。你安静一下下，让我看看。我会给你缝好的。”
　　目标剧烈挣扎。
　　姚茜茜从审讯桌上找到笔和纸，坐到目标面前，慢慢地画出一只手，仔细地画左手食指手指头关节上的血管。
　　“你看，是不是很美。”
　　姚茜茜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目标满眼惊惧地摇头。
　　姚茜茜扁扁嘴，“你还没有看到全部的血管分布，才觉的不美。”
　　目标声音嘶哑：“你想做什么？”
　　姚茜茜歪歪头，“我没想做什么呀？”
　　目标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姚茜茜笑眯眯，“灵灵说，你是我的人体试验品。免费的，不要钱。我想亲自画一张人体的血管分布。你是我的第一个样品哦。”
　　目标声音颤抖：“你杀了我，我的兄弟们不会放过你和你的家人。”
　　姚茜茜不高兴，“我是好人，我不杀人。我只剪开你的皮，把你身上的血管画出来。我会给你全部缝好的。只有一点点的疼，你忍一忍就过去了。”
　　姚茜茜一针一线缝好他左手食指关节的皮，拿着小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他右手食指关节的皮，分享她的喜悦。
　　“你看，这根血管比左手的粗！”
　　目标闭着眼睛，逼着自己进入冥想。
　　姚茜茜满意，“这样就对了。”
　　目标听到这句话，大喘气，睁开眼睛。
　　“你不用吓唬我，我知道这是你们的审讯手段，我不怕。”
　　姚茜茜捧脸，眨眨眼，笑颜如花，“你好聪明哦。”
　　敷衍地夸完人，姚茜茜满身雀跃地继续剪皮，画血管图。
　　目标眼神散乱。
　　姚茜茜商量：“我像看一下头皮下的血管，可能先要剪掉你的头发。”
　　目标怔怔地看着门口，大脑一片空白。
　　“你不要动，我小心一点，不会把你弄坏的。”
　　姚茜茜趴在地上，熟练地画出他的身体轮廓和分解的各个身体部位。
　　画到下三路，目标失控。
　　“来人！来人！我说，我说！”
　　姚茜茜皱眉：“你好烦。不能等我全部画完，再招供吗？”
　　“来人！！！”
　　审讯室被打开，考官进来。
　　姚茜茜不走，“灵灵，你能等我画完再审讯吗？”
　　目标满头大汗：“我全招，全招！”
　　考官摇头，“我再给找一个样品，这一个还有价值。”
　　姚茜茜开心，“好呀，找一个身体好一点的哦，会更美。”
　　姚茜茜离开，目标放松。
　　考官冷淡：“说吧。”
　　目标：“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这只恶鬼。”
　　考官：“看你配合不配合。”
　　十分钟后，考官出来，迅速行动。
　　信息准确，剿鼠计划，大圆满。
　　姚俊生接到将军电话，亲自来部队接姚茜茜回家
　　姚茜茜抱着掌门的脖子，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两个小时。
　　剿鼠归来的特种兵看着坐在审讯门口一动不动的雕像。
　　他收到行动的命令时，小光头坐在地上。
　　他完成任务回来，小光头还坐在地上。
　　“她怎么了？”
　　“被自个吓到了。”
　　姚茜茜的确被自个吓到了，一出审讯室，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起不来。
　　思考善恶，默背马哲，反思人生。
　　缓慢而持续地自我调节。
　　心理医生跟在考官身后，匆匆地走过来。
　　姚俊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与心理医生沟通一番后，坐到姚茜茜面前。
　　“茜茜。”
　　声音轻，姚茜茜没听见，仍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经过一系列的人生美好、吃喝玩乐的逻辑推理后，姚茜茜从被自个吓到的状态中，进化到她应该吃点什么好吃的来安抚她受到惊吓的灵魂。
　　巧克力蛋糕？
　　小龙虾大闸蟹？
　　纠结。
　　“茜茜。”
　　姚茜茜回神，认真地征询哥哥的意见，“咱们中午吃大闸蟹吧。”
　　“贵，一只一百。”
　　姚茜茜：“舅舅说他超有钱，咱们让舅舅付钱。”
　　姚俊生：“太不要脸了，你用你自己的钱。”
　　“不要！我的钱要攒着买山。”
　　姚俊生提醒：“三亿，买不起。”
　　“先买别的山，做掌门的地盘，掌门想养牛吃新鲜牛肉。”
　　姚俊生捂额。
　　考官看向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笑着摇了摇头。
　　小姑娘自己把自己吓到，又自己把自己开解了。
　　姚俊生要带妹妹回家。
　　掌门不同意小崽崽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一人一狗僵持许久。
　　姚俊生落败。
　　姚俊生开车离开，留下来给狗子们设计的职业装。
　　职业装在追求视觉效果的同时也兼顾到了舒适度。
　　狗子们看看小崽崽身上的衣服，再看看给它们的衣服，没有折腾，任由小崽崽摆布。
　　小崽崽的衣服跟它们的一样。
　　亲子装。
　　它们懂。
　　回军犬基地的路上，无需赶路。
　　姚茜茜想让狗子们趁这个机会好好地跑一跑，每到一个空旷无人地方，她就眼巴巴地看着部长。
　　部长停车熄火，给两个小时的自有活动时间。
　　狗子们撒欢地跑，找到好玩的地方，再跑回来带小崽崽去玩。
　　巴图找到一处溶洞，掌门在溶洞深处找到温泉，捕头跑回去带过来小崽崽。
　　姚茜茜脱掉外套，跳到温泉里给狗子们洗毛毛。
　　狗子们被小崽崽按摩的昏昏欲睡，趴在暖烘烘地石头，打盹。
　　姚茜茜不敢湿着头发睡觉，穿上外套，出来晾头发。
　　无悲仰躺在溶洞口的巨石上淡淡地看着她。
　　姚茜茜左看看右看看，小心翼翼地问：“你是本地人？”
　　无悲摇了摇头，闭目养神。
　　姚茜茜看他手，他手上戴着白手套。
　　姚茜茜安静地看着他。
　　无悲睁开眼睛，“我不会杀你。”
　　姚茜茜配合，“哦。”
　　无悲不说话，又合眼休息。
　　姚茜茜艰难地爬到巨石上，学着他的样子仰躺。
　　硌得慌。
　　姚茜茜盘着腿，看他。
　　他长的真好看。
　　“演员？”
　　“杀手。”
　　姚茜茜沉默着，思索着。
　　现在的社会，媒体统称犯罪分子。
　　杀手这个称呼，充满了技术感专业性。
　　确定是演员无疑了。
　　姚茜茜晒头发，晒着晒着，趴着睡着。
　　一觉醒来，没了人影。
　　回到车上，姚茜茜兴致勃勃地跟部长讲她在溶洞口碰见了一个演员。
　　“根据他的台词，我推测着他的角色是个冷酷有原则的杀手。他长的好看，肯定大火。”
　　部长：“不见得。”
　　姚茜茜分析，“他的脸蛋不是纯粹的好看，是那种吸引人目光有味道的那种。长的高，身材好。硬性条件全满足。再加上演技和淡漠的气质。只一个露脸的机会，就能一飞冲天。”
　　部长点点头，打趣，“你可以做星探了。”
　　姚茜茜：“我的志向是兽医。”
　　部长调侃：“画人血管图的兽医。”
　　姚茜茜发自内心地感慨：“演员不好当，入了角色容易，出角色难。”
　　部长好笑地问：“你演的是哪个角色？”
　　“恐怖电影排行榜第一的黑医。”


第50章 小护士14
　　好奇心作祟，部长在月高风清的晚上，点开了恐怖排行榜第一的电影。
　　彻夜未眠。
　　姚茜茜看着部长时不时摸一下肚子的小动作，了然。
　　恐怖电影后遗症。
　　过两天就恢复了。
　　两天后，部长的小动作消失。
　　姚茜茜：“啥感觉？”
　　部长：“终于从阴气森森的鬼屋跑出来了。”
　　部长：“你看这个电影，吓哭了没？”
　　姚茜茜：“没有。漏洞太多，没办法入戏。场景布置不用心，演员演技有待提高。”
　　部长抹把脸，他入戏了，没发现任何漏洞。
　　部长追问漏洞，姚茜茜一一细数。
　　“新鲜血液的流动速度和隔夜血的流动速度是不一样的，那个隐喻黑医取活人器官时的血流镜头不真实，太慢了。他们用的血至少放了七天。”
　　“黑医小时候受伤，他的小拇指是假的，这也是故事后面警察追查真凶时的一个突破点。但在故事开头，这个黑医给病人做手术前耍了一套剪刀花样。”
　　姚茜茜从口袋中拿出小剪刀，照着电影里的镜头耍了一套，问部长：“你看出问题了吗？”
　　部长摇头。
　　姚茜茜：“你动动脑筋，再仔细看一看想一想。”
　　姚茜茜又慢慢地耍了一套剪刀花样。
　　部长晕乎乎地摇头，剪刀花样很绚丽，就是转的脑子晕。
　　姚茜茜叹气，部长和她哥哥一样的笨，她都说的这么明显了，还没发现。
　　“这套剪刀花样，需要小拇指施力。”
　　部长恍然大悟，黑医的小拇指是假的，没办法施力。
　　姚茜茜：“秦磊为了追求视觉效果，忽略了逻辑。”
　　部长一拍额头，“这部电影是秦磊拍的？”
　　姚茜茜点头。
　　不是他拍的，他也不会逼着她和哥哥看。
　　等她和哥哥看完，给他指出了需要改善的地方，他又恼羞成怒，不允许她和哥哥评价他任何的作品。
　　唉……
　　哥哥如此，秦磊也是如此。
　　男人的心眼，米粒大。
　　两天的路程，两个人十只狗，晃晃悠悠了小半月才回到军犬基地。
　　秦磊激动：“小祖宗，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咱们节目的上映时间又要推迟了。”
　　姚茜茜：“走前，你说去西区拍其他两个嘉宾。”
　　秦磊愁闷：“谢洪辰和许涵文退出节目了。”
　　姚茜茜拍拍他的背，安慰：“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想开点。”
　　秦磊：“旧的去了，新的也不来。其他嘉宾知道这里的苦，都不愿意参加。”
　　姚茜茜：“照顾狗子需要专业技术，哄好了它，它不闹，就不苦了。”
　　“是这么个理。”秦磊看到明白，“耐心点，这些成犬会慢慢地听从命令。”
　　“对。”
　　秦磊：“你们在外面都经历了什么，部长回来后，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像在看神经病。”
　　姚茜茜：“部长看了你的成名作。”
　　秦磊悲愤。
　　自打他这部电影上映后，别人看他的眼神就是这种看神经病的眼神，他们总以为他有什么痛苦回忆什么心理阴影。
　　他没有！
　　姚茜茜劝慰：“不怪部长这么看你。你以后多拍些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电影。”
　　秦磊：“这部电影弘扬正义，罪犯都得到应有的惩罚，哪里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了？”
　　姚茜茜：“大概是罪犯犯罪时间占了电影的十分之久。”
　　秦磊坚持己见：“只有讲清楚了罪犯的可怜和可恶，才能让观众深省。我这部电影不是恐怖电影，是一部有深意的文艺片。”
　　姚茜茜分析文艺片变成恐怖片的原因，“观众不觉的罪犯可怜，是他不够好看。”
　　秦磊：“好看的演员都去拍偶像片了。”
　　姚茜茜：“长的不好看，把角色魅力演出来的更好。我觉的，你再拍这种性情复杂多面的角色，得找那种老戏骨。”
　　秦磊郁郁寡欢，“我名声臭，现在没人愿意出演我的电影。”
　　姚茜茜豪气冲天，“用钱砸！”
　　秦磊忧伤：“没钱。”
　　姚茜茜惆怅：“我也没钱。”
　　秦磊：“我给你的五百万呢？”
　　姚茜茜：“给哥哥了。”
　　“你个傻子，给你哥干啥！”
　　“买山，养牛。”
　　掌门优雅地走过来，浑身的长毛黑亮蓬松。
　　姚茜茜再也听不见秦磊的话，一心一意地扑在掌门的身上。
　　蹭毛毛。
　　梳毛毛。
　　摸毛毛。
　　好多毛毛……
　　她什么时候才能长出这么多的毛毛？
　　何雅巧跟在光影身后慢悠悠地走过来，轻柔地摸摸小国宝的头。
　　“一个月不见茜茜，头发长了。”
　　姚茜茜小心翼翼地摸摸头发，唯恐碰掉一根。
　　秦磊看着小祖宗头上细细软软的毛，心痒，伸手。
　　姚茜茜迅速地戴上帽子，把头发严严实实地捂住。
　　秦磊：“这头发跟花花草草一样，多晒晒太阳才能长的好。”
　　姚茜茜背过身，不理会他。
　　秦磊摸鼻子。
　　何雅巧笑着瞥了秦磊一眼，坐到小国宝身边。
　　“茜茜晚上来我宿舍一趟，我给你护养一下头发。”
　　“好。”
　　秦磊：“就这两根毛，还没指甲盖头长，值当的护养？”
　　姚茜茜瞪他。
　　刘进辉拍下小国宝凶巴巴的小眼神。
　　秦导的风格是一如既往地嘴贱。
　　剿鼠行动过去一个月，尾巴全部扫清，开始论功行赏。
　　姚茜茜做为人质，完成了自救，并在危机关头撬开目标的嘴巴，颁发一等勋章。
　　姚茜茜歪头，不敢接。
　　一等勋章很难得，琪琪丢了半条小命才得到一枚。
　　她没做什么，不应该拿下这个勋章，否则，对像琪琪一样的人不公平。
　　姚茜茜把手背在身后，问将军：“能换成三等勋章吗？”
　　考官皱眉，上前。
　　将军挥挥手，让考官不要插话。
　　将军：“你不是一直想要一等勋章吗？现在不想要了？”
　　“想要。”姚茜茜解释：“但是拿这个一等勋章，名不副实，会心虚，还是不要了。”
　　将军大笑着让考官把一等勋章换成三等勋章。
　　小姑娘心里有一杆秤。
　　这样，很好。
　　一行人完成颁奖，离开前，考官弹了弹姚茜茜的帽沿，“傻子，给你好处还往外推。”
　　姚茜茜笑盈盈地看着她，指指挂在军装上的三等勋章，“金灿灿，更好看。”
　　考官失笑。
　　其他人全部离开，姚茜茜蹦蹦跳跳地跑到犬房，兴奋地跟掌门炫耀她的勋章。
　　这个勋章是她靠本事得的。
　　掌门舔一舔小崽崽的脸，牢牢地记住勋章的样子。
　　这是小崽崽喜欢的玩具，不能被偷了。
　　“哥哥，你看看这是什么？”姚茜茜给哥哥打电话，让他看她的三等勋章。
　　姚俊生：“谁借你的？”
　　姚茜茜自豪：“我的。”
　　姚俊生：“茜茜好棒。”
　　“虚伪！”李华推开姚俊生的头，抢走他的手机，夸小可爱，“茜茜好棒。”
　　姚俊生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在法国长大的果然不熟悉他们大中国的庞大璀璨瑰丽的词汇。
　　词穷了吧。
　　李华唠唠叨叨地给他小外甥女讲他这一个多月的日子。
　　“我买了几栋楼来做商场。”
　　“咱们中国的饭太好吃了，我投资了几个经营不善的饭馆。”
　　“咱们中国的机械智能制造业不成规模，我融合了几个小公司，全力进军机械智能。”
　　姚茜茜抱着掌门坐在地上，耐心地听舅舅唠叨。
　　舅舅喜欢说话，她要爱护舅舅的这个小癖好。
　　“舅舅要留在这里吗？”
　　李华：“对！我把法国的资产全部搬过来了。”
　　“姥爷呢？”
　　李华：“老爷子的势力在法国，没办法留下来。”
　　“没关系，我和哥哥可以经常去法国看姥爷。”
　　李华：“我进不去军犬基地，茜茜什么时候出来，舅舅给你准备了很多礼物。”
　　“我也给舅舅准备了好多礼物。”姚茜茜星空包里掏出一个玻璃瓶，里面全是亮晶晶的小星星，“我给舅舅叠的，保平安。”
　　姚茜茜满脸严肃，训诫，“这只是一种祝愿，是没有办法让舅舅真地不受伤的。舅舅自觉点，别去做危险的事情。要是再受伤，我就把礼物全换成补身体的中药。”
　　李华：“谁告诉你我受伤的？你哥？别听他胡说，我没受伤。”
　　姚茜茜语气严厉，“不是哥哥，是姥爷告诉我的。姥爷让我管你，你得听我的话。”
　　“好好好，我听你的，不受伤，不做危险的事儿。”
　　姚茜茜挂断电话，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哥哥需要她照顾。
　　狗子需要她照顾。
　　舅舅需要她照顾。
　　她操心的太多，太辛苦了。
　　所以，今天要多吃一颗巧克力糖。
　　刘进辉看着小国宝突然欢喜地从她的小背包里掏出一颗巧克力糖。
　　“不能吃，一天三颗。”刘进辉小声地提醒着。
　　姚茜茜：“我今天心好累，这一颗是奖励。”
　　刘进辉安静。
　　他今天也心累，等他拍完节目从军犬基地出来，他要再多抽两根烟。
　　刘进辉：“秦导在找嘉宾，你有喜欢的明星没？让秦导请这个明星来。”
　　姚茜茜想了想，拿出手机，“我和狗子们出任务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一个演员，很敬业，顶着大太阳，在大石头上领悟杀手的孤独。我跟他要了手机号，等秦磊请不到嘉宾的时候，可以请他试一试，我觉的他不怕吃苦。”
　　秦磊打电话，全被委婉地拒绝了，找小祖宗帮忙。
　　姚茜茜在秦磊期待的眼神下，给她唯一认识的一个可能不怕吃苦的艺人打电话。
　　无悲定定地看着手机。
　　小绵羊邀请他来军犬基地拍摄综艺节目？
　　引狼入室？
　　羊入虎口？
　　草食动物蠢的让人同情。


第51章 小护士15
　　“你演的那部杀手戏什么时候上映？”
　　“永远不会上映。”
　　无悲笑眯眯地看着冒傻气的小绵羊。
　　掌门发出威胁警告的“呜”声。
　　其他九只狗子纷纷从铁笼中走出，守在小崽崽的四周。
　　姚茜茜愣了愣，用手按了按掌门。
　　掌门肌肉僵硬，蓄势待发。
　　姚茜茜抬头看看无悲，再看看如临大敌的掌门，思忖片刻，意识到她犯傻了。
　　无悲扫一眼掌门，低头看小绵羊。
　　小绵羊终于意识自个的危险了。
　　姚茜茜不惊不慌，稳稳当当，认真回忆她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你是来杀我的？”
　　无悲轻笑一声：“我若想杀你，你早凉透了。”
　　姚茜茜凝眉，仔细地梳理这个逻辑关系。
　　他是杀手，出现在她周围，目标是她。
　　有人雇佣他，他不想杀她，不会杀她。
　　所以，她没有危险，完全不用怕呀。
　　姚茜茜抱住掌门的脖子，不让它进攻。
　　这个人耍刀的动作比她快。
　　掌门不是他的对手，还是不要挑衅了。
　　能屈能伸，活命长。
　　无悲蹲下身，好奇地看着小绵羊的眼睛。
　　“不害怕？”
　　姚茜茜瞟一眼他，“晚了。”
　　无悲大笑。
　　姚茜茜：“谁雇佣的你？”
　　无悲：“已经被我清理干净了。”
　　姚茜茜琢磨他的话。
　　有人雇佣他杀她。
　　他有原则，在杀之前提前调查了她，发现她是遵纪守法的良民。
　　可能为了她的安全，也可能为了其他的思量，他反手清理了雇佣他的人。
　　他花费了精力，花费了时间，不能白跑着一单生意。
　　她是受益人。
　　他来找到她要账了。
　　“我需要给你多少钱？”姚茜茜一脸凝重地交代她的存款，“我刚把钱花出去买山，只剩下八万。”
　　无悲靠着铁柱坐在地上，悠哉哉地听着小绵羊的咩咩声。
　　姚茜茜：“我很贵，八万肯定不够，我先写欠条，等挣了钱再还给你，或者给你一个山头养牛？”
　　无悲笑看着她。
　　姚茜茜：“雇佣你的人给你多少钱？”
　　“四万。”
　　姚茜茜沉默。
　　无悲：“你不值钱。”
　　姚茜茜弯腰趴在掌门身上，埋头。
　　她现在不想说话。
　　无悲忍笑，戳戳小绵羊的胳膊。
　　“四万是暗网里最便宜的价。”
　　姚茜茜扭头，不搭理他。
　　“便宜是因为杀你没有任何难度。”
　　“不是！我很厉害，我用一把剪刀抓住了绑匪。”
　　“人总是缺少自知之明。”无悲叹息一声，轻轻巧巧地抢走了她口袋中的小剪刀，“你看，轻而易举。”
　　姚茜茜坐起身，睁着圆溜溜黑亮亮的大眼睛，瞪他。
　　“这么便宜的价格，你还接。”
　　“无聊呀。”
　　“不，因为你技术不佳，只能接这种水平的生意。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海藻。你是虾米。”
　　“我在行业排名第一。”
　　姚茜茜顿了顿，“那你为什么接这一单生意？”
　　无悲笑看了一眼掌门。
　　姚茜茜抱紧掌门。
　　她明白了，他想抢走掌门。
　　姚茜茜：“我还你四万。”
　　无悲晃晃手指头，“不行哦，他们的价格和你不一样，他们的一条命一百万，总共是十六人，一千六百万。”
　　姚茜茜皱眉，满脸忧愁。
　　好贵，好多钱。
　　无悲：“可以用掌门来还。”
　　姚茜茜：“不可以。”
　　无悲不言不语，安安静静地等着小绵羊的自救。
　　姚茜茜摸摸掌门的毛毛。
　　掌门回头舔舔小崽崽的脸蛋。
　　姚茜茜瞥一眼无悲，摸摸掌门的毛毛，再抬头瞥一眼无悲。
　　无悲笑看着她。
　　姚茜茜开口：“杀手是一门不养老的行业，眼见着年龄越来越大，该换职业了。”
　　无悲脸上的笑收敛。
　　姚茜茜察言观色，“不是说你老，男人四十一枝花，你现在还是个鲜嫩鲜嫩的花骨朵。”
　　无悲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姚茜茜摸摸掌门的毛毛，“你长的好，身材好，气质好，来当明星吧，能挣大钱。”
　　无悲呵笑一声，盯着掌门。
　　姚茜茜无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不可以用掌门来还，掌门不是我的。”
　　无悲看她。
　　姚茜茜：“掌门不是我的，也不是军犬基地的，掌门是自个靠自个长大的，它是自由的。”
　　无悲听着她编。
　　“我是掌门的，你带掌门去哪儿，掌门就会带我去那儿。”
　　“掌门不允许我离开它的视线范围，何姐和韩哥他们都能每个星期回一趟家，我不能回家。掌门找不到我，发脾气。”
　　无悲笑着点头。
　　他明白小绵羊和掌门的关系了。
　　不需要其他手段，他只需让掌门臣服他，便能带它，说不定还能牵走一只羊。
　　该杀的人，他都杀了，无聊了许多年。
　　“当明星？听着也挺有意思的。”
　　姚茜茜听到他的自言自语，兴致勃勃地跟他展望未来。
　　“你先参加这档综艺节目，好好表现，攒人气。等节目拍摄后，我让哥哥赞助秦磊拍摄大片，你做电影男主角。你有武功基础，可以让秦磊在电影里多安排武打镜头。到时候你有了作品又有了人气，再想唱歌或者演戏，都能走下去。”
　　无悲：“安排的不错。”
　　“你既然满意了，咱们两不相欠了，不要再跟我要钱了哦。”
　　姚茜茜认真解释：“职业规划牵扯到人的一生，咨询费昂贵，两千万，给你打折，一千六百万。”
　　无悲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
　　姚茜茜挤出来一个甜甜糯糯的笑。
　　无悲摘下手套，两手伸向眼前的脸蛋，捏。
　　姚茜茜拍他的手。
　　“有话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无悲不放手，控制着力道继续捏。
　　姚茜茜使劲打了他两下，也没把他的手打掉，不管了。
　　不疼，不影响她摸毛毛。
　　掌门警惕地看着无悲。
　　无悲捏小绵羊的脸蛋。
　　小绵羊摸掌门的毛毛。
　　刘进辉扛着摄像机，一进犬房，就看见这冲击的一幕。
　　小国宝谈恋爱了？
　　这人是谁！
　　凭什么捏小国宝的脸蛋！
　　刘进辉放下摄像机，转身跑。
　　“秦导！”
　　“何姐！”
　　“教官！”
　　“部长！”
　　“茜茜快被拐走了！”
　　姚茜茜抬头看看犬房外跑远的背影，再看看无悲。
　　“你惹众怒了。”
　　无悲耸耸肩，继续捏。
　　“让他们看见你捏我脸，他们会排挤你。”
　　无悲眯眼笑，“无所谓。”
　　“你会吃不到一周一次的蛋挞，也抢不到一周一次的大排骨。”
　　无悲：“我可以抢你的。”
　　姚茜茜瞟他一眼，“你会后悔的。”
　　有大厨在，任何人都抢不走她一口吃的。
　　掌门似乎觉察到了无悲对他的小崽崽没有恶意，放松了下来。
　　它叼走小崽崽的手机，给小崽崽买吃食。
　　小崽崽喜欢糖果，不能多吃，少买点。
　　小崽崽喜欢坚果，多买点。
　　狐狸脚步轻巧地走过来，趴到小崽崽的腿边，和掌门一块看手机。
　　小崽崽穿小碎花裙好看，买。
　　小崽崽穿白毛绒衣可爱，买。
　　无悲看到掌门和狐狸的动静，终于松开了手。
　　“狗在养你。”
　　姚茜茜捧着别捏红的脸蛋，点头。
　　无悲闷笑。
　　比起掌门，他现在更想牵走这只有趣的小绵羊了。
　　短短的一日功夫，所有人都发现了这个新嘉宾的不良企图。
　　他粘着小国宝，拐骗小国宝，欺负小国宝。
　　胆大包天！
　　秦磊安排四个摄像师跟拍他。
　　在众目睽睽下，看他还敢不敢随便撩小祖宗。
　　在他心里，他家小祖宗还是个孩子，不能早恋！
　　“啧啧。”
　　被严防死守的无悲翻到小绵羊的宿舍里。
　　掌门掀开眼皮，看他一眼，又合上眼皮。
　　姚茜茜无知无觉，盘着腿坐在床上听课。
　　一颗葡萄砸到姚茜茜的头上。
　　姚茜茜扭头，又一颗葡萄砸到她的额头上。
　　姚茜茜怒了，捡起手边的东西扔过去。
　　无悲接住，似笑非笑地晃晃手上的东西。
　　姚茜茜的脸蛋一瞬间涨红。
　　无悲：“纯棉，透气，超薄，夜用加长。”
　　姚茜茜躺平。
　　他不要脸，她也不要脸了。
　　无悲坐到她床头的椅子上，摘下黑色手套，用手指戳戳她的脸蛋。
　　“诶。”
　　姚茜茜翻身，不搭理他。
　　三更半夜，找她肯定没有好事。
　　无悲：“我饿了，你起来给我做饭，我想吃肉。”
　　姚茜茜瞥他一眼，跳下床，缩到掌门的怀里，闭眼睡觉。
　　无悲：“你要是不做，我明天带狐狸实战演习，到时候我一个没注意，掉个毛什么的。”
　　姚茜茜睁眼，坐起来，控诉地看着他，“狐狸是漂亮的女孩子，你忍心？”
　　无悲：“吃了十天菜叶子的人忍心。”
　　姚茜茜气咻咻地站起来，“走！”
　　无悲一脸满足地吃着煎牛排。
　　他从来不认为他是贪口腹之欲的人。
　　在他吃无滋无味的菜叶子，而小绵羊吃香喷喷的小灶时，他的想法改变了。
　　吃到美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吃到小绵羊做出来的美食，美妙感加倍。
　　姚茜茜：“煎牛排很简单，下次饿了，你自己做，不要折腾我了，知道不！”
　　无悲：“不。”
　　姚茜茜：“你还讲不讲理了。”
　　无悲：“不讲。”
　　姚茜茜：“你过分了。”
　　无悲咬一口牛排，挑衅：“过分了，你又能怎样。”
　　姚茜茜闭眼，平心静气。
　　面前这个人是个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面前这个人是飘飘荡荡无依无靠孑然一身的苦人。
　　她要包容，她要有耐心。
　　无悲：“你在打坐念禅？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改天我给你剃个光头，活脱脱的一个清秀小和尚。”
　　姚茜茜睁眼。
　　包容？
　　耐心？
　　做不到！
　　姚茜茜一巴掌拍向他的头，怒火冲天。
　　“不准碰我的头发！”
　　“敢碰，我扒了你的皮！”
　　猝不及防。
　　无悲的头被这一巴掌拍在了牛排上。
　　绵羊为了不被剪羊毛。
　　疯了。


第52章 小护士16
　　姚茜茜俯视着他，眼神凶煞。
　　无悲仰头看着她，满脸震惊。
　　扛着摄像机的刘进辉龟缩在角落里，把哈欠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挂在墙上的钟走到十一点。
　　趴在门口脚垫上的掌门不紧不慢地站起来，伸个懒腰，慢吞吞地走到小崽崽身边，叼住她的衣角，向外拽。
　　不早了，小崽崽该睡了。
　　姚茜茜狠狠地瞪无悲一眼，顺着掌门的力道回宿舍睡觉。
　　无悲目送走发飙的羊，擦干净脸，慢条斯理地吃牛排，心里度量着明日训练狐狸时该用几分的力道。
　　毛是一定要掉的。
　　不掉，对不起他的这张脸。
　　“茜茜脾气好，来到这里后从没发过脾气。”
　　“大厨偏心眼，把茜茜当亲闺女疼，要是知道你惹茜茜生气了，接下来一个月，纯素。”
　　刘进辉留下两句话，扛着摄像机离开。
　　无悲慢悠悠地吃完最后一口牛排，把碟筷洗干净，甩甩手，慢悠悠地走回宿舍，走到半路，看见小花园里花枝上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摘下来。
　　纯素……
　　狐狸的毛是不能掉了。
　　小绵羊也要哄好。
　　无悲拿着花枝，翻到小绵羊的宿舍。
　　姚茜茜抱着掌门，睡的憨甜。
　　掌门听见动静，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他一眼，舔舔小崽崽的脸蛋，又重新合眼。
　　无悲把花骨朵放到小绵羊的床头，摘下手套，捏了两把睡的粉嘟嘟的脸蛋，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掌门闭着眼睛，舔舔小崽崽的脸蛋，把尾巴塞小崽崽的手里，让小崽崽睡的更安稳一些。
　　无悲看到这一幕，满眼的笑意。
　　看掌门溺爱小绵羊的样子，他是没办法把两个分开了。
　　天气好，九只狗子趴在长木凳上晒太阳，何雅巧和韩昌把犬房中的草垫拿出来晾晒，姚茜茜一个人吭叽吭叽地扛着水桶挪过来。
　　韩昌看见，把草垫放地上，小跑到姚茜茜身边，接水桶。
　　姚茜茜气喘吁吁：“沉，你提不动。”
　　韩昌：“你一个小姑娘能扛动，我一个大男人提不动不就遭人笑话了。”
　　跟在姚茜茜身后拍摄的刘进辉劝告，“水是满的，扛着还行，提不动。”
　　韩昌是听的进劝告的人，没有贸然上手。
　　姚茜茜把水桶扛到目的地放下来，脸蛋通红，满头大汗。
　　韩昌两手用力提水桶，水桶晃了晃，没提起起来，皱眉，“谁让你扛过来的，这么多人在，让你一个小姑娘扛过来，不小心摔了怎么办？”
　　姚茜茜喘着气指指韩昌的身后。
　　韩昌转身，无悲扛着两大桶水过来，肩膀上一边一个，用胳膊和手固定着，水桶大了两倍。
　　韩昌说不出任何话了。
　　无悲把水桶放到小绵羊扛过来的小水桶旁边，深吸一口气，浑身没有骨头似地瘫在小绵羊的肩膀上。
　　“好累。”
　　“我身体虚弱，不要让我干这种体力活了。”
　　姚茜茜摸摸他棕褐色的头发，“乖，还有三桶，搬完了给你炖肉吃。”
　　“管饱？”
　　“管饱。”
　　“好吧。”
　　韩昌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又扛过来三桶水。
　　何雅巧把草垫全部铺开，洗洗手，走到刘进辉旁边。
　　“茜茜跟他的关系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
　　刘进辉：“从今早开始。”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刘进辉把视频调出来，给何雅巧看。
　　何雅巧轻笑：“挺聪明，知道用花用哄小姑娘开心。”
　　军犬基地一个月停一次水来整修水塔，姚茜茜带着无悲从井里打出来水，装满十桶，把狗子们需要的六桶水全部搬到犬房旁边。
　　韩昌看着两小桶水和四大桶水，对何雅巧说：“难怪掌门它们宠着茜茜，茜茜对它们是真的好。”
　　何雅巧笑着点头。
　　姚茜茜坐在掌门旁边，歇脚。
　　巴图“呜呜”地跑过来，扑到小崽崽怀里。
　　姚茜茜摸摸它的背，熟练地检查它身上的伤口。
　　“你跟谁打架了？”
　　巴图冲着东区的方向弱弱地叫了两声。
　　何雅巧走过来，问：“它这是被欺负了？”
　　姚茜茜摇头：“不是。”
　　韩昌没见过巴图这个怂样，好奇地追问：“它这是怎么了？”
　　姚茜茜：“闯祸了，来认错。”
　　巴图耳朵耷拉着耳朵，讨好地蹭蹭小崽崽的腰。
　　姚茜茜背上星空包，带着巴图去西区善后。
　　九只狗子从木凳上跳下来，跟在小崽崽的身后。
　　韩昌和何雅巧对视一眼，跟上去。
　　部长和教官在会议室里听见惊慌的狗叫声，匆匆忙忙地赶到东区和西区的隔离墙。
　　两人来晚了，隔离墙上有一个大窟窿，东区地上片片血迹。
　　姚茜茜拖着巴图走到隔离墙，碰见部长和教官。
　　姚茜茜看见隔离墙上的咬痕，戳戳巴图的脑门。
　　这个咬痕，她熟悉的不得了。
　　它的工资全赔在这上面。
　　监控很快被调了出来。
　　监控里，巴图咬开隔离墙，来东区标地盘，与东区训练场自由活动的成犬相遇。
　　巴图一只狗子，挑战了东区的三十只成犬。
　　巴图把成犬打趴下后，把三十只成犬一个个地拖回它们的犬房，再从外面锁上犬房的门。
　　教官跑到东区犬房，三只成犬被关在铁笼子里，舔着伤口，呜咽着，好不可怜。
　　巴图看到监控视频后，像一张长毛毯一样贴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姚茜茜蹲在地上，戳着它的脑门：“出息了，还学会毁灭证据了，你以为把它们拖回笼子里，别人就不知道这些伤是你咬出来的？”
　　“我跟你说，你闯大祸了，不仅要赔破坏隔离墙的钱，还要赔它们受伤的钱，包括医药费，护理费，伙食费，精神损失费。”
　　“你又欠债了。”
　　听到小国宝训斥巴图的话，韩昌和何雅巧才想明白巴图在监控里的一系列骚操作。
　　它没办法消灭破坏隔离墙这个证据，就在小国宝面前勇于认错，积极赔偿。
　　对那些跟它打架被咬伤的成犬，它把它们拖回铁笼，再锁上大门，捏造成它们内斗的假象。
　　等它发现有监控这一回事，计谋失败，生无可恋。
　　想明白的何雅巧心里震惊巴图的聪慧，又感到好笑，看巴图被训斥的可怜巴巴的样子，帮它说话，“茜茜，东区的这些成犬攻击性强，咬住了死不放嘴。它们落败，却只是受轻伤。巴图知道分寸，留着手。”
　　刘进辉扛着摄像机走到何雅巧身边，小声道：“放巴图出铁笼前，掌门和小国宝对巴图进行了训练，没有小国宝和掌门的命令，巴图不敢咬死猎物。”
　　东区里的三十只成犬不如西区的十只狗子团结，经常内斗，受伤不断。这一次被巴图教训一通，部长和教官没有追究。
　　巴图被其他九只狗子惩罚了，因为它没有乖乖听小崽崽的话，趁着小崽崽忙的顾不上它们的时候擅自行动。
　　一只狗子咬它一口。
　　巴图不敢还口，委屈巴巴地趴在地上，对着小崽崽呜咽。
　　姚茜茜看向掌门，掌门一个冷飕飕的眼神扫过来，姚茜茜乖觉。
　　她爱莫能助。
　　巴图“嗷”了一声，眼里全是恨铁不成钢。
　　小崽崽怎么可以怕掌门，太没出息了！
　　小崽崽，上！告诉掌门，谁才是老大！
　　姚茜茜背过身。
　　掌门教育狗子的时候，很凶。
　　她得乖点。
　　掌门走到小崽崽面前，舔舔她的鼻尖。
　　哄完小崽崽，掌门看向巴图，眼神黑沉。
　　巴图冲着掌门龇牙，挑衅它的权威。
　　刘进辉贴着墙边，小心谨慎地走到小国宝身后。
　　“茜茜，巴图想找死吗？”
　　姚茜茜冷静分析：“它一口气咬伤三十只狗子后，飘了。”
　　刘进辉肯定：“掌门将教会它谦虚。”
　　眼见着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姚茜茜走到两只狗子中间，把两只狗子带到训练场里。
　　训练场足够大，不怕打架的时候弄坏东西。
　　刘进辉一个电话出去，所有人都聚到了训练场，看掌门和巴图的争王塞。
　　部长和教官把东区的三十只成犬也带了过来。
　　这三十只成犬似乎被巴图咬掉了傲气，一个个畏畏缩缩的没了血气。这样的精神状态，它们无法接受挑战，成不了军犬。
　　其他八只狗子懒懒散散地趴在小崽崽身边，对巴图的挑战没有丝毫兴趣。
　　秦磊吆喝着人一块来押注。
　　一面倒，全压掌门赢。
　　巴图进攻，用上它这些时日苦练出来的技巧。
　　它吃的比掌门多，体型比掌门大，它又有技巧。
　　它赢定了。
　　巴图进攻一次，掌门摁下它一次。
　　巴图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何雅巧：“看着有点可怜。”
　　刘进辉：“自找的。”
　　何雅巧看看光影，心里庆幸她亲手照顾的光影不是巴图这个性子。
　　东区的三十只成犬看见巴图被掌门单方面碾压，眼睛是越来越亮，满眼都是对掌门的崇拜。
　　巴图一次又一次地被掌门从天上打到地上。
　　心情沉甸甸。
　　飘不起来了。
　　巴图垂着头，失落地回到铁笼，面对着墙角，埋头自闭。
　　它没脸见小崽崽了。
　　何雅巧悄声：“不用安慰它吗？”
　　姚茜茜：“先不安慰它，让它反思反思。”
　　秦磊急慌慌地跑到犬房，“小祖宗，快点，无悲要跟掌门切磋。”
　　姚茜茜撒腿就跑。
　　跑到训练场，一把抱住掌门的头，虎视眈眈地看着无悲。
　　“你想干什么？光天化日，欺负我狗子！”


第53章 小护士17
　　无悲退后三步。
　　他从小到大，遇见无数的生死关，一次次地从鬼窟爬出来，从没怕过谁。
　　现在，他有点怕这只羊发疯。
　　“冷静！”无悲两手向下压。
　　姚茜茜抱紧掌门，紧紧地盯着他。
　　无悲：“咱们已经度过了针锋相对的磨合期，已进入了友善阶段，我早晨还帮过你扛过水，你忘了吗？”
　　姚茜茜：“没忘。”
　　“你笑一笑。”无悲矫揉造作地捂着心口：“你的眼神，让我心痛。”
　　姚茜茜嫌弃，“别演了，这个风格不适合你。”
　　掌门晃晃脖子，走到训练场中间。
　　无悲：“现在不是我想切磋，是掌门想切磋。”
　　姚茜茜大手一挥，“那你去吧，点到为止，别伤了掌门。”
　　无悲：“掌门想切磋就可以，我想切磋就不可以？偏心眼。”
　　“对。”姚茜茜点头，大大方方地承认，“掌门对我好。”
　　无悲较真，“我对你也好，我帮你搬了四大桶水。”
　　姚茜茜瞥他一眼，拿着水瓶跑到训练场给掌门喝水。
　　刘进辉站在原地不动，把摄像头对准小国宝和掌门的方向，提醒无悲。
　　“茜茜吃的零食，掌门买的。”
　　“茜茜穿的衣服，掌门挑的。”
　　“茜茜喜欢的毛毛，掌门有。”
　　刘进辉觉的这个娱乐圈新人长得好气质好，只要参加完综艺，让观众发现这个人，他绝对能大红大火。他在娱乐圈泡了十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但就是长得太好气质太好，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打个比方，他们的小国宝穿上漂亮小裙子乖生生地坐在钢琴前，就是个小淑女小公主。他们的小国宝要是穿着碎花连体衣，再戴上草帽，就是个漂亮的小农女。无悲这个人吧，穿上西装是贵族，穿上灰扑扑的干活的衣服是下乡考察的贵族。再比如，秦导穿着大裤衩是流氓，穿上西装是衣冠禽兽。
　　这就是他最直接的感觉。
　　就个人偏好而言，他特喜欢把小国宝和无悲放一个镜头里，养眼，随便一个角度，就是美景。
　　所以，他需要时不时地打击一下无悲，让他清楚现状，还需要时不时地提点一下无悲，让他和小国宝有机会进入一个镜头。
　　“身为一个摄影师，为了镜头付出点辛苦，是应该的。”
　　秦磊举着喇叭走过来，“你在这里嘀嘀咕咕什么，说好话就大声说，说坏话就背人说。”
　　刘进辉冲着秦磊的耳朵，大声喊：“我说，为了节目效果，再辛苦也值得。”
　　秦磊笑：“拍完了这个节目，我找无悲拍电影，你来不？”
　　刘进辉：“来！”
　　两人一拍即合，刘进辉继续跟拍，秦磊去找灯光师培养感情。
　　在综艺节目里，灯光师起到的作用不大。在拍电影时，灯光师很重要，有时候能决定一部电影的成败。
　　电视台给这个综艺节目配备的灯光师是个有技术有想法的小伙子，他想把这个小伙子拉过来一块拍摄。
　　从电视台挖人，有点困难，他得用点心，先从感情入手。
　　电视台监督员忙完电视台的工作，跑来军犬基地看《军犬向前冲》的录制情况，一下车，先抱两箱子牛奶放到犬房门口。
　　这是他送给小财神的。
　　放其他地方，保不准被秦磊这个不要脸的偷喝。放这里，有掌门在，全是小财神的。
　　监督员循着声音的方向，来到训练场，被秦磊拦在半路。
　　秦磊：“老何，有兴趣投资电影不？”
　　监督员：“没兴趣。”
　　秦磊：“先不要急着说没兴趣，你看看我电影的男主角，你说不定会改变主意。”
　　监督员顺着秦磊指的方向看训练场上的无悲。
　　训练场上，无悲在小绵羊谴责的目光下，松开手里的毛。
　　掌门甩甩头，把身上被拽掉的毛甩下来，用脚扒拉给小崽崽。
　　小崽崽喜欢毛，全给小崽崽。
　　姚茜茜颠儿颠儿地跑过去，把地上的毛毛全捡起来，再颠儿颠儿地跑回来。
　　掌门等小崽崽回到捕头和光影身边，确定小崽崽没有任何危险，扭头，眼神幽冷地看着眼前的人。
　　无悲对掌门粲然一笑。
　　姚茜茜：“美人计。”
　　掌门不受迷惑，再次迅猛地扑向无悲。
　　无悲闪身躲过，用巧劲轻轻地推送，掌门偏移原落地位置。
　　有小绵羊盯着，无悲四两拨千斤，只化解掌门的进攻，不主动出手。
　　有小崽崽在，掌门没有露出凶性，怕吓到小崽崽。
　　一人一狗慢吞吞地比量着，摸对方的实力。
　　从外人看来，无悲和掌门不相上下。
　　部长看了片刻，琢磨明白了掌门和无悲的顾量。
　　“茜茜，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月初五号是给成犬打疫苗的日子，今天五号。”
　　姚茜茜满眼雀跃，“我给狗子们打针？”
　　部长点头：“巴图它们每次打针都会攻击王医生，王医生不敢靠近它们。你帮帮王医生。”
　　姚茜茜：“放心，我会好好地做助手。”
　　部长：“你去医务室练一练怎么打针。”
　　姚茜茜：“我在宠物医院里已经学会打针了，所有宠物都主动找我打针。”
　　“那你去医务室里卡看一看巴图它们的疫苗记录本，趁这个机会跟王医生请教一下学问，他今天的心情很好，不撵你。”
　　姚茜茜心动，看看掌门，再看医务室的方向，举棋不定。
　　无悲对着掌门指着小绵羊的方向，“你闺女想出去玩。”
　　掌门看向捕头。
　　捕头站起身，叼住小崽崽的裤脚，陪小崽崽出去玩。
　　“那我去医务室了哦。”姚茜茜向掌门汇报一声，又看向无悲，警告：“不准弄伤掌门。”
　　无悲：“不小心弄伤了怎么办？”
　　姚茜茜：“你来打扫狗子厕所。”
　　“要是掌门咬伤了我怎么办？”
　　“问这个干嘛，你就不能不让掌门咬伤你？”
　　“我弄伤了掌门要受罚，掌门弄伤了我，什么事都没有。不公平。”
　　“嗯，不公平。”姚茜茜点点头，“所以，你要有分寸，不能弄伤掌门。”
　　姚茜茜告诫完无悲，身后跟着九只狗子来到医务室。
　　医务室。
　　王医生黑着一张脸配药。
　　每个月给成犬打针的这一天，都是他的灾难日。
　　姚茜茜透过窗户看到王医生的脸色，默默地蹲下来，摸摸捕头和光影的毛毛。
　　“王医生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我不敢进去。”
　　捕头敲敲窗户，王医生打开窗户，看见蹲在墙角的姚茜茜。
　　“鬼鬼祟祟地干什么，想进来就进来！”
　　姚茜茜捏捏光影的耳朵。
　　光影走到前面带路。
　　捕头轻轻地舔一舔小崽崽的手。
　　小崽崽在紧张。
　　“从我这里拿走的动物营养学，看完了没有？”
　　“看完了。”
　　姚茜茜双膝并拢，乖生生地坐在小板凳上回答问题。
　　“记住了没？”
　　“记住了。”
　　“从第三页开始背。”
　　姚茜茜回忆了一下书上的大纲，从第三页开始背诵。
　　王医生不喊停，她不敢停，背的口干舌燥。
　　捕头打开星空包，叼出水杯，让小崽崽喝水。
　　姚茜茜停下来，喝水。
　　王医生看一眼被捕头照顾的姚茜茜，把配好的药片打包到医药箱中，又放上疫苗和五十只一次性针管。
　　“茜茜，你把这些药片按照上面的编号喂给西区的成犬，我给你弄来兽医院里的病症案例。”
　　“好。”
　　王医生留出笑脸，继续诱哄，“你要是给西区和东区的成犬全部打上疫苗，我教你王氏针灸。”
　　姚茜茜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王医生把医药箱郑重地交到她手里，“去吧，有掌门在，它们不会刁难你的。”
　　姚茜茜穿上白大褂，拿上医药箱，低头看着围在她脚边的九只狗子。
　　“巴图。”姚茜茜把躲在后面的巴图拖出来，“掌门不在，你是老大，勇敢！”
　　巴图夹着尾巴往桌子底下钻。
　　姚茜茜抱住巴图的脖子。
　　捕头冲着巴图叫了一声，巴图不敢再硬钻了，怕刮伤趴在它背上的小崽崽。
　　巴图扭头看小崽崽手上的医药箱，眼里全是害怕。
　　“不怕，不怕。”姚茜茜揉揉它的脖子安抚，“不给你第一个打针，先给它们打。”
　　光影上前，舔舔小崽崽的手。
　　姚茜茜拍拍医务室的病床，光影跳到床上。
　　姚茜茜打开医药箱，不急着给光影打针，先给光影全身按摩了一遍。
　　待光影放松下来，姚茜茜静悄悄地给它打针。
　　光影一脸惬意地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疼痛反应。
　　姚茜茜揉揉光影的头，光影站到床上，亲昵地蹭蹭小崽崽的脖颈，舔舔小崽崽的脸蛋，从床上跳下来。
　　巴图最后一个，被捕头和光影赶到病床上，趴在床上，看着医药箱里的针管，浑身颤抖。
　　姚茜茜合上医药箱的盖子，安抚地揉揉它的头，给它按摩。
　　被按摩的太舒服，巴图渐渐地放松下来，彻底忘了打针这一回事，瘫在床上呼噜噜地跟小崽崽撒娇着多按摩一会。
　　姚茜茜给巴图偷偷打完针，拍拍它的头，让它下床。
　　巴图满眼惊奇，看看小崽崽，再看看空了的疫苗玻璃管。
　　竟然一点都不疼。
　　小崽崽有出息了！


第54章 小护士18
　　巴图欣慰极了。
　　小崽崽没有力气，弱唧唧。
　　但小崽崽打针不疼。
　　只凭这一点，它愿意惯着小崽崽的小脾气。
　　姚茜茜手上提着装有三十一瓶疫苗的医药箱出医务室。
　　姚茜茜心里不放心掌门，绕路去训练场。
　　训练场，无悲带着黑色手套，漫不经心地站着，浑身干干净净。
　　掌门气喘吁吁，身上的毛发几乎被拔光。
　　刘进辉：“茜茜看见掌门这个样子，大概会哭。”
　　秦磊肯定地点点头，“会哭。”
　　刘进辉：“掌门自始至终都没碰到无悲。”
　　秦磊：“小祖宗介绍来一个真正的高手。”
　　刘进辉：“部长和无悲，谁的身手更高？”
　　秦磊：“无悲。无悲刚来基地时，和部长在我休息室里比试了一次。”
　　刘进辉：“既然比部长的身手还高，跟掌门切磋个什么劲儿？”
　　秦磊：“无悲想收服掌门，部长想摸清无悲的底细。”
　　刘进辉：“卧底？间谍？”
　　秦磊：“不知道。”
　　姚茜茜站在训练场入口，看着满地的毛，满眼震惊。
　　毛毛……
　　掌门的毛毛被拔光了……
　　掌门慢吞吞地走到小崽崽身边，蹭蹭她的腰。
　　姚茜茜轻轻地摸着掌门身上所剩无几的毛毛，心里难受，眼睛一点点地变红。
　　眼见着小绵羊开始掉泪，无悲浑身僵硬。
　　他没想到小绵羊不仅爱惜自个身上的羊毛，还爱惜狗毛。
　　这是因为自己身上的羊毛不够浓密，移情狗毛，把狗毛当成了自己的毛？
　　小绵羊不声不响，默默掉泪的样子真可怜。
　　无悲蹲到小绵羊面前，摘下黑色手套，戳戳她的脸蛋，“不要哭了。”
　　姚茜茜扭身。
　　无悲：“狗脱毛是正常的，很快就能长出来。夏天到了，掌门这个样子，更凉快。”
　　姚茜茜用手背擦泪，气咻咻地转身瞪他：“那你怎么不把你自个的头发拔光，凉凉快快地过夏天？”
　　“那也可以。”无悲对发型没要求，从她口袋里拿出小剪刀塞她手里，把她的手放到他头上，“来，你给我剃个光头。”
　　姚茜茜摸摸软软的头发，不舍得。
　　无悲：“头发给你留着，什么时候想剃就剃。”
　　姚茜茜：“不剃，留着，留成长头发。”
　　无悲：“不留，麻烦。”
　　姚茜茜眼睛一红，“你的头发现在已经是我的了。”
　　“别哭，别哭。”无悲认命，“头发是你的。”
　　“留长发。”
　　“嗯。”
　　姚茜茜即兴表演完，笑容灿烂地是评价手心里的毛毛。
　　“头发有点干燥，需要保湿。”
　　“不会弄。”
　　“我会。”
　　“以后你给我洗头打理头发。”
　　“好。”
　　刘进辉秉着呼吸把两人的对话全部录下来。
　　回头，他一定让后期配上浪漫的音乐。
　　画面美，对话甜，观众喜欢。
　　秦磊拍拍监督员的肩膀，“怎么样？有兴趣了吧。”
　　“没兴趣。”
　　“他能大火。”
　　“没兴趣。”
　　“票房有保证。”
　　“没兴趣。”
　　秦磊沉思片刻，“我让小祖宗当女主角。”
　　电视台监督员：“投！”
　　秦磊谄笑：“大制作，还缺不少钱。”
　　监督员：“钱不是问题，我回电视台申请。”
　　秦磊操心：“钱能申请下来吗？”
　　监督员：“我在电视台混了这么多年，说出来的话还是有分量的。即使电视台申请不下来，我还有一群不缺钱的老友，再贵的电影也能拍下来。”
　　秦磊想起从灯光师那里打听到的关于老何的家庭背影，放心了。
　　他面前的这一位，看着寒酸，家里的亲戚和朋友一个比一个牛掰。
　　全家族都牛掰，就他一个寒酸，其实也挺可怜。
　　秦磊心里同情了一把老何，苦恼着如何让小祖宗做他电影的女主角。
　　小祖宗容易心软，他抹上两把辛酸泪，小祖宗铁定定地答应。
　　他在小祖宗的心里，虽然比不是她哥，比不是掌门，但他和小祖宗还是有深厚的感情的。
　　关键是，如何搞定小祖宗亲哥，如何搞定掌门。
　　姚茜茜带上掌门给东区的三十只狗子们打针。
　　监督员笑呵呵地跟上小财神。
　　有小财神坐镇，不存在风险，包括财产和人身。
　　东区的三十只狗子看见掌门，一个个激动地扒在铁笼上，对着掌门狂摇尾巴。
　　姚茜茜低头捏捏掌门的耳朵。
　　“它们崇拜你。”
　　掌门低沉地“呜”了一声，东区的三十只狗子安静。
　　掌门盯着，姚茜茜靠近，三十只狗子直绷绷地站着，一动不动。
　　姚茜茜坐到犬房干燥的草垫上，让三十只狗子挨个过来。
　　过来一只，她给这一只按摩到放松，再静悄悄地打针。
　　集中在掌门身上的目光一个个地转移到了姚茜茜身上。
　　小崽崽打针不疼。
　　小崽崽按摩舒服。
　　小崽崽温柔。
　　小崽崽好看。
　　它们也想有个这样的小崽崽。
　　东区的狗子叼住姚茜茜的裤脚，不让走。
　　即使掌门威胁，它们也不松口。
　　教官一眼就看明白了这三十只成犬的意图，黝黑的脸上笑出大白牙，腆着脸问：“茜茜，你要不要这三十只成犬？”
　　姚茜茜低头问掌门，“单枪匹马打不过无悲，你要不要多收几个小弟，群攻。”
　　掌门点点头。
　　弱肉强食，它承认无悲的实力。小崽崽的主意很对，它需要更多的手下与它一块行动。
　　把医药箱返还给医务室，姚茜茜满身雀跃地回宿舍看王医生给她拷贝的兽医院的真实案例。
　　掌门叼着工资卡跳到床上，把工资卡推到小崽崽手边。
　　姚茜茜拿出手机查看这十张工资卡。
　　“工资卡全花完了。我记的昨天还剩一半工资，狐狸又买奢侈品了？”
　　掌门点开手机上的订购单给小崽崽看。
　　狐狸买了一瓶香水，花光了所有狗子的剩余工资。
　　掌门舔舔小崽崽的脸蛋。
　　姚茜茜给考官打电话，“灵灵，最近有需要掌门它们的任务吗？”
　　刘灵京笑出声：“怎么这么积极？”
　　姚茜茜：“狗子们花光工资了，想挣钱。”
　　刘灵京：“确实有任务，我本打算明天早晨通知你，你现在问了，我提前告诉你，你做好准备。”
　　姚茜茜认真，“你说，我听着。”
　　“邻国今天下午六点发生百年来首次重大灾情，不出意外，邻国明日会向各个国家请求支援，届时需要大量搜救犬前去邻国。”
　　“搜救犬越多越好吗？”
　　“对，多一条搜救犬就能多救一条人命。”
　　刘灵京详细解释，“说句不恰当的话，这场灾情，百年难遇，机会难得。现在，又恰逢咱们国家跻身国际决议桌的重要时候。”
　　“这次救灾要是干的漂亮，不仅有助于国家树立对外形象，对决议桌上的话语权也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茜茜，听懂了吗？”
　　“听懂了。”姚茜茜郑重地点点头，“需要捐款捐物资吗？”
　　“不需要，咱们不在物资方面争上风，一车的物资也抵不上一条人命。”
　　姚茜茜严肃：“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姚茜茜把兽医院案例视频放到一旁，捏捏掌门的耳朵，开始跟掌门解释搜救任务。
　　第二天，天不亮，姚茜茜带着掌门到训练场上，喊来教官对掌门进行紧急培训。
　　教官凌晨收到上级的命令，知道掌门即将执行的任务意义重大，接听到姚茜茜的电话后，二话不说，穿上衣服来对掌门进行搜救工作的培训。
　　培训内容对其他成犬来说，需要长时间的反复的加强训练，对掌门来说，不需要。
　　掌门进行了五次加强训练，已明白了教官的意图。
　　姚茜茜去西区带过来巴图它们，又跑到东区带过来三十只狗子。
　　军犬基地所有的狗子就位，掌门对它们进行紧急培训，谁学的快学的好，谁能得到小崽崽的一次按摩服务。
　　姚茜茜从星空包里拿出巴掌大的小本，记下每个狗子的表现。
　　有小崽崽这个奖励在，狗子们异常积极，在教官和节目组工作人员目瞪口呆中，不到一个小时学会了搜救。
　　教官心情复杂。
　　掌门只用一个小时教会了它们，他用了两个月也没教出来。
　　悲愤，以及自我怀疑。
　　刘灵京开车进来，看到训练场上的四十只成犬，疑惑地看向部长，她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东区和西区完全隔离。
　　部长把四十个成犬头罩扔到后车厢。
　　刘灵京看到四十个头罩，皱眉：“经过培训且考核合格的成犬方可执行任务。”
　　“小光头的主意，你跟她说。”
　　刘灵京对着训练场的方向，大声地喊话，“茜茜，过来。”
　　姚茜茜扭头，看见灵灵，笑逐颜开，把小记录本放进星空包，穿着胶皮靴哒哒哒地跑过来。
　　“茜茜，考核合格的军犬才可以执行任务。东区的三十只成犬不可以去。”
　　“掌门想带它们去，掌门把搜救的基本技能全教给它们了。如果不让它们去，它们会难过。”
　　刘灵京放缓语气，“这是规定，不能违背。”
　　姚茜茜想了想：“它们都学会了搜救，只差一个考核，灵灵本来就是考官，你现在就给它们打分，行吗？”
　　部长插话，“我觉得可行。”
　　刘灵京看看时间，“只有半个小时。”
　　姚茜茜连连点头，“时间够。”
　　为了节省时间，东区的三十只成犬一起进行考核，刘灵京站在高台，打开将军和其他考核官的视频电话，一起进行有效评分。
　　与以往区别的是，这一次不是成犬和士兵配合搜救，而是掌门统一指挥成犬进行搜救。
　　看完整个搜救过程和危难时的自救方法，所有考核官叹为观止。
　　东区的三十只狗子全部满分，可以执行搜救任务。
　　三十九只成犬听从掌门命令，跳到货车车厢，整整齐齐地趴在地上，抓紧时间休息。
　　姚茜茜坐在后车座。
　　掌门的头枕在小崽崽的腿上，打盹。
　　无悲跑过来，拽住小绵羊的上衣帽。
　　“带上我呀。”
　　“带你干啥？”
　　“保护你呗。”
　　“我有掌门。”
　　“掌门输了。”
　　姚茜茜抱住掌门的头，捂住它的耳朵，“你不要总提这件事，影响掌门的心情。”
　　“以后不提了，你带上我呗。”
　　“带你去也行，你不能到处乱跑，按照命令行事。”
　　“好呀。”无悲捧脸，眨眨眼，“我听你的话，乖乖地。”
　　姚茜茜伸手摸摸他的头发。
　　刘进辉扛着摄像机拍下这个画面。
　　小国宝摸无悲头发的手法和小国宝摸掌门长毛的手法一模一样。


第55章 小护士19
　　刘进辉一手扛着摄像机一手提着监督员打包给他的行李包，飞快地跑到刘灵京面前。
　　“灵姐，您看能不能把我捎带上。我好赖也系统地学过户外自救，不会给你们添乱。”
　　刘灵京干脆利落：“上车。”
　　这次的任务不是去执行秘密任务，而是代表国家去做好人好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宣传很有必要。
　　车辆行驶至军队机场，姚茜茜只背着一个星空包，无悲两手空空，只有刘进辉提了一个大行李包。
　　上飞机前，飞行兵对刘进辉的行李包进行检查。
　　刘灵京：“都带了什么？这么大的行李包。援救基地什么都有，不用带太多的生活用品。茜茜一个小姑娘只背了一个小包。”
　　刘进辉：“我一直跟拍茜茜，没时间打包行李，这是电视台监督员老刘帮我打的包，大概塞了几件衣服和摄像机配件。”
　　飞行兵打开行李包。
　　行李包中，一台备用摄像机，剩下的全是零食。
　　数量庞大，花样繁多。
　　零食最上面放着一个字条，点明这些零食是给小财神准备。
　　飞行员看零食说明，笑：“人和军犬都能吃。”
　　姚茜茜把星空包放无悲手里，让他帮忙提着，甩着细胳膊细腿小跑到行李包旁边，蹲下来，拆开一包零食给掌门吃。
　　掌门闻了闻，往姚茜茜面前推了推。
　　好吃的，给小崽崽。
　　姚茜茜眉开眼笑，仰头问灵灵，“掌门喜欢，这些零食都能带走吗？”
　　刘灵京：“可以。”
　　飞行员赞叹：“当兵十二年，见过军犬不吃未经允许的食物，还从没见过把吃食推让给人的。今儿长见识了。”
　　刘灵京：“让你长见识的机会还很多。”
　　物资正在飞机场进行搬运，将军和政委跟着最后一批物资过来。
　　政委思虑的更为周全，对前往救援的成犬的身份进行了一番调整。
　　三十只成犬入编为军犬。
　　姚茜茜的眼睛随着搬向飞机机舱的铁笼移动。
　　刘灵京提着四十个面罩过来。
　　掌门舔一舔小崽崽的手。
　　巴图缠在小崽崽的脚边打滚。
　　姚茜茜：“它们想看看飞上天的景色。”
　　刘灵京：“我知道它们不爱戴这个面罩，为了安全起见，这个不得不戴。”
　　姚茜茜捏捏掌门和巴图的耳朵，“这是规定，没办法了。”
　　姚茜茜给狗子们戴上面罩，一个个地牵到飞机铁笼里。
　　飞行员再次赞叹这一批军犬训练有素。
　　掌门舔一舔小崽崽的脸蛋，把小崽崽交给无悲，跳到铁笼里。
　　无悲的实力比它强，能保护好小崽崽。
　　这次的任务重大，需要它亲自指挥，顾不上小崽崽，把小崽崽交给无悲来照顾，它能放心。
　　无悲懒洋洋地靠在小绵羊的肩膀上。
　　“掌门把你交给我了。”
　　“嗯。”
　　姚茜茜摸摸他的头发，打开一包零食，喂到他嘴边。
　　无悲张口，“挺好吃。”
　　“嗯。”
　　刘进辉默默地拍着。
　　零食很好吃，狗子们都喜欢。
　　他看透不说透。
　　飞机到达目的地，所有士兵一个指令一个行动。
　　千名士兵的执行力惊人，只不过半个小时，救援营地迅速搭建完善，所有物资安排就绪。
　　姚茜茜坐在高处的大石头上，看着士兵们干练有序的动作，自豪。
　　“这是咱们国家的兵！”
　　刘进辉拍下忙碌的士兵和赞美国家的小国宝。
　　“我爱你——”姚茜茜衷心地表白。
　　无悲瞅她。
　　“伟大的祖国。”
　　无悲：“至于吗？”
　　“至于！”
　　语气坚定。
　　“你在国外长大的，大概不理解我们这种土生土长的人的爱国情怀。”
　　姚茜茜严肃认真，“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为了国家的繁荣昌盛，我们能像一颗螺丝钉一样渺小无闻，能像蜜蜂一样勤恳无私，也能像最勇敢的战士一样牺牲奉献。”
　　“对！”刘进辉的声音从摄像机后面穿出来，铿锵有力。
　　无悲眼神清凌地看着两人。
　　姚茜茜看看无悲，再看看刘进辉，“有点尴尬。”
　　刘进辉：“有点。”
　　姚茜茜：“这些话只适合写在作文里，不适合说出来。”
　　刘进辉：“以后把这话放心里，不说。深沉的爱是无言的。”
　　姚茜茜：“对！”
　　志同道合的两人，不搭理某个缺少情怀的人，继续敬佩地看着忙碌的士兵。
　　飞机刺耳的轰鸣声在头顶炸开，无悲第一时间捂住小绵羊的耳朵。
　　姚茜茜摸摸无悲的头发，仰头看见飞机的标志，笑逐颜开。
　　“狗子们到了。”
　　飞机落地，无悲掐着小绵羊的腰，从两人高的巨石上借力跳下来。
　　姚茜茜两只脚挨地，撒腿向狗子们跑过去。
　　无悲不紧不慢地跟在小绵羊身后。
　　刘进辉看着接近四米高的巨石，思考着他之前是怎么爬上来的，似乎是无悲拉了他一把。
　　无悲眼里只有小国宝，跟着小国宝跑了。
　　现在，他该怎么下去？
　　打电话。
　　“灵姐，咱们营地有梯子没？您安排个兵把梯子送到巨石这边吧。”
　　“爬的上来，爬不下去。”
　　“茜茜被无悲提下去了。茜茜满心思的狗子，想不起来我。无悲这人性子独，只瞟了我一眼，就跟在茜茜后面走了。”
　　“好嘞，谢谢灵姐，我等着。”
　　有人来送梯子，刘进辉心里安稳，继续扛着摄像机，尽职尽责地拍摄。
　　这样万众一心的画面难得，一经播放便能强有力地引起观众的共鸣。
　　画面深刻，即使隔着屏幕，观众也会像他和小国宝被激起爱国情怀。
　　如此情怀，他相信电视台领导会批准他的出差补助。
　　用黑布罩住的铁笼安安静静。
　　姚茜茜哒哒哒地跑过来。
　　趴着打盹的狗子们听见小崽崽的脚步声，站起身，对着小崽崽跑过来的方向叫。
　　掌门“呜”了一声，狗子们安静。
　　姚茜茜掀开黑布罩，钻进铁笼，挨个摘下面罩，摸一摸毛毛，捏一捏耳朵。
　　狗子们争抢着向小崽崽身边挤。
　　掌门悠悠地走到小崽崽身边，蹭一蹭小崽崽的腰，舔一舔小崽崽的手背。
　　狗子们不敢挤掌门，站成两排，一个一个地跟小崽崽亲热。
　　无悲懒洋洋地趴在升降梯上，看着围在狗子中间的小绵羊。
　　“我说茜茜呀。”
　　“嗯？”姚茜茜笑盈盈地仰头看他。
　　“众星拱月呀。”
　　“昂！”
　　姚茜茜牢记着政委和灵灵叮嘱她的话，要体面，要拿出军犬的气势，从车厢搬出她临上飞机前想起来的军装，给狗子们穿上。
　　给十只狗子穿衣服不累，给四十只狗子穿衣服有点小累。
　　姚茜茜商量：“以后你们自己出穿衣服，好不好？”
　　没有狗子应声，它们享受小崽崽的穿衣服务。
　　捕头舔一舔小崽崽的额头，从星空包中叼出纸巾。
　　姚茜茜抽出一张纸巾擦擦脖子上的汗，抱住捕头的脖子，看狐狸臭美。
　　狐狸察觉到小崽崽的目光，踩着小碎步转一圈，高雅地走到小崽崽身边，从星空包的外侧口袋叼出香水瓶。
　　姚茜茜摇摇头，“这几天不能喷香水，我知道香水不影响你和其他狗子的搜救，但穿着军装喷香水，显的不专业。”
　　狐狸把香水瓶放到小崽崽手里。
　　姚茜茜把香水瓶重新塞到星空包的口袋中，“灵灵说，你们要是救的人数超过一千，工资翻倍。你放在购物车里的玫瑰精油，攒三个月的工资，就买的起了。”
　　狐狸蹭蹭小崽崽的脖子，站到掌门身后待命。
　　四十只狗子穿着笔挺的军装，一声不吭，整整齐齐地坐在飞机场草地上。
　　体面和气势全有了。
　　其他国家的援救队伍从空中看到飞机场草地上的军犬，纷纷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
　　不亏是军犬，军纪严明。
　　唉……这是别家人的狗，自家的狗正在拆家，
　　负责此次救援行动的上将踏着军靴，过来查看军犬情况。
　　掌门让无悲照顾小崽崽，它缓缓地走到队伍最前面，与上将对视。
　　上将沉默片刻，对掌门点点头，转身走开。
　　姚茜茜盘着腿坐在草地上，无悲悠哉哉地枕着胳膊躺在地上。
　　姚茜茜目送走上将，说悄悄话，“你知道将军为什么派张上将来援助吗？”
　　“不知道。”
　　“救援行动会上电视，张上将长的最帅。”姚茜茜摸摸无悲的头发，“你的原职业没有充分发挥你的长相优势。”
　　无悲瞥她一眼。
　　“当明星，很好玩哦。”
　　无悲不搭理这只意图明显的小绵羊。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无悲嗤笑一声。
　　姚茜茜抓一把头发，拽。
　　无悲笑不出来了，捂着头坐起来，“你干什么？”
　　“让你清醒清醒。”
　　山路开通，救援车辆迅速启动，掌门带着狗子们跳到车厢上，对着无悲叫了一声。
　　无悲一只胳膊夹住小绵羊的腰，追上车队，把小绵羊扔到车厢里。
　　掌门和光影接住小崽崽，舔舔小崽崽鼻尖压惊。
　　无悲快跑两步，借力跳到车顶，坐下来。
　　姚茜茜靠着光影，从星空包中拿出小本，给它们讲救援过程中的赏罚。
　　无悲居高临下，托腮看着小绵羊“你讲的起劲，它们听的懂吗？”
　　姚茜茜：“不知道。”
　　无悲笑：“说不定它们能听懂，掌门和狐狸很聪明。”
　　姚茜茜点点头，“你也很聪明。”
　　无悲：“你这是什么眼神？”
　　姚茜茜：“宠爱，怜爱，疼爱。”
　　无悲：“鬼话连篇，你的心态最好给我摆正。”
　　“哦。”


第56章 小护士20
　　城市，满目疮痍。
　　气氛，沉重压抑。
　　军犬，躁动不安。
　　“生死无常。”
　　无悲给小绵羊嘴里扔进去一块巧克力糖，“现在没时间伤春悲秋，赶紧安抚你的狗子去，到达目的地前，它们需要恢复训练时的心理状态。”
　　姚茜茜惦记着狗子，脑子里关于生死的哲学烟消云散，抱住狗子，捏捏，揉揉，摸摸。
　　无悲翘着腿，悠悠地看着小绵羊。
　　四十只狗子，挨个哄。
　　小绵羊忙的呦。
　　车到目的地，狗子们在小崽崽不遗余力的伺候下早已平和下来。
　　上将指挥，援救工作紧张开展。
　　上将安排军犬出动，四十只军犬纹丝不动。
　　姚茜茜慌忙上前解释，“时间紧迫，它们还没学会听从指令。”
　　无悲慢吞吞地走过来，浑身无骨地靠在小绵羊身上，“没有有效的探测设备，让军犬配合你们，累死累活也比不上那些带着先进设备的国家。你们听从掌门的命令，配合军犬，才能出彩啊。”
　　姚茜茜：“对！”
　　上将在出发前已被将军和政委嘱托，采纳了无悲的意见，安排了百余人率先配合掌门。
　　掌门挑了一个视野好的高地，让小崽崽坐在上面。
　　捕头从星空包中叼出小本放到小崽崽手里，又把零食和水推到小崽崽的手边。
　　把小崽崽安置妥当，掌门对无悲“呜”了一声。
　　无悲：“知道了，知道了，看好你闺女，不让你闺女受一点伤。”
　　掌门放心，带着狗子们投入搜救工作中。
　　上将和百余士兵静静地看着一军犬把一小姑娘和其他三十九只军犬安排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三分钟后。
　　“嗷。”巴图学掌门的样子仰头长啸。
　　姚茜茜放下望远镜，扭头看向上将：“巴图找到埋在地下的人了。”
　　上将亲自带人救治第一个发现的人。
　　巴图蹦哒着。
　　姚茜茜给上将翻译：“巴图说，在左下角，有三个人，大概五米深。”
　　上将抹把脸。
　　“三人，八点钟方向，深五米，挖。”
　　定位准确，昏迷的三人被迅速救出。
　　此时，掌门和光影钻进废墟中，叼出了两个婴儿。
　　上将看一眼拿着生命探测器进展缓慢的技术组，召集所有兵，重新安排分组，戴上对讲机。
　　姚茜茜翻译了五次后，技术兵明白军犬的每个动作代表的信息，又核实十次确认无误后，救援速度再次加快。
　　“安心。”无悲瞥一眼举着望远镜使劲看的小绵羊，“也就是掌门它们宠你，让你有了世界缺了你不能转的错觉。”
　　姚茜茜放下望远镜，“我怕他们不明白狗子们的心思。”
　　无悲：“狗子们没别的心思，只一门心思地找人。能派到这里救援的兵，每一个都比你强，你能看明白的，他们也能。你少说话，少打扰狗子们，它们能多救两人。”
　　“好吧。”
　　没了小崽崽的声音，狗子们不再看技术兵身上的对讲机，效率提高。
　　上将有带搜救犬出任务的经历，十分注重这四十只军犬的心理状态，每隔两小时，便让军犬休息片刻。
　　每次休息，狗子们都跑到小崽崽面前，看小本上记录它们所救的人数的小圆圈，再相互攀比一下，小圆圈多的那一个赖在小崽崽的腿上，打个滚，享受一次高级服务。
　　无论是活人还是没生命特征的人，姚茜茜都会在小本上画一个小圆圈，弱化狗子们救出无生命特征的人时的受挫心理波动。
　　光影连续救出二十多条无生命特征的人，埋着头趴在地上。
　　姚茜茜走过来，抱住光影的脖子，揉一揉。
　　光影抬头，蹭一蹭小崽崽的脖子。
　　姚茜茜拿出零食，喂给光影。
　　光影推让给小崽崽。
　　姚茜茜吃一口，再喂给光影一口。
　　一人一狗迅速地分食完一袋零食。
　　光影甩甩头，舔一舔小崽崽的手，又风风火火地去救人。
　　其他狗子看见这一幕，每救出二十条无生命特征的人就自觉地来小崽崽面前接受“心理治疗”。
　　零食不多，它们不吃，都给小崽崽。
　　只要小崽崽抱一抱它们，揉一揉它们的脖子，它们就能迅速痊愈。
　　巴图飞跑过来，眼神明亮欢快，特来接受“心理治疗”。
　　姚茜茜抱一抱，揉一揉。
　　巴图欢腾地跑回去继续就搜救。
　　上将沉默。
　　他最担心的就这么被一小姑娘轻轻松松地解决了。
　　行吧，术业有专攻，小姑娘擅长照顾军犬。
　　他一个外行人，不多嘴。
　　每个人日夜不停地搜救，实在困的厉害，便在躺在平地上睡一两小时。越往后，搜救的工作越难。
　　十天后，其他国家停止搜索，撤回营地。
　　四十只狗子聚在小崽崽的身边，开会。
　　姚茜茜捏捏狗子们的耳朵，把所剩无几的零食平分给它们，拿出小本进行分析。
　　“我在飞机上查看了这个国家的居民分布，这个地方和其他地方的居民人数没有太大的差别。我又关注了灾情，这个地方和其他地方的灾情也没有太大的差别。但根据通讯设备里传来的生存人数，这个地方的生存人数是其他地方的两倍。”
　　“两倍。一方面掌门它们救援及时，另一方面其他国家对他们负责区域里的救援不彻底。”姚茜茜看向上将，“现在，他们都已经撤回了营地。那些地方，也许还有人被埋在深处不被知晓。”
　　上将扭头看向身后筋疲力尽的士兵们，大声问：“去吗？”
　　“去！”
　　所有人迅速出发，被救出来的只受轻伤的人跟着部队转移其他地方。
　　走过一个地方又一个地方，救出一个又一个被放弃的生命。
　　不用言语，不用宣传，这个国家的人都记住了这些军犬、这只部队、这个国家。
　　这个大国部队救出的人数是其他国家救出人数加起来的两倍。
　　只有人活着，国家才活着。
　　四十只军犬救了他们国家。
　　任务完成，坐上飞机，强撑了一个多月的神经放松，一个个坐着进入深眠。
　　姚茜茜枕着无悲的小腿肚，抱着掌门睡酣眠。
　　掌门不停地舔小崽崽的额头，呜咽。
　　无悲皱眉，摸摸她的额头，烫手。
　　随行医生过来看病，眉头越锁越紧，“谁让她跟过来的？她这个小身板坏成这样还让她过来，是嫌她活的太久了？”
　　刘进辉放下摄像机，从口袋中拿出秦导给他的注意事项，看完，在星空包里找出蓝色小药瓶，倒出一粒胶囊给医生。
　　医生闻了闻，叹气，把胶囊还给刘进辉，离开。
　　姚茜茜隐隐地有些意识，艰难地趴起来，喝下药，头一栽，又睡了过去。
　　药效发挥作用，烧慢慢地退下来。
　　飞机降落时，姚茜茜清醒，睡的骨头酸疼。
　　无悲摘掉手套，掐一把小绵羊的脸蛋，没有追问她生病的事儿。
　　刘进辉欲言又止，安静地看小国宝做完一套健身体操，才忍不住地询问她身体状况。
　　姚茜茜不在乎地摆摆手：“身体只是有点虚而已，大概是异国他乡水土不服又连日劳累才引起了发烧。”
　　刘进辉仍是不放心，看着小国宝没血色的脸蛋，问：“去医院里做过全身检查吗？”
　　姚茜茜笑嘻嘻：“每年都大体检，没大问题。”
　　刘进辉听到这话，把心放下。
　　姚茜茜蹲在地上，抱着掌门的脖子晃了晃，轻声，“跟掌门过一辈子。”
　　无悲眼神凝滞了片刻，带上手套。
　　此次救援不仅让邻国打开心门建交，也在国际上得到了高度赞美。
　　四十只自律自强的军犬照片和视频在国外广为流传。
　　简而言之，四十只狗子成了国际明星，尤其是统筹指挥的掌门。
　　国际给四十只军犬颁发和平奖。
　　将军给四十只军犬颁发一等勋章。
　　狗子们把一等勋章全送给小崽崽。
　　姚茜茜惊喜，当初她认为十个一等勋章遥不可及，现在，她一下子有了四十个。
　　姚茜茜拿出十个一等勋章给将军，眼巴巴地看着他，小声地提醒，“十个一等勋章，东山。”
　　将军收走十个一等勋章，“明天给你消息。”
　　“好！”
　　姚茜茜心里欢喜，又蹦又跳地来到狗子中间，拿出记录小本，给狗子们提供一条龙服务。
　　搜救人数仅次掌门的巴图享受着小崽崽的按摩，舒服地打呼噜。
　　无悲斜躺在掌门身边，慢条斯理地吃滚烫的烤红薯。
　　“茜茜，告诉你一件事。”
　　“嗯？”姚茜茜侧头看他，手上继续给巴图按摩。
　　“你弄不到东山了。”
　　姚茜茜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姚茜茜：“东山卖出去了？”
　　无悲：“嗯。”
　　“三亿？”
　　“嗯。”
　　“好有钱。”
　　“嗯。”
　　“谁买了？”
　　“我。”
　　姚茜茜安静地看着他。
　　无悲笑看着她，“想不想要东山？来讨好我呀，说不定我一个高兴，就把东山给你了。”
　　姚茜茜最关心一个问题：“三亿来路正吗？”
　　无悲：“祖辈留下的遗产，谁知道正不正。”
　　姚茜茜认真思考着如何讨好无悲。
　　“我给你按摩？”
　　“按摩？”无悲刚要点头，抬眼看到排队等按摩的狗子，“你把我当什么了！”
　　姚茜茜摸摸他的头发，安抚：“不要多想，你长肉的速度快了点，按摩能促进血液循环、脂肪燃烧。”
　　无悲大口吃完红薯，站起身，掀开衬衫，“八块腹肌!”
　　姚茜茜掏出手机，打开他和她在溶洞口第一次见面时他躺在巨石上的照片，再打开他刚才躺在地上吃红薯的照片。
　　也不知是因为一个脸色苍白消瘦一个脸色红润结实，还是因为一个孤傲消沉一个懒散享受。
　　看起来不是一个人。
　　姚茜茜：“只有发福，才能如此彻底地改变一个人。”
　　扛着摄像机的刘进辉连连点头。


第57章 小护士21
　　无悲反思。
　　和小绵羊在一起的日子太舒适。
　　他松懈了。
　　无悲：“你明天早点起，陪我跑步。”
　　姚茜茜：“让光影和巴图陪你跑。”
　　无悲：“还想不想要东山了。”
　　姚茜茜：“想。”
　　无悲：“陪我跑步，给你一百平。”
　　姚茜茜：“好～”
　　晚饭时间，姚茜茜带着掌门钻厨房里，掌门趴到角落里，闭目养神。
　　老逄不动声色地给姚茜茜开小灶：“来的正好，五彩汤，你来尝尝。”
　　姚茜茜吃下一大碗，“好吃。”
　　老逄给她又盛出一碗：“明天给他们做这个汤。”
　　姚茜茜：“他们大概不喜欢这种清淡的。”
　　老逄：“不喜欢，饿着。”
　　老胡照着姚茜茜的话给掌门它们做零食，捏完肉团放到烘箱中，洗洗手，给她的碗里夹了一块鹅蛋，“我家那口子从老家带过来的，你吃一吃，看习惯不习惯这个口味，要是吃的惯，我这周回家提过来一篮子。”
　　老胡早就琢磨明白姚茜茜的喜好，鹅蛋是加了咸鸡肉粒后从蒸箱里出来的。
　　姚茜茜吃一口，眼睛亮晶晶地喂掌门一口。
　　“超好吃！”
　　老胡笑呵呵地把蒸蛋全端给她。
　　姚茜茜平分给掌门一半。
　　无悲幽幽地走过来，懒懒散散地趴在饭桌上，眼睛看着小绵羊的碗。
　　“我饿。”
　　姚茜茜抬头，看无悲。
　　无悲张嘴，等吃食。
　　姚茜茜低头，吃蒸蛋。
　　无悲握着拳头，捶桌子，“还想不想要东山了！”
　　姚茜茜：“想。”
　　“给两口蒸蛋。”
　　“一口一百平。”
　　“呦，在这里等着呢。”
　　“对呀。”姚茜茜学舅舅玩世不恭的样子，点头挑眉。
　　无悲笑，戴着手套摁下她的眉毛。
　　“吃吗？”
　　“太贵，吃不起。”
　　“很好吃哦。”
　　姚茜茜炫耀完，不给他反悔的时间，很快地吃完蒸蛋，帮着老胡削土豆。
　　无悲托着下巴，看一眼掌门碗里的蒸蛋，长长地叹一口气。
　　老胡好笑：“我回去提两篮子鹅蛋过来，让你们吃个够。”
　　无悲：“蒸的，炒的，煎的，煮的，全来一遍。”
　　姚茜茜：“鹅蛋贵，你得给钱。”
　　无悲惆怅：“自从买了东山，我身无分文。”
　　姚茜茜笑眯眯：“借钱吗？我有哦。”
　　无悲摆摆手，“不借。”
　　“你再认真地考虑考虑，胡叔蒸的鹅蛋真的好吃，机不可失。”
　　无悲：“你不算我利息，我就借。”
　　“那算了。”
　　姚茜茜把钱包收起来。
　　老胡接过姚茜茜的钱：“你给的钱多了，我买了鹅蛋后，剩下的钱，我给全买成山里的吃食。”
　　姚茜茜：“掌门喜欢吃红薯。”
　　老胡：“红薯多买点。”
　　无悲：“我也喜欢吃红薯。”
　　无人理会。
　　安静的一夜，掌门早早地醒过来，趴在床头，看着小崽崽睡觉。
　　闹钟指向六点半，掌门舔舔小崽崽的脸蛋。
　　姚茜茜清醒，简单地洗洗脸，拿起一包小饼干，带着掌门到犬房，喊巴图和光影来操场跑步。
　　狐狸被巴图闹醒，瞥一眼它和小崽崽，又合眼继续睡。
　　姚茜茜把巴图拉走，“狐狸睡美容觉，你别吵它。”
　　巴图垂着头，怏怏地跟在掌门身后。
　　姚茜茜小声询问掌门：“巴图是不是在追求狐狸？”
　　掌门舔舔小崽崽的手，扭头对巴图“呜”一声。
　　巴图晃着头跑到了前面。
　　姚茜茜：“我多想了，巴图这样的，狐狸瞧不上。”
　　掌门带着狗子们绕着操场跑了三圈，无悲还没有过来。
　　姚茜茜敲他房间的门。
　　无悲蒙住耳朵，翻个身，继续睡。
　　部长刷着牙，从楼下拿来钥匙打开门，进去看一眼，没有任何少儿不宜的，让姚茜茜进来。
　　姚茜茜一进屋，看见桌子上的零食。
　　她冤枉了巴图。
　　零食不是巴图偷吃的。
　　“掌门，压他！”
　　掌门退后两步，飞跳到桌子上，一跃而下，结结实实地坠在无悲身上。
　　无悲一阵咳嗽，“会出人命的。”
　　姚茜茜拿着零食袋在他眼前晃一晃。
　　无悲乖觉，安安静静地去洗漱，安安静静地跟在掌门身后跑圈。
　　捕头是个无原则溺爱小崽崽的狗子，它从施工地弄来拉水泥的小推车，让小崽崽坐里面，带着小崽崽一块跑圈。
　　姚茜茜坐在里面，咯咯地笑。
　　巴图听见小崽崽的笑声，停下来，歪头看，看明白了捕头和小崽崽的游戏，欢快地跑过来。
　　捕头把小推车的另一条绳子给巴图，巴图套在脖子上，反复调整着找到最舒服的叼绳姿势，和捕头拉着小崽崽飞奔。
　　无论快还是慢，无悲始终与小车保持两米的距离。
　　巴图和捕头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无悲才慢悠悠地靠近小推车，掐着小绵羊的腰，把她从小推车上提出来，挎着她的肩膀，把半身的重量压在她身上。
　　“好累呦。”
　　姚茜茜伸手，拍拍他的头，“很棒。”
　　无悲掐一把她的脸蛋，笑。
　　秦磊胡子拉碴地走过来，从口袋中掏出三个鸡蛋，递给小祖宗两个。
　　“茜茜，拍完这个节目，你来当我新电影的女主，好呗？”
　　“不好！”部长走过来，从他手里夺走最后一个鸡蛋，“茜茜留在军犬基地当兵。”
　　秦磊：“茜茜这个身板，不适合当兵。”
　　部长：“特殊人才特殊对待，茜茜不参加集训。”
　　秦磊：“无悲来演电影男主角，茜茜来演女主角，有这神仙颜值在，电影不想火也难，到时候名利双收，茜茜再想要什么东山西山南山北山，手到擒来。”
　　部长：“茜茜的四十只军犬在这里。”
　　秦磊退让：“掌门它们也不是每天都出任务，茜茜可以利用业余时间来拍。”
　　部长：“以任务为重。”
　　秦磊：“那是当然。”
　　部长：“行。”
　　两个人彼此妥协，达成统一，看向姚茜茜。
　　姚茜茜正和掌门分吃第三个鸡蛋。
　　掌门吃完蛋黄，蹭蹭小崽崽的脖子。
　　秦磊：“小祖宗，节目拍摄完，利用业余时间拍电影好不好？”
　　姚茜茜摇摇头，“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兽医，兽医需要不断地进修学习，没有时间拍电影。”
　　部长：“你来这里做兽医。”
　　“好呀。”
　　部长得到满意答案，回办公室向上级写申请，务必把特殊人才留下来。
　　秦磊围着姚茜茜打转，“小祖宗，拍电影不用很多时间。”
　　姚茜茜摸掌门刚长出的毛毛，下巴枕在掌门的脖子，仰头看他。
　　秦磊：“我把女主角戏份再精炼一下，保证你三天内就能拍完。”
　　姚茜茜眨眨眼，“女主角不需要演技吗？”
　　秦磊拍额头，他只想着从监督员那里弄到钱，忘记无悲和小祖宗不是科班出身这一事儿了，无悲有没有演技，他不确定，小祖宗有没有演技，他很确定。
　　小祖宗一点演技都没有，什么想法都在眼睛里。
　　秦磊：“我再删减，争取只给女主角几个背影。”
　　姚茜茜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秦磊苦丧着脸：“剧本大改。”
　　“我觉的你换个女主角和男主角比较好。不只我没有演技，你看看无悲。”姚茜茜指着懒洋洋躺在地上啃玉米棒子的无悲，“你确定让他本色出演男主角？”
　　秦磊哀怨。
　　无悲刚来军犬基地时，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看见无悲的第一眼，浑身一个激灵。
　　太像了。
　　他一直补充修饰的男主角就是这个样子，冷若冰霜，又有一股万事随意的淡漠和潇洒。
　　才两三个月，一切都变了。
　　无悲成了来乡下体验生活的世族公子哥。
　　吃的香，睡的香。
　　一周后，仍在忧心电影男主角形象问题的秦磊与电视台对接，《军犬向前冲》第一期在周六晚上十点播放。
　　屏幕中最先出现一个小姑娘的细弱背影。
　　镜头转到前面。
　　小姑娘脸蛋通红，满头大汗，一脸严肃地直视着前方。
　　镜头慢慢地后退，时间慢慢地倒流。
　　教官一露脸就给嘉宾一个下马威，让嘉宾站军姿。
　　漫长的时间后，嘉宾一个个站不住地东倒西歪，只有一小姑娘一丝不苟地执行着教官的命令，眼神坚定，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教官盯着小姑娘看，其他嘉宾全都看向这个忍耐力惊人的小姑娘。
　　教官命令小姑娘摘下帽子。
　　小姑娘铿锵有力地拒绝。
　　教官不顾小姑娘的意愿，黑着脸，直接伸手摘下小姑娘针织帽。
　　时间，安静。
　　空气，凝滞。
　　小姑娘，泪光含在眼里。
　　观众：哪个该死的造型师给小姑娘剃了光头！
　　噗嗤……
　　原谅他们。
　　他们不是故意笑的。
　　忍住笑，继续看节目，嘉宾们已进入犬房挑选成犬。
　　其他嘉宾都已选好，只剩下小姑娘为难地左看看右看看。
　　小姑娘慢吞吞地走到犬房的尽头，眼睛炸亮，深情对望。
　　观众稳住，沉心，冷静。
　　他们是看过了所有综艺节目的老观众。
　　他们很成熟。
　　他们很挑剔。
　　他们很难讨好。
　　他们的笑点很高。
　　他们不笑。
　　只不过是一小姑娘对美的追求。
　　只不过是一小光头对毛的执念。
　　只不过是一成犬的毛又长又密。
　　他们不笑。
　　“最漂亮。”
　　“毛茸茸。”
　　小姑娘率真。
　　掌门确实漂亮，以及毛茸茸。
　　抱歉。
　　他们忍不住。
　　哈哈哈哈哈。
　　咯咯咯咯咯。
　　嘎嘎嘎嘎嘎。
　　导演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招人稀罕的小姑娘？


第58章 小护士22
　　面对电视台官网上的观众疑问，秦磊统一回复。
　　小姑娘是他用巧克力糖骗过来的。
　　对秦导的话，刘进辉看向小国宝，认真求证，“茜茜为什么答应秦导来拍综艺节目？”
　　姚茜茜趴在掌门的身上，跟掌门一块玩连连看，听到刘进辉的询问，抬头，“秦磊拍摄节目前，心情一直不好，黑眼圈，红血丝，我哥哥说他失眠严重，需要出去工作社交，再这么躲避下去，会出现自闭抑郁什么的心理疾病。”
　　刘进辉：“然后？”
　　姚茜茜：“他说我不陪着他拍综艺节目，他就对节目没有信心。”
　　刘进辉：“你可怜他，参加了综艺节目？”
　　姚茜茜：“不是，他说给我五百万。”
　　刘进辉扛起摄像机，继续拍摄，就当他什么都没听见。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小国宝背着收藏价值千万的星空包，还缺这五百万？
　　小国宝就是可怜秦导，才参加这个注定要吃苦的节目。
　　电视台官网上，秦磊发布这句话后看到稀稀落落的回复，把他珍藏的视频，放上去。
　　视频迅速攀上热搜。
　　网友们炸了。
　　小姑娘招谁惹谁了。
　　睡的好好的，干啥子摘掉她的帽子！
　　这个人想干什么？手上拿的是什么？
　　啊啊啊啊。
　　他要剃掉小姑娘的头发！
　　小姑娘反复揉着眼睛，看镜子中的自己。
　　震惊。
　　惊慌。
　　悲痛。
　　“哇……”
　　小姑娘哭的伤心不已。
　　对，小姑娘在哭，他们能感受到小姑娘的伤心。
　　他们也认为剃小姑娘头的人罪大恶极。
　　泱泱大国，倡导人文关怀，他们不应该笑的。
　　噗……
　　忍住！
　　噗……
　　再忍住！
　　“哥哥……”
　　“头发……”
　　“没了……”
　　噗嗤……
　　这么一个悲情的故事，他们没能管理好表情，笑了。
　　太不应该了，良心难安呀。
　　噗嗤……
　　李华和兄弟们一块看完视频，捂着肚子，拍着墙，大笑。
　　李先生的拐杖不留情地敲向他们的小腿。
　　他小外孙女即使光头也最可爱。
　　李华给小可爱打电话。
　　姚茜茜接通电话。
　　李华忍笑，“茜茜在做什么？舅舅想你了。”
　　姚茜茜擦擦汗：“茜茜也想舅舅。我最近在忙着按摩，狗子们预定的一条龙服务从这个星期排到了三个月后，我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都是属于狗子们的。”
　　李华无脑吹，“茜茜真了不起，狗子们喜欢茜茜，舅舅也最喜欢茜茜。”
　　姚茜茜语气无奈：“茜茜也最喜欢舅舅。”
　　李华心满意足地挂断电话，小腿肚又得了李先生一拐杖。
　　姚茜茜把手机还给掌门，掌门继续玩游戏。
　　狐狸盯着无悲的口袋看，他的手机放在这个口袋里。
　　无悲斜靠到小绵羊的背上：“看你家狗子的眼神。”
　　姚茜茜扭头看狐狸。
　　狐狸优雅地走过来，蹭蹭小崽崽的手。
　　掌门抬头，关掉手机游戏，把手机让给狐狸。
　　狐狸兴奋地叼起手机，跑到光影身边，一块挑选香喷喷的沐浴液。
　　无悲从口袋中掏出手机，问小绵羊，“你要不要玩手机。”
　　姚茜茜摇头，继续给狗子梳毛。
　　无悲：“你知道为什么最近很多人都想摸摸你的头吗？”
　　姚茜茜戴上帽子，护住自己的头发，“不让摸。”
　　无悲闷笑，“他们都知道你爱惜头发，只是想一想而已，不会真的动手摸。”
　　姚茜茜放松。
　　无悲飞快地摘下她的帽子，揉了揉她头上细软的短毛。
　　姚茜茜怔愣。
　　掌门起身舔舔小崽崽的脸蛋，扑向无悲。
　　无悲闪身躲开。
　　狐狸和光影跑过来，和掌门一起围攻无悲。
　　无悲躲到小绵羊身后。
　　姚茜茜瞪他。
　　无悲弯腰，把她的手放到头发上，任摸，任揉，任拽。
　　姚茜茜摸摸，揉揉，拽拽，消气。
　　姚茜茜严肃，“头发来之不易，很珍贵。以后不经我的同意，不能碰我的头发。”
　　无悲乖巧点头。
　　节目第二期播出。
　　观众们惊讶了。
　　他们就是口头上催一催而已，心里是真的没想过节目会提前播放。
　　综艺节目不都是雷打不动地定时定点一周一期的吗？为什么这个节目会提前播放？
　　节目导演这么任性，电视台竟然也允许。
　　暂时把这些放一边，先看节目，等看完节目再上网查查节目的背景底细。
　　屏幕里。
　　小姑娘和掌门隔着铁笼热情相拥。
　　掌门舔舔她的手再舔舔她的脸蛋。
　　观众抱来自家狗子，对视，拥抱。
　　他们在掌门眼里看见了爱。
　　他们在自家狗子眼里只看见了嫌弃。
　　同样是狗。
　　人家掌门把吃食让给小光头。
　　自家狗子面对吃食，谁碰，咬谁。
　　小姑娘温柔有耐心，慢慢地给掌门整理长毛。
　　只看着，心中开出一朵娇花被人放在温室中细细地呵护。
　　观众看着她一点一点整理。
　　岁月被放慢。
　　节目结束。
　　等等！
　　他们看小姑娘梳毛看了三个小时？
　　妈的，导演。
　　你什么意思？
　　梳毛三小时！你就播放三小时？
　　虽然他们心平气和且舒舒服服地看了三个小时，但你一个综艺节目就这么干巴巴地播放三个小时的梳毛？
　　你身为导演的自尊呢？
　　不管，第二期不算，他们只当彩蛋来看。
　　这周六晚上十点必须播放第三期，不播放，他们向电视台投诉！
　　秦磊看着热闹的电视台官网，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放心，他是宠粉丝的人，周六晚定时播放第三期。
　　他们手上关于小祖宗的视频素材多的很，一天一播放也供得上。
　　《军犬向前冲》综艺节目霸占了所有的热搜，网友们抓耳挠心地搜查关于小姑娘和导演的信息。
　　网上有关于小姑娘的信息稀少。
　　有一个网友说他和小姑娘曾是校友，小姑娘在上体育课时晕倒后被她哥哥接走后再也没在学校见过她。
　　有一波网友说小姑娘是宠物医院的小护士，小护士心善嘴甜，业务能力大师级，尽管放心地把自家主子交给小护士，妥妥的，保证你旅游回来时，自家主子的自理能力上一个新台阶。
　　一般，他们都会定期送自家主子给小护士检查一下然后上一堂思想教育课，检查身体次要，思想进修最重要，起码自家主子在接受了思想教育后会在短时间内特别贴心、特别善解人意、特别宠他们这些铲屎官。
　　他们只有一个问题，小护士什么时候回来宠物医院工作？他们主子已经闹腾了很久，磨着爪子，呲着尖牙，威胁他们带它们去医院进修。
　　学习使它们快乐，上课使它们懂事。小护士快回来吧，他们把学费都准备好了。
　　小护士姚茜茜正欢快地给狗子们洗澡，它们用两次按摩机会换了这一次让小崽崽同时给它们洗澡、给它们梳毛、给它们按摩的机会。
　　小崽崽调的水温正合适，小崽崽的力道正恰当，舒服。
　　轮到狐狸，狐狸叼着香喷喷的沐浴液过来。
　　姚茜茜抱过来狐狸，轻轻地放进浴盆中。
　　狐狸舔舔小崽崽的胳膊，在大浴盆里扑水玩。
　　两次按摩机会换来的是高级贴心服务。
　　姚茜茜在水中加入两滴玫瑰精油，给狐狸一个小惊喜。
　　狐狸果然闻到了香气，回头不停地舔小崽崽的脸蛋。
　　哎呀呦，小崽崽太会讨它欢心了。
　　无悲提过来两桶水，一桶凉水，一桶热水。
　　姚茜茜换水，唤下一只狗子。
　　无悲搬来个小板凳，做到小绵羊身边，浑身无骨地靠在她的腿上。
　　“能摸毛，你就一直不累。”
　　姚茜茜笑眯眯地点头。
　　无悲：“我累呀。”
　　姚茜茜：“你不累。”
　　无悲：“累。”
　　姚茜茜：“给你烤鹅蛋。”
　　无悲：“我还能再提三十桶水。”
　　姚茜茜摸摸他的头发，“乖。”
　　刘进辉扛着摄像机蹲在角落。
　　在浴室这个容易滋生暧昧的地方，讨论吃的，可以。
　　很纯洁。
　　不要急。
　　小国宝还没开窍。
　　小国宝一心扑在军犬身上。
　　小国宝只有成为兽医的事业心，没有谈情说爱的少女心。
　　这很好。
　　不用担心小国宝被偷走。
　　周六晚上，李华把活儿扔给老三，自个拿着车钥匙去找姚俊生。
　　老三挡在门口，“我不加班。”
　　李华：“明天跟原料商谈价，市场资料还没有。”
　　老三：“那也不加班，让他后天来。”
　　李华：“你平日不挺爱加班的？”
　　老三：“今晚没时间。”
　　李华：“你晚上干什么？佳人有约？”
　　老三：“你去干什么，我就去干什么。”
　　李华：“我找姚俊生看小外甥女的节目。”
　　老三：“我回公寓看小外甥女。”
　　李华：“走，一块。”
　　姚俊生给两人一瓶啤酒，三个对着上周六刚安置的高分辨率特大屏幕电脑看《军犬向前冲》第三期。
　　茜茜梳了几个小时的长毛，趴在掌门身上睡着。
　　掌门扭着身子，把茜茜抱在怀里。
　　茜茜稍稍一动，掌门舔一舔她的头，满眼的怜爱。
　　嘉宾用棍子把军大衣塞进铁笼中。
　　掌门小心地把军大衣盖在茜茜身上。
　　李华：“这个嘉宾有眼色，咱们的新电子产品找他代言。”
　　老三掏出手机，让手下调查韩昌底细，明面的，私下里的，都查清楚。
　　若人干净，就给一把东风。若人污浊，想办法把人从小外甥身边弄走。
　　同样守在电视前看节目的观众看到掌门照顾小姑娘的样子，抬头看看瘫在冰箱上高冷不屑一顾的肥猫，再低头看看自家啃拖鞋的狗子。
　　沉默……
　　忧伤……
　　同一个世界。
　　同一个品种。
　　区别怎么这么大呢？


第59章 小护士23
　　随着《军犬向前冲》第三期的播放，节目导演的底细也被扒了个干净。
　　秦磊曾经的名声有多大，现在的名声就有多臭。
　　抄袭，陷害，潜规则，等等，这些标签似乎都死死地粘在他的身上，撕也撕不下来。
　　网友们在有心人蓄意引导下开始抵制此节目。
　　“卑鄙！”
　　秦磊蹲在小祖宗面前哭诉。
　　“我才华横溢，没有抄袭。我洁身自好，没有潜规则。”
　　姚茜茜放开掌门，拍拍秦磊的头，安慰，“我知道你是冤枉的。”
　　无悲直言：“抄袭陷害这些都需要计谋，你没这脑子。”
　　姚茜茜踢一下无悲的脚，秦磊正在伤心，说这话，伤上撒盐。
　　秦磊心里愤恨，咬牙，“我要报复回去。”
　　无悲语气淡漠：“怎么报复？”
　　秦磊：“他泼在我身上的脏水，我再泼回去。”
　　无悲嗤笑：“狗咬你一口，你再咬狗一口。”
　　秦磊：“那还能怎样？”
　　“杀狗，吃狗肉。”
　　无悲转头盯向巴图，眼神黑幽幽。
　　巴图浑身一颤，僵硬地把爪子从小崽崽的肩膀上拿下来。
　　掌门去训练东区的狗子，不在小崽崽身边，它本想趁这个机会跟小崽崽来次亲密互动。
　　可惜，掌门不在，还有无悲盯着。
　　想要亲亲小崽崽，好难。
　　秦磊看看巴图，再看看盯着它满眼警告的无悲，龟缩到刘进辉身边，独自疗伤。
　　姚茜茜把小本上的小圈用水彩笔涂成实球，除了掌门，所有狗子的按摩服务完成了一半。
　　完成了今日份的工作，姚茜茜舒心地把记录小本放入到星空包里，搬着小板凳挪到秦磊面前。
　　刘进辉给秦导支招：“把你名字撤下来，然后换个艺名，反正闲杂人进不来军犬基地，网上的那些人也不知道有没有换人。如果有需要露面的，让老何上。”
　　秦磊：“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我凭什么要躲着，我又没有做过丧天良的事儿。”
　　姚茜茜握拳：“不能躲，正面刚回去！不是咱做的事儿，咱不背这个黑锅！”
　　三个人齐刷刷地看着态度刚硬的姚茜茜，眼里全是看见虎崽嗷嗷叫试图吓走黑熊的疼惜，没这个抵抗的实力，也要努力地挣扎着凶一点。
　　姚茜茜抱住从训练场回来的掌门，低头安静地摸毛毛。
　　姚茜茜的耳朵和脖子羞红一片。
　　三人忍笑，收回视线，再看，该恼羞成怒了。
　　经这一打岔，秦磊心底难以释放的愤怒消散，一想到软糯糯的小祖宗在替他生气，有点想笑，又有点暖。
　　他现在理解了那些强硬狠辣的男人有了小闺女后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的原因。
　　面对软糯糯的小闺女，心软的一塌糊涂，完全尖锐不来。
　　周围有那么多美丽的风景和可爱的人，只盯着脚下的臭虫，怪没意思的。
　　秦磊从地上站起来，拍拍手，笑呵着去找老何商量对策。
　　老何：“不用理会网上的那些事儿，电视台的受众还没人跟电视台打投诉电话，节目照常播放。赞助商要追加资金，你看能不能一周播放两期。”
　　秦磊算了算存量，“可以。”
　　老何得到肯定答案，立马跟电视台领导打电话汇报着好消息。
　　挂断电话，老何大笑着拍秦磊的肩膀，“电视台领导给面子，为了安慰你被网友攻击的千疮百孔的心，决定投资你的电影。电视台投资的这笔钱不是小打小闹小数目，我去准备合同，你把你想要改编的剧本赶紧整理出来，我明天开车回电视台走流程。”
　　秦磊将信将疑：“真的？”
　　老何：“真的，不过有一个要求，他们想让你拍完这一部电影后再拍一部关于人和军犬的电影，最好能在国际上拿个奖。”
　　秦磊瞳孔一瞬间的涣散后突然晶亮，激动地拉着老何走到录影棚里，给老何看他和刘进辉拍摄下来的不适合综艺节目气氛的各个片段。
　　秦磊：“不用拍！把小祖宗和掌门它们的这些视频素材剪辑出来，就最真实最感人的电影。”
　　老何看邻国救援视频，随着一个个的震撼人心的瞬间，他的眼眶慢慢地变红。
　　秦磊及时关掉了视频。
　　老何声音略带沙哑，“找水平高的人进行后期制作，钱不够，我来垫。”
　　秦磊拍拍老何的背，他看过视频后也是哭的狼狈不堪，再看见小祖宗和这四十只军犬，总想把所有的好东西捧给他们。
　　四十个一等勋章和被救人数没办法让人有太大的心里波动，只是羡慕一把，或者流于表面的崇拜一下。
　　看过了这些视频，他明白了这四十个一等勋章和数字所代表的意义，被震撼的心迟迟难以平静。
　　“茜茜呀。”老何走到犬房，情绪还没从视频中缓过来，“脚还疼不疼？”
　　姚茜茜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个的脚，抬头，满眼疑惑地看向秦磊。
　　秦磊假咳一声：“他问你脚上的水泡消下去了没有。”
　　一提这个事儿，姚茜茜气咻咻地看向无悲，踢一脚他的小腿肚子。
　　掌门救埋在钢筋下的人时被扎破了脚，她抱着掌门回营地，掌门有点沉，走的路有点多，脚底磨出了一片水泡。
　　她穿上袜子穿上鞋，虽然走路的时候有点小刺疼，但都在忍受范围内，不影响她明天继续抱着掌门出去搜救。
　　她不打算挑破水泡，等水泡慢慢消下去。
　　他趁她睡觉，把她脚上的水泡全挑了！
　　她连续三天都走不了路，一走路，被挑破水泡的脚底钻心的疼。
　　无悲摘掉耳机，满眼茫然的无辜和委屈，“你为什么踢我？”
　　“你气人的本事和你身上长的肉一样多。”
　　无悲关掉手机音乐，掐着小绵羊的脸蛋，凑近，耳语，“你最近的脾气额外大，内分泌失调？算算日子，也就这两天了。”
　　姚茜茜羞恼地推开他的脸。
　　无悲：“我忍你七天，七天后，你要是再无缘无故地发脾气，我就不惯着你了。”
　　“咳咳。”
　　“咳咳。”
　　秦磊和老何一块捂着嘴假咳两声，转身，慢悠悠地离开。
　　年轻人呀……
　　《军犬向前冲》第四期周六晚上定时播放，收视率不受任何影响，仍稳稳地攀升中。
　　节目简单的地回顾了上一期的内容后，开始介绍犬房这十只成犬的背景和经历。
　　整个过程，观众的嘴巴都没合上，哪一个个的背景和经历都吓死个人。
　　桀骜难驯都是往轻了说，它们这是个顶个的凶狠野蛮。
　　掌门甚至凶狠野蛮到了新高度。
　　一只狗子靠实力坐上了头狼的位置！
　　他们被掌门看小姑娘的爱怜眼神迷惑，以为掌门是个温顺无害的成犬。
　　等掌门眼神闪着冷光看向摄影师时，他们才从这个满是冰冷杀气的眼神中清醒过来。
　　不怪自家狗子傻白甜，只会闯祸和啃鞋，比不上掌门。
　　掌门是披着狗皮的头狼呀。
　　越是强悍的人，内心越放不下自尊，狗亦如此。
　　掌门是骄傲的，它不允许自已失去自由时摇着尾巴乞食，也不允许自己在这一方铁笼里苟活。
　　明白了它的过往，它选择绝食，他们不感到意外，只心里闷疼。
　　掌门允许小姑娘靠近。
　　掌门喜欢小姑娘。
　　田小妹全家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里掌门为了给小姑娘做榜样，吃下了这些日子里的第一口。
　　田妈妈感性地擦擦泪，“真好。”
　　田小妹眼里闪着亮光，“千里姻缘一线牵。”
　　田哥哥看看电视节目里掌门看小姑娘的眼神，再想想平日里老爸看小妹的眼神，一模一样。
　　“这不是爱情，这是父女情。”
　　田小妹的粉色少女心被一刀戳碎，越看掌门的眼神，越有熟悉感。
　　她怎么从掌门的眼神里看到老哥辅导儿子写作业时的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错觉，一定是错觉！
　　网友们陷入了一种矛盾的状态中。
　　节目不是他们主动看的，是家人在看，他们不得不陪着看。
　　看过节目后，他们存了一箩筐的话想要在网上说一说，但一说就会暴露他们已看过节目的事情。
　　怎么办？
　　把话憋在心里真的很难受，还是把三天前的宣言删掉吧。
　　三天过去了，他们又长大了三天，已经不是三天前那个愤怒少年了。
　　网友因导演而抵制节目的行为只坚持了三天，随着节目第四期的播放静悄悄地结束了。
　　第四期又上了头条，头条标题——掌门的眼神似曾相识，屁股幻疼。
　　军犬基地，西区的三十条军犬集体闹情绪，教官去东区搬救兵。
　　姚茜茜应教官请求，带着十只狗子来西区。
　　三十条军犬看到小崽崽扑过去。
　　巴图跑到小崽崽前面，凭借着高大威猛的身材，把扑过来的狗子一个个地扔走。
　　无悲“啧啧”两声，慢吞吞地挤到小绵羊身边，把装着红糖水的保温杯塞她手里，“喝完再去陪它们玩。”
　　姚茜茜乖乖喝完，把保温杯还给他的时候，捏了捏他的耳朵。
　　无悲眯眼，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去玩吧。”
　　姚茜茜把星空包交给他保管，跟在掌门身后走到三十只狗子面前。
　　教官：“它们怎么了？”
　　姚茜茜：“夏天到了，飞虫多了，它们烦躁。”
　　教官：“灭虫？”
　　姚茜茜：“这样的话，它们会很开心。”
　　教官：“我把这一点记到手册里。”
　　姚茜茜：“嗯，这一点很重要。”


第60章 小护士24
　　节目第五期如约播放。
　　网友们提着笔记本电脑坐到客厅沙发上陪父母看节目，父母看电视，他们看电脑，互不打扰。
　　能够互动的电脑比电视有意思多了，电脑的弹幕解说往往能够让涉世未深的他们恍然大悟，比如，掌门和摄像师的一场演技大对决，摄像师完败背后的心酸和被掌门允许他靠近它小闺女时的受宠若惊。
　　这节目的摄像师不仅要完成本职拍摄工作，还要拼演技，也是不容易。
　　家有狗子的观众，看看掌门，再看看自家狗子，彼此嫌弃。
　　等巴图正式进入镜头，观众们再看自家只啃沙发腿，从不咬电线，也从不咬水管的狗子，欣慰。
　　自家狗子，比上不足，比下还是有余的。
　　小闺女让巴图赔钱。
　　不错的想法。
　　他们以后也给自家狗子列个账本。
　　水，很好玩，风也很凉快。
　　不出意外，小姑娘发烧了。
　　四十度？
　　四十度！
　　掌门，你闺女会烧傻！
　　嗷……
　　一个综艺节目！
　　又不是悬疑节目！
　　在这个时候结束。
　　几个意思？
　　几个意思！
　　老何拿着合同过来，找到秦磊，“我说秦导，以后卡时间点，别卡的这么挠心，你这第五期一卡，电视台里落了一层灰的热线电话响个不停。”
　　秦磊得意，“都说啥了？”
　　老何：“打电话问掌门闺女退烧了没有，他们手上有退烧土方，要是没退烧，用他们的办法试一试。打电话的全是老头老太太，这颤巍巍的话里全是担心。你说你卡在这里，让这些上了岁数的老人大半夜的操心，造孽不造孽。”
　　秦磊没想到这一层，“老头老太太？”
　　老何：“全是！年轻人在官网上追问，老人们不会用电脑，打电话来问。这事儿惊动了台长，台长让我来的跟你说说，以后别这样卡，观众会担心。节目的观众粘性已经很高，不需要这样卡着吊观众的口味。”
　　这个要求不过分，秦磊点头同意。
　　秦磊看合同，签字。
　　老何又从文件夹中拿出另一份合同，“我把你关于人和军犬电影的想法在董事会上说了说，他们不看好。”
　　秦磊不急不躁，等着老何接下来的话。
　　老何：“我把拷贝的视频片段播放给他们看，他们没二话，全力支持。你这里有什么困难，尽管跟他们说，他们能帮的都会帮上一把。”
　　秦磊摇头，从烟盒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放嘴里熬过烟瘾。
　　老何：“你在电影圈里的那些事儿，电视台也能帮上忙，你既然还继续拍电影，名声上能挽回的就努力一把。”
　　秦磊：“没必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老何：“你有自己的想法，那我不多说了。问你另一个事儿，我昨晚看电视节目，瞧着茜茜发烧时候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儿，前些日子茜茜从邻国回来时那场病，军医怎么说？”
　　秦磊定定地看着手上小祖宗用糖盒折叠成的烟盒，沉默半晌后，嘴角慢慢翘起来，“军医没说什么，她什么事儿都没有，只是小身板弱而已。”
　　老何皱眉，知道秦磊不想多说，没有固执地追问。
　　军犬基地厨房里，老逄和老胡看完第五期节目重播回来，心情沉闷，把藏在冰箱底层的中药包取出来一包。
　　老逄把药粉撒入粥中，搅拌，瞒住所有人。
　　掌门带着小崽崽过来吃饭，老胡把掌门的饭放在地上，老逄把粥和清淡的小菜放在小木桌上。
　　姚茜茜乖生生地坐在小木桌前，慢条斯理地吃。
　　“小菜好吃，粥不好吃。”
　　老逄给她一块枣糕，“难吃也要全部吃完。”
　　“好吧。”姚茜茜把枣糕放到旁边，先把粥全部吃完。
　　姚茜茜吃完粥，“我哥哥又给你们邮寄东西了？”
　　老胡背身，装作整理厨师帽，不看她的眼睛。
　　老逄点头。
　　姚茜茜抱住掌门的脖子，捏捏掌门的耳朵，小声：“没用的。”
　　房间里，没人说话。
　　老胡转过身，从冰柜里拿出来一个西瓜，切成两个半块，又拿出来两个勺子，“抱去跟无悲一块吃。”
　　姚茜茜灿然一笑，抱着西瓜找无悲。
　　无悲坐在餐厅，把肉和主食挑着吃完，对着剩下的菜叶子，没有食欲，不想张口。
　　掌门带着小崽崽找到无悲，看一眼无悲餐盘里剩下的菜，轻蔑地瞥他一眼，回头舔舔小崽崽的手。
　　小崽崽现在不挑食，给什么就吃什么。
　　很乖。
　　无悲看见小绵羊，心里一乐，把剩下的菜叶子推到她面前。
　　小绵羊，草食动物，正该吃菜叶子。
　　姚茜茜把半个西瓜放他面前，剩下的半个放在自己面前。
　　“你只吃肉不吃菜，会上火，会缺粗纤维，也会缺维生素。”
　　“不会，多吃水果能解决。”无悲用勺子把西瓜中间的无籽瓜心挖出来给小绵羊，“交换。”
　　“成交。”姚茜茜一口一口地吃掉最甜的不用吐籽的西瓜，把剩下的交给他来解决。
　　无悲啃西瓜，姚茜茜吃菜。
　　两个人专心投入，顾不上说话。
　　老何和秦磊进餐厅吃饭，看见姚茜茜和无悲，秦磊想挤过去一块吃饭，被扛着摄像机的刘进辉拦了下来。
　　刘进辉：“两人在一块吃饭，是赏心悦目的美景，你挤进去，破坏画面。”
　　秦磊强调：“我长的也不赖。”
　　刘进辉：“再年轻个十岁，能入镜。”
　　老何拉走冒火的秦磊。
　　无悲和姚茜茜吃完，把餐盘洗干净放进灭菌箱中，慢吞吞地走出餐厅。
　　姚茜茜身上的衣服被阳光照射，闪闪发光。
　　无悲：“你这是什么奇怪的衣服？”
　　姚茜茜：“很适合开演唱会的衣服。”
　　无悲被小绵羊的话触到笑点，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刘进辉扛着摄像机走进，近距离拍摄衣服在阳光下闪亮亮的效果。
　　姚茜茜：“还有更好玩的。”
　　姚茜茜把胸前的亮片向上拨，把左胳膊袖子上的亮片向左拨，右胳膊袖子上的两片向右拨。
　　完成准备工作，姚茜茜仰头看太阳，走一走，挪一挪，找角度。
　　“你们看。”
　　姚茜茜指着她的脚下。
　　脚下是阳光透过亮片折射出的一朵朵五彩小花。
　　无悲忍笑：“看的出来，设计这套衣服的人很有想象力，买这件衣服的人很有表现欲。”
　　姚茜茜：“狐狸买的。”
　　刘进辉和无悲大笑。
　　姚茜茜穿着这一套衣服，来犬房接狗子们去训练场进行技能训练。
　　狐狸认出这件衣服是它买的，扑到小崽崽的身上，蹭蹭，仰头，亮晶晶地看着她。
　　姚茜茜点头，她懂。
　　姚茜茜从星空包中掏出同系列的亮片衣服，给狐狸穿上。
　　狐狸舔舔小崽崽的鼻尖，踩着小碎步，美美地绕着训练场走一圈，再拉着小崽崽绕着训练场美一圈，走到摄像头前，扭着腰摆拍。
　　刘进辉眼力见十足，扛着摄像机，从不同角度拍摄。
　　狐狸享受了一波众星捧月的高级待遇，满足地伸个懒腰，让小崽崽给它脱掉虽然好看但影响行动的衣服，一身潇洒地去训练。
　　掌门在参加邻国救援任务的时候看见了士兵们个人技能和团体协作，回来后，训练狗子们的方法又多了许多花样。
　　姚茜茜坐在地上，举着一个中间有洞的木板，木板上绑着铃铛，一个个的狗子从中间跳过去，要求铃铛不能响。
　　因为小崽崽在木板下来，它们更加的谨慎。
　　无悲坐到她旁边，代她举木板。
　　“有任务？”
　　姚茜茜点点头，“要破山建隧道，需要狗子们帮忙，能省一大笔建造成本。”
　　“什么时候？”
　　姚茜茜：“晚上灵灵来接。我准备带上你。”
　　无悲：“不去，这大夏天出去太遭罪。”
　　姚茜茜：“四十只狗子全出动，部长趁这个机会给基地里的人放假，逄叔和胡叔都回家休息，你留在基地，没人做饭给你吃。”
　　无悲：“我出去找个宾馆等你回来。”
　　姚茜茜：“这个好像不行。部长猜测出你的身份了，为了防止你重操旧业，没有人担保，你不能离开军犬基地。”
　　无悲：“这里困不住我。”
　　“知道你本事大。”姚茜茜摸摸他的头，哄他，“你跟着我一块出去，我路上给你买好吃的。”
　　无悲：“一块出去也可以，你不能再让我干体力活。”
　　“好。”姚茜茜答应的干脆利落。
　　四十只狗子在前面领路，一行人气喘吁吁地爬山。
　　无悲背着小绵羊，坠在最后面，垫底儿。
　　无悲：“说好的没有体力活，第一天，就要背着你上山，你觉的你信守承诺了吗？”
　　“没有。”姚茜茜从口袋里掏出一早准备好的肉脯，喂到他嘴里，“好吃不？”
　　无悲不辜负美食，细嚼慢咽，“好吃。”
　　“还有好多，我喂你。”
　　哄好了无悲，姚茜茜开始解释：“他们体力差，自顾不暇，你体力好，只有你能把我背到山上。”
　　无悲：“让掌门背你上去。”
　　姚茜茜：“掌门忙。”
　　无悲：“我也忙。”
　　姚茜茜：“你不忙。”
　　无悲：“忙！”
　　“行，行，行，你很忙。”姚茜茜捏捏他的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男人比狗子难哄。


第61章 小护士25
　　一行人跟着四十只狗子反反复复地爬了七天的山，也没有找到最好的开路路线。
　　第八天，天有些阴沉，为安全考虑，带队负责人让大家留在老农家里，待天下过一场雨放晴了再出发。
　　三个地质勘探专家对着他们这七天画出的地图，愁眉不展。
　　种满各式各样瓜果蔬菜的大院子里，姚茜茜一手拿着黄瓜一手拿着西红柿，坐在树墩子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眼睛看着无悲从井里提出来一个个的大西瓜。
　　姚茜茜看向正在磨豆子的老村长，“老叔，你家的大西瓜从哪里弄的？”
　　老村长：“自家种的，尽管吃，吃完了我再去地里挑一篓回来。”
　　姚茜茜：“让无悲挑，他吃西瓜吃的最多。”
　　无悲没出声，掐了一把她脸蛋。
　　姚茜茜仰头，把剩下的大半个西红柿给他咬一口，“最甜的一个，你尝尝。”
　　无悲一口咬下去，只剩下姚茜茜的手指头。
　　姚茜茜笑嘻嘻地跑到掌门身后。
　　无悲被酸的整张脸狰狞。
　　姚茜茜：“不可以浪费吃食哦～”
　　无悲狰狞地吃完嘴里地西红柿，擦擦眼角酸出来的泪花。
　　无悲：“小羊羔子，反了天了，你给我等着！”
　　姚茜茜脸埋在掌门的脖子上，咯咯地笑个不停。
　　笑声里带着股欢喜劲儿。
　　愁眉苦脸的三个勘探专家被这笑声感染，放下地图来院子里散散心。
　　项目进展不畅，姚茜茜和四十只狗子滞留在大山里，军犬基地里放假回来的部长百无聊赖地绕着训练场跑了十圈，大汗淋漓地走到休息室里看电视。
　　休息室里坐满了人，等《军犬向前冲》第六期。
　　部长挤到视野最好的中间，“节目提前了？”
　　老胡：“节目观众里有一大批老人，考虑到老人们的身体健康，节目提前了一个小时。”
　　部长打电话给还能留在特种部队里继续执行任务的战友打电话。
　　“赶紧的，快开始了，带上你手底下的那疯狗一块看，解压。”
　　“绳子一直拉会断，人一直压着会出问题。你手底下的那群人个个都是硬骨头，不会弯腰。他们现在也出了几次任务，到了教他们弯腰的时候，在这儿之前，先让他们放松放松。”
　　“他们要是在退伍的时候出个什么心理问题，我可会看不起你。”
　　“连个兵也带不好，可不就是蠢。”
　　观众安安静静地看完第六期，心疼小闺女。
　　掌门太严厉了。
　　小闺女站完军姿又跑步，小脸蛋通红通红。
　　不过小闺女的体质是太差了，只不过吹了个凉风，竟拖拖踏踏地生病一个月。
　　加强锻炼，增强免疫力，很有必要。
　　掌门不能心慈手软。
　　小闺女还需继续努力。
　　第六期播放后，网友们在网上贡献锻炼身体方法。
　　电视台收到观众邮寄过来的一堆营养品。
　　“怎么处理？”
　　“让老何带到军犬基地给小国宝。”
　　“来历不明的东西不能随便入口。”
　　“让掌门它们闻一闻就知道安全不安全了。”
　　“我把这些搬到老何后车厢里。”
　　周六的第六期余韵还没有过去，周日晚上开始播放第七期。
　　观众坐在电视机前，等着小闺女练出肌肉线条。
　　嗯……
　　想多了。
　　掌门溺爱小闺女。
　　只坚持了一天。
　　第七期结束，网友们开始正式风骚。
　　楼1：弱弱地问一问，你们的男朋友是啥样的？我想要个捕头这样温柔细心体贴的。
　　楼2：单身，无男友，像要一个狐狸这样注意外形象能够拿的出手的漂亮男友。
　　楼3：有男友，男友如巴图，什么都不想多说，身累，心累，嗓子累。
　　楼4：我眼里只有男主掌门，其他男配都是路边野花，纵然被迷惑一时，我的挚爱仍是掌门。
　　楼5：掌门有男子气概，狐狸美貌迷人，捕头细心体贴，光影温柔大方，巴图热情似火，……啊啊啊，我都想要！
　　楼6：同五哥。
　　楼7：同五哥。
　　楼8：同五哥。
　　秦磊看到官网上的回复，被网友们的恋爱脑震惊。
　　老何：“咱们节目的拍摄要求是热血、高尚、爱国。咱们拍摄的目的是体现军人的伟大。”
　　秦磊：“这件事，智者见智仁者见仁。”
　　老何：“达不到目的，你怎么交差？”
　　秦磊：“电影。”
　　老何：“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秦磊：“等茜茜出任务回来，又有新的素材。”
　　老何：“前面的两次任务，已足够一部电影的内容。这次的素材，留着下一部电影采用。你多弄几部。除了掌门，巴图和狐狸也在不停地成长。十只军犬分别做主角，就能拍出十部电影。”
　　秦磊也曾有这个想法，现在老何这样一说，这个想法更加的明确，“就这么办！”
　　秦磊心里的血在这个想法确定后开始沸腾，他最先准别以巴图为主角的电影。
　　巴图的性格特征最为突出，它凶狠又中二，喜欢吓唬小祖宗又喜欢对小祖宗撒娇，搞笑，又在执行任务时异常认真。
　　秦磊在电脑上把十只军犬的有关视频分别整理到十个文件夹中。
　　点开巴图的文件夹，秦磊一个视频一个视频地看。
　　他有先见之明，在节目正式拍摄时，他只给嘉宾安排了一个摄影师，给每个成犬安排了两台摄像机。
　　巴图的视频素材足够。
　　秦磊这段时间泡在军犬基地，收到部长和教官他们这些军人的影响，办事一改以往拍摄电影的拖沓和优柔寡断，迅速地把他一早挑好的人组织起来，不分日夜地讨论和处理。
　　在第八期播放的前一天，纪录片电影《巴图》有了最终的成品。
　　《巴图》送到相关部门审核，不到四个小时，审核结果出来。
　　告知秦磊这个消息的工作人员还沉浸把镜头最后面的一幕，巴图为了挡住余震时从半山腰掉下来的泥石，飞跃一扑，把姚茜茜牢牢地护在肚子下，泥石砸在身上，砸出了血，也不弯腿。
　　周六的第八期和周日的第九期播放后，纪录片电影《巴图》在周一上映。
　　第一波来看电影的是《军犬向前冲》节目的忠实观众，从一开始的大笑，到最后的泪奔，观众抽噎着从电影院里走出来。
　　从周二开始，连续一周座无虚席。
　　电影《巴图》热热闹闹，军犬巴图正垂着头可怜巴巴地对着墙根被罚站。
　　其他狗子啃着肉骨头，趴在不远处，嘲笑巴图。
　　姚茜茜把巴图糟蹋的瓜果从菜园里摘下来洗干净，被它啃过一口的放一块，被它踩烂的用刀切掉不干净的，剩下的放到一旁给无悲吃。
　　终于完成善后工作，姚茜茜擦擦手，来到墙角，用手指戳戳它的头。
　　“知道错了吗？”
　　巴图“嗷呜”一声，蹭蹭她的腿。
　　老村长端着从市集上买的嫩豆腐过来，看见巴图还在被罚站，为它说好话，“这些瓜都熟了，不算糟蹋。要不是你们来了，这些瓜果也就烂在地里。”
　　姚茜茜点点它的额头。
　　巴图走到老村长面前，站起来，抱了抱拳。
　　老村长大笑，“有灵性。”
　　姚茜茜叹气：“这点聪明全用来搞破坏了。”
　　巴图支棱着耳朵，悄悄地躲到老村长身后。
　　老村长察觉到巴图的动作，笑着用簸箕挡住它，把嫩豆腐放到姚茜茜面前：“中午吃豆腐汤。”
　　“好。”
　　无悲从外面回来，手上拖着两根枯树干。
　　把树干扔到柴火房前，无精打采地走到姚茜茜的身边。
　　无悲：“没网，没空调，没力气，想回去。”
　　姚茜茜：“我也想回去。”
　　无悲：“咱们明天走，我背你下山。”
　　姚茜茜：“但任务还没有完成。”
　　无悲的：“什么专家！都拖了这么多天了，还没有完成方案。”
　　姚茜茜：“我去问问。”
　　三个地质勘探专家苦笑，“地形地貌地质这些，我们三个都擅长，这方面的调查内容早已完成。剩下的凿山这些与土建有关的内容，原本是另一个老教授来负责，老教授前几个月出了车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我们三个对凿山一知半解，为了不出岔子，弄的慢。”
　　姚茜茜认真看他们的方案草稿，看了一会，默默地放下。
　　看不懂。
　　“还差多少？”
　　“只剩下最后一块，运输车辆路线。”
　　“很难解决？”
　　“我们三个琢磨了五天，来来回回算了不下一百次，这条路不行，无法承受住装货后的货车重量，”
　　姚茜茜明白了三个专家发愁的问题，跑到外面，问老村长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老村长沉默了片刻后，说：“你们在这里开山，会惊动山神。”
　　姚茜茜：“我们请风水大师算过了，山神已经同意。开山的路是眼通鬼神的狗子们决定的。”
　　无悲瞟一眼小绵羊，背过身，闷笑。
　　老村长听到这个话，心里最大的担忧放下
　　这几个星期，他看到了这些军犬的举动，像人一样聪明，是开了智有灵性的神犬。
　　老村长松口：“还有另一条路，村里卖粮食的硬路。”


第62章 小护士26
　　老村长在村里吆喝了一声，跑出来六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老村长：“带着茜茜去送粮食的路。”
　　六个孩子一翁窝地围到姚茜茜身边，七嘴八舌。
　　“茜茜，我上次送你的紫葡萄好吃不？”
　　“好吃。”
　　“我家还有，路过我家的时候，我给你拿。”
　　“好。”
　　“茜茜，我奶奶昨天给你送饺子了没？”
　　“送了，我吃了一大碗。”
　　“咸不咸？”
　　“有一点。”
　　“我爷爷拌的馅儿。”
　　“咸点能出味，我配着馒头吃，很好吃。”
　　“我配着大饼吃。我爷爷烙的大饼很香。回头我给你拿过来几张。”
　　“好。”
　　“茜茜，我妈打电话过来，说巴图拍电影了，是大明星。”
　　“那你要不要跟巴图合影。”
　　“不了，我跟茜茜合影就行。”
　　“我把咱两的照片给你妈妈发过去。”
　　“行。”
　　“我姐说你喜欢吃糖，她正好在糖果厂干活，整理了一大箱各种不同口味的糖，昨天我老姑夫从镇里捎带了过来，你让无悲来我家拿。”
　　“你留着吃。”
　　“我在长牙，不能多吃，我也吃腻了糖，我姐老早前就不给我邮寄糖果了。这些糖都是我姐给你的。”
　　“那我给你姐钱，你让你姐收。上一次我吃了你一盒的巧克力，你不收钱，你姐也不肯收钱，我不好意思吃了。”
　　“巧克力是厂子大批量买的中间品，没包装，没压印，不值几个钱，我姐只用了几块钱就买这一大堆。我姐在厂子里买糖，走内部价，你给个八块十块的就行。”
　　“嗯。”
　　“茜茜，狐狸身上的小辫好看，你可以给我扎一个一样的吗？”
　　“可以呀。”
　　“姥姥上山的时候看见你的鞋子和衣服被刮坏，给你做了一套衣服和两双布鞋。”
　　“嗯嗯。”
　　无悲躺在屋顶树荫下，掌门站在树枝上，一人一狗看着被孩子围在中间的姚茜茜。
　　姚茜茜挨个说完话，仰头对无悲和掌门招招手。
　　无悲爬着梯子从屋顶上慢吞吞地下来，掌门甩甩脖子，从树枝上跳下来。
　　孩子们看着掌门从高处跳下来的动作，崇拜地尖叫。
　　姚茜茜看看无悲，再看看屋顶高度。这个高度算不上什么，在救援时他抱着她和巴图从比这更高的地方跳下来过。
　　无悲强行解释：“做人要踏实，我不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姚茜茜看他的腿，“我昨天晚上，听见你屋子里的动静。”
　　无悲僵住。
　　姚茜茜拍拍他的肩膀，“人睡迷糊的时候，难免会摔个跟头什么的。”
　　姚茜茜从屋里拿出虎皮油，“擦点药，膝盖上的青肿消的快。”
　　无悲把卷起裤腿，露出青紫色的膝盖，“你给我擦药，我自己狠不下心。”
　　姚茜茜搬过来马扎，把虎皮油倒在手上，搓热后按在他膝盖上揉。
　　“呲，疼，轻点。”
　　姚茜茜：“你怎么这么娇气。”
　　无悲理直气壮，“疼就要说出来。”
　　姚茜茜：“忍耐是为了不能让别人担心。”
　　无悲掐一把她的脸蛋，“不说出来，怎么让别人心疼。”
　　姚茜茜：“你还去看路吗？”
　　“去。”
　　“膝盖不疼了？”
　　“忍着。”
　　姚茜茜借来牛，无悲坐在车板前面，赶牛，姚茜茜和孩子们坐在车板上编花篮。
　　一路上编了十个花篮。
　　姚茜茜打算带着专家组的人看完了路，去山脚下用花篮跟卖草帽的小摊主交换。
　　无悲：“你用钱直接买不就得了？费这劲儿干什么？”
　　姚茜茜：“乐趣。”
　　无悲：“你省下来的钱给我买一个烤鸭。”
　　姚茜茜：“这里没有卖烤鸭的，只有烤鸡。”
　　无悲：“烤鸡也行。”
　　姚茜茜：“老村长家有老母鸡，回去后，你可以抓一只炖老鸡汤喝。”
　　无悲：“杀鸡这么粗鲁的事情，我不做。”
　　姚茜茜：“我来。”
　　无悲：“那行。”
　　姚茜茜：“养你真不容易。”
　　无悲：“总比养巴图容易。”
　　姚茜茜：“你跟掌门多学学，掌门从不让我操心。”
　　无悲：“不。”
　　姚茜茜叹气。
　　青色大山，白雾茫茫。
　　俯览山脚，犹如游龙。
　　姚茜茜看向专家组的组长，“山民们信这个，要不找个风水大师看一看？”
　　专家组组长自我开解：“风水大师也是讲究科学的，对风向和水位很有研究。”
　　姚茜茜：“对！”
　　一旦开始施工，施工队可能在这个地方住上一两年才能完工，山民们的配合很重要。
　　为让山民们安心，专家组组长真就请来了一位众所周知的风水大师。
　　组长亲自炖鱼，给院子里陪狗子们玩耍的姚茜茜端过来一碗奶白色鱼汤。
　　“茜茜，风水大师不好请。”
　　“嗯？”姚茜茜认真听组长说话。
　　“你喝着，凉了闹肚子。”
　　姚茜茜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鱼汤，不说话，只听。
　　“风水大师一听说是开山，一个个都推辞，说学业不精。没办法，我就找了风水界里排名第一的风水大师。”
　　“风水大师的收费太高，咱们这个项目本来就是国家项目，审批下来的钱都要花在刀刃上，要是把这一大笔钱花在这个地方，会被人诟病。”
　　“本来是没希望了，要挂断电话的时候，风水大师的妻子提醒他《军犬向前冲》开始了，风水大师来不及跟我说客套话，匆匆地挂了电话。”
　　“今早，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思又给他打了电话，说你在这里。”
　　“他和他妻子明天到，不要钱。”
　　专家组组长是技术出身，对这些人际交往不擅长，又觉得私自透漏她在这里的信息不是君子所为，心有愧疚，整张风餐露宿十多年的脸说完这些话后黑红黑红。
　　无悲端着一大海碗鱼肉汤坐到组长对面，“能为国家做贡献，她心里美着呢。”
　　姚茜茜用力点头，“自豪！”
　　刘进辉跟着点头，“骄傲！”
　　组长笑，拍拍姚茜茜肩膀，连说了三声好。
　　组长：“我老家和这边的环境一样，鱼多虾多。除了炖鱼，鱼肉丸也是我的拿手好菜。”
　　“我烧火。”姚茜茜踢踢无悲，“你吃的最多，砍柴。”
　　吃人嘴短，无悲认命地起身砍柴。
　　姚茜茜：“膝盖还没好全，坐着砍柴。”
　　“知道了……”无悲的声音虚弱无力。
　　姚茜茜烧着火，跟组长聊天。
　　“风水大师不要钱，咱们要用热情把人留下来。”
　　组长：“说的在理。”
　　姚茜茜：“大师和他妻子的饮食习惯是什么？咱们提前准备好，不能在吃食上委屈了大师。”
　　组长：“我这就打个电话过去问一问。”
　　组长擦擦手，拿着手机出去打电话。
　　大山里的信号不好，只有站在屋顶才能打出去电话。他们来了以后，这梯子都已经踩坏了三个。等他们走前，少不了也要再修一修屋顶。
　　组长一走，无悲放下斧头，悠悠地走过来，一屁股坐到小绵羊的身边，懒懒散散地赖在她的身上。
　　“你想着风水大师的吃食，怎么不想着我的吃食，自从到了这里，我一口牛肉都没吃到过了，我想吃牛肉了。”
　　姚茜茜：“你还想吃烤鸭呢，又不是小孩子，想吃什么就闹着非要吃什么。”
　　无悲：“我觉的我还是个孩子。”
　　姚茜茜懒的跟他说话，在火灶里放入一根粗木柴，站起身团鱼丸。
　　无悲慢吞吞地站起身，懒洋洋地趴到她的背上。
　　姚茜茜：“沉。”
　　无悲只当没听见，浑身没骨头似地贴着小绵羊的背，棱角不复往日清晰分明的下巴蹭蹭小绵羊的肩膀。
　　姚茜茜：“你又长肉了？”
　　无悲：“山清水秀，食欲大开。”
　　姚茜茜：“你的腹肌还存在不存在？”
　　无悲：“正在艰难地维持着。”
　　姚茜茜：“晚上锻炼了？”
　　无悲：“嗯。”
　　姚茜茜：“你锻炼的时候带上巴图，它也吃胖了。”
　　无悲：“它吃胖了，我没吃胖，我只是让我的身材不那么的薄。”
　　姚茜茜：“上了电视，就显胖了。”
　　无悲：“显就显呗，又不是真胖。”
　　姚茜茜：“秦磊还想着让你担任他电影的男主角，等回到军犬基地，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他大概会换人。”
　　无悲：“换呗，我又不想演。”
　　姚茜茜：“你的存款全花在了东山，你不赚生活费？”
　　无悲：“说好了你养我，你别想反悔。”
　　姚茜茜：“我有点后悔了，你太难养，挑食，娇气，懒散，反社会。”
　　无悲：“我长的好看。”
　　姚茜茜：“不，你除了头发浓密，一无是处。”
　　无悲：“我会护理好我的头发，让头发永远浓密下去。”
　　姚茜茜摸摸他的头发。
　　风水大师和他妻子风尘仆仆地赶过来，风水大师的妻子看见等在门口的掌门和掌门小闺女，以不符合她年龄的速度跑到姚茜茜身前，两眼含着泪，一把抱住她。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风水大师摸着仙气飘飘的大白胡子，解释，“我妻子在车上刚看完纪录片电影《捕头》，一时半会没有缓过来。”
　　风水大师的妻子也是学周易的，她专精命盘和面相，看的太透了是一场劫难，在外人看来，她是个行为异常的疯老太太。
　　疯老太太摸着姚茜茜的脸骨，眼里的泪不停。
　　“不要怕。”
　　“老婆子走在你前面。”
　　“到时候了，老婆子来接你，不让他们吓到你。”
　　姚茜茜一脸懵地拍拍小老太太的背安抚，抬头看看组长，再看看风水大师，自我暗示。
　　不要钱的风水大师。
　　她要热情。
　　姚茜茜一只手拍着小老太太的背，一手从口袋中掏出一块糖喂小老太太的嘴里。
　　“吃糖，不哭了哈。”


第63章 小护士27
　　好不容易哄好了小老太太。
　　姚茜茜把小老太太送房间休息，出来时手腕和脚腕多了一根红线。
　　掌门从石磨上跳下来，走到小崽崽身边，嗅了嗅红绳，趴到小崽崽脚边，蹭蹭她的腿。
　　无悲拉着两米长的草垫子从外面慢吞吞地走回来，放到小绵羊旁边，懒洋洋地躺在上面。
　　姚茜茜从晾衣架上拿过来她和无悲上山时被刮坏的衣服铺到上面，坐到衣服上面，又从星空包中拿出来小木梳，给掌门梳毛毛。
　　无悲伸出手指头，挑了挑她脚腕上的红绳。
　　“小老太给你绑的？”
　　“痒。”姚茜茜拍开他的手指头，“标上，不生病。”
　　无悲坐起身，用手指头戳戳她的黑眼窝。
　　“怎么回事？晚上起来捉鬼了？”
　　“没睡着。”姚茜茜抓住他的手指头，不让他的手乱动。
　　“现在补觉。”无悲伸出另一个手，把她上半身摁在草垫上。
　　姚茜茜揉揉干涩的眼睛，“半个小时后你喊我。”
　　“睡到自然醒。”无悲把手放在她的眼睛上。
　　姚茜茜抱着掌门闭上眼睛。
　　进出院子的人蹑手蹑脚。
　　过了三点，太阳不再烈的烧头，六个约好一块过来找茜茜玩的孩子打开院门。
　　六个孩子看见茜茜身上披着被罩躺在草垫上睡的正香，捂着嘴巴，跟窝在茜茜身边的掌门招招手，提起院子里的红色塑料桶，踮着脚尖走出院门，轻轻地关上院门。
　　大院安安静静，即使在屋子里说话，他们也压着嗓门，小声地说。
　　姚茜茜一觉睡到太阳落到树杈上。
　　无悲捏一捏她睡的粉扑扑的脸蛋，喊她起来吃晚饭。
　　姚茜茜迷迷瞪瞪地坐起来，两只手无意识地揉着掌门的毛毛。
　　掌门舔舔小崽崽的脸蛋。
　　姚茜茜醒神，抱住掌门，脸埋在掌门的脖子上，蹭来蹭去。
　　掌门由着小崽崽撒娇，站在她身前，挡住从院门刮进来的凉风。
　　“吃两口润润嗓子。”无悲把半个西瓜塞她手里，“吃完了过来烧火。”
　　姚茜茜挖一口西瓜喂给掌门，再挖一口放嘴里，“西瓜不甜。”
　　无悲瞥过去一眼：“要是甜，我早自个吃了，轮不到你。”
　　姚茜茜：“我遇见好吃的，给你分享。你遇见好吃的，独占。”
　　“有意见？”无悲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试图崛起的小绵羊。
　　姚茜茜站起身，捏捏他的耳朵，长长地叹一口气，“你这样的，也只有我忍的了，我要是不要你了，你可咋办。”
　　无悲忍笑：“你要是不要我了，我立马把东山卖给开发商，拿着巨款过好日子去，不用干体力活，想吃什么有什么。”
　　风水大师和疯老太太坐在板凳上，手上搓着去年的玉米粒，笑看着姚茜茜和无悲拌嘴。
　　六个孩子一身泥地进院门，三个塑料桶，两个人合力提一个。
　　“茜茜醒了呀。”两人把红色塑料桶放到院门口，对在厨房忙活的老村长大声喊话，“我们给茜茜挖了藕。”
　　老村长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晓得了。”
　　姚茜茜眨眨眼，看着院门口的六个泥球。
　　“茜茜，我们回去洗个澡再来找你玩。”
　　老村长走出厨房，“给你们煮了面条，你们晚上在这里吃饭，跟家里人说一声。”
　　“知道了。”
　　六个泥球走前，叮嘱姚茜茜：“茜茜不要乱跑，在这里等我们来找你，很快。”
　　姚茜茜点头。
　　煮在锅里的面条还没有熟，六个湿漉漉的煤球跑了过来，把从家里端过来的菜饭放到桌子上，凑到姚茜茜身边，把藏在布兜里的鸽子蛋拿出来。
　　“我们挖藕的时候发现的，已经烤熟了，茜茜藏好，留着晚上饿的时候吃，别让无悲看见了跟你抢。”
　　姚茜茜连连点头，把十个鸽子蛋放到星空包路。
　　姚茜茜给他们一人一把瓜子，磕着聊天。
　　姚茜茜：“暑假快完了，你们不用赶作业？”
　　“茜茜别提这个让人不愉快的事儿。”
　　“不提，这个问题也是一直存在的，你们一点都没写？”
　　“没。”
　　“你们胆子真大，不怕写不完挨批评吗？”
　　“有什么可怕的，老师批评人跟背书似的，翻来覆去都是那几个词。”
　　“老师怪可怜的，不仅备课教书，还要管你们这群不听话的。”
　　“你们明天把昨夜拿上来，来这里写，不懂的问我。我上学的时候成绩可好了，年年第一。”
　　“真的？”
　　“真的。”
　　姚茜茜踩着梯子，小心翼翼地爬到屋顶，打电话给哥哥，要来她所有的奖状照片。
　　六个煤球挤着头看照片，叽叽喳喳。
　　“茜茜真棒，从小优秀。”
　　“茜茜白白胖胖的。”
　　“茜茜像门画上的散财童子。”
　　“茜茜像我姐带我去商场长见识的时候柜台上的粉钻娃娃。”
　　“粉钻娃娃？”
　　“用钻石做成的娃娃，死贵。我姐想用手摸一摸，被服务员讽刺了。当时我就想着一定要尽早赚钱，赚大钱给姐姐买下来。现在看来，这个粉钻娃娃也不怎么样，还没有茜茜小时候的样子可爱。”
　　“你把茜茜的照片给你姐姐，你姐姐就不稀罕粉钻娃娃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姚茜茜发自肺腑：“赚钱很难的。我也买不起东山。”
　　“茜茜买东山做什么？”
　　“养老虎。”
　　“茜茜不要买了。”
　　疯老太太手上的玉米粒不知不觉地掉到了地上，眼睛紧紧地盯着六个孩子看，片刻后，猛然拍着桌子大笑。
　　这突兀的癫狂，让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这里。
　　疯老太太扔掉手上的玉米棒，在院子里手舞足蹈。
　　组长：病发？
　　老村长：驱鬼？
　　所有人看向淡然自若的风水大师。
　　风水大师拍拍身上的玉米须，“老伴兴奋，情难自禁。”
　　风水大师拉住疯老太太的手，“别吓到孩子。”
　　疯老太太停下来。
　　风水大师拉着疯老太太的手进房间，“师姐算出了什么？”
　　疯老太太满脸的笑：“那几个孩子的命盘里的黑气散尽，命数归位。”
　　风水大师震惊的失了声。
　　“小闺女是命眼？”
　　疯老太太摇头，“天意难测。”
　　风水大师摸着胡子，“风水宝地，人杰地灵。看来这一次要花大量心血好好地护住这个山的灵了。”
　　“我助你一臂之力。”
　　风水大师把她拿出来的罗盘重新放入桃木盒中，“刚从医院出来，你别碰，我还想让你多陪我两年。”
　　疯老太太想起小闺女的面相，忧色漫上眼睛。
　　风水大师开解，“听天命尽人事。”
　　满满一大不锈钢盆的面条放在桌子中间，面条用凉丝丝的井水过了一遍，配上黄瓜丝和豆瓣酱，一人一大碗。
　　姚茜茜刚吃了鸽子蛋和西瓜，吃了一少半吃不动，把剩下的挑到无悲的碗里。
　　无悲用筷子敲了下她的手背，三口吃完她挑过来的面条。
　　吃过饭，一群人围着看电视。手机没有信号，晚上唯一熟悉的娱乐方式就只剩下这个了。
　　电视的接收信号也不好，只能打开一个台，正在播放一个时尚综艺节目。
　　节目主持说到最美亚洲面孔时，疯老太太嘲笑，“一个个眼瞎心瞎，这女人丑成这样，还说最美亚洲面孔。”
　　专家组的人静默，他们想说，这个明星确实很漂亮，您老的审美可能太过与众不同。
　　想说，不敢说。
　　姚茜茜抱着掌门坐在角落里玩花绳，听到小老太太的嘲笑声，抬头看向电视里面的明星。
　　“好看的呀。”
　　疯老太太：“连个普通人都不如，更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哎呀。”姚茜茜捂住脸蛋。
　　无悲弹了下她的额头，“有点自知之明，你不及我的十分之一。”
　　姚茜茜瞟他一眼，颠儿颠儿地跑到小老太太身边，指着无悲，“他长的好不好看？”
　　疯老太太仔细地看一眼无悲，“在变好看。”
　　姚茜茜认可地点点头。
　　疯老太太握住小闺女的手，“他沾你的福气，要不是你，他丑的很。”
　　姚茜茜笑嘻嘻地瞅着无悲，“听见没？”
　　无悲用西红柿堵住她的嘴。
　　姚茜茜吃一口，西红柿甜的，不酸。
　　“你挑出来的西红柿甜，怎么挑的？”
　　无悲抱着胳膊，抖着腿，“求我，我就告诉你。”
　　“求你。”姚茜茜张口就来。
　　“不真诚。”无悲提起星空包，“把你的鸽子蛋分我一半，我告诉你怎么挑甜的西红柿。”
　　姚茜茜从星空包里掏出鸽子蛋，分给小老太太和风水大师，剩下最后两个鸽子蛋，分给他一个，“分你一半。”
　　无悲瞪她。
　　姚茜茜眼神真挚，“你的锻炼计划已初见成效，不要因为鸽子蛋前功尽弃，现在晚了，不宜多食。”
　　无悲掐一把她的脸蛋，放过她。
　　姚茜茜挨着小老太太，一块看秦磊执导的军犬系列电影。
　　她和狗子们在这个半山腰待了三个月，秦磊执导了《巴图》、《狐狸》、《捕头》三部电影。
　　姚茜茜猜测：“秦磊要把掌门放在最后，做压轴。”
　　无悲否定：“你是最后的压轴。”
　　姚茜茜点开电影说明，“你仔细看，这个简介解释的很详细，是军犬系列。我是人。”
　　“谁也没定义军犬系列必须是狗子。”
　　“你看这个列表中的所有电影都是狗子，没有人。”
　　“要勇于打破常规。全是狗子的电影封面里出现一个你的照片，绝对的吸人眼球。”
　　姚茜茜踢一脚他的小腿，带着掌门出去玩。


第64章 小护士28
　　早晨，山上树林中的空气清新怡人，姚茜茜在林间小路上散步，身后跟着四十只狗子，威风凛凛，气势庞大。
　　刘进辉扛着摄像机在前面倒着走，无悲坠在狗子后面，懒洋洋地挪，手上提着小绵羊的星空包和外套。
　　掌门走到半截，耳朵动了动，快步跑到小崽崽面前，叼住小崽崽的衣角向黑黢黢的灌木丛里拽。
　　姚茜茜顺着掌门的力道，向灌木丛里走。
　　艰难地从枝枝叉叉中穿过后，姚茜茜蹲在一个小绿芽前。
　　姚茜茜仰头问无悲：“这是什么？人参？”
　　“一根普通的草。”
　　“掌门不会只为了一根草拽我来这里，这也许是一种绝世罕见的你不知道的珍贵中药草。”
　　无悲踢踢脚下的腐木：“掌门带你来这里，不是让你看这根草，是让你看这块腐烂的木头。”
　　姚茜茜仔细看，她是有常识的人，她知道腐木上长木耳和蘑菇。
　　她看见一簇扁平的蘑菇。
　　姚茜茜揉揉掌门的脖子，给掌门讲道理，“你想吃蘑菇可以去杨婶子家买。这里的蘑菇不能随便采，很多有毒。”
　　无悲用脚尖碰碰蹲在地上的小绵羊，笑：“不是蘑菇，紫灵芝。”
　　第一次见灵芝，姚茜茜对着紫灵芝认真地欣赏了一会。
　　长的有点丑。
　　没关系。
　　她能在心里美化它。
　　姚茜茜问无悲和刘进辉：“你们要吗？”
　　无悲：“不要。”
　　刘进辉摇头。
　　姚茜茜捏捏掌门的耳朵，“你要吗？”
　　掌门舔舔小崽崽的鼻尖。
　　姚茜茜在心里算了下四十只狗子的工资卡上钱数，再想想自己的存款。
　　只要不买东山，她钱超多。
　　三个人四十只狗子谁都没有碰这一簇紫灵芝，继续向前散步，看见了路边熟透的野果，就一人摘一个尝尝味。
　　无悲吃一口，一脸嫌弃地扔掉剩下的野果：“苦、涩、酸，不好吃。”
　　“杨婶会做蜜饯。”姚茜茜捡地上的野果，“谁捡的以后做成的蜜饯是谁的。”
　　无悲一听，把小绵羊的星空包和外套交给捕头，弯腰捡野果。
　　刘进辉把摄像机放到草堆上，快速地捡野果。
　　杨婶的蜜饯是一绝，他一个不喜欢甜口的也喜欢在饭后吃上一两颗。
　　四十个狗子歪着头站在原地看小崽崽。
　　小崽崽喜欢地上的野果。
　　狗子们明白了小崽崽的喜好，全部低头叼野果送给小崽崽。
　　姚茜茜身边的野果一小堆一小堆地出现。
　　刘进辉和无悲只捡了二十来野果，姚茜茜这边已经装满了用大叶子编的大提篮。
　　姚茜茜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双手抱着大提篮走了四百米后，她走不动了。
　　姚茜茜扭身，把提篮塞无悲手里。
　　无悲：“分我一半。”
　　姚茜茜：“背我。”
　　无悲：“成交。”
　　无悲弯腰，姚茜茜揉揉膝盖，趴到他的背上。
　　无悲：“膝盖疼？”
　　“嗯。”
　　“又轻了。”
　　“我再多吃点。”
　　“回去后让老胡和老逄给你补一补，顺便让我沾沾光。”
　　“你不控制饮食了？”
　　“我瘦了。”
　　无悲背着小绵羊回到大院，风水大师和疯老太太也刚看风水回来，正和专家组说话。
　　风水大师展开布局图，“整条路绕开了山龙的逆鳞，大体上没有问题，需要注意这几个地方的山体。这几个地方的山体不稳，要小心，最好不要动土。”
　　风水大师又交代了几个注意事项，专家组的专家们都认真地听着。在他们心里，风水大师是对风和水这些自然环境有深刻研究的超现代高技术人才。
　　虽然他们不明白风水大师是怎么看出这些山体和水向问题的，不过不要紧，一千年前的人还以为坐飞机的人是神仙，风水大师在风水方面的造诣已远超现代能解释的范畴，他们以一颗谦虚的心听着就行。
　　专家组谦虚求学的态度取乐了风水大师，风水大师谈兴上来，跟他们讲的更详细了。
　　疯老太太在厨房一阵捣鼓，端出来一碗刺鼻的青草糊，放到桌子上。
　　姚茜茜悄默默地挪到无悲背后。
　　疯老太太把晒在晾衣架上的蒸笼布剪成宽布条，“茜茜过来坐这里。”
　　姚茜茜慢吞吞地蹭过来，试探性地开口：“这个青色糊糊看起来很不好喝。”
　　“不是让你喝的。”
　　姚茜茜放心，满身雀跃地跑到小老太太身边。
　　疯老太太把青草糊抿在布条上，绑到姚茜茜的关节上。
　　疯老太太：“什么感觉？”
　　“热，痒。”
　　“还疼吗？”
　　“不太疼了。”
　　“以后晚上入睡前抹上这些药草。”
　　“好~”
　　半夜，院门响。
　　姚茜茜揉揉眼睛，披上衣服，带着掌门去开门。
　　秦磊背着个大包，孤零零地站在门口，裤脚已被草打湿。
　　“怎么来了？”
　　“某些人乐不思蜀，已经忘了还有人在军犬基地等着她，我过来逮她回去。”
　　姚茜茜眉眼弯弯地把秦磊带进厨房里，给他泡了一杯暖茶，让他解解渴。
　　其他狗子一个个进来厨房，趴到小崽崽地脚边。
　　姚茜茜盘腿坐在草垫上，抱住掌门的脖子，等着秦磊歇过来气儿。
　　从山脚爬到这里，需要两三个小时，很累。
　　秦磊喝完一杯茶，又配着腌黄瓜吃了一个老村长蒸的大馒头，浑身舒坦了。
　　无悲打着哈欠，光着大脚丫子走出屋，枕着小绵羊的腿，躺在草垫子上，继续睡。
　　姚茜茜摸摸他的头发，捏捏他的耳朵。
　　无悲任摸任捏，一动不动。
　　“你这里收不到信号，部长让我转告你，他申请的军犬执行任务时间快到截止日期了，过了截止日期再回来，就得写延期理由和检讨书了。”
　　“嗯。”姚茜茜点头。
　　“任务执行的怎么样了？”
　　“专家组的项目方案都已经写好。”
　　“那你明天收拾收拾，后天带着掌门它们回去。”
　　“好。”
　　无悲睁眼，“野果还没有腌制好。”
　　姚茜茜：“杨婶说可以让她大外甥邮寄给咱们。她大外甥一个星期上一次山，采购山货，很方便。”
　　无悲又闭上眼睛。
　　姚茜茜：“你现在除了吃，万事不操心。”
　　无悲闭着眼睛说话，“还要操心怎么养好一只羊。”
　　姚茜茜坐在牛车上，牛车慢悠悠地下山。
　　六个煤球跟在牛车旁边，不放心地叮嘱。
　　“茜茜回去后，不要把好吃都让给无悲，他长的壮，不缺这两口吃的。”
　　“茜茜，无悲要是欺负你惹你生气，你不要忍，找掌门和光影给你撑腰。”
　　“茜茜不要嫁给无悲，他太懒了，我姐姐说，女孩子嫁人要嫁给勤快人才能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
　　“茜茜在部队里乖乖地训练狗，部队安全。外面骗子多，有事外出找人陪着，千万别被人骗了，骗子就喜欢骗茜茜这样长的好看的女孩子。”
　　“茜茜要是想吃葡萄和鱼虾了，给我寄信，我让大伯捎带到部队里。”
　　“包里是奶奶给茜茜做的三双布鞋，布鞋不磨脚。茜茜要走远路的时候，穿这些布鞋。”
　　秦磊头上戴着一顶草帽和扛着摄像机的刘进辉并肩走在后面。
　　秦磊看着前面的这群孩子，“我还以为是哭哭啼啼的告别。”
　　刘进辉：“山里的孩子泼，不来这一套。”
　　六个煤球把姚茜茜送到通往城镇汽车站的小路上，挥挥手，背着书包走向去学校的路上。
　　六个煤球忧心忡忡地聊天。
　　“没有希望了。没有我们给茜茜找好吃的让她多吃两口，茜茜回不到小时候白白胖胖的模样了。”
　　“好好学，这次的成绩要是有进步，就有脸去部队看看茜茜了。到时候，把好吃的全带给茜茜。”
　　“我脑子不行，学不会。茜茜说，我走不了文，可以试着走武。我先按照无悲教的标准姿势练习跑步，等跑的快了，去参加个跑步比赛。赢了奖杯，我再去部队把奖杯送给茜茜。”
　　“我学习也不行，我姥姥说我脑子不开窍。茜茜说我既然喜欢刺绣，绣的花又有灵性，以后可以多花些心思研究这门技艺，靠这个吃饭。我跟茜茜合计着，这个学校还是要上，书还是要读，大学也是要考的，说不定哪一天就开窍了。茜茜说我不必因为成绩太差勉强自己，我是一个身怀技艺的人，稀缺人才，应该骄傲。”
　　“我成绩凑合。放假前，我打算辍学去我姐打工的城市闯一闯。现在不行了，茜茜告诉我，小学文化在大城市里不够用，我还需要再耐心地学上十年考个大学。咱们这里的教育水平跟不上大城市，等在咱们这里上完了初中，我去我姐的城市申请一个好的高中。我现在抓紧学，要是从现在到初中毕业，年年拿第一，说不定能申请上。我同年级的人脑子瓜都不好使，想得第一，不难。”
　　“我不想挣钱，我只想做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我奶奶问了茜茜该怎么帮助我实现这个愿望，茜茜推荐了许多的专业书，我奶奶也让八叔全买了回来。我现在已经开始看了，有些能看懂，大多数看不懂。我上学，是为了看懂这些书。等我全部看懂了，再问问茜茜下一步怎么做。”
　　姚茜茜不知道自己的一些简单的话语引导着这些孩子走向了怎样的一条明亮的大路，她现在躺在火车卧铺上，关节绑着青糊布条，抱着掌门，睡的昏昏沉沉。
　　掌门把尾巴塞在小崽崽的手里，让小崽崽睡的更安稳。
　　无悲时不时地摸一摸小绵羊的额头。
　　直至回到军犬基地，看着活蹦乱跳的姚茜茜，所有人松了口气。
　　一路平安。
　　万幸。


第65章 小护士29
　　军犬基地训练场上，二百多个士兵展示自己的个人技能，三十只军犬认真地观察，谨慎地挑选。
　　成犬荣升为军犬，不易。
　　长时间的引导和训练，才有可能成为军犬。
　　而一只军犬成为能够独立执行任务的军犬，又是难上加难。
　　守着姚茜茜的四十只狗子各个都是一只能够独立执行任务的军犬。
　　军犬基地训练出的军犬送往各个地方部队常驻，这一批的三十只军犬比往届表现的更突出，在没有各自的训导员前，它们已有一等勋章和勇敢勋章这两个最高荣誉的勋章，它们以后有无限可能。
　　对将要与这三十只军犬一同生活一同训练一同执行任务的士兵的挑选，将军经过层层慎重考虑，从部队中挑选了这二百个兵，由三十只军犬亲自挑选自己的搭档。
　　教官：“以前的兵蛋子刚进军犬队的，一个个吵着要调离。现在，他们抢着进军犬队，争着成为这三十只军犬的搭档。”
　　部长：“这批军犬优秀。”
　　部长：“给它们挑选搭档的事儿在三个月就传了出去，看这二百个兵今天的表现，私底下肯定没少加练。再过半个小时，就能看出他们的能力差距了。让军犬自己挑选也有不妥的地方，要是它们挑选了同一个人该怎么办，再让兵反挑选它们？”
　　“它们有各自明确的喜好，不会挑选到同一个人。”姚茜茜给教官讲它们在执行邻国救援任务时挑选合作伙伴的喜好。
　　部长听完，仔细看三十只军犬的眼睛，它们的观察目标各不相同。
　　三十只狗子察觉到部长的目光，不紧不慢地走到小崽崽身边，蹭蹭小崽崽的脖子。
　　它们不舍小崽崽，想让小崽崽跟着它们走。
　　但是，小崽崽是掌门的，它们抢不走。
　　掌门抬起眼皮，淡淡地扫它们一眼，舔舔小崽崽的脸蛋。
　　小崽崽。
　　它养的。
　　三十只狗子看向捕头，捕头从星空包里叼出记录本放到小崽崽的手里。
　　走前，清帐。
　　姚茜茜翻开记录下本，一页一页地翻给狗子们看。
　　“圆圈全变成实心了。”
　　三十只狗子失落。
　　姚茜茜指着训练场上比赛的士兵：“可以让你们的搭档来学，以后执行任务的时候，你们主动要求他们提供配套服务。”
　　三十只狗子兴奋。
　　三十个士兵还没来的及从被选中的惊喜中恢复过来，被三十只军犬带到姚茜茜面前学按摩。
　　部长也跟过来凑热闹，“你们要是学不会的话，它们还来得及换人。”
　　部长的话刚落，三十个兵一个激灵，紧张地看着姚茜茜的一举一动。
　　姚茜茜让三十只狗子一个个过来，给它们的搭档详细地讲按摩时的要点。
　　“尖牙不擅长跳跃，佩服跳跃力好的人，你想和它打好关系的话，可以从这一方面入手。它习惯用腰部发力，你多按摩它的这个部位。”
　　士兵借来笔和纸，把姚茜茜按摩的过程画下来，再记上她说的话。
　　姚茜茜按摩完尖牙，黑豹和它的搭档上前。
　　“黑豹的奔跑速度快，大腿上的肌肉僵硬，你每天晚上给它按摩一下大腿，它第二天会更有精神头。”
　　“我怎么和黑豹磨合？”
　　“黑豹性子冷，喜欢安静。你最好不要在它的休息时间打扰它，它会烦躁。”
　　无悲躺坐在距离小绵羊不远处的台阶上，神色间透着一股闲适。
　　姚茜茜专心地讲这三十只狗子的喜好和优缺点，以便他们尽快适应彼此，减少不必要的摩擦。
　　无悲晃晃水杯。
　　捕头从无悲手里叼走水杯，送到小崽崽的手里。
　　姚茜茜揉揉捕头的脖子，喝下几口水润润嗓子，又把水杯还给捕头。
　　捕头叼着水杯还给无悲。
　　刘进辉把摄像头从无悲和捕头那里，重新转换到小国宝这里。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无悲和捕头的关系好到形影不离。
　　虽然他好奇无悲和捕头的相处模式，不过他更想拍小国宝现在认真的样子。
　　小国宝平日里软软糯糯，让掌门管着这三十只军犬。
　　因为巴图它们对小国宝的占有欲，这三十只军犬能够接近小国宝的机会并不多。
　　他一直跟在小国宝身后拍摄，小国宝看到的，他都看的到，他还分不清这三十只军犬谁是谁，小国宝已经对这三十只军犬的喜好和脾性一清二楚。
　　说实在话，他活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有哪个人像小国宝对狗子一样用心和细心的。
　　不怪掌门它们溺爱小国宝。
　　他要是一条狗，遇见这样一个小姑娘，他也要把这个小姑娘宠成亲闺女。
　　三十只军犬与掌门和巴图它们告别，又挨个走到小崽崽面前，蹭蹭她的手。
　　还是想带走小崽崽。
　　掌门低沉地“呜”了一声。
　　三十只狗子的臆想被吓走，飞快地跳到军车上，催促搭档赶紧开车离开。
　　闷热的半夜，姚茜茜醒过来，伸手抱住掌门，闭上眼睛。
　　掌门仰头，舔舔小崽崽的额头，从床上站起来。
　　姚茜茜睁开眼，笑盈盈地仰头看着掌门。
　　掌门带着小崽崽出来散步。
　　捕头和光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睁开眼睛，找到掌门和小崽崽。
　　姚茜茜被掌门和捕头叼到墙上，看着墙外月色下的油菜花。
　　油菜花开。
　　不知不觉。
　　又是一年。
　　十只狗子已经不是之前的狗子，它们不需要爬狗洞出去玩，它们能直接跳过高墙。
　　墙外的花，没小崽崽好看，没小崽崽香软。
　　它们更愿意陪着小崽崽。
　　无悲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脚下踩着拖鞋，打着哈欠，吊儿郎当地跳到墙上，坐到小绵羊旁边，枕着她的肩膀打哈欠。
　　无悲：“不困？”
　　姚茜茜：“过一会再睡。”
　　看了一个小时的油菜花，无悲半睁着眼睛，伸了个懒腰，勉强提起精神。
　　“该睡觉了。”
　　姚茜茜：“睡不着。”
　　无悲：“不睡觉，秃头。”
　　姚茜茜乖乖地被无悲背回宿舍。
　　无悲敲开部长的门，把部长赶去空房间睡觉。
　　部长的房间里有宿舍楼里唯一的一台空调。
　　无悲把小绵羊和被子一块扛到这个房间，打开空调降到最低度，让小绵羊盖上被子抓紧时间睡觉。
　　绵羊。
　　毛厚。
　　怕热。
　　大半夜出来游荡了一圈，姚茜茜早晨的精神气不足。
　　老逄看到她的脸色，临时改了她的早饭。
　　姚茜茜吃完一大碗苦兮兮的米粥，整个人的精气神被苦回来。
　　姚茜茜把剩下的米粥端到无悲面前，无悲尝一口，把碗推开。
　　“我宁愿饿着。”
　　姚茜茜：“逄叔做的，对身体好，我吃了一大碗，你这是一小碗。你要是吃了，中午逄叔给咱们做火锅吃。”
　　为了老逄熬了三十多年的火锅底汤，无悲拼了，拿起碗，一口气灌到嘴里。
　　秦磊拿着三个煮鸡蛋坐到小祖宗身边，剥开鸡蛋皮，把蛋白给小祖宗吃，再给掌门一个蛋黄，剩下的两个蛋黄就是他的了。
　　“小祖宗，你看我最近拍的军犬系列电影没？”
　　姚茜茜摇摇头，把蛋白分无悲一半。
　　“军犬系列被提名了。”
　　“最佳导演？”
　　秦磊点头，“举办方要求你和巴图它们参加颁奖晚会。”
　　“部队有规定，巴图它们不能随意外出，需要写申请。”刘进辉提醒秦导。
　　姚茜茜：“颁奖晚会，人多，巴图人来疯。”
　　“那就不去了。”秦磊瞬间改变主意，正气凛然，“沽名钓誉的一次颁奖晚会。即使没有提名，我也是全国公认的最佳导演。”
　　不用去参加颁奖晚会，秦磊浑身轻松，一个人吃了两份饭。
　　他不想报复任何人，也不想看见那些落井下石的人。
　　秦磊狼吞虎咽地吃完早饭，对小祖宗解说他之后的计划。
　　“把巴图它们九只军犬的电影弄完，再精心打磨掌门的电影。掌门从出生开始就充满了传奇色彩，也许能成为电影史上的经典。”
　　姚茜茜给他鼓劲，“好好拍。拍好了，我奖你五百万。”
　　秦磊：“一言为定！”
　　部长端着一份饭坐到姚茜茜对面，几口吃完。
　　“送走的三十只军犬在其他地方的表现异常优秀，成为了同部队军犬的头领，所有军犬的服从性和训练效率明显增加。沿海的军犬基地的宣传部长跟我商量着想送三十只幼犬到咱们军犬基地，让掌门它们再训练出一批能够成为头领的军犬。你愿意不？你要是愿意，我给他们一个准话。要是不愿意，我给上级说一声，不要批准他们的申请。”
　　“给补贴的话，掌门愿意接活。”姚茜茜摸摸掌门的毛毛，“掌门愿意，我也愿意。”
　　“放心，即使掌门愿意干白工，我也不同意。”部长笑，“刚入军犬基地的时候，我向他们借一只成犬做培育，他们讹了我一大笔钱。天道好轮回，终于轮到他们被讹了。”
　　两天后，三十只怯生生的幼犬被运到军犬基地的幼犬房。
　　掌门站在门口，三十只幼犬被吓的一动不动。
　　姚茜茜蹲下来，双手捧起笨拙的小狗崽，一个个地分给掌门和捕头它们。
　　不偏不倚，每只狗子照顾三只小狗崽。
　　小狗崽。
　　毛绒绒。
　　玩偶啊。


第66章 小护士30
　　姚茜茜进幼犬房打疫苗。
　　小狗崽看见医药箱，捣腾着四条小短腿，以逃命的速度向角落里跑。
　　一个平地摔。
　　毛绒绒的球滚到墙角。
　　光影上前，把分配给自己照顾的三个蠢兮兮的狗儿子叼到小崽崽面前。
　　三只小狗崽愣愣地看着针管，蹬腿，奶声奶气地嗷嗷叫。
　　光影放下嘴里的三只狗儿子，对着三个肉嘟嘟的屁股蛋，一个给一巴掌。
　　小崽崽面前，也敢嚣张。
　　该打。
　　屁股蛋挨了一巴掌的三只狗崽子气势汹汹地仰着头吼光影。
　　光影上前一步，三只奶凶的狗崽子后退一步。
　　尽管心里怕怕。
　　气势上不能输。
　　姚茜茜揉揉光影的脖子，光影冷冽地扫一眼三只胆儿肥的狗儿子，轻柔地蹭蹭小崽崽的脖子，优雅地离开。
　　三只小狗崽踉踉跄跄地跑过来抱住大姐姐的脚。
　　姚茜茜弯腰，挨个抱起来。
　　小奶狗委屈巴巴地哼唧着。
　　姚茜茜让它们抱着奶瓶喝奶，对着它们肥嘟嘟的屁股蛋扎下一针。
　　三只小狗崽喝完奶，拽着床单，小心翼翼地滑下来。
　　打针。
　　不疼。
　　还有奶喝。
　　三只被迫身先士卒的小狗崽把这个消息传达给其他玩伴。
　　可惜这三只狗崽的信誉值太低，其他狗崽不相信，纷纷看向分配给掌门的三只狗崽。
　　三只毛发漆黑眼睛明亮的狗崽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走出来。
　　即使四条腿总是打滑，它们也不允许平地摔。
　　三只狗崽视死如归地爬到床上，背对着姚茜茜，翘起小屁股。
　　姚茜茜笑眯眯地戳戳它们的屁股蛋，抱起它们稀罕地亲一亲。
　　被大姐姐亲的晕晕乎乎的狗崽，不知不觉地打完了针。
　　大姐姐。
　　香喷喷。
　　软绵绵。
　　如果再亲一亲它们的话，它们还可以再打一针。
　　巴图焦躁地在幼犬房门口转圈。
　　光影的三只狗儿子打完针走出幼犬房，掌门的三只狗儿子也打完了针走幼犬房。
　　它的狗儿子不是第一批也不是第二批，太让它失望了！
　　巴图气冲冲进来，把缩在后面的三只狗崽子，一个个地扔到床上。
　　三只狗崽子在床上打个滚站起来，凶巴巴对着巴图嚎叫。
　　巴图对吼，比三只狗崽子的声音更大，更凶。
　　三只狗崽子不认输，尖声叫。
　　巴图四肢发力跳到床上，在这三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崽子头上，狠拍一巴掌。
　　姚茜茜从冷藏室里拿疫苗出来，就看见巴图和三只小狗崽站在床上对峙。
　　“怎么了？”
　　三只小狗崽看见大姐姐，强撑着的气势消散，泪眼汪汪地让大姐姐看它们的头。
　　“又被巴图打了？”
　　三只小狗崽埋着脸，缩成一团。
　　姚茜茜找准毛团的屁股，利索地扎针。
　　打完针的小狗崽依然沉浸在悲伤世界里。
　　姚茜茜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青绿色网球。
　　三只狗崽子眼里闪着小火花，蓄势待发，争抢这唯一的玩具。
　　姚茜茜把球扔向幼犬房外。
　　三只狗崽子和巴图跑向门外。
　　巴图也加入了竞争行列。
　　巴图的速度和敏锐，三只平地摔的狗崽子追不上。
　　巴图叼着球。
　　三只狗崽子，一只咬着它的尾巴荡秋千，一只趴在它的头上咬耳朵，一只抓着它的脖子不松手。
　　巴图甩一甩。
　　三只狗崽子被甩了出去。
　　三只狗崽子气愤地叫一声，转头，扭着肉滚滚的屁股，跑回幼犬房告状。
　　抢不过不要紧。
　　有大姐姐撑腰。
　　姚茜茜给其他小狗崽全部打完疫苗，走出幼犬房，解决巴图和三只小狗崽的纷争。
　　这样的纷争，每天都会上演，她轻车驾熟。
　　无悲瘫在摇椅上，吃着板栗，看小绵羊教育巴图。
　　小绵羊。
　　忙的呦。
　　当着这么多狗崽子的面子被教育，感觉丢了面子的巴图瞪着眼睛龇牙。
　　掌门淡淡地瞥一眼。
　　巴图安静，缩到小崽崽的身后。
　　掌门带上小崽崽和三只狗儿子来到训练场，舔一舔小崽崽，让小崽崽坐在地上休息，把三个狗儿子一个个地叼到高架上，训练胆量。
　　三只小奶狗趴在高架上，战战兢兢，不敢动。
　　秦磊走过来，给刘进辉一瓶水。
　　秦磊：“掌门的训练怎么样？”
　　“一个字，狠。”刘进辉放下摄像机，对准训练场方向。
　　秦磊：“你有空了去录影棚看一下我整理出的素材，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没有。”
　　刘进辉：“第八部电影刚上映，现在就准备第九部，时间是不是安排的有点紧，后期处理组没意见？” 
　　秦磊：“没有，他们比我还着急。我计划着休息一段时间再拍第九部，他们自个提出来要一口气拍完这九部电影。关于掌门的第十部电影，可以给更多的时间来精雕细琢。” 
　　刘进辉：“观众看完第九部，迟迟等不到第十部，会急。” 
　　秦磊笑的自信，“他们会等。”
　　姚茜茜坐到高架的最后一个阶梯上，托着下巴，仰头看着僵着不动的小狗崽。
　　小狗崽看见大姐姐，从高架上露出一个圆滚滚的脑袋瓜，撒娇地嘤嘤叫。
　　姚茜茜伸出食指摇晃，“掌门不让我帮忙。”
　　小狗崽哼哼唧唧。
　　“快下来，第一个下来的有奖品。”姚茜茜从星空包中掏出掌心大的电控小老鼠。
　　小狗崽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跟着小老鼠骨碌碌地转动，胖嘟嘟的小爪子挠着高台。
　　大姐姐。
　　小老鼠。
　　都想要。
　　三只小狗崽中最小的那一个，对着大姐姐奶生生地“汪”了一声，吸引到大姐姐的目光后，小心翼翼地贴着铁板向下爬。
　　四条小短腿，再加上一个圆滚滚的肚子，奋力爬。
　　小狗崽噙着眼泪，哆哆嗦嗦地爬下来。
　　一爬到大姐姐怀里，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
　　超高。
　　好怕。
　　无悲看着哭的直抽抽的小狗崽，哈哈地大笑，伸出手指，戳戳它露在外面的屁股蛋。
　　圆墩墩的屁股蛋，左右晃晃。
　　姚茜茜忍着笑，拍开他的手。
　　掌门上前，把占小崽崽便宜的狗儿子叼走，扔到水池里，去学游泳。
　　小狗崽在水池急促地嚎叫，四条小短腿拼命地扑水。
　　掌门站在水池旁，淡淡地看着惊慌的狗儿子。
　　姚茜茜抱住鼓足勇气爬下来的两只小狗崽，小跑到水池旁，放下怀里两只小狗崽。
　　两只小狗崽看看掌门，主动进水。
　　拼命扑水的小狗崽看见站在水池中的玩伴，停止了扑腾。
　　水池刚没过它的背，它的头好好地露在水面外。
　　小狗崽默默地背过身，把屁股蛋留给他们。
　　嘤……
　　在大姐姐面前丢脸了。
　　嘤……
　　噗嗤。
　　小狗崽扭头，哀怨地看她一眼。
　　它都这么伤心了。
　　大姐姐还咯咯笑。
　　姚茜茜笑着伸出手，小狗崽一扫哀怨，欢腾地扑到她怀里，蹭来蹭去，伸着小舌头，不停地舔着她的下巴。
　　还留在水池里的两只狗崽子已本能地学会了狗刨式游泳。
　　姚茜茜捏捏怀里小狗崽圆滚滚的屁股蛋，把它放到地上。
　　小狗崽回头舔舔大姐姐的手指头，屁股一妞一扭地跑向水池。
　　姚茜茜蹲在地上，起身，晃了晃，摔坐到地上。
　　掌门跑到她身边，舔舔她的额头，满眼的担忧。
　　姚茜茜揉揉膝盖，“没事，缓一缓就好。”
　　无悲三步并两步，弯腰，凑近，凝眉看着她。
　　姚茜茜笑眯眯地伸出食指压在他的眉间。
　　两人静静地看着彼此。
　　无悲垂下眼帘。
　　姚茜茜揉揉他的头。
　　无悲背起小绵羊回去休息。
　　“草药不管用了？”
　　“嗯。”
　　“晚上还睡得着吗？”
　　“偶尔。”
　　“我晚上陪你睡觉。”
　　“好。”
　　姚茜茜在无悲的眼皮底下，小睡了一个小时，睡醒，跟着无悲去厨房找吃食。
　　厨房正在蒸大米，米香味幽幽地飘出来。
　　老逄用刚紫菜片和刚蒸出来的大米给姚茜茜做了六个饭团。
　　姚茜茜拿着饭团走出厨房，和无悲坐在训练场台阶上分着吃饭团。
　　无悲不吃紫菜，把饭团上的紫菜一片片撕下来，塞小绵羊嘴里。
　　姚茜茜一小口一小口地吃饭团，时不时地被塞一片紫菜。
　　“无悲。”
　　“嗯？”
　　“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呀？”
　　“潇潇洒洒走天下。”
　　“我感觉你没了我不行。”
　　“自作多情。”
　　“那你不要再给我紫菜了。”
　　“那你不要把你的剩饭给我吃。”
　　姚茜茜吃饱，把剩下的半个饭团的紫菜吃掉，递给他。
　　无悲一口吃完。
　　姚茜茜捧脸，目不转睛地看他，“你真好看，从任何角度看都好看。”
　　“所以说，你占大便宜了。”
　　“你有几个国家的混血？”
　　“十几个吧。”
　　“地球的儿子。”
　　无悲吃完饭团，拍拍手，“我给你订做了个轮椅。”
　　“我吃的多睡的多，还能坚持两年。”
　　“那我在这两年里给你改进一下，你想要个什么样的？”
　　“会飞的。”
　　无悲皮笑肉不笑地“呵”一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姚茜茜支着下巴，仰头，眨巴眨巴眼。
　　“喊哥。”
　　“哥！”
　　“喊叔。”
　　“叔！”
　　“喊爷。”
　　“爷！”
　　“脸呢？”
　　“不要。”
　　“你要是坚持三年，我给你做个能飞的轮椅。”
　　“好！”
　　“这么自信？”
　　“我是护士。”
　　“什么意思？”
　　“保养，专业的。”


第67章 小护士31
　　三十只小狗崽在军犬基地被掌门训练了三个月，无论是追踪还是搜救都已像模像样，沿海军犬基地的领导在年根过来看自家送过来的小狗崽，被惊艳了一把，心里想着，即使现在就抱回家，自家的三十只小狗崽也是铁定定的军犬。
　　沿海军犬基地的领导给姚茜茜敬礼。
　　姚茜茜受过掌门的指导，认认真真地回了一个再标准不过的军礼。
　　送走过来视察的领导，姚茜茜慢慢地一步一停地走到训练场中心，捏捏掌门的耳朵。
　　掌门让三十只狗崽继续训练，把小崽崽带到训练场凉快的角落，让她坐下来休息。
　　捕头叼着星空包靠近，从星空包中掏出水杯和水果，让小崽崽吃。
　　水杯中泡着增强体质的中药包，带着淡淡的苦味，是疯老太太来军犬基地看她，特意给她配的。
　　姚茜茜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空出来的手时不时地摸一摸掌门脖子的毛毛，惬意极了。
　　无悲不声不响地飘过来，看见她手上的水果，抢过来吃。
　　无悲：“我去厨房，什么新鲜的水果都没有，只有放了半个月干巴巴的苹果。为什么你这里总有水灵灵的水果？谁偷偷给你的？老逄？老胡？”
　　姚茜茜：“小舅舅用直升飞机送过来的。”
　　无悲：“突然想起来，我有三台直升飞机。”
　　姚茜茜“哇哦”一声，严肃询问：“有飞机驾驶证吗？”
　　“有。”
　　姚茜茜满意了，继续摸着掌门的毛毛，看着场上小狗崽的训练情况。
　　无悲捏小绵羊的脸蛋，一捏，才发现手感变了，惊诧：“长肉了？”
　　姚茜茜自豪地点点头。
　　无悲用两手掐着她的腰把她拎起来，从上到下，认认真真地看一遍，惊奇：“长了二斤？”
　　姚茜茜笑眯眯，“三斤！”
　　无悲赏罚分明，从口袋中掏出一块花生糖塞她嘴里。
　　姚茜茜眉眼弯弯。
　　过了年，春暖花开，三十只小狗崽成年。
　　刘考官给掌门播放任务视频，任务对掌门它们来说，不如第一次危险，但辛苦程度超过任何一次任务。
　　这次，掌门把小崽崽留下来让无悲来照顾，由它带队，十只军犬和三十只狗崽，乌拉拉地去执行任务。
　　姚茜茜送走四十只狗子，回头收拾行李，回家。
　　无悲懒洋洋地躺在摇椅上，看着小绵羊慢吞吞地收拾行李。
　　小绵羊收拾十分钟，再喝口水休息五分钟，一点都不让自己受累。
　　姚茜茜慢吞吞地收拾好行李，看见依然躺在摇椅上的无悲，奇怪，“你不用收拾行李？”
　　无悲：“我收拾什么行李？”
　　姚茜茜：“你不跟我一块回家吗？”
　　“我跟你回家做什么？”
　　姚茜茜歪歪头，“你在这里没人陪你呀。”
　　无悲：“你帮我收拾行李，不想动。”
　　姚茜茜捏捏他的耳朵，走到他的屋里收拾他经常用的电子产品。
　　姚茜茜站在衣柜前，思考片刻，没有轻举妄动。
　　“你确定要我收拾你的内衣裤袜？”
　　无悲无赖地点点头，戏谑地看着她。
　　姚茜茜深吸一口气，打开衣柜，以研究学术的认真严肃的心态，挑选上衣，再挑选裤子，以及和裤子颜色相搭配的内裤。
　　无悲托着下巴，看着小绵羊的脸蛋。
　　小绵羊，竟然没有脸红。
　　无悲暧昧：“茜茜，你对我的尺寸满意吗？”
　　姚茜茜清凌凌地看着他，摇摇头，“不满意。”
　　无悲嘴角的笑落下来，“你想要多大的？”
　　姚茜茜笑嘻嘻地合上行李箱，一言不发，不紧不慢地转身离开。
　　无悲的心，像被软软的指甲挠了一下，痒。
　　痒痒的心，在大太阳底下，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消失的一干二净。
　　姚茜茜坐在行李箱上，戴着遮阳帽，用吸管一点一点地喝挂在行李箱把手上的水杯。
　　无悲满头大汗地拉着两个行李箱和小绵羊向前走。
　　无悲走到拐角树荫下，擦擦脖子上的汗，黑气沉沉地扭头看她。
　　“小羊羔子，你得罪我了。”
　　姚茜茜笑盈盈地把吸管举起来，“喝水。”
　　无悲抿抿嘴，确实有些口干舌燥。
　　无悲不会为了置气委屈自己的人，弯腰喝水。
　　姚茜茜象征性地用手给他扇扇风，揉揉他的头，“乖，哥哥和小舅舅很快就到了。”
　　无悲直起腰，把行李箱和小绵羊提到树荫下的人行道上，“不走了，等车来。”
　　“前面修桥，有路障。人能过，车过不来。”
　　“你忽悠我跟你一块回家，就是为了让我拉行李做苦力，是不是？”
　　“昂~”
　　无悲被气笑，“你自己回家，我回军犬基地。”
　　“部长放假，军犬基地没人。”
　　“没人挺好，清净。”
　　“没人给做饭。”
　　“呵，被你坑去大山，回来后，我就学会了炒米饭。”
　　“刚在我在逗你玩。”姚茜茜睁大眼睛，极力表示自己的清白，“下了教官的顺风车，走了三百米，我才从手机上查到这里不能走车的消息。”
　　无悲笑而不语。
　　他、不、信。
　　姚茜茜从星空包中拿出一包牛肉粒，塞他手里。
　　无悲背身，不接受讨好。
　　“叮咚，叮咚，叮叮叮咚。”
　　姚茜茜自动配乐，从星空包中掏出一瓶用毛巾包着的冰镇啤酒。
　　无悲面无表情地抽走她手里的啤酒，拧开，灌一口。
　　姚茜茜：“心情平静了没？”
　　“耍小聪明。”无悲掐一把她的脸蛋，“又是牛肉粒，又是啤酒，这是早有预谋。”
　　姚茜茜捧脸，笑颜如花。对任性的喜欢闹脾气的人，总是要留个后手的。这不，牛肉粒不管用，啤酒用上了。
　　三两口地喝完啤酒，无悲认命地拉着两个行李箱和小绵羊向前走。
　　不累，就是大太阳晒的让人心躁，一罐子冰镇啤酒下来，心静了。
　　姚茜茜坐在行李箱上，摇晃着脚，悠哉哉地哼歌。
　　无悲听着跑调的歌，忍耐。
　　不仅跑调，歌词也是乱七八糟。
　　真的是忍无可忍。
　　“别唱了。”
　　“好听呀。”
　　“跑调。”
　　“没有。”
　　无悲不多说，直接开口唱。
　　姚茜茜鼓掌，“唱的好！再来一首。”
　　无悲侧头，凉凉地瞥她一眼。
　　姚茜茜戳戳他的腰，自说自话。
　　“嗓音低沉魅惑。”
　　无悲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魅惑了你没有？”
　　姚茜茜捂着心脏，连连点头。
　　“小鹿乱撞。”
　　无悲：“矫揉造作。”
　　姚茜茜眨眼，安静。
　　姚俊生和李华开车到修桥的地段，下车，走着去接人。
　　五十个戴着墨镜浑身肌肉腱子的壮汉纷纷下车。
　　修桥的工人纷纷停下手上的活儿看向这五十多个似乎来找茬的人。
　　监工经理也放下手上的卷尺站起身，凝着眉走过来。
　　五十多个人与监工经理越来越近。
　　擦身而过。
　　监工经理尴尬地抓抓头发。
　　李华突然回头，笑着扔给经理一盒烟。
　　“借个道，接我小外甥女回家。”
　　监工经理憨憨地笑。
　　无悲停下步子，“人来了。”
　　姚茜茜仍老老实实地坐在行李箱上，一点一点地吸水，喝了一路的水，也没喝完一杯水。
　　姚俊生快步走过来，揉揉她的头。
　　李华挤开姚俊生，激动地抱住小可爱。
　　“茜茜，舅舅好想你。”
　　姚茜茜：“早晨刚视频了。”
　　李华：“已经三个小时了。”
　　姚茜茜拍拍小舅舅的头。
　　姚茜茜伸手，撒娇，“哥哥，背。”
　　姚俊生背她，不动声色地看她的膝关节。
　　李华：“茜茜，放假几天？”
　　姚茜茜：“掌门说它出去二十天。”
　　李华：“比上一次的时间长。先生给你买了一栋海景房，咱们去海边玩。”
　　姚茜茜疑惑：“海景房？”
　　李华：“对，风景优美，气候宜人，适合居住。”
　　姚茜茜：“海边潮，不适合养老。”
　　李华：“茜茜喜欢哪里？小舅舅有点小钱，可以给茜茜买一栋小别墅。”
　　姚茜茜：“喜欢家里。”
　　姚俊生笑，看李华，“别折腾了，茜茜放假，哪里都不喜欢去，只喜欢在家里闲着。”
　　“对。”姚茜茜点头。
　　李华看一眼她的小身板，没再多说。
　　这纸片似的小身板，还是待在家里最安全。
　　姚茜茜趴在哥哥背上，回头找无悲。
　　无悲吊儿郎当走在最后面，一只手上提着她的水杯和星空包，另一只手拿着牛肉粒，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
　　李华看到姚茜茜的眼神方向，跟姚俊生示意。
　　姚俊生清清嗓子，“茜茜。”
　　“哥哥？”
　　“谈恋爱了？”
　　“没有。”
　　“没有？”
　　“我在养他。”
　　姚俊生以为妹妹不愿意说实话，在说笑。
　　李华第一眼看见无悲，就感受到常年身在暗处的气息，认出了他的身份，现在听到小可爱的说法，差点笑出了声。
　　走到修桥施工处，监工经理看到姚俊生背上的小姑娘，眼睛一下子瞪的溜圆，扔下手上的卷尺，急火火地跑过来。
　　“小闺女？”
　　姚茜茜甜甜一笑。
　　监工经理把手往身上的工装上使劲地抹，快步跑到他的轿车里，从后备箱中拿出笔和施工图纸。
　　姚茜茜知晓他家有三个孩子，把施工图折叠成三份，画了三个掌门。
　　姚茜茜和监工经理告别，趴在哥哥的背上，看一眼身后的人，凑近哥哥的耳朵，小声。
　　“哥哥，刚开始我以为我只有一个小舅舅。”
　　“后来，我在电话里发现我有十多个舅舅。”
　　“现在，五十多个舅舅来接我。”
　　“姥爷给我找了几个舅舅？”


第68章 小护士32
　　姚茜茜在家里断断续续地睡够了八个小时，被小舅舅接到他开的公司里，才自我消解一个事实——舅舅很多，一波又一波。
　　李华打开一个西瓜，又细心地切成块，插上牙签，放到小外甥女面前。
　　姚茜茜吃一口，眼睛亮晶晶，“好甜。”
　　李华得意地抖腿，“我雇人在沙地上种的，正宗的沙地瓜。”
　　“舅舅好棒。”
　　李华抖腿的速度更快了，他现在是彻底明白为什么男人要有个小闺女了，被崇拜的感觉简直不会更好。
　　“茜茜喜欢吃什么水果，尽管给舅舅说，舅舅天南地北地买了大片的地，咱们什么都能种出来。”
　　无悲起开一瓶红酒，慢慢地品着味儿，瞧一眼吃的欢腾顾不上说话的小绵羊，代她回答。
　　“不挑，喂什么吃什么。”
　　姚茜茜吃一口西瓜再吃一口蛋挞，鼓着嘴，连连点头。
　　无悲放下高脚酒杯，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从小绵羊面前拿走西瓜。
　　姚茜茜眼巴巴地看着他，“还想吃。”
　　无悲：“吃了多少，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姚茜茜乖觉，放开抓着盘子的手。
　　“喝水。”无悲把水杯塞她手里。
　　姚茜茜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水，水杯里依然泡着中药包，喝习惯后，她觉的这个有点苦有点酸的水挺好喝。
　　姚茜茜喝着水，看着无悲美滋滋地吃完舅舅给她切的西瓜。
　　她也想吃。
　　但不能吃。
　　哎……
　　姚茜茜惆怅地叹口气，又从茶几上拿起大红枣，一点一点地啃着吃。
　　无悲戳一下她的头，姚茜茜就喝一口水。
　　姚俊生把杂志放在脸上，眼不见为净。
　　无悲看着懒懒散散性情淡漠，对他妹妹照顾的比他这个哥哥还细心。
　　妹妹有个这样朋友照顾，他该感激。
　　但，不是这回事。
　　无悲吃他家的，住他家的，花钱还跟他妹妹要钱。
　　妥妥的傍大款的小白脸！
　　姚茜茜致力于把自己喂圆，小嘴吧唧吧唧个不停，旁人看她吃的香也跟着吃。
　　全家称体重。
　　姚茜茜数字不变，
　　无悲早有心理准备，安排每天晚上运动两个小时，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体重秤上多了两斤。
　　李华重了五斤，姚俊生重了六斤。
　　外表上，两人变化明显。
　　姚俊生看着镜子前的自个，进公司工作室闭关，等他从工作室里忙完出来，他就能瘦回清爽的模特身材。
　　李华学无悲，晚上安排上运动，仍以不可控的速度增重。
　　李华仔细审视他生活的每个细节，琢磨出了他长肉的原因。
　　和小外甥女在一块，安逸，舒适，平静，与他之前的高紧张的生活状态完全不同。
　　心一松，吃的多，睡的好，理所当然地胖。
　　他需要去老地方活动活动，找一找熟悉的感觉。
　　“茜茜，舅舅把你其他舅舅叫过来处理生意，你还在这个办公室里玩，让他们去会议室窝着，这办公室本来就是舅舅给你装修的。”
　　李华把小外甥女给他买的可爱杯子、毛巾、拖鞋都打包入行李箱中随身携带，无论在哪里，看见小外甥女给他买的这些实用的小玩意，他就觉得活着真他妈的好。
　　在他们这一行，有喜欢的人，有求生欲，命就硬。
　　小外甥女心里惦记着他，他得活着，而且得活的长长久久。
　　李华把自己最喜欢的掌门布偶交给小外甥女暂未保管，这个掌门布偶是他小外甥女亲手给他缝的，虽然是抽象派，但在他眼里，这个掌门布偶就是比其他的布偶都精致都好看。
　　他把掌门布偶放在玄关门口，每天开门关门都能看见，心情明亮，他能保持一整天的善良。
　　他想随身带着掌门布偶，可惜，掌门布偶跟掌门的真实体型一样大，装不进行李箱中，只能放在家里，让他小外甥女定时清洗。
　　掌门布偶是他的，除了他小外甥女可以碰，谁都不可，家政也不可以。
　　布偶上有了尘土，也只能让他小外甥女帮忙清洗了。
　　姚茜茜抱着掌门布偶问，“舅舅要离开很久？”
　　李华摇头，“不久，那边正在进行选举，我去烧一把火。烧完，就跑。”
　　姚茜茜强调：“安全第一。”
　　李华：“咱们虽然有那称王称霸的实力，但咱们都是为了自保，不走牵扯人命的生意，道上的人都知道，不来招惹咱们。”
　　“那就好。”姚茜茜把她这两天缝的一个小掌门布偶送给他。
　　李华爱不释手，“咱家茜茜就是心灵手巧。”
　　姚茜茜拍拍他的头，“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
　　李华连连点头，“这次，我亲自去折腾一回，回来一定能瘦身成功。”
　　李华临上飞机前，给过来帮他管理公司的兄弟打电话。
　　“把你们都给我捯饬干净，不会捯饬的找人做个书卷气质的造型。你们要还是那副鬼样子，吓到小外甥女，老先生嘣了你们。”
　　工作室内，姚俊生在画布上勾画出他的灵感，无悲左手拿着本机械工具书，右手捏着一根铅笔，在纸上随意勾勒。
　　姚俊生完成一个作品，放下笔，看无悲的画作。
　　隐隐成型的轮椅。
　　得，无悲比他这个亲哥哥还称职。
　　姚茜茜现阶段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地照顾自个，定时吃饭，抽空就打个小盹，睡不着就听歌，有了大把空闲的时间，就煮个花时间的米粥，再给家里人做个手工小玩意。
　　姚茜茜把自己照顾的妥妥帖帖。
　　公司办公室，李华前头走，后头乌压压地来了一群大汉。
　　一群大汉没有冒然找他们的小外甥女，先找上了造型师。
　　造型师为了这笔巨额造型费，硬着头皮，百般尝试。
　　造型师经历了一系列痛苦的视觉折磨后，放弃了。
　　造型师把他们列为黑客户，拒绝来往。
　　造型师心里苦。
　　这群人长得黑，一身的肌肉，无论是穿运动衣还是西装，都能穿出型，却偏偏要穿显得斯文有文化的白色长衫。
　　他婉转地建议他们换个要求换个颜色或者换个样式。
　　一群不懂什么是美什么是气质的人固执地要求把他们造型成有书卷气息的斯文优雅的读书人。
　　一群凶野黑熊非要变成翩翩白天鹅。
　　他不是神。
　　他做不到！
　　钱算个屁！
　　人靠衣装马靠鞍。
　　大汉明白这个道理，被造型师拒之门外后，他们仔细征询了李华的意见后，去汉服店买了一身的长袍。
　　姚茜茜在公司办公室见到一串的穿着鸦青色长袍的舅舅时，沉默了良久。
　　这个场景让她有种她是邪教首领的错觉。
　　两天的接触，姚茜茜摸清了这一波舅舅的性格特征，办事利索，不善言辞，以及喜欢走哪都带上她。
　　姚茜茜坐在软软的单人沙发上，吃一个坚果喝一口水再抬头看他们锻炼身体。
　　在全是黑色运动器材的刚硬风格的健身房里，这个软软的白底粉色小碎花的单人沙发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坐在白底粉花沙发上慢吞吞地吃吃喝喝的人也与周围挥洒雄性荷尔蒙的气氛格格不入。
　　健身房中，所有人都在做运动，就连姚俊生也在跑步机上小跑，除了吃坚果喝药水的姚茜茜，只有无悲坐在双杠上，拿着手机看电影。
　　电影看到一半，无悲暂停，从双杠上跳下来，拿过小绵羊的水杯晃一晃，去健身室外用饮水机接满，回来塞小绵羊手里，把她手里剩下的坚果拿走吃掉。
　　姚茜茜从星空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保温碗，里面放着她晚上花六个小时煮出来的百豆粥，捏着与保温碗配套的小瓷勺，吃一小口，便歇上好一会。
　　保温碗里的粥都从滚烫吃到了没有温度，无悲一口吃完剩下的大半碗百豆粥。
　　姚茜茜仰头看无悲，感慨，“你今天吃了好多，晚上还吃的下饭吗？”
　　无悲把保温碗洗干净还给她，“碰见好吃的就吃，没有就不吃。”
　　到了晚上，姚茜茜只喝了一小杯鲜牛奶，无悲看着色香味俱全的炒面，吃了两大碗。
　　姚茜茜打了个盹醒来，摸着黑慢吞吞地坐到沙发上，与水缸里的小金鱼对视。
　　无悲满身大汗地从健身房出来。
　　姚茜茜看看时间，为了这两碗炒面，他运动了三个小时。
　　无悲擦着脖子坐到小绵羊对面。
　　“睡不着？”
　　姚茜茜：“睡醒了。”
　　“你先跟金鱼聊聊天，我去洗个澡。”
　　无悲去洗澡，姚茜茜对着一动不动的小金鱼说话。
　　“掌门它们已经完成了任务，巴图的后腿被砸碎，灵灵说，巴图不让任何人靠近，心理可能出了一些任务，现在不吃不喝。”
　　“将军说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灵灵安排人把三十只狗崽送回沿海军犬基地，把掌门和巴图它们送到这里。”
　　“过了明天，会有十只狗子来折腾你，希望你坚强一些跑的快一些，它们只在这里住一晚，后天我就把它们带到东山住，无悲在东山脚下盖了一个大院子，足够掌门它们住。”
　　无悲简单地冲了个凉水澡，擦着头坐到小绵羊身后，听她跟金鱼说话。
　　刚开始，姚茜茜晚上睡不着，就坐在沙发上自己跟自己说话，把半夜饿醒的姚俊生吓的不轻。连夜，姚俊生带着她，开着车到二十四小时营业店，买了这个大鱼缸和小金鱼。
　　姚茜茜从自言自语变成和不合眼的小金鱼说话。
　　无悲合上眼睛，半睡半醒地躺在沙发上陪她。
　　姚茜茜摸摸他的头发，“明晚掌门它们陪我。”
　　“嗯。”
　　“不要担心。”
　　“嗯。”


第69章 小护士（完）
　　刘考官开车送过来十只军犬，把受伤的巴图和其他军犬送到这里是她做的担保，担保这些军犬不会对市民有潜在危险。
　　无悲带着刘考官看巴图养伤期间的生活环境，刘考官向将军汇报这里的具体生活条件，得到批准后准备离开。
　　“灵灵吃了晚饭再走吧。”姚茜茜挽留。
　　“不了，路上已经耽搁了很长时间，我需要抓紧时间回去安排技术兵选拔。”
　　姚茜茜把她星空包里的吃食一股脑地全倒在副驾驶位上，“你路上吃。”
　　“行，不要送，你赶紧回去休息。”
　　姚茜茜捏捏巴图的耳朵，巴图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无精打采。
　　姚俊生拿来狗粮，其他狗子把狗粮推给巴图，巴图扭头，仍不肯进食。
　　“茜茜有办法让它吃吗？”姚俊生满眼担忧地看着巴图。
　　姚茜茜点点头，“它在耍小脾气。”
　　姚俊生一口否定，“巴图不是耍小脾气，它在绝食，情况很严重。”
　　姚茜茜：“哥哥和灵灵都不了解巴图。巴图不是意志消沉，它在思考人生，暂时没有食欲。”
　　姚俊生将信将疑。
　　过了夜，东山脚下的大院被人连夜修了墙，姚茜茜和无悲带着十只狗子搬到大院。
　　两人十狗刚到大院，刘进辉单枪匹马，一个人扛着摄像机来拍摄。
　　巴图趴在巨石上，仍是一副闷闷不乐不想活了的模样。
　　无悲掐着小绵羊的腰，把她举到巨石上。
　　姚茜茜小心翼翼地爬到巴图身边。
　　其他狗子看见，怕小崽崽不小心掉下来，纷纷跳到巨石上，围着她趴下来。
　　姚茜茜从星空包中掏出记录小本，根据它们在这次任务中的表现，论功行赏。
　　姚茜茜在小本上画圆圈，其他狗子的先完成，最后剩下巴图。
　　“巴图，轮到你了。”
　　巴图的尾巴动了动。
　　“一个圈。”
　　姚茜茜在下本上画上一个空心圈。
　　“两个圈。”
　　“三个圈。”
　　姚茜茜不紧不慢地画圈数圈。
　　巴图的尾巴随着圈圈的增多，越摇越快。
　　等圈圈数超过了掌门，巴图抬起头，支着耳朵，跳到小崽崽的身边，低头看记录本。
　　姚茜茜：“因为巴图执行这一次的任务时弘扬了不怕牺牲敢于拼搏的勇士精神，圈圈数翻十倍。你们有意见吗？”
　　其他狗子没意见。
　　姚茜茜当着巴图的面儿，画下一个个的圈。
　　姚茜茜画完，给每个狗子过目。
　　轮到巴图，巴图仔细地翻看，满满的圈圈。
　　巴图尾巴急促摇晃，之前的厌世无力一扫而空，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巴图跳下巨石，绕着院子蹦哒一圈，仰着脖子呜嗷。
　　它的圈圈数最多。
　　它是王！
　　掌门嫌吵，一巴掌拍上去，安静了。
　　巴图委屈巴巴地凑到小崽崽身边，小声地告状。
　　姚茜茜揉揉巴图的脖子，“你这几天太任性了，掌门一直在压着脾气忍耐，现在你的圈圈比掌门多，还在它面前炫耀，脾气可不就爆发了。你低调一点点。”
　　巴图蹭蹭小崽崽的腿，躲着掌门，沿着墙根走到厨房找吃的。
　　厨房没有任何吃的。
　　巴图垂头丧气地出来，趴到小崽崽身边，忍饥挨饿。
　　“忍一忍，马上就到饭点。”
　　姚茜茜从星空包中拿出小木梳，一点一点梳理巴图身上乱糟糟的毛。
　　巴图伸出舌头想舔一舔小崽崽的脸蛋，掌门“呜”一声，巴图迅速地收回舌头。
　　狐狸瞥一眼脏兮兮臭烘烘的巴图，嫌弃地挪到小崽崽的另一边，背对着它。
　　不洗澡，不刷牙，不爱干净的狗子没资格亲小崽崽。
　　巴图对着小崽崽指指水龙头。
　　姚茜茜明白，小心翼翼地爬下巨石，打开水龙头。
　　巴图对自己的圈圈十分爱惜，不舍得用在洗澡上，等小崽崽给它打开了水龙头，它自个给自个洗澡。
　　沾湿，挤沐浴乳。
　　搓一搓，刷一刷，冲一冲。
　　洗干净了。
　　巴图甩甩身上的毛，等风吹干后，继续趴在小崽崽身边，让小崽崽给它梳毛。
　　巴图知晓它们出任务都是有视频记录的，从星空包里叼出来手机，熟练地登录军犬官网，按上它的脚印，进入它的视频网页。
　　巴图给小崽崽看它执行任务的全过程。
　　英勇！
　　威武！
　　果敢！
　　巴图让小崽崽反复看它腿受伤的过程，这是体现它不怕流血不怕牺牲大无畏舍己为人精神的最高潮。
　　当时有点疼，现在它的心里全是骄傲。
　　姚茜茜把手机推开，“不看了。看几次，心里就难受几次。”
　　巴图不逼小崽崽看，它自个捧着手机津津有味地看。
　　丢一条腿，换来这么多的圈圈，它觉得很满足。
　　姚茜茜慢慢地把巴图身上的结一个一个地解开。
　　“巴图，你一直蹦着走也不是一回事，太耗体力，容易累。”
　　巴图关掉视频，下巴枕在两只爪上，看着小崽崽说话。
　　小崽崽在担心它。
　　真可爱。
　　“你能找到新的走路姿势不？”
　　巴图“呜”一声。
　　“还要重新掌握身体平衡。”
　　巴图仰着下巴自信地“嗷”一声。
　　姚茜茜把十只狗子身上的毛全部打理的油亮光滑。
　　狐狸从星空包中掏出它的彩绳，再打开手机上的彩虹辫教学视频，眼巴巴地看着小崽崽。
　　姚茜茜接过彩绳，看着视频，给它扎小辫。
　　狐狸跳到梳妆台上，从镜子里看看自己，又兴奋地跳下来，跑到小崽崽面前，舔舔小崽崽的鼻子。
　　姚茜茜吃着香蕉，坐在院门口等饭，十只狗子围着小崽崽趴在地上打盹。
　　无悲开车购物回来，投喂十只狗子和一只小绵羊。
　　无悲和姚茜茜看吃相癫狂的巴图。
　　姚茜茜：“饿狠了。”
　　无悲：“像只猪。”
　　姚茜茜拍下巴图吃饭的视频，发给灵灵和部长。
　　他们悬着的心安安稳稳地落下来。
　　掌门带着狗子们上山占地盘，巴图也蹦跳着跟在后面。
　　无悲坐在院子阴凉处，继续研究机械。
　　姚茜茜坐在他身后，跟着学。
　　姚茜茜让哥哥帮忙捎带过来材料，又指挥着哥哥按照她的想法做一个适合巴图的轮子。
　　姚俊生按照妹妹的话，折腾了许久，仍没弄出个像样的，去公司搬来救兵。
　　姚茜茜把她想象中的样子，画出来递给舅舅。
　　李孟拿着简单到没有尺寸的图纸，闷不吭声地观察了巴图片刻后，拿起工具制作。
　　他为军火商工作了十多年，制作过百余种武器，这个小型助步器很简单。
　　材料都已提前购置妥当，又有趁手的工具，不过三个小时，助步器初步完成。
　　到了饭点，李孟依然忙着手上的助步器。
　　姚茜茜不催促，从蒸笼中那出三个大葱牛肉包，慢慢地走到舅舅身边。
　　李孟把板凳让给小外甥女坐，他蹲在旁边，两口吃完一个大包子。
　　“小舅舅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
　　“他在国外好不好？”
　　“很好。”
　　李孟吃完大包子，继续完善助步器。
　　太阳尚未落山，李孟把助步器交给小外甥女，扛着工具包开车回公司。
　　巴图有了助步器，更浪了，玩助步器玩出了花样。
　　刘进辉把巴图玩出来的花样剪切后放到网上，玩轮滑的年轻人试图模仿，无一成功。
　　霸王就是没了一条腿，也是霸王。
　　九部电影，一年内全部上映。
　　剩下的最后一部关于掌门的电影，秦磊用了九年。
　　曾经上大学的网友，已进入社会有了小家庭。
　　曾经哭闹着要养狗的孩子，已长大不再无理取闹。
　　曾经身板硬朗给电视台打电话的老人，有的走了，有的还硬撑着一口气在病房躺着。
　　《掌门》电影尚未上映，各大电视台和各大公司在官网宣传。
　　未曾看过九年前《军犬向前冲》综艺节目的年轻人震惊于这部地电影强悍到惊人的后台，翻来十年前的综艺节目视频，从第一期开始看。
　　这一看，彻底沉迷了进去。
　　掌门好了不起！
　　小闺女好可爱！
　　熬夜追综艺节目追到最后一期，《掌门》电影正式上映，拿上吃食排队看电影。
　　《掌门》宣传时就已提前提醒观众，此电影四个小时，自备吃食和纸巾。
　　关闭灯光，放映《掌门》。
　　观众亲眼见证掌门一步步地成长，一次次地化险为夷。
　　掌门有智慧，有担当，有魄力。
　　它把所有的温柔给了小闺女。
　　小闺女陪着掌门成长，为受伤的掌门包扎，为疲惫的掌门按摩。
　　她无声无息地留在原地，掌门一回头，便能看见她。
　　因为有了小闺女，掌门未曾孤单过。
　　时间流逝，一台摄像机跟着拍摄了十年，记录下掌门和小闺女的点点滴滴。
　　第十年。
　　明媚的阳光照进房间。
　　掌门和其他九只军犬趴在病床上，神色尽显老态。
　　病床上的小闺女瘦弱苍白的仿若一阵风便能吹散。
　　小闺女慢慢地睁开眼睛，眼睛一如十年前，清澈明亮。
　　许多的人站在病床前。
　　姚茜茜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姚俊生红着眼睛握住妹妹的手，“不要担心，哥哥有你嫂子和小侄子陪着，只伤心两天，很快就恢复过来。”
　　姚茜茜看向无悲。
　　无悲懒懒散散地靠近，凑到她的耳边，小声，“你大概甩不掉我了。”
　　姚茜茜眉眼弯弯，手指微动。
　　无悲把她的手放在他的头上。
　　十年，他的头发已长及膝盖。
　　掌门用尽力气跳到小崽崽的床上，舔舔小崽崽的额头。
　　无悲把她的手放在掌门身上。
　　姚茜茜带着笑合眼，时有时无的清浅呼吸，彻底消失。
　　掌门把头放在小崽崽的肩膀上，停止了心跳。
　　其他九只军犬在小崽崽呼吸停止的一瞬间，也跟着放心地停止了呼吸。
　　长达四小时的电影，结束，结尾曲是小闺女和掌门第一次见面时的配乐。
　　观众呆愣愣地坐在座位上。
　　这是电影，都是假的。
　　花儿一样的小闺女怎么可能早早地凋谢。
　　不可能！
　　不可能……
　　呜……
　　难怪小闺女睡不着。
　　难怪小闺女发烧退不下来。
　　难怪小闺女总是慢吞吞的。
　　骨癌潜伏在她的身体里。
　　疼痛从未放过她。
　　她坚持了十年，很辛苦，很了不起。
　　现在，终于不疼了。
　　空白房间。
　　【完成秦先生死前遗愿】
　　【受领军犬基金协会勋章】
　　【小主人身体修复20%】
　　【所有机器人归位苏醒】
　　【数据保存】
　　【记忆清除】
　　【意识传输】
　　“稍等。”
　　【是】
　　“增加修复舱头发护养等级。”
　　【是】
　　【时间回溯】


第70章 小助理1
　　“茜茜，你喝果汁不？我走访回来路过八美。”
　　“梅子，你不道义，怎么只问茜茜，不问问我们，我们想喝果汁，对不对？姐妹们。”
　　“对！”
　　姚茜茜把办公室绿萝分装到一个个圆嘟嘟的糖果色小瓷盆中，放在每个同事的办公桌上。
　　“茜茜~爱你哦~比心心”
　　“茜茜，梅子去八美买果汁，有打折卡吗？”
　　“有。”
　　姚茜茜忙完了手上的活儿，洗干净手，从卫衣口袋中掏出卡包，从里面抽出一张布满彩色水泡的卡片。
　　梅子从休息室换完一身运动装出来，接过卡片放到钱包中。
　　不用问为啥她这个八美的忠实老顾客没有这个打折卡。
　　这卡，铁定定是八美的老板娘亲自给茜茜的。
　　她见怪不怪，羡慕嫉妒什么的早就是过去式。
　　她老公开了个四川辣味店，她还给茜茜了一张六折亲情卡。这张卡仅仅八张，她连她亲弟都没给。
　　茜茜是她们部门的暖手宝。
　　亲弟只会惹她生气，哪有茜茜体贴。
　　姚茜茜叮嘱：“三杯姜糖红枣热饮，四杯常温，六杯加冰。”
　　梅子系运动鞋带，低着头应声。
　　三个处于特殊时期的同事愣一愣，放下捂着肚子的抱枕，站起身，冲向小暖宝，一把抱住。
　　“茜茜，跟姐回家，姐姐需要你。”
　　“别跟我抢，茜茜今天跟我回家。”
　　“想的美，我出差小半年，怎么轮也该轮到我了。”
　　姚茜茜把缠在她身上的三个人推开，递给每个人一杯红糖水。
　　“肚子不疼了吗？”
　　“疼。”
　　“下班后去我宿舍，我给你们煮汤，喝完汤，让你们家人再接你们回去。”
　　“好~”
　　“乖，回工位继续工作。”
　　姚茜茜的办公桌上不一会出现了各式各样的小零食去，全是同事们在加班时犒赏自个的神物。
　　姚茜茜拆开最耐不住放的草莓盒，不紧不慢，一小口一小口，心无旁骛，专心致志。
　　同事纷纷停下手头上的工作，支着下巴看。
　　小暖宝吃草莓，跟广告片似的，养眼。
　　她们投喂小暖宝的幸福感就在此。
　　部门经理踩着红色高跟鞋风风火火地走进办公室，把手里的文件摔在桌子上，咬着牙，骂了一句脏话。
　　姚茜茜抬头看她。
　　部门经理在脸上硬挤出一个温柔的笑，“茜茜继续吃。”
　　梅子把打印的走访资料放电脑包中，走到部门经理面前，“英姐，什么事儿能把你气成这样，说出来，我们帮你出出主意。”
　　王英灌下一杯水灭内火，“你今天的走访先放一放，董事会上，那群不要脸的给咱们部门出了个大难题。”
　　所有人迅速地围过来，姚茜茜也拉着两条凳子小跑过来，把凳子放在王英身后，让她做下来歇口气慢慢说。
　　王英坐下来，踢掉脚上的高跟鞋。
　　在董事会上，为了给部门要到好处，她跟他们拍桌子瞪眼了三个小时，她的一双脚也快要站废了。
　　王英揉揉脚腕，“不是我喜欢茜茜，你们这么多人拉凳子过来，只茜茜惦记着我。”
　　“不怪你，我们也喜欢茜茜。”
　　“职场规则，要懂得讨好领导，你们说说，你们做到了吗？”
　　“我们的职业规划是成为有才华有能力的技术性人才，人才就要有人才该有的清高，巴结领导这一套，不符合我们的定位。”
　　梅子：“话说，我觉的茜茜能力在这一年内大幅度地提升，已经是一名优秀的老员工，上个月职称又被评为高级，该涨工资了。”
　　王英：“涨不上去，茜茜的工资已经是咱们部门里最高的。你们又把咱们部门的活动经费全发给茜茜。茜茜现在扣的税的比我都多。”
　　两个人说话速度一个比一个快，姚茜茜张了几次口都没有插进去，脸蛋憋成粉红色。
　　其他同事看着粉嫩嫩的暖宝宝，心痒。
　　好可爱。
　　捏一捏。
　　梅子和王英从工资讨论到茜茜的安置。
　　梅子：“茜茜总在公司里住宿舍也不是那么一回事，你跟公司董事会提一提，给茜茜发一套房子。茜茜有一套房子，底气足，省着那些什么都不是的人仗着有车有房敢来追茜茜，也不看看自个几斤几两。”
　　王英：“小高拦着茜茜送花这个事儿，我给他的部门经理说了一声，他同部门的同事已经教会了他照镜子。现在整个公司都知晓茜茜是大家的，不能私自占有。谁再敢给茜茜造成困扰，会惹众怒。”
　　梅子拍大腿，“不愧是经理，做的漂亮！”
　　姚茜茜终于等到了说话的机会，“我可以买房子，我攒了很多钱。”
　　梅子：“攒了多少？”
　　姚茜茜：“四十六万。”
　　王英：“差的远。”
　　插科打诨一番，王英从争锋相对的董事会下来后的硝烟气儿散尽，拉过来写字板，给她们说正事。
　　“公司大股东重病住院。大股东其他的遗产安排，我不清楚。咱们这个公司由他的小孙子来继承。他小孙子，咱们都认识，现在正在热播的电视剧那个嚣张跋扈的男配三就是她。”
　　梅子：“这个爱好……让人钦佩。”
　　姚茜茜愣了愣，“小小？”
　　王英和颜悦色：“茜茜认识？”
　　姚茜茜不确定地点点头。
　　梅子：“我知道谁了，那个总爱去茜茜宿舍蹭吃蹭喝的傻二哈。这样一个人来管咱们公司，咱们公司迟早要玩完。”
　　王英摇摇头，“我之前与他有过接触，很有头脑和魄力的一个人。你看到的是她在茜茜面前的样子，不作准。”
　　梅子了然，就像她面前的这个人在外面是臭名昭著的更年期女魔头，在茜茜面前是温柔善良又可亲的大姐姐。
　　一个人，两个角色，转换自如。
　　王英继续说：“这次董事会由他来决策，公司从现在开始进入全面转型期。”
　　梅子皱眉。
　　王英：“现在咱们部门的采访工作交给宣传部。咱们改头换面。”
　　“改成什么？”
　　“影视部。”
　　“拍电影？”
　　“拍综艺节目。”
　　梅子笑逐颜开，她喜欢看综艺节目，不介意改成这方面的工作。
　　王英：“不要高兴的太早。咱们公司试水的第一个项目就在咱们部门。”
　　所有人按捺下小兴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经理。
　　王英打开文件，扔给她们看。
　　所有人看完项目方案，集体沉默。
　　《新生代偶像》已经播放了三季，从第二季开始，收视率持续走低。
　　为了挣钱，公司接手了这个节目，随着节目过来的还有赠送的孔导演。
　　孔导演，上个世纪家喻户晓的讽刺小说家。
　　他的讽刺小说写的有多优秀，他执导的节目就有多糟糕。
　　追根究底，专业不对口。
　　针对这么个身份传奇又经历过大风大浪让人尊敬的老先生，不好拒绝呀。
　　为什么节目版权便宜的让人怀疑真假，就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节目会配送一个老先生。
　　这个节目存在的价值不是挣钱，而是哄只有这么一个爱好的老先生高兴。
　　公司为了降低转型期试水项目的风险，接手了这个收视率注定了惨淡的节目。
　　如果收视率惨淡，正常。反正他们投入的成本不大，不会伤筋动骨。
　　万一收视率喜人，这个节目带来的利润是巨大的，巨大到值得冒这个险。
　　梅子没有被这个项目方案吓退，问：“灯光、音响、配乐、后期制作等等，这些怎么解决？”
　　王英：“从现在开始，学。茜茜能从一窍不通到现在的万事通，你们也可以。”
　　哀嚎声一片。
　　“英姐，你这是在异想天开呀。”
　　“不是我自谦，我是真的做不到在这一个月里搞懂这些。”
　　“让我们来，节目会丑到让人反感的。”
　　王英面无表情，使出杀手锏，“茜茜做导演助理。”
　　“好！”
　　整齐划一，干脆利落。
　　姚茜茜临危受命，郑重地接过项目资料，坐回工位，一页一页地研究。
　　下班时间到，姚茜茜认真地翻看资料，同事们蹑手蹑脚地把抽屉里的零食全部堆放到姚茜茜的桌角，提着包悄悄地离开办公室。
　　走出办公室，同事们还压着声音叮嘱值夜班的梅子。
　　“茜茜一进入学习状态，两三个小时出不来，你盯着的她点，别让她熬夜。”
　　“你们都别给茜茜买饭。我刚给我婆婆打了电话，她捏了素三鲜饺子，茜茜喜欢吃。已经在路上，十分钟后到。”
　　公司地下车库，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向前走。
　　“茜茜心态好，不管这个节目最后拍成什么样子，咱们就当跟着茜茜在玩游戏。”
　　“为了玩好游戏，咱们回去后该看的书都看一看。”
　　“我觉的暂时不用，明天茜茜会给咱们列书单划重点，就像去年总公司举办的那场知识竞赛。”
　　“安安静静地听茜茜的安排，躺赢。”
　　蒋晨听了一耳朵，让司机先回去，他爬楼梯到办公室，凑到姚茜茜身边。
　　“姐，你加班到几点？你请我吃饭呗。”
　　“已经吃了。”
　　“那你给我单独做点。”
　　“走吧。”姚茜茜把文件放进电脑包带回去。
　　蒋晨：“姐，我突然成为了富三代，你不感到惊讶？”
　　“有点。”
　　“我今天开了股东会，当初为了追女神磨炼的那点演技全用了这里。”
　　“和美欣相处的怎么样？”
　　“找到了肋骨。”
　　“美欣这周六杀青，来找我。”
　　“她怎么没跟我说？我还以为她下个月杀青。她是不是又嫌弃我总是跟她抢你？”
　　姚茜茜笑着摇了摇头，“你问她。”


第71章 小助理2
　　姚茜茜带着蒋晨回到宿舍，先打开部门聊天群，报备她已安全到家。
　　姚茜茜一上线，安静的聊天群，瞬间活跃，一个个的问题接踵而来。
　　姚茜茜一个个解释。
　　她不会有危险，一般人打不过她。
　　今天给蒋晨做个简单的荷包蛋汤面，不花时间。
　　美欣还在拍戏，没有回来。
　　素三鲜饺子不淡，好吃，全吃完了。
　　这周六日可能会加班，不能去找安安玩。安安要是闹脾气，可以周六日把安安带到公司写作业。
　　六六懂事，不会无故逃课。
　　“六六，你妈妈向我告状，说你不听话。”
　　“我没有！是我爸妈笨。”
　　“我觉的你爸爸妈妈比我聪明好多，你爸爸妈妈上学的时候成绩都是第一名第二名。”
　　“茜茜不笨，茜茜只是不擅长考试。我爸妈是典型的高分低能。”
　　“声音小一点，你爸爸听见了，又该生气了。”
　　“没事，我在阳台上被罚站，阳台门锁着，他们听不见。”
　　“你现在的心情好点了吗？”
　　“没有，一想到我爸不分青红皂白地骂我，我就上火。”
　　“你爸不知道你逃课的理由，不知者无过。你大气一点，毕竟是你爸爸，给你挣钱的人。”
　　“我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没有怼她。”
　　“你把你的想法跟你妈妈说一下。你妈妈正在考虑给你一次深刻的教育。”
　　“天呀！茜茜，茜茜，你快安抚一下我妈，我现在还不能告诉我妈逃课的原因，等到下个星期，我再告诉我妈。”
　　“我猜到你逃课的理由了。”
　　“啥时候我爸妈有茜茜一半的聪明就好了，即使不聪明，有一半的通情达理也行呀。”
　　姚茜茜把她的猜测发在聊天群。
　　六六妈冷静了。
　　姚茜茜耳朵上挂着蓝牙耳机跟六六聊天，不耽误她煮面。
　　她和六六聊完天，又安抚了暴脾气的六六妈，蒋晨呲溜完面条。
　　“姐，综艺节目不重要，重要的是哄好孔老先生。孔老先生年龄一大把，没几年活头了，孔老先生的儿孙孝顺，想让老爷子乐乐呵呵地过完剩下的这几年。”
　　“其他人我不放心，我对姐信心满满。我姐这么好的一人，要是有人不喜欢，那是他眼瞎。”
　　蒋晨花朵状捧脸，“姐，我爷爷知道我除了演戏一无是处，只给了我这一个夕阳产业来祸祸。咱们能不能把夕阳产业转型成新型影视产业，靠的不是这一个综艺节目，而是孔老先生儿孙的并购计划。”
　　“孔老先生被哄开心，老爷子儿子孙子也会跟着开心，这一开心就会看咱们顺眼，这一顺眼，并购计划妥了，咱们公司不会被我祸祸破产了。”
　　“姐，我不是危言耸听，我的长相随我妈，我的脑子随我爸，我跟我爸一样，只适合在文艺界发光发热。”
　　“我爸年轻的时候，也野心勃勃想在商场上混出个名头。结果就是，我爸有这个野心没这个脑子，被别人耍的团团转，接手几个公司就破产了几个公司。”
　　“破产公司的员工在总公司静坐示威，要求给个说法。这事儿还上了报纸。”
　　“然后，我爸就跪在我小叔道观前，我小叔被迫出山。我小叔简直就是神仙在世，三两下就让这几个公司起死回生了。”
　　“我家的大多是劳动密集型产业，这公司破产，许多家庭受影响，当地政府也会难办。我爷爷去年去参加企业家年会，市长还反复叮嘱我爷爷挑选继承人的时候一定要慎重，在这种大事上要理性，千万别感性。市长以为我爷爷隔辈儿亲，最喜欢我这个大孙子。”
　　“其实，我爷爷最喜欢我小叔。”
　　“我比我爸好的一点就是我有自知之明，而且我在商场上没野心，我只有一个梦想，靠实力得奥斯卡奖。”
　　“我小叔这人厉害，修着道，还能让公司蒸蒸日上。我本打算把咱们这个公司也送给小叔管，小叔算命，说咱们公司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原话不是这个，原话太拗口，我没记住，意思是这么个意思。”
　　“我小叔这么一说，我仔细地这么一琢磨，就把孔老先生心心念念的《新生代偶像》给包下了。”
　　“我觉得孔老先生就是这个星星之火。”
　　姚茜茜认真地听他说话。
　　蒋晨说的尽兴。
　　等蒋晨说完，姚茜茜给他一杯水，让他润润嗓子，站起身拍拍他的头，“以后这些话，放在自己心里就好，不要对外说。”
　　蒋晨蹭蹭她的手，“我知道，我只跟姐说。”
　　“天不早了，你让司机来接你。”姚茜茜从冰箱拿出她熬的果酱，打包给他，“这是你要的果酱，晚上不准偷吃，早晨的时候抹在吐司上吃。不要没有节制，我在瓶子上画了刻度，你每天早晨只能吃一个刻度。”
　　“姐~”蒋晨给司机发过去信息后，琢磨明白了一个刻度有多少后，撒娇，“吃两个刻度好不好~”
　　“不可以。”
　　蒋晨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看着姚茜茜，“求你~”
　　姚茜茜严肃，“不可以。”
　　蒋晨泄气，丧着一张脸地提着果酱坐车离开。
　　蒋晨闻着果酱的香甜味，忍住想要吃一口的冲动。
　　不能吃呀。
　　他要是偷吃，被姐发现了，他以后都没有果酱吃了。
　　“姐对我太严厉了。”蒋晨自怨自怜。
　　为蒋晨开了四年的司机忍不住开口，“大少爷，说句实在话，茜茜是把您当亲弟弟来疼的。即使是亲姐姐，也没茜茜这么宠您。”
　　“那是！”蒋晨吹吹头发，得意，“我眼神好，打我进幼儿园第一天，我姐帮我把衣服折叠成方块，我就知道我心心念念的姐姐从天上掉下来了，我这一辈子都可以享福了。”
　　这股得意和为自个慧眼如炬而自豪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家。
　　蒋爸放下画笔，看一眼儿子，“又在兴奋什么？”
　　蒋晨晃晃手上的果酱，“我姐给我做的。”
　　蒋爸训斥：“茜茜比你小，你每天喊姐，还有没有廉耻心？”
　　“切，我愿意。”蒋晨翻了个白眼，“在我心里，照顾我疼我对我好的就是我姐，你再羡慕嫉妒也没有用，我是不会允许我姐认你这个老头儿当干亲的。”
　　蒋爸一脚踹向蒋晨的屁股，“你算个屁。”
　　蒋晨灵活地躲开，嬉皮笑脸：“我就算是个屁，也是个有姐疼的香气。你个没姐的人，就眼热吧，你是永远都不会懂被姐姐照顾惦记的滋味的。我就是比你有福气。”
　　蒋爸脱掉鞋，光着脚追着蒋晨打，“混账东西，我没姐，我有弟弟！”
　　蒋晨上蹿下跳，“你的弟弟是我小叔。我有小叔，你没有。”
　　蒋爸更生气了，头脑发热，“我有儿子，你没有！”
　　蒋晨笑，“你确实该为你的儿子感到骄傲，毕竟你儿子这么地优秀。”
　　蒋爸后知后觉的想到，眼前这气人的混球就是他儿子，顿时七窍生烟。
　　这儿子，不想要！想要个茜茜这样暖心的小闺女！
　　蒋妈拿着一本书从书房走出来，坐到躺椅上舒舒服服的看书，头也不抬地说：“你们两个玩累了没有？玩累了去吃块西瓜，安静一会。”
　　蒋晨对蒋爸做个鬼脸，把果酱放回自己卧室的带锁小冰箱里。
　　上幼儿园大班的时候，他姐用奶糖捏了七只胖嘟嘟的小兔子送他，他不舍得吃，放在冰箱里存着。只存了一晚，老头儿就偷吃光了。从那时起，他认清了老头。在卧室安装上了冰箱。
　　蒋妈看完一章，夹上书签，接过儿子递过来的西瓜，“换季了，茜茜什么时候来家里，我带她去买两身衣服。”
　　蒋晨：“她现在忙着公司转型试水项目。”
　　蒋妈：“你说这么官方做什么？你不就是想让茜茜哄孔老爷子开心，你怎么不自己去哄孔老爷子开心。你多大的人了，遇见难事，还让茜茜来帮你做。”
　　蒋晨：“我姐比我招人喜欢。”
　　蒋妈：“行吧，茜茜也是惯着你。茜茜要是忙不过来，你跟她站一块拍张照，我估摸着她的尺寸来买衣服。姑娘家就该穿的漂漂亮亮的。”
　　蒋晨：“晓得，你给我姐买的时候，也给我买上几件，我要跟我姐穿姐弟装。”
　　蒋妈：“你丑，不买。”
　　蒋晨委屈。
　　“姐，我妈嫌我丑。”
　　“不丑。”
　　“还是姐有眼光。我想跟姐穿姐弟装。”
　　“记者拍到会出绯闻。”
　　姚茜茜挂断电话，继续琢磨文件。
　　孔导演对节目的设想有许多稀奇古怪的地方。
　　这个综艺节目不能走传统路数。
　　走传统路数的话，就和前面几季的结果一样，无法吸引观众。
　　入睡前，姚茜茜在脑海里整理了节目的整体框架和定位，对节目有了稍许的信心。
　　无论如何，拍好综艺节目仍是关键。
　　影视部，静悄悄。
　　姚茜茜设计进度条，其他人翻看她昨晚根据孔导演的要求整理出来的资料。
　　梅子翻看到资料中的，自我怀疑地揉揉眼睛。
　　“茜茜，年龄跨度十八到八十？没写错？”
　　六六妈紧跟上梅子的话头：“孔导演要求节目评委会唱会跳会表演，还要懂生活常识懂诗歌词赋懂天文地理等等。从哪里找这么全能的评委？”


第72章 小助理3
　　金属相撞的声音由远及近。
　　王英踩着黑色皮靴，一身铜环黑皮衣，帅酷地走过来，打断梅子和六六妈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
　　“我看了茜茜整理的概要，没有任何差错，这些要求都是孔导演提出的，你们要是想不明白，就翻看原件。这个综艺节目本来就有诸多要求，不然也轮不到咱们公司去拍摄。”
　　王英摆摆手，打发人，“你们少胡思乱想，做好分内事，项目方案上怎么要求，你们就怎么来。”
　　梅子：“茜茜来把握大局？”
　　王英不卖官司，开门见山，“董事会的人各个都是老狐狸，知道上一次的部门知识竞赛是茜茜让你们躺赢的，昨晚在工作群点名让茜茜来负责。”
　　梅子：“这件事需要其他部门的合作，其他部门是个什么意思？”
　　王英：“其他部门可以配合咱们的任何工作，唯一的要求就是让茜茜来和他们接洽。”
　　梅子：“图谋不轨，这事儿不能答应。茜茜负责的事儿已经够多了，我来跟他们接洽，他们要是敢推诿，我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越漂亮的女人越狠毒。”
　　王英：“职位不同级，你的工作不容易开展。”
　　梅子：“没关系，办法多的是，我一个一个来，也尝一下职场勾心斗角的滋味。咱们部门太和谐，我研究了六年的厚黑学和心理学都没有机会来发挥。”
　　王英：“行，你来做这一块。茜茜刚给我发过来节目计划进度条，你们一块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十三个人围成个圈，对着进度条，讨论各自的分工。
　　十三个人的兴趣点都不一样，先挑走各自感兴趣的活儿，剩下的活儿，三人一组进行分配。
　　一如当初她们集体参加的知识竞赛，姚茜茜没有任何具体分工。
　　她需要了解所有，在她们求救的时候，她再出手。
　　姚茜茜在会议纪要上详详细细地记下几人的分工，找出她们需要看的专业书和每天的学习计划。
　　梅子趴在暖宝工位的磨砂玻璃隔离板上，“我早晨六点到七点报了健身班，这个时间点没有时间学习。”
　　姚茜茜点头。
　　六六妈坐在四个轱辘的靠背椅上，两腿用力一蹬，滑到暖宝的身边，“茜茜，我申请晚上半个小时来追剧。”
　　这个要求不过分，姚茜茜点头。
　　田怡文用抱枕捂着肚子坐在椅子，慢吞吞地滑过来，有气无力，“姐姐有难，学习先放一边，等姐姐原地复活后，再奋发图强。”
　　姚茜茜摸摸田姐的头，怜惜，“真可怜。”
　　田怡文腻腻歪歪地把头放在暖宝的肩膀上，可怜兮兮，“茜茜，你姐夫出差，你姐姐又正遭受酷刑。茜茜今天就翻姐姐的绿头牌儿吧，姐姐需要你的垂怜。”
　　“好。”姚茜茜把她的散开的头发重新扎好。
　　田怡文抓住暖宝嫩白的小手，亲一口手背，深情告白：“茜茜真好，姐姐爱你，嫁给我吧。”
　　姚茜茜配合，“好~~我要你的那套海贼王手办做彩礼。”
　　“那算了。”田怡文遗憾地叹口气，“娶不起。手办是我的命。”
　　项目经费下来，拍摄需要用到的设备立马到位，十三人看着书摸索着使用设备。
　　六六妈感慨：“不专业的导演带着一群不专业的人拍选秀节目，来参加选秀的人是真的有勇气。”
　　田怡文：“各大娱乐公司是不会允许旗下艺人来参加咱们这个草班子搭的戏台。”
　　田怡文猜对了，海选第一天，无一人来报名。
　　孔老先生兴致勃勃地来看海选盛况，看到这个情况，气的敲拐杖，“你们都是怎么回事？谁是负责人，给我出来解释！我拍了这个综艺节目五季，没有一季出现这个情况！”
　　姚茜茜从一群人中间站出来，低着头，乖生生地站在孔老爷子面前挨训。
　　“宣传到位了没有？”
　　“奖品奖金准备了没有？”
　　“跟艺人打好关系了没有？”
　　“什么都没有，你们也敢光着开拍，谁给你们的底气。”
　　“你们年轻人浮躁又好高骛远，实打实地一步步来，会失败吗？前几季节目都是被你这样的年轻人毁掉的。”
　　别管孔老爷子说的对不对，姚茜茜一律点头承认错误。
　　孔老爷子气急败坏的样子似曾相识，让她想起她奶奶。
　　她奶奶也是这样情绪化的人，发完脾气后就没事了，等她再乖乖地按照奶奶的话改正后，奶奶又开始后悔自个之前的话太重，为了弥补，她什么过分的要求，奶奶都回答。
　　孔老爷子气咻咻地坐车离开。
　　梅子戳戳暖宝的胳膊，“茜茜，你没事吧。这事儿不怪你，咱们都没有经验，考虑的不周全都正常。”
　　姚茜茜摇摇头，若有所思，“我大概摸清了老爷子的脾气。”
　　梅子：“老爷子的脾气容易让人摸透，但很少有人能忍的了这个怪脾气。”
　　姚茜茜：“我奶奶也是这个脾气的人，我知道怎么相处。”
　　“那就好。”
　　梅子没有多问，她从傻二哈那里知道暖宝是被奶奶捡回家的，奶奶高中去世后，暖宝就一直一个人生活。暖宝奶奶的脾气比孔老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资金都是有数的，能省则省。
　　没钱买推广，那就从身边人抓起。
　　梅子拉着姚茜茜到公司印发部。
　　找人在休息时间做免费工，需要要对方心情愉悦，有没有茜茜在场很重要。
　　梅子打算找印发部经理来帮忙。
　　能做到经理这个职位，是有真本事的，别人需要七天才能设计和打印出来的宣传广告，经理只需要一小时。
　　梅子把姚茜茜留在印发部的大工作室里，她去经理办公室找人。
　　印发部的男同事有感于暖宝上一个追求者的惨痛经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不敢靠近。
　　印发部的女同事没有这个顾忌，全涌到暖宝身边。
　　“茜茜，我婆婆问你什么时候去广场，她们跳舞队好久没看见你，想你了。”
　　“项目开展，没有时间去广场跳舞了。先让阿姨跳之前的，等我忙完这一阵，我再给阿姨编新舞蹈。”
　　“我妈也问你什么时候去广场，她们约好一块去旅游，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想带上你。”
　　旅游呀，我大概在九月十月的时候才有时间。英姐家的亲戚在隔壁县建了一个农家院，农家院背后是山，整座山都种满了果树，阿姨可以爬山，还可以摘新鲜水果吃。阿姨们人多，农家院可以派车来接送，中午也管饭。阿姨们大概会喜欢。”
　　“我妈肯定喜欢。我也想去农家院玩，就是我妈只肯带你不肯带我。”
　　“让姐夫带你和呀呀去农家院玩。”
　　“跟他玩不到一块。茜茜有时间后带着我和呀呀去玩吧。我喜欢跟着你出去玩。”
　　“好。”
　　“茜茜有时间了去我家坐会，我大闺女刚学会一首歌，非要当面唱给你听。”
　　“甜甜的嗓音独特，现在唱歌已经有了自己的味道。我明天下班后和你一块去学校接甜甜。”
　　“大闺女要是知道这件事，估计会兴奋的跳起来。不过，茜茜不要去接她。我跟她说，她要是在这次期末升学考试能全部及格，我就让你去学校接她。这是奖励，现在还不能给。”
　　姚茜茜笑出声，“好。你跟甜甜说，她这次考试排名要是能挤进全班前二十名，每个星期都可以来我宿舍住一晚，我给她做好吃的。”
　　“她要是知道了这个，不用我催，她自个也会去找辅导班。这丫头就是懒，要是能在剩下的这一两个月里沉下心来学，说不定真就考进前二十名了。”
　　“甜甜聪明，想学习的时候，能很快跟上。”
　　“茜茜上次让田姐送给我们的草莓泡芙是从哪里买的？好吃到爆。”
　　“我和梅子姐一块做的。下一次再做，喊上你。”
　　“好~你提前跟我说，我备上材料，一定要多做点放冰箱里存着吃。”
　　“茜茜，你给我的那个土方子，我跟我妈说后，我妈在荒草地里找到方子上的那些草，捣碎了给我爸抹脚底上，抹了两个月，我爸脚底真的好了。我妈和我爸从乡下拉了三箱的散养鸭蛋，非要让我搬到公司里给你。你下班后来找我，我开车把鹅蛋搬到你宿舍里。”
　　“吃不完。”
　　“用盐裹起来做成咸鸭蛋。”
　　梅子提着一大摞的小广告贴纸从经理办公室出来，印发部里的这群人还在拉着她们部门的暖宝说个没完没了。
　　“你们部门想要个暖宝，自个去招聘，休想抢我们的茜茜。茜茜，走！”
　　姚茜茜跟其他挥挥手，接过梅子手里的一摞广告贴，一块回部门。
　　王英穿着拖鞋从休息室里出来，拍拍这摞广告贴。
　　“现在的问题是，这些小广告应该贴在哪里。”
　　田怡文根据经验，提出建议，“电线杆，楼道，楼梯，厕所。”
　　梅子：“没格调。会让人以为咱们这是骗子公司的一次行骗。而且，贴在这些地方，影响市容，给环卫工人添麻烦。”
　　姚茜茜出谋划策，“车库里很多车，贴在车后窗上。”
　　所有人幽幽地看向语出惊人的暖宝。
　　这是一个行之有效又有点损的主意。
　　王英：“虽是一个公司的同事，他们大概不会同意。”
　　姚茜茜在她担任群主的公司群里问了一声，全部同意。
　　王英闭嘴，安静。
　　暖宝在公司的号召力，总是突破她的想象。
　　公司总共二百三十人，她的公司群二百五十人的，多出来的二十人是家政公司里来擦大楼窗户的工人。
　　这二十个别家公司的工人在群里留言，他们的老板同意在吊车和升降车上多贴几张小广告，唯一要求是下次再见面的时候，能不能多给点果酒，掏钱买也行，就是量要大点，他现在馋的厉害，从商场上买过来又不对口味。
　　姚茜茜回复，不行，果酒是她做的，不多，还要给英姐和梅子姐她们留酒，能给他的只有三瓶。
　　老板借用工人的手机给姚茜茜打电话。
　　四十多岁虎背熊腰穿金戴银的大老板，语气谄媚。
　　“小姑娘，多做点呗，你缺啥，我都给你弄上。”
　　“做多了，照顾不来，不好喝。”
　　“那多给我匀点呗。”
　　“不行。”
　　“求你，”
　　“不行。”
　　“姐~”
　　“不行。”
　　“好吧。我的三瓶果酒，您守好了，别让人抢走了。”
　　“行。”
　　“我活到现在，还没这么求过人。”
　　“那是社会对你太温柔。”


第73章 小助理4
　　姚茜茜骑着铁蓝色自行车回宿舍，铁蓝色自行车的车筐和车座上贴着亮灿灿的小广告。
　　一身宽松练功服烫着小卷的六十岁大妈提着一兜西红柿从居委会出来，看见姚茜茜，激动地招招手。
　　“茜茜回来了，这几天是不是总是加班，都好几天没在这个点儿见你了。”
　　“嗯，这几天一直在加班。”
　　“哎呦，可怜的，几天没见，又瘦了一圈，晚上来婶儿家吃饭，婶儿给你炖点肉好好补一补。”
　　“好。”
　　姚茜茜推着自行车，和婶儿聊着天，慢慢地走。
　　“我同事送我三箱山鸭蛋放在门卫，婶儿拿走一箱给金斗吃。”
　　“你留着自己吃，金斗被他姥姥喂成一个球，不需要补营养。”
　　“金斗不吃，婶儿和叔吃。三箱山鸭蛋，我一时半会也吃不完。”
　　“行，那我先吃着，你吃完了这些鸭蛋跟我说声，我给你弄点鹅蛋吃吃。”
　　“好。”
　　大妈一眼看到自行车上的小广告，“选秀？茜茜是负责人？”
　　“嗯。”
　　大妈从口袋中掏出老花镜，把西红柿放到姚茜茜的车筐里，弯着腰仔仔细细地看小广告内容。
　　“《新生代偶像》，听着有点熟悉……，哦，想起来了，电视上播放过。茜茜，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写报纸的吗？怎么开始负责节目了？”
　　“公司想转型，就买来了这个节目的版权，我们部门改成了影视部。”
　　“那茜茜以后是不是能见到很多的明星？”
　　“这个节目最后能不能拍摄成功还不知道。”
　　“有茜茜在，肯定会成功。”
　　“我努力。”
　　大妈把小广告从车筐上撕下来，贴在手心上，认真地研究上面的小字。
　　“哎呦，只要参加比赛就有一箱牛奶？”
　　“对！公司掏钱。而且不是一个团队一箱牛奶，是每个人一箱牛奶。”
　　大妈眼睛闪着光，“我们太极队能参加吗？”
　　“国粹，能。”
　　大妈激动捏弯了车筐上的拇指粗铁棍，“你叔会耍花鞭，也能参加？”
　　“能。”
　　大妈乐呵地笑出了声，“我儿子和闺女也在家，他们两个跳舞还算好看，我和你叔参加的时候，把他们两个也拉过来，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的。”
　　姚茜茜点头，“婶儿和叔儿好好练，到时候我给你们弄好看的舞台和衣服，要是晋级了，公司给的奖品是冰箱。我知道婶儿家的冰箱刚买的，我向公司申请，把奖品换成大金镯子。”
　　大妈高兴的连连点头，“我回头就跟我的那群队友说，说不定能晋级。”
　　姚茜茜自信：“婶儿的太极队肯定能晋级，先不说太极队都成立了十多年，单说婶儿，练了四十多年，谁都不能说能婶儿练的不好看，婶儿身在其中不清楚，您练太极拳时的样子，浑身都是一代宗师的霸气。婶儿别以为我在吹捧您，我说的都是实话。”
　　大妈笑开了花，抱着一箱子鸭蛋回到家，吃饭的时候还在乐呵。
　　m大娱乐公司的新人训练室，一身白色时尚西装的经纪人气急败坏地一脚踢开门。
　　“齐、焦、艺！滚出来！”
　　其他练习生看向大汗淋漓躺在地上休息的齐哥，挤眉弄眼地使眼色。
　　齐焦艺摸摸鼻子，从地上站起来，跟在气势汹汹地经纪人身后。
　　他出道时间安排在下一个月，经纪人是公司刚安排给他的，他还没摸清经纪人的性子，只知道是个脾气暴护犊子的人。
　　经纪人把手里的手机往桌子上一摔，抱着胳膊，冷着脸看齐焦艺。
　　“你跟《新生代偶像》节目组签约了？”
　　齐焦艺心虚地点点头。
　　“公司很看好你，打算下一个月就安排你和其他五个优等生一块出道，任何资源都会向你们倾斜。你现在的这种行为是在自毁前程。”
　　齐焦艺认错态度良好，忏悔，“我不应不经您的同意跟《新生代偶像》签约。”
　　齐焦艺的态度平息了经纪人的脾气。
　　齐焦艺长的好，一进公司，他就跟上面的人通了气，这人给他留着来带。
　　齐焦艺为人处世正派，也没有因为比其他人更突出的长相而动歪心思走捷径，一直勤勤恳恳踏踏实实地练基本功。
　　别人练习一年出道，他压着齐焦艺练了五年，不明真相的齐焦艺不骄不躁地落根在练习室，没有放弃也没有泄气。
　　他是真的很看好齐焦艺，在公司正式公布他是齐焦艺的经纪人后，他设计好齐焦艺以后十年的职业规划。
　　他不允许他盯了五年有大好前途的艺人被毁。
　　经纪人阴谋论，“圈里人都知道《新生代偶像》是在胡闹，是谁让你签的合同？是同公司竞争出道机会的练习生，还是其他公司唆使的？”
　　齐焦艺沉默。
　　经纪人：“你说，耍心机耍到我手下艺人，谁也别想好过。”
　　齐焦艺欲言又止。
　　经纪人眼神黑沉，“说！”
　　齐焦艺一伸脖子，“我奶！”
　　“谁？”
　　“我奶！”
　　齐焦艺交代前因后果，“我爸有个耍花鞭的朋友要参加这个选秀节目，我爸也会耍花鞭，便也报了名，我妈和我奶打听出是姚茜茜负责拍摄这个节目，也跟着报名参加了这个节目。我奶说一家人要齐齐整整地，也让我报名。”
　　经纪人沉默了许久，问：“姚茜茜是谁？”
　　“节目开拍后，孔老先生的助理，整个节目的负责人，以及我们社区所有老太太大姑娘小媳妇都喜欢的暖宝。这样说吧，在我奶和我妈心里，我没有暖宝重要。打个比方，我想吃饺子了，我奶和我妈会给我从超市里买速冻饺子。暖宝要是想吃饺子了，我奶和我妈立马买菜回来给她包新鲜饺子吃。”
　　“你家人逼着你签的字？”
　　“不是。”齐焦艺不好意思地瞟一眼看起来已经消气的经纪人，“我自个签的。茜茜是我妹子，妹子负责拍摄的选秀节目，机会难得，想想就兴奋。”
　　经纪人黑脸，提醒，“艺人未经公司同意，不准谈恋爱。”
　　“你想哪儿去了？我们是纯粹的兄妹情。现在说着这个话，你可能不信，等你认识了茜茜，你就明白了。”
　　经纪人确实不信，为了一个姑娘，敢用前程冒险，还没有血缘关系，不是暗恋是兄妹情？鬼信。
　　不过，他也对孔老先生的这个小助理好奇了。孔老先生的怪脾气，无人不知，就连他的亲儿子亲孙子都受不了，虽孝顺，却也躲的远远的。
　　这小助理能顶住孔老爷子的脾气撑下来？
　　他拭目以待。
　　孔导演约定的海选时间到，来参加海选的人颇具规模。
　　孔导演乐呵呵地看着广场上准备海选的人，用拐杖敲敲地，夸奖小助理。
　　“不错，你这孩子虽然做事不成熟，但不阳奉阴违。前几季，那些工作人员，表面上按照我的要求来，等到来参加海选的时候，全是跳脱嚣张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小子。”
　　姚茜茜点点头，继续忙着对照报名表和正在表演的人。
　　孔导演看小助理这么忙，笑呵呵地拍拍她的头，“认真地选，忙完这几天，爷爷给你发红包。”
　　对老爷子的话，姚茜茜不走心地点点头，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表演节目上。
　　孔老爷子欣慰，认真专注才能成事，小助理非常不错。
　　海选是辛苦事儿，孔老爷子看了无聊的三个节目就坐不住了，拄着拐杖离开，出门前看一眼小助理，小助理对他的离开无知无觉，一心扑在表演节目中，真诚地给表演者点评，给表演者给表演的节目充分的尊重。
　　朴实无奇的黑色轿车无声无息地驶离广场，老爷子睁开眼睛，接听电话。
　　“爷爷，这次的节目组，您还满意吗？”
　　“你可算聪明了一回，找对了人。”
　　“爷爷满意就好。”
　　“给我在这里弄个住的地方。”
　　电话那边的孔智光惊诧地失了声音。
　　老爷子哼一声，孔智光回神，小心翼翼地问，“爷爷想住在哪里？”
　　“盛新小区。”
　　孔智光没想到自己能得到这么详细的答案，挂断电话，在网上查一查，疑惑这个三十年前建的老小区有什么吸引了老爷子的地方。
　　过了三天，孔智光解开疑惑，《新生代偶像》节目负责人、老爷子的小助理住在盛新小区。
　　这个盛新小区是个神奇的地方，整个小区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部参加了海选，而且全部通过了海选。
　　他本以为老爷子的小助理在徇私，特意翻看了蒋晨邮寄过来的海选视频后，才发现，他想多了。盛新小区看似全部参加了海选，抛开单独表演唱跳的三个年轻人，其实整个小区只出五个节目。
　　第一个节目，一群老太太练太极拳。
　　第二个节目，一群老爷子耍花鞭。
　　第三个节目，一群大妈大叔跳广场舞。
　　第四个节目，一群孩子们的轮滑表演。
　　第五个节目，一群年轻人的街舞表演。
　　先不说这些表演节目里面的新意，只这整齐划一的动作，就让人眼前一亮。
　　难怪老爷子喜欢，他也喜欢看。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老爷子提的那些节目要求没有一点问题，唯一有问题的是老爷子给这个选秀节目起的名字。
　　《新生代偶像》。
　　其他节目组一听这个名字，就先入为主地认为这是个挑选年轻偶像的节目，再看到海选要求时只以为老爷子无理取闹。
　　他们都理解错了老爷子的想法，老爷子才动不动就发脾气。
　　小助理歪打正着。


第74章 小助理5
　　海选的节目表演只会录制下来并不会上电视，再接下的表演才是正式表演，会在电视上播放。
　　为了舞台效果，所有通过海选的节目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
　　齐焦艺提着一锅绿豆汤跟在自家奶奶身后，来到废弃的工厂。
　　所有通过海选的人都聚集在这个工厂里一遍遍地排练。
　　孔老爷子穿着凉快宽松的太极服，摇着大蒲扇，坐在凉席上，笑呵呵地看着热热闹闹的节目排练。
　　姚茜茜拿着大喇叭，站在铁架子上指挥灯光和道具的布置，忙的满额头的汗，小脸蛋通红。
　　齐焦艺哼哧哼哧地把绿豆汤搬到铁架子面前，仰头招呼。
　　“茜茜，下来喝点绿豆汤再继续。”
　　“好。”
　　姚茜茜小心翼翼地从铁架子上爬下来，端一碗绿豆汤给老爷子才坐在凉席上跟齐焦艺说话。
　　齐焦艺：“我经纪人不让我参加这个节目，他对我的出道计划另有安排。违约金是多少？”
　　“两百。”
　　“多少？”
　　“两百。”
　　“两百万？”
　　“两百块。”
　　齐焦艺认真建议，“违约金太少。如果违约金多了，我经纪人舍不得花这个钱，说不定就允许我参加节目了。”
　　“你想参加吗？”
　　“想呀，晋级了有大金镯子。我爸的那个花鞭节目有看头，能晋级。我奶和我妈的那个广场舞，我看着悬。我爸要是拿到了一个金镯子怎么办？是给我妈还是给我奶？即使为了家庭和谐，我也想参加，到时候我爸赢的大金镯子给我妈，我赢的大金镯子给我奶。”
　　姚茜茜喝完绿豆汤，拿出手机，“把你经纪人的电话给我，我来跟他沟通。”
　　齐焦艺兴奋地把电话号码背出来，身为一个即将出道的艺人，经纪人的电话是必须倒背如流的。
　　m大娱乐公司的录音棚，经纪人皱着眉头，对手下艺人唱的这首歌始终不满意。
　　“嗓音没有特色，最后只会歌火人不火。”
　　苗武无奈地从录音室出来，这首歌是他原创，他比经纪人更希望以完美的形式呈现出来。
　　经纪人给他一杯水，“先歇歇，你要是同意，我再找人唱这首歌。”
　　“找人吧，我音域窄，高不上去低不下来，唱不出这歌的味道。”
　　“我尽量找个女歌手，跟你搭唱。”
　　“那我再把歌词斟酌一下。”
　　“稍等，我接个电话。”
　　“是齐焦艺经纪人吗？”
　　声音进入经纪人耳中，经纪人直接打开免提，给苗武听。
　　这首小清新的歌，要的就是这个嗓子！轻灵又舒服。
　　苗武不明白经纪人的意思，看看手机再看看经纪人。
　　经纪人盯着手机，等对面的人开口说话。
　　废弃工厂的安静角落里，姚茜茜看看手机，再把手机放在耳边。
　　显示接通，没有人说话，手机坏了？
　　“喂？”
　　经纪人：“我是齐焦艺经纪人，请问有什么事吗？”
　　姚茜茜正襟危坐，“是这样的，齐焦艺与我们的《新生代偶像》签了合同，您这边的意见是？”
　　经纪人看向苗武，苗武一拳敲在手心，连连点头。
　　就是这个音色！
　　经纪人没有应答姚茜茜的话，反问：“你会唱歌吗？”
　　姚茜茜思忖片刻，眉开眼笑。
　　她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在她上学的时候，老师们喜欢让她朗读课文，音乐老师还说，如果她掏不起钱上学，可以跟音乐老师说，音乐老师带她去参加唱歌比赛，她嗓音好，是天生吃这口饭的人，参加唱歌比赛，能赚够上学的钱。最后，她在数学老师妻子的面包店里打工挣够了钱，音乐老师遗憾了很久。现在音乐老师也参加了这个节目，还让她担任合唱团的领唱。
　　呐~她唱歌好听~
　　姚茜茜笑：“您要是同意齐焦艺参加节目，我就会唱歌。您要是不同意，我大概不会唱歌。”
　　经纪人被这个回答逗笑。
　　“看来，我只能同意了。”
　　姚茜茜收笑，认真保证：“齐焦艺是我哥哥，我会给他最好的舞台效果。”
　　经纪人没有应答。
　　据他了解，《新生代偶像》节目组经费不足，经验不足，如何打造出最好的舞台效果？也许他们以为的最好，还比不上别人的最差。
　　齐焦艺在工厂安全通道找到暖宝。
　　姚茜茜坐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上，一副思考人生的模样。
　　齐焦艺撸一把暖宝的头，“茜茜，怎么了？”
　　姚茜茜严肃：“我在思考如何让咱们拍摄出来的效果最好。”
　　齐焦艺披上知心大哥马甲，“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姚茜茜：“咱们经费不足，可以找孔爷爷要。经验不足，可以去学去请教。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创新，让观众耳目一新。”
　　齐焦艺对创新这种虚巴巴的东西不感兴趣，他最关心经费，毕竟经费的多少，决定了大金镯子的重量。
　　“关于经费，你跟孔老爷子要，孔老爷子给吗？”
　　“给呀。”姚茜茜从卫衣口袋里掏出卡包，抽出一张红彤彤的喜庆卡，“孔爷爷说里面有一百万，先花着，等花完了再跟他要，他的版权费很多，不怕花完。”
　　“茜茜好样的。”齐焦艺拍拍暖宝的肩膀，“把大金镯子做的重一点。哥把独家特技全部展示出来，不藏着掖着。”
　　姚茜茜激励他：“每晋级一层，金镯子就重一层。”
　　齐焦艺：“哥娶媳妇的三金全靠你了。”
　　姚茜茜：“哥要是进总决赛拿第一，我给哥金项链。”
　　齐焦艺举手：“一言既出！”
　　姚茜茜击掌：“驷马难追！”
　　蒋晨带着董事会的人视察节目进展情况。
　　董事会的人穿着昂贵西装和油亮皮鞋，自恃身份，不肯坐在地上，背着手站着看太极队的排练。
　　蒋晨为了维持自个在董事会面前的霸总形象，违背自个的喜好逼着自个穿上了这套西装。西装是定制的，贴身笔挺，能为人镀一层沉稳的气质。
　　他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的目的达到了，但西装远不如运动装舒服，他现在感觉自己被绳子绑着，一举一动都受到拘束。
　　难受。
　　董事会的人有英姐陪着介绍，姚茜茜继续坐在凉席上拿着一支笔在绘画本上勾勾画画。
　　蒋晨艳羡地看着她。
　　姚茜茜察觉，仰头，扫一眼他身上的黑色西装，“穿的难受不？”
　　蒋晨“难受。”
　　姚茜茜：“难受就不要穿了。”
　　蒋晨：“其他人都这么穿。”
　　姚茜茜：“那就没办法了。做成一件事，总要有些付出。”
　　蒋晨提提西装裤，坐到凉席上，委屈巴巴地说心里话，“我不想处理公司事务，不想开会，不想到处视察。我想回去演戏。”
　　姚茜茜实事求是，“演技不在状态，没导演找你，你回去后无戏可演。”
　　“姐！”被戳了痛处，蒋晨恼羞成怒。
　　姚茜茜：“既然喜欢演习，你也来参加这个节目，有了知名度，自会有剧组来找你。”
　　“舞台剧？”蒋晨若有所思。
　　姚茜茜给予最大的自由发挥空间，“你来想，想演成什么样子，都可以。”
　　蒋晨的心萌动。
　　董事会的人站在太极队面前，指出不足的地方，“动作慢，观众恐怕没这个耐心看。”
　　太极队的老人们瞥一眼这群指手画脚的人，不搭理。
　　董事会的人再次提出建议，“动作单调，需要增加更多的花样。”
　　太极队的老人们都是骄傲的人，直接怼上这群叨叨个没完的门外汉，“你们懂什么，不懂别乱说话。”
　　董事会的人沉默。
　　气氛尴尬。
　　王英拿这群倔脾气的老人们没办法，更不敢得罪董事会的人，给暖宝打电话来救场。
　　姚茜茜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只当没感受到这僵硬的气氛。
　　太极队的老人们看见暖宝。沉着的脸突然扬出笑容，上前，不让这群门外汉影响他们的排练。
　　“茜茜，你看一下我们的排练，看还有没有不足的地方。”
　　“好。”
　　姚茜茜目不转睛，认真地看。
　　“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吗？”
　　“没有。”
　　老头老太太们笑开了怀。
　　姚茜茜翻开绘画本，招招手，“爷爷奶奶都过来。”
　　太极队的老头老太太们迅速地围过来。
　　姚茜茜：“我想让舞台效果好一些，爷爷奶奶对太极有更深的领悟，你们觉的什么样的舞台更能体现太极的深意。”
　　老头老太太们摸摸暖宝的头，“茜茜真用功，先说说茜茜的想法。”
　　姚茜茜：“要多设计几套太极表演，从孔爷爷的节目安排上来看，爷爷奶奶在电视面前有五次表演机会。当然，表演五次同样的太极拳完全可以，但是，我觉的上电视的机会难得，不把爷爷奶奶的深厚功底表现出来有点可惜。”
　　“可惜。”老头老太太们应和。
　　太极队里头发花白的老队长迅速进行安排。
　　“老七，你学过正宗的轻功，把太极的轻盈展示出来。”
　　“老王，你学过千斤顶，想法子把太极的稳和重展示出来，和老七一块。”
　　“腰子，你大鼓敲的不错，你琢磨琢磨，怎么把大鼓和太极的背景音乐融合到一块。”
　　“还有其他人，我都不一一说了，你们都好好地琢磨。”
　　“高老师，你退休前是教民族舞的，你给他们设计动作和站位，弄好看点。咱们这是要上电视，不能给茜茜丢脸。”
　　老队长看向暖宝，眼神慈爱，“茜茜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姚茜茜点头，“爷爷奶奶喜欢什么样地舞台？比如灯光颜色，还有背景这一些。”
　　老队长笑呵呵地摇头，“我们不懂这些，茜茜设计的，我们都喜欢。”
　　姚茜茜想了想，“等高奶奶确定了表演动作和站位，我再找同事来设计。”
　　暖宝一走，太极队的老头老太太们聚在一块讨论加快节奏和增添动作花样。
　　董事会的人心情微妙。
　　同样的问题。
　　他们提出来，老人们生气。
　　茜茜提出来，老人们一个比一个开心。
　　这是因为说话的艺术，还是因为人和人之间的差距？
　　王英：“老人们脾气硬，稀罕茜茜，只听茜茜的话。”
　　董事会的人沉默地离开废弃工厂。
　　原来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
　　以后再想提建议，先跟茜茜说，再让茜茜跟他们说。
　　招聘茜茜进公司的人火眼金睛。
　　上能哄孔老先生开心，下能让上百号人有秩序地表演节目，左能设计方案解决问题，右能带领同事闯入新领域。
　　一个茜茜，顶十个执行总经理。
　　茜茜要是跳槽了，损失巨大。
　　以后再看见茜茜，他们要温柔。


第75章 小助理6
　　姚茜茜拿着绘画本，挨个询问一圈，确定了理想的舞台呈现效果。
　　梅子提着两大袋子雪糕放到凉快地儿，谁吃谁拿。
　　梅子擦擦汗，对着风扇吹了半天，才散走衣服上的热气。
　　姚茜茜递给她一杯绿豆汤。
　　梅子一口喝完。
　　姚茜茜继续在绘画本上完善构思，梅子翻翻手上的项目方案，再看看其他人的排练。
　　硕大的废弃工厂，人多吵杂，却能井然有序互不影响，认真地观察一会，也就能琢磨出暖宝给各个队伍安排排练位置的用心。
　　梅子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暖宝的头。
　　梅子说正事：“之前的项目方案里设想的是同类型节目，有可比性。现在节目表演同类型的不多，在海选的时候已经分出来了名次，接下来不同类型的节目表演怎么比？”
　　姚茜茜：“考试。”
　　她在海选时就在想这个问题，通过海选的节目，她觉得都好看，她无法根据节目决定哪个可以晋级哪个不能晋级。
　　孔老爷子提供的节目方案里并没有这一点。
　　《新生代偶像》前几季的节目类型单一，有确切的评价标准，观众心里有谱，选择各自喜欢的偶像，节目组根据观众的选择节确定选秀节目。
　　节目组暗箱操作的是镜头，镜头的多少，决定了选手的观众孰知度，直接影响选票结果。
　　这一季的《新生代偶像》与之前的都不同，节目类型多样，没有确切的评价标准，她和同事选不出来，观众大概也选不出来。
　　根据她的社会经验，一旦失去统一标准，不受控的因素占主要因素，就会有纷争。
　　公司正在转型，还不成熟，没有应急避险能力。
　　观众纷争越少，这个节目越稳妥。
　　梅子震惊：“考试？”
　　姚茜茜点头，“对！古往今来，考试最公平。”
　　孔老爷子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
　　听到“考试”两个字，来了兴趣，摇着大蒲扇，坐过来，示意小助理详细说一下。
　　“我想的是，节目都很精彩，选手也在努力让节目变的更好看，他们表演的节目是他们为之骄傲的东西，我们可以不懂，但是，如果因为不懂就贸然地去评价或者认为他们的节目不如其他的节目好，这不妥。”姚茜茜语重心长，“咱们做人要善良。”
　　梅子和孔老爷子连连点头。
　　姚茜茜把她关于考试的想法给梅姐和孔爷爷说完，两人没有任何意见。
　　姚茜茜小心翼翼地爬到铁架台上，拿着喇叭说考试比赛规则。
　　齐焦艺一脸懵。
　　考试？
　　考试！
　　齐焦艺听完晋级规则，生无可恋，给经纪人打电话，“我可能要辜负公司栽培，成为第一个刚出道就闹笑话的艺人了。”
　　经纪人凝眉，“说清楚什么事儿。”
　　齐焦艺：“茜茜突发奇想，不比节目。想晋级就好好背书看书参加每次公演后的知识竞答，成绩高的晋级，成绩低的淘汰。公平公正，所有选手一致通过。”
　　经纪人：“这是选秀节目。”
　　齐焦艺：“对，茜茜说，选出勤奋、努力、德智体美全能的偶像。”
　　排除他个人因素，他为暖宝的这个有趣的主意点赞。
　　经纪人：“我正赶飞机，等我回来，再说。”
　　经纪人不等齐焦艺挂断电话，先挂断电话过安检。
　　齐焦艺摸摸下巴，翻开手机上同个练习室兄弟们的电话。
　　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姚茜茜从废弃工厂回到公司，用电脑软件进一步完善舞台呈现效果，距离下班时间已有一个半小时。
　　姚茜茜从车库中推出自己的铁蓝色自行车，慢悠悠地骑回家，察觉到昨天鬼鬼祟祟尾随她的人今天又在尾随她。
　　她心中有些奇怪，这个人每次都从静安桥开始跟踪她，跟踪到安康和平路口后不再继续跟踪。
　　从静安桥到安康和平路口这段路，十分的繁华，红绿灯就有十三个，即使到晚上十一点，路上的人和车还有很多，路边的商店过了晚上十二点才会关门。
　　她睡觉的生物钟是晚上十点半，她加班再晚，也不会超过九点。
　　晚上九点，逛街乘凉的人正多。
　　无论是劫财还是劫色，他在这段路上完全没有机会呀。
　　想不明白不要紧，他的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姚茜茜刹车，脚支着路沿上打了个电话，再不紧不慢地向前骑行。
　　以小视频走红的李遥在网络上发布了一段说说，以匹敌一线巨星领证结婚的速度登上了热搜。
　　说说的内容引起众多关注的原因要追溯到昨晚他发布的一条说说——上周约定的小视频，今天无法发布了，我被关了，正在接受法律法规教育和深刻的思想再教育。
　　这一段说说，把粉丝的胃口全吊了出来。
　　李哥这是干了啥不道德的事儿，是拍了少儿不宜小视频，还是开车刮了蹭了？
　　对于粉丝天马行空的猜测，李遥没有多说，直接把他的思想检讨书挂在说说上。
　　他错了。
　　他不应该尾随一个形单影只的漂亮小姑娘。
　　他以为自己帅。
　　在其他人眼里，他是个猥琐的贼眉鼠眼的人。
　　他以为他穿的是个性是颓废怀旧风。
　　在其他人眼里，他是个精神失常捡别人不要的衣服穿的流浪汉。
　　他自大。
　　他有错。
　　骨灰级粉丝们看到这个检讨书，更加的疑惑。
　　在以前的小视频里，李遥没有炫耀也没有刻意隐瞒他的经济情况，他们从一些限量版奢侈品和他的言谈认知中以及他拍下的那些智能机械方面的小视频里，知晓他是个富贵的公子哥。
　　李遥的样貌比不上明星，在普通人里也算的上周正，自有大把的漂亮的女孩子乐意和他交往。
　　李遥为什么要尾随一个小妹妹？
　　一见钟情？
　　暗恋？
　　李遥翻看粉丝们的留言，把他尾随的原因上传到晚上。
　　这是一段小视频。
　　第一天，一个穿着嫩黄色卫衣的小姑娘慢悠悠地骑着一辆铁蓝色自行车的背影，一路绿灯。
　　第二天，只露背影的小姑娘换成了粉白色的短袖卫衣，依然骑着一辆铁蓝色自行车，慢吞吞地，一路绿灯。
　　第三天，小姑娘穿着灰白色的卫衣，慢悠悠地骑着自行车，中间突然刹车，打了一个电话，再继续向前走，这一次不是前两天的路，而是在十字路口换了个方向，依然是一路绿灯。
　　小姑娘骑自行车到警察局，警察叔叔向这边跑，视频一黑，只剩下李遥的一声受到惊吓的“妈呀！”。
　　李遥在视频后面留言：亮点，自己找。
　　“李哥被抓不冤。”
　　“被小妹妹的回眸一笑惊艳了。”
　　“小妹妹对卫衣情有独钟。”
　　“警察叔叔看过来的眼神，有杀气。”
　　“警察叔叔摸了小妹妹的头，肯定是熟人。”
　　“我猜测小妹妹打的这一通电话是给警察叔叔打的。”
　　“楼上的真相了。”
　　李遥翻着粉丝的评论，没找到任何一条他想看到的，暴躁。
　　“你们是不是瞎？找亮点！”
　　粉丝怼上去，“你瞎，我们不瞎。也是奇怪了，被小妹妹带到警察局被抓的人还敢问别人瞎不瞎。”
　　李遥深呼吸。
　　他大气，不跟这群年幼无知的粉丝计较。
　　李遥给他们主动提供线索，“看灯。等你找到了亮点，你们就不喊小妹妹喊姐了。”
　　粉丝：“一路绿灯，怎么了？”
　　李遥不急着回答，等他们自己反应过来。
　　粉丝：“等等，一路绿灯！灯坏了？”
　　李遥贴心地给出答案：“没有。”
　　粉丝求证，“这里红绿灯跟咱们见到的红绿灯是一样的不？”
　　李遥：“一样的。”
　　粉丝：“小妹妹厉害了，这是计算着每个红绿灯的时间。”
　　李遥：“还有更厉害的，你看她骑自行车的速度，红绿灯之间是匀速的。”
　　粉丝：“我的天，真的是！小姐姐是如何做到的？小姐姐去警察局的路上也是一路绿灯，也是匀速！李哥，你发现了宝藏，冲呀，警察叔叔阻拦不了咱们追寻小姐姐的脚步。”
　　李遥打开直播，蹲在静安桥下，等着小姐姐。
　　李遥安抚：“小姐姐下班后一般会加班一两个小时，你们耐心些，我带了十个手机，电量百分百，绝对不会突然没电。”
　　粉丝:“小姐姐在哪个公司？给加班费不？从静安桥到安康和平路口整整八公里，小姐姐只骑自行车，都不舍得买电动车。李哥，你拦小姐姐采访后，记得给小姐姐采访费，多给点，让小姐姐买个电动车。”
　　李遥和粉丝百无聊赖地干瞪眼时，姚茜茜骑着铁蓝色自行车慢悠悠地过来。
　　李遥连蹦带跳地追上，把小姐姐拦下来。
　　姚茜茜安静地看着他。
　　“小姐姐，手机正在直播，您来打个招呼。”
　　李遥把手机镜头对准姚茜茜。
　　粉丝：“小姐姐好。”
　　姚茜茜一紧张露出官方笑，“大家好，我是姚茜茜，是《新生代偶像》节目负责人，欢迎大家在下个月的一号晚十点收看节目。”
　　李遥看一眼突然安静的直播室。
　　他也没想到小姐姐会有这样一个神操作。
　　小姐姐的这个负责人当的是尽职尽责，抓住每个机会给节目做宣传。
　　粉丝反思着他们之前的以貌取人。
　　这不是小妹妹，也不是小姐姐，是社会大姐。
　　李遥移开手机。
　　姚茜茜撑起来的气势，瞬间软了，脸蛋慢慢地变红。
　　李遥默默地打开备用的手机，对准她。
　　这一次，他吸取刚才的经验，不让她知道。
　　姚茜茜对李遥甜甜一笑，为刚才她一紧张下意识的节目宣传感到抱歉。
　　粉丝：……
　　“啊啊啊啊啊啊！”
　　“好甜，好可爱。”


第76章 小助理7
　　李遥不动声色地瞥一眼手机上的弹幕，发现了粉丝和他的眼光是一样的。
　　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姑娘，能多看一会就多看一会。
　　李遥殷勤地请姚茜茜去旁边的体育广场上吃个冰淇淋聊聊天。
　　姚茜茜坐在用来休息的木凳上，吃着冰淇淋，听着李遥的自我介绍。
　　李遥被抓那天，给姚茜茜做笔录的警察是小区刘奶奶的二儿子。
　　刘奶奶怕她一个小姑娘晚上回来有危险，每隔三天就敲打一下二儿子，让儿子绷紧了皮，保证暖宝的安全，暖宝要是出个什么事儿，他也别喊妈了。
　　暖宝给他打了电话后，他就调出了十字路口处的摄像头，发现了尾随她的车辆，迅速地联系同事抓住了李遥。
　　姚茜茜按流程做笔录的时候，刘奶奶来给儿子送晚饭，听到暖宝被尾随，非要拉着暖宝回去烧根香，稳稳魂儿。
　　姚茜茜跟着刘奶奶回去，走的早，只知道是个误会，不知道李遥尾随的具体原因，现在听到他的自我介绍，才知道前因后果。
　　姚茜茜不紧不慢地吃完冰淇淋，回答李遥的问题。
　　“手机上有市区地图，地图上有红绿灯标志，也有每个绿灯之间的距离，有时间有距离，差不多就能算出速度。第一次经过时，摸一下速度，如果恰恰遇见红灯，看一下这个等绿灯的时间，把这个时间加入到这段路的时间里。有路程和矫正时间，算出矫正速度。再用矫正速度骑自行车时就是绿灯了。所有红绿灯路段，都可以这样计算。”
　　姚茜茜疑惑：“你不知道吗？很简单的时间和速度的算术题，小学生的数学题。”
　　李遥不承认他连小学生都不如，“很多人都不会去算这个。”
　　姚茜茜：“一条路来来回回走的人，走的时间长了，即使不计算，也有个大概的感觉。”
　　李遥摇头。
　　不是的。
　　他上高中走读了三年，固定的路，也是骑着自行车。三年里，路上的红绿灯，他一直是碰运气，运气好，绿灯;运气不好，红灯;撞大运，一路绿灯;倒大霉，一路红灯。
　　这不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这是小天才和普通人的区别。
　　小天才的脑思维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他们走的是路，靠的是运气。小天才走的是数学题，靠的是计算。
　　难怪他只能以嘉宾的身份参加一些节目，而她已经成为了节目负责人。
　　这是小天才啊。
　　天渐黑，姚茜茜和李遥告别。
　　姚茜茜正在拾捡木凳周边的垃圾，已经走了的李遥跑了过来。
　　姚茜茜把垃圾扔进垃圾桶里，擦擦手，听见李遥的声音，抬头，“落了什么东西？”
　　李遥摇摇头，两手支在膝盖上，歇口气，拿出手机地图，指出他回家的路。
　　“我回家走的这条路，小姐姐走过吗？”
　　姚茜茜点点头，这条路是通往市人才市场的路，她刚毕业的时候走过两回，前几天陪梅姐走过一回。
　　李遥眼睛发光，“我怎样走能够一路绿灯。”
　　姚茜茜放大手机地图，李遥从口袋拿出另一部手机，记笔记。
　　姚茜茜心算了片刻，开口：“等第一个绿灯，时速23公里过第二绿灯，速度调整为28，过第三个绿灯是单向车道，速度调整为24过第四个绿灯，以这个速度继续过第五个绿灯，车速放慢过施工区，路难走，速度降到16过第六个绿灯。”
　　李遥：“速度有点慢。”
　　姚茜茜：“安全最重要。”
　　李遥拿出三个手机，一个对准速度表，一个对准路况，一个对准红绿灯。
　　紧张地等到第一个绿灯，李遥按照姚茜茜的话，依次调整速度。
　　一路绿灯到家。
　　车停在车库，李遥看手机屏幕。
　　瞪着眼睛看了三十分钟开车过程的粉丝们在李遥通过最后一个绿灯后，燥了。
　　“神仙呀。”
　　“料事如神。”
　　“给小神仙跪了。”
　　“正在给小神仙立牌位。”
　　“已被堵两个小时，正准备给小神仙烧香磕头。”
　　“小神仙能掐会算。”
　　“李哥，快让小神仙算一算，我怎么才能从公司一路绿灯到家。”
　　“去年的五天长假，我路上堵了三天，什么地方都没去。我想把小神仙请回家，保佑我大长假旅游，高速不堵，一路顺畅。”
　　“高速不在小神仙的管辖范围，没有红绿灯的地方没有神祗。”
　　姚茜茜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回去，心里计算着她再攒十个月的工资，就能买下她现在租住的房。
　　房子的开放商是蒋晨的爷爷，在她上幼儿园的时候，蒋晨的爷爷为了方便她和蒋晨一块玩，把这套新的毛坯房从出售单上撤下来租给了她和奶奶。
　　虽说是租，刚开始的那几年，付不起租金。后来她赚钱了，她刚给蒋晨一年租金，蒋晨一转头，提回来一堆的山珍海味，这一走一回，花光了租金。
　　这些山珍海味大补，蒋晨又非要她做给他吃。
　　她耐不住他的缠磨，给他做了。
　　他如愿地吃了，也没有逃过流鼻血的后果。
　　有了这事儿后，她就知道蒋晨手里放不住钱，她打钱给蒋晨的爷爷，蒋晨的爷爷又退回来，说让她替蒋晨攒着。
　　心里想着蒋晨，蒋晨给姚茜茜打过来电话。
　　“姐，什么时候回来？我都在你门口玩了半个小时的游戏，你还不回来。我好饿。”
　　“五分钟。”
　　姚茜茜拿着钥匙开门，心里还在惦记着她刚才想的事儿。
　　“蒋晨，这套房再过十个月就能买下了。这笔钱是你的，你爷爷让我替你攒着。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没有。”
　　“我打算用这笔钱给你买个房子，你想住在什么地方？”
　　“方便蹭饭的地方。”
　　“对面的新小区不错，现在正在建六号楼，从一号楼到六号楼都已经开始出售，你想要几号楼？”
　　“楼王，面积大。”
　　“钱不够。”
　　“让我爸妈填补。他们两个早就想从别墅里搬出来，来这种热热闹闹同龄人多的小区。买下来楼王后，让他们两个住，他们乐的很。”
　　蒋晨蹭了饭，勤快地洗碗擦桌，又撒娇打滚地磨到两瓶果酱，迅速地闪身离开，唯恐他姐后悔再要回一瓶。
　　姚茜茜打开窗户，来接蒋晨的司机露出头，跟她招招手。
　　姚茜茜放心，回到客厅，打开制图软件，精准舞台细节和安全。
　　蒋晨看他姐一眼都没瞥他，直接关窗离开。
　　“我长大了，不可爱了，她就不疼我了。”
　　司机：“少爷，你上幼儿园的时候，体重是其他小朋友的三倍，一直胖到高中，实在是算不上可爱。”
　　蒋晨：“我姐说我圆圆的肉肉的胖胖的，是所有小朋友里，最可爱的。”
　　司机不接这个话茬，打开车灯，开车。
　　蒋晨如被打入冷宫的妃子，自怨自怜，“姐不疼我了，不宠我了，不爱我了。”
　　司机忍了许久，开口：“少爷别看宫斗剧了，您看的再多，有什么用，难道还演太监不成。”
　　“演太监怎么了？你角色歧视。”
　　司机：“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蒋晨过了演戏的瘾头，恢复正常，抖着腿，又是一副嘚瑟的模样，“我姐最疼我，你以为我姐在跟你打招呼，错，我姐是在确定我的安全。十多年前李家大孙子被绑这件事吓坏了我姐，我姐唯恐我被不法分子绑走，在我姐眼里，我是个香饽饽。”
　　司机想堵住耳朵。
　　昨夜睡眠质量好，姚茜茜比闹钟提早半个小时醒过来，洗漱后摊鸡蛋饼吃，想到梅子一忙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的性子，从橱柜里拿出保温盒，放进去三个鸡蛋饼。
　　刚下楼，手机震了震，打开，有红包。
　　姚茜茜点开红包，电话铃声响，接听。
　　“茜茜，江湖救急。”
　　“慢慢说，不要慌。”
　　“刘叔给我打电话说，我妈的电车被轿车碰到了，对方开车很小心，是我妈闯了红灯。你也知道我妈那个性子，又那啥了。我在国外回不来，我弟有去西部考察去了。其他人的话，我妈是一概不听的，也只有你的话，她能听进去。你帮我劝劝她，先去医院看看有没有骨折。要是没大问题，别难为开轿车的。”
　　“嗯，知道了。”
　　姚茜茜找到地方，走进去。
　　姜婶躺在地上，嚎哭。
　　旁边的人嘀嘀咕咕。
　　“一看就是碰瓷的。”
　　“干嚎，一点泪都没有。”
　　“估计想多讹诈点钱。”
　　姚茜茜看看电动车和轿车，没有任何剐蹭，估计是姜婶急着回家，没看见红灯，被突然出现的轿车吓到了。
　　姚茜茜不慌不忙地蹲下来，戳戳姜婶的胳膊。
　　“婶儿。”
　　姜婶听见熟悉的声音，浑身一僵，放下捂着眼睛干嚎的手，利落地从地上跳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冲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翻了个白眼，吼：“看什么看！没见过人摔跤呀！”
　　把一群人的吼走，姜婶慢吞吞地转身看向暖宝，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茜茜去上班？”
　　姚茜茜点点头，“婶儿身上大概会被摔出青肿，疼不疼？”
　　姜婶豪气：“不疼，你婶儿身体结实的很。”
　　刘叔插话：“还是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不去！”姜婶拒绝的铿锵有力。
　　姚茜茜：“我陪你去检查。”
　　姜婶眉开眼笑，“走！”
　　轿车司机叹为观止。
　　小姑娘神了。
　　这么一出现，泼妇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第77章 小助理8
　　姚茜茜扶起地上的电动车。
　　姜婶美滋滋地坐在后面，让暖宝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刚才不觉的，现在她小腿有点疼。
　　轿车司机上车，询问老板是直接给钱消灾还是跟着去医院。
　　“去医院。”
　　轿车司机看看又开始闭目养神的老板，尽职尽责地跟秘书打电话，告知他，老板有事耽搁一上午。
　　秘书暴跳如雷，“老板又想偷懒！直接给钱！你们跟着去医院有什么用！我好不容易把老板从家里请出来，跟咱们开个会指个方向。你又给老板创造偷懒的机会！”
　　司机为难地看向打坐的老板，小声：“李秘书不同意。”
　　蒋入凡睁开眼睛看他，眼神沉静无波。
　　司机后背一凉，打了个冷颤，利落地开车去医院。
　　不就是旷工。
　　随便罚钱，反正他不敢违背老板的命令。
　　老板盯着人看的眼神太可怕了。
　　轿车跟在电动车后面，慢吞吞地向前走。
　　姜婶：“茜茜，咱们去刘大脚门诊，不去医院，医院人多，别耽误茜茜上班。”
　　姚茜茜点点头，十分钟到达门诊。
　　姚茜茜扶着姜婶进门诊，“刘爷爷，姜婶摔了。”
　　刘大脚用仪器检查了一番，“没大问题，骨裂了缝，敷点中成药，少走动，两个月好。”
　　姜婶吃惊：“这么长时间？”
　　刘大脚：“你要是不怕骨头缝变大最后骨折，尽管蹦跳。”
　　姚茜茜跟在刘爷爷身后拿药膏。
　　刘大脚把药膏从药柜中拿下来递给姚茜茜。
　　“茜茜坐下来。”
　　姚茜茜自觉地坐下来伸出手腕。
　　刘大脚把脉：“不错，壮的跟小牛犊似的。”
　　司机好不容易找到停车位，跟在老板身后慢悠悠地进来门诊，就听见医生的这一形容词。
　　看不出来呀。
　　这个水灵灵的温温柔柔的小姑娘健康的如牛犊。
　　难得碰见一个医术高的老中医，司机坐到小姑娘身边，伸出手腕，“您看一下我的身体。”
　　除了暖宝，刘大脚对前来把脉的病人一视同仁，脸色不善，张口就是一串讽刺，“抽烟，喝酒，熬夜，是嫌命长，还是活的太舒服。肝、肺、胃、肾、脾、心、没一样好的。再这么耗着，活不过五十。”
　　司机被说的一愣一愣，这几个毛病，他确实有，是个男人，大多都这样。他三月份刚参见公司的集体体检，除了脂肪肝和血脂高一点，他没其他的问题，他怎么就活不过五十了？
　　他儿子才四岁，他现在已经三十九岁，他五十岁的时候，他儿子才十五岁，他不能这么早死。
　　司机差点给医生跪下，“刘医生，您说，我怎么才能活过六十岁。”
　　刘大脚见过太多这种不爱惜自个身体出了问题才开始追悔莫及的年轻人，对这个还没有出大问题就已经开始悔悟的人还算满意，告诫：“戒烟戒酒，生活规律，少油少盐，勤加锻炼。”
　　司机：“医生，我三月查出来脂肪肝和血脂，您看，我现在怎么做？”
　　刘大脚:“回去锻炼，先瘦十斤再来找我。”
　　司机连连说“好”。
　　司机站起身腾出位置，“老板，您也来检查一下身体。”
　　蒋入凡无所谓地坐下来，伸出手腕。
　　刘大脚把脉，点点头，“不错，活到一百不成问题。看这个脉象，是有内功的。”
　　司机敬仰地看着老板。
　　蒋入凡淡淡地瞥司机一眼，与一直盯着他看的小姑娘对视。
　　姜婶看看暖宝，再看看对面的小伙子，贼笑两声，在暖宝眼前晃了晃手。
　　姚茜茜看向姜婶。
　　姜婶小声：“一见钟情？”
　　姚茜茜：“没有。”
　　“没有还盯着人看。”
　　姚茜茜：“他长的好看，衣服也好看。”
　　姜婶：“人和衣服，哪个更好看？”
　　姚茜茜认真地比较了一下，“衣服。”
　　姜婶抬头仔细地看了看对面小伙子身上的黑色道袍，承认，“确实好看。”
　　姚茜茜指出她最喜欢的一点，“宽宽松松的，穿着一定很舒服。”
　　姜婶收回视线，“茜茜不用羡慕，婶儿已经记住样式了，回去后，婶儿给茜茜做个一模一样的。”
　　“好~”姚茜茜有点小兴奋。
　　姚茜茜送姜婶回小区，扶到小区大门口，姜婶坐到门卫处的凳子上，“茜茜快去上班，别迟到了。”
　　姚茜茜看时间，“还有四十分钟，来的及，我先送婶儿回屋。”
　　姜婶摆摆手，“不用，不用，这么多人嘞，谁还不能扶我上楼了。你赶紧去上班，路上骑慢点。”
　　刘叔推着铁蓝色自行车过来，“茜茜快去上班，迟到了，这个月的全勤就没了。我媳妇正在门口买油条，她一会就回来，她扶姜姐上楼就行。”
　　姚茜茜放心，吃着刘叔给她的油卷，推着自行车走。
　　司机看着老板，不明白事情已经解决了，为什么还要跟在小姑娘身后。
　　老板难道是看上这个漂亮小姑娘了？
　　那老板是走深情痴缠剧情，还是强取豪夺的剧情？
　　司机再看一看老板清清冷冷的样子。
　　一定是他想多了。
　　实在无法现象老板谈恋爱的样子。
　　老板只适合高高地挂在天上，接受众生跪拜。
　　“老板，继续跟着？”
　　“嗯。”
　　司机觉得身为一个合格的司机，应该学会耳聋眼瞎，不该想的也不要去琢磨。
　　老板想跟，那就跟着。
　　姚茜茜吃完油卷，擦擦手，看向身后的车，敲敲门。
　　“有事？”
　　蒋入凡：“送你上班。”
　　“行。”姚茜茜把自行车折叠进后车厢。
　　车内，司机专心开车，后车座安静无声。
　　姚茜茜托着下巴，直直地看着蒋入凡。
　　头发又长又黑，脸又白又俊秀，整个人都有一股清逸淡雅的气质。
　　“你是蒋晨小叔？”
　　“嗯。”蒋入凡不意外她知道，他每次回老宅都能听见侄子叽叽喳喳地说他姐有多好有多么地喜欢他有多么地照顾他，他未曾见过她，已熟悉她。依侄子的性子，侄子在她面前应该也说了很多他的事情。
　　到达公司，姚茜茜下车去打卡，蒋入凡也跟着下车，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
　　姚茜茜仰头看他，他低头静静地看她。
　　姚茜茜收回视线，任由他像个影子一样跟在她背后。
　　司机坐在车上，瞅着老板的背影，发愁。
　　他怎么跟李秘书交代呀。
　　说老板被漂亮小姑娘勾走了？
　　虽是事实，但李秘书绝对不会相信的。
　　月亮怎么可能从天上掉下来。
　　哎……
　　跟着这样一个事业心为零对生活质量又无要求的老板，心好累。
　　姚茜茜背上电脑和资料，去废弃工厂看排练情况和拍摄情况。
　　排练过程也是《新生代偶像》节目的一部分，将与他们的正式表演进行剪切穿插播放。
　　齐焦艺看看跟在暖宝身后的蒋入凡。
　　“茜茜，这谁？”
　　“蒋晨小叔，体验式悟道。”
　　齐焦艺了然，抛开这个事，问：“我的这个节目还能再加人吗？茜茜知道的，只凭我自个一个人是不可能通过考试的。第一关就会被卡下来。在考试这一关，人数越多越占优势，同样三百页的书，太极队有三十多个人，一人顶多看十页就行。我这个节目只有我自个一个人，我需要看三百页。”
　　“你想组成团队表演？”
　　“嗯，再找九个学霸，来帮我考试。”
　　“表演节目变吗？”
　　“不变。”
　　“可以。”
　　齐焦艺得到肯定答案，拿电话跟经纪人打电话。
　　经纪人：“没有公司同意，任何练习生都不能参加这个节目。你跟公司签的合同是老一版的合同，你能钻合同的漏洞。其他练习生签的是新合同，私下接工作参加节目违约。违约费，他们赔不起。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把自个坑了，你还想昧着良心拉他们入坑？”
　　齐焦艺：“怎么可能。我可舍不得坑这群孩子。我只是给他们一个机会而已，我们茜茜负责的这个节目是真的不错。”
　　经纪人嗤笑。
　　齐焦艺：“你别这么阴阳怪气地笑，怪吓人的。我不动这些练习生。你把被公司放弃的已经签了解约合同的练习生名单给我一份。”
　　经纪人想起那些梦破碎而泣不成声的练习生，沉默良久，把名单和联系方式给他。
　　杨瑜收拾好行李，最后看一眼宿舍，眼神黯淡无光。
　　七年的训练，仍无法出道。
　　遇见的每一次机会，无论他准备的再充分，仍是抢不过才华横溢的新人。
　　他不该进来这个光鲜亮丽又竞争激烈残酷的圈子。
　　用执念坚持了七年，协议到期，他这个没有任何个人特质又长相平庸的人也该死心了。
　　齐焦艺打电话，“杨哥在做什么？”
　　杨瑜：“车站检票回老家。”
　　齐焦艺：“先别急着回家，过来帮兄弟一把，拿个金镯子再回去。”
　　杨瑜听兄弟说需要帮助，二话不说，直接换票。
　　张云飞拿着解约书，迷茫地看这脚下忙忙碌碌的人群，不知该何去何从。
　　没有别人突出，便会被淘汰。
　　十年的努力，像个笑话。
　　齐焦艺：“是张云飞吗？”
　　张云飞：“你是？”
　　齐焦艺：“齐焦艺，不知道你听说过我没？”
　　张云飞：“听过。”
　　齐焦艺放松，“那就好办了。你要不要跟我组个团参加个节目？”
　　张云飞从栏杆上跳下来，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我去找你。”


第78章 小助理9
　　一下子来了九个大小伙子，废弃工厂里的老头老太太们高兴极了，这一大堆需要爬高爬低的的力气活儿终于有人做了。
　　前些日子，梅子和六六妈把拍摄出来的训练花絮给大家伙看，什么都挺好，唯一不好的就是背景有点不太好看，毕竟是临时找的废弃工厂，地方足够大，能满足他们这群人同时排练的的需求，相对的，没有经过精心装修的工厂破旧脏乱。
　　训练花絮舍弃。
　　节目排练往后推一推，当前最紧要的就是把废弃工厂给布置起来。
　　各个团队聚到一块，迅速地确定了各自的地盘后，给暖宝报备一声，各自按照各自的想法布置起来。
　　大多数团队的人数不下二十人，总归有那么几个审美水平很高的人，想把自个的地盘布置的有格调有特色。
　　唯一为难的是，布置过程中有很多爬高爬低的技术活儿，这些活儿可不敢让上了年龄的人去做，万一摔个跟头，年轻人拍拍身上的土，什么事儿都没有，老人可能会跟姜婶似的摔出个好歹来。
　　齐焦艺这些日子是个金疙瘩，去这里帮忙按个玻璃，去那里帮忙用彩纸糊个天花板，忙成陀螺。
　　年轻人少，不够用，进展慢。
　　突然来了九个一看就结实有劲儿的大小伙子，可不把老头老太太们乐坏了。
　　杨瑜扛着行李到废弃工厂时，齐焦艺正踩在三角梯上装灯泡。
　　“齐哥。”
　　齐焦艺低头，顾不上寒暄，直接喊暖宝：“茜茜，我队友过来了。”
　　齐妈听见儿子又喊暖宝，训斥，“喊什么喊！没看见茜茜在看书呀！”
　　齐焦艺缩头。
　　齐妈看向杨瑜，“好孩子，跟着姨把行李放好，喝口水吃点饭。”
　　杨瑜把行李放到角落里，摘下帽子，“姨，不用了，我在路上吃了饭，我先帮齐哥把灯泡装好。”
　　这一句话讨了老太太们欢心，她们就喜欢这种勤快眼里有活的孩子。
　　紧接着杨瑜后面来的几个，都是还没坐下来歇口气，就被齐焦艺拉过去干活。
　　张云飞最后一个来，一身邋遢，瘦的脱了型，像个披着一层皮的骷髅。
　　齐焦艺吓了一跳，他一个月前还在公司里的食堂里看见他，人很正常，这才一个月的功夫，是遭了什么罪？成了这幅鬼样子。
　　齐焦艺看向杨瑜，杨瑜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齐焦艺看张云飞的眼睛，察觉出点什么，心情沉闷了下来。
　　虽然跟他不熟，只是眼熟，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茜茜！”
　　姚茜茜听见齐焦艺的这种尖叫，甩开胳膊腿，飞快地跑过来。
　　当年，他瞒着家里人放弃中考成为m大娱乐公司训练生，气的齐叔拿着腰带抽他，他生受了一下，知道疼了，就是用这个嗓门穿透两扇防盗门喊来了她来救命。
　　齐焦艺一推张云飞，把他推到暖宝面前，“茜茜，交给你来安排。”
　　姚茜茜点点头，“正缺人手。”
　　齐焦艺后知后觉到他刚才的行为有些不妥，顺着暖宝的话来配合，“我经纪人推荐的，吃苦耐劳。”
　　姚茜茜眉开眼笑，看着张云飞，仔细询问，“你会做饭吗？”
　　张云飞：“会。”
　　姚茜茜松口气，解释：“那就太好了，之前一直订外卖，外面的多盐多油，爷爷奶奶血压都被吃高了。我回头挑选几本食谱，你学着，看能不能做出来，尽量做好吃点，表演节目已经够辛苦了，美食能让人心情变好。”
　　齐焦艺补充：“咱们这里都是上午个人训练，下午一块排练，晚上看书学习。”
　　姚茜茜：“做饭是辛苦活，有工资，做的好吃又健康，有奖金。”
　　张云飞松开一直死死地攥在手里的包。
　　杨瑜听到工资，撸起袖子，露出他胳膊上的肌肉，“还有其他有工资的活儿吗？我现在身无分文，急需钱。”
　　姚茜茜：“有，很多，咱们这里急缺干活的。”
　　杨瑜咧嘴笑，“啥活？打扫厕所，我也干。”
　　提到厕所，齐焦艺跟这新来的九个人解释这里的打扫规矩：“各自地盘的卫生各自负责，厕所轮流打扫。”
　　姚茜茜对张云飞特意叮嘱一声：“你只用负责厨房卫生，不用管其他公共区域的卫生。”
　　姚茜茜在公司部门群里问了一声“谁缺人”，全冒了出来，六六妈凭借滴水不漏的辩词，硬生生地从梅子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那里夺到了这个稀缺名额。
　　姚茜茜转身从孔爷爷身后的书架上翻出关于摄影和摄影机相关的专业书，递给杨瑜，“你跟着六六妈扛摄影机，把这些书看完，拍好看点，爷爷奶奶们会来监督，上一次的训练花絮因为背景差，已经被删掉，需要重头再来，你这两天尽快上手。”
　　姚茜茜交代完杨瑜，又叮嘱张云飞，“咱们书架上没有关于厨艺方面的专业书，我刚请教了李叔，买了四本基础理论书和三本食谱，你晚上和杨瑜一块学，这些东西，你们刚接触，不熟悉，看书的时候可能有不懂的地方。杨瑜问六六姐，这些书，六六姐都学过。你问李叔，李叔是金厨，有三十年的厨艺积累。”
　　李叔刚开车回家了一趟，拿过来十来本泛黄的书，放张云飞手上，“好小子，好好学。”
　　张云飞怔愣了片刻，厚厚的一摞书压在手里，心仿佛也被一股绳牵住，停止了飘荡，有了归处。
　　他想，被遗弃在孤儿院的人不知道什么是故乡，他知道了，故乡是让心安稳落根的地方。
　　他喜欢这所城市，喜欢这所城市里的人。
　　姚茜茜的目光转向齐焦艺身后的其他七个大小伙子，笑眯眯：“你们找工作吗？有工资，有奖金，还有福利的哦。”
　　公司转型，急缺专业型人才，这七个大小伙子可是m大娱乐公司出来，即使没有成功出道解约了，他们也在m大娱乐公司待了好几年，跟她们比起来，他们是专业的。
　　其他七个大小伙子彼此对视一眼，再看看张云飞和杨瑜手上厚厚的一摞书，果决地点了点头。
　　他们有种感觉，他们的人生将在这个地方发生大转折。
　　姚茜茜把齐焦艺喊过来的九个人安排的妥妥当当，极大地减轻了梅子她们的工作量，被梅子和六六妈逮住狠狠地亲了一口。
　　蒋入凡和孔老爷子坐在凉席上，安安静静地下围棋，与周围的热闹隔开，自称一派。
　　姚茜茜确定所有的工作都在有序地进行，回坐到凉席旁边的小木凳上，趴在小课桌上，继续看书。
　　小木凳和小课桌是在家具城里做木工活的张师傅来给有糖尿病的老爹来送饭时，看见暖宝趴在石墩上看书写字，回去用废木头钉了这两个小巧的木件。
　　张师傅家里有小闺女，知道小姑娘的喜好，做的小木凳和小课桌处处都有小精妙的地方。不出所料，这两个小木件讨了姚茜茜的欢心。姚茜茜一有时间就坐在小木凳上看书。
　　蒋入凡放下一黑色棋子，在孔老爷子举棋不定时，悄无声息地起身接来一杯水，轻轻地放到姚茜茜小木桌上，“喝水。”
　　姚茜茜沉浸在书里，眼不离书，象征意义地抿一下口，继续翻页看书。
　　蒋入凡轻飘飘地离开，从厨房中拿来一个吸管，一端放进水杯，一端放姚茜茜嘴边，“喝水。”
　　姚茜茜含住吸管，一点一点地喝着。
　　蒋入凡重新回到围棋桌前，扫一眼棋局，察觉到里面的变动，淡淡地看了一眼孔老爷子，没有出声，斟酌了片刻，再次执棋布局。
　　他的棋子不见锋芒，温温吞吞地让白子主动认输。
　　孔老爷子把白子收入棋盒中，看向仍沉浸在书里的暖宝。
　　他身后的一整面书柜里的书都是暖宝这些日子一本一本看过的。
　　暖宝吸收新知识的速度，远超普通人。
　　孔老爷子喝一口毛尖，“茜茜，歇歇眼睛。”
　　姚茜茜放下书，做一套眼健保操，继续拿着书看。
　　孔老爷子：“茜茜，水果盘。”
　　姚茜茜把书签夹到书里，伸个懒腰，去厨房里切水果拼盘。
　　姚茜茜坐到凉席上，把围棋收起来，把水果盘放到桌子上。
　　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蒋入凡看一眼，慢吞吞地拿起来，思忖了片刻，挂断。
　　姚茜茜递给蒋入凡一片西瓜，“秘书催你回公司工作。”
　　蒋入凡抿嘴：“不想回去。”
　　姚茜茜劝告：“你挂断秘书电话，他会暴躁。”
　　蒋入凡：“接他电话，我不开心，后果很严重。”
　　姚茜茜好奇：“什么后果？”
　　蒋入凡一脸认真：“画符让他霉运缠身。”
　　姚茜茜宠溺地摸摸他的头，哄他：“咱不接他电话，开开心心的。”
　　蒋入凡浅浅地点头，慢条斯理地吃西瓜。
　　姚茜茜被他这乖萌萌的模样击中，伸出魔爪，捏了一把他的脸。
　　蒋入凡一顿，眼神直直地看着她。
　　姚茜茜眯眼一笑，心里稳当当的，伸手再捏。
　　蒋入凡顿悟，“你喜欢我，想让我做你男朋友。”
　　“咳咳咳咳咳。”
　　孔老爷子呛水。


第79章 小助理10
　　孔老爷子的咳嗽声忒大，引来了所有人关切的眼神。
　　背对着人群的姚茜茜无知无觉，笑眯眯地捧着脸，拍拍蒋入凡的头，回应：“对呀，我超喜欢你。”
　　蒋入凡第一次谈感情，心里有点小紧张，思索了片刻，上前轻轻地碰了下她的嘴唇，“我也喜欢你。”
　　姚茜茜脸蛋一红，瞪圆了眼睛，“不是……你不是在开玩笑？”
　　蒋入凡脸色沉下来，“你反悔了？”
　　姚茜茜捂脸。
　　他刚才的眼神和语气忒像刘爷爷家四岁的小外孙，她每次去刘爷爷家借书，小不点都会拉着她的手问她可不可以当他女朋友过家家。
　　熟悉的语气，干净的眼神，相同的问题。
　　她一个不过脑子的习惯性回答，玩脱了。
　　蒋入凡拧着眉头，认真脸，“你已经轻薄了我，不可以反悔。”
　　姚茜茜抬头看他，满眼不可置信，“是你主动亲的我。”
　　“你说你超喜欢我，我才拿出行动来回应你的这份超喜欢。”蒋入凡幽幽地盯着她的眼睛，“你夺走了我的初吻，你得负责。”
　　姚茜茜沉心静气，使劲地动了动脑子，缓缓地点了点头，“好。”
　　蒋入凡安心。
　　众目睽睽下，暖宝主动蹦进猪嘴里。
　　齐焦艺恨铁不成钢地戳着她的头，“你是不是傻！”
　　杨瑜站在兄弟身边，也是满眼惊奇地看着坐在小木凳上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的节目负责人。
　　这小姑娘刚才给他们安排工作时还是一副思虑周全沉稳有力的模样。
　　现在就这么轻易地被拐走了。
　　小姑娘找对象都不多考虑考虑？还是说，小姑娘只看脸。
　　这个道士，确实长的出众，放在m大娱乐公司，是不用辛苦训练就能靠脸出道的那一拨。
　　一直跟着老板行动的司机站在绝佳位置，把老板和小姑娘的谈话和表情看的清清楚楚。
　　自从老板被跪求出山，他一直跟在老板身后看着老板如何不动神色地让一个个的公司起死回生。
　　当老板放下最后一个黑棋子卷起了袖口的时候，他知道老板要搞事了。
　　果然……
　　老板看着淡若清风，心是阴险的。
　　虎气的小姑娘被骗了。
　　司机把他用手机拍下来的视频给老板发送一份，再保存一份。
　　这个视频可以作为教学素材，等儿子长大了，教他怎么讨媳妇。
　　司机稍等了片刻，视频被老板接收了。
　　收到一个来自老板的红包。
　　看吧，老板的心是黑的，全是老板的预谋。
　　人数仅为三人的工作群有公告，司机点开。
　　公告：我谈恋爱了，不要来打扰我。
　　公告后面紧跟着一个他刚才保存的视频。
　　确定无疑了。
　　公告和视频是特意给三人群里唯一不在现场的李秘书看的。
　　李秘书在第一时间给司机发送私信。
　　司机从角落里走出来，走到蒋入凡身后，俯身，小声，“李秘书请您回去做决策，您要是不乐意，他会请小老板娘来做主。”
　　蒋入凡云淡风轻：“随意。”
　　司机一出现，老头老太太一拥而上，把人拉到远处，挨个审问。
　　司机被困在人堆中间，有问有答。
　　姜是老的辣，几个来回，老头老太太们把蒋入凡调查的明明白白。
　　还不错，可以跟他们的暖宝谈着试试。
　　司机被老头老太太放行后，擦擦额头上的汗，走到老板身后，大喘气。
　　一群老头老太太的围攻，快把他吓死了。
　　好几个老头老太太，他都觉的面熟，仔细一想，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
　　这地方卧虎藏龙。
　　他只适合安静地缩到角落里。
　　司机郑重地劝告老板，“老板，你跟茜茜好好地谈恋爱，绝对、绝对不能委屈了茜茜。”
　　蒋入凡淡淡地扫他一眼，继续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跟各个团队进行沟通。
　　齐焦艺看一眼蒋入凡，拉暖宝坐到他们团队的瑜伽垫上，教育她：“茜茜，交朋友不能只看脸。”
　　姚茜茜点头。
　　齐焦艺：“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衣冠禽兽，斯文败类，绣花枕头，说的就是这种长的好看的。”
　　“对！”姚茜茜抬头看一眼蒋入凡。
　　蒋入凡轻轻地笑了笑，转身进入工具房。
　　姚茜茜等人一走，对着齐焦艺兴奋地跺了跺脚。
　　姚茜茜掰着手指头分析，“在外貌上，他长的好看，不存在占我的便宜。在财产方面，他比我有钱，不存在骗钱。在家庭方面，他是蒋晨的小叔。在感情方面，我们都是第一次谈恋爱，都在摸索，起点是一样的。”
　　姚茜茜小脸蛋红润，“你不觉的我赚了吗？”
　　齐焦艺沉默片刻：“刚才不觉的，现在感觉你赚大了。”
　　姚茜茜笑成一朵花。
　　蒋入凡平静的眼睛荡起了少许涟漪。
　　他修心亦修身，千米外的落叶声也会入耳。
　　她满是欢喜的说话声，犹如在耳旁，清清楚楚。
　　他很幸运，在他为她不经意间的小温柔动心时，她恰恰也喜欢他。
　　张云飞在厨房忙碌，姚茜茜坐在小木凳上削土豆。
　　蒋入凡慢悠悠地走进来，坐到她身边，把刚雕刻出来的一个木头小碗和小勺子给她，接过她手上削皮刀削土豆皮。
　　姚茜茜爱不释手。
　　“喜欢吗？”
　　姚茜茜连连点头。
　　蒋入凡：“我只给我女朋友做。”
　　姚茜茜笑逐颜开。
　　蒋入凡：“我已经给了你定情信物，你的呢？”
　　姚茜茜翻翻了身上的东西，没找到任何可以送人的，想了想，说：“你伸手。”
　　蒋入凡伸手。
　　姚茜茜低头，亲了一下他的手背，笑盈盈，“定情信物。”
　　蒋入凡感觉手背上的温度直烫心底。
　　张云飞揉着面，听着两人的对话，沉寂的心被春风拂过。
　　他也想找一个温柔的善良的姑娘陪着他了。
　　张云飞把切着面片，嘴里哼着老歌。
　　“我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陪你慢慢变老……”
　　张云飞花了大力气，做了两大锅的面条，一锅土豆肉末卤，一锅西红柿鸡蛋卤。
　　废弃工厂里，每个人拿着从家里带过来的碗捞一碗面条吃，再配上从家里带过来的瓜果。
　　这一顿饭，吃的舒服。
　　姚茜茜喜欢这个咸咸的有嚼劲的面片，头也不抬，吃完一片再吃一片，嘴上不停。
　　齐焦艺瞧着暖宝这欢脱的吃相，把锅底的面片全捞到她碗里。
　　齐焦艺拍拍张云飞的肩膀，“你是被跳舞耽误的大厨。”
　　杨瑜狼吞虎咽地吃完，一抹嘴，紧跟着齐哥说漂亮话，“你在厨艺上有天赋。”
　　梅子和六六妈也是点头承认。
　　众口难调，齐焦艺做的面条能让所有人满意，可见是真本事。
　　腿骨裂坐在轮椅上的姜婶突然想到她即将关门出租的小面馆，一拍大腿，对张云飞说：“我有个面馆，给你用着，你现在不是没钱也没住的地方吗？你就住在面馆里，早晨早点起，卖个油条米粥什么的赚个零花钱。”
　　张云飞眼神里多了一层亮光。无论辛苦不辛苦，挣钱不挣钱，这份善心他收到了。
　　姚茜茜给姜婶悄悄地比了个大拇指。
　　姜婶骄傲地扬了扬下巴，别人说她刻薄尖酸，那是不了解她。
　　茜茜了解她，天天夸她。
　　下午，所有团队再一次排练，这一次有精心布置的背景，又有了灯光，彩排出来的效果尤其的好，杨瑜采用一站式镜头把所有团队的表演节目拍摄出来。
　　姚茜茜把电脑放在小课桌上，打开她刚学会的几个网上说的导演必学软件，对拍摄到的镜头，一帧一帧地完善。
　　姚茜茜对这些软件已达到熟练应用，可以批量处理这些镜头。
　　在杨瑜拍摄完他们的第三遍排练时，姚茜茜完工。
　　齐焦艺和他的这几个哥们因为是m大娱乐公司出来的，对姚茜茜这种靠一个人用电脑软件批量处理后期的神操作充满了好奇，挤在最前面看为时一个半小时的最终视频。
　　几人看完，迟迟说不出来话来。
　　卧槽！
　　这恢弘的气势！
　　这唯美的灯光！
　　这霸气和绵柔相生相应的舞台！
　　他们都没想到，他们的锁震舞会有这么地吸人眼球。
　　不仅他们的锁震舞好看，其他的节目也真他妈的好看。
　　还是暖宝有先见之明。
　　想从这些精彩的节目里分成个一二三来，不可能！
　　公平公正的考试势在必行。
　　孔老爷子看彩排就笑的合不拢嘴，再看到经过后期画面处理的视频，更加的满意了，直接拍板，“不改了，这就是咱们《新生代偶像》第一期。”
　　有孔老爷子这个老艺术家护航，下午刚确定第一期视频，晚上各大网络平台有了《新生代偶像》选秀节目第一期。
　　杨瑜看向队长齐焦艺，“齐哥，拍摄这种综艺节目的剧组都是这么地任性？”
　　齐焦艺：“不，只有孔老爷子会如此地任性。”
　　杨瑜发自灵魂地疑问，“选秀节目不是应该请观众和评委看咱们表演节目，然后再让他们投票评选吗？咱们就这么在废弃工厂练一练，然后摄像机拍一拍，再后期修一修，没了？”
　　齐焦艺：“茜茜说了，一切娱乐形式都不能墨守成规，要创新，要打破固有思维。咱们的《新生代偶像》选秀节目就是与众不同的单机游戏。”
　　《新生代偶像》第一期成功不成功，看那突破记录的下载量便知。


第80章 小助理11
　　姚茜茜看到下载量，高兴地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人。
　　蒋晨开着跑车来到废弃工厂，找到坐在小木凳上满脸雀跃的姚茜茜。
　　蒋晨打开节目数据，指给她看。
　　“姐，你清醒一点。”
　　“横向分析，《新生代偶像》只是突破了综艺节目的历史下载量，连mv和电影下载量的零头都比不上。纵向上分析，《新生代偶像》的播放量是其他综艺节目的零头。”
　　“所以，姐，你在傻乐什么？”
　　姚茜茜欢快的心情不受这些话的影响。
　　“《新生代偶像》的播放量与下载量几乎一比一，说明咱们的节目质量高，看过的人都认为有看第二遍的价值。”
　　“综艺节目的下载量本来就比不过mv和电影，这是整体趋势。《新生代偶像》的下载量能突破记录，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知足者常乐。”
　　蒋晨想想，觉的他姐说的对，也不再盯着可怜兮兮的播放量叹气了，只看着快速增加的下载量傻笑。
　　等下载量稳定下来，蒋晨才一脸满足地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眼。
　　姚茜茜也合上了电脑，翻开书，继续看。
　　《新生代偶像》第一期已播放，下一周便是第二期知识竞赛，为了让观众对他们节目的公平公正有直观的认识，这一期采用直播形式。
　　她已经给所有团队罗列了十本参考书目，第二期的知识竞赛从这十本参考书目中出题。
　　为了在节目中根据选手的竞答情况适时调整难易度来让节目更加精彩，她身为节目负责人，需要看透这十本书，最好倒背如流，以便节目直播时，她能灵活应对。
　　蒋晨坐在旁边也安安静静地看了半个小时的书后看不进去了，抬头看看周围，戳戳姚茜茜的胳膊肘，小声，“姐。”
　　姚茜茜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眼睛仍放在书上。
　　蒋晨认真地观察着他姐现在的心情。
　　他小叔昨晚在家族群里宣布了茜茜是他女朋友的大消息后，他爸妈就兴奋地催着他来确认，他爷爷也跟回光返照似地，中气十足地来问他这件事的真假。
　　他姐经常被他拉到家里和老宅里吃饭，家里人都把他和他姐当成青梅竹马，后来看他和他姐是纯的不能再纯的姐弟情，都遗憾地看他不顺眼了。现在知道他姐还有可能成为他们老蒋家的人，一个个跟喝高了似的过来向他施压，让他务必做好这个月老，把他小叔和他姐的这个恋爱关系确定为夫妻关系。
　　他分析了一晚，觉的情况有些不妙，他小叔极有可能是从暗恋变成了单恋。
　　这不是无的放矢，当年他带着他姐来给爷爷祝寿时，他姐穿了一身姜婶做的水蓝鱼尾裙，漂亮的不得了。他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见他小叔站在落地窗前，一动不动地看着花园方向。
　　他下楼来到小花园，就看见他姐抱着他五岁的小表妹，荡着秋千讲鬼故事，他小表妹紧紧地搂着他姐的脖子一惊一乍，他姐得意地瞟他一眼，特别享受美人投怀，虽然这是个圆嘟嘟的小美人。
　　他不知道别人家的那种外来媳妇是怎么与像他老蒋家这种大家族相处的，反正他姐就靠各种奇奇怪怪的故事征服了一大家子，几次相处下来，所有人都看出来他姐心思纯粹，没企图，也没那么多的歪歪绕绕，慢慢地被默认为蒋家人，有继承权的那种。
　　那一次爷爷大寿，他发现了小叔偷看他姐后，又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他看见了小叔在偷看他姐。
　　在他爸有了求小叔下山的想法时，他心里清楚，他小叔一定会下山。
　　一直在山上，他小叔怎么跟他姐来个不期而遇。再不下山，他姐跟别人谈了朋友，他小叔不得憋屈死。
　　他小叔修道修心，每年回来只跟他爷爷见一面，再偷看一回他姐。他姐可没见过小叔。
　　小叔下山后，他就等着小叔出手，等呀等，小叔一出手就确定了恋爱关系。
　　这个速度，他有点虚。
　　他总觉的这是小叔耍心机得来的。
　　他姐慢热，不可能在这么段时间内喜欢上一个人。
　　这个恋爱关系，不牢靠呀。
　　“姐，你和小叔谈恋爱了？”蒋晨小心翼翼地求证。
　　“昂~”姚茜茜放下书，笑容灿烂地看着他。
　　蒋晨讲了句心里话，“姐咋就瞧上了小叔，我觉的我比小叔优秀。”
　　“对！”姚茜茜点头，“晨晨特别优秀。”
　　蒋晨心花怒放，他就说嘛，就是因为他优秀，他姐才跟他感情深厚。
　　他姐就是谈恋爱了、结婚了、有小孩了，他在他姐心里也是最优秀的。
　　蒋晨骄傲地站起来，拍拍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大摇大摆地走出废弃工厂。
　　小叔爱咋地就咋地，他才不当什么月老。
　　他是他姐的底气，碰见任何事，他都站在他姐这一边。
　　更何况，他在他姐心中的地位固若磐石，谁都晃动不了。
　　应该的，毕竟他和他姐是一块长大的。
　　二十年的深厚亲情岂是旁的那些半截出现的人能比的上的。
　　哼~
　　他是他姐心里最重要的人。
　　他只是太善良，不说而已。
　　蒋爸听见门开的声音，一手拿着毛刷一手拿着画盘从画室跑出来，眼睛闪亮亮地问蒋晨，“怎么样？同意先订婚了没？”
　　蒋晨抱着胳膊，高傲地瞥蒋爸一眼，“我姐是理智的人，不是你这种恋爱脑。等我考察小叔一段时间后，再考虑要不要我姐接受小叔。”
　　蒋爸举着画盘拍在他头上，“混蛋玩意！谁恋爱脑！”
　　蒋晨躲开，用纸巾擦一擦上溅到的油彩，“我先声明一下，在这件事上，你和小叔是家人，你代表男方，我和我姐是家人，我代表女方，你要想让我姐嫁给小叔，先让小叔来讨好我这个小舅子呀~”
　　蒋妈从书房出来，听见儿子这大声嚷嚷的一句话，笑出了声，“你前些日子不还崇拜你小叔崇拜的不得了”
　　蒋晨傲气满满，“崇拜归崇拜。在我姐心里，我是最优秀的。”
　　蒋爸嘲笑：“连一个小角色都演不好的人，优秀个屁。”
　　蒋晨得意地抖着脚尖不受任何影响，他不怨他爸认识不到他的优秀，他爸要是那种明白人也不会识人不清把好好的几个公司弄的差点倒闭。
　　他跟他姐的关系更亲，他姐能认识到他的优秀就行。
　　蒋晨看向蒋妈：“妈，你站那边？”
　　蒋爸也跟着紧张地看向蒋妈。
　　蒋妈笑着摘下眼镜，看向儿子，“我希望茜茜嫁到咱们家，不会受委屈。如果嫁给了别人，受了委屈，咱们虽然能出手，但到底已经受了委屈。我更喜欢看茜茜欢欢喜喜无忧无虑的样子。”
　　蒋晨退后一步，“好吧，我不会故意刁难小叔，但我也不会跟我姐说小叔好话的。”
　　蒋妈：“你小叔比你聪明的多，知道该如何去做。倒是你，什么时候能把美欣娶回家。”
　　提到美欣，蒋晨萎了。
　　蒋爸笑话他：“笨，连个女孩子都不会追。”
　　蒋妈斜过去一眼。
　　蒋爸闭嘴。
　　生个儿子有什么用！
　　每天惹人生气不说，还要分一半媳妇给他做妈！
　　以前，他是媳妇的全部，现在他是媳妇的一半。他每天都要跟儿子勾心斗角地争夺媳妇的宠爱。
　　要是有个女儿该多好。
　　他把心一半给媳妇，一半给女儿。然后，女儿和媳妇每天撒娇争夺他的宠爱。
　　想想就觉的美。
　　蒋爸看着蒋晨的脸，叹息：“还是闺女好。”
　　蒋晨：“我爷爷说你以前重男轻女，还居心不良地嘲笑别人家生闺女不生儿子。”
　　蒋爸承认错误，“年轻，思想不成熟。”
　　蒋晨：“现在再后悔，晚了。”
　　蒋妈警告：“不要耍嘴皮子欺负你爸。”
　　媳妇给他找场子，蒋爸心里乐开了花，拿起桌子上的苹果，给媳妇削皮。
　　废弃工厂里，姚茜茜默记完一本书，又在笔记本上整理完下一本书的大纲，揉揉脖子，托着腮看打坐的蒋入凡。
　　蒋入凡对她的目光敏感，睁开眼睛，静静地与她对视。
　　姚茜茜笑眯眯地伸出食指，轻轻地勾一勾他的下巴，“又旷工？”
　　蒋入凡诚实地“嗯”了一声。
　　“你这样玩失踪，李秘书要是撂担子不干了怎么办？”
　　蒋入凡：“高薪挖人。”
　　姚茜茜：“李秘书知道你这样有恃无恐，大概会哭。”
　　蒋入凡：“哭不能解决问题。”
　　姚茜茜：“有你这样的老板，李秘书委屈了。”
　　蒋入凡：“身为合格的秘书，要学会自己拒绝问题。”
　　姚茜茜说公道话：“李秘书尽心尽力，是个合格的秘书。你总偷懒，不是合格的老板。”
　　蒋入凡：“他太烦人。”
　　姚茜茜：“你太任性。”
　　蒋入凡闭眼，不想说话。
　　姚茜茜被他这个样子逗笑：“生气了？”
　　“嗯。”
　　姚茜茜止不住地笑。
　　蹲在安全通道门口的司机听见笑声，看一眼老板，继续低头看书。
　　现阶段进入《新生代偶像》第二期的备赛阶段，所有团队都在看书苦学，受学习气氛影响，司机来到这里后玩了一会手机就玩不下去了，从书架上挑出一本感兴趣的书来看。
　　司机太投入，没有听见安全通道里走楼梯的声音，门打开，他后背受到门板的推力，扑在地上。
　　姜婶儿子拉起他，“没看见你，没事吧。”
　　司机摆摆手，找个墙角蹲下来，继续看书。
　　姚茜茜站起身，惊喜：“三哥啥时候从国外回来的？”
　　“刚回来。”姜婶儿子把黑背包和一个密封纸盒递给暖宝，“包里是我妈给你做的衣服，纸盒里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肉脯，天热，抓紧时间吃。”
　　姚茜茜连连点头。
　　姜婶儿子和姚茜茜聊了一会天，打来几个哈欠，被姚茜茜劝回去倒时差。
　　姚茜茜打开黑背包。
　　三件道袍。


第81章 小助理12
　　姚茜茜换上蓝边月牙白道袍，在齐焦艺地盘的落地镜前，美美地转了一个圈。
　　齐焦艺大声地背诵完一个知识点，抬头看一眼转圈的暖宝，“从哪儿买的？挺好看，有股书卷气。”
　　“姜婶做的。”
　　齐焦艺不意外。
　　他奶奶跟他讲过姜婶的事儿，姜婶的娘开过衣铺，有一手的手艺，做衣服全手工，从不用缝纫机，那个年代姜婶的娘因为这个衣铺受到迫害，姜婶的性子在那个时候变得刁钻刻薄，不再碰针和线。
　　暖宝八岁时，穿着一身碎花棉裙出来找他借一年级教材时，他奶奶一把抱起暖宝，摸着暖宝的裙子，问谁给她做的裙子，暖宝说是姜婶后，他现在还记的奶奶那个惊喜的眼神。
　　他奶奶说，几十年过去了，姜婶终于解开了心结。
　　姚茜茜拿出手机，让齐焦艺帮忙拍照，她要发给姜婶。
　　齐焦艺咔咔咔三连拍，迅速地拍完，赞叹，“咱家茜茜长的好，怎么拍都好看。”
　　扛着摄像机过来的杨瑜连连点头。
　　齐焦艺瞥一眼杨瑜，“你点什么头，茜茜是我们小区的，跟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杨瑜指指摄像机，“茜茜是我领导。”
　　苗秋收一屁股坐到齐焦艺身边，看着姚茜茜身上的道袍，越看越喜欢，“太极队穿的衣袍和茜茜身上的道袍除了颜色和袖口宽窄不一样，其他的都一样。咱们这周的知识竞赛队服也穿成这样怎么样？”
　　齐焦艺同意，“以前不觉的长袍好看，茜茜这么一穿，才抓到长袍好看的地方。”
　　姚茜茜对齐焦艺的话深有感触，她以前也不觉的道袍好看，后来被穿着道袍的蒋入凡身上的那种恬静清逸的气质惊艳了，她也开始觉的道袍好看。
　　齐焦艺召集来其他九个人，一块商量着敲定了节目第二期的队服。
　　十个人都是穷光蛋，眼巴巴地瞅着暖宝，捏着嗓子，“茜茜~”
　　姚茜茜掏钱，“孔爷爷的钱。”
　　几个痞小子冲着孔老爷子的方向大声喊：“孔导演万岁！”
　　孔老爷子笑呵呵地摇摇大蒲扇，“好小子，多说两句吉祥话，给你们红包。”
　　姚茜茜颠儿颠儿地跑过来，蹲在孔老爷的面前，大声地说吉祥话，“祝孔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孔老爷子心里乐呵，摸摸暖宝的头，对身后的保镖招招手。
　　保镖满脸笑意地从黑色方正手提包中掏出一摞红包。
　　老爷子在《新生代偶像》第一季就准备了这些红包，几年下来，都没送出去过，今天，终于送出去了。
　　姚茜茜拿到红包，给孔爷爷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的，吉祥话一套又一套，没一句重复。
　　这谄媚的小模样把孔老爷子逗的大笑，摆摆手，“去玩吧，爷爷要是再笑下去，可就笑岔气了。”
　　姚茜茜跑到齐焦艺的团队里，一个红包一个红包的拆开，拆开一个就是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
　　孔老爷子看着不远处的这群孩子，一身舒畅。
　　保镖受这里人影响，也搞来一个像素高的手机，专拍这里的趣事和乐事。把老爷子大笑的视频发送给到主家后，不到一分钟，叮叮叮，一大波红包雨袭来。
　　保镖一个个点开，再一个个地转发给张云飞。
　　接下来几天的伙食，都会很丰盛。
　　姚茜茜和齐焦艺整理着这笔钱，细细规划这笔钱的用途，队服、节日福利、金镯子，工具和材料，各占四分之一。
　　打坐的蒋入凡看到小太阳欢喜的模样，若有所思，转头看向司机。
　　司机一个机灵，“老板，您吩咐。”
　　蒋入凡：“准备红包。”
　　司机看看孔老爷子保镖拎着的手提包，再瞅着老板，语重心长：“老板，模仿别人不好。您要是想哄茜茜开心，给茜茜多做两件木头小玩具。”
　　蒋入凡想了想，觉的有道理，从工具房里挑拣出一块上年头的好木头，给小太阳做玩具。
　　司机安静地蹲在角落里，看着老板手上渐渐成型的浮尘，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是什么让老板以为暖宝穿道袍就会喜欢浮尘？
　　也亏的老板有心机，先下手为强，抢占了暖宝男朋友的位置。不然，老板这种寡淡的不争不抢性情，谁能注意到他。
　　姚茜茜跟梅子和王英商量第二期的知识竞赛的直播平台，电话响。
　　姚茜茜拿出手机看一眼，陌生号。
　　梅子看一眼这个数字不是六就是八的电话号码：“一看就是大公司买的销售号，茜茜挂了，咱们继续商量。”
　　姚茜茜挂断电话。
　　m大娱乐公司录影棚。
　　被挂断电话的苗武看向经纪人，满眼质疑，“你没同意齐焦艺参加节目？”
　　经纪人憋气，“要是没同意，我会给他批准三个月的假？”
　　苗武点头：“说的也对，依你这种抠劲儿，准三个月的假确实是最大的牺牲。”
　　经纪人哼笑一声，“别说我，你要是不抠，请大家伙吃顿海鲜呀。”
　　苗武：“我这不是抠，我是把钱花在刀刃上，公司食堂的饭就很好吃，为什么非要去外面吃，再说了，请你们吃一顿饭的钱，够录影棚再扩建半平米了。”
　　经纪人看着时间，过了十分钟，给姚茜茜打电话，接通。
　　经纪人：“刚才给你打电话，被挂断。”
　　姚茜茜：“电话号码太吉利，以为销售。”
　　经纪人：“这个号码是我手下艺人的手机号，听说二十年前跑了十多家营业厅找的。”
　　姚茜茜：“用心。”
　　经纪人：“这是投资，很多人想买他的号。”
　　两人一来一往聊起天，苗武不耐烦地从经纪人手里夺走手机，经纪人还意犹未尽地想抢回来。
　　苗武躲开他的手，对姚茜茜说正事：“我这里已经修改好歌词和曲谱，这是我原创专辑里的最后一首歌，专辑发布时间已经跟歌迷说好了下个月中旬发布，我希望你尽快来一趟，看能不能唱出感觉。”
　　姚茜茜翻开工作计划，这周日直播，今天周二，直播的相关事宜已经和梅子敲定，梅子去搞定，她只需要看书，并在这周日直播的时候，能够根据选手和直播观众的反馈情况，迅速出题并根据选手答案给出分数。
　　她真正的高负荷高脑力工作量是直播当晚，现在她是同事当中最轻松的一个，只看透十本参考书就行，她已经熟背了其中的七本，剩下的三本，她也翻了很多遍，现在背的也差不多了。
　　她现在就可以去m大娱乐公司，然后周六晚上再回来，周日白天，她再稍微准备一下。
　　苗武得到确切时间，把电话给经纪人。
　　经纪人继续跟姚茜茜唠叨带艺人的辛苦和心酸。
　　姚茜茜眼睛不离书，一手翻书，一手拿着手机，时不时地说两句话安慰一下。
　　齐焦艺啃着西瓜蹲到暖宝身边，等她挂断电话，也啃完了三块西瓜。
　　“看不出来，我经纪人竟然这么地能说，平日里他一张嘲讽脸冷冷地盯着人看，把练习生看的直哆嗦。”
　　姚茜茜：“艺人压力大，经纪人压力也大。”
　　齐焦艺点头，“等我大红大紫，也有压力了，就来找茜茜聊天。”
　　“好。”
　　“按照心理医生的收费标准，给茜茜零花钱买书看”
　　“嗯。”
　　“这样也不太妥当，你听我说话，我给你钱，显的咱们不亲。钱要是够，我给茜茜建个大图书馆。钱要是不够，我给茜茜开个小。”
　　“好呀。”
　　姚茜茜收拾行李去m大娱乐公司，小区的老头老太太们不放心，要跟着去看看。
　　齐焦艺的奶奶是小区里辈分里最大的，第一个劝说：“茜茜，你从小学到高中和大学，都在咱们附近上的学校，坐车最长也不过半个小时，没出过远门。你找个人陪你去，我们也能放心。”
　　姜婶把她做好的几套改良旗袍折叠进行李箱中，“让我儿子陪着茜茜，我儿子常年在外跑，懂的多。”
　　齐妈妈开口：“要不让齐焦艺跟着去，他是m大娱乐公司的，让他跟着，没人欺生。”
　　不一会，被老头老太太们安排着陪同去的人越来越多。
　　司机把老板送到小区，心里暗暗地给老板鼓劲。
　　想要从一群德高望重的老头老太太手里娶走暖宝，难度等级五颗星。
　　今天将是老板进入新手村勇闯第一关的历史性时刻。
　　“老板，加油！”
　　蒋入凡淡淡地扫一眼越来越抽风的司机，下车。
　　蒋入凡进房间，看一眼被围着中间的小太阳，没吭声，找到一个小板凳，安静地等着。
　　被提醒着外出注意事项的姚茜茜乖生生地听着，不是左耳进右耳出，是牢牢地记在脑子里。
　　这些都是经验，不落伍的经验很宝贵。
　　把所有该说的都说了，最后问暖宝想要谁跟着。
　　姚茜茜指指坐在小板凳上的蒋入凡，“他陪我。”
　　老头老太太们放心。
　　这几天，他们从各种途径调查清楚蒋入凡。
　　这孩子，稳当，可靠。
　　由他陪着暖宝，他们尽管安心。
　　蒋入凡一手提着一个大行李箱，下楼，放车里。
　　姚茜茜跟爷爷奶奶们挥挥手。
　　司机开车，眼神悲切。
　　当年，他为追媳妇，闯了多少难关！付了多少心血！
　　老板只眨巴着眼睛看暖宝两眼，暖宝就同意让他陪着了。
　　谁说男人只要会挣钱会养家就可以了。
　　胡说！长的好看最重要!


第82章 小助理13
　　司机开车送两人去m大娱乐公司，司机对自己的生命负责，开一个小时的车便下高速休息半个小时，到处溜达溜达活动活动腿脚。
　　姚茜茜和蒋入凡全程没有任何意见，两人一个看书一个打坐冥想，自得其乐。
　　经纪人要来了姚茜茜的定位，看着规律的走走停停，没了脾气。
　　本来六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地走了十二个小时，三个人吃过午饭还睡了个午觉。
　　经纪人带着三人到公司公寓，把钥匙交给姚茜茜。
　　“公寓里有五间房，你们挑喜欢的住。冰箱里有食材，你们可以自己做饭吃，也可以来公司食堂吃饭。公司食堂的饭很不错，很多艺人在里面吃。”
　　姚茜茜点点头，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过了她睡觉的生物钟，她脑子不清醒，迷迷糊糊。
　　经纪人的作息是凌晨三点到下午三点，此时精神头最充足，他还想跟姚茜茜再聊会天，被蒋入凡轻轻一拨，关在了门外。
　　蒋入凡拍拍姚茜茜的头，“睡觉。”
　　姚茜茜迷迷糊糊地洗脸刷牙躺床上，刚碰到枕头，迅速进入深眠。
　　蒋入凡拿着手机，拍了一张姚茜茜酣睡的照片，发到小区群里报了个平安。
　　下面冒出一大串夜猫子头悬梁苦啃书的辛酸照。
　　即使晚睡了一个小时，姚茜茜仍在手机闹铃响之前，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司机还在打呼噜，呼噜声穿透房门传到客厅。
　　蒋入凡一身月牙白道袍站在开放式厨房里煮鸡蛋。
　　姚茜茜坐在餐桌前，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
　　她男朋友上得厅堂入得厨房。
　　她得抓牢了，别让人跑了。
　　蒋入凡只会煮鸡蛋，为了让样式看起来多一些，他摆了五盘，每盘上的鸡蛋都经过了精雕细琢，样式不一。
　　姚茜茜拍下这五盘鸡蛋发到闺蜜群里。
　　梅子：“其实就是五个大鸡蛋。”
　　美欣：“中看不中吃。”
　　姚茜茜沾着酱吃了两个鸡蛋。
　　蒋入凡沾着糖吃了三个鸡蛋。
　　姚茜茜：“我听说山上道观的日子很清苦，什么都是亲自动手，你咋没学会做饭？”
　　蒋入凡：“没有其他人，道观只我一人，不接受香火供奉，管家每天送饭。”
　　姚茜茜：“一个人住在道观？”
　　蒋入凡：“清静，能沉下心安安静静地悟道。”
　　姚茜茜：“有什么顿悟吗？”
　　“没有。”蒋入凡语气中带着点点的失落，“我注定是个凡人，无法修道成仙。”
　　姚茜茜咯咯地笑，“你修道是为了成仙？成仙又是为了什么？长生不老？”
　　蒋入凡摇头，“我不想长生不老，只想陪你到老。我想知道为什么在幼年时，梦中就有你的影子，见到你第一面时会怦然心动，感受到一种灵魂的契合。”
　　姚茜茜被蒋入凡无意间的情话撩的脸蛋通红。
　　司机被这老套的情话激的一身鸡皮疙瘩，僵硬地把脚从门外收回来。
　　把这一长串话精炼一下，不就是梦中情人和一见钟情。
　　他当年追他媳妇，说的情话都比这有新意。
　　算了，月亮刚从天上掉下来，还不适应凡尘，他不吐槽了，还是睡个回笼觉吧。
　　司机睡醒，在饭桌上看到暖宝给他留的字条。
　　他们两个已去录音棚录歌。
　　姚茜茜拿着编曲研究了一会，又接过歌词细细地品了品，问苗武这些歌词想要表达的感情和传递的思想，以及每个词的用意。
　　苗武被问的一脸懵。
　　姚茜茜也是一脸疑惑，“没有前因后果，没有中心思想，没有深刻含义，又不讲究词语韵味，这不是无病呻吟吗？”
　　苗武：“我想表达一种像夏天喝了一口冰镇啤酒一样清清爽爽的小恋爱。”
　　姚茜茜看看他，再看看歌词，满眼茫然。
　　她没从歌词和曲谱里感受到这种清清爽爽的小恋爱呀。
　　难道是因为隔行如隔山，她的音乐素养太低？
　　趴在桌子上半睡不醒的经纪人站起身，从姚茜茜手里抽走苗武的歌词本，递给她一支笔和一张纸。
　　“茜茜，你来写歌词。”
　　经纪人指着苗武问姚茜茜：“他的编曲有问题没？”
　　苗武再次播放他的编曲。
　　姚茜茜：“好听。”
　　苗武憨笑，“茜茜，你写歌词，我可以根据你的歌词韵脚来完善曲谱。”
　　姚茜茜点点头。
　　姚茜茜看的书多，背的书也多，脑海中的词汇量和表达方式比苗武多的不是一星半点。
　　等明白了苗武想要表达的感情，姚茜茜用十分钟写完了一首现代散文诗歌，无论是辞藻，还是韵律，还是感情的表达，都是能上报纸的水平。
　　姚茜茜仔细斟酌了一下，又听了几首金榜歌曲，对散文诗进行了一番大修改，增加其中的故事性，又把一些含蓄的词汇改成直接坦率的词汇。
　　整首歌词，清清爽爽。
　　姚茜茜进录音棚跟着音乐唱完整首歌。
　　经纪人大满足，“这一次是真的像在嘴里含了一颗薄荷糖。”
　　苗武已经兴奋地开始手舞足蹈，“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这首歌，一遍过。
　　经纪人看姚茜茜的眼神，像在看一颗硕大的钻石。
　　“茜茜，你是怎么学会看曲谱的？自学的？想在娱乐圈发展？”
　　姚茜茜：“初中高中有音乐课，音乐老师教的。”
　　苗武：“你们音乐课没有被别的课抢占走？”
　　“没有。我们音乐老师凶，年纪主任怕音乐老师，一星期一节课，没有断。”
　　经纪人：“初高中都是一个老师？”
　　姚茜茜点头。
　　没有错过暖宝唱歌的司机，补充：“音乐老师和茜茜一个小区，茜茜在哪个班，她就教那个班。”
　　音乐老师就是大合唱团里的团长，经常拉着暖宝做领唱。
　　经纪人和苗武看着司机，想知道姚茜茜更多的事儿。
　　凭着姚茜茜玩转文字的本事，他们以后合作的机会只会更多，了解的越多，他们合作的越会顺畅。
　　司机转述音乐老师让他转述给经纪人的话，“茜茜的音域宽，也不缺唱歌技巧，能驾驭百分之八十的歌。如果有机会，只要不伤害到茜茜的嗓子，让茜茜多唱几首歌录下来，她花钱买。”
　　苗武听完，从上锁的抽屉中拿出他的原创歌曲本，“里面是我在国外进修时写的歌，茜茜，你把歌词改一改，看能不能唱出来。”
　　姚茜茜接过来歌曲本，安安静静地琢磨。
　　每首歌几乎一遍过，即使是如此惊人的效率，姚茜茜唱完苗武的歌，用了三天。
　　苗武拉着经纪人，“茜茜唱的歌，放到我的专辑里。”
　　经纪人：“舍得把你的人气分给茜茜？”
　　苗武：“现在看着是我带茜茜飞，等其他人听到茜茜唱的歌后，就是茜茜带我飞了。”
　　经纪人：“茜茜唱歌是真的好听。茜茜哼唱的那首无歌词《墓》，白天听的时候没感觉，晚上心静了，再听，哭的一塌糊涂，现在我的眼睛还没消肿。”
　　苗武：“这个曲子是安先生离世前留下的最后一曲，其他人包括我哼唱时总有股悲伤感。安先生特意在曲子下面标注，这是一首治愈的歌曲。现在，我听了茜茜的哼唱，明白了安先生的意思。不是挣脱不开命运的悲伤，而是从容面对的豁达和明朗。”
　　经纪人：“说的也是，我昨晚听歌的时候虽然哭的不成样子，心里却没有憋闷的感觉，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夜。”
　　苗武：“茜茜心性疏阔开朗，与安先生的心性一样，能够唱出安先生想要的感觉。”
　　说到这里，两人眼睛一亮，互看。
　　m大娱乐公司是孔老爷子外孙管理的产业，从保镖那里知晓姥爷最喜欢的小助理来公司录歌后，紧赶慢赶，终于在小助理准备离开的前一天，从国外飞了回来，约小助理见个面吃顿饭。
　　姚茜茜给拒了。
　　孔老爷子外孙给姥爷打电话，告状。
　　“我百忙中抽出时间约她出来见个面，她不见我。”
　　“凭什么见你。”
　　孔老爷子一句话结束这次通话。
　　孔老爷子外孙把手机放到口袋中，继续看属下挑选出来的剧本。
　　剧本里的五毒博士跟姥爷的脾气一模一样，又怪又坏，对人最大的善意也就是不当面讽刺的人下不来台。
　　看保镖发过来的视频，他还以为姥爷老了，终于慈祥了。
　　他想多了。
　　姥爷的慈祥只给他的小助理。
　　孔老爷子挂断外孙的电话，给暖宝打电话。
　　姚茜茜蹲在小摊位前，接通电话，“孔爷爷。”
　　“茜茜在做什么？”
　　姚茜茜挑选出来一个手串：“在给小石头和梦梦他们挑选礼物。”
　　孔老爷子：“有爷爷的没？”
　　姚茜茜：“早就买了，我亲手做的紫砂壶。”
　　孔老爷笑呵呵地挂断电话，多吃了两口饭。
　　保镖把老爷子给外孙打电话的视频发到家族群里，再把老爷子给暖宝打电话的视频发到家族群里。
　　他发视频的用意很明确。
　　都醒醒，老爷子的脾气没变。
　　别犯傻，老爷子只对暖宝慈祥。
　　家族群看到对照如此强烈的视频，纷纷安稳被老爷子嫌弃的外孙。
　　不难过，被嫌弃的人不是只有他一个，他们都被老爷子嫌弃。
　　习惯就好。
　　勿嫉妒，勿羡慕。
　　如果被老爷子训斥讽刺的实在难堪，无法自我消解。
　　那就把暖宝抢过来养两天。
　　让老爷子眼红。
　　外孙：“难度很大，约人被拒。”
　　表哥：“你情商低。”
　　表弟：“不会说话。”
　　小姨：“不讨喜欢。”
　　表姐：“人丑。”
　　表妹：“腿短。”


第83章 小助理14
　　外孙默默地隐身。
　　他腿短怎么了。
　　他长的丑怎么了。
　　他不讨人喜欢又怎么了！
　　他身材好。
　　他爱干净。
　　他有气场。
　　他是m大娱乐公司，ceo!
　　有房！
　　有车！
　　有钱！
　　追他的女人十多个。
　　想要傍他上位的两条街。
　　他洁身自好，不花心。
　　他没有长相，有内在。
　　他这样一个集善良和金钱于一身的优质男，一般人高攀不起。
　　张震山拿起车钥匙，去录音棚找苗武。
　　秘书阻拦：“您在九点钟有研讨会要参加。”
　　张震山：“推迟。”
　　秘书：“这已经是第三次推迟。”
　　张震山：“视频。”
　　秘书：“您在十点钟面试训练生。”
　　张震山：“你跟着我。”
　　秘书提起手提电脑，带上绅士帽，紧跟张总身后。
　　张震山扫一眼秘书头上破旧的绅士帽，带着他去车库。
　　姚茜茜准备了一大箱的礼物，把公寓收拾好，提着行李到录音棚，计划用三个小时来帮苗武修改他专辑的其他几首歌。
　　张震山刚进车库，看见下车上楼的姚茜茜，紧急刹车，飞快地跑向姚茜茜。
　　秘书惊诧地看着稳重的张总疯狂奔跑的身姿。
　　“姚茜茜！站住！”
　　姚茜茜听见声音，转身看向来人。
　　张震山看姚茜茜停下来，再次加速，飞奔。
　　蒋入凡估算着对方的加速度和减速度。
　　会扑到小太阳身上呀。
　　蒋入凡伸脚。
　　张震山一个踉跄，扑向地面，在冲力的作用下，摩擦了两米。
　　刚下车的秘书看见趴在地上的张总，脚步沉重，迟迟迈不开腿。
　　司机收起手机，就在对方喊暖宝站住跑过来的一瞬，他就有了对方会摔倒的预感。
　　果然……
　　看他家老板这伸出来的脚是多么地巧合。
　　姚茜茜看蒋入凡。
　　蒋入凡霁月清风。
　　姚茜茜慢悠悠地走过来，蹲在张震山面前。
　　“需要叫救护车吗？”
　　张震山坐起来，鼻尖、额头、下巴，三点一线，挫伤。
　　“不用。”
　　张震山拿出手机，“笑。”
　　姚茜茜对着手机镜头，挤出一个笑。
　　张震山达到目的，“你走吧，没事了。”
　　姚茜茜：“孔爷爷外孙？”
　　张震山瞟她一眼，没吭声。
　　司机看一眼张震山，把拍下来视频发送给孔老爷子的保镖。
　　姚茜茜了解这种摔了一跤后的羞愤心情，从行李箱中找出一个篮球挂坠进行物质安慰，“你要吗？送你。”
　　张震山拿走。
　　姚茜茜起身，上楼去录音棚。
　　张震山盘腿坐在地上，给挂坠拍个照，把他和姚茜茜的合照以及篮球挂坠的照片发送到家族群里。
　　尽管心情不佳。
　　但，该炫耀的时候还是要炫耀的。
　　家族群又热闹了起来，纷纷追问他怎么得到暖宝礼物。
　　张震山：“她和我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临走前非要送我这个篮球挂坠做临别礼物，我不要，还不行。”
　　保镖就静静地看着，把蒋入凡司机发给他的视频发给孔老爷子，深藏功与名。
　　孔老爷子看完视频，大笑着把视频发到家族群。
　　表姐：“人丑多作怪呀。”
　　表妹：“少作妖，脸不疼吗。”
　　表哥：“脸皮厚，不怕疼。”
　　张震山合上手机，站起身，把摔歪的领带扶正，沉稳地走到车旁，看秘书。
　　秘书压低绅士帽，“眼睛近视，什么都没看见。”
　　张震山：“欲盖弥彰。”
　　秘书保持沉默。
　　张震山：“走。”
　　张震山心情极度不好，秘书抢在他前面，坐在驾驶位上。
　　张震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理智有素养的人，不会路怒。”
　　秘书依旧沉默以对。
　　回到总公司，秘书开口：“张总，我认为下周的夏季运动会，您应该报名参加短跑比赛。”
　　张震山眼神黑漆漆地看着他。
　　秘书摘下绅士帽，“我报名了健美操。”
　　张震山脸色会缓，“报吧。”
　　秘书一个大男人不怕穿紧身衣跳健美操，他也不怕跑步摔倒。
　　录音棚内，经纪人把安先生的所有作品整理出来递给姚茜茜，“你回去后，有时间翻唱一下，发到网上，我帮你在音乐网上注册了号。”
　　姚茜茜点点头，把两分米高的打印资料放到行李箱中，抓紧时间修改苗武的歌词。
　　姚茜茜改一处，苗武在旁边惊叹一声，经纪人在后面再吹捧一句。
　　回去的路上，司机慢悠悠地开着车，把安全第一做到了极致。
　　姚茜茜枕着蒋入凡的腿，睡了一路。
　　姚茜茜先回废弃工厂看选手的准备情况。
　　所有人都在紧张地背书。
　　张云飞煮了面条让三人垫垫肚子。
　　姚茜茜看看张云飞，看看杨瑜，再看看齐焦艺。
　　张云飞撸起袖子，用力，胳膊上露出肌肉疙瘩，“我和杨哥锻炼出了肌肉。”
　　姚茜茜指指齐焦艺。
　　张云飞：“齐哥不能像我们这样长肌肉，他出道后，可能需要参加各种活动，也可能会参加电影电视剧的拍摄，身材瘦削，上镜才好看。”
　　姚茜茜：“你和杨瑜不出道了？”
　　张云飞点头：“我来这儿之前，心胸狭隘，眼睛看天不看地，莽莽撞撞地冲进死胡同里差点把自个撞死。”
　　姚茜茜听明白了张云飞藏在话里的话。
　　张云飞：“杨瑜不想出道了，他跟着六六姐学了很多摄像机方面的知识，前天已经应聘到你们部门。”
　　姚茜茜：“你呢？”
　　张云飞眼睛里闪着光，“茜茜，卖早饭真的赚钱，我不到一个月，赚了练习生半年的钱。等参加完咱们这个节目，我再干两年，差不多能在这里买个小房子，我也就有根有家了。”
　　姚茜茜：“两条路一块走，你跟着齐焦艺在节目好好表现，认识你的人也就多了。要是有商演或者演唱会一类的，你们就参加，不要乱花钱，把挣到的钱攒起来。要是没有，咱们不怕，咱们是有技术的人，还可以回来开饭馆，同样能够过的悠哉哉的。”
　　张云飞连连点头，感觉自己未来的路很清楚，心中安稳。
　　司机端着一碗面跑到厨房拿了一把蒜，蹲到通道门口吃饭。
　　蒋入凡把碗里的西红柿全部挑到姚茜茜碗里，碗里不见一点西红柿了，才开始吃。
　　姚茜茜：“不可以挑食。”
　　蒋入凡端着碗，转身。
　　姚茜茜走到他面前，“挑食不好。”
　　蒋入凡：“为什么不好？”
　　姚茜茜：“营养不全。”
　　蒋入凡：“我不缺西红柿营养。等我有孩子了，我就告诉孩子，不想吃什么就不吃。”
　　姚茜茜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叫外援。
　　姚茜茜搬过来小板凳，让齐奶奶坐在上面，对蒋入凡进行教育。
　　齐奶奶循循善诱，“昨天潺潺又闹肚子了。”
　　姚茜茜配合：“她受凉了？”
　　齐奶奶点头，“潺潺和泽泽一样大，都吃了一块冰棒，泽泽没有一点事，潺潺闹肚子。”
　　姚茜茜：“潺潺体质弱了些。”
　　齐奶奶：“潺潺和泽泽一块长大，生下来的时候都一样壮实，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潺潺从小挑食，泽泽什么都吃。养孩子，不能娇惯他挑食，小时候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好，等长大了，慢慢就现出来了。”
　　蒋入凡安静地看着两人一唱一和。
　　姚茜茜眯着眼睛，“还挑食不？”
　　蒋入凡能屈能伸，“我不让孩子挑食。”
　　姚茜茜：“你呢？”
　　蒋入凡端起碗去厨房，“我去刷碗。”
　　蒋入凡一走，姚茜茜和齐奶奶对视一眼，闷笑。
　　六六妈牵着六六的手过来，把他放到暖宝面前。
　　“他一个星期没看见你，在家里闹着要找你。”
　　六六：“妈妈，你赶紧去忙，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跟茜茜说说话。”
　　六六妈：“不准欺负茜茜。”
　　六六：“我已经长大了，不会再欺负女孩子了。妈，你对我多点信任行不行。”
　　六六妈：“你做点能让我信任你的事儿呀。你说你这次期末考试会全部及格，结果呢，用不用我帮你再回忆一下。”
　　六六长长地叹息一声，“你们女人呀。这件事，你已经说过多少遍了，用不用我帮你计数。”
　　姚茜茜暗暗地拉拉六六的手。
　　六六心里无奈，好吧，他男孩子，要懂的谦让妈妈。
　　“妈，都是我说话不算数。您用心良苦，想让我学好。现在不早了，您快去忙，我陪茜茜玩一会。”
　　六六妈带着杨瑜去忙活。
　　姚茜茜坐在凉席上，抱着腿，托着腮看六六。
　　六六从小板凳上站起来，揉揉姚茜茜的头，凑到耳边，小声说话，“我听说茜茜谈恋爱了。”
　　“嗯。”
　　“谁？”
　　姚茜茜指指蒋入凡。
　　六六背着手走到蒋入凡身边，仰着头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会，跑回来，“人看着不错。”
　　姚茜茜笑着点头。
　　六六话头一转，“虽然看着不错，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茜茜要看清楚了再嫁人。”
　　“好。”
　　“谈恋爱，不跟我说可以。茜茜要是结婚的话，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好。”
　　“茜茜还不大，不要急着结婚，我还没有给你攒嫁妆。”
　　“你能合法赚钱了，十年过去了，我年老色衰。”
　　“茜茜即使老了，也美若天仙。”
　　“不能等这么长时间。”姚茜茜压低声音，“这么乖这么好看的男朋友稀少，早一天结婚，早一天成为我的。”
　　“茜茜想清楚了？确定是他了？”
　　“嗯。”
　　“茜茜想什么时候结婚？”
　　“第二期结束后，我向他求婚。”
　　“应该是男孩子向女孩子求婚，茜茜是女孩子，要矜持一点。”
　　“那我让他跟我求婚。”
　　“可以。”


第84章 小助理15
　　天渐黑，在废弃工厂认真学习了一天的选手们迈着斯文的步子，一个个地离开。
　　读了书，感觉自己的气质和精神世界都升华了。
　　活到老，学到老。
　　他们做到了，自豪。
　　六六被牵着往外走。
　　六六给茜茜使眼色。
　　姚茜茜眨眨眼，收到。
　　蒋入凡站在不远处，看着六六和姚茜茜挤眉弄眼。
　　他耳清目明，小太阳的企图，他一清二楚。
　　很期待。
　　司机瞧见老板卷袖子这个熟悉的动作，悄无声息地打开手机。
　　老板心情很愉悦。
　　定有大事要发生。
　　姚茜茜买来一个大蛋糕和一大桶糖球，放到蒋入凡面前，“想吃吗？”
　　蒋入凡点头。
　　姚茜茜勾勾手指头，“你过来，我给你说一件正事。”
　　蒋入凡坐下。
　　“想不想要一个胖嘟嘟的小娃娃。”
　　“想。”
　　“想要小娃娃，要先结婚。”
　　“嗯。”
　　“要想结婚，得先求婚。”
　　“对。”
　　姚茜茜笑着伸出手指头，摸一摸他的下巴。
　　哎呀，太乖了。
　　姚茜茜：“明白了吗？”
　　蒋入凡：“不太明白。”
　　姚茜茜捏着他的一撮头发，眯着眼睛威胁地拽一拽，“别跟我装糊涂，我可不是刚下凡的小仙女，休想跟我耍心眼。”
　　蒋入凡低头，嘴角翘了翘，又极快地收敛。
　　姚茜茜勾起他的下巴，“现在明白了吗？”
　　蒋入凡乖生生地点头，“明白了。”
　　姚茜茜压住内心的小雀跃，“说说你的安排。”
　　蒋入凡握住她的手，轻笑，“今年结婚，明年抱娃。”
　　姚茜茜没忍住，趴在他的腿上，咯咯地笑个不停。
　　蒋入凡嘴角含着笑地低头亲了下她白皙的后颈。
　　司机蹲在角落里，没有任何的存在感。
　　老板和暖宝玩闹着解决了终身大事。
　　这些视频，他好好保存，说不定哪一天就成为了宝贵的参考资料。
　　《新生代偶像》第二期晚上八点直播。
　　姚茜茜骑自行车一路绿灯的小视频在直播平台排行榜上霸占第一，标题为小天才的内心世界。
　　网友们知晓小天才将在《新生代偶像》里露面后，一个个搬着小板凳，静等。
　　第二期的直播观看人次，在距离开拍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已经迅速地蹿升到直播平台的热播前十。
　　一切准备就绪，姚茜茜拍手，直播开始。
　　镜头对准的是台上的选手，姚茜茜始终背对着观众，只露出一个扎着小辫的脑门。
　　网友们看不见小天才的脸，能听见小天才的声音，也很满足了。
　　姚茜茜膝盖上放着手机，时刻关注网友们的反馈。
　　提前准备好的考题，选手们不分上下。
　　把所有考题全部考完，所有团队仍留在台上。
　　网友们看着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两眼迷茫。
　　这些问题涵盖生活方方面面，都是那种他们大概知道又不太确定的。
　　比如，医保和养老保。
　　比如，春耕和秋收。
　　比如，衣服常见材质和面料。
　　再比如，突发疾病救护方式。
　　选手们详细地回答。
　　网友们一脸的恍然大悟。
　　“哦，原来如此。”
　　“哇，竟然是这个原因。”
　　“呀，我得赶紧。”
　　“哎，早知道就好了。”
　　“嗯，终于知道该怎么办了。”
　　孔老爷子拍拍暖宝的肩膀，让她上场。
　　姚茜茜在前面的一波问答中，已经知道了选手们对她罗列的十本书的熟悉程度。
　　现在刚直播半个小时，距离直播结束还有一个半小时。
　　她要把握住出题难度，让选手们有秩序地一个团队一个团队地淘汰，在最后直播结束的时候，正巧剩下一个团队。
　　问答有序进行着。
　　时间到，姚茜茜在心里给自己呱唧呱唧鼓掌，欢快地从台上蹦下来。
　　齐焦艺团队站在台上，一枝独秀。
　　网友们集体安静。
　　一条评论幽幽地飘过来。
　　“一分钟一个人，十分钟一个团队，精准的淘汰速度……茜茜姐，受小弟一拜。”
　　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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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屏。
　　率先被淘汰的队伍想的开，笑笑哈哈地彼此调侃。
　　梅子在大门口找到暖宝，“茜茜，有电视台打过来电话，想让咱们的太极队和花鞭队在电视台八月十五晚会上表演。”
　　茜茜把自行车重新锁上，走到太极队和花鞭队里，说这个消息。
　　太极队老队长先问暖宝：“茜茜去吗？”
　　花鞭队的队长说他们团队商量出的主意，“茜茜去的话，我们也去，闲着也是闲着。茜茜要是有事去不了，我们也不去了，在家陪孩子过节。”
　　姚茜茜也不放心一群老头老太太们去这么远的地方，“我和你们一块去。”
　　太极队和花鞭队这才开始兴奋。
　　有电视台来请他们在晚会上表演，充分说明，他们的节目足够好看。
　　齐焦艺艳羡地看着太极队和花鞭队。
　　他们的锁震舞也很好看呀，为什么没有电视天邀请他们表演。
　　姚茜茜：“太极和花鞭要求的技术高，没有十来年的功夫，耍出来的没力气不好看。歌舞的话，电视台不缺。”
　　齐焦艺：“我们的锁震舞没有四五年的舞感，跳出来没韵律不好看。”
　　姚茜茜：“对，观众对你们的舞蹈评价很高。”
　　齐焦艺：“茜茜帮我想想办法，我需要增加曝光度。”
　　姚茜茜托着腮认真地想了想。
　　“苗武把安先生的所有作品资料全给了我，想让我翻唱安先生的作品。”
　　齐焦艺听到苗武的名字，精神一振。
　　姚茜茜：“要不我清唱，你跳舞，咱们弄个不花钱的mv，放到网上。”
　　齐焦艺连连点头。
　　说来就来。
　　其他人排练了几遍《新生代偶像》第三期准备的表演节目，潇潇洒洒地离开。
　　姚茜茜和齐焦艺留下来，准备第一个不花钱的mv。
　　杨瑜不参与，他拿着一本关于摄影师的专业书，一点点攻克。
　　张云飞拿着刀对着豆腐，练刀工，没空。
　　锁震舞里地其他七个人跟张云飞和杨瑜一样，来到废弃工厂后，被老头老太太们训斥的多了，各自找到了各自的定位，对出道没了执念，正刻骨钻研着他们喜欢并擅长的新领域。
　　蒋入凡拿着小刀坐在不远处雕刻。
　　司机友情提供拍摄服务。
　　姚茜茜盘着腿坐在地上，拿着安先生的歌曲，或快或慢地清唱。
　　齐焦艺跟着节奏跳舞。
　　他在m大娱乐公司接受了长达七年的系统训练，任何舞种都能跳出来。
　　姚茜茜轻松地唱。
　　齐焦艺随意地跳。
　　司机再摄像机后面满意地点头
　　等他不做司机了，他就做摄影师去。
　　看他拍的这个视频，美爆了。
　　齐焦艺转发给经纪人，去厨房找到齐奶奶一块回家。
　　齐奶奶回头看暖宝：“茜茜，晚上煮银耳枸杞汤，给你留一碗，晚上回来后记得来喝。”
　　“不喝了，我晚上煮小米粥喝。”
　　“小米粥好，养胃。”
　　姚茜茜蹲在蒋入凡面前，两手捧着脸看他手上渐渐成型的小花轿。
　　蒋入凡雕完最后一刀，递给她，“给你。”
　　姚茜茜满眼笑意地碰碰他的脸蛋，把小花轿放到自己的包中。
　　蒋入凡：“你明天带上户口本身份证，去领个证。”
　　姚茜茜：“你还没求婚。”
　　蒋入凡：“求了，你答应了。”
　　姚茜茜看看手上的小花轿，“太含蓄了，再来个奔放版的。”
　　蒋入凡：“不符合我清冷的气质。”
　　姚茜茜被逗笑，“那改成清冷版的。”
　　蒋入凡低头，轻轻地贴贴小太阳的嘴唇，“嫁给我。”
　　姚茜茜笑着点头，“好。”
　　被忽视的很彻底的司机放下手机。
　　老板膝下有榴莲？
　　怎么就跪不得了
　　谁家求婚不是单膝跪地。
　　当年，他求婚，双膝跪地。
　　好男儿，不怕跪媳妇。
　　蒋入凡把姚茜茜送回家后不愿意回自个家了，站在门口，脚支着门缝，垂着眼皮，一声不吭。
　　姚茜茜拍拍他的头，“别任性。”
　　蒋入凡：“回去只有我一个人。”
　　姚茜茜：“不要卖可怜，单身贵族生活，只剩下最后一晚，好好品味孤独。”
　　蒋入凡不开心，不说话。
　　姚茜茜叹气，让门，“明天爷爷奶奶知道你住在这里后，会找你谈话。”
　　旁观的司机听到这里，一把拉住蒋入凡的胳膊，“老板，三思！”
　　蒋入凡：“没关系，心静，万物静。”
　　“静不了。”司机心颤，脑子急速运转，“老板，您还要从老宅拿户口本。”
　　蒋入凡：“差点把这个事儿忘了，你回去拿就行。”
　　司机摇头，“老宅守卫森严，我不能进入。”
　　蒋入凡直接打电话给蒋爷爷，“爸，我明个和茜茜领证，你让管家把户口本送过来，我今晚不回去了，住茜茜家里。”
　　蒋爷爷颤巍巍地连说三声“好”。
　　蒋入凡扫一眼司机，把他关在门外。
　　司机愁苦的抓耳挠腮。
　　这群老头老太太很可怕。
　　老板稳如泰山，无畏无惧。
　　他怕呀，他有很多小秘密。
　　上一次的审问，老头老太太们跟福尔摩斯似的，愣是从他的语气里得到了所有的信息。
　　前两天，他看见这群活到老学到老的老头老太太们在看微表情这方面的书。
　　再来一次审问，老头老太太们是不是就从他的微表情里知道他藏私房钱这回事儿了？
　　司机打电话，“老板，我请假。”
　　“几天？”
　　“一天。”
　　“留下车钥匙。”
　　司机惊悚：“你开车？”
　　“嗯。”
　　司机：“我不请假了。”
　　老板很优秀，对员工很大方。
　　他要保护好老板的这条贵命。
　　蒋入凡：“我会开车。”
　　司机：“你没驾照。”
　　蒋入凡：“差点忘了这事。”
　　司机：“你今天额外的贵人多忘事。”
　　蒋入凡挂电话。
　　蒋入凡看着小太阳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抿嘴笑。
　　姚茜茜弯腰，在他眼前晃晃手，“求婚成功，高兴傻了”
　　蒋入凡极力掩盖这欢喜的快要飞起来的心跳，骄矜地瞥她一眼。
　　姚茜茜被瞥过来的小眼神逗乐，拍拍他的头，“能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蒋入凡维持住脸上的云淡风轻，“应该的，嫁给我是你的幸运。”
　　姚茜茜忍笑，“对，没错。”


第85章 小助理16
　　晚饭是金黄粘稠的小米粥。
　　蒋入凡在小米粥里放一勺白糖，一口气喝了五碗。
　　“好喝。”蒋入凡想喝第六碗，发现锅里只剩了一碗，把这一碗放到姚茜茜面前。
　　姚茜茜配着凉拌黄瓜，喝第二碗。
　　蒋入凡对自己的食量有清晰的认知，“茜茜，下一次再多煮四碗，我喝十碗才有七成饱。”
　　姚茜茜：“锅装不下。”
　　蒋入凡：“我住处的锅大。”
　　姚茜茜瞟他一眼，继续喝粥。
　　蒋入凡：“我把锅拿过来。”
　　姚茜茜：“明天买一个新的。”
　　蒋入凡：“我煮粥，为什么米是米，水是水。”
　　姚茜茜：“米是新米，煮的时间要长。”
　　蒋入凡：“我吃的小米都是从超市里买的，压缩包装，不知道是新米还是沉米。”
　　姚茜茜：“给我做小木凳和小课桌的张师傅在老家有地，种了五谷杂粮。家里的米从张师傅家里买的，给的全是好米。”
　　蒋入凡了然。
　　姚茜茜：“我奶奶给我留了一片地，我种了玉米和小麦。你有地吗？”
　　蒋入凡：“有，很多，全盖了房。”
　　姚茜茜：“投资了房地产？”
　　蒋入凡点头。
　　姚茜茜：“房地产赚钱。我的婚前财产没你的多，你要不要写个财产分配协议一类的。”
　　“不写。”蒋入凡眼神带着凶光，“要么一辈子，要么丧偶，没有第三种可能。”
　　姚茜茜摸摸他的头，安抚，“一辈子。”
　　蒋入凡被撸顺，开始跟姚茜茜说他的固定资产和流动资产。
　　姚茜茜听着，心里平静无波。
　　不是她一点点挣的，没感觉。
　　蒋入凡：“我是不是特有能耐，年纪轻轻就挣到这么大份家产。”
　　姚茜茜：“对，超厉害。”
　　蒋入凡：“以后全给咱们小娃娃。”
　　姚茜茜：“行。”
　　蒋入凡：“我感觉你在敷衍。”
　　姚茜茜：“没有。”
　　蒋入凡：“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姚茜茜把碗冲洗干净，擦擦手，踮着脚尖，捧住他的脸，亲一亲。
　　“乖，不闹。”
　　蒋入凡安静，亦步亦趋地跟在姚茜茜的身后。
　　姚茜茜身后跟着个大尾巴，把褥子从衣柜中抱出来，“褥子刚晒过，还有太阳的味道，铺在床上很舒服。”
　　姚茜茜说着话，把人带到侧卧，“你晚上在这里睡觉。”
　　蒋入凡：“不可以在你房间睡觉吗，我可以打坐一晚，不占地方。”
　　姚茜茜把床褥铺好，拍一下他的头，“不要得寸进尺，在这里好好睡一觉，明天精神饱满地去拍照领证。”
　　蒋入凡不情不愿地点了下头。
　　姚茜茜安顿好蒋入凡，入睡前给六六打电话，六六和往常一样，刚写完妈妈布置的作业，利用入睡前珍贵的半个小时，趴在床上玩游戏。
　　六六看见电话号码，把游戏机放到抽屉里，关紧门，接通电话。
　　“茜茜，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姚茜茜躺在床上，蹬着两条腿，语气里全是欢喜，“顺利，明天去领证。”
　　“那你赶紧睡个美容觉，明天美美地拍照。”
　　“嗯。”
　　姚茜茜挂断电话，想到明天就有一个主动送上门的老公，兴奋在床上滚来滚去，滚累了，才穿着拖鞋刷了刷牙，入睡。
　　管家按照蒋入凡的吩咐，送过来户口本和一箱子的衣服。
　　蒋入凡打开箱子，挑衣服。
　　挑来挑去，没有满意的。
　　姚茜茜提醒他身为一个道士该有的基本职业素质，“洒脱点，不要受外在影响。”
　　蒋入凡思忖片刻，反驳：“下山后，我对职业规划进行了修改，我虽在修道，已不是道士，可随心行事。”
　　姚茜茜指指他身上的道袍。
　　蒋入凡：“这是有点像道袍的长袍。”
　　姚茜茜指指他的头发。
　　蒋入凡：“我留长头发好看。”
　　姚茜茜没办法了，走过来从箱子里挑出来她第一次见他时的深蓝暗绣长袍。
　　蒋入凡嘴角翘起。
　　当初他找设计师专门为他量身设计的，果然黏住了小太阳的眼神。
　　这件衣服是功臣，穿着去拍照，有意义。
　　就这件了。
　　“你穿这件。”蒋入凡指着姜婶照着他身上这件长袍给姚茜茜做的深蓝长袍。
　　姚茜茜没有意见，换上。
　　蒋入凡给姚茜茜扎了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发髻。
　　两人出门碰见齐奶奶，齐奶奶知晓两人要去领结婚证后，开心地把兜里的糖全给了两人。
　　齐焦艺看着奶奶像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地回来，问：“奶奶碰见了什么高兴事儿？”
　　齐奶奶：“不告诉你们。”
　　齐焦艺凑过去，“奶奶，咱俩最亲，您不告诉爸，难道还不能告诉我了。”
　　齐奶奶小声：“茜茜去领结婚证了。”
　　“哦。”齐焦艺回到洗手间，刷牙到一半，齐奶奶的话在他脑子里转了一圈，一口水喷了出来，“什么！结婚证？”
　　齐焦艺也不管牙齿刷干净没，漱口，冲进厨房，“妈，茜茜跟那个老古董去领结婚证了！”
　　齐爸爸：“咋咋呼呼，蒋入凡要是老古董，你就是蚂蚱。”
　　齐妈妈跟着齐爸爸的节奏嫌弃儿子，“你没茜茜贴心也就罢了，你连蒋入凡十分之一的沉稳都没有，还说人家老古董。”
　　齐焦艺一脸憋屈：“我也有优点呀，我活泼开朗有人缘。”
　　齐奶奶拍大孙子的背，“长大了，要稳重，有担当。这一点，你需要跟蒋入凡学习。”
　　齐焦艺回到客厅，反思他是不是该跟哥们一块在废弃工厂住两天，远香近臭，他在家也才住了几天就被一家子嫌弃了。
　　齐焦艺吃着早饭，重捡话题，“妈，茜茜去领结婚证，你们不奇怪吗？”
　　齐妈妈：“奇怪什么，两个人形影不离，接触了一个多月，对方是什么脾气能不能过日子都知道了，还有什么需要多想的。”
　　齐爸爸：“当年在部队的时候，回家不方便，我跟你妈见了三面，就办了婚事。”
　　齐妈妈：“我也搞不清楚你们这些孩子情情爱爱的，我那时找结婚对象的要求，一是脾气相投，二是吃穿不愁，三是人要踏实。”
　　齐爸爸：“过日子，安安生生的多好。”
　　齐奶奶教育大孙子，“你向凡小子学习着点，认准了就奔着结婚去，没有认准就不要接近小姑娘。”
　　齐妈妈：“要是我知道你谈女朋友，又借口性格不合什么的屁理由分手惹小姑娘伤心，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我没这么不负责的儿子。”
　　齐焦艺感到冤枉：“怎么说着说着就生气了，我又没谈女朋友。”
　　齐爸爸：“提前警告。”
　　齐焦艺认输：“行，行，在没确定前，我一定洁身自好，不让任何人玷污我的清白。”
　　“乖孙子。”齐奶奶给大孙子剥一个鸡蛋放碗里。
　　“奶，我不喜欢吃鸡蛋。”
　　齐奶奶：“吃鸡蛋好，长的结实。”
　　齐妈妈：“必须吃。”
　　齐焦艺委屈：“茜茜不喜欢吃茴香，你不让她吃。不公平。”
　　齐妈妈轻蔑地瞥他一眼，“不公平就对了，也不看看，你那点能比得上茜茜。”
　　齐爸爸应和：“哪点都比不上。”
　　齐妈妈冷飕飕地瞅着齐焦艺，“当年，我高烧四十度，茜茜比你小二岁，就知道叫救护车，给我扶冷毛巾，喂我喝水。你那个时候在干啥？你坐在客厅里看动画。茜茜喊你，你屁股都没挪一下。医生说，要不是茜茜叫救护车及时，我这条命就悬了。”
　　齐焦艺哀嚎一声，“妈，您抓这个把柄抓了十多年了，我这不是认错也被爸揍了吗，以后能不提这件事了吗？”
　　齐妈妈：“不能！防微杜渐。”
　　齐奶奶：“你妈说的对。”
　　齐焦艺低头，老老实实地吃饭，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以后再也不跟暖宝争宠了。
　　争不过，还被轮番教训。
　　结婚登记处的工作人员看见蒋入凡和姚茜茜的装束愣了愣，很快恢复过来，自言自语，“现在的小年轻人，就喜欢穿奇奇怪怪的衣服来拍照，前两天，还有一对小情侣穿着忍者神龟的衣服来拍结婚照，结果被家里人知道后揍了一顿，又过来重新拍照。简直胡闹！”
　　工作人员自言自语完，抬头，看这穿着古装的两个小年轻人有没有听进去他的话。
　　两人早就离开了窗口，正拿着资料排队拍照。
　　他的话，白说了。
　　登记处的工作人员想着要不要跟上级反应一下，结婚证也是国家发的正儿八经的证件，填上一条“不能着奇装异服拍照”很合理。
　　姚茜茜和蒋入凡站在镜头前。
　　闪了一下，拍照结束。
　　登基处的工作人员看着两人的照片，心里哎呦了一声。
　　真俊。
　　要是喜欢奇奇怪怪衣服的都和这对小夫妻一样好看，着奇装异服来领结婚证也不是不可以。
　　新出炉的小夫妻回到车上，浑身冒着甜蜜蜜的粉泡泡。
　　司机盯着前方，坚决不看后视镜一眼。
　　电话铃声响，蒋入凡看一眼手机屏幕，挂掉。
　　铃声再响，蒋入凡关机。
　　司机停车，默数十秒，电话铃响。
　　秘书阴气森森：“老板在作死。”
　　司机：“稍等，我点一下免提。”
　　司机把手机放在副驾驶位上，老板想听就听，不想听就不听，秘书想说就是说，不想说就不说。
　　他不偏不倚，立场中正，绝不卷进老板和秘书的腥风血雨中。
　　秘书阴阳怪气：“蒋入凡，你还记的你有一家公司吗？”
　　蒋入凡：“嗯。”
　　秘书咬牙切齿：“你已经十天没来公司！”
　　蒋入凡：“嗯。”
　　秘书脾气爆发：“老子辞职！不伺候了！”
　　蒋入凡：“年薪翻倍。”
　　安静的一分钟。
　　秘书声音哽咽：“老板，您是伯乐，对我的知遇之恩，我来世无以为报，只能这世为您当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
　　蒋入凡：“收。”
　　秘书一秒正经：“正东集团的标书，我已带人拿下。与m大娱乐公司的合作，已正式开展。地铁三号的翡翠大楼已完工验收。与中东的航油公司的合作在今年年底结束，对方有意继续合作，想与您面谈。”
　　蒋入凡：“恩。”
　　站在秘书身后的财务总监抢走电话：“哥们，啥时候来公司稳定军心。”
　　蒋入凡：“十八天，婚假。”
　　财务总监：“卧槽，啥时候结的婚？”
　　蒋入凡：“今天。”
　　财务总监：“茜茜？”
　　“嗯。”
　　财务总监：“得偿所愿。”
　　蒋入凡眯眼笑。
　　财务总监：“看在茜茜的面子上，给你二十天，你要是二十天后还不回来，我找茜茜做主。”
　　蒋入凡：“她在我身边。”
　　财务总监：“茜茜~”
　　姚茜茜：“嗯？”
　　财务总监：“一别经年，我好想你~”
　　蒋入凡直接挂断电话。


第86章 小助理17
　　不花钱的mv在音乐网上播放量远远甩开一周内上传的其他视频，成为周排行榜上第一名。
　　有人模仿，一没姚茜茜的清唱实力，二没齐焦艺的舞蹈水准，被网友讽刺，最终撤去视频。
　　经纪人看到齐焦艺的舞蹈视频后，摇着苗武的肩膀大笑。
　　苗武：“冷静。”
　　经纪人：“齐焦艺火了！”
　　苗武：“火的是视频和茜茜，跟齐焦艺没半毛钱关系。”
　　经纪人：“整个视频，只有茜茜的背影，齐焦艺撑起了整个视频。”
　　苗武：“茜茜跟任何一个艺人拍个视频，视频照样会火。齐焦艺跟其他歌手拍个视频，播放量绝对没有这么多。”
　　经纪人：“强强联合。”
　　苗武喜欢说实话，“茜茜更强。糟糕的是，茜茜没有任何出道的想法。”
　　经纪人遗憾，
　　《新生代偶像》第二期直播结束后，网友们追过去回头看第一期，被选手们的表演震撼。
　　“节目不能用好看这两个字来形容了，恢弘，大气，荡气回肠。”
　　“我给爷爷截下来太极，给老爸截下来花鞭，给妈妈截下夕阳俏，以及我的锁震舞。对，我们全家都在跟着学。”
　　“楼上要失望了，我岳父是太极协会的，说这个太极队的每个老头老太太都是高手，没有十年功夫舞不出这个灵劲儿。”
　　“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不妨搜索一下爷爷奶奶们的名字。”
　　“搜索后……跪了。”
　　“所以，牛掰的人老了也牛掰？”
　　“其实……我更想跪节目组，他们是怎么说服这些跺跺脚全国震一震的大腕参加节目的？”
　　“内部消息，大腕也穷，为了金镯子，以及陪暖宝玩。”
　　“楼上是从哪里飘过来的鬼？大腕那叫穷？那叫清廉。暖宝又是谁？楼下的来透一透。”
　　“暖宝有多重身份，节目招募人、节目负责人、孔导演助理，音乐网周播放量最高mv里唱歌的人，以及天才的世界小视频里的那个用科学创造神迹的小姑娘。如果还不知道，再看一遍第二期，里面的神级出题人就是暖宝。”
　　“一一验证，已跪。”
　　“同样的年纪，我还在混混度日，人家已风生水起，反思。”
　　“反省多日终明白，不是我的错，大多数人同我一样。”
　　“暖宝是例外呢。”
　　“暖宝是异类呀。”
　　“暖宝是怪物啊。”
　　“楼上的，这是人身攻击？暖宝明明是小仙女下凡。”
　　“没有讽刺的意思，与众不同的小怪物，很可爱呀。”
　　“楼上的品味独特，奇怪的是，我竟然也觉的小怪物这个昵称很可爱，我的脑子一定得病了。”
　　“小怪物，莫名的可爱。”
　　“脑子里出现小怪物鄙视遥哥的小眼神。”
　　“小怪物居高临下，俯视一群答题的笨土豆，削、切、炖。”
　　司机拍下暖宝趴在小课桌上认真看书的视频，学着孔老爷子保镖的做派，建了一个蒋家家族群，把蒋家人拉进来。
　　孔家人，人丁兴旺，有几十号人。
　　蒋家人，孤零零，不超过十个人。
　　司机不嫌人少，把暖宝的视频发送到群里，按捺住小兴奋，静等红包。
　　孔老爷子保镖收入的一大半来自视频红包，他收不到这么多的红包，买杯饮料的小钱应该有吧。
　　叮叮叮，声音清清脆脆。
　　司机激动点开屏幕。
　　一连串的表情包。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这些表情包都需要花钱买的。
　　弄这些花里胡哨的图片干啥子，把买表情包的钱给他不好吗。
　　司机沮丧，蹲到姚茜茜旁边，他再明白不过了，遇见这种需要进行心理疏导的事儿找老板没用，老板直接撒钱。
　　撒钱只能暂时平衡他的内心世界，但他这种不健康的心理活动需要进行彻底的根治。
　　找暖宝聊聊，能根治。
　　姚茜茜看完书，把书递给蒋入凡看，侧身看向司机。
　　司机阐述前因后果，“我看见保镖拍视频赚钱，我也拍视频发到群里，没人给我红包后，我竟然难过了、伤心了、气愤了。”
　　姚茜茜：“没有达到预期目的，有这样的心情正常。”
　　司机：“视频不是我精心设计的，只是随手拍的，如果单纯的分享，没有什么。但我竟然想要靠着视频赚红包，这分明是想不劳而获。而且，看视频给不给钱都是个人意愿，我没有收到钱，竟然会生气。这是一种极其不健康的心理状态。”
　　姚茜茜：“反省的很深刻。”
　　司机：“我需要自我调节。”
　　姚茜茜：“你多发几次视频，失落着失落着就习惯了。”
　　司机：“失落是负面情绪，习惯不了。”
　　姚茜茜：“我觉得，你的心理很健康，刚才的事情只是认知上的一种错乱，你看见保镖有红包，建立了第一印象的认知，潜意识里认为发视频就有红包，在现实与潜意识不一样时，你会感到难受。既然认知有所偏差，你就多发几次视频，把第一印象时建立的认知替换掉，让潜意识里形成发视频不会有红包这种低要求低欲望的认知，在现实与潜意识一致后，你不会感到难受。如果发了红包，就是额外的惊喜了。”
　　司机醍醐灌顶，“第一印象认知很重要。”
　　姚茜茜：“对。”
　　司机郑重：“我会努力修正第一印象认知的。”
　　姚茜茜：“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
　　司机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
　　孔老爷子沉思，想着暖宝刚刚说的话。
　　蒋入凡悠悠地走到姚茜茜身边，挨着她盘腿坐在地上。
　　“从哪本书看到的？”
　　姚茜茜眯眼一笑，瞅瞅走远的司机，凑到蒋入凡耳边。
　　“我瞎编的。”
　　蒋入凡一愣。
　　姚茜茜怜爱地拍拍他的头，“入世不深，没有经历社会这个大染缸，对人性不了解。越漂亮的女人越会说谎。”
　　蒋入凡傻呆呆地看着她。
　　姚茜茜咯咯咯地笑，捏捏他的耳朵，“好可爱。”
　　孔老爷子还在想，有些入神。
　　又过了半个小时后，孔老爷子突然大笑，敲敲拐杖，“茜茜，和爷爷一块写本书怎么样？”
　　姚茜茜：“好呀。”
　　姚茜茜一整天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
　　早晨看书背书，为《新生代偶像》第四期的晋级竞答做准备。
　　上午设计和调整《新生代偶像》第三期的节目表演。
　　下午坐在孔老爷子身边，老爷子口述，她来写，有时，老爷子让她担任书中的一个角色，写上她或漫步边际或天马行空或荒诞不羁的想象，偶尔，遇见不懂的行业，她拿着笔和纸带颠儿颠儿地找排练的爷爷奶奶们询问。
　　晚上她清唱，齐焦艺跳舞，两人拍个不花钱的mv，两人琢磨两个小时，再拍上十分钟。
　　路灯下，姚茜茜和蒋入凡一人一个冰淇淋，慢悠悠地走回家。
　　蒋入凡在姚茜茜的小房子落根了。
　　对生活质量，他几乎没有任何要求。
　　奢华的别墅，他住得。简陋的道观，他也住得。
　　目前为止，这个不足一百平的小房子是他最喜欢的。
　　住在里面很舒服。
　　身体舒服，心里舒服。
　　姚茜茜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到一半，看见蒋入凡眼巴巴地盯着她手上的冰淇淋，让给他。
　　“明天带你去看看牙齿，你吃这么多甜食，也不知道牙齿坏掉了没。”
　　蒋入凡：“没有，我刷牙很干净。”
　　姚茜茜：“你昨晚牙疼。”
　　蒋入凡心跳乱，“你怎么知道的？”他以为他瞒的很好。
　　姚茜茜：“你昨晚喝小米粥没有放糖。”
　　蒋入凡不吭声了。
　　姚茜茜带着蒋入凡进口腔医院，拔掉了发炎的两颗智齿。
　　接下来的几天里，姚茜茜变着花样地给他煮粥喝。
　　姚茜茜研究各地的粥品。
　　赵云飞跟着学，学会一个就在面馆里增加一个。面馆的生意越来越好，有些外地人专门开车这里来喝一碗粥。
　　赵云飞：“我想在另一个地方开一个连锁店。”
　　姚茜茜支持：“开。”
　　赵云飞：“齐哥劝我稳抓稳打。”
　　姚茜茜：“不听他的，他没做过生意，不知道里面的门道。你问李叔，李叔知道的多。”
　　赵云飞：“李叔说我的技术够了，不怕赔本。”
　　姚茜茜：“更不用犹豫了。”
　　赵云飞：“钱不够。我不打算借齐焦艺他们的钱来开这个店。茜茜，你投资，我给你分红。”
　　姚茜茜：“我只攒了四十万，大概不够。”
　　赵云飞：“够，我先开个小粥馆，等收回成本了再换成大的，循序渐进，中间也有时间让我锻炼出匹配的管理能力。”
　　姚茜茜：“计划的周全。”
　　拔了牙，只能喝粥。
　　别人都瘦了，或多或少。
　　蒋入凡被姚茜茜投喂的，胖了。
　　蒋入凡穿以前的衣服，扣不上扣子的时候，受到了惊吓，恍恍惚惚地飘到客厅，站在体重秤上，数字蹿升，定格。
　　姚茜茜低头，“四斤？”
　　蒋入凡掐着姚茜茜的腰放到体重秤上，数字稳稳的，和一个月前的一模一样。
　　蒋入凡坐到沙发，凝着眉头，独自深思。
　　长胖的原因，无外乎，吃的多动的少。
　　以后家里的家务，他来做。
　　去废弃工厂，跑着去。
　　只吃三碗粥。
　　姚茜茜从厨房伸出一个头，“小可爱，今晚做瘦肉粥，吃几碗？”
　　蒋入凡：“十碗~”


第87章 小助理18
　　蒋入凡一早醒来，站在体重秤上做了一番自我激励，忍住冲动，吃了九碗半的杂粮糊，剩下的半碗，非要姚茜茜吃下。
　　姚茜茜推开，“我吃两碗正好。”
　　蒋入凡：“茜茜，夫妻相就是我吃胖你也吃胖。”
　　姚茜茜摇头，“不要，长胖容易，减肥难。”
　　蒋入凡：“夫妻要同甘共苦，一起胖，一起瘦，一起做运动。”
　　姚茜茜：“不要。”
　　蒋入凡撒娇，“茜茜~”
　　姚茜茜跟他讲道理，“我问你吃几碗粥，你说十碗，所以我给你做了十碗。你要是说你吃九碗半，我会给你做九碗半，也就剩不下这半碗粥了。”
　　蒋入凡垂眼皮，深沉。
　　“乖哈，不闹。”姚茜茜哄他，“你长的好看，无论是胖还是瘦，咱们都有夫妻相。更何况，咱们是高级的灵魂契合，没必要为外貌烦忧。”
　　蒋入凡被哄的心里开了花，利落把剩下的半碗吃掉。
　　虽然只是半碗，就是这半碗凑齐了十碗，满足。
　　蒋入凡主动洗碗、拖地、收拾房间，姚茜茜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指挥。
　　姚茜茜用半个小时收拾妥当的家务，蒋入凡整整忙活了两个小时。
　　姚茜茜用熨斗把衣服褶子烫平，挂在晾衣架上，收工。
　　蒋入凡瘫在沙发上深呼一口气，“做家务好累。”
　　姚茜茜给他捏捏胳膊，“做的多了就知道怎么省时省力了。”
　　蒋入凡：“想吃糖。”
　　姚茜茜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奶糖，塞他嘴里。
　　蒋入凡含着糖，两眼眯成一条缝，浑身都洋溢着小幸福。
　　姚茜茜摸摸他的头，起身回书房拿两人的电脑。
　　临出门，蒋入凡看看脚下的布鞋，“茜茜，鞋磨破了。”
　　姚茜茜长叹一口气。
　　谁说女人麻烦的？男人更麻烦。
　　“穿这个。”姚茜茜给他从鞋柜中找出他的运动鞋。
　　蒋入凡看一眼姚茜茜的脸色，乖觉地换上，又扯扯身上的长袍，“运动鞋和长袍不搭配。”
　　姚茜茜深呼吸，挤出一个笑，“给你五分钟。”
　　蒋入凡低头亲一下她的额头，“不要生气嘛。”
　　姚茜茜被哄笑，“快去。”
　　蒋入凡换了一身和姚茜茜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样的浅蓝色卫衣套装。
　　“真巧，一样的衣服。”
　　欲盖弥彰。
　　姚茜茜想起前几日通话时的那句“得偿所愿”，眯眼，笑看着他，“什么时候买的？”
　　蒋入凡谨慎，“两年前。”
　　姚茜茜笑而不语，锁门，下楼。
　　姚茜茜蹦蹦跳跳地下楼。
　　齐妈妈：“茜茜遇见什么开心事儿了？”
　　“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姚茜茜看一眼同手同脚走的蒋入凡，咯咯咯咯地笑。
　　齐妈妈被暖宝这欢乐劲儿感染，大笑着学她，像弹簧一样，一上一下地从楼上弹到楼下。
　　蒋入凡挡在前面，控制着姚茜茜蹦跳的速度，万一摔倒，会落在他身上。
　　齐爸爸紧跟在齐妈妈的身后，两只手时刻准备着拽人。
　　齐焦艺看看爸妈，再看看暖宝和老古董，有种举世皆浊我独清的孤寒感。
　　没啥，工厂里还有跟他一样的九只狗。
　　齐爸爸把长鞭交给齐妈妈背着，从地下室推出电动车，让齐妈妈坐在后面。
　　姚茜茜也从地下室中推出自行车。
　　刚被环卫洒过水的马路泛起一丝丝的凉气。
　　齐爸爸骑着电动车，慢悠悠地领路。
　　姚茜茜骑着自行车，时不时地看一眼蒋入凡。
　　蒋入凡跟在姚茜茜身侧，慢跑。
　　齐焦艺坠在最后面，面无表情地玩着滑板。
　　前面一对老夫妻。
　　后面一对小夫妻。
　　他才不去里面当电灯泡，他和他的滑板相亲相爱。
　　齐妈妈坐在电动车后面，跟暖宝聊天。
　　“茜茜什么时候办婚事？我跟你奶奶翻农历算了算，这个星期和下个月末都是大日子。”
　　姚茜茜想了想，“下个月末吧。”
　　蒋入凡：“这个星期。”
　　姚茜茜瞥一眼蒋入凡，不搭理他。
　　齐妈妈：“下个月好，时间充足，不慌乱。我跟你姜婶商量商量，把这事儿办起来。你和蒋入凡不用多操心，好好拍摄节目。”
　　“好。”
　　齐焦艺踩在滑板上挤在齐妈妈和姚茜茜中间。
　　“妈，蒋入凡有钱，请婚庆公司，举办个盛世豪华婚礼。”
　　齐妈妈一巴掌拍在齐焦艺的胳膊上，“有钱也不能这么花。”
　　齐焦艺揉揉胳膊，“小姑娘不都想要这样一场浪漫的婚礼吗？”
　　蒋入凡擦擦汗，看小太阳，“你想要什么样的？”
　　姚茜茜：“简单点的。”
　　蒋入凡：“好好想。结婚就这一次。”
　　姚茜茜认真想了想，“想不出来。”
　　“你一点都不浪漫。”蒋入凡控诉一声，不搭理她了。
　　回到废弃工厂，姚茜茜转一圈，看看排练进度，坐到小板凳上整理财务状况。
　　姚茜茜把财务报表交给孔老爷子一份，托着腮，想着《新生代偶像》第三期如何才能比第一期更精彩。
　　选手们将在第三期表演的节目比第一期更显功夫，但整体上没有太大的改变，基调和气氛依然是恢弘和大气。
　　这样豪迈的气势依然能吸引观众的眼球，但少了初次见面的惊艳。
　　创新才会有奇迹呀。
　　孔老爷子翻着财务报表，这一项一项，罗列的清楚明白。
　　“茜茜，学过会计？”
　　姚茜茜：“老师说我们专业难就业，让我们多学点其他的，以后毕业的时候多条路。我就把我能想到的全学了。会计书，全看了，本想考个注册会计师证，不够资格，不能报考。我们公司的财务部经理说了，我在财务方面的业务能力是够的。咱们节目组的财务工作放心地交给我，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孔老爷子交给身后的保镖，夸暖宝：“这些财务报表做的好，一目了然。”
　　姚茜茜笑逐颜开。
　　孔老爷子笑着揉揉她的头，这财务报表无论是格式和内容，全是为他专门设计的，看起来很轻松。
　　保镖拍下财务报表放到家族群里。
　　都过来看看。
　　为啥暖宝这么招老爷子喜欢？
　　这里的老头老太太们活了这么多个年头，各个都是个人物，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没接触过，为啥独独稀罕暖宝？
　　暖宝贴心！
　　看看暖宝准备的财务报表，再看看你们给老爷子递过来的报表。
　　用心不用心，贴心不贴心，心里还没个数？
　　姚茜茜沉心静气，反复回放第一期，想法渐渐成熟。
　　姚茜茜眨巴眨巴眼，走到孔老爷子的身后，捏肩捶背。
　　孔老爷子大笑，又是这幅讨好的小模样，定是有所求了。
　　“孔爷爷，我们第一期和第二期花钱节省，支出远远少于预算。能不能把这省下的钱用在第三期。”
　　孔老爷子：“给你卡，就是让你花的，不用特意向我申请。”
　　姚茜茜：“我想在第三期加上特效，会花很多钱。”
　　孔老爷子：“我不缺钱，尽管花。我的养老钱花光了也没关系，到时候让你给我养老，好不好？”
　　“好。”姚茜茜眼神里全是认真。
　　孔老爷子被暖宝这郑重其事的样子逗笑，眼神温软慈爱，摸摸暖宝的头，“照顾老人很辛苦。”
　　“我知道。奶奶躺在床上三年，我照顾的。”姚茜茜拍拍胸口，自豪：“我吃苦耐劳，不怕辛苦。”
　　孔老爷子心里柔软，“好孩子。”
　　姚茜茜：“我家务能力超强，爷爷要是让我照顾的话，我一定能照顾好。”
　　齐奶奶端着一篮子的桃子过来，把最红的桃子挑给暖宝，笑着把遮挡她眼睛的发帘用皮圈扎起来，“咱们的茜茜超厉害，让奶奶体体面面地活着又体体面面地走。奶奶走的时候，还笑着夸咱们茜茜，要下一世当茜茜的妈妈。”
　　姚茜茜眉开眼笑，摸摸头上的小揪揪，觉的自己美美哒。
　　姚茜茜召集同事，把自己关于第三期的特效想法说出来。
　　王英：“行，我跟上级申报。离播放只剩下四天，时间紧迫，你们先行动起来，申报只是个流程，他们同意不同意没影响。”
　　梅子：“我去联系特效师，特效需要灯光配合，我再联系一个灯光师。”
　　田怡文举手：“我、我、我！我跟着特效师打下手。”
　　六六妈：“我来配合灯光师工作。”
　　六六妈从书架子上翻找到光线艺术方面的书，放到杨瑜面前。
　　“熬夜看完，明天灯光师来，别让人嫌弃你。”
　　杨瑜看着眼前的三本书，惊恐：“一晚上看完？。”
　　六六妈：“看完。”
　　杨瑜有自知之明：“我绝对看不完。”
　　六六妈：“茜茜一下午全部看完。”
　　杨瑜：“茜茜是小怪物，不能让我这个正常人跟她比。”
　　六六妈让步，“看多少算多少。”
　　梅子找特效师和灯光师的人脉走的是m大娱乐公司。
　　经纪人和苗武跟着特效师和灯光师一块过来。
　　齐焦艺看见经纪人，惊讶，“你怎么来了？”
　　经纪人不搭理齐焦艺，直奔向姚茜茜。
　　他休年假，来找暖宝聊天。
　　休息时间，任何艺人都不要来打扰他。
　　凉爽的角落里，姚茜茜正趴在蒋入凡的腿上看他笔下的字。
　　蒋入凡凝着眉头写结婚证词，不满意，翻一页，重新写。
　　姚茜茜：“写的挺好的呀。”
　　蒋入凡：“一生一世这个词不好。”
　　姚茜茜：“不好？”
　　蒋入凡：“嗯！时间短，比不上三生三世。但三生三世又带着点虚幻色彩，显得不真诚。愁。”


第88章 小助理19
　　蒋入凡想结婚证词，想的有点魔怔了，整个人透着一股傻气。
　　姚茜茜拉着他坐下来，在眼前晃一晃，“走火入魔？”
　　蒋入凡凝神，情绪低落，“任何证婚词我都不满意。”
　　姚茜茜掐一把他愈发圆润的脸蛋，“那就用最经典的那几句。”
　　蒋入凡：“千篇一律，凸显不出咱们的与众不同。”
　　姚茜茜掐脸，“少折腾，你这是闲的给自个找事儿。把你电脑打开，去工作。”
　　蒋入凡：“不想工作。”
　　姚茜茜：“那你想做什么？”
　　蒋入凡：“静静地思考。”
　　姚茜茜拍拍他的头，“你现在不能静，得动。”
　　蒋入凡：“刚换上干净的衣服，一运动就流汗，一流汗就有汗臭味，我不想再换衣服了。”
　　姚茜茜：“等你运动完了，你换衣服，我也换衣服，穿一个颜色的。”
　　蒋入凡心动，提要求：“穿那件宝石蓝。”
　　“行。”
　　特效师和灯光师坐在通道口台阶，呲溜着一大碗排骨面，时不时交流一句。
　　特效师掰开蒜头递给特效师一半，“不愧是小怪物，学习速度惊人。我觉的我的那点本事，她都学走了。”
　　灯光师剥开蒜皮放碗里，“之前不确定，昨晚有一个灯光出现偏差，小怪物直接调整了过来，我才知道小怪物早把我会的那点东西学走了。今儿上午小怪物指点了我一下折射，我试了试，真成了。对小怪物，我是没话可说了。”
　　特效师感慨：“我家小子有小怪物十分之一喜欢学习的劲儿，我就满足了。”
　　灯光师吃完一大口面，“我家小子也是，聪明是聪明，就是不喜欢学习。”
　　特效师脑中升起一个想法，“你发现没，小怪物看书的时候，其他人也会跟着看书，我记得齐焦艺在公司的文化课考核是年年垫底，他在公司的时候有现在一半的用功，不可能垫底。学习气氛的重要性不用多说。现在想想，我这两天没有碰手机游戏，一有空就翻书看。”
　　灯光师动了心思，“我也是，去年计划着要看的专业书，一年只翻了十页，这两天，竟然全看完了。这专业书一百多页只用了两天，这个效率，我以前从没有过。”
　　特效师三两口地吃完排骨面，灯光师也快速地扒拉干净碗。
　　特效师和灯光师找到姚茜茜，说了想把孩子接到这里写暑假作业的想法。
　　姚茜茜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
　　特效师和灯光师的媳妇在家里被儿子气的脑仁疼，一听他们接手管孩子，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打包过去。
　　特效师和灯光师从高铁站接到儿子，带着儿子往工厂的方向走，越走越荒凉。
　　特效师儿子看着空无人烟的小路，危机感顿生：“爸，你想干什么？不会被传销了吧。”
　　灯光师儿子往后拽，“胖爸，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借了钱，还不起，想把儿子拿去抵押。”
　　特效师和灯光师一人扛着一个进工厂。
　　“哇哦，别有洞天。”
　　“齐天大圣的花果山。”
　　“刺激。”
　　“好玩。”
　　特效师和灯光师把儿子扔到书架子旁边，指一指趴在小课桌上看书的姚茜茜，严厉：“这是给你爸发工资的老板，不能惹她生气。你们不要不当回事，这是最重警告。如果我看见活着听见你们惹她生气了，你们屋子里的玩具都别想要了。你们要是讨了她喜欢，等发钱后，给你三个月的零花钱。”
　　武兴国和武盛国瞪大了眼睛，看姚茜茜的眼神像在看一碰就哭的小娃娃。
　　有玩具的威胁和零花钱的奖励，确定了，这个漂亮的大姐姐不是他们能惹的。
　　他们需要进行艰难的决策，如果他们不靠近大姐姐，安生地度过这些日子，一屋子的玩具就保住了；如果他们靠近大姐姐，有可能拿到三个月的零花钱。
　　武兴国：“三个月的零花钱呀，能买屠龙大刀和劈天斧了。”
　　武盛国比武兴国大一岁，已经学会了预判后果，“纵观这几年的趋势，咱们是讨人嫌，很有可能讨不了大姐姐的喜欢。”
　　武兴国眉头皱出了一条条的肉肉，“那咱们离大姐姐远一点？”
　　武盛国：“远一点，安全第一。”
　　两个人小家伙确定了这些日子的生存方针，可惜，事情不以个人的意愿转移。
　　六六看见这里新来了两个哥哥，以主人翁的热情招待两人。
　　六六的外交能力师从梅子，与两个哥哥迅速地成为铁哥们。
　　六六拉着两人来到姚茜茜面前，“茜茜，这是我结拜兄弟。”
　　六六对武兴国和武盛国正式介绍姚茜茜，“大哥，二哥，这是茜茜。茜茜是从天上下来的暖心小天使，要好好爱护。小天使娇贵，要是被人欺负了，会飞走，再也不回来。”
　　六六指指坐在姚茜茜旁边闭目养神的蒋入凡，“凡哥是茜茜的骑士，来保护茜茜。”
　　姚茜茜被六六的介绍可爱到，笑着从口袋中掏出三颗糖，让三个小家伙一人挑一颗。
　　六六惊喜，“茜茜，这次是什么口味？”
　　姚茜茜：“你猜。三个味道都不同哦。”
　　三个人坐在凉快的安全通道楼梯上，拆开糖纸，颜色不一样。
　　六六放嘴里，慢慢地吃，眼里闪出星星，“夹心，有果粒。你们的是什么？”
　　武盛国：“坚果和巧克力。”
　　“苦的。”武兴国的脸缩成一张包子，还舍不得吐掉，苦里面是甜的。
　　六六羡慕：“你运气好，挑中了幸运糖果，有甜果汁。”
　　六六带着武兴国找到姚茜茜，“茜茜，他得了幸运糖果。”
　　姚茜茜笑着从厨房冰箱中拿出装满果子的水杯。
　　武兴国拧开水杯，看一看六六，在六六热烈的眼神下，喝下一口。
　　酸酸的，甜甜的，凉凉的，还有奶香味和水果味。
　　武兴国停不下来。
　　好好喝。
　　六六眼馋，“很多，让我喝一点吧。”
　　武兴国拿着水杯跑远。
　　六六惊讶小伙伴的独食，生闷气。
　　姚茜茜笑着揉揉六六的头，“不是二哥不把你当兄弟，护食是一种天性，你看姜婶家的六只小狗，抢食抢的多凶，有时候还打架。”
　　六六长长地叹一口，“他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小狗，该懂事了。好孩子要懂得分享。”
　　姚茜茜：“刚结拜的兄弟，也不能转头扔了。你费费心教一教他。”
　　六六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姚茜茜继续小心地焊接面前的电板。
　　蒋入凡睁开眼睛，从后面抱住她的腰，摸口袋中的糖果。
　　“我的糖果呢？”
　　姚茜茜：“给小朋友了。”
　　蒋入凡不开心：“糖果是我的。”
　　姚茜茜：“我做的。”
　　蒋入凡：“你说给我做的。”
　　姚茜茜想了想，好像让他帮忙削水果皮的时候这么说过。
　　姚茜茜抱歉地牵住他的手，“回去给你做西红柿牛腩。”
　　蒋入凡：“蜜饯，肉脯。”
　　姚茜茜：“不要得寸进尺。”
　　蒋入凡：“我的糖果，你不经同意就给别人，你不尊重我。”
　　姚茜茜：“蜜饯不行，肉脯给你做多两块。”
　　蒋入凡看她，知晓再提要求她就生气了，有眼色地点头。
　　姚茜茜无奈地拍拍他的头，“你淡若清风的君子气质是不打算捡起来了吗？”
　　蒋入凡眯眼笑：“糊弄别人的。”
　　姚茜茜：“把我也糊弄了。”
　　蒋入凡无辜：“有外人在呀。”
　　姚茜茜捏他脸：“在我面前也给我捡起来。”
　　“不要，累。”
　　姚茜茜深吸一口气，“行吧，看在你乖的份儿上，认了。”
　　姚茜茜坐在小课桌前，拿着笔在纸上勾勾画画，一个电板压在纸上。
　　六六挨着姚茜茜坐在软垫上，在一条长板凳上写拼音。
　　武盛国和武兴国跑到安全通道口玩了一会，没有六六陪着他们玩，玩的时候总感觉缺点什么，玩的不尽兴，过来喊六六出去玩。
　　六六看看仍在写字的茜茜，摇摇头，不出去玩。
　　六六教育两人：“大人的工作是干活，小孩子的工作是学习。你看茜茜，又要工作又要学习，咱们只用学习，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玩，你们还不满足。现在茜茜在学习，我也要学习，你们要是好意思贪玩，就出去玩。”
　　梅子暗笑，晃晃六六妈的胳膊，让她看六六和暖宝的神色，“飙戏呢。”
　　六六妈忍笑，小声：“刚才两个人头碰头地蹲在拐角嘀嘀咕咕，我还奇怪在干什么，这就演上了。”
　　武兴国和武盛国被六六说的有点羞恼，站在原地，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姚茜茜放下笔，拿来两个软垫放到六六旁边，又把两人的书包打开，掏出他们的暑假练习册，摆放到长凳上。
　　两个人瞅见老爸的凶煞煞的眼神，突然想到他们两人要是惹了茜茜，所有的玩具都会被送走。
　　两人乖乖地坐下来写作业。
　　武盛国和武兴国的定力不如六六，写一会玩一会，六六写满了三张拼音又把茜茜出的算术题全部答完，两个人还没有做完一页练习题。
　　六六真情实感地鄙视了两人一眼。
　　两人被这个眼神刺激，趴到长凳上，闷着头写。
　　特效师和灯光师看着他们一直以为聪明只是不喜欢学习的儿子傻头傻脑地被六六套路。
　　他们的儿子不是不喜欢学习。
　　是真的笨。


第89章 小助理20
　　六六等武兴国和武盛国写完作业，把三个人的作业一块拿给茜茜检查。
　　姚茜茜不到三十秒，检查完作业。
　　哇哦。
　　武兴国和武盛国拿着作业本敬佩地看着茜茜。
　　好快。
　　六六看自己的作业本。
　　很好。
　　他依然是个学霸。
　　满分。
　　武兴国和武盛国没有任何回头再看一眼作业本的想法。
　　做完就不错，怎么可能改错。
　　六六从两人的书包中重新掏出作业本，翻开，震惊。
　　竟然有人做作业错一大半。
　　六六心情沉痛地走到姚茜茜身边，“茜茜，我不想跟他们做兄弟了，太丢人了。”
　　武兴国和武盛国看看六六的全答对的作业本，摸摸鼻子。
　　学霸和学渣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这兄弟情要崩。
　　姚茜茜忍笑：“如果不跟他们做兄弟的话，没人陪你玩足球了。你一个人玩足球，没人守门。”
　　六六想一想，觉得茜茜说的对。
　　大哥和二哥，还得靠他来抢救。
　　武兴国和武盛国在六六强势的逼迫下，拿出作业本改正。
　　六六：“错误的抄十遍。”
　　武兴国和武盛国憋着气写。
　　晚上回去，武兴国和武盛国低头垂脑地跟在老爸身后，浑身的精神气都像被抽走一样，无精打采。
　　特效师笑着撸一把儿子的头，“这是怎么了？平日里狗嫌烦的祸祸劲儿跑哪儿了？”
　　武盛国有气无力：“爸，我想回家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特效师的心神一直挂在儿子身上，自然知道儿子被六六威逼利诱的事儿，对这个，他喜闻乐见。
　　特效师：“我刚和你叔商量着修改了合同，等这个节目结束了再回去，大概三个多月后回去。”
　　武盛国尖声：“我们一个月后就开学了。”
　　特效师不为所动：“反正你入学了也不好好学习只知道惹你妈生气，待这儿改造吧。”
　　武盛国反抗不了他爸，跟妈妈打电话诉苦。
　　他妈一听儿子要在这里待上三个多月，顾不上听儿子啰里啰嗦的话，跟他爸通电话，确定了消息属实后，兴奋地尖叫着收拾衣服，要去跟闺蜜出去浪。
　　武盛国看着被挂断的手机，不敢置信。
　　说好的母子情深呢。
　　特效师大笑，“你妈早就不耐烦你了，认清现实做好打算吧。”
　　武盛国的脸蛋塌了下来。
　　月亮挂在半空许久，废弃工厂仍亮着灯，姚茜茜一丝不苟地做完最后的检查，确定无误后，放松地伸个懒腰，拉蒋入凡过来。
　　“给你的礼物。”
　　姚茜茜打开开关，仅一平米的地方由灯光作为衬托呈现了一场波澜壮阔的火与水的嬉戏。
　　火焰跳动，水柱舞动，碰撞中的水汽，或是仙境，或是炼狱。
　　住在废弃工厂的杨瑜和张云飞震惊地看着这一平米创造的盛景，失声。
　　蒋入凡看着姚茜茜，从她的眼里读出了她对他的珍视。
　　这是她对他的浪漫。
　　蒋入凡笑如桃花。
　　姚茜茜晃神。
　　她家小可爱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姚茜茜把遥控给杨瑜，让他随意玩，这个小机器，她设置了安全系统，一旦火焰和水流超过一定范围，机器自动停止运行，危险系数降到了最低。
　　夜深，路上无人，姚茜茜和蒋入凡不紧不慢地走着。
　　“礼物浪漫吗？”
　　蒋入凡傲娇：“一般般。”
　　姚茜茜停步，圈着他的脖子，贴贴他的嘴唇，“这样呢？”
　　蒋入凡耳后根漫上一层粉，脸上淡然，“再接再厉。”
　　姚茜茜捏捏他发烫的耳朵，笑着松开他的脖子。
　　蒋入凡背着手，昂着头，心里美出了蜜汁。
　　他怎么就这么招小太阳喜欢呢。
　　果然，他还是太优秀了。
　　蒋入凡管理公司时注重研发，提醒：“小机器设计独特，有创新点，可以申请发明专利。”
　　姚茜茜打了个哈欠，“嗯。”
　　蒋入凡弯腰，姚茜茜趴在他背上，不停地犯困。
　　姚茜茜声音含糊不清，“爷爷打电话说咱们结婚的时候他不来了。”
　　蒋入凡：“他想出来，医生也不会同意。”
　　姚茜茜脑子困成浆糊，“爷爷说，他日子不多了，想清清静静地走，遗嘱都已经执行，有事没事别来找他如果有了娃娃，另当别论。咱们什么时候有娃娃？”
　　蒋入凡：“看缘分。”
　　姚茜茜头一歪，昏睡了过去。
　　《新生代偶像》第三期在今晚播放，经过了第一期和第二期的激动兴奋，选手们在第三期平常心了，到了习惯的睡觉时间，关掉电视去睡觉。
　　姚茜茜没有忘记今晚播放第三期，可一到家坐到沙发上，电视还没有打开，已经困的开始冒眼花。
　　蒋入凡：“不看了，睡觉去。今天看明早看都一样。”
　　“嗯。”
　　齐焦艺脸上长了四颗痘痘的时候，认识到美容觉的重要性，硬生生地掰过来了自己的作息，他昨晚压根就没打算看电视，到九点，准时上床睡觉。
　　他心里好奇第三期的播放效果。
　　他猜测着第三期不会太难看，毕竟用了灯光和特效。
　　因为工作量大时间紧迫，后期剪切和制作是暖宝拿到公司里做的，他没看到完整版，不知道第三期有没有被后期工作人员毁掉。
　　齐焦艺逮住杨瑜，“第三期怎么样？网友们的反馈怎么样？”
　　“没看。”
　　杨瑜一身疲惫地离开，他昨晚研究小机器的灯光和水火控制的原理，熬了一夜，跟让他难过的是，他一个拿过物理竞赛大奖的高材生竟然没有看明白。
　　齐焦艺打开手机，揽着杨瑜的肩膀，“走，这个地方看第三期。”
　　杨瑜：“不看！回去补觉！”
　　齐焦艺看着杨瑜的背景，不明白杨瑜刚才还好生生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齐焦艺问张云飞：“他怎么了？”
　　张云飞：“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蠢笨，被刺激到了。”
　　齐焦艺疑惑不解。
　　张云飞：“过一会你就知道了。”
　　齐焦艺看到小机器的表演，明白了杨瑜的暴躁。
　　人手不足，工作需要，这里领工资的人都身兼数职。
　　杨瑜不仅扛摄像机，还要维修这里所有跟电有关的设备。
　　他有基础，无往不利，对这些设备了如指掌。
　　太顺利了，突然碰见一台始终研究不透的设备，以他的修养，还做不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姚茜茜坐在小课桌前，认真地用电脑制图软件画专利上用到的设计图。
　　齐焦艺看看电脑再看看暖宝。
　　软件全是专业英文，看不懂。
　　暖宝心无旁骛，玩软件玩的溜。
　　齐焦艺仔细地想着还有什么是暖宝不会的。
　　没有。
　　所有人都在忙着手头上的事儿，齐焦艺也被梅子指使的团团转。
　　在吃午饭的时候，齐焦艺才有了自由时间去看第三期。
　　齐焦艺按捺住将要蹦出来的心脏，极力保持头脑冷静地看完第三期。
　　齐焦艺看向齐爸，“爸，你看第三期了吗？”
　　齐爸：“没。”
　　“怎么现在还没看？”
　　“有什么话直接问，绕什么圈子！”齐爸一巴掌拍在齐焦艺的头上，“马上第四期了，茜茜列的书单你都看完了没有？没看完干净去看！”
　　齐焦艺被齐爸压着去看书，再没那闲心去想第三期。
　　废弃工厂紧张地准备着第四期的直播。
　　经过第二期的直播，选手们都有了清晰的认知，晋级不晋级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丢脸。
　　录制第三期，如果出现差错，还可以重新录制。
　　第四期的直播就不行了，出现了差错就会立马被播放出来。
　　从选手们一声不吭，使劲看书的气氛里可以看出来，准备录制第四期的这一周比上一周紧张。
　　没被选手们怎么关注的第三期在网上刮起了龙卷风。
　　“再看一眼视频分类，是综艺节目，没错。可是，为什么，我感觉我在看一部大制作电影。”
　　“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觉。我舍友在问我干什么，我告诉他我在看电影。”
　　“有剧情，有人物，有场景。谁否定不是电影，我锤死他。”
　　“这灯光、这特效，节目组真有钱啊。”
　　“节目组有钱没钱不重要，节目组的这种认真的态度必须得满分。”
　　“溜去了《新生代偶像》前几期的节目导演官网下瞅了一眼，唉呀妈，一串的质问。”
　　“从孔老爷子的撒钱冲动来看，这一季的《新生代偶像》讨了孔老爷子的喜欢。”
　　“所以，前几季的《新生代偶像》，节目导演哭穷哭经费不足，是因为他们没弄懂孔老爷子想要的节目效果？”
　　“所以，孔老爷子不顾反对不顾骂名坚持拍《新生代偶像》的原因是任何一季的《新生代偶像》都没有满足孔老爷子的期待？”
　　“感觉真相了。”
　　“我想前几季的导演可能要反思一下他们是不是太刚愎自用了，竟然误解了金主的要求。”
　　“我想，他们需要的不是反思，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们真正需要的是去进修一下文学素养，重点攻克阅读理解。”
　　“楼上的，不要嘲讽《新生代偶像》的导演们了，尽管他们拍的失败，但在所有综艺节目里已经很不错了。有人拿着咱们这期节目跑到刚上映的文艺片下留言了。”
　　“悄悄地去瞅了一眼，说的没错，这部文艺片是真的比不上。”
　　“又一个需要进修的导演。”
　　“也许去《新生代偶像》节目组取取经更快捷。”
　　“我是文艺片导演，我会听取你们的意见去《新生代偶像》节目组取经。”


第90章 小助理21
　　姚茜茜仰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陌生人。
　　周导演蹲下来，愁眉苦脸地扣着皮鞋。
　　他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姚茜茜低头继续整理专利。
　　周导演在娱乐圈混了几十年，被圈里人捧的高高的，面子不是说扔就能扔掉的。
　　对着这么个还没有他儿子大的小姑娘，张不开口。
　　旁人认不出周导演，赖在工厂不走的经纪人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拿遍了各大奖项的大导演，心里纳闷着是什么风把这么个神出鬼没的人吹了过来。
　　经纪人想上去套近乎，毕竟这个大导演在娱乐圈里的地位举足轻重，如果跟这个大导演搭上线，电影这条路就顺畅了。
　　经纪人这样想着，但没有贸然上去结交，他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事。
　　经纪人打开手机，搜索周导演的消息。
　　搜索后，看到网友们的评论，没了想要攀交的冲动了。
　　其实，他有了茜茜这个拉扯艺人的金主，就该满足了。
　　他应该坚贞。
　　齐焦艺推推经纪人：“上！你经纪人生涯的一次机遇。”
　　经纪人老僧入定般的淡定，“不去，我已经有茜茜了。”
　　齐焦艺：“你的思想很危险，茜茜是老古董的。”
　　经纪人：“我们是纯洁的金主和小弟。”
　　经纪人：“茜茜把你带飞，你差不多已挤身流量小生，有什么打算？”
　　齐焦艺：“争取让茜茜拍个电影，我当主角。”
　　经纪人的心情一言难尽，“茜茜要是拍电影把你带出来，你欠茜茜多了。”
　　“我和茜茜感情深，没有欠不欠。要是真的计算，我欠茜茜的那是一辈子都还不完的。我上学期间能擦着及格线不留级，全赖茜茜的课后辅导。”齐焦艺回忆起暖宝小时候的样子，得意地炫耀，“茜茜小时候，又乖又软，很多想跟她玩，她只跟我和蒋晨玩，你知道原因吗？”
　　齐焦艺自问自答：“因为他们不爱干净。”
　　经纪人对齐焦艺的回答半点不信，走到姚茜茜身边询问。
　　姚茜茜笑盈盈：“他们长的肉肉的，可爱。”
　　经纪人讳莫如深地看了一眼逐渐长胖的蒋入凡。
　　杨瑜喜欢茜茜设计的这台火与水的小机器，想要在他们第五期的节目表演时用上这个背景。
　　一平米的小机器，材料花费不多。
　　如果把这小机器扩大到足够他们表演的空间，花销大了、
　　关键是，他没钱。
　　杨瑜把目光转向了他们团队里唯一的一个拍完节目后回家继承金矿的大金豪。
　　为了顺利说服大金豪，他进行了充足的准备工作。
　　杨瑜把电脑放在饭桌上，点开一个让田姐帮忙做的flash舞台动画小视频。
　　“哥，你瞅瞅，是不是酷的不像话。”
　　大金豪的眼睛牢牢地黏在电脑屏幕上。
　　是个男孩子都拒绝不了这种嘶天裂地的力量感。
　　大金豪不等杨瑜张口，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
　　“花钱，重新布置舞台。”
　　《新生代偶像》第四期直播开始，观众拿着小本本坐在电视前，记笔记。
　　“我家小哥哥，跳舞不行，唱歌不行，长的不行，只凭回答题这一点，已俘获我的芳心。”
　　“姜还是老的辣，爷爷奶奶们有几十年的阅历，他们的回答比书上给出的答案更符合现实。小怪物把分数给爷爷奶奶们是公平的。”
　　“小怪物说的对，尽信书不如无书，书是几个人甚至只是一个人的思想体现，要学会质疑和思考，他们还是太年轻。”
　　“从小怪物对各个答案的结果分析走向，爷爷奶奶们对大灾大难的心态和采取的行动，虽不是最有效的，却是最稳妥、损失最小的，也是一个家庭和一个国家最需要的。我被爷爷奶奶们展现的睿智吸粉了。”
　　“看到爷爷奶奶们对大是大非这些问题上的回答。让我想起了我姥爷。我姥爷当年面对家庭大事时下的决策，现在想想，不全对却是当时家境下的最好选择。之前犹豫不定，现在我决定了，舅舅们要是再互相推诿不愿意照顾姥爷，我就把姥爷接到我们家照顾。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们家缺一个老人。”
　　“孝顺是没错的，楼主有个好姥爷。我家的两老，只能当成不懂事的孩子。我决定让他们多看看这个节目，学学人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希望我家的两老能懂事一点。”
　　“老人还是要社交和娱乐活动，心胸才能开阔。我已经跟社区居委会提意见了，居委会已接受，将组织社区老人们练太极。小怪物放在节目官网上的健身强体的太极视频那么多，随便一个都能让老人们锻炼很久。”
　　“正解，我家老佛爷看过这个节目终于意识到她和儿媳妇之间的婆媳之争是如何地不利于家庭和谐和小孩成长。现在她痴迷在花鞭上，天天出去找她的小姐妹们在公园里耍鞭，把精力全用用完，回到家没力气挑衅了。家里清净了。”
　　“楼上的理解一下内分泌失调和更年期。我老妈正在更年期，别说儿媳妇，全家避其锋芒。不过，我老妈看过节目后，正在学着控制脾气，效果不太显著。我也学学楼主给老妈找根鞭子，让凶气有个发泄途径。”
　　“同情楼上的。”
　　“不比较不惜福，跟楼上的一比较，我家属性软萌的小老太太真的难得，我要珍惜。”
　　“同，经对比鉴定，我家不喜欢说话只喜欢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的老头是稀少的。以前嫌弃老头又懒又闷，现在不了。我家老头是定海神针，岂能随意移动。”
　　观众还在暗戳戳地寻找自家老人的可爱之处时，《新生代偶像》第五期播放。
　　第五期不再是一个个独立的节目，所有节目紧扣“开天辟地”这个主题，表演出一个时长两小时的巨作。
　　混沌破开，天地巨变，灾难肆虐，一线生机撑出一个世界。
　　经纪人忍住看到完整节目时的震撼，维持住他高贵典雅的对外形象，“浓郁的中二气息。”
　　齐焦艺表演时没多想，只全情地投入，跳后酣畅淋漓的感觉让他知道拍摄出来的效果大体不错，没想到在全新的舞台上，他的表演会如此的动人心魄。
　　杨瑜拍拍大金豪的肩膀，“哥，你的这段个人舞跳的霸气。”
　　大金豪不断地重复自己的这段舞蹈，“这是我舞蹈生涯的巅峰了。”
　　杨瑜：“这钱花的值吧。”
　　大金豪：“值！”
　　杨瑜：“茜茜痴迷在这些小发明中，写了二十多个专利，我看中一个电子音响，想在第七期用上。咱们这两期都没有唱歌，再不唱歌，观众以为咱们只会跳舞。”
　　大金豪：“买！”
　　痴迷在小发明中姚茜茜两手拿着两本书，看看左边的书，再看看右边的书。
　　武兴国问六六：“茜茜为什么拿两本书看？”
　　六六：“这样不累。”
　　武兴国挠挠头，不明白。
　　六六趁机教育，“这就是我告诉你的，不要总想着玩，学数学累了就学英语，学英语累了就学语文，学语文累了再学数学。”
　　武兴国躲开六六的口水。
　　武兴国和武盛国认清现实后，不得不跟在茜茜和六六身边学习。
　　特效师和灯光师看着儿子的学习劲儿慢慢地向暖宝靠拢，面上不显，心里已经高兴的不行，悄默默地给孩子妈拍下儿子坐在暖宝身边学习的视频。
　　孩子妈头一次看见儿子这么安静学习的样子，反复地重复播放，也没心情逛街了，打车回家，接听孩子爸电话。
　　“暑假作业已经全部写完了，茜茜检查了，两个人都自个翻书改了错误的地方，还被六六罚抄了十遍错误的地方。”
　　“两人的基础不扎实，得从头学。你和嫂子说一声，把两人以前的课本全邮寄过来。”
　　“我跟学校老师请假了，等我拍完节目再带儿子回去。茜茜和六六已经跟咱儿子安排好学习进度，等走的时候，咱儿子的学习进度正好能参加期中考试。”
　　“你不用准备谢礼，茜茜不收。咱儿子让你邮寄点肉酱和辣菇酱过来，他要跟茜茜分享你做的美食。”
　　特效师和灯光师在安全通道的楼梯里打电话，孔老爷子坐在安全通道的通风口处，重复播放《新生代偶像》第五期，笑的合不拢嘴。
　　“茜茜缺钱不？爷爷给你。”
　　“不缺。”
　　“那爷爷不多给，给你十万。”
　　“好。”
　　姚茜茜用这笔钱定制了一串串的金项链，和大金镯子一块发给晋级的选手。
　　经纪人艳羡地看着齐焦艺手中的金镯子和金项链。
　　他在来工厂之前是不喜欢大金大银这种俗物的，他只认为玉石和珍珠才雅致，
　　来到工厂后，他变了。
　　经纪人：“我出两倍价，你把金镯子和金项链卖给我。”
　　齐焦艺：“不卖。”
　　经纪人：“三倍！”
　　齐焦艺转身离开。
　　经纪人找到赵云飞，“五倍。”
　　赵云飞闪身离开，钱可以挣，金镯子和金项链的意义非凡，他要收藏。
　　经纪人缠着姚茜茜：“茜茜，我也想要金镯子和金项链。”
　　姚茜茜守住原则，“金镯子和金项链独属于选手。”
　　坐在茜茜旁边的六六看一眼经纪人跟武盛国和武兴国说话，“有些大人不懂事，我们不能跟着学。”
　　武盛国和武兴国看一眼经纪人，齐声，“不能学。”
　　经纪人瞪三只小家伙一眼，气汹汹地离开。
　　蒋入凡从公司回到家，枕着姚茜茜的腿，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
　　“茜茜，我不想上班。”
　　“嗯。”
　　“我申请了陪产假。”
　　姚茜茜低头看他，保持冷静。
　　蒋入凡：“我会把脉。”
　　姚茜茜：“嗯。”
　　蒋入凡：“今早给你把了脉。”
　　姚茜茜：“嗯。”
　　蒋入凡：“你有了。”


第91章 小助理22
　　姚茜茜脸上羞红一片。
　　“都怪你！”
　　“情难自禁。”
　　姚茜茜：“现在怎么办？我还没准备好。”
　　蒋入凡：“没关系，我都准备好了。”
　　姚茜茜眯眼，捏住他的耳朵，“早有预谋。”
　　蒋入凡眨眼，满眼无辜。
　　姚茜茜睡觉时仍在摸肚子。
　　姚茜茜：“静悄悄地多了个小娃娃。”
　　蒋入凡：“很神奇。”
　　知道肚里有个小娃娃，姚茜茜看的书从深奥的数理化转向烂漫的故事书和色彩欢愉的画册。
　　在吃食上，她开始讲究，把各方面的营养都慢慢补上。
　　在废弃工厂的拍摄过程中，她也不再蹦蹦跳跳地爬上爬下，穿着宽松舒适的衣服，踩着平底鞋，慢慢地走，不疾不徐地办事。
　　不用旁人叮嘱，姚茜茜把自己照顾的稳稳妥妥。
　　瞧着暖宝这一些列的变化，姜婶和齐焦艺妈妈最先领悟，两人晚上结伴来到暖宝家里。
　　“茜茜这是有了？”
　　姚茜茜笑盈盈地点头。
　　姜婶和齐妈妈一下子激动了起来，跑回家后又抱着一堆东西跑回来。
　　姜婶拿出一件衣服：“防辐射。”
　　齐妈妈拿出来一个洗头膏：“孕妇专用。”
　　姜婶拿出一瓶酸菜干，“没胃口时吃这个，管用。”
　　齐妈妈又拿出小型按摩仪，“睡前按摩一下腿，晚上不抽筋。”
　　姜婶和齐妈妈一句接着一句把拿过来的两大包东西全部介绍一遍，又把这些东西分类摆放到厨房和客厅里。
　　忙活完这些，两人拉着暖宝的手，叮嘱各种孕期事项。
　　蒋入凡拿着本，在旁边记下来。
　　别管这些经验对不对，先记下来，回头再问医生。
　　《新生代偶像》第五期的宏大气势，引来了全国的关注，从众多综艺节目中脱颖而出，其中的太极阴阳阵上了新闻频道。
　　姚茜茜被国家电台邀请采访。
　　“不想去，太花费时间。”
　　姚茜茜头也不抬地准备着第六期的知识竞赛。
　　她现在给自己多安排了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没有那么多的工作时间，要是参加电台采访，又会浪费掉她背书的时间。
　　齐焦艺：“我想去，可是没机会。”
　　经纪人：“茜茜去吧，观众对你很好奇。”
　　孔老爷子扇着大蒲扇，悠哉哉地说：“采访记者是我大孙女，茜茜去认识一下，她还算博识，茜茜能多个说话的朋友。”
　　姚茜茜被孔老爷子的话说动。
　　她看到有趣的书偶尔想推荐给好朋友，和好友一块聊一聊，但梅子和英姐她们看不懂，田姐和六六妈她们不喜欢看书。如果此趟采访邀约能多一个有相同爱好的好友，值得去。
　　国家电台采访节目的采访对象都是特殊时代涌出的标杆性质的人物，采访对象的时间珍贵，采访时间都是从他们的繁忙的行程中挤出来的。
　　因此，整个节目工作人员的效率极高。
　　姚茜茜拿着一本书过来，并没有打开的机会。
　　因为她白皙的肤色和精致的长相，化妆师盯着她看了许久，无从下手。
　　姚茜茜省下化妆时间，素颜录制。
　　保镖经常在家族群里放老爷子和姚茜茜的互动视频，孔语人未曾见过姚茜茜，已把她当成了远方的小表妹，心里是亲近的，见面后，亲昵地整理了下她头上的乱发。
　　两张刻满厚重历史的四方椅放在空旷的大厅里，两人坐下，正式采访。
　　孔语人：“阴阳太极阵只在古书中出现，具体的阵法早已流失。《新生代偶像》第五期中的阴阳太极阵引起了各家的争论，有人认为您在胡编乱造，有人认为您还原这个阵法。看节目介绍，这个阴阳太极阵是您亲自设计的，这两种说法，您认为您是哪一种？”
　　姚茜茜：“第一种。”
　　孔语人：“这个阴阳太极阵的阵法布置，您是从哪里得来的灵感？”
　　姚茜茜：“古书。”
　　这个聊天有点尬，监制隔着一层透明玻璃对孔语人摆摆手。
　　孔语人出去片刻，端过来一杯果汁。
　　姚茜茜接过果汁，在孔语人和监制一块整理台本期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下半杯果汁。
　　孔语人重新坐下，笑：“我端过茶，端过咖啡，第一次端果汁。”
　　姚茜茜笑着放下果汁，工作人员快速上前把果汁拿走。
　　重新开始录制。
　　孔语人面对镜头，缓缓地解说：“大家可能疑惑，我们节目采访过许许多多的传奇人物和各个研究领域的前沿学者，唯独没有采访过娱乐圈的人。”
　　“姚女士，大家熟知她，是因她一手打造了《新生代偶像》，以及她在知识竞赛环节上的突出表现。”
　　“我们节目邀请她，并不是这些原因，而是因为她的五十项发明专利。”
　　“她在六年前的第一项关于石墨烯材料的发明专利被军方看中，姚女士无偿赠与。接下来的关于靶向药物的三项专利被制药公司购买，此部分获利，姚女士交给爱心基金会打理，用于天灾救助，迄今已高达七亿。国家授予姚女士爱心天使荣誉称号。”
　　“五年前，姚女士的风力流体车型设计专利被飞机制造厂高价购买，姚女士又针对飞机机型，发明了机翼借风专利，其后的一年内，关于外型物理设计，姚女士又写了三项发明专利，被外界称之为三次外型改革。姚女士被物理界称之为外型设计的领头人。”
　　“三年前，姚女士的承重力分移发明专利被用于城市道路和高桥设计，节约百分之十成本。两年前，姚女士的关于小气候形成的实用性专利被用于荒漠，此专利使荒漠绿化计划成功率从百分之五增至百分之八十五。荒漠绿化国际组织授予姚女士荒漠女神荣誉称号。”
　　“在《新生代偶像》第五期中，姚女士关于电、火、水的极致应用，再次轰动各行各业。”
　　“大家看到的是节目中的恢弘，而营造这些恢弘气势中使用到各项技术，将帮助众多行业解决现有难题，例如观众最熟悉的公园，姚女士的此项技术将喷泉花样从固有的十八个样式剧增到二百多种样式。”
　　“其中最具有意义的一项技术是关于火的控制，这项技术应用到消防上，将改写消防员的灭火方式，将火焰迅速吸进设备在设备中转换成另一种存在方式，不仅防止了火灾的蔓延，更是增加了一种自然资源。若是这项技术能得充分开发，现如今造成最多伤亡的森林大火将得到有效的治理。”
　　姚茜茜一动不动地坐着，安安静静地听着。
　　看书多了，就有了许多天马行空的想法，然后国家提倡保护知识产权，学校也鼓励学生发表论文申请专利，不仅申请专利不用花钱，而且有学分和奖金。
　　她闲来无事借用导师人脉找到一个实验室做了几个小实验，写了几个发明专利。
　　写完后，走手续一类的都是辅导员在弄，她都没关注，颁荣誉证书的时候，她恰恰都在实验室里泡着做小样品，辅导员没逼着她去，她也没去，过了几天，辅导员就给了她红皮的荣誉证书。
　　爱心天使、荒漠女神这类的荣誉证书一听就是个不正规的只图一乐的小证书，她把这些证书跟她的三好学生证书国家奖学金证书一类的放箱子里封存在床底里。
　　原来她这么厉害。
　　感觉自己好棒棒。
　　孔语人转向姚茜茜，“据我所知，您是孤儿，在六年前，您的生活上并不宽裕，甚至算的上拮据。您当时义无反顾地把红利让出用于天灾救助，您是怎样做出这样的选择？”
　　姚茜茜使劲儿回忆当时的想法。
　　没想起来。
　　姚茜茜实话实说，“我当时大概在忙别的事儿，没什么印象。”
　　孔语人忍俊不禁，“您可以大概地说一下当时的心境。”
　　“不穷，奖学金足够学费和生活费。当时南方有地震，学校组织捐款，就捐了。”姚茜茜笑：“也算是一种投资，我选择投资国家，受益人是我的祖国同胞。”
　　孔语人笑着夸赞：“姚女士有大义。”
　　姚茜茜咯咯笑，“这只是一种说词。这笔钱对我来说是一大笔意外之财，我对现有的一种生活状态很满意，我不希望这笔钱改变我的生活。”
　　孔语人：“您的这种想法很难让人理解。”
　　姚茜茜：“用另一句话来说，这是一种选择罢了。比如，现在很多退休的老人不愿意住在舒适便捷的城市，愿意住在乡下种种菜干点农活。而年轻人跟这些老人们的选择恰恰相反。没有其他，我选择了能让我心愉悦的。”
　　玻璃后的工作人员举起了手中的大拇指，心里敬佩她对生活对金钱的这份豁达。
　　孔语人：“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姚茜茜坦诚：“生娃娃，拍摄节目，可能再拍一部电影。”
　　齐焦艺一直在缠着她拍电影作为他的未来十年的生日礼物，她查了查问了问，拍电影不难，她拍完综艺节目后就拍部电影来满足他的小心愿。
　　生娃娃……
　　玻璃后的监制扶额。
　　随意吧。
　　这个小姑娘大概从刚出生就没走过寻常路。
　　监制放弃了常规模式，孔语人也把台本扔掉。
　　与采访无关，姚茜茜和孔语人交谈了几句，发现彼此广阔的学识，两人谈兴上来，天南地北地聊着天。
　　孔语人跟姚茜茜讲她采访各界前沿人物时的最深感触，姚茜茜跟孔语人讲她对人性和知识的看法。
　　孔语人：“生活清贫，不慕名利，李先生和他的爱人把所有的时间花在日复一日的科研中，他们的世界纯粹的像个孩子。”
　　姚茜茜：“精神世界的满足降低了他们的物质需求。”
　　孔语人和姚茜茜谈的尽兴，监制和其他人也从工作室走出来，直接盘腿坐在地上，和姚茜茜交流。
　　监制家里有个静不下心学习的上高三的女儿，询问姚茜茜如何能沉下心学习。
　　其他人都在追着看《新生代偶像》，对姚茜茜有许许多多的好奇，提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奇怪。
　　姚茜茜耐心地一个个回答。
　　孔语人和监制送姚茜茜离开电台。
　　孔语人：“与你的一番交谈，受益匪浅。”
　　姚茜茜：“我更应该感谢你愿意与我分享这些感人的故事。”
　　孔语人摸摸姚茜茜的头，“期待下一次见面。”
　　姚茜茜笑着点头。
　　监制：“和你说话很舒服，希望还有机会和你在这里见面。”
　　姚茜茜摇摇头，笑：“下一次，我希望你走出电台采访。”
　　姚茜茜与监制告别，坐到车里，伸头轻轻地亲一亲蒋入凡的下巴。
　　蒋入凡低头，碰碰她水灵灵的小嘴巴，一手继续玩着游戏，一手从保温箱中拿出一杯温热的红枣米粥递给她。
　　姚茜茜喝着粥，眼睛看着他手机屏幕，伸出小指头，“走这里。”
　　蒋入凡控制着受伤严重摇摇欲坠的剑客走到小太阳所指的位置。
　　姚茜茜喝下一口粥，继续：“十秒后，九点方向用碎花剑法。”
　　蒋入凡在心里默数十秒，甩出最后的力量值使出碎花剑法。
　　使用隐身技能的异人，被一剑穿透。
　　异人死，剑客回血。
　　控制异人的玩家一脸懵逼。
　　“卧槽！老子隐身，还能被发现？游戏bug？”
　　蒋入凡侧头，亲一口小太阳的脑门，继续玩。
　　剑客几次濒危，姚茜茜英雄救美。
　　众多游戏玩家放弃任务，找个板凳坐下来，静静地看着这个剑客的骚走位。
　　玩家1：“游戏公司内部人员？”
　　玩家2：“肯定，bug太多。”
　　玩家3：“也有可能是土豪撒钱买后门。”
　　玩家4：“极有可能。”
　　玩家5：“缩着，以防白送人头。”
　　玩家6：“楼上的阴暗，游戏没后门，剑客凭的真本事。”
　　玩家3：“玩家6还在上小学？天真的让人可笑。”
　　玩家6：“我，真正的土豪，试图撒钱买后门，没有后门！”
　　玩家7：“看来，剑客是真本事了。”
　　姚茜茜喝完粥，司机放下手机，开车回去。
　　他和老板玩一个游戏玩一个人物。
　　刚刚的十分钟里，他死了二十次，老板一次都没死。
　　老板有暖宝，无敌了。
　　老板比暖宝年龄大，心理成熟。
　　他以为两人婚后是老板宠暖宝。
　　结果是，暖宝把老板宠上了天。
　　老板的命，真好。


第92章 小助理23
　　观众还未从《新生代偶像》第五期劈天裂地的力量中回神，国家电台对《新生代偶像》负责人的采访在晚上九点播放。
　　观众们听到主持人孔语人对小怪物的介绍，受惊，一个个离魂似地呆愣中。
　　他们以为小怪物只是个书读的多点、记忆力好点、想象力丰富点的小姑娘。
　　谁想到，她是个这么彪悍的大腕。
　　看这称号，看这研究领域，这是个跨行业也能让你跪下叫姑奶奶的神仙。
　　“身为肿瘤基因转业方向的小博，姚茜茜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她在我们整个基因学术圈是精神领袖，她关于靶向基因和定向药物方面的见解，开创了一种全新的思路。她申请的药物靶向专利中的成功案例，更加证实了这种思路的可行性。她在这方面做出的突出贡献，我就不多说了。我现在想说的是，我一直以为姚老师是一位隐姓埋名苦研学术的白发苍苍的老学者……我现在有些恍惚，需要时间冷静，楼下的来。”
　　“我是设计学专业的，毕业论文是机械外形设计。姚茜茜把物理学和设计学两个方向进行了紧密的连接，她发明的物理外型计算公式，是我整篇论文的理论基础。我也看《新生代偶像》，我只以为是重名，在第二期看见小怪物后，更确定了是重名。在我脑海中姚老师是一位慈眉善目有些微胖的小老太太。我至今无法接受现实。”
　　“作为一个刚毕业就从事专利工作的社畜，每年都要整理一遍近十年里的重要专利，在许许多多的人名中，我记住了姚茜茜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实在高。我们部门领导信命，十分肯定姚茜茜这个名字和创造力有某种玄学关系，不然这些重大专利的发明者为何有这么多叫姚茜茜。所以，领导给自家的小闺女起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名字，希望小闺女在未来某一天也像这些发明者一样对国家科技做出重大贡献。不知道领导现在的心情如何。”
　　“楼上的都是混学术圈的，你们说的话，我这个坐办公室的哪里需要那里搬的板砖有百分之六十听不懂。身为一个文科生，发明专利和科技创新这些对我们来说太陌生了。但丝毫不耽误我向小怪物献出膝盖。”
　　“小怪物在我心中早已不是常人，再厉害，我也不感到惊讶，只会发出一句‘不愧是我的小怪物’的感慨。我只想问问知情人士，安导演进修回来没有，啥时候拍下一部电影，进修效果如何？下一步电影会不会有重大突破。”
　　“楼上的，你是不是看采访的时候走神了。小怪物在拍完这个节目后，去拍电影。我迫不及待地想看了。”
　　“我也迫不及待。《新生代偶像》第五期太精彩了，我重复看了五遍，每看一遍都有不同的感悟，这已经不是快餐式的综艺节目了，而是一部值得珍藏值得学习的电影。”
　　“期待。”
　　“同上。”
　　“你们看懂了被电台消掉声音的口型吗？”
　　“嘘，看透不说透。”
　　“嘘，还没三月，不能说。”
　　“嘘，不说。”
　　《新生代偶像》第六期知识竞赛，蒋入凡协助姚茜茜进入镜头中。
　　观众眼睛雪亮，五分钟确定了两人的夫妻关系。
　　“答题很激烈很有趣，但是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放在这对小夫妻身上。”
　　“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小怪物只在接答题卡时碰到帅哥的手指，我脑海里就补上了三十八集的青春偶像剧。”
　　不意外，节目结束后，竞赛内容又成为了教学素材，里面的冷门知识，让观众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世界。
　　“按照小怪物的步骤，我给孩子做了个魔术小实验，我儿子高兴坏了。现在，我儿子已经舍弃当大卡车司机的梦想，想要成为一名科学家了。”
　　“我追着小怪物罗列的书单，挑了其中三本来看，真的会自己修车修电器了。我下一步的目标是看完小怪物推荐的其他实用书，统治工厂，当上总裁，圈养小白脸。”
　　“楼上的前面励志，后面的不像话。我只读了其中一本，顺利地找到了工作。又读了一本，按照小怪物的话认真执行后，我被提拔为了部门负责人。小怪物是我的人生灯塔！以后小怪物就是我的老大了。”
　　“小怪物罗列的书单含金量是真的高，我的职业规划加上了一条，阅读小怪物推荐书籍。”
　　“我不啰嗦，我正在买书。”
　　“正在看书，和男朋友一起。”
　　“正在看书，和孩子一起。”
　　“正在看书，和爷爷奶奶一起。”
　　“正在看书，和领导同事一起。”
　　“正在看书，和师兄师姐一起。”
　　“正在看书，和小商贩一起。”
　　《新生代偶像》知识竞赛环节掀起了全民阅读行动，这一现象，让姚茜茜再次进入国家电台新闻频道。
　　姚茜茜牵着蒋入凡的手，从废弃工厂慢慢地散步回家。
　　蒋入凡喝一口水再让她喝一口。
　　周导演看见两人，从车上下来，让司机开着车慢慢地跟着，他跟暖宝聊聊天。
　　“茜茜，你设计这个知识竞赛的目的是不是就想养成观众的阅读习惯。”
　　“嗯。”
　　“你成功了。”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周导演对暖宝是敬佩，他遇见过胸怀天下的仁义之士，这些人往往成为了满口大话的空谈家。
　　暖宝不多说，她一点一点地行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周围的人，让所有人慢慢向好的方向改变。
　　观众看书，从被动，变成主动。
　　这种意识上的改变产生的巨大影响无可估量。
　　能认识到这样一个有大义有大爱有行动的人，人生一大幸事。
　　周导演大笑两声，“茜茜，我被娱乐圈污染的小心灵又纯净了。”
　　姚茜茜瞥他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周导演：“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姚茜茜：“嗯。”
　　周导演：“为什么？我也没做过让你讨厌的事。”
　　姚茜茜：“丑。”
　　周导演默默地回到车上，拿出镜子看脸。
　　没毁容，依然是一枚美大叔。
　　暖宝的审美和他有壁垒？
　　周导演问司机：“我长的丑吗？”
　　司机：“不丑。”
　　周导演：“茜茜说我丑。”
　　司机从后视镜看一眼周导演，不吭声。
　　周导演：“有话直说。”
　　司机：“相由心生，茜茜不喜欢心思多的人。不是只有茜茜不喜欢你，团队里那些上了年纪见多识广的老头老太太都不喜欢你。你太看中名和利，和他们有本质的区别。他们要是跟你一样看中名和利，他们估计早已成了贪官败类。”
　　司机说了大实话。
　　周导演沉默良久。
　　司机觉得自己既然已经开口，就索性说到底。
　　“茜茜说，看书和拍摄节目都一样，心思要纯粹，不要太杂。我是这样理解的，看书就应该奔着吸收知识这一个目的，全身心地投入进去才对，不能杂七杂八地想着我看书的样子是不是很美，旁边的小哥哥是不是被我看书的样子吸引。”
　　“导演，我觉得你最开始的电影之所以成名就是你心思的纯粹，你只想着把电影拍好，想着如何让电影故事更曲折精彩，让电影画面更有深意。现在，你拍电影，不是琢磨这些，你琢磨投资，琢磨流量演员带来的票房，琢磨怎么宣传。其他导演琢磨这些，你也琢磨这些，你拍的电影质量渐渐地和他们趋同。”
　　“茜茜看人不看表象，齐焦艺团队里那个被开水烫了半张脸的安飞阳是真的不好看吧，茜茜和六六他们说安飞阳好看。我接触后，也觉得安飞阳好看，安飞阳开朗、阳光、有朝气，每天专注在跳舞和教学里。”
　　“我觉你要想拍好电影，学的不是茜茜这里的技术，而是茜茜这里的处世态度。”
　　“专注，用心，善良，正直。”
　　司机一口气说完他闷在心里的话，轻松了。
　　看周导演的这个皱着眉头反思的样子，他这些话没白说。
　　嗯哼，他果然是个被开车耽误的教育家。
　　回头，他跟着暖宝看几本书，把教育家这个名号戴牢实。
　　仍在慢慢散步回家的路上，蒋入凡站在糕点窗口，眼巴巴地看着姚茜茜。
　　蒋入凡：“你想吃香香的甜甜的鸡蛋糕吗？”
　　姚茜茜：“不想吃。”
　　蒋入凡：“小娃想吃。”
　　姚茜茜摸摸肚子，忍笑：“小娃不想吃。”
　　蒋入凡幽幽地叹气，“小娃爸爸想吃。”
　　姚茜茜咯咯地笑，给他二十块钱。
　　蒋入凡吃着鸡蛋糕，认真地询问姚茜茜：“我可以用私房钱买甜食吗？”
　　姚茜茜笑着点头。
　　蒋入凡：“我没有私房钱，钱在卡里，卡给你了。”
　　姚茜茜：“你上班的话，我给你零花钱。”
　　蒋入凡：“那算了。”
　　他抵抗力强，能抗拒的了美食的诱惑。
　　《新生代偶像》第七期是一场温馨的婚礼，节目选手们心里的开心和祝福，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出来。
　　在新郎弯腰，新娘吻上新郎额头的一瞬间，观众尖叫出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怪物的新郎好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怪物亲上新郎了！
　　啊啊啊啊啊啊。
　　我们也要亲亲！


第93章 小助理（完）
　　蒋晨哀怨地看着美欣。
　　美欣幽怨地看着暖宝。
　　姚茜茜看书，稳如山。
　　美欣看一眼暖宝的肚子，再扫一眼打坐的蒋入凡，“我只去沙漠拍了一场戏，回来，老公有了，娃也有了，茜茜，你对得起我吗？”
　　“对得起。”
　　“咱们说好了要结伴终生的。”
　　“爱如龙卷风，来的猝不及防。”
　　美欣瞪向蒋晨。
　　蒋晨：“瞪我干啥？”
　　美欣：“我让你好好盯着茜茜，你就这么盯的？”
　　蒋晨：“这我小叔，我能咋办。”
　　美欣咬牙齿：“呦吼，三月不见，学会顶嘴了。”
　　蒋晨得意：“人是会成长的，我不会一直是被压迫的一方。”
　　美欣突然笑起来，抠抠指甲，提起手提包，笑着站起来，“那真是太好了，我这部戏已经拍完，终于有时间去谈个乖巧可爱的男朋友了。”
　　蒋晨：“毛遂自荐可以不？”
　　美欣居高临下：“就你？不合格。”
　　蒋晨贱兮兮地抖着腿，“你要想清楚了，茜茜现在是我小婶子。你要是跟别人谈对象，你和茜茜只是普通的朋友，极有可能因为家庭和工作，与茜茜见面机会越来越少，最后形同陌路。你嫁给我可就不一样了哦。”
　　美欣：“呵呵，婶侄关系。”
　　蒋晨翻身农奴把歌唱，学着她刚才傲娇的样子，抠着指甲，“别管是什么关系，茜茜肚子里的娃娃和我以后的娃娃是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四舍五入，我和茜茜是一家人。你跟别人谈对象吧，你也嫁给别人吧，你和我们不是一家人。”
　　美欣放下手提包，翘着二郎腿坐下来，“给你一分钟，讨好我。”
　　蒋晨双膝跪地，掏出戒指，戴她手上，起身。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美欣甩甩手，“什么意思？”
　　蒋晨：“你同意嫁给我了。”
　　美欣挑眉。
　　蒋晨：“咱家钱，全给你。”
　　美欣：“继续。”
　　蒋晨：“家务活，平分。”
　　美欣：“可以。”
　　蒋晨：“大事上意见不一，抓阄。”
　　美欣：“行。”
　　蒋晨：“最后，撒朗嗨呦~”
　　美欣大笑，笑颜如花。
　　蒋入凡睁开眼睛，慢悠悠地蹭到姚茜茜身边，把她手上的书放到一边，拉她起来，“该午休了。”
　　姚茜茜顺着他的力道走到卧室，坐到床上。
　　蒋入凡锁上房门，转身，两手举起，内弯出一个弧度放在头上，比出一个心，“撒朗嗨呦~~~”
　　姚茜茜“噗嗤”一声，咯咯咯咯地笑，笑的停不下来。
　　“怎么这么可爱呀。”姚茜茜捏捏他的耳朵。
　　“因为我有一个可爱的老婆。”
　　姚茜茜又是一阵笑。
　　蒋入凡：“看在我这么可爱的份儿上，可不可以不去上班？”
　　姚茜茜笑着点头，“可以。”
　　蒋入凡：“可是他们威胁我必须去，你站在我这一头，不搭理他们，好不好？”
　　姚茜茜色令智昏，“好。”
　　蒋入凡：“茜茜对我太好了。”
　　姚茜茜：“因为我有一个可爱的老公。”
　　两人矫揉造作地演了一套完整的对话剧情，对视一眼，大笑。
　　客厅里，美欣听到笑声，看一眼卧室方向，吃下蒋晨递过来的橘子瓣。
　　“他们两个在发什么疯？笑的跟个傻子似的。”
　　蒋晨：“两人在玩演戏。”
　　美欣：“演戏？茜茜打算混娱乐圈？”
　　蒋晨：“孔老爷子和茜茜一块写了个故事，孔老爷子让茜茜做导演把这个故事拍成电影，齐焦艺是男主角，女主角还没定，你有意向没？”
　　美欣：“当然有。”
　　蒋晨：“那你得先胖二十斤。我看了故事，故事里的女主角是个圆滚滚的拟人小机器人。”
　　美欣：“你知道吃胖了后想要瘦下来有多难吗！”
　　蒋晨：“知道，小叔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从吃胖了后一直没瘦下来过，以前的长袍全不能穿了，怪可惜的。”
　　美欣：“幸福肥。”
　　蒋晨：“你也会。”
　　美欣：“别咒我。”
　　蒋晨：“胖了也好看。”
　　美欣：“说的好听。”
　　蒋晨：“我跟你一块变胖，谁也别嫌弃谁，行不？”
　　美欣：“不行！甭想跟我灌迷魂汤，你给我听好了，每天必须锻炼，不能松懈，给我保持住身材。”
　　蒋晨：“小叔变胖，茜茜就就没有嫌弃，你多学学茜茜。”
　　美欣：“你有小叔的颜值吗？没有！”
　　蒋晨闭嘴。
　　姚茜茜睡的昏昏沉沉，听见铃声，迷迷糊糊地接听电话，猛然清醒。
　　蒋入凡揉揉她的背，安抚。
　　姚茜茜：“去医院，孔爷爷在急救。”
　　两人来到医院，坐在急诊室外，保镖站在门口。
　　姚茜茜深呼吸。
　　蒋入凡把书放到她手里。
　　姚茜茜倚靠着他，低头看书，心慢慢地平静下来。
　　孔老爷子醒过来，看见坐在小马扎上看书的暖宝，笑了笑。
　　“茜茜。”
　　姚茜茜抬头，放下书，站起来，改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哪里不舒服？”
　　孔老爷子：“哪里都不舒服。我现在什么情况？”
　　姚茜茜：“中风，瘫了。”
　　孔老爷子：“还能活多久？”
　　姚茜茜：“坚强点，想活多久就能活多久。”
　　“我可舍不得死，我还想看看咱们一块写的故事最后拍成什么样子。”
　　“那就好好活着。”
　　“吓到你了？”
　　“嗯。”
　　“年龄大了，这种事情很正常。”
　　“嗯。”
　　《新生代偶像》第八期准时播放，太极队与齐焦艺团队争夺第一名，太极队在最后关头把第一名让给了齐焦艺团队。
　　观众一脸的“果然如此”，一点都不惊讶。
　　爷爷奶奶们看齐焦艺团队的眼神，就跟看自家亲亲大孙子一样，满眼的疼爱。
　　“我爸妈跟我儿子玩游戏，必输。道理都是一样的。”
　　“对，我爸爸跟我下象棋，从来都是我输。我爷爷跟我下象棋，从来都是我爷爷输。我爷爷跟我爸爸下象棋，从来都我爸爸输。逻辑关系都是一样的。”
　　“依照楼上的逻辑关系，如果花鞭队和舞蹈队对上的话……”
　　“花鞭队赢。”
　　“舞蹈队真幸运，遇上了太极队、”
　　“节目就这样结束了，不舍。”
　　“小怪物正在筹备电影，没有时间拍节目，可以理解。如果把节目交给别人来拍，绝不可能拍出小怪物的效果。与其毁掉这个节目，还不如在这个恰当的时候结束。”
　　“赞同楼上的话，即使有第九期，也拍不出第五期的力量和第七期的欢喜。这样结束正好。”
　　“等着小怪物的电影。”
　　“有一种预感，小怪物的电影会如这档综艺节目一样造成轰动。”
　　“兴奋，期待。”
　　“刷一刷，一年过去了……”
　　“看一看，两年过去了……”
　　“瞅一瞅，三年过去了……”
　　“瞟一眼，四年过去了……”
　　“提一提，五年过去了……”
　　“卧槽！”
　　“什么情况！”
　　“啊啊啊啊啊啊！”
　　“电影出来了！”
　　“没法评价，我也只是重播了二十次而已。”
　　“任何评价在电影面前都会失色，我在刷第十八遍，追不上楼主。”
　　“每一帧都是屏保，未来几十年内，都不怕没藏图了。”
　　“我只想问，什么时候能出现超越这部电影的电影？”
　　“身为一个资深游戏场景制作师，未来十年，是没可能的了。”
　　重症病房，孔老爷子带着呼吸器，躺在床上，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观众对电影反馈，满眼慈爱地看着暖宝。
　　姚茜茜：“已经按照计划，把节目和电影的收入全部用来修路致富。现在有三百七十八个村落脱贫，这三百七十八个村落已经找到了发展方向，以后会越来越好。您年轻时发过的誓言，实现了。”
　　孔老爷子的大孙子跪坐在床头，握着孔老爷子的手，泣不成声，缓了许久，声音沙哑地告诉孔老爷子具体情况。
　　“爷爷的节目很火，即使偏远山区也有许多人看节目重播，他们认识茜茜，受节目影响，知道书的重要性。”
　　“我们去援助时，大人和小孩子们都很热情，我们不需要多做什么，把茜茜编写的各种实用书发给他们后，他们一个字一个字地扣着看，认认真真地琢磨这些。”
　　“我们没有给很多钱，他们自己从这些书里找到了改善生活的方法。”
　　孔老爷子最后看一眼暖宝，笑着合眼。
　　追悼会上，律师念孔老爷子留下的一封信。
　　“我的前半生，一直抨击时政，讽刺周遭。临到老，才明白，自己的前半生是多么的傲慢虚伪。”
　　“想实现年轻时的宏愿，却力不从心，只能寄希望于用娱乐的方式来唤醒人心深处最成功的冲动，让这股冲动改变他们的现状。”
　　“《新生代偶像》前几期一直未实现这个目标，这不是其他人的错，错在我，我没能想到更好的一种呈现方式。直到委托给茜茜，她的小机灵和大智慧让这个节目的意义深远。”
　　“茜茜，爷爷重面子，活着的时候，开不了口，觉的矫情。现在爷爷死了，想跟你说声谢谢。千万不要哭，爷爷喜欢茜茜笑着的样子，希望茜茜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姚茜茜擦脸，露出笑。
　　粘满粉红卡通贴的小轿车慢慢地驶离墓地，坐在爸爸腿上的小糖糕侧着身子，伸出小胖手，摸摸妈妈的脸。
　　“妈妈乖，不难过。”
　　姚茜茜低头亲一口她的额头，“妈妈不难过。”
　　小糖糕松了一口气，从口袋中掏出一块糖，“妈妈真坚强，奖励妈妈一颗糖。”
　　姚茜茜摇摇头，“给爸爸吧，小糖糕早上已经给妈妈吃了一颗糖。”
　　“好吧。”小糖糕无奈，“妈妈太溺爱爸爸了。”
　　蒋入凡吃糖，甜到了心里。
　　寂静中，呲呲的摩擦声响起。
　　【完成孔先生执念】
　　【接受阅读社和爱心社馈赠】
　　【小主人脑域恢复30%】
　　【所有机器人归位苏醒】
　　“营养剂更换水果糖口味。”
　　【是】
　　“采购十套情侣装。”
　　【是】
　　【数据保存】
　　【记忆清除】
　　【意识传输】
　　【时间回溯】


第94章 小编剧1
　　晚九点，下着大雨，天黑的彻底。
　　为了防止这场大雨压断电线造成人员伤亡，整个小镇的电都断了
　　姚茜茜踩着荧光绿雨靴，穿着糖果蓝雨衣，还打着一把透明雨伞，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慢吞吞地往家里走。
　　这条路在白天都人少车少，现在更是没有一个人一辆车。
　　姚茜茜自言自语地给自己壮胆。
　　这条路她走了十年，是路霸。
　　即使黑，即使没人，没在怕的。
　　姚怀仁撑着一把蓝白格子伞，提着个排球大小的大手电筒，站在丁字路口的石头墩儿上，接闺女回家。
　　“爸爸！”
　　姚茜茜看见姚怀仁，兴奋地跑过来。
　　姚怀仁心头一跳，“别跑！”
　　这句话刚张口就已经晚了。
　　姚茜茜一个完美的抛物线。
　　自由落地。
　　姚茜茜趴在地上，想着，她是哭，还是不哭。
　　有点疼，想哭。
　　但爸爸还在看着，哭了会心疼。
　　还是不哭了。
　　姚茜茜坚强地爬起来，感受一下身体的疼痛范围，想着，她的膝盖和胯部肯定是受灾重区。
　　姚怀仁又心疼又好笑。
　　他闺女摔下去的一瞬间，还惦记着手上的饼干盒。
　　人摔的噼里啪啦，饼干盒被高高举着，一点没碎。
　　姚怀仁用手电筒照一下闺女，明知故问：“摔疼了没？”
　　姚茜茜诚实回答：“疼。”
　　姚怀仁声音放柔，“下次不要跑了。”
　　“好。”
　　回到家，姚怀仁煮上一锅面条，让闺女端到圆桌吃面。
　　姚怀仁：“公司在非洲那片的工程项目启动，我去技术指导，三个月回来一次。”
　　姚茜茜：“爸爸不怕晒黑了？”
　　姚怀仁苦着一张脸：“没办法呀，这是国家项目，出了岔子，损失太大，不得不去。”
　　姚茜茜安慰：“爸爸长得俊，即使晒黑，也好看。”
　　姚怀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已经能想象到他从非洲回来后，那副沧桑黝黑大叔的落魄样。
　　姚茜茜：“我明天给爸爸买防晒霜和面膜，买好的，贵的，管用的。”
　　姚怀仁拍拍自己一点都不像四十多岁人的年轻脸蛋，连连点头，他这么帅，值得拥有名贵面膜。
　　清晨，下过雨的空气清新的让人心情愉悦，再过七天就是庙会，现在三清庙前已搭好了戏台子唱戏，年年相同的戏词通过喇叭传过来。
　　姚茜茜咿咿呀呀地捏着小细嗓唱戏，不停地在客厅和卧室里来来回回地收拾着行李。
　　她和爸爸一块坐车去市区。
　　爸爸到市区后坐飞机去首都总部，参加非洲项目动员大会。
　　她到市区后去姑姑家里住。
　　姚茜茜拉着行李箱走怡景小区，输入楼道大门密码，坐电梯到八楼。
　　“姑姑，茜茜回来啦。”
　　姚青玉踩着兔子拖鞋，兴奋地跑过来打开门，看见姚茜茜脚旁的行李箱，眼睛更亮了。
　　“你爸爸终于舍得把你让给我了？”
　　“爸爸出差，三个月回来一次休息七天。”
　　姚茜茜熟门熟路地把行李箱放到卧室，一一摆放。
　　姚青玉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
　　姚茜茜收拾妥当，拉着姑姑坐到客厅沙发上，严肃地盘问。
　　“姑姑，你上周偷偷放在我背包里的钻石项链从哪里得到的？爸爸说这个项链百万以上。”
　　“别人送的。”
　　“非亲非故，不能别人送你就要，把项链还回去。”
　　“好吧。”
　　“以后再有人送这种贵重的东西，不能要，你想要，我挣钱给你买。”
　　“好。”
　　姚茜茜满意地拍拍姑姑的头，“乖。”
　　姚青玉长的好看，又是钢琴老师，往那一站，温婉典雅的气质仍然错不开眼。年轻时痴迷在音乐的殿堂里，无心恋爱无心成家，到现在，仍是一人。
　　年过四十，追求她的人只多不少。可惜，姚青玉不喜外出，有了茜茜陪着后，更能宅在家里半年不出门。这些人再多的手段也用不出来。
　　姚茜茜看着姑姑把钻石项链包装好邮寄回去。
　　同城快递速度惊人，只不过两个小时，追求者的电话打到了姚青玉的手机里。
　　姚青玉脸蛋粉红，看一眼茜茜，再看一眼茜茜。
　　“我们家茜茜做主，你跟茜茜说。”
　　姚青玉把电话递给小侄女。
　　姚茜茜努力撑开气势，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沉稳。
　　“如果不介意的话，你把自己的个人情况跟我说一下。我姑姑心思单纯，我需要给姑姑把关。”
　　姚茜茜直着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认真地听着。
　　姚青玉眼巴巴地看着小侄女，心里有点忐忑有点紧张。
　　姚茜茜挂断电话，“姑姑喜欢他吗？”
　　姚青玉：“有点喜欢。”
　　姚茜茜：“那姑姑就跟他交往着试一试。成了，是他有福气。不成，是他没福气。姑姑长的漂亮又有才华，还有我给姑姑养老，什么都不用怕，也不用慌，慢慢来。”
　　姚青玉亲昵地蹭蹭茜茜白皙水灵的小脸蛋。
　　姚茜茜晚上跟爸爸通电话，把姑姑的情况说给爸爸听，还提醒着他不要乱花钱，把钱攒起来给姑姑做嫁妆。
　　“万一成了，咱们也给姑姑大笔嫁妆。男方家里不在意这些，但不保证他家亲戚不在意。”
　　“家里钱都是你一直在管着，我没有任何的意见，你想怎么安排都可以，我听你的。”
　　“我想买地，种果树，养奶牛。”
　　“土地法规，农耕地不能自由买卖。我给你从网上买点法律法规书，你好好看一看。”
　　“好。”
　　姚茜茜陪着姑姑在家里宅了三天，拿着一本商法在小区门口坐上公司班车去上班。
　　班车停在公司侧门，姚茜茜和同事们下车从侧门进公司大楼。
　　公司正门因有刚从国外颁奖回来的大明星，各个媒体堵在这里，采访。
　　为啥媒体知道大明星得了国外大奖？
　　为啥大明星恰恰出现在这个地方？
　　为啥不早不晚地遇见？
　　互利共赢，创造和谐家园。
　　姚茜茜站在十一层高楼上，低头看着被单反围在中间的大明星，稍稍地同情了一下下。
　　天热，拥挤。
　　烦躁，还要忍着。
　　明星，工作不易。
　　姚茜茜刚回头，看见副总拿头往墙上吭吭吭地撞。
　　又一个被工作压力逼疯的可怜中年大叔。
　　姚茜茜贴着墙根下楼回到编剧部。
　　同事们看见姚茜茜怀里抱着的零食，压着声音欢呼一声，过来抢零食。
　　公司有午茶休息室，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零食，这是公司成立之初为员工们提供的福利，一直以来，都是最受员工喜欢的地方。
　　可惜，三年前，来了副总，副总脾气暴躁，如霸王龙。
　　副总为了更好地贴近员工、走进基层、开展工作，把办公室从顶层搬到了十一层。
　　他的办公室就在休息室对面，那一个大门，一扇大窗户，把休息室看的清清楚楚。
　　从此，午茶休息室成了无人区。
　　姚茜茜从去年来到公司后，以大无畏的精神打破了这个僵局，成了唯一一位挑战无人区的勇士。
　　组长拿走一包牛肉条，顺便叫走姚茜茜。
　　姚茜茜主动提供最新消息，“副总崩溃前夕，递交资料需谨慎。”
　　组长：“不意外，副总全权负责的一档综艺节目出现了问题。”
　　姚茜茜认真问：“可以不听吗？”
　　“不可以。”组长教育：“身为一名合格的公司员工，要了解公司的方方面面。”
　　姚茜茜搬过来一张椅子，坐下来，“我听，您讲。”
　　组长谈兴大来：“三少爷刚从国外读书回来，国外崇尚肌肉和美黑，他自个不但练了一身的肌肉，还专门去沙滩上晒黑，以为自个美的惊艳绝伦。回到国内后，他发现他竟然是被嫌丑的那一个，受了刺激。”
　　姚茜茜给组长递一杯水。
　　组长喝一口，清清嗓子，继续：“人受了刺激，就会想着改变。三少爷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认为自己的审美有问题，他坚定地认为是咱们的审美没有与世界接轨。”
　　姚茜茜：“是他傻。”
　　“没错！”组长点头点的铿锵有力，“但架不住三少爷有钱呀，他一个冲动砸下来全部的身家，来拍一个运动题材的综艺节目，向社会宣扬力量之美、健康黑之美。”
　　姚茜茜体贴地配合，“然后？”
　　“然后，他在国内接受了一波视觉洗礼，惊悟到浑身的肌肉疙瘩不好看，那种修长的肌肉线条才最适合国内骨架和体质。”
　　姚茜茜了然：“他撤资了。”
　　“他任性地撤资了，咱们的灵感和辛苦都白费了。”族长哀伤地擦擦并不存在泪水，戏份甚多。
　　姚茜茜猜测：“副总在这个项目花费的精力很多，不愿意就这么取消这个节目，但是不撤销的话，没有后期资金投入，这个综艺节目会虎头蛇尾。”
　　组长欣慰地点点头，“茜茜终于学会揣度领导心思了。”
　　姚茜茜：“您教的好。”
　　组长：“我就喜欢茜茜这种懂感恩的。”
　　姚茜茜：“商业互捧差不多就行了。”
　　组长：“现在副总要做抉择，从哪一方面节省出后期资金。”
　　姚茜茜：“从项目整体情况来看，设备费用和场地费用这些费用省不下来，要不降低艺人的参演费用，要不降低各个部门费用。从所有部门的薪资和奖金水平来看，咱们部门会成为这只被薅毛的羊。”
　　组长：“不会吧，别吓我，我还有三套房子要还房贷。”
　　姚茜茜：“没吓你，做好心理准备。还不起，卖一套。”
　　组长：“不，不卖。我不相信副总会这么残忍。”
　　姚茜茜挤出一个笑。


第95章 小编剧2
　　副总残忍，且不讲道理。
　　组长胆战心惊多日，悬在头上的一把刀终于落下。
　　他们编剧部是这把刀下的冤魂。
　　组长一脸沉痛，“我们两个选择，一是降薪酬和奖金，二是接手召集艺人任务。”
　　姚茜茜坐在最后面，慢悠悠地喝着凉白开，看着组长憋尽脑汁地忽悠。
　　都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实话实说就是了，非要编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多累呀。
　　同事们为了他那点岌岌可危的自尊心，还要配合，装出认真听讲的样子。
　　他们现在看他的眼神，跟午休刚睡醒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涣散。
　　魂游千里之外。
　　姚茜茜托着腮，安静地听着组长嘚吧嘚吧地讲他的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痛定思痛、力挽狂澜、抢下任务。
　　等等！
　　任务？
　　姚茜茜拍拍同事的肩膀，提醒他们重点来了，游魂该归位了。
　　同事们捂着嘴巴，悄悄地打个哈欠，再揉揉脸，清醒。
　　组长：“面对副总的刁难，我迎难而上，选择了第二套方案，把我们的薪资和艺人绑定在一起。你们从没让我失望过，我相信你的实力，你们一定能完美地完成任务。”
　　十年工龄资深职称的方姐直面刚：“别急着给我们戴大帽子，先把第二套方案内容给我们好好地说一下，要是不合理，你自己玩去。”
　　组长看向姚茜茜，想要找个撑腰的。
　　姚茜茜摆摆手，这个腰，她不撑。
　　面对金钱，他总是丧心病狂。
　　所有人站在方姐这一队，对组长的求助眼神，视而不见。
　　组长怂，“我比茜茜还小一个月，你们不能欺负我。”
　　方姐抱着胳膊，一身高冷。
　　组长气弱：“第二套方案是，编剧负责挑选艺人，作为领队和艺人一块参加节目，奖金和艺人发挥挂钩，若艺人能通过训练，在初赛中表现优异，奖金不变。若艺人在中赛中表现突出，奖金翻倍。若艺人在终赛得一名，奖金翻十倍。”
　　“挑选艺人？编剧可动用的活动费多少？”方姐一针见血，直奔要害。
　　组长怯生生地伸出两根手指头。
　　方姐面无表情：“两千万？”
　　组长摇头。
　　方姐：“两百万？”
　　组长摇头。
　　方姐：“二十万？每个艺人？”
　　组长点点头，又摇摇头。
　　方姐不耐烦：“说话！”
　　组长躲到茜茜背后，鼓足勇气，“总共二十万，至少十个艺人。”
　　方姐：“至少十个艺人？按照最少的来算，十个艺人，二十万，平均每个人两万。拍摄至少一个月。稍微有点人气的网红都请不来，还想请正班出身的艺人，痴人做梦！”
　　组长严严实实地躲在茜茜身后，双手抱头，小声：“第二套方案没有名气要求，可以请素人，或者刚毕业缺机会的新人，说不定这些新人愿意倒贴钱。”
　　方姐气笑：“越是新人越是对他们参加的第一个节目慎重，你说倒贴钱的，我没见过。我见过艺人参加节目不要出演费的，但前提条件是这个节目正火，有大量的固定观众。咱们节目有固定观众吗？人家凭什么参加咱们节目，别说这是个露脸机会这些话，现在与咱们竞争的综艺节目那么多，你有什么脸说是咱们挑艺人。现实是，艺人挑节目，而咱们的节目是最先被排除掉的。”
　　方姐眼含杀气地看着躲在茜茜身后的蠢蛋，“而且，圈里人都知道三少爷撤资的事儿，谁会傻兮兮地往坑里跳。”
　　齐雪递给方姐一杯冷饮，让她消消火，温和地问着组长：“第一套方案是什么？”
　　组长挠挠头，不敢开口。
　　方姐哼笑一声：“心虚什么？”
　　组长抱头，装蘑菇。
　　齐雪：“茜茜，你从副总助理那里要一下第一套方案资料。”
　　组长暗自庆幸。
　　助理那里，他已经打过招呼。
　　助理是守信的人，不会把资料给茜茜。
　　姚茜茜打开电脑，联系助理，助理不在，直接从工作群里找副总要。
　　副总看一眼头像，把资料用邮件发送过去。
　　他对姚茜茜熟悉的很。
　　从她入职起，他每天都能看见她贴着墙根悄悄地溜进休息室，再抱着一大堆零食，贴着墙根慢吞吞地走出来。
　　去年十一月份，他带沈先生去会议室，正碰见她抱着一大箱零食下楼。
　　小姑娘猛然见到这么多的领导，这么大的排场，又恰巧是在她偷懒贪嘴运零食的时刻，难免惊慌。
　　一个惊慌，一个踉跄，从楼上滚了下来。
　　滚了整整一层楼。
　　不出人命，也会受重伤。
　　他的手都已经按在了救护号码上。
　　她像乌龟一样扑腾着，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轻轻地拍拍身上的土，把零食一一捡到纸箱子，对他们挤出一个笑，扶着栏杆，盯着脚下，满脸谨慎地下楼。
　　一步一个小心。
　　下楼下的十分地专注。
　　他以为小姑娘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面子，又惊心动魄地摔的这么狠，肯定会安分几天，也很有可能像其他人那样不再来十一楼休息室拿零食。
　　他错估了。
　　这孩子比他家儿子还皮实，第二天，这孩子又肩负整个部门的使命来抱零食。
　　这一摔没白摔，再见到他时，不怕了。
　　看见他，就跟没看见似地，不慌不乱。
　　要不是他儿子有个青梅竹马，他都想把这孩子介绍给儿子。
　　这孩子做儿媳妇，家里的气氛定然欢乐无忧。
　　编剧部，姚茜茜浏览完第一套方案，传给齐姐，转身，拍拍组长的头，这一次，方姐发脾气，她爱莫能助了。
　　齐雪看完第一套方案，扫一眼组长，交给方姐。
　　第一套方案，虽无奖金，编剧部只负责主持人台词，一天即可完成，他们将有长达两个月的假期。
　　用奖金换两个月带薪休假，这对他们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大福利。
　　方姐几秒翻看完，眼神冷飕飕地站起身，走动茜茜身后，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阴凉，“你想死吗？”
　　组长一个哆嗦，一把抱住茜茜的脚。
　　姚茜茜心如止水，平静地抽出脚，让开地方，给方姐充分发挥的空间。
　　组长：“茜茜，当年谁招你入的公司，你要报知遇之恩啊。”
　　方姐：“所有招聘都是人事部负责，关你屁事。”
　　组长：“是我从上千份简历中挑中了茜茜。”
　　方姐：“那是茜茜优秀。”
　　组长辩不过方姐，背过身，抹泪，“我容易嘛，别人部门的组长都一言九鼎，一开口，组员就去执行，从不问东问西，你们呢，仗着资历，为难我，威胁我，恐吓我。这个组长，我还当着有什么意思。”
　　方姐：“那你卸任或调岗去别的部门。”
　　“我不！茜茜在哪里我就在那里！”组长声嘶力竭，“你有本事让茜茜调岗到别的部门，到时候，不用你催我，我自己跟着茜茜走！”
　　方姐坐到凳子上，脸色冰凉。
　　组长喉咙痒，咳嗽了两声。刚才演的太投入，不小心劈了嗓子。
　　姚茜茜从茶水室出来，端着一盘子绿豆汤过来，一人给一杯，方姐组长也有。
　　组长喝一口，眼神亮，好喝。
　　“茜茜，茶水间什么时候有了这个？”
　　姚茜茜：“我磨了绿豆粉，带了过来。”
　　组长：“茜茜多给我留点，我上火，嘴里出血泡，绿豆降火。”
　　姚茜茜：“我明天再给你多带点，你用热水冲一下，就可以。”
　　组长：“好，明天我把腊肠和辣酱给你，我现在不敢吃这些，一吃就上火。”
　　姚茜茜：“你找医生看一看，是不是身体上有什么不妥。”
　　组长：“我休息日就去找医生看一看。”
　　方姐呵笑一声，“你没有休息日了。”
　　组长坐在地上，仰头看她，傻愣愣，“为啥？”
　　齐雪小口喝着热滚滚的绿豆汤，柔声细语地告诉他原因，“因为你的休息日都会用来替班。”
　　组长乖觉，不敢再追问。
　　节目正式录制后，他们编剧部将在这一两月里连轴转无休息日。
　　组长躲回办公室，其他人围在一块，商量着每个人如何用二十万请来更多的艺人。
　　既然这个项目砸编剧部了，他们就要想着如何拍好这个节目。
　　综艺节目是由艺人撑起来，艺人至关重要。
　　经常出现在镜头里的艺人要精挑细选，不能将就，宁缺毋滥。
　　一行人进行头脑风暴，商量了一个小时，也没有个好的解决办法。
　　再商量也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散会，各自解决。
　　姚茜茜大量搜集资料，把国内外的所有综艺节目全部看一遍，坐班车路上看，吃饭看，刷牙洗漱时也在看，上班时，三台电脑播放三个综艺节目，她一心三用，一块看。
　　这种状态持续了两个月，她对综艺节目有了感性认知，对如何让艺人在节目中有突出表现有了主意。
　　这个时候，她发现，娱乐圈里刚出头或者还没有出头的艺人都已经被同事拿下了。
　　“茜茜，你出手太晚了。”
　　“不要紧，没有合适的艺人，我请素人。”


第96章 小助理3
　　月薪两万。
　　只要好看。
　　招聘广告牌背在身后，姚茜茜蹲守各大艺校门口和繁华商业街。
　　姜公钓鱼。
　　愿者上钩。
　　从天蒙蒙亮到天黑。
　　路人一双双关怀精神病人的眼神从姚茜茜的脸上划过，留下大把的爱心棒棒糖。
　　姚茜茜吃着棒棒糖，皱着眉头，忧愁。
　　她满满的信心被打击成了枯萎的小苗。
　　分析原因。
　　她的招聘广告牌做到了吸引眼球，但不真诚。
　　她长的太好，别人不相信她是呱呱公司星探。
　　在他们的固有思维里，她这样的应该是明星。
　　星探都会拿着照相机，扎着与众不同的小辫。
　　归根结底。
　　设备不足。
　　她不专业。
　　姚茜茜坐在公园广场上，吃第八个棒棒糖，鼓着腮帮子，接听电话。
　　“他们把我当骗子。”
　　“他们有眼无珠，我家茜茜这么俊俏，怎么可能是骗子。”
　　“爸爸，你这句话不成立，长得好看的人也可能是骗子。”
　　“吃饭没？”
　　“没有，我正反思总结今天的经验教训。”
　　“吃了饭再想。”
　　“吃完饭，血液往肠胃走，脑子缺血缺氧，不利于反思。”
　　“从饭点到现在已经一个半小时，反思时间足够，去吃饭。”
　　“嗯。”
　　姚茜茜收拾东西，坐公交回姑姑家。
　　姑姑带学生去外地参加钢琴比赛，五天不在家。
　　深夜，电话响。
　　姚茜茜揉着眼睛打开台灯，看手机。
　　副总？
　　“茜茜，你是不是住在怡康小区？”
　　“对呀。”
　　“你来怡康大街第三个路口，把沈先生接回你家避两天。”
　　“我爸爸说，我是女孩子，半夜不能出门，外面危险。”
　　“沈先生受了伤，你要是再不去，他就失血过多昏厥了。”
　　“你打电话喊上救护车。”
　　“沈先生大概有什么忌讳，不能让人知道他的行踪。”
　　“我看见他了，挂了。”
　　姚茜茜打着电话的时候，已经提着硕大的医药箱从小区侧门走了出去，看见了躺在花坛里的沈先生。
　　姚茜茜走过来，弯腰，仔细地上下扫一扫，胳膊和腿都受伤了，在流血。
　　姚茜茜翻开爸爸放在医药箱底的急救说明书，找到对症的止血方法，按照步骤，一步一步地来。
　　沈泽在姚茜茜过来时，就睁开了眼睛。
　　姚茜茜帮他止血包扎妥当，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头一次包扎，她的手脚有时候又不太听话，时间长了点。
　　这人的毅力大，全程一声不吭。
　　姚茜茜收拾好一切，终于看向了他的脸。
　　有点脸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记不起来。
　　沈泽忍痛忍的满头大汗。
　　她不认识他。
　　他认识她。
　　是那只抱着零食从楼上滚到楼下的皮球。
　　姚茜茜：“你先住我家，不过你得自己走过去，我背不动你。”
　　沈泽点点头。
　　姚茜茜让他扶着树站到一边，她把花坛里的花盆重新摆放一下，看起来美观了一些，再扶着他走小区侧门。
　　沈泽看一眼侧门上方。
　　姚茜茜：“没有摄像头。”
　　为避开摄像头，她带着他蛇形走位，七绕八绕地回到家里。
　　沈泽一沾沙发，昏睡了过去。
　　姚茜茜简单地冲了一暖壶的红糖水放到他一睁眼就能看见的茶几上。
　　生物钟被打断，姚茜茜躺在床上一时半会睡不着，想着非洲比这边慢五个小时，还没到爸爸入睡的时间，打过去一个电话，把她按照领导吩咐拖回来一个人的事儿说了出来。
　　“他大概遇见了什么意外。”
　　姚怀仁语气平静，他从不担心他闺女的安全，他干的这份工作，虽然挣不来什么大钱，但好赖是国家重点保护的技术人员，他闺女的安全是有保证的。
　　小区门卫、呱呱公司保镖和班车司机，都是从部队里下来的人，照看着他闺女。
　　他没什么不放心的。
　　而且，怡康小区的安全系数为次高级，安装了隐形摄像头，无死角。现在无人来阻止茜茜救人，说明这个沈先生是无害的。
　　姚怀仁安慰：“不用害怕，我给你的报警器拿在手里，遇见危险，摁一下，五分钟内就有人过来救你。”
　　姚茜茜：“我没害怕，他受伤不轻，我一脚就能把他撂倒。”
　　闺女这么一说，姚怀仁反而开始操心闺女的安全教育了。
　　姚怀仁：“万一他有私仇，有人在暗杀他，你救了他，会受牵累。”
　　姚茜茜语重心长：“爸爸，这是法治社会，不是你追的悬疑剧，暗杀这么高技术含量的行为也不是说来就来的，从搜索信息到调查确认，再从布局到实施，花费的精力和时间成本堪比接手一个新项目，除非有利益驱动，要是没有，谁也不傻。现在他们已经暗杀一次，失手了。再组织一次，不容易。”
　　姚怀仁：“说不定沈先生出身豪门，豪门阴私多，为了夺得财产，无所不用其极。”
　　姚茜茜：“那等他明天醒了，让他回家。他要是不愿意回家，那就让他在咱们小区买一套房住。我听财叔说，小区十一栋顶楼那个精装修套房迟迟卖不出去。他是豪门的话，不缺这点买房的钱。不住在一块，再有暗杀，也牵累不到别人身上。”
　　姚怀仁：“要是那些人利用煤气灶害人，一场大火下来，住在高层的人都有危险了。”
　　姚茜茜：“爸爸，你想多了。”
　　姚怀仁跟闺女天马行空地聊完天，跟他闺女的领导打电话。
　　副总忙完一堆烂摊子，看见手机上的陌生号，疑惑地接听。
　　姚怀仁开门见山：“沈先生是什么来头？”
　　副总：“你是？”
　　姚怀仁：“茜茜的爸爸。”
　　副总精神一震，一扫疲倦。
　　去年，人事部把预录取名单交他手上，他又把这些人的档案交给老总审阅、批复、确定工资档次。
　　老总拆开茜茜的档案后停顿了一下，又拿着这份档案走到小会议室中打了个电话，再回到办公室时，老总亲自密封了这封档案并由他亲自保管。
　　茜茜也从人心浮躁离职率高的广告部进入了薪资高的养老式部门编剧部。
　　他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多多少少也能猜测到茜茜档案里有她家人的信息。她的家人可能有些来头，从老总的态度来看，她的家人应该是在国家重要岗位上工作的。
　　老总人正直，思想正统，爱国爱民，最是敬佩那些不慕名利、默默奉献、不怕吃苦、奋战在第一线上的国家技术员。老总极有可能因为这个优待他们的子女。
　　副总心里对茜茜爸爸的底细有了猜测，语气不由自主的恭敬，他对这种技术性学者是打心底尊敬。
　　在他心里，技术性学者是有大本事的人，他们行业里的大明星再有钱再有人气，也会在一夜间被人代替，而这些技术性学者是不可或缺且不可替代的。
　　明星可能会三个月速成，而这些技术性重要岗位，努力苦学三十年，都不一定能胜任。
　　“第一实验室出了最新芯片，对手公司雇了一群地痞流氓来阻拦沈先生参见明天的芯片投标。沈先生在回家路上遇见意外，他们一次不得手，可能还会有第二次。沈先生身边有内鬼跟这些人联系，内鬼还没有露脸，沈先生现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踪。”
　　“沈先生被围攻，保镖带他出来藏在了怡康街。茜茜正巧在怡康小区，我便通知了她。”
　　“沈先生保镖和警方合作，正跟踪着这些人。过了今晚，搜集足够的证据，明天就能控制住内鬼和对手公司。”
　　“您放心，茜茜不会有危险。茜茜是我们公司优秀员工，我不会让我们公司里的任何一名员工以身涉险。”
　　一番话下来，姚怀仁对闺女所在的呱呱公司的印象更好了。
　　薪资高，福利好，没有勾心斗角。
　　领导有正气、有善心、有责任心。
　　姚怀仁转头把他得到的消息全部说给闺女听。
　　在家里，大小事都是茜茜来做主。
　　他把听到的前因后果告诉茜茜，茜茜能更好地作出判断。
　　沈泽被厨房的切菜声吵醒，从沙发上坐起来，胳膊和腿已经疼的有点麻木。
　　姚茜茜把米粥和包子放在餐桌上，叮嘱沈泽，“你慢慢挪过来，别撕裂了伤口，家里的止血药昨个全用完了，伤口再裂开，只能送你去医院了。”
　　沈泽知道轻重，顾不上什么形象，歪着身子，扶着墙，慢慢地挪到餐桌上，吃早饭。
　　沈泽用勺子搅拌粥，等滚烫的粥变凉。
　　姚茜茜一句话都不说，看着手机视频，心不在焉地吃饭。
　　沈泽皱眉，“专心吃饭！”
　　姚茜茜放下手机，专心吃饭。
　　沈泽舒心，捏着勺子喝粥。
　　姚茜茜伸手拿包子，被筷子打了手背。
　　姚茜茜抬头看他，认真“大包子，用手拿着吃是标准的姿势。”
　　沈泽：“手脏。”
　　姚茜茜放下勺子，展开两只手，“洗了，干净。”
　　沈泽：“细菌看不见。”
　　姚茜茜忍，拿筷子夹着包子吃。
　　编剧部。
　　齐雪递给茜茜一块薄荷糖，“今天怎么这么憔悴，昨天累着了？”
　　姚茜茜：“不是昨天累着了，是昨晚累着了，晚上捡回来一只受伤的黑猫，又凶又矫情。”
　　齐雪：“你想养猫？”
　　姚茜茜：“不养，太难养。”


第97章 小助理4
　　姚茜茜说不养就不养。
　　下班回到家，在乱糟糟客厅的刺激下，直接把人撵出了门。
　　沈泽羞愧地站在门口，“你听我解释。”
　　姚茜茜挤出一个假笑：“你说，我听。”
　　沈泽心虚，一时半刻地开不了口。
　　早上，她走后，他想扶着桌柜接口水喝。桌柜质量不行，他还没有全部用上力，桌柜翻了。桌柜撞到饮水机，水桶里的水全撒了出来，水在地上漫延。
　　为了安全考虑，他关了总电闸。
　　这个时候，保镖正巧打电话给他去参加芯片投标。
　　他投完标后协助警方抓住内贼，又紧接着去处理家里的那群人。终于完成这些紧急事儿，他才想起他还未来的及收拾房间。
　　紧赶慢赶地回到这里，他发现，客厅比他离开时更糟糕。
　　他关了总电闸，忘了冰箱这一回事。
　　然后，被小皮球逮了个正着。
　　“茜茜，我不是故意的。你想想，你爸爸要是像我一样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被别人撵出门，你不心疼吗？”
　　“没有可比性，我爸爸心巧手巧，不会像你这样造成这么大面积的破坏。”
　　沈泽苦恼。
　　看样子，小皮球气的不轻，她的两只眼冒着火，瞪的溜圆。
　　“我请家政来收拾，或者我让管家来帮你，桌子上的瓷器和玻璃杯都摔坏了。”
　　沈泽哪壶不开提哪壶。
　　姚茜茜想到她放在桌柜上被摔坏的大笨熊水杯，火气从肺“噌”地窜到头上。
　　在脾气即将爆发之前，姚茜茜深吸一口气，“砰”地关上门。
　　同样被赶出来的保镖手上还拿着一个拖把。
　　沈泽揉揉鼻梁，从钱包中掏出几张现金从门缝里塞进去。
　　塞。
　　硬塞。
　　塞不进去。
　　保镖放下拖把，“六哥，为了防止蚊虫进去，这个门的密封性比较好。”
　　沈泽敲门。
　　姚茜茜开门。
　　她刚才吃了半个梨，气性消了，现在能保持理智。
　　“赔偿。”
　　沈泽把现金递给她。
　　姚茜茜啃着剩下的半个梨，扭头看着客厅里的惨状，估算了价，不多。
　　钱，不想要。
　　只要不再来她家破坏就成。
　　门再次被关上。
　　保镖提着一兜水果，看着六哥盘着腿坐在地上，耐心十足地把现金一张一张地挤进门缝里。
　　他们兄弟几个过死亡森林时，六哥都没这股认真劲儿。
　　总觉的六哥回国后，打开了某个奇怪开关。
　　曾经的狠厉霸道劲儿变成了现在这个让人一言难尽的怂劲儿。
　　以六哥的身手，怎么可能会受伤。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故意的。
　　肯定是当初看见小姑娘从楼上滚下来时瞧上了小姑娘。
　　瞧上了，追就是了，非要来一场苦肉计。
　　这场苦肉计还环环相套，把所有人都骗了进去。
　　龌龊！
　　现在被关在门外。
　　活该！
　　保镖在坐在前面开车，沈泽坐在后面，削水果吃。
　　“六哥，四哥问你要不要和他一块回总组织看一看？总组织到现在也没消息，四哥不确定是不是出了问题。”
　　“嗯，出问题了。”
　　保镖紧急刹车，“什么问题？”
　　“用了点计谋，端了。”
　　“六哥，强！”
　　沈泽咬一口苹果，打电话给老四。
　　“老四，你管好你的饭馆，闲的没事了，多钻钻你的厨艺，做的那么难吃，还好意思挂上中国餐厅的牌子。”
　　唐人街上的一身形瘦削的男人把龙虾扔到冰箱里，拿着电话走到空无一人的大树下。
　　“听小十说，你把老窝端了？”
　　“嗯，太脏了，没了组织成立时的善念，怎么来的就怎么消失呗，我没那个耐心去陪他们玩，一刀切省事儿。”
　　“咱们兄弟几人，还是你的心最狠。”
　　“我是大善。”沈泽扔掉苹果核，否认他心最恨这个说法。
　　“行，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
　　沈泽让小十把车开到呱呱公司，他利用副总，也要投点资金意思意思。
　　小皮球为了请艺人参加节目，都愁扁了。
　　不需要你来我往的谈判，只用了不到十分钟，事情办妥。
　　副总千恩万谢。
　　沈泽摆摆手，潇潇洒洒地坐车离开。
　　沈泽一上车，保镖把手机递给他。
　　“三哥来的电话。”
　　沈泽接过来手机。
　　“老三，什么事儿？”
　　“你把组织拆散，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现在四一他们过来找我，我怎么安排他们兄弟九人，你给个主意，是上学，还是让他们学个技术？一群屁孩，闹着要去我的酒吧工作，他们才十七岁，我哪敢雇佣他们。”
　　沈泽笑了一声：“让他们来找我。”
　　“他们大概不愿意离开这里。”
　　“把他们绑过来。”
　　“行。”
　　保镖开车把六哥送到香山别墅，跟着他走进房间。
　　“六哥，你让四一他们过来做什么？他们一出生就被那群混蛋养蛊似地养着在组织里，他们出来的话，在普通人眼里就是一群不懂俗事的傻子。”
　　沈泽没回答。
　　他把钥匙扔到桌子上，用没有受伤的手使劲地晃了晃桌柜，纹丝不动。
　　不是他的问题，是她家里的桌柜不牢实。
　　沈泽拍下他家里桌柜的照片，把照片发送给她。
　　她要是再买桌柜，买他家这个品牌的，质量好。
　　沈泽做完了他自认为重要的正事，才解答小十的疑惑。
　　“他们有亲姐姐管着，不需要咱们。”
　　“亲姐姐？”
　　沈泽掐掉烟头，笑着点头，“一个抗摔的姐姐。”
　　姚茜茜把客厅全部收拾完，累的气喘吁吁，躺在沙发上不小心睡着。
　　客厅窗帘没关，阳光洒进来，姚茜茜早早地醒过来，煮了一大锅菜粥，盛放到一个个的纸杯中，带到班车上，发给没吃早饭的同事喝。
　　编剧部的几个坐在班车的最后一排，每人都捧着一纸杯菜粥。
　　姚茜茜向同事取经。
　　已经过去三四天了，她这边找素人的计划一点进展都没有。
　　“你们都是怎么找到艺人的？”
　　“倒贴钱，用钱砸。”方姐一句话概括了其他人的方法。
　　编剧部被呱呱公司里的人戏称为养老部是有原因的。
　　编剧部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工作轻松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编剧部里的人，除了茜茜和组长，其他人私底下或是经营公众号，或是向杂志投稿，或者接画稿。
　　才华横溢的人，不差钱。
　　这一次，用公司给的钱召集不到他们相中的艺人，他们就用上了自个的钱。
　　齐雪给茜茜出主意，“如果召集艺人超过了预期费用，就走报销流程，财务部天天吃茜茜冒险抱下来的零食，不能白吃。”
　　组长：“现在茜茜面对的最大难题不是钱，是艺人都被你们抢走了，茜茜需要找合适的素人组队。”
　　姚茜茜点点头，小烦恼：“要长的好看，还要擅长运动。就这两个条件，卡住了所有人。”
　　姚茜茜为了节目效果，不肯再放低要求。
　　东奔西跑。
　　仍未挖到一个宝。
　　三个月到，姚怀仁从非洲回来，刚下飞机，被一通电话叫走，领着九个穿的破破烂烂的男孩子进医院，又恍恍惚惚地走出来。
　　姚怀仁心惊肉跳，打电话给闺女。
　　“茜茜，我被碰瓷了。我怀疑是仙人跳，但我找不到破绽。”
　　姚茜茜匆匆地赶到酒店，乍看到九个漂亮混血儿，这一个月的职业习惯让她快速评估九人是否适合这档节目。
　　九人，脸蛋漂亮，上镜。
　　九人，身材高挑，上镜。
　　九人，气质独特，上镜。
　　九人，年龄不大，适合。
　　九人，看起来很穷，要价肯定不高，适合。
　　九人，胳膊腿上都有鲜明的肌肉线条，是常年运动的，适合。
　　“看什么看！”
　　脾气暴躁的那一个不耐烦地踢了一脚沙发。
　　力气不小，沙发滑了一米远。
　　姚怀仁顿时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当着他的面，凶他闺女。
　　谁给的胆子！
　　“我付的房费，这是我的房间！看两眼怎么了？不想被看，出去！别赖在我的房间。”
　　脾气暴躁的气冲冲地往外走，被其他几个拦了下来。
　　姚茜茜顾不上他们，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他们是从哪儿来的。
　　姚怀仁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乖生生地坐在沙发上。
　　姚茜茜抱着胳膊坐在对面，满脸严肃。
　　“你背着妈妈出轨了？”
　　“我发誓，我没有！”
　　“这九个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姚怀仁到现在还认为他陷入了一个有组织有预谋的大骗局。
　　身为一名从事重要项目的技术员，总有那么些见不得项目成功的人想害他。
　　姚怀仁：“报警！”
　　姚茜茜思忖片刻，看向这九个极有可能是她弟弟的混血儿。
　　穿的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五颜六色乱糟糟。
　　只因这一张脸，没被别人当成乞丐。
　　先不管其他，这九个要先洗个澡换身衣服。
　　等干干净净了，再谈其他的。
　　姚怀仁接听电话，姚茜茜去酒店旁边的商业街买衣服。
　　这九个都是十七岁，身量和体型都不一样，所幸，均码的休闲装，能解决这一问题。
　　姚茜茜抱着九套衣服回酒店，并让服务员送九份吃食过来。
　　姚茜茜把衣服递给他们，赶他们去洗澡。
　　姚怀仁挂断长达一个小时的电话，明白了这九个孩子的由来，一脸铁青地回到客厅。
　　客厅里，九人排排坐，仰慕地看着他闺女。
　　他出去的一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


第98章 小助理5
　　姚怀仁没有打扰闺女和九个小子的谈话，站在拐角处，无声无息。
　　姚茜茜拿着卷成一卷的艺人培养技术书，凝着小眉头，拍拍桌子，认真严肃：“都听明白了没有？”
　　九个齐刷刷地点点头。
　　姚茜茜嘴角翘了翘，为了维持身为姐姐的威严，忍住了笑。
　　姚茜茜想想方姐怎么养儿子，从背包中找到钱包，一人给一张钱，温柔地教育：“你们乖，以后听姐姐的话，姐姐给你们攒钱。”
　　九个相互看一眼，点头。
　　姚怀仁走过来，看着跪坐在茶几上的闺女。
　　姚茜茜握着铅笔，在纸上计数，头也不抬地说话，“爸爸，姑姑房子小，弟弟太多，不够住。咱们家在镇上，离这里太远，弟弟还小，不能开车。”
　　姚茜茜列出现状，又算出了的存款，仰头，“咱们买房，买个大的，两百平，装修的时候，合理设计一下，能隔离出十一个房间，咱们一人一间。”
　　姚怀仁捏了下她的鼻子。
　　整件事，滑稽又可笑，他心里膈应，也是他自己的问题，他需要时间去自我消解，跟这九个小子无关。
　　他闺女的心思干净无垢，已经接纳了这九个小子，比他快。
　　姚茜茜看一眼爸爸的脸色，劝慰：“爸爸，开心点，我一下子多了九个弟弟，爸爸一下子多了九个儿子，白得的儿子，赚了。”
　　姚茜茜话刚落，又觉的说的不准确，补充：“根据咱们这里的习俗，爸爸要攒钱帮他们买房买车的，不过，爸爸不要有压力，我正在帮他们安排他们的发展方向，等他们能赚钱了，让他们自己攒钱买房买车。”
　　姚怀仁被闺女这些话逗乐，胸里憋着的一股气，散尽。
　　他闺女说的对，他白得了九个儿子，好事。
　　想通了，姚怀仁才开始正眼看他九个儿子。
　　虽然没他闺女长的好看，勉勉强前也算顺眼。
　　行，就这么着吧，他不追究了。
　　不过，九个小子能瞒得了他们的姐姐，瞒不了他。
　　看着纯良乖巧，也只是看着罢了。
　　本性如何，他刚也从电话里知道个一二。
　　见过血的，又从那样一个没人性的地方爬出来，心机是十个茜茜也比不上。
　　九人盯着姚茜茜的一举一动，瞟都不瞟一眼姚怀仁，忽视的彻底。
　　姚怀仁假咳一声，只引来了茜茜的目光，那九个还在盯着他闺女看。
　　姚怀仁索性不管他们了，只把注意事项说给他闺女，让他闺女来安排。
　　“他们需要每周一去心理诊所看医生，这是地址。他们叛逆，不想去看医生，需要茜茜带着他们去看。”
　　“好。”姚茜茜郑重地点头。
　　“他们没上过学，很多事情都不懂，需要茜茜来告诉他们。”
　　“好。”
　　“他们会时不时地犯病，犯病的时候，行动偏激，有暴力倾向，这个时候，茜茜躲远一点，给爸爸打电话。”
　　“好。”
　　姚怀仁对闺女放心，把电话里话转告给了闺女，一身轻松地去洗漱。
　　姚茜茜握着笔重计算了爸爸的公积金和她的公积金，镇上的房子不能卖，她的存款再加上爸爸的存款，还有姑姑准备好的借给她买房的钱，足够一个毛坯房的首付。
　　贷款金额高，每个月的房贷压力大。
　　把房贷平分到十一个人身上不多，但弟弟们还小，不能这么压榨他们的钱，他们的钱还要看心理医生。
　　也不知道弟弟们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苦日子，没上过学，还有心理疾病。
　　可怜的弟弟们。
　　姚茜茜看着乖乖坐在沙发上的九个弟弟，满眼怜爱。
　　“你们乖乖的，姐姐疼你们。”
　　九个低头，脸色扭曲了一下，抬头，满眼孺慕。
　　姚茜茜打算对弟弟们的培养进行详细的设计，带着钱包去服务台买一支碳素笔和一个大笔记本。
　　姚茜茜一离开房间，九个人没个骨头似地从沙发上滑下来，枕着手躺在地上。
　　姚九末下巴枕着沙发扶手，看向躺在地上姚仲休，“二哥，你为什么让我们听她的话？”
　　姚仲休勾唇笑，“她可爱。”
　　姚九末：“我觉的她有点傻。”
　　姚仲休：“傻子多，这么可爱的小傻子不多。”
　　姚季生爬过来，躺在二哥的肚子上，“最重要的是，她管家。以后说不定，起码目前咱们一无所有，要想吃好喝好睡好，需要讨好她。”
　　姚大封踹一脚茶几，把茶几踹到角落中，枕着三弟的肚子躺下来，“我不管其他的，我喜欢茜茜的眼睛。茜茜看着我的时候，我很舒服。”
　　姚仲休回忆着小傻子的眼睛，像死亡森林里的那个唯一的泉眼，没有任何的杂质，干净的不可思议。
　　姚茜茜提着一兜水果进房间，看见九个弟弟躺在彼此的肚子上围成了一个圈。
　　姚茜茜把所有的水果削皮切成块，放入到大盆里，撒上酸奶和砂糖，夹着笔记本走到圈里面。
　　“茜茜，我想吃橘子。”姚仲休张嘴。
　　姚茜茜用叉子叉一块放他嘴里，公平公正地挨个喂。
　　她觉的方姐的治家方法很值得她采用。
　　不偏不倚，一碗水端平，家庭气氛才能健康平和。
　　姚九末吃下一口苹果，抗议，“我已经是第五次苹果了，我要吃草莓。”
　　姚茜茜喂他一口草莓。
　　小九最小，可以多宠一点点，就一点点。
　　姚季生吃到香蕉，“茜茜，我喜欢香蕉。”
　　姚茜茜挑着香蕉喂他。
　　这个想吃甜一点的，那个想吃淡一点的。
　　这个想吃酸一点的，那个想吃水灵一点的。
　　姚茜茜像小时候玩过家家一样，忙的不亦乐乎，喂完了整盆水果，才想起她还没有办正事。
　　姚茜茜把搬过来桌子，凳子不够，她直接坐在茶几上，开始拿笔登基信息。
　　“先说一下，你们都擅长什么，一个个地来，从大封开始。”
　　“擅长杀——呜——”姚大封的嘴被姚仲休的手捂住。
　　姚季生：“他擅长杀畜生。”
　　“猪羊，还是鸡鸭？”姚茜茜问的小心翼翼，唯恐伤到了他们的自尊心。她想着，他们小时候大概生活在贫民窟，靠打零工活着，大弟力气大，可能在屠宰一类的地方干活。
　　姚季生沉默。
　　姚仲休忍笑。
　　姚大封憋屈。
　　姚茜茜看他们不吭声，解释：“我需要了解这些细节，比如，你们参加完《明星体育赛》后，会有一些名气。一些生活类和探险类的综艺节目喜欢找你们这种流量小生来参加。”
　　“大封参加的时候，我可以告诉他们大封擅长杀鸡，节目为了让节目有看点，会让大封秀杀鸡，打一个接地气的贵公子人设。当然，这是比喻。如果大封杀鸡姿势流畅又好看，不仅能得到综艺节目给的参演费，还能吸引到更多的粉丝关注。”
　　“如果你不说清楚，你擅长杀鸡鸭，结果节目组给了猪羊，会闹笑话。”
　　姚季生思考片刻：“参演费很多”
　　姚茜茜肯定地点点头，“很多，参演两天是我的半年收入。”
　　姚季生心动，“我刀工好，不喜欢沾血。”
　　姚茜茜记下来三弟的这条信息，“只切菜的话，刀工好的艺人不好，咱们是新人，跟他们撞梗不太好。你能用刀雕花吗？”
　　姚季生：“这个简单，我三天就能练出来。”
　　姚茜茜笑开花，“三弟真棒。”
　　姚季生嘴角翘起来，“我抱着刀长大，刀就是我的另一只手。给我一点时间，什么样的花，我都能雕出来。”
　　姚茜茜：“雕花，再雕可爱的小动物。”
　　姚季生：“没问题。”
　　姚大封挣开姚仲休的手，挤开姚季生，“茜茜，我斧头用得好，杀过猪羊，杀过狗熊。”
　　姚茜茜已经想好了关于斧头的一系列用法。
　　“大弟，如果有一棵五米高的椰子树，上面有三个椰子，你能站在树下，一甩斧头，把椰子砍下来吗？”
　　姚大封：“小意思。”
　　姚茜茜跟他击掌，“凭这一招，野外生存类节目稳了。”
　　姚大封瞥一眼姚季生，“我也能用斧头砍出花和小动物。”
　　姚茜茜连连点头，“可以，可以。先学会用一把斧头做出精巧实用的物件，有雕花的桌子和椅子一类的，既能提高在野外生存的生活品质，也能卖给本地人。”
　　姚大封：“好主意。”
　　姚茜茜眉开眼笑。
　　姚仲休看一眼大哥和三弟，对两人的情商不抱希望了。
　　“我们九个会六国语言，其中法语、德语、英语、汉语已形成第一反应。”
　　姚茜茜“哇呜”一声，弟弟们比她厉害，她只会一国语。
　　姚茜茜不怕麻烦，把每个人独有的技巧全写了下来。
　　看她弟弟们的绝技，她感觉她能赢到《明星体育赛》的冠军。
　　姚怀仁去倒时差，其他几个也躺在并在一块的大床上似睡非睡。
　　只有姚茜茜和姚五肖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现在白天，姚茜茜昨晚睡的很好，现在一点不困。
　　姚五肖在国外是夜猫子，回了国，正好和姚茜茜的生物钟重合。
　　姚五肖去年在地下夜场里玩摇滚，架子鼓打的溜，为了显得有艺术范儿，留了披肩发，还烫了个卷。
　　姚茜茜觉的他的这个披肩卷发挺好看的，坐到他头边，给他编小辫。
　　“茜茜，我刚刚忘说了，我除了架子鼓和唱歌，我的还会飞针走线。”
　　“会绣花还是做衣服？”
　　“我都能学会。”
　　“弟弟好厉害。”


第99章 小助理6
　　姚茜茜管家，她提出买房，爸爸没反对，这事儿定了。
　　姚茜茜因送零食闻名整个事业部，其人气不下温文尔雅的宣传部赵总。
　　一人买房，事业部全出动。
　　财务部的李经理看到朋友圈消息，拿着一摞资料，一副去办正事的样子，拐到编剧部。
　　“茜茜，政府向西搬迁，很多人在西二环买。西二环有三大房源，桃李居、谷中暖春、御皇花园。各自主打的特点不一样。”
　　“桃李居挨着第一中学和英才中学，两个中学顶顶好，很多人在这里买房大多是为了一套学区房让孩子上学。”
　　“谷中暖春，房价比桃李居每平米多两千，开发商以注重小区绿化环境出名，我走过一趟，绿化面积大，楼与楼之间的距离比其他楼盘宽，有跑道，有游泳池和聚会草场、”
　　“御皇花园交通方便，从车库直接上西二环。精装修，直接拎包入住。主打大户型，有二百平、三百平、五百平这三个档次。价格和桃李居差不多。”
　　“御皇花园更符合茜茜的需求，这里的开放商的儿子是我哥们，茜茜要是买的话，我请哥们喝顿酒，咱走内部价。”
　　“我媳妇怀了三胞胎，我也打算换个大户型的房，让孩子随便爬。茜茜要是看不上御皇花园里的房子，你买房的时候捎带上我。我媳妇是你迷妹，昨个看到你发在朋友圈的信息后，兴奋了半夜，非要跟你买到一块做邻居。”
　　李经理完成媳妇交给他的使命，留下媳妇让他转交给茜茜的香水，再拿走一袋子媳妇跟茜茜要的豆粉。
　　豆粉的名字很朴素，包装很简陋，只用了两个纸袋子装着，但，清火的效果顶级的。
　　因他和媳妇喜吃辣，这里的环境又不是他们老家的潮湿，他和媳妇在这里工作了四年，仍然水土不服，流鼻血牙龈肿胀等上火症状是常有的事儿。
　　没孩子前，他和媳妇上火了就节制两个星期，火下去再继续吃辣。自从他媳妇怀孕后，是一天都离不开辣椒了，牙龈肿了，一边疼的直哭一边往菜里拌辣椒粉吃，让人看的哭笑不得。
　　可，肚子有个孩子，不能不把上火当回事。
　　他带着媳妇去看了医生，西医开了几片药，特意叮嘱，孕妇能不吃药尽量不要吃药，中医抓了一些草药，也是同样的话，孕妇能不吃药尽量不要吃药。医生都这么说，他媳妇不敢吃药了，也忍着不碰辣。
　　不碰辣，能考意志力做到。食欲这件事，不能用意志力做到了。没有辣椒，他媳妇吃不下饭，硬撑着吃下去，又会吐出来。
　　他没办法了，在朋友圈里发消息求助。
　　他发消息两个小时后，茜茜提着豆粉来到他家，让他媳妇每天冲泡喝。
　　茜茜只说这个豆粉败火，大多数是绿豆还有一些水果干，她连门都没进，就赶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家了。
　　他知道茜茜的姑姑家的地址，茜茜赶过来至少坐了一个小时的车。
　　这个心意，他领了，别管他媳妇能不能喝这个豆粉。
　　他站在阳台上，看着茜茜飞跑着坐上公交车，回到客厅，他媳妇已经泡了三升的豆粉水，豪迈地举着大水壶大口地喝。
　　他从媳妇这里求了一杯，淡淡的酸甜，浅浅的果香，好喝。
　　喝了几天，豆粉给了他们巨大的惊喜。
　　吃辣椒，不怕上火了！
　　他和媳妇已经商量好了，等孩子出来，小名就叫豆粉。
　　财务部李经理前脚走，维修部诸哥后脚来。
　　诸哥拽过来一张凳子，大刀阔斧地坐下来，随手拿走茜茜桌子上的一包巧克力饼干，撕开吃。
　　“不要去东边买，东边是工业开发区，药厂、化工厂、水泥厂、生活垃圾和餐厨垃圾处置中心全在东边，烟雾滚滚，什么怪味都有。”
　　姚茜茜从她的保温杯里给诸哥倒了一杯冒着凉气的绿豆汤，开始忧国忧民忧环境。
　　“现在环保局抓环境抓的紧，但技术跟不上，即使有除污气的方法，成本也高到让一些小工厂放弃。”
　　诸哥受拜把子委托，去工厂安装网线时听拜把子也这么说过。
　　“茜茜是小才女，懂的多。最近咋样，你在街上招聘时有人欺负你没？”
　　姚茜茜摇头，笑盈盈。
　　“行，要是有人傻不愣登地找茬，你报上我的名字。所有商业街都有我兄弟，如果有那不长眼的冲你吹口哨动手动脚，你站街上大喊一声我的名字，我兄弟都会跑过来削他们。”
　　诸哥说完，看一眼茜茜这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脸蛋，更不放心了，“茜茜呀，咱不去那些商业街招聘了好不好？这大热天的，晒黑了、晒伤了怎么办。”
　　“没事，晒黑了，冬天闷一闷就养回来了。”
　　诸哥奈何不了她，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包柿饼，“我老娘让我捎带给你。去年秋天闷在缸里，过来一个冬天，现在正好吃。”
　　姚茜茜惊喜，把柿饼放到包里，“我爸爸喜欢吃。”
　　“我娘弄了一大缸，我明天给你弄来半缸，这东西耐放，你放着家里给咱叔吃。”
　　“好！婶儿的腿好了没？”
　　“好了，两个月前就开始蹬着自行车去中心公园的相亲角帮我找媳妇。”
　　“人生大事，婶儿心里急。”
　　“我也急，你跟方姐她们熟，你跟她们说说，让她们帮我寻摸寻摸。”
　　姚茜茜来了精神，模仿着方姐的范儿，询问：“你想找个啥样的？”
　　诸哥张口就是一大串的要求。
　　姚茜茜：“哥，你是在求女神下凡吗？”
　　诸哥：“要求高吗？”
　　姚茜茜点头。
　　诸哥凑到茜茜耳边，“那你帮我说和说和齐雪。”
　　姚茜茜小声：“你什么时候看上齐姐的？”
　　诸哥：“一进公司就看上了。”
　　“忍了这么长时间？”
　　“之前是觉得配不上，去年拆迁，分了两栋房，我老爹盖在路边的收粮食用的五个三千平厂房被快递公司租了十年。哥有钱了，试一试。你们编辑部要在《明星体育赛》里带队，她会认识更多的男的，我就更没希望了。”
　　姚茜茜托腮，使劲儿地想齐姐曾经说过的话。
　　“齐姐宁愿不嫁人也不将就。”
　　姚茜茜看诸葛，以严苛的审视的眼神，看完点点头。
　　“哥，你虽然有点小胖，眼睛是好看的。”
　　诸哥：“我前两年把老娘从村里接过来，老娘做饭好吃，我一个放松，把肌肉吃没了。我可以再练回肌肉。”
　　姚茜茜：“软肉变成肌肉不容易，把肌肉变成软肉也不容易。先等一等，我找机会问问齐姐喜欢哪样的。”
　　“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不成，你陪哥去吃顿自助。成了，哥给你媒钱。”
　　“不要媒钱，成了，你请我去你兄弟的酒庄喝酒，方姐说酒庄里的葡萄酒味道正。”
　　“不行，你一个小姑娘家家喝什么酒，哥包你一年的牛奶。”
　　“方姐她们都喝。”
　　“等你结婚了，有人照看着你，随便你怎么喝，反正现在不行。你问问方姐她们，她们也不同意你喝酒。”
　　“宣传部小丁比我小，年会的时候，我看见了，她的杯子里不是水，是酒。”
　　“她长的比你壮实。”
　　姚茜茜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反正他们会找各种理由把她当孩子，只是年会的一瓶葡萄酒值一栋房，她想尝一尝一口一平米的葡萄酒是什么滋味。
　　姚茜茜扑腾最后一下，“哥，我看着弱不经风，其实我很结实。”
　　诸哥不理她的话，把凳子放回原位，偷偷看一眼齐雪的方向，离开。
　　一天时间，姚茜茜一步没出公司，整个市区的房源已全知晓，手边一摞同事给的各大房源处的内部折扣卡。
　　姚茜茜中午在食堂吃饭时，他们事业部副总和宣传部赵总给了她两个号码，老同学手上的房源，走半价。
　　姚茜茜下班，买了十个她最喜欢的大笨熊水杯。
　　九人现在跟着茜茜住在姑姑家，在客厅里打地铺。
　　他们在组织里囚困在翁中时也没机会睡在床上，习惯了直接躺在地上睡，这里铺了瑜伽垫和厚褥子，已经很舒服。
　　姚茜茜在牙刷和牙杯上贴上他们的名字，以防他们拿错。
　　“每天刷两次，晚上睡觉钱必须刷，特别是小九，不要偷懒。大弟，你牙齿黄，我明天带你去洗牙。五弟也跟着我去补牙。你的大门牙是怎么少了半个的？”
　　“打架。”
　　“以后尽量不要打架，咱们都是读书人，用文明的方法去解决问题。要是实在避不过或者对方主动出手，就打回去，护好脸。”
　　“好，我听茜茜的话。”
　　“乖。”
　　姚仲休抓抓头发，手扯一扯姚茜茜的脚腕，“茜茜，给我钱，我头发该染了。”
　　姚茜茜掏钱给他，询问：“还染绿色？在咱们这边，绿色有点其他的暗语，最好改成别的。”
　　姚仲休：“染成和茜茜一样的黑色。”
　　头发本色为金黄色的姚九末举手：“我也要染成黑色。”
　　姚茜茜摸摸小九的头，“好。”
　　姚九末蹭蹭她的手，笑出一对小酒窝。
　　他发现了哦。
　　茜茜最疼他~


第100章 小助理7
　　姚茜茜和弟弟们相处两天，已经发现了弟弟们对生活常识的了解是零。
　　不是接近零，是踏踏实实的零。
　　隔壁家的四岁傻妞妞都比这九只懂得多。
　　傻妞妞上了幼儿园回来后，知道什么是黄瓜，什么是丝瓜，什么是苦瓜。
　　这九只不知道，拿着苦瓜当黄瓜吃，结果苦的找她要糖吃。
　　零常识。
　　很危险。
　　姚茜茜危机感强烈。
　　她弟弟们容易被拐。
　　姚茜茜先对弟弟们进行一波安全教育，教育内容涉及面甚广，从如何在深海中迷失后求生，到进入沙漠后如何辨别方向。
　　在求生方面，有些内容她也不太肯定她说的这些管不管用，她从书上看到的，没有实践过。弟弟们在极限环境条件下的生存方法比书上知道的多，她也无从辨别弟弟们说的对不对。
　　她看着弟弟们斩钉截铁的样子，猜测着弟弟们应该长时间地生活在很不好的环境里，不然他们不会知道这么多的细节。
　　更心疼了。
　　姚茜茜弯腰，满眼怜爱地挨个亲亲他们的额头。
　　“乖乖的，有姐姐在，再也不让你们吃苦了。”
　　九人摸摸额头，愣愣地仰头看着茜茜，样子有点呆。
　　姚茜茜忍笑，拍拍他们的头。
　　姚大封脸蛋一瞬间爆红，眼睛飘来飘去，粗声粗气，“真是的，多大了，动不动就亲。”
　　姚茜茜捏他的脸蛋，“再大，你也是我弟弟。”
　　姚大封整个人像泡在了热腾腾的温泉里，红彤彤。
　　姚九末刚从组织里出来时看见一家人在飞机场见面时会亲吻彼此的脸蛋，他心里艳羡，但想一想大哥二哥们这样亲他脸蛋，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但是，茜茜亲他，好幸福哒。
　　姚九末乐滋滋地眨眨眼。
　　头发长，扎进眼睛，泛红。
　　姚茜茜给他在头顶扎上一个小辫。
　　姚九末摸摸头顶小辫，感觉自己现在一定可爱爆了。
　　“茜茜，我现在是不是很可爱。”
　　“嗯！超可爱。”
　　姚九末把脸蛋凑到茜茜面前，“亲一亲。”
　　姚茜茜笑哈哈地低头啄一下。
　　姚仲休踢一脚姚九末。
　　又在撒娇。
　　丢人。
　　姚九末蹭到茜茜脚边，告状，“二哥踢我。”
　　姚茜茜翘翘脚，踢一脚姚仲休的小腿。
　　姚九末得意地瞟一眼姚仲休。
　　他就知道，茜茜最疼他。
　　姚茜茜看视频进修服装搭配，九人挤在她旁边一块看。
　　不知不觉地看完整个系列的服装搭配，已过了十一点。
　　姚九末枕着姚茜茜的小腿睡着，姚仲休还意犹未尽地想继续看，姚茜茜把手机收起来，赶他去睡觉。
　　姚仲休拍一巴掌姚九末的背，姚九末醒过来，摇摇晃晃地走到自己的铺位，扑倒。
　　一觉醒来，姚茜茜去洗漱间刷牙，九人陆陆续续地醒来，排队去洗漱间刷牙。
　　姚仲休看过了昨晚的服装搭配，跃跃欲试。
　　姚茜茜把她和爸爸的旧衣服全部抱过来，随他自由发挥。
　　姚仲休仔细地挑选出几件衣服，把小九拉过来，让小九按照他的指挥改衣服。
　　姚九末刚开始不熟练，有些慢，熟练后，快地看不见针。
　　几分钟，一件灰色棉质工作裤被改成了昨日时装秀里的那条有型的休闲裤。
　　姚茜茜教会小八怎么用熨斗，小八把这条休闲裤熨的平平整整。
　　这条休闲裤被姚大封抢走。
　　姚九末领悟了改造衣服的针线技巧，不听二哥的指挥了，他从衣服中挑出来茜茜的一条褪色的长裙，剪一剪，缝一缝，再用布条折出几朵花绣在长裙上。
　　最重要的，在长裙上绣上一个“九”字，绣在袖口，茜茜一眼就能看见。
　　姚九末提着裙子，乐颠颠地跑到厨房，展开给茜茜看，“茜茜，我改的，好不好看？”
　　“好看。”
　　“送给茜茜~”
　　姚茜茜把一大锅炒蛋分到九个碗里，洗洗手，笑着回房换上长裙。
　　姚九末吃着炒蛋和豆沙包，嘴巴也不停地嘚啵嘚啵地夸茜茜做的饭好吃。
　　姚茜茜无奈地用筷子敲一下他的头，“安静点，好好吃饭。”
　　姚九末安静。
　　姚仲休嘲笑。
　　“二哥笑我。”
　　“他没笑你。”
　　“我看见他瞥我了。”
　　“他只是看你可爱。”
　　“茜茜，你仔细观察，他的眼神里有嘲讽。”
　　姚茜茜长叹一口气，清官难断家务事。
　　吃完饭，姚茜茜给九个弟弟开会。
　　“我昨天教会了你们刷碗，从今天早晨开始，家里的碗，轮着洗，有意见没？”
　　姚季生：“有。”
　　所有人看向他。
　　姚季生：“我不喜欢刷碗。”
　　姚茜茜：“做饭的人可以不刷碗。”
　　姚季生：“那我做饭，昨晚的土豆丝我炒的。”
　　姚茜茜点头同意。
　　姚九末眼珠子咕噜噜转，举手，“我也做饭。”
　　姚茜茜否决，“不可以。”
　　姚九末扁嘴，“为什么？”
　　姚茜茜：“你做饭不好吃。”
　　她为了更了解九个弟弟，前两天让他们挨个做饭，三弟姚季生最有天赋，看一遍菜谱就能做出差不多的味道，九弟姚九末做饭敷衍，他炒的青菜，没一个人吃，她勉强尝了尝这黑乎乎的菜，又苦又咸。
　　姚茜茜又把其他的家务活依次列举出来，不多，琐碎。
　　姚仲休：“咱们请保姆。”
　　“钱紧张，请不起保姆。”
　　姚茜茜给九人讲家里的经济状况，“我和爸爸攒了两百多万，再加上姑姑借给我的钱，总共三百万。同事们帮忙，咱们买御皇花园里的大户型精装修成品房打三折。咱们三百万能全付款。”
　　“买完房，一点存款都没有了。御皇花园的精装修是安装了地板、洗漱台等这些需要固定的物件，沙发、空调、冰箱、床这些可移动的家具是没有的。”
　　“我和爸爸的每个月的工资不能全花光，要留一部分钱应急，还有留一部分钱还给姑姑。水电费、煤气费、物业费、油盐米菜费是固定的也是必须的。剩下的钱差不多能一个月买一个大件。”
　　九人看着茜茜在纸上列下来的花费项目和数目，满脸的崇拜。
　　他们家茜茜好厉害。
　　姚茜茜沐浴在这样崇拜的眼神下，不明所以。
　　等她带着九只去理发馆染完头发付款时，才知晓她九个弟弟的数学到底有多差。
　　姚茜茜站在理发店门口，抽问：“小七，小九，你给了收银员四百，剪头发需要三百四十七，收银员找你多少？”
　　小九斩钉截铁：“三十六。”
　　小七小心翼翼：“六十三？”
　　姚茜茜：“五十三。”
　　弟弟有点笨。
　　得把算数安排上。
　　姚九末站在品牌店门口看里面的衣服，“茜茜，这个衣服九万，是你工资的好几倍。”
　　姚茜茜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她满脑子都在想他们的事儿。
　　弟弟们没学历没学籍，无法走正规路上学。他们有技术，不用去上技校。
　　他们没上过学，也没有毕业证书。没有这些硬性条件，他们进不去公司。即使进去了表现突出，也会因为学历这些事儿，被卡着，无法升职。
　　这条路，憋屈。
　　不看重学历的，目前她能接触到的只有娱乐圈。
　　如果弟弟们进入呱呱公司成为艺人，有她管着，不怕学坏。
　　而且，公司里，除了新来的艺人，化妆师、灯光师、编曲师、礼仪老师、编舞老师等这些公司的固定员工和她关系都很好。弟弟们进来后，同事们会照顾他们。
　　姚九末独自一人进去品牌店里逛了一圈，趾高气昂地出来。
　　“茜茜，里面的衣服，我全能做出来!”
　　“给你开服装店？”
　　姚九末傲气地仰着下巴，“不，我只给茜茜做衣服，其他人穿不起。”
　　姚仲休咬牙切齿，“穿不起？”
　　姚季生眯眼，“那你也吃不起我做的饭。”
　　姚九末察觉到他们的眼神。
　　他很确定他们在散发杀气。
　　“好吧，也给你们做。”
　　大丈夫，能屈能伸。
　　谁让他的功夫不如他们。
　　“茜茜，他们合伙欺负我一个。”
　　虽然他自己开口答应了他们。
　　但这是在被群殴的威胁下答应的。
　　他心里委屈。
　　姚茜茜举手，揉揉他的头，安慰：“没办法呀，老小的受宠和挨欺负是相辅相成的。”
　　姚九末乖萌萌地点头。
　　嗯嗯嗯嗯嗯嗯。
　　茜茜说的都对。
　　姚茜茜领着九个弟弟到御皇花园售楼处，从钱包中拿出一张卡递给接待员。
　　接待员拿到卡，诧异地看一眼姚茜茜，离开接待区。
　　售楼经理匆匆地小跑过来。
　　姚茜茜递过去一张纸巾，“歇一歇，不着急。”
　　售楼经理接过纸巾擦擦额头上的汗，松了一口气。
　　不是他想得多，拥有这张卡的人是跟他们老总有生意关系的人，跟他们老总有长久生意关系的人一般跟他们老总一个脾气。
　　脾气大，一个不满意，火气窜天。
　　经理把所有的楼房和楼层介绍完，脸上挂上职业笑。
　　姚茜茜从钱包里再掏出一张卡递给经理。
　　经理看到卡，脸上的职业笑，慢慢地落了下来。
　　姚茜茜把钱包放好，从书包的外口袋里拿出一摞可叠加打折卡递给经理。
　　经理抹脸。
　　这两张卡有多珍贵，他不多说，看看接待处的客户登记就能知道，平均一千个购房客户里，只出现一次。
　　至于这些打折卡，为什么可以反常规地可叠加？因为它珍贵呀。能拥有这些打折卡的，非老总的至亲家人，即老总的过命好友。
　　所以，这小姑娘到底是从哪儿来的神仙？


第101章 小助理8
　　经理想问，不敢问。
　　姚茜茜让小七选房。
　　九个弟弟的性格，她差不多摸透了。
　　小七对生活品质的追求最高。
　　其他九个是只要填饱肚子就能美一天。
　　小七指指一楼。
　　姚茜茜转述同事的话：“一楼，出入方便，蚊虫多，潮气大。”
　　小七改指顶楼。
　　姚茜茜补充同事的话：“顶楼，楼顶没人，安静；空气干燥；出入不便；冬天还好，暖和；夏天会像蒸笼一样热。”
　　小七举棋不定。
　　经理上前解说顶楼的优势：“我们御景花园的顶楼，是双层顶，减少了夏天的燥热。因为顶楼购买客户少，我们最近走优惠价，每平米价格比其他楼层少一千八，且赠送顶楼上的小楼阁。”
　　“这栋楼安装了大公司生产、安全系数最高、从未出现一次故障的电梯，出入便捷。还安装了节能环保的大空调。您可以算一算，即使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开空调，电费也追不上这每平米的优惠价。”
　　经理发自肺腑地劝导：“买顶楼，不亏。”
　　姚茜茜把各个的楼层信息发给爸爸。
　　姚怀仁选择困难，让她做主。
　　姚茜茜再询问了一下弟弟们，他们没意见，住哪儿都行。
　　姚茜茜慎重地想了想，选择了顶楼。
　　小八喜欢安静，对周围的声音敏感，每次家里稍微有一个动静，他就会一个激灵，翻身起来看一眼。
　　姚茜茜一次性付清款。
　　从进售楼处到付完款，只用了半个小时。
　　财务处经理和公司里的其他同事拖家带口地过来，一看见坐在休息处的茜茜，乌压压地涌了过来，围着茜茜嘘寒问暖。
　　被挤在外面的九只眼睁睁地看着茜茜被抢走，心里猛升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茜茜只有一个。
　　很抢手。
　　一不留意，就会成为别人家的姐姐。
　　姚九末千辛万苦地从一圈大叔大妈、一圈爷爷奶奶、一圈大姐大哥、一圈妹妹弟弟中穿梭到茜茜身边，脸不红心不乱地撒谎，“该回家了，再过半个小时，爸爸就到家了，爸爸没拿钥匙。”
　　其他人离开去挑房，姚茜茜敲了下小九的头。
　　回家路上，姚茜茜给爸爸打电话。
　　“买了顶楼，全付款，有打折卡。”
　　“已经看过了房子，不分主卧和侧卧，有十二个约二十平的房间，还有一个阁楼。有点像公寓的那种结构。”
　　“不缺，通风了一年半，没有味道，现在就可以直接住进去。”
　　姚茜茜挂断电话，九只已经先给茜茜挑好了房间。
　　小九：“茜茜，我的房间要挨着你。”
　　姚茜茜：“好。”
　　小八：“我住阁楼。”
　　姚茜茜：“好。”
　　小七：“我也挨着茜茜。我不要挨着大哥，大哥睡觉打呼噜。”
　　姚茜茜：“爸爸睡觉也打呼噜。”
　　小七：“我左边挨着你，右边挨着六哥。”
　　姚茜茜问小六，“你住小七旁边？”
　　小六点点头，不说话，继续沉迷游戏。
　　周日，姚茜茜提着一袋子鸡蛋糕进公司，不出意外，都在加班。
　　姚茜茜把鸡蛋糕放在办公桌旁边，等其他人饿了过来觅食。
　　姚茜茜点开邮件，全是行程满无法参加节目的回信。
　　被拒绝了，姚茜茜也没失落。
　　她是广撒网。逮不了鱼，很正常。万一逮住了一条小鱼，是走运。
　　姚茜茜继续写信发邮件，一封一封地写，言辞诚恳真挚。
　　组长从办公室出来，捏起一个鸡蛋糕，往嘴里塞，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边诉苦：“我昨天加班到十一点，直接在办公室睡了，一大早又起来给宣传部写软文，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饿死我了。”
　　姚茜茜从背包里掏出饭盒给他。
　　组长不客气地打开，把饭盒里的水果块吃的一干二净。
　　姚茜茜写完三封信发表过去，活动活动手腕，又从她的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根火腿肠和一包牛奶给他。
　　组长吃饱喝足，进办公室继续奋斗。
　　影帝开的工作室内，刚参演了一部垃圾网剧的柯鑫鑫把手机上的邮件递给经纪人。
　　“我想参加节目。”
　　经纪人：“不行。”
　　柯鑫鑫：“她看了我的作品，准确地点出了我的每一次进步。人生难逢知己，她是我的知己，我要去和她交朋友。”
　　经纪人：“不参加节目也能交朋友。”
　　柯鑫鑫：“参加了节目，才能表示我的真诚。”
　　经纪人暴躁：“月工资两万！这个收入对的起你名字里的三个金吗！”
　　柯鑫鑫：“钱重要吗？不重要！没钱了，以后再赚就是了。千金易得，知己难觅。知己是一辈子的事儿，我好不容易碰见个知己，错过个，我会抱憾终身。”
　　经纪人烦躁，走来走去。
　　柯鑫鑫：“你再继续往下看。我知己想要邀请我参见节目的心是真诚的。我知己知道我擅长舞蹈和跑步，专门为我设计了跑步和舞蹈的卡通小人。你看，卡通小人是不是形神兼具。”
　　经纪人冷静下来，这个卡通小人确实可爱，难得的是有辨识度，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柯鑫鑫。
　　姚茜茜收到柯鑫鑫参加节目的回信，兴奋的差点蹦起来。
　　财务部经理提着一兜车厘子过来，“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姚茜茜：“我找到一个参加节目的艺人。”
　　“谁？”
　　“柯鑫鑫。”
　　“最近那个被骂的一塌糊涂的网剧女主角？”
　　“对。”
　　“你不怕招黑？”
　　“不怕，柯鑫鑫是率直的姑娘，观众在节目中认识了她后，会喜欢她的。”
　　姚茜茜把车厘子洗干净，和财务部经理一块吃。
　　“我妈买的，说车厘子贵，只让我媳妇和你吃，我在家的时候一口都没吃上。”
　　姚茜茜：“你惹阿姨生气，阿姨还没消火。”
　　“啥时候的事儿？她咋又生气了？”
　　姚茜茜：“昨天在售楼处，阿姨跟我说你不孝顺，买了大闸蟹，自己一个人吃，不知道给她留一口。”
　　财务部经理不吭声了，这事儿他理亏。
　　“咋哄？”
　　姚茜茜：“你再买个大闸蟹回来，让阿姨一个人吃，你一口都不碰。”
　　“我干看着？”
　　“嗯。”
　　“太残忍了。”
　　“要是不赶紧解决，时间越久，阿姨越生气，对你会更残忍。家庭和谐，从小事做起。”
　　财务部经理把下班买大闸蟹写到手机备忘录上。
　　听茜茜的话，准没错。
　　他家隔壁存在婆媳问题，这做儿子做丈夫的两头难做，每天憔悴的跟生了大病似的，今年年初，这婆婆和儿媳妇一顿大闹，儿媳妇直接带着孩子离婚，不足三天，带着孩子嫁到了外地，这婆婆一个气不过，脑血栓发作。这人，刚过四十，老母离世，妻离子散。
　　家庭是否和谐是大问题。
　　他媳妇和他妈刚开始也有各种摩擦，他两头为难，不过他足够聪明，他没有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想法，遇见了他难解决的事情，直接跟同事和属下求教，试用了许多种方法，他发现，茜茜提供的方法虽然在他一个大男人看来奇奇怪怪的，但最后都莫名其妙的管用。
　　唯一的后遗症时，他妈和他媳妇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两人讨论育儿讨论八卦讨论的热火朝天，他成了被忽视的那一个。他妈在天热的时候记得跟她儿媳妇拿出来夏凉被，愣生生地想不起给他拿夏凉被。
　　之前，他还有些不忿，等看到隔壁的家破人亡，他一瞬间就觉悟了。
　　茜茜是下凡渡劫的女神。
　　听茜茜的话，能蹭神光。
　　蹭了神光的人，福气大。
　　财务部经理回到家按照茜茜的话去做。
　　唉呀呦，他妈吃大闸蟹吃的喷香，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了他，把冰箱里冻存的车厘子，全拿给他吃。
　　还有他媳妇，他也不知道他媳妇是怎么想的，他忍着馋看着老妈吃完大闸蟹后，他媳妇看他的眼神像看在她买的那些手办。晚上，他享受到了至高待遇。
　　他本来不了决定，迟疑要不要买另一栋楼的套房，主要是这栋楼里的大户型套房实在是太大，整整十二个房间。
　　现在决定了，他就买茜茜楼下。
　　离茜茜越近，蹭的神光越多。
　　十二个房间不多！
　　儿童房、书房、杂物房、他的健身房、媳妇的练功房、他老妈的收藏房，以后再多上两个孩子。
　　满了!
　　“媳妇，咱买茜茜楼下。”
　　“赶紧的，慢了被人抢走。”
　　“不会，他们存款不够。”
　　经理媳妇看一眼从结婚到现在始终如一地傻白甜的老公，“他们存款不够，可以借呀，你也不想想你的那些跟咱一块去看房的同事都是什么来头。只准你有我弟弟这个有钱的小舅子，不兴他们有个有钱的亲戚呀。”
　　经理不敢再拖，不管售楼员有没有班，直接打电话过去，询问。
　　挂断电话后，经理心虚地看向媳妇。
　　周丽瞥他一眼，了然，“是不是没了？”
　　经理谄媚：“媳妇神机妙算，他们借钱全付款了。只留下一层。”
　　周丽：“一层也不错，咱妈出行方便，万一没了电或者电梯维修不能使用的时候，咱妈也能正常出门。他们全付款，咱们也全付款。贷款的话，手续麻烦，咱们也不自个折腾了。你把我弟给我的那些卡拿去刷。”
　　经理点头：“房本写你的名字。”
　　周丽：“都一样。”
　　经理妈走过来：“你付的大头，就写你的名字。万一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让他净身出户！”
　　经理安静。
　　这是今日份的亲妈不是亲妈。
　　习惯就好。
　　他不生气。
　　周丽怜悯地摸摸他的头。
　　茜茜说的对。
　　孩子爸太可怜了。
　　她应该多疼疼他。
　　整栋楼，只一天时间售罄，而且全是同一个公司的同事。
　　这件事在售楼处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财务经理把这件事告诉茜茜，感慨：“茜茜，你是咱们公司的带货大王。”
　　姚茜茜：“房子有升值空间，拿来投资也不错。”
　　财务经理:“相信我，他们不是拿来投资的。”
　　两人聊了两句，电梯到达九层，财务经理继续上十层，姚茜茜出来进编剧部找组长在调休条上签字。
　　昨晚，小四和小八的精神状态有点不对劲。
　　她有些担心。
　　爸爸出差前，把心理医生的电话留给了她。
　　她预约了下午。


第102章 小助理9
　　姚茜茜带着小四和小八，坐了一个小时的高铁和半个小时的出租车到心理诊所。
　　姚茜茜像对待孩子一样，在坐高铁前，给小四买了他最喜欢的荔枝和荔枝口味棒棒糖，给小八买了他最近追的热血动漫里的变形机器人。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小四吃完荔枝，再吃棒棒糖，嘴上没有闲。
　　小八拆卸拼接机器人，自娱自乐。
　　两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听不看不说。
　　姚茜茜喝一口水，把水杯递到小四嘴边，小四敷衍地喝一小口。她再把水杯递到小八嘴边，小八象征性喝一小口。
　　小四进入医生房间。
　　姚茜茜和小八坐在接待室。
　　姚茜茜紧张，从背包中拿出两块巧克力，自己吃一块，塞小八嘴里一块。
　　小八含着巧克力，玩机器人。
　　茜茜喂什么，他就吃什么。
　　姚茜茜看看表，一个小时了，小四还没有出来。
　　“小八，我紧张。”
　　小八放下机器人，有节奏地拍茜茜的背。
　　拍着拍着，她慢慢地放松下来，眼睛不由自主地合上。
　　她昨晚担心两人，一晚上都绷着神经，没有入睡，现在一放松，困意席卷整个大脑。
　　助理来接待室通知小八进医生房间。
　　小八把食指放在嘴前。
　　不要说话。
　　助理轻手轻脚地转身离开接待室。
　　小八低着头，安静地看着趴在他腿上睡觉的茜茜。
　　茜茜的碎头发卷卷的。
　　和他的一样。
　　茜茜的耳廓上有个小青痣。
　　和他的位置一模一样。
　　小八的嘴角慢慢地翘起来，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心理医生站在门口，看见小八脸上的笑，转头离开，没有打扰他难得的平静。
　　小四进来，枕着胳膊趴在茜茜脚边入睡。
　　姚茜茜一觉醒来，睁眼看见小四和小八正拿着她的手机看动漫。
　　姚茜茜坐起来，给小八捶捶腿，“麻了吗？”
　　小八摇摇头。
　　小四：“医生找你说话。”
　　姚茜茜把散乱的头发重新扎整齐，从背包中拿出两个小面包和两包酸奶，“你们先垫一垫肚子。”
　　小四和小八接过面包和酸奶。
　　姚茜茜深呼吸，去见医生。
　　小四：“茜茜看起来很紧张。”
　　小八：“嗯。”
　　小四：“茜茜被我们吓坏了。”
　　小八：“嗯。”
　　姚茜茜直绷绷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医生。
　　即使治疗室内的音乐和布置都是极力让人舒缓的，也无法减少她的紧张。
　　这种紧张就像爸爸身体不适，她等待检查报告的那一刻。
　　满头花白头发的心理医生，笑着递给她一张心理测试报告。
　　“他们在渐渐好转，比我以为的好转速度更快。”
　　姚茜茜依然忧心：“他们昨天晚上很难受。”
　　心理医生：“这是断药的正常反应。”
　　姚茜茜凝眉：“都有谁在吃药？”
　　心理医生笑着摇了摇头。
　　姚茜茜思忖良久：“还有小五、小九。”
　　心理医生惊讶片刻后又笑了起来，小姑娘很用心地养弟弟。
　　姚茜茜看医生的神色，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想带他们去参加综艺节目，会不会加重他们的病情？”
　　心理医生，“我无法给出确切结果，也许会更好，也许会更坏。不过，我建议你多陪陪他们，他们在你身上找到了安全感，这很难得。”
　　姚茜茜点点头。
　　回去路上，姚茜茜问小四：“你认为我需不需要看基本心理方面的专业书？”
　　小四：“二哥看过，没用。”
　　姚茜茜放弃这个想法，“那我怎么做能让你好受一点。”
　　小四：“天天有荔枝，天天有糖。”
　　姚茜茜拒绝：“咱家刚买房，没存款我心慌，咱们近一年都要想办法紧衣缩食。目前的经济状况，决定了咱们无法实现荔枝自由。”
　　姚茜茜认真补充：“养你们很费钱。”
　　大弟买斧头，一天毁一个；三弟买各式各样的刀，一天毁两个；小五站在乐器店门口，眼巴巴地瞅着架子鼓和吉他，可怜兮兮的，她一个不忍心，就给他买下了这两样，价格中档，也透支了她和爸爸的工资。
　　姚茜茜摸摸小四的头，“咱们要有欠债人的自觉，努力开源节流攒大钱。”
　　小四从懂事起都在挣命，人生第一次真正地为钱操心，“那还有钱吃排骨和红烧肉吗？”他跟着茜茜去过菜市场，知道肉是最贵的。
　　“有。”
　　小四皱眉，比较荔枝、肉、糖的价格，“茜茜，糖便宜。”
　　姚茜茜：“每天的计算题，你要是能答对一半，第二天给你买荔枝；要是能及格，第二天给你买糖；要是八十分以上，荔枝和糖，都给你买；要是一百分，你想吃多少，姐姐就给你买多少。”
　　小四忧愁，“计算题，好难。”
　　姚茜茜怜爱地拍拍他的头，“难也要学呀。”
　　小八醒来，定定地看着茜茜。
　　姚茜茜一眼看懂了他的眼神。
　　“小八也一样。计算题，答对一半，三本漫画书；及格，买一个手办；八十分，漫画书和手办都买；一百分，十本漫画书和两个的手办。”
　　小四和小八认认真真地写下保证书。
　　姚茜茜签字画押。
　　呼。
　　养九个弟弟。
　　她真不容易。
　　姚茜茜自顾自怜地给自己买了一个闪亮亮的凉鞋。
　　小八挑的。
　　小四说丑。
　　她觉的怪好看的。
　　姚青玉演出回来，姚茜茜把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在冰箱里装满瓜果蔬菜，又给姑姑闷上手抓羊肉饭，带着九个弟弟，搬进了御皇花园。
　　同事在朋友圈看见茜茜的搬家场景，陆陆续续地请假搬家。
　　一周后，整栋楼全部搬家妥当，有了人气。
　　财务经理购买了一层，也交了电梯使用费，因为他很肯定，他媳妇和他妈会时不时是往楼上跑，这电梯，他媳妇和他妈说不定比楼上的用的还勤。
　　他媳妇和他妈搬家第一天都已经上了六次楼。
　　第一次第二次，他妈抱着刚弹的棉花送茜茜，他媳妇怀着孕依然力大无穷地提着一袋子花生豆上楼。
　　第三次第四次，他妈抱着一罐果酱下来，又拿着自家做的豆瓣酱上去，他媳妇提着一篮子牛肉丸下来又提着一篮子鸡蛋上去。
　　第五次第六次，他妈抱着一大瓶腊八蒜下来，又收拾走他变胖后穿不了的新衣服上去，他媳妇兴奋地捧着一堆个动漫人物木雕下来，挨个摆放在她的手办柜中，从仓库里把她娘家亲戚那边送给她的、她不感兴趣的、包装还新的没有一点灰尘的手办机甲全部拖出来，往楼上搬。
　　他看着她们娘俩满脸笑地来来回回，然后一去不回。
　　他斥巨资买了一篓子大闸蟹扛上楼，打算跟着他媳妇和他妈蹭茜茜的午饭。
　　他听维修部小诸说过，茜茜处理海鲜的手艺是一绝，做出来的味道更是一绝。
　　扛是扛上去了，吃是吃着了，也确实跟小诸说的一样美味。
　　他唯一没料到的是他妈和他媳妇的反应。
　　他们娘俩胳膊肘往外拐。
　　以前他妈和他媳妇是不停地往茜茜碗里夹菜，哪个好吃，夹哪个。
　　茜茜只是一个人，还是个单薄的小姑娘，胃就那么一点点，吃不下那么多。
　　最后，绝大多数的好菜都能进了他的肚子里。
　　现在，茜茜有了九个弟弟。
　　这九个弟弟还漂亮的不像话。
　　他妈和他媳妇的眼神都冒着母爱的光芒。
　　一大脸盆的麻辣大闸蟹，他妈和他媳妇全推到了九个弟弟面前。
　　他刚伸手去抓，他妈噼里啪啦地来了一句“你都丑成这样了，吃什么吃！”
　　长的丑，是他错？
　　“妈，我长的丑的原因，有一个生物学专业词汇，遗传！”
　　“你长的胖，也是遗传？我和你爸可从来没超过一百二，你瞅瞅你自个，一百六。你要是瘦四十斤，你也不会像现在这么丑。”
　　这是亲妈的原话。
　　还是他媳妇疼他，给他拿了一只大闸蟹。
　　一篓子大闸蟹，他只吃到了这一个。
　　幸亏其他菜的味道丝毫不差大闸蟹，治愈了他受伤的小心灵。
　　他琢磨着要不要跟茜茜学做菜。
　　学会了就给他媳妇和他妈做着吃。
　　不知道，这样子，他媳妇会不会多爱他一点点。
　　先试一试。
　　搬入御皇花园后，姚茜茜和九只的生活规律起来。
　　姚茜茜端着一盘刚出锅的大包子去楼下串门，顺道询问了朱哥关于公司签约艺人的标准，朱哥是人事部经理，知道的多。
　　朱哥用筷子把一个大包子夹到碗里，端着大碗吃着包子走到书房打印出九份合同。
　　“搬迁那天，老刘就问我，咱弟想不想做艺人。我跟他周旋了一下，主要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了咱弟这份合同。”
　　姚茜茜看合同，合同是公司艺人的最高待遇的合同，无论休息时间、自由度、资源都是最好的。
　　上个星期她还奇怪，刘哥一个艺人事业部的总经理，从二楼跑到九楼找她，说她欠他一个人情，需要用一袋豆粉、一罐果酱、一包糖醋花生来还。
　　她当时没听懂，只以为是她忘了，这些东西，她又恰恰好地做了很多，就抽着周六日带着弟弟们把东西送到了刘哥家。
　　他们走的时候，被刘嫂硬塞了一大袋的燕窝和阿胶。
　　朱嫂给茜茜端过来一碗小米粥，理直气壮：“咱弟长的俊，就该这个合同。”
　　朱嫂的二岁小闺女睡醒，听见妈妈和茜茜的说话声，从婴儿床上爬下来，屁股一妞一扭，踉踉跄跄地跑出来，扑向茜茜。
　　姚茜茜抱起她，放到腿上。
　　小闺女吧唧一口啃在茜茜脸上。
　　“茜茜，想你。”


第103章 小助理10
　　朱嫂心惊肉跳。
　　自个闺女的吨数她心里清楚。
　　为啥她闺女喜欢粘着茜茜，因为茜茜给她闺女做出来的吃食好吃，她闺女念念不忘。
　　她闺女为了吃的，能六亲不认，也能跟陌生人亲如一家。
　　现在，她大胖闺女结结实实地坐在茜茜两条小细腿上。
　　这晃晃悠悠的，看着就危险。
　　不是怕她闺女摔个屁股墩，她闺女屁股上的肉瓷实，地上还扑着羊毛毯，摔了也没多疼。
　　怕的是茜茜的两条小细腿被压折。
　　朱嫂伸出胳膊：“快把她放下来，她沉，我来抱她。”
　　二岁小闺女看懂妈妈的动作语言，扭身抱紧茜茜。
　　“不！茜茜，抱！”
　　姚茜茜亲一口小圆白白胖胖的脸蛋。
　　小圆的重量确实不小，她的腿有点抖。
　　姚茜茜哄她，“圆圆不松开茜茜，茜茜怎么跟圆圆做好吃的呀。”
　　小圆对吃的敏感，一听见“吃”字，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茜茜的话，立马松开了茜茜，从她的腿上下来，拉着她向门口走。
　　姚茜茜被拉着向前走，回头看朱嫂。
　　对自家闺女有吃的就忘了娘的本性，朱嫂哭笑不得，摆摆手，开玩笑：“去吧，去吧，这小胖子，你养了吧，我不养了。”
　　姚茜茜眯眼笑着点头，“可不准后悔哦。”
　　不等朱嫂回答，小圆已经靠吃出来的力气，把力气小的茜茜硬拉出了门。
　　等出了门，小圆懵了，刚搬进新地方，她还不熟悉路。
　　姚茜茜带着小圆坐电梯上楼回家。
　　小圆认真地看着茜茜的一举一动。
　　姚茜茜叮嘱：“学会了也不能一个人出门。”
　　小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姚茜茜站在门口，对着小圆强调：“安静，不哭。”
　　小圆经常听见这四个字，她懂，捂住嘴巴点头。
　　姚茜茜亲一口她的白胖脸蛋。
　　小圆回啃一口湿漉漉的亲亲。
　　坐在客厅各玩各的九人看见这大胖闺女，收回视线，视而不见。
　　只有在吃的面前，小圆才会去热脸贴冷屁股，这九人手上没吃的，小圆也不乐意去跟他们玩，自个一个人蹲到角落里，拿着茜茜给她的整套小木制炊具，像模像样地颠勺炒菜，这套动作，她在厨房看见的，印象深刻。
　　姚茜茜看着营养食谱给小圆做了一些软糯糯的辅食，不烫后放入一次性喂食袋中，让小圆抱住。
　　小圆不用茜茜帮忙，不慌不忙，一点一点地挤着吃。
　　小圆回头看茜茜一眼，看见茜茜正和其他人在说话。
　　发现不用她哄茜茜玩后，小圆专心地吃着饭玩玩具。
　　角落里，小圆有吃有玩，自成一片天地。
　　姚茜茜给小圆做完辅食，顺道给九个弟弟做了炸红薯块，小九去洗手间一趟，回来时炸薯条已经被抢光，一脸难过地坐到茜茜身边，也不说话，只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姚茜茜心软，给他单独做了一碗拔丝红薯才把人哄开心。
　　小八没有修剪头发，他不允许陌生人拿着剪刀靠近他。
　　姚茜茜让小八继续看画本，她拿着剪刀稍微修剪了一下，给他梳拢到后脑勺，扎起来。
　　小八扎小辫，挺好看。
　　小九从口袋中拿出他挑的荧光皮圈，让茜茜给在头顶扎个小揪揪。
　　到了午休时间，朱嫂上楼抱小圆下楼。
　　被投喂了好些吃食的小圆打着哈欠，啃茜茜额头一口，跟茜茜告别。
　　小八和小四回到房间，抱着头，蜷缩在床上。
　　姚茜茜站在两人门口举举手，又收回了手，换上衣服，出去商场给小八买了一个动漫人物打篮球的钥匙扣，又买了一大袋子的荔枝上楼。
　　姚茜茜进入厨房，做了九碗荔枝冰沙放冰箱，其中的一份额外的大，放了很多荔枝果肉。
　　朱嫂上午给了她一包酥皮，她用这些酥皮做了十个蛋挞。
　　蛋挞的香气飘到房间里。
　　小五和小九看看手上的药丸，思想斗争了许久，药丸能减少他们脑子里的声音，但吃了药丸需要睡很久才能醒过来。
　　睡久了，茜茜做的好吃就被其他人抢光了，上午的炸红薯条就是前车之鉴。
　　美食。
　　吃药。
　　好难选择。
　　姚茜茜站在门口：“蛋挞好了，都出来趁热吃。”
　　小五和小九咬咬牙，把药片重新放到药瓶中。
　　小四和小八已经度过了前期断药适应期，进入彻底的断药期。
　　他们两个也试一试。实在难受的受不了，再吃药。
　　姚茜茜喊话刚落，除了小四和小八，其他七个三秒钟集齐，
　　姚茜茜把蛋挞放到餐桌上，小五和小九晚了一秒钟，一人只抢到了一个。
　　相比较没有抢到的六哥，小五和小九对自己从大哥和三哥手里抢到一个，十分地满意。
　　别跟大哥和三哥说什么兄弟情深，在基地的时候，他们都是谁抢到算谁的。武力值最大的大哥和三哥，对他们一概不管，顶多遇见夺命人时会帮把手。即使帮他们，也是因为他们全死了，大哥和二哥两个人无法分散夺命人的注意力，会成为两个明晃晃的靶子。
　　在组织里，不谈感情。
　　谈感情，会死人。
　　小五和小九两口吃完蛋挞，坐在沙发上吃荔枝冰沙，吃到一半，脸色瞬间苍白，目无焦距。
　　小七和小六对视一眼，迅速起身，把眼神逐渐疯狂的两人绑起来。
　　被姚大封和姚季生拉在身后的姚茜茜从两人身后走出来，想要靠近小九，被姚季生拦了下来。
　　“他们现在没有意识，会无差别攻击，力气是平时的两倍，敏捷度是平日的五倍。如果两人崩开绳子，我们四个合力才能制住两人。”
　　姚茜茜满脸慎重地点点头，踩着凉拖嗒嗒嗒地跑到爸爸的房间，从里面拖出来安全绳。
　　“用这个绑，这个能承受十只大象的力量，小五和小九崩不开。”
　　小六满脸笑。
　　死亡森林里进来过女孩子，从没有一个活过三天，要不就是不够心狠，要不就是受不了压力自杀。
　　他觉的，以茜茜承受压力和镇静程度，单以心理素质来论，能活过十天。
　　意外的小惊喜。
　　不愧是他姐姐。
　　小七接过安全绳，把两人绑结实，绳子排列有序，还在锁绳后又扭了个蝴蝶结。
　　“艺术品。”
　　姚茜茜问刚才拦着她上前的三弟，“安全了吗？”
　　姚季生满眼复杂地点点头，茜茜没有惊慌，也没有哭，仿佛这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只不过更危险一点而已。
　　姚茜茜垫着脚尖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大笨熊白瓷罐，从里面拿出四颗小圆拳头大小的彩鱼糖。
　　大笨熊里的八个彩鱼糖是她高中毕业时做的，是后桌小雅告诉她的做法。
　　小雅的祖辈是甜点御厨，世道变了后，她家里开始做糖果生意，到现在已经一百多年。小雅问了家族里的家主，把这个彩鱼糖的做法作为高中毕业礼给了她。
　　彩鱼糖制作起来非常的复杂和讲究，从薄荷叶中蒸出精油，再到把咖啡豆磨成粉，因为机器无法满足精度和准度的要求，只能人工，而且人工也不见的成功。
　　小雅的家族有这个配方，也只有家族里零零星星的几个长辈能做出彩鱼糖，家族里的小辈没这个耐心也没这个细心。
　　姚茜茜拿到配方，为了满足小雅想吃彩鱼糖的期待，她闷在家里三个月，做出了彩鱼糖，总共二十颗，给了准备出国留学的小雅十颗，在爸爸第一次出国的时候给了爸爸一颗，然后有一次家里没人她又生病的太厉害心里实在难过时吃了一颗。
　　只剩下了八颗。
　　彩鱼糖特别好吃，有九十九层，九十九种口味，层层惊喜。
　　吃完，心情超好。
　　吃了这一颗后，她没舍得再吃了，一直攒到现在。
　　她很幸运，五年里，都没有遇见过不去的坎儿。
　　姚茜茜把彩鱼糖放在口袋中，搬个小板凳坐到小九的面前。
　　小九的眼睛想被泼上了红色的颜料。
　　小九的嘴巴被小六塞了一条毛巾，又被绳子绑住动弹不得。
　　姚茜茜伸手，捧住他的脸。
　　“小九，有好吃的！”
　　小九红通通的眼睛看向她。
　　断药的最强烈反应已过去，小九现在仍然处于疯疯癫癫的状态，他是第一次断药，大脑不适应，这种状态会像小四和小八一样持续一夜，但这个状态比刚才好了许多，他已经恢复了一点点意识，他需要让这一点意识战胜他的兽性。
　　如果这点意识消失，断药失败。
　　姚茜茜：“我想拿下你嘴里的毛巾，你要是清醒的，就点点头。”
　　小九的头一动不动，眼睛死死地盯着茜茜。
　　姚茜茜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彩鱼糖，拆开包装，给他看，“超好吃，九十九个味道，是不是很神奇？”
　　小九缓缓地点点头，眼睛里的血丝减少。
　　姚茜茜惊喜地连连眨眼。
　　小九上钩，美食的作用超乎她的想想。
　　姚茜茜仰头看三弟。
　　姚季生点点头。
　　姚茜茜拿走小九嘴里的毛巾，把彩鱼糖放进他嘴里。
　　小九含着糖。
　　眼睛越来越亮。
　　小九的危险警告消失，姚茜茜安心，开始吊小五。
　　姚茜茜打开手机，把组长发给她的不同品牌的架子鼓放大给他看，又把组长珍藏的十年架子鼓视频挨个播放给他看。
　　小五盯着视频看，慢慢地安静下来。
　　姚茜茜摸摸他的头：“挺过去后，姐姐攒钱给你买那个最贵的架子鼓。”
　　小五的眼神从手机转向茜茜。
　　小五对她的话有反应。
　　姚茜茜放心了。
　　呼……
　　养弟弟，不容易。
　　养小五，最花钱。


第104章 小助理11
　　小九即使处于混沌不清的状态，似乎也知道茜茜是能让他吃到糖的人，整个晚上抓着她的脚。
　　姚茜茜打着哈欠，在客厅里陪着两人过了一夜。
　　小四和小八在房间里熬过了最痛苦的四个小时，在后半夜满身大汗地睡着，早晨被饿醒，穿着皱巴巴的睡衣，光脚走到茜茜身边。
　　一夜没睡的姚茜茜比小四和小八的脸色还苍白。
　　姚茜茜迷迷糊糊地，刚趴下，脚和脚腕被小五和小九轮流摇晃，姚茜茜不受影响继续睡，被绑起来的小九和小五蹭到她身边，轻轻地撞她，力道一点一点地变大。
　　反正是不想让她睡。
　　姚茜茜揉着眼睛坐起来，一左一右地捏住小五和小九的脸蛋，发泄地扯。
　　“你们两个小祖宗，换个人折腾行不行！就让姐姐睡一个小时好不好？”
　　小五和小九两只傻蛋，懵懵懂懂地看着茜茜
　　“啊啊啊啊啊！”
　　姚茜茜捂头尖叫。
　　小八怜惜地拍拍茜茜的头。
　　可怜的姐姐。
　　快被五哥和小九逼疯了。
　　小四一脚踢开小五，坐到茜茜旁边，根据他的个人经验，解释小五和小九现在的状态。
　　“刚断药时的暴躁会持续半夜，他们已经熬过了这个阶段。现在他们是身体亢奋，大脑休息，跟喝醉酒后的断片期差不多，飘飘然，不难受。”
　　姚茜茜求证：“不难受了？”
　　小四点头。
　　姚茜茜一脚顶在小九的脸上，把他的手从她的脚上掰开。
　　现在五点，距离九点上班，她还能再睡三个多小时。
　　抓紧时间！
　　姚茜茜扑在床上，五秒入睡。
　　小八去橱柜前，拿茜茜给他买的大笨熊水杯接水喝，在他放水杯的标着“八”的储物篮里发现茜茜给他的礼物，一个篮球钥匙扣。
　　篮球钥匙扣的做工精细，材质又是白金，很贵，一万起。
　　上一次在商场一楼看见时，茜茜拒绝购买这个奢侈品，带他去小摊位里买了最贵的钥匙扣，十块钱。
　　小八的眼睛弯成月牙，抿嘴笑。
　　茜茜不舍得，还是花光了所有存款，给他买了篮球钥匙扣。
　　茜茜最喜欢他啊。
　　小四肚子饿，去厨房里找吃的，在保温箱里发现荔枝糕和蛋挞，在冰箱里发现荔枝冰沙。
　　放荔枝糕的盘子和装荔枝冰沙的玻璃碗都标着“四”，这是茜茜留给他的。
　　分量比其他人的都大，是小八的两倍！
　　小八刷完牙，坐到餐桌前，吃标有自己号码的盘子里的甜点。
　　小四炫耀地在小八面前晃晃他的大号甜点和大号冰沙。
　　看见没？茜茜偏心他。
　　傻子。
　　小八不理他，专心吃饭。
　　姚茜茜睡醒，用十分钟刷牙洗脸穿衣，拿着一包奶和煮鸡蛋，跑出楼，赶上公司班车。
　　司机蹲在树荫下啃着一个煎饼，手上还拿着个煎饼。
　　“慌啥慌，还早着，吃了饭再上车。”
　　姚茜茜同个姿势蹲到司机大哥旁边，给司机大哥一个鸡蛋，换来小半个煎饼。
　　一个长的面老，一个小脸细嫩白皙，两人往这儿一蹲，不少的路人往这儿偷瞄，猜测着这是父女俩，还是爷孙俩。
　　司机大哥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年龄，长着一张六十岁的脸。
　　“你们女孩子抹那个防晒霜补水霜什么的，我们男人不抹这些，在部队里训练和出任务时，洗把脸，完事。风吹日晒，可不就显老。”
　　姚茜茜经验之谈，“养养就能变回来。”
　　方姐提着包过来，“不是皮肤问题，是长相问题。”
　　司机大哥：“是啥问题不重要，男人不看重这个，我媳妇当年非我不嫁，就是被我的男子气概迷住的。”
　　姚茜茜连连点头。
　　方姐戳她的额头，“给你口吃的，你就愿意昧着良心点头。”
　　姚茜茜笑：“遥遥姐做的煎饼好吃。”
　　司机大哥大乐，“我媳妇知道你喜欢吃，肯定高兴的不得了。抽时间，带上你的弟弟来我家吃饭。我媳妇这几天一直唠叨你有了弟弟就忘了闺蜜。”
　　姚茜茜叹息：“遥遥姐不知道养弟弟有多不容易，每天都有操不完的心。”
　　周围一群同事被这一句悠长的感叹逗乐。
　　方姐大笑着抱住茜茜揉一揉，“我家茜茜怎么这么可爱。”
　　姚茜茜接到柯鑫鑫经纪人的电话，准备好资料，带上水杯，背上电脑，跟组长打声招呼，去影帝开的工作室里找柯鑫鑫签合同，顺道再看看能不能再拐到一个新人参加节目。
　　柯鑫鑫对茜茜一见如故，不撒手地紧握着茜茜的手，讲她从影视学院毕业后一路走过来的不容易。
　　网剧烂，是她一个新人的错吗？她演技再高，也带不动一群连台词都不愿意背的人呀。
　　整部网剧下来，是她的演技水平在涨吗？不是！涨的是她的忍耐力，终于能在对方做鬼脸的时候，正常发挥了。
　　“茜茜，这个做鬼脸的正在办公室签解约合同，不是艺人给工作室违约金，是工作室宁愿给违约金也不要这个拖后腿的那种。”
　　罗洋洋从办公室出来，“又在背后说我坏话，小人。”
　　柯鑫鑫：“别混肴概念，我是正大光明地阐述一个实事。”
　　罗洋洋：“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不跟你计较。”
　　柯鑫鑫给他一个白眼。
　　罗洋洋刚签了解约合同，无事一身轻，看见姚茜茜手上的合同书，嬉皮笑脸地毛遂自荐，“你看我能不能参加？我得过校游泳冠军和长跑冠军。”
　　姚茜茜笑眯眯地点头，立马打开大脑，修改了合同后打印给他。
　　罗洋洋看完合同，脸上的笑消失，“妹子，你不地道，给丑八怪两万一个月，给我一万一个月？”
　　柯鑫鑫听见“丑八怪”，气的眼红，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转身进洗手间。
　　她刚参加面试，就因为长相不及另一个没有任何演技可言的女星而被刷下来，没有什么不甘，只是有点难过，过一段时间就好。可现在猛地听见他喊这个外号，情绪一瞬间失控。
　　气氛僵硬。
　　姚茜茜缓缓开口：“你应该对女孩子温柔一点。”
　　罗洋洋苦脸挠头：“她一直都大大咧咧的，我以为她不在意这些。长相跟实力相比，长相明明一点都不重要。我长的这么帅，不也因为没演技，被公司解约了。”
　　“我跟你签合同是因为你的喜剧天分，不是因为你的长相。”姚茜茜沉默片刻，掏出手机看看弟弟的照片，再看看他，诚恳地劝导，“你长的不好看。”
　　收拾好心情的柯鑫鑫刚从洗手间出来就听到这富有冲击的一句话。
　　当初工作室签罗洋洋是因为他万里挑一的好样貌，工作室跟他解约是因为他不分轻重的恶劣性子。
　　柯鑫鑫确认：“茜茜，他长的丑？你邀请他参加节目是因为他性子讨喜？”
　　“嗯，跟我弟弟相比，长的丑。”姚茜茜从专业的角度分析，“好好训练口才的话，能成为一个喜剧新星。”
　　罗洋洋从经纪人的办公桌上拿来镜子，仔细检查自己的五官，没有黑眼圈红血丝，没有晒黑，没有长痘，他没变，仍是一个帅气逼人的美男子。
　　“妹子，你不能为了少花钱，污蔑我的长相。”
　　姚茜茜打开手机，给两人看她九个弟弟的长相。
　　柯鑫鑫被惊艳，看完几十张生活照，再看罗洋洋。
　　“丑。”
　　心情瞬间高涨。
　　她刚刚突然明白一个道理，长相是对比出来的，即使长的好看，在更好看的人面前也是丑的一批，还没有办法去超过。演技就不同了，她有演技有实力，吊打其他新人，即使遇见演技更好的，她也能通过自身努力追赶上。
　　柯鑫鑫：“我被弟弟们的颜值治愈了。”
　　姚茜茜开心：“我的九个弟弟都没有化妆，全是素颜，照片也没有处理。”
　　罗洋洋当场卸妆，用手机自拍一张，跟这些照片对比，皮肤不够好、眼睛不够有神，脸部线条不够明显，五官比例不够完美，眼睫毛不够长……。
　　自个的照片，越看越丑。
　　罗洋洋拿来合同，果断签字：“茜茜，不给钱，我也跟着你混了，你好好带我，说不定我能成为传奇的喜剧明星。”
　　姚茜茜：“你比鑫鑫少的一万块钱，我给你安排上培训课。节目因为与公司另一个大型活动有冲突，录制时间推迟了两个月，这两个月你专心上课，培训老师要求严格，你好好学习，能学到很多。”
　　罗洋洋：“培训老师谁呀？”
　　姚茜茜：“齐振老师。”
　　罗洋洋的眼睛瞪成了青蛙眼，破声：“齐振老师在你们公司工作？”
　　姚茜茜：“嗯。”
　　罗洋洋：“呱呱公司出来的新人没提起过齐振老师。”
　　“我刚请到齐振老师，你是我弟弟以外的第一个人。”姚茜茜叮嘱，“你要是惹齐振老师生气了，后果很严重。你的态度要端正。”
　　“我的九个师兄都是什么性格？”罗洋洋脸皮厚，没有任何思想障碍地喊师兄。
　　“等你上课后就知道了。”姚茜茜再次叮嘱，“认真学习，不要惹事。”
　　她的九个弟弟很凶。
　　不能惹。


第105章 小助理12
　　“茜茜，我想吃彩鱼糖。”
　　姚九末盘着腿坐在姚茜茜的房门外，敲门。
　　姚茜茜翻身，捂住耳朵，继续睡。
　　“茜茜~”
　　“茜茜~”
　　“茜茜~”
　　姚茜茜从床上翻下来，光着脚丫，啪地打开门，眼神阴森森地盯着姚九末。
　　姚九末仰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撒娇地晃晃茜茜的裤腿。
　　“茜茜~我想吃彩鱼糖~”
　　“不行！”
　　姚茜茜冷酷无情推开他的脸。
　　撒娇不管用，姚九末改变策略，躺到地上，围着茜茜打滚撒泼。
　　“我要吃糖！”
　　姚茜茜抬脚，踩在他脸上，摁住。
　　姚九末用巧劲从她的脚下躲开，坐起来，抱住她的腿，不让她走。
　　姚茜茜晃晃腿，小脾气在爆发边缘，“放手！”
　　姚九末：“不给彩鱼糖，不放手。”
　　姚茜茜深呼吸，在心里数羊。
　　不能发脾气，事后会后悔。
　　弟弟没童年，她应该宠着。
　　姚九末抱紧她的腿，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控诉。
　　“茜茜偏心。”
　　“四哥有大号甜点、大号冰沙。五哥有很贵很贵的架子鼓。八哥有白金钥匙扣。”
　　“我什么都没有！”
　　姚茜茜：“给你吃了彩鱼糖。”
　　姚九末：“五哥也吃了，你还给五哥攒钱买那么贵的架子鼓。”
　　姚茜茜长长地长长地长长地吸一口气，再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呼出来。
　　这是亲弟弟。
　　漂亮的弟弟。
　　别人都没有。
　　呼，不能扔。
　　姚茜茜压住脾气，拍拍他的头，给他讲道理。“小九，做彩鱼糖特别特别的辛苦，不仅要准备上百种材料，还要在糖锅里熬三个月，工作量很大，在这里做不了，需要一个大院子来同时熬十五锅，只能回镇里的家里做。”
　　“时间不允许，地方不允许，材料也不允许。”
　　姚九末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大笨熊瓷罐里还有六个。”
　　姚茜茜：“等你断药难受的时候再吃，好不好？六个全留给你，谁都不给。”
　　“好吧。”
　　姚茜茜从电视柜上找到笔和纸，在上面画出九十九个格子，“彩鱼糖有九十九个味道，这是九十九个格子，你要是表现的好了，姐姐给你涂上糖果色，等涂满了九十九个格子，姐姐给你做彩鱼糖。”
　　姚九末机灵：“茜茜做一次有几个彩鱼糖？全给我吗？”
　　姚茜茜：“一次出二十颗彩鱼糖，给你一半。”
　　姚九末：“我要十五个。”
　　姚茜茜：“十二个。”
　　姚九末：“十三个。”
　　姚茜茜捏捏他的脸蛋，默认。
　　姚九末慎重地把九十九个格子纸饭粘在他的房门上，每次进门出门都能看见，能时刻提醒自己，要听茜茜的话，乖点。
　　姚仲休端着两杯柠檬冷饮坐到茜茜身边，递给她一杯，看着小九小心翼翼地在房间门口粘纸。
　　耳边传来架子鼓的声音，小五在房间里敲茜茜新买的架子鼓。
　　姚仲休：“还有多少钱？”
　　姚茜茜：“四百。”
　　姚仲休：“你太宠他们了。”
　　姚茜茜：“没有吧。”
　　姚仲休笑而不语，仰躺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喝冷饮。
　　姚茜茜打开组长建的节目群，人数近千人，包括所有的艺人和他们的经纪人。
　　副总在节目群发布公告，确定录制时间，以及节目开场表演报名流程。
　　组长向她求救。
　　这档节目的方案设计中没有开场表演，布置运动场时没有布置舞台。
　　原计划只邀请啦啦队在操场中间表演。
　　节目因为推迟，撞上啦啦队参加国际啦啦操比赛的时间，只能另找团队表演。
　　参加节目的艺人拒绝开场表演。
　　没有舞台，没有灯光，没有专用音响，怎么表演？也来一套啦啦操？
　　在什么都没有的表演现场，没唱跳的硬实力就是铁钉钉的丢脸现场，说不定会成为跟随一辈子的黑历史。
　　他们宁肯不要这个表演机会，也不要去冒这个险。
　　消息已经发布一周，没有人报名，再过三天是公告消息发布的报名截止时间。
　　要是一个人都没有报名，多尴尬。
　　组长苦恼。
　　依弟弟们的身手，即使不唱跳，只简单地做几个他们打架时候的动作，就不会冷场。
　　姚茜茜思忖了片刻，给了组长肯定的答案。
　　三日后，报名时间截止，只有茜茜的九个弟弟报名。
　　姚茜茜带上九个弟弟来公司的练习室内学舞蹈。
　　姚茜茜把弟弟们放到练习室，提着蛋挞去找舞蹈老师。
　　这两层楼属于艺人事业部，三个一线明星各自带着五个人等在电梯门口，互不理会。
　　姚茜茜走过来，三位明星身后的经纪人和助理等人跟茜茜挤眉弄眼。
　　他们相互之间不熟悉，却都和茜茜是好友。
　　姚茜茜笑盈盈地跟他们招招手，从楼梯上楼。
　　刚拿到最佳男主角的谢晨通过电梯门上的反光看见身后人的动静，问经纪人，“认识？”
　　经纪人：“茜茜。”
　　谢晨：“原来她就是茜茜。”
　　经纪人骄傲：“超可爱吧。”
　　谢晨：“没看出来。”
　　经纪人：“你没跟茜茜打过交道，等你跟她成为了朋友，就知道她有多可爱。”
　　谢晨：“有机会，你介绍我们认识一下。”
　　经纪人瞟他一眼，“我家茜茜忙的很，你想认识她，自己争取机会。”
　　姚茜茜哼哧哼哧地爬楼。
　　许凯看着舞蹈视频下楼。
　　许凯停下：“茜茜，这是去做什么？”
　　“我找冯叔给弟弟安排舞蹈老师。”
　　许凯：“冯叔不在，正在国外给安导演拍摄的电影做舞蹈技术指导。你也别费劲上楼了，我来教你家小孩跳舞。”
　　姚茜茜：“许叔不要任性，你还要参加地下舞蹈大赛的评委，没有时间教舞蹈。”
　　许凯：“呦，看来茜茜是做好了充足的调查工作，茜茜想请谁？”
　　姚茜茜摇摇头，“没有想请谁，我找冯叔就是问问，看看编舞部里的哪个老师有时间。”
　　许凯：“走，我来教。地下舞蹈大赛年年请我去做评委，早看腻了，今年就不去了。茜茜带我去看看你弟弟有没有天赋。”
　　姚茜茜带着许叔下楼，自夸：“我弟弟都超厉害。”
　　练习室里，姚大封坐起来，“茜茜带人下来了。”
　　姚季生踢一踢小九，小九醒过来，揉眼睛，伸懒腰。
　　许凯做动作，让九人来跟着做，他需要了解九个小孩儿的基本功。
　　姚茜茜放下背包，跟在弟弟身后跟着做。
　　许凯拉伸，弯腰，手掌全部贴在地上。
　　弟弟们轻而易举地做到。
　　姚茜茜弯腰，使劲弯腰。
　　脸红的像火，腰硬的像铁。
　　手掌和地面的距离，如此地遥远，触不可及。
　　一整面墙是个大镜子。
　　许凯和九人看见茜茜的扑腾，忍笑。
　　许凯假咳两声，一字腿拉腿筋。
　　九人慢慢地拉筋，小九龇牙咧嘴地劈成一字腿，其他八人也逐渐完成。
　　许凯挑眉，为九人的身体柔韧性感到惊讶。
　　姚茜茜弯腰失败，坐到地上，继续努力拉腿筋。
　　十个人等待着，好奇茜茜能不能拉成一字。
　　姚茜茜憋上一口气，拉伸。
　　腿拉成八字。
　　痛痛痛。
　　下不去了。
　　姚茜茜放弃。
　　两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足够她了解自个的实力。
　　她不适合跳舞。
　　姚茜茜坐到旁边，看着弟弟们跟着许叔做拉伸动作。
　　一整套基本功下来，许凯对九个小伙子满意，走到练习室角落的桌子前，拿出两个小喇叭接上他的手机，播放音乐。
　　“你们跟着我跳。”
　　姚茜茜蹭地从地上站起来，模仿着许叔的动作跳。
　　左脚拌右脚，摔了几次后，她抛开了许叔的动作，自我陶醉式地蹦跶。
　　许凯看着茜茜欢快的小模样，忍俊不禁地录下来，发到他们几个编舞老师的讨论群里。
　　从另一方面来说，茜茜跳的很好，这股欢乐劲儿感染了他。
　　姚茜茜跳累了，静悄悄地离开练习室，坐电梯到十一楼，贴着墙根躲着副总，迅速地钻进休息室，拿上许叔和弟弟们喜欢吃的零食。
　　副总听见熟悉的休息室开门声，笑着看一眼休息室的方向，拿起桌上的审批单慢悠悠地走到休息室门口，等着。
　　姚茜茜出门，对上副总，心跳乱了一秒。
　　副总：“没吓到吧。”
　　姚茜茜稳住，“没。”
　　副总：“拿这些审批单去财务领钱去，这些钱是你弟弟代替啦啦队进行开场表演的出场费，比啦啦队多了一倍。茜茜多督促弟弟们训练，争取把开场弄得热热闹闹的。”
　　姚茜茜看见审批单上的数字，嘴角裂开，站直敬礼，铿锵有力：“保证完成任务！”
　　副总：“看来，茜茜对弟弟们都很有自信。”
　　“昂！”
　　姚茜茜一手提着零食，一手甩着审批单，哒哒哒，欢快地跑向财务部。
　　财务经理对茜茜招招手，“刚才去编剧部找你，你不在。快过来吃冰面，面快坨了。”
　　姚茜茜把审批单放到月月姐手边，拿走递过来的冰面，端到凳子上，跪坐着，不紧不慢，一小口一小口地吃。
　　财务经理在审批单上签上字，“吃出来是谁做的没？”
　　昨晚，他媳妇问了他这个致命问题，他吃不出来，盲猜，被他媳妇和他老妈联手说教了一晚。
　　姚茜茜无任何迟疑，果断回答：“嫂子做的。”
　　财务经理：“你怎么吃出来的？冰面是酸的，我妈喜欢吃酸，我媳妇喜欢吃辣，酸的冰面肯定是我妈做的呀。”
　　姚茜茜：“嫂子是考虑到姨不能吃辣，才把面条改成酸的。面条咸咸的，嫂子喜欢在揉面的时候放盐，姨喜欢揉面的时候放糖。”
　　财务经理恍然大悟，这个致命问题有解了。
　　刘月忙完了部门月总结，把审批单放到保险柜中，“茜茜，给你现金，还是把钱打到你的工资卡上？”
　　姚茜茜笑盈盈：“工资卡~”
　　姚茜茜把零食放到练习室，让他们跳累的时候吃，回来编剧部处理琐事。
　　高效率地处理完手头活，姚茜茜托着腮，在办公桌上画九个弟弟的卡通画。
　　组长出来办公室，“从这周起，节目全面启动，编剧部不打卡，不走正常工作点，你们做完手头活，该跟艺人联络感情的就去联络感情，该锻炼身体的就去锻炼身体。”
　　“副总说了，咱们是《明星体育赛》不是《明星选美赛》，你们可以不化妆，但必须在这一个月里把身体练结实了，不能跑两步就喘不气晕倒。”
　　组长话刚落，编剧部两分钟内，只留下了茜茜和组长。
　　组长坐镇后方，不带队，不需要跟艺人联络，也不需要锻炼身体，老僧定定地坐在办公室里写剧本。
　　姚茜茜把弟弟的卡通头像发表到网上，收拾背包下楼，悄悄地钻进练习室，等弟弟训练结束。
　　九人体力好，许凯累的躺在地上起不来，九人的额头只有一层薄汗。
　　许凯大喘气：“不行了，年龄大了，体力比不过你们。训练结束。”
　　姚茜茜带着九个弟弟回家，路过自动取款机，取出来五千，一人给五百块钱的零花钱。
　　“你们挣的钱在我工资卡里，等还完了欠款，然后再攒出了你们每个人的买房买车钱，我才能放心你们自己花钱。”
　　九人美滋滋地拿着五百块钱去超市买东西，对茜茜的话满不在意地摆摆手，“茜茜管着钱就行。”
　　姚茜茜点头，在巴掌大的小账本上记上今日收入和支出。
　　她管家。
　　也管钱。


第106章 小助理13
　　哇哦——
　　姚茜茜惊叹。
　　《明星体育赛》的录制现场便是这个刚刚建成的运动会场。
　　专业的塑胶跑道、绿茵茵的草场，有质感的比赛机械，整整齐齐的飞行摄像机。
　　这是她见过的最花钱的运动会场。
　　方姐捧起飞行摄像机，看商标，“老牌子，一个的价钱能买十个咱们公司现在使用的飞行摄像机。”
　　齐雪掀起桌布，看桌子商标，“细节见真章，你们来看看这些桌子的来头。”
　　姚茜茜不懂桌子商标，拿出手机查一查商标。
　　这些桌子的供货商就是国际上举办重要会议时使用的会议桌的供应商。
　　方姐见多识广，知晓这些在国际上数一数二的牌子，“这些贵死人的桌子和摄像机，是一家公司的两个商标品牌。”
　　齐雪：“五年前，公司换了掌权人，一改往日的张扬，走低调朴实风，声誉在国际上愈发的响亮。”
　　方姐：“听说这个掌权人是华裔。”
　　齐雪：“他是这个公司创始人的嫡系，血脉比较复杂，他的外祖母是咱们国家的人。他大概很喜欢咱们国家，入了咱们国家的国籍。听我父亲说，他近两年一直隐居在咱们国家。不过，没人见过真人，这些都说不准。”
　　方姐：“听过一个小道消息，他还是婴儿的时候被弄丢，直到十多岁的时候才回来，有这回事吗？”
　　齐雪：“应该有这一回事，不然这正儿八经的继承人，也不会在五年前掌权的时候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姚茜茜盘着腿坐在绿茵茵的草地上，在速写本上画整个运动会场的结构图，对齐姐和方姐的对话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方姐和齐雪讨论完这个牛轰轰的公司，开始疑惑副总是怎么弄来这些物件的，
　　买？总公司可能有这个财力，但自家事业部是绝对拿不出这个钱的。
　　投资？更不可能了，他们一个溅不起任何水花的新竞赛综艺节目，哪里比的过现在正当红的几个大综艺节目，人家不投资这些大综艺，反而投资这个流量可怜关注度稀少的新综艺节目？人家又不傻。
　　方姐和齐雪百思不得其解。
　　副总带着秘书和助理来到运动会场做最后的视察，正巧碰见苦思冥想的三个人。
　　副总对方丹和齐雪点点头，笑着看向坐在地上皱着一张小脸蛋思考的姚茜茜，“茜茜，在想什么？”
　　姚茜茜：“咱们建运动会场的这些钱是怎么来的？”
　　副总一本正经：“你赚来的。”
　　姚茜茜：“不要开玩笑，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副总：“没开玩笑，确实是你赚来的。”
　　姚茜茜转身走，副总这个年龄的大叔，自认为幽默，总爱开玩笑。
　　方姐和齐雪看向副总，“副总，你说说来龙去脉。”
　　副总：“茜茜救了一个人，这人有钱，给了咱们事业部投资了一大笔钱。”
　　方姐和齐雪对视一眼。
　　她们家茜茜心善，救一个人不奇怪。被救的这个人恰恰好有钱，然后拿出一些钱来投资，也不奇怪。
　　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她们相信身为女人的第六感，这件事不简单。
　　齐雪悠悠地喝一口手中的红茶，琢磨了一下副总刚才的话和刚才看到的商标，缓缓地开口，“沈家？”
　　副总笑一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对齐雪能猜出这个投资人的身份没有惊讶。
　　齐雪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且家境不凡，很多事情瞒不住她。
　　方姐听到这里，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皱眉：“茜茜心思干净，别让这些乌糟糟的人污了她的眼睛。”
　　齐雪：“沈家是公司掌权人外祖母的娘家人，家教甚严，倒是没听说过沈家有玩世不恭的公子哥。”
　　副总笑，他知道的，齐雪都抖了个干净，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
　　“沈先生的具体身份，我也不太清楚，他在投资时，用的是个人名义，一切流程走的都是明路子。沈先生一表人才，如果能和茜茜谈朋友，茜茜也不吃亏。”
　　“不行！”方姐和齐雪同声，“茜茜还小。”
　　副总：“你们这是操着老妈子的心。”
　　方姐：“对，茜茜是我大闺女。”
　　齐雪：“亲妹妹。”
　　副总无话可说。
　　说句实在话，茜茜入职后，他们事业部焦躁沉重的气氛越来越来明朗轻快。
　　他也不舍得把茜茜从公司嫁出去。
　　姚茜茜坐杨秘书的顺风车到公司，还没进练习室就听见了小九的鬼哭狼嚎。
　　姚茜茜站在门口，看着小九：“你在做什么？”
　　小九喝水润喉，“唱歌。”
　　小四摘下耳塞，“茜茜，你管管他，唱歌难听还非要唱。”
　　小九撇嘴，“你嫉妒我唱歌比你好听。”
　　姚茜茜拍拍小九的头，左右看一眼，“许叔呢？”
　　小九：“走了。我们都学会了，他没什么可教的了。”
　　姚茜茜打开手机，看见许叔给她发的短信，确实如小九所说的，弟弟们学这些肢体动作的速度是许叔教舞蹈以来学的最快的，他能教的都教了。
　　姚茜茜播放开场音乐，“你们跳一遍。”
　　九人有意在茜茜面前表现，跳的整齐而有力量，每人在中间的独舞阶段各具特色。
　　这只专门为九人设计的舞蹈，许叔编的用心，有视觉冲击力又有许多高难度动作，其他舞者难以模仿。
　　呱唧呱唧。
　　姚茜茜用力鼓掌。
　　她的弟弟们跳的超级好看。
　　姚九末一个侧空翻，从茜茜的头上翻过去，趴到她的背上。
　　“茜茜，我今天是不是表现的超棒？”
　　“嗯。”
　　“我的九十九格是不是可以得到一朵小花。”
　　“可以。”
　　“把我上周三的小花也给我好不好？”
　　“不好。”
　　姚九末抱住她的肩膀，撒娇地摇一摇晃一晃。
　　“茜茜~”
　　姚茜茜不为所动。
　　小九的五百块钱零花钱，她一不留神，他偷偷地买回来了好几瓶的酒，白酒、红酒、啤酒掺着喝，喝成一滩烂泥。
　　她回到家吓一跳，连夜把他送到医院。催吐洗胃后，她把他带回家。半夜，他断药反应上来，哭着说头疼，哭着说胃疼，过一会又哭着说肚子疼。把她给心疼的，差点跟着他一块哭。
　　姚九末：“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姚茜茜语重心长地教育：“做错事就要勇于承担后果。”
　　姚九末眉毛下垂，哀求：“我的小花整整齐齐的，缺这一朵，我心里难受。一开门就看见少一朵小花，这一天都不开心了。”
　　姚茜茜心软，把两片小花贴纸给他，严肃:“以后再不听话，不仅没小花，零花钱也没有了。”
　　姚九末连连点头，“我乖乖的。”
　　姚茜茜从背包中拿出两大袋子爆米花。
　　她在运动会场旁边看见有人卖爆米花，想到小六最喜欢吃焦糖味爆米花，便买了这两袋子，一袋子给小六慢慢吃，一袋子给其他八个分着吃。
　　九个坐到地上，安安静静地吃爆米花。
　　姚茜茜把她在茶水房泡的一壶清热绿茶放到他们中间。
　　“我去给你们找个音乐老师，你们不要到处跑，也不要在练习室里大吵大闹，外面都能听见。乖乖地吃爆米花，渴了喝茶水。”
　　姚大封：“我看着他们，要是不听话，揍他们。”
　　姚茜茜敲一下他的头，“我怎么跟你说的，对弟弟要有耐心，不能随便动手。再让我看见你打弟弟，我就打你！”
　　经常被大哥肢体教育的小九躲在茜茜身后，做鬼脸，挑衅。
　　姚茜茜回头，一拳捶在他的头上，“不要惹你哥哥生气。”
　　小九笑嘻嘻地点头。
　　姚茜茜背着包出去练习室。
　　小九挠挠头，“茜茜力气太小了，以为用了大力气，其实比我挠痒痒的力气还小。”
　　小四认同小九的话，“茜茜的力气确实太小了。”
　　小六吃一口爆米花，“茜茜需要加强身体锻炼。”
　　小五枕着小八的腿躺在地上，“无氧运动能增加肌肉，有了肌肉才有力气。”
　　小七：“得先把茜茜喂胖，重一点的杠铃能把茜茜的骨头压折。”
　　姚季生：“茜茜胃口小，一吃就饱。想把茜茜喂胖，难。”
　　姚仲休：“女孩子的力气一般都小。”
　　小九：“茜茜的额外的小。”
　　姚大封：“以后咱们训练的时候带上茜茜。小六，你多观察观察茜茜的身体素质，给她设计一套强身健体的动作。”
　　小六点头，茜茜的平衡感差、耐力差、体力差、力气差、柔韧差，整体来说，身体素质是公司里最差的一个，公司食堂里年过六十的大厨都比她的身体素质好。
　　被九人一致认定弱唧唧的姚茜茜走到音乐室门口。
　　门开着，姚茜茜探着头往里看，等他们练完嗓子。
　　年过八十的老音乐家郑奶奶对着茜茜招招手，“茜茜过来，奶奶给你谱了一首钢琴曲。”
　　姚茜茜哒哒哒地小跑过来，坐到郑奶奶旁边。
　　郑奶奶灵活的手指在钢琴上跳跃。
　　明快的钢琴曲在音乐室回荡，每个音符都是欢声笑语，慢慢地组成一个小姑娘的音容笑貌。
　　郑奶奶弹完最后一个音符，摸摸茜茜的头，满眼慈爱。
　　“喜欢吗？”
　　“喜欢。”
　　“这首钢琴曲的名字是《茜茜》。”
　　“我也给奶奶画了一本漫画，名字是《可爱的钢琴家》。”
　　郑奶奶笑的合不拢嘴。


第107章 小编剧14
　　姚茜茜全神贯注地学弹钢琴，两只手始终无法同时弹。
　　姚茜茜不强求，她从小就知道她四肢笨拙。
　　笨就笨吧，用一只手弹钢琴也能弹出好听的音乐。
　　跟着郑奶奶连声的练习生过来上课，姚茜茜坐到郑奶奶身后的角落里，看着这群练习生连声。
　　一声清亮的海豚声让姚茜茜打了激灵，眼睛闪亮亮地看着站在郑奶奶面前胖嘟嘟的小姑娘。
　　她唱歌好好听。
　　一节课结束，姚茜茜颠儿颠儿地跑过来，拉住海豚小姑娘的衣袖。
　　“我想和你交朋友。”
　　郑奶奶被逗乐，对海豚小姑娘笑着说:“这是我经常跟你们说的茜茜。”
　　郑奶奶拍拍茜茜的手，介绍海豚小姑娘，“这是我小外孙女，鸭鸭。”
　　姚茜茜眼睛闪亮，两手握住鸭鸭的一只手，左右摇晃，“鸭鸭，你唱歌太好听了，你来教我弟弟唱歌好不好？”
　　“好。”胖嘟嘟小姑娘笑起来像个憨憨的树懒。
　　姚茜茜抱住她，不撒手，她好想有个这样抱起来软软的小妹妹，“鸭鸭，姐姐明天给你带好吃的。”
　　郑奶奶笑，“你才多大，鸭鸭比你大一岁。”
　　郑雅姿凶猛地反抱住茜茜，看她白白嫩嫩的漂亮脸蛋，狠亲一口，“茜茜，姐姐明天给茜茜带好看的衣服。”
　　全是漂亮到即使她穿不上也愿意挂在衣柜里看一眼的。以前是没人能配上她的衣服，堂姐、堂妹、表姐、表妹长不好看，不给她们穿，她们的脸蛋对不起她这些漂亮的衣服。
　　她理想中的身材就是茜茜这样的，她理想中的脸蛋也是茜茜这样的。
　　茜茜才配的上她保藏的衣服。
　　嗷！！
　　她终于给她的漂亮衣服们找到了外貌和灵魂皆契合的伴侣了！
　　熟悉了几天。
　　姚茜茜充分认识到鸭鸭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妹妹。
　　她想象中的妹妹是乖乖的软软的美美的。
　　鸭鸭的长相是憨憨的，举止是凶猛彪悍的，脑海是波澜壮阔的。
　　比她弟弟们还难管。
　　唉——
　　“鸭鸭，你不要再吃冰沙了，这已经是第三碗，受凉了会肚子疼。”
　　姚茜茜坐到郑雅姿旁边，想要拿走她手里的冰沙。
　　郑雅姿一个闪身，躲开，“我身体壮实，不会受凉，也不会肚子疼。”
　　姚茜茜：“鸭鸭，说好只吃一碗的，你要是不听话，我以后不带冰沙来公司了。”
　　郑雅姿妥协，把冰沙重放回冰箱里。
　　九人去看演唱会回来，进来练习室，看见茜茜，精神一振。
　　有茜茜，就代表着有好吃的。
　　九人推挤着打开小冰箱，果然有果酱冰沙。
　　哥哥们的本领都会一点，但都比哥哥们差一点的小九，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靠跑得快抢到的果酱冰沙，被八哥无声无息地抢走。
　　小九不生气，再打开小冰箱拿冰沙。
　　茜茜做吃的，都是九份，即使他抢不过哥哥们，他也能吃到最少的那一份。
　　小冰箱被打开。
　　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果酱冰沙。
　　小九看向郑雅姿，悲愤：“鸭子！你是不是又吃了我的冰沙。”
　　“对呀！”郑雅姿躲到茜茜身后抱住她的腰。
　　抱住茜茜，就感觉拥有了尚方宝剑。
　　尚方宝剑在手，谁敢不敬！
　　嘎嘎嘎嘎嘎。
　　郑雅姿愣是在憨憨甜甜的脸上笑出了嘚瑟的欠揍样。
　　姚茜茜拍拍鸭鸭勒在她腰上的手背，“你是姐姐，不要欺负弟弟。”
　　鸭鸭脸皮极厚，“我是音乐老师，弟弟要尊师重道。”
　　小九气的跳脚，“茜茜，你看！”
　　姚茜茜叹息，“明天给你多做两碗。”
　　小九躺平，哀伤，“明天是明天的，今天是今天的，他们都有冰沙，只有我没有……只有我……没有……”
　　姚茜茜拽拽他头上的小揪揪，哄他：“姐姐下班给你买果冻，大杯的果冻。”
　　小九：“卖的果冻不好吃，傻甜。”
　　姚茜茜：“我买材料，给你做果酱果冻。”
　　小九被哄开心，侧头亲一口茜茜的手背，“茜茜，小九爱你哦。”
　　姚茜茜戳他额头，“我不爱你了，你太难养了。”
　　小九转身，抱住她的腿，蹭蹭脸，松开，笑着在地上滚来滚去。
　　嬉嬉闹闹了一阵，姚茜茜坐在练习室地上，从背包中拿出部门发的运动会场资料，仔细翻阅。
　　郑雅姿对九人要求严格，严厉地纠正他们的错音。
　　九人对声音敏锐，又喜欢唱唱跳跳，兼之郑雅姿教的好，开场主题曲在三天内被九人消化。
　　姚茜茜白天在练习室内听弟弟们练嗓子，晚上在家里也听弟弟们发各种古怪的声音。
　　她对弟弟们嗓子的了解比郑雅姿这个音乐老师更多，想给他们准备一些能够充分展示他们独特嗓音的歌。
　　郑雅姿要求九人把开场舞蹈和开场主题曲融合到一块唱跳，姚茜茜趁着这段空闲时间跑到音乐创作室里看应叔和林哥做音乐。
　　林哥接过茜茜端过来的润喉茶，“什么风把茜茜吹过来了？稀客。”
　　应叔笑着拖过来一张椅子，让茜茜坐到他旁边，“我听说咱弟跟公司签了合同，昨天的练习生考核里怎么没看见咱弟。”
　　姚茜茜乖乖回答：“总经理说弟弟们只凭这张脸这个身材和浑身气质就能在圈里拔尖，不需要参加练习生的考核。”
　　对这个，林哥极其感慨，给茜茜讲公司以前的事。
　　“咱家公司不知是走了什么风水，招来的艺人都是有实力没长相的，参加各种选秀节目，明明实力第一，却因为长相连前十都进不去，不知吃了多少亏。”
　　“外面的媒体把咱们呱呱公司改名成青蛙公司，出来的艺人不是王子，而是装着王子灵魂的青蛙。奢侈品广告和杂志封面一听说艺人是咱们公司的，立马舍弃，唯恐咱们公司艺人的一张脸拉低了他们的档次似的。”
　　“这事儿不是一两次，艺人憋屈，总经理憋火。前几年，总经理气不过，带着人亲自去艺校找了好看的十五个练习生签约。”
　　“总经理对他们很上心，给他们安排了各个领域的老师来教他们，打磨了三年，把他们从石头打磨成钻石，眼看着训练有成就要开始出道了，这些人无缘无故地闹解约。刚解约，这十五个人转头一块进了mcd公司，组成了团队出道。别说总经理，公司所有人都心凉。”
　　“心凉的结果就是，咱们公司近年来的新艺人颜值越来越破新低。”
　　“咱弟能拯救咱们公司的对外形象，而且有茜茜在，不怕咱弟像那十五个人一样没良心。”
　　“总经理打这个如意算盘打的哗啦啦地响。茜茜不要跟他客气，该有的练习生前期投入，他一分都不能少给咱；该要的资源也都要过来，用不着就送给其他艺人做人情；还有出行车辆、随行助理等等，别的艺人都有的，咱也要有。”
　　姚茜茜笑盈盈地点头。
　　应叔没见过茜茜的弟弟，只听周围人说茜茜的弟弟是天生的明星，无论走哪儿都让周围人的眼睛跟着他们移动。
　　姚茜茜把弟弟们的素颜生活照给他看。
　　应叔看完，大乐。
　　“茜茜，给你商量件事儿。”
　　姚茜茜看他。
　　应叔：“谁没个年少轻狂是吧，应叔也有过认为自个天下无敌的时候，那个时候思维活跃无拘无束，写出来歌很有趣，也有那么点狂妄。其他艺人不敢唱，我觉的咱弟可以唱。这些歌让别人唱是狂妄，咱弟唱就再合适不过了，谁让咱弟就是这么地优秀。”
　　姚茜茜没有一口应承下来，“把歌词给我看一下。”
　　应叔打开电脑上的加密文件夹，打开歌词给她看。
　　姚茜茜慢慢地看第一首。
　　通篇的意思是，老子帅的惊天动地。
　　姚茜茜翻到下一首。
　　和第一首的直白风格一样，中心思想，老子英雄级气盖世。
　　姚茜茜机选看下面几首歌。
　　所有歌的基调异曲同工，嚣张至极。
　　林哥也跟着看完了这几首歌，点评，“肤浅的让人说不出任何的话、”
　　姚茜茜在应叔殷切的眼神下，缓缓开口：“我给弟弟们看一下，他们要是喜欢，就让他们唱，他们要是不喜欢，应叔就继续保存着吧。”
　　姚茜茜在音乐创作室待了一天，知晓了写歌是怎么一回事，也了解了常用的工具书和软件。
　　姚茜茜回到练习室，把这些直白嚣张的歌给鸭鸭和弟弟们看：“你们喜不喜欢？”
　　郑雅姿：“音律有劲儿，让人想要蹦起来跟着跳，但是这个歌词……是用来搞笑的吗？”
　　姚九末看茜茜递过来的歌词，“茜茜，我喜欢，这歌词一看就是写的我。”
　　姚茜茜不意外小九的喜欢，她当时从应叔手里拿走这些打印出来的歌词时就已经想到了弟弟们会喜欢。
　　弟弟们对汉语的掌握程度仅限能听能说能写，再深一步的语言韵味和文字魅力，他们是丝毫品味不出来，甚至是看不懂的。
　　她给他们读现代诗歌，九个人一脸茫然，听了半天，没懂诗歌在写什么。
　　这些歌足够简单直白，他们完全理解了里面表达的那种得意和骄傲，所以喜欢。
　　姚茜茜对弟弟们以后的道路没有过多的要求，她放在最紧要的是，弟弟们喜欢不喜欢，开心不开心。
　　既然弟弟们喜欢这首歌，在哼唱这些歌的时候又很开心，那就可以了。
　　至于这些歌会不会让听众们误以为弟弟们狂妄且自大，那就是公司艺人宣传运营部的事情了，而且，她也是公司的职员，大不了在这些歌发布前后，她跑到宣传运营部帮忙。
　　她在去年年底的各个事业部交流学习中，她代表他们剧本事业部去艺人事业部交流学习，艺人事业部的每个部门，她都待了一个星期。交流学习后，她和各个部门的同事保持联系。郑奶奶和应叔他们都是在这个时候认识的。
　　宣传运营部的各项业务，她都很熟练。
　　姚茜茜把这些歌递给鸭鸭，让鸭鸭指导弟弟们。她未雨绸缪地给传宣运营部的组长打电话。
　　“钱姐，应叔的那几首歌，弟弟们想唱。”
　　“老应逼咱弟唱？”
　　“没有，弟弟们喜欢应叔的这些歌。”
　　“咱弟现在喜欢，是年龄小不懂事。等他们再大十来岁，就知道这些歌不能唱，一唱就是后悔的头疼也删不掉的黑历史。”
　　姚茜茜笑，“有这样的黑历史，也不错。趁着他们年轻没有顾虑，做一些疯疯癫癫的事情才好。不做的话，他们说不定会后悔年轻的时候过的太平淡太无聊。”
　　“我明白茜茜的想法了。我会在咱弟新歌发表前后造势。”
　　钱姐把这件事安排到重要工作事项中，笑看了一眼茜茜放在她桌旁的三盆多肉，这三盆多肉按照茜茜写的步骤来养，果然活的好好的。
　　姚茜茜：“要是新歌发表前后的时间段里小鸽他们忙不过来的话，我去帮忙。”
　　钱姐：“你这句话要是让他们听见了，他们即使不忙，也会装忙。你年底完成交流学习回去编剧部的时候，他们集体去找总经理，申请把你从剧本事业部夺过来。他们要是知道你能回来帮忙，估计会乐疯了。昨晚我们聚餐，小鸽还嫌弃饭店的排骨粥没有你做的好吃。”
　　姚茜茜：“这是心理作用，我的排骨粥还是从这家店里学的。”
　　钱姐：“小鸽昨晚又给你打电话了？”
　　“嗯。”
　　钱姐：“是不是说饭店里的饭菜有多难吃。”
　　“嗯，自己一人说了半个小时。”
　　钱姐大笑：“她舌头厉害，嘴巴更厉害。你别惯着她，她一个每月零花钱十多万的娇娇大小姐不去大餐馆吃饭非要吃你做的饭，惯得她，谁还不是个小公主了。茜茜甭搭理她。”
　　小鸽幽幽地飘过来，坐到组长对面，死鱼眼，瞪着她。
　　“茜茜做的饭里有爱——”
　　钱姐：“爱个屁，矫情。”
　　小鸽：“你真粗鲁，淑女不说这些话。”
　　钱姐：“老娘追求自在，不屑当淑女。”
　　小鸽：“堂姐，我会把你说的这句话转告给大伯的。”
　　钱姐：“告状精。”
　　小鸽：“茜茜说我是维护和平的小仙女。”
　　钱姐：“嗯，我知道，犯错下凡、天蓬元帅的那种。”


第108章 小编剧15
　　姚茜茜看着工位上的礼物盒，问齐雪，“齐姐，谁给我送的？”
　　齐雪看一眼礼物盒，“宣传运营部的那个大小姐。”
　　姚茜茜恍然。
　　在三四个月前，她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时候，小鸽提着化妆包过来，说再过一个小时就要跟未婚夫朋友聚会，来不及找造型师做造型，让她帮忙打扮。
　　她上网看了几个视频，稍微琢磨了下，编了个适合小鸽脸蛋的发型，又应小鸽的要求，画了彩妆。
　　“我成了我未婚夫朋友里面最靓的崽，我未婚夫朋友的女朋友都追问我从哪里请来的造型师。”
　　“她们太天真，你是我的私家造型师，怎么可能告诉她们。”
　　“等我找到好看的手镯，送给你，冒充造型费。”
　　打开礼物盒。
　　果然是手镯。
　　姚茜茜给小鸽打电话，不等她开口说话，小鸽噼里啪啦地说话。
　　“茜茜，你看见我放你桌上的手镯了吧，是不是很好看，我在法国巴黎的饰品展览上看见的，一见钟情。我买了两个，你一个，我一个。咱们白，戴暗红色手镯好看。我堂姐也看上了这个手镯，不过她黑，戴上显黑，她没买。”
　　“你刚才去做什么了？我等了你半个小时，你都没有回来。我把你带过来的绿豆糕和巧克力蛋糕吃了，超好吃，你下次再做的时候，多做点，多给我带点呗。”
　　“我听堂姐说，咱弟要赶在《明星体育赛》播放之前发歌，茜茜放心，我给咱弟盯着媒体，谁敢胡说八道，我让他破产！”
　　“我刚下楼的时候，看见鸭鸭在教咱弟唱歌，鸭鸭是不是也准备参加《明星体育赛》？她要是参加的话，我把她的专辑和咱弟的一块宣传。”
　　“《明星体育赛》马上开始录制，我上周在商场看见方姐在买录制节目时穿的衣服，我也在商场瞧上两身超可爱的运动套装，给你放到班车上了，下班后不要忘记了。”
　　“忘记也没关系，想起再拿也一样。我去练习室见了咱弟，咱弟长的真帅！最重要的是，咱弟不高冷寒，浑身的气质跟茜茜是一个样的，让人特别舒服。咱弟的颜值、身材、气质和范儿一块加起来，肯定能让娱乐圈震一震。”
　　姚茜茜一句话都插不进去，安安静静地听着。
　　“茜茜，小朵又气的摔鼠标了，我去瞧瞧谁又在黑咱家艺人，挂了哈。”
　　二十多分钟的对话，姚茜茜只来得及在快要结束通话的时候“嗯”了一声。
　　小鸽：“上班时间。聊不尽兴，周末，你带着咱弟来我的半山腰别墅，让弟弟们看看大果园。”
　　姚茜茜一听小鸽说起果园，就知道了她的意图。
　　半山腰别墅中虫蛇多，小鸽被突然冒出来的一条蛇吓到后，她就再也不敢在这栋别墅里居住，一直搁置着，如果没有这半山的果树，她早有把这栋别墅出售了。
　　小鸽现在克服心理障碍邀请他们来这栋别墅看大果园，是真的馋果酱了。
　　姚茜茜挂断电话，去音乐创作室里看弟弟们的录歌情况。
　　有林哥和应叔的用心指点，九人的录歌速度极快，她只等了十分钟，录音结束。
　　应叔迫不及待地进行后期处理。
　　姚茜茜带着弟弟们来到录制mv的地方。
　　因为公司艺人颜值的问题，负责公司所有mv拍摄的导演走的都是文艺感情流。在这些mv里，艺人的脸，导演只给一个镜头，个别艺人，导演一个镜头都不给。
　　姚茜茜带着弟弟们来到摄影棚，导演看见九人的脸，顿了顿，挥散其他演员，让九人在镜头前跳他们主题曲的舞蹈。
　　这一跳，停不下来了。
　　姚茜茜坐地上，托着腮看弟弟们跳舞，看着看着，眼皮慢慢地垂下来，在嘈杂的人声和音乐声中睡着了。
　　“醒了？”
　　“嗯。”
　　姚茜茜被小九背着上楼。
　　姚茜茜：“电梯？”
　　姚仲休：“电梯检修。”
　　姚茜茜拍拍小九肩膀。想下来。
　　姚季生：“这是第三层，你爬不上去。”
　　姚九末：“茜茜不沉，我不累。”
　　姚茜茜亲一下小九的后脑勺，“回到家，姐姐给小九做好吃的。”
　　姚九末：“红烧肉。”
　　姚茜茜：“不可以。”
　　姚九末：“炖猪蹄。”
　　姚茜茜：“没食材。”
　　姚九末：“粉条肉末。”
　　姚茜茜：“冰箱里没有肉了。”
　　姚九末停下脚步，扭头控诉：“都没肉了，还有什么好吃的。”
　　姚茜茜笑：“有鸡蛋羹、西红柿炒鸡蛋、鸡蛋卷、还有疙瘩汤。”
　　姚九末眼睛一亮，“疙瘩汤！”
　　姚茜茜被小九激动的语气逗笑，趴在他背上咯咯地笑。
　　小九：“茜茜，疙瘩汤多放疙瘩，那种大疙瘩，汤要酸酸甜甜的。”
　　小八：“小疙瘩，咸辣的。”
　　小七：“茜茜，我不想吃疙瘩汤，我想吃胡辣汤。”
　　小六：“我想面条，鸡蛋面。”
　　小五：“小米粥。”
　　小四：“大米粥。”
　　姚茜茜叹口气。
　　这就她每天发愁做饭的原因。
　　弟弟们的喜好都不一样。
　　姚茜茜：“今天轮到谁决定菜单了。”
　　小八缓缓地举起手。
　　姚茜茜：“今晚咸辣小疙瘩汤。”
　　小八嘴角弯了弯。
　　小九：“那我的呢。”
　　姚茜茜：“再做一锅。”
　　小九高兴，背着茜茜往楼上跑，跑到了最顶层，气息依然平缓。
　　姚茜茜还没有把酸甜的大疙瘩汤端出厨房，小六快步走过来，“小九发病了。”
　　姚茜茜放下碗筷，跑到客厅，小九蜷缩在沙发上，满头大汗。
　　姚茜茜坐到小九旁边，擦擦他额头上的汗。
　　小九满眼红色的血丝，“茜茜，我难受。”
　　姚茜茜心疼，藏在拖鞋里的脚指头不停地抖，语气仍如往常般温柔平静：“姐姐知道，小九乖，已经第五次了，前四次比这个更难受都忍过来了，这次小九也能忍过来。”
　　小九抱住茜茜的手，蹭一蹭。
　　姚茜茜看时间，小九还要忍三个小时。
　　姚茜茜的手被小九抱着，不能离开，扭头：“小七，帮姐姐拿过来彩鱼糖。”
　　小七从橱柜上拿下来大笨熊，递给茜茜。
　　姚茜茜拿出来一个彩鱼糖放小九嘴里。
　　小九不哼哼了，吧唧嘴，吃彩鱼糖吃的很欢快。
　　姚茜茜心落到了实处，稳了下来。
　　“酸甜的大疙瘩汤已经做好了，小九要不要吃？”
　　脸色苍白的小九点点头，脸上的冷汗在沙发上浸湿了一大片。
　　姚茜茜继续跟他说话，“明天我和你一块在家里休息，咱们去超市买肉，中午吃西红柿牛腩。差点忘了你想吃红烧肉。那把西红柿牛腩换红烧肉。”
　　红烧肉常有，西红柿牛腩不常有。
　　小九急摇头，“吃西红柿牛腩。”
　　姚茜茜：“好。”
　　小九浑身开始打颤，在沙发上难受地扭来扭曲。
　　姚茜茜摸摸他的脸，心里难受的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小九忍过了这一阵，呜咽着抱住茜茜的腰。
　　姚茜茜：“小九很棒。”
　　又一阵反应上来，小九像被渔民扔在岸上的鱼，不停地翻滚着。
　　姚大封按住他的头，不让他往地上撞。
　　持续了半小时后，小九慢慢地安静下来。
　　姚茜茜冷静地给他擦汗，扎小辫。
　　小九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没有了任何说话的力气。
　　姚茜茜看时间，提前一个小时结束，小九很快就能痊愈。
　　应叔盼了几十年才盼来唱他这些歌的人，兴奋，激动，急迫。
　　无论是mv导演还是其他工作人员，被他一天十次地催进度。
　　在应叔不停歇的催促下，这些歌早早地完成，投放到各大音乐网站。
　　这个时候，姚茜茜眼里的担忧终于散尽，笑开了花。
　　她的弟弟们的断药反应全部结束，再也不用受这份苦了。
　　姚茜茜心里欢快，走路都会跳着。
　　姚茜茜在录制《明星体育赛》前两天，带着弟弟们来看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自从小四和小八以超乎寻常的速度恢复正常时，他就时刻关注这九人的情况，把这九人与组织中出来的其他人进行对比，包括每日作息、每日饮食、每日运动量，以及与周围人的交流沟通。
　　与往常一样，姚茜茜等在门外。
　　与以往不一样的，九人不再一个一个地进去，九人一起坐在心理医生对面。
　　医生：“按照我们的预估，你们五年后才会断药，没想到你们比我们预估的早了五年。”
　　小九：“早点断，茜茜早放心。”
　　姚季生：“她看见我们吃药还装作没看见的忧心样子，让人心里怪不落忍的。”
　　医生：“这是组织里其他人的资料。”
　　九人传递着看。
　　资料记录着组织消失后与他们一块从死亡森林出来的人，他们都一样，都一样服药，都一样想断药。
　　除了他们九人，还有十一个人尝试了断药，四人在断药中自杀，七人在断药反应初期忍受不住，重新吃药。失败一次后，这七人再没有勇气尝试第二次，他们选择了依赖药物来压制体内的毒素直至十年后毒素爆发让他们顷刻毙命。
　　医生：“你们身体内的毒素分量都一样，各项测试也证实了这十一人的毅力和忍耐力皆强过小四和小九。但是，这十一人全失败了，小四和小九成功了。”
　　小四和小九骄傲地扬起下巴，“我们有茜茜。”
　　医生慈笑着看向坐在门外的小姑娘。
　　他们足够幸运。
　　有一个好姐姐。


第109章 小编剧16
　　姚茜茜从心理诊所出来，带着弟弟们到火车站附近的批发市场，买了一大袋子的糖果和巧克力，又去一个平价大超市买了一大包的奶酪和芝士。
　　“快到家的时候，去海鲜市场买鱼和虾，做小六最喜欢的海鲜芝士焗饭。”
　　小六兴奋地三步并两步地走到茜茜旁边，挤开小九和小四，弯腰趴到茜茜的肩膀上。
　　“放满虾仁。”
　　“好。”
　　姚茜茜想了想，问小六：“喜欢吃水果蛋糕还是巧克力蛋糕？”
　　“巧克力蛋糕！”
　　姚茜茜：“家里有材料，可以做个大蛋糕。晚上给你做海鲜面。”
　　小六低头猛地亲一口茜茜的脸蛋，“茜茜，我太爱你了。”
　　姚茜茜眼睛看着火车进站口，敷衍地拍拍他的手臂，“姐姐也爱你。”
　　姚茜茜在心理诊所等着弟弟们时已经在手机上买了十张卧铺。这个时间，不是周六日，也不是节假日，坐火车的人很少，坐卧铺的人更少，整个卧铺车厢只有他们十个人。
　　姚茜茜从背包中拿出她来之前提前准备的鳕鱼饭团和素锦菜团，给弟弟们一人两个，她又掏出占了半个背包体积的大水壶，从里面拿出十个叠放着的掌心大小的水杯，用大水壶冲了一壶降火果茶后，让弟弟们拿着水杯接果茶喝。
　　乘务员看到小姑娘井井有条的动作，再看看其他九个眼巴巴看着小姑娘的小伙子，猜测着几人的关系。
　　大概是堂兄妹和表兄妹一类的。
　　这个家族的基因真的让人羡慕，小姑娘漂亮，小伙子英俊。
　　他家小子要是有这些小伙子一半的俊气，就不愁找不到媳妇了。
　　乘务员按照车厢守则来验证他们的身份和火车票，并取走他们的火车票，以便在下站的时候提醒他们下车，以防他们睡熟后误站。
　　乘务员检查十人身份证，看到十人的居住地址，“亲兄妹？”
　　姚茜茜指着身份证的出生年月日，“不是兄妹，是姐弟，我是姐姐。”
　　乘务员再看两眼出生年月日。
　　哎呦。
　　这小姑娘还真的是姐姐。
　　乘务员一脸恍惚地离开。
　　小姑娘的小脸蛋白白嫩嫩，宛然一朵温室里精心呵护的小娇花。
　　这不稀奇，喜欢女孩的富贵人家能养出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
　　稀奇的是这几个小伙子是吃什么长大的，还未成年就有了这么个身板和气势。
　　他大哥家同岁的儿子现在仍一团孩子气。
　　九人吃完饭团，没有吃饱，满眼期待地看着茜茜。
　　茜茜不会让他们吃不饱的。
　　一定还有好吃的。
　　姚茜茜被弟弟们这个眼神一看，忍不住笑弯了眼睛。
　　被哥哥们不停地戳背的小九坐到茜茜身边，抱住她的肩膀，晃一晃，撒娇：“茜茜~”
　　姚茜茜笑着侧身，把遮他眼睛的头发扎成一个小揪揪，再给他带上黑色鸭舌帽。
　　小九：“我喜欢茜茜的帽子、”
　　姚茜茜把他头上的黑色鸭舌帽换成她的浅粉色棒球帽。
　　“小九喜欢鲜艳的颜色，明天姐姐带你去商场再买几套颜色鲜艳的衣服。”
　　小九：“我会设计衣服，五哥也会刺绣。我们自己做衣服穿，商场的衣服太贵了，一件衣服能买好多吃的。而且，我觉的我设计的衣服比商场的好看。茜茜，你带我去挑布料，我自己做衣服，把哥哥们的也做出来。”
　　姚茜茜摸摸他的头，笑着点点头。
　　小八看小九已经忘了没吃饱这件事，伸出食指，放在茜茜的脸蛋上，压出一个酒窝。
　　“茜茜，没吃饱。”
　　姚茜茜从背包中拿出面包片，又从外口袋中掏出小包装的番茄酱，抹到面包片上给他们。
　　姚仲休上手抹了一个给小八，小八摇头，“我吃茜茜的。”
　　姚仲休递给小七，小七看都不看一眼，盯着茜茜手上的面包片。
　　姚仲休看向小五和小四，小四小五扭头。
　　姚仲休一口下去，吃掉半个面包片。
　　没人吃，他自己吃！
　　以后他要是再给这群崽子做吃的，他就喊他们哥！
　　姚仲休：“茜茜，经过你手的东西，会更香。”
　　姚茜茜忍笑点头。
　　小九接过茜茜抹好番茄酱的第一个面包片，“三哥，八哥和七哥嫌你没洗手，五哥和四哥嫌你抹的番茄酱多。”
　　姚仲休看看茜茜的手，“茜茜，你洗手了？”
　　姚茜茜摇摇头，“用湿纸巾擦了擦。”
　　小九靠在茜茜身上，头枕着她的肩膀上，蹭一蹭，“茜茜不洗手，我也愿意吃。因为茜茜是香喷喷的呀。”
　　姚茜茜被小九夸张的话逗乐，给他一块巧克力。
　　小九得偿所愿，枕着茜茜的腿躺下来，吃着巧克力睡觉。
　　姚茜茜拿衣服遮住他的眼睛，左手轻轻地拍他的头，让他睡的更安稳。
　　只要有茜茜在身边，无论在哪里，小九都能很快放松下来进入深眠。
　　小九睡熟，姚茜茜从袋子里拿出八块巧克力分给其他弟弟。
　　小七不喜欢吃巧克力，接过巧克力放到口袋中，等着家里大扫除的时候，用这块巧克力吊着小九干活。
　　吃饱喝足，悠悠荡荡中，十个人睡着。
　　心理诊所，医生打电话给沈先生。
　　“他们完全恢复正常，胖子和小尾巴他们彻底断药后最熬人的失眠症状，他们也没有，简直是个奇迹。”
　　“茜茜是他们完完全全信任的人，茜茜也给了他们足够多的安全感和舒适度，他们在断药过中没有潜意识的躲避和攻击。”
　　“我这里已经整理出他们心态变化，也许可以模拟这种成功方式。不过失败的可能性很大，从死亡森林走出来的人除了自己不会信任任何人。茜茜能够得到九人的信任，一方面是茜茜心思纯粹对他们真心相待，另一方面是他们存在真实的血缘关系。”
　　“这种成功模式的前提是有一个像茜茜这样的家人，而想要有一个茜茜这样家人的难度不亚于在他们戒备的情况下对他们进行催眠失忆。”
　　沈泽把手机音量放大，继续作画。
　　电话结束，他的油画也落下了最后一笔。
　　沈泽在油画背面签上笔名。
　　沈淼跟保镖打声招呼，站在油画面前欣赏。
　　“堂哥，这个只露一个背影的小仙女是谁？”
　　沈泽不理会他，慢条斯理地清洗油笔。
　　其他的油画皆用白布遮盖，沈淼掀开。
　　片刻后，沈淼哆嗦着把白布重新盖上，像在盖上怪兽，满眼惊惧。
　　沈淼风风火火地进来，手脚颤抖地离开。
　　他在高中时，因为家族里的争权白热化，他被爷爷送到国外学油画，他学了五年，虽没有油画天赋一无所成，但他是天生的商人，他会看画，他从同学手里购买和收藏的油画，放上半年必增值，因为他能感同身受到油画作品里想要表达的感情。
　　他堂哥整个画室里的作品，除了那一个背影是光，其他的都是让他毛骨悚然的压抑。
　　他堂哥的画作里充斥着血腥、丑恶、绝望、寂寞、疯狂。
　　啊啊啊啊！
　　吓死他了！
　　他堂哥在掌权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堂哥是不是已经心理扭曲了？
　　他要不要去国外躲一躲？
　　沈泽洗干净油笔，把这幅他刚完成的油画挂到卧室，他一睁眼，就能看见油画里的背影。
　　想要除掉的人都已经斩草除根。
　　尾巴全部扫干净了。
　　手也全部洗干净了。
　　可以找小皮球玩了，不用担心小皮球被路上的石子扎破。
　　姚茜茜和弟弟们在火车上睡饱了觉，下车后直奔海鲜市场。
　　姚茜茜推车购物车在前面带路，一边挑选一边跟身边的弟弟们说话。
　　“小四和小五上个星期的睡觉质量不好，凌晨两三点才睡，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太少。”
　　“我问了问郑奶奶怎么增加睡眠质量，郑奶奶给列了一些助眠方法，小四和小五按照这些方法试一试。”
　　“这些助眠方法里有一个食补方法，我在手机上了问了木阿姨，木阿姨是老中医，提供的食谱很管用。小四和小五的晚饭不跟其他人一块，我单独来做。”
　　“我看了食谱，味道可能会有些奇怪，小四和小五先忍一忍，等睡眠质量好了以后，再和其他人一块吃饭。”
　　小四和小五点头。
　　姚茜茜在说话过程中已经挑好了鱼和大虾，把钱递给小九，让他计算应该找回多少钱。
　　小九算对，姚茜茜给他一块巧克力。
　　出来海鲜市场，小八拉住姚茜茜，指着树荫下正在爬的大乌龟。
　　卖乌龟的老大爷笑呵呵地看着姚茜茜，“给家里长辈买的吧，乌龟汤强身益寿，养血补心。”
　　姚茜茜:“给弟弟买的，不是炖汤，是做宠物。”
　　老大爷笑的更大声了，“既然不是炖汤，少了杀生，这个价钱我给你算便宜点，这只乌龟十三斤，两百块钱拿走。”
　　姚茜茜给钱，小八抱走大乌龟。
　　回到家，小八把大乌龟放到洗衣服的大盆子里，想给它洗澡。
　　大乌龟不出头。
　　小八走到厨房门口，委屈地看着茜茜，“茜茜，它不出来。”
　　姚茜茜让小四继续剥虾，她去看一看小八的大乌龟。
　　姚茜茜把盆里的凉水换成温热的水。
　　大乌龟慢慢地露出头，看看小八，再看看茜茜，慢吞吞地爬向茜茜。


第110章 小编剧17
　　大乌龟爬爬爬。
　　四只眼睛看着。
　　小七进来，拿出手机拍视频。
　　拍视频是茜茜听取公司金牌经纪人的带新人经验后，给九人布置的每日作业。
　　其他人拍视频拍的太丑，小七和小九全权负责。
　　大乌龟爬到茜茜脚下，黑豆眼与茜茜对视。
　　姚茜茜蹲下来，拿着海绵给他洗四肢。
　　小七小八靠近，大乌龟缩回去。
　　小七小八走远，大乌龟再小心翼翼地伸出头，让茜茜伺候。
　　小七小八站在门口外，看大乌龟的眼睛享受地眯成一条粗线。
　　姚茜茜洗到它的头时，它用头蹭蹭茜茜的手心，茜茜咯咯笑。
　　小七：“茜茜要养咱们九个外，又多了一只乌龟。”
　　小八轻轻地“嗯”了一声。
　　小七：“回头你查查乌龟吃啥，希望养它的花销不大。”
　　小六拿着平板电脑过来，给小七看乌龟的吃食。
　　小七：“咱们穷养。”
　　小六指指正和乌龟玩的茜茜，“她管家，你的意见不重要。”
　　小四走过来靠在门上看着茜茜在浴缸中放水让乌龟玩，“我预测，茜茜对这只大乌龟比对咱们还好。”
　　小六：“我也有这种不好的预感。”
　　小八嘴角弯了弯。
　　大乌龟在水里玩了一会，从缸里爬出来，缩回壳里，片刻后，伸出头，蹭蹭姚茜茜的脚，从嘴里吐出一个光滑的小石头。
　　姚茜茜：“你藏在壳里的？”
　　大乌龟仰头看它，又缩回壳里，再伸头吐出两个光滑的小石头。
　　姚茜茜笑着捡起小石头，“想让我帮你放起来？”
　　大乌龟重复缩头伸头，吐出五颗小石头。
　　姚茜茜回到客厅，四周看看，跑到橱柜前，让小九帮她拿下来放在最上面的大笨熊造型的透明玻璃工艺品。
　　姚茜茜把工艺品里的彩色泡沫放到纸盒里，洗干净，成一个大笨熊的玻璃缸。
　　姚茜茜把小八腾出来的空房间打扫干净，在地上放下大笨熊玻璃缸，把光滑的小石子放进玻璃缸里，又把大乌龟从洗手间抱到房间让它熟悉环境。
　　小八下楼从超市里买来大大小小的盆和缸，放水放土，一声不吭地一个人忙活，把大乌龟的房间布置的妥妥当当。
　　大乌龟钻进土里玩会，再钻水里玩会，对小八布置的小环境很满意。
　　也许这些小环境是小八亲自布置的，带上了他的气息，大乌龟在房间里独自玩耍了好半晌后，再爬到客厅找茜茜的时候，允许小八靠近了。
　　小八把辛辛苦苦爬到客厅的大乌龟放到沙发上。
　　大乌龟挨着茜茜安生下来，半缩着脑袋半眯着眼睛，悠哉哉地听茜茜说话。
　　姚茜茜在弟弟们训练的时候，看完了应叔和林哥推荐的书，又用了几个晚上学会了这些专业软件的用法。
　　在前些天，弟弟们身体全好的时候，她开心，在音乐创作时等弟弟们录歌的时候，她写了一首歌，用这些专业软件把这首歌做了出来。
　　姚茜茜检查九个弟弟的学习情况，确定弟弟们都有看书学习，打开电脑，把这首歌播放出来。
　　这首歌简单明快，让听的人不由自主地跟着哼唱。
　　哼唱完，心情变得很好。
　　小九听完两遍，已经能一字不误地唱出来。
　　听到第五遍，反应最慢的小八也轻声地唱了出来。
　　姚茜茜摸摸小八的头，把九人一块唱歌的视频录下来。放到她的博客中。
　　她一直在博客上连载日记漫画，十年下来，她的流量赶超了一线明星。
　　她上个星期连载完的《可爱的钢琴家》又吸引来一批粉丝，有人来购买版权，她没卖，把版权给了鸭鸭。
　　这个故事是郑奶奶的亲身经历，鸭鸭是郑奶奶带大的亲孙女，而且，鸭鸭接连不断地送她衣服，齐姐说这些衣服的牌子走的小众人群，名气不大在网上可能都查不到，但很古老，只有一些国外一些有传承的古老家族会认准了这些牌子来购买，这些衣服的价格，不比大牌子衣服便宜。
　　郑奶奶知道她把版权给了鸭鸭，说她吃大亏，给了她和弟弟们一人一个玉项链才让鸭鸭签字接收了版权。
　　她觉的，不是这个版权贵，而是郑奶奶想法设法地送她和弟弟礼物。送她礼物的冲动，郑奶奶从去年坚持到现在。
　　去年，郑奶奶心爱的钢琴坏了，制作这个钢琴的艺术家已离世，郑奶奶又不愿意让陌生人靠近钢琴。她晚上加班路过音乐室时看见郑奶奶摸着钢琴掉泪。
　　第二天，她听郑姨说，前几年郑爷爷也在公司里教新生音乐，郑爷爷离世后，郑奶奶生了场大病，病好后接过郑爷爷离世前的工作继续教新生音乐。
　　她在音乐室时看见郑奶奶的眼睛，很悲伤，一种不舍告别却无所留恋的哀伤。
　　第三天，姚茜茜去市图书馆里找了几本钢琴原理和制作专业书来看，看不懂的问了问爸爸，姑姑托关系让她进了一家乐器回收店里拆了几个旧钢琴来琢磨了三天。
　　姚茜茜带了一些零部件，回来公司后，来音乐室找到郑奶奶和钢琴。
　　安静的音乐室里，郑奶奶坐在工具旁，给茜茜锥子。
　　钢琴被拆的零零散散，姚茜茜一点点地修补。
　　深夜，郑奶奶眼睛熬的通红，姚茜茜闷着头慢慢地接线。
　　郑姨接郑奶奶去她办公室的沙发上休息，郑奶奶没有去。
　　姚茜茜没有劝，她懂郑奶奶想看钢琴被修好的过程，这个过程也是郑奶奶整理心情的过程。
　　技术不熟练，只能以慢求稳。
　　修了一天一夜，钢琴被修好。
　　郑奶奶弹了一首《致爱丽丝》，扶着郑姨的手笑着去休息。
　　钢琴被修好的消息传出后，姚茜茜成了维修部预备役，专门维修公司内钢琴。
　　她在编剧部有本职工作，时间被安排的满满的，一旦有剧本和节目台词要求时，编剧部连续一周加班，她周六日晚上才有时间修钢琴。
　　维修部派诸哥来跟她学，她用心地教了，他就是听不出来音色的不同。换了另一个人来跟着她学，另一个能听出来音色的不同了，但脑子不灵活，给他讲钢琴发音的原理和涉及到的共振和杠杆扭力等原理，他听不懂，看书也看不懂。
　　没有彻底明白这些原理，一旦钢琴出现问题了，他只能修个表面的东西，有时候在修好钢琴后，音色变了，改不回原有的音色。
　　公司里几万块钱的钢琴出了问题找他来修，上了十万的钢琴，找钢琴供应商来修，上了百万的钢琴，由茜茜来修。
　　姚茜茜的实力是能用木头、铁丝和铁片造出一台钢琴，比供应商派过来的维修工更强，毕竟维修工只会修不能造，遇见钢琴问题只会让公司买他们的零部件。
　　几十万钢琴的零部件顶多也就一万来块，咬咬牙，能买，但几百万的钢琴零部件有时候就是一百多万，买吧，不舍得，不买吧，几百万的钢琴不能用，只当废品放着，更糟心。
　　以前，这个问题一直存在着，总会闹出许多的矛盾。
　　现在，有了茜茜，这个问题不是问题，零部件坏了，买最初始的原材料，再派个人帮茜茜干力气活，钢琴就能修好了。
　　姚茜茜凭实力，年终奖比部门经理高一倍。
　　她工作年头不长，但她的工资存款很多，买房子的一大半存款都是她攒的，爸爸的工资用于各种生活花销。
　　姚怀仁身为国家高级技术人才，跟专业领域里的其他人比很可观，但跟茜茜比，差了点。在茜茜小时候因为笨拙几次拥抱死神又极其幸运地躲过死神后，他迷信了，为了积德造福，他拿出三分之一的工资来资助教育。他的存款更少了。
　　经济基础决定家庭地位。
　　姚茜茜当家做主。
　　工资短信发送到姚茜茜手机上时，她正在客厅里收拾出空地来放架子鼓。
　　小九听到手机短信提醒，打开他的工资条和茜茜的工资条。
　　茜茜的工资是他的十倍，比他们九个加起来都多。
　　小九把手机短信拿给她看。
　　“茜茜，为什么你的比我的多这么多？”
　　姚茜茜：“你拿的基本工资，等新歌发布、节目录制后，你的工资就高了。”
　　小九安心。
　　他想买车展中看到的那辆超现代跑车，这跑车比茜茜买的这个房子还贵，他得努力赚大钱。
　　赚大钱有很多路子，但茜茜管着他，他不敢走这些路子。
　　他要是做危险的事情，会挨训。
　　小五敲鼓，给这首歌增加前奏。
　　其他八只站着、坐着、躺着，怎么舒服怎么来地唱这首歌。
　　姚茜茜拿着手机录下来视频。
　　《明星体育赛》节目开始证正式录制，工作人员在运动场的各个位置做摄像头的最后检查。
　　主持人拿着台本找到茜茜，茜茜给台本润色。
　　主持人：“茜茜，咱家小九刚才哼的那首歌的名字是什么？怪好听的，我去买整套专辑听听。”
　　姚茜茜：“不是专辑，只有这一首歌，歌名是《九个弟弟》，我一个小时前发到微博上了。”
　　主持人拿出手机看。
　　“咱家弟弟这素颜！这身材！这大长腿，绝了！”
　　“茜茜，你微博粉丝让你画你九个弟弟的漫画。”


第111章 小编剧18
　　《明星体育赛》的所有参赛艺人坐在观众席上，录制开始。
　　姚茜茜带着九个弟弟等在休息室，准备开场表扬。
　　罗洋、郑雅姿从家里不紧不慢地晃过来，柯鑫鑫带着经纪人匆匆地从公司赶过来。
　　三人没有开场表演，离开观众席来休息室给九人加油。
　　姚茜茜先给弟弟们解说这一天的节目安排。
　　“再过半个小时，场务来安排上场表演时间，表演时间二十五分钟，包括节目主题曲和新专辑的两首主打歌，我估算了下时间，你们会有十分钟的自由时间，可以和坐在观众席上的艺人们互动，也可以表演单人舞蹈。”
　　姚茜茜对其他三人招招手，让三人坐过来一块听。
　　“开场表演后，进行体能测试，包括爆发力、耐力、速度、弹跳、柔韧等，测试项目很多，不是每个测试项目都必须参加，想去测试哪项就去测试哪项。我建议多测试几项，能多几个镜头。你们九个的长相占优势，不用找镜头，镜头会自动找你们。鑫鑫、洋洋、鸭鸭多测试几项。”
　　姚茜茜看向罗洋，打开她给他准备的职业规划本，里面写满了各个培训老师对他的评语，以及他的各个方面的进步情况。
　　“洋洋，你的目的不是参赛，你是来玩的，多跟其他人艺人说话，把其他艺人身上的有趣点挖出来。注意分寸，不要碰其他艺人忌讳的地方。多个朋友多条路，用真诚的幽默的方式去交朋友，不要恶作剧，也不要恶意揣测其他人。记住培训老师给你的六字箴言、阳光、和善、幽默。”
　　罗洋点头，不点头不行，茜茜有九个弟弟撑腰，这九人的武力值又太诡异，他看见姚九末一脚踢弯一扇铁门，如果他把茜茜惹火了，姚九末能一脚送他见太阳。
　　而且，他跟呱呱公司签约接受了一个多月的培训后，已经充分认识到茜茜在呱呱公司的受宠程度。
　　他现在很确定，只要抱紧茜茜的金大腿，他也能成神。
　　柯鑫鑫撩起袖子和衣摆，让茜茜看她的肌肉和马甲线。
　　她是一个强壮有力的女孩。
　　姚茜茜摸摸鑫鑫的马甲线，再隔着衣服捏捏她肚子上的小软肉，艳羡。
　　小九的胳膊搭上茜茜的肩膀，伸出两根手指头，捏捏茜茜的胳膊。
　　软软的，有点弹性，看着也挺紧致。
　　茜茜这段时间的举哑铃运动没白费，肌肉长了一点。
　　可惜，肌肉基数太低，加上这一点，仍少的可怜。
　　茜茜距离她的目标，遥远不可及。
　　小九怜爱地拍拍茜茜的头。
　　可怜的茜茜。
　　想长个肌肉怎么就这么难。
　　距离开始表演，还有半个小时，九人懒懒散散地躺在长凳上，被小四挤走了位置的小八和小九，躺在地上，一人枕着茜茜的一条腿，打盹。
　　紧张是不可能的，累也是不可能的，他们就喜欢这样懒洋洋地躺着，听着茜茜轻轻浅浅的呼吸声，神经放松地眯一会。
　　很舒服，从身到心的舒服。
　　大乌龟从小八的背包中艰难地翻滚出来，慢吞吞地爬到茜茜面前。
　　姚茜茜小声，“你怎么来了？”
　　大乌龟蹭蹭茜茜的手，转身爬回背包，用头从背包中顶出来一个丑橘，费力地把丑橘推到茜茜面前，仰头看她，豆眼黑亮黑亮。
　　姚茜茜撕开橘子皮，掰开一瓣递给大乌龟。
　　大乌龟用头顶她的手背，让她先吃。
　　姚茜茜尝一尝，“不酸，甜的。”
　　大乌龟放心地张口吃，留下一半给茜茜。
　　大乌龟吃一半的丑橘，没吃饱，又从背包中顶出来一个大橙子。
　　小九猛地睁开眼睛，从大乌龟面前抢走橙子，剥皮吃了一瓣，剩下的还给它，“酸的。”
　　大乌龟不信任他，把剩下的橙子推到茜茜面前，让她来尝。
　　姚茜茜尝一个，“酸的。”
　　大乌龟把橙子放到小八手里。
　　小八睁开眼睛，吃酸橙子，心里有点小幽怨。
　　它喜欢吃的，留一半给茜茜。如果茜茜不吃，它再吃下剩下的一半。
　　它不喜欢吃的，丢给他。
　　它嫌弃住处不舒服了，顶着他的脚，让他换水换土买绿植。
　　它捡到漂亮的小石头，会送给茜茜。
　　他喊它玩，它缩在壳里无动于衷。
　　茜茜喊它出来玩，立马伸出头，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茜茜面前。
　　他不开心。
　　姚茜茜从她的背包中拿出一个大苹果，分成两半，小九一半，小八一半。
　　小八在乌龟的黑豆眼下，慢悠悠地拿走茜茜手上的苹果，慢悠悠地吃，一眼都不给它。
　　它不喜欢他，把他当劳力。
　　无所谓。
　　茜茜喜欢他。
　　场务风风火火地过来，看见九人一身白色的运动服，头炸了，“祖宗们呀，再过三分钟就要开场表演，你们怎么还没换演出服？”
　　姚茜茜安抚地拍拍场务的背，“姗姗深呼吸，不要急，他们穿的就是演出服。”
　　场务忙到爆炸的情绪被安抚下来，“茜茜，弟弟们这样穿，会不会有点太单调？”
　　姚茜茜：“在家的时候，我让他们穿着不同的服装挨个排练了一次。穿这种简简单单的衣服，反而让视线全部集中在他们的肢体语言上，效果更好。”
　　场务抱抱茜茜，带着九人来到出口处，数着秒表。
　　“四、三、二、一！上场！”
　　九人不慌不忙踩着音乐上场，自由发挥地从出口跳到镜头聚集的中心处。
　　随意又流畅的舞姿引来一大批舞者的喝彩声。
　　跟着音乐自由舞动最考验一个人的舞蹈功底。
　　这九人的舞蹈实力，他们认可。
　　姚茜茜盘腿坐在出口，托着腮欣赏弟弟们的舞蹈。
　　弟弟们好看。
　　跳的也好看。
　　大乌龟爬到茜茜腿上，舒舒服服地趴下来，半眯着眼睛看远处的九人。
　　这九只，上上下下地蹦跶，真闹腾。
　　吵。
　　大乌龟嫌弃地闭上眼睛，缩回壳里。
　　九人的表演燃炸了整个操场，无论是拍电影拍电视剧的艺人，还是唱跳型艺人，都被这个氛围感染，纷纷跳下观众席，跑到九人身边，跟着唱跳。
　　负责播放音乐的应叔和林大哥也人来疯地忽略导演的指令，播放更劲爆的音乐。
　　所有艺人跳嗨了，管不了经纪人和节目组工作人员的脸色了。
　　反正给的钱少，违约费也少，他们先玩尽兴了再说。
　　九人把所有人带动起来，他们自个在规定的时间下场，乖乖地坐到茜茜旁边，安安静静地看操场上群魔乱舞。
　　负责场控的小白欲哭无泪地看着茜茜，求救，“茜茜，怎么办？导演会杀了我。”
　　姚茜茜拍拍他的肩膀，“杀人犯法，导演不会杀你，顶多罚钱。”
　　小白对着镜头装模作样地掉泪，音乐播放到茜茜的音乐，小白的眼泪是怎么挤都挤不出来了，用外套把头一包，欢快地跑出去参加这场意外的音乐狂欢。
　　副总和导演一脸平静地走出摄影棚，从安全通道走到出场口，蹲下来，抽烟。
　　场面失控能咋办？
　　继续乱着吧。
　　这群年轻气盛的孩子已经玩欢了。
　　在这个时候打断孩子们玩乐，缺德。
　　导演抽完三根烟，嚼上口香糖，脱下沾了烟味的外套，找到和乌龟玩的茜茜。
　　“茜茜，谁家的乌龟？”
　　“我家小八的。”
　　“多大？”
　　姚茜茜笑：“七十多岁，是龟爷爷。”
　　导演被这个称呼逗乐。
　　场务拿着对讲机幽幽地走过来，满脸挫败地坐到茜茜身后，头歪在茜茜的背上，盯着导演。
　　导演：“看我干啥，我也没辙。”
　　场务：“身为导演，你不挽救挽救吗？”
　　导演：“挽救啥，这群孩子玩的这么开心。”
　　场务：“节目流程怎么办？”
　　导演：“随机应变。”
　　姚茜茜接过场务的工作安排，缓缓开口：“之前设定的流程和规则要改一改了。艺人经过了这一遭，对节目多了玩心，也多了认可。这是件好事。”
　　场务把编剧部所有带队的人聚在这里。
　　方姐和齐雪哼着茜茜的歌走过来。
　　导演被扔在一旁。
　　编剧部的这几个带队的人大开脑洞，你一句我一语，十分钟搞定一个全新的节目流程和规则。
　　方姐做最后的总结，刚说完最后一句话，姚茜茜也在平板电脑的文档上落下了最后一句话。
　　齐雪检查完错别字，发给副总。
　　副总蹲在下风口，一抬头就能看见编剧部的这几个人，他们的说话声，他听的清清楚楚。
　　扫了一眼齐雪发过来的报告，副总又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闻了闻，放进烟盒，站起身，把这份依赖参赛艺人人格魅力来支撑节目的报告发给所有的工作人员和艺人经纪人。
　　这份报告实施起来有风险。
　　但风险和机遇是共存的。
　　他赌这一把了。
　　观众席上，相熟的艺人经纪人们坐成一排，满脸纠结地看着他们家的艺人。
　　金夏光听见铃声掏出手机，看向同事，“老黑，我不敢点开手机，我妹玩疯了，我管不住她。”
　　老黑：“我也不敢点开，我的五个艺人正跳的开心，我现在去打断他们，后果不敢想象。”
　　孟祥：“老黑，你不用怕，你的工资是公司发给你的。我没有公司，是赵哥给我发工资，我才是真的不敢去扫兴。”
　　董冬身为幻乐音乐公司里的三大经纪人之一，经历过的事情多了去，他的容忍度已达元婴境界，天大的丑闻挡在他眼前，他也能云淡风气地拨开，更何况，他带的七个艺人只是跟着音乐跳舞而已。
　　他的艺人本来就是唱跳歌手。
　　谁敢说他的艺人不务正业！
　　董冬护犊子，脑子里想好一万句怼回去的话，打开手机，看节目组想怎么找茬。
　　咦？
　　报告？
　　节目组疯了？
　　竟出鬼点子的姚茜茜是谁？


第112章 小编剧19
　　主持人收到副总消息，腾腾地跑过来，脸色涨红，满头大汗。
　　“副总，没有台词本，自由发挥？”
　　副总微微点头，“能做到吗？”
　　“能！”
　　别管能不能做到，先答应下来。
　　副总提着西装回录影棚。
　　主持人目送副总离开。
　　副总的背影消失，他也怂了。
　　“茜茜，茜茜，怎么办？怎么办？这么多镜头，这么多艺人，我没有台本，我应该说什么？我一紧张，脑子就一片空白。我需要一个搭档！我真的需要一个搭档！茜茜，你脑子瓜聪明，我冷场了，你也能帮我暖起来。茜茜，你跟我一块去主持，好不好？好不好？”
　　主持人被场控催促，急的围着茜茜团团转。
　　姚茜茜专心致志地整理所有经纪人发给她的艺人个人情况，极快地找到每个艺人的闪光点。
　　“洋洋，你陪胖哥去主持。”
　　姚茜茜把资料给洋洋和胖哥看，让两人尽可能多地记下来。
　　罗洋第一次主持，就对上这种没有台本的困难模式，有点怯场。
　　“茜茜，我有点怕。”
　　姚茜茜：“怕什么？”
　　“我僵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怎么办？”
　　姚茜茜：“你对自己可能有点误解，你不是这种内敛内秀的人。人一多，你会兴奋。”
　　罗洋：“茜茜，我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我害怕。”
　　姚茜茜：“你不害怕，你只是有点小紧张。适当的紧张能让人脑细胞更活跃，更有利于灵感的爆发。”
　　罗洋伸出手，看手心里的汗。
　　手心冒汗，小腿发抖，貌似跟紧张的反应一模一样。
　　难怪他的演技总被柯鑫鑫笑话，他可能对自我情绪不太了解。
　　他现在的身体条件反射，可能是紧张占大部分，害怕只占小部分。
　　在这种临危受命的关键时刻，他竟然只有一点小害怕。
　　他果然是勇敢的英雄式人物。
　　罗洋深呼一口气，在手腕上戴上他的幸运四叶草，跟着韩哥上场。
　　场务：“茜茜，他们能主持好吗？”
　　姚茜茜：“能，罗洋的应变能力能够弥补韩哥的不足。”
　　场务：“罗洋第一次主持，就面对这种情况，紧张也理所当然。”
　　姚茜茜笑了笑，洋洋的情绪，害怕占百分之六十。
　　不过，他的心理暗示显然起了作用。
　　有韩哥长年主持经验的控场能力，再加上罗洋的插科打诨，场面走向有序，热情不减。
　　原计划流程中的半个小时的开场预热，变成了长达五个小时的开场预热。
　　九人对开场表演没有兴趣，百无聊赖地翻着龟壳玩。
　　大乌龟被扰的烦不胜烦，从壳里伸出头，一口咬向小九的手指。
　　没咬到。
　　姚茜茜抱起乌龟，带弟弟们回休息室看书。
　　九人各有喜好，看的书各有不同。
　　小九对各种车感兴趣，看的都是机械一类的书。
　　小八心思敏锐纤细，喜欢动物植物，他现在看的正是室内植物种植。
　　大乌龟对它房间里的绿植要求高，购买大绿植快花光了小八的零花钱。
　　绿植种子很便宜，小八买来了很多种子，都没种活。
　　他需要看书找出原因和正确的种植方法。
　　这些书全是茜茜看过的。
　　小八以前接受的信息是如何追杀、如何伪装、如何自保等，与他现在的生活所需要的信息千差万别，其他八人也是如此。
　　在一些常识方面，九个人像个傻子，好在几人的学习能力超乎常人，几个月下来，已与其他人基本无异。
　　九人平时看起来与其他人没有任何不同，但在看书时就暴露出了他们空缺了十几年普通教育的弊端。
　　一本茜茜只需要翻十分钟，别人可能需要翻几天的连字带插画的读物，小八要慢慢地磨蹭上十几天才能彻底搞懂。
　　小八翻看到家庭绿植第六页，一脸疑惑地看向茜茜，“茜茜，腐殖土是什么？沙质土是什么？”
　　姚茜茜详细地解释，又引申出其他的土壤专业词，推荐给小八两本关于土壤的书。
　　小四趴在地上，一刻都不安生，翘着腿晃来晃去地看书，听完了茜茜给小八的回答，把自己手上的书递给茜茜。
　　用铅笔画出来的地方，他都不懂。
　　九人被网上繁冗的各种回答闹的更加不明白后，九人习惯了遇见问题先存起来，等茜茜有空了，集中问茜茜。
　　茜茜懂的多，比网上的解释更详细、易懂。
　　姚茜茜接过小四的书，从第一页开始，挨个跟他解释。
　　小八把乌龟壳从茜茜腿上抱下来，塞到防水背包中，在背包里倒入两瓶水。
　　姚茜茜轻轻地敲敲龟壳，大乌龟探出头，黑豆眼晶亮亮地看着茜茜。
　　干啥？
　　姚茜茜从小八手上接过两包压缩小鱼干，撕开包装，喂它嘴里。
　　大乌龟三两口吃完，缩壳里。
　　吃饱喝足，该睡觉了。
　　柯鑫鑫和郑雅姿去参加音乐狂欢，一人拿着一个喇叭去助威造势。
　　一场大型音乐狂欢会，只有艺人没有观众，像什么样子。
　　她们去当观众，一个人能造出一百个观众的动静。
　　音乐狂欢结束，各自找各自的经纪人，听到节目的新表现形式，一个个兴奋地吹口哨。
　　他们就喜欢这样的无拘无束肆意的感觉。
　　经纪人全是一样的警告，“收着点，别玩脱了。”
　　邀请艺人经费的紧张和节目的竞赛性质决定了编剧部邀请的艺人都有很多共同的特点。
　　第一点，身体壮，精力旺盛。
　　第二点，性格大大咧咧，头脑简单。
　　第三点，没有名气，不存在人设。
　　在编剧部重新设计的节目规则给了他们最大的自由发挥余地后，他们对节目的态度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被动的人偶式尴尬表现总是比不上主动去表现自己想表现的。
　　更何况，他们喜欢运动的人大多喜欢这种主动积极去表现的模式。
　　之前的心态是，来这里赚个租房费，再蹭点镜头。
　　现在的心态是，参加这个节目是来玩的，要玩个痛快，让镜头来找他们。
　　整个节目的气氛愈发高涨。
　　体能测试在下午三点正式开始。
　　姚茜茜带十一人过来。
　　姚茜茜先让九个弟弟测身高，测体重。
　　她来计数。
　　几个月前，姚怀仁拎回来九个弟弟。
　　几天后，姚怀仁不得不出差，离开前告诉姚茜茜，九个弟弟什么都不懂，她不能用对待普通人的态度来对待他们。
　　她是姐姐，也是个妈妈。
　　姚茜茜怕照顾不好瘦成一片纸的九个弟弟，求教了方姐后，又看了许多的照顾幼儿方面的书。
　　她每天让他们称体重测身高，把数写在墙上挂着的表格里。
　　她能从表格的数字里看出他们的身体状况。
　　在断药期间，小四小八和小五小九瘦了十斤左右，
　　姚茜茜重点给这四个弟弟补营养，不让他们的身体垮下来。
　　后来，四人睡眠质量不佳时，陆陆续续地瘦了三斤。
　　姚茜茜问了郑奶奶和医生，又给四人单独做有助于睡眠的晚饭后，四人的睡眠质量上来，体重渐渐回升。
　　至于其他五个，一直在稳定增重，尤其是姚大封，身上的肌肉和个头蹭蹭地长，和几个月前刚回国的样子天差地别。
　　前些天，鸭鸭给茜茜送过来两套粉色系西装。姚茜茜穿上后，鸭鸭尖叫着不停地拍照。
　　小九和小五灵感乍现，连续三天，给茜茜做了十套各种样式的西装，顺便给其他人做了一套西装。
　　姚大封和姚季生穿着西装来公司显摆，被摄影师拉走，当做衣架子，拍了一系列的背影照。
　　现在，姚茜茜记下九个弟弟的身高和体重后。与之前的数比较。
　　九个弟弟这个星期的运动量太大，个头长了，体重没长，小七反而瘦了一斤。
　　小七太挑，饭菜一不合胃口就一口不吃。
　　“小七，早晨不准再偷偷地把牛奶给小九了。”
　　“小九，牛奶不够喝，姐姐以后多给你点，不要喝小七的。”
　　小七：“牛奶有腥味，我不喜欢喝。”
　　姚茜茜：“豆浆呢。”
　　小七：“也有怪味。”
　　姚茜茜放下笔和纸，严肃地看着他。
　　小七扁嘴，“好吧，我不能挑食。”
　　姚茜茜垫起脚尖，揉揉他的头。
　　罗洋在五个小时里结交的一群哥们，他跟着他这群哥们一块去测耐力。
　　柯鑫鑫和郑雅姿跟着茜茜按照房间顺序一项一项地来。
　　九人测完体重和身高，坐在地上躲懒，丝毫没有去其他房间凑热闹的心思。
　　“我不称体重。”胖嘟嘟的鸭鸭拒绝直面面对残酷的体重。
　　“我先来。”柯鑫鑫率先站在体重秤上。
　　鸭鸭看看柯鑫鑫的体重，惊叹了一下，鑫鑫看着这么瘦，竟然和她的体重差不多。
　　有了柯鑫鑫带头，鸭鸭也站到了体重秤上。
　　数字一模一样。
　　柯鑫鑫：“不重，你身上的肉都是虚的，多锻炼锻炼能有个好看的体型。”
　　鸭鸭点头，看向茜茜，“茜茜，你也测一下。”
　　姚茜茜站上去，只有鸭鸭和鑫鑫的三分之二。
　　柯鑫鑫两手量了量茜茜的小细腰，“茜茜，你需要多吃点，腰太细了，我都不敢用力。”
　　姚茜茜自豪：“我从五月到现在，已经增了一公斤。”
　　柯鑫鑫：“还需继续努力，再增个十斤才标准。”
　　姚茜茜点头，满眼认真。
　　她想长肉。
　　身上有脂肪做缓冲，即使摔了，也不疼。
　　多吃饭，能长肉。
　　晚上，她再多吃一碗饭。


第113章 小编剧20
　　记录完十一个人的数据，方姐带的多达三十人的队伍进来，房间顿时挤满了人。
　　“茜茜，你先别走，我的队伍跟着你的队伍一块来，让他们看看他们比咱弟差在哪里，一个个自大地以为肌肉多就能获胜。”
　　方姐干脆利落，赶鸭子似地把三十人赶到体重计前。
　　好面子又脸皮厚的一波人，穿着鞋，垫着脚尖，测身高。
　　得到一个自我满意的数据。
　　谁说测体重和身高就必须是真实数据了，他们测的是理想数据。节目也没要求留下真实数据，他们留下的是他们的一个梦。
　　这些数据是他们真实的理想的数据。
　　他们没造假。
　　不在乎面子的嘻嘻哈哈地脱鞋，个子顿时矮了一大截。
　　方姐看看他们的鞋，“垫三个增高鞋垫，也不怕崴脚。”
　　姚茜茜带的十一个人测体重和身高时不紧不慢，磨蹭了二十分钟。
　　方姐带着三十个人进来，前前后后只用了五分钟。
　　方姐把圆珠笔挂在记录本上，“茜茜，走， 第二个房间。”
　　方姐已经带着三十个人风风火火地进入了第二个房间，九个人还懒洋洋地躺在地上看书。
　　姚茜茜把九个弟弟一个一个地从地上拉起来，再喊上坐在长凳上刷微博的鑫鑫和鸭鸭，进入第二个房间。
　　方姐把手上的记录本递给茜茜，“我手下三十个队员的爆发力。”
　　柯鑫鑫凑头看了一眼，活动活动脚腕和腰，“茜茜，我先来。”
　　柯鑫鑫带上护具，按照教练的指示完成撞击和快跑等一系列瞬时动作。
　　姚茜茜站在教练旁边，记录数据。
　　柯鑫鑫结束后，鸭鸭紧跟着上来，数据比鑫鑫少一半。
　　小九的身体素质在各个方面都是九人里最差，姚大封让小九先上。
　　小九藏了一半的力气，稍稍一用力，绳断了。
　　小九眨眨眼，看茜茜。
　　他是无辜的。
　　小九：“这个绳子不结实。”
　　姚茜茜抿嘴笑，指着挡力墙，让小九继续测试。
　　小九想了想，收起三分之二的力气，只用三分之一的冲力去撞。
　　挡力墙晃晃悠悠，裂开。
　　教练瞠目结舌。
　　第一次是意外的话，第二次还能说是意外吗？
　　摄像大哥与其他人一样地震惊，职业素养让他率先回神，拍下所有人的表情。
　　一群震惊脸中，姚茜茜和九人的平静脸异常显眼。
　　小九测试了两个，破坏了两个机器。
　　小九指着下一个测试机器，看向茜茜。
　　还测吗？
　　会坏的。
　　姚茜茜走到第三个机器后面查看工作原理，研究了片刻，调整了下慢镜头和时间的倍数，对小九点点头。
　　小九再收敛，只调动腿上五分之一的力气来踢，机器显示屏迅速显示数据。
　　一群人的眼珠子瞪的溜圆。
　　他们的数据只是他的个位数。
　　生气不？
　　不生气。
　　差太远，高不可攀。
　　教练拿出备用挡力墙和拦绳。
　　姚茜茜不再让其他八个测试。
　　她心里已明白，九个弟弟的身体开发已达到了人类极致，专业运动员也不及他们。
　　针对九个弟弟的参赛方式需要重新考虑。
　　姚茜茜低头，思索片刻，心中了主意。
　　九个弟弟与其他艺人相差悬殊，与艺人们一块参加比赛没挑战性。
　　这一次体能测试完，艺人有两周的时间进行训练，九个弟弟可以担任教练。
　　在担任教练之前，需要九个弟弟先用实力镇住其他艺人，让他们崇拜。
　　第二个房间无需多待，方姐带队的三十个艺人看小九的眼神已经是看世界冠军的眼神。
　　姚茜茜带十一人进第三个房间，齐雪带队的三十个艺人正在测试耐力。
　　方姐带队的三十个艺人和教练都无心在第二个房间测试了，一块挤进第三个房间。
　　耐力测试，进行的是高难度弹跳。
　　测试时间五分钟，齐雪的三十个艺人同时开始弹跳。
　　大多数人快速弹跳，弹跳到第十个，开始力竭，再坚持到二十，趴下了。趴下时，才过去一分钟，后面的四分钟都在腿脚发软地休息。
　　有个别的采用慢节奏，蹦一下，歇一会，再蹦一下，再歇一会，五分钟蹦了十二个。
　　齐雪的三十个艺人中的最高纪录是二十六个弹跳。
　　九人看茜茜。
　　小九：“茜茜，蹦几个？”
　　姚茜茜：“能蹦几个？”
　　小九：“几百个，努力一下，一千个。”
　　姚茜茜：“蹦一百个。”
　　小九：“会不会有点少。”
　　姚茜茜：“不会。”
　　一百个弹跳与专业运动员的弹跳数量差不多旗鼓相当，数量再多就会超出人的理解，让人畏惧。
　　她希望的是崇拜，而不是畏惧。
　　小九和小四以刚才艺人当中弹跳速度最快的来弹跳，跳完一百个，原地趴下来，下巴搁在手背上，冲着茜茜笑。
　　姚茜茜走到两人面前，给小四一瓶荔枝果汁，给小八一瓶巧克力牛奶饮品。
　　两人欢快地坐起来喝饮料，幸福的样子让其他艺人顿生亲切感，纷纷围过来说话。
　　其他七个，不慌不忙地跳，五分钟到，正正好一百个。
　　鸭鸭和鑫鑫不测试了，跟着茜茜进入第四个房间。
　　第四个房间测试弹跳力。
　　助教自始至终都在目瞪口呆中。
　　姚茜茜带着测试了全部项目的九个弟弟回到休息室，编剧部其他人过来找茜茜。
　　方姐吃一口茜茜递过来的小蛋糕，“有咱弟前面的表现，其他人没看头了。”
　　安姐：“经纪人大概在后悔参加节目，本想艺人当红花，结果成绿叶。”
　　齐雪知晓茜茜不是高调的人，“茜茜有什么计划？”
　　姚茜茜：“让小九他们当教练。”
　　其他人拍大腿。
　　好主意！
　　姚茜茜把消息发在节目群里。
　　经纪人和艺人们瞬间被激励了。
　　冠军不是内定的了。
　　他们有望拿冠军了！
　　九人的镜头足够多，今日的节目流程安排也全部完成，姚茜茜带着九个弟弟准备回家。
　　十人走出休息室，被跑过来的十几个艺人围住。
　　“师傅！”
　　“姚师傅！”
　　“九师傅！”
　　九人怔愣。
　　茜茜忍笑。
　　小九确定“九师傅”喊的就是他后，瞬间骄傲了，慢悠悠地走到喊他九师傅的艺人面前，豪迈地承诺：“这句师傅，我不让你白喊，你明天想选什么项目比赛就去选，我去培训你选的项目。”
　　吴明眼神炸亮，“师傅！我明天选长跑！”
　　有吴明打头阵，其他人七嘴八舌地报他们想要报的项目。
　　姚茜茜把他们的名字和明天打算选的项目一一记下来。
　　方姐看着这提前过来围堵套近乎的十几个艺人，为他们的能屈能伸的墙头草功力感慨。在测试的时候，这十几个人一路捧着教练和队长，让他们的测试数据都漂漂亮亮的。现在，他们来捧培训教练了。
　　别的艺人收到消息，喊九人“老师”。
　　这这十七个艺人别出心裁地喊“师傅”，从几百个艺人当中脱颖而出。
　　贼精。
　　齐雪：“能屈能伸，有分寸，热情开朗。说不定给他们一个机会就能起飞。”
　　方姐：“难，不看娱乐圈，只看咱们节目里邀请的这些艺人，每个人都看着有潜力，就是够不上那条出头线。”
　　姚茜茜：“实力不够。”
　　齐雪和方姐想起在音乐狂欢上大放异彩的罗洋，认同茜茜的这个说法。
　　齐雪：“茜茜，这个节目结束后，你要转去做经纪人？”
　　姚茜茜摇摇头，“让他们自己挑经纪人，自己出去闯，我还在编剧部。现在跟着弟弟，是让他们先熟悉娱乐圈和工作环境。罗洋跟我签的只是这个节目的合同，跟公司签了五年的合同，他有意向跟着韩哥做一档脱口秀节目，大概会选韩哥的经纪人做他的经纪人。”
　　方姐：“回头，我给你整理一下咱们公司所有经纪人的性格和手下资源。”
　　姚茜茜：“去年事业部交流学习的时候，我都跟他们认识了。”
　　方姐：“你把我打听出来的跟你的感觉比较一下。”
　　姚茜茜笑盈盈地点点头。
　　茜茜的小脸蛋笑起来尤其的漂亮，把齐雪和方姐勾的心痒，一把抱住，在怀里揉一揉再亲一亲脸蛋，才罢休。
　　艺人们看看齐雪，看看方姐，再看看茜茜。
　　齐雪在编剧界有一席之地，以缜密的思维和无垠的知识面惊艳了影视圈，许多经纪人愿意倒贴钱让艺人来参加她领队的这档节目，就是因为她在编剧界有话语权。
　　方姐在编剧界的地位举足轻重。现在流行的让人耳熟能详的经典影视，都有她的参与。圈外人不知晓，圈里人是人人知晓她的大名，更知道惹导演惹主角也不能惹她。脾气大，刁钻刻薄，睚眦必报。
　　一个女神，一个女魔头，抱着一个小姑娘，满身母性地揉来揉去，很惊悚，好不好？
　　他们的天灵盖都在发凉。
　　所以。
　　这个茜茜是什么来头？
　　师傅们为什么这么听她话？
　　女神和女魔头为什么这么稀罕她？
　　场控和摄像大哥这些工作人员为什么这么偏爱她？
　　别问他们是怎么看出节目组工作人员偏爱她的。
　　太明显了。
　　时不时地给她一块小蛋糕。
　　时不时地给她一个削皮的水果。
　　再时不时地装作偶然碰见她的样子。
　　他们猜测。
　　这个茜茜。
　　要么是呱呱公司老总亲闺女。
　　要么是提供这些精密摄像机的大佬投资商亲闺女。


第114章 小编剧21
　　运动场地处偏僻，虽在市区范围内，却没有直达的公交车。
　　公司提供的班车再过两个小时才会发车。
　　宽阔平坦的马路上安安静静，看不见人，也看不见车。
　　小九靠在树荫下，“茜茜，怎么回去？饿，不想走到公交车站。”
　　姚茜茜从背包中掏出一包饼干。
　　小九：“不想吃甜的。”
　　姚茜茜把饼干放起来，给他一包酱香小鱼干。
　　小九一口吃完小鱼干，“想吃热乎乎的饭。”
　　姚茜茜：“回到家就给你做炒米饭，十分钟就好。”
　　小九：“什么时候吃洋葱牛肉大包子？”
　　姚茜茜：“下周三，大封安排的菜单，大包子和小米粥。”
　　小九：“下周二轮到我决定菜单了，我点虾仁煎饺。”
　　姚茜茜点点头。
　　小八打开他的防水背包，给缩在壳里的大乌龟撒点水，看向茜茜，无声地询问。
　　姚茜茜：“小白十几分钟后出来，他开着皮卡，能把咱们捎带回去。”
　　十个人坐在树荫下等。
　　一辆黑色的长轿车开过来，窗户慢慢地落下来。
　　小九“噌”地从地上跳起来，跑过去，“哥！”
　　沈泽的目光从茜茜身上转向他，淡淡地扫他一眼，“上车。”
　　小九兴奋地狂点头，打开车门，跳到车上，对着茜茜使劲招手，“茜茜，快来！”
　　姚茜茜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坐车里，给小白发过去一个短信，告知他们已搭上了顺风车。
　　小九带着炫耀语气，“哥，这是我家茜茜。”
　　小九又转向茜茜介绍沈泽，“茜茜，这是沈哥。”
　　姚茜茜心里长长地叹一口，“我认识。”
　　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毁了姑姑家木板和一冰箱吃食的人。
　　现在可以再贴上几个标签，投资了节目、喜欢发心灵鸡汤式短信的人。
　　小九：“茜茜怎么认识沈哥的？”
　　司机兼保镖假咳两声，忍笑。
　　这孩子傻，哪壶不开提哪壶。
　　六哥和茜茜的见面并不愉快。
　　小九接收到魏哥的提醒，生硬地转话题，开始介绍他和沈哥认识的过程。
　　“茜茜，沈哥救过我的命，后来又杀了所有的领头人，放了我们。”
　　保镖疯狂咳嗽。
　　小九后知后觉地闭嘴。
　　他貌似说了不该说的话。
　　姚季生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姚九末的脑袋上。
　　傻子！
　　姚九末缩头。
　　姚茜茜拍一巴掌在姚季生头上。
　　干什么欺负小九。
　　姚九末的气焰被点燃，理直气壮地伸直了脖子。
　　他告诉茜茜怎么了！
　　他和茜茜是无话不谈的姐弟！
　　有茜茜撑腰。
　　谁怕谁！
　　姚九末心机满满地把头靠在茜茜肩膀上。
　　“茜茜，三哥力气好大，头好疼。”
　　姚茜茜心疼地轻轻揉揉他的头。
　　那么大的巴掌声，肯定很疼。
　　姚季生不屑地看一眼姚九末，“装模作样。”
　　姚茜茜生气地瞪向他。
　　当哥哥的，不知道收着点力道，那呼呼带风的一巴掌下来，脑震荡了怎么办。
　　姚季生对着茜茜谄笑。
　　不是故意的。
　　一时没想起家规。
　　小九枕着茜茜的肩膀，转头，偷摸摸地对着他贱兮兮地笑。
　　姚季生手痒。
　　保镖等绿灯时，镇定地喝一口水。
　　确定了，有了九个弟弟，小姑娘的脾气也没变。
　　凶巴巴呀。
　　小九对着沈泽比对亲哥还亲，他亲眼看着沈哥把所有领头人玩死，他相信，这世上没有沈哥做不到的事情。
　　“哥，你今天怎么来了？我以为你定居了国外。”
　　沈泽：“来看看你们。”
　　小九更开心了，连环追问：“哥住在哪儿？我能去找你不？其他人都怎么样了？”
　　沈泽：“大头死了，其他人半死不活。”
　　车内气氛一瞬间的凝滞。
　　长久的沉默。
　　姚茜茜面无表情地听着。
　　从九个弟弟身上致命处的疤和他们服用的药，以及他们在最开始时面对任何风吹草动的警戒，她已猜测出许多的事情。
　　现在他们的对话，一点点地证实了她的猜测。
　　小八从背包中掏出大乌龟，放在膝盖上，低着头，用指尖一点点地摩挲着龟壳。
　　大乌龟从壳里出来，不耐放地瞥他一眼，爬到茜茜地腿上。
　　小八从回忆中抽离，猛然抬头，满眼期许地看着茜茜。
　　“茜茜，我可不可以接朋友来家里住，不占地方，让他和我住一个房间。”
　　姚茜茜：“什么朋友？”
　　小八：“一块长大的朋友。”
　　姚茜茜：“很重要？”
　　小八：“嗯，他让我活了下来。”
　　姚茜茜看向姚仲休和姚季生：“会有危险吗？”
　　两人沉默片刻，看看哀求地看着他们的小八，最终摇了摇头。
　　沈泽：“不必住在一块，让他住你们对面。”
　　小九想起他们对面空置了大半年的一整栋楼，“哥，你买了整栋楼？”
　　“嗯。”
　　小九看看茜茜，再看看一直盯着茜茜看的沈哥，眼睛慢慢地布满欢喜。
　　他看出来了，沈哥喜欢茜茜。
　　小九碰碰小五的胳膊，悄悄地指指沈哥，再悄悄地指指茜茜，挤眉弄眼。
　　小五看看沈哥，再看看茜茜。
　　他也看出来了，茜茜还没喜欢沈哥。
　　把十人送到楼下，沈泽和保镖又开车离开。
　　姚茜茜下车前，沈泽塞给她一个盒子。
　　姚茜茜看着盒子叹了口气。
　　回到家，把盒子放到桌上，去厨房给九只做炒米饭。
　　米饭剩的不多，再给他们做几张鸡蛋饼。
　　门铃响，小九翻身从沙发背面跳出来，打开门。
　　住在一楼的李婶儿端着一大锅冒热气排骨站在门口，“茜茜回来没？”
　　“在厨房。”小九从李婶儿手上接过排骨。
　　两人一块进厨房。
　　李婶儿一看见茜茜，眉开眼笑，“茜茜，你看见我大妹夫的大侄子没？”
　　“看见了。”
　　“能在娱乐圈混不？”
　　“实力上跟真正的艺人有点差距，他应该深入地学点东西。”
　　“我儿子也这么说。”
　　姚茜茜把金黄的鸡蛋饼端给李婶儿吃。
　　李婶儿尝一口：“好吃！”
　　姚茜茜笑，又做了四个鸡蛋饼让李婶儿拿去给李哥和嫂子吃。
　　李婶儿：“老家亲戚办红事儿，杀了两头猪，我吃着这些山猪的味道不错，正好办席时天热吃不动，只吃了一头猪，我让我弟妹帮着冻了半头猪。等我儿子明儿休息，让他把这半头猪从老家扛过来。猪肉多，我儿子和儿媳妇只喜欢吃羊肉，不爱吃猪肉，这猪肉吃不完，一直在冰箱放着占地方。茜茜明儿不要买肉了，我分你一半，你给小九炖肉吃。”
　　小九机灵：“谢谢婶儿。”
　　李婶儿笑呵呵：“就这么说定了，明儿下班了来我拿肉。”
　　小九趁着李婶儿和茜茜说话的功夫，吃了好几口排骨。
　　“好吃!”
　　李婶儿：“老家里的老师傅做的，这炖肉的手艺家传的，他们家往上数七辈人都是炖肉的。当年打仗的时候，他们家的还给过将军和司令们炖肉吃。赶巧，女方是老师傅家的外孙女，老师傅高兴，炖了一铁锅的排骨来管饱。要不是我提前装了一锅放起来，这排骨就只剩个锅底了。”
　　李婶儿在厨房里，跟茜茜唠嗑，嘴巴没停，脸上的笑也没落下过。
　　她喜欢和茜茜说话，茜茜和她没有代沟，有共同话题。她说什么话，茜茜都能跟上。她说什么事儿，茜茜都知道。
　　她唱的老歌，茜茜知道名字，还能跟着哼唱两句。她描述老家里的野菜，茜茜就能立马说出菜名，还能说出吃法。
　　她就喜欢跟茜茜这样有智慧的人说话。
　　李婶儿每次来这里，不舍得走，这一次也一样，儿子打电话催了三次，也没挪脚。
　　周丽抱着孩子上来，说了会话，也不想下去了。
　　李哥无奈地亲自上来喊人下去吃饭。
　　李婶儿端着一盘鸡蛋饼下楼，电梯门关闭前再次叮嘱茜茜，明天下班记得拿肉。
　　姚茜茜送人回来，九人在餐桌前排排坐，就等着茜茜来吃饭。
　　姚茜茜笑着从厨房拿来番茄酱和豆瓣酱，坐下来吃饭。
　　小九给茜茜碗里夹排骨，夹到足够茜茜吃的，又给她夹了半块鸡蛋饼。
　　九人确定茜茜能吃饱，相互对看一眼，开抢。
　　姚茜茜怕他们吃的快了消化不良，定规矩：“慢慢吃，已经放到碗里的不能再抢。”
　　九人迅速地调整作战方法，筷子快的不见影子。
　　小八和小九屡次试图抢排骨，被哥哥们从筷子上抢走。
　　姚仲休注重养生，晚上只吃三块排骨，抢到卖相最好的三块肉，最快退出。
　　姚大封和姚季生的碗里满的装不下了，退出。
　　少了三个竞争对手，小八和小九依然没抢到。
　　最后，小四看在小八和他一块断药的份上，让给他两块排骨。
　　小九试图抢小八的这两块排骨，失败。
　　技不如人，小九只得了一勺排骨汤。
　　姚茜茜把碗里剩下排骨放到小九碗里。
　　小九知道自己抢不过，故意给她碗里放了远超她食量的排骨。
　　他从一开始就等着这个时候。
　　小八默默地放到茜茜碗前。
　　茜茜笑着把排骨放到小八碗里。
　　姚大封从碗里夹出两块排骨给小八和小九。
　　小八和小九迅速收碗。
　　曾被拒绝过的姚仲休补刀：“他们嫌你口水。”
　　晚上入睡前，小九把小盒子放到茜茜的门口。
　　姚茜茜看完书，伸懒腰回房间，在门口捡起小盒子。
　　她差点忘了。
　　经过半年的心灵鸡汤式短信的轰炸，她已经基本确定他的脑思维异于常人。
　　她对小盒子的兴趣为零。
　　叹一口气，拆开包装。
　　华丽丽的镶满彩钻的天鹅白玉盒。
　　打开盒子，两只小蜗牛。
　　姚茜茜想着，这两只小蜗牛放到人类里，就是含着金勺子出生的地主家儿子，一出生，固定资产百万。
　　想到这里，姚茜茜把自个逗乐了。
　　姚茜茜走到大乌龟房间，把两只小蜗牛放到它面前。
　　在决定要不要留下小蜗牛前，先判断蜗牛和乌龟能不能和谐相处。
　　大乌龟瞥一眼蜗牛，合上眼睛。
　　姚茜茜吃完早饭，进大乌龟房间。
　　“小蜗牛呢？”
　　大乌龟慢吞吞地爬过来，龟壳上粘着两只小蜗牛。
　　姚茜茜笑出声。


第115章 小编剧22
　　小八养了大乌龟后，一睡醒就去海鲜市场买来新鲜的鱼肉喂乌龟，今天也不例外。
　　他拎着切碎的新鲜鱼肉和蔬菜叶进房间，大乌龟也没有任何欢迎的意思，依然粘在茜茜脚边，一块玩墙角的玩具。
　　姚茜茜站起身去吃饭，临走前指了指大乌龟龟壳上的两只小蜗牛。
　　小八点点头，眼里满是喜欢。
　　姚茜茜转身。
　　她知道小八会喜欢。
　　小四煮了海鲜粥，用的是小八早晨买回来的鱼肉，熬的时候没有及时搅拌，糊锅了。
　　有糊焦道，不耽误吃。
　　小九和小六呼啦啦地灌了一碗粥，两人喝粥从不嚼。
　　小五慢条斯理地喝粥。
　　唯独小七闻了闻味儿，放下碗，把碗推到姚大封面前。
　　正巧一碗不够吃，姚大封把小七碗里的粥倒进自个的碗里。
　　小四给茜茜盛的粥总是一天比一天多。
　　姚茜茜使劲儿吃，也只吃了一半。
　　小九接过来茜茜剩下的饭，三口并两口吃完。
　　姚茜茜看向小七，“早饭必须吃。”
　　小七进厨房，给自己煎了两个荷包蛋，又拿出三片面包片。
　　姚茜茜从厨房玻璃立柜中找到她昨晚跟李婶儿学的胡椒咸香粉，给小七的面包片上洒一小块，让他尝一尝。
　　“吃的惯吗？”
　　小七连连点头，“好吃。”
　　姚茜茜在荷包蛋和面包片上均匀地撒上一层。
　　小七把荷包蛋和面包片叠到一块，大口地吃。
　　姚茜茜眉眼弯弯。
　　她摸清了小七的口味。
　　不怕他挑食不吃饭了。
　　小八喝完粥，和小四一块进房间，眼巴巴地瞅着茜茜。
　　他们两人吃饭晚，配粥吃的奶香小馒头被大哥和三哥吃光了。
　　小七给两人用四个鸡蛋煎了一大张鸡蛋饼，撒上胡椒咸香粉，夹面包片中间。
　　小四吃的欢快，小八吃了一口，打了个喷嚏，把面包片中间的胡椒粉抖掉，挤上番茄酱，继续吃。
　　姚茜茜收拾背包，给九个弟弟的背包中放上书，再放上控干水的两个苹果两个梨。他们出汗多衣服容易湿，再装上一件备用衣服。
　　她的背包中，装上零食和糖果、装上小医疗袋、毛巾、口香糖、头绳等。
　　十人换衣服穿鞋，大乌龟驮着两只小蜗牛慢吞吞地爬到门口，趴下，拦路。
　　全部穿戴整齐，姚茜茜开门，大乌龟往外爬。
　　姚茜茜抱起来递给小八。
　　小八装到宠物手提箱中。
　　宠物手提箱是茜茜昨天从网上买的，昨天邮寄到家，小八昨天晚上重新洗过消毒，今天派上了用场。
　　宠物手提箱比背包舒服了许多，大乌龟没有缩回壳里，安静地趴着，透过透明塑料罩看外面的风景。
　　十人走出小区。
　　魏东海看一眼闭目养神的六哥，摁喇叭。
　　沈泽睁眼，落下窗户，言简意赅，“上车。”
　　沈泽看向姚茜茜。
　　姚茜茜打开手提箱，给他看龟壳上的两只小蜗牛。
　　大乌龟看一眼沈泽，不惊不慌地继续闭着眼睛补觉。
　　沈泽听取魏东海的建议，有意在茜茜面前展现他的魅力，滔滔不绝地讲他在商战上的英明神武。
　　九人听的如痴如醉。
　　姚茜茜不感兴趣，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低头和大乌龟玩。
　　魏东海透过后视镜观察六哥和茜茜的互动。
　　互动，零。
　　眼神交流，零。
　　六哥没救了。
　　车缓缓地行驶到运动场。
　　沈泽看向茜茜：“节目录制结束后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们去见白鬼。”
　　小八殷切地看着茜茜。
　　姚茜茜安抚地拍拍小八的头，对沈泽点了点头。
　　魏东海欣慰。
　　互动，破零。
　　眼神交流，破零。
　　六哥还有救。
　　吴明站在入口处的板凳上，远远地看见十人，疯狂招手。
　　“九师傅！”
　　正跟茜茜撒娇想吃大龙虾的小九瞬间端起了架子，一身沉稳对着吴明挥挥手。
　　姚茜茜好笑地拍怕他的背，“做艺人受到的拘束会越来越多，尽可能地不去在意外人的眼光，舒舒服服地做自己才能长久。”
　　小九点头，头发从帽子里滑出来，扎进了眼睛里。
　　姚茜茜从背包中拿出皮圈，笑问：“给你扎起来吗？”
　　小九摘下帽子，低头。
　　姚茜茜踮起脚尖，熟练地给他在头顶扎了个小揪揪，捏捏他的脸蛋，“小九长的好看，什么发型都能驾驭。”
　　小九得意，“那是！”
　　吴明跑过来，看见姚九末头上随风荡漾的小揪揪，抓抓头发，看向姚茜茜手腕上的皮圈，问：“可以送给我一个吗？”
　　姚茜茜满眼笑意地递给他一个和小九一样颜色的浅黄皮圈。
　　吴明在头上扎出来一个小揪揪，用手摸一摸，感觉没有九师傅头上的小揪揪好看，再次看向姚茜茜，“你可以帮我扎一个跟九师傅一模一样的吗？”
　　姚茜茜笑着踮起脚尖，举手压压他的头。
　　吴明弯腰。
　　姚茜茜给他扎一个和小九一模一样的小揪揪。
　　吴明摸摸头上的小揪揪，感觉他现在跟九师傅一样地独特了。
　　“九师傅，咱们现在是揪揪联盟。”
　　小九大手一挥，“联盟岂可只有两人！走，师傅带你去招兵买马、称王称霸。”
　　小八看看小九跑走的背影，静静地沉思了片刻，他收徒弟的话，也要有个显眼标志。
　　这么大的运动场，这些人长的都一个样子，没有显眼的标志，他分辨不出哪个是他的徒弟。
　　小八：“茜茜，你带着彩笔吗？”
　　姚茜茜把宝石绿油性彩笔递给小八，“油性的，不要沾到皮肤上，不容易洗。”
　　小八把彩笔还给茜茜，指指自己身上的白色短袖运动衣，“画一只乌龟。”
　　姚茜茜在他的短袖口画上一只巴掌大小的卡通乌龟。
　　小八看袖口，嘴角翘起。
　　他喜欢这只可爱的乌龟。
　　小四有模学样地伸出自己的左袖口，“茜茜。荔枝。”
　　姚茜茜给小四画完荔枝，小五也凑了过来。
　　小五要大号的架子鼓图案，姚茜茜在衣服的前面画出他的架子鼓。
　　姚大封：“大包子。”
　　姚仲休：“奖杯。”
　　姚季生：“恐龙。”
　　小六：“机器人。”
　　小七：“玫瑰花。”
　　来到凉爽的休息室，姚茜茜从桌柜中找出更多颜色的彩笔，按照弟弟们的喜好给他们的袖口画图案。
　　姚季生的恐龙是最后一个图案。
　　姚茜茜：“看完了《恐龙化石》吗？”
　　“没有。”
　　姚茜茜：“图书馆又进了一系列恐龙图画册，你看完了《恐龙化石》给我说一声，我从图书馆借两本这种恐龙图画册给你看，图片看起来更有趣。”
　　姚季生：“好！我马上就看完了。”
　　姚茜茜：“今天如果能看完，我让李哥帮忙借书。”
　　姚季生：“能看完。”
　　姚茜茜：“恐龙灭绝由众多因素造成的，其中一项是地理巨变。《恐龙化石》也涉及到地理。我再让李哥捎带两本地理书，你认真看，写一份地理变化对恐龙影响的分析报告。”
　　姚季生有气无力：“不想写……可以不写吗？”
　　姚茜茜：“小八在写家庭绿植实验报告，小五在整理敲架子鼓心得，小九报名参加了服装设计大赛。当哥哥的，以身作则。”
　　姚季生：“大哥和二哥没有任务。”
　　姚茜茜：“大封自学了高中物理，仲休自学了韩语。他们参加物理考试和韩语考试。你也可以参加考试，我给你出地理试卷。”
　　姚季生：“考试不及格呢？”
　　姚茜茜：“服从小七指挥，打扫家里卫生，直到考试及格。”
　　姚季生：“我写报告。”
　　姚茜茜眯着眼睛，笑颜如花。
　　她是姐姐。
　　有很多让弟弟们听话的办法。
　　九人出休息室，来到运动场走廊，走廊的墙面被刷成不同的颜色，每个颜色对应一个竞技项目，每个艺人有三个身份牌，可从这些竞技项目中挑选想要参赛的项目。
　　在旧版本的节目规则里，每个艺人只有三个身份牌，只能选择三个项目。在新版本的节目流程中，没了这条规则，节目组提供空白身份牌，三个身份牌不够，可以在空白身份牌上写上名字充当身份牌。
　　导演和场控的计划是让九人挑选自己擅长的项目，培训同样挑选了这个项目的艺人。
　　计划是一回事，真正实施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九人不干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谁非要他们来教，他们才去教。
　　这些项目，他们没有不擅长的，徒弟想参加什么，他们就教什么。
　　他们打算从喊师傅的人中挑选出合眼缘的。
　　罗洋早就拜倒在九人的神力下，其他人还在羞涩时，他第一时间抱上姚季生的大腿，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师傅”。
　　这一声，震退了所有人的羞涩，争抢着毛遂自荐。
　　所有艺人，以九个师傅为领队，打破原有的分队模式，划分为九只队伍。
　　场务姗姗收走他们上身穿的短袖衣服，依照茜茜在上面画的图案做队服。
　　编剧部功成身退。
　　录制结束后，沈泽接十人离开运动场，停在一片待拆迁的破旧楼房前。
　　沈泽：“他在里面。”
　　小八：“我找他。”
　　沈泽：“他断药结束，有后遗症，嗜血”
　　小八点头，下车，向前走了两步，又转身走回来。
　　“茜茜，我害怕，你陪我。”
　　“好。”


第116章 小编剧23
　　贴满小广告的楼道里，小八牵着茜茜，一步步向上走。
　　楼道采光设计不合理，走廊越走越暗。
　　姚茜茜抓紧小八的手，停在原地。
　　这个气氛让她想起了鬼片的经典镜头。
　　“小八，你喊他，让他出来。”
　　姚茜茜脸上淡定自若，语气稳如泰山，心里慌的一批。
　　小八：“茜茜，不怕，咱们进去，这里没有危险。”
　　姚茜茜：“可能有鬼。”
　　小八：“这个世界没有鬼。”
　　姚茜茜：“那是现代科学不够先进，无法检测到这种不明物质。”
　　两人对视，姚茜茜藏在鞋里的脚指头害怕的不停地抖，手冰凉。
　　小八张口，喊不出来。
　　“我喊。”姚茜茜接过这个对沉默寡言的小八来说过于艰难的任务。
　　小八点点头。
　　姚茜茜拉着小八，走到稍微明亮点的楼道口，大声喊白鬼的名字。
　　整栋楼安安静静，没有人回声。
　　姚茜茜：“他可能不在家。”
　　小八摇摇头，肯定：“他在家。”
　　姚茜茜：“你们有心灵感应？”
　　小八：“沈哥说他在里面，那就一定在里面。”
　　姚茜茜：“沈泽说的不一定是对的。”
　　当初他说他会把姑姑家被水泡发的木板处理好，过了一个月也没动静，还是她自个找方姐帮忙一块挑选地板，重新铺地板。
　　对他的话，她只相信一个指甲盖。
　　小八：“咱们要往里面继续找他，他躲起来了。”
　　姚茜茜：“他讨厌声音吗？”
　　小八：“不讨厌，他讨厌光。”
　　姚茜茜掏出手机，播放弟弟们的新专辑。
　　弟弟们的歌特别直白，也特别壮胆。
　　劲爆的音乐给了茜茜勇气，茜茜被小八牵着向前走，嘴里跟着音乐，哼歌词。
　　姚茜茜：“哦~~~我最帅~~~~”
　　小八：“噢——我最酷——”
　　姚茜茜：“姑娘见了我走不动路，哦哦哦哦~~~”
　　小八：“问我要号码，噢噢噢噢——”
　　姚茜茜：“我不给，我不给，我就是不给。”
　　小八：“她不配，她不配，她不配。因为老子天下第一帅！”
　　两人自娱自乐，伴着空荡荡楼道的回音，越唱越欢快。
　　楼道外的黑色轿车里，坐在主驾位上的保镖捂着肚子闷笑。
　　沈泽低声笑了两声，“小八变了很多。”
　　自认为同样变了很多的小六：“现实所迫。”
　　他以前可不耐烦雌性这种生物，他现在已经正视女人这种奇怪生物了。
　　面对女性，他要充分地尊重，要有绅士的态度，否则茜茜会给他一顿沉重的教育。
　　他不想再被四哥和小九压着，被迫听女性广播。
　　广播内容太洗脑，他差点打电话买下一撕就掉的指甲油。
　　他竟然想给茜茜买这个玩意。
　　很恐怖。
　　他一个大男人，即使给茜茜买礼物，也应该是豪宅豪车珍珠项链。
　　现在他没钱，等他有钱了，挨个买给茜茜。
　　小八和茜茜手牵着手，一边唱一边往深处走，走到沈泽说的门牌号，敲敲门。
　　唱了半晌，没有人开门。
　　姚茜茜拧门把手，“门锁了。”
　　小八拉着茜茜向后退，“我把门踹开。”
　　姚茜茜：“五金市场上，一个门一千多。”
　　小八：“这个地方，踹坏门了不用赔。沈哥提供了住处，找到人后，这里也没有人住了。”
　　姚茜茜让开地方，“踹吧，小心点，脚不要受伤。”
　　小八一脚踹开。
　　在门倒下的时候，姚茜茜捂住眼睛。
　　“小八，有没有什么女孩子不能看的。”
　　毕竟是男孩子的住处，她要尊重对方的隐私。
　　等收拾好了，她再睁眼。
　　白鬼穿着大裤衩和背心坐在沙发上，淡淡地看一眼小八，继续抓着鸡吃生肉，鸡血鸡毛掉了一地，脏乱不堪。
　　小八松了一口气，白鬼没有死。
　　小八：“茜茜不要睁眼，他没穿衣服，光溜溜。”
　　姚茜茜转过身，“你让他快穿上衣服。”
　　小八：“他还需要洗个澡，茜茜多闭眼一会。”
　　小八看了一圈四周，从一堆废品里找到一个大轮胎，提到门外，让茜茜坐下来。
　　小八一声不吭地从白鬼手里抢走刚死不久的鸡，把他塞进洗手间，用水把他从头到脚冲了一遍，又回客厅，把沙发罩撕扯下来扔到地上，把地上的血用沙发罩搓干净，再一股脑地扔到另一个房间，锁死。
　　小八仔细地看一遍，确定没有不适合茜茜看到的东西，喊茜茜进屋。
　　姚茜茜坐到小八旁边，看着对面从头到脚不停滴水的白鬼。
　　他看起来，像一只厉鬼。
　　姚茜茜往小八方向挤一挤，挨到小八的胳膊，安心。
　　小八：“我过的很好。”
　　“那就好。”白鬼笑了笑，因为很长时间没有做这个表情，面部线条有些僵硬和扭曲。
　　小八:“茜茜是我们姐姐，对我们很好很好。”
　　白鬼看了一眼姚茜茜。
　　姚茜茜使劲点头。
　　她对弟弟特别好。
　　小八：“沈哥买了一栋楼，在我们家对面，你搬过来。”
　　白鬼摇头。
　　姚茜茜帮小八劝说，“我刚才在楼下看见水电通知，这个月底，整片小区断水断电。”
　　白鬼低着头，无声无息。
　　姚茜茜甚至听不见他的呼吸声。
　　姚茜茜再接再厉，“断电的话，还能勉强生存。断水的话，怎么喝水，怎么洗澡，怎么冲厕所。”
　　小八连连点头。
　　茜茜说的都对。
　　白鬼无动于衷，闭眼躺在地上，像个死人。
　　姚茜茜用指尖轻轻地碰碰他的胳膊，热的。
　　小八：“这是你想要的日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小八用脚踢他的肚子。
　　白鬼猛然睁眼，攻向小八。
　　两人对打，像孩子一样，没有任何技巧，用蛮力撕咬滚打。
　　姚茜茜坐到安全区，托着腮安静地欣赏，还是现在这个样子顺眼，多活泼。
　　姚茜茜笑眯眯地提醒，“不要咬脸。”
　　小八和白鬼顿了顿，又加大了打架的狠劲儿，不过这一次，两人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彼此的脸。
　　姚茜茜平静地评断他们的受伤部位和受伤程度，给小区门诊里的苗医生发短信预定外伤药。
　　虽然家里的规矩是不准打架的。
　　但她的九个弟弟总喜欢用打架的方式来交流感情。
　　小四和小九打的最多，小九打不过小四，还总胆儿肥地偷吃小四不舍得吃的荔枝糕，被小四单方面踩脸。
　　看多了，她心如止水，平静无波。
　　姚茜茜看看手机，再抽空看一眼两人，友善提醒，“小八，你脑后面的二十厘米处有桌子角，转移一下战地。”
　　两人挪到客厅中间，用蛮力发泄了一通后，两人开始用上技巧和招式。
　　这个好看。
　　姚茜茜盘着腿坐在安全区，看的津津有味。
　　白鬼用诡异的角度绊倒小八。
　　姚茜茜海豹式鼓掌，“小鬼好棒！”
　　白鬼面无表情地瞟她一眼。
　　姚茜茜给小八鼓劲，“小八加油！用小四教训小九那一招。”
　　小八从地上站起来，学四哥的那一整套招式，把白鬼的脸踩在了脚下。
　　小八抬脚，满头大汗。
　　白鬼大喘气地趴在地上。
　　姚茜茜扶着小八的肩膀，从高高的墙架上跳下来。
　　“走，该回家吃饭了。”
　　小八一手拽着白鬼的衣领，往外拖着走，白鬼没有挣扎。
　　姚茜茜看见门口的轮胎，问白鬼，“你有需要带走的东西吗？”
　　白鬼摇头。
　　小八松手，白鬼站起来。
　　姚茜茜回头看看客厅，“小八，我想要这些大轮胎，可以在楼下做秋千和玩具，圆圆和蒙蒙喜欢。”
　　三人从破楼里出来，姚茜茜在前面领路，小八和白鬼在身后跟着，一人提着两个大轮胎。
　　目送走十一人，以及四个滚动的大轮胎。
　　保镖：“六哥，茜茜的喜好真特别。”
　　沈泽盯着茜茜的背影，不离眼。
　　保镖：“六哥，你要创造机会。”
　　沈泽听取意见，“我明天搬过来。”
　　保镖：“早该这样了，你要是拿出你画画的一半时间来追茜茜，茜茜肯定会心软。”
　　沈泽：“你说我把我的画都送给茜茜怎么样？”
　　保镖：“别！你的画太阴暗了，影响人心情。”
　　沈泽：“我再画几幅眼光明媚的。”
　　保镖怀疑，“能画得出来？”
　　沈泽：“脑海里想着茜茜，就能画出来。”
　　保镖：“六哥，你陷进去了，单恋。现在情况不太妙，你派人调查茜茜和大封他们的相处方式，你足够了解茜茜，但茜茜不了解你呀。在茜茜眼里，你只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
　　沈泽：“我经常发短信。”
　　保镖：“群发短信没有任何意义。”
　　沈泽静静地看他。
　　保镖闭嘴。
　　小心眼的人容易恼羞成怒。
　　对面楼里还没有添置任何家具，白鬼要在家里借助几天。
　　姚茜茜从阳台上收走被子和枕头，铺在阁楼上。
　　阁楼顶是三角形，中间三米，两侧一点五米。
　　姚茜茜来回走动，只需在两侧稍微低低头，其他地方活动自如。小八个子高，不需要弯腰低头的舒服区没有茜茜的大，但阁楼的面积足够大，有两百平，他能够站直腰的地方有六十多平。
　　在阁楼里再铺上一张床，不见拥挤。
　　被子是早晨去录制节目前，茜茜专门从储物柜里抱出来晒的。
　　晒了一天，很蓬松。
　　看过了白鬼和小八打架的样子，姚茜茜自动带入了姐姐的角色里。
　　当了姐姐，再看白鬼，就是一个营养不良、皮肤惨白、不喜说话、脾气还怪的弟弟。
　　需要养很长时间才能养出一个人样。


第117章 小编剧24
　　小九肩膀上垫着一个大毛巾，毛巾上扛着大半扇猪肉，右手托着五本书，用屁股顶开门，把猪肉放进厨房，再把书递给茜茜。
　　姚茜茜把书整理入书架，穿上围裙进厨房。
　　小九：“茜茜，婶儿明天炸丸子，问你明天有空不？”
　　姚茜茜：“有空。”
　　小九：“茜茜，你没空，你明天还要陪我们去录制节目。”
　　姚茜茜：“你们自己去呀。”
　　小九：“我想让茜茜陪我一块去。”
　　姚茜茜：“陪你去就没有炸丸子吃了。”
　　小九：“我可以不吃炸丸子。”
　　姚茜茜给李婶儿视频，讲明天需要陪弟弟去录制节目。
　　李婶儿：“以工作为主。朱家媳妇明天过来一块炸丸子，有她帮忙，没当紧的事儿。茜茜喜欢吃牛肉丸子还是猪肉丸子？”
　　小九凑过来头，“婶儿，我喜欢牛肉丸子，茜茜喜欢红薯丸子。”
　　李婶大笑，“婶儿给小九多炸点牛肉丸子，再给茜茜搓点红薯丸子。”
　　门铃响，小七去开门，低头，一只矮墩子端着一只空碗站在门口。
　　两岁圆圆：“圆圆找茜茜。”
　　小七让门。
　　圆圆撅着屁股一摇一晃地走进来，熟门熟路地钻进厨房找到茜茜。
　　“茜茜，吃饭。”
　　姚茜茜把圆圆抱到厨房的儿童椅上，“你妈妈呢？”
　　圆圆：“肉肉，咔咔。”
　　姚茜茜听明白，朱嫂子正准备明日炸丸子用的碎肉，“爸爸呢？”
　　圆圆：“玩游戏。”
　　姚茜茜摸摸圆圆肉嘟嘟的脸蛋，“来之前跟妈妈说了没有？”
　　圆圆：“说了。”
　　姚茜茜从冰箱中拿出鸡蛋，给圆圆蒸一碗鸡蛋羹。
　　小九：“我也吃。”
　　姚茜茜从冰箱拿出所有的鸡蛋，蒸了一大瓷盆。
　　姚茜茜喂圆圆吃鸡蛋羹，圆圆嘴巴吧唧吧唧，吃的喷香。
　　喂完一碗，茜茜摸摸圆圆的肚子，已经吃饱。
　　姚茜茜把圆圆从凳子上抱下来，带她去坐电梯。
　　圆圆坐在电梯里，跟茜茜挥小胖手。
　　姚茜茜在楼梯口看着楼下，圆圆从电梯里出来，敲门，门开。
　　朱嫂子仰头，“茜茜，圆圆又找你吃的了？”
　　姚茜茜：“喂了一小碗鸡蛋羹。”
　　圆圆自我辩解：“吃的不多。”
　　姚茜茜回客厅，小九和小八白鬼已经坐在餐桌前，吃鸡蛋羹。
　　小九：“茜茜，我们三个可以吃完吗？”
　　姚茜茜笑着敲了下他的头，“给小七留一碗。”
　　小九：“要想让七哥长肉，得让他多吃面食。”
　　小七换上家居服从房间出来，坐下来，在鸡蛋羹里撒上胡椒咸香粉，一口接着一口地吃。
　　小九反应过来，抢食。
　　抢不过。
　　难过。
　　猪肉已经彻底化开，姚大封拿着斧头，把一根根排骨连肉带骨头地剁成块。
　　姚季生握着刀，剔大筒骨上的肉。
　　姚季生把大筒骨扔给姚大封剁成两端。
　　“煮骨头汤，下宽面条。”
　　姚茜茜把骨头和肉装入保鲜盒放进冰箱，冰箱被肉塞满。
　　小七重新把冰箱里的肉和骨头整理了一下，空出来一块地方放其他东西。
　　小七“一个冰箱不够用，需要再买个冰箱。”
　　姚茜茜点点头，从背包中掏出小账本，记上这笔开支。
　　弟弟多，钱一花就没。
　　经济很紧张。
　　姚茜茜：“钱快花完了，我继续连载漫画，晚上八点到十点是漫画时间，你们不要打扰我。”
　　小九：“你不追剧了？”
　　姚茜茜：“可以在你们录节目的时候从网上看。”
　　小九：“我们录节目的钱也花完了？”
　　姚茜茜：“嗯。”
　　小九想起他和哥哥们买的鞋和杂七杂八的东西，仔细算一算，超了，茜茜还倒贴给他们钱了。
　　白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放到桌子上，用筷子推到茜茜面前。
　　“三千万。”
　　小九“哇”了一声。
　　姚茜茜无论买贵的运动鞋还是便宜的瓜果蔬菜，都会带着九人，让他们和钱有直接的接触。
　　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对钱有了概念。
　　以前在组织出任务时，小九面不改色地烧掉对方一库房的钱币来引出对方，那个时候他不明白这些人为何为了这些东西连命都不在乎。现在，他知晓了。
　　如今，他一不小心丢了一百块钱，他都会心疼地少吃一口饭。
　　他要是被烧了一库房的钱，他估计饿上三天才能缓过来劲儿。
　　姚茜茜把卡还回去，想到她刚接回九个弟弟的情况，问白鬼：“你取过卡里的钱吗？”
　　白鬼摇头。
　　姚茜茜又问：“你花过钱吗？”
　　白鬼依然摇头。
　　姚茜茜：“会算数吗？”
　　白鬼沉默不语。
　　姚茜茜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会这样。
　　那个劳什子组织缺德，把一个个好好的孩子养成这幅啥都不懂的傻样子。
　　姚茜茜：“小八，你来教小鬼生活常识。”
　　小八瞥一眼白鬼，摇头，“不要。”
　　姚茜茜：“小鬼是你好朋友。”
　　小八指着自己锁骨上的青肿，“绝交。”
　　姚茜茜被逗笑。
　　姚茜茜收起卡，在账本上，再加上小鬼的名字，在一串负数里，小鬼七个零的正数显得相当壕气。
　　小九挤到茜茜身边看账本，“我花了好多钱。”
　　“对呀。”姚茜茜感慨，“养你们超花钱。”
　　小九：“茜茜再坚持坚持，等我赚钱了，钱全给你。”
　　姚茜茜眯眼笑。
　　小八伸头看自己的花销。
　　茜茜养他花了好多钱。
　　他养乌龟花了好多钱。
　　小八看向趴在茜茜脚上的大乌龟。
　　大乌龟蹭蹭茜茜的脚，瞥他一眼，黑豆眼里全是嫌弃。
　　小八：“茜茜，大乌龟又大了一圈，现在是不是值很多钱？”
　　姚茜茜忍笑：“对，大乌龟活的滋润，龟壳很漂亮，能卖很多钱。”
　　小八：“卖了吧。”
　　姚茜茜把大乌龟从脚下抱到桌子上，“龟爷爷，小八大逆不道，想卖了您。”
　　大乌龟爬到小八面前，一口吃光他盘里的肉。
　　两只小蜗牛慢吞吞地爬下龟壳，爬到小鬼面前的盘子里吃生菜。
　　白鬼举着筷子，一动不动，眼睛定定地看着两只小蜗牛。
　　姚茜茜把苹果切成块，递给小鬼，“它们三个遇见吃的能抵抗住本能。”
　　小鬼僵硬地接过苹果块，放到大乌龟面前。
　　大乌龟本想缩回壳里，闻见苹果味，又伸出头，咔哧咔哧地吃苹果。
　　吃过了饭，姚茜茜把电脑和绘画板放到茶几上，拿过来一个坐垫放到地上，盘着腿坐下来，一边看电视，一边画漫画。
　　小六：“茜茜，不要一心两用。”
　　姚茜茜一本正经地解释：“我脑子开发了两片区域，可以一片用来看电视，一片用来画漫画。”
　　小六信了。
　　小六认为，很多时候，不是他们懂的少，是茜茜懂的太多。比如，在公司里，所有部门的活儿，茜茜都能干。
　　他们进入公司不到两个月，看见过茜茜被维修部的借走给新职工讲维修技术课，看见过茜茜被财务部求走帮忙审计，还看见了茜茜被董事长请过去调试会议室里的投影仪。
　　总之，茜茜的四肢是不协调，脑子是万能的。
　　白鬼坐在茶几旁边的沙发上，看着茜茜画画。
　　姚茜茜三两笔，画下大乌龟和龟壳上的两只小蜗牛。
　　白鬼看看趴在茜茜腿上的大乌龟，再看看纸上的卡通乌龟，喜欢。
　　姚茜茜起身，穿着拖鞋，哒哒哒地跑回卧室，从床底拉出储物箱，拿出一套新的画本和彩铅笔，回到客厅，递给小鬼。
　　姚茜茜把画了乌龟和蜗牛的画纸放到他面前，“先照着这个练习，等熟练了，我再教你画不同角度的乌龟，很好玩。”
　　小鬼学着茜茜的模样，盘着腿坐到地上，趴在茶几上画乌龟。
　　小鬼不习惯握笔，姿势别扭，画出来的乌龟走抽象派。
　　姚茜茜趁着电视播放广告的时间埋头画，因为熟练，手上的动作行云流水，只不过十分钟的广告时间，她已经完成了一页的画，接下来就可以看着电视来染色和完善细节。
　　白鬼不看电视，全身心地投入在画画中，慢慢地琢磨出舒服的握笔方式。
　　姚茜茜看一眼小鬼的握毛笔似的握笔方式，没有去纠正。
　　小鬼和她的九个弟弟一样，不需要在无关紧要的地方去强迫他们改正，他们感到舒服就可以了。
　　姚茜茜带着十人来运动场录制节目，九个弟弟去培训他们的徒弟，小鬼跟着她在休息室里画画。
　　小白满脸兴奋地跑进休息室，双膝合拢，滑跪在茜茜的面前。
　　“茜茜！你的歌火了！”
　　“哦。”
　　姚茜茜的心平静无波。
　　这首歌，她花了很多的心思。
　　她知道会火，早晚的问题。
　　只不过，比她想象的要早。
　　小白被茜茜镇静的态度刺激到，声音放大，语气高昂，“茜茜，不是国内大火，是一夜间火遍了全球，全球！”
　　“嗯，我知道了。”
　　小白：“你不兴奋？不意外？不震惊吗？”
　　“兴奋、意外、震惊。”
　　小白：“看不出来。”
　　姚茜茜无奈地放下笔，把绘画板和电脑收起来。
　　“这首歌，很用心，在我做毕业设计时就开始搜集资料。在前段时间，跟着应叔和林哥学会使用编曲软件后，终于把这首歌做了出来。它会火，是有人发现了它的秘密，很正常。”
　　小白听的一愣一愣的，“什么秘密？”
　　姚茜茜：“你看最新一期的自然杂志，里面有解释。”
　　小白晕晕乎乎地拿出手机上网，找到自然杂志的国际官网，在最显眼的首页，他看到了茜茜的名字。
　　名字是姚茜茜，通讯地址是呱呱公司。
　　所以，茜茜在国际自然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文章？
　　他听说国际自然杂志的含金量极高、极极高、极极极高！
　　只要有一篇在自然杂志上发表的文章，就能稳稳当当地应聘上国内各大高校，妥妥的一大学教授。
　　这个说法，他从旁人嘴里听说，没有求证，但这个说法已充分说明了自然杂志的文章有多难发表。
　　茜茜在这么难发表的杂志上发表了文章？
　　等等。
　　这件事有点玄幻。
　　他需要缓一缓，冷静一下。


第118章 小编剧25
　　小白把这篇文章下载下来，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仔仔细细地，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读。
　　刨除不理解的专业词汇，依靠他比普通人高一点点的智商，他大概懂了。
　　茜茜威武。
　　茜茜从科学角度出发，制作了一首能够刺激脑细胞的一首歌。
　　让茜茜这首歌轰动的是听众的反馈。
　　“我是一名医生，因为工作需要，经常看各种权威杂志。半月前，我无意间在自然杂志发现了这篇文章，本着这篇杂志的权威性，我将信将疑地给植物人患者听了这首歌，患者脑电波的反馈异常激烈，持续五日的音乐刺激下，躺了四年的植物人患者睁眼了！”
　　“这是一个奇迹！整个医院沸腾了。经过院长和亲属同意，我们对所有植物人患者进行音乐刺激，所有患者的脑电波也产生了积极反馈，甚至最严重的快要脑死亡的患者也出现了剧烈的脑运动！”
　　“时至今日，我们医院又有两位患者有了意识，眼球随着音乐，一左一右地转动。”
　　“歌词虽然是中文的，听不太懂，但音乐无国界！”
　　“我是一名黑客，负责维护暗网安危的无名英雄。我以为楼上的又是一个骗子，便简单地动动手查了查。调查结果是楼上说的全是事实。我也听了这首音乐，个人很喜欢。”
　　“楼上快藏好，别让网络警察逮住了。好奇地听了这首音乐，单曲循环了一天一夜。以后，这首歌就是我的心头之爱了。”
　　“这首歌也是我的心头之爱，我是被国内的好友推荐的，听完后，思路如泉涌。亲爱的作者，你是我的天使。”
　　“身为一名酷爱中国的生物学老师，我一直以为中国的都是作者伟大的想象力作品。我刚看过的一本里有一个乐师，能弹奏出治愈精神损伤的琵琶曲。没想到！这种治愈音乐真的存在！我的天！神秘的中国！我要去拜师！”
　　小白没等来拜师学艺的老外，等来了一群警察叔叔，他们家茜茜被请去了喝茶。
　　姚茜茜坐在沙发上，双膝合拢，乖巧，可爱。
　　她是懂法、守法、尊法的公民，对警察叔叔的调查，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姚茜茜跟警察叔叔进行了一番友善的开场白后，叮嘱：“我九个弟弟和小鬼还小，脾气坏，找不到我的话，会暴躁搞破坏。等他们过来了，你让我安抚一下他们。我是他们的姐姐，他们听我的话。”
　　郑处长笑着点了点头，“我们找你，只是询问一些关于你弟弟和你的一些事情，以及提醒一些需要你注意的事情。”
　　姚茜茜乖生生地点头，对警察叔叔，她天然地敬畏。
　　“你跟你的弟弟相处了小半年，大概已经猜测到了你们弟弟身上的特殊之处。”
　　“嗯。弟弟很傻很厉害。”
　　郑处长被小姑娘这一句精简的总结逗笑。
　　“你弟弟的事情涉及到一些绝对机密，不便与你细说。但你弟弟的潜在危险一直是我们争议不绝的。”
　　“是因为那个药吗？”
　　郑处长脸上渐渐地严肃，“是，无论是他们断药还是不断药，只要他们曾经服过药，他们的神志就是失控的，再加上他们从小接受到的训练，他们的危险性，即使我不说，想必你也明白。”
　　姚茜茜凝眉，维护，“你的说法不对。”
　　“他们已经断药了很长时间，没有出现神志失常的现象，而且，我带弟弟们去医院做了全身体检，那种花了好多钱每一项都检查的大体检，弟弟身体很健康，没有药物残留。他们是再健康不过的正常人。”
　　“如果说训练这件事，这世上学武之人那么多，先不说气功这一类的，拳击选手还能一拳打死一个人呢，危险是无处不在的。我弟弟顶多算是武功比较好一点的人。”
　　“况且，我弟弟知道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即使被别人挑衅了，也能不在乎地笑一笑而过。这样善良、宽容、懂事的好孩子，怎么危险了？你不要带有色眼镜看我的弟弟。我弟弟乖的很。”
　　来自一个姐姐的滤镜。
　　她的弟弟世界第一乖。
　　郑处长喝一口茶，掩饰一下尴尬。
　　不怪小姑娘会生气。
　　他刚才的说法不当。
　　这九人在刚回国时的确很危险，他们也派人时刻跟踪监督。
　　现在，这九人一反惯例地断药成功且没有其他后遗症，又被小姑娘掰正了观念，几大心理专家都已经把九人从危险人物里排除。
　　郑处长认错：“抱歉，我刚刚的说法不妥。”
　　姚茜茜脸色和缓，认真：“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应该对你的认知进行更新，我弟弟现在是善良、懂事、积极向上的好孩子。”
　　郑处长连连点头。
　　姚茜茜舒心，笑盈盈地接过警察姐姐递过来的茶水。
　　有人敲门，警察姐姐出门，办公桌的固定电话铃声响。
　　郑处长接电话，听了两句后把话筒递给姚茜茜，“你的弟弟找过来了。”
　　姚茜茜接电话。
　　“我没事。”姚茜茜教育弟弟，“你们的态度不对，这里是象征正义、维护人民安全的国家部门。你们要是说了不该说的话，跟警察姐姐和警察叔叔们道歉。还有，不要破坏公物，会赔很多钱！”
　　小九轻声：“我刚才太着急了，一不小心踢到一个玻璃门。”
　　姚茜茜：“脚受伤没？”
　　小九：“没有。”
　　姚茜茜：“伤到别人没？”
　　小九：“没有。”
　　姚茜茜：“然后？”
　　小九：“门坏了。”
　　姚茜茜：“是那个正大门的玻璃门？”
　　小九怯怯地“嗯”了一声。
　　姚茜茜语重心长，“小九，这个大门超级超级贵。”
　　小九：“怎么办？我跟叔叔姐姐道歉的话，能不能少赔点钱？”
　　姚茜茜：“不知道。”
　　小九放大声音，故意说给警戒地盯着他看的人：“我试一试，万一英勇神武帅气逼人的警察叔叔和英姿飒爽貌美如花的警察姐姐看在我还未成年的份上不让我赔钱了呢。”
　　姚茜茜：“小九努力！”
　　姚茜茜挂断电话，安安生生地坐着，等郑处长继续问话。
　　郑处长揉着太阳穴沉默良久，他突然醒悟到，他把小姑娘带到这里完全是多此一举。
　　在小姑娘面前，这九人只是个听话的孩子。
　　九人早已甩掉了过去。
　　而他们这些负责监督的人，持着固有的观念、带着偏见，没有看见这一点。
　　郑处长开口，声音有些暗哑：“抱歉，我们失职了。”
　　姚茜茜没太明白警察叔叔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不过——
　　“可以不赔大门损坏费吗？”
　　站在门口守门的警察姐姐的肩膀抖了抖。
　　郑处长清咳两声：“不可以。”
　　“哦。”姚茜茜失望，脑子里飞快地计算着这个月的收入和开支，爸爸上个月的工资明天打入工资卡里，不知道够不够买一个玻璃大门。
　　要是不够，她又要借姑姑的钱了。
　　唉……
　　养弟弟。
　　真辛苦。
　　郑处长收拾好心情，缓缓开口：“你弟弟的情况，我会向上级汇报，有选择地取消他们的行动限制。但，你的弟弟是个例，在这之前，我们没有人相信有人能完全靠自制力摆脱这些药物的控制，包括专家和法医。”
　　“这些药物损坏的不仅是身体还有神经，这个过程异常痛苦。即使一时断药成功，也不算彻底摆脱了药物控制，断药后随之而来的后遗症会再次摧毁这个人，他们的身体和神经是无法完全修复的。”
　　“你的弟弟成为个例，是多方面的结果，包括他们意志力、你恰当的照顾，以及他们正年轻恢复力胜过其他人。”
　　“你的弟弟们能彻底摆脱药物是一种巧合，这是我们分析了药物成分后的一致结果。”
　　姚茜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听懂的是她的弟弟能彻底摆脱药物是巧合。
　　她不懂的是，一个算巧合，四个也算巧合？
　　好吧，不要在意概率，继续听。
　　郑处长看小姑娘点头，说正题，“白鬼的情况特殊，他比别人更狠，他没有过渡适应期，直接断药，不吃不喝来硬抗，他的断药期很短，只有别人的三分之一，但这造成的后果是，他的身体和神经损伤程度比别人更严重。”
　　姚茜茜一律点头，心里想着，听起来挺严重的，但小鬼还好呀，没变成病秧子，也没变成傻子，就是脸色苍白了点，语言功能退化了点。她昨天晚上也带他去看了医生，只要他配合点，能慢慢地养过来，差不多六年左右，耐心点就行。
　　郑处长说到重点，“严重的神经损伤带给他的是嗜血和破坏。在昨晚之前，他一直活在我们的监控下。他在过去的半年里，打伤了十二名我们派过去的同事。我们的逮捕令早已申请下来，如果没有沈先生的律师团队，白鬼已被关在牢中来减低他对社会的威胁。我们希望，你不要带白鬼出入人口密集的地方。如果白鬼的嗜血的症状突然出现，在人口密集区可能会造成不可预估的伤亡，这些不是我们能承担的起的。”
　　姚茜茜谨慎地询问：“什么算人口密集，能住在小区吗？能带他去运动场地的休息室吗？”
　　郑处长摇摇头。
　　姚茜茜沉默片刻：“还让他住在待拆迁的破楼里？或者把他关起来？”
　　郑处长低头，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姚茜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小鬼不是疯子，他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你的派过去监督他的同事受伤，却没有强制性拘留他，是不是因为你的同事主动动的手？”
　　警察姐姐代替郑处长回答：“白鬼杀山中野猪，他们动手阻止。”
　　“你们同事出示证件了没有？告诉他不能杀野猪了没有？阻止的方式是什么？”
　　郑处长和警察姐姐沉默，这些正是沈先生律师团所指控。
　　姚茜茜：“昨天，我和小八去接他，他和小八打了起来，看起来打的不相上下，但仔细观察的话，他在让着小八，即使打急了眼，他也在让着小八。他不是逞凶斗狠的人。”
　　姚茜茜把昨日录下来的视频，递给郑处长看，“你看他的速度。小九偷偷地跟我说过，他们的招式是用人命喂出来的。如果他想，他能在十分钟让二十名全副武装的经过训练的人闭眼。”
　　郑处长点头，过去他们曾与这个组织里出来的人交手，死伤惨重，仅仅一个人几乎团灭了他们执行任务的整支部队。
　　这个组织一直是国际刑警和他们的心中大患。如果不是沈先生清理了这个组织，他们可能需要采取不得已的毁灭性手段。在沈先生只凭一人之力清理了这个组织后，在这些后续的事情上，他们不得不考虑沈先生的意愿。这十人回国，便是沈先生的安排。
　　姚九末没有夸大其词，他的确可以做到。
　　姚茜茜：“你看，小八比小九的身手好，小鬼比小八的身手好。小鬼只让十二人受了点轻伤，没有闭眼，也没有缺胳膊少腿，说明，小鬼不想动手，他只是在警告不要靠近他。”
　　姚茜茜把视频快进到小鬼和小八最后的一段，“小鬼和小八在交流感情，小八受伤的程度是这么个程度，这十二人有小八的伤重吗”
　　警察姐姐抿嘴笑：“处长，小李他们受伤也不愿意说出来，怕就是这个原因。不是包庇，是没面子。他们被彻底地碾压了。”
　　姚茜茜：“小鬼出手是看的上咱们为国为民的警察叔叔，愿意指导一下。对普通人，他们是不屑出手的。”
　　有警察姐姐的帮忙，姚茜茜和郑处长很快达成了一致，小鬼可以跟着她来运动场这些人多的地方，但必须有她的九个弟弟在，以防万一。
　　姚茜茜出来办公室，交上一万块钱的赔偿费，领走小鬼和九个弟弟。
　　“从今天开始，你们要多做好事，增加你们的人品值，特别是小鬼。”
　　因为赔了一万块而持续沮丧状态中小九突然抬头，水亮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
　　“茜茜，我刚刚看见了警察姐姐挂在网上的悬赏令，逮住了人，有八万。”
　　除了茜茜，所有人的眼睛闪出光。
　　姚茜茜：“你们脸盲，连自个的徒弟都认不出，能认出这些陌生人？”
　　小五：“杀过人的味道和普通人的味道不同。”
　　小八：“嗯，可以闻味道。”
　　小九自信：“能抓住。”
　　小七：“美好城市，从你我做起。”


第119章 小编剧26
　　小六申请夜出，被姚茜茜驳回。
　　姚茜茜想到这个年龄男孩子惦念的酒吧，有前瞻性地设置了门禁时间。
　　她先询问了医生关于他们现在的年龄和运动量所需的睡眠时间，以及她在这半年里对九个弟弟睡眠时间的观察，把晚上十点作为门禁时间。
　　“你们需要有充足的休息时间，十一点前必须睡觉。小八和小七睡眠时间比其他人多一个小时，十点前必须睡觉。晚饭时间在七点，吃完饭收拾家务到八点。你们从八点到十点，有两个小时的夜玩时间。”
　　姚茜茜是个开明的姐姐。
　　弟弟们可以晚上出去玩。
　　但不能打乱正常的作息。
　　十个人没有任何意见，两个小时能做很多的事。
　　姚茜茜：“小鬼，警察叔叔不放心你单独外出，要有两个人跟着你。”
　　小鬼点点头。
　　姚茜茜想起医生的叮嘱，“医生让你多休息，不要做太多剧烈运动。”
　　小鬼：“不出去。”
　　姚茜茜欣慰地拍拍他的头：“对，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多吃饭，多睡觉，身体棒。”
　　小鬼在茜茜一套一套的养身秘诀下，提前进入养老模式。
　　把小鬼和茜茜两个人留在家里，其他人也不大放心，每天轮流留两个人在家陪茜茜说话，其他七个一吃完饭就撒欢地跑出去浪。
　　十点的门禁时间，七个人一身大汗地踩着点进门。
　　运动场游泳馆，小九放徒弟们自由练习，他扛着一麻袋山货跑到休息室。
　　小九放下麻袋，露出里面的木耳和板栗。
　　小七从茜茜身后爬过来，掐掐木耳，再掰开一颗板栗尝一尝，难得地露了个笑脸。
　　姚茜茜看他，“小七吃不吃凉拌木耳和蒸板栗？”
　　小七：“吃。”
　　姚茜茜问小九：“谁给的？”
　　家里的食材都是小七去买的，他懂食材，也很挑。他说吃，便代表着这些木耳和板栗就是顶级的好。
　　小九：“徒弟老家的。”
　　姚茜茜：“价格多少？”
　　小九：“比市场上的贵一块钱。”
　　姚茜茜打开手机，把木耳和板栗照片发给李婶儿和朱嫂子。
　　李婶儿打电话过来，“茜茜，这些木耳和板栗价格可不便宜，有什么说道吗？”
　　姚茜茜：“小七肯吃。”
　　李婶儿心里一乐，立马开口预订：“小七愿意吃，这东西肯定好。那茜茜帮我捎上两麻袋，不，四麻袋，我给我妹子家送上两麻袋，她家孩子喜欢吃板栗。”
　　朱嫂紧接着打过来电话：“茜茜，也帮我捎带两麻袋，我给圆圆蒸板栗糕，省着她闹着吃零食。”
　　姚茜茜又给在公司里一人独撑编剧部的组长发过去照片，组长把照片转发给媳妇，媳妇一听说小七推荐的食材，立马要上了五麻袋。
　　小七挑剔，他说好的东西，肯定好。
　　小七上次推荐的大红枣，她当时嫌贵，只买了一袋子尝尝鲜，吃了七天后后悔买少了，再花更高的价去买大红枣，也没当初小七推荐的那个大红枣好吃。
　　她一直等着小七再一次的推荐，等快两个月才等到。
　　她要买多点，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她留一麻袋自己家，给爸妈家一麻袋，给婆婆公公家一麻袋，给哥哥嫂子一麻袋，再给舅舅家一麻袋。
　　五麻袋，不多。
　　姚茜茜一转头，看见小九掰着板栗生吃，在小账本上多记了两麻袋。
　　九个弟弟。
　　一个小鬼。
　　吃的多。
　　多存货。
　　姚茜茜挨个通知了上次买大红枣的同事。
　　这些同事吃过了小七推荐的大红枣后，成了小七忠实的粉丝，专门建了一个群，让她当群主，把小七觉的不错的食材发到群里。
　　他们每隔一星期就问一下她有没有新推荐。
　　但，小七对生活品质要求高，对进嘴巴的食材要求更高，包括味道、品相、色泽、新鲜度、农药残留等等，能让他看上眼的，少之又少。
　　手机不停地振动。
　　姚茜茜在账本上详细地记下同事转过来的钱和购买量。
　　姚茜茜做好记录，带着小七小九和小鬼去买山货。
　　皮肤黝黑一身腱子肉的候大磊听说九师傅的姐姐来买山货，立马从游泳池里出来，穿上衣服，带人去看货。
　　他老家是山里的，他村里有一小孩生病需要做手术，做手术的钱不少，小孩家里人有骨气，不到砸锅卖铁的份上不开口借钱。
　　他大伯就拜托他拉了一大车山货运到这里试卖，这些山货都是小孩家里人种的，以前都卖给批发商，价格走的低，拉到这里卖，也许能走个高价，把孩子做手术缺的那两万块钱给凑出来。这两万块钱是卖货的钱，不是借的钱，没压弯孩子家里人的脊梁骨。
　　运动场外的树荫下，停着一辆租用的大货车。
　　候大磊挠挠头，嘿嘿地笑了两声，“等节目录制完，我想趁早把货拉到夜市里卖，所以，我昨晚让大伯把车停在了这里。”
　　候大磊的大伯远远地看见侄子领着人来买货，利落地从车里搬下来电子秤，这电子秤是他搬山货的时候从村长家借的，整个村里就这一台电子秤，上面细细地缠着一层塑料袋，无论是村长还是借用的人都很爱惜这个电子秤，即使用了两年，上面也没有任何的磕碰刮痕。
　　候大磊把人带过来才满是傻气说起生意：“我大伯带来了电子秤，可以零买。”
　　姚茜茜：“我替同事和邻居捎带，需要先让小七验货。”
　　候大磊：“老叔在装货前挨个挑了一遍，七师傅不放心想再挑一遍的话，完全没有问题。”
　　小九兴致勃勃地跳到车里，一麻袋一麻袋地往下递。
　　他帮忙点货，回家后，茜茜会给他单独留出来一大块板栗糕，不怕抢不过哥哥们了。
　　小七不嫌麻烦，一麻袋一麻袋地解开检查，检查了二十个麻袋没有任何的问题。
　　姚茜茜放心，候大磊的老叔是个实诚人，又是种木耳和板栗的老手，知道木耳和板栗的好坏。小七检查了半天，也没有扔出来一颗板栗，那说明，候大磊大叔一颗一颗地挑拣了。
　　候大磊看七师傅检查了二十袋，兴奋，“要买二十袋吗？”
　　姚茜茜摇摇头，拿出小账本，“要九十三袋。”
　　候大磊不敢置信：“真的？”
　　姚茜茜点点头。
　　候大磊傻笑个不停，“这车里总共装了一百袋，全要了吧，给我九十五袋的价钱就行。”
　　候大磊大伯也是一脸傻笑，“你们如果全买了，我们不用租夜市的摊位，省了不少钱。”
　　姚茜茜点点头：“那就全要了。货多，节目结束后，需要你们把货运送到两个地方。”
　　候大磊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
　　晚上不用去买货，他又能去酒吧里唱歌了，节省的摊位费再加上他酒吧唱歌的工资，能有小一千。
　　节目录制结束，候大磊把山货分别送到茜茜指定的两个地方，朱嫂子在小区点货，组长在公司点货。
　　候大磊的大伯仰头看着呱呱公司大楼，“大磊，这个公司的人好，说话做事让人心里舒服。你能在这个公司工作不？”
　　候大磊：“我进不来。整个节目组和九师傅他们是这个公司的，九师傅他们无论是形体还是唱歌跳舞都相当了不起。郑雅姿和罗洋也是这个公司的，他们两个有真本事。我的水平也就在酒吧里唱唱歌，赚点小钱。呱呱公司对艺人的要求严格，宁缺毋滥。我这样小打小闹的，在第一关就被刷下去了。”
　　候大磊大伯吃一口婆娘让他带路上吃的大饼，“进不去也没事，你现在已经是咱村里最有出息的了。咱们村里筹钱一块供出去的七个大学生，只有你还惦记着村里人，其他人一毕业就没了消息，家里的爹娘都不管了，真是混账。咱们村里的人又不是那些不说理的人，送他们出去读书，也没想着让他们回报。在村里的时候，也没看出来他们是这样不孝顺的孩子，他们老娘的眼睛都快哭瞎了。”
　　候大磊：“要不我托人找一找？”
　　候大磊大伯：“你找啥，即使找，也是他们家里人找，咱们就当不认识这些人。”
　　候大磊心里也被这几个人膈应着，“他们这是忘祖，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
　　候大磊大伯：“他们也不怕老祖宗去梦里找他们。”
　　候大磊没吭声，对这几人，一想就厌恶。在学校的时候，他舍友说，这几人一身牌子，跟他不像一个地方出来的。当时只以为这几人爱慕虚荣，他没想到他们毕业后，连人都不做了。
　　姚茜茜在急诊室外等着。
　　小鬼刚到家就突然抽搐，她和小八把他送了过来。
　　小鬼抽搐是正常后遗症反应，她和小八并不慌乱。
　　相比医生说的假性休克，小鬼这种抽搐已经是最轻的后遗症反应。
　　医生说。
　　情绪平稳，病情平稳。
　　情绪失控，病情失控。
　　可见，小鬼这几日的情绪管理很到位。
　　小鬼被推出急诊室，医生脸上带着笑。
　　医生夸茜茜，“茜茜很棒，他被照顾的很好。”
　　姚茜茜骄傲，“小鬼和小八一样，特别乖，不挑食，不发脾气，让睡觉就准时睡觉，特别听话。”
　　小鬼苍白的脸罕见地染了一层红。
　　医生闷笑。
　　以前小九他们来体检时，茜茜花式夸弟弟。
　　现在小鬼来治病，茜茜花式夸小鬼。
　　在茜茜心里，她家小孩最好。


第120章 小编剧27
　　小鬼四肢发软起不来。
　　姚茜茜拿着一本书坐在病床前，准备讲故事。
　　她这几天追的剧里有这个情节，跃跃欲试，可惜一直没机会，小九他们不喜欢听故事，今天碰到了机会，得抓住。
　　小八坐在茜茜的正对面，低着头整理绿植种植实验报告，听完茜茜的白雪公主故事，抬头。
　　“身为一国公主，又无兄弟相互扶持，应该居安思危，努力提升自身实力，随父亲征，扬名立万，继承皇位。强大的实力能打败一切阴谋诡计。”
　　小八评价完这个故事，补充:“这个故事思想不正，茜茜不要讲了。”
　　姚茜茜不理小八，“你不喜欢听，小鬼喜欢听。”
　　小八看向白鬼，白鬼认真地点头，“喜欢听。”
　　姚茜茜笑眯眯地念完整本童话故事书。
　　姚茜茜拍拍小鬼的头，“这些故事有点枯燥，下周去图书馆，我给你找点恐怖故事看。恐怖故事没意思的话，还有科幻、玄幻、机甲、悬疑等等。咱们挨个来，总能找到喜欢的。”
　　“嗯。”
　　姚茜茜打了个哈欠，捏捏小鬼的胳膊和腿，“有知觉了吗？”
　　小鬼：“没有。”
　　姚茜茜：“你以前发病后，一个人怎么过来的？”
　　小鬼：“等。”
　　姚茜茜：“等几天？”
　　小鬼：“四天。”
　　姚茜茜：“你是骆驼转世。”
　　小鬼反驳，“狼。”
　　小八：“我是狮王转世。”
　　姚茜茜：“我是侏罗纪恐龙转世。”
　　医生进来病房，听见三个人的转世论，闷笑。
　　姚茜茜站起身，疑惑地看向医生。
　　医生：“例检。”
　　姚茜茜把病床边的凳子拉开，方便医生检查。
　　医生检查了一番，“没有大问题，六个小时后能正常行走。”
　　小鬼不喜欢医院这个地方，他和小八一样听觉敏锐，能听见其他病房病人的痛苦声，这让他烦躁。
　　小鬼看着茜茜，“回家！”
　　姚茜茜，“再等一会，医生想找我聊天，等聊完天，让小八背你回去。”
　　小鬼：“好。”
　　姚茜茜跟着医生进办公室。
　　医生问她九个弟弟和小鬼的吃食以及休息情况。
　　姚茜茜挨个回答，医生和警察叔叔是一波人，她有问必答。
　　医生在问卷上写下最后一笔，笑着点点头，“作息规律，饮食营养全面，继续保持。”
　　姚茜茜：“小鬼这些天爱吃甜食，一整天全吃甜食也不腻。我听说，人特别想吃什么东西，是人身体缺这种东西。小鬼的身体是不是缺糖？比如，他身体内的毒素代谢需要大量能量，正常饮食无法满足这些能量需求，或者，毒素想参与某些生理化学反应，缺少底物，糖里的某个成分能够提供这种底物。如果是第一种情况，我就给小鬼吃糖，如果是第二种，我就想办法转移小鬼的注意力。”
　　医生：“茜茜的想象力很丰富，也许只是小鬼的贪吃糖。”
　　姚茜茜：“小鬼是懂事的孩子，不会贪吃糖。我的说法是有科学依据的。”
　　医生：“我们没有检查出他身体的异样。”
　　姚茜茜：“监测仪器是有局限性的，只能监测出已知的异常，并不能检查出未知的。”
　　医生：“茜茜说的对。”
　　姚茜茜：“好吧，你们也不知道，我看着办。”
　　医生笑：“茜茜加油，如果有什么发现请一定告诉我。”
　　“好。”
　　医院离家不远，两站地，小八选择走着回去，茜茜在路边买了一杯冰镇西瓜汁，时不时地喂小八喝。
　　小八心里美，嘴角翘着个小弧度。
　　姚茜茜：“好喝吗？”
　　小八：“嗯。”
　　姚茜茜：“路过地下超市的时候买一个西瓜，给你们做西瓜冰淇淋。”
　　小八：“买两个。”
　　姚茜茜：“超市的西瓜大，我抱不动两个。”
　　小八伸出一只手：“那买三个，我能提的动。”
　　三人来到地下超市，碰见小九和小七，两人可怜兮兮地站在爆米花前。
　　姚茜茜好笑：“想吃就买呀。”
　　小九：“钱花完了。”
　　姚茜茜：“我昨天奖你的一百也花完了？”
　　小九点头：“攒够钱了，买了两个帽子，粉红的，茜茜一个，我一个。”
　　姚茜茜看向小七：“你的呢？”
　　小七：“买了一个地毯。”
　　姚茜茜：“地毯上个月刚买的。”
　　小七：“那个是长毛的棕色的，这个是短毛的浅蓝色的。不一样。”
　　好吧。
　　买帽子总比偷买啤酒喝好，小九帽子多也不当紧，就当艺术收藏品。
　　长毛短毛不一样，棕色浅蓝色也不一样，不过又多了一条毛毯而已，小七开心就好。
　　一行人出来超市时，小九扛着装了五个大西瓜的洋葱袋，小七抱着十一桶爆米花。
　　回到家，小七把西瓜放到阴凉的角落，小九把爆米花分下去，一人一桶。
　　姚茜茜弯腰把大乌龟从脚上抱给小八，换上棉鞋。
　　弟弟们火力大，家里的空调一直开着，他们感觉正舒服的温度，对她来说有点低，少数服从多数，她在家穿长袖长裤和棉鞋。
　　姚茜茜：“木耳和板栗呢？”
　　小七：“厨房里放了一些，剩下的太占地方，放地下室了。”
　　姚茜茜进厨房，小四和小五正坐在小板凳上，一边剥板栗皮，一边看篮球比赛。
　　姚茜茜笑着揉揉两人的头。
　　她的弟弟超乖。
　　货车是租的，不用开回去，候大磊按照地址把货车还回去。
　　所有事都做完，候大磊和大伯一身轻松地坐在小摊上吃牛肉拉面，十块钱，有肉有蛋一大碗，两人吃的满身大汗。
　　转账有时间延迟，两人吃完饭，去自助提款机上查钱。
　　九师傅的姐姐转过来了整整五万。
　　候大磊顿了顿，先转两万到医院，剩下的钱没动，打电话给九师傅，“师傅，钱给多了。”
　　小九：“哦。我把电话给茜茜。”
　　姚茜茜接过小九的电话，“什么事？”
　　候大磊：“钱给多了，两万就够了。”
　　姚茜茜：“剩下的三万是预付款，年底的时候让老叔再挑些山货送过来，不拘木耳和板栗，红薯、土豆、八角、麻椒什么的都可以。”
　　候大磊来了精神，“我们山里出来的香米好吃，下个月收米，要不？”
　　姚茜茜：“你先带过来一袋，让小七尝一尝，他说好吃才行。”
　　候大磊拍胸，“你放心，我们山里种出来的香米没有不说好的，我这就让家里人送点去年的香米过来。去年的香米，七师傅要是觉的好吃，今年出来的香米会更好吃。”
　　姚茜茜：“嗯。”
　　候大磊把剩下的三万转给老叔，又跟老叔说了年货和香米的事儿。
　　老叔心安，不再觉的这三万烫手了。
　　候大磊大伯听完大侄子的电话，笑皱了一张脸，提着他一路上捡的空塑料瓶，回大侄子的租房。
　　大伯：“你老叔有了这三万，心里不用慌了，家里以前怎么过日子以后还怎么过日子，不用砢碜巴巴地不舍得吃不舍得穿。”
　　候大磊：“我给爹娘再多的钱，他们也不舍得吃不舍得穿。”
　　大伯：“我明儿回去，看看山里还有什么新鲜的吃食。”
　　候大磊：“大娘腌的竹笋好吃。”
　　大伯：“我回去就把腌竹笋和香米一块邮给你。”
　　大伯看一眼候大磊发送到他手机上的地址。
　　“大侄子，真的进不去呱呱公司？你身体壮实，可以去打扫卫生。”
　　候大磊：“清洁员？我上学出来，去打扫厕所，大材小用。”
　　大伯：“你去酒吧唱歌就是大材大用了？你看见呱呱公司门口的铁牌子上写的什么没，职业不分贵贱！”
　　候大磊：“我脸皮厚，去干什么活都行。我爹要面子，他要是知道我去打扫卫生，非追过来打我不可。”
　　大伯：“你个大高个子，怕什么打！”
　　候大磊：“我是不怕打，我娘要是哭怎么办？”
　　大伯：“我跟你爹娘说。”
　　大伯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白天里发生的事儿，又打开灯，跟大侄子说话。
　　“别的公司，我也不会让你去打扫卫生，但呱呱公司好，呱呱公司里面的人比别的公司的人好。你看别的公司的门卫，你再看看呱呱公司的门卫，差别大的很。还有来点货和拿货的公司职员，面善。一个人面善是家里人教的好，整个公司的人面善，那就是公司文化好。”
　　“我年轻的时候去打工的那个工厂为什么那么多人去自杀，旁人说是压力大，其实是工厂的气氛不好。咱去送货的时候，时间不早了吧，呱呱公司的人还在加班。凡是干活的，都会有各种各样的难处。咱们种粮食，还要操心下雨不下雨，到了收粮的日子，那也是忙的顾不上喝口水。”
　　“我瞅着呱呱公司里的人，都把公司当成家，人心里自在了，干活就不累了。”
　　“你要是进了这样一个公司，我和你爹娘就不担心你一个人在大城市遭难了。”
　　候大磊：“大伯，我也想进呱呱公司。不仅是我，跟我一块录制节目的其他艺人，很多都想进呱呱公司。你要是能说服了我爹和我娘，我就去应聘呱呱公司的清洁员。”
　　大伯：“行，我来劝你爹娘。你要是进去了，就好好干，多学东西，遇见能干的事儿就去干，不要嫌脏嫌累。干的时间长了，被人夸了，你就有干其他活儿的机会了。”
　　候大磊：“我明天问一问九师傅，看呱呱公司缺不缺打扫卫生的。”
　　大伯：“这就对了，有个固定收入，你还能挤出时间去学点其他的。”
　　候大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一会是大伯的话，一会是罗洋的话。
　　罗洋说，九师傅的姐姐啥都会，给她一个干体力活的助手，她能胜任公司里任何一个职位，她在呱呱公司里的隐性地位比各个事业部副总的都高。
　　副总辞职了，把她放在这个职位上，工作如常进行。她辞职了，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代替她。
　　会的越多，这个人越不可替代。
　　九师傅和七师傅他们这些星途光明的人，还会在休息时间看书学东西，他不能再这样混混沌沌下去，该学点东西了。
　　他可以自学，遇见不懂的，请教九师傅姐姐。
　　有一个全能的姐姐，肯定很幸福。
　　九师傅有这样一个姐姐，真幸运。


第121章 小编剧28
　　夜不归宿。
　　小九被罚。
　　“茜茜，我去追踪了，他很会躲，要是这一次放过了他，我三十块钱的打车费就白出了。”
　　小九倒立着，喊冤。
　　“好好背书!”
　　小四拿着木尺，敲他的脚提醒。
　　小九大声，“茜茜~茜茜~”
　　姚茜茜和小八一块从阁楼下来。
　　“小八，等小鬼高烧退了再把保温锅里的饭端给他吃。”
　　小八点头。
　　小九找存在感，“茜茜！”
　　姚茜茜按按鼻梁，虎着脸坐到小九对面。
　　她担心小九，一夜未睡，现在浑身不舒服。
　　姚茜茜：“你知道错了吗？”
　　小九拼命点头，“知道。”
　　姚茜茜：“还再犯吗？”
　　小九拼命摇头，“不犯了。”
　　姚茜茜：“背完三十首诗再吃饭。”
　　小九撒娇:“可以把背诗换成体罚吗？”
　　姚茜茜：“不可以。”
　　面对不能更改的惩罚，小九只能背书。
　　虽然不喜欢背书，但他脑子好用，奔着早背会早解放，他只用了半个小时就背会了三十首诗。
　　姚茜茜把板栗糕放在小九面前，让他闻着味背诗。
　　有板栗糕在前面吊着，小九一个字都没有背错，对作者当时所处的社会背景和心境以及整首诗的内容也诠释到位。
　　姚茜茜把板栗糕给他。
　　小九吃完板栗糕，拿着钥匙出门去地下室扛板栗上楼。
　　地下室门开着，朱嫂子牵着圆圆在地下室里拿洋葱。
　　洋葱正便宜的时候，李婶儿拉了一三轮车的洋葱放进地下室，让整栋楼的人来吃。
　　李婶儿在外面看见小九进地下室，也跟着过来拿点木耳去做素饺子馅儿。
　　“洋葱吃了两个月才吃了一袋，剩下不知道年前能不能吃完。小九，我给你装半袋子洋葱，你提上去，让茜茜给你们蒸洋葱肉包。”
　　小九回想起洋葱肉包的味道，连连点头。
　　小五和小九坐在客厅里剥板栗，小四关上厨房门，打开抽风机，带上面罩，全副武装地切洋葱。
　　洋葱大肉包蒸出来，小九一口气吃了八个，躺在沙发上，让茜茜帮他揉肚子。
　　他吃撑了。
　　姚茜茜用书敲了下他的头，让他起来走一走。
　　小鬼从阁楼飘下来，坐到茜茜身边画画。
　　两人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剧画画，其他九个人跟茜茜打声招呼，出去玩。
　　姚茜茜教完小鬼图片的明暗处理，抬头看表，距离十点还有一分钟。
　　姚茜茜眯眼，看着秒针，已经在想让他们背哪本书了。
　　最后十秒，电话铃声响，姚茜茜接听。
　　姚茜茜听完电话，站起身。
　　小鬼仰头看茜茜。
　　姚茜茜咬牙：“走，去警察厅接这九只小混蛋回来。”
　　姚茜茜气势汹汹地到警察厅，对着九人的头，一人一拳头。
　　九人垂着头，积极认错。
　　小八伸出手，苦肉计，“茜茜，手流血了。”
　　姚茜茜看见小八血淋淋的手，一个心惊，急慌慌地从背包中拿出她以防万一而准备的小医药箱，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手。
　　擦完血，只有一个指甲盖长的小伤口。
　　姚茜茜被气笑。
　　小鬼嫌弃地看一眼小八。
　　蠢！
　　姚茜茜跟着警察去填表。
　　离开前，凶巴巴地瞪了九人一眼。
　　“都给我在这里乖乖地坐着！哪儿都不许去！”
　　九人满眼无辜无助地点头，“在这儿等茜茜，哪儿都不去。”
　　九人乖萌萌地坐着，目送走茜茜。
　　小九：“茜茜生气了，很生气。”
　　小七：“因为咱们闯祸了。”
　　小六：“小九，你想想怎么哄茜茜。”
　　小五：“没用的。”
　　小四：“小八的苦肉计提升了茜茜的生气等级。”
　　小九：“我预测，接下来的几天，咱们都会过的水深火热。”
　　九人垂头丧气。
　　姚仲休总结：“咱们这次太莽撞，不该一起出手。”
　　姚季生附和：“对，应该一个一个地出手，其他人在家里瞒着茜茜。”
　　小九狂摇头：“茜茜会更生气。”
　　姚茜茜看郑处长，眨眨眼。
　　又见面了。
　　还是熟悉的方脸警察叔叔。
　　姚茜茜礼貌：“又打扰您了。”
　　郑处长苦笑，“你的九个弟弟闹了不小的动静。”
　　姚茜茜深呼吸，“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您说吧，他们九个闯了什么祸？”
　　郑处长：“他们抓了二十个人。”
　　姚茜茜想起前些日子小九说抓逃犯来增人品值的事儿，胆气足了。
　　她弟弟在做好事。
　　郑处长带姚茜茜到审问室，地上躺着二十个人，昏迷不醒。
　　郑处长：“水也泼了，针也扎了，这二十人始终不醒。你的九个弟弟扛着人急火火地跑过来，把人往审问室一扔，就催我给你打电话。”
　　姚茜茜点头，他们掐着十点的门禁时间。
　　郑处长：“在你来的路上，我同事查清了这二十人的身份，其中一个人是市长的秘书。”
　　姚茜茜思忖了片刻，认真，“如果我是你，我会马上派人盯着市长的一举一动。”
　　郑处长僵了僵，立马拍手下去盯着市长。
　　“头儿，目标正赶往飞机场。”
　　“拦住。”
　　“是！”
　　姚茜茜拍拍小九的头，“这二十人是谁？”
　　小九顺着杆子往上爬，“茜茜不生气了？”
　　姚茜茜：“生气。”
　　小九搂着茜茜的肩膀，撒娇地摇晃。
　　姚茜茜：“坐直！好好交代！”
　　小九双手放在膝盖上，坐的笔直。
　　“这二十人是警察姐姐电脑上有悬赏金的人。”
　　郑处长：“我们进行了排除，这二十人家庭殷实有正经职业，相貌也不符合。”
　　姚茜茜和小九互看一眼。
　　嗯……有时候吧，警察叔叔不是万能的，会灯下黑地犯傻。
　　姚茜茜启发警察叔叔：“十多年都没抓住的人，这些人如果没有出国，必然有自己的一手。比如整容，比如害一个人然后再成为这个人，比如黑进系统得到一个新身份，再比如有市长这些人的帮忙。”
　　站在郑处长身后的一行人脸色青黑。
　　小九指出这二十人对应的悬赏照片。
　　郑处长身后的人快速行动起来，所有已下班的人也被喊了回来。
　　警察厅亮如白昼。
　　小九以为指出这些人就可以功成身退地回家睡觉了，刚走到门口，郑处长跑过来请求茜茜留下来去实验室验证这二十人的血液、眼瞳、头骨等特征。
　　茜茜不能回家，他们还怎么回家。
　　小九：“你们法医的呢？”
　　郑处长：“在国外玩。”
　　小九：“法医助手呢？”
　　郑处长：“跟着去了。”
　　法医开着视频，遥控指挥茜茜做实验的步骤。
　　姚茜茜不慌不乱地一步一步来。
　　二十人的数据依次出来，姚茜茜把数据和图片发给刑警大队长，半个小时后，刑警大队长给郑处长消息，这二十人确定为悬赏的人。
　　姚茜茜收拾完实验室，带弟弟和小鬼回家睡觉。
　　法医在视频电话里冲着郑处长要人。
　　“做实验的小姑娘是谁？别管是谁，我要收她做徒弟！她是法医的好苗子。”
　　郑处长：“让她喊你师傅？想的美。”
　　法医：“我堂堂一国际知名大学毕业的博士后，还不够资格？”
　　郑处长：“你对白鬼和姚九末他们身上的毒素和断药反应无能为力，茜茜照顾他们，他们好了。”
　　法医：“她是茜茜？让她收我当徒弟吧，我喊她师傅。”
　　郑处长：“你觉的姚九末他们会同意不？”
　　法医：“我又不跟他们抢姐姐。”
　　郑处长透过窗户看见刑警大队长的车，挂断电话，把审讯室内已清醒的二十人交给刑警大队长。
　　早晨，姚茜茜听到闹铃声，摇摇晃晃地从屋里出来，扑在客厅沙发上。
　　小九捏捏茜茜的脸蛋，“只晚睡了三个小时，茜茜就丑成这个样子。”
　　姚茜茜幽幽地瞟他一眼，从沙发上挣扎起来。
　　小九一根手指头把她摁回去，“困就继续睡。”
　　姚茜茜趴在沙发上，脸贴着大乌龟，酣睡。


第122章 小编剧29
　　小鬼蹲在茜茜面前，托着腮等她睡醒。
　　其他九人蹑手蹑脚地下楼，去李婶儿家蹭了顿早饭，留两个人在家守着茜茜，其他人坐班车去运动场录制节目。
　　姚茜茜一睁眼，看见小鬼红红的眼睛。
　　姚茜茜：“你哭了？”
　　小鬼摇头：“眼睛疼。”
　　姚茜茜坐起身，给医生打电话，医生不知什么原因造成的，不能给出准确的药方。
　　姚茜茜从书架子上找到所有的关于眼睛的医书。
　　当初弟弟们断药的时候，她把所有能买到的医书全买了过来，想着有备无患。
　　现在用上了。
　　姚茜茜回忆昨晚小鬼都做了哪些事情。
　　与往常没有差别，即使他们昨晚回的晚，她也让小鬼在警察叔叔的办公室里按时睡觉了。
　　小鬼睡的沉，路上没有醒。
　　姚茜茜：“眼睛什么时候疼的？”
　　小鬼：“七点。”
　　姚茜茜：“你几点醒的？”
　　小鬼：“五点。”
　　姚茜茜：“醒来后都做了什么”
　　小鬼：“洗澡，画画。”
　　姚茜茜：“你身上的残余毒素跑到你的眼睛里了？”
　　小鬼：“不知道。”
　　姚茜茜翻书，“你先用冰晶或者温水敷一下眼睛，哪个舒服用哪个。我先琢磨琢磨怎么让你的眼睛更舒服。”
　　小鬼去准备冰晶和温水。
　　姚茜茜翻书速度飞快，翻完了所有的医书，知晓了眼睛的精密构造和医学已知的病变原理。
　　姚茜茜扒拉着小鬼的眼睛仔细地观察，和所有的眼睛病变依次对照，都对不上号。
　　“大概是毒素残留引起的。”
　　姚茜茜问留在家里的小八和小九，“你们的眼睛疼过没有？”
　　小八摇头，小九点头。
　　小九：“断药的时候浑身疼，眼睛也疼。”
　　小八回想：“断药的时候疼，断药后不疼。”
　　姚茜茜给小鬼按摩眼睛。
　　没有别的方法，小八和小九是忍过来的，小鬼也只能忍着。
　　姚茜茜想办法让小鬼的眼睛尽可能地舒服。
　　小鬼的眼睛畏光，茜茜让小九做了个厚实的眼罩给小鬼戴上。
　　小鬼的眼睛发烫，茜茜在眼罩上放冰袋。
　　中午的一顿饭，全是护眼睛的。
　　小鬼的眼睛疼了四天，不疼了，黑黝黝的眼睛变成了浅褐色。
　　姚茜茜凝眉，伸手在他眼前晃，“看的见东西吗？”
　　小鬼点头。
　　姚茜茜：“和以前有什么区别。”
　　小鬼：“模糊。”
　　姚茜茜自制一个视力表，测小鬼视力。
　　“没事，近视了，度数不大，适应一段时间就行。”
　　小九拿这一张银行卡给茜茜，“茜茜，警察叔叔给的悬赏金，五百万~~~”
　　姚茜茜给郑处长打电话。
　　郑处长：“除了我们给的悬赏金，还有被害人家属给的悬赏金，他们出的大头。放心地拿着，被害人家属不缺这点钱。”
　　姚茜茜：“证据充足了吗？”
　　郑处长：“充足了。有几个人牵扯到其他的案子里，需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定案。”
　　小九趴在茜茜背上，撒娇：“茜茜，五百万呢，买车。”
　　姚茜茜伸手把他的头从肩膀上推开，“你有驾照吗？你成年了吗？”
　　小九扁嘴，“茜茜，你去考驾照。”
　　姚茜茜：“我开车，你们放心？”
　　站在一旁吃西瓜冰淇淋的小七顾不上吃了，连连摇头。
　　小七：“茜茜，你千万不要有这个的疯狂的想法。”
　　姚茜茜：“小九想让我考驾照。”
　　小七一脚把小九踹走，“你想死，别拉着茜茜。”
　　小九顺势倒在沙发上，“茜茜考了驾照，我来开车。”
　　小七：“傻蛋，你觉的茜茜能平平顺顺地学会倒库和转弯？”
　　小九安静。
　　小六从外面回来，身后跟着沈泽和保镖。
　　沈泽优雅地坐到沙发上。
　　保镖翻了个白眼。
　　装什么装？
　　也不知道是谁昨晚穿着花大裤衩子坐在街边摊上两手抓着卤猪蹄啃。
　　姚茜茜看他脖子上的花领结，忍笑:“不勒吗？”
　　沈泽：“不勒。”
　　小七坐到沈泽对面，“六哥，你身上的这身戏服从哪儿弄的？花里胡哨的像只大孔雀。”
　　沈泽顿了顿，看向茜茜。
　　姚茜茜背过身，闷声笑。
　　保镖恨铁不成钢地踢一脚小七。
　　懂不懂什么叫看破不说破。
　　六哥难得丢开一顺的黑西服打扮自己一回。
　　沈泽摘下花领结，脱掉外套，只穿着白色的衬衫，满脸阴沉地坐在沙发上。
　　保镖再踢一脚小七。
　　看你干的好事!
　　姚茜茜把一早做的果冻牛奶从冰箱里拿出来。
　　十人飞快地跑进厨房拿来水杯，举着杯子，排排坐。
　　姚茜茜给十人的水杯倒满，问沈泽：“你喝吗？”
　　沈泽一瞬间的春暖花开，“喝！”
　　姚茜茜从橱柜里拿出两个招待客人的大水杯，倒入七分满的果冻牛奶递给沈泽和保镖。
　　保镖喝一口，知晓白鬼不要脸地死赖在这里的原因了。
　　他也想住在这里蹭吃蹭喝。
　　沈泽把杯子喝的干干净净。
　　茜茜又给他一个洋葱肉包。
　　沈泽慢条斯理地吃完，继续看着茜茜。
　　姚茜茜以为他还饿，又给他和小鬼炒了一大份米饭。
　　沈泽面带微笑，斯文有礼地跟茜茜道别。
　　门一关。
　　沈泽面无表情地回车里，松开腰带。
　　吃撑了。
　　保镖：“六哥，看情况，茜茜喜欢斯文温柔的人。”
　　沈泽：“她不喜欢。”
　　保镖：“那明天再换一种风格？”
　　沈泽：“嗯。”
　　保镖：“一身皮衣怎么样？酷！炫！”
　　沈泽：“行。”
　　姚茜茜关上门，咯咯地笑个不停。
　　小九奇怪地看着茜茜，“茜茜你在笑什么？”
　　小七趴在沙发背上看她。
　　姚茜茜笑着摇摇头，抱起大乌龟，回卧室里画漫画。
　　他很有趣。
　　保镖在离开前，把房钥匙给了白鬼，并小声地威逼利诱了一通。
　　白鬼一转头出卖了他。
　　“茜茜，魏哥让我搬回去。”小鬼一字一顿，憋的满脸通红。
　　姚茜茜：“不着急，慢慢说。”
　　小鬼把房钥匙给茜茜，“六哥在楼下，有见面机会。”
　　姚茜茜听懂了小鬼的话，眯眼笑，“我跟你一块搬过去。”
　　小九听到茜茜要跟小鬼一块去对面楼里住，一脸震惊，“我不同意！”
　　“茜茜是我姐姐，凭什么搬过去跟你一块住。”
　　小九瞪着小鬼，眼神凶狠。
　　小鬼眉开眼笑，“茜茜喜欢我。”
　　小八扫一眼小鬼，抱着大乌龟亦步亦趋地跟在茜茜身后。
　　茜茜和小鬼一块搬过去，没关系。
　　他和大乌龟也一块搬过去。
　　茜茜喜欢小鬼是爱屋及乌。
　　茜茜真正喜欢的是他。
　　小鬼沾他的光。
　　姚茜茜简单地收拾平日里用习惯的洗漱用品，让小七帮忙搬到对面。
　　小九看见小八的动静，脸色瞬间晴朗，跑回屋子里收拾常穿的衣服和常用的洗漱用品。
　　小鬼花了五十万请专业团队来做的装修，所有东西都一应俱全。
　　厨房的锅碗瓢盆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排放在橱柜中，调料和米面油也都摆放在案板旁边。
　　冰箱中装着家中常吃的蔬菜和水果。
　　小七把茜茜的行李箱放到门口，到处走了走看了看。
　　“五十万，花的值。”
　　小九走到直接通往客厅的阳台上，坐到摇椅上，摇晃。
　　小八把大乌龟放到摇椅旁边的小秋千上。
　　小鬼带茜茜去看书房和画室。
　　小九从摇椅上跳起来，紧跟两人身后，以防茜茜被他抢走。
　　书房的三面墙全是书架，书架前是旋转木梯。
　　小九：“茜茜，你想看书架上层的书，让别人帮你拿，不要爬这个梯子。梯子太窄，还没扶手，你会从上面摔下来。”
　　姚茜茜点头。
　　她有九个弟弟要照顾。
　　危险的事情，她不做。
　　打开书房的侧门，占据了整个楼层一半面积的画室撞入茜茜的眼睛中。
　　姚茜茜哒哒哒地跑进去，摸摸画架，看看画笔，闻闻染料，浑身都冒着欢喜的小泡泡。
　　小九从画室出来，躺在摇椅上叹气。
　　小七从冰箱里拿出苹果，削皮，“茜茜呢？”
　　小九：“在画室里画画，不舍得出来。”
　　小七又削了一个梨，切成块放进榨汁机里，再加上一串葡萄。
　　小七进画室，把果汁分茜茜一半。
　　“休息一会，喝点果汁。”
　　姚茜茜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屏幕，手在数位板上一笔一笔地画。
　　小七坐到茜茜旁边，把吸管塞她嘴里。
　　姚茜茜无意识地喝着果汁，全身心地画画。
　　电脑屏幕上的线条渐渐成型。
　　正是她的九个弟弟。
　　小七在九人里找到自己。
　　帅！
　　小七等茜茜喝完果汁，轻手轻脚地离开。
　　小九懒洋洋地伸个腰，“三个小时了，再不喊茜茜出来走一走，咱们吃不上晚饭了。”
　　小七：“四哥已经在家做好了晚饭，没有咱们的。”
　　小八睡醒，从沙发走到阳台，把大乌龟抱下去，坐秋千上。
　　小八：“冰箱里有饺子，可以下饺子吃。”
　　小七：“有吃的，也得把茜茜从画室里哄出来。她那小身板，禁不起折腾。”
　　小九：“差点忘记她上个月感冒的原因。”
　　小七：“两岁的圆圆都比她的身体结实。”
　　小八：“怎么把茜茜从画室里哄出来？”
　　小七：“晚上播放《明星体育大赛》第一期。”
　　小九眼里闪光，脚用力，从摇椅上翻身下来，跑向画室。
　　“茜茜——”
　　“《明星体育大赛》第一期开播了——”
　　“六哥家里有一台超清晰的大电视！”


第123章 小编剧30
　　第一期《明星体育大赛》如期播放。
　　姚茜茜和小鬼一如往日，盘腿坐在地上的软垫上，边看节目边画画。
　　九人坐在大电视正对面的长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自己在电视上的飒爽英姿。
　　沈泽坐在茜茜的身后的单人沙发上，低头看着她。
　　头发好看。
　　脖子好看。
　　肩膀好看。
　　他的小皮球，哪里都好看。
　　小鬼后背发凉，坐立不安，抱起画板和大乌龟，挪到长沙发的另一面。
　　瘆人的感觉消失。
　　姚茜茜扭头看沈泽。
　　沈泽第一时间收回身上的煞气，冲着她笑，笑的甜美。
　　姚茜茜转回身，嘴角翘了翘，继续画画。
　　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可爱。
　　一长串的广告后，开场音乐响起，九人从进场口跟随着音乐踩着随意的舞步跳到舞台上，说是舞台，其实就是比其他地方高一米的大平台。
　　小九：“论跳舞的好看，七哥第一，我第二。”
　　小八瞥他一眼没说话。
　　小四：“三哥和小六的动作更有力量。”
　　小五：“二哥和小八的各个动作处理的干净利落。”
　　九个人看了各自的开场舞蹈就不感兴趣地换成联网模式，津津有味地看热血动漫。
　　姚茜茜从电视上收回视线，低头画画，画到小鬼，她抬头看了一眼正画大乌龟的小鬼，心里想着，小鬼的眼睛不受控，得提前做些准备，以防万一。
　　姚茜茜把成品上传到网上，看读者的反馈。
　　读者已经被她的九个弟弟迷的神魂颠倒。
　　姚茜茜打开公司群，群里一反往常地寂静。
　　姚茜茜看她创建的同事群，里面闹闹哄哄。
　　姚茜茜的头像一亮，不等她开口问，同事们七嘴八舌地把事情说了个明白。
　　老总本家的老爷子重病昏迷不醒，律师按照老爷子昏迷前的意思，提前公布遗嘱。老总是被收养的，被本家人看不起，关系并不好。
　　遗嘱上把呱呱公司给他，老爷子也算仁至义尽。除了呱呱公司，老爷子给不了其他东西，其他人也不会允许他拿走呱呱公司以外的东西。
　　呱呱公司作为一个被丢出来打发人的小公司，尴尬了。
　　之前的股东都是因为呱呱公司属于华氏大企业的分公司才放心投资，高层的人也全是华氏总公司派过来的人。
　　姚茜茜请假在家照顾小鬼的四天里，呱呱公司的股东走了，董事会的人也走了，老总被这些不讲情面的人气的脑梗，手术还算成功，但要静心修养一年，如果再气上一回，人说不定就救不回了。
　　现在公司群龙无首，最大的领导就是各个事业部的副总了。
　　糟糕的是。
　　老总妻子是教过茜茜的文学史老师，真真的一个不谙世事的贵妇，让她来管这片烂摊子，无法想象。
　　老总的孩子在读初三，正绑着头巾冲刺高中，这孩子脑子不开窍，是个努力学习的学渣，让这孩子来接手呱呱公司？窒息。
　　更糟糕的是。
　　股东撤走，没有流动资金运转，公司的合作方都停下了项目观望，公司半瘫。
　　每月六号准时发放的工资，已经推迟了四天。
　　其他娱乐公司已经暗访了公司好几趟，目标很明确，抢艺人。
　　幸亏，当年发生了艺人集体解约投奔大公司的事情后，艺人事业部的总经理就特别注意艺人的人品。现在，公司处在这个关键时候，尽管其他娱乐公司给出了最优条件，也没有艺人走。
　　但是，艺人也要养家糊口呀，更何况娱乐圈瞬息更迭，艺人要是没有露面的机会，很快被人遗忘。艺人能顶住一个月两个月，一年呢？
　　一年后，老艺人有机会就能爬起来，像罗洋这样依靠一个节目爆出来的新艺人再想爬起来，难了。
　　公司，人心惶惶。
　　姚茜茜心里稳当当的，不慌不乱。
　　呱呱公司流动资金少，但固定资产多呀，而且呱呱公司没有外债。
　　总公司把呱呱公司给老总，这不是诸哥说的打发，而是给了一大笔钱。
　　呱呱公司成老总一个人的了。
　　即使把呱呱公司的整栋大楼出租出去，收租金都能养活了他们这些人。
　　有啥好慌的。
　　姚茜茜一夜酣眠。
　　小九和小八抱着大乌龟出去跑步，姚茜茜在厨房里做早饭，小鬼打下手。
　　姚茜茜烙了一个鸡蛋饼，撒上前两天熬的草莓酱，让小鬼先垫垫肚子。
　　“小鬼，我昨晚上网买了一些盲文练习和盲人生活技巧方面的书，你今天在家收一下快递，抓紧时间学，咱们有备无患。”
　　小鬼低落地“嗯”了一声。
　　姚茜茜拍拍他的头，“咱做最坏的打算，事情会往好的一面的发展。即使眼睛看不见了，也不要怕，你有我们，还有钱。”
　　小鬼的情绪缓了过来。
　　姚茜茜：“我让小五帮忙挑了一台钢琴，下午我们从公司回来，把钢琴运过来。你既然喜欢听钢琴曲，就学一下，别管眼睛能不能用，都能弹钢琴来陶冶情操。”
　　小鬼认真地点点头，“我作曲。”
　　姚茜茜：“你作曲，我填词，然后让小八他们唱。”
　　小鬼开心，“好。”
　　姚茜茜：“眼睛坏了也没事，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去做。”
　　“对！”小鬼声音清朗。
　　姚茜茜笑盈盈地揉揉他的头。
　　吃完早饭，姚茜茜带着小八和小九去公司，看看公司现在是个什么气氛。
　　公司里的同事看见茜茜，放下手头活，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地讲工作上的事儿。
　　所有事儿总结出来只一句话，钱不够，项目停了，愁。
　　齐雪把茜茜从一群人里抢过来。
　　齐雪：“你们趁现在没啥事儿，赶紧把往年累计下来的杂事都清一清，还没事儿干，就把真个公司大扫除一次，扫扫晦气。茜茜还有其他的事儿。”
　　姚茜茜：“齐姐，我没啥事儿。”
　　齐雪拉着她进电梯，“你很快就会忙的脚不沾地。”
　　姚茜茜被齐雪带到大会议室。
　　会议室坐满了人，所有事业部的副总和总经理在，还有老总和他的一家子。
　　老总的妻子对茜茜招招手。
　　茜茜不怯场地坐到老师身边。
　　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她都认识。
　　除了老总，其他人都跟她算是半个串门亲戚，关系很要好。
　　老总舒一口气，把公司目前的现状梳理了一遍。
　　姚茜茜认真听着，公司现状与她昨晚分析的一样，形势不太好，但也没到裁员压缩项目的地步。
　　总归，呱呱公司还小，没有大树靠着，风刮雨淋的同时也能照到更多的阳光。
　　这次会议的主题是，选一个执行总经理来统筹管理所有的事业部。
　　在老总把执行总经理的职责和权力解说清楚后，所有事业部的总经理和副总经理看向了茜茜。
　　茜茜经常被他们找过来帮忙，她对各个事业部了如指掌，对各个项目也一清二楚。
　　工作能力有，人际沟通能力有，魄力也有。
　　妥妥的。
　　正合适。
　　姚茜茜无知无觉，沉浸在执行总经理的年收入好多的感慨中。
　　老总妻子好笑地拍拍茜茜的手。
　　姚茜茜回神，一脸认真。
　　发生了什么事儿？
　　为什么都在看她？
　　姚茜茜沉住气，面无表情。
　　老总看这个情况，堵在心口的大石头消失。
　　各个事业部总经理和副总经理信服茜茜。
　　茜茜与公司所有人打成一片，她成为执行总经理能安抚公司职员的心。
　　而且，茜茜是他妻子的得意门生，与他儿子的关系好。
　　他信任茜茜。
　　姚茜茜不明情况，一脸懵。
　　齐雪看一眼茜茜，低头笑。
　　老总浑身绷着的一根筋松开，笑着让每个人投票选执行总经理，包括他妻子和儿子。
　　齐雪读票。
　　姚茜茜全票通过。
　　姚茜茜笑眯眯地把所有的票收起来，作纪念。
　　她自个选自个是觉的每个事业部总经理的能力不相上下，她选不出来，索性选自个，让自己开心一下。
　　她想着投票来选执行总经理有点儿戏。
　　现在确定了，老总在开玩笑。
　　老总笑呵呵地看向茜茜，“茜茜，既然你的票数最多，你来做这个执行总经理吧。”
　　姚茜茜笑盈盈地配合老总的玩笑，“好呀~”
　　齐雪看着茜茜跳进老总的坑里，忍笑忍的手抖。
　　老总助理把聘请书、合同、委任书、通知书等纸质资料摆放到老总手边。
　　老总爽利地签字，再盖上公司红章。
　　姚茜茜坐在对面，陪老师说悄悄话。
　　“茜茜，你小半年没来花房，是那个《明星体育赛》节目拖住你了？”
　　姚茜茜小声：“不是，我的九个弟弟从国外回来了，我要努力加班挣钱养他们。”
　　“九个大男孩确实花钱多。我昨晚看节目的时候看见了，你的九个弟弟和你长的一样好看。他们都多大了？”
　　“比小雷大两岁，还没有成年，跟公司签了艺人合同。”
　　“弟弟长的好看，高高瘦瘦，跳舞又好，公司能签下九人沾了茜茜的光。”
　　“没呢，艺人事业部总经理跟弟弟签的是条件最好最自由的合同。去别的公司，没有这么自由的。”
　　“那就好。花房里的樱花用了你说的有机肥，已经养好病。风信子和兰花照你给的方法养，也没病了。现在花房漂亮极了，你有时间了，带你弟弟来花房拍照片。”
　　“好。”姚茜茜看一眼坐在旁边写作业的大雷，轻声，“大雷现在学习怎么样？”
　　“还是那样，不上不下。他爸从本家分出来后，不知道这孩子听谁说了什么胡话，现在把自己逼的更狠了。他闷着头，不跟我们说心里话。茜茜，他跟你没代沟，你问问他。”
　　“好。老师别急，等开完会，我跟他说说话。”
　　老总签完所有的字，助理整理出需要茜茜签字的文件，放到她面前。
　　姚茜茜看看文件，再抬头看看助理。
　　助理微笑，空姐的标准笑。
　　姚茜茜的眼睛慢慢地瞪圆，脖子僵硬地转向老总。
　　老总点点头，笑的和蔼可亲。
　　姚茜茜深呼吸。
　　稳住！
　　她是有九个弟弟的姐姐，得大气。
　　稳住！


第124章 小编剧31
　　姚茜茜回想老总说的执行总经理的职责。
　　仔细想一想，她都能做到，而且年薪多。
　　依照这个年薪，她再攒两年钱，能给小九买他惦念的跑车了。
　　她家不兴穷养，小九这么喜欢，天天钻研跑车，她得给他买。
　　升职啦~
　　开心。
　　姚茜茜眉眼弯弯，拿着笔刷刷地签上名字。
　　老总妻子看茜茜笑的这么欢快，好笑地拍拍她的头。
　　老总需要休息，带着妻子提前离开，把儿子留在了这里。
　　姚茜茜给他补课。
　　姚茜茜在读书的时候，长的太乖，被老师认命为学习班长。
　　她是跟着爸爸来首都上学的插班生，也是班里唯一一个能考及格的学生。
　　他们班里的其他人跟她一样，都是花钱买进来的。区别就是她爸爸是技术骨干，即使家里掏不起这个昂贵的费用，她爸爸的领导自掏腰包把她送了过来。而班里的其他人都是凭自家财产了。
　　她爸爸说，她班里的孩子一大半是非富即贵的家中老二，而他，凭的是技术和脑子混社会，走的是清流，不用在意他们，也不用怕得罪他们。
　　如果他们惹她，那就太好了，他能罢工休息两天了。
　　他一旦罢工，工程就会停工，与工程相关的千余人会轮着给他们套麻袋。
　　凭技术吃饭的，就是这么地牛掰。
　　她遵守校规，常年穿校服，与一身大牌子的其他人相比，寒酸的很。
　　她爸爸以为她会像小女孩一样有些可爱的小虚荣心，攒两个月的钱给她买了两身大牌子裙子。
　　很好看，也很舒服。唯一不好的就是容易坏。
　　她爸爸知道了她这个想法后，就不买这些性价比太离谱的衣服，把钱给她自由支配。
　　班里大多数人对她不理不睬，偶尔有几个爱漂亮的女生对她身上的校服指指点点。
　　等她在第一次月考，拿了全校第一名后，她们安静了。
　　等她在八所学校季度联考第一名，他们换上了从入学起就没碰过的校服。
　　等她在全国计算机比赛中拿到冠军后，他们变的很乖。
　　受老师和他们家长的委托，她给他们补课。
　　为了把他们拉扯进好大学，她费劲了心思。
　　他们的基础不好，她从小学讲起。
　　他们听课总跑神，她学会了绘画和编故事。
　　不能高看他们，他们就喜欢听故事和看动漫。
　　她辛辛苦苦地教了他们一年半，终于他们送进了各大高校。
　　他们太粘人，外人以为她男女不忌脚踏n只船。
　　为了享受一下一个人的悠闲，她毕业后，果断地跟着爸爸回老家工作。
　　补课，她是金牌名师。
　　姚茜茜提点，小雷很快写完了作业。
　　小雷：“茜茜，你要是不想上班了，来我们学校当老师吧，你比那些照着教案讲课的老师讲的好。”
　　姚茜茜：“当老师太费心。”
　　小雷想起被班里小混混天天气的脸黑的班主任，“茜茜还是别当老师了，我们学校新来的老师要先当三年班主任，班主任又苦又累。”
　　姚茜茜检查他其他科目的作业，“你是不是瘦了？”
　　身为肉瓷实的微胖界常驻户，小雷减重的难度是其他人的三倍，他瘦了四两后等人发现，一直没人发现。他没想，在他快要忘了这个事的时候，茜茜发现了。
　　心情还是不可控制地明媚了。
　　小雷：“瘦了四两。”
　　姚茜茜天天记录弟弟们的身高和体重，对身体数字很敏感，肯定：“瘦了不止四两，你应该瘦了一斤左右。”
　　姚茜茜给他从艺人事业部借来三台巴掌大的小体重秤。
　　这三台刻着呱呱公司名字的小体重秤是她设计发明的。
　　艺人要管理身体，体重是一个最关键的数字，助理背着体重秤跟着艺人天南地北地跑，市面上的体重秤又大又沉又怕摔。
　　她在艺人事业部的经纪人办公室里实习的时候，看了几本书，拆了几台市面上的体重秤，设计了这台巴掌大的可折叠的小体重秤。
　　小体重秤很受欢迎，她靠着体重秤的分红，给姑姑买了一套华丽的首饰。
　　小雷在三台体重秤上挨个站了站。
　　他果然瘦了一斤多。
　　惊喜！
　　姚茜茜把体重秤还回去，又回来给小雷写食谱。
　　因为小四喜欢甜食，为了均衡他每天的热量摄取，她对低热量食谱颇有心得。
　　“你把我写的这个一月食谱计划给厨娘，你照着这个吃，能慢慢减重。”
　　小雷把纸折叠好，放入书包的内层口袋里。
　　爸爸、妈妈、茜茜。
　　三人里，他最信任茜茜。
　　茜茜说能减重，肯定能减重。
　　在体重这方面，茜茜实事求是，从不像爸爸妈妈那样说什么善意的谎言。
　　姚茜茜把检查完的作业递给他。
　　小雷改完错题，趴在桌子上叹气，想要叹出沧桑感，没成功，反把茜茜逗笑了。
　　小雷：“茜茜，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瘦吗？”
　　“吃的少。”
　　小雷循循善诱，“我为什么吃的少？”
　　姚茜茜忍笑，一本正经，“没胃口。”
　　小雷再接再厉，“为什么没胃口？”
　　姚茜茜笑，“心情不好？”
　　小雷：“总算说到点上了。这一个星期，我体验到了人性的险恶，心情很差。”
　　姚茜茜：“我记得你们学校是普通公立学校，而且是你自己考进去的，别人也不知道你的身份。你怎么体验到了人性险恶？”
　　小雷：“我以为我和齐二哥刘小四他们不是亲兄弟也胜似亲兄弟，我们从小玩到大，还一块上的幼儿园。”
　　姚茜茜：“然后他们给你下绊子了？”
　　小雷：“没有，自从呱呱公司从华氏分出来后，他们不肯见我了。齐二哥生日那天，我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被拦在了门外。现在打电话给他们，他们也不接。”
　　姚茜茜拍拍他的肩膀。
　　小雷：“我又生气又有点难过，三天睡不着觉。咱家呱呱公司从华氏分出来，又不是破产。我给他们打电话又不是借钱，至于躲我像在躲债吗？”
　　姚茜茜：“你怎么想的？”
　　小雷：“这种兄弟不能做了，他们这样只看身份地位不看兄弟情义的人不配当我朋友。”
　　姚茜茜：“这样一来，你就没一块长大的发小了，确实该伤心一段时间。”
　　小雷：“我进行了一个星期的自我疗伤，现在好点了。我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考上四中，这种感情的事情多想无益。”
　　姚茜茜接过小雷递过来的沙琪玛，吃一口，抬头说实话，“你考不上四中，勉强能考上八中。”
　　小雷：“茜茜，你不要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
　　姚茜茜：“在升学方面，现实点比较好，心理落差不会太大。你要不要学个特长什么的？”
　　小雷：“我爸也这么劝我。我妈让我学跳舞，能减肥。”
　　姚茜茜：“你喜欢吗？”
　　小雷：“喜欢，之前想学来着，齐二哥他们学钢琴和小提琴这些文雅的乐器，学舞蹈的话也只学交际舞。我要是学跳街舞，不合群。苦难使人成长，我现在彻底明白了，真正的朋友不是迁就。”
　　姚茜茜点点头。
　　小雷的道理一套一套的，不需要人开解，自己能想开。
　　他是典型的心宽体胖，这次能瘦一斤，已经很了不起。
　　执行总经理。
　　姚茜茜走马上任。
　　各个事业部的人在公司群里看见聘任书，顿时欢呼了。
　　茜茜担任执行总经理，他们感觉他们的业绩能翻一番。
　　业绩翻一番，奖金定然也能翻一番，今年是个财富年。
　　高层领导还在的时候，不是他们不努力提高业绩，实在是高层领导太多，一个审批需要六个领导签字，烦不胜烦。
　　有时候，他们又与某个高层领导有隔阂，宁愿放弃业绩，也不愿意去找他签字看他们脸色。
　　有那么几个高层领导都被人捧惯了，别管谁捧的，反正他们呱呱公司的人不愿意搭理这些不做正事又瞎指东指西的领导。
　　他们在外面赔笑脸，回来公司后，他们想做真实的人，想笑就笑，不想笑就不笑！
　　谁还没个硬气的时候。
　　齐雪坐茜茜的旁边，看着茜茜迅速地翻阅文件，果决地签字，以往需要十天才能走完的审批，茜茜只用了一分钟。
　　积累了多日的文件，茜茜只用了半个小时全部处理完。
　　姚茜茜审批完，没有让秘书去分发，而是抱着厚厚的一摞文件，亲自发给各个文件的负责人，并把对方没有考虑到的地方三言两语地指出来。
　　整个公司在两个小时内快速运转起来。
　　齐雪和三个秘书看着茜茜雷厉风行地在两个小时内处理完所有的事情。
　　四人的心在两个小时后也没有平静下来。
　　齐雪知晓茜茜是个内秀的小姑娘，有能力。
　　她没想到茜茜是个这么有本事的人。
　　齐雪：“茜茜，你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姚茜茜点点头。
　　齐雪：“我听你和总经理谈合同措词，你懂德语？”
　　姚茜茜点点头。
　　弟弟们教她的。
　　三个秘书晕晕乎乎地飘走。
　　他们在茜茜这里毫无用武之地。
　　他们需要好好地思考一下，他们还能做点什么。
　　要不，去演戏？
　　演那种商战剧，可以本色出演。
　　姚茜茜处理完正事，细想了还有什么工作没做。
　　没有其他的。只剩下借钱给公司员工发工资。
　　三个月后，各个项目资金回笼，借的钱就能还回去。
　　借钱啊。
　　好办呀。
　　姚茜茜拿出手机给小伙伴们打电话。
　　“茜茜……你还知道给我们打电话呀，我们以为你失忆了呢。”
　　声音甚是幽怨。
　　姚茜茜眨眨眼，无辜脸：“我要赚钱养家呀。”
　　“信你个鬼！”


第125章 小编剧32
　　姚茜茜眯眼笑。
　　一直黑着镜头的王浩上线，“茜茜，我妈妈找你的事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还是从我哥嘴里听说了这件事。”
　　群聊安静了十秒。
　　“王浩！你做了什么缺德事儿，让你妈私下找茜茜？前因后果都给我交代清楚！我说茜茜怎么闷不吭声地回了老家。”
　　王浩苦丧着脸，哀怨地瞥茜茜一眼。
　　“我妈找茜茜，想让茜茜做她大儿媳。”
　　所有人沉默了两秒，确定听到的是大儿媳，不是小儿媳。
　　“哈哈哈哈哈哈哈。”
　　“浩子，婶儿瞧不起你，觉的你配不上茜茜，才给嘉哥做红娘。”
　　“哈哈哈哈哈哈哈。”
　　“浩子，你在家里的地位咋还那么低？自我考上咱首都大学，我在家的腰板硬邦邦。”
　　“对呀，浩子，你得刚起来，咱们是考上首都大学的学霸，是他们这些学渣仰望的存在。”
　　“咳咳，只有我在琢磨能不能让茜茜嫁给我哥吗？”
　　“不是只有你一个，我迟迟没开口，是在比较我哥和茜茜，越比较，越觉的我哥蠢。”
　　“祁阳说的对，想想茜茜在大学期间力挽狂澜把咱们哥几个从挂科边缘扯回来的壮举，咱们哥除了有钱还有啥。”
　　“所以，我没敢开口提我哥。不过，茜茜，你要是想谈对象了，先考虑一下我哥呗。我哥洁身自好，长的还算可以。浩子的大哥不行，太抠门。”
　　“茜茜别听她的，她哥可闷了，而且长的黑。我哥就不一样了，我哥幽默又体贴，长的还白，一白遮百丑。”
　　“呵呵，一胖毁所有。”
　　姚茜茜托着腮，安静地看着他们闹。
　　王浩：“别抢了。我跟我妈详详细细地讲了茜茜的伟大壮举后，我妈彻底沦为茜茜的钢管硬粉。我妈把咱们首都所有的青年才俊都挑出来瞅了瞅，跟咱家茜茜全部不合适。我妈说了，茜茜这种天上飞下来的小仙女注孤生。”
　　阳子：“婶子说的对。茜茜是仙女，天庭是不许谈恋爱的。”
　　“茜茜不嫁人的话，我也不想嫁人了。茜茜，咱两搭伙过日子好不好？”
　　“不好！听起来就基基的。你个心机女，甭想再抹黑茜茜的名声。”
　　“哈哈哈哈，我又想起当年茜茜收到的情书了。哈哈哈哈，一半男生，一半女生，势均力敌。”
　　“哈哈哈哈哈哈哈。”
　　姚茜茜拿着手机去休息室里吃小面包，安静地等他们的兴奋劲过去。
　　休息室里新进了一批零食，有酱香小鱼。
　　姚茜茜盘着腿坐在零食铁架中间，把手机固定在铁架上，摄像头对准她，空出来的两手撕包装，一口一个小鱼。
　　“茜茜，你吃的是什么牌子的小鱼，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姚茜茜把包装放到摄像头前。
　　“一块钱一包？”
　　“茜茜，你怎么能吃垃圾食品？”
　　“但，看起来很好吃。”
　　姚茜茜吃完一包小鱼，不再多吃，从废纸箱里找出她藏的手提筐，把铁架上的零食装到手提筐里，提着一筐子零食威风凛凛地路过副总办公室。
　　她现在是执行总经理。
　　公司老大。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她啥都不用怕。
　　光明正大地运零食。
　　姚茜茜走一路，发一路的零食。
　　小伙伴们叽叽喳喳地聊茜茜上班的地方。
　　“哎呀，好喜欢这个公司的气氛。我哥的公司跟葬坟场似的，死气沉沉。我每次去上班像在上坟，心情沉重。”
　　“公司的人看起来像一大家子。我哥的公司勾心斗角，屁点事儿也要扯出一堆的人。”
　　“他们都在忙活，只有茜茜是一个闲人。”
　　“茜茜，碰见领导，做出一副努力工作的样子是对领导的尊重，你这样懒懒散散地吃着零食晃荡，让领导情何以堪。”
　　姚茜茜把零食发完，上楼进办公室。
　　小伙伴们看见办公室上的门牌。一个个惊呼出声，继而气愤。
　　“茜茜，你不是说你没有事业心，不跟我们创业吗？你怎么做了这个小公司的执行总经理！”
　　姚茜茜给他们看她九个弟弟的照片。
　　“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本来想懒懒散散舒舒服服地过日子，突然多了九个弟弟，我要养家的呀。”
　　“心痛，我们在茜茜心中的分量竟然没有她突然冒出来的九个弟弟重，枉费我们同窗多年。”
　　姚茜茜给出准确时间，“同窗一年半。”
　　“茜茜，养家不容易，你来我的公司吧，我给你股份。”
　　“不去。”
　　“茜茜，无论你这里的年薪是多少，来了我公司，我给你翻一番。”
　　“不去。”
　　“茜茜，你来了公司，我给你最大权限，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不去。”
　　“哎……”
　　“唉……”
　　姚茜茜：“你们手头有钱吗？”
　　“有，你需要多少？”
　　姚茜茜大约估了个数。
　　他们不问原因，直接把钱打了过来。
　　姚茜茜拿到比她估摸的多十倍的钱。
　　“三个月后还你们。”
　　“给你的零花钱，不用还。”
　　“你傻吗？”
　　“不傻，再多的钱，我也舍得给茜茜，我对茜茜的爱像大地一样深沉。”
　　群里的嘲笑声此起彼伏。
　　姚茜茜按按太阳穴，说再见，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利落地挂断电话，关机。
　　他们太吵，这只手机是专门为他们配的，可随时关机。
　　姚茜茜从背包中拿出另一个手机，给小鬼打电话。
　　“今天眼睛疼了吗？”
　　“不疼，痒。”
　　“更模糊了？”
　　“嗯。”
　　“抓紧时间学盲文和生活技巧。”
　　“好。”
　　“我和小八小九再过一个小时到家，你泡上木耳，小八想吃木耳素饺，你想吃什么？”
　　“卤肉。”
　　“行，回去的路上我给你买点先解解馋，周日休息的时候喊上小四过来一块做卤水。”
　　“好。
　　小八抱着大乌龟坐到茜茜旁边。
　　姚茜茜：“小鬼的眼睛可能保不住了。”
　　小八：“没关系，我们进行过蒙眼训练，听觉和触觉已开发，即使没有了眼睛，也不影响行动。”
　　姚茜茜揉了揉他的头。
　　小八摸摸茜茜的眼睛：“小鬼没有难过，茜茜也不要难过了。”
　　“突然有些后怕。”姚茜茜捏捏他的脸蛋，“幸好你们当初没有这样。”
　　小八蹭蹭茜茜的手心。
　　下班后，小九央求着去看车展。
　　姚茜茜和小八小九没有坐班车，打车去了市中心的科技厅，里面展示着各种概念类的超现代车，小九就差把脸贴在上面。
　　这些车因技术的局限，只是设计者设想的超现代车模型，并没有实物，但这不影响小九的狂热。
　　小九从不缺热情，找到车模型的设计者，天南地北地畅谈，有一定感情基础了，再求教设计者。
　　茜茜和小八坐在休息区，和大乌龟玩一会，再捧着书看。
　　姚茜茜看经济类专业书原著，遇见不懂的词汇和句型，问一问小八。
　　小八也在看原著，有关园艺和花卉。
　　姚茜茜在上个星期看过了这本书，给小八列了一个专业词汇表，有图有文字。
　　小八对照着专业词汇表，看的并不艰难。
　　展览时间结束，科技厅要关门，小九依依不舍地走出来。
　　姚茜茜去快餐店给小八和小九买了两只原味冰淇淋。
　　小九拿着冰淇淋，让茜茜先吃一口。
　　姚茜茜摇摇头，“凉，吃了肚子疼。”
　　小九只能自己享受美味，“茜茜，你把我们的身体调理的这么结实，你也给自己调理调理呀。”
　　姚茜茜：“天生的。”
　　小九路过抓娃娃机，塞进一块钱铜板，从里面抓出一个篮球大的大笨熊给茜茜。
　　姚茜茜抱着大笨熊，笑的可甜。
　　小九弯腰，吧唧一口，亲在茜茜的脸蛋。
　　姚茜茜嫌弃，一巴掌糊在他的脸上，把他的头从她肩膀上推开。
　　脸上黏糊糊的，全是化开的冰淇淋。
　　回家路上，姚茜茜买了小鬼的卤肉，还买了弟弟们喜欢的荔枝和爆米花。
　　现在不是荔枝的季节，荔枝价格昂贵，小九花钱花的心疼。
　　“茜茜，不要买荔枝，这个季节吃什么荔枝，既不新鲜也不便宜。”
　　姚茜茜敲一下他的头，称了荔枝去付钱。
　　小九叨叨了一路。
　　姚茜茜无奈：“小九，姐姐升职了，吃的起荔枝。”
　　小九勉强地闭嘴，眼神仍黏在荔枝上。
　　小八：“小九抠。”
　　小九委屈，“我想买工具和零部件来组装一辆超现代车，钱不够。”
　　姚茜茜：“我手上还留着你们给的五百万，小九，五十万够不够买零部件？”
　　“够~”
　　姚茜茜：“回去学着写一个预算书和方案。”
　　小九：“写的好，茜茜会投资吗？”
　　姚茜茜点头。
　　回到小鬼的家，小九钻到书房里，满是雄心壮志地写预算书和方案。
　　小八去做饭，茜茜检查小鬼今天的学习情况。
　　小鬼比九个弟弟乖多了，她布置的学习任务全部完成了，还超前了。
　　姚茜茜从口袋中拿出一只骷髅小怪兽给小鬼。
　　骷髅小怪兽是她的第一个漫画作品的周边，讲的是小怪兽们的历险记，不是很成熟的作品，里面的故事情节都是她漫无边际的想象，没有逻辑，也没有善恶之分。
　　这部漫画的销售情况不太好，早已停止了印刷。这部漫画的周边反而卖的很红火。
　　小怪兽系列卖的最好。即使没看过漫画的人，也会来买。
　　不知道这部漫画哪里触动了小鬼，小鬼翻来覆去地看。
　　小鬼握着骷髅小怪兽，眼里满是喜欢。
　　姚茜茜拍拍他的头，“小怪兽系列总共有一百三十七个。明天完成了学习任务，给你买无面小怪兽。”
　　小鬼连连点头，抿嘴笑。
　　姚茜茜扒拉着小鬼的眼皮，仔细地观察了下他的眼睛，把观察到的眼球变化画在诊断本上。
　　姚茜茜完成医生的委托，去厨房帮小八做饭。
　　沈泽敲门进来，一身黑亮的皮衣，油光的大背头。
　　小八惊叹地长大了嘴。
　　好酷——
　　姚茜茜看看水仙花，在看一看满眼渴望的小八，缓缓地转身，闷笑。


第126章 小编剧33
　　多一个人，饭不够吃。
　　姚茜茜让小八先把做好的饭端出厨房，冰箱里有鱼片，做了一道沈泽喜欢吃的酸菜鱼。
　　沈泽不懂含蓄，也没脸皮这种东西，眼睛直直地看着茜茜，刻意地在她面前转了三圈，自以为不动声色。
　　姚茜茜忍笑，给他捞了一勺米饭，“过来吃饭。”
　　沈泽坐过来吃饭，看见桌子上酸菜鱼，眼睛蹦出惊喜。
　　小皮球已经开始给他做喜欢的菜。
　　离嫁给他还远吗？
　　不远！
　　沈泽盯茜茜的眼神更炙热了。
　　小八盯着六哥身上皮衣的眼神也是炽热的。
　　吃一口饭看一眼皮衣，再看一眼茜茜。
　　他想要。
　　姚茜茜好笑地拍拍他的头，“好好吃饭。”
　　小八刚刚在电话里问了魏哥这件皮衣的价钱。
　　皮衣是意大利皮衣大师亲手做的，特别贵。
　　零花钱不够，他买不起。
　　小八一小口一小口地吃饭，闷闷不乐。
　　活到现在，人生第一次认识到。
　　他是穷光蛋。
　　姚茜茜无奈地放下碗筷，从网上搜索皮衣，没有同款，倒是有几件质量和款式都挺不错的皮衣，价格也在能够支付的范围内。
　　姚茜茜把照片给小八看，小八认认真真地看，越看越喜欢。
　　茜茜笑着捏一把他的脸蛋，“现在好好吃饭。”
　　小八连连点头，大口吃饭，“茜茜做的饭真好吃。”
　　小九：“虚伪，你现在嘴里吃的是你自己做的。”
　　小八：“我闻味就知道茜茜做的饭好吃。”
　　一行人吃完饭，沈泽绕着茜茜转圈，不肯走。
　　姚茜茜看看时间，从冰箱中拿出几样她烤的饼干放到小竹篮里，递给他，推着他的背，把他赶出门。
　　沈泽：“我不可以在这里睡吗？”
　　姚茜茜：“不可以。”
　　沈泽：“为什么？我之前和你一块在姑姑家睡过。”
　　打开的电梯里，李婶子捂着嘴巴，瞪着大眼，看看茜茜，再看看长的高大俊气的大小伙子。
　　什么情况？
　　茜茜谈朋友了？
　　还同居了？
　　姚茜茜看一眼李婶的神色，就知道这是误会了，恼羞成怒地一巴掌拍着他的背上。
　　“那是你受伤了！我怜悯你!”
　　沈泽提着饼干，失落地下楼。
　　李婶目送走俊气的大小伙子，拉着茜茜坐在安静的楼梯上，问话。
　　“茜茜，男朋友？看刚才的样子，是小伙子在追你，你觉的怎么样？喜欢吗？要不要婶子帮你打听打听他家里人的脾气？”
　　“婶子跟你说，这谈恋爱是一回事，嫁人就是另一回事了，咱们茜茜还小，不着急嫁人，多交往几年，看脾气合不合，也要看看他家里人是不是讲理的人。”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海霞吗？嫁的人还好，可这一大家子的人哦，不像话。海霞天天生气，三十岁的年轻人看起来四十多岁。”
　　“还有我外侄女小玲，嫁给了挖煤起家的老周家，咱不是说门不当户不对就幸福不了，当初说的一套一套的，说把小玲当亲闺女疼，肯定不会让孩子受委屈。知人知面不知心呀，小玲嫁人后，这家子人死防她，任何跟钱有关的跟生意有关的，都不让她碰。小玲四年没怀孕，家里开始冷暴力。小玲一天到晚地不愿意回家，一回家就心里难受。这家就是让人舒服的地方，连家都不想回，算什么，还不如当一辈子的老姑娘。”
　　李婶刚强了一辈子，对那种唯唯诺诺不去争取的媳妇恨铁不成钢。
　　“茜茜，不要急着嫁人，一定要看清楚了再嫁人。”
　　姚茜茜一律点头。
　　李哥扛着一袋紫薯上楼，“妈，这些陈年烂谷子的事儿就不要说了，玲姐四十多岁的人，也改嫁有了三个孩子，老大都考上了大学，你还拽着这个事儿说。你要是实在想八卦，那就说说近几年的事儿。”
　　李婶拉下脸，“就是因为是旧事，才能拿来说说，教导小辈儿人。说近几年的事儿不影响人家名声呀！我是这种低素质的人吗！”
　　李哥躲他妈的手：“行，行，行，您是高素质的文化人，别拧我耳朵行不，我都多大的人了。”
　　李婶拧着他的耳朵等电梯，“你再大也是我儿子！我想拧就拧！”
　　李哥：“我现在是孩子爹，给点面子。”
　　“不给！在家里，要什么面子！”
　　“您也要注意形象呀，您是奶奶，和蔼慈祥的奶奶。”
　　电梯来，李婶松手，笑着跟茜茜摆摆手，“茜茜，我下楼了，改天再聊天，这两袋子紫薯和粘玉米，你先吃着，吃完了去地下室拿。”
　　姚茜茜点点头，“我周日卤肉，卤肉还要辣的吗？”
　　李哥兴奋，冒着被拧耳朵的危险，“爆辣！”
　　小八抱着大乌龟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翻看皮衣。
　　小九看一眼，“八哥，我给你设计一套皮衣，你给我手工费，怎么样？”
　　小八：“手工费多少？”
　　小九：“五百。”
　　小八想了想他的零花钱，“我给你六百，你买好皮料。”
　　小九：“一言为定！”
　　姚茜茜从外面回来，两人已经在网上挑好了皮料。
　　小九一口气画了十几套皮衣设计图，小八从里面挑出他最喜欢的一个让小九做。
　　小九觉的自己的这些设计图都是脑力产品，不能浪费，把设计图挨个发给其他的七个哥哥，问要不要。
　　没人搭理他。
　　小九把他偷拍的六哥照片发给七个哥哥，挤到茜茜旁边，“茜茜，我神机妙算，不足十秒，我哥他们肯定来给我送钱。”
　　不多不少，正正好十秒，小九收到七个六百块钱的大红包。
　　小九：“茜茜，你要不要，我给你做一个红色小皮衣和一个黑色小皮裙，穿上肯定很酷。”
　　姚茜茜看着手机上的教学视频，头也不抬地摇头，“鸭鸭和姑姑给了很多衣服，穿不完。”
　　小九想象茜茜穿红皮衣黑皮裙的模样，摩拳擦掌，决定先给茜茜做一套。
　　给茜茜做衣服，不要钱。
　　小九蹲到小鬼旁边，跟他一块看八哥喂大乌龟吃水果。
　　“鬼哥，要皮衣不？六百。”
　　小鬼看他一眼，财大气粗地直接打给他六千。
　　小九兴奋扑到小鬼背上，“鬼哥，我爱你！”
　　小鬼嫌弃他的腻歪，扭身，一脚把他踢飞到门口。
　　小九皮糙肉厚，从地上翻身起来，不在意地拍拍屁股，在客厅了像个猫儿一样窜来窜去，没有一刻安生。
　　姚茜茜心静，不受干扰地跟着教程学经济法，任小九闹腾。
　　小鬼和小八沉浸在伺候大乌龟吃喝的美妙无声世界里。
　　小九站在冰箱上，蹲下来弯腰从冰箱冷藏室里找到一瓶酸奶，又跳到衣架上，用脚勾在暖气管上，倒挂着把酸奶放到茜茜的手边。
　　小七拿着钥匙进门，换上拖鞋，看见倒挂在暖气管上的小九，一甩脚，拖鞋奔着小九的小腿肚子飞过去。
　　啪嗒。
　　清脆的声音从拖鞋和小腿肚子的接触面传来。
　　啪嗒。
　　小九从暖气管上倒栽葱摔下来。
　　姚茜茜看完视频，把笔记本放到背包中，走到小九面前，蹲下来，戳戳他的脸蛋。
　　茜茜：“疼吗？”
　　小九：“疼。”
　　小七：“该。”
　　小鬼把他画的大乌龟给茜茜看。
　　姚茜茜：“好看，已经有了小鬼自己的特色。”
　　小鬼把他画的故事给茜茜看。
　　茜茜从头看到完，看的心里难受，小鬼的想象力并不丰富，这里面大乌龟多灾多难的可怕经历都是小鬼的亲身经历。
　　小鬼指着故事里的一直陪着大乌龟走出沙滩的粉色小蜗牛，“茜茜。”
　　姚茜茜指着里面指引方向的小蝴蝶，“我以为我是这只彩色小蝴蝶。”
　　小蝴蝶是所有小动物里面最漂亮的。
　　小九说，她在他眼里是最漂亮的。
　　她以为，她在小鬼眼里也是最漂亮的。
　　嗯……
　　她不是最漂亮的。
　　姚茜茜:“小蝴蝶是谁？”
　　小鬼：“六哥。”
　　姚茜茜托腮，笑容灿烂。
　　“他确实是最漂亮的。”
　　小七枕着抱枕躺在沙发上，一脸的气，“茜茜，我也要在小鬼家里住。”
　　姚茜茜收拾着桌子上的画笔，“怎么了？小四他们欺负你了？”
　　小七：“你不盯着他们，他们玩疯了，熬夜玩游戏，臭袜子随地扔。”
　　小八小九跟着茜茜住在小鬼家里，他就沦为了七个里面最小的那一个。
　　他打架打不过他们，又比他们小。
　　他的话，他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姚茜茜给小七抱过来一个毛毯，“你先在这里睡一晚，你告诉他们，我明天晚上回去检查他们的卫生，要是卫生不合格，断网。”
　　“好！”小七的脸上笑开了花。
　　小七故意瞒住这个事儿，在运动场吃中午饭的时候，才悠悠地告诉他们大检查的事情。
　　小四和小六互看一眼想，撒腿跑，追中午回家吃饭的人的车。
　　其他人三口并两口吃完，搭其他艺人的车。
　　场务姗姗跟在他们身后追，“去哪里？节目还没有录完。”
　　场控小白也跟在身后追，“你们姐姐不准你们到处乱跑。”
　　小四边跑边解释，“十万火急，现在不回家收拾，茜茜发飙断网。”
　　摄像师扛着摄像机呼哧呼哧地跟跑。
　　他特别想拍发飙的茜茜。
　　一个白白的软软的漂亮小姑娘，担任着呱呱公司的执行总经理。
　　小姑娘还有九个俊美的像动画人物的弟弟。
　　小姑娘发飙。
　　九个弟弟怂。
　　这是什么？
　　这是白送的节目亮点呀！
　　不就着扛着摄像机疯跑。
　　为了节目，一百米冲刺！
　　奖金正在前面向他招手。


第127章 小编剧34
　　小七扬眉吐气。
　　回到家，距离茜茜回来还有半个小时，六人为了在这半个小时收拾完脏乱的屋子，用上了压箱底的武技，上飞，下跳，每个动作都像快进。
　　摄像师软手软脚地扛着摄像机坐在门口。
　　老天爷！
　　他看见了瞬移。
　　他看见了隐身。
　　他看见了飞。
　　他看见了神迹！
　　在六人脚不沾地的忙乱中，半个小时内收拾完了屋子。
　　地板干干净净，没有一根头发。
　　厨房亮亮堂堂，没有一点油渍。
　　阳台热热闹闹，全是洗净的衣袜。
　　六人平躺在地上，呼气。
　　紧张！
　　终于在茜茜回来之前，收拾完了。
　　小四瘫在地上，缓解他受到惊吓的小心脏，恶狠狠地看向小七，“你等着，我们要是断网，你也别想去小鬼那里躲着。”
　　小七挑眉，“你知道你们现在还有什么没有做而招茜茜嫌弃的吗？”
　　小六踢过去一脚，“快说！”
　　小七：“你们还没有洗澡。”
　　六人看了眼彼此。
　　脏。
　　六人再看了眼时间。
　　三分钟！
　　摄像师揉揉眼睛。
　　他又看见了神迹。
　　六人在他的镜头里突然消失不见了。
　　摄像机看回放，调慢倍速，才看到他们瞬间起身冲向浴室的一串动作。
　　摄像机估算了下他们的速度，僵在原地，脑子卡顿地嘎吱嘎吱地转。
　　只要他们愿意拍电影，他们能成为世界巨星。
　　老天爷！
　　他竟然坐在世界巨星家里，拍摄巨星的日常。
　　他好酷！
　　姚茜茜担任呱呱公司执行总经理的消息传出后，受到许多的邀约，有合作方想要联络感情的邀请，也有竞争对手想要试探她的根底的邀请。
　　秘书把邀请函送到茜茜面前。
　　秘书：“合作方的不好拒绝，竞争对手的是鸿门宴，不用给面子。”
　　姚茜茜：“去掉一切虚的东西，只看本质的话，他们这是在请咱们吃饭。”
　　秘书眼睛闪光，明白了茜茜的意图。
　　“茜茜，你带我和小高去见见世面。我只听说过红楼茶馆的玫瑰花茶招待过联合国，一杯上万。”
　　姚茜茜翻看邀请函，挑了鸿门宴。
　　“红楼茶馆的邀约不急，这是朋友，咱们要做东道主。先去鸿门宴，把他们趁乱抢走的资源再抢回来。”
　　秘书磨刀霍霍，“茜茜，带上我，这种勾心斗角的事儿，我擅长！”
　　姚茜茜笑着点点头，在电脑上一阵噼里啪啦的操作，把对方的底细摸的清清楚楚。
　　秘书无意间看到茜茜正在浏览的页面，满眼满脸满身的崇拜。
　　她家茜茜好、好、好厉害！
　　秘书给她在竞争对手公司工作的前男友打电话。
　　前男友不耐烦：“你不要再来缠着我，我们都是成年人，你不要这么幼稚行不行，我说分手就是分手，我早对你没感觉了。”
　　秘书食指放在嘴前，让茜茜不要说话。
　　秘书整理整理头发，再喝口水，一秒入戏，泪流满面。
　　“我们还没有分手！我不同意分手！她为什么要从我身边抢走你，你是我最爱的人啊！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你怎么会说出让我不要缠着你的话。你知道的，你是我的心，不就是生生地碾碎了我的心吗。没有你，我会死的，我会死的！”
　　前男友：“你有完没完！我不爱你，我只喜欢小莲。”
　　秘书：“不！我不相信！你不要被那个恶毒的女人蒙蔽了，她配不上你，她爱慕虚荣。你只是她的备胎。”
　　前男友：“满口胡言，你现在的嘴脸真难看。”
　　秘书痛哭，声音凄哀，“我没有骗你，我有证据！我有证据!!”
　　前男友踢翻桌子，“你有什么证据？”
　　秘书声音哽咽：“她要参加香舍阁的晚宴来勾搭大款。我在商场上见过她抱着一个男人的胳膊买项链，我看见了这个男人的脸，但我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这个男人肯定也会来参加香舍阁的晚宴。”
　　前男友把参会人的所有名单发给她，“是谁？”
　　秘书有始有终地把故事演完，“好像是这个李老板。”
　　前男友得到答案，甩脸无情，“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我厌恶你的声音，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复合地。”
　　秘书竭嘶底里，“不——”
　　前男友阴沉地挂断电话，把这个陌生号码列为黑名单。
　　秘书挂断电话，咕嘟咕嘟地喝下一大杯水，呼气，“累死老娘了。”
　　姚茜茜看着她，惊叹。
　　秘书骄傲地送过去一个媚眼，“我是不是实力演技派？”
　　姚茜茜点头，鼓掌。
　　秘书高深莫测：“艺术来源于生活。”
　　姚茜茜呱唧呱唧呱唧。
　　秘书兴致昂扬：“当初我瞅见他们两个对视时的那个眼神，我就知道我被绿了。我揣摩了上千种分手方式，最终挑选了这种最能考验演技的一种。勤能补拙，我现在绝对能胜任苦情女。当然，身为自强自立自爱的时尚女性，我更愿意拍智商在线的商战剧。”
　　姚茜茜若有所思，“要不，咱们拍个简简单单的商战剧，让你们过一下瘾？”
　　秘书扑到办公卓前，激动地捧着茜茜的脑门，狠狠亲一口。
　　“茜茜万岁！”
　　姚茜茜拍剧的计划写在备忘录上，准备晚上把剧本大纲和方案写出来。
　　她只写个大纲，让编剧部组长明白商战剧的整体走向，确保在播放的时候不会因为涉及不该涉及的内容而被禁播。
　　她半年前就在关注国家的各项政策和各行各业的法律法规，现在来把控方向，并不难。
　　齐姐和方姐早就相想写一部商战剧，奈何两人以前的经典剧本都不是这个方向，没有投资商和导演愿意花钱在这种不确定的事情上。
　　拍个商战剧可以让很多人如愿，这就是这部剧的意义了。
　　拍个简单的，即使赔钱，也赔不了多少。
　　秘书看茜茜把拍商战剧的事儿写在了备忘录上，心里的烟花炸开了。
　　啊啊啊啊啊！
　　真打算拍商战剧了！
　　她要演商场白骨精！
　　秘书把她从渣滓手里套出来的宴会名单和照片弯着腰恭恭敬敬地呈给茜茜，谄媚：“茜茜，让我演那种冷酷无情高傲犀利的职场女老板呗。”
　　姚茜茜认真观察秘书的长相和个头，点点头。
　　助理进来，把财务整理出来的报表给茜茜，看时间，下班点到了。
　　“茜茜，走，我妹喊你跟我回家吃饭。”
　　姚茜茜正拿着宴会名单在网上查看他们的资料，分析他们受邀的原因。
　　秘书替茜茜回答，“茜茜晚上有应酬。”
　　助理惊奇：“茜茜竟然有应酬。”
　　秘书拿着文件夹拍在他头上，“你傻呀，茜茜现在是执行总经理，以后的应酬只会多不会少。”
　　助理捂头：“差点忘了茜茜现在的职位。”
　　姚茜茜看看秘书，再看看助理，眉眼弯弯。
　　他们在谈恋爱。
　　小八和小九从训练室出来，找到茜茜办公室。
　　姚茜茜把宴会的各个细节想清楚，换上舒服的女士西装，出发。
　　助理坐在驾驶位，小九坐在副驾驶位，等茜茜和秘书。
　　助理：“九师傅，吃不吃烧烤？”
　　小九：“吃。”
　　小九抄近路，翻墙去烧烤一条街。
　　助理一身笔挺西装地站在原地，仰头看着四米高的青砖墙。
　　九师傅在飞檐走壁。
　　他要是不尝试就放弃，显得太没胆气。
　　但，他真爬不上去。
　　小九坐在墙上，后仰，背贴着墙，伸出胳膊，“你跳起来抓住我的手，我把你拉上来。”
　　助理：“九师傅，我一百三十斤。”
　　小九：“没事，我拉的动。”
　　助理后退，助跑两步，跳起来抓住九师傅的手腕。
　　小九用力往上提，助理也用力攀着小九向上爬。
　　奋力了两分钟，终于爬到了墙上。
　　助理气喘吁吁，“九师傅，以后咱还是好好走路吧，没省力，也没省时间，图个啥。”
　　小九：“没想到你这么弱。”
　　助理：“我靠脑子生存。”
　　小九：“那也没见你有多大本事，茜茜才是靠脑子生存。”
　　助理：“我一介凡人不能跟文曲星比。”
　　小九学茜茜鼓励人的样子，拍拍助理的肩膀，“能做一个普通的凡人是件幸运又幸福的事情。”
　　助理实力吹捧：“九师傅，你这句哲理听起来很深奥。”
　　小九：“这句话是六哥让我回国时对我说的。我那个时候不想回国，六哥跟我说了这句话后，我回国了。”
　　助理不太懂九师傅语气里的那种庆幸，但身为职场精英的自尊和技能让他硬接住了九师傅的话头，“还是回国好，美食多。”
　　小九想到茜茜，瞬间得意了，“我回国最大的收获是多了一个姐姐。你没有亲姐姐，不知道有个亲姐姐多幸福。”
　　助理：“我有妹妹。”
　　小九：“有姐姐更幸福。”
　　助理：“妹妹更听话。”
　　小九：“茜茜很乖。”
　　助理本想昧着良心继续夸下去，但想到自家越来越作、越来越爆的妹子，夸不出口了。
　　姚茜茜带着秘书进大厅，气势十足。
　　沈泽坐在隐蔽的角落里，悠悠地喝着红酒，眼睛不离门口。
　　姚茜茜踏进大门。
　　沈泽眼神一亮，起身。
　　沈泽脚步停了停，转过身，“你看看，我裤子后面起褶子没？”
　　保镖帮六哥扯了扯后衣摆，“妥了！”
　　沈泽再吃一片口香糖，浑身香喷喷地拦住了茜茜，“好巧，茜茜也来参见宴会？”
　　姚茜茜忍笑，把手交给他。
　　宴会名单里没有他的名字。
　　秘书看看茜茜，再看看貌似茜茜男朋友的人，精神勃勃：“茜茜，你去玩，我去会会他们。”
　　姚茜茜凑到她耳边，小声地提点了几句。
　　秘书兴奋地连连点头，“茜茜放心。”
　　姚茜茜上下看一眼秘书，把她的领口上的扣子全扣上，把她的袖口打开向上卷两层。
　　秘书换上手包里的高跟鞋，气场全开地去搞事。
　　有茜茜的这几句话，她无往不利。
　　姚茜茜满眼笑意地看着沈泽，“很香。”
　　沈泽忍耐住心里的雀跃，优雅地点点头，从口地中掏出一瓶香水，“同款香水，送给你。”
　　姚茜茜接过香水，放口袋里，“这附近你熟悉吗？”
　　沈泽诚实地摇摇头。
　　姚茜茜：“我带你去玩。”


第128章 小编剧35
　　沈泽喝了红酒，没有开车。
　　茜茜带着沈泽，慢悠悠地向前走。
　　坐到胡同，茜茜听见熟悉的声音，仰头，看见小九坐在墙头，吹嘘她有多好。
　　“小九。”
　　小九低头看看茜茜，再看看六哥，欢快地挥挥手，“茜茜好好约会，不用管我，我在这里再看会月亮就回家。”
　　助理看着沈泽，脑子飞速旋转。
　　这人谁？
　　不认识。
　　这人和茜茜什么关系？
　　貌似是情侣关系。
　　等等！
　　茜茜有男朋友了？
　　他们交往了多长时间？
　　这男的什么来头？
　　茜茜为什么瞒着他们？
　　他是第一个发现的吗？
　　他要不要告诉其他人？
　　o——m——g！
　　等两人拐过了胡同，看不见人影，助理还没有从惊吓中恢复过来。
　　小九在他眼前晃晃手。
　　助理揉揉眼睛，小心翼翼地询问：“茜茜在谈恋爱？”
　　小九满身雀跃地点头。
　　助理看九师傅浑身的高兴劲，不多问了。
　　他操什么心？
　　茜茜有九个弟弟。
　　那男的要闯九关。
　　能让这九个彪悍的人服气的，只会更彪悍。
　　他只需要耐心地等待最后的消息。
　　如果结婚了，他给茜茜包个大红包。
　　如果没成，茜茜漂亮又文气，不愁嫁。
　　想通了的助理看脚底，“九师傅，我不放心高秘书，我去宴会找她。”
　　小九从墙上跳下来。
　　助理看脚底下四米高的墙，打了个哆嗦，“九师傅，我不敢跳。”
　　小九：“这里有沙子，才三米多点，怕什么，跳！”
　　助理手扒着墙，一点点往下蹭。
　　小九站在下面举着他的脚，把他放下来。
　　助理深呼吸，感受脚踩实地的幸福感。
　　小九回家，被七个哥哥堵在门口。
　　小七：“茜茜呢？”
　　小九：“茜茜和六哥去约会了。”
　　其他六人松气。
　　不用检查卫生，晚上可以继续纵情嗨皮了。
　　小九补充：“茜茜说，明天再检查卫生。”
　　小八和小鬼过来这边蹭饭，蹭完饭，十个人一块进行升级版大扫除。
　　床底下、沙发下、门缝处、天花板。
　　擦擦擦。
　　洗洗洗。
　　姚茜茜牵着沈泽走到胡同的尽头，逼仄的小路突然敞亮。
　　一个头发花白的小老太拿着鞋锥子在大槐树下纳鞋底，手上的力气比茜茜的大。
　　姚茜茜颠儿颠儿地跑过来，坐到小老太身边的竹板凳上，帮她穿针。
　　小老太看见茜茜，把千层鞋底给她，“茜茜来试试鞋底，看大小合适不合适。”
　　姚茜茜脱掉鞋，翘起脚丫，把鞋底放在脚下，比了比，脸一瞬间红透。
　　小老太笑开了花，“看来茜茜这些日子过的很好，脚胖了一圈。”
　　姚茜茜眨眼，骄傲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我今年长了一斤。”
　　小老太摸摸她的头，“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这点儿肉全长脚上了。”
　　姚茜茜羞的脖子也漫上一层红晕。
　　小老太从地下室拿出一个黑皮大西瓜，切开，给茜茜和沈泽一人半块，让两人用勺子挖着吃。
　　小老太带上老花镜，看看茜茜的眼睛和舌苔，摸摸她的手腕和脚腕，再拍拍她的背和胸口，检查完，放下老花镜。
　　“不错，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姚茜茜脸蛋红扑扑地点头，自个捏捏自个的绵绵软软的脚丫。
　　小老太：“你小怡姐前段时间回来跟我说你苦夏，瘦了一圈。”
　　姚茜茜：“九个弟弟身体不好，心里慌，没胃口。等弟弟身体都好了，心里踏实，长肉了。”
　　小老太：“你抽空把弟弟带过来，我给看看。”
　　“好。”姚茜茜指一指沈泽，“他的身体似乎不太好。”
　　小老太走到沈泽面前，从头到脚，一点一点地敲。
　　沈泽冒汗，浸透了衣服。
　　姚茜茜搬着小板凳坐在沈泽面前，根据她从奶奶这里看到的医药书，诊断，“胃有炎症，肝肺有伤，脾脏阴湿。”
　　小老太从屋里拿出一个圆头木棍，“把上衣脱掉，给你敲敲经脉。”
　　沈泽看茜茜。
　　茜茜托着腮，眯眼笑。
　　沈泽慢吞吞地解开衣扣。
　　茜茜想看他的腹肌。
　　小九每次炫耀腹肌时就会捧一下他的腹肌。
　　她很好奇，他的腹肌到底有多漂亮。
　　小老太用木棍敲敲茜茜的头，“小姑娘家瞅人脱衣服，羞不羞，出去摘葡萄去。”
　　姚茜茜遗憾地站起身，出去摘葡萄。
　　刚刚还慢吞吞的沈泽，快速地脱完上衣，露出满身的疤。
　　小老太：“这半年伤的？”
　　沈泽“嗯”了一声，他拔组织的烂根的时候，被围攻，受了点伤。
　　不要紧，只是看起来吓人，不致命。
　　小老太：“茜茜会做祛疤膏，抹上半年就好。”
　　沈泽点头，眼神里闪着光。
　　又多了一个跟小皮球见面的理由。
　　小老太把木棍放一边，按压他头上的穴位。
　　沈泽脸色煞白。
　　小老太放手，从后屋拿出她的卷针，在他的头上穴位上继续刺激僵死的筋脉，使之软化。
　　“能撑到现在不疯不傻，福大命大。”
　　沈泽头上的汗，大滴大滴地向下流。
　　小老太给他一碗盐水，“忍住。”
　　小老太点上药香，关上房门，坐到板凳上继续纳鞋底，时不时地看一眼摘葡萄的茜茜。
　　姚茜茜换上舒服有弹性的宽衣宽裤，提着干草编的篮子，仰头看走廊顶上的葡萄，心里琢磨着怎么爬上去。
　　小老太：“在下面摘，不要爬，会摔着。”
　　姚茜茜：“下面的别人摘光了。”
　　小老太：“那就去摘点菜。”
　　姚茜茜摘了几样菜，坐到小老太身边洗菜。
　　小老太抓紧时间做鞋，姚茜茜做了少油少盐的三菜一汤。
　　沈泽打着哈欠坐下来吃饭，吃着吃着，头砸在桌子睡着了。
　　姚茜茜和小老太不喊他，继续吃饭。
　　吃完饭，姚茜茜找出一本医书，坐在院子的节能灯下看，
　　小老太坐在她对面缝鞋面。
　　沈泽趴在桌子上，睡的昏沉。
　　小老太早已缝好了鞋面，纳完鞋底，把鞋面贴着鞋底缝上两圈，做成一双布鞋。
　　鞋面上缀着一个大圆珠，圆润可爱。
　　姚茜茜脱掉小皮鞋，换上布鞋，不大不小。正合适。
　　小老太把针线收起来，“茜茜在这里睡觉的话，我把凉席和蚊帐找出来。”
　　姚茜茜摇头，“回家睡，我找人来接我们。”
　　小老太一趟一趟地从厨房里拿出水果和五谷杂粮。
　　姚茜茜打电话给沈泽保镖。
　　保镖过来，把六哥背到车里，再把院子里的三麻袋的吃食装入后备箱。
　　姚茜茜下巴搁在窗户上跟小老太告别，“奶奶，下周，我带弟弟和小鬼来找你玩。”
　　小老太笑呵呵：“那我提前准备好豆粉，等你来了给我做豆糕。”
　　姚茜茜：“我最近又学会了两个好吃耐放不含糖的糕点，从邻居婶子那里学的，听说是以前的老手艺，因为做起来太麻烦，糕点房里都不卖这种糕点。”
　　小老太笑着揉揉茜茜的头，“我的嘴巴快被茜茜的糕点养刁了。”
　　姚茜茜笑的甜美。
　　小老太捏一下她的小脸蛋，“回去好好练我教你的全套针法。”
　　姚茜茜扁嘴，丧气。
　　小老太大笑，“多练练，手就听话了。”
　　保镖开车回到小区，把车停到车库，背着六哥坐电梯。
　　沈泽自始至终，昏睡不醒。
　　保镖看的啧啧称奇，“茜茜，六哥怎么了？以前，呼吸声都会让他清醒。”
　　姚茜茜：“奶奶把他头疼的老毛病治好了。”
　　保镖面上冷静，心里已经吹起了龙卷风。
　　他知道六哥有头疼的老毛病，和小鬼逐渐病变的眼睛一样，六哥的头疼也是当年断药后的后遗症。
　　许多人因为这个头疼，熬到发疯，或者被这种疼痛支配，变的暴躁血腥。
　　六哥能保持清醒，不狂化，只画些阴暗的画来发泄，已经足够说明了六个的忍耐力和原则性。
　　他还以为这个头疼会跟着六哥一直到死。
　　保镖思索能够治疗六哥头疼的人，“是有银针圣手之称的周先生？”
　　姚茜茜含笑不语。
　　保镖摇头，自问自答：“不对，周先生出了意外，已经入土为安。”
　　姚茜茜缓缓地摇摇头，不说话。
　　保镖知晓茜茜不想说这件事，不再追问，反正，六哥头疼的老毛病已经治好了。
　　姚茜茜想了想，“我会这套治疗头痛的针法，等我的手和脑子协调了，我也能施针。”
　　保镖参考到她身上发生的多起意外，对她的这个幻想不抱任何希望。
　　不仅保镖不相信，睡醒后的沈泽和她的九个弟弟也是不相信的。
　　平地摔的人，在要求精准的动手能力面前，不值得信任。
　　姚茜茜让大封给她做了个与人体软硬程度相似的人形木雕，在上面练扎针。
　　十个人围在茜茜和木雕坐成一圈，看茜茜手抖。
　　小九：“茜茜，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有擅长的也要不擅长的，就像三哥用刀，五哥用针。”
　　小五：“天赋这东西，不能强人所难。”
　　小六：“别练了，你练不出来。”
　　姚茜茜横气地瞪他们一眼，“别来捣乱，钢琴那么精细的零部件，我都能慢慢修好。扎针，我也能慢慢地练好。”
　　小六：“上个月修旧钢琴，你修了一天也没修好，小八照着你的话来修，一个小时修好了。修钢琴可以不强求时间，扎针治病要求快狠准。你可以慢慢地来，但病人等不了。”
　　姚茜茜把十个人赶出去，自己仍专注地练习。
　　小鬼一句话都没说，被其他九个人拖累，幽幽地看着小六。
　　小六耸耸肩，“我实话实说，茜茜恼羞成怒。”
　　沈泽没了头疼的老毛病，不再时不时地消失不见，一等茜茜下了班，就缠上去。
　　天天看着茜茜，心情好，又睡的香、吃的香，长胖了。
　　他特意定制的穿给茜茜看的百件衣服窄了。
　　他以前的衣服也窄了。
　　沈泽陪茜茜去超市买调料回来，黑着脸坐在沙发上。
　　姚茜茜忍着笑，给他缝衬衫。
　　她买的调料不常见，在贴墙铁架的最上层。
　　她够不着，他上前来拿。
　　胳膊一举。
　　刺啦——
　　衬衫撑裂。


第129章 小编剧36
　　长胖这件事，可大可小。
　　在衣服被扯开了线又被茜茜开玩笑后，沈泽意识到长胖这件事的严重性。
　　小四补刀：“六哥，茜茜漂漂亮亮的，你要是变丑了，天作之合就会变成男才女貌。”
　　沈泽放下手上的冰冻荔枝。
　　他更喜欢天作之合。
　　吃过了清清淡淡的一顿饭，沈泽坐在沙发上和茜茜商量。
　　“茜茜，我准备了一个书房，房间也布置好了，不用搬东西，你直接住进去就行。”
　　姚茜茜正低着头画画，瞅都不瞅他一眼，直接摇头。
　　沈泽：“你嫁给我就能合情合理地住在一块了。”
　　姚茜茜无奈地放下笔，抬起头，“你在向我求婚？”
　　沈泽看着她，满眼期待。
　　姚茜茜拍拍他的头，套用台词，“我现在只有事业心，暂时还没有成家的想法。”
　　支棱着耳朵偷听的小鬼和小九沮丧。
　　他们还以为茜茜会答应嫁给六哥。
　　两人小声地嘀咕着。
　　小九：“嫁给六哥不亏。”
　　小鬼：“六哥，有钱。”
　　小九：“而且对茜茜好。”
　　小鬼：“生小崽。”
　　小九：“对，茜茜头脑发达，六哥四肢发达，后代基因优化。”
　　小鬼：“小崽乖。”
　　小九：“想到长的像茜茜的小崽喊咱们舅舅就兴奋。”
　　小鬼：“拒绝了。”
　　小九：“茜茜拒绝六哥的词跟上周看的电视剧里的男配辜负女主的台词一模一样。”
　　小鬼：“茜茜，学坏了。”
　　小九：“以后你不要再看这类剧，三观不正，容易学坏。”
　　小鬼点头。
　　沈泽积极争取：“茜茜，我一辈子对你好的，你要是错过了我，很难遇见比我更好的人。”
　　姚茜茜瞥他一眼，“这可不一定。”
　　小九助攻：“六哥有钱有权有势，长的好，还对茜茜好。”
　　姚茜茜：“单身更自在舒服。”
　　沈泽低垂着头，一幅闷闷不乐的样子。
　　姚茜茜笑着在纸上随手画下他现在的样子，递给他，“送给你。”
　　沈泽接过来，“我更想要你的自画像。”
　　姚茜茜三两笔地画下自画像，送给他。
　　沈泽被简简单单的一幅画哄开心了，把她的自画像小心翼翼地放入钱包。
　　完成今日的工作任务，茜茜洗漱回房睡觉。
　　小八敲敲茜茜的房门。
　　姚茜茜穿上拖鞋开门。
　　小八：“茜茜，我想跟你说悄悄话。”
　　姚茜茜被小八这句可爱的话逗笑，让他进门。
　　小八趴在茜茜的一侧，“茜茜的房间香香的。”
　　姚茜茜：“放了药香袋，补气血。你火气旺，不能用这个，会上火流鼻血。”
　　小八点头。
　　姚茜茜：“改天我给你配个安神的香包。”
　　小八眉开眼笑。
　　姚茜茜揉揉他的头。
　　小八：“茜茜，你喜欢六哥，为什么又拒绝了他？”
　　姚茜茜：“小八怎么知道我喜欢他？”
　　小八：“茜茜愿意让六哥牵手。茜茜看六哥的眼睛里含着笑。”
　　姚茜茜笑盈盈地掐一把小八的脸蛋。
　　小八：“我喜欢茜茜，也喜欢六哥。六哥很厉害，只有六哥这样厉害的人才配得上茜茜，其他人不行。”
　　姚茜茜被小八霸道又委屈的语气逗笑，“我知道你们崇拜他，我也喜欢他，但这份喜欢还没有达到我嫁给他的程度。”
　　小八一知半解。
　　姚茜茜耐心解释：“大概是时间不够，他在姐姐心里是模糊的。没有真正地了解他，姐姐不想轻易地给承诺。”
　　小八用额头蹭蹭茜茜的腰。
　　“痒。”茜茜笑着躲开。
　　沈泽跟着茜茜的时间表走，早睡早起，一早醒来，拉茜茜去跑步。
　　茜茜跑两步累的喘不过来气，被沈泽背着跑了一路。
　　沈泽在第二天给茜茜买了个闪亮亮的自行车。
　　他跑步，茜茜骑着自行车。
　　自从扫干净了组织的尾巴，沈泽很少剧烈运动，又因为头疼，闹的人越来越瘦，现在头疼好了，人长胖了，当开始尝试采用运动减肥时，他失败了。
　　姚茜茜估算出他的每日热量摄取和热量消耗，列给他看，“你看，你运动量加大，饭量也增加了。我做了糕点，小九总喜欢先给你吃。热量摄取大于热量消耗，长肉是必然。”
　　沈泽把小鬼递给他的核桃糕默默地放下。
　　姚茜茜心算了下他的身体质量指数，“你不胖，是你之前太瘦。以前做的衣服不合身。”
　　沈泽重新拿起核桃糕，美滋滋地吃。
　　他一直喜欢吃甜的，小时候压制着不让人发现他的喜好，现在终于可以敞开了吃。
　　保镖长的壮硕，时刻拿着哑铃锻炼身体，有时候会让小八小九一起攻击他，不让身体懈怠。
　　保镖跟茜茜分析六哥的现状：“现在的重点不是减重，而是控制六哥的增重速度。”
　　姚茜茜点点头。
　　保镖转头看向沈泽：“六哥，你晚上不能一直粘着茜茜，抽出一个小时健身。”
　　沈泽淡淡地瞥他一眼。
　　保镖本能地打了个冷颤，不敢再说一句话。
　　“不要吓人！”姚茜茜用少糖少油的绿豆糕换下他手上的核桃糕。
　　沈泽吃绿豆糕，歪头，偷亲了一口茜茜。
　　健身可以健身。
　　小皮球得陪着。
　　最终，沈泽在新开辟的健身房里散发荷尔蒙，姚茜茜懒洋洋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编剧部整理出的剧本，
　　客厅和健身房隔着一个透明大门，沈泽一抬头就能看见茜茜。
　　剧本摆在茶几上。
　　在计划方案里，这是一部严肃的、充满对金钱渴望和贪婪的、正经的商战剧，需要动脑。
　　姚茜茜清空杂念，沉下心，认真翻看剧本。
　　姚茜茜看到第一场剧的高潮，破功。
　　从第一场剧开始到最后一场剧，咯咯的笑声没落下。
　　姚茜茜看剧本的编剧。
　　公司的每个人都参与编写，各自写各自的词。方姐掌握剧情走向，齐姐控制梳理错综复杂的感情，小组长仍是一贯的严谨，负责整个剧本的逻辑。
　　姚茜茜笑过后，仔细琢磨每个人的台词，有一种精妙的冷幽默。再仔细品味每个角色的言行举止，又充满了小人物努力生存、努力争取、努力幸福的小智慧。
　　整部剧的紧扣着一个呱呱公司，没有女主也没有男主，展示着每个小人物的不平凡。
　　剧本用心了。
　　她认真地读了三遍，心中有了主意。
　　姚茜茜起身，去书房打开编剧群的视频，所有人很快接通了视频。
　　编剧部的人深受茜茜的影响，会在晚上看看书听听教程来充电。
　　通视频时，除了辅导孩子作业被气的念经的艺月，其他人都在书房看书。
　　这个剧本，他们都已看过，茜茜先听他们的意见。
　　一阵热闹的讨论，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这部剧里需要跟茜茜一样的人物来增加整个公司的凝聚力，才能把公司刻画的更深入。
　　副总：“塑造这个人物，不难，照搬茜茜就行。”
　　齐雪：“知识面广，过目不忘，语言小天才，维修小达人，电脑大神，心算超人。”
　　试图通过念经来消气的方法没成功，负责丰满人设的艺月身上还残留着辅导孩子时的火气，语气满是戾气。
　　“我有上千万句话来夸茜茜，但让我充实这个人设，做不到！”
　　“我咋知道谈合同的德语专业词汇！”
　　“智商不够，还要去丰满小天才，找死！”
　　小组长：“智商受限，没办法。”
　　在这几人说话时，方姐拿着铅笔在刚打印出来的剧本上，迅速地把以茜茜为原型的人设穿插入剧情中。
　　剧情中始终少的那一股味道有了。
　　方姐看修改后的剧本，越看越满意，把修改后的剧情说给其他人听。
　　齐雪听后，来了灵感，手不停地让细化人物的心理，把排斥、喜欢、亲近、亲昵、维护的感情变化过渡的更舒服自然。
　　其他人不打扰齐雪，安静地等着她。
　　姚茜茜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翻看，看到书里夹放的一个书签，笑逐颜开。
　　书签是她的九个弟弟和小鬼被罚站的照片。
　　照片里，十人站成一排，垂头丧气。
　　当时，沈泽刚扎完针，她按照奶奶的吩咐，给他熬中药巩固，中药的味道实在苦腥，她做成了糖丸。
　　她做完糖丸被李婶喊去买菜。十个人看见桌子上的糖丸，想都不想，当成糖豆吃了个干净。
　　她回来看见消失的糖丸，再看十个装无辜的小子，气坏了。药丸是能随便吃的吗，是药三分毒！
　　他们站墙角，什么时候背完整本宋词什么时候吃生日蛋糕。
　　“写好了。”
　　姚茜茜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看齐姐提交的剧本。
　　姚茜茜：“我来写角色的台词。”
　　其他人彻底安心。
　　茜茜的能耐，他们都心知肚明。
　　茜茜在编剧界没有知名度，是因为茜茜入行时间还断，她写的剧本都还没有人拍出来。
　　在圈内的最顶级的几个导演都知道茜茜的名字，他们手上压着茜茜写的剧本，正亲自挑选演员。
　　剧本的好坏，只看他们不肯让投资商塞角色的强硬态度就能知晓。
　　几个导演前些日子知晓茜茜离开编剧部去当执行总经理时那个痛心疾首的样子历历在目，一再叮嘱他们不要让茜茜的编剧天赋被这劳什子的总经理耽搁了。
　　导演恨铁不成钢，是不了解茜茜。
　　他们不知道，茜茜在编剧上有天赋，在其他方面更有天赋。
　　他们要是看见茜茜前段日子和德国谈判专家的唇枪舌战，就不好意思说这些话了。
　　咳咳。
　　坦白来讲，同事们说茜茜在哪里他们就跟着到哪里的话，不是盲目，他们也要挣钱养家不是？
　　跟着茜茜，能挣大钱。


第130章 小编剧37
　　姚茜茜关掉视频，看时间，出来书房，回去睡觉。
　　沈泽在客厅里看着动物世界做俯卧撑，听见脚步声，看向茜茜，扬了扬下巴。
　　姚茜茜坐到他的背上，陪着他看了会动物世界里的雄狮。
　　这头狮子似乎成了精，捕猎和争地盘时用阴谋诡计，面对母狮子时撒娇打滚无所不用其极。
　　动物世界形容这头雄狮是人类中枭雄。观众给这头雄狮的标签是草原智商担当。
　　沈泽盘着腿坐下来休息，指着电视里称霸了整个草原的雄狮：“这头狮子的嘴角有三角疤。”
　　姚茜茜等到狮子的头部特写，确实有个三角疤。
　　沈泽：“这头狮子是我养大后放生的。”
　　姚茜茜眯眼笑，难怪她总觉的这头狮子的捕猎方式怪怪的。
　　沈泽：“喜欢吗？”
　　姚茜茜看着圆头圆脑的在雄狮身上扑腾的小狮子点点头。
　　沈泽：“你有时间了，我带你去看它，再抓头小狮子给你玩。”
　　姚茜茜拍一巴掌他的背，“犯法。”
　　沈泽：“我有许可令。”
　　姚茜茜摇头。
　　人不能贪心，她已经有九个弟弟了。
　　狮子吃的太多，她会心疼钱。
　　尽管她有钱了，但她花钱的观念是很难改的。给爸爸姑姑弟弟们花钱，再多，她也不心疼。
　　日常吃喝和牙膏香皂这类消耗品，要性价比高的。其他的，钱要花在刀刃上。
　　养狮子，是件超出她承担能力的奢侈的事情。
　　嗯，养不起。
　　确定了养不起，姚茜茜目不转睛地看着摄像头里这头称霸草原的雄狮，在脑海中记住它的模样。
　　小八穿着睡衣过来喊茜茜回家睡觉。
　　无波无澜的一周后，茜茜带九个弟弟和小鬼来看身子骨。
　　奶奶在屋子里，挨个叫他们进屋，捏他们身上的骨头，从头到脚。
　　九个弟弟鬼哭狼嚎，从屋子里出来时浑身都是粉嘟嘟，让茜茜稀罕地捏了好几下他们的脸蛋。
　　小鬼一声不吭，从屋子里出来时脸色苍白浑身冷汗，像大冬里被浇了一身冰水。
　　轮到沈泽，沈泽从屋子里出来时的样子和小鬼一模一样。
　　不用奶奶详细说，茜茜已对他们的身体底子一清二楚。
　　回到家，小鬼自觉地提着草药去厨房熬药，顺便把六哥的中药也熬出来。
　　姚茜茜把编剧部再三修改剧本看了一遍，递给小五和小七看，两人的反应不出她的意料，从头笑到尾。
　　沈泽拿着油笔在她旁边作画，她把剧本递给保镖看。
　　保镖刚开始还绷着一张脸忍着笑，也不知被哪一场剧破了功，捂着肚子，在地上笑成了大龙虾。
　　姚茜茜看看时间进书房，打开工作群，群视频。
　　一分钟内，人全部冒了出来。
　　姚茜茜把剧本的风格和故事情节大致说了一下，补充：“这并不是一个勾心斗角的商战剧，而是一部搞笑喜剧。”
　　群里一阵沉默，自我检讨。
　　他们参与的时候，心情太激动太兴奋，大脑空白，说出来的话都是平日的话，忘了他们要拍的商战剧跟他们现在的工作氛围是反着来的。
　　约在商场购物的齐雪和方姐对看一眼，尴尬。
　　她们受其他人影响，写的文笔和文风不由自主地趋向了幽默，和剧本方案里要求的紧张压抑背道而驰。
　　秘书认认真真地看她本色出演的部分，还是喜欢的不得了。
　　她平日里都是这么地注重穿着，注重美。
　　她是剧本里衣服样式最多的角色。
　　虽然不是商场上犀利霸道奸诈恶毒的女老板。
　　但这么个温柔优雅又美艳动人的大美人，她也喜欢呀。
　　秘书：“茜茜，咱们拍两部戏，一个是这个版本，另一个暗黑商战剧。”
　　财务部：“经费不够。”
　　宣传部：“暗黑系的剧本，审批时间长。”
　　秘书：“只当我没说。”
　　姚茜茜提醒一句，让他们心中有数后，关了工作群视频，直接把剧本发给正在瑞典取景的钟导演。其他话，她一句也没说。
　　如果钟导演想拍，以钟导演在外的名头，这部剧能够未播先红。如果钟导演不想拍，大不了她再兼职个导演，她现在挺闲，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做其他的事儿。
　　钟导演坐在瑞典观光车上，下载了剧本后，也顾不得看风景，埋头进了剧本中，在车上哈哈地笑个不停。
　　钟导演回到借宿处，给茜茜打电话。
　　“茜茜，这个剧本好。”
　　“嗯。你拍吗？”
　　钟导演遗憾地叹了口气，“我手上正压着一部电影，和这个剧本的拍摄在时间上有冲突。”
　　姚茜茜：“电影拍摄时间是多长时间？如果时间不长，这个剧本可以等一等。”
　　钟导演：“最短五年，我这趟全球旅游，就是给这部电影踩点和取景。”
　　姚茜茜回忆最近编剧圈的大动静，没听说有谁跟钟导演导演。
　　“您接了哪个剧本？”
　　钟导演大笑，笑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停下来：“去年我和其他导演抢分走你的五个剧本，你忘了？”
　　“现在想起来了。”
　　钟导演又老话重提，“茜茜，我拍电影四十多年，看过无数的剧本，写不来剧本，但至少养刁了一双眼睛，你在剧本上有灵气，是个鬼才。茜茜啊，那什么执行总经理有什么好的。”
　　姚茜茜：“挣钱多。”
　　钟导演：“剧本卖了版权，挣的更多。而且，茜茜，你把眼睛放长远，写剧本能让后人看见，流芳百世。”
　　姚茜茜想了想，把写剧本安排进每日行程中。
　　钟导演欣慰。
　　姚茜茜走出房间。
　　小九从烤箱来拿出三块紫薯去皮，放到碗里，递给茜茜。
　　姚茜茜和小九你一口我一口吃地吃着紫薯，再时不时地喂一口小鬼和小八。
　　姚茜茜给九个弟弟和小鬼说她接下来的安排。
　　“漫画已经完结，公司里的所有事务都进入正轨，每天集中两个小时处理事情就行。我刚刚把工作时间和业余时间进行了重新规划。”
　　姚茜茜有意地让弟弟们多了解一些公司里的事儿，详细地解释这个剧本的一些事情。
　　“公司本来有四个小有名气的导演，跟着总部走了。现在公司还有两个跟在大导演身边打杂两年的小导演。两个人虽然也是导演专业毕业的，我昨天考察了下两人，专业不精，能担任起副导演，担不起来导演这个职务。与公司有合作的钟导演和周导演都在忙着拍电影。”
　　“我在刚入职写剧本时，为了收集素材，跟在钟导演和周导演身后看了两个月，又系统地学过了专业书，导演的一些常识都知道，唯一缺少的是实践。”
　　“总部高层领导还没有撤走时，公司项目铺的面太大，董事撤走投资，公司资金紧张，等到年底才能慢慢地有资金回流。拍摄这本剧本的经费只有三百万。”
　　“演员全是公司职员，不需要演技，本色出演就可以。演员自备服装，道具用公司现成的。摄像机等拍摄设备用仓库里闲置的就可。导演这块也一样，能省则省。我来执导，最省。”
　　沈泽洗着油笔，看向茜茜，“我钱多，给你。”
　　“不要添乱。”姚茜茜推开他的脸，继续跟十个小的说话，“我的时间安排是，早晨在办公室里用两个小时来处理公司事务。剩下的时间去拍摄电视剧。早起写两个小时的剧本，晚上写两个小时的剧本，再用一个小时来看书和听教程。我写了一份具体的时间安排，贴在书房门后。”
　　小九跑到书房门口，看茜茜的工作和学习计划表，也跟重新设计了自己的学习计划表。
　　小八喂完大乌龟，不紧不慢地走到书房，看了一眼茜茜和小九的作息，又拿着笔和纸不紧不慢地回到客厅，看向小九。
　　“你确定？”
　　小九的学习计划表安排的很紧张，要付出大量的心力才能在短短的三个月里学完这些课程。
　　“确定，茜茜进步的速度太快，要是不追着，会被甩掉。”
　　茜茜笑着揉揉小九的头：“你是我的弟弟，永远都不会甩掉。”
　　小九笑嘻嘻地蹭蹭茜茜的手。
　　小八和小鬼想了一会，也改了学习计划表。
　　茜茜进入勤奋模式，他们也要跟上步调。
　　沈泽把油画裱到木框中，挂到客厅的墙上。
　　姚茜茜盘着腿坐在正对面，仰头欣赏。
　　油画中一只大狮子懒洋洋地趴在巨石上打盹，支棱着的耳朵泄露了它藏在外表下的警戒，大狮子不远处的山岩下，四头小狮子挤成一团，没有目标不分彼此地打架。
　　油画栩栩如生。
　　沈泽站在茜茜的身后，低头看她，“喜欢吗？”
　　姚茜茜笑盈盈地点头，“喜欢。”
　　跟着茜茜学画画的小鬼凑过来仰头看着狮子，看了许久，没有看出这幅写实的油画与照片有什么区别，疑惑地看着茜茜，他知道茜茜在作品面前不说假话。
　　姚茜茜眼睛看着画，“画里有很多的故事和情感。”
　　小鬼歪头，盯着墙上的画，仍然看不懂。
　　姚茜茜笑一笑，不再解释，扭头看向沈泽。
　　沈泽低头看着她，眼睛明亮。
　　保镖看看油画，再看看互相对视的两人。
　　他不懂油画这些文雅的事情，但他曾被六哥的油画惊吓过，知晓油画能承载一个人的内心。
　　他不懂这幅油画里的情感，但他知晓油画里这头狮子是六哥养大的。
　　他不懂六哥。
　　没关系。
　　茜茜懂就行。


第131章 小编剧（完）
　　姚茜茜能看出充盈在油画里的情感，也能看出他溢出眼睛的光。
　　她想，她大概知道如何在他走了九十九步的时候迈出这最后的一步了。
　　姚茜茜仰头，笑盈盈地看着他，“我可以看看你以前的作品吗？”
　　沈泽沉默了良久，牵着她进来画室。
　　画室没有窗户，密不透风。
　　许许多多的画框堆叠在角落中，蔓延着一种压抑的寂静。
　　姚茜茜从十五年前的油画开始看起，慢慢地看，看他心底最深处的东西。
　　血腥、戒备、暗沉、无声。
　　沈泽一眨不眨地看着茜茜。
　　她掀开一幅幅的油画，像拿着经典名著的学者，认真地看。
　　没有惊吓，也没有恐惧。
　　淡淡的，让人放松的平静。
　　极慢地，姚茜茜看到了最后的十副油画。
　　温暖的色调，明亮的光线，宛若乌云压城后的彩虹，豁然开朗。
　　一个朦朦胧胧的背影，成了如此天壤之别的分界线。
　　这个背影，在最后的十副轻快的油画里始终存在着。
　　姚茜茜的嘴角翘起，踮起脚尖，亲了下他的嘴角。
　　她在他心中的分量，比她以为的还要重。
　　沈泽抱住她，下巴在头顶蹭一蹭。
　　没有任何时候能像此刻一样，放松，舒服。
　　懒洋洋地，想伸个懒样，打个盹。
　　还想让她摸一摸他。
　　“茜茜，什么时候可以跟你一块睡觉？”
　　“合法以后才可以。”
　　“明天是嫁娶乔迁的好日子，我们去合法化。”
　　“好。”
　　沈泽怔愣了片刻，两手掐着她的腰举起来，仰头看着她的眼睛。
　　茜茜低头看着他，满眼的温柔。
　　沈泽搂紧她，脸上的笑越来越大。
　　两人从画室出来。
　　其他人都已经睡的东倒西歪，只有小九睁着大眼闪亮亮地看着两人。
　　小九心里兴奋地快要转圈圈。
　　茜茜和六哥在画室待了整整四个小时，完全有可能发生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小九激动，“茜茜，你肚子里是不是快有小茜茜了？”
　　姚茜茜一巴掌糊在他的头上。
　　《明星体育赛》最后一期播放结束，九人的粉丝量呈指数增长。
　　姚茜茜打开公司官网。
　　她担任执行总经理后，给公司建了个官网，里面全是公司最新动态和艺人活动。
　　她没想着依靠这个官网带来什么利益，只是在娱乐圈出现大新闻时，有个发表公司态度的地方。
　　她花了大力气建这个网站，尽最大的努力让界面干净流畅美观。
　　她把这个交给了宣传部去打理，没想到公司所有员工包括艺人都参与了进来。
　　她每次代表公司发表一条动态后，下面一串或文艺气息或中二气息的吹捧。
　　粉丝们渐渐发现，他们粉的艺人不见得天天更新微博，但必定天天去呱呱公司官网找存在感。
　　呱呱公司官网出现这样一个现象。
　　茜茜发表了一条动态。
　　艺人和公司职工在下面评论，评论数为三百多条。
　　艺人的评论里有数万条粉丝的回复。
　　呱呱公司官网的流量渐渐地在所有官网里称霸。
　　姚茜茜打开官网上关于《明星体育赛》的粉丝评论。
　　“在众多小鲜肉里，我一眼相中了咱家九子。不存在什么一心一意，我的一颗心可以分成九瓣。”
　　“我以为咱家九子是耀眼的触不可及的天上行星。直到我看了花絮，顿时多了许多的亲切感。原来咱家九子也有怕的人啊。”
　　“谢谢楼上的科普，我去看了花絮。看完时长六个小时的超长花絮后，我另结新欢了。确定了，九子的姐姐茜茜才是我的偶像。在姐姐面前，九子只是九个需要怜惜的小可怜。”
　　“不，九子不可怜，被他们的严格要求训趴下的徒弟们才是小可怜，每次看见小可怜们像狗儿一样气喘吁吁地累趴下时，我又心酸又想笑。曾经，他们也是偶像呀。”
　　“对呀……我家小哥哥走花路走的畅通无阻，参加完这个节目后，我家小哥哥变异了。”
　　“不，你家小哥哥没有变异，只是跟其他人一样释放了自我。这样挺好，花路人设走不长，只有真实的性格才能在娱乐圈走的久远。我瞅着，你家小哥哥参加完这个节目后，更招人待见了，起码不那么假惺惺了。”“楼上说的都是大实话。这群参加节目的孩子再参加其他综艺节目，自然了许多，不是满屏的尴尬和僵硬，我们这些路人看着也舒服。”
　　“不得不说，我家小哥哥从九个师傅身上学到很多的本事，敢接武打戏了。”
　　“这不是特例，不仅是你家小哥哥，我家威哥也膨胀了，放弃了流量偶像剧，头也不回地扎进了古装武侠剧。还别说，我家威哥的定妆照又冷又酷。”
　　“众多艺人突然改路线不难理解，这是被九个师傅绚丽的武极迷了眼睛，想通过演戏圆一圆自己的白日梦。而被九个师傅训练出的腹肌和肱二头肌给了他们露肉的勇气。”
　　“真相了。”
　　“别说的这么直白，我家小哥哥也是要面子的。”
　　“如此一想，咱家九子跟其他艺人的高度不一样。”
　　“确实，咱家九子一出道就被其他人艺人心服口服地拜为师傅。”
　　“其实，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是咱家茜茜。”
　　“嗯——被九子的颜值吸引过来，又被他们的才华套牢。最后，我的心交给了茜茜。茜茜，还缺弟弟不？能扛麻袋能写诗的那种。”
　　“楼上的不要白日做梦，茜茜已经有了九个弟弟，不缺弟弟。茜茜，缺妹妹不？一米六一百二十斤的大可爱。”
　　姚茜茜看着节目的一条条回复，笑出声。
　　姚茜茜返回官网首页打开节目花絮。
　　节目花絮是她和弟弟们在运动场休息室的一些片段，还有一些她引导教育九个弟弟的片段。
　　姚茜茜和沈泽去领证，九人和小鬼屁颠屁颠地跟着，全程围观。
　　九张明星脸出现在登记大厅，引来一大群粉丝，把大厅挤得水泄不通。
　　工作人员为了不引起骚乱，以最快的速度办理完两人的结婚证，前前后后不超过十分钟。
　　小九拿着茜茜和六哥的结婚证，不满意，“这张照片的曝光度不够，焦距也没有调好，这么匆忙干什么，一辈子的证件，只照了一张就随随便便地贴在了上面，工作人员粗糙办事不严谨。”
　　小七也不满意：“没有把茜茜最美的样子拍下来。”
　　小鬼：“还有，婚纱照。”
　　小九：“对！茜茜，我跟你说，证件照将就了，婚纱照要好好地拍。我给你拍婚纱照，好不好？”
　　小七：“加上我。”
　　姚茜茜点点头，随他们的心意。
　　姚茜茜本打算举办个简简单单的婚礼，结果来了半个娱乐圈的人，进来时带着帽子、口罩和大墨镜，大门一关，摘下全套武装，一水的素颜。
　　没收到邀请函还非要坐飞机大老远过来的都是脸皮极厚的，不在乎脸上有没有妆。
　　反正，他们再化妆也没有茜茜和九子好看。索性，省事点。
　　婚礼主题是小鬼和小八合力在一群人里抢过来的。
　　两人问茜茜和六哥对婚礼的期许，两人都没有太多的想法，只要舒舒服服的就行。
　　小鬼和小八按照他们自个的想法把整个婚礼过程安排下来。
　　他们喜欢大乌龟，大乌龟是家庭一员。
　　大乌龟活的岁数长，代表长长久久。
　　大乌龟担任证婚人。
　　茜茜喜欢大笨熊。
　　他们把玩偶店里的大笨熊全买过来，布置到各个角落，再让圆圆穿上大笨熊衣服担任花童。
　　之前没有太多的危机感，等茜茜写的剧本被拍成一部一部电影后，他们发现，好多人想跟他们抢茜茜当姐姐。
　　这次的婚礼肯定有很多人来趁机抢茜茜。
　　所以，婚礼举办时间不能长！
　　尽快把茜茜和六哥送入洞房。
　　偷偷摸摸来参加婚礼的人发现，这个婚礼不太像婚礼，反而像朋友聚会。全程，茜茜的九个弟弟都像恶霸似地瞪着他们，他们没有机会跟漂亮的茜茜亲近。
　　雅姿：“你们别太过分，我怎么就不能去亲一亲茜茜了？”
　　小九抱着胳膊趾高气昂。
　　他们和六哥签了君子协议。
　　茜茜是新娘，六哥是新郎。茜茜今天一整天都只属于六哥，他们九个和小鬼都要退让，等茜茜和六哥度完了蜜月，才是他们的姐姐。
　　爸爸和姑姑坐在高位上，满眼笑意地看着几个孩子闹腾。
　　姑姑轻声：“茜茜把九个弟弟照顾的真好。”
　　爸爸：“现在是十个弟弟了，昨天，小鬼跟老家里的祖宗排位磕了头，排小九后面，小十。”
　　姑姑：“茜茜跟我说了这件事，我还以为等过年请神的时候磕头。”
　　爸爸：“已经多了九个，再多这一个，不算大事儿。早点磕头，这孩子早安心。”
　　姑姑：“是这么个理儿。茜茜刚接小十回来时，小十的精神气很不好，我还担心茜茜照顾不来。现在看着，小十跟换了个人似的。”
　　爸爸：“茜茜喜欢小十，花了心思在照顾。我前天整理书架，茜茜为照顾好小十，写满了七个本笔记，整整一千页。”
　　小鬼的听觉在有意的训练下，愈发的敏锐。
　　爸爸和姑姑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心里开出了花。
　　他想的没错，茜茜最喜欢他。
　　毕竟，比起整天惹祸的小九，他乖巧听话。
　　他平日里只是不争不抢罢了，他要是用心，小九这个天天把“茜茜最喜欢他”这句话挂在嘴边的人早被茜茜嫌弃地丢出门了。
　　不过，茜茜说了，人要善良。
　　他心里清楚茜茜最疼他就行，不费那力气去争这口头上的话。
　　他现在的事儿多的很。
　　茜茜写的剧本里有一个眼盲的钢琴家，拍摄这部电影的导演邀请了他来出演这个钢琴家。
　　在这部电影里，钢琴曲贯穿其中，他需要创作十二首。
　　茜茜说了，她已经设计出骷髅糖果的模具，等他拍完这个电影，她带他回老家做一罐子骷髅糖果。
　　他昨晚用手摸了摸骷髅模具，可爱的不得了。
　　小鬼闭上扭曲了钢琴键的眼睛，摇晃着身体，弹奏他创作的钢琴曲，把他最真挚的祝福献给茜茜和六哥。
　　【完成鬼先生遗愿】
　　【接收呱呱公司荣誉主席颁发的奖金和奖杯】
　　【小主人身体修复30%】
　　【所有机器人归位苏醒】
　　披着黑袍的人从机械仓中坐起，懒洋洋地伸个懒腰，不紧不慢地走到被主脑护在蓝光中心的智能仓前，弯腰，亲了亲她的额头。
　　刺耳的滴滴声回荡在硕大的房间中。
　　一道陌生的冷硬机械声警告闯入者。
　　【轻薄小主人者，死】
　　被主脑惊吓了的小机器人，慌里慌张地钻入机械仓。
　　裹着黑袍的人不慌不忙地换上华丽笔挺的服装，看一眼蓝光闪烁的主脑，勾出一抹笑，优雅地躺回机械仓。
　　他若救醒了她。
　　那她便是他的。
　　谁也不能阻止。
　　【数据保存】
　　【记忆清除】
　　【意识传输】
　　【时间回溯】


第132章 小厨娘1
　　雾蒙蒙的山，在破晓的一刻，露出原本的巍峨雄壮。
　　姚家村在鸡鸣声中醒来。
　　干净整洁的小院里，一只白花花的老山羊带着一只踉踉跄跄的小羊羔撞了撞门。
　　姚茜茜闭着眼睛穿上衣服。揉一揉眼睛，压一压乱蓬蓬的头发，打开门。
　　老山羊把身后的小羊羔顶到茜茜面前。
　　姚茜茜弯腰抱起来，用温水给它擦擦身上的泥点，跟着老山羊走到村长家。
　　老村长拄着拐杖从厨房里端出热腾腾的大馒头。
　　姚茜茜放下小羊羔，钻进地窖，抱出一罐酸黄瓜。
　　“二爷爷，花花说她的经纪人让她减肥，不准她吃面食，她天天吃菜和鸡胸肉，吃的难受。我把这罐酸黄瓜邮寄给她，她大概能好受点。”
　　老村长：“有肉吃，还挑三拣四。别惯着她，让她饿两顿就不难受了。”
　　“女团很辛苦，花花的脸色变差了好多，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老村长：“她心眼多，知道你心软，故意在你面前卖惨。”
　　姚茜茜笑逐颜开，故意在她面前卖惨总比真的生病好。
　　老村长看了一眼茜茜笑着的小脸蛋，笑着摇了摇头。
　　刚从姚家村走出来的几个孩子在外面打拼，遇见点开心事儿和难事儿，先跟茜茜说。
　　他们给家里人一周打一次电话，跟茜茜是三天两头地打电话。
　　小时候喜欢粘着茜茜，长大了还喜欢粘着茜茜。
　　姚茜茜熬了一锅红糖小米粥，倒出一大碗和一小碗，剩下的喂给刚生了小羊羔的母羊。
　　老村长端走大碗的米粥，吃了一碗粥，又配着酸黄瓜吃了一个大馒头。
　　茜茜端着锅从后院回来，把小碗米粥端到院子里，慢条斯理地喝。
　　老村长笑呵呵地看着茜茜的一举一动。
　　村里的孩子懂事后，每年跟着神婆学九天的规矩，茜茜学的最快也是做好的，一举一动比神婆年轻时还好看。
　　神婆说茜茜这孩子是仙童转世，长的好，学的快，又乖巧。
　　要他来说，茜茜是文曲星下凡。
　　老村长听见母羊的叫声，进去后院，再出来时，提着一壶羊奶。
　　“茜茜，你把这羊奶煮了喝。”
　　姚茜茜点头。
　　姚家村地里位置优渥，四周环山，一年四季如春，动植物长的好，不缺牛羊。
　　村里人总觉的茜茜长的没有同龄人高壮是因为茜茜没有亲爸妈疼着，吃的少，吃不好。
　　凡茜茜去到哪家吃饭，这家人必然先煮上一锅牛羊奶来备着。
　　姚茜茜吃完红糖小米粥又喝完羊奶，洗洗手，蹲下来看老村长的腿。
　　“二爷爷，你今天不要出山了，我陪着七叔去送货。”
　　“行。”老村长把邮寄单和采购单交给茜茜，“你的药膏管事，我这膝盖不疼。”
　　姚茜茜从竹篮里拿出用罐头玻璃瓶装着的药膏放到石桌上，“抹完这一瓶，能好彻底。”
　　老村长从口袋里掏出一摞零钱，“茜茜拿着，去买点喜欢的。”
　　姚茜茜从竹篮的蓝布下面掏出二十张大钞票，“我有钱。”
　　老村长语气强硬：“你的钱存起来，我给你钱，你就拿着。”
　　姚茜茜不想惹二爷爷生气，乖乖地接过钱，放进竹篮里，
　　姚茜茜从老村长家出来，回到她的小院里收拾，把酸黄瓜和腊八蒜分别用瓶子装好，再把她炒的坚果和辣酱装入罐头里，拧紧瓶盖。
　　七叔开车过来，老村长从副驾驶位上下来，看见茜茜摆放在桌子上大包小包的东西。
　　老村长进厨房，茜茜正踮着脚尖把她熏的火腿肉拿下来。
　　老村长：“你这是打算把家里的吃食全搬空？”
　　茜茜腼腆地笑了笑，“外面吃不到这些，东婶一直惦记着这一口吃的。”
　　老村长：“她在大城市，不缺这一口肉。”
　　茜茜不顶嘴，静悄悄地继续打包熏肉。
　　老村长指挥老七把院子里的包裹装车里。
　　姚茜茜上车前仔细想了想，确定没有遗忘的事情，代替二爷爷坐到副驾驶位上，跟着七叔出山。
　　七叔：“我家臭小子是不是又磨着你给他做牛肉条了？”
　　姚茜茜黑亮亮的大眼睛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被她特意藏起来的方向，嘴巴闭的紧紧的，不吭声。
　　她答应了小树墩，要保密。
　　七叔被茜茜这副不知所措的小模样逗的大笑，“这臭小子以为瞒着我，我就真不知道了？这小子一翘尾巴，我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坏事。”
　　姚茜茜帮小树墩说话，“小树墩很乖，不做坏事。”
　　七叔哈哈大笑：“他干过的坏事，一天都说不完。他也就在你面前装乖，他哥和他姐恨不得打死他。”
　　七叔：“我家老大和老二是不是也跟你要牛肉条了？”
　　姚茜茜安静。
　　七叔：“他们唆使他们奶奶给你送牛肉的时候我就猜到了。”
　　姚茜茜笑了笑。
　　七叔：“送完了货，你跟我回家吃饭，你婶子和三奶奶一直唠叨着你。”
　　“好。”
　　七叔先把车开到物流中心，等茜茜把所有的包裹全部邮寄出去，再开车到生鲜市场不远处的大树下，等了约莫十分钟，从市里开过来的大车停到了大树前。
　　采购经理从车里跳出来，递给七叔一根烟，七叔摇摇手。
　　七叔：“肝硬化，戒了。”
　　采购经理一听肝硬化，也不敢抽了。
　　“我一个月前体检，血脂高。”
　　七叔：“多吃菜，少吃肉。”
　　采购经理一脸的菜色，“我没啥追求，就想吃两口好吃的，不吃肉，这日子过的都没滋味。”
　　七叔：“肉菜有肉菜的滋味，素菜有素菜的滋味。”
　　采购经理：“我们饭店肉菜做的一绝，素菜不行。”
　　七叔上车，把茜茜给他的辣酱塞采购经理手里，“尝一尝。”
　　采购经理用湿巾擦擦手，用食指抿了一点放嘴里，眼睛放出亮光，“好吃。有蘑菇，有黄豆酱，有花椒大料，还有辣椒。”
　　七叔：“吃的好，你就拿回去吃。把菜在滚水里烫一烫，再捞出来和辣酱拌一拌，下饭。”
　　采购经理迫不及待地把辣酱放他的车座上，“这辣酱，你们卖不？”
　　七叔：“不卖，用到的佐料几十种，费劲。”
　　采购经理遗憾。
　　姚茜茜从批发市场回来，再次对照着采购单，把买回来的东西一一摆放到车里。
　　采购经理问七叔：“你家二闺女？”
　　七叔乐颠颠地笑：“我家小闺女。”
　　采购经理：“长的耐看。”
　　七叔自豪：“姚家村最好看最乖的小闺女。”
　　七叔把活物一个个地放到采购经理的车里。
　　采购经理数一数活物的个数，“老哥，饭店生意好，又开了几家分店，这些鸡鸭不够。”
　　七叔：“姚家村人少，管不过来。”
　　采购经理：“那下趟拉个大的，猪牛羊都行。”
　　七叔：“这事儿，你跟村长商量。”
　　回村里的路上，七叔接到老村长的电话，开车转头去汽车站接人。
　　姚茜茜疑惑地看着七叔。
　　在外面打拼的人回村前都会提前打个电话在群里说一声。
　　现在群里安安静静的，并没有人要回来。
　　七叔：“有剧组来山里拍电影，在咱们村里借住一两个月，村长让我来接人。”
　　姚茜茜歪歪头。
　　姚家村四周的山不出名，但景色秀美，时不时地有一些陌生人来看山，大多都是一些摄影师和写生的画家，剧组来拍摄电影是头一回。
　　剧组导演不走寻常路，刚从沙漠里拍摄回来，又来到这手机地图都查无此村的姚家村。
　　演员和工作人员愁眉苦脸。
　　导演：“放轻松，又不是去渡劫。这个姚家村在手机地图上查看不到是姚家村小，全村人口不过百余人，村子被四周的山挡的严严实实。”
　　一群人脸上的苦色更甚。
　　四周环山，真真正正的山窝窝了。
　　“导演，我们没别的要求，到山里，能吃上肉不？”
　　“导演，我们趁着还没进山，招一个大厨跟组行不行？我不想再重复去年的悲惨遭遇。”
　　“一趟沙漠已经让我掉了十斤肉，再掉下去，我家经纪人该心疼我了。”
　　导演不理会周遭七嘴八舌的卖惨声，悠哉哉地看手机上综艺节目。
　　他拍完电影的下一个计划就是捡起老本行，拍个综艺节目挣点钱。
　　编剧拍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讲姚家村的人文文化。
　　“姚家村历史悠久，他们村里的族谱可追踪到三国时期，姚氏祖先隐居到此地后，撰写了姚氏文章七百余篇来教导子孙。”
　　编剧说到这里，感慨万千，这是个有古老的有传承的村落。
　　车上的人聚精会神，催促编剧继续讲。
　　编剧：“历史学院的院长透漏，姚家村曾出过三十六名状元，八十名进士。近几年来，也出来了很多的名人。你们看全球财富榜，排名第三十六名的姚江蓝是姚家村出来的。咱们高中临摹的字帖和电脑文档必有的姚氏字体的创始人姚望晓也是姚家村出来的。还有其他行业的大牛，消息被保密着，我打听到半路就被国家部门劝退了回来。”
　　车里的人“哇哦”一声，生敬畏之心。
　　副导演看编剧说的差不多了，张口补充：“现在正大火的did女团里的队长姚花百和正在大播的仙侠剧里的那个青狐族太子姚星云也是姚家村出来的人。”
　　导演放下手机，语速慢悠悠：“外头那些自称书香门第的人跟姚家村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姚家村文化是唯一避开了历史残害完整保留下来的文化。姚家村里的文化气息浓重，别把你们的那一套恶习带到村子里。为了保护这个村子文化，这四周的山都被划分给姚家村，从旅游景区上撤了下来。”
　　小演员怯生生地开口：“突然不敢入住姚家村了。”
　　担任男二号的演员：“有点像我当年掏钱买进高中后，被分到一个争抢省状元的学霸宿舍。”
　　编剧好奇：“后来呢？”
　　男二号：“被调教了三年，考入了理想大学。其过程不堪回首。”
　　编剧：“有何感悟？”
　　男二号：“钱不是万能的，脑子好才是真的好。”
　　编剧怜惜地拍拍他肩膀。
　　不用多说，他明白这个感受。
　　副导演：“我听说，姚花百和姚星云经常收到好吃的。姚家村里大概也有菜谱这方面的传承。”
　　所有人看向导演，“经费还剩多少？吃的起不？”
　　导演避开他们的视线。
　　吃什么吃！
　　早没钱了。
　　想吃？
　　自个掏腰包！


第133章 小厨娘2
　　汽车站附近没有停车位，七叔把车停在两百米外的路边，下车去站牌处等人。
　　“茜茜，你在车里呆着，外面晒。”
　　姚茜茜从后座翻出来个草帽递给七叔。
　　七叔翻看草帽，“你编的？”
　　姚茜茜笑着点点头，翘起脚丫。
　　七叔这才注意到茜茜脚上的凉鞋是用草编的。
　　“扎不扎脚？”
　　姚茜茜摇摇头，把她给二爷爷编的草鞋给七叔看。
　　编草鞋的草用中药水泡后晾干，驱蚊，柔软。
　　她还没有编完，剩一个脚后跟，本打算在回去的路上编完。
　　七叔拿着草鞋翻看，心里喜欢。
　　七叔：“茜茜，有时间了给七叔也编个这样的草鞋，我的脚码和村长一样。”
　　“七叔等一等。”姚茜茜加快手上的动作，迅速地编完脚后跟，递给七叔。
　　七叔不跟茜茜客气，换上草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凉丝丝的，舒服。
　　七叔叮嘱茜茜：“邪气从脚入体，正中午的时候可以穿一穿，太阳斜下来后换上厚底鞋。”
　　姚茜茜乖生生地点头，把放在车座下的布鞋给七叔看。
　　她有好好地照顾自己。
　　七叔笑着揉揉她的小卷毛。
　　姚茜茜坐在车里，从背包里掏出法语基础书，跟着手机上的老师学发音。
　　法语书和视频资料是花花发给她的。
　　姚花百下一个行程是去法国开演唱会，身为队长，她要担起跟粉丝交流的大任。而且经纪人想让她去巴黎时尚圈闯一闯。
　　法语必学，但跟着视频学了半个月，她再也没耐心继续学下去了。
　　一如既往，遇见困难，找茜茜。
　　她琢磨着，等茜茜学会了再来教她，她就能轻而易举学会了。
　　姚茜茜跟着视频学了十分钟后，两倍速播放视频，加快学习速度。
　　半个小时后，茜茜已经学完十节课。
　　姚茜茜关掉视频，闭眼消化刚才学到的内容。
　　记住所有的单词和发音，姚茜茜继续闭目养神。
　　手机短信的声音响起。
　　姚茜茜打开手机，看到四个零的收款信息，打开花花的视频邀请。
　　“茜茜~想我了没~我超想你。”
　　花花嘟着嘴，给茜茜飞吻。
　　姚茜茜：“钱，你留着，我有钱。”
　　花花笑嘻嘻地不点头也不摇头。
　　姚茜茜：“我有很多钱，不缺钱。”
　　花花把手机镜头对准经纪人，“是他给你转的钱。”
　　经纪人扶一扶眼镜，看向茜茜，“我转的，学费。”
　　花花把镜头重新对准自己，“茜茜拿着，公司剥削我们的出场费，这个学费也该公司出。”
　　经纪人斜瞥了一眼姚花百。
　　谁都可以说这句话，唯独她没资格说这句话。
　　他工作八年，积累了足够的人脉和资源，本想自己开一个艺人工作室，结果，头脑不清地被她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里骗出来担任她们的经纪人。
　　她拿着公司百分五十一的股份，他累死累活才拿百分之一的股份，她还想咋地。
　　姚花百嘚啵嘚啵地讲她这几日的行程，还跳了一个她编的独舞，让茜茜帮她挑毛病。
　　姚茜茜安静地听着，安静看着，等到花花眨巴着眼睛渴望地看着她，她不紧不慢地指出几个过于轻佻的动作。
　　姚花百仔细琢磨了几个动作来代替这几个不雅观的动作，又跳给茜茜看。
　　改了几次，直到茜茜点头，姚花百才心安，敲定了最终版。
　　女团的其他四个成员拿着烧烤蹦跶进来，吃着烤土豆看着队长的独舞，眼睛里闪着崇拜的小星星。
　　呱唧呱唧呱唧。
　　队长跳的真好。
　　经纪人淡然地翘着二郎腿继续跟电视剧副导演联系。
　　她们崇拜姚百花，姚百花崇拜茜茜。
　　这是个无法闭合的生态链。
　　高速堵车，七叔在站牌下等了一个小时，大巴车还没有过来。
　　姚茜茜提着一瓶水和切成块的哈密瓜过来。
　　七叔接过水和哈密瓜，坐到站牌后面的塑料凳上，这些塑料凳都是小饭馆摆放在外面专门给旅客休息用的。
　　姚茜茜听着法语散文，守在站牌下等人。
　　手机电量只剩下最后一格时，接连五辆大巴车过来。
　　姚茜茜观察下车的人，在所有下车的人里找到了导演。
　　导演诧异地看着眼前眉清目秀的小姑娘。
　　“你怎么知道我是导演？”
　　姚茜茜：“细节。”
　　不等导演再追问，七叔过来跟导演打招呼。
　　副导演指挥着工作人员把设备从大巴车上搬下来。
　　剧组货车在沙漠里出了问题，他们一路上都是这么搬过来的。
　　七叔打电话租来两辆小货车。
　　副导演多给货车司机一笔钱，让两人来开车。
　　他们对这里的路况不了解，让本地人来开车，更能放心。
　　七叔开车，导演坐在副驾驶位上，茜茜和两个女工作人员挤在后座。
　　化妆师来来回回地看茜茜的头和脚。
　　姚茜茜看向化妆师，歪头。
　　化妆师被萌的脸红心跳。
　　小卷毛。
　　胖脚丫。
　　歪头杀。
　　啊啊啊——
　　好可爱——
　　想揉揉小可爱的小卷毛。
　　想捏捏小可爱的胖脚丫。
　　化妆师掐着导演助理的胳臂以期控制住蠢蠢欲动的双手。
　　控制住！
　　她不能耍流氓。
　　导演助理把帽子盖到化妆师的脸上，“猥琐，伤眼。”
　　化妆师把帽子胡乱地塞到旅行包的侧口袋里，咕嘟嘟喝下一瓶的水，甜言蜜语：“第一眼看见茜茜，就仿佛在哪里见过，熟悉又亲切。”
　　导演助理捂脸。
　　粘腻的花言巧语又来了。
　　这句话，她听的不下十次，晚上做噩梦，恶鬼一张口就是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已成她的阴影。
　　化妆师努力伪装出温柔：“我比你大八岁，你可以喊我成姐。”
　　助理推开化妆师挡住视线的肩膀，对着茜茜柔声细语，“我比你大六岁，你可以喊我琴姐。”
　　姚茜茜点点头。
　　化妆师从腰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塞茜茜手里，偷摸摸地摸了摸茜茜头上的小卷毛。
　　姚茜茜感受到头上的异样，压了压乱蓬蓬的头发。
　　化妆师心里尖叫一声，盯着茜茜头上的小卷毛，移不开眼。
　　想摸。
　　想揉。
　　茜茜的小卷毛又细又软，如果伸手揉一揉，肯定比家里的小泰迪还舒服。
　　导演助理一眼看透化妆师的心思，警告：“节制！”
　　化妆师把手压到大腿下。
　　礼尚往来。
　　被塞了一块巧克力的茜茜从身后的竹篮里掏出一包果脯给两人。
　　果脯外层结了一层糖霜。
　　嗜甜的助理垂涎欲滴。
　　助理吃甜食吃出专业水平，一点一点地吃着果脯，时不时地喝一点水润润喉咙。
　　“成姐，你尝尝，这口味的果脯，我没吃过，你肯定也没吃过。”
　　化妆师最近牙疼，禁了甜食，现在被助理的一句话勾出了馋虫，也顾不上牙疼不牙疼了，捏起一个果脯放到嘴里。
　　化妆师：“有薄荷？凉凉的。”
　　助理：“有薄荷味，还有酒味。”
　　化妆师：“酸酸甜甜的，味道层次多。”
　　助理：“是我吃过的果脯里最合我口味的。”
　　助理询问茜茜：“从哪里买的？”
　　姚茜茜小声点：“自己做的，家里还有很多，你喜欢的话，来我家里拿。”
　　七叔大笑：“我们村里的小孩最喜欢去茜茜家里玩，茜茜家里的零食花样千变万化。”
　　茜茜的脸上宛若扑了一层薄薄的红粉，带出了几分羞涩。
　　这些零食都是她瞒着二爷爷偷偷做的。
　　她没想到七叔竟然知道这件事。
　　“七叔，你不要跟二爷爷说。”
　　七叔的笑声更大了，“好，帮你保密。”
　　化妆师目不转睛地看着茜茜。
　　狼嚎声快要破喉而出。
　　这年头怎么还有人因为一句非黄非暴的打趣话而含羞脸红？
　　嗷——
　　小卷毛怎么可以这样可爱！
　　助理伸手，捧住化妆师的头，使劲扭正。
　　“冷静，收敛，别吓坏了茜茜。”
　　姚茜茜看化妆师一直看她的头发，以为化妆师喜欢她头上的发夹，摘下来发夹送给化妆师。
　　助理把发夹还给茜茜，“她有臆想症，正在犯傻，不用搭理她。”
　　化妆师拍拍脸，平心静气。
　　不能怪她失态，任谁看见自己心里描摹了二十年的妹妹突然出现在眼前，都会激动的呀。
　　她当年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才让爸妈同意给家里再添一个人口，她端饭端水地殷勤了十个月，出来的却不是她想象的可爱小妹妹，而是一只狗嫌烦的带把混球。
　　她失望了二十年，还特意买了一只小泰迪来慰藉。
　　老妈还没怀孕时，她就跟祖宗牌位许了愿，她要一个头发卷卷的白白净净的乖乖巧巧的小妹妹。
　　她刚才问了，茜茜跟混球同年同月同日生。
　　也许两人投错了胎。
　　茜茜是她失散二十年的妹妹~
　　助理一巴掌拍醒还在晕头晕脑的化妆师，“把你脑子的龌龊想法都清理干净。”
　　化妆师彻底清醒，“日子这么枯燥，还不许人做做白日梦？”
　　助理看着茜茜把发夹重新固定在头上，问：“你头发是在哪里烫的？怪好看的。”
　　化妆师嗤笑一声，“没眼光，茜茜这是天生的，自来卷。”
　　助理：“我可以让小傲照着茜茜的头发给我烫染。”
　　化妆师：“让小傲给你烫染，出来后就是一头的泰迪毛。”
　　对于卷发，姚茜茜有切身感悟，语重心长地劝阻，“不要烫我这样的卷发，总是打结，梳头很疼。”


第134章 小厨娘3
　　三辆货车穿过隧道，慢慢地驶入姚家村。
　　村口的千年大树下，摆放了三桌象棋和两桌围棋，下棋的老者云淡风轻，对面的幼童抓耳挠腮。
　　车里的工作人员不自觉地安静了下来。
　　一群在外面横着走的演员排队下车，拘束地站在村口，不敢说话，不敢动。
　　老村长拄着拐杖，由神婆抚养长大的小童子扶着胳膊走过来，身后跟着姚氏族长。
　　姚茜茜看见族长，乐颠颠地跑过去，扶起她的胳膊。
　　族长慈爱地拍拍茜茜的手背。
　　老村长上前跟导演说话。
　　导演介绍身后的演员和剧组的工作人员。
　　小童子面无表情地看着这群人。
　　饰演男二号的演员对上他黑幽幽的眼睛，打了个冷颤，大气都大敢喘一口。
　　老村长带着导演来到族长面前见礼。
　　导演低头弯腰。
　　岁数过百的老族长和蔼可亲地拍拍他的头，“好孩子。”
　　导演眼眶湿润。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冒出一股受污蔑和委屈后终于有人来撑腰的复杂心绪。
　　其他人一一上前。
　　族长挨个轻轻地拍拍他们的头，无声地安抚他们的不安。
　　姚家村不排外，欢迎他们的到来。
　　老村长带着他们到一栋别致的两层小楼里。
　　男二号四处溜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惊喜地发现这个楼房有淋浴还有冲水厕所。
　　只要有这两样，即使小楼房里有蚊虫，那也是天堂。
　　男二号心满意足。
　　其他人工作人员也是满足。
　　副导演大学时学的土木工程，懂点房屋建筑的门道，绕着楼房走了两圈后，啧啧称奇。
　　楼房依山而建，避水，避风，避寒。
　　处处精妙。
　　导演问起这栋小楼的主人。
　　老村长：“这房子是村里人集资盖的，你们安心地住着，等走的时候打扫干净就行。”
　　导演给老村长钱。
　　老村长摆摆手，“不值钱，钱留给这群孩子补补身体。”
　　茜茜体质比不上村里其他孩子，但爬山走路都没什么大问题。
　　剧组里的这群孩子身子骨看着比茜茜强一点，从村头走到村尾竟累的气喘吁吁。
　　这群孩子体力不行，连茜茜都不如。
　　导演不好意思地笑一笑。
　　工作人员还行，演员为了上镜好看都是亏着身体的，他们又刚从沙漠回来，身体虚。
　　“厨房里有米面油，出门走两步就是菜园子。菜园子是神婆家的小童子种的，想吃什么菜就去摘，走的时候留下几颗糖。”
　　老村长想到小童子的脾气，叮嘱：“小童子脾气怪，你们去菜园子的时候不要糟蹋菜。”
　　男二号想起小童子黑黢黢的没有一点感情的眼睛，打心底发怵，“还有其他菜园子吗？”
　　老村长：“每家每户都会在后院种点瓜果蔬菜。”
　　男二号心安。
　　男二号畏惧的小童子正学着茜茜的样子，捧着脸蹲在大树下看蚂蚁搬粮。
　　姚茜茜指着前头探路的小蚂蚁，“它是先锋，侦探地形，类似西游记里的孙悟空。”
　　小童子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姚茜茜指着追在最后面的小蚂蚁，“它累了，要休息一会。”
　　小童子站起身从厨房里搬出两个小木凳。
　　姚茜茜坐在小板凳上，把一颗晒干的西瓜籽和一块切成粒的黄瓜皮放到两人中间，安静地看着蚂蚁先锋队发现粮食，再喊来蚂蚁大队，把西瓜籽啃破，咬成粉粒，排队搬运。
　　两人沉浸在蚂蚁的小世界里，一看就是三个小时。
　　天黑的看不清蚂蚁了，两人分开，小童子吃着茜茜腌的酸甜萝卜条慢吞吞地回家。
　　神婆摸着黑做了两碗清汤面。
　　小童子把茜茜送他的小菜放到桌子中间。
　　一口小菜，一口面条。
　　小童子脸上没有表情，小腿晃着，心里欢快。
　　神婆带着小童子沐浴上香。
　　小童子跪坐在蒲团上，背诵百草经，无一字之差。
　　神婆手上刻着神像，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小童子背完，给神像磕一个头，拿着蒲团坐到灯下，学写字。
　　小手握着笔，艰难地写下茜茜的名字。
　　小童子完成今日份的功课，自己卷起袖子和裤腿，洗脸洗脚刷牙，踮着脚尖爬到床上，躺下睡觉。
　　神婆放下神像，擦擦手，点上驱虫香，轻轻地缓缓地拍着小童子。
　　小童子睁眼，“今天下午，我陪茜茜看了蚂蚁搬家。”
　　提到茜茜，神婆脸上堆满了笑。
　　小童子：“蚂蚁很神奇，它们能分辨出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茜茜把西瓜籽、黄瓜皮和菜叶放在一块，蚂蚁只搬西瓜籽。干燥的食物才能储存，它们不搬运水分大的食物。蚂蚁很聪明，搬不动西瓜籽，便想办法咬破皮，把里面的白籽咬成一小粒一小粒来搬运。”
　　神婆：“万物有灵。”
　　小童子：“茜茜说，对大自然，要存敬畏之心。”
　　神婆慈笑着关灯，结束这次的对话。
　　小童子还小，睡觉时间长，直到神婆提着一篮子蘑菇从山上下来，他才醒过来。
　　神婆把蘑菇放到水管旁边。
　　小童子不慌不忙地收拾好自己，蹲到水管前洗蘑菇。
　　神婆进厨房烧水。
　　小童子突然想起昨晚茜茜让他转告给祖奶奶的话，“茜茜来吃早饭。”
　　神婆往锅里再加一瓢水，水开后，放玉米面，滚五分钟后起锅。
　　姚茜茜背着一竹篓的吃食进来小院。
　　神婆在厨房里给茜茜煎了两个大鹅蛋。
　　姚茜茜把竹篓里的吃食一个个地摆放进厨房，有腌肉、有熏肉、有蜂蜜肉脯，还有糕点和坚果粉。
　　小童子若有所思地看着茜茜忙活。
　　“祖奶奶，蚂蚁搬粮。”
　　神婆被逗的笑弯了眼。
　　小院中间的石桌上，神婆喝甜玉米糊，茜茜和小童子一人端着一碗洒了黑芝麻的咸玉米糊，两人面前各两个煎鹅蛋。
　　神婆起身去刺绣。
　　姚茜茜凑到小童子耳边，小声：“七婶昨天给了我一盆鸡肉，我中午准备吃炸鸡腿和汉堡包，一会回去后烤面包，你中午来不来？”
　　小童子连连点头，眼睛依然是空洞洞的黝黑。
　　姚茜茜：“你悄悄的，不要让二爷爷看见你来我家。”
　　小童子使劲点头，跟茜茜拉钩。
　　小童子刷碗，姚茜茜收拾厨房和院落。
　　神婆从摆放神像的房间出来，手上拿着一个用金线绣了生辰八字的红布条绑到茜茜的脚腕上，换下半年前绑上的红布条，再一次叮嘱：“茜茜，你八字轻，加些外力，能让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无论睡觉还是洗澡，都不要摘下来。”
　　姚茜茜乖顺地点头。
　　这样的平安符，她从一出生就戴上了，从没有摘下来过。祖奶奶和二爷爷还日日提醒，唯恐她像花花和星云一样不管不顾地进入叛逆期。
　　姚茜茜背着系了一根红线的竹篓回去。
　　小童子看祖奶奶刺绣。
　　等祖奶奶绣不动了就轮到他来绣。
　　茜茜也由他来请神保佑。
　　神婆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念着千针术。
　　小童子跟着念，等祖奶奶喝水的时候，请求：“我中午想去茜茜家吃饭，可不可以？”
　　神婆看小童子，笑问：“茜茜又打算给你们做什么好吃的？”
　　小童子：“祖奶奶不要告诉二爷爷。”
　　神婆笑着点头，“不告诉他。”
　　小童子咽口水，“炸鸡腿，汉堡包，茜茜现在正在家里烤面包。”
　　神婆：“去吧，让茜茜教你背千针术。”
　　小童子背上他的小书包，撒腿跑，远远地看见二爷爷的背影，拐弯走另一条路。
　　甜甜的香气从茜茜家飘出。
　　一群孩子嘻嘻哈哈地分吃完炸鸡腿和大汉堡，端着冒着热气的小蛋糕和小面包帮茜茜跑腿。
　　小童子把小蛋糕和小面包放到厨房，跟祖奶奶转述茜茜的话，“小蛋糕放的糖多，不能多吃，一天吃半块。小面包只放了一点糖，可以一天吃两个。”
　　一群孩子东奔西跑地送热腾腾的小蛋糕和小面包。
　　姚家村的路上飘荡着一缕一缕的香甜气。
　　剧组结束一夜一上午的拍摄，疲惫不堪地回来补觉。
　　导演助理鼻子动了动，摘下帽子，深呼吸。
　　这是糕点房独有的香气。
　　助理和化妆师齐声叹气。
　　她们两人在剧组出发前就已经提前告知副导演，她们不会做饭，副导演大包大揽地说他来做饭，保准好吃。
　　昨晚副导演做了一锅大杂烩，除了酱油和醋，没别的味儿了。
　　她们两人早晨都是用零食填饱的肚子。
　　煮鸡蛋、炒鸡蛋、泡面一类的不做考虑，他们所有人在沙漠里吃了两个月。
　　化妆师：“我老妈说了一句至理名言。”
　　助理瞟她一眼，继续用手机搜索，查看炒菜的做法，认真研读。
　　化妆师：“不会做菜是没逼到那个份上。”
　　助理：“试一试，无论好吃还是难吃，咱们两个都得吃完。”
　　化妆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助理记住炒菜步骤，信心满满地进入厨房。
　　耗油呢？
　　胡椒粉呢？
　　鸡精呢？
　　村长家没有这些东西。
　　七叔家没有这些东西。
　　茜茜家也没有这些东西。
　　为什么都没有？


第135章 小厨娘4
　　助理理解了副导演昨晚的辛酸。
　　厨房里的调料决定了菜的味道。
　　不是副导演不努力。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助理：“咱们有两个选择，一，吃酱油炒菜，二，去蹭饭。”
　　化妆师毫不迟疑地选择了蹭饭，刚才她打电话询问茜茜有没有鸡精和耗油的时候，茜茜就邀请了她们去吃饭。
　　助理自言自语：“不能白吃，带点礼物过去。”
　　化妆师：“我已经放到包里，你去收拾一下行李，看看有什么东西能送给茜茜。”
　　助理：“你准备了什么？”
　　化妆师:“珍珠头饰。”
　　助理回房间，打开昨天没来得及收拾的行李箱，翻找。
　　化妆师上前帮忙，“这套面膜不错。我去年敷了三个月，补水效果挺好。”
　　助理把面膜放到桌子上，“我带过来不少，这些给你用。”
　　化妆师：“正好我的补水面膜在沙漠里用完了。我今早订了一箱海藻面膜，分你一半。”
　　助理：“送茜茜点面膜？”
　　化妆师：“茜茜的小脸蛋比鸡蛋白还水灵白净，在这样的小脸蛋上敷面膜，是美容还是毁容就不一定了。”
　　助理果断地舍弃面膜。
　　行李箱中找不到合适的，助理又翻腾她的化妆包，“这个口红怎么样？”
　　化妆师：“茜茜用不上。”
　　助理：“眉笔，防晒霜，彩粉，睫毛膏？”
　　化妆师：“你觉的茜茜需要化妆吗？”
　　助理把化妆品全放回原处。
　　助理拿出她没有拆封的墨镜和软呢帽，“这个呢？”
　　化妆师：“可以，茜茜用的上。”
　　姚茜茜留下几块小蛋糕和小面包，其他的全让一群小吃货送了出去。
　　小吃货们送完小蛋糕和小面包，又带回来许多的吃食，大多是鸡鸭牛羊的生肉。
　　姚茜茜分门别类地摆放进冰箱，
　　小吃货们在零食布袋里装满茜茜给的各式各样小零食，兴奋地散开。
　　小童子拿着两个零食布袋回家，一个是他的，一个是祖奶奶的。
　　厨房重归清净。
　　姚茜茜收到化妆师和助理的消息，用厨房里剩下的菜做了一小锅焖饭。
　　化妆师和助理一句话都不说，吃的狼吞虎咽。
　　吃过了这顿饭，感觉这两个月流失的营养健康全补了回来。
　　从手机上订购的零食虽然好吃，但每吃一口都有一种对不起身体的罪恶感。
　　吃了防腐剂。
　　吃了乱七八糟的色素。
　　吃了不知道从哪儿提取的香精。
　　刚开始，口腹之欲能战胜理智，吃了一大堆的零食后，她们对零食没了渴望。
　　今早要不是饿的胃抽抽，她们一口也不吃的。
　　姚茜茜又给她们煮了锅紫菜鸡蛋汤，让她们慢慢喝。
　　两人小口地喝汤，舒服地长吸一口气。
　　彻底活过来了。
　　姚茜茜眉眼弯弯地看着两人。
　　剧组的人很有趣，工作人员和演员的表情都很丰富。
　　偶尔会很夸张。
　　助理谦虚地向茜茜请教焖饭的做饭。
　　她感觉焖饭有菜有肉有饭，是那种吃两个月也不会吃腻的家常饭。
　　只要学会这一招，她大概能美滋滋地度这需要自给自足的两个月。
　　姚茜茜带助理进厨房。
　　助理有自知之明，“茜茜，你不用讲的太复杂，我能比着葫芦画瓢就行。”
　　姚茜茜想了片刻，从二爷爷家里借来几个玻璃瓶，编上号码，“一号是辣椒麻粉，二号是药香粉，三号是坚果芝麻粉，四号是牛骨咸汤，五号是鸡油浓缩汤，六号是鲜滋膏，七号是番茄甜酱，八号是蘑菇肉粒咸酱。”
　　助理瞠目结舌。
　　她知晓茜茜这里为什么没有她需要的调料了。
　　她需要的调料都是商场上卖的。
　　茜茜不需要买，茜茜自制调料。
　　化妆师慌慌张张地在手机备忘录上输入茜茜说的话。
　　两个月的伙食水平，全看这个关键时刻了。
　　不能掉链子。
　　姚茜茜从库房找出一个新竹篮，铺上一块干净的布，放进八瓶调料瓶，想了想，又从橱柜拿出一个小木勺子，给两人讲焖饭的做法，放入的调料量一律用勺子数来代替。
　　助理和化妆师眼巴巴地看着茜茜。
　　姚茜茜考虑到剧组的人数，给两人又讲了大骨面和鸡丝面的做法，这两种面简单，只需要煮好了面条，放几勺牛骨咸汤和鸡油浓缩汤便能调出滋味。
　　茜茜问两人要不要学味道更浓重复杂的炸酱面和麻辣烫面，两人摇头。
　　大骨面和鸡丝面已经是意外之喜，需要考虑大火小火和翻炒调味的炸酱面和麻辣烫面不适合厨房小白的她们。
　　助理和化妆师一人提着一篮子回来小楼。
　　助理篮子里放着调料瓶和三大碗的腌菜。
　　化妆师篮子装满了馅饼和甜点。
　　导演用筷子夹酸黄瓜吃馅饼。
　　编剧一口一个小甜点。
　　男二号和其他演员对完戏，捂着肚子来蹭吃的。
　　“编剧，这场戏不合理，没有男一号和男二号在这场戏里的冲突，后面的一些矛盾就像男二号没事找事。”
　　编剧：“这里确实应该有男一号和女一号的戏份。”
　　男二号：“人呢？”
　　编剧：“档期冲突，来不了。”
　　男二号：“导演混的有点惨，档期冲突，两个大腕最先舍弃咱这部剧。”
　　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导演，满眼怜悯。
　　导演助理把篮子里的馅饼和甜点发给其他人：“按照剧组当时签的合同，涛哥和丹姐周一到周四来剧组拍戏，周五周六周日是他们的休息时间。咱们在沙漠里拍的那几场戏，条件艰苦，时间紧迫，涛哥和丹姐为了让剧组扫吃点苦，推迟了其他工作，连续在沙漠里工作了两个月。涛哥和丹姐对剧组够意思了。”
　　导演点头，他邀请的演员，品行都是妥妥的，不会是那没有责任心的人。
　　副导演：“我今早跟他们的经纪人联系，两人下个月赶过来，集中拍摄。”
　　助理洗干净手上的碎屑，瞪向男二号，恨铁不成钢，“涛哥和丹姐演技好，一遍过，七天就能拍完他们的戏份。你呢？八条十条都过不去，整部剧下来，全是你在拖大家的后腿，你还敢在这里挑拨离间，脸呢？”
　　男二号怂。
　　副导演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不要学圈里的那套，平白的把心给染脏了。嘴巴多积点德。”
　　蒋入江认错。
　　他刚才确实有挑拨离间的嫌疑。
　　编剧本想让小江子架起一台戏，奈何助理和副导演不配合，垮台了。
　　明察秋毫的化妆师端走编剧面前的甜点，送给劳苦功高的摄影师吃。
　　破坏团结的人没资格吃她提过来的甜点。
　　摄影刚吃了馅饼酸黄瓜，又来半盘甜点，憨笑。
　　编剧没吃饱，去拿馅饼。
　　助理凶煞地瞪他一眼，在他碰到馅饼前，提走竹篮。
　　她刚才没反应过来，成姐端走甜点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想明白，编剧刚才故意引傻蛋说出那番话。
　　导演警告地看一眼编剧和蒋入江。
　　两人可以私底下搭戏台子唱戏，现在，演员全在院子里，不能影响了拍戏的良好氛围。
　　蒋入江看到导演黑沉下来的脸色，本能地掏出一张卡。
　　破财消灾。
　　导演拿走他手里的卡，不再吝啬笑脸，“多少钱？”
　　蒋入江：“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密码六个六。”
　　这样的卡，他还有十八张。
　　在他跟着剧组出发前，他妈给了他二十张。
　　第一张给了化妆师，让她重新买了一套不伤皮肤的化妆品来给他化妆。
　　导演把卡揣进口袋里，“下周出村，买点啤酒。”
　　化妆师提醒导演：“这张卡只能使用一次。”
　　导演掏出卡看，“只能使用一次？”
　　蒋入江：“我妈说现在有一些经济犯罪分子，使用别人注册的卡来洗钱。一次性卡能消除这种隐患。”
　　化妆师：“你要是有你妈一半的心眼，就不会被编剧耍着玩了。”
　　导演把卡递给助理，让她用这笔钱来安排剧组的吃喝，至于啤酒，他掏钱，不过百来块钱。
　　助理把卡放进钱包里，爽利地决定了这笔钱的用途。
　　给茜茜。
　　小童子从家里过来，跟着茜茜学千针术。
　　茜茜录音后播放给小童子听。
　　两人坐在遮阴的葡萄架下，一个看视频学法语，一个听录音学千针术。
　　隔壁的小灵芝听见小童子背书的声音，拿着一本百草经跑过来，让小童子教她背书。
　　“小元参已经背到第九篇，我要追上他。”
　　百草经总共十篇，百草经后是千针术，小元参快追上他了。
　　小童子有了紧迫感，不敢再三心二意，让小灵芝跟着他读了三遍百草经的第八篇，全神贯注地默背千针术第一篇。
　　百草经有拼音，小灵芝跟读了三遍，自个能磕磕绊绊地读下来。
　　千针术没有拼音，小童子还不认字，跟着茜茜的录音背书。
　　百草经和千针术是姚家村幼儿的启蒙书。
　　姚氏历任族长是睿智之人，让族人从幼儿起学姚氏古字。
　　朝代更替，文字在变化，唯有姚氏老祖宗定下的姚氏古字无任何变化。
　　族里小儿学古字，一方面，能在懂事后根据各自的喜好学到祖先为子孙后代留下的书，另一方面，能在事业有所成之后，用姚氏古字记下他们的知识，留给子孙后代做参考。
　　姚茜茜学完法语基础教程，教小童子认千针术上的字。
　　太阳还未落山，小童子回来，跪坐到蒲团上，皱着小眉头，使劲背书。
　　神婆待他停下时，出口提点一句。
　　小童子被提点了三次，背完千针术第一篇。
　　小童子坐到屋外的台阶上，托着下巴跟祖奶奶聊天。
　　“茜茜去族庙里听族长说话。”
　　神婆：“族长想让茜茜担任第四十六位族长。”
　　小童子：“七叔说，二爷爷想让茜茜当村长。”
　　神婆笑着摸摸他的头。
　　小童子：“我觉的二爷爷抢不过族长。”


第136章 小厨娘5
　　姚茜茜跪在祖先画像前聆听族长教诲。
　　姚氏的传承得益于每个付出努力的族人。
　　身为族长，需以身作则，勿自满自大，勿恃强凌弱，勿骄奢淫逸。
　　族长把第四十四任族长教导她的话再转述给茜茜。
　　慈悲，友爱，和善，勤劳……
　　族长诵读完姚氏族训，慈爱地拍拍茜茜的头，语气轻松：“有个得力的村长，族长会轻松很多。族长最重要的事情是守好祖先们留下的书，给迷失的族人引路。”
　　姚茜茜眉眼弯弯。
　　依山而建的族庙有三百三十三个台阶，三个幼童呼哧呼哧地爬到族庙门口，脸蛋红扑扑地坐到门槛上歇气。
　　小灵芝摘下腰上挂着的水葫芦，喝一口水再塞上盖子，重新挂在腰上。
　　元参照顾弟弟，把他腰上的水葫芦摘下来，先让弟弟喝。
　　小白术喝一半，留一半给哥哥。
　　姚茜茜留在族庙里抄写破损的古书，三叔背着族长出族庙。
　　三只圆滚滚的小光头站起来，跟族长行礼。
　　族长下来，轻轻地拍拍他们光溜溜的小脑瓜，笑问：“谁剃的？”
　　小灵芝自豪地摸摸头，大声：“光头凉快，茜茜帮我们剃的。”
　　小白术奶声奶气地夸茜茜，“爸爸剃头疼，茜茜剃头不疼。”
　　元参使劲点头。
　　小灵芝看三叔身后，没有找到茜茜：“族长，茜茜忙完了吗？我们可以找茜茜出来玩吗？”
　　族长：“你们找她做什么？”
　　小白术：“吃鱼。”
　　元参补充：“七奶奶说，田里的鱼养肥了，可以捞鱼吃。”
　　族长：“茜茜在里屋抄书，听不到你们的声音，你们可以进去找她。”
　　小灵芝点点头，懂事地保证：“我们找到茜茜就走，不打扰祖先们休息。”
　　族长笑呵呵：“祖先们看见你们这么乖，一定会开心。”
　　小白术：“我的名字是曾爷爷起的。曾爷爷看见我，会认出我吗？我长胖了。”
　　族长笑呵呵地点头，“能。”
　　三叔背上族长下台阶，笑声爽朗，“上个月，我给我家小子剃头，小子躲他姥姥家，死活不肯让人动他的头。昨晚，他一声不吭的跑茜茜家里排队剃头，剃头回来跟他妹炫耀，他的头是茜茜剃的。他妹在家里哭着闹着要去茜茜家剃头，我给她剃，她捂着头，只许茜茜剃。我娘回来，一进门看见两个小光头，笑的直不起腰。”
　　族长笑了一路。
　　村里的小娃全被茜茜剃成了小光头。
　　有些家长还逗趣地给孩子换上僧衣。
　　族庙里，茜茜手上抄写着古书，脑海中飞速地理解消化。
　　小灵芝探头，看了看茜茜，缩回头，手指放在嘴前。
　　嘘……
　　小白术捂嘴。
　　茜茜在学习。
　　他不能说话。
　　小灵芝让开地方。
　　元参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看一眼茜茜。
　　眼睛余光看到三个胖嘟嘟的小光头，姚茜茜嘴角翘了翘，加快手上抄写的速度。
　　她已抄完这本古书最精髓的部分，余下的是后人对这本古书的感悟，并不需要她耗费太多的脑力。
　　元参捡起地上的扫把，费力地打扫院子。
　　小白术和小灵芝头碰头地躺在刻着百草经的巨石上，分吃茜茜中午给他们的零食。
　　姚茜茜抄完整本书，把破损的古书小心翼翼地放入木箱中封存，再把她抄写的这一本摆放到书架上。
　　小灵芝最先看见茜茜，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再把小白术拉起来，从巨石上翻滚下来，扑向茜茜，一把抱住茜茜的大腿，爱娇地用脸蛋蹭一蹭。
　　“茜茜，去抓鱼。”
　　姚茜茜弯腰抱起她，“小灵芝的武学进步很大。”
　　小灵芝被夸，笑开了花，晶亮晶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
　　姚茜茜亲亲她肉嘟嘟的小脸蛋。
　　小灵芝笑的更欢快了。
　　小白术从巨石上爬下来，拽拽茜茜的衣角，张开手：“茜茜，灵芝重，白术不重，抱白术。”
　　姚茜茜笑着把小灵芝放到左胳膊上，弯腰一手抱起小白术。
　　小白术捧脸，“白术香香，茜茜亲亲。”
　　姚茜茜笑盈盈地亲下他的小脸蛋。
　　小白术是个宠哥哥的好弟弟，看哥哥不吭声，着急的帮哥哥积极争取，“茜茜亲亲哥哥。”
　　姚茜茜啄一下小元参的脸蛋。
　　小元参批评茜茜：“茜茜，你是女孩子，要矜持，不可以随便亲男孩子的脸蛋。”
　　小白术对着哥哥做怪脸，“哥哥不是男孩子，哥哥是小孩子，茜茜可以亲亲。”
　　小元参生气，抱着胳膊皱着小眉头，盯着白术。
　　小白术示威地捧住茜茜的脸蛋亲亲。
　　小灵芝从口袋里掏出小手绢，给茜茜擦脸，“茜茜，我们喊上童子哥哥。”
　　“好。”
　　三只肉滚滚的小光头，姚茜茜抱着两只，身后跟着一只，不紧不慢地下台阶。
　　路过神婆家，小灵芝和小白术大声地喊小童子去抓鱼。
　　小童子从神像屋里跑出来，提起鱼篓跟上来。
　　三叔送族长到家，看见自家小子带着他妹妹玩摸字游戏。
　　“小子，吃不吃五香豆？”
　　大广角高冷，不瞥他一眼，“不吃！”
　　“茜茜送给我的哦。”
　　小广白拖哥哥的后腿，迫不及待地跑过来，“吃！”
　　三叔抱起闺女，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提起茜茜，“闺女。”
　　“诶？”小广白吃着豆豆，还不忘呼应爸爸。
　　“我去族庙里接族长下山时，碰见小灵芝他们。”
　　小广白声音软糯糯地接话：“灵芝姐姐给白白糖糖。”
　　“对，就是给你糖果吃的小灵芝，小灵芝爬上三百三十三个台阶，喊茜茜去抓鱼。”
　　小广□□怪地抓住了重点，看着哥哥，重复爸爸的话：“灵芝姐姐爬爬，茜茜抓鱼鱼。”
　　大广角心动，顾不上跟老爸冷战，“爸，你看着妹妹，我去抓两条鱼回来。”
　　小广白扭着屁股要下来，“白白也去！”
　　三叔跟闺女讲道理：“你还小，不能玩水，肚子会痛。”
　　“不！”小广白执拗地往哥哥身上扑。
　　大广角跟妹妹商量：“你还没有练功，力气小，无法战胜水怪。”
　　“哥哥力气大大。”
　　“哥哥需要保护茜茜。”
　　小广白皱着小眉头想了想，妥协。
　　“哥哥去吧，白白不去了，哥哥保护茜茜。”
　　大广角哄好妹妹，提着鱼篓飞跑，转眼就没了身影。
　　小广白闷闷不乐地趴在爸爸肩膀上。
　　三叔见不得闺女这幅无精打采的小模样，“要不，爸爸带你去抓鱼？”
　　小广白摇头，“白白力气小，不能保护茜茜。”
　　三叔：“等你再长一岁，就可以跟着七爷爷练功。”
　　小广白想提前跟着七爷爷练功：“白白聪明。”
　　三叔：“再聪明也不可以，你的骨头还没有长好。”
　　三奶奶从儿子手中接走小孙女，“这是怎么了？”
　　三叔喝一碗凉茶，“想跟着茜茜去抓鱼，被她哥嫌力气小。”
　　小广白：“奶奶，白白想力气大。”
　　三奶奶：“力气大做什么？”
　　小广白：“抓水怪，保护茜茜。”
　　三奶奶喂她喝两口水，逗她：“茜茜和哥哥都被水怪抓走了，白白救谁？”
　　“茜茜！”小广白回答的铿锵有力。
　　三奶奶大笑，“不救哥哥的话，可就没人陪白白玩游戏了。”
　　小广白：“没关系，白白可以自己玩。”
　　三叔也过来逗闺女：“哥哥和茜茜，谁重要？”
　　小广白：“茜茜！”
　　过来凑热闹的三婶儿好奇地问：“爸爸和茜茜，谁重要？”
　　小广白：“茜茜！”
　　三叔装模作样地垂着头消沉。
　　三婶儿闷笑，“爸爸很伤心。”
　　小广白安慰地拍拍爸爸的肩膀，“爸爸不伤心，茜茜太好了。”
　　三婶儿忍笑，亲一口闺女光溜溜的小脑瓜。
　　小广白挠挠头，继续安慰还在伤心的爸爸，“茜茜给白白吃豆豆、糖糖、糕糕、肉肉，茜茜给白白花花裙、小羊、娃娃，很多很多。”
　　小广白掰着手指头数，数不完，最后模仿爷爷的话来教育爸爸：“爸爸要向茜茜学习。”
　　三奶奶和三婶儿大笑。
　　大广角在七叔门口追上茜茜时，七奶奶正给茜茜拿雨鞋。
　　小灵芝和小白术都找到荭荭姐小时候的雨鞋，穿上正好。
　　姚茜茜穿荭荭姐去年买的雨鞋，雨鞋比她的脚大一号。
　　脚胖。
　　卡住了。
　　姚茜茜尴尬，挤出来一个甜腻腻的笑。
　　亲奶奶捏捏茜茜胖脚丫上的小软肉，笑的合不拢嘴。
　　“原来茜茜的肉都长在了这里。”
　　小灵芝点头，“姥姥给茜茜做的鞋子都圆圆的。”
　　姚茜茜羞红了脸。
　　七奶奶怜爱地揉揉茜茜的小卷毛，“等你七婶从外面回来，我让你七婶给你做两双合脚的小皮鞋。”
　　姚茜茜的小耳朵白里透红。
　　小灵芝和元参跟在茜茜身后，帮着七奶奶把雨鞋收拾到鞋箱里。
　　七奶奶叮嘱小灵芝：“看好茜茜，不要让她下水，茜茜的小身板没有你们结实，容易着凉生病。”
　　小灵芝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我会看好茜茜的。”
　　五人来到七奶奶家的水田。
　　小灵芝拽住茜茜的手，“茜茜，你站在这里等我们，不能下水，知道了吗？”
　　姚茜茜点头，笑如蜜。


第137章 小厨娘6
　　姚茜茜站在岸边，安静地看着五个小光头抓鱼。
　　五人中最小的白术跟着七爷爷刚练半年基本功，还处在蹲马步的基础动作，做不到眼明手快。
　　小灵芝和小童子抓到了五条大肥鱼，小白术才抓到一条。
　　小白术的心态放的好，看看哥哥的鱼篓再看看自己的鱼篓，不慌不忙地继续跟鱼玩捉迷藏。
　　元参和大广角比小灵芝和小童子大一岁，抓鱼速度快了一倍，鱼篓里已有十条大肥鱼。
　　一行人提着鱼篓路过小童子圈的菜园子，碰见摘菜的化妆师成姐和男二号蒋入江。
　　蒋入江看见小童子，打了个颤，缩到成姐身后。
　　化妆师恨铁不成钢地踩他一脚，面上温柔似水地跟茜茜打招呼。
　　小童子检查菜园子，菜垄里没有踩踏，果树没有折枝，满意地点点头，再看到七叔帮他盖的小草屋里的棒棒糖，心里欢喜。
　　姚茜茜从鱼篓里拿出三条大肥鱼给化妆师。
　　化妆师摆手，“不用，给了我，我也不会做。”
　　蒋入江戳戳成姐的背。
　　他想吃鱼。
　　特别想吃。
　　姚茜茜把大肥鱼放进化妆师的竹篮里。
　　“蒸鱼很简单，用一勺二号药香粉抹在鱼肉里，腌半个小时候，蒸熟，再撒上一勺辣椒麻粉。记住了吗？”
　　站在化妆师身后高出一个头的蒋入江连连点头。
　　他学会了。
　　一点不难。
　　小灵芝被蒋入江夸张的动作逗笑，从她的鱼篓里挑出来三条大肥鱼送给他。
　　蒋入江受宠若惊，激动地从化妆师身后蹦到小灵芝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卡，一张给茜茜，一张给小灵芝。
　　所有他给出去的卡里，这两张，他给的最高兴。
　　小灵芝看卡，好奇地问蒋入江：“这是什么？”
　　蒋入江认真解释：“钱，能买很多糖的钱。”
　　小灵芝听明白了，把卡送给茜茜。
　　姚茜茜把卡归还给蒋入江。
　　蒋入江嘿嘿地傻笑了两声，把卡随便放回口袋里。
　　他差点忘记了他妈的话。
　　他要学会控制行为，可以在害怕的时候破财消灾，不能一高兴就撒钱。
　　小童子从茅草屋里出来，把棒棒糖递给茜茜，让茜茜帮他保管。
　　小灵芝吃着桃子味的棒棒糖，托着鱼篓走，“刚才那个大哥哥好有趣。”
　　姚茜茜：“小灵芝喜欢的话，可以去找他玩，他住在路对面的小楼房里。”
　　小灵芝摇头，“我没时间，要背百草经，听三爷爷讲课，还要跟着七爷爷练武，挤出来的休息时间，我想陪茜茜玩。”
　　其他小光头心有戚戚地点头。
　　他们太忙了。
　　陪茜茜玩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小灵芝叹气，“三爷爷和七爷爷只给我们放了三天假，后天又要开始用功学习了。”
　　元参自我鼓励：“学无止境，茜茜上完学了还每天听课学习，我们也要努力学习。”
　　大广角：“大人的任务是工作，我们的任务是学习。”
　　小童子和小白术使劲点头。
　　姚茜茜提起小灵芝和小童子的鱼篓。
　　小灵芝仰头，“茜茜，我把鱼给你，你给我蜂蜜鱼肉干好不好？”
　　姚茜茜轻轻地捏一下她的小脸蛋，“不好。我家里没有蜂蜜了。等七叔帮忙买了蜂蜜，才能做蜂蜜鱼肉。”
　　小灵芝这才想起青杏姐姐嫁到了另一个城市，以后村里没人养蜂蜜了。
　　其实。
　　童子哥哥可以把菜园子和果园子照顾好，她也可以把蜜蜂养好。
　　她明天去问问三爷爷，怎么养蜂蜜。
　　等她的小蜂蜜酿出蜂蜜了，让茜茜帮她卖，赚的钱买巧克力。
　　她喜欢吃巧克力，茜茜也喜欢吃巧克力。
　　买来的巧克力，她和茜茜一人一半。
　　小灵芝想着以后吃不完的棒棒糖，笑嘻嘻地拉着茜茜的衣摆蹦蹦跳跳。
　　蒋入江站在小楼房二楼的阳光台上看见茜茜一手两筐鱼篓地提着走，钦佩，羡慕，自怜。
　　他在沙漠里把肌肉瘦没了。
　　他健壮的时候，能一只手提两箱啤酒。
　　蒋入江深呼吸一口姚家村充满智慧和力量的空气，冲着楼下的成姐和导演大声说出他的决定。
　　“等戏拍完了，我要留在姚家村里多住三个月。”
　　小灵芝告诉他，他可以跟着三爷爷读书跟着七爷爷练功。
　　“等我修成了正果，我再回去见我妈。”
　　导演不搭理他，继续和编剧讨论剧本。
　　编剧在姚家村里走了一圈，受姚家村文武兼修的学习氛围和村民悠然睿智的生活态度的冲击，灵感大爆发，在剧本里加入了一个新的角色，这个角色的身世背景便是古风古韵的姚家村。
　　经费紧张，导演铁了心地不往剧组添人，被编剧缠的没办法，吃饭的时候看了两眼修改后的剧本。
　　看后，饭还能吃的下去，剧本放不下了。
　　编剧的神来一笔，并不影响整个剧情，但让剧本的大结局多了几分深意。
　　导演助理看完修改后的剧本，言简意赅，“这个神仙似的人物，提升了剧本逼格。”
　　副导演：“谁来演这个神仙？”
　　导演助理细数剧组现有的人，都不合适。由他们来演，能把夜华演成二郎神。
　　不行，不行。
　　导演助理和化妆师面对面列举娱乐圈里能演出这个角色身上优雅古韵的人。
　　两人齐声同口，“谢知瑞！”
　　击掌。
　　她们击掌，没有任何多余想法，只是兴奋她们的默契。
　　身为谢哥庞大粉丝群里的一员，她们只是表达一下她们对谢哥演技的崇拜而已。
　　谢哥已经息影三年，不可能出演。
　　即使谢哥复出，他们这样一个经费紧张的小破剧组，也是邀请不到谢哥的。
　　导演助理：“何一云，老戏骨。”
　　化妆师摇头：“年龄不合适。”
　　导演助理：“崔丘东，影帝。”
　　化妆师挑剔：“长相太土气，不合适。”
　　导演助理：“吕全佑，演戏和唱跳的双栖巨星。”
　　化妆师拒绝：“个头不行，撑不起黑袍。”
　　导演蘸着蘑菇肉粒酱，啃完三个大馒头，闷着头又看了一遍剧本，回到自己房间，锁上门，跟导师打电话，语气谄媚。
　　“老师，我剧本里缺个角色。这角色是这部戏的点精之笔，其他人无法胜任，只有谢知瑞。”
　　“我知道谢知瑞已经息影三年，这不是没办法嘛。现在的年轻演员，有长相的没演技，有演技的长相不过关。”
　　“老师，我每年给您磕头，咱不是父子胜似父子，您就帮帮儿子吧。”
　　“剧组在姚家村，托了师哥的关系。山清水秀，文化气息浓郁，我们整个剧组的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嗯嗯，我们守着规矩，住在村尾，没有打扰村子正常作息。”
　　“老师，我手上可以进村的名额还有两个，您和谢哥一块来姚家村，感受一下姚家村的气氛，我敢跟您保证，您一定不枉此行。”
　　“脸面不重要，在我心里，谁有本事谁就是我哥。您曾教过谢哥六个月的舞台剧，谢哥是个重情义的人，您开口，我有五成谢哥会答应，然后，您再跟谢哥提一句姚家村，谢哥是个有雅趣的人，这姚家村的名额一出来，不确定的五成也能确定了。”
　　“求您了，等这部戏拍完，我去您家陪您下两个月的棋。姚家村的村头有三桌围棋和两桌象棋，无论老少，姚家村里的人都会下棋。姚家村五岁小孩的段数比我还高，您来了，有的是人陪你下棋。”
　　“您试着给谢哥打电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导演被挂断电话，面前装出来的淡若清风一消而散，焦虑地走来走去，眼睛不离手机。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导演，观众的喜好，他摸的透透的。
　　这是部忧郁颓废的文艺剧，不讨观众喜欢。
　　他拉不到投资便是因为这部戏的基调。他从发小那里坑过来一笔钱，才顺利开拍。
　　开拍前，他已做好这部戏只有口碑没有观众的心理准备。
　　现在忧郁颓废里出现了一抹温润的亮色。
　　他以导演的自尊保证，观众会痴迷于这个唯美的人物。
　　只要这个角色被完美地演绎出来，这部戏的票房就不会太难看。
　　口碑重要，票房也重要。
　　他爱钱，而且，急缺钱。
　　等了半个小时，仍没有电话。
　　导演心焦，后背湿透。
　　电话声响。
　　导演第一时间接听。
　　“真的？谢哥同意出演？”
　　“好嘞！我在高铁站口接你们！”
　　导演等导师挂断电话，激动的满脸通红，来来回回地转圈来发泄无法压制的兴奋。
　　一个小时后，脚酸了，他也可以管理好表情了。
　　他在剧组里的形象是沉稳的严肃的威严的，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掉面儿。
　　导演换一身衣服，清清爽爽地走出房间，对着院子里的其他人云淡风轻地通知：“三天后，谢知瑞来姚家村出演姚京墨。”
　　一瞬间的寂静无声。
　　啊——
　　啊——
　　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
　　化妆师和导演助理疯癫地又蹦又跳。
　　谢哥出演！
　　谢哥要来！
　　化妆师：“导演，我房间的采光最好，让谢哥住我房间，我搬楼下。”
　　助理：“我房间视野最好，我搬楼下。”
　　摄影师：“我房间最大。”
　　副导演：“我房间最干净。”
　　化妆师和助理眼神幽深地看向副导演。
　　房间干净？
　　说的好像她们房间不干净似的。
　　副导演赔笑脸：“误会，误会，我房间精装修，新铺的地板，新刷的墙。”
　　两人收回视线，放过他。
　　导演微笑：“既然大家这么有活力，吃完饭，咱们抓紧时间拍完第二十三场戏，紧出一天时间来给你们谢哥接风洗尘。”
　　“好！”
　　谢知瑞在娱乐圈里是个人人钦佩的人物。
　　他在音乐界封神后又在影视界封神，在事业巅峰时进入体育场，拿下网球和击剑世界冠军。
　　其后，他参加世界脑力大赛，拿下心算项目和记忆迷宫项目双冠军。
　　这样一个神仙人物三年前息影，在一场连环车祸后消失不见。今年年初，有人在神秘的黑谷海发现他。
　　他躺在船上睡觉的照片被曝光后，所有悬了三年的心放下。
　　谢神仙命大，没死。


第138章 小厨娘7
　　化妆师和导演助理工作了一夜。
　　前半夜，两人忙的脚不离地。后半夜，两人零零碎碎的工作都差不多忙完，披着大厚袄打盹。
　　蒋入江错过导演的通知，从厕所里出来后，剧组里的其他人都已经忙活开，他晕晕乎乎地跟着剧组去场地拍。
　　定妆的时候，蒋入江才从化妆师口里知晓了谢哥来姚家村出演姚京墨这个角色，他整个人都跟影帝附身似的，所有戏份一遍过。
　　没有蒋入江拖后腿，整个剧组的进度快了不止三倍，不仅顺利地拍完了第二十三场戏份， 第二十四场、二十五场、二十六场的感情戏也全部拍完。
　　导演算了下拍戏进度，笑呵呵给大家鼓劲，“都加把劲，这三天抓点紧，把单独的戏份都拍完，等你们谢哥来了，你们能放松地看谢哥演戏。”
　　谢哥这个词太好使，无论导演怎么加压，一群人都没有一点意见，精神烁烁地说好。
　　化妆师和导演助理睡醒时，剧组正在收工，两人让其他人回小楼睡觉，她们去村里借点消毒液，把空房间都消毒一遍。
　　蚊虫什么都别想亲她们谢哥的仙体。
　　蒋入江一夜未睡也没有丝毫困意，死皮赖脸地跟在化妆师身后，去找茜茜学厨艺，“我昨晚蒸的鱼，所有人抢着吃。我在厨艺上有天分。”
　　化妆师打断他的自恋，“鱼好吃，全靠茜茜的药香粉去腥、酱料提味。”
　　助理给化妆师使眼色：“小江也是有功劳的。”
　　化妆师顺利接收到助理的脑电波，“刮鱼鳞刮的很干净。”
　　助理紧接而上：“鱼蒸的刚刚好，不生不烂。”
　　化妆师：“装盘很漂亮。”
　　蒋入江被两人夸的飘飘然。
　　助理拍拍他的肩膀，郑重其事：“好好地跟着茜茜学厨艺，剧组伙食全靠你了。等你拿剧组练熟手后，给谢哥做饭吃。”
　　蒋入江拍胸，豪气冲天，“放心地交给我，我把你们在沙漠里减下的体重全补回来。”
　　化妆师：“有志气！”
　　蒋入江大刀阔步地向茜茜家奔去。
　　助理和化妆师对视一眼，击掌，大笑。
　　她们从厨房解脱出来了！
　　蒋入江围着茜茜打转：“茜茜，你怎么不认识谢哥？谢哥是全球明星！”
　　姚茜茜眨眨眼，“我不太看电视。”
　　蒋入江仍感到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不知道谢哥呢？你出去上学的时候，没有听同学或者舍友说起过谢哥吗？”
　　姚茜茜摇头，她没听说过，她的同学都忙着参加各类世界竞赛。
　　蒋入江自认为他是一串好学校毕业出来的人，他班里的人个个都是学霸，学霸也一样粉谢哥。
　　“你们学习累了不聊天吗？聊天的话，你们聊什么？”
　　蒋入江问的前所未有地认真，他觉的茜茜这个年龄层又出去上过学的人不认识谢哥，不科学。
　　“不怎么聊天，累的话，可以看些轻松的书。吃饭的时候会聊一会天，聊些各国有趣的历史和政策。”
　　蒋入江的眼神一恍，想到某种猜测，小心翼翼地询问：“你们学校里都是一个人一间宿舍？”
　　姚茜茜点头。
　　蒋入江：“你们学习有一栋三十九层的图书馆？”
　　姚茜茜点头。
　　蒋入江冷静了。
　　他懂了。
　　茜茜没听说过谢哥，应该的。
　　谢哥再厉害，也是凡人。
　　这个学校不是凡人的地盘。
　　蒋入江怔愣，迟钝地反应到茜茜是从这个创造了无数传说和无数悲剧的学校毕业的。
　　妈呀！
　　蒋入江利落地拿出手机，给他妈打电话。
　　“儿子，啥事？”
　　“妈，你儿子有出息了！”
　　“有啥出息？把钱花光了？”
　　“你还记的姥爷在招聘设计师时提起的那个学校吗？”
　　“记忆犹新。”
　　“你儿子认识了一个从这个学校毕业的人！”
　　“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
　　“我天！哈哈哈哈，儿子，你真有出息了。你问问他，他愿意不愿意进你姥爷的公司？给房，给车，给股份，什么都给。”
　　“我不问！不要用这种事伤害我们纯洁的友情。”
　　“对，对，对，不能用这些俗事影响你们的友情。儿子，妈再给打点钱，你好好交朋友，你朋友想建什么实验室，买什么设备试剂的时候，不要吝啬。”
　　“明白！重情重义，天长地久。”
　　蒋入江从茜茜手里抢走红薯和土豆，“茜茜，你歇着，让我来。我皮糙肉厚。”
　　姚茜茜起身，从后院搬过来一个小板凳给他。
　　蒋入江美滋滋地洗红薯和土豆，心想着，茜茜就坐在他旁边削土豆，所谓近朱者赤，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长智商。
　　蒋入江满脑子都是他该怎么合情合理地给茜茜花钱。
　　谢哥已成过去式，从他脑海里消失的一干二净。
　　蒋入江洗完红薯和土豆，扭头看茜茜，敬仰之心喷薄而出。
　　姚茜茜看着手机上的法语中级教程，小声地跟读法语科散文，手上的刮皮刀还不停地刮着土豆和红薯，一会一个干净的土豆，一会又一个干净的红薯。
　　蒋入江不打扰茜茜，安安静静地坐在后面，看茜茜二倍速地学完一节又一节的课程。
　　他知晓茜茜为啥能从那个毕业率百分之一的学校毕业了，尽管学校足够牛气，是他们这种凡人不敢高攀的存在。
　　茜茜的学习速度太吓人了。
　　姚茜茜完成法语中级的全部教程，看盆里的红薯和土豆，削多了。
　　蒋入江自豪地给茜茜看他水盆里的土豆和红薯，他在葡萄架下，找到了这些还没洗的土豆和红薯。
　　他全洗干净了，没一点土。
　　姚茜茜笑了笑，继续刮皮，把洗干净的土豆和红薯全部刮干净。
　　“我多炸些土豆饼和红薯丸子，你带些回剧组。”
　　蒋入江背着大竹篓回到小楼房，里面装满了土豆和红薯。
　　他按照茜茜的叮嘱，把炸土豆饼和红薯丸子摊开，喊其他人起来吃。
　　土豆饼和红薯丸子仍冒着热气。
　　副导演捏一块红薯丸子放进嘴里，焦酥香甜。
　　一群人刚睡醒，从昨晚的米饭拌蒸鱼后，一点东西都还没有进口，正是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时候。
　　他们闻着香味一翁而上，哄抢。
　　土豆饼咸香，红薯丸子酥甜。
　　一群人吃的狼吞虎咽。
　　蒋入江从厨房拿来辣椒麻粉和番茄甜酱，土豆饼和红薯丸子配上这两种调料，又是另一种口味。
　　化妆师和导演助理从外面回来，化妆师手里抓着鸡，助理手里抓着鸭。
　　两人用完喷壶和消毒药后还给老村长时，老村长送了她们两只鸡两只鸭，让他们剧组里的演员补一补。
　　蒋入江给两人留了一盘土豆饼一盘红薯丸子，看两人回来，从厨房里端出来。
　　导演助理和化妆师把两只鸡两只鸭绑在门柱上，洗洗手，吃土豆饼和红薯丸子。
　　导演助理：“村长没有说任何话，但我从村长眼里看见了怜悯。”
　　化妆师：“跟姚家村里的村民相比，咱们剧组里这些男人的体力太差了。”
　　导演助理：“确实差。村长头发花白，从村头走到村尾，汗不出气不喘。咱们剧组里的人什么都不拿，从村头走到村尾，累的坐在地上起不来。”
　　编剧插嘴：“村长是学武之人，不能同日而语。”
　　化妆师：“茜茜不是学武之人。照样一手一个小娃，脸不红气不喘地上山下山，这怎么说？”
　　蒋入江听见茜茜的名字，几次想开口炫耀一下，想了想，又闭上了嘴巴。
　　编剧见多识广，“也许茜茜用了什么吐纳气息的办法，我在史书上看过，一些正宗的气功传人有成套的气功吐纳之法。”
　　化妆师嘲笑一声：“弱就是弱，不用找理由。”
　　助理万分赞同地点点头。
　　编剧闭嘴，端着红薯丸子离开。
　　她们两人的嘴皮子太厉害，他辩不过她们。
　　避其锋芒是最佳的选择。
　　蒋入江拿着手机搜索鸡鸭的处理方法。
　　先杀鸡放血再烧水拔毛？
　　蒋入江放弃，把处理鸡鸭的大任交给副导演。
　　副导演蹲在门口抽完一根烟，对蒋入江摆摆手:“我收拾鸡鸭，你先去补觉。”
　　化妆师吃着红薯丸子，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拦住蒋入江，“你带回来多少土豆饼和红薯丸子。”
　　蒋入江没察觉到危险的，诚实回答：“一竹篓。”
　　化妆师看一眼比茜茜常用的竹篓大了好几圈的大竹篓，目光凶狠地盯着他：“你把你到茜茜家后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给我详详细细地讲出来。”
　　蒋入江终于察觉到来自成姐和琴姐的危险气息，老老实实地交代，不敢有一点隐瞒。
　　助理嫌弃地瞥他一眼：“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帮忙帮不上，还总是帮倒忙。”
　　化妆师：“天热，红薯和土豆沾水后不能久放，只能全部吃掉。”
　　蒋入江摸鼻子，心虚。
　　他不知道这件事，茜茜也没跟他说。
　　蒋入江：“你们不好奇茜茜的学校吗？”
　　助理白他一眼，“有什么好奇的？你在车上听编剧讲解姚家村了吗？”
　　蒋入江：“听过。”
　　助理：“姚家村里的人各个都了不起。”
　　蒋入江：“茜茜的厉害和其他人不是一个级别的厉害。”
　　化妆师：“茜茜什么学校毕业的？”
　　蒋入江在地上画了一个图标。
　　化妆师瞳孔缩了缩，“吓人。”
　　蒋入江得意地看一眼助理。
　　助理沉默片刻，开口：“突然觉的，咱们的脸皮太厚了，竟让茜茜喊咱们姐。”


第139章 小厨娘8
　　谢知瑞来到姚家村的这一天，茜茜已经学完了法语基础教程、中级教程和高级教程。
　　花花跟茜茜视频，一点不意外茜茜仅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就掌握了一门语言这件事。
　　当年，他们八个同时入学，茜茜比他们小三岁，他们还在默背百草经第一章时，茜茜唰唰唰地背到了第五章，他们背到百草经第二章时，茜茜默背的内容已经换成了千针术。自此，他们被茜茜甩的越来越远。
　　习惯成自然，他们已经习惯了茜茜的神格。
　　姚茜茜对法语已能融会贯通，在视频上灵活多变地教花花法语，她根据花花的情况，保持一个适合花花的学习进度，从最实用的对话内容开始，不断地进行延伸。
　　花花学的兴致昂扬，吃饭的时候都乐颠颠地给茜茜通视频学上几句。
　　经纪人惊诧地发现，花花真的掌握了法语的日常交流，甚至跟着茜茜学了时尚圈和娱乐圈里经常出现的专业词汇。
　　姚百花自得自乐地给自己奖励了一套口红。
　　毕竟她只用了一个月就神奇地掌握了法语这门语言。她虽还不会写，但她已经能用法语流畅地交流。她还能看懂简短的法文。
　　经纪人感慨：“钱给少了。”
　　花花：“我家茜茜不缺钱，把你存款全给了茜茜，茜茜也不稀罕。”
　　经纪人心悦诚服地点头，他不知道茜茜到底多有钱，但凭茜茜的本事，茜茜绝不会愁钱花。
　　经纪人：“人要懂感恩，茜茜这么帮你，你难道不回馈点什么？”
　　花花：“茜茜极有可能是我们姚家村第四十六任族长，你认为我能回馈什么？”
　　经纪人没话说。
　　花花：“我们出来打拼前，茜茜对我们说，只要我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开开心心就好。有茜茜这句话，我都不舍得让我自己委屈生气。”
　　经纪人无话可说，心里冒酸水。
　　他为什么没有这样的发小。
　　姚花百给姚星云打电话，姚星云助理接听电话，让姚花百等十分钟，星云正在卸妆。
　　星云画的淡妆，三两下清理干净，从助理手里接过电话。
　　花花一上来就是一串流利的法语。
　　星云很清楚，凭花花的学习态度和速度，不可能一个月掌握法语日常交流，语气肯定：“你又麻烦茜茜了吧。”
　　“昂。”
　　星云：“我打算在首都买房，一直住在公司公寓不方便，你要不要一起。”
　　花花：“要！”
　　星云：“我前些天问了房产商，三环的怡乐小区有三套挨着的户型不错的精装修商品房，直接拎包入住。”
　　花花：“你一套，我一套，茜茜一套。”
　　星云：“我发了这部戏的片酬，再加上以前的存款，差不多能凑出两套房，茜茜这套房，我来出钱。”
　　花花：“行，等我去法国举办完演唱会，我给你捎一辆跑车回来。”
　　星云：“我不需要跑车，你多去法国的书店和杂货店逛一逛，掏点茜茜喜欢的。”
　　花花：“你不说，我也知道。我早就查好了法国各大书店和杂货店的位置，等开完了演唱会，我雇一辆车，去给茜茜掏宝贝。”
　　星云：“我昨天拍广告，商家送了我三箱巧克力，你吃不吃，不吃的话，我全邮寄给茜茜。”
　　“不吃，我正为演唱会管理体重，什么甜食都不能吃。”
　　“可以少吃点。”
　　“茜茜给我邮寄来了很多吃食，不长胖还超好吃，我这几天都吃的饱饱的，不渴甜食。”
　　“我也收到了茜茜邮寄过来的吃食，都是补身体的。”
　　“嗯，你总是熬夜拍戏，茜茜怕你身体垮了。”
　　两人拿着电话，啰里啰嗦地围绕着茜茜说了一个小时的话。
　　花花的经纪人早在花花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有先见之明地去忙别的事情，在两个小时内，他是不会回来找花花说事的。
　　星云助理也是见怪不怪，仰躺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在心里进行自我拷问。
　　他以前为什么会因为两人聊天时间长就怀疑他们两人是地下恋人呢？
　　听听他们的谈话内容。
　　纯白纯白的友情。
　　即使星云哥有地下恋人，那也应该是那个叫茜茜的，星云哥走哪里都惦记着茜茜，吃到一块蛋糕，还会嫌弃买来的蛋糕没有茜茜做的好吃。
　　他猜测，星云哥和茜茜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姚茜茜给姚星云通视频，姚星云挂断花花的视频，接通茜茜的。
　　“茜茜。”姚星云的声音里带了一股甜。
　　助理偷看他一眼。
　　绝对的青梅竹马，没跑了。
　　姚茜茜：“花花学了法语，你需不需要？”
　　姚星云摇头，“我的职业规划里不涉及法国。”
　　姚茜茜托着下巴，思忖了片刻，“星云拍完这部戏后打算转型吗？”
　　姚星云脸上露出灿烂的大笑，“我想拍电影。”
　　姚茜茜了解花花，也同样了解他，“想演门派宗师？”
　　姚星云拼命点头。
　　姚茜茜眉眼弯弯，“拍完这部戏，你把三爷爷教你的功夫都捡起来。”
　　姚星云眼睛明亮：“茜茜现在有时间给我写剧本了？”
　　姚茜茜笑盈盈地点点头。
　　姚星云兴奋地连续做了五十个空翻，“茜茜，你看，我每天都挤出时间来练功，我的基本功没丢。你写剧本的时候，把你设计出来的武学招式画下来。剧组里的武打动作设计师文化水平不高，看不懂武术专业词。武功招式是剧本的精髓，别被他们毁了。”
　　姚茜茜点头，走进书房，写剧本概要。
　　她前两天整理完族庙里的武书，有一些心得体会。
　　她又翻阅姚氏族谱里以武学成名的姚氏族人，找出他们临终前写下的一生经历和他们的感悟，她对武学之人的侠肝义胆有了更深的感悟。
　　厚积薄发，积累已满。
　　姚星云继续跟茜茜说话，“昨个白天，我和申老演对手戏，酣畅淋漓，拍出来的效果不用加任何后期处理都能调动观众的情绪。拍的快，我们中午多出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到了下午，公司上层推出来一个流量明星来演男二号。我对这个人的印象不错，人品没有大问题，唱的歌也好听。”
　　姚茜茜把手机放到前面，降低通话音量，专心致志地写剧本。
　　姚星云自顾自地吐槽，“公司让一个歌手来演戏，还不经过培训地直接塞过来，每个角度的镜头都是尴尬。可以三个小时演完的戏份，一直拖到凌晨一点还没有一点进展，导演不得不让大家去休息。我今早的戏份，也被推迟到了明天。”
　　姚茜茜写完第一个场景，抬头看星云，提醒：“你刚入行时，也是如此。导演和其他演员包容了你。”
　　姚星云：“等明天拍戏的时候，我辅导一下他，助人为乐。”
　　姚茜茜笑了笑，低头继续写剧本。
　　助理瘫在沙发上，时不时地换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静静地看着喋喋不休的姚星云。
　　他似乎发现了某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食物链。
　　星云哥和花百姐聊天的时候，花百姐说着，星云哥听着。
　　星云哥和茜茜聊天的时候，星云哥说着，茜茜听着。
　　姚星云撩起衣服，给茜茜看他腰上的伤。
　　姚茜茜放下笔，“怎么弄的？”
　　姚星云委屈：“前天吊威亚，擦伤了，看了医生，还是疼。”
　　姚茜茜：“贴上一片药膏。”
　　“贴了腰粗，拍戏不好看。”
　　姚茜茜清清淡淡地看他一眼，“那就疼着吧。”
　　助理翻身，脸埋在沙发上，忍笑。
　　姚星云的经纪人带着两个艺人进来，两个艺人跟星云打招呼，经纪人从姚星云手里夺走手机，跟茜茜打招呼。
　　“茜茜放心，他的伤不重，上午有一场戏需要他露出腰上的伤，化妆师染了色，洗干净，只有一小片擦伤。”
　　“嗯。看出来了。”
　　两个艺人跟姚星云住在一个公寓里，经常蹭到茜茜邮寄过来的吃食和药膏。两人自来熟地挤到镜头里，嬉皮笑脸地跟茜茜打招呼。
　　“茜茜，牛肉辣条超解馋，我忍住了其他美食的诱惑，瘦了十斤。”
　　“茜茜，你能再给我邮点那个土黄色的布贴膏吗？我拿了一帖给我爷爷用，我爷爷说效果好。”
　　姚茜茜翻看药箱，还剩下三个布贴膏。
　　“你爷爷是风湿还是跌伤？”
　　“风湿。”
　　姚茜茜：“布贴膏不对症，你先等一等，我集齐了药材后，给你熬些风湿膏。”
　　“我小姨夫倒卖中药，你需要哪些中药，我让小姨夫送过去。”
　　姚茜茜点点头，把药材名、品相和年限详详细细地写下来发给他。
　　经纪人挂断电话，拉起姚星云：“赶紧收拾，一个小时后，跟我去参加慈善活动。”
　　姚星云进化妆间化妆，他在慈善活动里的角色是花瓶，即使是花瓶，那也要尽职尽责地做那最精致最优雅的花瓶。
　　助理走到经纪人旁边，悄声地询问，茜茜是不是星云哥的青梅竹马。
　　经纪人斩钉截铁：“不是！”
　　“星云哥的样子像在痴恋茜茜。”助理有理有据地补充，“星云哥一见茜茜，嘴角含笑，声音含糖。”
　　经纪人呵呵两声。
　　更腻歪的样子，他也见过。
　　鬼的青梅竹马。
　　姚星云在茜茜面前的样子，跟他小儿子在他妈面前的样子，一模一样。
　　撒娇痴缠，作天作地。


第140章 小厨娘9
　　小童子的果园子里，葡萄架上的葡萄已熟透，紫黑的葡萄皮外沾着一层白色的糖霜。
　　小灵芝摘下一颗葡萄放嘴里，甜的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满是欢喜。
　　蒋入江踩着三角梯摘葡萄，小心翼翼地一串一串地递给小童子，小童子把葡萄整整齐齐地摆放进垫着干草的竹筐中。
　　小白术蹲在地上，捡竹筐中散落的葡萄，吃一颗再吃一颗，满手的葡萄汁。
　　元参拿着毛巾给弟弟擦手。
　　七叔开车过来，化妆师和导演助理一起把一筐筐的葡萄抬到车里。
　　小童子拿着一摞快递面单，“七叔，我把地址和姓名电话都写清楚了，你把这些葡萄送到物流中心，等他们打包好，再贴上快递面单。”
　　七叔：“行，我让他们动作小心点。”
　　小童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转账给七叔。
　　他这个月背完了整本千针术，祖奶奶花钱让七叔帮他从外面捎带了个智能手机，茜茜教了他怎么用手机。
　　有了手机，他才知道从手机上看视频教程，还需要花钱，而且安装了手机卡后，还要每个月交钱。
　　为了开源节流，他开了个网店，卖他菜园子里的菜和果园子里的水果。
　　这是他第一次发货，还不知道能不能赚钱。
　　赚钱真是太难了。
　　七叔把货拉出姚家村，在物流中心邮寄和收取邮件，再按照采购单从外面购买货物回村。
　　七叔回村后，先开车到茜茜门前，把车上的中药搬下来，“在物流中心，碰见一穿着中山装的东北人，说是星云朋友的小姨夫，专程来送这一车中药，给我留了一个电话，如果还需要其他的中药，给他打电话。”
　　姚茜茜记下他的电话，很多中药材不能在姚家村里生长，只能从外采购，小镇的药房里又买不到稀缺珍贵的药材，这个电话又能让她多一个购药途径。
　　姚茜茜刚在磨药，满手的药粉。
　　“你继续磨药，我来整理。”七叔把药材分门别类地摆放进药箱里，坐到院子的石凳上喝凉茶，“我刚检查了一遍，年头足，品相上等。”
　　姚茜茜磨完所有的药粉，把一包三七粉和两包山楂粉给七叔。
　　七奶奶血压高，三七粉和山楂粉能降血压。
　　姚茜茜：“我按照古方处理了一下三七根，泡水后的药味会小一点。”
　　七叔：“好，我让你七奶奶按时喝。”
　　姚茜茜：“七奶奶要是还受不了三七的味道，我想办法弄到吃食里。”
　　七叔：“会丢失一部分药效，不过，总比偷偷倒掉一口不喝的好。”
　　姚茜茜想起被三七水浇的萎靡的槐树，笑弯了眼。
　　七叔喝完凉茶，开车离开。
　　借助在小楼房里的剧组买了不少东西，他先把他们的货送过去，再回来跟村长说说小镇换了领导班子这件事。
　　小童子带着小灵芝和蒋入江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神气十足。
　　姚茜茜好笑地拍拍他们的头，给他们一人一块小酥饼。
　　小童子打开手机，给茜茜看他的网店评价，“他们收到葡萄了，全部好评。”
　　蒋入江：“应该的，咱们果园子里的葡萄比商场上卖的那些葡萄好吃，而且咱们的价格亲民。”
　　小童子摇摇头，“不是长久之计。”
　　蒋入江点头：“利润太薄。”
　　小童子吃一口小酥饼再喝一口绿豆奶汤，“把葡萄做成葡萄果汁和葡萄酒卖。”
　　蒋入江：“二次加工。”
　　小童子鼓励地拍拍他的肩膀，“不错，变聪明了。”
　　姚茜茜：“一个月后武学节。”
　　小童子拍额头，他彻底忘了这件大事。
　　赚钱的计划放一边，先为武学节做好准备。
　　赚钱没有武学节重要。
　　“什么武学节？”蒋入江不懂就问。
　　小童子和小灵芝你一言我一语地跟他讲姚家村的武学节。
　　蒋入江听的热血沸腾，提着一兜小酥饼和葡萄回到小楼房，慷慨激昂地跟剧组其他人讲姚家村的武学节。
　　编剧听的意犹未尽，他没有听说过武学节，大概只有姚家村这样文武兼修的古村才有这个古老的节日。
　　导演看向导师和谢知瑞：“你们不如再留一个月，看一下姚家村的武学节。”
　　谢知瑞悠悠地摇了摇头，“不了，已经买了飞机票。”
　　导演的导师也没打算留下来，“调休了一个月，学校里积了很多的事儿没做，不能耽误学生们正常上课。”
　　导演不再劝说。
　　蒋入江在谢知瑞来到村子里的第一天就捧着合照求谢哥签了名字。
　　签了名字，也就如愿了，一个月下来，他一有机会就往茜茜家里跑，和小童子小灵芝成了至交。
　　副导演吃着葡萄，扫蒋入江一眼，“这葡萄是从小童子的果园里摘下来的吧。”
　　蒋入江点头。
　　副导演：“不怕小童子了？”
　　蒋入江：“不怕，我们现在是兄弟。”
　　副导演直击要害，“谁是兄，谁是弟？”
　　化妆师大笑着帮他回答，“小童子是兄，他是弟。”
　　助理跟副导演解释来龙去脉，“本来没有兄弟这回事，小江子找死地提出，掰手腕分出兄弟。他以为他自个能以大欺小地得到两声哥哥，结果学武三年的小童子把他压的死死的，比几轮输几轮。
　　化妆师：“不仅输给了小童子，还输给了小灵芝。他现在不仅得喊童哥，还得喊灵姐。”
　　化妆师和助理想起当时的场景，笑的肚子疼。
　　蒋入江摸摸鼻子，僵硬地转换话题，“我的快递，你们给我放哪里了？”
　　化妆师指指门口。
　　蒋入江从一堆快递里找出自己的，拆封。
　　助理看一眼，“杯子挺好看。”
　　蒋入江点头，“送给茜茜。”
　　化妆师：“你知道送杯子的寓意不？”
　　蒋入江：“知道，一辈子，我要和茜茜成为一辈子的朋友。”
　　化妆师一巴掌拍在蒋入江的头上。
　　蒋入江瞪眼，“干嘛打我头，我刚变聪明，头最金贵。”
　　化妆师：“谁让你总做蠢事。”
　　蒋入江居高临下地鄙视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想了啥，龌龊！就是你们这种满脑子不良思想的人让社会变的复杂。再次重申一遍，我和茜茜是两肋插刀的朋友。”
　　助理嫌弃地瞥他一眼，“茜茜不缺朋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茜茜有小童子和小灵芝他们，有姚百花和姚星云他们，还有哪些牛逼轰轰的同学。你说说，你有什么优势吧？是跟茜茜一块长大了，还是跟茜茜共患难了？两肋插刀，想的美。”
　　蒋入江被助理一棒子打蒙，蹲在墙角从自己身上找优点。
　　有钱、孝顺、热情、幽默、大方、正直……
　　优点太多，数都数不完。
　　助理不知他的想法，语重心长，“你要一直学习，变的更优秀，才有可能和茜茜成为一辈子的朋友。”
　　蒋入江点头，他认同琴姐这个说法，活到老学到老。
　　谢知瑞在一个月里爬过了姚家村的山也看过了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方式，只用了两天就完成了姚京墨这个角色的所有戏份。
　　导演和编剧反复地看谢知瑞的这几场戏，一遍遍地惊叹，息影三年，他的演技似乎更加的出神入化，每个眼神都是戏。
　　编剧：“难怪谢哥能在娱乐圈登顶，他不是在演我写的这个人物，而是在丰富和创造姚京墨。”
　　导演点头，爱不释手地把姚京墨出现的地方剪接入他的文件夹。
　　谢知瑞打包好行李，徒步出村。
　　编剧送他到村头。
　　村头，两桌围棋，姚茜茜坐在中间，一边看着书，一边陪二爷爷和小童子下棋。
　　二爷爷和小童子皱着眉头，苦思冥想。
　　谢知瑞看到两桌棋局，止了步，看向以一对二的姚茜茜。
　　编剧：“她是姚家村下一任族长。姚京墨这个人物的灵感来自于她。”
　　谢知瑞上前，放下行李，坐到石凳上，安静地观察她的动作和眼神。
　　两桌围棋在一番纠缠中结束，小童子和村长输给了茜茜，脸上没有任何的羞恼，他们收获良多。
　　姚茜茜合上书，看向一直盯着她看的谢知瑞，腼腆地笑了笑，牵着小童子离开。
　　谢知瑞看着姚茜茜的背影。
　　背影消失不见，他仍站在原地皱眉凝思。
　　编剧看时间，“现在坐车，还能赶上飞机。”
　　谢知瑞：“现在不能走。”
　　编剧疑惑。
　　谢知瑞：“我需要重新拍姚京墨这个角色。”
　　编剧惊诧：“为什么？”
　　谢知瑞摇头，一时半刻，他也说不清原因，他只知道他演出来的姚京墨可能是看透俗世的隐士，也可能是胸有丘壑的贵公子，但绝不是姚氏族人。
　　编剧回到下楼，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地发呆。
　　导演：“怎么了？”
　　编剧：“我在琢磨姚京墨到底哪里不对。”
　　导演不明所以。
　　编剧：“谢知瑞要求重新拍摄姚京墨这个角色。”
　　导演刚从导师手里得到一大笔投资，财大气粗：“可以呀。人呢？”
　　编剧：“去茜茜家借住了。”
　　导演：“茜茜家里只有茜茜一个小姑娘，谢知瑞一个大男人住茜茜家？村长同意？”
　　编剧：“茜茜同意了，村长也同意了。”
　　蒋入江路过，插嘴，“你们不了解茜茜，不知道茜茜有多酷。茜茜有一百种自保方法，只要有人起歹心靠近他，茜茜一扬手，那人三秒内死翘翘。”
　　导演闭嘴，他又忘了这是姚家村，茜茜是姚家村的下一任族长，是个比所有姚氏族人都厉害的角色。


第141章 小厨娘10
　　姚星云和焦嘉对台本，自从他乐于助人地指导了一次这个流量大歌星的演技后，这个人就上杆子地爬了上来，人前人后地喊他师傅，还摆了供奉想走正经拜师礼。
　　他拒绝了。
　　他们姚家村没有不收徒弟的规矩，是他没收徒弟的想法。
　　茜茜都没收徒，他毛毛躁躁地收徒，是误人子弟。
　　等他的演技达到宗师级别，等他拿下影帝三连冠，才有资格收徒弟。
　　焦嘉对音乐有多敏锐，就对演技有多不开窍。
　　导演时刻游走在忍耐和爆发的危险线上。
　　姚星云的修养深，始终耐心地指出焦嘉需要改进的地方，未曾发过脾气。
　　助理拿着手机敲门进来，“哥，百花姐的电话。”
　　姚百花打电话过来，不需要瞒着任何人，所有娱乐圈里的人都知道两人是来往密切的兄妹。
　　刚开始有人和助理一样怀疑两人的关系，等两人的经纪人当机立断地让两人同时参加了一个综艺节日后，所有怀疑的声音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观众不傻。
　　眼神不对口，态度不对口，说话语气也不对口。
　　他们两人成为情侣的可能性比柯南移情别恋铃木园子的可能性都低。
　　电话铃声不折不挠地响。
　　姚星云不紧不慢地放下剧本接通电话。
　　姚花百兴奋激动的尖叫声平地乍起。
　　姚星云拿开手机，揉耳朵，训斥姚百花，“小声点！”
　　姚百花的尖叫声更大了。
　　她就是这么地叛逆。
　　姚星云威胁：“你再多叫一声，我录下来给茜茜听，让茜茜知道你的声音有多刺耳。”
　　姚百花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姚百花小声：“我告诉你一个惊天大消息。”
　　没了刺耳的尖叫声，姚星云松开眉头，冷冰冰：“说。”
　　姚百花卖官司：“茜茜家里住了个男人。”
　　姚星云冷淡：“嗯。”
　　姚百花神秘兮兮：“你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吗？”
　　姚星云：“不知道。不在乎。不关心。”
　　姚百花自顾自地回答问题：“这个人是——谢神！谢影帝！谢知瑞！”
　　姚星云顿了顿，破声，“谢哥怎么在茜茜家？”
　　“来村里拍戏。”
　　“不可能，谢哥息影了。”
　　“谢哥才三十出头，息影了又不是不能复出。
　　姚星云看行程，“我这几天走不开，行程不能推开。老郑知道咱们村的武学节，给我在武学节前后腾出了五天时间。”
　　姚百花：“我明天去法国举办演唱会，前后大概二十天左右，顺利的话，能挤出十天时间回村过节，不顺利的话，大概只有两三天。”
　　姚星云：“谢哥的戏拍到什么时候？”
　　姚百花：“剧组参加完武学节再走，谢哥说不准什么时候走。现在太晚了，茜茜已经睡了。我明天给茜茜打电话，让茜茜多留谢哥两天。”
　　姚星云：“好，茜茜疼你，你多向茜茜撒撒娇。”
　　姚百花：“包在我身上。”
　　姚星云挂断电话，回头，房间没有任何人，只有经纪人老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老郑：“谢知瑞？”
　　姚星云点头，咧嘴笑。
　　老郑咽口唾沫，“谢知瑞在你们姚家村？”
　　姚星云再点头。
　　老郑雷厉风行地清理姚星云的行程。
　　“我给剧组沟通，降低片酬，把你的戏份全推到年后拍。”
　　“这些可有可无的广告还给公司，咱不图这点小钱。”
　　“还有宣传活动，让小越来，他活泛，会搞气氛，砸不了场子。”
　　“公司月度会议，我替你写请假条。”
　　老郑不等姚星云开口，风风火火地跟剧组和公司沟通。
　　片刻，老郑挂断电话，把工作室内七零八落的东西往姚星云的背包里塞。
　　“剧组好说话，片酬不降，明年帮他们唱个片尾曲。我跟公司沟通好了，小越替你参加所有的宣传活动，广告资源给他。月度会议，我替你参加。”
　　“我已经替你订了今晚的飞机，你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回公寓收拾行李。当年周吴望跟在谢影帝身后学了一个月，不仅拿下了最佳男主角的奖杯，还出了一套大卖的专辑，平平顺顺地从偶像派转型成实力派。”
　　“你有一个月的时间跟谢影帝请教演技和唱跳，我不管你是撒娇卖痴还是撒泼打滚，你自己想办法求谢影帝指导你。”
　　“不破不立。一个月后，我会叫上公司高层验收你的学习成果，若是有进步，合同等级能再升一升，好资源也能随之而来。如果没有任何变化，你的合同也到了解约时间，我不会再做你的经纪人。”
　　姚星云笑着拍拍老郑的肩膀，“放轻松，我要是一点进步都没有，也不用在娱乐圈里混了。”
　　老郑放松，他能果断地做出这些决定，也是对姚星云有足够的信心。
　　姚星云不是科班出身，能自个看书琢磨到被老戏骨夸一声好，便是他的本事。他现在的演技虽然称的上一声好，但他想要在影视圈登顶，还远远不够。
　　姚星云回到公寓，迅速地收拾行李，冰箱里不能久放的吃食全给小越，再把他刚买过来的还没邮寄的大小礼物打包进行李箱里。
　　另一个房间的小越被吵醒，穿着拖鞋走出来，“哥，你要出差？不拍戏了？怎么这么突然？”
　　姚星云：“我回村一个月，需要你来代我参加宣传活动。”
　　小越：“没问题，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小越回屋，打开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他爷爷让他送给茜茜的谢礼，跑出去，“哥，这是我爷爷给茜茜的，黑皮膏特别管事，我爷爷前天贴了两片，真的不疼了。”
　　姚星云谨慎，打开谢礼盒，礼盒里放着一块温润无暇的白玉。
　　姚星云把谢礼退回去，“谢礼太贵重，茜茜不会收。”
　　小越挠挠头，“哥等一下，我打电话给爷爷，问一下。”
　　姚星云点头，继续整理他准备带回家穿的衣服。
　　小越站门口：“我爷爷说，谢礼不贵重，只不过一块漂亮的石头罢了。”
　　姚星云递给他一个凳子。
　　小越坐下来，继续说话。
　　“我爷爷年轻时做石头生意，留了很多这种玉石。”
　　“这块白玉有灵气，能养人。”
　　“哥拿回去，让茜茜带着。”
　　“我爷爷要是再腿脚痛，茜茜身体好，才有精力帮我爷爷看看。”
　　姚星云被小越这句“玉养人”说动了心，代茜茜收下谢礼。
　　经纪人两个小时后开车过来，送姚星云去飞机场。
　　姚星云拉着两个大行李箱出公寓，打开车后盖，看见两个比他的行李箱还大的行李箱，“你跟我回姚家村？”
　　经纪人：“我倒是想去，也得有时间。粉色行李箱里的东西给茜茜，黑色行李箱里的东西给伯父伯母。车上还有一个背包，里面放着三个滴水碗，抽机会送给谢影帝做学费。”
　　经纪人把能想到的想到了，只看姚星云争不争气了。
　　姚星云把行李箱放进去，关上车后盖，坐后座。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助理扭身，“哥，你回村后帮我问问茜茜，有没有那种祛痘祛雀斑的膏贴。”
　　姚星云：“不用问，有。”
　　助理眼睛闪光，“哥，你给我邮寄点呗。”
　　姚星云：“行。”
　　助理拿出手机，把消息给他堂妹发过去。
　　堂妹收到消息，转钱，“堂哥，我听你一回，先不整容。这是我攒了三年的整容钱，全部给你。要是管用，我再用今年的年奖金给你买一套游戏机。要是不管用，你把钱还给我，再说服我妈同意我整容。”
　　助理压力大，“哥，膏贴你的效果好不？”
　　姚星云：“四奶奶有现成的药膏，一片十块，每天两片，三个月出效果。茜茜也给村里嫁出去的姑娘做过类似膏贴，一个月出效果，不过做起来很费劲，而且不能久放。茜茜很有可能没有现成的。”
　　助理：“不用麻烦茜茜，只要管用就行，四奶奶的药膏就很好。”
　　姚星云：“回村后，我先让四奶奶给你准备三个月的。”
　　助理放心：“哥，我怎么给四奶奶钱？”
　　姚星云：“到了飞机场，你去自动取款机前取点现金，我捎带给四奶奶。”
　　助理连连点头。
　　经纪人等红绿灯时开口问：“有商店卖四奶奶和茜茜做的这些膏贴吗？”
　　“没有，膏贴制作过程复杂，收集、清洗、研磨、熬煮、等等，手续很多。而且，采购的草药的药性和品相不一样，需要的配比不一样。在研磨和萃取过程中，颗粒度和温度时间不一样，最后的效果也不一样。药草多变，稍有差池，可能成毒。比如茜茜邮寄给小越的黑皮膏，姚家村每个人都知道配方和制作方法，但只有茜茜制作的黑皮膏有效果。”
　　姚星云因为回村，心里高兴，又因为涉及到茜茜，话很多。
　　宁静的小院里，姚茜茜坐在小板凳上拌饺子馅。
　　谢知瑞把手机递给姚茜茜，又递给她一张纸巾擦手。
　　姚星云下了飞机，坐上出租车，先给茜茜打电话，语气欢快：“茜茜，我放假了，正在回村的路上，我可以不可以住你家。”
　　姚茜茜笑盈盈：“当然可以，给八叔和八婶打电话了没有？”
　　“马上！”
　　姚星云给爸妈打电话。
　　“不用做饭，我去茜茜家吃饭，茜茜包了饺子。”
　　“住在茜茜家里的谢哥是个演技特别厉害的人，厉害程度就像茜茜考学。”
　　“我住茜茜家里，茜茜同意了。”
　　“知道了，听茜茜的话，不淘气。”
　　姚星云挂断电话，深呼吸一口气。
　　在他爸妈心里，他永远是那个祸祸整个村子的混混。信誉值太低，他爸妈不信他的话。
　　每次通电话，他都心力交瘁一回。
　　姚茜茜想到星云的喜好，在面团里加上五颜六色的蔬菜汁，让谢知瑞继续挨个揉。
　　谢知瑞：“有人来吃饭？”
　　姚茜茜：“姚星云。”
　　谢知瑞从编剧这里听过这个名字，“演员？”
　　姚茜茜点点头。
　　谢知瑞：“等他回来了，我教他怎么演戏。”
　　蒋入江洗韭菜，听见谢哥的话，心里再次感慨了一番人和人之间的区别。
　　大牌明星们求着谢哥指导演技，谢哥不屑一顾。
　　茜茜随口一句话，谢哥主动提出教姚星云演戏。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姚星云升天了，他也不远了~


第142章 小厨娘11
　　蒋入江坐七叔的车出村，七叔出村接姚星云，他出村买衣服。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衣服就那么的不结实。
　　他陪茜茜去帮七奶奶放水捞鱼，一弯腰，紧身裤裂了；他跟小灵芝和小白术爬树摸鸟蛋，小灵芝和小白术的衣服没一点事儿，他裤子的膝盖内侧破了个洞；他去菜园子帮小童子种菜，篱笆勾住他的衣服，一走，篱笆没倒，他的衣服坏了。
　　他的衣服命运多舛，类似遭遇数不胜数。三十年衣服，现在只剩下他身上的这一身完好的。
　　七叔先开车去接姚星云，接上了人再把车停在商场门口。
　　蒋入江进去逛了一圈，没相中的衣服，出来问七叔，“咱们小镇里有没有品牌专卖店？”
　　七叔：“这里的衣服就很好，物美价廉。”
　　姚星云上下扫一眼蒋入江，心里已明白蒋入江的穿衣品味，“如果商场里没有你看的上的衣服，小镇的其他地方也没有。”
　　七叔：“花里胡哨的衣服不耐穿，衣服要保暖、舒服、大方、耐脏、耐磨，只管好看可不行。你向知瑞学习，三身冲锋衣换着穿，从不见他的衣服被磨破勾破刮破。”
　　蒋入江心不甘情不愿，“好吧。”
　　他仍想穿好看的衣服，奈何条件不允许，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七叔参考着买了三身运动衣。
　　回到姚家村，姚星云熟门熟路地进茜茜家找到他的房间，整理行李。
　　蒋入江羡慕地看着他从行李箱中拿出一件件耐磨耐脏又有型好看的衣服。
　　姚星云挑出来两身衣服送给蒋入江，“茜茜呢？”
　　“出村前，我听茜茜说，她下午和族长去族庙，为小童子上族谱。”
　　蒋入江说着话，试穿姚星云送给他的衣服。
　　呃……
　　裤子腿，长了。
　　上衣腰，窄了。
　　蒋入江感觉自己被姚星云无声地羞辱了，恼羞成怒地把衣服团成一团塞回姚星云的行李箱。
　　族庙里，人很多，却安静的只能听见茜茜轻轻浅浅的脚步声。
　　谢知瑞站在茜茜身后，看着她的每个眼神每个动作。
　　烧香烟，请出祖先神灵。
　　点朱砂，一笔一划地写入族谱。
　　夹白卷，留族人死后填写此生。
　　没有繁冗的规矩，小童子跪在祖先牌位前，磕三个头，完成入族谱仪式。
　　三叔背着老族长离开，观礼的族人陆陆续续离开，小元参和小白术也被三叔带了回去，小灵芝和小童子帮着茜茜打扫族庙。
　　小灵芝把扫把丢给谢知瑞，拿着一块抹布凑到茜茜身边，和茜茜一块擦窗户。
　　小灵芝看一眼窗户里面的祖先牌位，小声：“茜茜，我什么时候入族谱？”
　　姚茜茜：“等小灵芝学会了千针术。”
　　小灵芝歪头，“妈妈说，我出生的时候，茜茜送了我祝福，把我的名字写进了姚氏名录里。姚氏名录和族谱不一样吗？”
　　姚茜茜不敷衍求知好学的小灵芝，详细解释：“有姚氏血脉的人一出生就会写进姚氏名录，愿意传承姚氏精神魂的姚氏族人才可以写入族谱。”
　　姚茜茜看小灵芝满眼迷惑，简单地解释：“小童子学完千针术，不排斥姚氏的传承，所以，族长允许小童子进入族谱。”
　　小灵芝脆生生：“我也喜欢姚氏传承。”
　　姚茜茜拍拍她的小肩膀，“那小灵芝快快学会千针术入族谱。”
　　小灵芝聪慧，皱着小眉头认真地思考茜茜的话，“没有姚氏血脉的人不能入姚氏名录，排斥姚氏传承的人不能入族谱。那族谱里有外人吗？”
　　姚茜茜笑着摇摇头，“接受姚氏传承的外人另有记录，小灵芝小，还不可以看，等小灵芝再长大一点才可以看。”
　　小灵芝：“我不看，茜茜可以给我讲一点点吗？”
　　姚茜茜捏一下她的小脸蛋，挑出记录里的一小片段：“姚氏先人姚花楹好为人师，收徒三人，教之姚氏文字文章，三人进入官场，以此为傲，一生清廉，造福百姓无数。”
　　小灵芝向往，“我长大了也想当官。”
　　姚茜茜：“小灵芝努力。”
　　小灵芝重重地点头，“我听见了三爷爷和七爷爷的悄悄话，七爷爷说我聪明又不怕吃苦，以后肯定是个大人物。茜茜放心，我不会骄傲的，我还差小童子很多。”
　　小童子眼睛黑沉沉，面无表情，轻轻摇摆的小腿说出了他心里的雀跃。
　　姚星云盘腿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震惊地看着蒋入江，“谢哥教我演技？”
　　幸福来的如此猝不及防，有点不敢相信。
　　蒋入江不理会他，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等茜茜回来。
　　四人下山，小灵芝撒娇让茜茜抱，茜茜一手抱起她，正要用另一只抱小童子，谢知瑞上前，把小童子放在了肩上。
　　小童子小腿的摇摆弧度更大了。
　　小灵芝：“不要晃，抱紧谢叔叔的头，不要摔下来。”
　　小童子抱紧谢知瑞的头。
　　四人走到山脚，路过小童子的菜园时碰见正摘丝瓜的编剧。
　　编剧急匆匆地跑过来，问谢知瑞什么时候回来拍戏。
　　谢知瑞思忖了片刻，给了个明确的答案。
　　编剧放心地把路让开。
　　只要有明确日期，他就不用慌了。
　　姚星云远远地看见茜茜，满脸笑地跑过来，嘴角裂的太开，看起来傻兮兮的。
　　被茜茜抱着的小灵芝伸手，“哥哥弯腰。”
　　姚星云弯腰，小灵芝用手指梳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小灵芝梳理完，张开双手。
　　姚星云抱她。
　　小灵芝依赖地枕着他的肩膀蹭一蹭。
　　姚星云正陶醉在被妹妹稀罕的亢奋情绪中，小灵芝已从想念进入到嫌弃的兄妹状态。
　　小灵芝坐直腰，拍他脸，“你胳膊太硬，放我下来自己走。”
　　姚星云放手。
　　她不愿意被他抱，他还不愿意抱她呢。
　　一个人走不比抱着她走轻松？
　　小灵芝：“哥给爸妈带礼物了没？给茜茜带礼物了没？给我带礼物了没？”
　　姚星云：“给爸妈爷奶带了，给族长、村长、神婆、小童子带了，也给茜茜带了，只忘了给你带。”
　　小灵芝不急不怒，大方地原谅哥哥的马虎：“没关系，给茜茜买就是给我买。”
　　姚星云被妹妹逗乐，回到茜茜家，先拿出三条小纱裙，“你的礼物！惊喜不惊喜。”
　　小灵芝看着粉红色的纱裙，礼貌地挤出一个假笑，一个眼神都不给他地转身回家。
　　小灵芝走到门口，跟茜茜告别，“茜茜，我回家了。不能白让我哥住你家，让谢叔叔带着他多干点活。我妈说我哥是眼里没活儿的懒鬼，不指使他，他就不知道哪里有活儿。”
　　姚茜茜忍笑，郑重其事地点头。
　　姚星云提着三条粉红小纱裙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口，看着妹妹怒气冲冲的小背影，不明白他又怎么惹了她。
　　蒋入江故意问谢知瑞，“谢哥，你要是给小灵芝买小裙子，会买什么样子的？”
　　谢知瑞配合蒋入江，说的很是详细：“天蓝色碎花无袖连身纯棉裙。”
　　姚茜茜用书敲了下姚星云的头，责备：“蒋入江和谢知瑞都知道小灵芝的喜好，你当亲哥哥的不知道，小灵芝该不该生气？”
　　姚星云觉的自己很无辜，“谁知道她的喜好说变就变，我离村时，她说她最喜欢粉色的衣服。”
　　蒋入江早就听过了小灵芝的抱怨，帮她发言：“你已经给小灵芝邮了五十件粉色的衣服，小灵芝早看腻了。而且，小灵芝的皮肤对一些衣服成分过敏，只能穿纯棉的衣服。你买这样一件粉红色的小纱裙，是有多久没和小灵芝沟通了？小灵芝没有冲你发脾气，是我家灵姐素质高。”
　　姚星云仔细回想，他确实很久没和小灵芝说话。
　　刚刚惹火了她，还得想办法哄她，头疼。
　　“可以不要这个妹妹不？”
　　蒋入江眼神晶亮地看着他，“有茜茜和谢哥两个证人，我会如实地把这句话转告给我灵姐。”
　　姚星云恼怒地看这个挑事人：“告诉我妹，对你有什么好处！”
　　蒋入江：“好处多多！”
　　姚茜茜和谢知瑞对视一眼，无奈。
　　蒋入江和姚星云两人似乎天生地气场不和。
　　姚茜茜和谢知瑞不加入两人的争端，缓步进药房里继续未完成的实验。
　　姚茜茜翻阅着失传的古医书，若有所思地看着药液接触空气后的颜色变化。
　　谢知瑞磨着药粉，目不转睛地看着茜茜。


第143章 小厨娘12
　　夕阳进入药房，几缕阳光落在茜茜身上，纤细的影子被慢慢地拉长。
　　在影子消失前，姚茜茜完成最后一步，摇一摇透亮的药液，笑逐颜开。
　　悄无声息地，纯粹的笑颜惊艳了毫无防备的心。
　　谢知瑞闭眼，心里描摹茜茜的音容笑貌，清晰深刻。
　　姚茜茜取出一滴药液，稀释一千倍，笑盈盈地递给谢知瑞，“香液。”
　　谢知瑞接香液，手指碰触到她的手腕，酥麻蔓延全身。
　　谢知瑞拿着香液，回忆了片刻留在指尖的温软。
　　院子的灯被打开，灯光闯入房间，谢知瑞眼睛一晃，突然惊悟到他在留恋她的触碰，僵在原地，定定地看着茜茜。
　　姚茜茜习惯了他围绕在她身上的眼光，不慌不忙地收拾药箱，抱着一摞已看完的古医书出药房，回头看他，“不出来吗？”
　　谢知瑞出门，神色恍惚。
　　蒋入江和姚星云在互怼中做了晚饭，等茜茜和谢哥出来药房，迅速把饺子和鱼丸菜汤端到石桌上。
　　石凳不够，蒋入江从后院搬过来他灵姐送他的大马扎，刻意地把写有小灵芝名字的一面对着姚星云。
　　大马扎结实，但各个细节处理的还不算精美，一看便知是个新手做的第一个马扎。
　　姚星云看见小灵芝的名字，张口就想争回来这口气，抬头看见谢哥和茜茜，忍住了。
　　算了，他是优雅端方的君子，不跟道貌岸然的小人一般见识。
　　谢知瑞慢条斯理地吃鱼丸，眼神不由自主地转向茜茜。
　　她的眼睛黑亮清澈。
　　她的脸蛋白皙粉嫩。
　　她的鼻尖精致小巧。
　　她的嘴唇红润水灵。
　　灵魂好看，样貌好看，无处不好看。
　　谢知瑞：“我晚上回小楼拍戏。”
　　姚茜茜疑惑地看向他，“不是下周一吗？”
　　谢知瑞：“我现在已经知道如何演绎姚京墨这个角色。”
　　姚茜茜点头。
　　姚星云嚼完嘴里的饺子，喝一口鱼汤去去嘴里的韭菜味，眼神炽热地看着谢知瑞，小心翼翼：“谢哥，我可以去看你演戏吗？”
　　谢知瑞点头，不为难他，主动引出话题，“看过几本专业书？”
　　姚星云双膝合拢，板板正正，认认真真地细数他看过的专业书和他在演戏过程的体悟。
　　谢知瑞：“我给你推荐几本其他方面的专业书和人物传记，看完后，演给我看。”
　　姚星云使劲点头，在手机上点开谢哥的邮件，下载专业书和人物传记。
　　下载完，姚星云当即看起来，他知晓，他越早看完就能越快地得到谢哥的指导。
　　蒋入江厚脸皮地向谢哥讨要邮件，想要和姚星云同等的待遇。
　　谢知瑞：“你先跟着姚星云学，等演技和他不相上下时，再来请教我。”
　　蒋入江丧气。
　　谢知瑞简单收拾了几件洗漱用品回小楼拍戏。
　　姚星云不着急去，拍戏前的准备时间很长，布置道具、化妆、调整镜头等，都需要时间。
　　副导演看见谢知瑞，马上组织人员布置场地。
　　导演：“提前拍？”
　　谢知瑞：“嗯。”
　　导演：“几成把握。”
　　谢知瑞：“十成。”
　　导演拍大腿大笑。
　　化妆师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用冰水随意地擦擦脸，把手仔仔细细地洗干净，并用酒精擦了一遍后，给谢哥上妆。
　　编剧拿着再三修改后的剧本进来，坐到谢知瑞对面，“怎么提前拍摄了？”
　　谢知瑞：“躲一个人，需要时间想明白一件事。”
　　化妆师眼神闪烁，小心脏被猫爪子一下一下地轻轻挠着，痒的不得了。
　　啊啊啊啊啊。
　　谢哥在躲谁？
　　化妆师用她在娱乐圈历练了十年的明察秋毫，把谢哥躲着的这个人联想到了茜茜身上。
　　嗯——
　　不意外。
　　她是个女的，她还好几次被茜茜的温柔和可爱撩的心脏怦怦跳。
　　明亮的书房里，姚星云坐在茜茜旁边，两人低着头，全神贯注地看书。
　　蒋入江被这幅让心不由自主静下来的美景吸引，放下手机游戏，拿出他买了两年一页都还没翻的演技专业书，沉下心，安静地看。
　　闹铃响，姚星云从人物传记中惊醒，起身去小楼看谢哥拍戏。
　　蒋入江看表，他竟然不知不觉地看了两个小时的书。
　　现在来不及，等他有时间了，好好地跟他妈炫耀一下这件事。
　　他也是能静下心来看书的人。
　　蒋入江和姚星云快跑到拍摄场地时，剧组正在拍摄。
　　两人急促的呼吸还没有平稳下来，已被姚京墨疏朗清澈的眼神引入他的故事。
　　剧组寂静无声，只有姚京墨温润包容的一言一行。
　　一天两夜的连续拍摄，姚京墨走入故事的结局。
　　与原有剧本不同的是，姚京墨没有选择守护暗恋之人，而是莞尔一笑，与族人相携离开。
　　助理抹泪。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
　　化妆师的眼睛里也是含着泪珠。
　　谢哥第一次饰演的姚京墨让她遗憾和心疼。
　　谢哥第二次饰演的姚京墨让她钦佩和感动。
　　姚星云恍惚，他从姚京墨身上看到了茜茜，似乎姚京墨就是茜茜，茜茜就是姚京墨。
　　全场都沉浸在姚京墨厚重的背影中，回不过来神。
　　除了蒋入江。
　　蒋入江入戏，跑到姚京墨身前，拍他肩膀，“这就对了！天涯何处无芳草。这女的本事不怎么样，仗着家世好到处惹事。她喜欢别人，嫁给了别人，凭什么遇见麻烦，让你来帮忙。你做的很好，公平公正。她不理解你，是她心不正，她没资格骂你。这个年代，是与非，本就错综颠倒，你坚持住了你的君子之道。被误会，被错待，都是他们的错。”
　　蒋入江说着说着，嚎啕大哭。
　　蒋入江嘶声裂肺地哭。
　　哭声太刺耳，把其他人拉回了现实。
　　化妆师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闭嘴！太吵了。”
　　蒋入江闭嘴，抽噎。
　　助理递给他一张纸擦脸，“演员需要迅速入戏，也要迅速出戏。你现在本色出演，没有入戏出戏之说。你要是接到了受害人角色，你不得吓破胆。”
　　蒋入江擤鼻涕。
　　助理嫌弃地退后两步，把手上的半包纸全丢给他。
　　蒋入江眼睛和鼻子都红彤彤地开口：“拍戏太苦了，等拍完这场戏，我回家画画。”
　　副导演：“即使画画失败，也能继承家业。”
　　蒋入江瞪着副导演，生气：“不要质疑我画画的专业水平。”
　　副导演好脾气：“行，你是未来大画家。”
　　蒋入江：“我现在就是大画家。”
　　助理瞥他，“别仗着李哥脾气好，得寸进尺。你顶多算个画画不错的画手，画家这个称呼，你还不配。”
　　蒋入江气焰被浇灭，委屈巴巴，“你们这些没见识的人啥都不知道。”
　　助理：“我们不需要知道。”
　　蒋入江气冲冲地走回小楼，进屋子打包行李。
　　他不想跟他们一块住了，反正谢哥已经演完了最后一幕，整个剧组也杀青了。
　　他要住他童哥家。
　　他长的俊，祖奶奶可待见他了。
　　剧组拍了一天两夜，蒋入江也跟了一天两夜，带着黑眼圈和油腻腻的头发敲了神婆家的门。
　　小童子刚睡醒，还没来得及洗脸刷牙，开门。
　　蒋入江把行李提到前面，“童哥，我可以住你家不？”
　　小童子让他进来，“我问问祖奶奶。”
　　蒋入江：“我亲自问祖奶奶。”
　　蒋入江把行李箱搬进房间，跑进后院找到正弯腰捡鸭蛋的神婆，笑容灿烂：“祖奶奶，我可以住你家里吗？”
　　神婆笑呵呵地点头，“可以。”
　　蒋入江欢腾地东奔西跑，把地上的鸡鸭蛋全部捡起来。
　　神婆对着太阳，挨个看蛋，挑出几颗蛋，重新放进窝里。
　　蒋入江：“安慰老母鸡、老母鸭被偷蛋后受伤的心？”
　　神婆被逗的大笑。
　　小童子听见祖奶奶的笑声，拿着一本书走到后院。
　　“这些蛋可以孵化出小鸡小鸭。”
　　蒋入江恍然大悟，他小时候陪着他妈参观养殖场的时候看见他们把鸡蛋放进保温箱里孵化，那个叽叽喳喳上千只小黄鸡同时出孵化箱的场景给他的印象太深刻，差点忘记最原始的抱窝。
　　家里的电话铃声响，小童子跑过去接听，又把电话转给祖奶奶。
　　神婆的耳朵有些不太好使了，电话音量大，在院子里洗头的蒋入江都能听清楚。
　　“神婆，您帮我求个平安。”
　　神婆慢慢说话：“怎么了？”
　　“我一家子开车回来参加咱村的武学节，上高速，连环车祸。”
　　“人受伤了没？”
　　“我儿子开车累了，正好转了车头下高速。我们前面那辆车和身后的那辆车被撞的拼不起来，只差那么一点点，我们一家子都回不来了。我儿子也被吓坏了，不敢再开车上高速。我们改坐火车回村。不过，我这心里还突突的落不到实处。”
　　神婆挂断电话，回神像屋里念祈福语。
　　小童子把祖奶奶祈福后用来雕刻平安符的槐木枝摆成一排放在门边。
　　小童子和蒋入江安安静静地吃了早饭，拿着书到茜茜家。
　　小童子背书，蒋入江换一本书，和小童子一块摇头晃脑地背书。
　　姚星云从剧组里回来补觉，刚睡着被两人吵醒，也不生气，靠着床头坐下来，继续看人物传记，不断地在脑海里细化这些人的品行。
　　姚茜茜等小童子背完书，把一篮子的吃食递给他。
　　“族人千里迢迢地回村参加武学节，神婆操心他们的安全，大概会忙着祈福刻平安符，顾不上吃饭。”
　　小童子掀开盖在篮子上的笼布，看吃食，“茜茜，这些都是什么？”
　　姚茜茜一个个地给他讲，“这是杂粮粉糊，用热水泡开后，放入芝麻盐，装到神婆的保温杯，你时不时地提醒她喝一口。这是绵软的坚果蜜豆，你每天装一小碗，神婆喜欢吃甜的，会悄悄地吃完。这些是紫薯芋头糕，你和神婆可以每天吃三块。”
　　小童子认真听。
　　姚茜茜从厨房里拿出一片酱香鱼干给小童子：“好好照顾神婆，你饿了来我这里吃饭，有什么想吃的提前告诉我。”
　　小童子语气欢快：“好！”
　　蒋入江伸头，捧脸，“我呢。”
　　姚茜茜笑：“你和小童子一样。”


第144章 小厨娘13
　　姚星云痴迷在专业书和人物传记中，助理把祛斑膏的邮寄地址发给他时，他才一拍脑门，把他一回来就塞进床底的三个行李箱拉出来，先带上现金去四奶奶家买来祛斑膏，再把祛斑膏和邮寄地址给七叔，让七叔再出村时邮寄出去。
　　姚星云把助理委托的事情办完，先把经纪人给他爸妈准备的礼物和他买给爸妈的礼物整理到一块，想等看书看累的时候一趟送过去。
　　至于茜茜的礼物，太多，一个箱子装不完。
　　有小越让他捎带给茜茜的，有他给茜茜买的，以及经纪人给茜茜准备的，
　　姚茜茜听见姚星云喊她，从药房出来，把手上的植物大全放进书房，不紧不慢地敲门进姚星云的房间。
　　姚星云把礼物全部堆放到桌子上，“茜茜，全是你的。”
　　姚茜茜帮他把他随处乱放的化妆品规整到化妆包中，腾出来一个凳子，坐下来。
　　姚星云递过来巴掌大的小木盒，“这是小越爷爷给你的，你邮寄给他的黑皮膏很好用。”
　　姚茜茜打开，一块温润的白玉躺在小木盒中间。
　　姚茜茜摇摇头，把白玉推向他，“不能收。”
　　姚星云背手，不接，“长者赐，不可辞。在小越爷爷心里，白玉和黑皮膏是等值的。”
　　姚茜茜安静地看着他。
　　姚星云被看的心里发憷，“好吧，最开始我也拒绝了。但小越说玉养人，这块玉有灵气，能温养茜茜。”
　　姚茜茜收回视线，也收下了这块玉。
　　姚星云坐在茜茜身边，看他经纪人给茜茜准备的礼物。
　　别看这行李箱粉嫩嫩的超可爱，死沉。
　　行李箱打开，满满一箱子的书。
　　姚茜茜眉开眼笑。
　　姚星云心疼自个。
　　姚茜茜爱惜地把书一本本地整理到书房的书架上。
　　姚星云等茜茜把经纪人送她的书全部摆放妥当，兴致昂扬地把他准备的礼物全部抱到院子的石桌上，推着茜茜的肩膀，让她坐在石凳上专心地拆他的礼物。
　　“茜茜，不要被这些书迷了眼，我的礼物才是大惊喜。”
　　姚茜茜拆开包装箱最大的礼物。
　　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
　　姚茜茜疑惑地看着姚星云。
　　姚星云：“包饺子神器，茜茜再也不用费力包饺子了。”
　　蒋入江默默地坐到茜茜旁边，小声：“李哥买过，不能用。”
　　姚茜茜查看过它的工作原理，重新把这个东西原样放入纸箱中。
　　这个小机器，需要恰恰好的饺子皮放入凹槽中，且饺子馅儿只能放一点，多一点点便会压在饺子皮中间，煮饺子时会散开。
　　小机器一方面需要配套的能做出精准饺子皮的机器，另一方面饺子馅儿太少，饺子不好吃。
　　这个小机器不成熟，无实用价值。
　　姚茜茜：“能退货吗？”
　　姚星云：“不能。”
　　蒋入江：“店家做一锤子买卖，专门骗他这种傻蛋。”
　　姚茜茜敲一下蒋入江的头，“不要挑事。”
　　蒋入江捂嘴。
　　姚茜茜给姚星云讲这个小机器不成熟的地方。
　　姚星云眨巴眼，“那这个机器怎么办？扔了？”
　　姚茜茜：“送给三叔，他喜欢琢磨新奇的机器。”
　　姚星云连连点头，催茜茜拆第二个礼物。
　　蒋入江伸头，好奇姚星云还能傻到什么份上。
　　姚茜茜拆开，一个游戏手柄。
　　姚星云兴致勃勃地介绍：“我在经纪人家里试用过了这个游戏手柄，超好用。”
　　姚茜茜：“给你用。”
　　姚星云乐颠颠地放进自己的电脑包里。
　　蒋入江看他：“你这个礼物是买给茜茜的，还是买给你自己的？”
　　姚星云：“给茜茜买的，然后茜茜再送给我。”
　　蒋入江若有所思。
　　他又学到了一招。
　　姚星云果然奸诈。
　　姚茜茜把礼物一个个地拆开，能用的留在家里用，不能用的送给三叔。
　　全部整理完，松了一口气。
　　姚星云：“茜茜开心不？”
　　姚茜茜站起身，拍拍他的头，“下一次不要买礼物了，浪费钱，我这里什么都不缺。”
　　蒋入江偷笑。
　　姚茜茜心里还惦记着新书，喝了一杯凉茶后，回书房看书。
　　蒋入江笑嘻嘻地看向姚星云，“你这些奇葩的礼物给了茜茜压力。”
　　姚星云不在意他的话，继续下载游戏，等待安装时，看人物传记。
　　蒋入江从杂物房的搬过来一张大桌子放到葡萄架下，擦干净，再把晾衣架上的桌布摘下来铺在桌子上，架上手机，点开写着的“七口之家”的群聊视频通话，调成静音。
　　蒋入江卷起袖子，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一卷油画布展开，在调色板上挤上颜料，看看茜茜再看看姚星云，闭眼深呼吸，感受周围的静谧，沉下心创作。
　　蒋妈妈可稀罕儿子这幅斯斯文文的样子，连上投影仪，做着健身运动，看着儿子作画。
　　蒋爸爸从单位回来，放下电脑包，坐到沙发上，吃着葡萄，看着墙上的投影。
　　在老宅的蒋奶奶和蒋爷爷乐呵呵挤在一块看大孙子。
　　蒋姥姥和蒋姥爷的手机由实验室助理帮两人保管，助理看见蒋入江的视频邀请，第一时间点开，把手机给两老，两老放下手里的量尺，笑呵呵地看大外孙画画。
　　助理打开实验室的台式电脑，让两老摘下眼睛看电脑。
　　自从蒋入江对小灵芝和小童子改了称呼，一口一个灵姐，一口一个童哥，小灵芝和小童子对他就谦让了许多，甚至愿意把茜茜给他们的零食分他一半。
　　蒋入江深受感动，为记住他们之间纯粹深厚的感情，他时隔五年的第一幅油画主人公便是小灵芝和小童子。
　　姚星云看书看的投入，游戏早已安装完成，他仍低着头看书。
　　谢知瑞回去小楼拍戏时背着一个防水黑包，回来时仍是一个黑色背包。
　　谢知瑞放下背包，无声地走到蒋入江后面，看他作画。
　　油画渐渐显出作画之人的风格。
　　谢知瑞一眼认出了蒋入江掩藏的另一个身份。
　　他曾经客串过一个画家，看过不少的画展，和油画作者的接触机会颇多，了解的也更深入一些。
　　蒋入江的油画风格独特，有辨识度，很容易被人一眼看出。
　　蒋入江画完第一幅画，摊开放在通风口，又意犹未尽地画茜茜。
　　姚星云眼神酸涩，放下书，看蒋入江的油画。
　　第一幅油画还可以，小灵芝和小童子在果园摘葡萄的样子很可爱。
　　第二幅油画是什么鬼？这是茜茜？茜茜提着大刀屠魔兽？
　　魔兽扭曲成一个个圈，只看的清一双双惊恐的大眼。
　　茜茜也模模糊糊，只一双清凌凌的眼睛冷冷地看着这些魔兽。
　　姚星云：“这是个恐怖故事。”
　　蒋入江鄙视地看他一眼：“这是一个正义战胜邪恶的温暖的故事。”
　　姚星云：“温暖在哪里？”
　　蒋入江：“看见这里没？茜茜身后是暖黄。”
　　姚星云：“不仔细看，真看不见。”
　　蒋入江不搭理找茬的外行人，关掉群聊视频，捧着油画进书房给茜茜看，“喜不喜欢？”
　　姚茜茜在上学期间被前桌拉去选修了油画和国画，看见蒋入江的油画，笑盈盈地点头。
　　蒋入江：“不能给你，这是我画画以来最满意的一幅画，我要自己留着。”
　　“好。”姚茜茜眉眼弯弯。
　　谢知瑞进书房，挨着茜茜坐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书。
　　姚茜茜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眼睛不离书，向旁边挪了挪。
　　谢知瑞不再打扰她，专心看书。
　　有些事，慢慢来，不能急。
　　晚饭后，小灵芝端着一大碗东坡肉过来，放进厨房。
　　蒋入江向小灵芝炫耀自己的油画。
　　小灵芝锁着小眉头，认真地看油画。
　　蒋入江等着灵姐夸他。
　　他第一幅油画的色彩鲜艳，夺人眼球，容易招外行人喜欢。
　　小灵芝看了半晌。
　　“不好看。”
　　蒋入江自我安慰：“你不懂油画。”
　　小灵芝：“我们的祖训里有一条：勿自大，勿自满。我在你身上明白了这句话的重要。”
　　蒋入江亦步亦趋地跟在小灵芝的身后，不服气，非要有个说法，“我的油画哪里不好看了？”
　　小灵芝：“你等一下，过一会我带你去看好看的油画。”
　　蒋入江坐到院门口，等小灵芝。
　　小灵芝敲敲门，站书房门口，“茜茜，我爸爸蒸了一大锅红坡肉，让我端过来一碗，我放厨房了，茜茜记得吃。”
　　姚茜茜起身牵着小灵芝的手进厨房，从蒸笼中拿出三个胖兔子夹心小馒头放小灵芝的零食布兜里。
　　小灵芝的大眼睛开心成了月牙。
　　蒋入江跟着小灵芝回家。
　　小灵芝让他背过身，打开她的宝藏箱，拿出一副油画和一副国画，再关上她的宝藏箱。
　　蒋入江看到只有他手大小的小幅油画和国画。
　　他不懂国画，说不出任何评论的话，但他从画里感受到了万物复苏的生机。
　　至于油画……
　　他认输。
　　蒋入江：“谁给你的？”
　　他也想要。
　　小灵芝把油画和国画塞进她的宝藏箱，锁上。
　　“这是我们两人的秘密，我答应了保密。”


第145章 小厨娘14
　　蒋入江缠着小灵芝追问油画作者。
　　小灵芝信守承诺，一点信息都不泄漏。
　　蒋入江用尽手段，撒娇、撒泼、卖萌、卖惨、卖蠢。
　　小灵芝心硬如铁，手段皆不奏效。
　　蒋入江改变策略，决定先埋伏下来，伺机而动。
　　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小童子果园的桃子熟了，小童子把桃子全摘下来运回茜茜家，让茜茜帮他做桃子干。
　　桃子少，做成桃子干后会更少，小童子不打算卖，只留个自己人吃。
　　除了茜茜，只有付出劳动的人才能吃到他的桃子干。
　　蒋入江坐着小板凳，弯着腰，带着塑胶手套，拿着钢丝球，使劲刷桃子。
　　他对桃子毛有心理性过敏，非要洗的光溜溜的，心里才舒服。
　　姚茜茜去四奶奶的药草园里摘了许多的草药，在药房里提取腌制果脯的调味精油。
　　小院子散发出精油的阵阵香气，路过的人闻见香味，知道茜茜要做果脯了。
　　七叔开车把茜茜的蜂蜜买回来，搬到茜茜的药房里。
　　七叔：“我买了些芒果和青杏，放在门口，你留着吃或者做成果脯。”
　　姚茜茜：“好，七叔想不想喝青杏酒，想喝的话，我给七叔泡一些。”
　　七叔大乐：“那还用说，肯定想喝。”
　　七叔把家里的酒全部搬到茜茜家的地下室里。
　　三叔知道茜茜要给老七泡青杏酒后，一手提着小机器，一手提着酒过来。
　　三叔把酒放进地下室，给正切果肉的姚星云演示小机器的用法。
　　姚星云仔细看小机器，越看越眼熟。
　　三叔：“你送过来的包饺子神器改造的。”
　　姚星云上手用小机器切果肉。
　　相当好使。
　　姚星云佩服，“厉害。”
　　三叔不在意地摆摆手：“改了个外形而已，简单。”
　　小童子盯着祖奶奶吃完杂粮粉糊，才许祖奶奶进神佛屋刻平安符。他带上书，关上门，去茜茜家。
　　蒋入江看见小童子，招呼他过来一块刷桃子。
　　小童子从杂物房搬过来一个舒服的蒲团，盘着腿坐到蒋入江对面，把书放到一旁翻开，一边刷桃子一边背书，动作和声音还压着节奏，怡然自得。
　　蒋入江想想无论是去厨房做饭还是去药房熬药都是手不离书的茜茜，再看看刷着桃子还背着书的小童子，感觉自己每时每刻都在浪费生命。
　　蒋入江转头看姚星云，想找个跟一块浪费生命的同道之人。
　　姚星云正切着果肉，带着耳机听书。
　　蒋入江深刻地反思他的学习生涯。
　　他要是和他们一样充分利用时间，或者有他现在这样的觉悟，他是不是不用他妈掏钱让他进好学校了。
　　蒋入江反复地推敲他的本性，反复推敲的答案只有一个，不会。
　　他即使有他现在的觉悟，也不会像姚星云和小童子一样。
　　他会带着耳机，听歌；刷着桃子，哼歌。
　　小灵芝和小白术背着小书包，手牵手地闻着香味进来。
　　两人听见小童子背书，一块挤到小童子旁边，帮忙把洗干净的桃子摆放到竹篮里控水，嘴里跟着小童子背书。
　　两人还没学过小童子现在背的书，不过他们很快就能学到了，现在提前跟着小童子背，以后再背就容易了。
　　蒋入江惆怅地叹口气。
　　在这样人人都学习的氛围里，他保持住咸鱼的状态真的很艰难。
　　既然艰难，他就不反抗了。
　　蒋入江加入小灵芝和小白术的跟读队伍，一句一句地重复着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古诗词。
　　姚茜茜从药房出来，手里拿着各种颜色的精油和调味粉。
　　把精油和调味粉倒入蜂蜜桶后，姚茜茜又从厨房端出来机会粘稠成块的麦芽糖浆放入蜂蜜桶里。
　　谢知瑞和姚星云是院子里力气最大的，两人合力搅拌蜂蜜桶，直到蜂蜜桶里的粘稠液成浅黄。
　　姚茜茜伸出食指，沾一点尝一尝。
　　味道到位了。
　　小灵芝和小白术学着茜茜的样子，伸出小指头沾一点放嘴里，两双大眼睛享受地眯成了一条缝。
　　不紧不慢地做完了所有需要为武学节提前准备的事情，姚星云也把谢知瑞安排给他的专业书和人物传记全部看完。
　　姚星云凭一股热血和不错的外形进的娱乐圈，在演戏和唱跳方面没有经过系统的教育。
　　谢知瑞从头教他。
　　谢知瑞教姚星云时，姚茜茜和蒋入江坐在旁边各忙各的，偶尔，茜茜会托着下巴看一会。
　　小灵芝和小童子他们抓紧时间完成三爷爷和七爷爷布置给他们的作业，然后排成一排坐在小板凳上，乖巧旁听。
　　姚星云的演技一日千里，十天后，宛若脱胎换骨。
　　小家伙们也旁听了十天，更喜欢幽默又懂得多的谢叔叔了。
　　谢叔叔在他们心里的地位跳跃式上升，迅速地爬到了第二位，仅在茜茜之下。
　　姚星云不修边幅，闭关似地琢磨演技，助理打过来电话，看见姚星云的样子，吓了一跳。
　　助理：“哥，你多久没刮胡子了？”
　　姚星云反应了一会，摸摸下巴上的胡子，“十天？不记得了。”
　　助理：“哥赶紧捯饬捯饬自己，别让郑哥看见。郑哥看见你这个邋遢的样子，肯定生气。”
　　姚星云“好吧。”
　　助理：“我打电话过来是代我姑姑来谢谢四奶奶的祛斑膏和茜茜的面霜，我堂妹脸上的斑去了一大半，再搭配茜茜送的面霜，再也不提整容的事儿，我姑姑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
　　姚星云刮胡子：“有用就行。”
　　助理：“我姑姑打听了类似这种奇效药膏的价钱，知道四奶奶和茜茜几乎是送的，心里过意不去，想带上礼亲自去感谢四奶奶和茜茜。我给劝住了，不过，我姑姑还是邮寄了一大堆的东西，哥提醒四奶奶和茜茜收货。”
　　助理想到星云哥为人处世的原则，补充：“我姑姑住在村里，送的不是贵重的东西，都是一些大火腿、灌肠一类的吃食和手工毛毯和针织袜子一类的物件，图个新鲜。”
　　姚星云：“行，我来收货。”
　　姚星云想到了助理姑姑寄来的东西会多，他没想到东西会这么多。
　　物流中心的工作人员还好奇地问七叔又做了什么生意？
　　七叔的这辆车拉不回去，又租了一辆车才全部拉回去。
　　一车是四奶奶的，一车是茜茜的。
　　蒋入江穿着围裙，一手拿着调色盘，一手拿着画笔刷，目瞪口呆地看着姚星云一趟趟地搬货。
　　这都快半院子了，还没搬完？
　　蒋入江放下手上的东西，围着这些货转圈，他看不出来这些编织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这么多东西，茜茜要发愁了。”
　　姚星云搬完货，擦擦手，“所以，在茜茜回来前，咱们要把这些东西规整好。”
　　蒋入江：“这是个大工程，而且，你知道怎么规整吗？”
　　姚星云：“先拆开包装。”
　　姚茜茜和谢知瑞捞鱼回来，被到处乱丢的缓冲泡沫和包装箱子的胶带拦在了厨房门外。
　　姚茜茜看向蒋入江。
　　蒋入江摇头摆手，“不是我。”
　　姚茜茜看向姚星云。
　　姚星云顾左右而言他：“面霜谢礼，盛情难却。”
　　姚茜茜揉揉额头，放下水桶，脱掉雨鞋和防水手套，整理着满院子的东西。
　　谢知瑞一声不吭地站在她身后帮忙。
　　助理姑姑实诚，适用东北天气的大厚被子就邮寄有三条。
　　新被罩，新棉花，松松软软。
　　姚茜茜笑盈盈地把三条的被子分别送给二爷爷、族长和神婆。
　　零零碎碎的东西，满满的心意。
　　姚茜茜一一收纳，眼里含着笑意。
　　助理姑姑是会过日子的人，送来的东西虽多，没有一件无用。
　　除了蒋入江和姚星云拆包装时弄的到处都是泡沫和胶带，让茜茜头疼了一下，茜茜整理这些东西时，脸上一直挂着笑。
　　姚茜茜把毛毯递给谢知瑞，谢知瑞把毛毯铺到书房和茜茜的卧室。
　　两人不说话，默契地知道彼此的意思。
　　姚星云看看茜茜，再看看谢哥，皱了皱眉头，没有随意开口，留心观察两人。
　　情况比他忧心的好。
　　谢哥对茜茜有心思，茜茜还没开窍。
　　姚星云心里有担心的事情，私底下找到机会，挑破谢知瑞的心思。
　　谢知瑞点头，并不认为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他在茜茜面前不敢太孟浪，怕吓跑了她，在其他人面前，他不需要有任何的忌讳。
　　“谢哥，茜茜是姚氏下一任族长。”
　　“我知道。”
　　“姚氏族长比姚氏族人肩负的更多。族长的责任决定了她需要长时间地留在姚家村。老族长年轻的时候也有爱人，他有自己的抱负不想一辈子留下姚家村，也无法忍受聚少离多。老族长和他离婚后，一直一个人过日子。姚家村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想茜茜遭遇老族长遭遇的事情。”
　　谢知瑞淡淡地看着他：“我还有什么没有实现的抱负吗？”
　　姚星云被问懵。
　　谢知瑞：“姚家村很好，是个适合养老的地方。”
　　谢知瑞说完自己想说的，起身去前院帮茜茜砍木头。
　　姚星云琢磨谢哥的话，越笑越傻。
　　谢哥现在的成就是别人一辈子都实现不了的。
　　谢哥没有还未实现的抱负。
　　这世上还有比谢哥更适合茜茜的人吗？
　　没有！


第146章 小厨娘15
　　姚星云脸蛋红润，不停地偷看茜茜，欲言又止。
　　姚茜茜放下手下的柴火，用手背贴在姚星云的额头上，“哪里不舒服？”
　　姚星云：“没有生病。”
　　姚茜茜坐下来继续添柴，“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事？”
　　姚星云连连点头。
　　姚茜茜：“跟我有关？”
　　“嗯嗯。”
　　姚茜茜：“说吧，闯了什么祸？我不生气。”
　　姚星云扁嘴，“我没闯祸。”
　　谢知瑞进来，扫一眼姚星云，炒菜。
　　姚茜茜站在一侧，告诉他每个调料的名字。
　　谢知瑞把每种调料都取出来一点尝一尝，他知晓了各式各样调料的味道，心里也大概清楚了这些调料的原料和用法。
　　姚茜茜看他着颠勺翻炒的动作，悄悄地在脑海里模拟着。
　　她炒菜的时候从没有做过这些花样，不知道熟练后能不能像他这样好看。
　　姚星云站在两人身后，没有任何的存在感，自觉地退出厨房。
　　他刚才在谢哥的眼神里看到了威胁。
　　这个眼神让他明白，他要是告诉了茜茜，破坏了谢哥温水煮青蛙的计谋，他会很惨。
　　他不敢惹谢哥。
　　谢哥是那种杀无赦、斩草除根的狠性子。
　　临近武学节，四面八方的姚氏族人陆陆续续回到姚家村。
　　刚嫁人的姚青杏还一身说做什么就做的什么的孩子气，把她老公一个人丢在家里，独自一人坐火车回来姚家村。
　　姚青杏一回来姚家村，先躲到茜茜家。
　　姚青杏：“我爸妈要是知道我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回来，肯定说教个没完没了。”
　　姚茜茜：“你确实不应该一个人偷偷回来，婶儿会担心你们夫妻关系出现问题。”
　　姚青杏：“我爸妈就是有操不完的心，夫妻关系无法维持下去就离婚呗，多大点事儿，洒脱点。”
　　姚星云眼睛朦胧，浑身散发着文艺气息，缓缓开口，“人，生来孤独。”
　　姚青杏鼓掌：“不错，不错，和我家老张的说话语气一模一样。”
　　张青艺气喘吁吁地站在村口，狼狈不堪。
　　在村口学围棋的小灵芝差一点没有认出这是娶走了青杏姐姐的曾经又文气又帅气的张哥哥。
　　“姐夫，你来找青杏姐姐？”
　　张青艺还没缓过来气，喘着气点头。
　　小灵芝了然：“青杏姐姐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张青艺再点头。
　　小灵芝：“姐夫，你该多锻炼锻炼了。”
　　张青艺没点头。
　　生命在于静止，他最讨厌运动。
　　不想点头，也不敢摇头。
　　小灵芝留给他的印象，是个精怪早慧的大鬼头，很难缠。
　　小灵芝带着姐夫来到茜茜家找青杏姐姐。
　　姚青杏看见张青艺，惊喜：“真的自己找过来了，真棒！”
　　张青艺心里又是委屈又是自豪。
　　委屈的是，她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地丢下他，跑回来玩。
　　自豪的是，他平日不出门是不喜欢出门，他要是想去某个地方，也能一个人摸索着找到路。
　　姚青杏给他擦汗：“姚家村外有迷阵，你这都能找到路走过来，看来，你的认路技能还是很强的。这下我就放心，不怕你万一迷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张青艺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全散了。
　　她害怕他走丢了，在锻炼他。
　　姚星云叹为观止。
　　一秒哄好人。
　　青杏姐厉害。
　　小灵芝挤到茜茜的怀里，爱娇地让茜茜抱她。
　　姚茜茜笑着抱起她，放在腿上。
　　小灵芝亲昵地用脸蛋蹭蹭茜茜的脸蛋。
　　姚星云看的眼热。
　　小灵芝是他亲妹子。
　　她都没这么向他撒娇过。
　　小灵芝靠在茜茜怀里，对着姚青杏，“青杏姐姐，你可以教我怎么养蜜蜂吗？”
　　姚青杏：“当然可以，三爷爷没教你怎么养吗？”
　　小灵芝长叹一口气，“小童子学的太快了，我一直在追他，很辛苦，还没来得及问三爷爷。”
　　姚茜茜好笑地亲亲她的小脑门。
　　小灵芝猛地扭头，啄一下茜茜的嘴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回头，偷笑。
　　嘻嘻，茜茜的初吻给她了。
　　蒋入江目瞪口呆。
　　还可以这样？
　　他小时候怎么不敢这样亲漂亮小姐姐？
　　姚茜茜轻笑，挠小灵芝痒痒。
　　小灵芝咯咯地笑的东倒西歪。
　　八叔和八婶知晓了小灵芝想养蜜蜂时，不但没有阻拦，还支持地做了防蜇纱衣和养蜂的各种小工具。
　　姚氏族人的教育理念代代相传，在有大人陪同时，并不阻拦孩子们好奇的尝试。
　　姚星云小时候好奇房子怎么盖起来时，八叔带他去看工程队盖房，一看就是五个月。老村长还给他在村里找了块地方，让他指挥他的几个叔叔盖房。
　　小灵芝和茜茜挥挥手，提着蜂箱跟在青杏姐姐身后，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一只蜜蜂都跑不进去。
　　姚青杏昨天坐七叔的车去小镇里养蜂人那里买了三箱蜜蜂，打算趁着武学节还没开始的这几天带小灵芝认认路。
　　距离武学节还有三天，三爷爷和七爷爷给小灵芝他们放了假，不仅小灵芝跟着青杏姐姐去养蜂，小童子跑去了七叔家跟着七奶奶学酿酒，他明年打算扩大他的葡萄园，把葡萄酿成葡萄酒卖。
　　谢知瑞也慢悠悠地跟了过来，学七奶奶最拿手的醉虾。
　　他发现了茜茜埋的挺深的小懒劲。
　　茜茜喜欢吃东坡肉、醉虾这些味道多样、做工复杂耗时的大菜，又懒的做，便抽时间做大量的调味品和零食这些耐放的，饿了又不想做饭的时候吃零食，想吃饭的时候用现成的调味品简单地炒一炒菜就能出来类似的味道。
　　每次小灵芝和小白术他们送来家里做的大菜时，茜茜的胃口变大的不止一点。吃撑了后，美滋滋地挺着小肚子仰躺在摇椅上来来回回摇晃，而不像往日那般听着书散步。
　　法国，姚花百在演唱会与粉丝互动时，有一个疯狂粉丝突然跑出来扑向她，别的明星会被扑倒惹粉丝心疼，姚花百不但没被扑倒，还一脚把扑过来的疯狂粉丝踢飞了。
　　镜头清清楚楚地记下了这个瞬间，是真的飞。
　　尽管经纪人和团队的其他工作人员都在心里叫了一声好，但姚花百还是被经纪人喷了满脸的口水。
　　被喷的理由是，她力气太大对粉丝太狠，这个飞出去的粉丝骨折了，断了三根肋骨，送到医院时，医生剪开他的上衣，他肋骨处一个清晰完整的脚印。
　　经纪人：“当时医生看我的眼神，我恐怕了要记一辈子。”
　　姚花百：“这是好事，说明你老了不会老年痴呆。”
　　经纪人：“好好说话！”
　　姚花百微笑，“你老了不会得阿尔茨海默病。”
　　经纪人不搭理她，继续在网上处理后续，他要是跟她计较，他早就跟她散伙了。
　　这件事要是发生在国内还好处理，但这件事发生在国外，而且这个受伤的疯狂粉丝还是个法国人。
　　难办。
　　姚花百没事人似地继续吃吃喝喝。
　　经纪人看见她这满不在乎的样子，暴躁：“你知道不知道，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会对你的事业有多大的影响！再严重些，你会被拘留。”
　　姚花百：“稍安勿躁，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着急也没用。”
　　经纪人深呼吸：“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用这么大的力气。”
　　姚花百啃一口苹果，不吭声。
　　演唱会事件还没有传到国内，法国网络上一条“演唱会惊现中国功夫”的报道迅速地抢占各大头条。
　　谢知瑞在法国有朋友，朋友在朋友圈分享了这个消息，呼朋唤友地喊人去给女侠撑腰。
　　谢知瑞看到姚花百的名字，把手机递给茜茜。
　　姚茜茜极快地看完整个报道，给花花打电话。
　　姚花百在第一时间接听茜茜的电话，主动开口解释这件事。
　　“当时，我身后有小合和美筱，我要是躲开了，这人就扑在她们两人身上了，我只能把人踢开。”
　　姚茜茜点点头。
　　姚花百继续：“这人又胖又壮，我估摸着这人有三百斤。我们当时跟粉丝互动，走在设计独特的小舞台上，四周都是粉丝，而且都是漂亮妹子。这人也是倒霉，偏偏挑了有特效设备的方向冲过来，这特效设备刚喷完火，温度还没有降下来，那温度能烤肉。这样情况就比较窘迫了，如果我拌他一脚，他的脸会砸在特效设备上，烧毁整张脸；如果我轻轻地踢开他，他就会倒在台下，砸在拥挤的漂亮妹子头上。相比较让这么多漂亮妹子受轻伤，还是让这人受重伤吧。我就把他从妹子们的头上踢飞了出去。”
　　姚花百把镜头拍下的高清视频发给茜茜，证明她没有犯傻，考虑的很周全。
　　姚花百自夸：“我的应变力没有辜负三爷爷和七爷爷的训练，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到这么多的可能，挑选出最好的一个结果。我还是很棒的。”
　　姚茜茜笑着点点头，“嗯，很棒。”
　　姚花百潇洒：“被拘留就拘留吧，没多大的事儿。”
　　姚茜茜：“我给同学打个电话，他在法国，能帮到你。”
　　姚花百：“好。”
　　姚茜茜给同学打电话。
　　“茜茜？”
　　“嗯。”
　　“在哪儿？”
　　“在家里。”
　　“什么事？”
　　“族人法国遇事，需要律师辩护。”
　　“小事儿。”


第147章 小厨娘16
　　武学节前天，大擂台在族庙口搭起来，已有小规模的切磋。
　　姚茜茜忙着把跌打药膏和止血药粉一一整理进竹篓里。
　　姚花百围在茜茜身后，意气风发地讲她演唱会的盛况，她可是创造了演唱会人数最多的吉尼斯纪录的人，虽然来她演唱会的人不是纯粹听她的音乐。
　　姚茜茜为明天的武学节准备好她能想到的，让连夜赶回村的姚花百坐下来慢慢说。
　　“茜茜，你同学不愧是无际大学的学生，虽然没能成功毕业，但能力是这个！”姚花百举大拇指。
　　姚茜茜笑着点头。
　　西井涯没能从学校毕业的原因很多，其中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他选修的律法没有及格，在毕业考最后一项实践辩护中，他没能为他的辩护人进行充分有效的辩护。
　　姚花百：“有茜茜同学和警察周旋，又有经纪人引导舆论，这件事毫无争议地过去了，我的演唱会也没被耽误。昨晚是法国第三场也是最后一场演唱会，票都不够卖。经纪人为了回馈这些维护我的粉丝，下了血本，音响灯光全换成最好的，升降梯、烟雾、焰火、特效等等全舍得用上了。唉呀妈，兴奋死我了。”
　　姚茜茜下一碗面条给花花垫垫肚子。
　　姚花百五口吃完面条，一抹嘴，继续精神勃勃地跟茜茜说话，“我快兴奋死，我经纪人快心疼死。这舞台是殿堂级顶配装置了，什么都好，就是花钱多，把我前两场演唱会挣的钱花出去一半。幸亏这个演唱会是半开放式的，来的人多，让经纪人心里好受了点，起码这钱花的漂亮。”
　　姚茜茜：“你们公司的资金周转不开了？”
　　姚花百：“有点，经纪人抽出来一部分资金去准备电影了。”
　　姚茜茜：“需要我帮忙吗？”
　　姚花百摇头：“他能自个解决，不需要我操心。”
　　姚茜茜好笑地敲敲她的头，“这是你的公司，你把所有事儿都交给经纪人来办，等他受不了你辞职不干了，看你怎么办。”
　　姚花百：“那就把公司关掉呗，当初建这个公司就是为了签合同方便，现在我打算在我演唱事业的巅峰期急流勇退。”
　　姚茜茜：“退出娱乐圈？”
　　姚花百：“不退，以后不举办演唱会了。趁此机会转型拍电影。”
　　姚茜茜：“经纪人怎么说？”
　　姚花百：“管他怎么说，他是左右不了我的想法的。现在，他去筹办电影的事儿了，泄愤地卷走了公司所有能动的钱。”
　　姚星云打着哈欠从屋子里走出来，声音沙哑：“也就周信能忍受的了你，把你惯成这幅骄纵的样子。”
　　姚花百：“他不走是因为我对他好。他遗憾没有上完高中读大学，初中就出来打工。我这不辅导他考过了专科，等他专科毕业了就能考大学。既不耽误工作，又能了却遗憾。我是帮他实现美满人生的贵人。”
　　姚星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背着他报的名。他是被你逼着上进。”
　　姚花百：“话不能这么说，八叔八婶还在你小时候逼着你洗自己的衣服呢。”
　　姚星云：“那时我还小，是未成年人，需要监护人的管教。周信是有独立思想的成年人，有自己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
　　姚花百：“你现在成年了，你经纪人不逼着你洗自个的内衣裤？”
　　姚星云闭嘴。
　　姚花百大胜。
　　姚茜茜笑眯眯地看着两人拌嘴，安安静静的。
　　不是当事人，不知道他们对彼此的意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便是他们的交流方式，旁人无所评判。
　　花花和经纪人如此，花花和星云也是如此。
　　姚茜茜等两人不说话了，站起身揉揉花花的头，“去睡觉。”
　　姚花百笑闹着抓住茜茜的手，放嘴边亲一口手背，“亲爱的，我要和你同床共枕。”
　　姚茜茜满眼笑意地带花花去她的房间睡觉。
　　姚星云轻手轻脚地洗脸刷牙吃早饭，小声：“茜茜，谢哥呢？怎么一大早不见他的人影？”
　　姚茜茜眉眼弯弯：“他去抓虾和螃蟹，中午吃醉虾和黄酒螃蟹。”
　　姚星云喝口瘦肉粥解馋。
　　别人不清楚，他清楚的很。
　　谢哥做的这些大菜都是给茜茜吃的，他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想多吃一口就先要做好被谢哥削一顿的心理准备。
　　上周，谢哥从网上学了芝士虾滑，做了十五个。他和蒋入浩不知道情况，贸贸然地抢着吃。茜茜吃饭慢动作也慢，只吃到了三个，其中两个还是谢哥给她夹的，其他的十二个全被他和蒋入浩抢走了。
　　谢哥当时的眼神让他做了两晚噩梦。
　　事实证明，他的忧患意识很强，噩梦是真的会实现的。等谢哥忙完那两天有时间收拾他时，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谢哥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给他催眠创造了脏污没有窗户的暗屋，让他体验了一把心惊肉跳以及被困被救赎的极端情绪。
　　他大汗淋漓地醒过来，虽然他演技上的最后一块短板终于被解决了，但是他不开心。
　　他描述给谢哥的剧本是先苦后甜，他经历各种悲惨事情后又通过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得偿心愿地得到颜如玉和黄金屋。
　　谢哥把他提供的所有剧本里前半段的苦难全部揉成了一团让他体验，这样的苦难对心理的折磨程度是一加一大于二呀，更何况还有三和四。
　　而他剧本后半段的甜美美好，谢哥全给掐了。
　　这是明晃晃的报复。
　　报复他多吃了两口芝士虾滑。
　　姚茜茜在书房看了会新书，估算着法国的时间，给西井涯打电话，语音消息提示他正在通话中。
　　姚茜茜挂断电话，继续看书，打算等看完了这本书的时候再给西井涯打电话。
　　此时的西井涯正金清镇炫耀。
　　“茜茜跟我联系了，主动打电话给我的哦。你们没茜茜电话吧，我有~”
　　金清镇皮笑肉不笑，“谁说我们没有的，我们一直都有，只有你之前没有而已。”
　　西井涯抽着雪茄抖着腿，“那不一样，你们是通过黑通信系统的非法手段得到的，我是茜茜打电话给我的，天壤之别。”
　　金清镇脸色黑沉下来，还是因为好奇茜茜的消息没有挂断电话，“茜茜找你什么事？”
　　西井涯呼出一口烟，贱兮兮：“小~事儿。只不过把她的族人交给我来辩护罢了。没办法，谁让我是她最信任的人，可以放心地把族人的事儿交给我来办呢。”
　　金清镇呼吸不畅。
　　他申请去姚家村找茜茜联络感情，没通过。
　　因为他是危险人物。
　　他哪里危险了？不就去几个系统里逛了一圈，他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串串门不行呀！
　　前两年，他自己一个人背着行李包去找茜茜。什么鬼村子？明明按照地图来走，鬼打墙似地困在了山上一个月，还是警察叔叔救的他。
　　在这里就不的不说，他太喜欢中国这个地方了，有可爱聪明的茜茜，还有和蔼可亲的警察叔叔。
　　金清镇：“我请你来帮我辩护，问问他们，凭什么不让我的入村申请通过？”
　　西井涯大义凛然，“我只为我认为值得辩护的人辩护，你不值得。”
　　金清镇气急：“活该你毕不了业。”
　　西井涯：“那是我乐意！起码我和茜茜一同出的校门，而你呢，正被拘留！”
　　西井涯说完这句话，心里舒服了。
　　他此生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跟紧茜茜的脚步，独自一人报名了律法专业。
　　法律专业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毕竟他是个只比茜茜差一点点的天才。
　　临毕业了，课业导师为增加科目难度，开设了辩护实践，让选修律法的人填写他们无论如何都愿意为之辩护的同学。
　　单纯的他没有觉察到学校的居心叵测，其他人都直接放弃此选项，只有他填写了茜茜。
　　他以为最后的毕业考是他为茜茜辩护。
　　在准备辩护资料时，导师明确地告诉他，在这个案件里，对方嫌疑人是无辜的，杀人者是他需要辩护的犯罪嫌疑人，对方嫌疑人的不在场证据不足，他需要辩护的犯罪嫌疑人同样证据不足。
　　让他气疯了的是，学校为增加这场实践辩护的真实性，竟然让茜茜充当对方犯罪嫌疑人，考核他在个人情感面前的职业操守！
　　滚蛋！老子不要毕业证了！
　　西井涯被菲佣割草坪的机器声扰的心烦，正准备提着西装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喝一点小酒，看见手机上茜茜打过来的电话，心里一乐，拨回去。
　　“茜茜，你给我打电话了？如果是感谢，那就不必了，咱们铁哥们，不谈谢不谢的。”
　　姚茜茜笑了笑，问：“你还在法国？”
　　西井涯：“嗯，你知道的，我外祖母是这边的人，我是她唯一的遗产继承人。”
　　姚茜茜：“打算一直留在法国？不回美国了？”
　　西井涯：“不回了。血统复杂的好处就是哪儿都是我家。你有时间来法国找我玩，我现在住的地方是一栋城堡，以前王子和公主住的地方。等你来了，我让你做公主。”
　　姚茜茜被逗笑，“等你来我村里玩了，我让你做武林盟主。”
　　西井涯：“我没办法找你玩，只能你来找我玩了。我在官方系统信用值太低，申请肯定不会通过。”
　　姚茜茜：“你做了什么事儿？”
　　西井涯：“我去年把美国一家珠宝公司和石油公司告破产了，他们官商勾结，把我的信用值划为零，那些坐四十年牢的人的信用值还是两位数，他们不是公报私仇是什么。”
　　西井涯絮絮叨叨了一个小时，从批判时政到痛斥教育。
　　姚茜茜耐心地听着。
　　在上学期间，西井涯的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不是他花心，是他被甩。自尊心作祟下，他又凭借着邪气的长相和气质找到下一个被迷惑的好姑娘。
　　每个甩了他的前任都会过来跟她谈心，所有分手的理由都是一个，他太啰嗦了，啰嗦的让她们暴躁。
　　现在看来，西井涯一直没变。
　　律师这个职业很适合他，能给他幸福感。


第148章 小厨娘17
　　族长已老的走不动，笑呵呵地坐在擂台下的四方椅上，看着擂台上的茜茜。
　　姚茜茜代族长向参加擂台比武的每一个人讲比武的规矩，向台下观看的人讲武学节的由来和意义。
　　这些内容，每一任族长每一年的武学节都会说一遍，就连小白术都能娓娓道来。
　　姚茜茜采用谢知瑞的意见，在讲解的过程中，穿插幽默的话语和观念改变而造成的误解一类的引人深思的话题，并用微表情和简单的动作来增加讲解枯燥内容时的趣味性。
　　姚茜茜在擂台上讲解时与往常不一样的表现让姚氏族人稀罕不已。
　　在族人眼里，茜茜总是很安静，小时候怕给人添麻烦，不声不响地自己照顾自己，长大又不动声色地照顾比她还大的族人，乖巧恬静的让人心疼。
　　擂台上，茜茜多了俏皮，让他们这些看着她长大的老头子老婆子安心了。
　　族长的这个身份没有让茜茜感到负担。
　　导演获得族长和老村长的同意后，让摄影师架起摄像头，对准擂台，拍摄姚家村的武学节盛况。
　　姚茜茜的擂台表现让导演眼前一亮，一步一步地挪到老村长和老族长身后，询问茜茜能不能参加他打算拍摄的综艺节目。
　　老村长惊讶。
　　老族长眼神平静，慈笑地问他这个综艺节目的内容。
　　导演：“您别笑话我，我还没想好拍摄内容。”
　　老族长：“能拍那种在国内和国外到处走一走看一看见一见人的综艺吗？”
　　导演对自己发狠，“能！”
　　不就是花钱多！他能撑住。
　　到时候多拉点赞助商，不行就跟师兄们借点钱。
　　导师的钱，他都借了。师兄的钱，他也得借点。
　　老族长抬手，拍拍导演的头，“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和茜茜说，茜茜是姚氏族长，姚氏族人会帮你。”
　　导演得到这一个承诺，眼睛一瞬间变红。
　　姚茜茜举香，敬天地，敬先祖。
　　比武正式开始。
　　姚茜茜不紧不慢地走下擂台，在下最后一个台阶看见谢知瑞时，笑逐颜开，从台阶上蹦下来。
　　谢知瑞满眼的笑，抬手揉一揉她的头，“很精彩。”
　　姚茜茜甜笑，如蜜。
　　导演刚要去找茜茜邀请她参加综艺节目，编剧激动地一把抓住的衣服，“快看，快看！财富榜，姚江蓝！”
　　导演扭头看向擂台。
　　他没有看见姚江蓝，他只看到了超多的钱。
　　姚江蓝那么多的公司、那么多的产品、涉及到那么多的领域。
　　珠宝、服装、食品、饮品、化妆品……
　　他不贪心，只要给他一个小广告的价钱，这个综艺节目就能办起来了。
　　互利，互惠，互赢。
　　茜茜是他们的族长。
　　如果，茜茜参加这个综艺节目，姚江蓝会不投资？不可能。
　　邀请来了茜茜，就等于拉来了赞助商。这等分量，不低于一线大明星。
　　更何况，茜茜还是个宝藏，有数不清的本事，一定吸引来一大波的粉丝。
　　导演遥想他成功执导出一流综艺节目后源源不断的赞助，嘿嘿地傻笑。
　　擂台上以点到为止，姚茜茜并不担心出现重伤。
　　姚氏族人从小就学谦让的武学精神，并不争强好胜，除了村里这种半个教学指导性质的擂台赛，姚氏族人不参加外面的任何武学争霸比赛。所以，姚氏武学虽是正宗的传承，在外面的武学门派里却没有任何声响。
　　而且，擂台只要有人，三叔和七叔他们便守着擂台。三叔和七叔他们的武功足以把打出火的人扔下擂台。
　　姚江蓝受了三掌，后退，认输。
　　三叔开玩笑：“小叔，你这可不行呀，才坚持了一刻钟。”
　　姚江蓝喘气，坐下来喝口水，“不行了，前半年刚做了手术，不服老不行，比不得年轻人了。”
　　七叔：“小叔可不能这么说，得老当益壮。”
　　姚江蓝大笑，“这次武学节结束后，我就回去多锻炼，把内劲儿捡起来。”
　　三叔：“这句话，我们都听到了，明年我们就等着看您的精神气了。”
　　姚江蓝爽朗大笑，“没问题。”
　　姚江蓝看看四周，问老村长：“二哥，茜茜呢？”
　　老村长指着大树墩下看书的茜茜，“老十六把他研究所收藏的书给茜茜带了过来，研究所忙，两天后警卫员来接他回去。一箱子的书，
　　茜茜要在两天里看完，只能争分夺秒。你要是没到大的事儿，两天后再找她说话。”
　　姚江蓝想了想，“我先让荆芥回去，我在村里再多住两天。”
　　老村长：“茜茜前些日子带人检修了一遍你们的房子，你的房子下雨天漏水。”
　　姚江蓝：“让四哥有空了带人帮我推倒了再重新起个房子，房子照着茜茜家的房子盖。我最近两年开始慢慢地把公司交给荆芥来管，现在他已经上了手，我今年再守他一年，明年回村住。”
　　老村长：“行，老十六也想重起个房子回来住，你们的房子可以一块盖。”
　　姚江蓝：“二哥，我的房子得先来，十六哥想明年回来住，研究所不放人，他也回不来，他这种脑子金贵的，身不由己。”
　　老村长：“先盖你的房子。”
　　两天里，谁都没来找茜茜，谢知瑞帮她保管手机，让她专心看书。
　　两天后，姚茜茜把书放进警卫员准备的保险箱里，送十六爷爷出村口。
　　十六爷爷：“都看完了？”
　　姚茜茜点头。
　　十六爷爷：“都记住了？”
　　姚茜茜点头。
　　十六爷爷：“开心吗？”
　　姚茜茜眉眼弯弯。
　　十六爷爷：“年根回来的时候，我再给你带其他研究所里的书。”
　　姚茜茜连连点头。
　　十六爷爷：“也不知道你这小脑瓜是怎么长的，什么都能看懂。”
　　姚茜茜：“略懂。”
　　十六爷爷笑着摇摇头。
　　茜茜能自己合成出全新材料，对化学合成可不是略懂。
　　姚茜茜接下来的几天，没有看书，时常陷入眼睛无神的思考里。
　　小灵芝给花花姐一个桃子干。
　　姚星云伸手。
　　小灵芝给面子地放了三个桃子干。
　　姚星云心里更不舍了。
　　一个月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他又要回公司了。
　　一想到这个，难过。
　　姚花百看看魂不守舍茜茜，再看向小童子，“茜茜这几天都这个样子？”
　　小灵芝和小童子齐齐点头。
　　小灵芝：“谢叔叔说，茜茜在思考，消化十六爷爷带过来的书。”
　　姚花百：“明白。”
　　她记得茜茜以前也有过这个样子，好像在族长第一次带茜茜进族庙藏书处时。
　　谢知瑞端着一锅佛跳墙从厨房出来，放到茜茜面前，弯腰轻声唤她。
　　姚茜茜闻见香味，缓过神来。
　　姚花百看向姚星云，求证。
　　谢哥对茜茜的一些肢体动作，不纯。
　　姚星云点头。
　　没看错，谢哥在茜茜面前一直这么散发荷尔蒙。
　　他每次看见谢哥在茜茜面前优雅又暧昧的样子，就觉的他和谢哥不是一个时代，谢哥是男人，他这个不懂肢体艺术的人只是个原始人。


第149章 小厨娘18
　　导演亦步亦趋地跟在茜茜身后，眼巴巴地看着她，卖可怜。
　　“茜茜，我问族长和村长了，族长和村长都同意你参加这个综艺节目。”
　　“这个综艺节目的内容特别简单，就是到处走一走路、看一看景色、见一见老友、说一说话。”
　　“茜茜就当在环球旅行，而且不掏钱，还能挣钱。”
　　姚茜茜无奈地看向他，“我有钱，不缺钱。如果你的节目缺赞助，我可以提供赞助。我没有上过节目，也不是娱乐圈的人，观众不认识我。你应该请专业的、有表现力的艺人。”
　　导演：“你懂的多又会做饭，万一我们在哪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迷路了，你能带我们活下去。”
　　导演在姚家村住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摸清茜茜的底儿，他估摸着他也摸不清了，毕竟他知道的也就那么点东西，他能想到的方方面面，茜茜都懂。
　　他想到拍摄综艺节目需要有医生跟着，茜茜的医术比神医四奶奶都高。
　　他想到拍摄综艺节目需要救生员跟着，老村长说遇见危险，如果茜茜救不了，其他人也救不了。
　　他想到拍摄综艺节目需要有翻译跟着，茜茜的语言能力深不可测。
　　他能列举出来的英语、法语、意大利语、阿拉伯语、俄语等等，反正他能想到的，茜茜都会，和本地人交流完全没有问题。
　　英语、法语、韩语等比较大众的语言，茜茜经过了系统的学习，她的熟练程度跟母语似的。她书房里有一长排跟牛津字典一样厚的原著专业书。他剧组里一个大学学法语专业的演员都看不懂的法语专业书，茜茜看书速度比他看剧本还快。
　　剧组有了茜茜，安全等级直线拔高，他可以放一万个心。
　　姚茜茜没有答应导演参见，但答应了导演会好好考虑，等剧组离开姚家村前给准确答案。
　　导演沮丧地点点头。
　　他看出来了，茜茜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他有一次都无意地听见某个国家重点实验室邀请她担任博士生答辩评委，茜茜拒绝了。跟这个对比，他邀请茜茜来参加这个综艺节目，简直在跟国家抢人才。他一个小导演胆大包天地去抢，如果能抢过来，也不辜负他的战战兢兢。可是，国家抢不过姚家村，他也抢不过姚家村。
　　茜茜重情重义，对姚家村的感情融于骨血。
　　唉……
　　邀请不到茜茜了。
　　武学节后，千里迢迢从外面赶回姚家村的姚氏族人准备回去，离开前，先去老村长家让老村长帮忙照看一下他们的房子和留在村里不肯回去的老人和孩子，再去神婆家求个平安符，最后去茜茜家唠嗑。
　　他们最后找茜茜，就是因为跟茜茜说话最让人开心，茜茜懂的多，他们无论说什么，茜茜都能接上。困惑的时候，茜茜几句简单的话能让他们豁然开朗。
　　姚家村渐渐安静下来，多了一些老人和小娃，也从侧面看出，姚氏族人对茜茜这个即将上任的族长更亲切和信赖，放心把软肋交给她来看护和教育。
　　老村长比照着神婆和小童子来安排这些老人和小娃，留下的大多是奶奶爷爷和小孙子小孙女这样的组合，还有几对老夫妻相互陪伴着彼此留了下来，只有小细辛这一个小娃是一个人。
　　小细辛跟着爸妈来参加武学节，在擂台上和小灵芝对上，毫无争议地输给了一直留在村里跟着三爷爷七爷爷学武的小灵芝。
　　两人不打不相识，接下来几天，小细辛跟在小灵芝身后跑，练武、背书、学认字，学习累了，去茜茜家讨零食吃，再喊上小伙伴去山上，采药、捉鸟雀、抓各种小虫子。
　　小细辛甚至住在了小灵芝家，住了五六天，即使发烧生病了也惦记着吃茜茜做的甜甜的药豆，丝毫想不起来爸妈。
　　小细辛爸妈准备回去，去小灵芝家找乐不思蜀的小细辛。
　　小细辛没有撒泼打滚哭闹，严肃地郑重地通知爸妈，她要留在姚家村学本事。
　　小细辛爸妈脸上依依不舍，心里那叫个惊喜，抓紧时间收拾行李离开。
　　他们要赶紧离开，等他们离开了，闺女想反悔也来不及了，他们是不会返回来接人的。
　　姚茜茜在家里给小细辛收拾了一个房间。
　　小细辛和小灵芝形影不离，在家里住几天，再去茜茜家住几天。
　　不过，武学节后，三爷爷和七爷爷慢慢地增加他们的学习内容。
　　小灵芝为了追上小童子的学习进度，在完成三爷爷和七爷爷布置的作业后，还额外多学一些。
　　小细辛为了追上小灵芝的学习进度，不仅要补上之前的内容，还要跟着三爷爷七爷爷上课，更是忙的不行。
　　好不容易放了一天假，小灵芝和小细辛还要全副武装地刮蜜。
　　小细辛爸妈给她打了几次电话，小细辛都忙的没接听到。
　　小细辛爸妈给茜茜打电话里，终于联系上了在茜茜家吃烧烤的小细辛。
　　“在姚家村住的怎么样？哭了没？”
　　小细辛：“哭啥哭，又不是娃娃。”
　　“我给你打了十个电话，你都没接到，你也不想这回电话，你不想爸妈？”
　　小细辛感慨：“我太忙了，没时间想你们，你们也好好做实验，不要太想我。”
　　小细辛闻见烧烤的香味，催促妈妈挂电话，“我很好，妈妈可以挂电话了。啵，好了，我亲你了。”
　　小细辛挂断电话，飞奔向谢知瑞，“谢叔叔，我先吃，我先吃。”
　　谢知瑞穿着围裙，在烤架上烤串，动作潇洒优雅，每一个角度都是一幅画。
　　姚茜茜和小灵芝坐在对面，捧脸，乖巧等投喂。
　　小细辛飞扑过来，挤在两人中间，张大嘴巴。
　　谢知瑞剪下来一小块肉，吹一吹，放进茜茜的嘴里。
　　小灵芝咯咯地笑。
　　小细辛习惯了谢叔叔的偏心眼，继续张大嘴巴，把头转向茜茜。
　　茜茜咬一半，把剩下的一半嘴对嘴地喂给小细辛。
　　小细辛吃到肉，再嘟嘴亲一口茜茜，小胖脸美成了一朵大喇叭花。
　　看吧，虽然灵芝姐姐夺走了茜茜的初吻，她才是茜茜最爱的人。
　　没办法，她长的肉嘟嘟，茜茜喜欢肉嘟嘟。
　　小细辛和小灵芝胃口小，先吃完了饭，自觉地离开饭桌去书房写作业，她们的作业很多，要抓紧时间。
　　姚茜茜也吃的差不多了，接过烧烤的任务，让谢知瑞先吃，她再烤一些给小童子和蒋入江。
　　小童子和蒋入江去果园围篱笆，还没有回来。
　　小细辛拿着电话从书房跑出来，“茜茜，电话。”
　　姚茜茜接听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西井涯期期艾艾地开口：“茜茜，我快死了。”
　　姚茜茜洗洗手进药房，冷静：“怎么回事？”
　　西井涯：“我陪外祖母去体检，外祖母什么事儿都没有，还能再活二十年，我检查出肺病，只能活两年了。”
　　西井涯掉泪，他还没活够，他还没把那些官商勾结把他逼出美国的臭虫搞下台，他死不瞑目。
　　“茜茜，我把你介绍给我外祖母，等我走了，让她把遗产继承人改成你。茜茜，你一定要雇人，把那几只臭虫搞下台，完成我的遗愿。”
　　西井涯哽咽着继续回忆自己匆匆而过的一生：“我这辈子最伟大的事情是从不向强权妥协，做到了一辈子随心做事。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还没来得及做出名垂青史的事情就死了。茜茜，你最了解我，你要是有时间，能不能写一本关于我的小说，可以是我的传记，也可以以我名字和性格为原型的主人公或者配角。我只能以这种方法让后人记住我了。”
　　“茜茜，我把我收藏的古硬币全给你，你挂你书房的书架上。你每天都看见古硬币，就忘不了我了。我不想让你忘了我。”
　　“我已经转告了外祖母和管家，等你来参加丧礼的时候，把我的骨灰转交给你。你把我的骨灰撒到咱们无际大学的大花园里，种一颗树。在无际大学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善良最平和的时候，我希望我死后的灵魂能干净点。”
　　姚茜茜揉揉眼睛周围的攒竹穴，缓缓开口：“学校花园不准种树。毕业时，我替你把过脉，再活三十年不成问题。你这两年，都是怎么糟蹋身体的？”
　　西井涯弱弱：“吸……烟……熬……夜……喝……酒……”
　　姚茜茜：“从现在开始，戒酒戒烟戒熬夜，你还能在活十年。”
　　西井涯：“我选择潇潇洒洒地活两年。”
　　姚茜茜冷冰冰：“听话。”
　　西井涯打了冷战，声音发抖，“好，好吧。”
　　姚茜茜：“我给你邮些药茶，想吸烟或者喝酒的时候喝药茶煮的水。”
　　西井涯：“好。”
　　姚茜茜声音阴沉：“我有时间的时候去看你，你知道我把脉的本事，如果让我发现你阳奉阴违，你知道惹怒我的后果。”
　　“我知道！我听话！茜茜，你千万不要有什么危险的想法！”
　　西井涯不怕天、不怕地、不怕死，怕茜茜。


第150章 小厨娘19
　　导演准备离开时，不死心地去找茜茜。
　　世界充满了奇迹。
　　万一茜茜同意了呢。
　　导演找过来时，姚茜茜正在药房制作药茶。
　　她知晓西井涯有泡茶的习惯，给他药茶，是最能让他坚持下来的方法。
　　谢知瑞在院子里招待导演，让导演说一说关于这个综艺节目的想法。
　　导演侃侃而谈。
　　这些天，他对这档综艺节目进行了更细密的布置，他拍的电影在两个月前提交给了公司，公司抓住时机，以谢知瑞为宣传点，票房大卖，观众哭成了海。
　　电影上映了二十天，观众对电影内容的评分在九分以上，对谢知瑞饰演的姚京墨这个人的评分全是满分。
　　平均一下，他的电影评分几乎为满分。
　　票房成绩喜人，各大影视大奖也稳当，公司高兴，批准了他拍摄综艺节目的申请，并把各个关节全部打通，只要他把剪辑的内容送过来，七天后就能在电视上看见。
　　可以说，他准备好了所有，只差挑人了。
　　谢知瑞听完导演的想法，心里有了底。
　　“挑人的事，我来负责。”
　　导演眼睛一亮，有了某种猜测，连连点头。
　　谢知瑞去药房帮茜茜烘制药茶。
　　茜茜把七罐药茶打包一块，把成分和用途写清楚，交给七叔邮寄到法国。
　　族里的孩子在国外上学的时候，都是七叔把吃的用的通过特殊途径邮寄过去，邮寄药茶并不麻烦，只开车去市里一趟就行，四天邮寄到法国。
　　谢知瑞等茜茜完成了这件挂在心尖上的事，跟她说起综艺节目的事情。
　　姚茜茜摇头：“我不想参加，我不喜欢旅行。”
　　谢知瑞：“但你想去看看你同学，不是吗？”
　　姚茜茜点头，有点小发愁，“我需要去看看他们，但又不想坐车折腾。”
　　谢知瑞：“大概是你之前的经历不太好，旅行本是件享受的事情。我带你去旅行，你会很舒服。”
　　姚茜茜不为所动。
　　谢知瑞：“到各个地方，你能亲自体验他们与众不同的文化，还能去他们当地的图书馆看别处看不到的书。”
　　姚茜茜稍稍心动。
　　谢知瑞：“每个地方都有他们独特的美食，我们不但能品尝到他们的地方美食，我还能结合他们的烹饪方法做出符合咱们饮食习惯的美食，就如我昨日做的咖喱饭。”
　　姚茜茜彻底心动，“参加！”
　　谢知瑞轻笑，捏了下她白嫩嫩的小脸蛋。
　　姚茜茜愣了愣，摸脸。
　　谢知瑞不给她深想的时间，开口：“你列下来你想去的地方。”
　　姚茜茜没时间琢磨刚才奇怪的感觉，拿笔一口气写下二十个地方，交给谢知瑞，眨巴眼睛。
　　谢知瑞：“能给我讲讲为什么想去这些地方吗？”
　　姚茜茜：“前五个，有族人在这个地方定居，我想看看他们过的好不好，我怕他们报喜不报忧。后面的十个，是我同学给我的地址，我想看看他们的工作环境。最后的五个有大图书馆。”
　　谢知瑞在脑海里勾出路径这二十个地方的路线，又在这条路线上，找到五个人文文化独特的地方和五个有美食美景的地方，问茜茜：“喜欢这十个地方吗？”
　　姚茜茜点头，笑容灿烂，“喜欢。”
　　谢知瑞笑着把这三十个地方和路线发送给导演。
　　导演捧着手机，一个人锁在房间里，兴奋地蹦跳。
　　他的人生巅峰到了！
　　茜茜参加节目，谢哥也参加节目！
　　姚茜茜捂着嘴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
　　谢知瑞把书从她的手里抽走，“去睡觉。”
　　姚茜茜乖生生地去洗漱睡觉。
　　谢知瑞跟着茜茜走出书房，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看着茜茜的房间，等房间的灯灭了，支着一条腿，眼睛移向满天繁星，勾唇笑了笑。
　　谢知瑞打电话给老友。
　　王毅：“还活着？”
　　谢知瑞：“活着，怎么也得比你晚走。”
　　王毅：“找我啥事？”
　　谢知瑞：“让你接一个综艺节目。”
　　王毅：“你让我一个高冷了三十年的老戏骨去参加一个综艺节目？兄弟，你怎么想的？”
　　谢知瑞开玩笑：“让你这张老脸衬托我的盛世美颜。”
　　王毅：“不参加！”
　　谢知瑞：“真不参加？那我和勋子他们去了，你别在家生闷气。”
　　王毅咬牙：“这个综艺节目是什么样的？”
　　谢知瑞：“旅游。等一会我把你拉群里，你自己看群消息。”
　　谢知瑞给孔世明视频通话，他这边黑漆漆的一片，孔世明那边灯火通明地在健身。
　　谢知瑞：“胸肌不错，腹肌还得继续练。”
　　孔世明擦汗：“我不跟你比，我对我现在的样子已经很满意。三年一个电话都不接，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儿？”
　　谢知瑞：“最近有什么行程？”
　　孔世明：“去国外拍个电影。”
　　谢知瑞：“推了。参加一个综艺节目。”
　　孔世明：“你参加不？你参加我就推了电影。”
　　谢知瑞：“不但我参加，我准媳妇也参加。”
　　孔世明：“看来，这综艺节目我是必须要参加了。”
　　谢知瑞给其他三个人打电话，不到五分钟结束，起身去书房看茜茜翻看过的杂书。
　　从这些杂书里，他大概知道了茜茜的喜好。
　　茜茜有很多可爱又惹人怜惜的小心思。
　　假如他不曾心动，他也会和姚氏的长辈一样把最好的给茜茜。
　　另一个选秀节目，几十台镜头下，李文振抱着胳膊，黑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开播了三个小时，已有几十个选手表演了节目，他的脸色越来越黑，没一个满意的。
　　工作人员和其他两个评委吓的不敢说话。
　　选手们哆哆嗦嗦地上台，结结巴巴地自我介绍，磕磕绊绊地唱完歌。
　　李文振面无表情。
　　选手一下台，哇地一声哭了。
　　李文振浑身的黑气更吓人了。
　　导演摸摸满是鸡皮疙瘩的胳膊，中断录制，让选手和工作人员原地休息。
　　导演可怜兮兮地走到李文振身后，“李老师，您能不能稍微和蔼一些？这些选手都被吓坏了，连大选时五分之一的水平都没有发挥出来，所有镜头都不能用。”
　　李文振：“我能吃了他们，还是杀了他们？就这样的心理素质参加什么选秀节目！”
　　“都是一群孩子，还小，没见过大场面。”导演抹汗，心里发苦，他怎么就想不开地请了这么一个大煞神？他怎么就不动动脑子，借李老师在歌唱界的权威来增加节目收视率，是那么好借的吗？请神容易送神难，现在怎么办？
　　李文振经纪人拿过来电话，“李老师，谢哥电话。”
　　谢知瑞：“能来参加一个综艺节目不？”
　　李文振二话不说：“能。”
　　李文振把电话揣兜里，起身向外走。
　　经纪人：“李老师，节目拍摄还没有结束。”
　　李文振头也不回：“不拍了。”
　　经纪人歉意地看向导演。
　　导演满脸笑，连连摆手，“没关系，没关系，咱们没签合同。李老师能在百忙之中抽处时间来我们节目视察工作，我们的荣幸！”
　　李文振坐在车里等经纪人。
　　经纪人上车，系上安全带，让司机送他们回公司。
　　经纪人：“李老师，您以后收收脾气吧。他们被您吓的不轻。导演打心眼里欢送您离开。”
　　李文振：“唱功都还没出师就来丢人现眼，怎么给他们好脸色？”
　　经纪人：“现在的选秀节目不是当年了，现在想要晋级，要看舞蹈、长相、人气、性格、观众缘、综艺感等等综合实力，纯唱功的恐怕晋级不了。”
　　李文振：“乌烟瘴气，唱功是一个歌手最基本的底气，没唱功当什么歌手，污评委的耳朵，还是污观众的耳朵？”
　　经纪人没话说，他也一直没想明白这件事。
　　也许，不是为了听觉享受，而是为了视觉享受。
　　李文振不再想这些糟心事，“改道，去找姜勋。”
　　经纪人：“谢哥也给姜老师打电话了？”
　　李文振点头：“哥六个，一个都不能少。”
　　经纪人：“李老师，您别在玫姐面前这么说哈，玫姐要结婚了，正准备向性感女人方向上转型，都留长头发了。您这么说，玫姐会生气。”
　　李文振：“行，不在她面前这么说。”
　　李文振加入谢知瑞创建的群里，看这档综艺节目的开拍日期。
　　“玫子，节目和你的婚礼日期有冲突。”
　　陆玫：“婚礼取消了！他奶奶个腿的龟孙子！耍老娘。养了个小情人，还敢向老娘求婚。老娘要让他身败名裂！”
　　孔世明：“有眼无珠。”
　　陆玫:“老娘现在满身戾气，谁来拼酒？”
　　孔世明：“不拼，我们几个加起来也拼不过你。”
　　陆玫：“谢哥，我嫂子能喝酒吗？要是能喝，咱开拍那天，我带上我爹酿的女儿红，送给嫂子。”
　　谢知瑞：“不等嫁人的时候喝了？”
　　陆玫：“不等了，那孙子说我太大女人，我过了气头后仔细想了想，那孙子说的有道理，我享受一个人的状态，不适合结婚。”
　　谢知瑞：“你带上，等和茜茜熟悉后，你再决定喝不喝。”
　　陆玫：“茜茜？听这名字，怪可爱的。谢哥，你老牛吃嫩草？”
　　谢知瑞：“还没吃着，正在努力当中，她不知道。”
　　王毅贱兮兮的声音传过来：“呦~咱们谢哥、谢神仙、谢大影帝，单恋呢~”
　　陆玫：“哈哈哈哈哈哈，谢神仙也有今天。”
　　王毅：“老天有眼！”


第151章 小厨娘20
　　姚茜茜要去拍摄综艺节目了。
　　这个大消息迅速传开，整个姚家村都行动了起来。
　　给茜茜准备点啥好？
　　准备上漂亮舒服的衣服，上电视呢。
　　茜茜好看，穿上漂亮衣服会更好看。
　　准备上鞋子，脚下舒服了，人才能舒服。
　　茜茜脚胖，在外面买不到合适的鞋。
　　得多准备点。
　　准备上帽子，礼帽、针织帽、棒球帽等等统统买来。
　　茜茜是小卷毛，风一吹就乱蓬蓬的。
　　戴帽子又方便又暖和，最合适。
　　准备上手镯、脚链、项链、头饰、化妆品、护肤品、墨镜什么的。
　　听说茜茜会去拜访同学，得打扮的妥妥帖帖的才行，不能失礼。
　　外面那些卖的，没有八奶奶自个做的讲究。
　　平安符、钱、证件等也都得放好，被偷了就大麻烦了。
　　准备上钱包、背包、手提包、行李包。
　　把长鞭也准备上，茜茜会耍长鞭，遇见危险，能护住自己。
　　有备无患，全给茜茜准备上。
　　姚茜茜抓紧时间在药房里熬制路上可能用到的各种药膏、药贴、药水和药粉。
　　谢知瑞帮不上忙，便在院子里迎来送往。
　　族人们闻见院子里的药味，知晓茜茜在忙着熬药，把给茜茜准备的衣服、鞋子、饰品一类的转交给谢知瑞。
　　谢知瑞有意和族人们交好，族人们感恩于谢知瑞对茜茜的照顾，茜茜不在，两方相谈甚欢，甚至有了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情谊。
　　前头，族人们送来一大堆的东西，后头，姚星云和姚花百又邮寄来许许多多大牌小牌的衣服和装饰品。
　　姚茜茜不打算带这些东西，只拿了两件自己穿习惯的衣服放包里，包里其他的空间全装上她准备的各种药和不占地方又好吃耐饥的零食。
　　谢知瑞自己的衣服是怎么方便省事怎么来，却对族人们为茜茜准备的衣服充满了兴趣，他一件也不舍的落下，统统地装入了他的行李箱中，等着路上让茜茜一天换一件。
　　姚花百给茜茜打电话，嗷嗷叫。
　　“茜茜，你怎么就答应了，我要是知道你会答应参加，我就不拍电影了。我也想参加，我也想和你一块旅游。”
　　姚茜茜笑盈盈：“那怎么办？”
　　姚花百自我安慰：“没关系，咱们不图这一时半刻，咱们能一辈子在一起。”
　　姚茜茜笑颜如花。
　　花花不使坏的时候，说的话总能让人心暖。
　　姚星云没跟茜茜打电话，因为他知道谋划这件事的人不是茜茜也不是导演，而是谢哥。
　　谢哥才会所有矛盾的中心人物。
　　“谢哥，你能把我带上不？我给你们跑腿。”
　　谢知瑞把他邀请的其他五个人的名字说出来。
　　“还去吗？去的话，现在还来的及报名。”
　　姚星云傻笑两声，“不去，我只是说说而已，我还要挑选剧本稳固演技呢，就不浪费时间在可有可无的节目上了。”
　　姚星云果断地挂掉电话，在茜茜的这个综艺节目拍摄结束前，他不打算再跟谢哥和茜茜联系了。
　　那五个人是他这个小艺人能靠近的吗？
　　一个谢哥就已经让他胆战心惊地有了心理阴影，那五个再过来，他还能活吗？
　　他还想在娱乐圈长长久久幸幸福福地以一个积极阳光的形象待下去，不想被这六个人衬成一个傻子。
　　谢知瑞从所有衣服里挑出来一件浅黄和浅蓝搭配的卫衣，帽子上有两只大浣熊耳朵，再配上一件乳白色的运动裤和一双圆嘟嘟的短靴。
　　衣服和裤子是姚花百买回来了，为了满足她自己这种明艳长相无法实现的可爱控癖好。
　　谢知瑞又从助理的姑姑邮寄过来的一堆袜子里找出一双粉嫩嫩的袜子，和这一身衣服一块摆到茜茜面前，假咳了一声：“明天穿这一身。”
　　姚茜茜正投入在他刚给她的旅行日记，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谢知瑞忍笑：“言出必行，既然答应了，明天记得穿。”
　　姚茜茜的看都不看一眼，点头。
　　谢知瑞看向小灵芝和小细辛。
　　两人捂嘴笑，迅速地抱起衣服，跑向茜茜的房间，挂在茜茜床头的衣架上。
　　姚茜茜睡醒，依稀记得她要穿谢知瑞搭配好的衣服。
　　等她穿上这些衣服，在落地镜前，站了许久。
　　小灵芝和小细辛早早醒来，喝着胡辣汤，眼睛不离茜茜房间的方向。
　　谢知瑞不紧不慢地吃着虾饺，眼睛也看着茜茜的房间。
　　小细辛看看手腕上的卡通手表，“茜茜已经比平时晚了五分钟。”
　　谢知瑞：“茜茜要做一番自我心理疏导。”
　　小灵芝：“茜茜不习惯这样可爱的衣服。”
　　谢知瑞：“等茜茜出来了，你们装作没看见，不要夸她，不然，她更不自在。”
　　小灵芝和小细辛使劲点头，齐声：“好！”
　　谢知瑞：“等我们出去拍节目后，我每天晚上给你们视频，让你们帮忙挑茜茜明天穿的衣服。”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小灵芝回报：“我会帮谢叔叔看好小白鹅。”
　　小细辛有模学样：“我会帮谢叔叔喂好小鸭子。”
　　谢知瑞：“乖，等我和茜茜回来，小白鹅和小鸭子差不多长成了大白鹅和大鸭子，我给你们做蜜汁烤鹅、香辣烤鸭。”
　　小灵芝和小细点头点的铿锵有力，她们已经有了小蜜蜂，不会再把小白鹅和小鸭子当朋友的，她们更想吃肉。
　　谢知瑞揉揉两人的头，把茜茜家里的钥匙交给小灵芝保管，小声：“我在厨房橱柜下放了巧克力饼干，你和小童子想吃的时候来吃两片。”
　　小灵芝小声：“小细辛怎么办？她爸爸妈妈说她太胖，不让她吃巧克力和糖，让我监督她。”
　　谢知瑞：“你和小童子偷偷地吃。”
　　小灵芝苦恼：“小细辛爱粘着我，我避不开小细辛。”
　　谢知瑞：“那你把你的那份让给小白术，等我回来了，我给你们两人做好吃的。”
　　小灵芝开朗：“我让给小白术。”
　　谢知瑞蹲下来，轻轻地跟小灵芝击拳：“够朋友，讲义气！”
　　小灵芝：“那是。”
　　谢知瑞：“不愧是当姐姐的人，小细辛交给你来看着，茜茜能放心地去参加节目了。”
　　小灵芝：“放心，我会看好小细辛的，不会让她哭，不会让她生病，也不会让她长胖。”
　　谢知瑞：“好样的！”
　　姚茜茜长长的呼一口气。
　　好吧，就这样吧。
　　姚茜茜在三双期待的眼神中出来，两双眼睛又迅速地移开眼神，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用余光看茜茜。
　　茜茜好可爱，比布娃娃还可爱。
　　姚茜茜低头看身上的衣服，有些拘束。
　　鼓足勇气出了房间，还是觉的别扭。
　　要不，回房间换回她穿习惯的衣服？
　　谢知瑞：“茜茜，你吃胡辣汤，还是豆浆？”
　　“胡辣汤！”
　　姚茜茜看着胡辣汤，眼睛明亮。
　　他做的胡辣汤超好喝。
　　谢知瑞剥开两个煮鸡蛋，吃掉蛋白，把蛋黄给茜茜。
　　茜茜小口小口地吃完蛋黄，再一勺一勺地喝胡辣汤。
　　遇见喜欢的，茜茜的胃口无限大，吃了两个蛋黄还喝两碗胡辣汤。
　　姚茜茜站在院子中间，一动不动。
　　吃撑了，走不动。
　　谢知瑞大笑不止。
　　姚茜茜轻装上阵，只有一个棕色的小行李箱。
　　谢知瑞来姚家村时只背了一个黑色的旅行包，而现在，他把姚星云武学节带过来的三个大行李箱全装满了。
　　姚茜茜看看行李再看看他，眼神幽静。
　　搬家？
　　谢知瑞把最大的一个粉色行李箱放到茜茜面前，拉走她的小行李箱：“我的行李箱太多，我帮你保管小行李箱，你帮我保管我的大行李箱。”
　　姚茜茜：“你装了什么？”
　　谢知瑞：“必需品。”
　　姚茜茜在心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锁上门，推行李去村口。
　　七叔的货车在家放着，开着一辆黑色的宾利。
　　姚茜茜和谢知瑞把行李放到车后箱，坐到车里。
　　姚茜茜坐在后座，谢知瑞坐在副驾驶位，等七叔开累了换他来开。
　　七叔扭头：“茜茜，后座有小枕头和毛毯，困了就睡一会。”
　　“好。”
　　姚茜茜从手机上打开她觉的最有趣的书，跟排队上高速的七叔说话，“七叔，你听书吗？我放开喇叭。这本书讲神奇的植物种子，很有趣。”
　　七叔坚定地拒绝了茜茜的推荐：“茜茜自己听吧，七叔更喜欢听相声。”
　　谢知瑞忍笑。
　　车里都是亲近的人，姚茜茜很放松，听到有趣的片段便咯咯地笑，偶尔还蹦出一两个专业术语。
　　任何人都能看出，茜茜享受其中。
　　七叔自豪：“我家茜茜趣味高雅。”
　　谢知瑞从后视镜看一眼茜茜，满腔笑意。
　　七叔叮嘱：“到了陌生的地方，遇见危险，你先顾好自己，不用担心茜茜，茜茜警惕心很强，不会让自己受伤。反而到了图书馆这类安静有书的地方，茜茜就顾不上其他的，你多提醒着点她，别让她太沉迷书里。”
　　谢知瑞：“嗯。”
　　七叔：“她喜欢的书，要是能买回来都买回来，钱不是问题，茜茜有钱。不能买回来也别让她一次看太多本，她一次性看的太多，就跟武学节的时候一样，恍惚很长时间。”
　　谢知瑞：“行，我看着她。”
　　七叔仔细地想了想，没有其他需要叮嘱的了。
　　茜茜本事大，不用担心她的安全，也不用担心别人欺负她。


第152章 小厨娘21
　　断断续续地开了十二个小时的车，终于到了首都飞机场。
　　谢知瑞带上棒球帽，提着两个行李箱和一个小行李箱，坦荡荡地向候机休息室走。
　　姚茜茜下车时，被谢知瑞在头上压了一个渔夫帽，推着一个硕大的粉色行李箱，紧紧地跟在谢知瑞身后。
　　她已经被花花普及了谢知瑞的名气。
　　她跟紧点他，如果谢知瑞被粉丝围住了，她跑得快力气大，能把他和行李救出来。
　　嗯，她很厉害，他不用怕。
　　赶飞机的粉丝看一眼谢知瑞，低头看一眼手机，再抬头看一眼谢知瑞。
　　这个人跟他们谢哥有点像。
　　应该不是他们谢哥。
　　他们谢哥从来都只背一个黑色旅行包，不会提这么多行李。
　　长得像而已。
　　粉丝带上耳机，继续看谢哥主演的电影。
　　她两年前考上了国外知名大学的导演系。
　　为谢哥拍一部电影的想法，支撑着她熬过了高中复习的那一年，也支撑着她熬过了在异国他乡的适应期。
　　谢哥是她的力量，在她紧张的时候，她看一看谢哥的电影，她就能超常发挥。
　　这一次，希望谢哥保佑她顺利通过毕业申请。
　　谢哥消失三年，终于重回娱乐圈。她要赶紧毕业，才有希望跟谢哥合作。谢哥要是再想不开，突然消失个十年半载，她都没地方哭。
　　谢知瑞走到饮料自动售货机前，放下行李，转身问茜茜：“想喝什么？”
　　姚茜茜摇摇头，“不渴。”
　　谢知瑞：“饿吗？”
　　姚茜茜再摇摇头：“不饿。”
　　谢知瑞买下一瓶牛奶，把牛奶倒入她的保温杯里，“飞机晚点，还要等六个小时，你路上没怎么吃东西，晚点可能会饿，先喝点牛奶垫一垫，再过两个小时饭点到了，休息室里有人卖餐盒。”
　　姚茜茜指指他脚下的小行李箱，“饿了有零食。”
　　谢知瑞看小行李箱，他差点忘记她藏零食的喜好。
　　姚茜茜怕他觉的零食吃不饱，补充：“有牛肉干和巧克力棒，还有八奶奶做鱼子酱和干面条。”
　　谢知瑞：“我饿了，我想吃鱼子酱泡干面条。”
　　姚茜茜把保温杯给他：“你先喝点牛奶垫垫肚子。八奶奶炒的干面条硬，需要泡两遍才能吃。”
　　谢知瑞一口气把保温杯里的牛奶全部喝完。
　　风水轮流转，他买下来牛奶让茜茜垫肚子，最终他垫了肚子。
　　粉丝摘下耳机，仔细听。
　　她刚才好像听见了谢哥的声音。
　　又是这个长的像谢哥的人。
　　等等！
　　长得像，声音又像，谢哥本人？
　　不。
　　不可能。
　　谢哥惜字如金，不可能这么唠叨。
　　这人大概是谢哥的骨粉，在刻意模仿谢哥。
　　粉丝带上耳机，拉着行李去登机口等着。
　　她不能再在这个地方等了，这个地方邪气，总让她有种谢哥就在身边的错觉。
　　姚茜茜和谢知瑞顺着休息室的方向走到最里头的贵宾室。
　　导演租用了整个贵宾室，里面只有十七个剧组工作人员。
　　姚茜茜和谢知瑞是第一个到的，其他人在知道了因天气原因延迟六个小时的飞机后，在半路下车去吃饭了。
　　姚茜茜看看摄像头，再看向谢知瑞，“有镜头，你还吃泡面吗？”
　　谢知瑞点头，“吃。”
　　姚茜茜：“八奶奶做的鱼子酱味道有点大，在这里吃，可能不太好。”
　　谢知瑞：“总不能饿着。茜茜不用在意这些镜头，只当他们不存在，平时怎样，还怎样，拍出来的效果才自然。不合适的地方，他们会进行后期处理。”
　　姚茜茜点点头，在拍摄方面，他是专业的，她听他的话。
　　姚茜茜打开行李箱，拿鱼子酱和干面条，转头问导演助理：“琴姐，你吃吗？”
　　导演助理连连点头：“吃！喊我琴琴，喊我琴姐显的我太社会，我是小清新。”
　　姚茜茜：“好，还给你多放辣吗？”
　　导演助理颓靡：“脸上过敏了，不能吃辣的。”
　　姚茜茜把面和鱼子酱递给谢知瑞，让他去泡面，她把行李箱里的医药箱搬到茶几上，对导演助理招招手，“琴琴过来，我给你看看脸。”
　　导演助理看向导演，现在正在拍摄，按规矩，她不能出现在镜头里。
　　导演摆摆手。
　　导演助理乐颠颠地跑到茜茜面前，摘下面罩，“又痒又疼，从上个月开始的，一直不好。”
　　姚茜茜仔细地把脉，又看了看她的眼白和舌苔，“医生给了你什么药？”
　　导演助理从口袋里拿出来，“喝了两个星期的中药，见效太慢，换成了西药。”
　　姚茜茜看药片成分，“对症，喝一个星期应该就能见效。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在吃螃蟹的时候喝了酒？”
　　导演助理点头：“我听说吃海鲜的时候喝点酒能杀海鲜里的病菌，喝了不少。”
　　姚茜茜从药箱的一个黑色袋子里挤出来一点黑色的药膏在食指上，“你花粉过敏后，又酒精过敏。我给你在脸上抹点药膏，你看难受不难受。”
　　导演助理把头发拨开，伸出脸让茜茜给她抹药膏，“我以前也没有酒精过敏，是这次喝的太多了？”
　　姚茜茜慢慢地给她抹药，“以后不要沾酒了，一点也不要喝。很多人都是过敏一次后，后面会过敏的越来越严重。你现在只在脸上有红点，再过敏可能会蔓延到脖子和后背，最后全身。”
　　导演助理浑身抖了下，“好恐怖，我以后一点酒都不敢碰了。”
　　姚茜茜看她有了警惕心，不再吓唬她。
　　谢知瑞提着热水壶过来。
　　姚茜茜把行李箱中的零食先摆放到一旁，腾出来一个不锈钢盒。
　　谢知瑞在不锈钢盒里放入两片干面条卷，倒入开水，泡了五分钟后，倒掉水再倒入开水，由泡了三分钟，放入鱼子酱。
　　鱼子酱被热水一烫，整个贵宾室被香气笼罩。
　　姚茜茜把不锈钢盒的盒盖给导演助理。
　　导演助理摆摆手，把自己保温杯上的小水杯拿过来，“茜茜，你也吃点，我用这个水杯就行。”
　　编剧闻着香气，鼻子动了动，从饮水机上拿过来一个一次性纸杯，偷摸摸地挤到助理和化妆师的小水杯中间。
　　助理和化妆师瞟他一眼，没跟他计较。
　　姚茜茜估摸着谢知瑞的饭量，把能让他吃饱的面量先盛出来给他，再在他面汤里放入两根牛肉条和三个小鸽子蛋。
　　编剧艳羡地看一眼谢哥的碗。
　　姚茜茜把剩下的面条分给面前的三个水杯，助理和化妆师的多，编剧的最少。
　　编剧五口吃完面，开了胃，更饿了，从休息室入口处买来一大包小面包跟副导演分着吃。
　　编剧：“我看出来了，茜茜是偏心眼。”
　　副导演：“人有亲疏远近。”
　　助理：“我超喜欢茜茜这一点，和茜茜交朋友，特别有安全感。”
　　编剧：“我也喜欢。”
　　助理：“你再努力也追不上我和成姐在茜茜心里的位置。”
　　编剧：“我不跟你们两个比，我只要在茜茜面前比剧组其他人重要就行。”
　　没吃到一口面条的副导演没说话，默默地走到茜茜身后，突然开口：“茜茜，蒋入江在家的时候经常提起你，我表姐和姐夫十分感谢你对小江的照顾，以你的名义捐了一点钱。”
　　编剧震惊地看向副导演，破音：“你和蒋入江是亲戚！”
　　副导演退到镜头后，深藏功与名。
　　目的达到了，现在，他在茜茜心里的地位大概比编剧高一点点。
　　他和编剧同时掉进水里，茜茜救他的概率大一点。
　　助理问化妆师：“你知道李哥和小江子是亲戚吗？”
　　化妆师：“猜出来了。我看在他给我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买高级化妆品的份上，平时多提点他一点。副导演没理由照顾他，除非是亲戚。”
　　助理：“李哥藏的真深。”
　　化妆师：“我要是有蒋入江这样丢脸的亲戚，我也不愿意说。”
　　助理醍醐灌顶，“难怪小江子总爱对李哥挑刺，这是有怨气。”
　　化妆师：“他自个不争气，拖整个剧组的后腿，怨也得怨他自个。他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仗着李哥是他表舅不会揍他。”
　　助理：“确实这么一回事。”
　　编剧旁听了助理和化妆师的对话，拍拍副导演的肩膀，什么话都没说。
　　他同情老李，有这么个糟心的外甥。
　　姚茜茜没在意副导演的话，姚氏族人每年都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捐款，为了省事，也为了方便国家查税，统一以族长的名义捐款。在她从无极大学毕业回到姚家村的那一年开始，捐款的名字换成了她。
　　一个名头而已，有需要的时候作为代表人出席一些场合。
　　姚茜茜拿出一个巧克力棒，问谢知瑞：“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吃个巧克力棒？”
　　谢知瑞：“我吃饱了。你也吃点。”
　　姚茜茜摇头。
　　谢知瑞皱眉：“不想吃东西？”
　　姚茜茜点头。
　　谢知瑞从他手机上注册的一个电子图书馆里找出一本讲中国饮食文化的书，把耳机塞到茜茜的耳朵里。
　　姚茜茜听书。
　　谢知瑞喂她什么，她吃什么。


第153章 小厨娘22
　　导演按捺住想要破口而出的脏话，求证地看向助理。
　　助理心痛地点点头。
　　没看错。
　　谢神仙坠落凡尘心有所属了。
　　看上的，还是她的心肝宝贝。
　　导演欲言又止地看着谢知瑞。
　　谢知瑞的眼神太明显了，观众不是傻子。
　　让观众亲眼看着他们的梦中情人去追别的小姑娘，观众会不会砸了电视？
　　这节目一旦播放，就会引出地震。
　　灾后重建要是做不好，会糊的不能再糊。
　　导演颓废。
　　他只想拍个轻轻松松的旅游小节目。
　　他不想被推到舆论的风头浪尖。
　　化妆师一拳头锤在导演的背上，“想什么呢？”
　　导演揉背：“你轻点，我这一把老骨头，禁不住你的铁拳。”
　　化妆师翻了个白眼给他，“虎背熊腰的老骨头？”
　　导演：“我看着壮实，其实很虚，脂肪肝、高血压、高血脂。”
　　化妆师：“少吃多动，啥都能好。”
　　导演摸一把脸，被化妆师这一番插科打诨，精神头稍微恢复了一些回来，但脸色依然惨白。
　　化妆师：“你们这群蠢蛋，该操心的地方不操心，不该操心的地方瞎操心。”
　　编剧被中伤，不满：“下次骂人，请指名道姓，别带上我，我智商一百五。”
　　化妆师抱着胳膊走开，不想再跟这些没点眼力见的人说一句。
　　谢哥在茜茜家住那么长时间，他们脑子里是水吗？就不知道动动脑子想一想为什么吗？
　　刚开始住在茜茜家，可能是为了更好地诠释以茜茜为灵感的姚京墨这个人。但，戏已经杀青了，谢哥仍住在茜茜家，甚至他们剧组都已经离开了姚家村，谢哥还住在茜茜家，一副叶落归根的踏实样子。
　　他们的脑子不是摆设，是什么？
　　化妆师走了，没人劝说导演，导演的精神头再次落下来，越想越觉的粉丝会撕了他。
　　编剧敷衍地安慰两句：“谢哥有自己的主意，不需要咱们操心，而且，茜茜也不是一般的人。粉丝咋呼就让她们咋呼，谢哥大不了再玩一次消失，反正到时候，节目也差不多拍完了。说不定咱们节目就成了谢哥最后出演的节目，谢哥以后被人提起，咱们节目也会被提起，便宜不占王八蛋。”
　　导演助理幽幽地飘过来，“节目拍摄期间，请注意文明用词。”
　　化妆师和助理盘腿坐到摄像机下，看着谢哥和茜茜，磕糖。
　　助理：“谢哥喂的专心致志，茜茜吃的心不在焉，这是没有灵魂的互动。”
　　化妆师：“已经足够赏心悦目了，我能这样看茜茜吃东西看一天。”
　　助理看着谢哥温柔的动作感慨：“有多少粉丝做梦梦到谢哥这样温柔地对她们。”
　　化妆师：“粉丝打开《结伴旅行》节目，擦干净屏幕，准备舔谢哥的颜，猝不及防地舔了一口玻璃渣，白日梦破碎。”
　　助理：“大型灾难，硝烟四起。”
　　化妆师：“官网沦陷，平台瘫痪。”
　　助理和化妆师互看一眼，笑哈哈地击掌。
　　粉丝们爆炸，她们就放心了。
　　粉丝们发现谢哥被抢的心情就是她们发现茜茜被抢的心情。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一个红影进入机场，宛若水滴进入了油锅，安静的机场哄闹了起来，人群向一个方向疯跑，大声地喊着红影的名字。
　　陆玫一身红色大长裙，踩着八厘米的银色高跟鞋，在越聚越多的人群中间摇曳生姿地进入休息室最尽头的贵宾室。
　　身后的粉丝嘶声裂肺地喊着她的名字。
　　陆玫转身，给他们一个飞吻，“保护好自己哦，不要伤了嗓子。”
　　陆玫进入贵宾室，撩开头发，给镜头一个媚眼。
　　摄影师的脸通红。
　　陆玫走到镜头和节目组工作人员簇拥的地方，看到一只粉嘟嘟白嫩嫩的小白兔和一头没心没肺的鬣狗。
　　陆玫女王范儿地坐到姚茜茜的身后，抬起下巴，挑眉，“从哪儿偷来的小白兔？我也去偷一只。”
　　谢知瑞淡淡地扫她一眼，继续托着下巴，专心致志地看茜茜红润的嘴巴，一旦停下来，就放人进去一块牛肉粒。
　　陆玫看着谢知瑞这幅痴醉的模样，啧啧两声，脱掉高跟鞋，半躺在沙发上，凹凸有致，勾魂夺魄。
　　节目组的人骚动了片刻，全红了脸，有些站立不安。
　　只有助理和化妆师没有接收到陆玫散发的魅力，仍津津有味地磕糖。
　　看谢哥和茜茜的互动，能满足她们关于爱情的一切幻想。
　　姚茜茜刚才感到身后有人进来，看谢知瑞一动不动，以为是节目组工作人员，心神又回到了书里。
　　谢知瑞把一包牛肉粒和小面包喂完，把她的耳机摘下来，递给她保温杯，让她喝水。
　　姚茜茜喝一口水，低头仔细看水的颜色，“你没洗杯子，这是洗杯子的水。”
　　谢知瑞：“不要浪费水资源，掺了奶的水也能喝。”
　　姚茜茜：“你先喝，我喝下一杯。”
　　谢知瑞：“娇气。”
　　姚茜茜：“这不是娇气不娇气的事儿，这是一种生活仪式。洗碗水也能喝，你会喝吗？”
　　谢知瑞一口喝完水，重新给她接一杯。
　　姚茜茜在水杯里放入一小包酸梅粉，小口小口地喝完，又接了一杯水喝。
　　谢知瑞提醒：“你在喝洗杯子的水。”
　　姚茜茜：“你说错了，这是浓度低的饮料。”
　　谢知瑞被茜茜奇奇怪怪的小幽默逗的大笑，又突然想起几天前茜茜类似的而他当时没反应过来的话，更是笑的直不起来腰了。
　　姚茜茜欣慰地拍拍他的头。
　　太棒了，他终于懂她的幽默了。
　　她偶尔想幽默时，没人反应，很尴尬。
　　呼，以后有人捧场了。
　　陆玫看茜茜和谢哥的互动，一时没控制住表情，和化妆师露出如出一辙的姨妈笑。
　　小白兔好可爱。
　　想养。
　　陆玫站起身，整理整理衣服，光着脚，千娇百媚地走到茜茜面前，柔弱无骨似地往茜茜身上扑。
　　姚茜茜伸手，一只手支撑住了陆玫全身的重量，隔开安全的距离。
　　她想，她遇见了专业碰瓷的演员。
　　不然，为什么没穿鞋还能平地摔呢？
　　小灵芝和小细辛会跑后，就再也没有平地摔。
　　陆玫维持着全身倾斜在一只小手上的动作，脑子有点懵。
　　她是想抱一抱小白兔的，为什么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她现在全身硬邦邦地斜在一只小手上，肯定和比萨铁塔一样美。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这只小手在她腰上的力道。
　　所以，她想抱一抱软萌萌的小白兔，小白兔以为遇见突袭，变身成了钢铁霸王兔？
　　陆玫站直，优雅地伸出手：“你好，小可爱。”
　　姚茜茜伸手跟她握一握，礼貌地告诉她名字。
　　陆玫眨眼。
　　小可爱是哪儿的人？
　　小可爱的职业是什么？
　　小可爱不自我解释一下吗？
　　谢哥和节目组也不向她介绍一下小可爱吗？
　　陆玫看看谢哥，再看看节目组。
　　谢知瑞笑了笑，没解释。
　　导演助理解释，语气里全是骄傲。
　　“咱们家茜茜太优秀了，只能介绍这么多，再多一句，就有炫耀的嫌疑。”
　　陆玫避着摄像头，小声问谢知瑞：“茜茜有背景？”
　　在娱乐圈，优秀的人太多，能让入行多年的导演助理崇拜的人肯定不单单是优秀了。
　　谢知瑞:“茜茜不需要借助外物，她自身足够优秀。”
　　陆玫对茜茜更好奇了，追问。
　　谢知瑞：“无际大学优秀毕业生。”
　　陆玫再次表情管理失控，震惊地看看谢知瑞，再看看软萌萌乖生生的小可爱。
　　“谢哥，你没骗我？无际大学毕业的不都是桀骜不驯、天才中的天才吗？小可爱怎么可能是无际大学毕业的呢？气质对不上，年龄也对不上呀。”
　　无际大学每年的全球招收人数不超过十八个，学制十年，毕业率不及百分之一，是全球公认的顶级学府，每年从无际大学里走出来的人都备受各国关注。
　　从建校以来，凡是从这个大学里毕业的人都会让全球经济或者科技有变革式发展，这个人成为各国争抢的存在，也理所当然地成为所属国重重保护的国宝。
　　所以，她有很多的疑惑。
　　一，无际大学是十年学制。无际大学对外公布的有史以来年龄最小的在校生是十二岁，这已经是最小的了。无际大学的入学要求太严苛，即使是天才，也需要时间积累学识。进入无际大学的普遍年龄是二十多岁，所以从无极大学里出来的人，大多是一张三十多岁的脸。即使是十二岁，十年后出来已经二十二岁了。
　　茜茜有二十岁吗？这清凌凌的眼睛和嫩生生的小脸蛋看着像被家里保护的极好、还没有进入社会、内心世界纯粹的高中生。
　　二，近五年从无际大学里走出来的人，她都抠图记住了长相，她很确定没有茜茜这个长相的。而且，她也没听说过近两年有优秀毕业生。
　　三，如果茜茜是无际大学的优秀毕业生，国家不藏着保护起来，还允许她到处跑，甚至出国？
　　她大侄子测智商一百九后申请无际大学申请了五年都没有通过，她密切关注了五年，充分发挥她的人脉关系来了解无际大学，她敢保证，整个娱乐圈，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无际大学。
　　她越是了解无际大学，越对这所全球顶级学府敬畏，越对走出无际大学的人敬佩。
　　小可爱太小太乖，不可能在无际大学读书，更不可能是优秀毕业生。
　　可是。
　　谢哥也不会骗她呀。


第154章 小厨娘23
　　陆玫迷惑，从小的教养又让她难以继续追问，只好闷在心里，坐在稍远的座位上，时不时地偷看茜茜一眼。
　　谢知瑞低着头在手机上查看他们路经之地的天气和新闻，以防万一。
　　姚茜茜盘着腿坐在地上，借用节目组编剧的笔和纸，弯着腰继续给姚星云写剧本。
　　剧本断断续续地写了二十章，故事接近尾声，再写一章便能结尾。
　　这个剧本的结局是悲伤的，是二十年前无际大学一个毕业生身上发生的真实的故事，他的一生都在见证人性的自私自利，爱人的背叛和亲人的背弃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的一生，善良而孤独。
　　姚茜茜心情沉重地落下最后一笔，挪到谢知瑞的旁边，歪着头靠在他的膝盖上。
　　谢知瑞接过她手上的纸，看完，揉着她的头安抚了许久
　　姚星云在公司的月度会议上接收到谢哥发送给他的电子剧本。
　　会议内容与他无关，姚星云百无聊赖地点开剧本。
　　五十多人的公司领导和艺人的大会上，姚星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会议匆匆结束，仍沉浸在悲伤中的姚星云被怒火滔天的经纪人逮到领导办公室里一块挨训。
　　领导不仅关心艺人的事业发展，更关心艺人的心理健康，“有不舒服的地方，咱就去医院看一看，有病咱就吃药，严重咱就住院，且不可讳疾忌医。”
　　老郑推一把神思恍惚的姚星云，让他自己解释。
　　姚星云没什么可解释，直接交出手机，让领导看剧本。
　　领导被剧本第一句话吸引，不由自主地看了下去，心情跟着主角的遭遇跌宕起伏，渐渐地与主角共情，难受的喘不过气来，直至最后，清醒过来，恍惚片刻，大哭。
　　这个人名，他在国外科技杂志作者栏里看见过。他以为是同名，看过了剧本，他知晓了这个主角就是那个人。
　　难怪他的死，被人有意隐瞒。
　　所有人辜负了他。
　　老郑看看姚星云红肿的眼睛，再看看领导失态的样子，不敢看剧本。
　　姚星云声音沙哑：“拍吗？”
　　领导：“拍！”
　　拍！必须拍！不赚钱也要拍！让国外的那群所谓的科学权威人士看一看，他们到底怎么用他们的嫉妒和残忍逼死了一个挚爱科学的人。让那群所谓的家人和爱人看一看，他们到底失去了怎样一个可爱善良的人。
　　所有人都应该反省，并以此为戒。
　　悲剧，一部就够了，不能再发生。
　　姚茜茜的郁郁之气渐渐地自我消解，打破寂静，“有人一直偷看我。”
　　谢知瑞揉着茜茜细软的小卷毛：“陆玫不相信你是无际大学毕业的。”
　　姚茜茜仔细想了想陆玫不相信的原因，“大概因为我是无际大学毕业生里最没出息的。”
　　谢知瑞好笑地敲了下她的脑门。
　　外面又一阵粉丝的尖叫声，孔世明提着三袋麻辣烫进来贵宾室。
　　和陆玫的盛装打扮不同，孔世明穿的像健身房的教练，黑色的大裤衩，黑色的背心，黑色的帽子。
　　陆玫挑眉：“你行李呢？”
　　孔世明：“带卡就什么都有了，要什么行李？累赘！”
　　导演助理指挥着镜头转向谢哥身边的三个大行李箱。
　　曾经的谢哥也是孔哥这样的。
　　现在的谢哥变了。
　　羡慕。
　　她要是有个男孩子版的茜茜可以养。
　　她愿意变的面无全非。
　　孔世明从背包里掏出一大金镯子递给茜茜，言简意赅，“见面礼。”
　　姚茜茜爽快地接过来，戴到手上，看向谢知瑞。
　　谢知瑞佯装没看见。
　　姚茜茜推推他的胳膊，“礼物。”
　　谢知瑞装糊涂：“什么礼物？”
　　姚茜茜：“我知道你把八奶奶让我送人的礼物全带过来了。”
　　谢知瑞：“那你还嫌我带的行李多吗？”
　　姚茜茜：“不嫌了。”
　　谢知瑞：“你的眼神不是这么说的。”
　　姚茜茜：“人生难得糊涂。”
　　谢知瑞把行李箱从身后拉过来，避开镜头，挑来挑去，都没舍得，最后把一个防水手表拿出来，塞茜茜手里。
　　姚茜茜认识这个手表，前两年，星云来她面前撒娇，说这个手表是全球限量纯人工，排队等了好久也没买到，让她帮忙买。
　　小灵芝听到了他的话，告诉八叔八婶，八叔撵着星云从村口揍到村尾。
　　这表最终没买成。
　　姚茜茜把手表送给孔世明，想着，等她找到合适的礼物后送一个给谢知瑞。
　　孔世明看谢知瑞一眼，心情一言难尽。
　　这手表是老谢生日的时候，他送的。
　　老谢够可以。
　　孔世明坐到陆玫旁边，把手表随意地扔进背包里。
　　陆玫看到茜茜送给老孔的手表，哈哈哈哈地疯笑。
　　姚茜茜察觉到孔世明拿到手表时的复杂心情，忍住尴尬，戳一下谢知瑞的胳膊，悄声：“手表是怎么回事？”
　　谢知瑞：“我刚想起来，这手表是他送我的。”
　　姚茜茜眯眼看他。
　　谢知瑞无辜：“我是真忘了。”
　　姚茜茜：“你的微表情不是这么说的。”
　　谢知瑞：“人生难得糊涂。”
　　导演助理听着两人的对话，捂着脸爬在地上，笑的直不起腰。
　　孔世明听见这似曾相识的话，也被两人逗乐，揭过了这一茬。
　　姚茜茜避开镜头，严肃：“以后不要这样了，很不好，会伤人心。”
　　谢知瑞点头，补充一句：“下一次别人送你礼，你就拿着，他愿意送是他的，不用还礼。八奶奶准备的礼物都是我的。”
　　姚茜茜：“大气一点。”
　　谢知瑞：“本性自私霸道，大气不了。”
　　姚茜茜揉额头。
　　陆玫和孔世明坐在两人不远处说悄悄话。
　　陆玫：“啧啧，你瞧谢哥这幅无赖的嘴脸。”
　　孔世明：“理解。这一大把年级追一个小姑娘不容易，不无赖点追不上。”
　　王毅：“只耍无赖可追不上女孩子。”
　　这突然的声音，把陆玫和孔世明吓的一个哆嗦。
　　陆玫拍着心口，“毅哥！人吓人，吓死人。”
　　孔世明喝一口水压压惊，“毅哥，你什么时候到的？”
　　王毅坐到两人身后，“很早。老谢一眼就认出了我。我坐在你们两人身后半晌，你们两人向我这边看了好几眼都没认出来。你们的观察力得练。”
　　陆玫对毅哥收放自如的演技是真的服气，她刚才确实看了他好几眼，甚至在他前面走了几个来回，真的没有认出来。
　　毅哥前后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李文振和姜勋坐同一辆车赶到飞机场时，登机时间已到，来不及打招呼，匆匆地上了飞机的头等舱。
　　飞机起飞，李文振的脸色苍白，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
　　空姐很快过来，端着水和晕机药。
　　李文振拒绝了服药，晕机药对他不管用。
　　空姐离开，医生过来，坐到李文振旁边。
　　谢知瑞问茜茜：“你准备晕机药了没？”
　　姚茜茜摇摇头。
　　拿着小摄像机的导演助理弱弱地开口：“茜茜问我有没有人晕机晕车，我问了剧组和你们的经纪人，都说没有，我便这么回复了茜茜。”
　　李文振躺着，虚弱：“最近没有休息好，今天突然晕机了，平时不晕机。”
　　姚茜茜向空姐申请换座到医生旁边，和医生嘀嘀咕咕说了许久的话，两人达成了一个共识。
　　医生让空姐拿来他的备用医药箱，把茜茜需要的药剂递给茜茜。
　　空姐帮茜茜取下来她的小行李箱，姚茜茜从里面取出药粉，撒入矿泉水瓶中，又倒入医生给她的药剂，使劲摇晃均匀。
　　医生闻一闻矿泉水瓶中褐色膏状物的味道，没有闻出成分，还给茜茜，跟她换座。
　　姚茜茜挤出药膏抹在李文振脸上和手上相应穴位上，等被全部吸收后，再重复一次，重复第三次时，李文振放松地进入深眠。
　　姚茜茜把药膏送给医生，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看飞机上的杂志。
　　医生拿到药膏如获至宝，双手捧着，不停地感谢茜茜。
　　姚茜茜摆摆手，不在意。
　　李文振舒舒服服地在飞机上睡了一大觉，下飞机时感觉自己轻了十斤。
　　浑身难受的姜勋和孔世明看老李这幅容光焕发的样子，向茜茜讨要那个褐色的药膏。
　　谢知瑞打发两人：“没了，全给了医生。”
　　姜勋和孔世明不放弃，继续跟在茜茜身后讨要。
　　难怪节目组工作人员像供神似地供着这个小姑娘，还供的心甘情愿。
　　他们琢磨明白了，老谢相中的这个小姑娘是个神医。
　　两人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一定要弄到褐色药膏，睡个饱觉。
　　不仅两人有这个主意，陆玫和王毅也想抹点这种无色无味的药膏睡个好觉。
　　他们几个都在娱乐圈里混，昼夜颠倒，早已经没有了生物钟这一说，睡觉对他们来说真的是件很难的事情，明明已经工作了十多个小时，身体疲倦至极，脑子却异常活跃。
　　他们从刚开始的半片安眠药变成了现在的三片，老谢三年前玩消失时也有这个问题，他们曾看见他一次喝六片药，他们一度以为他会喝死。
　　所谓物以类聚，他们都有失眠问题。
　　老谢消失三年后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们还没有。
　　好兄弟，同患难，也要同享福。
　　会不会猝死，全看茜茜了。


第155章 小厨娘24
　　前一秒晴空万里，后一秒漂泊大雨。
　　姚茜茜站在酒店大门口，想着她怎么去接其他人，酒店的雨伞已经被其他住客全部借走。
　　在快餐店里吃午饭时，她只点一杯牛奶，提前回来酒店跟前台服务员商量借用厨房的事情，她前脚到酒店，后脚就下起了大雨。
　　只有她在酒店，其他人都被困在了快餐店。
　　谢知瑞率先冒雨从快餐店冲向酒店的方向，孔世明和王毅紧随其后，一部分节目组工作人员扛着摄像头，在大雨中跟在三人身后。
　　陆玫优雅地喝着咖啡，悠闲地看着落地窗外的雨景。
　　她是绝对不会淋雨回酒店的，她宁愿在这里喝一晚的咖啡，反正回去也睡不着觉。
　　导演助理在服务台点了一杯原味苦咖啡，再替化妆师点了一个香草冰淇淋。
　　化妆师看着雨景，吃着冰淇淋，想着茜茜。
　　冰淇淋凉滋滋甜丝丝，茜茜肯定喜欢。
　　化妆师：“咱们回去的时候，带点冰淇淋给茜茜。”
　　助理：“谢哥不让茜茜吃凉的。”
　　化妆师：“他管不着。”
　　助理：“他管得着。他手机上注册的电子图书馆最多。”
　　化妆师：“偷偷给茜茜。”
　　助理：“非常可以。”
　　姚茜茜跟着酒店服务员从仓库里拿出一大卷塑料，在酒店大门口就地做了二十多大雨衣，雨衣足够又高又壮的摄像师扛着摄像机钻进去。
　　站在酒店大门口等雨停的一群人里有没有伞无法出行的酒店住户，也有被困在这里无法回家的人。
　　这些人看见茜茜三两下把一大卷塑料变成一个个雨衣，赞叹这是神秘的东方人创造的神奇魔术。
　　当谢知瑞和其他人跑到酒店时，就看见一群人围着茜茜，服务员坐在茜茜身边，不务正业地一手收钱一手卖透明塑料雨衣。
　　买了雨衣的人，穿着雨衣一个个地离开，酒店大门口很快安静下来。
　　服务员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把一大捧钱卷起来，一半是材料费和她的小费，另一半给茜茜。
　　姚茜茜把钱给谢知瑞。
　　谢知瑞不客气地收下来。
　　来到异国他乡后，茜茜就把所有的钱给他了。茜茜的想法是，他们万一走散了遇见个什么糟糕的事情，她有办法自救也能很快地挣到钱回家，他万一不能自救，足够多的钱能让他撒钱雇人来救。
　　茜茜都为他考虑到这个份上了，他也得知好。
　　跟着跑回酒店的节目组工作人员站出来两个人，抱起茜茜做的雨衣，跑去快餐店接人。
　　前台服务员认为她和茜茜已经是共同奋斗过的朋友，搬过来一个舒服的大软椅，让茜茜坐到她旁边，聊天。
　　前台服务员难得碰见个恬静的又不嫌弃她唠叨的女孩子，再一次不务正业地说嗨了，客人来点餐，被她不耐烦打发走。
　　客人投诉，经理安抚客人，拿前台服务员没有任何办法。
　　山娜把服务台交给接班的人，拉着茜茜转移到酒店大厅的半开放式休息厅。
　　山娜：“你知道经理为什么不敢辞退我吗？”
　　姚茜茜喝一口温水，摇头。
　　山娜：“我是山崎的妹妹，他要是辞退了我，我哥哥将不再庇佑这个酒店，到时候，这个地方的小贼都会光顾这个富裕的酒店。”
　　姚茜茜点头。她明白，强龙不压地头蛇。
　　山娜：“我和你有缘，有缘便是姐妹。你要是在这片丢了东西或者被人抢了东西，就到十便士超市报我的名字，东西很快被送回来。”
　　姚茜茜再点头。她不会多为难这些小贼的，争取不打伤他们。
　　姚茜茜向山娜打听海岛监狱的具体地址。
　　山娜听到海岛监狱这四个字，脸色煞白。
　　“茜茜，你打听这个做什么？没有人敢靠近这个监狱，这里关押的犯人都是世界上最恶的恶人。”
　　姚茜茜：“我有朋友关在里面，我想去探望他。”
　　山娜最重朋友义气，她要是有朋友关在了里面，她也会想办法去探望的。
　　山娜最后确定：“一定要去看吗？”
　　姚茜茜笑盈盈：“也可以不去看，不过已经坐飞机来到了这个地方，不去看看他，岂不是来的很没有意义。”
　　山娜：“确实需要去看一眼，如果我被关在里面，我会特别希望我的朋友去看我。你问我路算是问对了，你要是问别人，别人肯定不会告诉你。你有车吗？最好自己开车去，不会有人愿意载你去。”
　　姚茜茜学山娜的说话方式，回答：“我们需要租一辆车，你和你哥哥有车吗？我可以给租金。”
　　山娜显然被茜茜这样地地道道的本地口音和说话方式取悦到了，“你太厉害了，如果不是提前和你认识，我一定以为你从小在这里长大。我还没攒够买车的钱，我哥哥有一辆二手的车，容易坏。不过，我可以向你借酒店老板的车，老板的车是进口的，漂亮极了。”
　　谢知瑞换了衣服，进酒店厨房，用厨房现有的东西，给茜茜炒了一碗鸡蛋面，在休息厅找到茜茜，把炒面放到她面前。
　　“尝尝，吃的下就全部吃完。”
　　姚茜茜吃了一半，吃饱了。
　　谢知瑞把剩下的炒面全部吃完。
　　山娜被谢知瑞吸引，“他是你哥哥吗？你问问他能否同我约会。”
　　姚茜茜笑着把山娜的话转述给谢知瑞。
　　谢知瑞一手搂住姚茜茜的肩膀，脸凑到她的耳边，陶醉地闻一闻她的味道，暧昧低语，“你告诉她，你就是我的女朋友。”
　　姚茜茜心里发毛，推开他的脸。
　　山娜虽然听不懂他说了什么话，但已从他刚才的眼神和动作里知道了他的意思。
　　山娜心里遗憾了一下，好不容易碰见一个和她胃口的男人，结果和她喜欢的小姑娘是一对。这样，她都没法在男人展示她的女性魅力。
　　算了，男人多的是，还是会说他们地方方言的茜茜更重要。
　　谢知瑞怕惹恼茜茜，收拢心底的骚动，一本正经地询问她在这里地方有什么打算。
　　姚茜茜把刚才她和山娜的对话内容言简意赅地告诉他。
　　谢知瑞：“借她哥的车，我来开，我会修车。”
　　姚茜茜点点头，告诉山娜这一选择。
　　山娜耸耸肩，对他们的选择想不通，“你们真的考虑好了吗？我哥哥的车真得很容易坏。”
　　姚茜茜肯定地点头。
　　山娜无奈：“好吧，你们不用给我哥哥租金，你们回来后给车留点油就可以。”
　　陆玫和其他人穿着茜茜做的雨衣，遮的严严实实地从快餐店回到酒店，脱下雨衣后，所有人都干干爽爽的。
　　节目组工作人员对这个人性化透明塑料雨衣的喜爱程度已经超过他们行李箱中的遮雨罩。
　　节目组工作人员剧组把透明塑料雨衣全部折叠起来，整理到货箱里。
　　助理跟化妆师使眼色，化妆师不动声色地把茜茜带到她们的房间里，偷喂茜茜吃冰淇淋。
　　姚茜茜坐在助理的单人床上，晃着小腿，美滋滋地舔冰淇淋吃。
　　谢知瑞敲敲她们的房门，助理和化妆师做贼心虚，吓的一个哆嗦。
　　谢知瑞站在门口，好笑地提醒茜茜：“少吃点，明天吃这里特产的蓝奶鱼。”
　　他刚才在泡脚时，节目组里的工作人员挨个来告密，说助理和化妆师偷藏了一个冰淇淋给茜茜吃。
　　姚茜茜拿着冰淇淋从房间出来，依依不舍地吃最后一口，把剩下的让给他。
　　谢知瑞暴殄天物，一口吞完剩下的大半个冰淇淋。
　　姚茜茜更心疼这大半个冰淇淋了。
　　陆玫穿着一身丝绸睡衣，妖媚地靠在门边，安静地看了个全程，笑的崩裂了脸上的海藻面膜。
　　陆玫对茜茜招招手，像哄小孩子一样软声细语，“茜茜过来，咱们回房睡觉，不搭理这个坏人。”
　　姚茜茜陪陆玫玩，十分严肃认真地重复，“不搭理坏人。”
　　陆玫控制不住地大笑，笑的浑身抖，把脸上的海藻面膜全抖掉了。
　　姚茜茜学山娜无奈的样子耸耸肩。
　　谢知瑞开着一辆没有窗户的小破车，艰难地驶向海岛监狱。
　　车虽破，但这车在二十年也是豪车一枚，车内空间足够大。
　　摄像师坐在副驾驶上，茜茜和其他五人坐在后两排。
　　不出意外，车在一条荒无人烟的小土路上罢工了。
　　谢知瑞信心满满地拿出工具维修。
　　这一修就是半个小时，车仍没被修好。
　　姚茜茜幽幽地长叹一口气，合上山姆送她的书，下车。
　　谢知瑞自觉地打开手机电子图书馆，双手捧给茜茜。
　　姚茜茜盘腿坐到草地上，从电子图书馆里找到讲解车构造和运行原理的书，极快地翻阅。
　　十五分钟后，姚茜茜心里有了数，带上棉手套，不疾不徐，一步一步地检查。
　　二十分钟后，姚茜茜摘掉手套，上车，“走吧，修好了。”
　　谢知瑞点火，车动了。
　　摄像师的镜头快要顶到茜茜的脸上。
　　茜茜淡漠地推开摄像头，继续看手上的这本讲宗教的书。
　　长久的沉默后，陆玫拍拍脸。
　　她现在相信茜茜是从无际大学毕业的了。


第156章 小厨娘25
　　海岛监狱里一片死气，唯独西北角编号01的房间里装饰了各式各样的小星星彩灯，里面关押的人像在这个地方度假一样悠闲。
　　进来海岛监狱的每个人都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这个人的名字和狱警手上的黑名单一样让人忌惮。
　　这个被所有犯人畏惧的存在，却和狱警的关系异常的好，甚至算的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他们共同的志向是，这个海岛监狱必须平平和和地，不能乱。
　　他们共同的道是，做一个讲道理、爱和平、富有同情心、怜悯弱小的文化人。
　　狱警长是经历过了生生死死来海岛监狱养老的老兵，浑身上下没一块完好的皮肤，脸被毁的太彻底，回老家后吓坏了不少的老人和小孩，为了少造孽，来到了这里干活挣钱，乐此不疲地用这张脸威慑犯人。
　　狱警长拿着装了干净囚衣的纸袋，身姿笔挺地走到01编号房间门口，“你衣服。”
　　居住在01编号房间的塞冬瑟擦一擦刮干净的胡子，再用香喷喷的玫瑰香皂洗干净脸，脱下睡衣，换上干净的衣服，站在镜子前，觉的今天的自己比昨天更美。
　　狱警长：“手下人跟我说，昨天有人越狱。”
　　塞冬瑟：“顺手堵了。”
　　狱警长：“他们向上写申请，宁愿提前执行死刑，也不愿意像娘们一样，一天打扫三次卫生，这是一件伤害他们自尊的事情。”
　　塞冬瑟：“他们的意见不重要，将死之人总想在奇怪的地方找存在感。监狱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看着才舒心。我让你捎带的花种找到了吗？”
　　狱警长：“我找遍了所有的花房都没有找到你要的花种，让战友帮忙，才从中国药房里找到你所说的茜草，老医生告诉我战友，茜草是一味中药。”
　　塞冬瑟笑着摇摇食指头：“在我心里，茜草不是中药，而是一朵美丽的花。”
　　塞冬瑟回忆着在无际大学里无聊又忙碌的日子，身上多了一层柔和的气息。
　　塞冬瑟接过狱警长递过来的花种，小心地放进口袋里，看一眼唯一影响监狱美感的脸，“太丑，你抽空去整个容。”
　　狱警长：“我也想整个正常脸，娶个管家婆，但整容的花销太大了，足够我买三辆大卡车了。”
　　塞冬瑟：“看你身上的伤，以前应该赚了不少，钱都败光了？”
　　狱警长：“一个队伍里，总有几个没啥本事又要养家糊口的倒霉蛋，钱全给了他们孩子。那几个孩子在学校的表现特别好，有个孩子还拿到校棒球赛冠军。把钱用在这些孩子身上，比用在我身上更有意义。”
　　塞冬瑟举大拇指。
　　找到茜草种子的好心情让他哼起了国歌。
　　到了放风的时间，塞冬瑟来到长满鲜花的操场，在最中间最肥沃的地方撒上茜草种子。
　　一阵风过，操场上的鲜花随风摇曳，美景似幻。
　　至于操场上提着扫把和抹布四处打扫卫生的犯人，生无可恋。
　　他们作恶多年，从没有干过一件不是男人的事儿。被缉捕前，他们有恃无恐，监狱就他们的家，只不过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住而已，等他们住烦了，自然有办法逃出来。
　　谁想到海岛监狱来了这两个心理扭曲的人，天天逼着他们干娘们唧唧地的事儿，不是擦窗户擦房门，就是扫落叶扫灰尘。
　　哪个地方的监狱会像这个监狱？比公园还干净花多！
　　为什么要种花？为什么要干净？鬼知道！
　　这个所有犯人都好奇的问题，狱警们也好奇。
　　在他们的海岛监狱被评为全球最美监狱的时候，这个好奇达到了顶峰。
　　奈何，以一己之力让海岛监狱变成如今模样的塞冬瑟不屑于解答他们的疑惑。
　　狱警长看着被鲜花和藤蔓缠绕的牢房和遍布操场各个角落盛开的花，深呼吸，闻着清爽的风和浓郁的花香，心旷神怡。
　　塞冬瑟蹲在地上，仔细观察刚破土而出的小苗苗，欣慰地点点头。
　　他们照顾的不错，小苗苗很健康。
　　狱警长闲来无事，再一次问塞冬瑟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精力去改造监狱，有这个时间他可以用来减刑。
　　狱警长问这个问题问了一百多次，这一次问出来也是习惯使然，没指望得到答案。
　　塞冬瑟得到了心心念念的茜草，心情超好，懒洋洋地躺到他亲手做的长木凳上。
　　“这里是我的家，当然要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
　　狱警长还没从塞冬瑟竟开口解释的震惊中回复，又被这个答案惊岔了气。
　　狱警长缓了缓，把岔了的这口气调整过来，“照老弟你的这个想法，帮你打扫卫生的这些犯人不是你的狱友而是仆人？”
　　塞冬瑟不明白狱警长为什么会疑惑这么简单的事情，“难道不是吗？”
　　正在铺鹅卵石的两个犯人气愤地站起来，冲向塞冬瑟。
　　塞冬瑟淡淡地看两人一眼。
　　两人僵在了原地，不敢再踏出一步。
　　敢怒不敢言的两人浑身僵硬地转身，同手同脚地走回去，继续铺鹅卵石。
　　狱警长把上衣的制服脱下来，整齐地叠放到长凳上，他躺到地上，仰头看清澈的天空。
　　“即使是我自己家的院子，我也懒得收拾。”
　　塞冬瑟不认同他的这种生活态度：“家里太乱太脏，亲朋好友来家里玩，太失礼。”
　　狱警长坐起身：“你把这里弄这么漂亮，不会是等着人来探监时欣赏吧？”
　　塞冬瑟笑容灿烂：“对呀。”
　　狱警长：“据我了解，你没有亲人，也没什么朋友。”
　　塞冬瑟承认：“确实没有亲人，也没什么朋友，不过我有班长，一个顶无数个亲人和朋友的班长。”
　　狱警长：“从没见你班长来看你，你的消息也传不出监狱，说不定你班长不知道你在这里。”
　　塞冬瑟语气肯定：“班长知道。班长想知道的事情都能查到，她不来看我是正在气头上，等她消气了，自然会来看我。”
　　狱警长不理解塞冬瑟对他班长的这种坚定。
　　塞冬瑟看着洒下了茜草种子的地方，心想着，明天得找人围上篱笆，以防那些不长眼的踩了他的种子。
　　狱警长想到他刚才忽略的一点，“即使你班长来探视你，也是在接见室。”
　　塞冬瑟：“如果我班长都不能进来里面看一看，那你有什么用？”
　　狱警长：“行吧，如果你班长来探视你，我来安排。”
　　这点特权，他必须给塞冬瑟。先不提塞冬瑟如果闹起来，这个监狱就会像儿童的玩具一样被他轻易地踩废，单单塞冬瑟帮他堵住的几次越狱就该给这个特权。
　　不过，他不担心，他猜测塞冬瑟的班长不会来探视他。
　　狱警长刚要为他知晓了塞冬瑟种花的原因而洋洋得意时，收到同事传过来的消息，有人探视塞冬瑟。
　　狱警长一下子站起身，看向躺在长木凳上的塞冬瑟，表情复杂，“有一个小姑娘来探视你。”
　　塞冬瑟愣一愣，猛地从凳在上站起来，踉跄了下，一手拖着狱警长，飞快地跑向接见室。
　　狱警长面无表情地守着门口，一身的狼狈，一只鞋子不知去向。
　　塞冬瑟对着茜茜咧嘴笑，一脸讨好。
　　“班长不生气了？”
　　姚茜茜冷冷淡淡地看着他，“生气。”
　　塞冬瑟挠挠头，不知所措。
　　难得见塞冬瑟这幅手足无措的样子，狱警长看的津津有味。
　　姚茜茜：“几年？”
　　塞冬瑟怯生生：“五十年。”
　　姚茜茜皱眉：“做了什么事？”
　　塞冬瑟：“嗯……有一个组织那啥啥很多女孩子，我替天行道了一回，把人全部送了畜生道。”
　　姚茜茜：“我怎么教你的。”
　　塞冬瑟坐直，两手放在膝盖上，乖乖回答：“走正道，善用脑子，不能脱离现实，用规则内手段来做事，做一个热爱生活、善待弱小、创造美的智者。”
　　姚茜茜：“你怎么做的。”
　　塞冬瑟眼神闪躲，低声：“没用脑子，走了邪门歪道，在规则外游荡。”
　　姚茜茜：“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塞冬瑟低头，弱弱：“应该。”
　　姚茜茜头疼，揉太阳穴。他什么都懂，就是喜欢剑走偏锋。
　　塞冬瑟鼓起勇气，看茜茜的眼睛，小声：“其实，班长的话，我做到了一部分。我每天都努力比昨天美一点。”
　　姚茜茜被他小声叨叨的话气笑，眯眼看他。
　　塞冬瑟不敢说话了。
　　姚茜茜冷声：“能减刑吗？”
　　塞冬瑟连连点头，“能。一篇关于地震源的文章能减刑半年。”
　　姚茜茜：“减刑上限。”
　　塞冬瑟：“没有。”
　　姚茜茜：“写一百篇。”
　　塞冬瑟苦恼：“我写不了，太多了。”
　　姚茜茜：“多看点书，多动动脑子就能写出来。”
　　塞冬瑟愁眉苦脸。
　　姚茜茜起身：“今天没准备，我回去后把你需要的资料全部整理出来，明天送过来。”
　　塞冬瑟趴在桌子上，无力地目送班长离开。
　　一百篇文章……
　　班长没住过监狱，不知道监狱这个地方其实挺好的，他住的很舒服。


第157章 小厨娘26
　　徐风阵阵，车内寂静。
　　姚茜茜听着耳机里的地方新闻，捧着一本书，慢悠悠地看着。
　　谢知瑞一心两用，看看路，再看看她。
　　姚茜茜放下书，看向谢知瑞：“好好开车。”
　　谢知瑞专心开车。
　　陆玫睡醒，车还慢吞吞地开着。
　　陆玫感到颈下的柔软，扭头，看见被叠的四四方方的护住了她头的衣服，心里清楚茜茜怕她睡着的时候头磕到座位上凸出来的铁板，把外衣脱了帮她隔开铁板。
　　心被暖了。
　　不说一帮大老爷们没注意到这个铁板，就连她睡觉前都没想到这个铁板可能磕到她的头。
　　陆玫扭身抱一抱茜茜，把衣服还给她。
　　回到酒店，吃过了饭，其他人出去看夜景，姚茜茜整理准备带进监狱的资料。
　　谢知瑞出去转了一圈，在贫民区，用地方独有的调料和烧烤方式处理了三条蓝奶鱼，送给旁边帮忙的小孩儿两条鱼，提着颜色焦黄一条鱼回来酒店，又煮了两杯牛奶，端到休息厅，喊茜茜下来吃饭。
　　谢知瑞把一杯牛奶推到她面前，“整理完了？”
　　姚茜茜点点头，喝了一口牛奶，感觉牛奶味道不太对，又推给他，“过期了。”
　　谢知瑞起身去厨房，从垃圾堆里找出牛奶盒，已经过期七个月。
　　两人谁也没为这件小事生气，慢条斯理地吃了蓝奶鱼，拿着牛奶盒和购物单去超市找负责人。
　　复杂人态度很客气，马上下架了同批次的牛奶，又安排职员检查超市内所有商品是否还在保质期。
　　两人提着一箱牛奶回来的路上碰见来超市买啤酒的王毅和姜勋，等王毅和姜勋买了啤酒，四个人结伴回酒店，在主题公园入口看见焦急的助理。
　　王毅：“怎么了？”
　　助理看见茜茜，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茜茜，玫姐的手提包被抢，她去追，现在三个小时后，哪里都找不到。”
　　姚茜茜点点头，带人去十便士超市，给山娜打电话，找到手提包。
　　姚茜茜看超市老板：“人呢？”
　　超市老板知晓眼前这位是山娜的朋友，给老杠打电话，把人喊来问话。
　　老杠吊儿郎当地走过来，对助理焦急的追问不说一句老实话，助理又急又气，两眼一红，哭了出来。
　　姚茜茜擦擦助理脸上的泪珠，从腰上解开软鞭，轻轻一扬，擦着老杠的头皮飞过。
　　地上铺了一地的头发，老杠的头发像被割草机割过的草坪。
　　老杠咽一口唾沫，两条腿打颤。
　　姚茜茜慢慢地把软鞭缠到手腕上，冷声：“最后一遍，人呢？”
　　老杠结巴：“艾德他们看上了她，带到了西角厂。艾德他们是从外面来的人，势力大，保命的东西多，我们不敢得罪。”
　　姚茜茜淡淡地“嗯”了一声，看向其他人：“你们回去。”
　　谢知瑞和助理点头，王毅和姜勋摇头。
　　王毅：“你不能一个人去，太危险，我们报警。”
　　超市老板：“报警不管事，除非你们拿出大笔的钱来请他们来保护你，等他们来了，你们朋友恐怕已经没了。艾德那帮人没规矩没底线。”
　　姚茜茜看向谢知瑞，谢知瑞点点头。
　　姚茜茜淡漠地看一眼战战兢兢的老杠，“带路。”
　　老杠怕艾德他们，更怕这个神秘的东方黑巫师，带上口罩和帽子，再匆忙地穿上一层层的衣服，确保任何人都认不出他。
　　王毅和姜勋上前，被谢知瑞拦下。
　　王毅和姜勋挣扎，被谢知瑞死死地压制在地上。
　　两人气急，“老谢！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让一个小姑娘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谢知瑞：“在茜茜面前，不是男人。”
　　助理帮谢哥绑住两人，“你们两个人加起来打不过谢哥，谢哥打不过茜茜，你们去了只会拖累茜茜。”
　　王毅和姜勋安静了下来。
　　如果是助理说的那样的话，他们刚才的激烈显得有点蠢。
　　再想想茜茜刚才的那一手软鞭，他们貌似真的犯蠢了。
　　老杠开着摩托，带着茜茜来到一条小路上，指着不远处的西角厂，“他们在里面，我不过去了。”
　　姚茜茜下车，无声地接近西角厂。
　　老杠揉揉眼睛，他只低头戴了个头盔，人怎么就不见了？
　　隐身术？
　　遁地术？
　　原来东方电影里的那些武功和仙术都是真的！
　　姚茜茜接近西角厂，在废弃的原材料房里找到昏迷的陆玫。
　　姚茜茜在陆玫头上按压了几个大穴，陆玫清醒，两眼直楞楞地看着茜茜，她刚才还在追摩托车，怎么一睁眼在这里？
　　姚茜茜揉揉陆玫的头。
　　陆玫被茜茜的温柔安抚了，受惊的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陆玫跟在茜茜身后，按照茜茜的指示，有惊无险地从西角厂跑出来。
　　第二天，姚茜茜收拾东西去海岛监狱，陆玫亦步亦趋地黏在她的身后。
　　经过这一劫，她强烈意识到不是每个国家都像自个国家那样安全的，她不敢自己一个人上街了。
　　在茜茜身边，她更有安全感。
　　助理和陆玫一样，不敢上街。
　　导演也后怕地把节目组工作人员拘在酒店里。
　　助理知晓了茜茜要去海岛监狱，忧心地围着她转。
　　“茜茜，那些人会不会发现你，找你麻烦。”
　　姚茜茜摸摸她的头，“不用怕。”
　　陆玫仍没从昨天的事情里恢复过来，不跟着茜茜，她心神不定。
　　谢知瑞开车送茜茜去海岛监狱，陆玫也要跟着去。
　　导演思来想去，跟店老板借来一辆大车，让节目组所有工作人员一块跟着茜茜去海岛监狱。
　　一直在酒店里不出来，没有足够可供剪辑的镜头。海岛监狱被称之为最美监狱，说不定能得到意外的惊喜。
　　而且，和茜茜在一块更安全。
　　塞冬瑟看茜茜的脸色，“班长，有人惹你了？”
　　姚茜茜微微点头。
　　塞冬瑟软绵绵的眼神一瞬间地阴狠，“谁？”
　　姚茜茜：“你认识西角厂的艾德吗？”
　　塞冬瑟：“你等等，我问问。”
　　狱警长走过来，“我认识，黑牙的左膀右臂。”
　　塞冬瑟不认识什么白牙黑牙的。
　　狱警长：“昨天铺鹅卵石的那个矮个子。”
　　塞冬瑟点头，他知道这个艾德的底气来哪儿了。
　　塞冬瑟向茜茜讲艾德的身后人：“参议员鲍尔。”
　　姚茜茜皱眉，思忖了片刻，“把西井涯驱赶到法国的人？”
　　塞冬瑟点头。
　　姚茜茜眼神平静，心里有了主意。
　　姚茜茜把带过来的东西给狱警长，狱警长检查没有任何问题后再递给塞冬瑟。
　　塞冬瑟打开电子书，被里面的书量惊吓住。
　　姚茜茜：“每天十本，一年内看完，三天写一篇论文，一年内写满一百篇。”
　　塞冬瑟看电子书最顶端的计划表。
　　班长太了解他不是一件好事，给他安排的计划表是那种他只要努力一点就能完成的。
　　这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班长，咱们可以慢一点来，一天一本，十年出狱，好不好？”
　　姚茜茜摇摇头：“不好。”
　　塞冬瑟泄气。
　　他已经爱上了在海岛监狱里种种花修修树的悠闲日子，再回到无际大学的忙碌的日子，会很累呀。
　　塞冬瑟：“班长，我厌学。”
　　姚茜茜给他讲道理：“你仗着年轻在监狱里窝里横，等你老了呢，监狱里从不缺年轻人。”
　　塞冬瑟：“等我老了，我可以用脑子。”
　　姚茜茜清清淡淡地看着他。
　　塞冬瑟缩肩：“好吧，我太单纯了。”
　　塞冬瑟觉的自己乖乖地听了班长的话，要奖励。
　　“班长，等我明年的这个日子出狱的时候，你来接我，然后教我电影里的那种螳螂拳。”
　　姚茜茜：“姚氏武学里没有螳螂拳。”
　　“班长去学，学会了教我。”塞冬瑟说的理所当然。
　　姚茜茜无奈地点点头。
　　塞冬瑟写文章有动力了。
　　姚茜茜：“如果明年你出狱的时候，我有事耽搁来不了，你在这里的小镇里老老实实地待着，不要出去祸害。如果实在无聊，把这个边界小镇管起来，电子书里有我整理的管理理念。”
　　塞冬瑟：“班长不喜欢这个小镇？”
　　姚茜茜摇头：“这个小镇的本地人并不是无可救药，是管理者太腐败不作为。”
　　姚茜茜把昨日陆玫被抢后又被绑的事情简单地讲给他，把她在这几天发现的这个小镇存在的问题一一说给他听。
　　塞冬瑟拍胸：“班长放心，等我明年出狱了，我给你建个共和小国。”
　　姚茜茜：“西角厂我会动一动，你堵住黑牙向鲍尔传送消息，我对鲍尔有别的安排。”
　　塞冬瑟眼睛晶亮：“班长打算出山？”
　　姚茜茜清凌凌地飘他一眼。
　　塞冬瑟捂嘴，换词，“班长是伸张正义。”
　　姚茜茜给塞冬瑟看手机上的照片：“这是小镇本地人，你出狱后找他，他能为你造势。”
　　塞冬瑟笑的一脸谄媚：“我好赖也是跟班长一块从无际大学走出来的人，这点小事要是还办不好，这不是给你丢脸吗，咱们三四届的人不能被其他届的人比下去。我现在想知道，班长怎么对付鲍尔？”
　　姚茜茜眯眼，笑了笑。
　　塞冬瑟认真：“鲍尔是无际大学二三届出来的人，是他们中间走政的，为人圆滑，和其他人都保持着密切的联系。班长想把拉下马的话，对上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还有其他人十多个人。西井涯和金清镇联合起来对付他们，一个被驱逐一个被监管。已经打草惊蛇，鲍尔把尾巴擦的干干净净。”
　　姚茜茜托腮：“校长拜托的事情，拖了两年，也该办一办了。”
　　塞冬瑟：“班长要很小心，鲍尔在查咱们这群人里拿到优秀毕业证的人，他可能想重复六年前事，把不愿意跟他同流合污的整届学生全部毁掉。”
　　姚茜茜：“无需刻意隐瞒，真真假假，才能迷惑了他。他的多疑是他的致命伤。”
　　狱警长等两人说完话，再把监控打开，修改时间，掩饰缺失的部分。
　　狱警长昨日向上申请，直管海岛监狱的人知晓来参观监狱的人是东方的节目组，爽快地批准了。
　　狱警长拿到批准令，狠亲一口，塞冬瑟让他办的事儿，成了。
　　节目组跟在狱警长身后进入监狱，被盈满视野的各色鲜花惊艳。
　　狱警长扭头，看见塞冬瑟像小鸡崽跟在妈妈身后一样跟在一个小姑娘身后，不需要任何深思熟虑地隐瞒了真相，向节目组编了一个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
　　塞冬瑟小声：“班长，别听他胡吹，这些花全是我种的，好不好看？”
　　姚茜茜眉开眼笑：“好看。”
　　塞冬瑟：“等出狱的时候，我全部挖出来卖掉，能挣一大笔钱。”


第158章 小厨娘27
　　从海岛监狱回到酒店，山娜把茜茜拉到前台后面，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粉嘟嘟的小天使。
　　“茜茜，我第一眼看见你时觉的在哪里见过，一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今天中午我收拾房间时，在玩具箱里找到了这个，是不是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嘴巴小小的，脸蛋肉嘟嘟的，眼睫毛长长的，头发卷卷的。”
　　姚茜茜看这个挥着小翅膀光着屁股蛋的天使，真挚地摇头。
　　不，一点都不像。
　　山娜：“茜茜，你再仔细照照镜子，真的像，一模一样。”
　　谢知瑞忍笑，给茜茜解围。
　　两人一块回房间。
　　陆玫上前，对山娜手上的小天使爱不释手，比划着手脚问山娜从哪里买来的小天使？
　　山娜对跟她有一样眼光的陆玫相当的热情，避开艾德出没的街道，带着一行人到老街的手工玩具店。
　　陆玫和化妆师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一系列的小茜茜，被萌的满脸通红。
　　化妆师：“小衣服好好看，茜茜没有这些衣服。”
　　陆玫：“买！”
　　助理转身问老板做不做这些小衣服的放大版。
　　语言不通，双方掏出手机，磕磕绊绊地用英语完成了交流。
　　这个玩具店很久没生意，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别管是买玩具还是买衣服，他都想办法做出来。
　　三个女人不顾编剧的阻拦，冲动地把所有的小天使全包了，花光她们身上所有的钱。
　　三人还把手包压在了玩具店里，预定了小天使所有系列的衣服。
　　三个女人回到酒店吃晚饭，眼睛不由自主地转向茜茜，想象着茜茜穿上那些鲜艳华丽衣服的模样，一脸痴笑。
　　导演问编剧：“她们三个人碰到一块就悉悉索索地说悄悄话，在谋划什么大秘密？”
　　编剧：“在痴想。”
　　导演没听懂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编剧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钥匙扣大小的精致小天使，“好看不？”
　　导演：“好看。”
　　编剧：“像谁？”
　　导演仔细看，“茜茜。”
　　编剧：“长的丑的人丑的千奇百怪，长的好看的人都长的一样。”
　　导演懂了：“茜茜和小天使撞脸了。”
　　姚茜茜简单地喝了几口粥，回到房间拿出回酒店路上买的二手电脑，手指在键盘上不停地敲击，电脑屏幕闪动不同的窗口。
　　谢知瑞敲门进来，坐到茜茜身后，对电脑上不断出现又关闭的窗口没有大惊小怪，安静地看了半晌，没看懂，只觉眼花，心里想着，跟茜茜在一块，要有一颗强大的不怕吃软饭的心脏。
　　幸好，这是他最大的一个优点。
　　姚茜茜搜索到想要的信息，连通电脑和二手手机，用不同的声音打了五个电话。
　　完成这些，姚茜茜把电脑和手机拆成看不出原样的碎片，让服务员丢进了过路的垃圾车里。
　　姚茜茜拍拍手，从行李箱中取出一个药膏贴在脖颈上，缓解酸胀感。
　　谢知瑞惊叹了片刻后变成了欣赏。
　　他在电影里饰演的特工都没有茜茜刚才的一整套动作炫酷。
　　很好，他又有了一个新的觉悟，在茜茜面前，男人尊严什么的不重要。
　　姚茜茜继续捣鼓她带过来的药膏，肚子咕噜噜地响了起来。
　　谢知瑞忍笑，佯装没听见。
　　姚茜茜抬头，眨巴眨巴眼，看着谢知瑞，声音轻软，“饿了。”
　　谢知瑞和她的眼睛对视，“我也有点饿了，你做饭的时候帮我也做点饭吧，我前天帮你炒了鸡蛋面，昨天帮你烤了蓝奶鱼，今天轮到你做饭了。”
　　姚茜茜：“我又不饿了。”
　　肚子不凑巧地又咕噜了起来。
　　姚茜茜耳朵粉红，从行李箱里拿出零食，“吃零食吧。”
　　谢知瑞：“我不想吃零食，想吃炒米饭和鸡蛋汤。”
　　姚茜茜起身，“好吧，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米饭，要是没有，咱们吃疙瘩汤。”
　　谢知瑞进厨房帮忙。
　　没有在家里时提前熬制的调料，姚茜茜诚实地评价自己的炒米饭和鸡蛋汤，“没有你做的好吃。”
　　谢知瑞也是很诚实地点点头。
　　当年他客串厨神时，为了做出符合厨神这个身份的炒米饭，他自个在家练习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家里的煤气炉没有关上过。
　　谢知瑞：“我只有炒米饭做的色香味俱全，其他的一般，没有你放调料做出来的好吃。”
　　姚茜茜：“炒米饭做的好吃就说明了一件事情，你有做饭的天赋。”
　　谢知瑞一手支着下巴，满眼笑意：“茜茜想说什么？”
　　姚茜茜眼睛水亮：“你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到我能做到的吗？你说出来，我判断判断。你帮我做饭，我帮你办事，怎么样？”
　　谢知瑞仔细想了想，“确实有很多我做不到你能做到的。”
　　姚茜茜鼓励：“说出来听听。”
　　谢知瑞：“给勋子他们治失眠，但是，他们好不好关我什么事。”
　　姚茜茜：“你可以用此来要挟他们。”
　　谢知瑞：“我有什么可要挟他们的，再说了，我一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君子怎么可能要挟，顶多是做交易。”
　　姚茜茜为了不吃酒店准备的放盐不花钱风格的饭菜，积极地承认错误，“不是要挟，是公平交易。”
　　谢知瑞大手一挥，“成交。”
　　他本来就喜欢给茜茜做饭，茜茜吃饭时眯着眼享受的小眼神给他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但，人求来的，总比送货上门的，无缘无故地多出来两分金贵。
　　这两分金贵，他有了。
　　谢知瑞把炒米饭送给摄影师吃，他亲自下厨做了一份炒米饭，和茜茜分着吃。
　　谢知瑞：“这个酒店里有一个健身房，我吃完了去运动，你呢？”
　　姚茜茜：“诊脉，配药。”
　　谢知瑞：“要是药草不够，下一站再给他们配药。”
　　姚茜茜点点头：“可以先给他们扎针，等买到了药草再给他们根治。”
　　五人已经洗漱完毕躺在了床上痛苦地酝酿睡意，接到谢知瑞的电话，穿着睡衣，一分钟内跑到了酒店的休息厅。
　　管什么镜头不镜头，管什么形象不形象，茜茜要是治好了他们的失眠，他们都可以去美黑。
　　陆玫距离茜茜房间最近，第一个光脚跑过来，脸上敷着黑漆漆的面膜，坐到茜茜面前，像看老中医那样，把手腕放到桌子上。
　　姚茜茜摇一摇头，站起身在她头上按压穴位，问她感觉。
　　陆玫仔细感受，有些舒服，有些酸麻，有些疼痛。
　　陆玫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感觉，一一说给茜茜。
　　姚茜茜放下手，心里已清除陆玫失眠的因由，不仅是精神层次的，也有生理上的。
　　陆玫紧张：“茜茜，能治吗？”
　　姚茜茜：“能，不是大问题。”
　　陆玫舒一口气，茜茜说能治，肯定能治。
　　姚茜茜给陆玫按压穴位的时候，其他四个人也穿着拖鞋跑了过来，等陆玫离开座位，李文振先坐下来。
　　他晕机的时候见识到了茜茜的本事，一直等这个时候。
　　姚茜茜根据他们四人的不同体质，按压的轻重不一，姜勋被按压时疼的差点给茜茜跪下。
　　姜勋扭着身子本能地想从茜茜的手上逃开，谢知瑞固定住他。
　　姚茜茜不紧不慢地继续用蛮力给他疏通压迫神经的血管。
　　随着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姜勋没了力气挣扎，脸色惨白，满额头的冷汗，脖子和手上的青筋全部凸出来。
　　姚茜茜一口气全部给他疏通干净。
　　姚茜茜松手，姜勋浑身疲软地从座位上瘫到了地上。
　　姜勋躺在地上喘气，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谢知瑞踢一踢姜勋的脚，问茜茜：“他这是好了？”
　　姚茜茜点头：“他的最轻，头部受过撞击，血管堵塞，压迫神经。把他送回房间里睡吧，神经突然放松，他会睡很长时间。”
　　化妆师：“睡美人。”
　　导演助理还记得正事，“姜哥会睡多久？”
　　姚茜茜：“三天。”
　　助理为难：“我预定了两天后的机票。”
　　姚茜茜：“可以提前把他叫醒。”
　　助理安心。
　　王毅和李文振艳羡地看着睡死过去的勋子，两人并不想对他公主抱，一人抓着一条腿，把他拖回了房间，路上免不了磕磕碰碰，除了好好保护他的头，其他地方碰也就碰了。
　　小镇的药草不够，等药的四人从茜茜这里问出来配药所需药草后，提前预定，让药草商把药草送到他们的下一站地。
　　山娜上班的时间有点晚，提着一袋子贫民区老街才有卖的大硬面包进来酒店，跟茜茜分着吃。
　　山娜：“我排了半个小时的队才买到，还热乎着，现在吃最好吃，放凉了会硬的磕掉牙。”
　　姚茜茜吃一口：“在我们国家，这个叫烤馒头片。”
　　山娜：“我知道，你们国家的美食很多，还很安全。真希望，我和哥哥出生在你们国家。”
　　姚茜茜：“很快就能变好了。”
　　山娜：“你昨天和哥哥说了什么？我哥哥回家后兴奋地跳了一晚上的刀舞。”
　　姚茜茜：“明年你就知道了。”
　　陆玫和化妆师说着话从楼上下来，看见坐在前台后面的茜茜，凑过来。
　　山娜昨天带他们去手工玩具店，给玩具店老板带了一大笔生意，老板昨晚分了她一卷钱。
　　山娜看陆玫和化妆师像在看金财主，热情地给两人端茶倒水。
　　山娜：“你们今天去香叶街吗？前些日子我听说你们想自己做衣服穿，香叶街布料店打八折。”
　　打不打八折，她说了算。打了八折，她拿到中间介绍费会少一些，不过，只要买的多，她照样能得一卷钱。有茜茜在，不怕她们三个人买的少。
　　要不是她还要攒钱给她嫂子买药吃，她也想像小时候打扮娃娃一样打扮茜茜。
　　化妆师有些心动，她好久没有做衣服，昨天又在玩具店里看见小天使后，灵感爆发，设计了十多件衣服，手痒的不行。
　　助理查地图后，急慌慌地摇头，“是艾德他们的地盘，不能去。”
　　山娜：“刚才我正要对茜茜说这件事，你们一打岔，差点忘了这件事。”
　　化妆师和助理看向山娜，陆玫也走了过来。
　　山娜：“昨晚后半夜，不知道什么原因，艾德那帮人突然内讧，狗咬狗，黑吃黑，闹的动静特别大。今早我哥带人去看情况，西角厂死了一地人，一个都没逃掉。我哥到的时候，艾德刚咽下最后一口气。”
　　陆玫：“死的该，大快人心。”
　　山娜：“没了西角厂艾德，有我哥在，你们在这里不用担心不安全。”
　　三个女人跟着山娜去香叶街大采购，节目组工作人员扛着摄像机跟在孔世明和王毅他们身后溜达取景。
　　姚茜茜去见山娜的哥哥山崎。
　　谢知瑞在后面跟着，时不时地停下来拿着照相机给她拍照。
　　姚茜茜乖乖的，他让站哪里她就站那里，他让摆什么姿势她就摆什么姿势。
　　拍一张照，就能换一道大菜。
　　谢知瑞拍的很开心，茜茜摆的也很开心。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到西角厂。
　　山崎再次见到茜茜，膝盖一软，跪了下来。


第159章 小厨娘28
　　山崎一跪，身后的几十号兄弟毫不迟疑用膝盖砸地。
　　场面颇震撼，以及，膝盖疼。
　　谢知瑞退后三步，把这个大场面给茜茜自由发挥。
　　姚茜茜低头，安静地看着山崎。
　　山崎有点尴尬。
　　他心里清楚艾德他们是眼前这个人灭掉的，兄弟们不知道。
　　他刚才一时没控制住心里的害怕，条件反射地跪了。
　　现在怎么才能不失他大哥威风地站起来？
　　山崎一时想不起好的理由，挺着腰，硬邦邦地跪着。
　　姚茜茜歪头，“平身？”
　　山崎顺着姚茜茜给的台阶站起来，倔强地让身后的兄弟继续跪着，“这是东方的礼仪，为表示尊重，你们继续跪着。”
　　山崎小学毕业，是兄弟们里面学历最高的。
　　这些兄弟们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脑子偶尔也动一动。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是不愿意动脑子的，大哥让他们跪，就跪着呗，又不痛不痒。
　　极少的愿意动一动脑子的，想到看过的东方武侠电影，主角见到身份尊贵的人，确实是跪的。
　　一群人跪的心甘情愿。
　　大树下，姚茜茜问了山崎同一个问题，“有害怕的人吗？”
　　山崎昨天硬气地回答了“没有”，今天浑身抖了抖，连连点头。
　　姚茜茜笑眯眯地点点头，“那我可以放心了。”
　　山崎把一张照片小心翼翼地藏到内衣口袋里，目送两人离开。
　　“大哥？”
　　“起来吧。”
　　“她谁呀？”
　　“雅典娜。”
　　“大哥，山娜说她是头发卷卷的小天使。”
　　“等小天使长大了就是雅典娜了。”
　　兄弟们觉的大哥说的对，默默地把脑海里关于雅典娜的形象改成他们刚才看到的小脸蛋小卷毛，不知道哪里不对，感觉有点怪，不过，大哥的话都是对的。
　　节目组通知所有人收拾行李，明天天不亮坐车去机场。
　　山娜从玩具店把陆玫她们订购的衣服和她们抵押的手提包抱到酒店。
　　助理把风，陆玫和化妆师把衣服一件一件地打包进行李箱中。
　　谢哥给茜茜准备了三个大行李箱的衣服和饰品，每天都给茜茜搭配一身，要是知道她们这里有这么华丽的衣服，肯定会想办法抢走。
　　谢哥知道了会抢，茜茜知道了会炸毛。
　　这些衣服一定不能让茜茜和谢哥知道。
　　山娜不舍茜茜，抱了又抱，不松手。
　　谢知瑞眼见着山娜去亲茜茜的脸蛋，伸手把茜茜抢过来，搂在自己怀里。
　　山娜耸肩，“好吧，我抢不过你。”
　　姚茜茜被谢知瑞搂着向前走，扭头跟山娜挥手告别。
　　山娜眼泪哗哗地向下流，“茜茜，等我攒够了钱，去中国看你。”
　　姚茜茜：“我明年或者后年还会过来。”
　　山娜的眼泪戛然而止，笑开了花，“来时给我打电话，我去机场接你。”
　　“好。”
　　导演数行李，又多了三个行李箱。
　　导演看向助理和化妆师，两人装无辜。
　　导演看在两人一路上不喊一声苦的份上，没多嘴。
　　上了飞机，五双眼睛直直地看着茜茜。
　　椅子放平了，毛毯盖身上了，可以立马入睡了。
　　姚茜茜在飞机起飞前，在五人头上按压敲击了一通，五人打了几个哈欠，头一歪，睡了过去。
　　姚茜茜看谢知瑞，“你要吗？”
　　谢知瑞笑着摇头，“我不缺觉。”
　　导演把第一站拍摄的素材全部给谢知瑞。
　　他有眼睛有耳朵，看了一路听了一路。他心里有模糊的感觉，茜茜来这一站不仅仅是来看同学，艾德这一群人的死也不仅仅是内讧这么简单，内讧不会死的这么彻底，一个人都没活下来。
　　他们跟着茜茜拍摄下来的镜头可能会招祸，不能直接给公司，先让谢哥处理一遍，他更放心一些。
　　姚茜茜带着大耳机，脖子上被谢知瑞塞了一个软枕，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悠哉哉地看下一站城市的历史和经典书籍。
　　谢知瑞对着电脑，亲自剪辑，再三检查，没有不妥的地方后交给导演，导演听谢知瑞的意见，把原件全部清除掉，只留这一版本。
　　下了飞机，导演第一时间把唯一留存的这一版本发送给公司。
　　公司董事长亲自给导演打电话。
　　导演看着电话号码备注，心里有点小慌。
　　董事长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么突然跟他这个小兵打电话。
　　按理讲，董事长不认识他呀。
　　导演声音恭敬：“董事长，您吩咐。”
　　董事长：“你现在拍的节目叫什么名字？”
　　导演诚惶诚恐：“结伴旅行。”
　　董事长：“刚才上面派人过来跟我说，你的节目涉及到国家机密。”
　　导演结巴：“没、没呀。”
　　董事长：“来人说的含糊，我没太懂，大概和你从姚家村请来的姚茜茜有关。关系重大，你出事，也不能让她出事。”
　　导演只管点头，遇见危险，他会跑快点，努力不拖茜茜后腿。
　　董事长：“上面派过来的人亲自审核节目，你有个心理准备，不要冒险，稳妥行事，不能拍的不要拍。”
　　导演连连应是。
　　被叮嘱了一堆注意事项的导演挂断电话，满额头的汗。
　　导演自我安慰，没关系，他邀请茜茜参加节目的时候就想到了会被上面的人过问，毕竟是姚家村认定的下一任族长。
　　中间转了一趟飞机，加起来飞了十四个小时，五人在中间换乘时被喊醒，晕晕乎乎地吃了几口面包，登机后，两眼一合又睡了过去。
　　到达目的时，姚茜茜在他们头上按压了几个穴位，五人清醒。
　　陆玫看表，她睡了十七个小时候，中间三个小时的换乘等候时间没有真实感，感觉像在做梦。
　　已经很多年没有像现在这般的精神饱满。
　　陆玫让茜茜和谢哥休息，她解决一切琐事。
　　她曾在这个地方暂住过四个月，比其他人更熟悉这里。
　　这里的语言不再是第一站的小语种，节目组工作人员能和本地人顺畅地交流，不用再麻烦茜茜。
　　姚茜茜从下飞机后，被陆玫和节目组工作人员安排的妥妥当当，书全程都不用放下。
　　不被打断地看完了整个系列的城市历史，姚茜茜心情愉悦，吃光了酒店提供的一整片牛排。
　　陆玫看着茜茜宛若融入骨髓里的仪态，再一次被惊艳。
　　处于职业习惯，她习惯从他人的仪态中判断这个人的修养。
　　茜茜在第一站时的仪态始终潇洒爽朗，和山娜很像，只多了一些美感。
　　她以为这是巧合。
　　茜茜进入餐厅后，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优雅从容。仿佛，即使做了不雅的行为，也是餐厅考虑不周全。
　　这份个人魅力，她只在谢哥身上见过。
　　陆玫提前租了一套小别墅，里面有厨房，他们治疗失眠的药草也全部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防潮橱柜里。
　　无论艺人还是节目组工作人员都十分喜欢这个干净又独立的小别墅，把停留的这十天安排的实实在在，唯独茜茜和谢知瑞没有进行任何安排。
　　对两人空白的行程计划，其他人接受良好。
　　姚茜茜头两天熬制治疗五人失眠的药浴皂，后三天闷在房间里对着五天电脑不停地敲击，其他人想来看看茜茜，被谢知瑞拦在门外，导演也不让剧组工作人员去打扰她。
　　姚茜茜手上的动作不停，顾不上吃饭。
　　谢知瑞做些易消化的食物喂到她嘴里。
　　三天下来，姚茜茜眼睛和手都没停下来休息，好歹有巧克力这类高热量的甜品和谢知瑞送到她嘴边的吃食，好好地撑了下来。
　　在顺利地布置完最后一步棋，姚茜茜难以自持地站起身，咯咯地笑着在床上蹦跶。
　　谢知瑞虽然能天天看见电脑屏幕上内容，基于看不懂，他对茜茜这三天究竟做了什么依然一无所知。
　　快乐的事情要分享，姚茜茜眉眼弯弯地解释：“校长让我杀一条鱼，因为这条鱼把校长刚放进鱼塘里的小鱼吃了，还想吃掉鱼塘里其他的鱼。我在三天里，做了一个鱼竿，这条鱼警惕地避开了，我又编了一个渔网，困住了他。很快就能逮住了他交差哦。”
　　谢知瑞联想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和茜茜关注的新闻，听懂了她的话，“能把这条肥鱼抓住，茜茜真了不起。”
　　姚茜茜笑容灿烂地点头，她也觉的她好了不起。
　　谢知瑞接下来几天关注美国时事新闻。
　　由股市的波亚效应引出的丑闻以不可控的速度席卷整个参议院，从无际大学毕业的波亚参议员被停职查办。
　　至此，丑闻并没有停下，证人的出庭和证词在这场火里加了一把柴，愈演愈烈。波亚参议员身后的二十位和他同届走出无际大学的各界名人被媒体发现他们之间的勾结，举国哗然。
　　波亚和这二十位名人在拘留期间被杀，警方排查，嫌疑人集中在受这些人迫害的三位高智商经纪犯身上，因为证据不足，无罪释放。这三位高智商经济犯也同样是从无际大学走出来的。
　　这个时候，知情人恍然大悟，这是无际大学在清理门户。
　　清理的干净利落，不到最后一刻，没人察觉。
　　整个过程，环环相扣，太缜密了。
　　无论波亚怎么逃，都逃不出。
　　国内负责姚家村进出审批的高官给茜茜打电话。
　　“你做的？”
　　“昂。”
　　“做的好！”


第160章 小厨娘29
　　这一行程是谢知瑞在茜茜行程中间添加的一个旅行点，茜茜没有任何的计划，跟着谢知瑞吃吃美食看看书赏赏景，悠闲随心。
　　陆玫这几天睡的好，精力充沛，把以前没有精力去玩的各项刺激游戏全安排进了她的计划里。
　　助理和化妆师也喜欢玩刺激的游戏，看见陆玫的计划，三个人一拍即合，一块去玩。
　　三人玩了两天，终于等到茜茜从房间里闭关出来，刚想让茜茜跟她们一块，被谢哥抢走了。
　　又等了两天，三人出动了，势必要把茜茜从谢哥手里抢过来。
　　陆玫：“我们三个明天去马场，上午看马赛，下午学骑马，茜茜一块去呗。”
　　姚茜茜摇头，她明天跟谢知瑞约好了去图书馆里看书，她浏览了图书馆了藏书，有好几本她想看的。
　　化妆师：“茜茜不想看看可爱的小马吗？去了马场，还能像电视上演的那样策马奔腾。”
　　姚茜茜无奈从书上抬起头，“四爷爷养了八匹马。”
　　化妆师泄气，她见过四爷爷养的马，长的风流倜傥。
　　茜茜在姚家村里长大，不像她们啥都感到稀奇。
　　陆玫不放弃：“那后天去看斗牛吗？我跟朋友说了，咱们可以体验一下斗牛士的刺激，有安全保障。”
　　陆玫话刚落，助理和化妆师对视一眼，她们行李箱里有一件华丽的骑士装。
　　助理和化妆师挤到茜茜两边，一人抱一只胳膊，歪缠。
　　姚茜茜顶得住一个，顶不住三个，被她们缠的心软，放弃了明日去图书馆的计划。
　　陆玫也修改了计划，上午去看马赛，下午去斗小牛。
　　孔世明和王毅知道她们三个劝动了茜茜，利落地放弃了自己提前安排好的行程，要跟她们一块去看马赛斗小牛。
　　在去往马场的路上，谢知瑞开车改道到图书馆，离开片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茜茜想看的那几本藏书。
　　姚茜茜眼睛闪亮亮地看着他，惊喜，“图书馆不外借藏书，你怎么借到的？”
　　谢知瑞挑眉，送她一个媚眼，“秘密~”
　　王毅遮眼。
　　谢哥这个骚劲儿，引起他强烈的心理不适。
　　陆玫和化妆师捂嘴。
　　她们被谢哥的媚眼击中了，心脏砰砰地乱跳，想尖叫。
　　茜茜眼里只有这些藏书，没接收他的眼波。
　　谢知瑞把藏书放到她腿上，上车。
　　跟书争宠，再次失败。
　　姚茜茜看书看的投入，其他人看预热赛看的热血沸腾。
　　三个女人扯着嗓子，兴奋地尖叫。
　　姚茜茜看着她们，满满的疑惑，“正式比赛还没开始。”
　　化妆师：“好帅，啊啊啊啊！”
　　助理：“好酷，啊啊啊啊啊!”
　　陆玫：“好强壮，啊啊啊啊！”
　　姚茜茜看在马场预热的马，没发现帅，也没发现强壮。
　　谢知瑞给她嘴里喂进去一个棒棒糖，“别管这三个疯女人，继续看书，等比赛开始了，我叫你。”
　　她们眼里只有男人，没有马。
　　谢知瑞算算他和茜茜路上的开销。
　　“茜茜，你的钱呢？”
　　姚茜茜：“给山崎了。”
　　谢知瑞：“带的钱全花完了？”
　　姚茜茜：“全花完了。”
　　谢知瑞：“我带的钱也全花完了。”
　　姚茜茜好奇，她记得他换了很多钱，“你钱呢？”
　　谢知瑞的眼睛看向她手里的书。
　　姚茜茜低头，眨眨眼，“不用还了？”
　　谢知瑞点头。
　　姚茜茜懂了。
　　姚茜茜放下书，托着下巴，以研究学术的眼神认真地研究着赛场上的赛马，研究了十分钟，指指马场上额头有菱形白毛标志的三号，“压它，它会赢。”
　　谢知瑞惊诧地看向茜茜，“你还知道押注？”
　　姚茜茜看一眼又犯傻的谢知瑞，从座位上抽出一张传单递给他。
　　谢知瑞看传单，传单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所有赛马的父系出身，也清清楚楚地写了押注流程。
　　姚茜茜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卡：“赢了大概够咱们接下来的花销。”
　　谢知瑞拿着卡，去买注。
　　其他人跟着去买，既然来看赛马了，随便买几注凑凑热闹。
　　王毅和孔世明他们买的八号，有的是图这个吉祥号，有的有理有据地分析八号有多雄壮。
　　陆玫她们三个女的对押注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一号的赛马选手太迷人了，即使她们知道茜茜和谢哥选的三号会赢了比赛，她们依然被美色迷惑地选了一号。
　　为了力挺一号大帅哥，输点钱不算什么。
　　在全场的躁动中，三号赛马爆冷，赢了比赛。
　　赛马俱乐部经理邀请谢知瑞来马场休息室参观其他未出场的赛马。
　　三号赛马父系没有获胜战绩，三号赛马选手是刚入这一行玩闹性质的贵公子，所有知情人都没有选三号。
　　三号赛马看起来懒懒散散的没有精神气，长的也不如其他赛马威风，没有观众选三号。
　　一场正规的公平的赛马比赛，竟只有这一个人选了三号，就连他这个俱乐部经理也选了胜率更大的八号。
　　他想看看这个人是不是比他更会看马，还是说这全是巧合。
　　谢知瑞对俱乐部经理的邀约不感兴趣，他在姚家村的时候，亲手照顾了八匹马两个多月，并不稀罕俱乐部经理的邀约。
　　两人出来马场，在停车库被三号赛马选手拦了下来。
　　三号选手看着茜茜，疑惑：“班长？”
　　姚茜茜歪头。
　　咦？这个人有点熟悉。
　　三号选手看到姚茜茜从帽子里露出来的带有标志性的小卷毛，激动地抓住她的胳膊来回晃，“班长忘了我吗？我辛姆达呀。”
　　姚茜茜仔细看他的紫色眼睛，确定了眼前的人确实是辛姆达。
　　“你以前这么大。”姚茜茜伸展胳膊，又缩短胳膊间的距离，“现在这么小。”
　　“我是不是瘦成了美男子？”辛姆达美滋滋地在班长面前转了圈，又撩起上衣，让班长看他的腹肌。
　　姚茜茜：“你怎么瘦了？谁欺负你了？”
　　辛姆达委屈巴巴地盯着她看。
　　姚茜茜想起自己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静悄悄地从无际大学毕业这件事，挠了挠下巴。
　　辛姆达：“班长走前也不给我留下地址，我到处找班长都找不到，西井涯说班长回了老家，去找班长的话可能会给班长带过去危险，我才没继续找下去。没班长给我的调料，我吃啥都觉的不好吃，渐渐地饿瘦了。后来想起班长说，活的要有美感，我就炼了点肌肉出来。”
　　姚茜茜：“我们国家美食多，比我给的调料做出来的饭菜好吃多了。”
　　辛姆达更委屈了，“绿卡太难拿了，比考无际大学还难。”
　　姚茜茜：“如果你有重大贡献，能破格拿绿卡。”
　　辛姆达惊讶：“可以这样？”
　　姚茜茜肯定地点头。
　　辛姆达：“那我不赛马了，我进实验室研究点东西出来。等我研究出来了，班长帮我写申请好不？”
　　“好。”
　　辛姆达又想起西井涯的警告：“西井涯说班长有危险，谁呀？”
　　姚茜茜：“没事，已经解决了。”
　　辛姆达放心后又仔细观察班长，“我刚才差点没有认出来班长，班长脸圆了，以前像一片秋叶，现在像一个多肉。”
　　姚茜茜安静了片刻，看向谢知瑞。
　　谢知瑞严肃：“需要多吃点，按照健康指标计算，现在还是偏瘦。”
　　辛姆达：“班长以前太瘦了，像吹一口气就能吹跑的女鬼，现在看着扎实。”
　　谢知瑞牵着茜茜的手找到车，赶往斗牛场。
　　其他人已提前到了斗牛场，只等他们两人。
　　斗牛场，陆玫惊慌地喊停，手脚哆嗦地从牛背上下来。
　　其他人也是被吓的脸色苍白。
　　轮到她，姚茜茜放下书，慢吞吞地走过来，静静地与牛对视，牛从暴躁翻腾慢慢地平静屈服，低头把牛角送她的手里。
　　姚茜茜揉揉它的头，又按摩了下它的脖子，牛舒服地呼噜噜地喷气。
　　姚茜茜走到它的身侧，拍拍它的背。
　　牛扭头，温和地看着她，卧下来让她坐上来。
　　姚茜茜不慌不忙地爬到牛的背上，牛怕摔了背上的小人，慢吞吞地站起来，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姚茜茜看向教练。
　　然后呢？
　　她已经坐上来，接下来是什么？
　　教练试图激怒牛。
　　牛视而不见。
　　教练单方面挑衅。
　　牛老僧入定。
　　这就尴尬了。
　　姚茜茜轻轻地拍拍牛的背，牛缓缓地卧下来。
　　姚茜茜从牛背上下来，舒了一口气。
　　今天的任务都完成了，终于可以专心地看书了。
　　陆玫趁着牛现在温和的样子，大胆地靠近。
　　牛感觉到有人靠近，又恢复暴躁模式。
　　教练松了一口气，这才是他家牛的脾气，刚才的都是幻觉。
　　陆玫再次手脚发软地从牛背上摔下来，凑到茜茜面前，问驯服牛的诀窍。
　　姚茜茜：“和它培养感情，让它愿意背你。”
　　陆玫：“理论是一回事，做起来是另一回事。这只暴躁的霸王牛只钟情于茜茜，它都不屑看我一眼。”
　　姚茜茜：“牛和人一样，没有感情的话，那就让它怕你。”
　　陆玫放弃了征服这头牛的妄想，牛是不会怕她的，只有她怕牛。


第161章 小厨娘30
　　“要不，你带走它吧，它喜欢你。”
　　教练心里难过，他把牛当兄弟，兄弟却见色忘义，想离家私奔。
　　“不要。”
　　姚茜茜推开一直拱她胳膊的牛。
　　教练拽住牛角，“兄弟，劝也劝了，我仁至义尽。你也别再跟着了，我白送，人家都不要。”
　　牛挣脱开缰绳，堵在车前面。
　　陆玫被摔了三次后，已经怕了这头霸王牛，不敢上前。
　　“茜茜，咋办？”
　　姚茜茜上前拍拍它的头，眯眼：“再撒泼，吃了你。”
　　牛浑身一僵，撒腿跑回自个的棚子。
　　姚茜茜擦擦手。
　　妥了。
　　王毅开车，车速是整条路上最慢的，也没人催促。
　　节目组工作人员组团去蹦极，姚茜茜和谢知瑞的随行摄影师提前离开，只在车里装了四个摄像头。
　　车里空间大，陆玫枕着茜茜的腿，半躺在椅子上。
　　姚茜茜两手给陆玫轻轻缓缓地按摩脸，眼睛看着搁在前座靠背上的书。
　　坐在副驾驶上谢知瑞从后视镜里看到黏糊在茜茜身上的陆玫，“陆玫，你是艺人，注意形象。”
　　陆玫伸出胳膊，搂住茜茜的腰，大笑着使劲用脸蹭茜茜软绵绵的小肚子，得意，“影响不重要，重要的是茜茜更爱我，哈哈哈，我知道你嫉妒我，哈哈哈哈哈。”
　　谢知瑞扭身，趴在椅子上，双手枕着下巴，“茜茜，你爱陆玫，还是更爱我。”
　　姚茜茜用眼睛余光看一眼满眼求知欲的两人，打开手机，“谁先背会这篇古文，我就更喜欢谁。”
　　两人比拼背词速度，坐在最后面的孔世明和姜勋也加入其中。都是演员，有自己的一套背词方法，现在就看谁的方法更胜一筹了。
　　古文是刚被公之于众的姚氏族人写的春种秋收令，文采斐然，又兼之丰富活泼的画面感和对种田时令的判断技巧，一公布，就被纳入了中小学生课本，成为必考文章。
　　对谢知瑞和陆玫他们来说，这篇古文的难度很大，不仅字数多，且字字珠玑，不小心落下一个字，这句话的意境便褪色三分。
　　尽管他们已经背的差不多了，也不敢来茜茜面前来背。
　　背的差不多和一字不差的距离，很难突破。
　　姜勋曾担任过国际外交频道主持人，对自个的背词功底十分地自信，第一个向茜茜背诵。
　　姚茜茜放下书，认真地听他背诵，在他一口气全背完后，指出他的几处错误发音和忘词的地方。
　　姜勋查看他的错误发音，发现是多音字，虚心请教茜茜其中的差异。
　　姚茜茜索性把这篇文章的意思从头到尾给他们解释下来。
　　以前她给小灵芝和小童子他们讲解时为了防止枯燥增加趣味，她会旁征博引地贯穿许多有意思的故事，这一次也不例外，她习惯性地引经据典，让整个讲解过程成了妙趣横生的一堂辩证课。
　　车上其他人听的全神贯注，王毅甚至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停了下来，专心地听茜茜讲古文。
　　姚茜茜讲完，几人意犹未尽。
　　陆玫：“茜茜，你要是我中学老师，我就不会考试不及格被网友黑没文化。”
　　谢知瑞：“网友说的是事实。”
　　陆玫锤大腿：“就是因为是事实，才更憋气。”
　　姚茜茜摸摸她的头，“多看书。”
　　陆玫：“看不进去，看着看着书就不由自主地沉迷到手机欧剧里了。”
　　陆玫自从不受失眠影响，确定自个不会因为长时间的失眠而得抑郁症后，她就完全不顾镜头，放飞了自我。
　　李文振看她这幅不化妆素颜的丑样子，温吞地劝她，“不想画浓妆的话，画些淡妆。”
　　陆玫理直气壮：“茜茜没有化妆。”
　　谢知瑞扭头，把一个吸管塞茜茜嘴里，让她尝尝他刚从超市买回来的饮品，听见陆玫的话后，把手放到茜茜的下巴下，转向左边陆玫的方向：“你觉的茜茜需要化妆吗？”
　　陆玫摸摸自己坑坑洼洼的脸，再看看茜茜滑溜溜白嫩嫩的小脸蛋，心情沉重地摇摇头。
　　王毅说句大实话：“你不化妆，显老十岁，会脱粉。”
　　陆玫破罐子破摔，“显老就显老吧，每天多睡两个小时，让皮肤自由呼吸的感觉，太爽了。”
　　王毅：“你不怕没戏拍了？”
　　陆玫：“我失眠症都治好了，我还怕啥？我现在跟霸王牛一样牛，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茜茜一个就行。”
　　姚茜茜拍开在下巴上挠痒痒似的手，专心看书，完全投入到这座城市浩海瑰丽的历史文化里。
　　回到别墅，导演看车里回放，津津有味地听茜茜讲解古文，听完一遍又意犹未尽地重复播放了三遍。
　　导演跟节目后期制作工作人员打电话，第一站的审核还没有通过。
　　后期制作的工作人员很崩溃，董事长莫名其妙地常来逛圈，他们的压力前所未有的大。
　　董事长让他们把节目基调定为思想健康积极向上，这么空泛的基调要求，他们无法理解！
　　他们组长顶住压力，让他们尽可能地把节目往可爱风里推。
　　对着茜茜出现的镜头，他们可以不要钱地加兔子耳朵、加小尾巴、加各种可爱的文字解说，因为茜茜长的好看长的可爱又乖巧安静呀。
　　他们不知道导演从哪里挖来的茜茜，茜茜的大眼睛长睫毛圆脸蛋小卷毛催生了他们想要这样一个女儿的强烈渴望。
　　但是，对着谢哥、对着妖媚明艳长相的陆玫、对着彪悍野蛮长相的王毅，他们怎么可爱起来？啊！
　　他们做不到！
　　导演同情且理解他们的为难，他虽然对他们的现状无能为力，但他能在这一站发挥人道主义精神，努力为他们提供更多的素材。
　　导演跟导演助理说了自己的想法。
　　助理举大拇指：“导演，有想法！”
　　导演谦虚：“哪里哪里，主要是茜茜优秀，能实现咱们节目组的请求。”
　　助理：“我去跟茜茜说这件事，你去布置场地。”
　　两人敲定好节目流程，助理去找茜茜，导演去清空客厅布置摄像头。
　　姚茜茜听了助理的请求，没有任何犹豫地答应了。
　　对身边之人的求知欲和好奇心，茜茜珍惜。
　　姚茜茜放下谢知瑞买的藏书，出房间收集了所有人这两天拍的照片后打开电脑，整理。
　　为了方便茜茜解说，导演从大商店里租赁了个投影仪。
　　一切准备就绪，导演在客厅里喊了一声，几个人全部出来房间。
　　陆玫穿着和茜茜同款的毛绒恐龙睡衣，趴在扶梯上，声音沙哑：“导演，大清早的，发什么疯？”
　　导演：“不早了，茜茜都起来看了两个小时的书，我们也忙了两个多小时。”
　　陆玫看向头发湿漉漉的谢知瑞：“谢哥，你没带着茜茜去晨跑？”
　　谢知瑞避开人，轻声：“这几点你多看着点茜茜，别让助理和化妆师偷偷给她吃冰淇淋。特殊时候，不能吃凉，不能跑。”
　　陆玫震惊地看着他，她和茜茜这么亲密都不知道，压着嗓门，闷声闷气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谢知瑞：“很多地方都能看出来。”
　　陆玫：“你说说，我学习学习。”
　　谢知瑞：“比平时多睡一个小时。早餐只吃了一个煮鸡蛋，胃口变小。吃完饭没有散步，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看书。”
　　陆玫抱拳：“谢哥！佩服！”
　　谢知瑞：“等你有了放在心尖上的人，你自然而然地知道很多人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
　　陆玫长吸一口气：“看见你现在的样子，我又想谈恋爱了。”
　　王毅挠着脖子走到旁边，“想谈恋爱就谈，别再脑子进水就没问题。”
　　陆玫对自己的眼光也有点怀疑，“都说你们男人更了解男人，你们帮我介绍一个，我奔着一辈子去。”
　　王毅：“喜欢哪种类型的？”
　　陆玫：“都有哪种类型？”
　　王毅：“老谢这种冷性子的。”
　　陆玫：“不喜欢。不过你总结的不太对，谢哥对茜茜是热情似火闷在心里。你继续。”
　　王毅：“老李这种温吞固执性子的。”
　　陆玫：“不喜欢，我固执他也固执，在一块，肯定互不相让地吵个没完没了。”
　　王毅：“老孔那种积极向上又得过且过性子的。”
　　陆玫：“不喜欢。”
　　王毅：“我这种颜值与气质兼有，温文尔雅而有身手不凡的型男。”
　　陆玫：“不喜欢小心眼又嘴巴毒的人。”
　　王毅：“这不行那不行，挑来挑去，一个也不是你的。”
　　陆玫：“我像要个茜茜那种又萌又软又暖又刚的。”
　　王毅：“你会孤独终老。”
　　谢知瑞去厨房磨了一杯红枣豆浆和咖啡，路过时正巧听见陆玫的理想型，冷淡地瞥她一眼，目光再转向茜茜时，满眼都是温柔的暖色。
　　姚茜茜小口地喝着红枣豆浆，闻见咖啡的香味，眼睛从书上移到谢知瑞手上的白瓷杯。
　　谢知瑞勾唇，语气里含着笑意：“想喝？”
　　姚茜茜点头。
　　谢知瑞弯腰，托着下巴，凑近茜茜，把白瓷杯递给她。
　　姚茜茜抿一小口。
　　谢知瑞暧昧地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嘴唇，“茜茜听说过间接接吻吗？”
　　姚茜茜笑盈盈地点点头。
　　谢知瑞一愣，随后大喜，单膝跪地，亲吻她的手心。


第162章 小厨娘31
　　姚茜茜站在前面，不疾不徐地讲解各个照片背后景点的历史，包括创造了它们的人，它们如何避开了战争的破坏，又成就了哪些人，等等。
　　一个景点如果只是美丽，并不能引起人过多的感情倾注。当一个景点有了经典文学的加成，会让人从内心多了几分敬意。
　　姚茜茜腹有诗书，为每个景点写了一篇他们感兴趣的现代诗。
　　简单的五十个字，优美，雅趣。
　　无论是艺人，还是节目组工作人员，听的如痴如醉。
　　他们拍照的时候，没想那么多。景色不错，便随意地照下来。
　　听了茜茜的讲解后，再看这些照片，感觉照片里景点拥有了散发着七彩光的灵魂。
　　不行，他们要再去欣赏一次这些景点。
　　待茜茜讲完，编剧看茜茜的眼神全是崇拜。
　　他敢保证，他家那曾担任文协主席的老爷子见到茜茜，肯定稀罕的不得了。
　　这等文学素养和无边的知识含量，文协里没有一个人能比的上，就连他家那活了七十多岁活到老学到老的老爷子也比不上。
　　他们也许能像茜茜那样对这些景点故事如数家珍，也能做出惊才艳艳的现代诗，但他们不可能知道这些景点能承受岁月侵蚀的原因。
　　景点的地基和结构如何帮助它们躲过了地震？
　　景点外墙的化学成分是什么？
　　这些化学成分在长久的风吃雨打中发生了什么化学变化？
　　他们不知道，茜茜知道。
　　文人相轻？
　　那是没碰见茜茜这种肚子里的墨水如海一般让人望尘莫及的。
　　在玩文字上，他一辈子都没服过谁。
　　都说他恃才傲物，这不，他遇见了让他真正服气的人。
　　导演检查了回放效果，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他们不知不觉地听了三个小时，没有感到任何的时间流逝，这三个小时完全能剪辑成两期，让观众和他们一块提升灵魂高度。
　　这一次行程没有需要避讳的镜头，茜茜买电脑以及在房间里闭关时，他都让摄影师关闭了镜头。
　　导演在给公司发送前，让谢知瑞和陆玫做最后的确定。
　　谢知瑞心细，让他再确定一遍有没有泄漏茜茜秘密的地方。
　　需要陆玫确定的是，让观众看到她这幅皮肤暗淡蜡黄的素颜，真的没有关系？
　　陆玫看回放，从镜头里充分认识到自己的丑，想着，以后缺钱了，她可以去演喜剧电影里的配角或者心理扭曲电影里的病人，这张脸起码是不用化妆的。
　　陆玫同意导演播放，导演不放心，给远在国内的陆玫经纪人发过去她的素颜片段。
　　经纪人原地炸裂：“陆玫！你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幅样子会撵走多少粉丝！会赶走多少代言！会驱走多少剧本！”
　　陆玫摸脸，从镜子里看自己，感觉自己只不过回归了本真，虽然丑，对她来说，丑的恰恰好，“我靠才华吃饭，不靠颜值，粉丝们再也不用担心我会不会被潜规则了。”
　　经纪人破音：“还有没有戏可演都不一定，你忘了那个渣还在碰瓷蹭热度？如果他说他对你这张老脸下不去口，或者其他更过分的话怎么办？”
　　陆玫不在意：“你处理不来，大不了退圈呗，多大点事儿。”
　　经纪人冷静下来：“既然你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不多说了。”
　　陆玫：“放轻松，不过，那个龟孙子要是还做恶心事，你把我留给你的储存卡用上，里面的东西能让他再也爬不起来。”
　　经纪人：“当初劝你不要跟他搭上关系，你偏偏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陆玫：“不后悔，不亲身经历一波，怎么知道人心险恶。”
　　经纪人：“死鸭子嘴硬。”
　　陆玫：“好啦，好啦，我后悔了，行了吧。”
　　经纪人：“知道后悔，以后多听点我的话，姜还是老的辣，听过没。”
　　陆玫：“行，行，以后肯定把你的话放在最前面。”
　　经纪人语气缓和，“这还差不多。你好好录节目，如果有睡意了抓紧时间合一会眼睛，别管什么镜头，身体最重要，知道吗！我给你联系了个老医生，听人说老医生的医术很厉害，肯定能治好你的失眠，等你一回来，我去机场接你直接去看医生。”
　　陆玫捧脸：“你认真看看我的脸，看看我的眼睛。”
　　经纪人认真看，惊奇，“刚才没注意，你确定没化妆，也没带隐形眼镜？眼睛里没血丝，脸色比以前好了很多。”
　　陆玫美滋滋，“茜茜治好了我的失眠。”
　　经纪人大乐，拍大腿，“失眠治好了，咱们所向披靡，啥都不用怕。素颜算个屁，你愿意怎么来就怎么来，国内有我，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安静地看我怎么玩。”
　　陆玫：“你也看好了有关茜茜的事儿，别让那些脏的臭的往茜茜身上泼。”
　　经纪人：“往小了说，茜茜是咱的朋友。往大了说，茜茜是咱的救命恩人。你只管看我的，我给你弄的稳稳妥妥的。”
　　陆玫语气柔软：“谢谢姐。”
　　经纪人：“亲姐妹，你还给我来这一套？你好我才好。”
　　陆玫笑着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伸个懒腰，心情疏朗。
　　幸好撑下来了，现在真的好幸福。
　　导演利落地把这一站拍摄的内容发送给公司。
　　他保证，这一次内容绝对积极向上思想健康。
　　没有辜负导演的这一番用心，后期工作人员看到第二站的内容，感觉自己被救赎了，给导演打电话，期望导演继续保持这种画风。
　　导演：“这不受我控制，当初签合同时，咱们节目组是跟着艺人走的，不插手，只负责拍。要不是这么自由，你觉的这群影帝影后会来参加吗？”
　　后期工作人员老实回答：“不会。”
　　导演：“咱们节目是他们入圈这么多年来的综艺首秀，单单这一条，咱们不能太过分。”
　　后期工作人员认错：“您说的对。”
　　导演：“知足者常乐，有茜茜的小卷毛，足够观众们从头看到尾了。”
　　后期工作人员连连点头，反正他们看了发送过来的未经处理的视频后，被茜茜迷了。
　　陆玫扎起马尾，穿上运动装，一身清爽地走出房间，走到酒柜前面，坐到谢哥前面的高脚椅上，心情愉悦地用脚在地上用力地蹬了一下，高脚椅带着她转了四圈。
　　谢知瑞调酒，“小饮一杯？”
　　陆玫摇头：“不喝，养生，挽救一下这张脸。”
　　谢知瑞品了品调出来的成品，不满意，放到一旁，重新调酒。
　　陆玫帮谢知瑞削苹果皮，笑：“我看了回放，看见你偷亲茜茜的手心。”
　　谢知瑞回味茜茜软软暖暖的手心，舔了一下嘴唇。
　　陆玫大笑着举手在谢知瑞眼前晃一晃，“克制。”
　　谢知瑞：“不是偷亲，是经过了官方认证的。”
　　陆玫长叹一口气：“看来，茜茜是不会突然变成男孩子来娶我了。”
　　姚茜茜握着手机，慢吞吞地走过来，坐到高脚椅上，趴在酒台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谢知瑞低头，轻轻地亲一下她的小耳垂，温声：“还难受？”
　　姚茜茜小幅度地摇摇头，“眼睛痒。”
　　谢知瑞：“昨天看书太多，眼睛太用力了。这几天别看书，让眼睛歇一歇。”
　　姚茜茜乖巧地点点头。
　　谢知瑞再次调好果酒，浅尝一口，满意，递给茜茜尝一尝。
　　姚茜茜：“好喝。”
　　谢知瑞拿走她手里的酒杯：“好喝也不能多喝。”
　　导演助理搬着高脚椅挤到茜茜身边，“茜茜，蹦极和滑翔伞超级刺激。”
　　陆玫插话：“你们玩了？”
　　助理：“绑好弹跳绳后，想了想，自己还没活够，跳不下了。”
　　陆玫：“你们一群人去，一个人也没跳下去？”
　　助理不好意思地点头。
　　没办法，在高台上，他们一个比一个怂，钱全白花了。
　　陆玫：“茜茜，你玩蹦极和滑翔伞吗？”
　　姚茜茜摇头：“我内力不足，这里蹦极的高度超出了我能借力的范围，下面也没有水来缓冲，如果弹跳绳断了，我没办法全身而退。”
　　谢知瑞：“这种没有意义的危险，不值当去。”
　　陆玫斜眼看他。这话说的，三年前做各种高危极限运动找死的人难道不是他？切。
　　导演看见酒台有一杯酒没人碰，拿过来一口喝完，“不错，酒精度数再大点会更好喝。”
　　陆玫：“这是谢哥给茜茜调的，酒精度数不会高的。”
　　导演看一眼谢知瑞里手中的酒杯，明白了他喝的是谢知瑞调的失败品，不过，他没谢知瑞舌头敏锐，这一杯失败品已经取悦到他的舌头。
　　导演再喝一杯干红酒，宣布好消息：“后期工作人员昨晚弄完了第一站和第二站的后期，刚刚审核通过，明天播放第一集。” 
　　节目先导片播放时，网友们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懵了。
　　李老师出演综艺？
　　孔教练出演综艺？
　　陆影后出演综艺？
　　谢神出演综艺？
　　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素人是谁？
　　凭什么挤进六人组里？
　　金主是谁？
　　没有任何作品就敢加进来？
　　活的不耐烦了？
　　姐妹们，兄弟们，上！
　　逮住她，教教她做人！
　　可爱？
　　好看？
　　嗯……
　　呃……
　　他们尽量委婉点，不把她弄哭。
　　手已经放到键盘上，先导片播放到素人的身份。
　　姚氏下一任族长？
　　学术成就斐然？
　　为国家做出重大贡献？
　　什么玩意！
　　不急。
　　深呼吸。
　　冷静。
　　搜起来。
　　我、的、妈！


第163章 小厨娘32
　　粉丝们抱着一颗敬仰的心等到了节目第一期的播放。
　　啊啊啊啊。
　　我家谢哥。
　　啊啊啊啊啊。
　　我家小族长。
　　不习惯看先导片而错过了先导片的网友们云里雾里地看着谢神的粉丝们尖叫。
　　这群粉丝看见谢神这么亲近一个小姑娘，怎么没有发疯？
　　正常的表现是，粉丝们黑化，变成六亲不认的霸王龙，无差别攻击各个想要靠谢神的女艺人和素人呀。
　　粉丝们平静地看着无知网友们的疑问。
　　在搜过了小族长的各种履历和奖项后。
　　在查过了姚家村里走出来的大佬们后。
　　在明确了姚家村族长所代表的含义后。
　　他们疯不起来了。
　　事实让他们清醒。
　　这么个宝贝，是在世界末日，她不想上宇宙飞船，也被人哄着上去延续人类文明的存在。
　　这样的宝贝，都是被国家藏起来，绝不会出现在镜头里的存在。
　　节目组顶住了跟国家抢人才的压力，让这样的一个宝贝参加了节目，给了他们瞻望的机会，他们再小心翼翼也不为过。
　　谁都甭想说他们小族长一句不好。
　　在没小族长之前，他们黑化，是因为那些女艺人眼里带着算计，总想办法假摔碰瓷他们谢哥。
　　这样黑心肝厚脸皮的女人来一个，他们撕一个，来两个，他们喷一对。
　　他们这不是疯，他们是为了保住他们谢哥纯洁的身体。
　　他们是跟着谢哥一步步走过来，渐渐变的优秀的理智粉，是不会阻止谢哥追求真爱的。
　　再说了，谢哥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立业了，他们这些老粉的孩子都上初中了。
　　说实在话。
　　小族长太可爱了。
　　越看越喜欢。
　　谢哥，努力。
　　争取早日抱到小族长。
　　第一期结束，粉丝们对谢哥的缓慢进展操碎了心。
　　没谈过恋爱的人就是这点不好，不懂如何讨女孩子喜欢。
　　为什么让小族长推这么大的行李？
　　虽然莫名地有种小白兔推大萝卜耳的萌感，那也不能这么做！
　　小族长说不饿，你就说饿，还吃的这么没有形象？
　　没追到人前，注意形象，不能糙！
　　谢哥，关键时候，端住！
　　在小族长面前，已经没有身价和背景优势了，只能拼颜值和气质了。
　　路人观众在评论的指引下进入先导片，看完了先导片，没明白，再在先导片的评论指引下进入各大官网，心跳乱了。
　　这就像，他们穿的花里胡哨地去拍个人艺术毕业照，想着导师要是不嫌弃，那就太好了。他们战战兢兢地敲开导师办公室的门，不仅导师在，校长也在！而且导师和校长还配合地穿上了花里胡哨的衣服，和他们一块拍艺术照。
　　这种结果超出期待的大满足感。
　　现实是，导师和校长没搭理他们，而茜茜满足了他们。
　　原来咱们国家还有这么年轻的国宝。
　　原来咱们国宝这么喜欢看书。
　　原来国宝这么好看又可爱。
　　都说卷毛的人聪明。
　　原来是真的！
　　咱国宝就是小卷毛。
　　明天就去烫个卷发！
　　第一期节目结束，卡在了李文振晕机的这一幕。
　　“你们相信吗？我在飞机场遇见谢哥，却没有认出来谢哥，我是个熊瞎子。”
　　“不要难过，还有更悲惨的。看见那个戴着白色棒球帽带着耳机正看谢哥电影的傻蛋没？谢哥和茜茜两次站在她身前说话，她都没有认出来，这才是真正的熊瞎子。”
　　“那个眼瞎的傻蛋是我……我……呜呜呜呜呜。”
　　“咱们组织起来，跟着节目组来个环球旅游怎么样？”
　　“稍安勿躁，先看看谢哥和小族长都去了什么，这要是去了正打仗的中东地区，咱们跟着去，是给国家添乱。”
　　陆玫看完第一期，对自己进入机场时的大浓妆万分地嫌弃，对节目这么抠地只播放这一小段更嫌弃。
　　“我还以为一期一站，结果两个小时下来，还没到第一站。你们这么拖，网友竟然也没发脾气。”
　　导演助理翘着腿，很是得意，“你去看看观众给我们节目组的留言，全是赞美。”
　　陆玫猜测：“夸你们慧眼识珠。”
　　导演助理：“对！沾你们的光。”
　　陆玫：“要不是神通广大的网友，我还不知道茜茜发表了这么多的文章，赢了这么多的奖项，在学术界的地位这么高。”
　　导演助理神秘兮兮：“网友发现的还只是能对外透漏的一小点。你查查能得到国家颁发的这些荣誉称号的人都是什么人。你不用查近几年的，近几年的这些人和茜茜一样，研究领域都是保密的，你看看以前的。”
　　她受网友的影响，一大早给在研究院重点实验室工作的老乡打电话，问了一些学术圈的事儿，问清楚后，她一时半刻都不敢跟茜茜说话。
　　陆玫按照导演助理说的方法，一个个地搜索这些荣誉称号背后的历史人物。
　　搜索到一半，和助理有了一样的敬畏。
　　陆玫喝口水，缓解干涩的嗓子，“茜茜满打满算也才二十多岁。哪来那么多时间来研究。”
　　编剧：“时间不是用来衡量成就。年少有为和大器晚成都是成功，时间上是不对等的。你们想想自拍摄节目以来你们都做了什么，再想想茜茜都做了什么。想不明白的话，去看看谢哥手机上被看过的电子书和咱们后车厢里的一堆书。”
　　陆玫听了编剧这一番话，再想想无际大学的十年学制和丰富的资源，通了。
　　陆玫：“这样想想，茜茜活的好辛苦。”
　　编剧：“你这是咸鱼的思想，茜茜自得其乐。”
　　陆玫：“明白，就像你不开心了写两部悲惨小说开心开心。”
　　编剧：“是这么个理，书多了，茜茜自会开心。”
　　助理：“看书，是个不花钱的爱好，我要是有个这样的爱好，我现在已经攒出来一套房钱了。”
　　陆玫：“谢哥为了买下那几本藏书，把带过来的钱全花完了。”
　　编剧看向助理：“这是一个瓷碗和一个古董碗的区别。你买碗用来吃饭，谢哥买碗用来欣赏。”
　　陆玫也看向助理：“你要是耐下心来看书，不用攒钱买房，你能挣出十套房。”
　　助理想想租房里表姐落灰的专业书，认同地点了点头。
　　她表姐智商在平均水平，工作年限也够，要是把这些专业书看上个十来遍，还怕拿不下注册会计师证书？这个证书在编制内很吃香，考下能立马凭证每月多一千的工资。
　　工资看着增加的不多，但有了这个证，能被领导高看一眼，以后的发展差不了。
　　这是步入社会进入工作单位后，最直白的，多读书挣钱多。
　　金清镇察觉大量流量涌向茜茜后，摸着这股流量发现了茜茜参加的综艺节目，看到飞机的目的地，他就猜测到了茜茜这一站的目的是去海岛监狱看塞冬瑟。
　　“为什么看塞冬瑟不来看我？偏心眼！”
　　姚茜茜淡淡地“嗯”了一声，躺在落地窗前的软沙发上，闭着眼睛，悠哉哉地用一只耳朵听书，另一只耳朵听电话。
　　金清镇听到这敷衍的一声“嗯”，更生气了。
　　“班长！身为班长，要公平公正！你去看了塞冬瑟，你也要来看我！”
　　姚茜茜想了行程，“我下一站去西井涯的城堡里参观，你去吗？”
　　金清镇计算时间。
　　他最近没闹事，能申请到三十六小时的外出时间。他距离西井涯的城堡来回只需要六个小时的飞机，他还有三十个小时。
　　“去！”
　　节目组工作人员回顾着茜茜的讲解，再看景点，感慨万千。
　　编剧出去重游一趟，回来后钻进房间里，学茜茜闭关。
　　奈何他没有像谢哥照顾茜茜这样照顾他的人，闭关了四个小时，结束。
　　编剧：“我想我媳妇了。”
　　化妆师：“嫂子还在老家？”
　　编剧点头：“老家物价便宜，本地瓜果蔬菜多，到了菜市场，看见什么想吃都舍得买下来吃。城市里一个苹果五块钱，在我们老家，五块钱能买一大袋子的本地红星苹果。”
　　化妆师：“你们家一个月的生活费是多少？我一个人差不多一个月三千。”
　　编剧：“我们家没那么多，我和你嫂子再加上两个老人，在老家，有鱼有肉有瓜果，一个月一千。在城里，一个月两千。”
　　助理也加入了日常花销的计算中，“房租是最大的开支，不能算到日常花销里。每个月的化妆品消耗和去影院看电影，以及一周一次的聚餐花销有小三千。正儿八经的吃饭和牙膏纸巾这一类的只有三百。”
　　编剧：“你们还没有成家，舍得花。”
　　助理：“你写书写段子，比我们挣的钱多一个零也不舍得花？”
　　编剧：“我挣的钱，我媳妇全攒起来了。挣钱多少并不能一下子转变我们一家子的消费观。我媳妇在老家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想买什么大电器就买什么大电器，已经觉的富足的不得了。小时候，我们想吃块肉还要等到过年才能吃过瘾，添件家电要筹划一年，跟那个时候相比，我们现在过的都是神仙日子。”
　　助理和化妆师点头，她们两个小时候也是有过这种经历的。
　　编剧：“我们也不是在城市里活不下去，主要是物价差距太大，买瓜果蔬菜总忍不住在心里跟老家里的比，这一比较，啥都不舍得买了。”
　　节目组其他工作人员拼命点头附和编剧的话，编剧说到他们心坎儿里了。
　　陆玫从小生活在大城市里，生活优渥，她从未有过瓜果蔬菜贵而不舍得吃的经历，看向茜茜。
　　姚茜茜言简意赅：“在城市挣，在老家花，省钱。”
　　编剧：“对！”


第164章 小厨娘33
　　谢知瑞打开行李箱，千挑万选，搭配出满意的一套衣服，又从八奶奶做的饰品里找出毛绒绒的头饰。
　　姚家村的村民和他有一样的审美，茜茜穿上这些，肯定可爱到不行。
　　谢知瑞把搭配好的衣服和头饰抱到茜茜房间。
　　茜茜看一眼衣服，看向谢知瑞。
　　谢知瑞正儿八经：“大小合适，场合合适，舒服软绵。”
　　姚茜茜背过身，继续看书，不理会他。
　　正赖在茜茜房间里看漫画书的陆玫看到粉嫩嫩黄灿灿圆鼓鼓的灯绒衣，从椅子上蹦起来，跑向自己的房间，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件繁复华丽层层叠叠的大长裙。
　　陆玫捏着嗓子，诱哄：“茜茜~你看多漂亮。”
　　姚茜茜瞥过去一眼，被这玩偶才穿的奇怪衣服吓了一跳，起身走到洗手间，锁上门，带上耳机，听书。
　　谢知瑞：“你把茜茜吓走了。”
　　陆玫不肯承认：“没有！”
　　谢知瑞：“你的衣服太累赘，穿上不舒服。”
　　陆玫：“女人选衣服只有穿上好看和穿上不好看之分，没有什么累赘和舒服。”
　　谢知瑞：“那是你们，不是茜茜。不过，有了你这件做对比，茜茜更有可能穿我拿过来的这身衣服。”
　　陆玫抱着胳膊，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扫视谢哥拿过来这身衣服，不得不承认，这身衣服很适合茜茜，茜茜穿上一定很好看。
　　陆玫看看做工，再摸摸布料，把她带过来的衣服扔到了一边。
　　和谢哥带过来的衣服相比，她带过来的这套衣服布料粗糙、做工低劣。
　　陆玫和谢知瑞的意见达成一致，只剩下如何劝动还躲在洗手间里的茜茜。
　　陆玫：“茜茜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穿一件衣服就一直喜欢穿。”
　　谢知瑞：“茜茜长的好看，再穿上好看的衣服，更吸引别人目光，她不太喜欢。”
　　陆玫：“好看的人穿啥衣服都好看。脸蛋、身形和气质，这三样才最重要，衣服只是加成。这三样缺一个，再漂亮的衣服也白搭。”
　　谢知瑞：“茜茜看人的角度和你不一样，你看这三样，茜茜看眼睛和谈吐。”
　　陆玫：“完了。我在茜茜眼里是丑八怪了。”
　　谢知瑞：“放心，茜茜在第一天就对我说了，你很美。”
　　陆玫宛若瘦身期间吃到了心心念念的奶油蛋糕，心里开心死了，脸上还虚伪地端着：“因为我和你是铁哥们，茜茜给我面子。”
　　陆玫不给谢哥打破她现在极致好心情的机会，转话题：“现在该怎么把茜茜从洗手间叫出来？她进去的时候拿着书带着手机，不把她叫出来，她能十个小时不出来。”
　　谢知瑞不着急，不紧不慢地走到洗手间门口，轻轻地敲了三下，“茜茜，出来看书，洗手间空间小，气体不流通，闷。”
　　姚茜茜装作没听见，一声不吭。
　　她等他们走了，她再出来，她是不会穿他们准备的衣服。
　　谢知瑞：“衣服哪里不好看了？你说出来，我们不会逼着你穿的。”
　　姚茜茜：“不稳重。”
　　谢知瑞额头支在门上，闷笑。
　　陆玫狠劲地捂着嘴巴，忍笑。
　　谢知瑞指指房门，陆玫摇头，她不出去，她要知道茜茜的脑瓜里到底在想什么。
　　谢知瑞看陆玫不想出去，也没再管她，压住笑意，继续哄茜茜，“拍节目的人都这样穿，颜色鲜艳的衣服在镜头里更好看。你看李文振和孔世明，两个都是大男人，还穿颜色鲜艳的花衬衫。”
　　姚茜茜不说话。
　　谢知瑞继续：“稳重是一个人的气质决定的，鲜艳的衣服只是为了让镜头画面更轻快一些让观众看的更舒服一些罢了。你现在的气质已经很稳重让人很信服了，不然村里在外面上学的小孩也不会遇见难事不找父母反而找你，这些说明，你比他们的父母更让他们信赖。你已经不需要深颜色的衣服来衬托。”
　　陆玫被谢哥的口才折服了，举大拇指。
　　谢知瑞敲敲门：“导演刚发过来短信，他帮我稍带过来了几条小鱼，你吃不吃鱼汤面？”
　　姚茜茜开门：“吃。”
　　谢知瑞：“穿上这些衣服，我明天给你做披萨，放很多芝士和火腿。”
　　姚茜茜看了眼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我给你做吧，我做的披萨也很好吃。”
　　谢知瑞加大筹码：“海鲜饭和苹果派。”
　　姚茜茜把衣服叠放到床头。
　　陆玫忍不住嘎嘎嘎地大笑。
　　姚茜茜穿着鲜艳的灯绒衣上了飞机，飞机飞了一晚到达目的地。
　　西井涯声势浩大地带着二十个保镖开着十辆豪车过来接人，看到从头萌到脚的茜茜，震惊地结巴了半天。
　　茜茜在无际大学穿了十年的校服，除了校服，他都没见过茜茜穿别的衣服。
　　“茜茜，我以前只注意到了你的内在，忽略了你的外表，你认真打扮打扮，能跟我有一拼。”
　　陆玫看一眼这个武装到每一根头发丝的人。
　　没茜茜好看。
　　没谢哥好看。
　　全靠自欺撑着。
　　节目组工作人员跟着茜茜提心吊胆地进入城堡。
　　城堡太干净太整洁了，每一处都能看出这个城堡被人精心地打理着，堪比足球场大小的后院里种着参差有致的灌木和玫瑰。
　　几只小松鼠被惊扰，抱着坚果，跑到墙外的森林里。
　　助理小声地对化妆师说自己的感受，“不敢下脚，怕鞋底踩脏了地。”
　　化妆师点头，她也有这样的顾忌。她刚才仔细观察了整整齐齐的草坪，没有半截的草叶，这说明地上的草不是被人用割草机推平的，而是被人拔掉了杂草。
　　这么一大片草坪被一寸寸地打理，她能想到的就是，巨大的工作量，大笔的工钱。
　　依她对这个国家制度的了解，正和茜茜说话的堡主是个有钱有人的贵族。
　　不知道堡主有没有收藏的服饰，不知道能不能拿出来让她看一眼。她最近跟着茜茜读了几本关于设计方面的书，有了点心得体会，审美水平也高了一点，要是有幸看到堡主的藏品，她也许能为设计大赛多准备一些灵感。
　　节目组一行人居住了两天后，城堡真正的主人在晚宴上现身，身上的服饰和脸上的表情无一不说明这是个古怪又严厉的小老太太。
　　西井涯上前推轮椅。
　　小老太太以一种睥睨蝼蚁的眼神扫视一圈，坐到主位，用刀叉切牛肉，没有任何刀叉相碰的声音。
　　待把一整盘牛肉切完，随意地推到茜茜面前，让菲佣推着她离开。
　　小老太太一走，节目组工作人员大喘气。
　　刚才快吓死他们了，刀叉都没敢碰，就怕一碰刀叉，发出声音，引来小老太太的训斥。
　　他们一群粗人，没接受过礼仪培训，那就少说少动少吃。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谨慎。
　　为了工作，为了满足观众对城堡的好奇，他们再不自在也要坚持下去！
　　姚茜茜看看面前切好的牛肉，看向西井涯。
　　西井涯：“我外祖母从没有给我切过牛排。”
　　管家给陆玫端过来一盘蔬菜，看见姚茜茜面前的一盘切成块的牛肉，笑：“老夫人很喜欢茜茜小姐。”
　　姚茜茜疑惑地看向西井涯。
　　西井涯：“我妈高中辍学出去闯荡，没有满足我外祖母的期望。我外祖母开始从别人身上找补，最喜欢茜茜这种恬静的有书卷气的小姑娘。”
　　管家：“老夫人不轻易见客，今日见大家，是来表示对大家的欢迎。大家不用拘束，只当在自己的家。如果住的开心，能多住两天的话，老夫人会很高兴。”
　　导演立马应下：“那就多麻烦管家两天了。”
　　编剧和副导演幽怨地看向导演，他们不想住在这里，这里规矩多，他们想出去嗨。
　　导演视而不见。
　　姚茜茜刚刚吃了一大块鳕鱼，吃不下整盘牛肉，只留下几块，把整个盘子递给谢知瑞。
　　谢知瑞对茜茜送过来的吃食是来者不拒，把自己盘子里的水果块给她，吃盘子里的牛肉。
　　姚茜茜回房间看书，听见敲窗户的声音，打开窗户。
　　七只小松鼠抱着核桃仰头看她，把核桃推给她。
　　吱——
　　叽——
　　姚茜茜看看核桃，再看看它们，从行李箱中掏出一大把坚果仁，给它们看。
　　她不缺坚果。
　　七只小松鼠围成一个圈，吱吱叽叽地商讨了一通，留下核桃，抱起一小堆坚果仁。
　　敲门声响，小松鼠站起来，头转向声音的方向。
　　又一阵脚步声，小松鼠迅速逃走。
　　谢知瑞看向窗外，七只大尾巴跑远。
　　“它们找你做什么？”
　　姚茜茜指指桌子上的七个核桃和剩下的坚果仁，“做生意。”
　　谢知瑞：“你做了个赔本的买卖。”
　　姚茜茜点头。
　　小松鼠锲而不舍，第二天又抱过一堆瓜子，取走了昨日剩下的坚果仁。
　　佣人来打扫房间，看见核桃和瓜子惊呼了一声，手舞足蹈地拿给管家看。
　　管家撬开核桃尝了尝，真的是他们留在森林里的核桃。
　　管家修剪玫瑰时，看见一闪而过的棕色大尾巴，不紧不慢地穿过玫瑰丛，走到客房下，仰头。
　　七只小松鼠正单方面地和茜茜做生意。
　　它们相中了茜茜行李箱中的花生仁，愿意用它们晒干的果干去换。


第165章 小厨娘34
　　七只里最胖的那只小松鼠率先把果干放到茜茜的手心里。
　　姚茜茜尝一口果干，眉眼弯弯地用食指摸摸它的头。
　　果干很甜。
　　胖松鼠晃晃大尾巴，转身，把大尾巴送到茜茜的手里。
　　姚茜茜捏一捏。
　　七只小松鼠不是野生的，身上很干净，还有沐浴液的玫瑰香气。
　　有灵气，无师自通地知道了如何逗生意伙伴开心，更知道它们的生意伙伴最喜欢它们中间最胖的那一只。
　　姚茜茜大方给它们一大把花生仁。
　　胖松鼠又把尾巴塞她手里来弥补她的经济损失。
　　姚茜茜摸摸它的大尾巴，笑颜如花。
　　胖松鼠看呆了，回过神来对着其他六只小松鼠吱吱叽叽地一通叫。
　　六只小松鼠抱着花生仁，看看茜茜，再看看胖松鼠，转身跑走。
　　胖松鼠抱住茜茜的手，蹭脸。
　　吱——
　　叽——
　　谢知瑞穿着一套工装过来。
　　胖松鼠急慌慌地跳到茜茜肩膀上，埋头捂眼。
　　谢知瑞轻笑一声，“它赖上你了？”
　　姚茜茜：“大概。”
　　谢知瑞：“姚家村的小羊崽小牛崽们会吃醋。”
　　姚茜茜不被小松鼠的美貌迷惑：“国外动物，不带回，防它身上的病菌造成物种入侵。”
　　谢知瑞看一眼机灵的胖松鼠：“你不带，不见得它没办法跟上你。”
　　姚茜茜用手指戳戳它的胖肚子，“你如果跟着我的话，不仅要拘留观察，还要打针。”
　　胖松鼠听不明白，用尾巴缠住她的手腕。
　　谢知瑞把搭在胳膊肘上的工装递给茜茜，“西井涯外祖母庄园里的葡萄熟了，管家邀请你去摘葡萄参观酒厂。”
　　姚茜茜穿上跟谢知瑞一模一样的连身棕色工装出门。
　　陆玫和化妆师从玫瑰园回来，一进来，看见穿工装的茜茜，对视一眼，尖叫一声，扑向茜茜。
　　太太太可爱了。
　　谢知瑞拉着茜茜闪开。
　　陆玫和化妆师扑了个空。
　　陆玫：“谢哥，大气点，我们平时也没跟你抢，就这个激动的时候，抱一抱茜茜，还不行吗？”
　　谢知瑞：“不行。”
　　陆玫说不通谢知瑞，可怜兮兮的看向茜茜。
　　“茜茜~”
　　姚茜茜笑眯眯：“国外开放，不可以随便抱的哦，容易引人误会。”
　　陆玫想起前几日她和化妆师手牵手去商场买墨镜时别人的异样眼光，她那个时候以为她们是黄皮肤。
　　陆玫看化妆师。
　　化妆师看陆玫。
　　助理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谢知瑞捏捏茜茜的小耳垂，满眼笑意，弯腰轻声：“茜茜变坏了。”
　　姚茜茜一脸认真：“没，花花说了，世道变了，防异性也要防同性。”
　　谢知瑞下巴放在茜茜的头上，搂着她的肩膀，大笑。
　　姚茜茜用手肘顶一顶他的腰，“不要笑了，该走了。”
　　谢知瑞忍住笑，牵着她向外走。
　　陆玫和节目组工作人员跟上。
　　胖松鼠站在飘窗上吃着核桃，看见向外走的茜茜，兴奋扔掉核桃飞跑过去，看见茜茜身后的一大堆人，僵了僵。
　　人多，它怕。
　　胖松鼠首次面对人生的第一场艰难抉择。
　　在风刮落了一片玫瑰花瓣时，胖松鼠勇猛地跳到了茜茜的头上。
　　姚茜茜把胖松鼠从头上抓下来，塞工装大口袋里。
　　胖松鼠尾巴垂在口袋外，一左一右地晃着。
　　助理眼热，不错眼地看着胖松鼠。
　　“茜茜，我能摸摸它吗？”
　　姚茜茜：“你试试。”
　　助理伸手碰它的大尾巴，胖松鼠躲开。
　　陆玫看它圆滚滚的身形，给助理建议：“你给它喂点吃的试一试。”
　　助理从编剧手里借来一把杏仁，递给胖松鼠。
　　胖松鼠拿走杏仁。
　　助理伸出一根手指头碰它的头。
　　胖松鼠歪头躲开。
　　助理幽怨：“它不喜欢我。”
　　姚茜茜拍拍她的头。
　　助理由爱生恨，恶狠狠地瞪它，威胁：“知道不？你得讨好我，不然我炖了你。”
　　助理嘴巴厉害，身上却没有恶意，没有吓到胖松鼠，装腔作势的恶狠狠表情反而吸引了胖松鼠的注意，小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脸。
　　助理做鬼脸。
　　胖松鼠的大尾巴摇晃的更欢快了。
　　到达葡萄园，胖松鼠往外跳，姚茜茜一把抓住，在它胖爪上套上一根绳，防止它去搞破坏。
　　胖松鼠看看自己的爪，往外跑，发现自己跑不远，跳到茜茜的肩膀上。
　　吱吱——吱吱——
　　“不能松开，我知道你乖，但别人不知道呀。”
　　叽叽——叽叽——
　　“好，回来后，给你吃香喷喷刚出锅的炒花生。”
　　谈判谈妥，胖松鼠乖生生地坐在茜茜的肩膀上，坐了一会，跳到谢知瑞的肩膀上，更宽，更舒服。
　　谢知瑞抓住它的尾巴拽了拽。
　　胖松鼠对自己的坐骑很宽容，任由他抓自己的尾巴。
　　谢知瑞：“难怪长这么胖，是个会享受的。”
　　姚茜茜：“它是七只小松鼠里吃的最多的。”
　　陆玫好奇：“它吃的最多，其他六只小松鼠没意见？”
　　姚茜茜：“它是老小，其他六只养大了它，遇见吃的，让着它先吃。”
　　陆玫惊叹，看胖松鼠。
　　胖松鼠踩着谢知瑞的头，摘下一颗大葡萄，再跳到茜茜肩膀上，把它挑的大葡萄喂到茜茜嘴里。
　　姚茜茜吃下葡萄，面无表情地戳戳它的胖肚子。
　　胖松鼠跳到谢知瑞的肩膀上，尾巴耷拉着，闷闷不乐。
　　陆玫：“它这是怎么了？”
　　谢知瑞笑：“茜茜没笑。”
　　陆玫想起拦车的霸王牛，懂了，“又一只被美色迷惑的。”
　　导演指挥着摄像机拍下了胖松鼠和茜茜的互动，问茜茜刚才和胖松鼠的对话，“这只小胖子能听懂人的话？”
　　姚茜茜：“不是野生的，在城堡里长大，被管家照顾，和人接触的多，懂一点。”
　　导演继续追问：“茜茜能听懂小胖子的叫声？”
　　姚茜茜笑着点点头。
　　导演幽幽地长叹一口气。
　　他干啥子要好奇地问这一句。
　　问了又不能播放，徒增遗憾。
　　等人走远，落在最后的副导演一把拉着编剧，小声询问：“你知道的多，人真的能听懂动物说话？”
　　编剧：“理论上可以的。”
　　副导演：“我咋觉越了解茜茜越觉她真的是仙女下凡呢，你给我讲讲茜茜咋能听懂松鼠的叫声。”
　　编剧：“你能听懂意大利语吗？”
　　副导演摇头。
　　编剧：“给你半年能学会吗？”
　　副导演再摇头。
　　编剧：“茜茜自学了一个星期，能自由交流。自学了一个月，现在正看意大利原著。还不理解吗？”
　　副导演沉默。
　　编剧：“都是声音罢了。”
　　副导演：“松鼠能有什么声音？全是吱吱叽叽。”
　　编剧：“你还记得姚家村七爷爷不？有一只狐狸在山里受伤了，七爷爷立马赶了过去，你没想过为什么七爷爷能知道狐狸受伤吗？”
　　副导演：“有人给七爷爷发短信。”
　　编剧：“说你什么好呢。七爷爷没有手机！他是听见了狐狸的呼救声。学武之人耳聪目明不是瞎说的。”
　　副导演：“老村长说，茜茜体质弱，没学武。”
　　编剧：“跟姚家村里的人相比，茜茜体质弱，没苦练武功。但凭茜茜的能耐，看一眼武功招式然后记住，并不难。你还记得第一站的那一鞭子不？跟咱们相比，茜茜是武林高手，能听到咱们听不到的声音。机器能捕捉到我们听不到的海豚声音，你把茜茜想成超级机器人，什么都理所当然了。”
　　副导演无话可说。
　　编剧最后劝告一句：“不要用你的智商去揣测比你智商高的人群，会闹笑话。”
　　从酒厂回来，管家把酒精度数低、口味上等的一箱红酒留给节目组工作人员饮用，把酒精度数高、口味稍次的红酒留作厨房调料。
　　谢知瑞看着刚拆封的味道浓郁的红酒，想起七奶奶的红酒炖鸭，打电话给七叔，向七奶奶讨来了红酒炖鸭和红酒烩牛肉两道硬菜的做法。
　　孔世明在卧室里接听到谢知瑞的电话，来到厨房。
　　跟拍孔世明的摄影师和跟拍谢知瑞的摄影师汇合，两人比个手势，一个站东南角，一个站西北角，分工明确。
　　管家提着三只鸭子进来，一身服帖的西装被三只疯狂扑腾的鸭子弄的狼狈不堪。
　　陆玫提着两只鸭子跟在管家后面，踩着八厘米高跟鞋，穿着长及脚踝的鱼尾裙，光鲜亮丽，没有一根头发丝是乱的。
　　同样都是从鸭群里捉鸭，陆玫用行动证明了一个女艺人的基本素养，只要她想，任何场合，她都能保持住优雅。
　　跟拍陆玫的摄影师是真心服气，把陆玫捉鸭镜头回放给跟拍茜茜的摄影师看。
　　跟拍茜茜的摄影师看后，把茜茜捉鸭的镜头回放给同事看。
　　姚茜茜站在围栏外，有节奏地拍了几下手，鸭子全涌过来。
　　姚茜茜弯腰，捡起四只肥鸭子，一手两个。
　　被茜茜抓着翅膀的四只肥鸭子跟玩具似的，安安静静，一动不动。
　　拍手，弯腰，捡鸭。
　　不费吹灰之力。
　　两个摄影师利落地把对比强烈的捉鸭过程发送给导演。
　　他们保证，这种对比镜头，导演肯定喜欢。
　　后期简单地处理处理，这些镜头就能撑住整期的笑点。
　　孔世明：“谢哥，你喊我过来做什么？我没杀过鸭子。”
　　谢知瑞把红酒递给他，“喂鸭子喝酒。”
　　孔世明大包大揽：“没问题，小意思。”
　　鸭子对酒的排斥超乎孔世明的想象。
　　洒了一瓶的红酒，九只鸭子虎视眈眈地敌视着他。
　　孔世明认输。
　　“老谢，它们的战斗力太强，你能对它们催眠不？”
　　谢知瑞瞥他一眼，“没空。”
　　姚茜茜和西井涯谈海岛监狱和海岛小镇的事情，西井涯皱着眉头思索。
　　姚茜茜把关于小镇长久计划的手稿留给西井涯去琢磨，离开书房，用牙齿磨着硬面包，慢吞吞地走向厨房。
　　硬面包是管家给的。
　　很硬。
　　腮酸。
　　孔世明看见茜茜宛若看见了救星，“茜茜，你能催眠它们让它们自己喝酒吗？”
　　姚茜茜一点点地磨着硬面包，摇头。
　　谢知瑞就着茜茜手咬面包。
　　拽了好一会，也没用牙齿拽下来一口。
　　谢知瑞松口：“这是什么玩意？”
　　姚茜茜：“管家自制的牛筋硬面包。”
　　谢知瑞：“名副其实。”
　　姚茜茜把剩下的面包递给谢知瑞吃。
　　谢知瑞摇摇头。
　　姚茜茜把硬面包递给布兜里的胖松鼠。
　　胖松鼠丢下花生仁，抱住硬面包啃，啃的欢快。
　　这硬度，它喜欢。
　　姚茜茜看着胖松鼠的欢快劲，若有所思。
　　“小松鼠是管家养的。”
　　“管家给我的硬面包。”
　　“小胖子喜欢硬面包。”
　　谢知瑞忍笑：“所以，硬面包是管家做给小松鼠的零食，你吃了小胖子的零食。”
　　姚茜茜眨眼，极力保持镇静。
　　谢知瑞看着茜茜的耳朵一点一点地变的粉红，闷笑。


第166章 小厨娘35
　　姚茜茜对小胖子有点歉意，给它用细沙炒了一大锅花生。
　　胖松鼠咬开花生壳，吃一口香喷喷的紫皮花生，眼睛闪出了光。
　　吱吱吱——
　　姚茜茜点点头。
　　胖松鼠跳到窗户上，扭头看她。
　　吱吱吱——
　　姚茜茜再点点头。
　　胖松鼠跳下窗户，向森林方向跑去，有点肥硕的屁股，一左一右地扭着。
　　陆玫和编剧闻着香味过来。
　　陆玫先看一眼被圈在厨房窗外的九只鸭子，全部醉醺醺的，睡的东倒西歪。
　　陆玫问茜茜：“孔哥是怎么把红酒喂下去的？”
　　茜茜：“副导演帮忙抓着。”
　　陆玫：“李哥对吃的比什么都执着，只要和吃的有关，什么都难不倒他。”
　　编剧看向香气的来源，“一盘花生，一壶小酒，人生尽欢。”
　　陆玫也馋这刚出锅的花生，“喝酒的人对花生豆没有抵抗力，花生豆最下酒。”
　　姚茜茜笑眯眯地摇摇头：“这是小胖子的，小胖子喊伙伴们过来吃花生。它要是发现花生少了，闻着味道找到你们两人身上的话，你们会被欺负的哦。”
　　陆玫和编剧果断放弃。
　　胖松鼠身后跟着六只小松鼠跑过来，很明显的，其他六只小松鼠照顾着胖松鼠的速度，压着速度跑。
　　有门不走，一只一只地从窗户上跳过来。
　　胖松鼠得意洋洋地指着一大锅花生，吱吱吱地炫耀。
　　六只小松鼠围着它，亲昵地用大尾巴蹭它。
　　茜茜用食指挠小胖子的肚子。
　　小胖子软绵绵地叽叽两声，舒服地躺平，摊成一张皮草。
　　姚茜茜逗了小胖子一会，把锅端到外面的大石头上。
　　七只松鼠围成一圈，尽情地吃花生。
　　管家敲门进老夫人的房间，把老夫人推到阳台上看这七只小松鼠吃花生。
　　老夫人面无表情地看着。
　　管家笑呵呵，从小胖子如何赖上茜茜讲到小胖子如何讨好茜茜，又把茜茜给小胖子炒花生的前因细细地说来。
　　他给茜茜硬面包时，他也没想到茜茜会一口咬下去。
　　茜茜这一口下去，估计要磨上好一会才能吃下去。
　　为了避免脸皮薄的小姑娘尴尬害羞，他匆匆地走开，没有多说。
　　管家：“这七只小松鼠机灵，我和佣人养了它们一年，它们见到我们仍躲着不见，估计是看见我和佣人给马洗澡，自个偷偷摸摸地学会了洗澡，隔上一天，就洗一回澡。”
　　姚茜茜等它们吃饱，把花生分装进小袋子，让它们带走，如果能顺便带走小胖子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茜茜没送走小胖子，又多了六只累赘。
　　它们觉得被茜茜养着更舒服，不走了。
　　姚茜茜：“你们是有尊严的小松鼠，要自力更生，不能好逸恶劳。”
　　七只小松鼠抱着她的腿和腰，摇摇尾巴。
　　它们听不懂。
　　姚茜茜吓唬:“跟着我，每天干活，很辛苦。”
　　七只小松鼠听懂了，毫不畏惧。
　　它们是勤劳的小松鼠。
　　小胖子也是个勤劳的小胖子。
　　姚茜茜无奈地挂着它们回房间。
　　管家：“小松鼠们选了茜茜。”
　　老夫人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
　　老夫人：“我年轻时的头冠和披风送给她，西井涯是小子，不给他。”
　　管家：“是。茜茜的身架骨和老夫人年轻的时候一样，正合适。”
　　管家的话让老夫人心里熨帖，她年轻的时候是皇室里最好看的公主，所有参加她成年礼的人都被她迷的神魂颠倒。
　　老夫人回忆到这里不再回忆，成年礼以后的日子多了个人，日子过的闹闹糟糟，现在想起来后悔当时想不开非要跟那不要脸的狗东西互相折磨，早点离，早点过清净日子多好。
　　老夫人：“把我成年礼时的头饰和金杖也给了她，算是那七只小家伙以后的伙食费了。”
　　管家笑：“若是这样的话，茜茜恐怕不会收。”
　　“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直接给她，她若不收，扔了。”
　　管家按照老夫人的吩咐，把头冠披风和头饰金杖放到茜茜房间，只留下一句话，不等茜茜从书里回神，转身离开。
　　正坐在茜茜身边跟着看书的化妆师围着这些艳丽夺目的饰品转来转去，拿着铅笔在随身本上勾勾画画。
　　姚茜茜等化妆师欣赏够了，端着这些饰品到西井涯的书房。
　　西井涯拿起这些饰品，一件件地欣赏，颇有些爱不释手。
　　他喜欢这种耀眼华丽的东西。
　　西井涯：“茜茜，我跟外祖母生活了这么久，也没看见一件这样的东西，我还以为外祖母把这些东西全都贱卖了。”
　　姚茜茜：“我找不到管家，你把这些还给他。”
　　西井涯：“我外祖母送给你的，你就收着呗。我外祖母的脾气，我清楚。你要是不要，她以为你嫌弃，会直接让人毁掉扔了，再给你重新置办一套。”
　　姚茜茜：“那你留着吧，以后做传家宝。”
　　西井涯：“这座城堡里的传家宝多的是，不缺这几件。我外祖母觉的自个没几天可活，脾气一点都不收敛了，相当的任性，前两天还把一件老古董砸了听响声。即使你现在不要，等她一走，我整理遗产时，也会把这些东西送给你。”
　　姚茜茜：“你喜欢，留着把玩。”
　　西井涯：“因为喜欢才更想送给喜欢的人。”
　　谢知瑞眯眼。
　　西井涯：“兄弟，别误会，我对茜茜的喜欢和茜茜对小胖子的喜欢是一样的。”
　　西井涯现在已经开始有预谋地和谢知瑞称兄道弟地交好，一方面是真心觉的谢知瑞这人和他脾气相投，另一方面，他看出了茜茜和谢知瑞之间任何人都插不进去的亲密，以他对茜茜的了解，茜茜这是奔着一辈子去的。
　　如果他和谢知瑞成为铁哥们，等以后他想茜茜的时候，再申请进姚家村，成功率更高。
　　最终，姚茜茜收下了这些饰品，交给谢知瑞来保管。
　　谢知瑞从管家那里借来老夫人年轻时的礼服，哄着茜茜戴上头冠、穿上礼服、拿着金杖，拍了十八组照片。
　　谢知瑞从行李箱中拿出八奶奶准备的饰品，找出适合老人佩戴的胸针和手镯，连带着刚洗出来的一套照片，递给管家，让管家转交给老夫人。
　　管家看到老夫人翘起来的嘴角，乐呵呵地把照片放进相册中，又把胸针和手镯放在老夫人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金清镇被拘押八个月，这是最后一个月，在得知茜茜会在西井涯城堡里多停留一段日子后，不着急了。
　　等待拘押期满的这几天里，他的脑子没停止过思考，待走出了拘押室，立刻坐飞机赶往西井涯城堡所在地。下了飞机，没喊西井涯来接他，先去租了一个维修车间，拼凑了一个能飞能跑能干活的家政小机器，这才喊西井涯来接他。
　　金清镇给西井涯演示家政小机器的强大功能。
　　“你觉的我把这个送给茜茜后，她能放过我吗？”
　　西井涯：“难。”
　　金清镇：“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等我在防护墙上发现茜茜的习惯性换算手法，病毒已经被丢了进去。”
　　西井涯：“赶紧抢救呀，非闹的那边人心惶惶，让茜茜亲自动手收拾你。”
　　金清镇：“我也想抢救，但病毒翻过防护墙后变异了，我抢救不过来，只有设置了防护墙变异因素的茜茜才能救回来。”
　　西井涯：“无能，只学一门课程，连茜茜的一半水平都赶不上。”
　　金清镇：“你有能耐？你有能耐就不会被人驱逐了。”
　　西井涯：“驱逐也比你被关押的好。”
　　两人吵了一路，到了城堡，让茜茜来评理。
　　姚茜茜不理会两人，拧着眉头看电脑。
　　西井涯：“出了什么事？”
　　姚茜茜：“六枫被困在东地，向我求救。”
　　西井涯惊讶：“他一个弱鸡怎么跑到东地这么乱的地方？”
　　姚茜茜：“采样。”
　　西井涯：“又弱又蠢，他花点钱雇人帮他采样不行吗，非要亲自去？他自个那个病恹恹的样子，还不够添乱！”
　　姚茜茜：“他研发出了点新东西，被助手泄漏了出去，现在有四个不同势力在东地守着。”
　　金清镇：“六枫厉害，当初也只有三个势力来抢我，六枫比我还多一个。”
　　西井涯遗憾：“我太低调，没有人来抢我。”
　　金清镇：“抢你做什么？找政敌，还是太孤独了找个竞争对手？”
　　涉及到专业方向，西井涯不再继续说下去，他要是把良心扔掉、把道德底线放低一点，凭他的本事，他能成为所有企业所有势力争抢的律师顾问。
　　话又说回来了，他要是没了良心、降低了道德底线，他自个会无聊，茜茜估计也会嫌弃他。
　　茜茜是好人。
　　他也必须是好人。
　　好人和好人才能长长久久地站同一立场。
　　姚茜茜解释完一句，继续忙碌，为了确保六枫能安全无虞地到达海岛小镇，她需要准备许多的东西。
　　姚茜茜给狱警打电话，狱警把电话给塞冬瑟。
　　在茜茜和塞冬瑟通话时，金清镇启动家政机器，让它工作。
　　来找茜茜玩的七只小松鼠看见小机器，好奇地观察着。
　　确定了这个小机器是个笨家伙后，小胖子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咔咔咔。
　　嗒嗒嗒。
　　压坏了。


第167章 小厨娘36
　　闯了祸。
　　小胖子躲在其他六只小松鼠身后，委屈兮兮地看着茜茜。
　　吱——
　　叽——
　　西井涯早从管家那里知道这七只城堡养的小松鼠赖上了茜茜，现在看见这七只小玩意仗着茜茜在不怕生的样子，心里也不觉奇怪，在无际大学读书时，兽医院里的动物也是如此，茜茜不在时，躲人躲的远远的，茜茜在时，胆儿大到捅破天。
　　他只好奇小胖子吱吱叽叽地在说什么。
　　西井涯：“茜茜，小胖子说了什么？”
　　姚茜茜：“它不重，小机器不结实。”
　　西井涯看看这只自欺的小胖子，“其他小松鼠的两倍体型也不算胖？”
　　小胖子猛地抬头，看着西井涯，威吓。
　　吱！
　　叽！
　　西井涯被它嚣张的态度逗乐，瞅着它肥嘟嘟的屁股，在地毯上搓了搓脚尖，弯腰对着小胖子，轻柔地笑：“真想踢你屁股一脚，看你会不会像球一眼滚远。”
　　小胖子一个激灵，跳到茜茜的肩膀上，把头埋在茜茜的脖子上。
　　姚茜茜摸摸它的尾巴安抚，眼波轻淡地看西井涯一眼。
　　西井涯急摆手：“我只吓唬吓唬而已，不会真的踢，我是个善待幼小生命的好人。”
　　金清镇从头到尾，被姚茜茜忽略个彻底，憋屈地站在墙边，眼巴巴地看着茜茜。
　　“茜茜~班长~”
　　姚茜茜牢记着她刚进入无际大学时校长对她的嘱托，身为班长，总是要管好他们的。
　　“知道错了？”
　　金清镇使劲点头。
　　“错在哪里？”
　　金清镇：“学艺不精，创造了病毒却没有破解方法。”
　　姚茜茜清清冷冷地看着他。
　　金清镇小心翼翼：“不应该攻击茜茜国家的官网？”
　　姚茜茜脑仁疼。
　　她管了他们十多年，最头疼的就是他们对善恶的模糊不清，在灰色地带游走，她盯紧点拽一拽他们，他们回到白色地带。她一放他们自由，他们就跑到黑暗处打滚。
　　姚茜茜：“班训。”
　　金清镇：“正直向上，积极生活。”
　　姚茜茜：“以后没我允许，不能接任务。”
　　金清镇连连点头，脸上笑成了一朵喇叭花。
　　啊~~~
　　以后他归茜茜管了。
　　茜茜要管他一辈子。
　　太好了~~~
　　金清镇乐颠颠地帮茜茜把药片磨成药粉装进密封袋里，嘴巴不停地交代着这两年他都做了什么事，交代完了开始为以后打算。
　　“我挣了好多的钱，能在茜茜国家房价最贵的地方买十栋楼。”
　　“等我跟着茜茜回国了，咱们可以合伙开一个智能公司，卖这种家政小机器。”
　　金清镇兴奋，话不停，没话找话。
　　“我再拘押室琢磨了一个有趣的换算法，运算到半截卡住了，苦想了一年也没突破，茜茜把六枫捞出来后，帮我运算一下。”
　　“听说东地一步一条命，咱们去捞六枫的话，是不是还要再准备点别的来防身，我在外面有个维修车间，这个家政小机器就是在那里面组装的。我在这个地下维修车间里配备上了咱无际大学机械实验室了所有材料和工具，茜茜想做什么，不用等。”
　　谢知瑞手里拿着一把刀过来。
　　姚茜茜接过刀放进行李箱，把小胖子从肩膀上抱下来，递给谢知瑞。
　　谢知瑞一手捏着小松鼠背上的皮，掂掂重量，“又胖了。”
　　小胖子焦急地吱吱叽叽。
　　谢知瑞跟七只小松鼠相处的时间多了，能从它们的语气和动作里猜测出它们的意思。
　　“不承认的话，咱们去称一称？”
　　小胖子弱弱地吱吱叽叽。
　　谢知瑞不为所动：“人太胖，容易脂肪肝，你们松鼠也一样，明天你跟着我和茜茜跑早操。”
　　小胖子无力地晃了晃尾巴。
　　姚茜茜找到导演，把她需要去东地捞一个人的事儿跟他简单地说了说。
　　导演心里向往这种战火纷飞的大场面，满眼期待：“我们不可以跟着去吗？”
　　姚茜茜：“危险。”
　　导演踟蹰，即使知道危险，他也愿意去看一看，但他不能不顾节目组其他工作人员的人身安全。
　　姚茜茜：“我捞的人，几个势力在抢，按照规矩，谁抢到算谁的。”
　　导演更加的心驰神往，什么势力和规矩，他都不知道。果然，跟着茜茜长见识。
　　姚茜茜：“考虑到路上的阻拦，我会把这个人一路护送到海岛小镇。可能无法参加你的节目了。”
　　导演心生危机。后期处理的工作人员每天都催他多拍点茜茜的画面。他要是把人拍丢了，会有一群人来轰他。
　　导演：“把人护送到海岛小镇后，茜茜直接回国？”
　　姚茜茜：“去无际大学，执教一个月。”
　　她被破格录取时答应了校长的三个请求。
　　执教一个月，是校长的最后一个请求。
　　导演好奇：“茜茜教什么？”
　　姚茜茜：“做人。”
　　导演想到无际大学出来的各种异类，觉的茜茜为期一个月的执教生涯会很艰难。
　　导演情绪低落，晚饭没吃，回房间里擦摄像头。
　　姚茜茜破解了东地的卫星，记下东地的所有街巷。
　　导演坐到茜茜对面，“茜茜，我想好了，我跟你去。”
　　姚茜茜点点头，尊重他的选择。
　　导演：“你知道哪里有卖那种从头包到脚的防护衣吗？”
　　姚茜茜笑：“防护衣在东地没有用。”
　　导演心里又把东地的危险程度再提一个等级，“我如何自保？”
　　姚茜茜：“不要说话，跟紧我，我护你周全。”
　　导演把茜茜这句话刻在脑子里，“什么时候出发？”
　　姚茜茜：“两天后。”
　　导演离开，一夜无眠，满脑子全是他能做的准备。
　　姚茜茜一大早，带着谢知瑞跟着金清镇到维修车间。
　　跟拍茜茜和谢哥的摄像师蹲到角落里，扛着摄像机对准三人。
　　跟拍茜茜的摄像师眼睁睁地看着茜茜像变魔术一样，不一会做出了一排能飞能跑的机器小蜜蜂。
　　摄像师戳戳跟拍谢哥的摄像师，“咱们这些镜头是不是又保不住了？”
　　“你问问谢哥。”
　　摄像师弯着腰避开镜头走到谢知瑞的身边，蹲下来，“谢哥，这些镜头能留吗？”
　　谢知瑞摇头。
　　摄像师脑补了一些列的阴谋诡计，“我知道了，如果泄漏了茜茜的本事，别的国家嫉妒，可能会暗杀茜茜。”
　　金清镇看向摄像师，恍然大悟：“原来校长让茜茜提前毕业，避开别人的打探，是为了保护茜茜的安全。”
　　姚茜茜：“防鲍尔的小动作。”
　　金清镇眼睛闪光，小声：“茜茜是怎么把鲍尔解决掉的？我研究了很久，也没有研究明白。整件事，只在开头是个巧合，后面似乎都顺理成章。”
　　姚茜茜眯眼：“安分点，不该问的别问。”
　　金清镇闭嘴。
　　姚茜茜小心地做出几只小蚂蚁。
　　谢知瑞亲自检查摄像机，没有任何不该有的镜头，全是茜茜和他的背影，金清镇也没有入镜。
　　摄像师操作，把一路上的镜头也彻底删除。
　　他们看见了茜茜的珍贵程度，是不会让茜茜有一点安全隐患的。
　　万一镜头里有什么标志性建筑被人找到这里就糟糕了。
　　回去后，他们两个再检查一遍在城堡里的镜头。
　　管家把茜茜离开城堡的消息告诉老夫人。
　　老夫人让管家推着轮椅来到茜茜房间。
　　老夫人：“要走了？”
　　姚茜茜点头。
　　老夫人：“去做什么？”
　　姚茜茜：“救人。”
　　老夫人：“危险吗？”
　　姚茜茜：“不危险。”
　　老夫人：“撒谎。”
　　姚茜茜：“做了很多准备工作，万无一失，没有危险。”
　　老夫人：“救了后还回来吗？”
　　姚茜茜摇头。
　　老夫人让管家推她出门，“跟上。”
　　姚茜茜乖顺地跟上。
　　“哇——”
　　姚茜茜看着留存了至少两百年以上的羊皮卷。
　　老夫人：“救了人回来吗？”
　　姚茜茜：“回来！”
　　老夫人嘴角翘了翘，满意地点点头，让管家推她回房间。
　　西井涯和金清镇闹着去东地，被茜茜凉凉地瞥了一眼，乖觉了，发誓，他们一定乖乖地待在城堡，哪里都不去。
　　姚茜茜离开前给两人布置了大量的任务，两人忙的焦头烂额，重温了一把刚进入无际大学时不服气地挑战茜茜时的煎熬岁月。
　　西井涯不停地搜索被告方的信息，找到足够的线索后，合上电脑屏幕，活动活动脖颈。
　　“当年，咱们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向茜茜下挑战书？”
　　“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
　　金清镇暂停第一个程序，活动手腕，想起后面还有七十多个程序，长长地叹一口气。
　　西井涯：“你惹了茜茜，这是茜茜给你的惩罚，我受你牵累。”
　　金清镇理亏，不反驳。
　　西井涯：“还是我聪明，提前想到了茜茜会算总账。”
　　金清镇看着自己一个不慎，编写了一夜的第一个程序再次崩散，抱头。
　　这七十七个程序的运行后台是茜茜专门设计出来用来惩罚他的吗？
　　他认错！
　　他不该明知那群人非善类还接他们的活儿。
　　他不该只顾个人喜好而不顾是否触犯法律。
　　他有错！
　　西井涯看着金清镇被茜茜用这种别人难以想象方法折磨崩溃，一对比，他被茜茜布置的任务简直简单的不行，幸福值激增。
　　西井涯怜悯地拍拍金清镇的肩膀。
　　“校长苦口婆心，不要惹茜茜生气，茜茜很凶。你怎么不听劝呢？”


第168章 小厨娘37
　　他当初为什么不听劝！
　　金清镇懊恼地用脸滚电脑键盘。
　　磁——
　　嘭——
　　唯一装有程序运行后台的电脑冒烟黑屏了。
　　金清镇傻眼。
　　没了运行后台，那七十七个程序怎么办？
　　西井涯一字一顿：“你、完、蛋、了。”
　　在进入东地前，茜茜带着谢知瑞和导演进入乱肢街。
　　导演查到乱肢街的来历，一步一哆嗦。
　　在这里，女性地位低。姚茜茜把计划说给谢知瑞听，由谢知瑞领头。
　　黑暗的屋子里，偶尔能看见几道血痕。
　　屋子四周站满了抱着武器的青壮年。
　　他们的首领坐在破旧的沙发上看着三人。
　　导演得到允许，抖着手打开摄像头，拍摄。
　　对这些没有选择机会的人来说，有机会出现在别的国家的电视里是件让人不可思议又自豪的事情。
　　导演一不小心拍到墙角的一根手指，呼吸停滞，晕了过去。
　　姚茜茜让他继续晕着睡觉，接过他手里的摄像机，对准这些人。
　　谢知瑞看一眼墙角：“处理了，这些东西放的时间长了，容易让人生病。”
　　站在墙角的人看向首领，首领点点头，两个年轻人走出来处理。
　　姚茜茜扛着摄像机，想起导演总是挂在嘴边的话，“笑一笑，入镜好看。”
　　一行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刚进入此地四天，谢知瑞只学会了几句地方话，没有办法做到自由交谈，只能由茜茜来。
　　茜茜坐在谢知瑞身侧，因为扛着摄像机，被首领高看一眼。
　　姚茜茜关掉摄像头，从口袋里掏出所有的钱放到他们面前，又用地方话询问东地原住民的生活习惯和外来势力的生活方式。
　　因为茜茜的口音，首领放松了下来，让手下拿着钱先离开，只留十个人站在他的周围。
　　姚茜茜得到想要的信息，打开摄像头，代导演正式录制节目。
　　姚茜茜指挥着对面十个人的站位，让他们恰好都能入镜，也不影响光线。
　　谢知瑞低头，忍住笑。
　　场合不合适，不能笑。
　　导演对画面要求高，没有美感的镜头全部舍弃。
　　茜茜想到这一点，跟首领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首领带着手下，换了个他们本地才有的传统编织花纹窗帘，又让手下把墙上的血痕刮掉，再换上他们过年过节时才穿的好衣服。
　　姚茜茜满意。
　　首领看到她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以为她还要他们刮胡子化妆。
　　姚茜茜顾虑到编剧对节目内容的看中，思考了片刻，拿出主持人的范儿和职业素养，采访首领。
　　首领也曾看过国际新闻，感受到了她的郑重和专业，回忆自己是如何一步步地被迫走到现在，讲着讲着，哭的像个孩子。
　　姚茜茜采访完首领，继续采访下一个，下一个说着说着，又哭了。
　　导演被茜茜叫醒，扛着摄像头，恍恍惚惚地离开乱肢街。
　　他晕过去的时候，他们还一脸的狠相。
　　他醒过来的时候，他们怎么全哭成了那个样子？
　　茜茜对他们做了什么？
　　回到住处，姚茜茜躺在床上，累的闭目养神。
　　谢知瑞走进来，脱掉她的鞋，给她用热毛巾烫一烫，轻轻地按摩。
　　谢知瑞：“很累？”
　　姚茜茜：“嗯。”
　　谢知瑞：“心累。”
　　姚茜茜：“嗯。”
　　导演回放，跟着哭的稀里哗啦。
　　太感人了。
　　太凄惨了。
　　太倒霉了。
　　吃晚饭时，导演无精打采，还没从刚才的回放里走出来。
　　谢知瑞：“茜茜好点了没？”
　　姚茜茜点点头：“他们哭的让人头疼。”
　　谢知瑞：“好不容易丢掉大男人的自尊发泄一回，可劲儿地哭。”
　　导演幽幽地叹一口气：“茜茜，他们自作自受，乱肢街的其他人还有救吗？”
　　姚茜茜：“不破不立。”
　　谢知瑞：“他们缺一个带头的枭雄。”
　　姚茜茜点头。
　　导演拍电影时研究过战乱时期的历史，明白茜茜和谢知瑞的话，不再多问。
　　姚茜茜还想回城堡看书，捞人计划从明转暗。
　　导演有了乱肢街的胆战心惊的经历，不再跟着茜茜去冒险，他开车等在东地外围的安全区。
　　谢知瑞也被茜茜留在了车里。
　　六枫啃着压缩饼干，在地下室里继续翻看基因工程专业书，书上有茜茜的笔记，能让他多一些安全感。
　　一阵轰鸣声，六枫紧张地通过地下室唯一的窗户，看远处的浓烟。
　　这样轰鸣声，越来越频繁了，几方势力的平衡快要被打破分出胜负了。
　　六枫焦急地转了两圈，摸摸手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已经用手表给班长发过去了代码，班长很快就会来救他。
　　他要冷静，不能给班长丢脸。
　　姚茜茜蹲在草丛中，把小蚂蚁和小蜜蜂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它们进去东地中心寻找六枫。
　　六枫为了躲避其它势力的搜捕，发给茜茜一条求救的信号后，舍弃了身上所有可能被查探到位置的电子产品，连给茜茜发求救信号的手表也被他敲碎扔进了下水道。
　　他用茜茜教他的躲避方法，东窜西躲了一个多月，也没被他们发现行踪。
　　散开在东区各个方向的小蜜蜂和小蚂蚁不停地扫描着东区里的人，一个也不放过。
　　姚茜茜盘腿坐下来，托着腮看笔记本屏幕，屏幕上正自动进行骨骼比对和位置定位。
　　两个小时后，姚茜茜吃完两块巧克力，也找到六枫的位置。
　　姚茜茜唤回小蜜蜂和小蚂蚁，把它们和电脑放进背包里，避开人和监控器，在地下室找到六枫。
　　“嘘。”
　　六枫满眼泪珠地连连点头。
　　“不准哭。”
　　六枫用手背擦眼睛。
　　姚茜茜给他一块糖。
　　六枫含在嘴里，紧跟在班长身后。
　　姚茜茜悄默默地把六枫带出东地，坐到车上。
　　谢知瑞和导演轮流开车，中间换了几次装扮和交通工具，把六枫送到了海岛监狱和塞冬瑟作伴。
　　在海岛监狱里，有狱警和塞冬瑟护着，六枫安心地钻进监狱的医护室里继续研究医药。
　　一路上，他受班长启发，准备研究肿瘤和癌症的基因靶向药物，这个挑战度高，他能研究很长时间。
　　姚茜茜离开海岛监狱前，塞冬瑟炫耀他的研究成果。
　　“不用一年，两百天我就能正大光明地走出来。”
　　姚茜茜拍拍他的头，用夸小灵芝的语气夸他，“真棒。”
　　塞冬瑟笑的春光灿烂。
　　六枫泪眼汪汪，想拉茜茜的手，被谢知瑞拦住。
　　六枫看一眼谢知瑞，泪水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姚茜茜揉额头，脑仁疼。
　　导演直直地盯着六枫看，闹不懂他怎么哭的这么随意。
　　男儿流血流汗不流泪！
　　姚茜茜不看六枫，一看他，他会哭的更肆无忌惮，只对塞冬瑟叮嘱了几句话，带着谢知瑞和导演回城堡。
　　塞冬瑟把一块擦窗户的抹布丢给六枫，让他擦脸，模仿茜茜第一次在海岛监狱见他时的语气和表情，“班长怎么教育你的？”
　　六枫：“要坚强，不准哭。”
　　塞冬瑟：“那你哭什么哭！”
　　六枫：“情绪低落的时候身体会分泌一种毒性物质，通过眼泪排泄出来，对身体好。”
　　塞冬瑟：“所以，在班长教育和身体健康之间，你选择了身体健康。”
　　六枫：“嗯。”
　　塞冬瑟：“班长真可怜。”
　　六枫赞同地点点头。
　　他只信任班长，在班长面前，他一委屈就不由自主地想哭。
　　在其他人面前，没感情，半滴泪都流不下来。
　　有时候他看见班长揉额头，他也挺心疼的。不过比起这点心疼，他把毒素排出来更重要。班长就忍着吧，谁让她是班长。身为班长，没点烦躁的事儿，不正常。
　　姚茜茜钻进城堡地下藏书室，恨不得不吃不喝不睡。
　　谢知瑞每天雷打不动地拉着不情愿的茜茜和小胖子去跑圈。
　　一个月后，茜茜看完了藏书，瘦了三斤。小胖子吃完了它藏起来的所有坚果，胖了三斤。
　　小胖子用真实体重证明了运动的越多胃口越好这件事。
　　姚茜茜看完了所有藏书，也记住了所有实实在在的内容，这些内容能让她慢慢地回味很久。
　　这种脑子满满的感觉让她身心愉悦。
　　金清镇和西井涯本以为茜茜一回来就会来检查他们任务的完成情况，紧赶慢赶也没在茜茜回来当天完成任务，幸好茜茜沉迷藏书，他们又多出了一个月。
　　西井涯先金清镇一步完成任务，翘着二郎腿，悠哉哉地抽着雪茄，美滋滋地看着金清镇疯狂地练腹肌。
　　在电脑冒烟而金清镇又无法设计出一套完整的运行后台时，他选择了曲线救国，期待着茜茜看在他辛辛苦苦练出腹肌的份上，放过他。
　　西井涯：“努力！茜茜说过，身体是基础，身体健康了才能拥有更多的时间去实现抱负。”
　　金清镇完成增肌训练，气喘吁吁地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姚茜茜从地下藏书室出来，只字不提两人的任务，每日推着老夫人到玫瑰园，陪着老夫人，安安静静地看着白云看着花开。
　　在玫瑰园里，老夫人看西井涯和茜茜最后一眼，带着笑，安详地走了。
　　老夫人把爵位和城堡给了西井涯，把其他遗产全给小胖子。
　　不提西井涯，宣读遗嘱的律师当初听到老夫人的话时也是质疑人生。
　　西井涯：“把遗产给茜茜，我接受，毕竟茜茜陪伴外祖母的时间比我长。外祖母却把遗产分给小胖子，外祖母是在讽刺我活的不如一只松鼠吗？”
　　管家：“老夫人在立遗嘱前曾询问过茜茜的资产，询问后，把茜茜的名字改成了小胖子。”
　　西井涯：“外祖母不考虑一下我吗？”
　　管家笑着，不点头也不摇头。
　　西井涯自怜地摸摸脸，“我知道，我长的像外祖父，外祖母不待见我。”
　　管家笑呵呵地点点头。
　　西井涯比较了下长相重要还是遗产重要，得出长相更重要的结论。
　　幸亏他长的像外祖父，他要是长的像他父亲，他肯定没现在这么自信。
　　姚茜茜收拾行李去无际大学执教，小胖子坐在她的脚背上，抱着她的小腿不松爪。
　　它不放。
　　它和美人不离不弃。


第169章 小厨娘38
　　圆肥富的小胖子安排它的六个松鼠哥哥守在门口，谁都不准进。
　　美人是它的。
　　导演贿赂了小胖子三颗夏威夷果，得到了站在门口和茜茜说话的机会。
　　姚茜茜好笑地戳戳小胖子的肚子，搬个凳子让导演坐下来慢慢说。
　　导演摇摇手，“茜茜不用忙活，一会说完。”
　　姚茜茜放下凳子，疑惑地看着他，不知他有什么话。
　　导演：“茜茜的节目时长再加上其他人的节目时长，节目总时长已足够十二期。其他艺人的意思也是结束拍摄。”
　　姚茜茜笑着点点头。
　　导演：“其他艺人准备回国继续拍戏，节目组工作人员也买了回去的机票，我还没买。”
　　姚茜茜猜测到导演的想法，“你想继续跟着我和谢知瑞拍摄？”
　　导演连连点头，“拍摄下来的内容我不播放，只作为存档保存下来，由谢知瑞来保存，等茜茜老了的时候，这个档案用来介绍茜茜的一生。”
　　姚茜茜：“无际大学不允许外人进入，谢知瑞执教野外生存才可进入无际大学。”
　　导演：“茜茜帮我想一想，我能做什么？打扫厕所什么的都可以，我不嫌脏不嫌累。”
　　姚茜茜想了想，“你可以来无际大学做窗口厨师。”
　　导演：“我做饭不好吃。”
　　姚茜茜：“我给你提前准备些调料。”
　　导演：“谢谢茜茜！”
　　茜茜准备的调料有多神奇，他在姚家村领略过了。
　　只要有茜茜的调料，这个窗口厨师，他自信满满。
　　无际大学的校长一大早开始整理自己的胡子和服饰，戴上他最喜欢的手表和戒指，再戴上新买的帽子和领带，在皮鞋上打上鞋油，披上黑呢短披风，撑上伞，出门。
　　一条通往校门口的幽静小路上，校长不紧不慢地走着，偶尔对抱着武器隐在路旁树林中的雇佣兵打个招呼。
　　校门口外有一支国际部队营，守着这所学校。
　　茜茜进入无际大学时，这支部队多了中国兵。校长在茜茜读书的十年里充分认识到了中国兵的毅力和素养，尽管后来的招生中没有中国人，校长也一直邀请中国兵来驻守。
　　能够驻守在这里有天大的好处，从校门走出来的人才，他们能够提前一步跟他们交流。
　　“校长，您老怎么站在这里？”
　　“等人。”
　　“等谁呀？这么大的面子。”
　　“茜茜。”
　　隐藏在树冠里的人伸出来头，兴奋：“茜茜要回来？”
　　校长笑着点头：“茜茜回来执教一个月。”
　　“太好了！让这群小子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让茜茜把他们鼻孔朝天的头给摁下去。”
　　校长笑眯眯：“正有此意。”
　　导演跟在茜茜身后一路走过来，体会到了真正的地广人稀。
　　他们走了一个小时，才穿过小树林、穿过花园、穿过果园、穿过菜园、穿过动物园、穿过马场、穿过运动场、穿过教学楼，到达公寓。
　　难怪无际大学有世界上藏书量最多的图书馆，只有这栋最高图书馆才对得起这个面积巨大的学校。
　　如此长的一段路，他只看见了三个学生，一个在果园里睡觉，一个在菜园里啃萝卜，一个在动物园里弹钢琴。
　　先不提一群动物中间为什么会有一台钢琴，也不提萝卜为什么没洗干净，那个在果园里睡觉的为什么不在地上铺一件衣服再睡，就这么躺在地上，不怕虫子爬他身上？
　　导演的疑惑在食堂担任这三天的窗口厨师时越积越多。
　　三天了，来他窗口吃饭的，总共四个。
　　一个茜茜，一个谢知瑞，一个校长，一个隔壁窗口的糕点师。
　　这个糕点师比他还惨，糕点师已经三个月没人吃的饭了。
　　校长享受地吃着卤鸡腿，“茜茜，这群孩子怎么样？”
　　姚茜茜：“挺乖。”
　　校长笑着摇摇头：“当年你也这么说你班里的其他孩子。”
　　在导演担任窗口厨师兼任食堂清洁员的第五天，食堂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学生，甜点师试图用榴莲酥的香气勾走学生来品尝他刚出炉的蛋挞，导演用一碗香喷喷的鱼汤面留住了学生的脚步。
　　学生吃完了一碗鱼汤面，又点了一碗鱼香肉丝盖饭。
　　导演撸着胳膊炒菜炒的热火朝天，他现在的心情就像用全部的家产买回来一头猪崽，猪崽绝食了五天后终于开口吃饭了。
　　感谢老天爷，他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导演为防止学生地对鱼香肉丝没有鱼肉这件事产生怨念，在出锅前，放了几片三文鱼翻了翻，反正茜茜的调料味道是无敌的，什么都可以用来炒，灵活多变。
　　导演把鱼香肉丝端过来，坐到学生对面。
　　学生：“这与我在中国旅行时吃到的鱼香肉丝不一样。”
　　导演：“这个是用茜式调料炒出来的真鱼香肉香丝。”
　　学生捧场地“哇”了一声。
　　导演被学生的这声夸张的“哇”逗乐了。
　　这几天他没有跟着茜茜拍摄，偶尔跟着谢知瑞和茜茜逛校园。他清楚地感受到无际大学的这群天才有多不友善。前两天，有一个歧视黄皮肤的，竟不顾校规，拦路当面侮辱他们三人，他当时气的差点跳起来揍人，被谢知瑞拦了下来。当时，茜茜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不疾不徐地转身离开。
　　依他对茜茜的了解，茜茜在憋大招。
　　五天的时间，足够导演发现无际大学里学生的多样化，有那情商和智商高的吓人的，也有他面前这种智商高又单纯无害的。
　　导演对这个戴着黑色大框眼镜的学生一见如故，喋喋不休。
　　埃摩对导演做的饭情有独钟，吃的欢快。
　　一顿饭，两人成了拜把子。
　　导演讲他们前两天被拦的事情，向埃摩打听这个狗玩意的来历。
　　埃摩：“不要生气，他们是这两年入学的，不清楚茜茜的厉害，茜茜会让他们知道他们都是笨蛋。”
　　导演来了精神：“听你这么说，这里面还有故事？”
　　埃摩点头，崇拜的语气：“茜茜还是班长的时候，在我们学校叱咤风云。”
　　导演想象不出茜茜叱咤风云的样子，“茜茜安安静静的，不像高调的人。”
　　埃摩：“茜茜被校长选为班长，要管这一年招收的其他十五个人，想低调也低调不了，而且，其他班都没有班长，只有他们班里有个班长来管束他们的行为。”
　　导演：“肯定不愿意。”
　　埃摩：“对，他们闹了起来，向茜茜提出挑战，若他们输，他们以后听凭她差遣，若茜茜输，离开无际大学。”
　　导演：“闹这么大？校长同意？”
　　埃摩点头：“全校都知道这件事。校长刚开始不同意，茜茜同意了，校长也跟着同意了。”
　　导演：“后来呢？挑战了什么？茜茜是怎么赢的？”
　　埃摩：“茜茜凶猛，就比他们每个人最擅长的。没接触的领域，茜茜只用了三个月来接触。”
　　导演想起茜茜在海岛小镇和乱肢街的强大学习能力，更好奇这场比拼了，“三个月足够茜茜深入了解一个领域，但其他人也都是天才中的天才，他们在擅长领域的造诣肯定不是茜茜三个月能比的上的。”
　　埃摩摇头：“你还不够了解茜茜。茜茜赢他们赢的没有任何争议。至今，也没有人能打破茜茜创造的记录。”
　　导演：“他们都比了什么？”
　　埃摩：“你去校园网里看看各个板块的排行榜就知道了，茜茜哪个排行榜第一，那个是茜茜当年创造的记录。自那一次笔试后，茜茜跟隐形人似地泡在了图书馆里，哪个比赛都没再参加。直到茜茜两年前拿到优秀毕业证，我们也不知道茜茜的真正实力，只知道茜茜看遍了整个图书馆里的书。”
　　导演根据茜茜改变全部计划只为在城堡里多留一个月看书这件事来推测，“茜茜来无际大学读书，大概为了图书馆里的书。”
　　埃摩：“没错！”
　　两人在食堂里相谈甚欢，姚茜茜借阅完了图书馆这两年添的新书。
　　谢知瑞让她靠在他的腹部，低头给她按摩眼睛。
　　谢知瑞：“全部看完了？”
　　姚茜茜：“嗯，一大半新书在你手机里的电子图书馆里有。”
　　谢知瑞：“晚上吃完饭去夜跑，你五天没运动了。”
　　姚茜茜：“不想动。”
　　谢知瑞：“运动的话，晚上给你做海鲜饺。”
　　姚茜茜迅速地改变了主意，“好~”
　　谢知瑞笑着捏了下她的鼻子。
　　姚茜茜睁开眼睛，“城堡藏书里有一本用另一套文字系统写的书，我这几天破解了出来，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谢知瑞挑眉。
　　姚茜茜站起来：“我让你感受一下，你不要怕哦。”
　　谢知瑞被她这种哄孩子的语气逗笑，“我不怕。”
　　姚茜茜在他头上按了几下，谢知瑞呼吸凝滞了片刻。
　　姚茜茜对他眨眨眼，又在他头上按了几下。
　　谢知瑞活动四肢，他刚才无法控制四肢。
　　姚茜茜：“怕了吗？”
　　谢知瑞：“怕了。”
　　姚茜茜:“这个秘密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谁都不可以哦。”
　　谢知瑞：“我从你语气里听出了威胁。”
　　姚茜茜：“错觉。”
　　谢知瑞：“我谁也不说。”
　　姚茜茜摸摸他的头，“乖。”


第170章 小厨娘（完）
　　姚茜茜看完了所有新书，闲下来，磨刀霍霍地去上课。
　　谢知瑞在菜园子里悠哉哉地挖坑种柿子树，没有半点的担心。
　　论智商，他不如茜茜。
　　论计谋，他不如茜茜。
　　论武力，他也不如茜茜。
　　如果茜茜割不下来这群猪头，他更割不下来。
　　导演意有所指：“英雄踏着七彩祥云来救美女，美女以身相许。”
　　谢知瑞：“这个美女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扛得起刀杀的了敌。”
　　导演：“我已经预见了你以后的家庭地位。”
　　谢知瑞：“天意如此。”
　　埃摩捧着茜茜推荐的植物大全，坐在菜园子的田垄上，逼着自个沉下心来看书。
　　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对什么事情都只有三分钟的热度，耐不下心来钻研一个科目。
　　他需要用枯燥的事情来磨磨他自个的性子。
　　小胖子站在茜茜肩膀上耀武扬威。
　　十个人站在茜茜对面，面色不善。
　　其他的新生已经从茜茜留下的传说和高年级的崇拜眼神里察觉到了她的凶猛，果决地放弃了挑战。
　　不是他们没有傲骨还没有比赛就退缩了，实在是挑起这件事的科莫里有个人偏见和种族歧视的人，他们不屑和这类人同流合污。
　　他们询问过校长，姚老师执教一个月，他们还有私底下向姚老师讨教的机会。
　　校长笑呵呵地看一眼能屈能伸的新生，又转头看向站在茜茜面前倨傲的十人。
　　才十个人，比他想象的少。
　　这两年招收的新生确实比招收茜茜那一年的新生乖了很多。
　　姚茜茜不热衷比赛这些事，冷淡地看他们一眼，坐到长凳上给小胖子按摩。
　　其他六只小松鼠离开城堡，水土不服，毛色暗淡，蹦跳无力。
　　小胖子一路上精神昂扬，来到无际大学后，鱼如得水，霸占了整个果园子。
　　小胖子这几天都没时间来茜茜跟前撒娇，它忙的脚不沾地。
　　它要挑选熟透的美味甜果，然后摘下来，抱着甜果到运动场观众席头顶的遮阳篷上晒干，再把干果藏到行李箱中。
　　为了这些储备粮，它这几天的运动量巨大，瘦了一大圈。
　　今天它专门抽出时间陪陪美人，被前面的十个人搅合了。
　　吱！
　　它已经记住了他们的长相。
　　姚茜茜一句话没说，对面十个人已经把比赛项目和赌注说的清清楚楚。
　　赌注压的大，校长没同意，没改茜茜的，只改了他们的。
　　若茜茜输，不可再踏入无际大学一步，从无际大学的毕业生名单里除名。
　　若他们输，以后的十年，每天提前起床，比食堂早餐时间早四个小时，打扫整个无际大学。
　　两方输的结果看着茜茜的更严重，他们的也不轻松。
　　正如导演感慨的，无际大学面积巨大，他们打扫整个无际大学的任务是艰巨的。
　　任何人都不怀疑这十人输了后不去执行。无际大学里的学生是骄傲的，他们瞧不起出尔反尔的人。这十人若是不执行，在无际大学里寸步难行。
　　姚茜茜听完他们的比赛项目，在心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比赛项目没有任何的新意，还不如看谢知瑞炒菜有趣。
　　但答应了校长的事情，总是要比一比的。
　　姚茜茜对比赛不感兴趣，没有当年和金清镇和塞冬瑟他们比赛时的柔风细雨，对面的人刚进入状态，她已经秋风扫落叶似地结束了战局。
　　校长笑眯眯地安排下一场的工具。
　　比赛没有难度，有些无聊。
　　姚茜茜便把比赛时间当成了休闲时光，一心两用，一边吃着小胖子晒的果干跟小胖子玩毛毛球，一边比赛。
　　这幅悠闲的样子，让对面气的咬牙却还是输。
　　最后一项比赛，输了九场的人意识到在这些只动脑子的比赛上，他们没有任何胜算。
　　已经输了九场，无论最后一场输还是赢，他们已经输了。
　　但，最后一场必须赢，如果十场比赛十场输的话，他们以后在她面前再也抬不起头了。
　　科莫里恨的眼睛通红，死死地盯着前面的人。
　　姚茜茜淡淡地看他一眼，低头继续和七只小松鼠玩毛毛球。
　　小胖子玩毛毛球玩的出神入化，已达到杂技表演的高度。
　　其他六只小松鼠也不服输地锻炼它们大尾巴的控球能力。
　　谢知瑞看的有趣，还在茜茜的房间里安装了小松鼠的健身器材。
　　小胖子忙着存储备粮，没时间健身。
　　其他六只小松鼠有毅力，天天跟着茜茜一块醒过来，茜茜看书，小胖子睡懒觉，它们健身。
　　锻炼卓有成效。
　　小胖子是老幺，比其他六只的年岁小，个头也比他们小，尽管它的屁股蛋比它们圆一圈。
　　以前，小胖子天赋异禀，力气比它们大。
　　现在，锻炼后的六只小松鼠，比小胖子的力气大了。
　　小胖子自从发现了这一点，使唤哥哥们帮忙跑腿使唤的更不客气了。
　　六个哥哥宠着小胖子，小胖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看的导演和埃摩羡慕不已。
　　姚茜茜一个月的执教时间眼见着就要到期，校长也开始怀疑科莫里是不是放弃第十场比赛的时候，科莫里终于确定了第十场比赛的内容。
　　之所以犹豫这么长时间，是因为他需要时间去放下面子。
　　第十场比赛的内容，他放弃了瞬间记忆，改成了他不愿提及却有胜算的解牛。
　　他从出生起被遗弃在孤儿院，为了吃饱饭，他在小镇的牛场里做工了八年，他熟悉牛的每一个血管每一根筋。
　　校长宣读出第十场内容的时候，所有来观战的学生诧异地看向科莫里。
　　科莫里心感羞耻，仍高抬着下巴，满眼的傲慢。
　　谢知瑞听到比赛内容后，闷笑。
　　姚家村对牛有特殊的感情，每逢杀牛都要祭天，由族长亲自解牛。
　　老族长年龄大，手腕早年救人时受过伤，早已使不上力气，按照规矩，由指定的下一任族长来解牛。
　　茜茜十岁时用巧劲完整地解开了第一头牛，全程没有流出半滴血。
　　这样的比赛前所未闻，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和导演有同食堂竞争关系的甜点师也跑了过来，还提供了两把一模一样的牛刀。
　　埃摩牵着两头牛过来。
　　比赛尚未开始。
　　科莫里谨慎地磨着牛刀。
　　姚茜茜把牛刀放至一旁，按照姚家村的规矩，认真地去完成祭天的一整套流程。
　　比赛已经开始。
　　科莫里一刀下去放血。
　　姚茜茜仍按照姚家村的规矩，不紧不慢地摸着牛的背，给牛小声地哼唱姚家村的往生经。
　　牛慢慢地倒下，失去了呼吸。
　　看到这一幕，旁观的人打了个颤。
　　学校名人录里有一个记载，一个攻读心理学专业的学姐走出无际大学后进入警局里工作，因屡破毒案被绑入毒窝，学姐利用心理暗示让他们自相残杀，安安全全地走回警局。
　　学姐利用有限的工具让他们自相残杀，姚老师没有使用任何的工具，只哼唱了一首不知名的歌，牛自杀了！
　　姚老师想要他们的小命的话，是不是易如反掌？
　　突然有点冷。
　　嗯！
　　以后在姚老师面前乖点。
　　乖点能活命。
　　埃摩和甜点师不眨眼地看着茜茜的动作。
　　与科莫里的精准熟练相比，茜茜优雅唯美，每一个刀每一个动作宛若随性地舞蹈。
　　姚茜茜赢的没有任何争议。
　　所有人都端着一盘薄如蝉翼的牛肉片，心满意足地散开。
　　科莫里拿着牛刀站在牛骨架旁，回不过来神。
　　他为什么会输？
　　她为什么会解牛？
　　校长拍拍科莫里的肩膀，“错了就去道歉。”
　　科莫里无动于衷。
　　校长：“也许你该了解一下每个民族的历史。”
　　在茜茜和谢知瑞收拾好行李，和校长告别，准备坐上接他们三人的直升机离开时，埃摩带着科莫里大汗淋漓地跑了过来。
　　科莫里郑重：“对不起。”
　　姚茜茜粲然一笑，拍拍他的头，“乖。”
　　科莫里如释重负。
　　主持人深呼吸，站在直播镜头前。
　　“姚女士离世后，记录她一生的档案公布。她的记录从《结伴旅行》开始，曾经删除的内容，被她的爱人一一补充，《结伴旅行》的完整版下周三播放，敬请期待。”
　　网友一脸懵，正儿八经的新闻时间什么时候允许播放广告了？
　　综艺节目这样的娱乐方式早落伍了，他们实景模拟游戏都玩不过来，为什么要浪费时间看这么个破综艺。
　　不看！
　　看！
　　他们就看看这么个破综艺到底有什么值得看的地方？
　　“跪了。”
　　“难怪新闻频道极力推荐。”
　　“什么话都不用说，我给女儿烫了个一模一样的小卷。”
　　“感恩，若不是有这样一个可爱的人，在全球灾难时，不会有这么多的从无际大学走出来的天才放弃登空间站和我们这些普通人重建家园。”
　　“当初我奇怪，为什么从无际大学里走出来的人会出现断裂式变化，之前桀骜不驯，被世人不容的占百分之八十。之后名垂青史，被世人尊崇的占百分之九十九。现在我有点懂了，这是典型的领头羊效应。”
　　“我不关心历史，我只知道我迷上了一个小卷毛。为什么我不早生五十年！”
　　“同样的呐喊，我为什么不早生五十年！”
　　“早也没用，全部保密。”
　　“滚！”
　　【完成小世界漏洞修补】
　　【接收海岛小镇和海岛监狱归属授权书】
　　从机械仓中醒来的人，伸个懒腰，接过机器管家手上的营养液，喝下了第一口，喝不下第二口。
　　舍弃累赘华服，换上时尚冲锋衣的人走到智能仓前，通过蓝光看里面的小人。
　　“当小白脸吃软饭的感觉贼爽。”
　　“统计回复情况。”
　　【脑域恢复至90%】
　　【身体修复至80%】
　　“世界无法容纳，以第一世界虚体进入。”
　　【数据保存】
　　【记忆清除】
　　【意识传输】
　　【时间回溯】


第171章 小歌手1
　　静谧的化妆间里，姚茜茜趴在梳妆台上睡的酣甜。
　　助理看着茜茜幸福满满的小模样，不舍得叫醒，看向经纪人。
　　反正，这个坏人，她不做。
　　经纪人出门，助理有眼色地找来两个板凳，两人坐在化妆间门口守着。
　　助理：“还有半个小时上场。”
　　经纪人“让茜茜再睡二十分钟。”
　　助理：“十分钟只够喝杯水，来不及化妆。”
　　经纪人：“咱家茜茜好看，不用化妆。”
　　助理：“其他人都是浓妆，茜茜不化妆的话，透过镜头看起来寡淡。”
　　经纪人：“那你去叫醒茜茜。”
　　助理话头急转：“咱们茜茜是实力派，不用化妆。”
　　两人看着来来往往急匆匆的脚步，稳当当地守在门口。
　　和茜茜搭唱的男低音老艺术家拿着话筒走过来，助理和经纪人慌忙站起来。
　　男低音老艺术家笑着压压手：“不用起来，坐。”
　　助理不可能心安理得地坐着，勤快地从隔壁搬过来一个更舒服的大软椅让老艺术家坐下来。
　　老艺术家坐下来，“小丫头还在睡觉？”
　　经纪人和助理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经纪人：“要不，我进去把茜茜叫醒？”
　　老艺术家：“不用，让她好好睡，现在睡饱了，登台后不会再打哈欠了。”
　　过来通知老艺术家和茜茜做准备的工作人员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老艺术家说完这句话，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经纪人和助理互看一看，心里尴尬，硬着脖子尬笑。
　　他们家茜茜啥都好，唯独睡觉时间多。
　　每次看着茜茜闭着眼睛乖乖甜甜的睡颜，他们都不忍心叫醒。
　　经纪人和助理尬笑了一会，迅速地调整了心态。
　　不就睡觉多一点，和其他搞各种幺蛾子的艺人相比，他们家茜茜简直不要太好。
　　他们家茜茜长的好，素颜也能让那些化了妆的黯然失色。
　　他们家茜茜唱歌好，随便哼唱一首原创都成为榜单第一。
　　他们家茜茜性子好，乖乖的安安静静的从来不挑三拣四。
　　既然老艺术家说不用，经纪人和助理就厚着脸皮让茜茜多睡一会，搜肠刮肚地找话题陪老艺术家说话，争取不让老艺术家扫兴。
　　老艺术家笑：“你们不用这样，认真算起来，小丫头要叫我一声师伯。小丫头的师傅没少说小丫头有多喜欢睡觉。”
　　经纪人和助理瞬间放松下来。
　　自己人，不用多解释。
　　工作人员入行多年，有消息源，在节目邀请名单出来后的第二天，他已知道各个艺人在登台前的各种癖好。
　　有那会紧张地发脾气的，也有那频繁去厕所的，还有那严谨地必须彩排三遍以上的。
　　姚茜茜的嗜睡早已不是秘密。
　　尽管距离登台时间越来越近，他也不慌，姚茜茜在娱乐圈稳稳当当地落脚三年没有任何泥点，做事自然有分寸。
　　他不做那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傻事。
　　四人坐在化妆间门口，悠闲地聊天。
　　忙乱的主持人远远地发现这边格格不入的悠闲气氛，好奇地走过来，看清了经纪人和助理的脸，了然地转身回去。
　　不用问，茜茜在睡觉。
　　在茜茜睡觉期间，她的经纪人和助理有多护犊子，他早就见识过了。
　　姚茜茜揉着脸蛋打开房门。
　　助理第一反应看手机时间，“茜茜怎么醒了？”
　　姚茜茜：“手机定了闹钟。”
　　经纪人：“脸上压出红印？”
　　姚茜茜点头，放下手，额头上有一小片红印。
　　助理：“不要紧，一会就能消下去。”
　　姚茜茜看向男低音老艺术家，“师伯。”
　　老艺术家大笑：“小丫头认识我？”
　　姚茜茜：“师傅经常提起您。”
　　老艺术家：“肯定没什么好话。”
　　姚茜茜嘴角微弯，牵出一个小酒窝。
　　清清甜甜的嗓音和浑厚的男低音刚一亮相，躁动的观众安静了下来，陶醉地听着天使和魔鬼的对话。
　　长达十五分钟的演唱结束，观众纷纷站起，掌声雷动。
　　站在幕后的主持人和工作人员许久后才回过神来。
　　主持人：“茜茜和李老师的这场舞台剧表演提高了咱们整个节目的高度。”
　　工作人员：“幸亏是最后一场压轴表演，这要是放在开场，后面的表演，观众怕是看不下去。”
　　主持人：“这场表演本来安排在中间，彩排后，导演调整到了最后压轴。”
　　工作人员：“谁也没想到茜茜的唱功又进步了这么多，能够完美地接住李老师的声音。”
　　在掌声中，姚茜茜下台，钻进保姆车，头一歪，睡了过去。
　　按照之前的合同，她是八点登台表演，不用熬夜。被导演更改了登台时间后，变成了深夜十二点。
　　她白天没有补觉，又猛然打破了睡觉的生物钟，上台表演时强撑起来的精神头一散，困的睁不开眼睛，脑子混混沌沌的。
　　司机关掉音乐，打开暖气。
　　助理轻轻地把小枕头塞在茜茜的头下，盖上毛毯。
　　在粉丝围过来前，司机启动车，畅通无阻地到达小区里。
　　经纪人下车，弯腰准备抱茜茜上去。
　　助理拦住，“让我来，泡了这么长时间的健身房，到我表现的机会了。”
　　经纪人看助理胳膊，“悠着点，你还没嫁人。”
　　助理：“你这句劝晚了，我对肌肉的渴望超过了对男友的渴望。”
　　经纪人：“你盯着茜茜练英语，按照公司的安排，茜茜可能会出国参加一些歌手比赛。”
　　助理轻松地抱起茜茜进电梯，“让茜茜唱歌容易，让茜茜学英语难。茜茜忘性大，一个小时前教的语法，睡一觉，全忘了。有我这个行走的翻译机在，你别给茜茜压力，让茜茜轻轻松松地唱歌呗。”
　　经纪人：“行吧，我跟总经理说一说。”
　　助理：“你跟总经理说的时候，重点放在茜茜唱歌的辛苦上，没时间学英语。”
　　经纪人：“总经理不会信。茜茜的工作量是同等级艺人的五分之一，收入和行程都在总经理的桌子上摆着。”
　　助理叹气：“只能实话实说了。”
　　经纪人：“直接说咱家茜茜的脑子瓜不好用？”
　　助理：“不是！唱歌越好的人越感性，感性的人才能唱出有感情的歌，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感性人缺乏严密的逻辑思维，逻辑思维对学习至关重要。咱家茜茜是天生的歌手。”
　　经纪人：“绕这么多圈子，总经理能听的懂？”
　　助理：“重点不在听懂听不懂，重点在意会。”
　　姚茜茜睡的踏实，经纪人和助理嘀嘀咕咕了一路也没醒过来。
　　姚星辰听见声音，如幽魂般，从书房飘到客厅。
　　经纪人对姚星辰解释：“近年的行程已经全部完成，茜茜的嗓子也需要休息，有三个月假期。”
　　姚星辰面无表情地点头，心硬如铁地喊醒姚茜茜，“去洗漱睡觉。”
　　姚茜茜摇摇晃晃地走向洗漱间。
　　经纪人和助理一脸谴责地看着姚星辰。
　　姚星辰：“你们太惯着她。”
　　经纪人和助理齐声否认：“没有！”
　　姚星辰送客，“三个月后，我让她去公司报道。”
　　助理看着紧闭的门，心里升起一股火：“一定不是亲哥！”
　　经纪人已经习惯了被姚星辰冷待，“不是亲哥就是亲弟。”
　　助理：“明明是双胞胎，为什么差这么多。”
　　经纪人：“异卵双胞胎。”
　　男低音老艺术家结束表演，坐车回酒店，一早在头条上看到他和小丫头的演唱视频，接通小丫头师傅的电话，语气里全是得意。
　　“师兄，我家小丫头怎么样？”
　　“不错。”
　　“你昨晚的表演发挥了几分？”
　　“十分。”
　　“我家小丫头为了和你配合出更好的舞台效果，只发挥了四分。我家小丫头要是全发挥出来，没一个人能接住。”
　　“你有音频没？给我听一下。”
　　“没有。音频效果太差，有很多音色入不了音，删了。”
　　“这就是你不许小丫头出唱片的原因？”
　　“只一方面，还有其他考量。我提前跟我家小丫头预定了一百张演唱会票，你带两瓶好酒来找我，我给你一张。”
　　“演唱会什么时候？”
　　“看我家小丫头的心情。”
　　姚星辰准备了两碗粥和两张菜饼，吃了一份，剩下的一份放在餐桌。
　　完成编辑提醒的书稿，姚星辰活动着胳膊来到客厅，早饭还完整地摆放在餐桌上。
　　姚星辰黑沉着脸进入姚茜茜的房间，唰地拉开窗帘。
　　姚茜茜翻身，脸埋在枕头里，含含糊糊：“星星，困。”
　　姚星辰：“起床，吃饭。”
　　姚茜茜整个人钻进被子里。
　　姚星辰：“五分钟。”
　　姚茜茜微微地动一动。
　　姚星辰抱着胳膊，面色阴沉地等她自觉起来。
　　姚茜茜没有任何危机感地睡了过去，还嚣张地打起了小呼噜。
　　姚星辰咬牙：“姚！茜！茜！”
　　姚茜茜一个激灵，清醒，在姚星辰采取下一步激进的行动前，以异常敏捷的速度冲进洗漱间。
　　姚星辰声音凉飕飕：“两分钟。”
　　姚茜茜：“遵命！”
　　姚星辰坐在餐桌对面，看她吃饭：“你难道是猪转世？除了吃就是睡。”
　　姚茜茜：“师娘说我是睡美人。”
　　姚星辰：“呵！”


第172章 小歌手2
　　姚星辰深呼吸平心静气。
　　忍住。
　　这是亲妹。
　　扔不掉。
　　姚茜茜还不知道姚星辰正处在脾气崩裂的边缘，站在滑板上，伸着手，让姚星辰拉着她逛公园消食。
　　姚星辰一字一顿，“把滑板放回去，走着去。”
　　姚茜茜：“你吃多了需要消食，我只吃了一碗南瓜粥，不需要消食。”
　　姚星辰抱着胳膊，冷冷地盯着她。
　　姚茜茜终于察觉到了姚星辰的凶气，一秒怂，乖生生地把滑板放回房间，把口袋里的瓜子放到桌子上。
　　姚星辰在前面走着带路，肩膀上挎着一个保温壶，保温壶里泡着老中医配的药茶，用来保养嗓子。
　　姚茜茜穿着姚星辰在东北读大学时买的黑色大厚袄，再戴上雷锋帽和大红色针织围巾，臃肿地跟在姚星辰身后，一摇一摆，走的艰难。
　　姚茜茜：“星星，你可以背我吗？我走不动了。”
　　姚星辰：“你身上穿的衣服加起来十多斤，正还没有力气，再负重十多斤，能不累？”
　　姚茜茜：“冷，穿的厚不感冒。”
　　姚星辰：“现在刚入冬，寒气还没真正地冒出来。你现在穿这么厚，不提前适应适应冷空气，等大寒来了，你怎么办，穿二十斤出来？”
　　姚茜茜：“我不出屋，冬眠。”
　　姚星辰不愿意再搭理她。
　　姚茜茜小跑两步追上姚星辰，两手抱住他的胳膊，像小猴子爬树似地，两条腿弯着悬空。
　　姚星辰被姚茜茜的赖皮气笑，继续向前走，任由她挂着。
　　他倒要看看，她这样挂着，是他累，还是她累。
　　“星星~”
　　姚星辰停下脚步：“喊哥。”
　　姚茜茜：“星星要学会接受现实，我比你先出来两分钟，我是姐姐。”
　　姚星辰认定了他的心智更成熟，就该是哥哥。
　　“喊哥，背你。”
　　“哥！”
　　姚茜茜能屈能伸。
　　姚星辰被这干脆利落的一声“哥”逗笑，“你能不能有点骨气，给你点好处，你就倒戈。”
　　姚茜茜撒糖：“和谐的家庭关系，不讲骨气不骨气的。你是我最爱的人，骨气没你重要。”
　　姚星辰不为她的甜言蜜语迷惑，“别上升到这个高度，你的骨气没你偷懒重要。”
　　姚茜茜笑嘻嘻地跳到他背上，用头撞一撞他的肩膀。
　　姚星辰把保温杯缠到她手上，托住她的腿。
　　没小短腿拖累，速度快了一倍。
　　姚茜茜趴在姚星辰的背上，侧头看公园说明。
　　姚茜茜：“花了十六亿，好多钱。”
　　姚星辰：“公共设施，十六亿不多。”
　　姚茜茜：“咱们在这周围买房吧，每天都能来公园享受十六亿富翁的奢华生活。”
　　姚星辰：“买什么买，你买了能在这里住？家里的房间这么多，放着不住来这里住？你要是有钱，在市里买套校区房给你以后的孩子多做打算。”
　　姚茜茜：“星星，你好啰嗦哦。”
　　好心当驴肝肺，姚星辰气的脑仁发胀。
　　“给我下来！”
　　姚茜茜跳下来，背着手，叹气：“星星，你又生气了，气大伤肝。”
　　姚星辰：“你赶紧去工作，现在看见你就冒火。”
　　姚茜茜小道理一套套：“宰相肚里能撑船，修养高了，无论哪种处境，都能不惊不怒。”
　　姚星辰大步向前走，不理会她，明明他是做文字工作的，他却总是说不过这只考试从来不及格的笨蛋。
　　笨蛋有自己的一套奇奇怪怪却完美的逻辑，他打不破。
　　公园东湖和西湖中间的广场上立着一排巨大的纪念柱。
　　纪念柱上刻着伟人的画像和传奇经历。
　　姚茜茜一个字一个字地阅读，对这些伟人肃然起敬。
　　姚星辰没有听见茜茜的脚步声，转身走回到纪念柱前。
　　姚茜茜站在一根空白的纪念柱前，思考。
　　姚星辰一手压在她丑兮兮的雷锋帽上，“在想什么？”
　　姚茜茜抿着嘴，拧着眉头，认真：“我在想，我怎样才能向这些伟人一样刻在这个纪念柱上。”
　　姚星辰惊了下：“你在想什么！纪念柱上的伟人全部英年早逝！你诅咒你自个？”
　　姚茜茜责备地看他一眼，“你没有好好地看完所有的纪念柱。”
　　姚星辰被姚茜茜推到其他纪念柱前，仰头看人物背景简介，有几个确实是寿终正寝。
　　姚茜茜严肃地教育：“星星，没有认真考据，不要轻易开口，你虽然从事文学工作，也要严谨。”
　　姚星辰点头。
　　姚茜茜批评教育了姚星辰，姚星辰也态度端正地认错了，姚茜茜仍站在空白的纪念柱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姚星辰：“你还想刻在纪念柱上？”
　　姚茜茜：“对！这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
　　姚星辰：“我还有可能成为家喻户晓的大作家后被刻在纪念柱上，你别想了。”
　　姚茜茜：“为什么我不可能？”
　　姚星辰：“你从事娱乐行业，这些纪念柱是为了纪念那些做了有意义事情产生深远影响的伟人。”
　　户外，一天比一天冷，姚茜茜窝在家里冬眠，所剩无几的清醒时间都在思考一个深刻问题。
　　她如何成为一个有意义的深远影响的歌手？
　　思来想去，太难，做不到。
　　一直想一件事情，影响睡觉质量。
　　姚茜茜在准备放弃思考这个问题时，在公司信息群里看到周导演的邀请函。
　　经纪人：“茜茜，周导演是广撒网，逮住一条呆头鱼算一条。你看，邀请函都挂了这么长时间，谁接了？谁都知道这是个吃苦的活儿，没人上这个当，咱们也不吃这个苦不上这个当。”
　　姚茜茜：“这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能提供真实数据以供各行业的科学研究。”
　　经纪人：“这是周导演用来向国家申请资金的套路，全是糊弄人的。”
　　姚茜茜：“国家给了这笔钱，就应该提供科研所需数据，不能糊弄了事。不然，结项时无法满足数据要求，国家还会收回这笔钱。”
　　经纪人没听说过这个，好奇：“收不回来呢？”
　　姚茜茜：“收不回来就会成为不良资产，个人信誉降级。”
　　提到个人信誉降级，经纪人明白了事情的严重程度。
　　经纪人：“你等等，我再打听一下具体拍摄内容。”
　　经纪人仔细询问了拍摄地点和时间，坚定了一定不要茜茜参加的心。
　　经纪人苦口婆心：“茜茜，不能参加呀，你听听都是什么地方，原始森林，荒野，无人岛，沙漠。这些地方，囫囵个进去了还能囫囵个出来吗？”
　　姚茜茜：“能，有专业人员引路，也有医务后勤人员，周导演和工作人员敢扛着那么重设备进去拍摄，艺人只需要拿自个行李，怕啥。”
　　经纪人一听茜茜这个语气，心里慌了，“茜茜，目前参加这个节目都是什么探险家，退伍特种兵，跆拳道冠军，武替。你啥都不会，参加了只会拖后腿呀。”
　　姚茜茜：“我会唱歌，在他们精神不振的时候给他们唱歌。”
　　经纪人语重心长：“人都是在满足了物质需求的时候才会有精神追求。这是个生存节目，节目名字是《极限求生》，注意，是生存，不是生活。节目性质决定了拍摄内容会卡死在物质需求上，达不到追求精神生活的基本物质需求，你的歌不能换来吃的，也换不来喝的。”
　　姚茜茜仔细想一想，她真的是那种拖后腿的。
　　姚茜茜长长地叹一口气，心情低落。
　　经纪人：“茜茜，你怎么突然想参加这类节目了？”
　　姚茜茜：“我想做一些有意义有深远影响的事情。”
　　经纪人：“说实话。”
　　姚茜茜：“家里冷，拍摄地点暖和。”
　　经纪人：“大沙漠，不是暖和，是热死人。”
　　经纪人还有一些从总经理那里打探到的内部消息没有告诉茜茜。
　　周导演为了拍摄这个《极限求生》准备了将近十年，虽广撒网，却不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最终名单，目前，已确定的名单里的人各个不简单。
　　总经理把周导演的邀请函挂在公司信息群里就是想让公司里所有艺人都去周导演那里报个名，任周导演挑。
　　经纪人：“茜茜，你真的想参加？会很累很苦。”
　　姚茜茜眨眨眼，托腮，“特别苦特别累的话，我再考虑考虑。”
　　经纪人：“我明天带你去找周导演问问具体情况。”
　　姚茜茜：“好。”
　　经纪人一大早把茜茜从被窝里挖出来。
　　姚茜茜在车上睡了一路，来不及收拾，脸没洗，头发没梳，一身破旧但舒服的棉麻裙。
　　周导演看到姚茜茜，眼睛一亮。
　　这小姑娘真俊。
　　可算碰见个能撑住镜头的纯天然小美人。
　　小姑娘的脸蛋是实实在在的上镜。
　　即使到了拍摄的时候摸爬滚打、蓬头垢面，小姑娘的素颜也是好看的。
　　在姚茜茜看了拍摄具体地址和需要采集的数据后，两厢情愿变成了周导演的一厢情愿。
　　“安全第一，我去的话，百分百的安全会变成百分九十。”姚茜茜对自个的生存能力没有任何的自信。
　　经纪人为了劝说周导演放弃茜茜，不惜借用姚星辰的原话，“茜茜娇气，吃不来苦。”
　　周导演：“没关系，有他们在，茜茜只负责美美美。”


第173章 小歌手3
　　经纪人和周导演是老同学，你来我往地谈判。
　　一个给茜茜争取更多的睡觉时间，一个给节目争取更多的拍摄时间。
　　两人最终达成一致意见，茜茜可以在拍摄期间随时睡觉，但睡觉期间，镜头也可以继续跟拍。
　　姚茜茜吃着被经纪人塞手里的阿胶红枣，晃着小腿，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一听经纪人和周导演差点吵起来的谈话。
　　经纪人气势如虹，周导演步步妥协。
　　合同条款全部敲定，经纪人代茜茜签字画押。
　　周导演脸上没有任何异样，心里却感慨万千。
　　合同一般都由艺人来签字，鲜少有经纪人来签这个字的。无他，艺人和经纪人之间无法全然信任。
　　显然，他的老同学是全身心地信任着姚茜茜。
　　经纪人：“茜茜接下来去参加国外的歌手大赛，在节目开拍前一个星期回来。”
　　周导演：“接下来一直在国外？”
　　经纪人：“嗯。”
　　周导演：“那你们先去一楼提前拍个小采访做节目预告花絮。”
　　经纪人打开保温壶，盯着茜茜喝完三杯中药茶水，才带着她离开周导演的休息室。
　　周导演看着老同学的这一串动作，牙酸。
　　这是带艺人，还是带孩子？
　　姚茜茜：“我嗓子休息好了，可以不喝这些中药吗？太苦了。”
　　经纪人：“姚星辰让我盯着你喝完，我也没有办法。”
　　姚茜茜：“咱们偷偷倒掉。”
　　经纪人：“姚星辰的那些侦探小说不是白写的，你喝没喝，他总能从细枝末节里猜到，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去年，她看茜茜皱巴着一张脸喝中药的小可怜样，心疼，一时冲动，把中药给倒掉了，她以为她做的天衣无缝，姚星辰竟然从茜茜吃饭时的喝水次数推断到了茜茜没喝中药。
　　接下来一个星期，茜茜更可怜了，早晨的煮鸡蛋和午饭的煮鸡腿全是中药腌的，苦也要吃下去，否则再也别想他做饭时捎带上茜茜的饭。
　　大气的三十九层大楼的地下车库里，江琥川坐在驾驶位，满脸无奈地看着坐在后座的人。
　　“妈，我找小舅说正事。”
　　“我找我弟说私事。”
　　坐在后座的贵妇穿着深蓝色的旗袍，肩膀上裹着深紫色披肩，一开口，语速快且爽利。
　　江妈小心翼翼地下车，关门时仍是不小心地夹住了她的披肩，她用力把披肩拽出来，走两步，脚上的高跟鞋鞋跟一歪，扭了脚腕。
　　江琥川摘下眼镜，苦恼地揉鼻梁，“妈，你不适合这种温婉气质的衣服，换上您帅气的皮衣皮裤皮靴吧。”
　　江妈恼羞成怒，“我这么穿是为了谁！人家都说你娶不上媳妇是我这个当妈的不够努力。小姑娘都喜欢温柔讲理的婆婆，为了让你娶上媳妇，你妈我都学下厨做饭了！虎子，我跟你说，你的皮给我绷紧点，你要是揭了我的底，吓跑了小姑娘，你以后别叫我妈，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江琥川戴上眼镜：“您是时尚教母，常年出国参加秀场，您的思想也要对的上您的这份荣誉。娶媳妇只是对生活方式的一种选择，还有很多其他更幸福的生活方式。”
　　江妈说不过儿子，心里也知道儿子说的对，但她就是想让他娶个媳妇有个胖儿子。
　　“我不管，反正你必须娶个媳妇，你不想要媳妇儿子，我还想要儿媳妇俊孙子俏孙女，你不能剥夺我当婆婆当奶奶的权利。”
　　江琥川揉太阳穴，满脸憔悴。
　　他妈固执起来，他没其他办法，只能躲着，现在被他妈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想躲也躲不了。
　　周导演看大外甥这幅发愁的样子，幸灾乐祸，“现在终于知道我姐的厉害了吧，当年我就是这么过来的。为啥我对你舅妈这么好，因为你舅妈助我脱离了苦海，我这么重情重义的人不对你舅妈好还能对谁好。”
　　江琥川丢下眼镜，阳光照在脸上，眼睛浅灰，宛若狼眼。
　　周导演在江琥川还不会爬时就因为这双眼睛找了许多医生，没有检查出任何眼睛病变。
　　周导演：“眼睛最近怎么样？”
　　江琥川：“无碍。”
　　他从小就知道他的眼睛和其他人不一样，他能夜视，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前段日子执行了一个任务，用眼用的有点多，眼睛有些不适，被强制放了半年的假。
　　周导演不再多问，涉及到机密，问也问不出来。
　　周导演：“你参与节目拍摄的申请下来了没？”
　　江琥川微微点头，闭目养神。
　　周导演大乐：“太好了，我马上把你的名字加到名单里。”
　　江妈脚腕上缠着绷带一瘸一拐地走进来，看桌子上的节目名单，眼睛猛然睁大，惊喜：“我们家茜茜也参加了？”
　　周导演点头，十分清楚他姐追星的狂热，“姚茜茜在一楼。”
　　江妈风风火火地扔掉碍事的披风，脱掉磨脚的高跟鞋，穿着老弟的皮鞋，提起旗袍，跑向一楼，脚上没半点迟疑。
　　周导演光着脚踩在地上。
　　鞋被抢就被抢吧，光着脚就光着脚吧，他已经被他姐欺负习惯了。
　　江琥川提着高跟鞋去一楼找人。
　　门一关，周导演打电话给他媳妇。
　　“媳妇，姐又欺负我，把我鞋抢走了，我没鞋穿了。”
　　温柔的声音传过来，“需要我给你送过一双吗？”
　　“需要！”
　　轻轻柔柔的笑声像春风，一点点吹弯了他的嘴角。
　　“今天周三，公司食堂有你最喜欢吃的蛋挞，你留下来陪我吃午饭。”
　　休息室没人，周导演跟孩子似地向电话里的人撒娇。
　　电话里的人足够爱他，他所有的要求，没有不应的。
　　一楼的休闲厅，姚茜茜背着手，徜徉在各式各样的奶茶和甜点里。
　　助理豪气：“茜茜想吃什么就拿，咱都买的起。”
　　姚茜茜：“全想吃。”
　　助理：“买买买！”
　　经纪人看向助理：“姚星辰让茜茜回去吃午饭。”
　　助理脸色瞬变，“茜茜，只能吃一小片蛋糕。”
　　姚茜茜看着急转弯的助理，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
　　助理捂眼：“茜茜别这么看我，犯规，我受不住。姚星辰要是知道了你不吃正儿八经的饭用这些蛋糕填饱肚子，会冒冷气。外面天寒地冻的，咱有点眼色，别惹他，好不？”
　　姚茜茜：“你们不要怕星星，他看着凶，撒撒娇就心软了。”
　　经纪人：“茜茜，我拜读了姚星辰所有的大作，他的心又硬又狠，主角和配角都凄凄惨惨戚戚，这么悲惨了，最后还都死了。”
　　助理：“梅姐，你也看了？我看后哭了一夜，主角可把我心疼死了。茜茜，你看过没？”
　　姚茜茜摇头，“写的不好，看不进去，只看了第一页。”
　　“姚星辰只对茜茜心软。”助理看到桌子上的中药保温壶，“说错了，姚星辰偶尔对茜茜心软，分情况。”
　　姚茜茜长长地叹一口气。
　　她有时不怕星星，有时也怕星星，这决定于她占不占理。
　　往往，她不占理。
　　江琥川不紧不慢地来到一楼休闲厅时，编剧和宣传组工作人员正在招待参加节目的其他人，而他妈正激动兴奋地握着姚茜茜的手讨要签名照。
　　他妈现在的样子跟年轻了三十岁似的。
　　江琥川不打扰他妈追星，坐到一旁，和发小们一块聊天。
　　为了这个节目，他小舅把他的发小挨个筛了一遍，挑了这几个来游说。
　　看今天这阵容，他小舅这是游说成功了，只是不知道是怎么游说的。
　　崔希辰一手拍在江琥川的肩膀上：“虎子，我是看在你面子上来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里受苦，我岂能不奉陪。”
　　赵河影：“得了吧，我妈告诉我，你是被你奶赶过来的，让你近水楼台先得月，勾搭上你奶的偶像，要来亲笔签名的照片。”
　　崔希辰：“你妈跟你说这些，还不是跟我奶一样的意图。”
　　赵河影看向姚茜茜：“这姑娘是怎么回事？粉丝全是我妈和你奶这种更年期和过了更年期的人。”
　　崔希辰：“我奶说她声音清亮还甜甜的，听了心里甜，睡觉睡的好。”
　　赵河影在国外担任过几年大学教授，见多识广，大胆猜测：“我妈说听了她的歌，心里欢快爽利，不会胸闷气短。在国外一些先进治疗机构里，有一些用合成的声音来治疗心理疾病的案例。她的歌可能有催眠和调节内分泌的作用。”
　　崔希辰：“你说催眠我信，我睡不着觉时听听雨声，保准入睡。你说调节内分泌，就有点脱离实际天方夜谭了。”
　　赵河影不想跟不喜欢动脑子的人解释，站起身，去向姚茜茜讨要签名照。
　　他妈要是知道他和姚茜茜即将参加同一个节目，大概会兴奋地提着大包小包来探班。
　　他妈出去玩，看见一件粉嫩嫩的帽子都会说她们家茜茜带上肯定可爱，然后买下来。
　　家里攒了一堆他妈认为适合她们家茜茜的东西。
　　这些东西终于有了送出去的机会，可喜可贺。
　　经纪人看向赵河影，脑子没有这个人的印象，“您是？”
　　编剧急忙介绍彼此。
　　经纪人还要拜托他在拍摄期间多照顾茜茜，异常地热情，知道了他替他妈要签名照，二话不说，从手提包里掏出三张茜茜吃饭睡觉时的生活照让茜茜签名后递给赵河影。
　　经纪人和助理目送走赵河影，又迎来其他人代替他们妈妈和他们奶奶来讨要签名照的。
　　两人心无波澜。
　　他们家茜茜的吸引力特别固定专一，专吸妈妈奶奶粉。
　　在大学街和商业街，茜茜现身，没有一点水花，她的年轻粉丝少的可怜。
　　在菜市场和妇科医院，茜茜现身，堪比大地震，无论是买菜还是看病，钱都给不出去，大妈大娘们彪悍的热情，无可抵抗。


第174章 小歌手4
　　以周导演采集的雨林照片为背景的采访正在准备。
　　姚茜茜乖生生地站在镜头后面等待主持人喊她，偶尔翘一下脚丫，换一个脚受力。
　　站着站着，不受控制地打了个秀气的哈欠。
　　江妈站在采访室外的落地窗前，透过窗户看着她打完哈欠后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步一步地挪到经纪人和助理中间，提醒：“咱家茜茜困了。”
　　经纪人叹气，她也心疼，但没办法，“快了，马上就能采访了。”
　　江妈：“不能给咱家茜茜搬一个凳子？先让茜茜眯一会。”
　　经纪人摇头，“工作人员都站着，茜茜一个人坐着打盹，影响不好。”
　　助理：“我已经拍照留证，茜茜今日的运动量足够，能堵住姚星辰的嘴了。”
　　姚茜茜又打个哈欠，做自我心理暗示。
　　坚持。
　　不困。
　　姚茜茜感觉自己大脑开始休息了，晕晕乎乎地。
　　一眨眼的功夫，姚茜茜盘着腿坐在了地上，歪着头，一只手支着额头，睡着了。
　　工作人员手脚放慢，时不时地低头看两眼正在酣眠的姚茜茜，心里羡慕。
　　这强大的秒睡实力，他们没有。
　　江妈拿着手机，疯狂地从各个角度不停地拍着姚茜茜。
　　什么高冷无情的名媛贵妇。
　　什么冷酷刁钻的时尚教母。
　　在偶像面前，没有身份没有阶级，只有内心的狂热。
　　江琥川看着他妈毫无形象地站在窗台上来拍摄姚茜茜的俯视照，看向崔希辰和赵河影，“大辰，影子，姨们也跟我妈这样？”
　　赵河影：“有过之无不及。”
　　崔希辰细数他奶为了追星做过的疯狂事，“我奶八十二岁的高龄自个琢磨着买了一张飞机票要跑到首都听这姑娘的现场演唱，要不是我妈也想来听现场演唱买了一张同一趟飞机，这一小老太太早在飞机场里走迷了。”
　　赵河影：“我家母上更彪悍也更专业，组织了一大帮的小老太太们，互帮互助地自学各种乐器来唱姚茜茜的歌。”
　　崔希辰听的心动：“这个好，我奶奶和我妈一直难过她们不知道她们偶像的后援团在哪里，我奶和我妈，一个专业著名钢琴家一个世界级大提琴家，肯定受后援团欢迎，我回头跟她们说一声。”
　　赵河影：“来吧，我妈正遗憾她们的人员数太少，不成气候。”
　　崔希辰：“你把老姨的电话给我，我给我妈，让她们自己联系，她们有共同喜好，能说到一块。”
　　赵河影把电话号码背给他。
　　姚茜茜自我克制，没有进入深眠，在主持人对着镜头说第一句话时，睁开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主持人。
　　主持人用眼睛的余光注意到醒过来的姚茜茜，满眼笑意地邀请她上台。
　　姚茜茜笔直地坐在单人沙发上，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看着主持人。
　　看出来没？
　　她有点小紧张。
　　主持人：“茜茜紧张？”
　　姚茜茜拘谨：“嗯。”
　　主持人：“茜茜站在舞台上唱歌时是如何缓解紧张的？”
　　姚茜茜：“唱歌是我擅长的，不紧张。不擅长的，心虚，会紧张。”
　　主持人被姚茜茜有问必答的老实劲儿逗笑，把之前心里打的草稿丢掉，不绕弯子，凭着多年的主持经验来找她的萌点。
　　主持人：“你经纪人说，你参加这个节目，是为了突破自己，找创作灵感。”
　　姚茜茜诧异地看向经纪人。
　　官方回答？
　　怎么没有提前让她背一下稿子？
　　她需要突破什么？
　　她不缺灵感呀，多睡一会，灵感就来了。
　　可以再向公司申请一个暑假来睡觉写歌吗？
　　姚茜茜的眼睛清澈透亮，一直盯着她眼睛看的主持人立刻看出了里面的趣事。
　　主持人开玩笑：“看来我提问的及时，你们还没有串供。”
　　姚茜茜直率：“官方回答，我还没有搞清楚里面的意思。公司领导和经纪人谨慎，喜欢咬文嚼字，说话也婉转，我脑子笨，需要经纪人给我讲一下。”
　　主持人：“茜茜可不能说自己脑子笨，脑子笨的人还能高考拿高分？”
　　姚茜茜：“星星逼的。”
　　主持人：“星星是？”
　　姚茜茜：“我弟弟。”
　　话刚落，姚茜茜想起星星的执念，看了看镜头，询问主持人：“采访是一镜到底，还是经后期剪接的？”
　　主持人故意回答相反的答案：“我们是经后期剪接的。”
　　姚茜茜：“那我可以重新回答吗？”
　　主持人笑的和蔼可亲，“当然可以。”
　　姚茜茜认真且郑重，“星星是我哥哥。”
　　主持人笑的更亲切了，“茜茜前后的回答不一样。”
　　姚茜茜惆怅地叹一口气：“其实我是姐姐，但他无法接收现实，总试图翻身当哥哥。如果我告诉了观众他是弟弟，他会生闷气。当姐姐的，宠着点弟弟，满足他的小愿望是应该的。”
　　主持人装模作样地在镜头前拍一巴掌，表示录制开始。
　　姚茜茜软下来的背，一下子挺的笔直。
　　主持人心里笑翻了天，工作人员也低着头，忍笑。
　　主持人：“茜茜还没说你参加这么辛苦的节目的原因。”
　　姚茜茜严肃，满身红光闪耀的正气，“为了做一个伟大的被子孙后代瞻仰的人。”
　　主持人又假装停止录制节目，工作人员十分配合地盖上镜头，然后偷偷地指挥着开启备用摄像头。
　　镜头一关，姚茜茜浑身软了下来，懒洋洋地趴在沙发把手上，歪着头看主持人。
　　主持人的姿势和表情也变的更随意，好奇地问茜茜：“茜茜志向高远，但成为伟人和节目有什么关系？”
　　姚茜茜给主持人解释里面的逻辑关系，“我想让公园纪念柱上刻上我的名字，只有伟人才有此荣誉，做有意义的事情才能成为伟人，这个节目是个有意义的节目。”
　　主持人继续套茜茜的话，“过一会录制节目，我可能问到你对参加这个节目的其他六人是什么影响，也可能询问到你的择偶标准。”
　　姚茜茜大气：“问吧，没关系。”
　　主持人：“你先给我说说你心里的真实想法，你刚才已经在休息厅和他们六个人有短暂的交流，你觉的他们六个人是什么样的人？”
　　姚茜茜深深地呼一口气：“和星星一样的人，六个星星，我很有压力。”
　　经纪人和助手看其他六个人，心有同感地点点头。
　　他们六个人和姚星辰一样，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一身疏冷的凉气，让人不敢靠近。
　　主持人嘴角的笑快要绷不住，急忙问下一个问题，“茜茜一个姑娘和其他六个男人一块参加这个生存节目，可能会被观众和网友往恋爱上凑，茜茜的理想型是什么样子的？”
　　姚茜茜：“外貌还是内在？”
　　主持人：“先内在的要求说一说。”
　　姚茜茜：“脾气好，不生气。”
　　主持人：“温柔的暖男。外貌呢？”
　　姚茜茜：“单眼皮，丹凤眼，高个子，宽肩膀，有力气。”
　　主持人：“茜茜喜欢单眼皮男生？”
　　姚茜茜重重地点头，“丹凤眼超好看。”
　　主持人：“你的眼睛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大眼睛。”
　　姚茜茜眉眼弯弯，笑出了一个酒窝。
　　姚茜茜说单眼皮时，江妈心里一动，看儿子和参加节目的其他五个小伙子，只有她儿子和赵家小伙子是单眼皮，其他小伙子都是双眼皮。
　　姚茜茜提到丹凤眼时，江妈眼神火辣辣地看着江琥川。
　　江琥川扶一扶鼻梁上的眼镜，“你想让她成为你儿媳妇？”
　　江妈压下感性的冲动，理性且慎重地想了想，“算了，你配不上茜茜。”
　　江琥川：“她说的要求，我全都符合。”
　　江妈轻蔑地瞥他一眼，“大言不惭。”
　　江琥川：“说不定您能得偿所愿。”
　　江妈：“虎子，你要是能把茜茜娶回家，你这辈子值了，你妈我对你啥要求都没了，你愿意干啥就干啥去，你妈我没一点意见，只把茜茜留下陪我过后半辈子就行。”
　　姚茜茜从采访室出来。
　　江琥川摘下眼镜。
　　姚茜茜楞楞地看着他的眼睛。
　　银灰色~~
　　好好看~~
　　姚茜茜坐在车里，皱着眉头，思考着哲学和医学问题。
　　助理操心，“茜茜，你身体不舒服？”
　　姚茜茜摇头。
　　经纪人：“是在想采访的事儿？没关系，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儿，你的粉丝群不是年轻的小姑娘小伙子，无论你回答什么，奶奶妈妈们只会稀罕。”
　　姚茜茜再次摇头，继续安静地思考人生和婚姻。
　　经纪人和助理留在这里吃饭，姚星辰让她们自个去添饭。
　　姚茜茜端着助理给她盛的白米粥，仍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姚星辰：“专心吃饭！”
　　姚茜茜放下白米粥，“告诉你们一件大事。”
　　姚星辰：“说！”
　　姚茜茜：“我对一个人一见钟情了。”
　　姚星辰看向经纪人。
　　经纪人头脑风暴，想起一个人：“丹凤眼的江琥川？”
　　姚茜茜点头。
　　助理对茜茜谈恋爱是乐见其成的，补充江琥川的信息：“没女人，不缺钱，正派人，被催婚。”
　　姚茜茜真挚：“我可以去追他吗？”
　　姚星辰更真挚：“你积点福，别霍霍老实人。”


第175章 小歌手5
　　虎子撩骚。
　　茜茜眼睛亮晶晶，脸蛋红扑扑。
　　江妈发现了这一幕后，一直保持着酒精上头热血沸腾的状态，一身大红皮衣，踩着一双黑亮皮靴，掐着腰站在桌子上，指挥着管家和佣人大刀阔斧地整改别墅。
　　茜茜喜欢舒舒服服的地方。
　　茜茜喜欢软软蓬蓬的沙发。
　　茜茜喜欢浅浅淡淡的颜色。
　　江琥川的发小进了一批古董，请江琥川帮忙掌眼，在发小家住了几天后开车回来。
　　管家笑眯眯地打开铁门。
　　江琥川的视线从铁门上移开。
　　黑色的铁门被管家刷成了带着亮片的水果粉。
　　江琥川在车库里抽烟。
　　他妈混迹在时尚圈，很多审美脱离了俗世，他一个俗人很难适应，需要进行心理建设。
　　江妈打电话：“车库有金子让你捡？一直蹲在那里干什么，赶紧回来！”
　　江琥川掐灭烟头，丢进垃圾桶里，拿着外套和车钥匙出车库。
　　江琥川进门，四周走了走，诧异。
　　屋内的设计不符合他妈夸张明艳的审美，整体设计温婉舒适。
　　坐在饭桌上喝汤的江妈不看虎子也知道虎子会喜欢，她是亲妈，哪儿能不知道亲儿子的喜好。
　　以前，儿子只是儿子，他的喜好和意见不重要。
　　现在，儿子能把茜茜骗回家，可以稍微兼顾一下他的喜好。
　　江妈威胁：“这是照着茜茜的喜好装修的，你若是娶不回来茜茜，我用挖掘机把这栋别墅铲平。”
　　江琥川：“难度大，您现在可以直接铲了，我去老宅住，外公外婆很欢迎我。”
　　一物降一物，提及外公外婆，江妈的气焰落下来。
　　江妈立马改变策略，以劝说来激起儿子的能动性。
　　江妈：“茜茜好看吗？”
　　江琥川点头，他刚看到她时恍惚了片刻，心痒痒的想掐一下她的脸蛋。
　　江妈：“茜茜可爱吗？”
　　江琥川再点头，他这几天断断续续地看过了她的所有视频，特招人稀罕。
　　江妈看儿子毫不犹豫地点头，心里笑开了花。
　　她之前每次提起其他女孩子时，他脸上全是不耐烦。
　　她儿子对茜茜上心了。
　　江妈在时尚圈打拼了近三十多年，她在国内外时尚圈里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
　　地位高了，往她面前凑的大明星小艺人无数，什么样的人，她都见过。
　　见到的人多了，碰到的事儿多了，人心摸的透了。
　　她第一眼见到茜茜时，便知道这小姑娘的心思纯粹。她没有觉到稀罕，新人刚进入大染缸时都有这样稚嫩的眼睛，然后慢慢地被染上各种各样的颜色，更耀眼了，没了那种让人感到好笑又亲切的傻傻憨憨的笨拙。
　　这对艺人来说，是进步。对她这种对美执着和敏锐的人来说，是可惜的。
　　一群白天鹅中出现一只小黄鸭，白天鹅很美，而她会因为小黄鸭的稀少而稀罕这只小黄鸭。
　　几年后，她发现了茜茜是这只稀少的小黄鸭，她开始关注小黄鸭，小黄鸭给了她很多灵感。
　　了解的越来越多后，她突然发现这只乱入白天鹅群里的小家伙不是小黄鸭，而是一只还未长大的小仙鹤。
　　要是她儿子把小仙鹤拐回家，让她有幸看到小仙鹤一点点地长大，绽放仙鹤的美丽，她能在梦里笑醒。
　　江妈：“虎子，茜茜喜欢单眼皮，你有先天优势。你再努力努力就能用美色迷惑了茜茜。”
　　江琥川摘掉眼镜，揉揉眼角。
　　他要感谢这双眼睛，不仅辅助他执行任务，还能帮他引来媳妇。
　　江妈：“不要跑神！你追求茜茜的时候，为了表示真诚，你把你这些年挣的钱全给茜茜保管。茜茜家里人要是不同意你这头猪啃水灵灵的大白菜，把这些转让证明书给他们。”
　　江琥川看转让书：“您把身价全给了您儿媳妇，您不怕以后婆媳不和人财两空？”
　　江妈：“钱没了，能挣。只要本事不丢，不愁吃喝。这儿媳妇没了，就没一模一样的了。”
　　江琥川：“您思想境界真的高。”
　　江妈：“那是，你妈我是时尚辣妈，更是开明婆婆。儿子，妈全指望你了。”
　　江琥川：“缘分天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没成，您也看开点。”
　　江妈：“我想的很开，你要拐不回茜茜纯属正常，你要是拐回了茜茜，妈高看你一眼。”
　　江琥川吃饭，听到短信提示，打开手机，挑眉。
　　糯米团子的短信？
　　看来，糯米团子喜欢他的眼睛喜欢到了心坎儿里。
　　江琥川：“妈，您把我的手机号给了您的宝贝疙瘩？”
　　江妈兴奋：“茜茜跟你联系了？”
　　江琥川：“她明天拍完宣传照坐飞机去国外参加歌手大赛。”
　　江妈激动地拍桌子，“我的地盘！”
　　江妈放下勺子，说是风就是雨，健步如飞地走回房间，快速收拾行李。
　　管家在院子里冲洗完地板回来，看见江妈忙忙活活的样子，询问：“去老宅？”
　　江妈：“出国。”
　　管家：“夫人刚回来，还没好好休息。”
　　江妈：“茜茜出国参加歌手大赛，我提前给茜茜撑场子去。茜茜人生地不熟的，别让那些个不长眼的欺负了。”
　　这几年有关茜茜的资料和视频，都是江妈吩咐管家收集的，管家收集着收集着，比江妈更早成了茜迷，一听茜茜形单影只地去国外参加歌手大赛，怎么可能稳得住，“夫人，您也带我过去吧。”
　　江琥川看向管家，“琴姨，您不照顾我了？”
　　管家看他，“你是大小伙子，自己能照顾好自己，茜茜一个人在国外，太让人不放心了。”
　　江琥川：“她有经纪人和助理，还有公司的保镖。”
　　管家：“这都是一群没成家的孩子，哪儿会照顾人。”
　　江琥川：“行，您也给其他人放假，节目开拍前我回组织做点准备。”
　　管家：“少爷也帮茜茜准备一套吧，茜茜一个小姑娘，没出过远门，不知道准备什么东西。”
　　江琥川：“没问题，我给你们订晚上的飞机，你们不用慌，还有五个小时吃饭收拾行李的时间。”
　　管家顾不上吃饭，急匆匆地去收拾行李，她的东西不用收拾，带上钱就行，酒店里什么都有，缺了再买就是了。她需要给茜茜准备的东西太多了。
　　头一次出国，茜茜肯定会水土不服，身体出点小毛病。各种药片准备上，维生素片和粗纤维粉也准备上。
　　国外的酱料不全，大菜没办法做出正宗的味道，茜茜喜欢吃肉和海鲜，没酱料不行，把酱料都带上。
　　江妈和管家，一个比一个忙，来来回回地穿梭在别墅的各个房间
　　江琥川回茜茜的短信，只回了一个“嗯”。
　　他没追过女孩子，但他追过犯人。
　　都一个道理，欲擒故纵，温水煮青蛙，放长线钓大鱼。
　　姚茜茜洗的干干净净地，头发半湿地钻进车里，去《极限求生》节目组拍宣传照。
　　助理把茜茜的行李挤进后车厢。
　　她们拍完宣传照后，直接去机场。
　　经纪人一看茜茜这幅期待的模样，想起前几天茜茜在饭桌上惊人的话。
　　经纪人问助理：“丹凤眼今天也来拍宣传照？”
　　助理专心开车，没有听见经纪人的话。
　　经纪人扭头问茜茜。
　　姚茜茜眉眼弯弯，“他本来是明天的，为了配合我的时间，提前来拍。”
　　经纪人：“其他人呢？”
　　姚茜茜：“我和虎哥商量好了，我们拍节目的时候组成猛虎队，不需要其他人。”
　　经纪人：“茜茜，咱是女孩子，拍宣传照的时候，不能想扑就扑，咱要矜持些。”
　　姚茜茜郑重其事地点头。
　　宣传照十分正经，茜茜没有任何动手动脚的机会，茜茜和助理都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江琥川比茜茜提前一步拍完宣传照，站在镜头后面，等她拍完后，他送她去机场。
　　助理一听这个情况，拽着经纪人先开车去机场邮寄行李。
　　经纪人：“茜茜和丹凤眼满打满算也才见过两次面，你想给茜茜和丹凤眼创造相处机会，也不用这么积极吧。”
　　助理：“相信我，我阅人无数，虎哥是极品，耐力、持久力、爆发力都是万里挑一。”
　　经纪人：“你的思想真是污浊。”
　　助理嘿嘿笑：“我说的是肌肉，你想哪儿了？”
　　经纪人沉默。
　　大意了，竟被一个满脑子只有肌肉没有男人的女人戏弄了。
　　江琥川递给姚茜茜一个口香糖，系上安全带开车。
　　江琥川看路，余光注意着茜茜的一举一动。
　　姚茜茜看人，专心致志地盯着他的眼睛，百看不厌。
　　姚茜茜赞叹：“你长的真好看。”
　　江琥川轻笑：“你长的更好看。”
　　姚茜茜：“我可以拍一张你的照片做屏保吗？”
　　江琥川被糯米团子的直白惊到，愣一愣，继而大笑，“当然可以，那我可以拍一张你的照片做屏保吗？”
　　姚茜茜笑的春光灿烂。
　　在车停在飞机场停车位时，江琥川摘下隐形眼镜。
　　姚茜茜看到她最喜欢银灰色眼睛，一个冲动，伸头舔了下他的眼睛。
　　江琥川用手背擦了眼睛上的口水，捏住她的脸蛋，“不要随意轻薄我，我害羞。”


第176章 小歌手6
　　姚茜茜的这一趟飞机到达目的地，还没有联系酒店，就在机场出口处碰见等在这里的江妈和管家。
　　江妈邀请茜茜一块住。
　　图谋人家儿子的茜茜利索地搬了进来
　　姚茜茜吃了管家做的回锅肉盖房，小嘴叭叭地把管家夸的红光满面。
　　姚茜茜把自个泡在加了玫瑰精油的浴缸里，眯了个小盹，被提前定的手机闹声叫醒，穿上睡衣，香喷喷地趴在床上，翘着小腿，一上一下地晃着，给星星打电话。
　　姚星辰打开免提，手指继续敲键盘。
　　姚茜茜甜腻腻：“星星，人都说双胞胎心有灵犀，我现在超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姚星辰敷衍：“想。”
　　姚茜茜美滋滋：“星星，我有大进展，不仅要到了虎哥的照片，还亲了他。”
　　姚星辰心不在焉：“嗯。”
　　姚茜茜笑嘻嘻：“我现在住在虎哥妈妈的家里，以后我成功嫁给虎哥后，肯定没有婆媳问题。”
　　姚星辰漫不经心：“好。”
　　姚茜茜：“星星放心，我不会丢你一个人不管的，我带着你一块嫁人的。”
　　姚星辰的眼睛终于从电脑屏幕挪到了手机上，“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姚茜茜：“我带你一块嫁人。”
　　姚星辰：“不要！”
　　姚茜茜：“星星不要担心，虎哥和虎哥妈妈特别好相处。”
　　姚星辰：“我和任何陌生人都能相处融洽，我不想再继续养一只除了睡就是吃的树懒，好不容易脱手。”
　　姚茜茜：“我知道星星口是心非。”
　　姚星辰：“你要是自己做饭洗衣服、自己整理房间打扫卫生，我就承认我口是心非。”
　　姚茜茜：“你收拾房间的时候，我也帮忙了。”
　　姚星辰：“你是干看着，看着看着，又睡了过去。”
　　姚茜茜：“很困呀。”
　　姚星辰：“所以说你是一只反抗不来天性的树懒。”
　　姚茜茜：“树懒也很可爱的。”
　　姚星辰：“我说树懒是照顾你的面子，如果把我内心的真实想法具象化，你是一头蠢笨的猪。”
　　姚茜茜：“星星，你最近的工作压力是不是有点大，一说话，全是火气。”
　　姚星辰：“没有！工作比养你轻松多了。”
　　姚茜茜回想她离家前有没有做惹星星生气的事儿。
　　不想不知道，仔细想，好多。
　　姚茜茜能畅通无阻地从小懒到现在，一方面是嘴硬心软的姚星辰惯得，另一方面是她在星星面前极厚的脸皮。
　　越亲近的人，她的脸皮越厚，心越大。
　　端的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姚茜茜有选择地遗忘了刚才的对话，想起她故意把药茶忘在家里，接下来的日子不用再喝苦兮兮的中药茶水，乐颠颠地在床上滚圈。
　　姚星辰看到她这幅欢快的样子，对她心里的想法一清二楚。
　　先让她开心一会。
　　姚茜茜：“星星，你还没见过虎哥，我把虎哥照片发给你。”
　　姚星辰点开照片。
　　姚茜茜：“眼睛是不是特别好看？”
　　姚星辰看惯了茜茜又大又亮的眼睛，没觉的他眼睛好看在哪里。
　　对茜茜，他心里虽然有点小嫌弃，但喜欢还是占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
　　在长相上，他从没有看见过比茜茜还好看的人，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亲情影响着他对美的判断。
　　姚茜茜：“星星，你看他的眼睛，我最喜欢的银灰色。”
　　姚星辰淡淡地“嗯”一声，走到茜茜房间门口的全身镜前看自个的脸，挺帅。
　　姚茜茜：“虎哥全照着我喜欢的样子在长。”
　　姚星辰：“你有照着他喜欢的样子长吗？单恋是没有好结果的。”
　　姚茜茜：“虎哥妈妈喜欢我，要不，我们来个商业联姻？”
　　姚星辰：“你要是敢死缠连打一个不喜欢你的男人，我把你揍失忆。”
　　姚茜茜：“我觉的他是喜欢我的，他看我的眼神和星星高兴时看我的眼神一样，而且，我亲他了，他没有拒绝。”
　　姚星辰：“你太生猛，他没反应过来。”
　　姚茜茜：“不是，是他用眼波来勾引我，我才去亲他。”
　　姚星辰：“呵，以后这些东西别来我面前说，油腻。”
　　姚茜茜：“我在给你提供素材。”
　　姚星辰：“接下来三年，我笔下的角色都不会有超出友谊的感情。”
　　姚茜茜：“编辑会哭。”
　　姚星辰：“让他哭！”
　　姚茜茜在异国他乡的第一夜，没有任何倒时差之说，睡的酣甜。
　　经纪人和助理有生物钟，辗转反侧了一夜，一大早精神不振地先给茜茜煮药茶。
　　姚茜茜满身雀跃地从卧室跑向厨房吃饭，闻见熟悉的味道，脸色一变，转身就跑，被经纪人堵在了客厅里。
　　姚茜茜退后，和经纪人隔开安全距离，“我偷偷地放回去了呀。”
　　经纪人苦着一张脸，“姚星辰把药茶藏在了化妆包里。”
　　姚茜茜：“咱们就当没看见。”
　　经纪人：“他昨晚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每天录下来你喝药茶的视频发送给他。”
　　姚茜茜缓缓地蹲下来，心情沉重地把头埋在膝盖里，自我疗伤。
　　经纪人把水杯端过来，塞茜茜手里，“趁热喝，我来录视频。”
　　姚茜茜深吸一口气，看着黑乎乎的药茶，鼓起勇气喝了一小口，心理建设崩塌。
　　经纪人：“今天有活动，可能顾不上喝水，我浓缩了，不用喝一壶药茶水，只一口干了这一杯，咱就完成了任务。”
　　姚茜茜被苦的两眼水汪汪，“梅梅，你知道这黑水有多苦吗？”
　　经纪人点点头，怜惜地拍拍她的背。她煮完这一杯药茶后，用筷子沾了一下尝了尝，立马吃了五颗奶糖，又喝了一大杯白开水，舌头和喉咙上还泛着苦。
　　可见，这药茶的功效有多大。
　　即使苦，为了护好嗓子，茜茜也要惨兮兮地喝掉。
　　经纪人：“茜茜，科学护嗓，能更长久地唱歌。”
　　姚茜茜：“我已经想好了，等我嗓子不好用了，我就唱能引起感情共鸣的歌。等嗓子不能唱了，我可以写歌作曲，我钢琴弹的超好，说不定我还能成为钢琴家。”
　　经纪人：“茜茜，你想想，万一你没有护好嗓子失声了呢？”
　　姚茜茜眼睛瞪的溜圆。
　　还有失声的潜在危险？
　　姚茜茜深呼吸长吐气，再憋住一口气，一口喝完，还按照星星曾说的喝药的标准流程，在嗓子里含了一会才咽下去。
　　呼。
　　好苦。
　　姚茜茜为了让药效更好地发挥出来，没喝水，没吃糖。
　　管家从外面买面包回来，看见茜茜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尽管皱着小眉头撅着小嘴，阳光照在身上，仍漂亮的像只为迷路而苦恼的小花妖。
　　管家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茜茜吃面包吗？刚烤出来的，还热乎着。”
　　姚茜茜摇摇头：“我刚喝完药，半个小时后才可以吃多东西。”
　　管家心里一紧：“茜茜生病了？喝的什么药？”
　　姚茜茜：“没生病，护嗓子的中药。”
　　管家学着茜茜的样子坐在台阶上。
　　姚茜茜从腿下抽出软垫，打开，分管家一半，“天早，太阳还没暖热石头，直接坐的话，湿气和凉气入体，容易闹肚子。”
　　管家和茜茜挤在一个软垫上，笑的更真切了。
　　管家：“我年轻的时候学过几年的中医，等我弄清楚了药茶里的成分，咱们吃药膳，不吃苦哈哈的药。”
　　姚茜茜连连点头，又安静地听了半个小时的鸟鸣和风过树叶的声音，掰下来一块面包，一点一点撕着吃。
　　管家：“好吃吗？”
　　姚茜茜实话实说：“不太好吃。”
　　管家尝了一口，“太甜了。”
　　姚茜茜眨眨眼，“我吃的有点淡。”
　　管家爽朗地大笑。
　　茜茜也咯咯地笑。
　　姚茜茜吃完早饭，窝在沙发上看歌手比赛规则，看着看着，不出意外地睡了过去。
　　助理放下杠铃，给茜茜盖上毛毯，继续举着杠铃练胳膊上的肌肉。
　　经纪人通完长达两个小时的电话，喊上保镖去录节目。
　　在车上，经纪人跟茜茜讲她从电话那头打听到的消息。
　　“歌手比赛的名次已经内定，咱们进去只是挣个出场费和表演机会，茜茜不用在意名次，咱好好唱歌，观众耳朵不聋，好不好听，观众心里清楚。”
　　姚茜茜无所谓地点点头。
　　她从小学习都不太好，在星星的辅导下，她每次考试能拿到奖状，都是第四名或者第五名，这种不上不下的成绩一直持续到她进入娱乐圈。让她进入娱乐圈的那个选秀节目，她的成绩依然是第四名，没进前三甲。
　　那种一较高下的心，她几乎没有。
　　星星也怕她进入了娱乐圈后看见繁华迷了心，一再提醒她，唱歌只是一门职业，有唱歌的机会就好好工作，努力挣钱攒养老本，如果这门职业有压力了，可以再换个更轻松点的职业，不要跟其他人攀比。
　　经纪人显然也清楚茜茜这种不争不抢只好好唱歌的佛气性子，不多说名次，继续讲其他的事情。
　　“茜茜是唯一一个歌手比赛里没有代表作也没有开办过演唱会的新人，其他歌手和节目组的部分工作人员可能会为难你。到时候，音响和配乐出点问题，都会影响效果。”
　　姚茜茜：“可以清唱吗？”
　　经纪人：“可以。”
　　经纪人确定了清唱这个选项，心里想着清唱的难度太大，过了今天的初选，明天大概可以买机票回国了。
　　“有四个评委，四个都是世界级歌手，我知道你不认识，不跟你说了，你只需要知道白头发的那个是尊重音乐的就可以了。”
　　姚茜茜点头。
　　来到后台的等待室，有个穿着紧身裤打扮的像大公鸡的男歌手看见姚茜茜，在茜茜即将上台时，翻了个白眼，嘚啵嘚啵的说了一堆的话。
　　姚茜茜微笑地对他点点头，上台简单地唱了首老歌。
　　评委不评价她的歌，只激烈地讨论着她可爱精致的长相，轻易地给了全票通过。
　　回去的路上，姚茜茜播放录音。
　　助理听了录音，一肚子的气，“茜茜只当他在喷粪。”
　　姚茜茜满眼茫然：“他说了啥，说的太快，没听懂。”


第177章 小歌手7
　　经纪人看清楚茜茜懵懵懂懂的眼神，笑的浑身打颤。
　　她给助理看她在等候室时截的视频，视频里是茜茜微笑着离开后大公鸡难看的脸色和上台后的破音。
　　助理消气。
　　经纪人忍住笑问茜茜，“我记得你一进大学就把英语四六级考了下来，大公鸡的话，一点都没听懂？”
　　姚茜茜认为做人要诚实，打开手机，把相册里英语四六级成绩给经纪人看。
　　经纪人在国外读的书，只知道英语四六级这块测金石，不清楚四六级的具体情况，拿着茜茜的成绩证书询问好友。
　　好友：“你家茜茜是个神人，英语听力只对了十分之一，几乎完美地错过所有的正确选项。”
　　经纪人看一眼害羞中的茜茜，不意外这个成绩。
　　她家茜茜的脑子不太好使，仅有的一点灵光全放在了音乐创作上。
　　自家娃，她不嫌。
　　经纪人：“其他的呢？”
　　好友：“作文接近满分，其他的满分。”
　　经纪人也不知道该说茜茜英语好还是不好。
　　姚茜茜耳朵粉扑扑，一本正经，“我英语其实很好的，只有听力不太好。”
　　经纪人看向助理。
　　助理：“别看我，我虽然拿了国外博士学位，但我的研究方向是声音和沟通，不是教育学。”
　　经纪人：“茜茜，咱们以后在国外开演唱会的机会很多，英语听力咱也要抓起来，从现在起，我每天播放英语新闻给你听，好不好？”
　　姚茜茜摇头：“不好，梦里全是英语听力考试，很痛苦。”
　　经纪人：“那以后的国外演唱会怎么办？”
　　姚茜茜：“咱不去国外开演唱会。咱国家人多，只在国内开演唱会就可以了。”
　　经纪人：“你不管国外粉丝了吗？”
　　姚茜茜：“让他们学咱们的话，来咱们国家看演唱会，还能带动咱们国家的地方经济。”
　　经纪人不吭声。
　　姚茜茜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我家星星说了，酒香不怕巷子深，我唱歌好听到别人再使劲也追不上的时候，歌迷自然而然地聚过来。”
　　经纪人想想茜茜的潜力，轻而易举地被说服了。
　　既然茜茜恋国，那她就不在国外铺路了，把砖头都搬到国内铺路。
　　三人坐车回来，管家给茜茜端过来一杯黑乎乎的饮料，姚茜茜闻到了一股深入骨髓的熟悉药味。
　　姚茜茜：“琴姨，我早晨的时候已经喝完了今日份的药水。”
　　管家：“不让你全部喝完，只尝一尝味道，尝完了给你做脆皮鸡吃。”
　　姚茜茜为了不辜负美食，大义凛然地喝下一口黑水。
　　咦？
　　再喝一口。
　　好喝~
　　姚茜茜不知不觉地喝完了整杯黑水，举大拇指，“琴姨，好喝！”
　　管家笑：“我处理了一下药茶，不影响功效。”
　　姚茜茜：“我让星星认证一下，不然，他还会想办法让我喝苦兮兮的药水。”
　　管家：“我听小梅说过了，已经把处理药茶的过程拍了下来，你发给星星。”
　　姚茜茜使劲点头。
　　甜黑水认证成功，姚茜茜心情异常美丽，睡醒后脸上仍挂着笑。
　　经纪人拿着几张全是密密麻麻小字的纸回来，钻进茜茜房间，挠挠她的脚心。
　　装睡的茜茜笑咯咯地坐起来。
　　经纪人：“昨天初选结束后，有一个入选的歌手在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节目组负全责。节目组为了避免再在合约期间发生类似的事情，所有参赛的歌手都需要住在他们提供的别墅里，有很多内定的歌手和节目组解约。好消息是，咱们有进前十的希望。坏消息是，你要一个人搬到别墅里住。”
　　晴天霹雳。
　　姚茜茜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管家做的西红柿牛腩，越好吃，越心痛。
　　吃完这一顿，她就搬到别墅里了。
　　没有松鼠桂鱼，也没有酱炒大虾。
　　吃过饭，保镖开车，把茜茜和行李一块送到了节目组提供的别墅。
　　节目提供的别墅是用来拍摄的，大，豪华，每一寸都是金钱的味道。
　　其他歌手，或者去超大的露台游泳池里游泳，或者去收拾自己的房间，或者去看摄像头的分布，只有茜茜拉着行李箱，吭哧吭哧地先跑到厨房，看炊具，看冰箱。
　　冰箱里有面包、面条、罐头，以及饮料。
　　茜茜更难过了。
　　连鸡蛋都没有。
　　主持人和评委进来，问歌手们不满意的地方，为了避免歌手们舞弊，要求把手机、电脑等一切能跟外界联系的工具收起来。
　　歌手们的意见很大，没有人愿意交上来。
　　主持人和歌手们的气氛有些僵持。
　　姚茜茜沉的住气，一声不吭。
　　关键是，她没听懂评委和主持人说了啥，只凭本能察觉到气氛有点小奇怪。
　　站在茜茜旁边，一头金灿灿黄发的男歌手对着姚茜茜小声说话。
　　姚茜茜安静地看着他。
　　尽管她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他的发音是标准的。这是她出国后，碰见的唯一一个和英语磁带里发音一样的人。她听懂了好几个词。
　　姚茜茜从口袋里掏出来助理给她准备的随身本和随身笔，写下一串严谨的没有任何语法错误的英语句子。
　　金头发男歌手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女孩不说话了。
　　金头发男歌手特别上道，接过笔和本，唰唰唰地写下主持人大概的意思，以及他的想法。
　　主持人是他朋友，他想捧场，但如果他第一个交了，后面没人跟着，太没面子。
　　姚茜茜看到主持人是他朋友这句话，眼睛一亮。
　　她对手机没有任何留恋，别人玩手机的时间，她一般都在睡觉。
　　她可以跟在他后面交手机，作为成为靶子的代价，他要用鸡蛋来换。
　　金头发男歌手点头。
　　交易成功。
　　姚茜茜在一群气愤的眼神中，坦荡荡地交了手机。
　　主持人看她，眼神里带着点小感激。
　　姚茜茜潇洒地回到原位。
　　不用谢。
　　鸡蛋换的。
　　僵持被打破，不接受这个要求的歌手又走了两个。
　　姚茜茜看看剩下的三十个歌手。
　　感觉她只要坚持到最后，就赢了。
　　拍摄结束，评委离开。
　　剑拔弩张的气氛还在继续着。
　　金头发男歌手和茜茜被排挤了。
　　沟通有障碍，排挤和不排挤没差别。
　　姚茜茜如幽魂一般游荡在厨房和卧室之间。
　　姚茜茜在吃腻了面条拌罐头，拦住柏格德。
　　姚茜茜：“鸡蛋。”
　　柏格德：“没有。”
　　姚茜茜：“鸡蛋！”
　　柏格德：“没有！”
　　姚茜茜：“no!”
　　柏格德：“yes!”
　　旁人听的一头雾水，两人明白彼此的意思。
　　柏格德没有鸡蛋。
　　姚茜茜很生气。
　　姚茜茜眼里冒着火儿回房间。
　　说坏不算话的人，不能做朋友。
　　绝交！
　　节目组给了歌手24小时来写歌。
　　这个任务不难，他们有储备的新歌，随便拿出来一个就行。
　　唯一没有新歌储备的茜茜，盘腿坐在床上，清醒的三个小时里写了十首歌，再把十首歌团成一个球，打乱，挑一个给节目组。
　　姚茜茜迷迷糊糊地从房间里出来吃午饭，看见琴姨和江妈妈，不敢置信地揉一揉眼睛。
　　啊！！！
　　姚茜茜飞扑过去，抱着琴姨蹭一蹭，再抱住江妈妈蹭一蹭，亲一下琴姨的脸，再亲一下江妈妈的脸。
　　面对如此的甜蜜暴击，江妈妈和琴姨笑的合不拢嘴。
　　姚茜茜吃着美味的意面，坐在江妈妈和琴姨中间，告状。
　　江妈妈：“敢欺负我家茜茜！妈妈亲自给茜茜做衣服，把他们的风头全压下去！”
　　琴姨：“只给茜茜做好吃的，馋哭他们!”
　　姚茜茜：“昂！”
　　节目组根据每个歌手的情况安排了帮手，其他人的是编曲老师或者舞蹈老师，只有茜茜是江妈这个时尚教母。
　　姚茜茜原创作品没有任何需要修改的地方，十个编曲老师看了后，全记住了茜茜的名字，不敢再来茜茜面前丢人现眼。
　　他们心里清楚，能写出这样作品的歌手，水平远在他们之上。
　　导演正愁给姚茜茜找什么人来帮忙，江妈带着管家找了过来。
　　导演知道江妈在时尚界的分量，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更何况，他们节目还要录制新歌诞生的过程，姚茜茜这边要是没有一个分量大的人来帮忙，他对不起这首惊艳了他耳朵的歌。
　　柏格德和编曲老师敲定好最后一个乐谱，看看干瘪的面包和巧克力酱，使劲闻一口诱人的炖排骨的香气，三口吃掉面包片，捧着盘子坐到茜茜对面。
　　姚茜茜吃一口排骨，再吃一口冬瓜，“好好吃哦~”
　　柏格德喉结上下动了下。
　　姚茜茜抱住碗，美滋滋地笑出一只小酒窝，“不给你吃。”
　　柏格德从手指上摘下一个戒指，用中国话：“大钻石，真的，交换。”
　　姚茜茜：“不换。”
　　柏格德自抬身份：“我是王子，排名第五的顺位继承人。”
　　姚茜茜：“我是星星的姐姐。”
　　柏格德示弱：“茜茜姐姐~~”
　　姚茜茜看在他是单眼皮的份上，给他盘子倒入一半的排骨和冬瓜。
　　柏格德：“不吃冬瓜。”
　　姚茜茜：“冬瓜好吃。”
　　柏格德吃一口冬瓜，眼睛一亮，拿叉子挑着冬瓜吃。
　　他在此刻爱上了冬瓜。
　　江妈手上上缠着毛线从工作室出来，看见柏格德盘子里的排骨，笑着揉揉茜茜的头，坐到旁边，“心软了？”
　　姚茜茜给江妈看她挂在钱包拉链上的大钻戒，“以物易物。”
　　江妈拿起钻戒看了看细节，“他是皇室的？”
　　这个钻戒是她十年前给女王设计的钻戒。
　　姚茜茜自豪：“他是王子，我是星星的姐姐，我更厉害。”
　　柏格德认同地点头。
　　他在单方面被绝交前看过了她推荐的书，他本打算随便看一看打发没有手机的时间，刚看个开头就被作者一步步地引进剧情入了迷，不自觉地看了一晚。
　　茜茜的弟弟了不起。
　　江妈慈爱地看着茜茜，心里有了强烈的危机感。
　　茜茜的弟弟这么优秀，虎子想凭才华把茜茜拐回家，难。
　　虎子只有美色了。


第178章 小歌手8
　　姚茜茜微笑着站在台上，面对着严肃的评委和热情的观众，脸上没有任何怯懦，心跳异常活跃。
　　情况有点小糟糕。
　　一个小时前，江妈妈给她画了妆，她也换上了江妈妈设计的漂亮裙子。
　　然后，她看时间还早，就在登台的过道上站着闭了会眼睛。
　　她的本意是闭目养神，没想到，她对睡觉环境越来越不挑剔了，竟然站着睡着了。
　　醒过来，一睁眼，被主持人喊到了台上。
　　她没来得及再看一眼小字条。
　　忘词了。
　　姚茜茜沉心静气，思考解决办法。
　　不用慌。
　　她还记着曲子，只忘了歌词而已。
　　高考前，星星逼着她背的英语优美诗句和文章可以派上用场了。
　　这些诗句和文章是伴随着星星的凶气刻在了她脑子里，记忆犹新。
　　嗯！
　　挑出来一首符合她冷艳仙气服装的诗歌。
　　短短的一分钟，茜茜已经完成了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整个过程。
　　感觉自己好聪明。
　　对观众来说，这是第一次见面，评委让姚茜茜自我介绍。
　　主持人贴心地让幕后工作人员把评委的话写在正对着舞台的屏幕上。
　　姚茜茜一眼看懂。
　　准备救场的柏格德捶一拳主持人，“够朋友！”
　　主持人：“你是我朋友，她是你姐，必须照顾。”
　　自打柏格德为了美食，腆着一张比茜茜大十岁的老脸，喊了茜茜一声姐姐后，他和茜茜的地位之争落下了帷幕。
　　茜茜是老大。
　　他得听她的。
　　姚茜茜站在台上自我介绍。
　　名字，喜好。
　　茜茜，睡觉。
　　发音标准，语速流利，简洁明确。
　　经常来别墅查看歌手创作进展的评委笑出了声，转身对工作人员示意了一下，在舞台硕大的屏幕上插播了姚茜茜在别墅里的表现。
　　与其他歌手秀身材、秀口才、秀才华的不同，姚茜茜雷打不动地秀睡功。
　　幕后工作人员闲来无事，统计了一下她的睡觉时间，整整十六个小时。
　　茜茜的这十六个小时不是干躺着，而是真正的呼吸绵长的酣眠。
　　观众看着插播的视频，尖叫。
　　东方的睡美人！
　　啊——
　　素颜的样子好漂亮！
　　睡觉的样子好可爱！
　　视频转到姚茜茜和柏格德的互动，柏格德为了一块红烧肉卑躬屈膝地喊姐，姚茜茜嫌弃又无奈地分他一大半的红烧肉。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妥妥的相爱相杀的姐弟情。
　　可是，柏格德是金发碧眼、气质优雅、身份高贵、迷惑着万千少女的摇滚王子。
　　为什么成了二狗子？
　　是想转型了吗？
　　想从偶像转成喜剧演员？
　　她们不同意！
　　主持人看柏格德，满脸的诧异。
　　他知道兄弟和姚茜茜的关系好，他不知道兄弟会为了一口吃的这么的不要脸。
　　柏格德看着镜头里的红烧肉，喉结又上下动了动。
　　主持人认为男人只有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才会放低姿态。
　　“兄弟，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台上的小姑娘？”
　　柏格德点头：“茜茜超级可爱。”
　　主持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她还是个小女孩。”
　　柏格德：“对，乖巧可爱的小女孩，我以后也要有个这样的漂亮女儿。”
　　主持人：“我不同意她和你谈恋爱，我不允许你亵渎我心中的小天使。”
　　柏格德：“你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和茜茜谈恋爱，茜茜是我的梦中女儿。”
　　主持人：“你喊她姐。”
　　柏格德：“有什么关系吗？你在家不一样给你儿子当孙子。”
　　主持人被堵的哑口无言。
　　他误会了，茜茜在他兄弟心里，不是女人而是女儿，可以不顾形象没有脾气地宠着。
　　柏格德整日围着茜茜和管家转，表达方式逐渐趋近管家。
　　“我家茜茜是小天才，音域宽，音色好，气息长。”
　　柏格德话刚落，舞台屏幕上视频播放到了茜茜拿着随身小本和随身笔和他交流的画面。
　　柏格德的话头急转，“除了听力不太好。”
　　这一段插播，不仅让四位评委全部记住了姚茜茜，观众也记住了她。
　　任何一个人，都对一个可爱又甜美的小姑娘狠不下心来。
　　两位任性的评委不等茜茜唱歌，先给了晋级卡。
　　评委：“她让我想起了我女儿小时候的可爱模样，我不管你们，反正我喜欢在舞台上看见她，一看见她，我就心情好。”
　　另一个给晋级卡的评委：“无论她唱的好不好，她对音乐的这份理解和创作能力，我也要让她晋级。”
　　白头发的评委温温吞吞地开口：“茜茜，你已经晋级了，有什么想说的吗？”
　　体谅到小姑娘的可怜听力水平，另一个没有给晋级卡的女评委笑着在卡背面写下白头发评委的这段话。
　　姚茜茜认真：“我唱歌超好听。”
　　观众们齐声：“对！茜茜唱歌超好听。”
　　姚茜茜看向观众：“不要乱说话，我还没唱，你们也没听过。”
　　观众们笑哈哈：“茜茜不管唱成什么样子，我们都觉的好听。”
　　姚茜茜摸摸自己的脸蛋，她知道她长的好看，她以为她的脸只符合地方审美，没想到她的脸也符合国际审美。
　　姚茜茜眉眼弯弯地给观众们送亲亲，送秋波。
　　观众们嗨了，学茜茜的样子，疯狂地挤眉弄眼，送飞吻。
　　摄像师拿着摄像头转来转去，不亦乐乎。
　　小姑娘有趣，观众也有趣。
　　四个评委里的唯一女评委也跟着观众一块送给茜茜一个勾魂夺魄的媚眼。
　　姚茜茜果然被女评委这勾人的媚眼吸引了，使劲地眨眨眼，也想给女评委一个媚眼。
　　没成功。
　　观众和女评委的笑声更大了。
　　茜茜清灵的大眼睛快被她自个玩坏了。
　　主持人满脸笑地上台控场，再这样下去，节目不是歌手比赛，而是粉丝见面会了。
　　节目组因为一些歌手解约离开，经纪人不怕工作人员捣乱了，让茜茜把这场比赛当成演唱会来表演。
　　音乐前奏慢慢地平复观众的高昂的心，全场气氛静下来。
　　姚茜茜开口，嗓音如水。
　　曼妙的音乐，诗意的歌词，观众陶醉其中。
　　阅历丰富而敏锐的观众从歌曲中醒来，恍然若梦。
　　姚茜茜唱完歌，安静地等着评委和观众回神。
　　女评委看向白头发评委。
　　无论是原创作品，还是歌声，都让人无话可说。
　　白头发评委从心里重视这个潜力巨大、前途无量的小姑娘，“你有兴趣参加我的演唱会吗？”
　　姚茜茜问了他开演唱会的地址和日期后，摇头：“我那个时候正在录节目。”
　　白头发评委：“什么节目？”
　　姚茜茜：“极限求生。”
　　白头发评委：“这是个许多国家一块参与拍摄的节目，茜茜代表自己的国家参加节目？”
　　姚茜茜：“嗯。”
　　女评委曾参加过四年前的《极限求生》，没有坚持到最后。
　　她那一期的《极限求生》是一个全年零度左右的冰寒小国里的十个熊一样的大汉坚持到了最后，这十个人在《极限求生》节目里的求生过程被拍成了纪录片，在全球影院播放。
　　这个纪录片不仅让其他国家认识到了小国习俗，这十个人也名利双收。
　　可以说，《极限求生》是一个能让普通人成为全球巨星的节目，很多小艺人都想赌这一个机会。
　　女评委在《极限求生》拍摄过程中受过罪，知道这个节目的辛苦，劝说茜茜：“你在音乐上的天赋和灵气会让你站在全世界人的眼前，不需要这个节目给的机会。”
　　姚茜茜点头，心里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不是为了出名，也不是为了挣钱。
　　她只是想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得到一个刻在纪念柱上的机会。
　　节目组提供的别墅里，有管家和江妈在，茜茜不用操心任何事情。在家里，她有点小怕星星，会逼着自个起来出去跑两圈。在这里，管家和江妈惯着她，除了创作和上台表演，她有大把时间来吃和睡。
　　星星限制她的吃喝，管家和江妈不限制，姚茜茜的下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圆。
　　女评委自来熟地进来茜茜的房间里，坐到床上，戳戳茜茜的脸蛋，“茜茜，你逆生长了，脸上有了婴儿肥。”
　　姚茜茜捂脸，“《极限求生》里会挨饿，我要吃胖一点，多攒点在脂肪，生存几率更高。”
　　女评委：“这话没错，在极恶环境下，身体脂肪含量高的人等到救援人员到达的几率更大。”
　　姚茜茜的歪理数不胜数：“在远古不会耕种只靠打猎的母系时代，女人占上风的一部分原因，极有可能是因为女人比男人更容易把热量转化成脂肪，女人生存几率更大。”
　　姚茜茜的脸上是一种学术界常见的威严，女评委被她说服，心里真的认可了这种说法。
　　姚茜茜摸摸自己肉嘟嘟的下巴，一本正经，“我在未雨绸缪，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
　　江妈设计的衣服尺寸在一日日的变化中，节目到了最后一期。
　　节目组很为难。
　　按照现场观众和评委的喜好，茜茜是当之无愧的冠军。
　　但这个节目是为了推出内定的三个歌手，这三个歌手的签约公司想把他们三人组成一个实力派组合。
　　茜茜如何成了冠军，让排名二三四的歌手来组成组合，总感觉这个组合的档次被硬生生地拉低了一大截。
　　签约公司拿着另一份内定合同，一直纠缠不休。
　　茜茜不能成为这个冠军。
　　主持人找到茜茜，把导演的意思转述给她。
　　导演想让她退赛。
　　姚茜茜眨巴眼，从工作人员手里拿回手机，把经纪人的电话给主持人，让他和梅梅交涉。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干。
　　主持人做不了主，让导演亲自上。
　　经纪人能说会道，不仅得到了导演的感激，还拿到了一大笔退赛补偿金。
　　姚茜茜知道补偿金额后，开心地在床上翻了好几个滚。
　　姚茜茜趴在床上，先和时隔一个月没联系星星打电话。
　　“星星~”
　　“嗯。”
　　“我退赛了，挣了一大笔钱。”
　　“不错。”
　　“我给你发红包。”
　　“好。”
　　姚茜茜发红包发的很兴奋，想到接下来的《极限求生》节目里，她极有可能拖其他九个嘉宾的后腿，满怀歉意地发了一个大红包到群里。
　　姚茜茜刚把红包发上去，不出一分钟，红包抢光，江琥川是手气王。
　　崔希辰：“茜茜，你最后一期的歌手比赛怎么没上？”
　　姚茜茜把退赛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通。
　　崔希辰：“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我说给你拉票，我奶阻止我，说你不是来比赛，而是来表演的。”
　　姚茜茜：“奶奶是我的知己。”
　　崔希辰：“我截屏给我奶看一眼，我奶铁定高兴。”
　　很快，崔希辰在群里发过来一个比茜茜还大的红包。
　　所有人拆红包，茜茜是手气王。
　　崔希辰：“我奶让我发的。”
　　赵河影也紧接着发过来一个大红包。
　　茜茜依然是手气王。
　　赵河影：“我妈和我媳妇让我发的。”
　　一个个的红包冒出来。
　　江琥川的红包不动声色地夹在里面。
　　姚茜茜兴致昂扬地拆开一个个的红包。
　　群里十个人，十个大红包，茜茜拿了九个手气王。
　　赵河影把茜茜的九个手气王截图整理成一张图发到群里，“茜茜或许是财神的小女儿。”
　　崔希辰：“茜茜也可能是老天的亲闺女，运气没谁了。”
　　江琥川：“茜茜，《极限求生》靠你了。”
　　姚茜茜：“我负责运气，你们负责实力，咱们运气加实力，所向披靡！”
　　正在崔希辰书房里商量事情的其他九个人低头看见这句话，大笑。
　　“虎哥，要是茜茜成了虎嫂，我把收藏的那一整套生肖纪念币送你。”
　　江琥川一只手撑着下巴，食指敲击着眼角，“现在可以备上了。”
　　赵河影：“虎子势在必得？”
　　江琥川：“天生丽质难自弃，茜茜贪图我的美貌。”


第179章 小歌手9
　　《极限求生》节目正式启动。
　　十二个国家的人组成了十二只拍摄团队，在机场集合。
　　十二只拍摄团队，总共两百三十一人，全部前往红森林。
　　为节省不必要的麻烦，十二个拍摄团队的导演合作，承包了沿途的客机，减少疯狂粉丝的骚扰。
　　姚茜茜到达机场，看见江琥川，飞跑过去，急刹车停在他面前，仰头看着他，笑容灿烂。
　　一个多月不见，他更好看了。
　　江琥川弯腰，抱一抱她。
　　姚茜茜心花怒放。
　　送茜茜过来的经纪人幽幽地叹一口气，“茜茜这样奔放，粉丝看了多心酸。”
　　助理还保持着身为学术界精英应有的理智，“梅姐心酸，粉丝不会心酸。咱们茜茜的粉丝群是嗜好给年轻人说媒的中老年妇女，看见咱们茜茜如此热情积极，只会欣慰。”
　　经纪人冷静想一想茜茜的粉丝群，不得不承认助理说的对。
　　助理不仅有肌肉也有大脑，“根据我对网络文化和粉丝心态的分析，咱家茜茜和虎哥的甜蜜会吸粉。”
　　经纪人：“这话怎么说？”
　　助理：“流量明星如果谈恋爱，会掉粉。因为粉丝们对他们是暗恋，如果他们谈恋爱了，粉丝们会自觉地退出不当第三者，这娱乐圈，有良心有道德的粉丝占多数。”
　　经纪人：“我觉的，你的分析有点不对劲。”
　　助理：“我的分析有数据支持，等回去公司了，我给你看我统计的数据。”
　　经纪人：“不用给我看，你继续。”
　　助理：“实力派明星谈恋爱的话，绝大多数的粉丝会来恭喜并要求撒糖。因为实力派明星的颜值难以满足粉丝们对另一半的幻想。”
　　经纪人：“也有那颜值过关的实力派。”
　　助理：“不要插话，等我说完。粉丝们迷恋的是脸，对才华只有崇拜。崇拜这个词，上至国家主席下至耍刀大厨，都适用。粉丝们只会在他们崇拜的人秀恩爱的时候，兴奋地嗷嗷叫。”
　　经纪人安静，等助理一口气说完她再发表意见。
　　助理侃侃而谈：“关于流量派和实力派的区别，得看他靠什么吸引绝大多数的粉丝，又是靠什么牢牢抓住这群粉丝。”
　　“如果靠脸吸引又靠脸稳住了粉丝，不用多说，妥妥的流量派，再多的作品也不管用，作品多只能说他资源丰富。”
　　“如果靠脸吸引又靠才华稳住了粉丝，这是中间派。”
　　“靠才华吸引来的又靠才华稳住了粉丝的，才是真正的实力派。”
　　经纪人：“然后？”
　　助理：“实力派和部分中间派适用我刚才的那番话。当然，这只是一种分类方式，还有一种根据粉丝性质来分类的方式，比如女友粉、妈妈粉，黑粉、骨粉等。这种分类方式，是现在娱乐圈常见的分类方式，你也清楚，我就不赘述了。”
　　经纪人：“流量派怎么办？一直不谈恋爱？”
　　助理：“这是一道难题，但再难的题也有解决办法，我简单地举一个例子，古装美男子刘轩，以前但凡有点女友绯闻，他的粉丝就受不了地上蹿下跳。你再看看现在，他的粉丝天天催婚。为什么？一，他的年龄大了，再不结婚，就真的一辈子没个知冷知热的人了，粉丝们着急啊。二，他的鼎盛期过了，跟着他的粉丝一大部分都是老粉丝了，老粉丝已经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娃，开始操心他的娃什么时候出来。三，偶像和粉丝也有七年之痒，看的太多眼，激情退却，由痴情变成亲情，身为家人，怎么不操心婚姻大事。”
　　经纪人捧场：“深刻！”
　　助理：“无论按什么方式分类，咱家茜茜都是妥妥的实力派，不用你操心茜茜的婚姻大事。小年轻们向往甜蜜爱情，说不定咱家茜茜对虎哥的甜言蜜语能吸点这群小年轻们。我这一个月统计了下咱家茜茜所有粉丝后援团的平均年龄，你猜猜多少岁？”
　　经纪人：“三十岁？”
　　三十岁已经是她估摸的最大年龄。追星的有激情的粉丝大多都是读书中的孩子，用参加演唱会的粉丝平均年龄来说，大概在二十三岁上下波动。
　　三十岁是她考虑到茜茜的粉丝特殊性。
　　助理：“你工作不到位，对咱家茜茜的粉丝没有清晰的认识。”
　　经济人：“少说废话，到底多少岁？”
　　助理：“六十二，比退休年龄还大。”
　　经纪人失声：“不应该呀，咱家茜茜在歌手大赛里吸引了一大批年轻粉丝啊！”
　　助理：“吸引了年轻粉丝，一播放，又吸引了更多的中老年人。”
　　经纪人捂额头，“我还以为趁着这股年轻人的东风让茜茜扭转下形象，接点年轻人的广告，炸鸡、汉堡、饮料、零食什么都可以，咱不挑。”
　　助理：“又有一个保健品商联系我，接不接？”
　　经纪人磨牙：“不接！咱家茜茜以后一个广告都不接！凭咱家茜茜的本事，不缺这点钱！”
　　助理：“你的这个想法很好，咱不能给茜茜找那些奇奇怪怪的广告，万一产品质量不过关，咱们茜茜也会受牵连。”
　　经纪人：“必须精挑细选！”
　　助理：“不用挑，你刚才说一个广告都不接。”
　　经纪人：“口误。”
　　经纪人和助理拉过来茜茜，叮嘱拍摄过程中的注意事项。
　　管家也赶了过来，抓住江琥川说话。
　　管家：“你妈正被采访，抽不出空来送行，让我转告，好好照顾她儿媳妇，掉根头发丝都不行。”
　　江琥川点头。
　　管家指着两个大手提袋，“里面是我给茜茜准备的零食，有点沉，你帮茜茜提着。”
　　江琥川再点头。
　　管家看看左右，小声：“茜茜再过五天就到了生理期，你看好她，不要凉着她，也不要累着她。你知道什么是女孩子的生理期吧。”
　　江琥川小声：“子宫内膜脱落。”
　　管家：“虎子有文化。茜茜不舒服的时候，你背着她走。她要是睡觉的时候嘴角没带着笑，那就是身体不舒服了。”
　　江琥川一律点头。
　　管家欣慰地拍拍他的背。
　　其他八个人陆陆续续地达到。
　　崔希辰跟茜茜打招呼，“茜茜，你长圆了。”
　　姚茜茜自豪地扬起下巴。
　　她的下巴更圆。
　　赵河影：“挺好，圆圆的，看着健康。”
　　姚茜茜：“脂肪是随身携带的轻便多用的能量体。”
　　崔希辰看一眼瘦成树干的包井然，“包子，你向茜茜学习。”
　　坐在轮椅上的包井然云淡风轻地看了一眼。
　　节目采访和拍摄宣传照的时候，包井然都没有出场，在手机群里的存在感也是最弱的人，崔希辰的这一声“包子”让茜茜把人和名字对上号。
　　姚茜茜绕过他们的司机和保镖，小跑到包井然面前，从口袋里把她和包井然约好的星星签名钥匙扣拿出来给包井然。
　　姚茜茜：“星星看了你写的前三章，给你点评了下，我发到了你的邮件里，言辞比较激烈，你做好心理建设再看。”
　　包井然面无表情地接过钥匙扣。
　　姚茜茜：“你不要气馁，星星脾气大，他欣赏你才点评，要是写的不好，他一句话都不会说，嫌累。我以前写语文作文和歌词的时候，星星的点评更激烈。我和他一块长大，习惯了他的表达方式，不生气。你挑一个心平气和的时候看邮件。”
　　包井然：“我这两条腿不能走，再过分的话，我都听过。”
　　姚茜茜：“不一样，星星是写书的，词汇量丰富，对人进行的是沉重有力的灵魂撞击，要么一下子把人撞醒，要么一下子把人撞傻。从小，同班同学都对他退避三舍。”
　　包井然听茜茜这么一说，他对邮件内容多一些好奇心。
　　姚茜茜：“希望你看过后不要哭。”
　　包井然拿出手机查看邮件。
　　越看，脸越黑。
　　矫揉造作？
　　附庸风雅？
　　文风如老太太缠脚布？
　　眼看着包井然要气的从轮椅上跳起来，姚茜茜躲到江琥川身后的安全区。
　　包井然控制着轮椅到江琥川的背后，“你哥电话。”
　　姚茜茜抱着江琥川的腰到前面，“星星是我弟弟。”
　　包井然：“把你弟的电话给我。”
　　姚茜茜笑嘻嘻:“星星是我的哥哥。”
　　包井然：“把姚星辰电话给我！”
　　姚茜茜：“星星手机坏了。”
　　包井然咬牙切齿，“小、胖、子！”
　　姚茜茜嘿嘿笑：“胖是福气，你没有好胃口和好的消化系统，你想吃胖都难哦。”
　　包井然气的头顶冒烟，“不要惹怒我，惹怒了我，你没好果子吃。”
　　姚茜茜垫脚尖，亲一口江琥川的下巴，得意地看向包井然：“你也不要惹怒我，惹怒了我，虎哥给你颜色看。”
　　江琥川低头亲一口姚茜茜的额头。
　　被亲了一口的姚茜茜顾不上包井然了，眉眼弯弯地看着江琥川，浑身冒着粉泡泡。
　　包井然从经纪人手里拿到姚星辰的号码。
　　包井然和姚星辰都是脾气古怪又词汇量强大的人，刚开始还能压住脾气有涵养地对话，说着说着，脾气压不住地对骂起来。
　　还好骂人的话都是文化人的骂人方式，不见一个脏字。
　　包井然的这个样子，不仅把保镖和司机惊住了，崔希辰他们也惊讶地看着他。
　　姚茜茜轻声问赵河影：“包子不像你们说的那样呀，这不挺有活气。”
　　赵河影：“是我们做的不够多。”
　　姚茜茜没太明白赵河影的话，看向江琥川。
　　江琥川搂住她的肩膀，下巴放在她的头顶，蹭一蹭。
　　姚茜茜笑颜如花，不管什么包子饺子了，沉浸在美色中，不可自拔。
　　十个人，除了大包小包的姚茜茜，其他人皆是轻装上阵。
　　周导演给姚茜茜解释节目的规则，她的这些零食和衣服都不能带。
　　姚茜茜泪眼汪汪地看着周导演。
　　周导演被看的心软，差点没保住立场。
　　这一招不管用，姚茜茜眨眨眼，恢复春光灿烂的样子，打开行李箱，把零食送给工作人员。
　　管家满眼笑意地拍拍她的头，“等茜茜回来了，琴姨给你做十八府。”
　　姚茜茜抱住管家，依依不舍地撒娇，“琴姨，我舍不得你。”
　　管家满脸笑：“琴姨也舍不得你。”
　　姚茜茜：“琴姨在家好好休息，我会想你的。”
　　包井然凉飕飕地声音飘过来：“肉麻，油腻。”
　　姚茜茜气他：“我有琴姨，你没有，你嫉妒，嫉妒使人不长肉，你看你瘦的，一根面条。”
　　管家哈哈笑：“包子不要欺负我家茜茜。”
　　姚茜茜狐假虎威：“听见没？”
　　包井然看向管家：“琴姨，你公平公正地评评理，是我欺负她，还是她欺负我。”
　　姚茜茜套用星星对她说的话：“因为你笨，欺负不了我，所以只能我来欺负你。”
　　包井然气的呼哧呼哧的，他活到现在，还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姚茜茜看着包井然从脖子慢慢地涨红到额头上。
　　好神奇。
　　星星这么说她的时候，她都没有感觉。
　　难怪星星看她没反应更生气了，原来正常的反应应该是包子这样的。
　　不能怪她反应慢，她那个时候太困了，只想让星星快点唠叨完后睡觉。
　　其他看戏的八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忍笑。
　　崔希辰拿起手机偷偷地拍下包子现在的样子，发送给包叔。
　　包爸一直惦记着儿子这边的情况，收到信息提醒，立马打开手机。
　　包爸看到儿子气的满脸涨红的样子，大笑着走进儿子妈的办公室。
　　包妈看见包子生气的照片，也跟着笑了，把照片发送给家里老人。
　　这下，他们对儿子参加这个生存节目都放心了。
　　自从儿子十五岁出了车祸不能走路后，性情大变，一副冷冷淡淡无喜无悲的样子，让人揪心。
　　生气也没关系，只要儿子身上有活气，他们就高兴。
　　包爸和包妈都不是吝啬的人，给崔希辰发了一个大红包。
　　崔希辰在电话里一句不落地再现了茜茜惹包子生气的全过程。
　　包爸包妈笑声不停。
　　登上了飞机，姚茜茜找包井然和好，包井然不搭理她。
　　姚茜茜坐在江琥川旁边，伸着身子，下巴支在他的胳膊肘上，看侧后面的包井然，“你还生气呀。”
　　包井然看都不看她一眼。
　　姚茜茜：“你比星星的气性还大。”
　　包井然眼神凶气地看向她。
　　姚茜茜：“嗯，你的眼神比星星的凶。”
　　包井然的气势被一句话戳漏气。
　　姚茜茜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奶糖，哄他，“别生气了，给你糖吃。”
　　包井然：“幼稚。”
　　姚茜茜听到这句话，从背包中抓出一大包奶糖，挨个发给其他人，“好吃吗？”
　　崔希辰大声应和：“好吃！”
　　姚茜茜再看向包井然：“吃吗？”
　　包井然有骨气：“不吃。”
　　姚茜茜：“这颗糖是班吉尔帮我从糖果屋里偷出来的，我为了这颗糖，差点被吃人魔女逮住。”
　　包井然接过糖果，以关爱精神病人的眼神看她，“你的脑子可还正常？”
　　姚茜茜叹着气摇头，“难怪星星说你写的书不好看，你不懂生活的浪漫。”
　　包井然的火气又窜出来了。
　　姚茜茜急忙安抚：“不要气，不要气，生气使人衰老。”
　　包井然撂下狠话，“你等着！”
　　姚茜茜满眼无奈：“好，我等着，你乖乖睡觉，别再生气。”
　　包井然眼不见为净，带上耳机闭上眼睛，睡觉！
　　姚茜茜看向崔希辰：“我哄好他了，他睡了。”
　　崔希辰从墨镜上抠下来亮晶晶的绿石给她。
　　姚茜茜用胶水把绿石粘在她的发夹上。
　　亮晶晶，她的发夹更好看了。
　　其他几个看完两人的交易全过程，闷笑。
　　仔细想想，包子也是怪可怜的。
　　哈哈哈哈哈。


第180章 小歌手10
　　飞机起飞，姚茜茜无愧她睡神的称号，睡的酣甜，午饭时间的嘈杂都没有吵醒她。
　　中途转机，江琥川捏捏她的脸：“吃点东西再睡。”
　　姚茜茜闭着眼睛，凭着直觉，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含含糊糊，“困，抱。”
　　江琥川笑着，低头亲了下她的鼻尖，用他的风衣裹住她，抱着她转机。
　　包井然：“虎子，你就惯着她吧，把她惯的不知天高地厚。”
　　江琥川：“我的女孩，我不疼她疼谁？”
　　包井然：“你确定你在交女友而不是养女儿？”
　　江琥川：“有区别吗？”
　　包井然嗤笑一声，捂住眼睛。
　　伤眼！
　　姚茜茜睡了一天两夜，也是一天两夜没吃饭。
　　在最后一站去酒店入住的路上，江琥川强行喊醒了她。
　　姚茜茜睡饱，舒服地伸个懒腰，眉眼弯弯地啄一下虎哥地手背。
　　手背上暖暖软软的触感让江琥川冷硬的眉眼瞬间柔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其他几个看的眼红。
　　唉呀妈呀。
　　难怪虎子把茜茜当女儿来宠。
　　又娇又暖。
　　江琥川：“饿吗？”
　　姚茜茜：“不饿。”
　　崔希辰：“两天不吃饭也不饿，茜茜，你身上的这层肉没白长。”
　　姚茜茜骄傲：“那是！”
　　崔希辰：“你要是参加四年前的《极限求生》，你能睡赢。”
　　姚茜茜遗憾：“四年前，我还小，不能参加。”
　　崔希辰：“没关系，今年的《极限求生》有我们在，你也能睡赢。”
　　姚茜茜豪气地拍崔希辰的肩膀：“我就喜欢跟你这种有自信讲义气的人做生意，一口唾沫一颗钉。”
　　包井然睁开眼睛，凉凉地扫过去一眼，“有一个尾巴在，赢也赢的不爽利。”
　　姚茜茜看向崔希辰，眨眨眼。
　　还做生意不？
　　要是不做，她就不搭理包子了，她的嗓子老值钱了，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崔希辰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亮晶晶的石头。
　　做生意，哪能没货。
　　他在转机途中买了一大把，估摸着能坚持到这期的红林之行结束。
　　姚茜茜笑出一对小酒窝。
　　这生意，能做。
　　江琥川用食指刮了下她的鼻子，拿出琴姨做的零食塞她嘴里。
　　姚茜茜吭哧吭哧地嚼着，“硬，腮酸。”
　　江琥川从她的背包中找出鸡蛋和火腿，夹到两片面包中间，递给她，“先垫垫肚子。”
　　姚茜茜点头，接过面包，慢条斯理地吃。
　　江琥川记得包子小时候喜欢吃这种卤蛋，从茜茜背包里拿出来一个，给他。
　　包井然：“没胃口。”
　　姚茜茜：“这个牌子的卤蛋，市场面上没有了，吃一个少一个。”
　　包井然从江琥川手里拿走，撕开包装，把整个卤蛋放进嘴里。
　　姚茜茜等他吃完，躲到江琥川背后，笑眯眯：“你知道为什么市场面上没有，而我手上有吗？因为这些卤蛋都是以前买的，全是过期的。”
　　包井然的脸色瞬变，眼睛冒火地盯着她，“你故意的。”
　　姚茜茜笑的欢快。
　　赵河影捡起垃圾桶的包装袋。
　　真的过期了。
　　崔希辰也凑过来看日期，“过期十天。”
　　姚茜茜看向包井然，一本正经：“包子，你放心，才过期十天，吃不坏胃。”
　　包井然：“小胖子，你能不能讲究点？带什么过期的卤蛋！”
　　姚茜茜：“干面条，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笨，吃零食前不看日期。”
　　包井然气的狠狠地拍了下轮椅扶手。
　　姚茜茜：“包子，我觉的你和星星才是双胞胎，脾气坏，气量小。”
　　包井然被气笑：“小胖子，你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是吧？”
　　姚茜茜摇食指：“不不不，你不是拿我没办法，而是拿虎哥没办法，我这叫有恃无恐。”
　　包井然看一眼虎子，憋气。
　　江琥川假咳一声，忍笑，“茜茜，包子比你小一个月，不要欺负弟弟。”
　　姚茜茜“哇哦”一声，唰地看向包井然，惊讶，“弟弟？为什么长的这么着急？”
　　包井然眼里冒着熊熊烈火，仿佛下一秒就会自燃。
　　噗……
　　崔希辰捂嘴，背过身，浑身不停地抖。
　　崔希辰的这一把油浇下去，包井然原地自燃，拿起拐杖，推着轮椅，追着茜茜打。
　　姚茜茜四处躲，“弟，你不要费力了，你是追上我的。”
　　包井然的手碰到什么就抓住扔向姚茜茜。
　　姚茜茜跳到柜子上，闪躲飞过来的帽子，“弟，注意素质，不要破坏公物。”
　　包井然累的喘气，恶狠狠地瞪着姚茜茜。
　　姚茜茜：“休战，导演喊咱们去大厅开会。”
　　包井然滑着轮椅扭头离开。
　　姚茜茜蹲下来，低头看柜子的高度。
　　她是怎么爬上来的？
　　她该怎么爬下去？
　　江琥川大笑着把她托下来。
　　姚茜茜背着手，大摇大摆地向前走。
　　在这个队伍里，她不是最小的，简直太棒了。
　　身为一个当姐姐的人，气势先拿出来。
　　酒店楼道里，崔希辰快走两步，蹭到茜茜旁边，给她一个紫红色的小石头，好奇：“茜茜，你怎么带过期的卤蛋？”
　　姚茜茜笑眯眯：“零食厂打印包装的时候，出现失误。包装上的日期不应该是截止日期，应该是生产日期。因为包装有残次，这一批的卤蛋全部作为福利发给了职工。大姨知道星星喜欢吃卤蛋，把零食厂发给她的一箱卤蛋全送了过来。”
　　崔希辰：“这个牌子的卤蛋，还有零食厂生产？”
　　姚茜茜点头：“生产呀，平价超市里都有。”
　　崔希辰拍额头：“我都被你忽悠了。”
　　姚茜茜感慨：“你们太单纯了。”
　　跟在后面听了个清楚的六人，心情复杂。
　　感觉他们被一只胖兔子嘲笑了。
　　客厅里，周导演已经安排节目组工作人员摆好了沙发，摄像机也全部打开。
　　姚茜茜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中间，其他九个人的坐姿各不相同，全是懒懒散散的样子。
　　一眼看过去，茜茜最乖最美。
　　周导演坐在十人对面，再次庆幸自己把茜茜哄进了节目组。
　　这白白净净甜甜软软的小脸蛋，看着多舒心。
　　周导演：“茜茜，放轻松，咱们钱多，镜头一直开着，后面再捡有意思的镜头留下来，百分之九十的镜头都不会留下来。”
　　姚茜茜明白，抱起一个抱枕，软绵绵地靠在沙发上，听导演讲话。
　　周导演：“其他导演的规则都出来了，五花八门，总归是从红林中走出来，找到村落。我估算了下村落和红林的距离，你们走也要走十天。”
　　姚茜茜低头看看自己的两条腿，再看看江琥川的腿，小声：“你背我走好吗？我给你找吃的。”
　　江琥川好笑地点头。
　　姚茜茜笑颜如花。
　　她的眼光真好。
　　虎哥比星星好一万倍。
　　周导演：“我清楚你们的实力，给你们挑了最困难的模式。模拟客机坠落，乘客落入红河，侥幸存生。如何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走出红林，找到村落，得到援助。”
　　姚茜茜：“模拟？”
　　周导演没懂她的疑惑，直接询问：“有问题？”
　　姚茜茜：“需要演戏吗？比如客机坠落时的惊恐，侥幸存生后的感恩。”
　　周导演本没有这个想法，听到茜茜这个疑惑，脑子机灵一动，郑重其事地告诉她，“需要演戏！我们需要把这些戏份剪辑成一部完整的电影。”
　　姚茜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周导演交付重担，“茜茜，你是十个人里唯一的一个艺人，演戏这件事交给你了。”
　　姚茜茜：“我是唱歌的。”
　　周导演：“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你上台唱歌，也需要灯光配合和走位要求吧。”
　　姚茜茜：“唱跳的歌手需要，我是站着不动。”
　　周导演使出杀手锏：“茜茜，我给你一个执导电影的大红包。”
　　姚茜茜：“成交！”
　　周导演郑重其事地把一个便携式摄像机交给茜茜来拍戏。
　　姚茜茜拿到摄像机和红包，跟其他九个人开会。
　　姚茜茜：“我殚精竭虑地想了想。”
　　包井然：“注意你的表达。”
　　姚茜茜：“我好好地想了想，这个红包，咱们按贡献大小来分配。”
　　其他九个人都对这笔钱不感兴趣，只对茜茜奇奇怪怪的想法感兴趣，配合地点点头。
　　姚茜茜：“咱们挑一个最上镜的人来担任主演，我选毛毛。”
　　赵河影挑眉：“虎子不是最上镜的？”
　　姚茜茜：“虎子已经有我惦记了，不需要其他人惦记。”
　　江琥川笑着弹了下她的脑门。
　　被茜茜夸好看的毛科枫最是开心，觉的自己单身三十年，终于有人看到了自己的美。
　　赵河影看看咧嘴笑的毛科枫，和其他人一样，保持了沉默。
　　上镜和好看是两个概念，丑的有特色的、能让人一眼记住的人也上镜。
　　看枫子高兴的样子，显然是理解错了。
　　天公作美，连下了几日大雨的天在他们登上直升飞机时放晴了。
　　直升机在红河上空呜隆隆地飞着。
　　姚茜茜往下看一眼，腿软。
　　姚茜茜尽管腿软，仍尽职尽责地执导毛毛演出受到惊吓的样子。
　　毛科枫演了十几分钟，仍演不出效果。
　　毛科枫：“从小到大，只有我吓别人，没人敢吓我。”
　　姚茜茜绝望地点点头，“看出来了。”
　　毛科枫不好意思地接过茜茜手上的便携式摄像机帮忙擦烟灰。
　　为了制造出客机爆炸时的黑烟效果，茜茜都烧了三十张纸棒。
　　毛科枫：“茜茜，怎么办？我演技不行。”
　　姚茜茜拧着眉头：“不用急，我再想想。”
　　所有人看着她，好奇她会出什么怪主意。
　　姚茜茜：“演技不行，热闹来凑。”
　　毛科枫：“什么意思？”
　　姚茜茜：“咱们不拍正经的灾难片了，咱们拍歌舞青春片。”
　　毛科枫：“我怎么演？”
　　姚茜茜：“你刚才的表演足够夸张，趁着还在直升机上，我再给你补充个唱跳片段。”
　　毛科枫：“唱什么跳什么？”
　　姚茜茜：“随便唱随便跳。”
　　毛科枫：“茜茜，我不会。”
　　姚茜茜恨铁不成钢，“你咋啥都不会？”
　　毛科枫：“大概，专业不对口？”
　　没有其他办法，时间又紧迫。
　　姚茜茜让江琥川拿着摄像机，她带着毛毛在镜头前唱跳。
　　歌声很悦耳，舞蹈很笨拙。
　　其他看热闹的几个人忍笑忍的肚子疼。
　　他们不确定茜茜和枫子拍的是不是歌舞青春片。
　　他们很确定茜茜和枫子正在拍喜剧片。
　　这个横着走的动作是太空步，不是螃蟹走路？
　　踮着脚尖的动作是天鹅芭蕾，不是鸭子转圈？
　　哈哈哈哈哈。
　　笑死他们了。


第181章 小歌手11
　　直升机到达目的地，姚茜茜执导加参演的歌舞青春剧也告一段落。
　　周导演让江琥川给茜茜讲解安全的落水姿势。
　　姚茜茜声音干涩，小心翼翼：“硬生生地落水？没有降落伞、滑翔服、游泳衣什么的吗？”
　　周导演：“根据剧情，客机爆炸，乘客来不及。”
　　姚茜茜紧紧地抓住扶手，看一眼水面，心跳加速。
　　高，好高。
　　太吓人了。
　　包井然皮笑肉不笑：“你不敢？”
　　姚茜茜强撑出胆气：“谁说的！”
　　包井然：“你跳呀。”
　　姚茜茜虚张声势：“我不恐高。”
　　包井然：“那你在哆嗦什么？”
　　姚茜茜：“我不会游泳。”
　　包井然：“没事，虎子会急救，你要是在水里晕了过去，虎子能把你救回来。”
　　姚茜茜：“泡过水的脑子会变傻。”
　　包井然：“谬论。”
　　姚茜茜再看一眼水面，不哆嗦了，全身已经条件反射地软成一滩水。
　　周导演身边的人都会游泳，没提前考虑到茜茜不会游泳这件事。
　　如果让不会游泳的人直接落入红河，不是生存节目，而是需要签订生死协议的冒险游戏了。
　　江琥川从直升机上翻出安全绳：“我和茜茜绑一块下去。”
　　姚茜茜对江琥川比对自己更信任，立马举手：“我同意。”
　　周导演：“可以。”
　　解决了头等大事，姚茜茜心不乱气不喘了，气定神闲地绕着包井然转圈。
　　“弟，你咋下水？”
　　包井然：“我腿断了，也比你强一百倍。”
　　姚茜茜点头承认并找出了一个开解自我的完美理由，“我是唱歌小天才，小天才都是孤独的，擅长的领域都是单一的。星星说，只有专注在一件事情上才有可能成就伟大。游泳这件小事，不用在意。”
　　茜茜说完这句话，自个把自个说笑了，感慨：“我脸皮好厚。”
　　包井然没有被她第一句话逗笑，被她的感慨逗笑，“挺有自知之明。”
　　姚茜茜：“这是幽默。我要是男孩子，凭我的情商，我能佳丽三千还不家乱。”
　　包井然退后，把主战场让给虎子。
　　江琥川抱着胳膊，眯着眼睛看她。
　　姚茜茜没有感受到紧张的气氛，继续遗憾，“可惜我是女孩子，有了最好的虎哥，都不好意思再搭讪其他人了。”
　　江琥川：“你还想搭讪谁？”
　　姚茜茜机灵：“谁都不搭讪，我三千溺水只取一瓢。”
　　江琥川:“胆儿挺大。”
　　姚茜茜：“我只想想。”
　　江琥川：“想的很开心？”
　　姚茜茜：“没有，他们都没有你好看。”
　　毛科枫悄默默地走到茜茜背后，悄声，“茜茜，这个关键的时候，你咋惹虎子生气？”
　　姚茜茜：“唉，言多必失。”
　　毛科枫：“你不哄哄他吗？”
　　姚茜茜自信：“虎哥好哄。”
　　姚茜茜跑到江琥川面前，捧住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亲一口，再亲一口，再再亲一口。
　　江琥川失笑。
　　哄好了。
　　毛科枫悄悄地举大拇指。
　　虎子栽进去了，被茜茜吃得死死的。
　　赵河影走到江琥川身侧，“被哄的感觉如何？”
　　江琥川：“身心舒畅。”
　　赵河影：“好好保养你这张脸，别让茜茜哪天看腻了你。”
　　江琥川：“她在娱乐圈又不是一两天，她一个都没看上，她看上的只有不存在的动漫人物。”
　　赵河影笑：“难怪你不生气。”
　　赵河影：“茜茜的想法和认知奇怪又可爱，姚星辰能保护好她的这份天真烂漫，你也能。”
　　江琥川：“有我妈和琴姨在，我能做的事情微乎其微。”
　　赵河影大笑：“确实。看机场那一出，茜茜对琴姨的感情可比对你的感情深厚很多，可以预想到你以后的家庭地位。
　　江琥川无所谓：“她们开心就好。”
　　周导演知晓包井然会游泳，并不像担心茜茜那样担心他，但需要操心的事儿也不少，首先便是轮椅这个大难题。
　　周导演：“包子，你的轮椅我给你放到岸边。”
　　包井然沉默片刻，“可以。”
　　姚茜茜拽拽江琥川的袖子。
　　江琥川低头看她。
　　姚茜茜眨眨眼，努力通过心灵的窗户来达到心有灵犀。
　　可惜，信号不强烈，江琥川没接收到。
　　姚茜茜心里默默地叹口气，有了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感。
　　都是一块长大的发小，竟然都没看出包子在难过，没一个人吭声。
　　姚茜茜背着手，气势非凡地挤到周导演和包子的中间。
　　“老弟，虎哥答应我，把我背出红林。你也甭带轮椅了，到了红林里，让大辰和毛毛他们也背你走出红林呀。一来减少你对轮椅的依赖，二来培养兄弟情谊。”
　　崔希辰心里抽了口冷气，对茜茜的勇气佩服的五体投地。
　　包子对自己要求严苛，憎恶拖累别人的自己，即使两手爬着走，也决不让人背他。
　　他当初为了不成为别人眼里的废人，固执地选择一个人生活，那一年，他身上全是青肿，一块刚消下去，又有新的青肿，好几次摔的人事不省，进急救中心。
　　但，也是这股劲撑着，让他度过最难熬的适应期，也让他对轮椅控制的出神入化。
　　赵河影走过来拍拍江琥川的肩膀，让虎子把茜茜劝回来。
　　江琥川摇头，两眼含着笑。
　　茜茜不怕包子生气。
　　包子在茜茜面前也犟不起来。
　　周导演见过包井然失去理智发疯的样子，静静地退出战场，让驾驶员再多绕两圈。
　　包井然握紧轮椅扶手，一字一顿，“我不用人背。”
　　姚茜茜：“那你拄着拐杖？这个不难，红林很多树，可以现做一个。但是咱们没有斧头这些工具，做出来的拐杖可能会很粗糙，扎胳膊。还是被人背着更舒服。”
　　包井然怒吼，“我说了，我不用人背！”
　　姚茜茜从包子身上看到星星的影子，星星控制不住脾气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她和星星相处二十多年，按照爷爷留下的遗言日记，一点一点地把星星的暴戾的性子扭过来，成为三观极正的大好青年。
　　在这方面，她是经验丰富的专家。
　　爷爷在大学里教心理学，见过很多星星和包子这样的例子。
　　爷爷的日记里说了，碰见星星这种情况，不能妥协，也不能忽略，否则星星会越来越敏感，她要不急不躁地引导。
　　不用怕，星星知道他不能对她出手，他心里有气，没有别的方式发泄，只能通过吼叫来吓退她。
　　姚茜茜看包井然手背上的青筋，知道包子已经把她当成了亲近的人，才会压住动手的冲动，只大喊大叫地反抗。
　　星星改了很多，也留下了很多小脾气。
　　只要不会暴躁到产生破坏欲，她不强求他改变，在她眼里，不完美的星星也是她最喜爱的星星。
　　她是星星最亲的家人，她有权利有义务引导星星改善心性。
　　她不是包井然的家人，她没资格把已经习惯了一切的包子强拉出来。
　　包井然的一些忌讳已成茧，不破不立，想要让他破开一层层的茧，必然是痛苦的。
　　这几天，包括刚才的怒吼，已经让她测试出他对腿的忌讳程度，看似不在意能轻松自如地打趣自己的腿，时间却还没有成功地把他从自怨自艾中拉出来。
　　姚茜茜看向江琥川。
　　江琥川走过来，揉揉她的头。
　　赵河影更敏锐，他曾为了包子选修了心理学，清楚茜茜这几天对包子小心谨慎的试探，以及刚才故意说出的那一番话的意图。
　　难得的一片真心。
　　赵河影从崔希辰包里掏出一把大大小小的石头，挑出几块成色最好的玉石，塞茜茜手里。
　　姚茜茜爽利地接过来放入自己的玻璃瓶里。
　　玻璃瓶里有和崔希辰做生意得来的小石头，也有她在路边和海边捡到的漂亮小石头。
　　嗯！
　　她收了小石头，包子归她管了。
　　周导演看这边已经全部谈妥，对副驾驶员示意，副驾驶员打开门，大风灌入。
　　喜欢刺激的崔希辰第一个落水，几秒后，浮出头，仰头对其他人招手。
　　崔希辰不急着离开，招呼江琥川带着茜茜下水，他能帮把手。
　　姚茜茜闭眼，两手两脚紧紧地盘在江琥川身上。
　　江琥川护住她的头和脖子，钻入水中。
　　有崔希辰接应着，姚茜茜憋的一口气还没用完，已经被两人送到岸上了。
　　崔希辰佩服：“你这一口气挺长，说不定能破个世界吉尼斯纪录。”
　　姚茜茜：“我是唱歌的，专门练过气息。”
　　至于练习过程，她不想回忆。
　　那段时间，星星凶成了猩猩。
　　接下来，下饺子似的，一个个落水里。
　　包井然和姚茜茜坐在岸上，面面相觑。
　　姚茜茜：“你看天色，再看看周围的环境，咱们需要尽快找到陆地过夜。”
　　包井然凉飕飕地看着她。
　　姚茜茜：“你不喜欢被人背着，那就让他们挨个抱着走？”
　　包井然身上的凉气冻成了冰，眼神冷冰冰地直视着她。
　　姚茜茜：“困难面前，先将就一下呗。”
　　包井然对自己够狠，一手扶着泡在水里的红树，一手支着随手捡的树枝，咬着牙跟在队伍后面。
　　姚茜茜趴在江琥川背上，和包井然并排走，小嘴叭叭地讲她在国外参加歌手比赛时碰见的稀奇古怪的人。
　　队伍找到陆地时，天已经黑的看不清路。
　　包井然一路咬牙坚持到这里，满头的冷汗。
　　姚茜茜敬佩：“真汉子！了不起！”
　　包井然：“你的话真多。”
　　姚茜茜捧心，“你竟然没有发现我的良苦用心，我的心被你伤的千疮百孔。”
　　包井然嗤笑一声，“装模作样。”
　　姚茜茜惆怅：“演技真的很糟糕？”
　　包井然嘴角翘了翘，“很糟糕。”
　　姚茜茜看向毛科枫：“毛毛，以后咱们的大电影还得靠你。”
　　毛科枫：“没问题！交给我！”
　　包井然躺在树枝上，仰头看着璀璨的星空，嘴角的笑越来越深。
　　别管嘴里怎么说，他心里是感激的。
　　走水路时，他确实被茜茜半真半假的小人物趣事转移了大半注意力，让他不知不觉地坚持到目的地。
　　茜茜没让他的顽固成为笑话。
　　姚茜茜吃一颗润喉药片，趴到江琥川身上，忍了一路的困意袭来，几个呼吸，坠入深眠。
　　江琥川低头亲一口她的额头，抱紧她。


第182章 小歌手12
　　姚茜茜闭着眼睛缓缓地坐起来，静坐了五分钟才睁开眼睛，人醒了，脑子还没有醒，晕晕乎乎地走到江琥川身后，伸手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蹭一蹭。
　　江琥川嘴角勾着笑，不紧不慢地继续记录土质测量仪上的数据。
　　姚茜茜抱着他的腰，又睡了回笼觉，才被叽叽喳喳的鸟声和悉悉索索的虫鸣吵醒。
　　姚茜茜看到江琥川手上的数据本，才想起来星星也给她布置了任务，让她填充他整理出来的记录本，为他提供创作素材。
　　姚茜茜从黑色防水仪器包中找出画满了五角星的记录本，五角星是她要求星星用闪晶晶的指甲油画上去的。
　　只有记录本好看了，她心情才会好。
　　只有她心情好了，她才愿意帮他填。
　　然后，星星就在记录本上画满了闪晶晶的星星。
　　嗯哼~平时都是她让着星星。
　　她身为姐姐，如果想的话，有一万种让星星听话的办法。
　　姚茜茜翻开记录本，找到红河这一页。
　　姚茜茜眺望红河，从数据包中找出彩色蜡笔，在大片空白的地方，画上红河的样子，再贴上一张红河的照片。
　　红河的浊度？
　　水的透明度？
　　喝完一杯红茶奶茶后，再加上一杯水晃一晃后的浊度和透明度。
　　红河内的生物？
　　红林的守护神沉睡万年后发现他门下的门徒全部叛逃，一怒之下，血流成河。门徒临死前奋力一击，刺伤了守护神，守护神的血液和门徒的血液融合成如今的红河。守护神的神威让河中魔物忌惮，神血又让魔物趋之若鹜。
　　长须魔物率先一步出发，用千米长须触碰到一滴神血，得以延年益寿。守护神设下的怪石屏障，无骨魔物从缝隙中穿过层层石障，偷取了两滴神血，成为红河一霸。
　　姚茜茜翻页。
　　星星给的空地不够，一页不够她写。
　　翻页后，又有了新问题，只好遗憾地放弃上一个问题。
　　红河河岸的土壤湿度？
　　姚茜茜伸出小指头，钻入土里感受一下。
　　土壤湿度和揉面湿度一样。
　　啊，突然想吃热腾腾冒着水气的大白馒头了。
　　画一个冒着热气的大馒头，再画一个洋葱大肉包。
　　她饿了。
　　赵河影提着湿度仪路过，无意间看到茜茜写的记录本，笑的像只发癫的山羊。
　　姚茜茜疑惑地看看自己的记录本，再看看他的数据本。
　　她写的更形象生动有画面感。
　　星星要的是素材，不是做科研。
　　她写的没毛病，是他少见多怪。
　　姚茜茜：“你别笑了，你这一笑把你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气质全笑没了。”
　　赵河影忍笑翻看她的记录本，看到湿度下面的馒头和包子，最终没忍住，又笑成了一只发疯的羊。
　　包井然完成手头上的任务，拿着原数据本坐在树枝上等其他人。姚茜茜走过来，观察地上的草丛。
　　包井然：“茜茜，你饿吗？”
　　姚茜茜脸不红气不喘：“不饿。”
　　包井然：“你属骆驼，能吃能饿。”
　　姚茜茜气定神闲地“嗯”了一声，语重心长：“老弟，老人们让你多吃点长胖点都是为你好，关键时候，胖点顶事儿了吧。你就是的太瘦，不耐饿。”
　　包井然倔强：“我不饿。”
　　赵河影看着茜茜数据本上的馒头和包子，没有开口打破她在包子面前树立的姐姐范儿。
　　姚茜茜：“你知道吗？人的身体神秘而贪婪。在你有身体脂肪时，它会消耗你的脂肪；当你有肌肉时，它会消耗你的肌肉；像你这种既没有脂肪又没有肌肉的时候，它会吃你的五脏六腑，一口一口。”
　　包井然后背一阵凉，穿上外套。
　　姚茜茜：“等你失去了呼吸后，解剖开你的身体，你的心脏没了，你的脾没了，你的肠子也没有了，只剩下仍在分泌酸液的胃和肝脏。”
　　所有人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听她的恐怖故事。
　　毛科枫蹲在地上，担心地看一眼身上的肌肉，小声：“茜茜，我身上的肌肉够吃十天吗？”
　　姚茜茜轻飘飘地看一眼毛毛，“不要插话。”
　　毛科枫：“哦。”
　　姚茜茜看向包子，“你知道胃为什么没有吃肝脏吗？”
　　包井然知道她在瞎编，还是被她满是鬼森森的语气弄的浑身发毛，“为什么？”
　　姚茜茜：“因为肝脏吸烟，胃嫌弃。”
　　毛科枫：“茜茜，你这个故事思想不健康，疑似诱导人吸烟。”
　　姚茜茜点点头：“那再换一个结尾。”
　　所有人都无意识地走近两步以便听的更清楚一些。
　　姚茜茜：“因为胃喜欢烟味，它要留着肝脏，长长久久地奴役。”
　　毛科枫捂着胃：“我饿了。”
　　崔希辰：“我也饿了。”
　　姚茜茜看向包子。
　　包井然发憷，诚实回答：“我饿了。”
　　姚茜茜满意地点点头，“诚实的孩子才是好孩子。”
　　包井然面无表情。
　　所有人采集完数据，向前继续走。
　　姚茜茜走了两个小时，又被江琥川背了背上。
　　江琥川轻声：“你一直逗包子玩，不怕惹恼了他？”
　　姚茜茜想起两个小时前包子被吓的不敢靠近她的事，头埋在他的脖子上，无声地笑。
　　包子竟然怕听恐怖故事。
　　她两个小时前只是预热了一下，她讲恐怖故事的真正实力还没有发挥出来。
　　以后，包子要是惹她生气了，她就讲恐怖故事吓他。
　　江琥川：“看来，我的这几个发小里，你最喜欢包子。”
　　姚茜茜坦率：“对呀。包子和星星一样，是我弟弟嘛。”
　　江琥川笑。
　　姚茜茜：“这话不能让星星知道，他小心眼，知道他不是唯一，估计会气的一年不跟我说话。也不能让包子知道，他会恃宠而骄。”
　　江琥川配合她，“我不说。”
　　姚茜茜亲一口他的耳朵。
　　她更想亲他的眼睛，现在被背着不方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地亲亲他的耳朵。
　　反正都是她在占便宜。
　　江琥川藏住心里的笑意，“茜茜，不要动手动脚。”
　　美滋滋的姚茜茜装糊涂：“什么动手动脚？我没动手也没动脚。”
　　崔希辰看两人一眼，疾走两步，和包井然并排走在前面。
　　茜茜和虎子的小氛围，甜的齁嗓子，对他们这些单身汉极其不友好。
　　姚茜茜看看四周，皱着眉头想了想，又掏出星星写在记录本后面的野外生存常识。
　　“虎哥，要下大雨了。”
　　江琥川：“影子正在前面找落脚点。”
　　姚茜茜：“要找个结实的地方，下三天的大雨。”
　　江琥川诧异，喊过来更擅长判断天气的焦毅。
　　“天沉，会连续下几天大雨。”焦毅肯定了茜茜的话后，询问：“茜茜，你怎么知道下大雨？”
　　姚茜茜：“红蚁非常非常非常地忙，红鸟也非常非常非常地忙。”
　　焦毅：“我只能判断出这场大雨会下很久，不确定是几天。茜茜怎么确定天数的？”
　　姚茜茜重复刚才的话，考虑到很多人总是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多问一句：“听明白了吗？”
　　焦毅摇头。
　　赵河影转身，笑着补充：“茜茜说了三个非常，所以是三天。”
　　姚茜茜：“影子，你是队伍里最聪明的。”
　　毛科枫不服气：“我才是最聪明的，我刚才也听明白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而已。”
　　姚茜茜：“人不能太贪心，你已经有一个荣誉称号了，再多一个会让人嫉妒了。”
　　毛科枫疑惑：“我有什么荣誉称号？”
　　姚茜茜：“在咱们拍电影的时候，我已经说了，你是咱们队伍里最上镜的。”
　　毛科枫大满足。
　　崔希辰逗茜茜，“我呢？”
　　姚茜茜：“审美水平最高的。”
　　焦毅对自身专业方向的事情更关心，追问：“茜茜怎么确定是三个非常的。”
　　姚茜茜把星星写的野外求生常识给他看。
　　焦毅翻看，都是众所周知的求生常识，没有特别的地方。
　　姚茜茜：“看明白了吗？”
　　焦毅摇头。
　　被茜茜这么一问，他有点怀疑他的理解能力了。
　　姚茜茜期待地看向赵河影：“你看出来了吗？”
　　赵河影笑着摇头：“以后茜茜是队伍的智商担当了。”
　　毛科枫第一个应和：“必须的。”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
　　姚茜茜带着点小骄傲点头，“我会照顾好你们的。”
　　找到一个避风避雨又平坦的好地方，其他人去找吃食，包井然想办法生火，姚茜茜耐心地给焦毅讲蚂蚁和鸟的习性。
　　焦毅再看记录本上的几句话，恍然大悟。
　　姚茜茜拍拍他的肩膀：“多读书，脑子里有知识储备，再改变一下思考角度，世界大不同。”
　　焦毅郑重地点头。i
　　姚茜茜眉眼弯弯。
　　出发前，星星逼她看的书没白看，刚才派上用场了~
　　焦毅明白了判断天数的办法，心情舒畅，力大无穷地掰断树枝做挡雨的木棚。
　　姚茜茜掰不动拖不动，帮不上忙，托着下巴蹲到包井然面前，看他生火。
　　姚茜茜：“钻木取火？”
　　包井然擦擦额头上的汗，“这里的空气潮湿，找不到易燃的火绒。”
　　姚茜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蹲的腿酸，包子仍没有钻出火苗。
　　姚茜茜站起来，从黑包里抱出她装漂亮小石头的玻璃瓶，寻着鸟声向林子走。
　　包井然：“不要一个人走！”
　　姚茜茜停下脚步，“我和鸟做点小生意。”
　　焦毅拍拍手，走过来，“我和茜茜一块去。”
　　焦毅看着茜茜用两颗小石头换来干燥的细绒和一大捧野果，一路恍惚地跟着茜茜回到落脚地，迟迟回不过来神。
　　他觉的这件事有点玄幻，超出他的认知范围。
　　有了干燥的细绒，包井然很快生火成功，姚茜茜坐石头上看火，看着看着，眼皮慢慢地落下来，呼吸绵长地睡了过去。
　　出去找吃食的人抓着十只红林独有的食鱼鼠和一些淀粉含量高的根茎回来，这些吃食足够他们熬过这三天的大雨。
　　几人回来的巧，刚提着吃食进来木棚，外面下起漂泊大雨。
　　江琥川脱掉衣服，盖到茜茜身上，再抱起她，让她靠在他的怀里睡的更舒服一些。
　　焦毅坐到虎子旁边，小声地把茜茜和一群鸟的交易过程详细地告诉他。
　　江琥川点点头：“她对声音的理解和诠释与常人不同。”
　　焦毅：“我见过懂人言的动物，第一次见懂动物言语的人。”
　　江琥川：“茜茜的助理是世界知名学府毕业的博士后，她担任茜茜的助理，为的便是更靠近茜茜研究她的声音。你如果好奇的话，可以看看她在自然杂志上发表的文章。她发明了一个收集海豚音波的仪器，研究了六年，破解了海豚每个音波的意思。人和海豚可以通过这种仪器进行简单的对话。”
　　焦毅：“我曾在电视上看到这条新闻，没想到这个发明人是茜茜的助理。”
　　江琥川：“茜茜对各种声音都充满了好奇心，大概向助理学了一些和动物交流的方法。茜茜发音方式独特，能够发出一些常人不能发出的声音，取代仪器和鸟对话。”
　　赵河影坐过来，补充了文章题目，简单地讲了讲结论和展望。
　　江琥川：“茜茜只是做到了展望里面的事情而已。”
　　焦毅点头，对自己下心理暗示，茜茜在唱歌方面已经做到了别人无法达到的极致，凡是和唱歌相关的事情，茜茜再神奇，他也要保持镇静。
　　既然孤陋寡闻，他就控制好态度和情绪，冷静点，不要大惊小怪，不然显得太白痴了。
　　尽管焦毅已经反复加强了心理暗示，在看到茜茜坐在一头大棕熊背上过来时，他还是受了惊，差点给茜茜和熊跪下。
　　姚茜茜：“你可以摸摸它，它很乖，不发脾气。”
　　焦毅：“不！”


第183章 小歌手13
　　大雨下了整整三天，所有吃食都已吃完。天刚刚放晴时，其他人结伴去找吃食，只有包井然和焦毅陪着茜茜留在这里。如果棕熊暴起，只凭焦毅和包井然两人，无法制住它。
　　包井然全身肌肉紧绷，警惕地看着成年棕熊，“小胖子！你又做了什么！”
　　姚茜茜：“给你找坐骑呀，你不想让人背，我只能给你找一头熊背你呀。”
　　包井然咬牙切齿：“谢谢！不用！我能自己走！”
　　姚茜茜：“刚下过大雨的地上全是泥水，一脚踩下去陷到脚踝，你会很累。”
　　包井然：“我能坚持。”
　　姚茜茜：“这不是坚持不坚持的事情，你的手和胳膊要是磨破了，咱们没药。你不要害怕，大花真的很乖。”
　　大棕熊听到它的名字，兴奋地捶地、跺脚、嘶吼。
　　仿佛地面都在震动。
　　远处找吃食的人听到木棚方向的熊吼，对视一眼，飞快地原路返回。
　　包井然浑身僵硬，手紧紧地抓着手杖，在三条命受到来自成年棕熊的威胁时，顾不上自尊不自尊，“我让大辰背我，你让棕熊离开。”
　　姚茜茜不愿意：“不要，我已经给了它漂亮小石头，你要是不让它背，小石头都白给了，我不想做亏本买卖。”
　　包井然心里的惊惧被怒火烧的一干二净，视线从熊身上转移到姚茜茜脸上，全是凶气。
　　姚茜茜在包子的眼睛里看到星星，乖觉让大花离开。
　　其他人满头大汗地赶回来，只看见了成年棕熊留在这里的脚印，以及一只委屈巴巴的茜茜。
　　姚茜茜走到江琥川身前，委屈地窝到他的怀里，脸埋在他胸口，不说话。
　　赵河影看向包井然和焦毅。
　　成年棕熊的事儿先放一放，是谁欺负了茜茜？
　　所有人的目光放在包子身上，他的嫌疑最大。
　　包井然一脸冷色，挪到木棚外给火加柴。
　　一个窝在虎子怀里睡觉，一个出了木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能由焦毅来讲。
　　“你们离开后，我带茜茜出去找干柴和野果，看见两只母熊争抢一只公熊。不用质疑，我很确定是母熊在争公熊，大概是公熊太雄壮太有魅力。”
　　“茜茜好奇，继续看，我先抱干柴和野果回来。我叮嘱她一旦棕熊向这边走，立马往这里跑，这里有火，棕熊不会靠近。”
　　“茜茜答应的好好的，我一离开，她就学着母熊吼，把两只母熊吓跑了，也把公熊招惹了过来。茜茜胆肥儿，不仅不跑，还跟公熊做了生意，让公熊背包子赶路。”
　　“我和包子正在用干叶子做雨衣，一抬头，茜茜坐在棕熊背上，停在我和包子面前，我俩差点吓破了胆儿。”
　　“包子不同意棕熊背他，茜茜恋恋不舍地放棕熊离开。棕熊走了后，包子一直训斥茜茜，你们回来，包子才停了嘴。”
　　赵河影笑着总结茜茜的委屈，“茜茜好心给包子找坐骑，包子不领情还训斥她，太让茜茜伤心了。”
　　焦毅：“我觉的更让茜茜伤心的是，她和棕熊交易的小石头都白花了。包子训斥的时候，茜茜一直抱着玻璃瓶数里面的小石头，越数越难过。”
　　毛科枫：“当然难过了，茜茜找一个多小时才能发现一颗漂亮小石头，都是茜茜牺牲了宝贵的睡觉时间换来的。茜茜在飞机上时不时地拿出来看一眼，看的多了也就有感情了。这种感情和我收集核桃的感情是一样的，茜茜比我大方，为了包子，舍得拿出来跟棕熊交易。我经常把玩的核桃，谁也别想碰一下。”
　　崔希辰：“我爷爷还在世的时候，把他收集的砚台当命根子，一个不值十块钱的破砚台比他亲孙子还重要，我不小心打破一个，被他揍的两天下不来床。跟我爷爷的凶暴相比，茜茜可爱多了。”
　　你一句我一句，都在变相地说小石头对茜茜的重要性。然后，茜茜为了包子，舍得把心爱的小石头交易出去，事后，包子不仅不安慰她，还训斥她。
　　太不应该了，难怪茜茜委屈的一句话都不说。
　　江琥川拿出玻璃瓶，看里面的小石头。
　　其他人的目光随着虎子的动作看向玻璃瓶。
　　赵河影：“看来，茜茜为了让棕熊背包子，大出血，石头少了一大半。”
　　崔希辰：“完美地避开了我给的玉石。”
　　焦毅看过茜茜和鸟群做生意，“茜茜拿出一把，让它们自己挑。你挑的玉石没茜茜捡的好看。”
　　崔希辰：“我的审美和人类审美一致，茜茜的审美和它们的审美一致。”
　　几人围成一圈说了会话，又散开去找吃食，让虎子留下来哄茜茜。
　　江琥川：“不用，她睡醒了也忘的差不多了。”
　　崔希辰：“你别动，地上睡着不舒服，让茜茜继续靠着你。”
　　其他人都各忙各的，木棚里只剩下姚茜茜和江琥川。
　　江琥川低头看着茜茜，睡的很香，脸上还带着笑。
　　雨后的红林，虫蚁猖獗，蚊子更是让人烦不胜烦。
　　蚊子飞进木棚里，奔着茜茜，笔直地飞过来，刚要落在茜茜的手背上，突然一个急刹车，扭头飞跑了。
　　江琥川看茜茜挂在手腕和脚腕上的粗陋驱蚊包，低声笑。
　　影子学识渊博，负责记录红林植被情况，来之前做了大量的红林资料的收集和整理。在找吃食时，影子发现了一小把驱蚊草，这一小把驱蚊草只做了两个驱蚊包，全给了茜茜。
　　他的这群发小，在登飞机的时候，还笑话他在宠女儿。现在，一个个比他更宠茜茜。
　　江琥川满眼的笑意，低头亲了下茜茜睡的粉扑扑的脸蛋。
　　其他人找吃食回来，姚茜茜仍睡的酣甜。
　　简单地补充了些热量，队伍离开落脚了三天的木棚，继续向前赶路。
　　江琥川用他的衣服把茜茜从头到脚捂的严严实实地，背着她走在队伍中间。
　　焦毅听到熊吼，第一时间摆开了攻击的动作，想了想，又收了攻击动作，利落地跑到茜茜身边。
　　虽然早晨被茜茜吓的不轻，但毋庸置疑的，茜茜给了他安全感。
　　他脑海里有一种危险的想法，他跟着茜茜混的话，是不是可以一人之下万兽之上地称霸整个红林？
　　冷静！理智！这个想法要不得。
　　姚茜茜被熊吼声吵醒，睡的粉扑扑的脸蛋在江琥川肩膀上蹭一蹭，睁开眼睛，看见走过来的大花，兴奋地想要跑过去，被江琥川一把抓住。
　　棕熊坐在路中间，怀里抱着五条长须黑鳞鱼，长须黑鳞鱼的身体一米长，长须一米半。
　　姚茜茜走到江琥川划定的安全范围中最靠近大花的地方，坐下来，和大花一来一往地对吼。
　　画面有种莫名的喜感。
　　赵河影笑的浑身颠儿。
　　有赵河影这一个开头，其他人也破功了，又怕笑声影响茜茜和棕熊聊天，缩着嗓子，无声地笑。
　　棕熊和茜茜对吼了好一会，留下三条黑鳞鱼，咬着两条长须黑鳞鱼回洞。
　　长须黑鳞鱼是红河独有物种，又被叫做红河鬼鱼，是近两年刚发现的新物种。
　　长须黑鳞鱼胆小，机灵，被捕捉后，三秒内脱掉外面的鱼鳞和鱼脂，从缝隙中逃生，且速度极快，在感觉到危险时，能达到每秒五十米的速度。
　　至今，只有放入红河中的仪器在卷风潮时偶然拍摄到了这种鱼类，有生物学家带着先进捕鱼器来红河捕捉长须黑鳞鱼，来来回回十多次，只带回了鱼鳞。
　　这一次的红林科研项目，其中一个非必须任务便是采集长须黑鳞鱼数据，非必须，是因为没人相信来红林的队伍能够赤手空拳地捉到长须黑鳞鱼。
　　天意难测，他们在离开红河前就放弃的任务，以这种奇怪的方式完成了。
　　负责采集红林物种数据的刘擎山等棕熊一离开，三步并两步地走过去，从不同角度给长须黑鳞鱼拍照。
　　拍了照还不罢休，打开他一直背着的背包，从里面拿出科学院提供的大罐透明液，把一条黑鳞鱼放进去。
　　已经被拿走了一条，姚茜茜看他的眼睛又看向剩下的两条鱼，迅速地站起身，一左一右地拖着两条鱼，辛苦地走到江琥川面前，“咱们烤了吃。”
　　江琥川笑着点头。
　　刘擎山围着茜茜打转，“茜茜，不能吃呀，国外物种样品库花费三百万美金来捕捉长须黑鳞鱼，都失败了，他们对外出价一百万美金来购买此鱼。茜茜，一条鱼一百万美金，你舍得吗？”
　　姚茜茜眨眨眼，想了想，肯定地点点头，“舍得。”
　　刘擎山：“茜茜不是最喜欢钱吗？有了这一百万美金，茜茜后半辈子再也不用为钱操心了。”
　　姚茜茜摇头，纠正他话里的错误，“我喜欢钱，但不是最喜欢钱，我最喜欢星星。星星一年写一本书，星星每年拿到的分成比一百万美金多。星星把他挣的钱分了一半给我，帮我存了起来，等他娶媳妇的时候再给我。”
　　刘擎山瞠目结舌。
　　姚茜茜：“星星说了，他给我存的钱是为了让我有底气，我还要自己努力挣自己的钱。有星星在，我没有为钱操心。”
　　刘擎山看向虎子。
　　没有茜茜这一番话，他还以为虎子在书房里的话是在说笑，茜茜真正看中的可能还有虎子的身价和家世。
　　现在他清楚了茜茜的存款和她哥哥的两个笔名，确定了一件事，茜茜真的只看上了虎子的眼睛。
　　刘擎山拍拍江琥川的肩膀，“虎子，多敷点面膜，咱吃软饭也要吃的专业。”
　　江琥川大笑，看向茜茜：“茜茜，我吃你的软饭，许不许？”
　　姚茜茜笑容灿烂，大声：“许！”
　　江琥川：“要是我年老色衰了呢？”
　　姚茜茜：“不怕，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看的。”


第184章 小歌手14
　　姚茜茜调整摄像机角度，指导毛科枫的演技，“不是兴奋，是惊吓。”
　　毛科枫晃一晃手上的蛇：“这是肉，很好吃的肉。应该兴奋呀，为什么惊吓？”
　　姚茜茜思考片刻，找到了问题所在，“蛇的出场方式太平淡，应该让它在我们没有防备的突然出现。”
　　毛科枫看看蛇：“这个好办，蛇还没死。”
　　其他几个人坐在火旁，看着两个人折腾一条蛇。
　　这两个没有演技的人，却以老戏骨的高标准来要求一条蛇。
　　看这条蛇生无可恋的样子，都不想逃了。
　　蛇终于以顽强的生命力完成了比毛科枫更精彩的表演，又被茜茜压着头安排了一场歌舞，难过却不敢反抗，
　　勉为其难地听着歌扭完，竟然还想让它跟着节奏嘶嘶叫。
　　它不想活了，吃了它吧。
　　蛇罢工，姚茜茜遗憾地放它爬走。
　　姚茜茜：“要不？再抓一条蛇？蛇的配合度是最高的。”
　　焦毅：“难抓，咱们在蛇群里臭名昭著，它们记住了咱们的气味，百米外闻见气味就惊慌地躲洞里了，总不能把它们的老窝端了吧。”
　　姚茜茜只能放弃这个打算。
　　果然，横穿整个红林的二十天里，再也没有碰见一条蛇。
　　棕熊神出鬼没，隔两天就堵在路上，送给茜茜三条长须黑鳞鱼。
　　刘擎山对长须黑鳞鱼稀罕不起来了，再也不说一条一百万美金。
　　为了对得起这些让他们吃掉的长须黑鳞鱼，他把它们的内脏和肌肉纹理都记录的透彻。
　　姚茜茜吃腻了长须黑鳞鱼，又坐在地上，跟棕熊一阵的对吼。
　　棕熊再出现在路上时，手里的长须黑鳞鱼换成了红唇鱼。
　　刘擎山：“这只大棕熊额外地喜欢吃鱼。”
　　赵河影：“不是，是咱家茜茜喜欢吃鱼。”
　　包井然这二十天都安安分分地，在茜茜的监督下，不敢作，乖乖地被崔希辰背着，把健康和安全排在最前头。
　　他被小胖子洗脑了。
　　既然他已经在一方面有天赋，比别人更优秀，那么他就应该给其他人一条活路，允许自己在其他方面不如其他人。
　　他人需要从他这里得到帮助，那他也要允许自己得到其他人的帮助。
　　赵河影安静地观察队伍的变化。
　　二十天，包子破茧重生，身上的尖刺慢慢地软化，再一点点地被拔除，眼神中的阴沉被红林的一场场大雨洗干净，又回到了当初的那个明朗的少年。
　　当然，包子没了心理上的压抑，和茜茜拌嘴的更厉害了。
　　两人，一个趴在大辰的背上，一个趴在虎子的背上，激烈地争辩。
　　两人思考的角度和感性的认知不同，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让其他人做评委。
　　评委难做，听了包子说的话，觉的包子说的对，听了茜茜的话，又觉的茜茜说的对。无法理性地做出公平公正地判断，评委们只能从情感层次出发，全偏向了茜茜。
　　包子这样的兄弟有一堆，不稀罕。
　　茜茜这样的小可爱只一个，稀罕。
　　宛若度假，队伍热热闹闹地横穿了整个红林。接下来是穿过洪林外的荒草平原找到村落。
　　不同国家的队伍将在荒草平原碰面，危险也随之而来。
　　和恶劣的环境相比，人心是最难测最危险的。
　　赵河影：“八年前的《极限求生》节目里，一只队伍无故消失，因为证据不足，只能定性为意外伤亡。四年前，有队伍被另一只队伍截堵在村落外，差点饿死才无奈放弃节目。巨大的名利下，祸心难压。”
　　姚茜茜：“我和包子最危险。”
　　包井然：“不要带上我。”
　　姚茜茜：“他们会带武器吗？”
　　赵河影：“热武器不会有，冷武器难说。”
　　姚茜茜对着落在树枝上一群鸟清脆地唱了两句他们听不懂的话，鸟欢快地围着她飞了两圈，去喊大花过来。
　　茜茜没了漂亮的小石头，熊和鸟又都看不上大辰给茜茜的玉石，茜茜便开始唱歌给它们听，它们也跟着摇摆，偶尔还能来一下合唱。
　　茜茜唱给鸟儿们的歌声清脆嘹亮，他们也颇为享受。茜茜唱给熊的歌，熊听嗨了会摇头扭屁股，而对他们这些人类来说，这种全靠吼的歌有点吓人。
　　毛科枫学茜茜唱熊歌，吼的第一嗓子，劈了。
　　毛科枫的嗓子持续七天发不出声音，跃跃欲试的焦毅和刘擎山安分了。
　　目送走鸟儿，又目迎来棕熊。
　　茜茜和它们的交流，无论看了几次，他们仍觉神奇。
　　这二十多天，棕熊风雨无阻地给茜茜送鱼，队伍的心态完成了从提防到平常心再到朋友的完美进阶。
　　大花威风凛凛地走在前面，后面跟了十一头体型不亚于它的成年棕熊。
　　所有人默默地看向姚茜茜，等解释。
　　姚茜茜：“这些熊是大花在红林的朋友。前几天，我把你们介绍给了大花认识，大花说它也把朋友介绍给我认识。红林太大，它们也忙，昨天刚聚到了一块。”
　　他们看着大花对着茜茜阴阳顿挫地一阵吼，每吼一声，就有只成年棕熊从后面走出来。
　　这种出场方式以及介绍方式，和茜茜介绍他们时一模一样。
　　大花确实在认认真真地跟茜茜介绍它的朋友。
　　姚茜茜看向他们：“大花说，它们经常去村落吃蜂蜜，认识路，可以给咱们带路。”
　　这十二只成年棕熊正站在他们前面，除了点头，他们还能怎样？
　　不用怕，怕也没用。
　　棕熊十二只，他们才十个人。
　　一只熊背一个人，绰绰有余。
　　毛科枫傻大胆，坐在熊背上，兴奋地吆喝了一路，不停地让摄影技术最好的影子帮他拍照。
　　升职加官算什么？这才是他人生最威风的时候。
　　吃水不忘挖井人，毛科枫豪气：“茜茜，你有想要的东西没？小弟回去给你买！”
　　姚茜茜：“没有。”
　　包井然：“你有。”
　　姚茜茜：“啥？”
　　包井然：“石头。”
　　姚茜茜：“对！”
　　毛科枫不应声了。
　　奇石，他能弄来一堆。可是茜茜对漂亮小石头的理解和他们的不一样，茜茜玻璃瓶里的小石头，他们愣是看不出哪儿好看。
　　毛科枫：“茜茜，等拍完这一期节目，我带你和虎子去大河流域找小石头。”
　　姚茜茜欢喜：“一言为定！”
　　毛科枫：“虎子，你有时间吧。”
　　江琥川：“我时间多的很，茜茜恐怕没什么时间。”
　　姚茜茜：“我有时间呀。”
　　江琥川：“你不录专辑？”
　　嗯？
　　姚茜茜眨眨眼。
　　啊！
　　她忘了这件事。
　　不用多说，一看茜茜的眼神，江琥川和毛科枫都明白了。
　　毛科枫：“茜茜先录专辑，等录完了，我再约你和虎子去找小石头。”
　　姚茜茜点头。
　　此时，茜茜经纪人精准地猜到了茜茜现在的情况。
　　“茜茜肯定玩的乐不思蜀，估计把专辑和演唱会的事儿全忘了。”
　　助理戴着大黑框眼镜，愁眉苦脸地处理数据，抽空再在写了半截的文章上憋出一句话。
　　对她来说，写科研文章不是熟能生巧的事儿，她至今写了二十多篇高水平的文章，现在写文章仍很痛苦。
　　经纪人：“你从一早写到现在，五个小时了吧，歇一歇，吃点东西。”
　　助理合上电脑，说正事：“你出去挑录音棚时，老总把我喊了过去，问茜茜出专辑的事儿。茜茜的粉丝能量大，催到了老总的手机里。”
　　经纪人：“茜茜不回来，再催也是干着急。”
　　助理：“把准备工作全做好，茜茜回来休息好，马上出专辑。老总说，根据茜茜粉丝的特点，最好是那种老式磁盘或者碟片什么的，他们年轻的时候都学会用了，现在老了也记得怎么用。不过，弄成电子什么的也不要紧，让他们家里的孩子帮他们弄就行。无论是啥样的，赶紧弄出来，让他安静两天，他现在一接电话就发憷。”
　　经纪人：“不用管他，咱们该挑还得挑。我出去了一圈，没一个让我满意的录音棚。”
　　助理：“咱们公司的录影棚也不行吗？”
　　经纪人：“我看的几个录影棚里，咱公司的录影棚是最差的。”
　　助理：“向老总申请资金，换一批新设备。”
　　经纪人：“我再出去一趟，要是还找不到合适的录影棚，就申请资金换设备。”
　　助理：“茜茜以后录歌的机会还很多，最好申请一个茜茜专用的录影棚。”
　　经纪人：“我也是这个想法。音乐市场不景气，公司签的艺人几乎全在争影视资源。公司只有茜茜在认真做音乐，申请一个茜茜专用的录影棚不是难事。”
　　助理未雨绸缪：“申请下来后，咱们把录影棚重新装修的舒服点，让茜茜睡的舒服点。”
　　经纪人：“很有必要。”
　　资金还没申请，专用录影棚也还没申请，两人已经对录影棚的装修细节讨论的热火朝天。
　　她们对资金和录影棚势在必得。
　　老总家里的老人也是茜茜的粉丝，老总恨不得茜茜天天去麻烦他，让他多跟家里老人炫耀自己的本事。奈何茜茜又乖又甜，媒体都自觉地避开她去采访别人。茜茜入圈这几年，所有事儿在总经理这里就全部解决了，溅不起一个水花。
　　老总想使劲儿也没机会使劲儿。她们找老总申请资金和录影棚，老总大概会受宠若惊。
　　红林渐渐变成一抹红色，荒草平原上，十二只熊背着十个人不紧不慢地向村落的方向走。
　　姚茜茜穿着江琥川的外套，趴在大花背上，呼吸慢慢地绵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不出赵河影的意料，前面两支从红林走出来的队伍正在打群架。
　　大花不把他们看在眼里，直接从他们中间穿过。
　　两支队伍看看毛科枫他们，再看看十二只成年棕熊，两眼茫然。
　　东方仙术？
　　一路走过来，所有队伍退避三舍。
　　无波无澜地走到村落入口，姚茜茜被毛科枫喊醒。
　　毛科枫：“茜茜，到村了！”
　　姚茜茜闭着眼睛无意识地揉揉大花毛绒绒的耳朵。
　　大花喜欢耳朵上温温软软的感觉，四肢摊开，趴在地上，享受。
　　毛科枫知道茜茜需要酝酿好一会才舍得睁开眼睛，安静地等着。
　　姚茜茜睁开眼睛，缓了回神，精神气回来，笑嘻嘻地抱住大花的头蹭来蹭去。
　　大花任由她在它头上放肆。
　　毛科枫等茜茜一个人玩的差不多了，再一次提醒，“茜茜，到村了，咱们该补电影镜头了。”
　　姚茜茜枕着大花的头，侧脸，“对！”
　　毛科枫和茜茜有了默契，一看茜茜转向大花它们的眼神，便明白了茜茜的意思，“和红林的那条蛇一样，再拍一组大花它们的歌舞表演？”
　　姚茜茜：“对！”
　　毛科枫：“拍完大花它们的歌舞表演，再拍我们冲向村口的兴奋和激动。”
　　姚茜茜：“对！”
　　“毛毛真聪明！”
　　“必须的，茜茜这么聪明，做小弟的不能太差。”
　　包井然嗤笑：“虚假吹捧。”
　　“茜茜，包子嫉妒咱俩的深厚友谊。”
　　“对！”
　　包井然看看懒洋洋地趴在地上晒太阳的棕熊，想起了红林里那条被两人折腾的不想活的花纹蛇。
　　“茜茜，不要造孽了。看看大花圆胖圆胖的脸，是不是似曾相识？和你睡肿了的脸一模一样。物伤其类，茜茜就不要折腾大花了。”
　　姚茜茜抱紧大花的头，“不！大花喜欢和我玩。”
　　包井然：“大花不喜欢！”
　　姚茜茜：“大花喜欢！”


第185章 小歌手15
　　熊的歌舞，地动山摇。
　　其他人捂着耳朵站在远处看，姚茜茜和毛科枫面不改色，一个进行舞蹈指挥，一个负责拍摄。
　　大花是十二只成年棕熊里，领悟力最高的那一个，跟着茜茜，肢体协调，舞姿优雅。
　　姚茜茜专门为大花设计了一段个人舞，大花自豪，跳的甚是陶醉。
　　刘擎山：“包子，看见大花享受的小表情没？”
　　包井然：“大花是个例。”
　　刘擎山：“你就嘴硬吧。”
　　包井然不吭声。
　　姚茜茜哼歌，大花默契地吼。
　　大花吼，其他十一只也跟着大花的指示，整齐划一地吼。
　　十二只成年棕熊雄厚的吼声，把村里人全吼了出来。
　　红斑点棕熊是他们地区的一级保护动物，它们经常偷摸摸地来村里偷蜂蜜吃。
　　如果是一两只熊，他们看见也装作没看见，
　　红斑点棕熊比其他地方的棕熊更聪明，早已经学会了开门和开冰箱。为了让这些红斑点棕熊少祸害他们的吃食，他们会在冰箱里长期储存蜂蜜。它们得到了蜂蜜就不会再动冰箱里的其他吃食。
　　现在是十二只，他们不得不出来看看是什么情况，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威胁。
　　有了担心有意外，不分老少男女，全乌拉拉地跑了过来。
　　跑过来后，他们惊奇地看见，一个小女孩在前面边唱边跳，后面的十二只棕熊跟着她边吼边跳，还有一个人转来转去地拍摄。
　　瞧这群棕熊的舞姿。
　　瞧瞧它们的小眼神。
　　再听听它们的吼声。
　　比偷到三罐蜂蜜还开心。
　　这是个领着国家补贴给红林红斑点棕熊提供蜂蜜的彪悍村落，遇见熊发疯，他们是能赤手空拳来硬刚的人。
　　这股勇气来自于长久相处后的自信，端的是，老子看着你长大，你还敢来老子面前发疯。
　　大概也正是这一点，红斑点棕熊来村落找蜂蜜吃，不是抢，而是偷。
　　静悄悄地，不要被发现。
　　红斑点棕熊聪明的一个表现便是欺软怕硬。
　　碰见怕自个的，凶神恶煞地冲过去。
　　碰见不怕自个的，乖巧听话，憨憨傻傻。
　　目前，江琥川是它们最怕的那一个，姚茜茜是它们最爱的那一个。
　　红斑点棕熊爱憎分明。
　　村落人给它们提供了蜂蜜，它们不去祸害他们冰箱里的其他吃食。
　　茜茜给它们唱歌又教它们跳舞，还揉它们的耳朵，它们愿意和茜茜一块玩。
　　棕熊跳舞镜头拍摄结束，姚茜茜看着也想上电视的村民们有了新的创意。
　　姚茜茜阐述剧情：“幸存的毛毛兴奋地跑进村落，发现街上没有一个人，安静的可怕。这个时候，你们突然出来，跳着僵尸舞向毛毛涌过来，镜头定格在毛毛惊恐的表情上，电影结束，给观众留下充足的想象空间。”
　　毛科枫：“茜茜，咱们是歌舞青春片，不是悬疑恐怖片。”
　　姚茜茜：“不要管电影分类，不重要。电影要有戏剧性冲突才好看。”
　　毛科枫：“啥冲突？”
　　姚茜茜：“情绪上的冲突，惊喜突变惊恐。”
　　毛科枫：“听起来很精彩。”
　　毛科枫这个男主角没有坚定住立场，整部电影彻底贯彻了茜茜的天马行空。
　　赵河影把茜茜的意思翻译给村民们听。
　　村民们乐开了花。
　　僵尸舞，难度高。
　　茜茜不会，这里也没人会跳。
　　不过不要紧，可以让村民自由发挥。
　　僵尸也有僵尸的尊严和个性呀，舞蹈看起来乱糟糟的才正常呢。
　　不过，毕竟是僵尸舞，不能跳出恰恰和街舞的风格，肢体动作以僵硬为宗旨。其他的，没了。
　　这是声势浩大的最后一个镜头。
　　毛科枫劫后余生，站在村落大街上，仰头对着残红的夕阳又哭又笑。
　　夕阳落山，月牙挂枝，脚步声嘈杂。
　　僵尸群闻见新鲜诱人的味道，一步，一蹦，一跳，慢慢地靠近他。
　　毛科枫抬头。
　　瞳孔变大，呼吸急促。
　　咔，拍摄结束。
　　村民们围着摄像机。
　　“老姑奶腿脚不好，拄着拐杖慢慢挪过来的动作最像僵尸。”
　　“小比利跳的好。”
　　“美丹被摔在地上跟真的似的。”
　　“我不是假摔。”
　　“大舅拖着的铁桶绊倒了美丹。”
　　“为什么拿着铁桶”
　　“本想放在头上，头太大，放不进。”
　　“大舅想模仿植物大战僵尸里的铁桶僵尸。”
　　十二只成年棕熊每只都得到了三罐蜂蜜，大花送给茜茜一罐蜂蜜，依依不舍地和茜茜告别。
　　姚茜茜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夜光瓷杯送给大花。
　　大花眼里的泪花瞬间消散，乐颠颠把夜光瓷杯和蜂蜜抱怀里。
　　它想要茜茜这个漂亮玩具好长时间了，一直没好意思跟茜茜抢。
　　大花怕茜茜后悔，得到了它想要的，催促着其他十一只熊赶紧离开。
　　这个漂亮玩具，它好好保存，等它有了崽，让崽玩。
　　十二只成年棕熊气势磅礴地离开，其他队伍才敢进来村落。
　　村落里有信号，所有队伍在第一瞬间把拍摄的视频发送给节目组。
　　过了三天，各个节目组导演才姗姗来迟，周导演也在其中。
　　这个时候，姚茜茜已彻底融入，挤在本地人中间，毫无违和感。
　　周导演找了好一会，才在角落找到吃奶饼的姚茜茜。
　　姚茜茜穿着本地人服饰，戴着本地人的帽子，踩着本地人的牛皮鞋，吃着本地人的奶饼，被本地人簇拥在中间。
　　周导演拿着照相机，咔咔咔地十连拍。
　　还有比这个更可爱更具有说服力的宣传照吗？
　　没有！
　　周导演再看其他队伍身上破旧的衣服和狼狈的样子，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茜茜的待遇。
　　周导演问茜茜：“你的衣服是谁给的？”
　　姚茜茜吃完最后一口奶饼，拍掉手上的奶饼渣，“小比利姐姐的，我帮小比利挤牛奶，他妈妈给了我这件新衣服。”
　　周导演：“鞋子呢？怪好看的，我也想要一双这样有特色的牛皮鞋。”
　　姚茜茜：“老姑奶给的，你可以用你的酒壶和手表跟老姑奶换，老姑奶喜欢喝酒，老姑奶的大孙子昨天说他缺一块手表，准备去镇里买一块。”
　　周导演把手表摘下来，按照茜茜指的面包店里换到一双牛皮鞋。
　　周导演闻着香味去店里买刚烘烤出来的奶饼吃，买的时候无意间提到了茜茜。
　　一提茜茜，店主的话头停不下来了，滔滔不绝地讲他们跳的僵尸舞。
　　周导演买奶饼的钱都没用上，被热情的店主送了一大包的奶饼。
　　关于茜茜拍的电影，他不仅知道僵尸舞还知道鸟舞、蛇舞和熊舞。
　　他大半夜收到影子传过来的全记录视频和茜茜的电影视频，好奇地打开后，他后半夜都在嘎嘎嘎地笑，把媳妇吵醒后，媳妇的整个后半夜也是哈哈哈地笑的停不下来。
　　周导演穿着牛皮鞋坐在火炉旁边学茜茜的样子烤奶饼。
　　其他人从各个农场坐车回来。
　　江琥川每次从农场回来，都会带回来各式各样的小玩意逗茜茜开心，今天要不例外，他在回来的路上用干草做了一个小篮子，正好派上用场。
　　姚茜茜把烤成焦黄的一块奶饼上面刷上一层蜂蜜，放进小篮子里，摆在中间。
　　毛科枫哀叹一声：“茜茜，已经吃了三天的蜂蜜奶饼，你吃不腻吗？”
　　姚茜茜：“不腻。”
　　毛科枫：“大花给的蜂蜜啥时候才能吃完？”
　　姚茜茜：“吃了十分之一。”
　　毛科枫认命地捏起一块没有刷蜜蜂的奶饼吃。
　　嗜甜的江琥川和赵河影吃的一脸享受。
　　其他人都和毛科枫一样的表情，忍耐。
　　这地方，把糖当盐吃，什么都放糖。这奶饼已是甜度最低的主食，他们勉强接受，其他的饭菜，他们实在不敢尝试，他们的面条里都放着糖。
　　赵河影：“这里湿度大，食物容易变质，放入这种甜汁能让食物更好的保存下来。”
　　周导演等他们吃完晚饭，说节目组的安排。
　　“影子发过来的视频，还有茜茜发过来的电影，都十分精彩。”
　　周导演回想起电影里的场景，差点又笑出来。
　　“《极限求生》总节目组考虑到观众的呼声太高，前两天召集我们这些导演开会，建议提前播放节目。这个建议一致通过。”
　　姚茜茜没听出来导演的言外之意，问她现在最想知道的问题，“咱们啥时候回去？”
　　周导演给茜茜一瓶山楂汁，“咱们暂时回不去了，直升机明天过来送你们去沙漠。”
　　姚茜茜意外：“我的经纪人和助理同意了？”
　　周导演：“同意了。”
　　姚茜茜托着下巴，同情地看着周导演：“是不是赔了好多东西？”
　　周导演点头，敬佩：“你的经纪人和助理了不得，谈判专业也不敌她们两个人的口才。两人在我这里要了不少好处，又拿着你拍的电影，去总节目组那里要来了更多的好处。”
　　赵河影忍笑：“总之，还是茜茜拍的电影好，总节目组才能被她们两个拿捏住七寸。”
　　周导演看茜茜的眼神里冒着金钱的光芒，“茜茜，好好拍电影，你的经纪人和助理把你的电影版权都拿到手了，后续的一系列收入都会非常可观。”
　　姚茜茜点头。
　　周导演心里挠痒痒地好奇，“茜茜去沙漠的话，还拍歌舞喜剧片？”
　　姚茜茜：“不是喜剧片，是青春片。”
　　周导演无原则地妥协：“对，对，是青春片。”
　　姚茜茜认真地想，慎重地下决定，“沙漠缺水，默片怎么样？”
　　毛科枫：“好主意！”
　　已成茜茜影粉的周导演没有任何意见。


第186章 小歌手16
　　直升机卷起漫天黄沙，毛科枫兴奋地尖叫着从高空跳下来，在沙堆上打了滚站起来，冲着直升机上的茜茜挥手。
　　姚茜茜惊呆了。
　　姚茜茜问赵河影：“他不疼吗？”
　　赵河影：“皮糙肉厚不怕疼。”
　　姚茜茜：“这么高，嗖一下子就跳了下去，不怕出意外吗？”
　　赵河影：“熟能生巧，他要是在这里受伤了，他这几年的的军队伙食都白吃了。”
　　姚茜茜凑到江琥川身边，挨着他的胳膊，小声：“我不敢跳。”
　　正在眺望沙漠景色的江琥川听见茜茜怯怯的声音，收回视线，低头揉揉她的头，“闭上眼睛，我抱你下去。”
　　姚茜茜悄默默地捏了捏肚子上的小软肉，轻声：“我在红林又胖了五斤。”
　　江琥川忍笑：“我知道。”
　　姚茜茜松一口气，“大花觉的我太瘦，总劝我多吃点，盛情难却。”
　　江琥川：“大花想让你长成它那样的。”
　　姚茜茜：“星星会疯掉。”
　　江琥川笑着捏了把她的脸蛋。
　　五斤肉没白长，手感更好了。
　　焦毅先把水丢下去，“虎子，你抱着茜茜和我一块下去，半空中踩一下我的背来缓冲。”
　　崔希辰：“小看虎子，茜茜再胖一百斤，虎子也能抱着她安全落地。”
　　焦毅：“虎子怎么落地都没事儿，茜茜的脸蛋跟鸡蛋白似的，你舍的让茜茜脸朝地？虎子借着我的力，起码能抱住茜茜少滚两圈。”
　　崔希辰看一眼冒着热气的沙漠，再看一眼水灵灵的茜茜，拍拍兄弟的肩膀，“你想的周全。”
　　姚茜茜听从赵河影的意见，用衣服包住头和手。
　　江琥川抱着她借焦毅的力，安安稳稳地落地。
　　赵河影在直升机上给姚茜茜普及了一系列揭露人性之恶的沙漠死人事件。
　　姚茜茜心有余悸，看着后面的直升机，眼睛迸发了战斗的火苗，“咱们打劫他们吧，先下手为强。”
　　包井然：“馊主意，他们联手群攻，你先趴下。”
　　姚茜茜：“他们不会联手的，我问了大花的朋友大黑，他们在红林里发生过激烈的争执和肢体接触，大黑看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热闹。”
　　赵河影只知道有两只队伍仇视彼此，不得已时，他可以利用这一点多弄点水，他没想到其他队伍也都在红林里碰面了。
　　“茜茜，你多说一点，我看看咱有没有能够利用的地方。”
　　姚茜茜笑眯眯地点头。
　　大黑唠叨还喜欢看热闹，有事没事就绕着整个红林溜达凑热闹，不仅看了它地盘上的热闹，把其他熊地盘上的热闹也看了个完完整整。
　　它在村落得到三罐蜂蜜后，心里美的不得了，压制不住地想聊天，其他熊在太阳底下打盹睡觉，烦它，一巴掌把它糊到了她的面前，她被迫听了一天的熊吼。
　　大黑有记忆时限，以前的都不怎么记得了，只记得最近发生的事儿。
　　最近最热闹的事儿，就是红林里的这群人。
　　它觉的这群人蠢透了，
　　包井然听了茜茜的复述，感慨：“第一站就消耗掉了彼此的信任，以后都不用担心他们联手。”
　　赵河影：“今年的挑战者额外的单纯。”
　　刘擎山：“大概前几年的事儿太凄惨，节目组挑人的时候终于动了下生锈的脑子。”
　　自从姚茜茜听了大黑的唠叨后，她对其他队伍有了点好奇心。
　　大黑羡慕的，比它还好看的人是谁？
　　大黑嫌弃的，看见一群虫子就吓晕过去的胆小鬼是谁？
　　大黑畏惧的，脚臭气味能熏死一头熊的红毛怪是谁？
　　大黑提起这些人如数家珍，姚茜茜全写在了星星给的记录本上。
　　虽然被包子打消了打劫的想法，姚茜茜仍想把记录本上的人一一对上号，最好再拍张照贴在记录本上，要是不允许她拍照，她还可以画下来。
　　江琥川：“你们先上路，我陪着茜茜拍完照片再追你们。”
　　毛科枫看茜茜的记录本，啧啧称奇。
　　“影子，我留下和茜茜一块。”
　　默认为队长的赵河影看向其他人，听他们的意见。
　　“我也留下来。”
　　“和茜茜一块。”
　　“我不赶路。”
　　所有人留下来，挨个看茜茜的记录本。
　　“茜茜，大黑觉的咱们队伍里谁最好看。”
　　姚茜茜眉眼弯弯：“我！”
　　“除了你，我们这几个谁最符合大黑的审美？”
　　姚茜茜：“大壮。”
　　满眼疑惑。
　　姚茜茜：“大壮，黑。”
　　大壮内心平静。
　　大黑是棕熊里最黑的，他是队伍里最黑的。
　　他理解。
　　他也觉的大黑是所有棕熊里最帅的那一只。
　　其他队伍有些是见过姚茜茜，有些没见过姚茜茜，但都已知晓她教熊跳舞的事儿。
　　在姚茜茜询问他们是否可以合照时，他们受宠若惊，笑出了二十颗牙齿。
　　在荒草平原上打群架的两个雇佣队亲眼看见了毛科枫他们坐在熊背上威风凛凛的样子，他们想要加入这个队伍。
　　赵河影出面，“可以是可以，但你们有背叛的前科，我们不信任你们，除非你们把水交给我们保管。”
　　两个队伍只同意上交一半的水。
　　赵河影本来的打算便是一半的水。
　　交易达成。
　　姚茜茜走了一段路，便趴在了江琥川的背上，睡了几乎一天两夜。
　　江琥川和别人的水一样，已经喝了四分之一，而茜茜的水只喝了一口。
　　姚茜茜只留一小半，把剩下的水分给了拍默片的毛毛和影子。
　　毛科枫和赵河影没有推拒，茜茜和虎子能稳当当地走出沙漠，他们不一定。
　　跟在后面的两个队伍本以为姚茜茜是队伍的王者，走了两天，终于认清了事实，她是个拖后腿的。
　　其他队伍里的女性纷纷被淘汰，不是她们没有她强，而是因为她们没有她受宠。
　　前面这些人对姚茜茜的纵容和娇惯，让他们分分钟想要脱离了这个队伍。
　　其他人队伍远远甩开了他们，他们三支队伍还慢吞吞地走着。
　　为什么这么慢？
　　因为这个速度能让她睡的更舒服！
　　跟这个溺爱女孩子的队伍分道扬镳也可以，但他们还有一半的水在赵河影手里。
　　他们舍不得这些水，只能忍着。
　　憋屈。
　　他们脑子一定是被沙漠烤糊了才和这个队伍合作。
　　江琥川背着茜茜走在前面，其他人在后面安安静静地拍默片。
　　红林电影全由姚茜茜自由发挥。
　　沙漠电影全由毛科枫自由发挥。
　　后面两个队伍士气萎靡。
　　姚茜茜想了想，让他们轮着担任主演。
　　两只雇佣队果断地把手里的水全交给了中赵河影。
　　高兴已不足以形容他们现在的心情。
　　他们激动。
　　他们兴奋。
　　他们的肾上腺素飙升！
　　他们来参加这个节目就是为了名利，然而，根据他们在红林里的经历，他们基本确定他们走不到最后了。
　　现在的坚持全是为了给他们雇佣费的导演。他们是有信誉的雇佣队，他们要让客户有物超所值的满足感，能多熬一天就多熬一天。
　　现在，他们心目中最有可能走到最后的队伍，邀请他们参演电影！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他们有机会出现在最终的大电影里，不是路人，而是主演！
　　主演啊！如果电影大火，他们有机会从雇佣队转型为武打明星！
　　水，算个屁。
　　毛科枫自认为他已是资深演员，在这些人来向他求教演技的时候，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他在拍红林电影时的一些经验倾囊相授。
　　又在沙漠中走了五天，赵河影在休息时看他们这五天的拍摄成果。
　　这部沙漠电影完美地延续了红林电影的风格。
　　他不肯定他们能不能成为武打明星。
　　他很肯定他们能成为喜剧明星。
　　姚茜茜和江琥川走在前面说悄悄话。
　　后面一群人激烈地讨论剧情。
　　受两个雇佣队的情绪影响，又受够了他们做的蠢事儿，包子也加入了出谋划策的行列。
　　姚茜茜往江琥川嘴里塞入一颗糖，她兜里的糖全是红林村落里的老姑奶给她的，酸酸甜甜。
　　江琥川指着远处：“茜茜，你看。”
　　两颗鸵鸟蛋静静地躺在沙漠上。
　　姚茜茜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摸摸蛋壳。
　　包井然：“蒸着吃，还是煮着吃？”
　　姚茜茜：“不能吃。”
　　包井然：“你想孵蛋？”
　　姚茜茜：“蛋里面有小鸵鸟。”
　　包井然：“蛋里面是蛋白和蛋清。”
　　姚茜茜不理会他，背对着他们，护住鸵鸟蛋。
　　姚茜茜守在鸵鸟蛋旁边，江琥川陪着她，毛科枫他们没有任何异议地在这个地方落脚。
　　两只雇佣队全身心地投入在沙漠电影拍摄中，对赶不赶路没想法，对鸵鸟蛋也没想法。
　　即使有想法，也没用。
　　姚茜茜是这群大佬的亲闺女，连生了九个儿子才得来了一个闺女的那种。
　　沙漠黄金蟒盯上了两颗鸵鸟蛋，深夜悄悄地靠近。
　　江琥川闭着眼睛一脚踹飞。
　　蟒蛇灰溜溜地跑掉。
　　姚茜茜心里惦记着小鸵鸟，早早地醒过来，看到黄金蟒留在地上的痕迹，后怕把两颗鸵鸟蛋抱在怀里。
　　等了两天，姚茜茜也没等来鸵鸟妈妈，抱着两颗鸵鸟蛋离开此地。
　　包井然：“茜茜，有些鸡蛋能孵化出小鸡，有些鸡蛋不能孵化出小鸡，这个你知道不？”
　　姚茜茜：“知道。”
　　包井然：“这两颗蛋极有可能孵化不出鸵鸟。天热，蛋放久了会坏，到时候想吃也不能吃了。”
　　姚茜茜：“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两只小鸵鸟马上就出来了。”
　　包井然：“兼职神婆？”
　　姚茜茜瞥他一眼，叹气：“没文化真可怕。”
　　小时候，老师布置暑假作业，观察生命诞生日期，别的小朋友一开学交了作业，星星时隔一年，才把日记交给老师。
　　星星不仅观察了鸡蛋、鸭蛋、鹅蛋、鹌鹑蛋、鸽蛋等等蛋类的孵化过程，还养了两只蜗牛，三只青蛙，四条鱼，观察了蜗牛卵、青蛙卵和鱼卵的孵化过程。
　　别的小朋友交上去的是两页纸，星星交上去了两个笔记本，惊呆了老师和教务主任。
　　教务主任把星星的这两个笔记本投稿给儿童读物编辑部。
　　这两个笔记本里的内容成了星星的第一本书。
　　她和星星不在一个班，没有这个暑假作业，但她知道的比他更多。
　　星星那个时候脾气差，总是控制不住地想要破坏一些东西。这些脆弱的小生命都是她当爸当妈地拉扯大的。
　　她从丰富的孵蛋经验上推断出这两颗鸵鸟蛋即将孵化出小鸵鸟。
　　行进路上，两颗鸵鸟蛋动了动。
　　姚茜茜从江琥川背上跳下来，把背上的鸵鸟蛋小心地放在地上，耐心等待。
　　两只小鸵鸟艰难地破壳而出，两眼湿溜溜地看着茜茜。
　　姚茜茜精心喂养。
　　队伍多了两个拖油瓶，走的速度更慢了。
　　两只大鸵鸟千里迢迢地找到自家崽，却发现事情变的很复杂，不是一顿揍就能解决的了。
　　它们的崽，认了别人当妈！


第187章 小歌手17
　　小崽移情别恋的速度有多快？
　　吃下两条虫子的速度。
　　面包屑和果肉干在活生生小虫子的对比下黯然失色。
　　小崽扑腾到大鸵鸟面前，仰着头，张着嘴，嗷嗷待哺。
　　面包屑和果肉干是标准正餐。
　　活生生的小虫子和水灵灵的鲜果是有零食口感的正餐。
　　还用选择吗？
　　大鸵鸟低头看着自家崽，嫌弃。
　　喜新厌旧。
　　长的还丑。
　　大鸵鸟一翅膀掀翻两只崽，把第三条活虫放美人面前。
　　咕——
　　吃！
　　姚茜茜用树枝夹着虫子放到火堆上烧烤。
　　丝丝缕缕的香味从火堆上飘出来。
　　姚茜茜分一半给江琥川，眼巴巴地看着他，“好吃吗？”
　　江琥川忍笑点头。
　　姚茜茜吃另一半烤虫，眼睛晶亮。
　　哇。
　　香。
　　在饲喂丑崽和美人中间，大鸵鸟选择了美人。
　　丑崽也该学会自力更生了。
　　两只大鸵鸟一人背一只丑崽，每天定时定点地离开队伍跑出去找吃食，再带着吃食跑回来投喂给茜茜，忙的不亦乐乎。
　　姚茜茜每天的吃食都不重样。
　　大鸵鸟很快发现了茜茜的喜好，再带吃食时，全是茜茜喜欢的。
　　两只雇佣队闻着香味看向鲜果，备受折磨。
　　大鸵鸟霸道。
　　只许茜茜吃。
　　姚茜茜偶尔悄悄地分半个给江琥川，大鸵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它是只聪明的鸵鸟。
　　这个人很危险，它打不过他。
　　它们家族历代相传的生存哲学是，打不过的，不要招惹。
　　一路上，两只雇佣队渴的嗓子冒烟，面无表情地看着大鸵鸟背着茜茜去玩水，再背着洗干净的茜茜回来。
　　他们心无波澜。
　　两只大鸵鸟只对茜茜充满了爱意。
　　它们对小鸵鸟都在使用挫折教育。
　　两只小鸵鸟被茜茜养出来的圆鼓鼓屁股，在大鸵鸟一次次地逼着自强自立的过程中缩成了椭圆形。
　　两只大鸵鸟不像对待小鸵鸟那样折腾他们，他们已感激不尽。
　　请继续无视他们。
　　他们虽渴，剩下的水也能让他们坚持到最后。
　　两只大鸵鸟轮换着背茜茜，两只小崽在后面追着跑，跑的越来越快。
　　少了三个拖后腿的，大队伍的行进速度日日加快。
　　偶尔，姚茜茜在沙漠碰见有趣的动物和植物时会蹲下来观察，其他人和两只小崽继续行走，两只大鸵鸟留
　　下来守着她，等她看够了，再背上她，追大队伍。
　　两只鸵鸟在沙漠和平原地来回穿梭，耐力和奔跑速度都能远远地甩开其他鸵鸟。
　　背着茜茜追大队伍对它们来说是享受。这个时候，茜茜会趴在它们背上，抱着它们，轻轻地哼歌，然后哼着哼着睡着。
　　有时候，为了多听一会歌，它们会故意跑慢一点，等茜茜睡着了，再加速。
　　大队伍的行进速度足够快，在路上与其他队伍相遇。
　　其他队伍看着他们这只大队伍，避让，艳羡地看着姚茜茜手里的鲜果。
　　姚茜茜咬一口鲜果，他们的眼睛更直了。
　　包井然：“别惹祸。”
　　姚茜茜：“哦。”
　　姚茜茜捂住头，悄悄地吃。
　　江琥川：“茜茜不用怕他们，他们不敢动手。”
　　毛科枫：“影子说的对，即使他们敢动手，我也能一个人把他们全部揍趴下。包子为啥总吓唬茜茜？”
　　包井然：“让她时刻警醒着点，省着被你们惯的无法无天。”
　　刘擎山：“茜茜很乖。”
　　焦毅：“茜茜有分寸。”
　　赵河影：“茜茜认识这只队伍。”
　　所有人看向姚茜茜。
　　为什么又是他们不知道而茜茜一个除了吃就是睡的人知道？
　　姚茜茜：“大黑讨厌的三大队伍之一。”
　　刘擎山：“他们惹怒了大黑？”
　　姚茜茜摇头：“大黑在他们睡觉的时候，突然出来吓唬他们，他们推出来一个最弱的来跟大黑打架，大黑觉的尊严受到了侮辱，时不时地去挑衅他们。大黑说他们比软鳞鱼还软，怎么挑衅他们，他们也不刚一下，它一辈子最讨厌这种没出息的。”
　　刘擎山大笑：“红斑点棕熊是红林所属国的一级保护动物，在入红林前，导演们都已叮嘱所有人哪些动物能吃哪些动物碰都不能碰。”
　　姚茜茜安安静静，她不问也能猜到她为啥不知道大花和大黑它们是一级保护动物，周导演在讲的时候，她一定在睡觉。
　　姚茜茜使劲地想了想大花背着她到处找吃食时她都吃了啥。
　　好多……
　　姚茜茜拍拍大鸵鸟的翅膀，从大鸵鸟背上滑下来，再跳到江琥川的背上，小声：“我是不是做了犯法的事？”
　　江琥川闷笑，压着嗓子，哑声：“没有，影子看过了你的所有视频，不是保护动物。”
　　姚茜茜松口气，“咱们需要准备个国家保护动物手册。”
　　江琥川：“大山和影子都知道，碰见不知道的可以问他们。”
　　姚茜茜：“好，我不乱吃东西，吃之前先问问能不能吃。”
　　江琥川满眼笑意。
　　天渐亮，大鸵鸟一翅膀拍醒两只崽，再用翅膀拍拍江琥川的脚。江琥川睁开眼睛，把还在他怀里睡觉的茜茜抱到它的背上。
　　大鸵鸟撑开翅膀，平衡着身体向前跑，茜茜稳稳当当地趴在它的身上。
　　姚茜茜笑咯咯地抱着一把甜根回来。
　　江琥川：“去哪里玩了？开心成这样。”
　　姚茜茜：“去了大咕它们的大本营，我一睁眼，一群鸵鸟。大咕和小咕是所有鸵鸟里面最大最壮的，大咕和小咕好像是它们的首领，它们听大咕和小咕的话。”
　　江琥川：“你和它们玩了什么？”
　　姚茜茜：“它们带我去看了好多小动物，我都写在记录本上，还拍了照片。”
　　刘擎山听到茜茜和虎子的对话，借来茜茜的记录本看，对照着填写数据本，空白的沙漠物种数据本这才多了些内容。
　　刘擎山：“茜茜，影子他们统计沙漠气候和土质等数据，有现成标本和仪器，容易完成。我负责的方面恐怕无法独立完成了，直到现在，我只发现了沙漠常见的十一种动物，这些动物又太常见，不是科研项目里的调查对象。”
　　姚茜茜接过大山的数据本，一页页翻看，数据本里的调查对象，她这几天都被大咕和小咕带着拜访过。
　　姚茜茜把星星记录本和大山数据本全部放到背包里，“等大咕再带我去玩的时候，我帮你看看。”
　　刘擎山大喜：“茜茜，你问问它们的这几年的出生情况和死亡情况，再问问它们的生存技巧和饮食习惯，还有它们的活动范围和沟通方式。”
　　姚茜茜定定地看着他，“大山，你疯了吗？它们不是人，听不懂人话。”
　　刘擎山：“它们不能跟人沟通，但是可以跟你沟通呀，你和大花大黑能沟通，也能跟它们沟通，我相信你。”
　　姚茜茜眨眨眼，解释：“大花大黑聪明，比手划脚地教我学它们说话。刚开始都是意会，我只模仿它们的吼声。后来才慢慢地半猜半蒙地听懂了它们的意思。大黑和大花的话都经过了我的艺术加工。”
　　毛科枫和刘擎山满脸发现残酷真相后的震惊和失落。
　　江琥川和赵河影对视一眼，大笑。
　　赵河影：“茜茜，他们傻，不要跟他们计较，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调查内容都是可根据具体情况变动的。”
　　焦毅：“数据本上的内容对茜茜来说确实太刻板了，影响茜茜的文笔发挥。”
　　江琥川笑着把数据本从茜茜包里拿出来丢给刘擎山。
　　包井然：“你把这个要求准确真实的数据交给小胖子来写，不怕她天马行空地一顿乱写？”
　　刘擎山认真地想了想，他真不能放心。
　　姚茜茜觉的他们对她有误解，“我也求真务实。”
　　没人信。
　　周导演带着墨镜站在沙漠终点的绿洲里，嚼着槟榔来平息他的焦躁。
　　其他队伍都到达了终点，立刻被直升机送去就医。
　　还有三个队伍没到，其中一个便是虎子他们。
　　前些日子都能接受他们的信号，昨天发生了沙尘暴，三支队伍的信号全部消失。
　　若一个小时后还没有他们的信号，搜救队会出发营救，这三支队伍的生存挑战失败。
　　失败不失败不要紧，千万别出事。
　　他现在后悔让虎子他们参加节目了。
　　嚼了一地的槟榔，周导演看见远处模糊的影子，抖着手拿出望远镜。
　　望远镜里，两只硕大的鸵鸟如一辆高速上行驶的大卡车，呜隆隆地跑过来，上面还趴着一个茜茜。
　　周导演吐掉嘴里的槟榔，捂着头在原地转了两圈，大笑两声，跑向茜茜。
　　姚茜茜拍拍大咕的翅膀，大咕慢慢地停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导演。
　　小咕对陌生人更警惕，用翅膀遮住茜茜。
　　大咕也后知后觉地挡在小咕身前，低头看周导演，王之蔑视。
　　它能轻轻松松地干掉豹子，也能轻轻松松地干掉这只丑八怪。
　　姚茜茜抱住小咕的翅膀，小声地咕咕咕。
　　小咕头顶上的细绒毛软下来。
　　绿洲的水旁，姚茜茜盘着腿坐在草地上，大咕和小咕挨着茜茜卧下来休息。
　　周导演把摄像机对准茜茜来时的方向，用支架固定住，惬意地坐到茜茜对面。
　　姚茜茜：“虎哥让我先回来给你保平安。”
　　周导演：“虎子思虑周全，再晚一个小时，搜救队去找你们，你们生存挑战失败。”
　　姚茜茜：“包子提前察觉到中午可能有沙尘暴，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改变方向，进了无信号区。”
　　周导演：“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姚茜茜：“影子估算走出无信号区需要三个小时。
　　周导演和其他三支队伍的节目导演耐心地等了三个小时，收到信号。
　　沙漠中，大双和小双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队伍最前面。
　　两只雇佣队整整齐齐地站成两队，跟在它们后面走正步，不能走歪，不能掉队。
　　茜茜不在，大咕小咕也不在，大双小双翻身做大王。
　　两只雇佣队躲过了茜茜，躲过了大鸵鸟，没躲过小鸵鸟，成了它们的仪仗队。


第188章 小歌手18
　　大双小双嫌弃仪仗队的人又臭又脏，不够体面，领着他们找到了一处渗水的石洞。
　　渴到产生幻觉的两只雇佣队活了下来。
　　对大双小双的救命之恩，他们无以为报，只能尽可能地把正步踢的更气势恢宏一点。
　　到达绿洲，大咕小咕对着大双小双一顿魔鬼训练。
　　短短的几天功夫，大双小双又吃胖了，逃命速度变慢，被生气的大咕小咕一翅膀掀翻，等它们爬起来后，又被怒气未息的大咕小咕一脚踢翻，它们再爬起来后，大咕和小咕发现了踢球的乐趣。
　　大双小双的滚动性和弹跳性不比足球差，偶尔被踢半空中时，微微地张开翅膀降低坠落速度，宛若电影特效。
　　大双小双围着绿洲又跑又滚，在茜茜准备离开绿洲时，它们终于在生存的压力下跑出了成年鸵鸟的速度。
　　大双小双不想跟严苛的大咕小咕回家，蹭着茜茜的小腿，想跟茜茜浪迹天涯。
　　大咕小咕怒火中烧，踢出了花式足球。
　　大双小双泪眼汪汪。
　　茜茜爱莫能助。
　　咕——
　　呜——
　　咕——
　　姚茜茜从背包里拿出江琥川在红林村落里给她用干草编的小篮子和小草帽，送给它们。
　　小篮子比小草帽漂亮，大双和小双打了一架，凭个头险胜的大双得到小篮子。
　　大咕把头埋进小篮子，嘹亮地咕了一声，占为己有。
　　大咕抢了大双的小篮子，又抢走小双的小草帽给小咕。
　　大双小双敢怒不敢言，可怜巴巴地看向茜茜。
　　姚茜茜借来一把剪子，把她沙漠里被刮破的裤子剪成布条，编成毛毯，一条裤子不够，又取出她这几天在绿洲里用过的大毛巾来编毛毯。
　　大双小双一只披着一个毛毯，和茜茜依依惜别。
　　妈妈属于那个很危险的人。
　　它们抢不过。
　　它们太弱了。
　　咕——
　　呜——
　　咕——
　　赵河影笑着拍完茜茜沙漠行的大结局，递给周导演看。
　　周导演看着毛科枫拍的默片，笑成了傻子；看完赵河影抓拍的茜茜沙漠行，心软成了一滩水。
　　直升机飞了三个小时，到达距离沙漠最近的一个繁华城市。
　　周导演召集所有人到虎子房间说事。
　　姚茜茜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凭着感觉找到江琥川，窝到他怀里，继续睡。
　　江琥川低头亲亲她的额头，满眼笑意。
　　周导演瞅着虎子和茜茜这种温暖氛围，决定说完事就跟他姐打个电话，虎子和茜茜的婚事可以准备起来了。
　　茜茜马上就成他的外甥媳妇了。
　　想想就高兴。
　　不过，他不是最高兴的，最高兴的当属他姐和他岳母了。
　　茜茜在国外参加的歌手比赛视频传到国内，他岳母在老年人保健中心的大屏电视里看到茜茜的视频后，迷上了茜茜。
　　他岳母一个七十五岁，过马路需要人扶着，打电话只会按快捷键的落伍小老太，迷上了茜茜后，竟然跟着保姆学会了用电脑看茜茜的视频。
　　七十五岁小老太和四十五岁保姆全迷上茜茜后，打破了年龄隔阂和雇佣隔阂，三年来都不太亲近的两人迅速地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
　　保姆是单亲妈妈，两个孩子在国外定居，本想让辛苦了大半辈子的保姆过去享福，保姆也收拾了行李向他媳妇说了离开时间让他媳妇尽快找一个新保姆。
　　他和媳妇正发愁找不到合适的保姆，保姆隔了三天打过来电话，她不出国了。
　　他岳母和保姆加入了茜茜后援团，他岳母凭借年龄优势成为了vip粉丝。
　　vip粉丝无论何时都能得到演出会的门票，前排，雅座！
　　保姆年龄不够七十岁，无法成为vip粉丝，但可以用照顾老人的借口坐到他岳母的旁边。
　　为了这个，保姆不出国了。
　　保姆：“我看了歌手比赛的花絮，茜茜说不好外国话，也吃不惯外国饭，不想在国外举办演唱会。茜茜不想，那就不要去国外了。茜茜不去国外，我还去国外干啥，连茜茜的演唱会都看不了。不去，不去。”
　　保姆决定不去国外后，他岳母照样发工资给保姆，保姆把钱全部攒起来等着买两人去看演唱会的钱。
　　保姆儿女听了他们妈在这里的生活日常后，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给了他媳妇一笔钱，让他媳妇在他们妈生病或者不方便的时候尽可能地多照顾一下。
　　他媳妇觉的照顾是应该的，这笔钱不能拿，把钱给了保姆。
　　保姆又把这笔钱放入了两人的演唱会储备罐里。
　　茜茜一醒，周导演问：“什么时候出专辑办演唱会。”
　　姚茜茜：“节目结束。”
　　周导演：“能送给我两张票吗？”
　　姚茜茜摇头：“梅梅怕年龄大的在演唱会上出意外，席位安排的疏松，紧着年龄大的老粉丝先给。昨天，梅梅说董事长跟她要vip名额，梅梅没给。”
　　周导演惊讶，公司董事长也不给？
　　姚茜茜解释：“梅梅说我会成为名垂青史的大艺术家，她身为经纪人，以后被人提起，都是大艺术家背后的女人，她要给后人树立榜样，从一开始就要守住了原则，不能开这个口，一旦开了，堵不住。”
　　周导演：“你经纪人身上有部队里出来的正气和硬骨头。”
　　“正好能压制住小胖子的不规矩和懒惰。”包井然喝着红茶，调侃姚茜茜。
　　姚茜茜知道她和其他人相比是有点懒，但能承认吗？不能呀。有时候，她也很勤快的。
　　“包子，你说的不对，我跟树懒和考拉相比，我很勤快。”
　　包井然：“你跟树懒和考拉相比？”
　　姚茜茜：“对呀。”
　　赵河影递给茜茜一杯热牛奶，轻笑，“在我看来，茜茜比包子勤快。我们是低端脑力工作者，茜茜是高端脑力工作者。第一期红河求生，我们什么都没学会，茜茜学会了跟大花大黑说话。第二期沙漠求生，我们都没有琢磨明白大咕小咕和大双小双的咕咕叫，只有茜茜琢磨明白了。人的精力有限，包子动的脑子少，有精力进行体力劳动，茜茜的大脑太累，没精力再进行体力劳动。”
　　“对！”姚茜茜点头点的铿锵有力。
　　听了影子的这一番话，她突然觉的她一点都不懒，她一直在进行大脑运动。
　　包井然诧异地看着赵河影。
　　偏心小胖子都偏心到睁眼说瞎话了？
　　焦毅：“影子说的对。”
　　刘擎山：“影子说的在理。”
　　崔希辰：“我也这样想的。”
　　毛科枫：“茜茜更辛苦。我宁愿跑六十公里，也不想读一个小时的书。特别是学一个枯燥的新东西，太难受了。”
　　包井然面无表情地看向江琥川。
　　江琥川忍笑，捏了把茜茜又圆了一圈的脸蛋，“茜茜确实辛苦了。”
　　包井然收回视线，心平气和。
　　他不生气。
　　他习惯了。
　　周导演：“言归正传，给你们说个总节目组前些日子公布的消息。接下来的孤岛求生和冰岛求生采用直播，以防再一次发生意外。”
　　赵河影示意了一下江琥川。
　　江琥川捂住姚茜茜的耳朵。
　　姚茜茜看向江琥川，眨眨眼，“我不是小孩子，星星在我进娱乐圈前，给我讲了很多的人性丑恶，吓不到我的。”
　　江琥川笑着亲一下她的嘴巴，仍捂着她的耳朵。
　　姚茜茜低头继续谱曲。
　　好吧，他们跟她的经纪人和助理一样，不想让乱糟糟的事情影响她创作。
　　赵河影：“出现死亡？”
　　周导演点头，语气沉重：“整支队伍，只一个人走出了沙漠。直升机找到这些人的尸体，死相让我做了一个星期的噩梦。”
　　赵河影：“活着的这个人是凶手？”
　　周导演点头：“这个人对着镜头说了他杀人的全过程后自杀了。”
　　赵河影：“原因。”
　　周导演：“不明。”
　　赵河影回想起，茜茜被大咕背着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后，一反往常地拧着眉头说，她遇见了一个身在地狱心向光明的人。
　　当时他们以为茜茜指的是雇佣队里的人，没在意。
　　赵河影心跳乱了一下，看向虎子。
　　江琥川锁着眉头。
　　赵河影：“死亡时间是不是四月一日？”
　　周导演：“你怎么知道的？法医给的就是这个死亡时间。”
　　江琥川松开了茜茜的耳朵，目光复杂地看着茜茜。
　　“茜茜，你是不是瞒了一个大秘密？”
　　姚茜茜：“瞒了很多大秘密，你说的哪一个？”
　　江琥川：“四月一日，愚人节。”
　　姚茜茜托着下巴，认真想了想，“有一个黑色的大秘密。”
　　江琥川：“不害怕？”
　　姚茜茜摇摇头：“没看见，大咕和小咕不让我过去。大咕喊了几声后，跑过来了一大群的小伙伴来壮胆。走过去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把其他人埋在了沙子里。我只看见了一个个的沙包。”
　　赵河影：“他要求你保密？”
　　姚茜茜点点头：“他给我讲了一个特别漫长压抑的黑色故事，问我能不能把他的故事拍成电影，我拒绝了。不过，星星喜欢写这种故事，我把星星记录本给了他，让他写了一封自述书。作为交换，我帮他保管储存卡，五月十六号转交给导演。”
　　周导演：“现在九点，还有三个小时。”
　　酒店大厅里，姚茜茜闭着眼睛打盹，其他人聊着孤岛求生直播的优劣，等着十二点。
　　夜十二点的钟声响，睡的不踏实的姚茜茜睁开眼睛，脱掉鞋，抠鞋跟里的储存卡，扣不下来。
　　江琥川帮她把卡弄出来。
　　江琥川和毛科枫先离开，检查储存卡里的内容。
　　两人看到一半，反胃的看不下去了，快进到最后，匿名发送给负责此事的警方。
　　毛科枫从口袋拿出打火机把储存卡销毁。
　　周导演：“我能看吗？”
　　毛科枫吃一颗薄荷糖，“不能。”
　　江琥川：“没什么好看的，这些人都死有余辜。”
　　毛科枫感慨：“可惜了那个自杀的人，茜茜形容的恰当，身在地狱心向光明。”
　　周导演：“茜茜，他给你讲的黑色故事，能讲给我听吗？”
　　姚茜茜：“我在绿洲的时候，已经借用你的手机告诉星星了。故事给星星的触动挺大，这几天，星星的手机关机，大概正闭关写这个故事。你耐心地等等，过几天就能从星星的网站里看到。我讲的没星星写的好。”
　　周导演收藏姚星辰的电子书网址时收到一条短信，大笑。
　　“为了赶上三天后的直播，总节目组把红河求生和沙漠求生一口气全播放了出来，八个小时。”
　　姚茜茜困的睁不开眼睛，被江琥川抱到了卧室里睡觉。
　　其他人守着电脑看节目。
　　评论挤满了整个屏幕。


第189章 小歌手19
　　“啊——”
　　“不要跟我说话，我要跟茜茜谈恋爱！”
　　“茜茜看我！上面的穷胖挫配不上你，我高！我富！我帅！看我，看我。”
　　“有虎哥高吗？有虎哥富吗？有虎哥帅吗？有一样不如，滚蛋！”
　　“嗷——”
　　“茜茜，我爱你！”
　　“利落地，我承包了茜茜的抱抱！”
　　“全部滚开，老娘承包了茜茜的亲亲。”
　　“冷静，请文明用语，我家五岁小侄女正看视频。保护幼苗，人人有责。”
　　“视频下面有弹幕开关，不要客气地点一下。干干净净的屏幕，白白嫩嫩的茜茜，你值得拥有。”
　　“咳咳，跪请文明用语，我家九十八岁太奶奶马上要来看茜茜。我家太奶奶是茜茜的忠实粉丝，你们说一句茜茜的不好，我家太奶奶生气好几天。”
　　“握手，我家太爷爷拄着拐杖坐在我旁边，我家太爷爷年轻时教武术的，拐杖是虎头铁铸，我心很慌，你们注意点表达喜爱的方式，我家太爷爷说，茜茜已有虎哥这个对象，你们还上赶着做小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楼上的不要慌，真正该心慌是我。我们大领导正全神贯注地看节目，批评茜茜不务正业，好好唱歌出专辑才有正路，结果被我们小领导听见。我们小领导平时在大领导面前都是那种无欲无求冷静自持的样子，为了茜茜该不该参加这类综艺节目，和大领导吵翻了天，杯子都被摔在了地上。秘书吓的发抖，我也不敢进去找他们签字。”
　　“说句公道话，茜茜不符合红颜祸水的基本要求，敢对茜茜有非分之想的，畜生！茜茜是我女儿，是我未来的孙女。关于大领导和小领导的争执，肯定积怨已深，借着这件事，爆发了。我家茜茜不背这个锅。”
　　“支持楼上的。我家六岁臭小子认为只有刚下凡的神女还没有被红尘蒙上灰能够听懂大花大黑和大咕小姑它们的话，所以，茜茜是刚从天上飘下来的神女，他是发现了这个真相的神使，他和茜茜就是传说中神和神使，他的存在是为保护茜茜，他让我把茜茜带回家。求问茜茜地址，我去抢一个。我家有矿，养得起茜茜。”
　　“我家没矿，只有钱，同求领养茜茜。”
　　“我家没钱，只有古董字画，同求领养茜茜。”
　　“我家没古董字画，只有五个大学教授，同求领养茜茜。”
　　“前面的一群傻子，继续往后看，茜茜会告诉你们什么是科学。”
　　“去问了对面院系的博士师兄，科学理论都是成立的，茜茜利用听觉的天赋实现了应用，只不过省去了实验室发明信号机器、收集信号数据、模拟信号数据、证实信号数据这四个过程的三百年探究时间而已。”
　　“听见没，说茜茜是女儿的羞不羞？你们能生出这么牛掰的闺女？”
　　“生不出来，抢一个。”
　　“能买一个回家吗？倾家荡产也行呀。”
　　“想啥呢，茜茜是虎哥的。”
　　“呜——”
　　“咕——”
　　“吼——”
　　孤岛沙滩，姚茜茜光着胖脚丫子跑来跑去，兴奋的脸蛋通红。
　　这里是天堂。
　　漂亮的小石头好多好多。
　　毛科枫：“破记录，跑了两个小时也没喊累。”
　　崔希辰：“茜茜找石头和女人逛街买衣服的道理一样，永远不会累。”
　　赵河影：“虎子，你给茜茜抹了鱼油没？”
　　江琥川：“不用，她想晒黑，她说这样才具有异域风情。”
　　姚茜茜晒了三个小时，没晒黑，晒伤了，乖乖地抹上包子从鱼身上提取的鱼油。
　　赵河影重复孤岛求生的注意事项：“孤岛只有植被，没有大型野兽，基本的生命安全有保证，茜茜进里面玩的时候，记得穿上虎子给你做的筒靴，防蛇，防吸血虫。”
　　姚茜茜点头。
　　赵河影安排：“虎子和大山水性好，你们进水里，看能不能找到吃的，其他人一块盖房。地方已经找好，木头和大叶子也都准备好了，天黑前先盖一个简单的，能挡雨即可。明天再盖精致的楼房，我们需要在这里生存三个月，重点不是解决基本的温饱，而是如何过的更好。”
　　其他人都已经开始制作工具，只有姚茜茜认认真真地听赵河影说话。
　　赵河影叮嘱茜茜：“现在正在直播，孤岛上有一千多个摄像头，茜茜在虎子给你指定的地方做隐私的事情。”
　　姚茜茜点头。
　　隔天，江琥川走遍了整个孤岛，除了毒蛇，没有其他危险致命的动物，允许茜茜单独行动。
　　江琥川烤了坚果给茜茜当零食吃，姚茜茜揣着一口袋的坚果找到一块最好看的大石头来砸坚果壳，砸着砸着，大石头裂成了两半。
　　咦？
　　摄像机？
　　姚茜茜想了想，急火火地把江琥川拉过来，“藏摄像机的大石头道具被我砸坏了，这个摄像机怎么办？”
　　江琥川检查了下摄像机，递给茜茜，“拿着玩。”
　　姚茜茜抱着摄像机重新找到一块好看的大石头继续砸，又砸出来一个摄像机。
　　负责切换直播镜头的工作人员愣一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工作组长看到茜茜贴在镜头上的大脸蛋，大笑着戳了戳，单独安排一个工作人员跟着茜茜切换镜头。
　　观众看着茜茜贴上来的大脸蛋，和工作人员的动作一样，不由自主地戳屏幕。
　　姚茜茜把两台直播摄像机摆放到一旁，继续砸坚果壳，和摄像机聊天，“我这一回找了一个比较丑的大石头，应该不会再砸出摄像机。”
　　话刚落，大石头应声而裂。
　　观众笑喷。
　　看我们家茜茜震惊的小表情。
　　节目组藏摄像机的道具能不能结实点？
　　我们家茜茜千辛万苦地挑选了三块合格的大石头来砸坚果壳，砸了半天，一颗坚果仁都没吃到嘴里。
　　哈哈哈哈。
　　姚茜茜揉揉脸，盘着腿坐下来，托着下巴认真思考。
　　“咱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四次。”
　　观众：对，对，你说的都对。啊啊啊，这肉嘟嘟的小下巴好可爱。
　　“我慎重地思考了一下，咱得把所有的摄像机位置找出来，以防再被我砸坏。”
　　观众：不，不怪我们茜茜，是节目组不用心，道具不结实，我们茜茜是无辜的。
　　姚茜茜吃完烤鱼，把自己明天确定摄像机位置的计划说出来。
　　包井然：“痴人说梦。”
　　毛科枫：“茜茜想找，就能找到。”
　　包井然问毛科枫：“你能全部找出来？”
　　毛科枫：“我不擅长这块，大概能找出一半。”
　　包井然问江琥川：“你呢？”
　　江琥川摇头：“找不到全部的。”
　　赵河影对茜茜解释：“总节目组为了防止其他队伍找到摄像机位置，前后安排了十几个经验丰富的反侦察老兵来布置镜头。你运气好，恰恰好地挑中了三个藏摄像机的大石头。”
　　姚茜茜：“我觉的其他队伍也能陆陆续续地找到摄像机，三个月呢。”
　　赵河影：“能找到一些，找不到全部。”
　　其他人也和茜茜讲找摄像机的难度，他们前两天有意找摄像机，只发现了藏摄像机的两处地方，还没有她砸出来的多。
　　姚茜茜想起砸坚果壳的悲惨经历，把口袋里坚果壳全部拿到江琥川面前。
　　江琥川大笑：“折腾了一下午，一个都没吃到？”
　　姚茜茜：“坚果壳太硬了。”
　　江琥川用两块硬石借着巧劲砸把坚果全部砸开。
　　姚茜茜吃一颗，喂江琥川一颗，剩下的全部放起来。
　　江琥川：“不舍得吃？”
　　姚茜茜：“明天有大用。”
　　其他人觉的茜茜找不到全部的摄像机，毛科枫坚信茜茜能找到全部的摄像机，一大早跟在茜茜后面，帮忙把坚果仁敲碎。
　　毛科枫：“坚果仁有啥用？”
　　姚茜茜：“雇佣蚂蚁干活。”
　　节目组工作人员眼睁睁地看着密密麻麻的蚂蚁找到摄像机，茜茜的大脸蛋挨个出现在镜头里。
　　茜茜不舍得吃的坚果仁没白给蚂蚁，除了藏在海里的两百多个镜头没有被找到，孤岛上的所有镜头都被她雇佣的蚂蚁找到了。
　　工作人员齐刷刷地看向组长。
　　组长耸肩，“观众喜欢。”
　　准确来说，茜茜的这一波操作，让观众笑疯了。
　　他们就说嘛，他们家茜茜厉害着呢。
　　姚茜茜在江琥川画的孤岛地图上标记完最后一个摄像机位置，站到石头上，把剩下的碎坚果仁发给小蚂蚁们。
　　毛科枫站在远处，无法靠近。
　　这群蚂蚁不咬茜茜，咬他。
　　姚茜茜回到小楼，把做了标记的地图递给江琥川，窝到他怀里，长长地舒一口气。
　　她绕着整个家孤岛走了一圈，累呀。
　　江琥川等茜茜睡踏实，脱掉她的鞋，给她脚底的三个水泡磨药。
　　毛科枫：“不用担心茜茜被蛇咬，她是这个孤岛的霸王，我亲眼看见茜茜踩到一条眼镜蛇的尾巴，眼镜蛇一动不敢动，等无知无觉的茜茜走远后，眼镜蛇才悄默默地爬走。”
　　江琥川低声笑，“谁帮茜茜威慑了蛇？”
　　毛科枫：“蚂蚁。”
　　江琥川：“摄像机也是蚂蚁帮忙找到的？”
　　毛科枫：“嗯。那群老兵真够狠，把摄像机放进蛇窝里。茜茜在地图上做标记时，三条毒蛇从茜茜背后悄悄地靠近。还没等茜茜发现，一大群军蚁把三条长蛇吃的一点痕迹不留。看的我骨头里冒冷气。幸亏，这群军蚁喜欢茜茜，爱屋及乌地不讨厌咱们的。它们要是想驱赶咱们，咱们想在这里熬三个月，不是容易事。
　　毛科枫庆幸的不无道理，其他孤岛里的队伍或多或少地受到孤岛霸主的攻击，苦不堪言。
　　观众看看其他队伍的凄惨，再回头看茜茜酣甜的睡颜。
　　我们家茜茜真好看。
　　想亲。
　　想抱。
　　想抢。


第190章 小歌手20
　　毛科枫和刘擎山模仿茜茜的一套流程来训练蚂蚁帮他们两人找水果，刚开始时一切顺利，到了最后面的关键时候，蚂蚁无视了他们两人，把它们爬到树上摘下的鲜果给了茜茜。
　　毛科枫抓心挠肺，“茜茜，它们为什么不听话？”
　　姚茜茜吃一口鲜果，收集果壳，“它们不信任你们。”
　　毛科枫：“它们为什么听你的话。”
　　姚茜茜：“它们喜欢我呀。”
　　毛科枫：“它们为什么不喜欢我。”
　　姚茜茜：“可能因为你是人，有物种壁垒。”
　　毛科枫追根究底，“它们又为什么喜欢你？”
　　姚茜茜：“我不是人，我是从海里的走出来的美人鱼，为了学会人类文明振兴我大美人鱼国，忍痛割掉鱼尾长出双腿，来到陆地。”
　　毛科枫：“茜茜，你是人，美人鱼的眼泪是珍珠，你的不是。为什么蚂蚁只喜欢你不喜欢我们？”
　　姚茜茜不逗毛毛玩了，实话实说：“我给它们哼歌，它们喜欢听歌。你们耳朵能够接收并产生反应的音频范围窄，感受不到我哼歌时的声音振动，蚂蚁能感受到。”
　　毛科枫和刘擎山听懂了，明智地放弃了训练蚂蚁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
　　赵河影提着两条鱼过来处理，看到毛科枫和刘擎山垂头丧气的样子，问焦毅：“他们两个怎么了？”
　　焦毅：“受打击了。”
　　赵河影：“什么打击？”
　　焦毅：“来自蚂蚁和茜茜的双重打击。”
　　赵河影：“正常，和虎子的眼睛一样，茜茜的声音天赋发挥到了极致，他们做不到茜茜能做到的事情。”
　　焦毅：“虎子呢？”
　　赵河影：“去捉天草鱼。”
　　焦毅：“这鱼不好抓。”
　　赵河影：“虎子多耗点时间能捉住。”
　　姚茜茜看赵河影回来，等了又等，困的眼睛又合上了，江琥川才提着两条天草鱼走回来。
　　江琥川拍拍茜茜的脸。
　　姚茜茜艰难地睁开刚合上的眼睛。
　　江琥川在她面前晃一晃，“天草鱼。”
　　姚茜茜坐起来，用水洗洗脸，“好吃吗？”
　　江琥川：“好吃。”
　　姚茜茜：“好吃的鱼一般都是受到保护的鱼。”
　　江琥川笑：“天草鱼不是。”
　　刘擎山这个海洋百科全书跟茜茜讲天草鱼，茜茜拿着星星记录本记重点。
　　刘擎山：“天草鱼的繁殖水平高，生活在海底深处的天草丛中，天草鱼和陆地的变色龙一样，有绝佳的变色伪装，人在海里难以用肉眼中识别天草和天草鱼。”
　　姚茜茜给江琥川举大拇指。
　　江琥川笑着把生天草鱼片喂茜茜嘴里。
　　姚茜茜惊叹，“甜的。”
　　江琥川留下一盘天草鱼片，另一盘给其他人。
　　其他人早盯上了这盘肉，两分钟抢光。
　　刘擎山抢到六片，细嚼慢咽地享受着吃完，跟茜茜继续讲天草鱼。
　　“前两年有东平洋冷热流冲撞，海风把热气吹到这里，孤岛身处环流小气候之中，热气持续了一年，依存孤岛而生的天草大量繁殖，以天草为食的天草鱼也跟着大量繁殖成灾。”
　　姚茜茜吃过了蚂蚁送她的鲜果，吃了五片天草鱼片后摆摆手不吃了，认真听刘擎山讲课，记重点，等着回去后拿着这个记录本向星星做交换。
　　这记录本里有其他人讲的知识干货，还有她的观察和灵感。
　　至少要交换一年的偷懒时间，不用做饭洗碗，不用到扫卫生，不用跑步背书。
　　记录本代表一年的美好幸福时光，很重要，好好写。
　　刘擎山：“这座孤岛所属国出钱鼓励渔船捕捞天草鱼，但因天草有吸附性和粘性，来此尝试捕捞天草鱼的渔船还未靠近孤岛，被成熟脱落的天草叶缠住，慢慢地沉入海底，天草的另一个“鬼手”的称呼由此而来。这也是咱们节目组用直升机而不用船来送咱们出入孤岛的原因。”
　　姚茜茜：“有国家补助，故事的一般走向是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刘擎山：“惜命的渔船不来这里，有爱财的老渔民愿意来此一试，又因为天草鱼的伪装和躲藏，收获不上不下，不足以他们来冒险。来这里捕捉天草鱼的渔船从刚才开始的上千上百艘到现在的一两艘。”
　　捕捉天草鱼的难度在第二天的呼救声中得到了再一次的印证。
　　一艘大船在捕捉天草鱼时倒霉地碰见冷热对流的海浪冲击，又因为脱落天草叶的拉拽，船迅速下沉。
　　好在，崔希辰和毛科枫正在挑战捕捉天草鱼，听见呼救声后，把六个船员救回了岸上。
　　观众“哇哦”一声，终于对捕捉天草鱼的难度有了直观的认识，不再是别人话里的故事，对捕捉到两条天草鱼的虎哥钦佩了。
　　“只有咱家虎哥这样的硬汉子才配的上咱家茜茜。”
　　“我重温了一遍咱家茜茜参加的所有节目后，隐隐地摸到了茜茜喜欢虎哥的真相。”
　　“不要说出来，我们也都发现了。要是虎哥知道自己是凭美色上位的，情何以堪。”
　　“不，虎哥早就知道了，并有心机地利用这一点勾搭茜茜。你们回头看看节目宣传片花絮，虎哥在所有人面前都带着墨镜，爱答不理，只在茜茜看他时，他故意摘下了眼镜，让茜茜恰恰好地看见了他的丹凤眼。”
　　“专门复习了一遍节目视频，茜茜和虎哥的镜头剪辑如下，一整套标准教学视频。”
　　“看了，叹为观止。这样的心机、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厚颜无耻，茜茜被这样的人哄进婚姻的坟墓里不是意外。”
　　被救出来的船员喝一下一大杯的热水才慢慢地平复心里的惊惧。
　　船长脸色苍白：“我知道这一趟危险，来之前也告诉了家里人，我们可能回不去了。现在，人活着，船没了，没脸回去了。”
　　赵河影在心理学方面的造诣虽然不足以改变包子以前的心理状态，但足以判断出一个人的求生意志。
　　这些人因为一条船没了求生意志。
　　听起来好笑，见过许多被逼绝路家庭的赵河影知道他们的无望。
　　包井然不理解，不明白他们没缺胳膊没缺腿，好好活着还能再挣到钱，就因为一套破船就要死要活，实在可笑，难道他们直接死在海里就有脸了？就对得起家里人了？
　　包井然和毛科枫他们一样看不起这种窝囊没韧性的男人，背过身走远，眼不见为净。
　　船长看着突然离开的其他人，脸上窘迫，“麻烦你们了。”
　　赵河影看一眼包子他们的背影，忍住心里突然而至的怒气，脸上平和地对船长笑一笑，“他们听不懂你的话，先去找吃的了。”
　　真正听不懂船长说了啥的茜茜满眼茫然地仰头看着江琥川。
　　船长说了啥？
　　他说的一定不是英语。
　　她一个单词都没听懂。
　　江琥川把船长说的话翻译给茜茜。
　　姚茜茜看一眼船长和船员的衣服，心里压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包子他们不理解。
　　她理解。
　　姚茜茜：“给你说个笑话，小学两年级的时候，我不小心丢了学费，星星要拉着我跳河。”
　　江琥川揉揉她的头。
　　姚茜茜仰头笑的自豪，“最后我去汽车站唱歌，把学费全挣了回来。”
　　观众沉默良久。
　　“我也理解，我爸妈先后诊出癌症，我所有能卖掉的全卖掉后，让爸妈在医院治了三年。公司倒闭，没有出路时，我也想到了一了百了。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熬过了那段日子，大概是从农药店回来时包子铺里的大包子太便宜太好吃了，十块钱吃了饱。”
　　“又想笑又想哭。想起了姚星辰写过的几本书，想起他书里曾出现的一对双胞胎，这对双胞胎在不安和无望中跳河死去，这对双胞胎写的是不是他们自己？如果写的他们自己，我不认为老天偏爱姚星辰和茜茜了。”
　　“我也想起了这对双胞胎，幸亏茜茜比双胞胎妹妹更会唱歌，没有跳河。”
　　“你们没有看出来吗？茜茜怕水。她才红河时，跳水的一瞬间，嘴唇全是白了。虎哥背她走红河时，她的眼睛自始至终都不敢看水。在孤岛里也一样，茜茜能让蚂蚁帮她找到岛上摄像机，自然也有办法让鱼帮她找到海里的摄像机。茜茜像忘了这回事，提都不提海里是摄像机。而且，身为艺人，游泳是必会的，即使游的不好，起码也要会游。”
　　“楼上的话让我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心里突然抽疼了起来。”
　　“在你们说话的时候，我重新细看了双胞胎这一个故事篇幅，里面很多之前不曾懂的话，现在读懂了。”
　　“我爷爷说，书中的双胞胎跳入水中，并没有提到他们是死是活。”
　　“是啊，当时以为是死了，原来被救活了，才有了现在的故事和茜茜。”
　　观众泣不成声，为书中的双胞胎，也为曾经的和船长一样的自己。
　　姚茜茜：“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我觉的我现在是有钱人。”
　　江琥川亲一口她的额头。
　　姚茜茜：“身为有钱人，该显摆的时候也要显摆一下。”


第191章 小歌手21
　　毛科枫自小都顺风顺水养尊处优地长大，在跟着虎子执行任务前，他可能也会和包子一样不理解船长这些人的生活压力，在执行任务中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后，他的心更豁达。
　　尽管他不赞同船长他们这种一心求死的选择，却也能以沉默来尊重他们的选择。
　　毛科枫：“茜茜，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给钱的话，加我一个。”
　　包井然扫一眼毛科枫：“你带钱了？”
　　毛科枫掏掏口袋，想起他们正在参加极限求生，身无分文。
　　毛科枫自信：“没钱的话，茜茜肯定有别的办法。”
　　姚茜茜眉眼弯弯：“咱们没钱，咱们有鱼。”
　　毛科枫兴致勃勃：“茜茜想做什么？”
　　姚茜茜：“既然他们来捉天草鱼，那就让他们满载而归呗。”
　　毛科枫：“天草鱼太难捉，除了虎子，我们这里没一个人能捉住。”
　　姚茜茜：“嗯，我知道。”
　　姚茜茜坐到刘擎山对面，满眼求知欲地看着他。
　　刘擎山清清嗓子，正襟危坐，“茜茜想知道什么？”
　　姚茜茜：“能利用音波什么的把天草鱼引过来吗？”
　　刘擎山：“理论上可行。有些地方的渔民使用电磁波来捕捞鱼群。”
　　姚茜茜：“那么就剩最后一个问题了。”
　　刘擎山：“什么问题？”
　　姚茜茜认真：“我如果哼歌把天草鱼引过来的话，犯法吗？”
　　刘擎山：“在这个国家，使用电磁波捕捞鱼群是犯法的，其他的我不确定。”
　　刘擎山把茜茜的这个问题抛给拿下国际通用律师证的孟宗文。
　　出于职业习惯，孟宗文在来孤岛前，把这个国家关于捕捞这方面的法律法规全研究了一遍。
　　孟宗文炫技地给茜茜背诵法律条款。
　　姚茜茜捧场，呱唧呱唧地鼓掌，“过目不忘，好棒！”
　　孟宗文谦虚地摆摆手，“哪里哪里，也就比虎子强那么一点点。”
　　江琥川挑眉：“比一比？”
　　孟宗文能屈能伸，“比包子强那么一点点，跟虎子比，稍微弱了一点点。”
　　包井然两眼冒火，“比一比！”
　　孟宗文：“乐意之至。”
　　虎子这个大杀器，他比不过，但包子这种小菜鸟，他能踩成馅饼。
　　包井然显然也知道跟孟宗文比是自取其辱，脸被气的通红。
　　姚茜茜怜爱地拍拍他的肩膀，“气大伤肝。想开点，咱也有长处，咱起码比他长的好看。”
　　包井然瞪茜茜一眼，“好看算什么长处。”
　　姚茜茜：“在我们娱乐圈，长的好看是很大很大很大的优势。”
　　包井然：“在我们文学圈，长相最不重要。”
　　姚茜茜：“你啥时候入了文学圈？”
　　“我在红河里写的那本光门获奖了。”包井然语气里全是自豪。
　　姚茜茜惊喜：“啥时候的事儿？”
　　包井然：“在沙漠绿洲里收到的消息。”
　　姚茜茜：“包子了不起！”
　　包井然抿嘴笑。
　　姚茜茜：“不过，文学圈里长的好看也重要。长的好看的人才有男神这个称呼，星星为了守住这个称呼，每天都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每天刮胡子，每天运动，每个星期敷面膜，每个月添三套新衣服。”
　　包井然若有所思，拿出用来砍树的石头片，仔细地刮胡子。
　　姚茜茜指点：“你长的清秀，把头发扎起来，有潇洒不羁的美感。”
　　包井然不嫌娘娘腔了，利落地用草绳绑了个歪歪扭扭的马尾。
　　姚茜茜回忆经济人和星星的习惯，“多看看时尚杂志似乎能提高穿衣品味。”
　　孟宗文：“一个人的审美能提高穿衣品味，包子没有审美，也只能模仿时尚杂志里的穿搭，找不出适合自己气质的穿搭。审美这方面，在咱们队伍了，我最强。”
　　姚茜茜看他。
　　孟宗文拿着树枝在地上两三笔画出一条天草鱼，“咳咳，正式宣布一个大消息，我除了是一名常胜不败的大律师，还是著名的画家。”
　　除了茜茜配合地呱唧呱唧鼓掌，其他一眼都没理会他。
　　孟宗文看向唯一捧场的茜茜，“他们没艺术细胞，不懂一名画家的可贵，还是茜茜有眼光。等回去后，我专门给茜茜画一副油画，茜茜想要什么我就画什么，我啥都擅长。”
　　包井然嗤笑一声，“啥都擅长也就是啥都不擅长。”
　　孟宗文：“你这种不懂艺术的庸人没资格评价别人的作品。”
　　包井然满眼轻蔑地瞥他一眼，讽刺：“别人的作品？你有作品吗？有成名作吗？卖出过作品吗？”
　　孟宗文被踩到痛处，跳脚，反讽：“呵，我是低调，在没有满意的作品前不会随意给人看，不像沽名钓誉的人写了一本书就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说不定哪天就成了黑历史。”
　　姚茜茜托着下巴，安静地看着他们两个针锋相对。
　　赵河影坐到茜茜旁边，同样津津有味地看着两人互讽。
　　姚茜茜感慨：“相爱相杀，这才是爱情。”
　　赵河影大笑。
　　包井然和孟宗文满眼凶气地看着她。
　　姚茜茜眯眼笑，迅速地躲到江琥川的身后。
　　江琥川回头看一眼大笑的影子和阴沉沉的两人，好笑地掐了把茜茜的脸蛋。
　　江琥川仰躺在干草垛上，悠闲地看着深蓝的星空。
　　姚茜茜趴在他的身上，睡的甜。
　　毛科枫兴奋地跑过来，“虎子，时间到了，我可以叫醒茜茜了吗？”
　　江琥川点点头。
　　毛科枫唱歌，嘶声裂肺地唱，不仅吵醒了茜茜，也吵醒了百米外的其他人。
　　姚茜茜坐起来，语重心长：“毛毛，以后不要在你想追的女孩子面前唱歌。”
　　毛科枫点头，催促：“时间到了，错过了这个时候，又要等到明天了。”
　　姚茜茜不耽误时间，穿上厚外套，走向海边，手紧紧地抓住江琥川的手来给自己壮胆，等脚指头碰到了海水不敢再向前走了。
　　姚茜茜忍住想往后跑的冲动，“这里就可以了。”
　　毛科枫：“可以再向前走一走，距离天草区还很远。”
　　姚茜茜：“不，这里就可以。”
　　毛科枫不为难她，他在红河的时候已猜到她可能怕水。
　　姚茜茜润嗓子，她白天和毛毛试着用不同的声音来吸引天草鱼，差不多摸清，只等现在，每天的这个时间点是天草鱼游到水面吃天草的饭点。
　　毛科枫像是最忠诚的神仆等待神迹，又激动又紧张，“茜茜，咱不着急，慢慢找音，不要勉强，嗓子累了立马停下。”
　　姚茜茜不紧不慢地找到天草鱼最喜欢的声音范围，闭着眼睛，微微地摇晃着身体，随心地唱歌。
　　天草鱼渐渐地聚拢，在月色下，随着歌声变幻着颜色。
　　美的神圣，让人不敢惊扰。
　　姚茜茜唱完，天草鱼留恋地碰一下她的脚丫，慢慢地散开。
　　船长和船员跪在地上，头磕在地上，哭声不停。
　　观众在哭声中回过神来。
　　“不知道说什么，给茜茜跪了。不是感叹，是真的跪。”
　　“唉，我就说我这样一个自私自利无心无情的人怎么会喜欢一个小丫头片子，原来是个化成人形的小美人鱼。”
　　“传说美人鱼可以用歌声迷惑人类，茜茜用歌手迷惑我妈，茜茜肯定是从深海走出来历劫的美人鱼公主。”
　　“为啥子是美人鱼？咱家茜茜明明是小仙女下凡。美人鱼住国外，咱家茜茜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咱们跪拜的神仙里没美人鱼。敦煌壁画里有那么多弹奏乐器的仙女，咱家茜茜是正宗的小仙女。”
　　“支持小仙女。我听到的美人鱼传说里美人鱼都是吃人的凶兽。”
　　“我只有一个问题，茜茜唱歌，天草鱼喜欢，大咕小咕喜欢，大花大黑喜欢，我奶我爷喜欢，为什么只有我听完没感觉，难道是我不在茜茜的服务对象里吗？”
　　“我也有这个问题。我很有钱，我买的起专辑也买的起演唱会门票，为什么不是茜茜的对象？”
　　“同样愤怒的质问，我一个金领单身贵族为什么不是茜茜对象？”
　　“愤怒，我一个貌美如花有车有房有钱的大帅哥为什么不是茜茜对象？”
　　“为什么我一个有钱买专辑有时间看演唱会的人不在歌曲适用人群了？ps:注意表达方式，虎哥被你们惹吃醋了，茜茜还要哄，你们别给茜茜添麻烦。”
　　“人总有老的一天，安心地等，你们都能成为歌曲适用人群。”
　　“楼上的还是人吗？”
　　“显然不是。”
　　孤岛海边，姚茜茜睁开眼睛，听见船长他们的哭声，看向他们，问毛科枫：“他们怎么了？”
　　毛科枫：“大概被吓到了。”
　　姚茜茜看向岸边的渔网，一条鱼都没有，“鱼呢？”
　　毛科枫：“我也被吓到了。”
　　姚茜茜脚丫子凉，爬到江琥川的背上，“脚冷。”
　　两只大手握住两只软绵绵的胖脚丫。
　　姚茜茜撒娇地用额头蹭蹭他的脖子。
　　江琥川满眼笑意走向小楼前的火堆。
　　船长带着船员走到赵河影旁边，小心翼翼地看一眼茜茜，跟赵河影说话，语气亢奋。
　　姚茜茜被火烤的暖烘烘的，抱着江琥川的腰，进入深眠。
　　从凌晨起就开始下的一场雨在姚茜茜被江琥川叫醒时仍在下，姚茜茜吃了几口饭，看不能出去玩，又枕着江琥川的腿睡觉。
　　兼任队医的刘齐修嚼着晒干的天草叶给茜茜把脉。
　　毛科枫：“茜茜睡了三十多个小时了，没事吧。”
　　刘齐修看了虎子一眼，摇摇头。
　　姚茜茜睡饱，来来回回看了看，问正磨天草叶的毛科枫：“其他人呢？”
　　“送人了。”
　　“送人？”
　　毛科枫把磨碎的天草叶洒在烤鱼上，把烤鱼递给茜茜，坐到对面说话：“船长他们昨天做了一条小船，准备绕开天草叶，从孤岛背面回家。只要不再打天草鱼的主意，小心地绕开天草叶，他们都能平安到家。”
　　姚茜茜：“不要天草鱼了？”
　　毛科枫：“他们说天草鱼是神明的食物，不属于他们，他们不应该捕捉也不应该吃。”
　　姚茜茜：“天草鱼成灾了。”
　　毛科枫：“你前天晚上造出来的动静太大，把他们吓到了，他们以为神下凡，昨天一整天每次从你房门口过都要跪下来磕一个头。”
　　姚茜茜不承认：“我只是唱了一首歌而已。”
　　毛科枫：“我在旁边看的都不敢呼吸。茜茜，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踏破虚空，从另一个修仙大三千世界，来到咱们这个小三千世界来渡劫。”
　　姚茜茜一本正经的吓唬：“不是，我在高维度宇宙法则中发现了这个可爱的小星球，过来一探究竟。”
　　毛科枫一本正经地询问：“玛雅人是你们的人吗？”
　　姚茜茜：“不是，他们通过时间法则找到了你们人类，我是通过维度法则找到了你们的小星球。”
　　毛科枫：“我们地球有趣吗？”
　　姚茜茜：“有趣。”
　　毛科枫：“那就多玩个几十年。”
　　姚茜茜：“我来地球不是为了玩，是为了拯救地球。其实你是来帮我的助手，只不过在降维过程中失去了记忆。”
　　毛科枫：“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姚茜茜：“这是最高机密，只能用我们高维世界的精神波来交流。我给你传送任务内容。”
　　姚茜茜自己给自己配音，“滋滋滋滋滋，接收到了吗？”
　　毛科枫脚抖手抖脸抖，“长官，收到！”
　　姚茜茜：“台词错了，不是长官，是首脑。”
　　毛科枫更换台词。
　　包井然一言难尽地看着发疯的两人，“基本的故事逻辑呢？你们都降维到了地球，为什么还有精神波？”
　　毛科枫：“不要在意细节。”
　　姚茜茜努力自圆其说：“虽然咱们降维，但咱们的大脑和基因都是经过充分开发的，能够借用地球的南北极磁场完成精神波传输。”
　　毛科枫惊叹地看看茜茜，举大拇指。
　　姚茜茜惆怅：“补漏洞真累呀。”
　　在门口看了一整场大戏的其他人忍笑忍的也很累。
　　观众：哈哈哈哈哈哈。
　　我家茜茜就是如此优秀。
　　江琥川率先笑出声，走进屋里揉揉她的头。
　　姚茜茜：“送走他们了？”
　　江琥川：“安心，有节目组直升机跟着他们，不会出事。”
　　姚茜茜：“他们想开了？”
　　江琥川：“想开了。他们看见了你吃天草，拉了一船的天草叶回去，以后他们再来，大概只在会在安全海域剪天草叶，不再捉天草鱼。”
　　姚茜茜：“这样也挺好，天草少了，天草鱼自然而然就少了。晒干后的天草叶也很好吃。”
　　孟宗文在送船长他们时，跟直升机上的工作人员要来油画的一套材料，前天晚上的场景让他的灵魂战栗，他要在这种感觉消失前画下来。
　　工作人员征询导演和观众意见后，把他的全套油画才材料丢下来。
　　观众盯着孟宗文的画笔。
　　“要是能还原茜茜的美，哪怕只能还原三分，老娘也卖掉一千万的别墅参加拍卖。如果一点都还原不出当时的那种震撼的美，老娘背一框子臭鸡蛋在机场等着你。”
　　“老子耍狠从没输过，如果画丑了，老子拉一卡车的臭鸡蛋。”
　　“我败家从没输过谁，正在卖珠宝和古董，攒够了一千万，这幅画就是我的了。”
　　“我是富豪，一千万小意思，一年的零花钱而已。”
　　“安静，不良风气退散！不要教坏我家茜茜。”
　　“咳咳，我不是富豪，我是辛辛苦苦打拼的民营女企业家，急需一幅画装点我的办公室。”
　　“急需一幅画丰富我的眼睛。”
　　“急需一幅画装点我的心房。”


第192章 小歌手22
　　孟宗文闷在房间里，一画就是五天，成了没有神思的游魂，困了直接躺在地上睡，饿了找到什么吃什么，全身心地扑在画作上。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孟宗文把画作拿出房间给其他人看时，其他人的视线被吸在画里，移不开眼。
　　包井然：“这将是你的成名作。”
　　毛科枫：“宗哥，送我吧，我想要，特别想要。”
　　崔希辰：“我奶想要，想想小时候我奶多疼你。”
　　刘擎山：“宗文，我记得你想买一套房，我用西山的那套房跟你换这幅画。”
　　观众回神后，尖叫。
　　“啊——我要！给我！我的！”
　　“给我！我以身相许！”
　　“楼上的丑八怪一边去，宗哥，我嫁你！不要车不要房不要钱，把这幅画挂在客厅让我每天看一眼就好。”
　　“脸真大！宗哥有才有财有颜，不稀罕你们。宗哥看我，世界知名企业财务总监，你家族企业缺人才不？只要把这幅画给我，我给你做牛做马。”
　　“宗哥，你们家缺保姆缺园丁缺司机不？我都可以。”
　　“我是艺术学院的鬼才，如果我在场的话，我会画的更好。茜茜，你缺抗包买单的小弟不？”
　　“我不稀罕一副画，我只想和茜茜近距离接触一下。茜茜的公司招不招生活助理？”
　　“如果有机会和茜茜近距离接触，谁还稀罕一幅画。茜茜，你家缺保姆和厨娘不？我能把你养的白胖白胖。”
　　“哈哈哈哈哈，我是混娱乐圈的，我和茜茜早晚有合作的机会。”
　　“我家老爷子说话不算话，说好的封手，又拿起了他的那一套工具来雕玉，那认真的劲头，用我爸的话来说，比雕我的百日玉时还认真。老爷子说他以后只给他亲孙女雕。茜茜是他亲孙女，我已经不是他的亲孙子了。”
　　“看到兄弟的话，心里略感安慰，庆幸不是只有我一人。我无意间看见姥姥给茜茜绣的嫁衣，我才知道姥姥在三十年前是刺绣大师。昨天刚举办了婚礼，我跟姥姥讨要嫁衣，姥姥竟说我穿不出红嫁衣的韵味，没给。唉，茜茜是亲的，我不是亲的。”
　　“天下同一个姥姥同一个奶奶，我举办的演唱会，我姥姥和我奶奶从不来，说吵。茜茜的演唱会还没有任何确切消息，我姥姥和我奶奶已经用退休金攒了一大笔钱，这笔钱足够坐在最好的位置听我演唱会十场。我的演唱会，嫌吵。茜茜的演唱会，就不嫌吵了？有了茜茜，我已经不是她们最爱的大宝孙儿了。”
　　“哈哈哈哈，你们还不是最惨的。我家女高音歌唱家向我要茜茜经纪人电话，她一个七十岁的老艺术家想认茜茜做师傅，这让她的那些二十多岁自命不凡的徒孙们情何以堪。茜茜好样的！哈哈哈哈。”
　　孟宗文看向茜茜，茜茜正抱着江琥川的小腿睡的酣甜。
　　孟宗文把这幅画递给江琥川，“我本打算把这幅画给茜茜，想了想，这幅画送你最有意义。”
　　江琥川笑着点头，把画小心地卷入竹筒里密封。
　　姚茜茜醒过来，在毛毛哀怨的眼神里知道了这幅画的归属。
　　毛科枫不敢跟虎子抢画，来茜茜面前撒娇，“茜茜，虎子听你的话，你让他把画送我吧，我再过两天生日，你让虎子把画作为生日礼物好不好？”
　　姚茜茜拍拍他的头，“不可以，虎哥也喜欢。”
　　毛科枫：“我也喜欢，茜茜偏心虎子。”
　　姚茜茜坦荡荡：“那当然，我喜欢虎哥呀。”
　　江琥川大笑，弯腰亲了一下她的头顶。
　　江琥川看茜茜时的眼神，被观众看的清清楚楚。
　　“捧脸，思春，哎呀呀，好害羞。”
　　“有个虎哥一样的老公，再有个茜茜一样的女儿，人生无憾。”
　　“虎哥看茜茜的眼神，让我脑补了二十集甜剧。”
　　“在朋友圈秀恩爱的都学学咱家虎哥，一个眼神，完胜。”
　　“不是虎哥有多好。如果茜茜站在我对面，我的眼神比他还温柔。”
　　“我老姑说她给虎哥和茜茜算了卦，天生一对。”
　　“不用算卦，看面相，虎哥和茜茜就有夫妻相。”
　　“这个婚事，我准了，有了宝宝给我来养。”
　　“凭虎哥和茜茜的长相，虎妞就是全捡缺点长，那也是一个漂亮的娃。心痒，虎妞啥时候出来？”
　　“现在，虎哥和茜茜纯的不能再纯了，虎妞遥遥无期。”
　　“为了虎妞，忍着心痛催婚。”
　　“楼上的一看就是个一头猪，没拱到白菜，就想看别的猪拱白菜，呸！茜茜不嫁，我家茜茜还小。”
　　“想要虎妞的都是猪，知道女人生娃多疼吗？想到茜茜也要走着这一圈，心疼。”
　　观众们在网上吵的暗无天日，孤岛上幽静无声。
　　姚茜茜蹲在海边，哼着歌，抓出两条天草鱼。
　　毛科枫感慨万千。
　　茜茜抓鱼跟弯腰捡钱似的。
　　他伸手，天草鱼一哄而散。
　　茜茜伸手，鱼往她手里撞。
　　他明白，茜茜是女娲造人时用手捏出来的人，他是女娲一鞭子甩出来泥点子。
　　毛科枫：“茜茜，你想克服恐水障碍不？”
　　姚茜茜：“不。我要当一辈子的旱鸭子。”
　　毛科枫不再继续说这件事，茜茜不是他和虎子手下的兵，他和虎子手下的兵才必须克服所有影响执行任务的障碍。
　　焦毅给茜茜看他用树藤做的衣服。
　　姚茜茜捧场：“好看。”
　　焦毅：“给茜茜做的。”
　　姚茜茜：“我会好好保存的。”
　　焦毅：“衣服是用来穿的。”
　　姚茜茜看一眼树藤衣，摇头，“我不穿，肯定很扎。”
　　焦毅：“我在里层粘了一层树胶，不扎。”
　　姚茜茜将信将疑地接过来用手摸了摸，不扎。
　　即使不扎，她也不穿。
　　这树藤衣，真的很丑。
　　周导演在一个多月后再一次坐着直升机来到孤岛，他在镜头后面一直观察着他们在孤岛的一举一动，他们十个人悠哉哉地过着度假般的日子，总节目组预想的军蚁攻击，没有发生，总节目组预想的缺食少水，也没有发生。
　　有了这个蚂蚁孤岛做对比，再看其他队伍的直播，他们凄惨的让人同情。
　　周导演：“观众强烈要求你们去其他人孤岛走一圈。你们可以按照节目组之前的规定在这里住满三个月，也可以去其他孤岛体验。”
　　其他人看向茜茜，他们都无所谓，单看茜茜喜欢不喜欢。
　　姚茜茜：“我正在拍摄蚂蚁王国纪录片，只剩下片头和片尾的蚂蚁群舞。拍完这个，咱们去串门。”
　　其他人没意见。
　　周导演对茜茜的纪录片好奇，其他人也围过来看，他们只知道这几天虎子和茜茜去给蚂蚁拍电影，拍摄内容都没看过。
　　一群人围在周导演从直升机上搬下来的大屏幕电脑看蚂蚁王国纪录片。
　　三个小时后，一群人从蚂蚁王国里回神。
　　刘擎山：“蚂蚁的生存智慧让人敬畏。”
　　周导演：“茜茜拍到了别人无法拍到的纪录片，这部纪录片说不定能获奖。”
　　姚茜茜：“红林的青春歌舞片和沙漠的默片也好看。”
　　周导演：“茜茜明天拍完了蚂蚁的片头舞和片尾舞，我再稍微处理一下杂音就送去评选。红林和沙漠里剪接出的片子也送去评选，咱不差钱。”
　　姚茜茜明天还要指挥蚂蚁跳舞，比往常早睡了两个小时来养精蓄锐。
　　等茜茜睡着了，周导演伸出手指探查茜茜的呼吸，心肝颤了下，看向虎子。
　　江琥川笑着摇了摇头。
　　周导演烟瘾上来，从口袋中掏出一包槟榔，扔嘴里一颗，嚼。
　　“茜茜的呼吸比病人的呼吸还浅。”
　　赵河影笑：“茜茜独特的呼吸方法，能降低身体新陈代谢的速度，算是一种内功。”
　　周导演：“茜茜怎么会这个？”
　　毛科枫从周导演手里拿过来一颗槟榔扔嘴里，“姚星辰带着茜茜去拜师学来的。”
　　周导演：“啥好处？”
　　毛科枫：“好处多的很，问这个干啥，你又学不会。我们这几个天才跟着茜茜学，只虎子入了门。”
　　周导演不打听了，铁砂掌什么的也很厉害，他完全没兴趣去学。
　　练内功的好处，最多不过延年益寿。他只要能克制住自己的糖瘾和烟瘾，再减减肥，加强锻炼，他也能活个大岁数。现在阻碍他的不是什么神功神药，而是他的自制力。
　　周导演反复地看蚂蚁王国纪录片，不知不觉地熬了一夜。
　　姚茜茜看他的头顶：“你不怕秃头吗？编辑催的再急，星星也从不熬夜。”
　　周导演摸摸头，“不怕，我家没秃头基因。”
　　姚茜茜看向江琥川求证。
　　江琥川：“他将是老周家的第一个。”
　　周导演囔囔了声“臭小子”，关掉电脑补觉。
　　指挥蚂蚁跳舞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姚茜茜为了积攒力气，慢条斯理地吃了两小时才停下来。
　　姚茜茜低头摸摸自己的肚子，“我瘦了吗？”
　　江琥川伸手，捏了下她肚子上的小软肉，“没瘦。”
　　一群人跟在茜茜后面，来到大片的海边空地上。
　　蚂蚁大军也在约定的时间全部到齐。
　　姚茜茜唱着歌，两手两脚也不能闲着，制造震动给部分蚂蚁找节奏。
　　片头舞和片尾舞全部拍下来，把茜茜累坏了，趴在江琥川背上，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亲眼目睹了蚂蚁群舞的周导演震撼的迟迟找不到声音。
　　严明的军纪，整齐划一的动作，这种撼动人心的场景，他只在盛大的百年大阅兵上感受过。
　　观众喝水，揉脸，缓神。
　　他们被吓到了。


第193章 小歌手23
　　观众们发会呆，再喝一口水，能正常上网浪了。
　　“说实在话，消化了这个大场面，以后茜茜再搞出多大的事儿，我也能镇静自若了。”
　　“已截图，等看啪啪打脸。”
　　“凭咱家茜茜的威力，蚂蚁跳舞小意思。”
　　“茜茜，你来动物园工作吧，我把园长职位给你。”
　　“楼上的，滚墩子。有这么多人跟老娘抢茜茜，老娘已经很不乐意了，再来一群动物，老娘挨个宰了吃肉。”
　　“吃吧，国家保护动物，吃一头判五年，吃十头一辈子。”
　　“啊——我终于找到能跟茜茜一块工作的机会了！领导在我的极力推荐下，看了直播，终于敲定了保护生态的形象大使最终人选！就是咱家茜茜，啊——我有抱一抱茜茜亲一亲茜茜的机会了！”
　　“不，有虎哥在，你永远都没有抱抱茜茜亲亲茜茜的机会。”
　　姚茜茜和蚂蚁们告别，抱着蚂蚁们送她的鲜果，登上直升机。
　　周导演：“没蚂蚁跟着你走？”
　　蚂蚁有多喜欢茜茜，他在这两天已经大开眼界。
　　姚茜茜：“它们在它们的地盘上才能养活的了我，出去外面就难了，它们为了不添麻烦，把我交给了虎哥来养。”
　　周导演恍然大悟：“难怪离开前，一群蚂蚁围着虎子，又送鲜果，又送花。为什么还送花？花不是应该送给茜茜吗？”
　　毛科枫插话：“虎子闷骚，天天给茜茜送花。”
　　姚茜茜：“我家虎哥浪漫。”
　　周导演听见茜茜的维护，暗暗地拍了下江琥川的背。
　　好小子！
　　观众吃了这口酸苹果。
　　“我以为我已经接受了虎哥的存在，在茜茜维护虎哥的时候，我的心依然不由自主地冒了酸水，这种老父亲看女婿的心情，提前二十年感受到了。”
　　“我本来是不接受的，但我妈妈和奶奶是岳母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她们两个每天从不同角度讲虎子有多好，我现在快顶不住地换墙头了。”
　　“你妈妈和奶奶是善良的人，我在红河见到虎哥的肌肉时深深地迷恋上了他。然后，我奶奶一拐杖敲醒了我。对，就和那个向亲姥姥讨要嫁衣却没讨要成功的可怜蛋一样，我奶说我配不上。更伤心的是，我以一颗嫉妒的心看要姚茜茜这个女人，却迷上了她，越看越喜欢。现在肠子悔断了，看一眼虎子就想让时间倒退，给自己一巴掌，影子、毛毛、大山，九个精悍的大男人，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女儿的对象，不要脸。”
　　“嘎嘎嘎嘎，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在我家老佛爷两年前迷上茜茜的那一刻，我就坚持地站在了茜茜粉丝堆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给老佛爷拿拐杖训人的机会。”
　　“怂包一个。我老妈放茜茜的歌，我直面刚，放我最喜欢的地下金属。老妈说姚茜茜好看，我坚持我的审美，一个小丫头片子，没大胸没大屁股，好看个屁。”
　　“结果咧？”
　　“被赶出家门了，在我宿舍打了一个月的地铺。低头认错才进了家。现在大概正在他妈面前花式吹捧茜茜。”
　　“嘎嘎嘎嘎，伯母教子有方。”
　　周导演把其他几个孤岛的情况说给几人听。
　　“总节目组邀请你们前往蛇岛、甲壳虫岛、蝙蝠岛。顾名思义，蛇岛就是蛇多，甲壳虫岛里甲壳虫多，蝙蝠岛里蝙蝠多。”
　　赵河影有所猜测，“这三个孤岛里的队伍放弃了节目？”
　　周导演大笑着点头：“他们熬了一个多月，熬不下去，放弃了求生挑战，撤出了孤岛，看过了你们在蚂蚁岛上的重播后，不服气，要求你们去他们的孤岛上生存，他们的直播观众全是他们国家的人，认为总节目组对他们国家的求生队不公平。他们认为蚂蚁岛条件优渥，任何一个队伍都能坚持下来。”
　　毛科枫跟在茜茜身后亲眼目睹了军蚁是如何在眨眼间让蟒蛇消失，“他们没看见蚂蚁的力量。”
　　周导演：“他们被你们的轻松迷惑，等他们看了蚂蚁王国纪录片，才会知道这座孤岛的可怕。”
　　赵河影：“不用等纪录片。三个月的时间还没到，让他们放到蚂蚁岛上继续求生。”
　　周导演拍腿大笑，“影子还和小时候一样焉儿坏。我这就给总节目组打电话，这三个队伍已经休息了这么多天，如果有这个机会，肯定迫不及待地答应。”
　　周导演利用直升机上的对话机和守在总节目组的副导演说了一会话，安静了片刻后，得到副导演的回复。
　　周导演坐到茜茜对面，“你的经纪人让我转告你一件事，有生态圈保护协会的人来找你担任形象大使，问你意见，你要是没意见，她就在演唱会的门票上加上保护动物和环境的公益宣传语。”
　　姚茜茜：“没意见。”
　　周导演把茜茜的意思传出去，跟其人他说总节目组的答复。
　　“总节目组和那三个队伍全部同意，按照总节目组的效率，他们三个队伍大概已经坐上了直升机一块去蚂蚁孤岛上求生。”
　　赵河影：“总节目组有什么拍摄内容要求，科研中心还有什么需要的数据。”
　　周导演：“这三个岛，因为危险系数高，物种单一，都没有科研单位对此感兴趣，你们按照蚂蚁岛上的科研数据来。总节目组的要求是你们能够在这三个岛找到安全的生活区并找到足够生存的食物，满足这两个基本生存条件后，综节目组让直升机带你们去下一个孤岛。”
　　周导演把该交代的全部交代完，把十个人从直升机扔到了蛇岛上。
　　十个闯入者被一群蛇环绕。
　　茜茜趴在江琥川背上睡觉，其他人气定神闲地分配各自的任务。
　　一眼看过去，百来条，一人负责十来条就行。
　　江琥川背着茜茜，没有动手，其他人五分钟搞定了这么一群蛇。
　　远处旁观的蛇，逃的飞快。
　　毛科枫：“晚上咱们可能会被围攻。”
　　刘擎山：“不是可能，是肯定。”
　　崔希辰：“再来一波，把它们吓破胆，或者把整个岛来个大清扫。”
　　到了晚上，果然又来了，大概所有的蛇都跑出来驱赶闯入者，一眼看去，视野里全是蛇。
　　一直守着电脑看的观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牙齿都在打颤。
　　把一条条蛇踩在脚下。
　　崔希辰：“蛇羹已经够咱们喝半个月，再杀就是浪费，要不咱们跟蛇商量商量，和平相处这么样？”
　　包井然讽刺：“当然好，你去和蛇亲密交流。”
　　崔希辰：“这不行，我不是这块料，茜茜才可以。”
　　江琥川：“茜茜在睡觉。”
　　崔希辰：“虎子，你把茜茜喊醒呗，把蛇的问题解决了再让她睡个够。咱总不能把这座岛上的蛇全杀光吧，太残忍。”
　　在崔希辰和江琥川说话的时候，姚茜茜已经被蛇群的呲呲声吵醒。
　　姚茜茜皱着脸看着一群蛇。
　　乱糟糟，没秩序。
　　姚茜茜：“排队！”
　　蛇王一脸懵，它怎么听到那丫头片子在跟它说话。
　　什么排队？不管！
　　敢来它的底盘，让他们有来无回！
　　姚茜茜在一条蛇又爬到她脚面上想咬她时，一只手捏住它的头扔出去后，生气了。
　　她想睡觉！
　　毛科枫默默地避开茜茜生气后的波及范围。
　　茜茜生气时的样子，他有幸亲眼见过一会。
　　那一嗓子下来，十一头大棕熊全部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他距离茜茜太近，被这一嗓子震的头疼了十分钟。
　　茜茜生气后的杀伤力比虎子还要命。
　　姚茜茜知道在红林时发的一次脾气让无辜的毛毛头疼后，一直注意这一方面，现在生气了，她也没用声音来吓退这群蛇，而是气势汹汹地直奔蛇王的方向，一把抓住它的头，捏住它的嘴，满眼凶光地和它对视。
　　呲呲声戛然而止。
　　蛇王从头到尾巴尖，僵成一跟木棍。
　　哪里来的丫头片子？
　　好凶。
　　头儿被掐，蛇群慢慢地悄悄地后退。
　　这两次群战下来，它们已经有了结论，这群人和上一群人不一样，它们惹不起。
　　头儿自求多福。
　　没了这个头儿，它们还有下一个头儿。
　　被抛弃的蛇王生无可恋地任由凶丫头把它系成一个蝴蝶结。
　　没了呲呲声，茜茜心平气和地窝到江琥川怀里，继续睡觉。
　　毛科枫看看被绑在树干上的蛇，噗嗤一声，又迅速地捂住嘴，笑的浑身抖。
　　其他人也忍笑忍的异常辛苦。
　　包井然：“蛇王？”
　　刘擎山：“蛇王，不是蛇王的话，其他蛇不会这么快认输。”
　　赵河影：“蛇王被茜茜绑成这样，出于忌惮，它们不会再攻击。”
　　毛科枫：“有安全住处，有大量蛇肉，咱们已经完成了求生的基本要求。”
　　周导演从直升机下来，刚睡了一觉醒来，看到蛇岛上的回放，一口吃掉半个馒头。
　　他要抓紧时间多吃两口饭，总节目组的电话一来，他又要坐直升机把人从蛇岛送到甲壳虫岛。
　　姚茜茜一早醒来，坐到蛇王对面，宛若姚星辰附体，对着蛇王一顿霹雳教育。
　　身为领头蛇，竟然任由蛇群无组织无纪律地行动，还蛮横不讲理地不允许其他生物的存在，人也就罢了，其他小动物都不允许存在！小鸟都不敢飞过来歇歇脚。
　　贪心的毛病一定得改，再不改，整个蛇岛都被它们弄成死岛。
　　像蚁后学习学习，蚁后为了蚂蚁岛的可持续发展，不让军蚁攻击蛇蛋和鸟蛋。
　　蛇王垂头垂尾，装死。
　　对面的凶丫头真啰嗦。
　　叨叨叨，没完没了，烦。


第194章 小歌手24
　　姚茜茜用树枝戳一戳装死的蛇王。
　　昏昏欲睡的蛇王一个激灵醒过来。
　　姚茜茜娇蛮：“带我找吃的，我饿了。”
　　蛇王扭头。
　　谁爱搭理这凶丫头谁去搭理，谁搭理她谁是蛇中败类。
　　它宁死不屈。
　　姚茜茜眯眼：“你不带？不带的话，我不管你了哦。你知道我不管你的下场吗？你看那边。”
　　蛇王淡淡地飘过去一眼。
　　崔希辰剥皮，包井然切块，刘擎山下锅。
　　蛇王僵成了冰棍。
　　心凉，身凉，头脑清醒。
　　姚茜茜歪头，眉眼弯弯，“带路吗？”
　　蛇王泪眼汪汪地点头。
　　它还小，它还没活够，它还没完成统治整个世界的霸业。
　　为了梦想，为了理想，它能屈能伸。
　　蛇王在前面带路，姚茜茜和毛科枫在后面跟着。
　　踩着树枝和灌木丛，两人到了香蕉树下。
　　毛科枫摘香蕉，姚茜茜弯腰捡掉在地上的香蕉。
　　蛇王看看无暇顾及它的两人，慢慢地退后，迅速地逃跑。
　　回去的路上，毛科枫又发现菠萝，两人带着香蕉和菠萝回到住处。
　　赵河影：“蛇王逃了？”
　　姚茜茜：“嗯。不要紧，明天我还能抓住它。”
　　赵河影忍俊不禁。
　　蛇王舒舒服服地过了一夜，慢悠悠地爬出来找吃食。
　　姚茜茜一脚踩在一条花花绿绿的尾巴尖上。
　　蛇王浑身一僵。
　　熟悉的力道，熟悉的气味。
　　谁又背叛了它？
　　谁把这凶丫头带到了它的老窝！
　　姚茜茜脚旁的小花蛇悄悄离开，深藏功与名。
　　姚茜茜：“我听说你有整片果园。”
　　蛇王：谁说的？没有！
　　姚茜茜：“不要装了，我打听了很多遍，你有大果园。”
　　蛇王：胡说八道！谁说有的，让谁带你去！
　　姚茜茜：“它们说，只有你知道路。”
　　蛇王埋头。
　　姚茜茜把蛇王从地上捡起来，“认命吧。”
　　蛇王对着茜茜呲呲呲，
　　想要它的果园？没门！
　　姚茜茜威胁：“你要是不带我去，我把你洞里藏的硬币全抢走。”
　　蛇王愤怒了。
　　找死吗？
　　敢抢它硬币的，都被它吞了。
　　姚茜茜两手用力。
　　奋起挣扎的蛇王又软成了一根绒线，由愤怒变委屈，又由委屈变嚎啕大哭。
　　它一出生就是王，它从没这样憋屈过。
　　姚茜茜眨眨眼，反省，轻轻地把蛇王放到地上，摸摸它的头安慰。
　　“乖，别哭了。我刚才都在跟你闹着玩呢。”
　　蛇王哭的更大声。
　　玩什么玩？明明是在欺负它。
　　姚茜茜：“你长的好看，又比其他的蛇聪明好多，我才想着让你陪我玩。”
　　蛇王抽噎。
　　对，它是长的好看又聪明。
　　姚茜茜：“乖呀，咱们和好，我给你吃天草叶和鱼干。”
　　蛇王傲娇地瞥过去一眼。
　　它是王，向它谄媚讨好的蛇数不胜数，它不会这么轻易地原谅她的。
　　姚茜茜长长地叹一口气。
　　它和星星一样难哄。
　　姚茜茜：“你先跟着我回去，我给你吃蜂蜜奶饼，蜂蜜奶饼是红林村落特产，超好吃。”
　　蛇王不动。
　　它哭累了。
　　“好吧。”
　　姚茜茜无奈地抱着它向前走。
　　蛇王吃一口蜂蜜奶饼，又耍赖打滚地讨来三块地蜂蜜奶饼，心满意足，用头蹭蹭茜茜的手心，和好。
　　观众刚从蛇群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又被喂了一口的糖。
　　“看蛇王那贱兮兮的小样，特想把它系成个死结。蹭什么蹭！别占我家茜茜便宜。”
　　“我喜欢小蛇王，萌萌哒。”
　　“小蛇王好聪明的样子，它头上还有两个包，是不是快要脱皮变龙了？”
　　“根据我看过的电视剧，蛇不会化龙，白娘子是直接成仙。”
　　“小蛇王在茜茜面前好乖，我也想要一条这样漂亮又通人性的小蛇。”
　　“想一想毛毛训练蚂蚁的惨剧，清醒了没？”
　　蛇王带着茜茜来到它的果园，成片成片熟透的果实。
　　姚茜茜哇哦一声，摘下一大袋子的水果。
　　蛇王向茜茜讨要蜂蜜奶饼。
　　即使摘下来了，这些水果也是它的，想吃的话，用奶饼换。
　　姚茜茜不吝啬，给它一大块奶饼。
　　蛇王吃一半藏一半。
　　姚茜茜掏出来小石头玻璃瓶，向蛇王炫耀她的漂亮小石头。
　　茜茜挨个介绍，蛇王挨个欣赏。
　　蛇王呲呲呲。
　　姚茜茜：“不给。”
　　蛇王打滚。
　　姚茜茜：“不给。”
　　蛇王钻入灌木丛，很快又钻出来，带过来一个大蜜薯。
　　姚茜茜：“顶多换一块奶饼，我的小石头多漂亮，一个蜜薯不够。大花大黑它们用三条大鱼来换一个小石头。”
　　蛇王让毛科枫跟着它挖出来一大堆的蜜薯，又撒娇打滚了很长时间，才得来它最喜欢的一颗小石头，这颗小石头和它身上的花纹最像。
　　姚茜茜给它讲这颗小石头的来历，“这个小石头是大双在沙漠绿洲里发现的。”
　　蛇王把小石头拖到它的窝里，继续想办法换其他的小石头，它相中的第二颗小石头和它的牙齿一样尖。
　　姚茜茜用十颗小石头换了一大堆吃的以及一大片没挖出来留作以后的吃食。
　　凭这些吃食，他们再在蛇岛上生存半年都没有问题。
　　守在总节目组的副导演看评论，重点关注其他国家观众的评论。
　　不出意外地沦陷了。
　　茜茜的魅力无国界。
　　总节目导演拍拍副导演的肩，大笑着让他给茜茜安排去往甲壳虫岛的直升机。
　　副导演耸耸肩。
　　他刚才说的不准确，茜茜的魅力不仅无国界而且无种族。
　　他在总节目组的待遇和人缘随着茜茜粉丝群的壮大，也跟着水涨船高。
　　他不太清楚其他国家的分节目组的情况，反正总节目组里的工作人员全成了茜茜的狂热粉。
　　直升机等着茜茜。
　　茜茜和蛇王告别。
　　蛇王面上依依不舍，心里欢天喜地。
　　他们一走，它蛇王的威严又回来了。
　　姚茜茜叮嘱：“记住，不要贪心，不要赶尽杀绝。”
　　蛇王连连点头。
　　知道，知道，别啰嗦了。
　　等茜茜登上了直升机，周导演把一大包衣服给茜茜。
　　“我姐给你做的。”
　　“江妈妈？”
　　“嗯，嫌你一件衣服穿三天，让你一天换一件。”
　　“哦。”
　　江琥川看衣服做工，确实是他妈亲手做的。
　　他来时只带了三件衣服，来回换着穿了几个月，也没见他妈给他送衣服。
　　这是有了儿媳妇不要儿子了？
　　姚茜茜摸摸他的头，轻声：“不要伤心，回去后我给你买衣服。”
　　江琥川笑着捏了下她的耳朵。
　　直升机在甲壳虫岛上打转，周导演从往下看一眼，心里发毛。
　　现在这时间点正是甲壳虫出来活动的时间点，岛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甲壳虫，偶尔几只不怕死的鸟来吃虫，幸运的吃了一个饱飞走，不幸的被甲壳虫群攻闷死。
　　岛上的植物和甲壳虫达到了一种平衡，甲壳虫的数量维持不变，岛上的植被覆盖率也维持不变。
　　今年天气骤暖，植物还没来的及生长，甲壳虫已开始剧增，这个平衡被打破，岛上的植被覆盖率逐日减少。
　　周导演讲完甲壳虫岛的基本情况后，叮嘱茜茜：“现在甲壳虫正处在饥饿疯狂的状态中，虎子他们皮糙肉厚，被咬两口没事，茜茜小心点。”
　　毛科枫：“按照以往经验，我觉的应该是甲壳虫小心点。”
　　其他人纷纷点头。
　　直升机驾驶员给周导演比手势。
　　周导演：“你们该下飞机了。”
　　包井然：“直升机不落地？”
　　周导演：“送上一个求生队来这里时落地了，甲壳虫一下子涌过来，落地的直升机差点报废。”
　　包井然低头看一眼，被黑压压的虫子恶心的想直接放弃。
　　毛科枫出主意：“茜茜，鸟吃虫，只要鸟足够多，这些虫子不足为患。茜茜，你把鸟引过来。”
　　姚茜茜：“周围的鸟太少了，得坐船出海，把鸟群一路引过来。”
　　焦毅：“风平浪静，可以出海。”
　　赵河影：“先下去做个简单的船，承的下虎子和茜茜就行。做好后，虎子带茜茜出海找鸟，我们在岛上生火灭虫。”
　　其他人没意见，利落地下飞机。
　　姚茜茜一如既往地趴在江琥川的背上，捂的严严实实，一点缝隙都不露，睡了一觉醒来，她已在船上。
　　姚茜茜看看天上的海鸟，清清嗓子，哼了几个音符。
　　三只海鸟落在茜茜面前。
　　姚茜茜又唱了几个音符，知晓了海鸟喜欢的音调和频率，慢悠悠地哼唱，一只海鸟飞走，片刻后带回来一群海鸟。
　　一首无字曲还未唱完，已聚集了上百只的海鸟。
　　江琥川撑船回去，姚茜茜自娱自乐地哼着歌。
　　海鸟被歌声引到甲壳虫岛，吃了一顿饱。
　　这里有吃的，还有一个给它们唱歌的人。
　　它们不走了。
　　六只海鸟围在茜茜周围，一只虫子都进不来。
　　姚茜茜带着手套挨个摸摸它们的头。
　　六只海鸟经常见到渔民，天性里又亲近人类，被茜茜摸了头，兴奋地叫了好一会。
　　毛科枫看向这六只鸟，“茜茜，它们在学你刚才的曲子？”
　　姚茜茜：“嗯。”
　　毛科枫仔细听，真听到了茜茜刚才一直重复的曲调。
　　“神了。”
　　观众心无波澜。
　　他们早就猜到了。
　　他们家茜茜以歌入道，现已得道成仙。
　　小神仙什么都能做到，有什么好惊讶的？


第195章 小歌手25
　　周导演从鞋垫里掏出一张私房钱，在酒吧经理嫌弃的眼神里，自在地点了一杯烈火烧心。
　　百忙之中难得有片刻的休闲，正要享受微醺的畅快感，接到了甲壳虫所属国的电话。
　　周导演接听完电话，把烈火烧心倒入他随身携带的水杯里，跟酒吧经理招招手，潇洒地把钱拍在桌上。
　　酒吧经理：“老哥不再多喝一杯？”
　　周导演：“喝酒误事，不喝不喝。”
　　酒吧经理：“下次带嫂子来，省着又让你破费。”
　　周导演：“今年没下次了，等明年吧。”
　　酒吧经理：“大导演这么忙？”
　　周导演：“你说呢？跟带孩子似的，操心这操心那。”
　　酒吧经理不愿收这带了味道的钱，用玻璃杯脚把钱推回去，“钱你留着，我请你喝，你帮我妈向姚茜茜要张合照。”
　　周导演把钱收回来，爽快：“行。”
　　酒吧经理继续打听：“姚茜茜什么时候举办演唱会？”
　　周导演：“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是茜茜的歌迷？”
　　酒吧经理：“我不是，我妈是。我妈为了省钱买演唱会门票，我已经两个月没肉吃了。自从我妈迷上了姚茜茜，我的伙食水平直线下降。”
　　周导演扫一眼酒吧经理的大肚子，“你这体型也该改改伙食。茜茜的演唱会等明年吧。”
　　酒吧经理哀叹一声，“过年的压岁钱估计没了。”
　　周导演：“孩子都上初中了还要压岁钱，你不要脸，也得顾忌着点当爹的面子。”
　　酒吧经理：“在我妈面前，我永远都是孩子。我儿子性子随他妈，性格独立有主见，早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已经不把我当爹了。”
　　周导演：“不把你当爹当什么？”
　　酒吧经理：“当哥们。凡是他有的，我都有。过年，我媳妇给我儿子红包，我儿子给我红包。”
　　周导演起身，“看把你给嘚瑟的，行了，我该走了，再不走，真误事了。”
　　酒吧经理：“赶紧走，不送。”
　　周导演回到家，把保温杯里的烈火烧心给媳妇，“尝尝，胖子调的酒，度数不高，味道不错。”
　　把酒放在了客厅茶几上，回书房打开电脑连接信号。
　　姚茜茜用石片慢慢地削了一根竹签，带上手套捏起一个个的甲壳虫串到竹签上，放到火堆上烤，香气把周围的人和鸟全吸引了过来。
　　包井然：“你又在做什么？”
　　姚茜茜：“烧烤。”
　　包井然看一眼竹签的虫子，闭眼，眼不见为净。
　　从直升机落到甲壳虫岛后，他就一直心理不适。
　　他还没调节过来，她已经开始捉虫子做标本了。
　　有时候，她不像个女孩子。
　　当然，大多数，她不好好地做人。
　　毛科枫凑过来，问茜茜：“好吃吗？”
　　姚茜茜：“好吃。”
　　毛科枫：“茜茜吃过？”
　　姚茜茜：“吃过。”
　　姚茜茜烤到表皮焦黄，把竹签伸到海鸟面前，海鸟不客气地啄一口尝尝味道。
　　六只亲近茜茜的海鸟，五只更喜欢活虫，只有海鸟中最胖的那只享受被茜茜伺候的感觉，在活虫和烤虫中间选择了烤虫，窝到茜茜的脚边，一口一口吃茜茜喂过来的烤虫。
　　姚茜茜问刘擎山：“烤虫吃多了，鸟会不会和人一样上火？”
　　“我不知道，你可以问问它。”刘擎山指指她脚边的胖鸟。
　　“小王子还是个宝宝，也不知道。”
　　姚茜茜不放心，从包里掏出在蛇岛里摘的水果，配着烤虫，喂给小王子。
　　刘擎山仔细观察胖鸟，惊讶。
　　这只已经和普通海鸟一样大的胖鸟仍是个幼鸟，头上还有胎毛。
　　毛科枫不懂鸟，直问：“它怎么长的这么大？胖的？”
　　姚茜茜：“遗传，它爸爸妈妈比其他海鸟都大。”
　　毛科枫观察了好一会，看出来了点门道。
　　茜茜周围的其他五只海鸟很关照胖鸟，碰见甲壳虫的幼虫，会叼回来喂给胖鸟，其他的鸟也时不时地在胖鸟周围飞一圈，隐隐地以胖鸟为首。
　　这胖鸟是它们的头儿？
　　毛科枫觉的自己这个想法有点不可思议，将信将疑地问茜茜:“茜茜，它是这些海鸟的头儿？”
　　姚茜茜：“它是它们头儿的儿子，现在的小王子，未来的国王。”
　　毛科枫默默地给茜茜一个大拇指，“你怎么把小王子哄过来的？”
　　姚茜茜：“它想听歌。”
　　观众捧脸，眼里全是粉红的泡泡。
　　“茜茜和小王子的组合，好甜。”
　　“你们看茜茜喂小王子虫子时的眼神，好温柔。”
　　“零食已经准备好，小王子吃一口，我也吃一口，我和小王子一块长肉。”
　　喂！
　　嗨！
　　观众还陶醉在茜茜温柔的眼神里，被直播间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
　　小王子也被这突然的声音吓的藏到茜茜的帽子里。
　　姚茜茜循着声音的方向找到挂在光秃秃书上的摄像机，仰头看镜头。
　　周导演把镜头对准茜茜，对着话筒说话。
　　“茜茜，是我，老周。”
　　姚茜茜：“我认出了你的声音。”
　　周导演：“按照规定，节目拍摄期间，不允许工作人员和求生队对话。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总节目组商量后决定开麦，把甲壳虫岛的情况跟茜茜说一下。”
　　姚茜茜点头：“你说，我在听。”
　　周导演：“甲壳虫岛所属国的环境保护部门看了求生队直播，想委托你们继续解决甲壳虫岛的害虫危机，让甲壳虫岛恢复植物和甲壳虫之间的平衡。”
　　周导演在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不怕死的黑客攻击了节目组后台，打开了这台摄像机的播放麦。
　　细心的观众先发现了这个功能，点开通话按钮，试着喊了一嗓子。
　　姚茜茜歪头，“谁在喊我？”
　　静默了片刻。
　　“啊——”
　　“啊——”
　　“茜茜，茜茜——”
　　“我的心肝——”
　　姚茜茜摸摸被吓的缩成球的小王子，“嘘。”
　　观众紧紧地捂住嘴巴，内心尖叫。
　　茜茜说让他们安静。
　　嗯嗯，他们不说话。
　　小王子小心翼翼地露出头，看看四周，安心地钻出帽子，用软软的胎毛蹭蹭茜茜的脖子。
　　姚茜茜把它抱到怀里。
　　小王子有了安全感，胆子变大，对着镜头喳喳地叫。
　　小小的奶甜声从摄像机中传出来。
　　“茜茜姐姐，我是嘟嘟。”
　　姚茜茜眉眼弯弯：“嘟嘟妹妹好。”
　　这一下子炸开了锅，成千上万个人同时说话。
　　姚茜茜眨眨眼：“太乱了，一句也听不清楚。”
　　冷静的观众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理智地关掉了通话开关，做个安静的观众。
　　仍是乱糟糟的，一句话都听不到。
　　姚茜茜打了个哈欠，“你们太吵了，我要关掉声音了。”
　　姚茜茜在镜头前挥挥手，吭哧吭哧地爬到树上，抠下摄像机电池。
　　总节目组松了一口气，引以为戒，不敢再开其他摄像机的声麦。
　　观众也松了一口气，耳朵终于安静了。
　　虽然他们一直嚷嚷，但，说心里话，他们只想听茜茜的声音，不想听其他人的声音。
　　千万只鸭子一块叫，头疼，耳朵疼。
　　“小声地问一句，茜茜什么时候学会了爬树，茜茜在红林的时候似乎还不会爬树。”
　　“在沙漠里也不会。”
　　“推算了下，应该是在蛇岛。”
　　“没错。”
　　“蛇王不让其他人进它的伊甸园，只有茜茜能进，茜茜想吃水果，只能自己爬树摘。”
　　“有点心疼，又有点想笑。”
　　“想看茜茜练习爬树的视频，为什么没有？”
　　“茜茜的很多视频片段都被节目组故意剪掉不让咱们看见，感觉节目组在谋划一件大事。”
　　“同感，期待。”
　　小王子喜欢被人伺候的感觉，被伺候了两天，仍不想回去。
　　负责照顾小王子的五只海鸟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一只海鸟飞离甲壳虫岛。
　　姚茜茜听见鸟鸣声，带上帽子，把小王子放在肩膀上仰头看天。
　　乌压压。
　　小王子的爸爸妈妈过来接它回家。
　　两只比普通海鸟大了整整两倍的大海鸟站在茜茜面前。
　　姚茜茜手捧着小王子还给它们。
　　小王子留一个屁股给大海鸟。
　　不走！
　　两只大海鸟满身凶气。
　　姚茜茜把小王子放到地上，退后十步，安静地看着它们教子。
　　两只大海鸟狠狠地啄向崽子的屁股。
　　小王子扑腾翅膀，惊慌地喳喳叫。
　　两只大海鸟压住它的翅膀，一条一条地细数它犯的错。
　　两只大海鸟带着它们的子民对岛上的甲壳虫进行大清扫，把不听话的崽子留给茜茜玩。
　　小王子结结实实地挨了顿揍，把头埋在翅膀下，独自难过。
　　姚茜茜盘腿坐在地上，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它哭唧唧。
　　“别哭了，你哭的样子很丑。”
　　姚茜茜轻轻地戳戳它的翅膀。
　　小王子炸毛。
　　谁丑？
　　你丑！
　　姚茜茜摸摸它的头，安抚：“乖了，你最帅。”
　　小王子头上的胎毛迎风飘。
　　没错，它世界最帅。
　　岛上的甲壳虫数量迅速减少，植被的绿色渐渐地出现在镜头中。
　　困扰了环境保护部门许久的无解难题被茜茜请来的帮手解决了。
　　小王子甚是嚣张。
　　谁吃了虫？
　　它爸它妈！
　　观众看着小王子站在大海鸟背上，对着茜茜耀武扬威，咬牙。
　　“肥鸟！敢欺负我家茜茜！”
　　“茜茜，上！教它做鸟！”
　　“茜茜不舍得。”
　　小王子的气势摆的足足的，又被它妈灭的干干净净。
　　大海鸟教训完自己不知感恩的崽子，把捡来的漂亮小石头送给茜茜，感谢茜茜这几天照顾它家顽劣的崽。
　　小王子撅着被啄肿的屁股，把头挤进茜茜的胳膊窝。
　　它妈妈太凶了。
　　茜茜温柔，它要跟茜茜一块过日子。


第196章 小歌手26
　　直升机盘旋在上空，姚茜茜蹲在地上和小王子讲道理，“你是海鸟，我是人，我不能当你妈妈。”
　　小王子踩在石头上，趾高气昂。
　　它说能当就能当！
　　它是小王子，当了它妈，就能做国王，有什么不好！
　　姚茜茜：“你爸爸是国王，你跟我跑了，你不再是小王子。”
　　小王子犹豫片刻，又挺起胸，高傲地瞥一眼其他海鸟。
　　它壮，它可以占领一片新海域称王。
　　姚茜茜没有别的办法，看向小王子的爸爸妈妈。
　　大海鸟用翅膀拍拍茜茜的头，一脚把小崽子踢进茜茜的背包里。
　　姚茜茜背着小王子登上直升机，把它从背包中掏出来。
　　毛科枫看着小王子，问茜茜：“它爸它妈不要它了？”
　　姚茜茜：“让它出来历练，它若是想回去，委托我从蝙蝠岛回来的时候把它捎带回来，它若是不想回来，它们再下一个蛋。”
　　毛科枫：“这只崽潇洒不羁爱自由，恐怕不会再回来了。”
　　姚茜茜点头，
　　它已经从它爸爸和妈妈那里学来了全部的本事，能够独立了。
　　直升机里除了周导演，还有一位穿着地方特色服装的官员。
　　周导演给求生队介绍这位环境保护部门副部长。
　　年轻有为的副部长给茜茜行礼，用他们国家最高礼节。
　　姚茜茜拘束，看向周导演。
　　周导演：“现在他们国家的女王也看你的直播，他们信仰自然之神，认为你是自然之神的分身，民间已有很多人拜你的雕像。”
　　姚茜茜：“女王和官员也信神？”
　　赵河影忍笑，跟茜茜解释他们国家对神的信仰不分阶层。
　　姚茜茜认真地对着镜头解释：“我不是神，也不是仙，要相信科学，我只是比普通人多一点点天赋，比普通人聪明一点点，又比普通人勤劳一点点。”
　　包井然嗤笑一声。
　　姚茜茜觉的再这样下去，她会误导小孩子，带来不好的风气。
　　身为公众人物，她有责任给涉世不深的少年讲科学的重要性。
　　“导演，你给我一个便携式直播摄像机吧，我给他们讲课。”
　　姚茜茜拿到便携式直播摄像机后，严肃：“他们应该养成从科学角度来分析问题的习惯。现在一股风地认为我是小神仙，会阻碍科技的进步。”
　　周导演好奇茜茜思考问题的角度，追问：“为什么会阻碍科技进步？”
　　姚茜茜一本正经：“年轻人是祖国未来的顶梁柱，思想脱离了童稚却又没有完全成熟，正以极快的速度吸收信息来构造他们的世界观，他们对世界的认知会被一些不正确的信息误导。”
　　周导演认真听茜茜的思想政治课，比他参加股东大会时还认真。
　　姚茜茜：“他们现在碰见不懂的事情，不努力从科学角度探索，反而推到神仙鬼怪上，不好。可以对未知世界心存敬畏，不可一味地迷信。”
　　周导演庆幸茜茜的这番话是在直升机上说的，不是直播。
　　周导演把这段视频切掉，看向甲壳虫岛所属国的副部长。
　　副部长对中文略知一二，又带着随身翻译器，他听懂了茜茜的话。
　　对茜茜的话，他是赞同的。
　　他在国外求学十年后进入环境保护部门工作，早就发现了国家积存的问题。
　　对神的信仰能够约束他们的行为，极端的信仰也同样阻碍了科技的进步。
　　周导演委婉教导茜茜：“茜茜，你现在不仅仅是国内的知名歌手，而是世界级明星，不同国家、不同种族、不同肤色、不同信仰的人都在看着你。这种带有个人观念色彩的话，最好不要说。”
　　姚茜茜歪头想了想，看向她更信任的江琥川和赵河影，“我刚才的话不妥？带了政治色彩？”
　　江琥川揉下她的头，“无所谓。”
　　赵河影：“茜茜对外国的歌坛地位没有野心，不用在意这些事情。”
　　包井然：“大不了被国外封杀，你又不靠着他们吃饭。”
　　毛科枫：“出名了反而什么话都不能说了，有什么意思？”
　　崔希辰：“别听周叔的话，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们爱听不听。”
　　周导演揉揉额头，他忘了茜茜的特殊情况。
　　茜茜对这几个国家的影响力巨大，但她对这几个国家一点企图都没有，她连出国开演唱会都不愿意。
　　现在的情况，不是茜茜希望有更多的观众关注她，而是观众求着她出专辑开演唱会。
　　简单概括，茜茜是国宝级实力派歌手，不用在意招黑不招黑。
　　周导演：“我刚才的话不恰当，茜茜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由言论的权利。”
　　姚茜茜：“还是要有一定的自我约束的，毕竟是公众人物。”
　　包井然：“以你的脑存量，不自我约束也误导不了其他人，别太把自己看的太了不起。”
　　赵河影笑：“茜茜不用太刻意，你说不出太出格的话。”
　　江琥川：“顾忌这么多，累不累？”
　　姚茜茜诚实地摇头。
　　江琥川掐一把她的脸蛋：“你配合点。”
　　姚茜茜配合地点头。
　　江琥川忍俊不禁，低头亲了口她的脑门。
　　副部长从短短的几句话里感受到了这只求生队的融洽，心里叹了口气。
　　他和前一个求生队有短暂交流的机会，这个求生队在镜头前是同生共死的兄弟，钻入直升机没了镜头后，一言不合就动手。两个人动手，其他人冷冷地看着。
　　这个求生队失败的原因很多，绝不仅仅是因为少了海鸟帮助。
　　被忽视的小王子飞到茜茜腿上，啄她的手心。
　　姚茜茜撕开驾驶员送她的饼干袋，喂给小王子。
　　小王子一如既往地来者不拒。
　　副部长打开保险箱，露出保险箱里的紫水晶王冠，“女王委托我送给茜茜的，作为治理甲壳虫岛灾害的谢礼。”
　　姚茜茜：“我有很多亮晶晶的王冠，星星送的，梅梅送的，江妈妈送的，化妆师送的，很多很多。”
　　姚茜茜炫耀了一波财富，把王冠推到副部长面前，“君子不夺人所好。”
　　副部长笑：“这个紫水晶王冠是女王还是公爵小姐的时候亲自设计亲自监督完成的王冠，珍藏至今，一直希望能为它找到真正欣赏它的主人。”
　　姚茜茜喜爱漂亮小石头，对女王对紫水晶王冠的喜爱能够感同身受，想了想，接受了这个谢礼。
　　蝙蝠岛，除了山洞便是石头。
　　蝙蝠在蝙蝠岛的山洞里休息，飞至临近的森林岛里觅食。
　　森林岛和蝙蝠岛隔着一道垂直的悬崖，蝙蝠能飞过去，人无论如何都过不去。
　　蝙蝠岛上留着前一个求生队生存过痕迹，几处火堆，零零散散的鱼骨头。
　　对包井然来说，蝙蝠岛比甲壳虫岛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焦毅利用中午炽热的太阳光生火成功，江琥川和崔希辰下水捕回来六条大鱼。
　　赵河影和毛科枫绕着蝙蝠岛走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可食用的水果。
　　赵河影：“前一个求生队失败，一个原因是内部起冲突，另一原因是身体出现了不适。”
　　毛科枫：“蝙蝠岛找不到任何吃食，只能在海里找吃食。”
　　崔希辰：“蝙蝠岛周围的海域盐浓度偏高，水中植物咸苦，无法入口。我和虎子在海里找了三个小时，只能找到了两种鱼类。”
　　赵河影：“咱们遇见的难题的和前一个求生队一样，没有补充维生素的途径。”
　　刘擎山：“前一个求生队出现身体问题不仅仅是缺乏维生素。虎子和大辰捕回来的六条鱼含微弱毒素，短时间内食用少量，没有问题，若长时间食用，毒素积累，轻则头昏呕吐，重则休克失明。”
　　赵河影：“现在找到了前一个求生队失败的原因，食物问题怎么解决，你们都有什么解决办法？”
　　毛科枫：“啃草啃苔藓也能活。”
　　崔希辰：“水草难吃，忍一忍，也能填饱肚子。”
　　刘擎山：“这些鱼暴晒七天，能降低毒素含量。”
　　江琥川：“出海，去更远的地方捕鱼。”
　　姚茜茜托着下巴，视线转向小王子。
　　她没办法到森林岛找水果吃，但小王子可以和蝙蝠一样飞过去。
　　她养了它这么多天，轮到它养她了。


第197章 小歌手27
　　小王子抖着小爪，得意洋洋。
　　想让它找吃的？
　　求它呀。
　　姚茜茜捧脸：“我这么可爱，你舍得为难我？”
　　小王子扭头。
　　姚茜茜：“好吧，那我不找你帮忙了，我去找蝙蝠帮我，它们一直生活在这里，对森林岛更熟悉。”
　　小王子悄默默地瞥她一眼。
　　姚茜茜：“蝙蝠给我吃的，我给蝙蝠唱歌。”
　　小王子的得意有点维持不下去。
　　姚茜茜：“等我和蝙蝠成了朋友，蝙蝠就能带我探索这个蝙蝠岛，到时候，我给它们漂亮小石头。”
　　小王子急了，对着茜茜喳喳喳地叫。
　　姚茜茜：“我饿呀，你不给我找吃的，我只能找蝙蝠帮忙呀，你不要无理取闹。”
　　小王子喳喳喳，叫声尖锐。
　　姚茜茜：“你不讲理诶，你能招募陪你打江山的属下，我为什么不能交做生意的朋友？”
　　小王子气的啄她的手背。
　　姚茜茜伸手，捏住它的嘴巴。
　　这一次内讧以茜茜的绝对武力值结束，小王子气的冷战。
　　小王子被其他海鸟娇惯着长大，脾气坏，气性大，姚茜茜哄它，怎么哄都哄不好。
　　毛科枫看着埋头窝在石头上的肥鸟，“它还没消气？”
　　姚茜茜点头。
　　毛科枫：“脾气真大，和包子有得一拼。”
　　姚茜茜：“我去找蝙蝠帮忙。”
　　毛科枫：“真找呀？它们能听懂你的意思不？”
　　姚茜茜：“能。”
　　毛科枫：“你能听懂它们的意思？”
　　姚茜茜：“能。”
　　毛科枫：“你啥时候学会了它们的沟通方式？”
　　姚茜茜：“老早以前。”
　　姚茜茜看到毛毛崇拜的眼神，突然想起她在直升机上给自己布置的讲课任务，从背包中拿出便携式直播摄像机，盘腿坐下来，对着摄像机弘扬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姚茜茜意犹未尽地背完相关政治内容。
　　这些内容都是政治考试知识点。
　　上高中的时候，她看了两个星期的电影，政治月考没及格，又因为熬夜看的电影，打乱了内分泌系统，身体自动修复，一不小心连续睡了两个星期，星星不得不给她输葡萄糖。
　　她的这一次的任性后果有惊无险，但也惹毛了星星。
　　惹毛星星的后果是她背会了高中四本必修政治教材。
　　背政治教材的过程太痛苦，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牢牢地记着教材内容。
　　姚茜茜讲完政治课，模仿政治课老师，联系实际进行延展。
　　“就拿我能和蝙蝠沟通这件事举例，你们觉的不可思议，对研究蝙蝠的专家来说，一点都不神秘。”
　　“研究十年以上的老专家都能跟蝙蝠做简单的沟通，更详细的资料可以从电子图书馆里搜索李教授。”
　　“李教授研究了蝙蝠四十年，写的书和发表的文章有很高的含金量。李教授的一篇文章里讲到聚集蝙蝠的方法，其中一个便是声音。”
　　“你们有兴趣的话都可以去看看李教授的文章，相当了不起的一位老学者。”
　　观众被动地听了一节政治课，头脑发晕，又晕晕乎乎地搜索到李教授发表的文章，不由自主地全部下载下来，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原来茜茜和蝙蝠的沟通真的有科学依据的。
　　但是，李教授研究了四十年才和蝙蝠能够进行简单的交流，为什么茜茜可以跟蝙蝠进行复杂的交流，甚至能跟蝙蝠做生意。
　　观众有这样的疑惑，毛科枫也有这样的疑惑。
　　姚茜茜深沉，“你家若有个星星，你也可以做到。”
　　观众不解。
　　“咳咳。我和姚星辰是同学，我理解茜茜的话。我不废话，我给你们看看当年我们教室的监控视频。”
　　观众点开视频链接。
　　视频像素不高，姚星辰和姚茜茜的脸模糊不清，但熟悉茜茜的观众一眼就认出了茜茜。
　　他们的茜茜正一边抹泪一边背政治书，那可怜的小模样让人心疼的不行。
　　姚星辰面前放着一堆小石头，茜茜一旦背错，他就把一颗小石头扔到窗户外的水池里，在这样的压力下，茜茜哭都没时间哭了，爆发了全部潜力来背书。
　　观众看完视频，又心疼又好笑。
　　“茜茜为什么这么喜欢小石头？”
　　“同问。”
　　“你们的这句话就像我妈问我为什么这么喜欢收藏水杯。我和茜茜的爱好，你们不懂。对我来说，每个水杯都是与众不同的。对茜茜来说，每个小石头都是独一无二的。”
　　“身为高三生，我不关心小石头，我只想知道茜茜是怎么做到在短短一个小时内背会二十页政治书的。一小时二十页！只比过目不忘差一点点。我要是有茜茜这本事，何愁考不上北大。”
　　“茜茜的这个背书速度让我想起了我被文曲星附身的事儿。初二早自习后的第一堂课，班主任点名让我背课文，我刚站起来，班主任被数学老师叫走，班主任十分钟后回来，我在这十分钟内背会了一篇课文。”
　　“人在紧张和压力下会爆发出潜能，相关文章看链接。”
　　“楼上说的没错，每次的上台演讲是我头脑最清醒的时候，平日里死活想不出诗句，一上台一紧张，全部脱口而出。”
　　“额……为什么我一上台就头脑一片空白。”
　　评论区安静。
　　“也许，你笨？”
　　“由此可见，紧张、压力、潜力什么的还得分人。”
　　“我刚刚看了李教授的三篇文章，我突然觉的我也能跟蝙蝠沟通了。”
　　“楼上的不要做梦，理论是理论，现实是现实，理论和现实之间隔着一个喜马拉雅山。那个跟着茜茜学熊吼的，现在还在医院里治嗓子。看看咱们直播间上悬挂的特大号大红字，请勿模仿！”
　　姚茜茜提起星星，有点想他了。
　　当年，星星以漂亮小石头来惩罚她，扔掉了她十颗小石头，后来池塘抽水换水的时候，他又把她的十颗小石头全部找了回来。
　　石头虽回来了，她也不敢再熬夜偷看电影了。
　　她一直想用同样的手段来罚他，可惜星星太自律，她没这个机会。
　　她这个姐姐当的没有威严。
　　小王子不理睬姚茜茜。
　　姚茜茜哄了三天，转头去找蝙蝠玩了。
　　小王子气的离家出走。
　　蝙蝠从森林岛里带过来它们最喜欢的紫黑果给茜茜。
　　茜茜把一颗温润发光的荧光石给蝙蝠。
　　毛科枫记住茜茜送出去的荧光石模样，想着回去后送茜茜一堆荧光石。
　　他没有石头方面的审美，影子捡到的小石头，十颗里面可能有一颗茜茜喜欢的，而他认为漂亮的小石头，茜茜一颗都不喜欢。不过没关系，他记住小石头的模样，照着模样差不多的送，茜茜喜欢的概率会更大一些。
　　毛科枫吃一口紫黑果，饥饿的身体因这一口而愉悦颤动。
　　“好吃，跟着茜茜躺赢。”
　　姚茜茜小口小口地吃紫黑果，听了毛科枫的感慨，实事求是，“没有我，你们依然能够坚持到最后，我没有你们，不会坚持到最后。”
　　毛科枫：“是不会，不是不能？”
　　姚茜茜点头：“大概率地能靠着唱歌卖艺不愁吃喝，但是太苦了，我会在半路放弃。”
　　赵河影笑了起来，“现在不觉的苦？”
　　姚茜茜：“有虎哥嘛，不觉的苦。”
　　江琥川笑着捏了把她的脸蛋，“嘴巴抹蜜了？见缝插针地说甜话。”
　　姚茜茜眨眼：“你亲亲就知道我有没有抹蜜了。”
　　姚茜茜得到江琥川一个满是爱意的额头吻，捧着脸陶醉，被一堆从天而降的青柠檬砸了个正着。
　　小王子带着一群海鸟，趾高气扬地站到茜茜面前的巨石上。
　　瞅瞅！
　　比比！
　　它跟那群黑毛点，谁摘的更多！
　　任何人都没想到的偷袭让茜茜被一堆青柠檬砸的浑身疼。
　　姚茜茜磨牙，随手捡起一颗青柠檬扔向那只嚣张的肥鸟。
　　小王子灵敏地闪开，贱兮兮地冲着茜茜喳喳叫。
　　它就是故意地~


第198章 小歌手28
　　姚茜茜扔，小王子躲，毛科枫接。
　　三个人玩的欢快，其他跟着小王子来蝙蝠岛的海鸟也有模学样地丢青柠檬玩。
　　去海里碰运气的几个人拎着几条鱼回来，看到地上的青柠檬，愣了愣，突然开怀大笑。
　　小王子看见江琥川，跟见了猫的老鼠似的，转头就跑，又飞又跳地钻进茜茜的大背包里，还机灵地拉上拉链。
　　对着青柠檬发愁的茜茜和毛科枫，听见大笑声，扭头看他们，满脸疑惑。
　　赵河影笑着解释：“大山发现，把这些鱼烤熟后，再放入石锅里煮上两个小时，能去掉鱼肉里的全部毒素。我们刚才还在说，如果有柠檬中和海草和鱼汤里的咸涩就再好不过了。”
　　毛科枫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逼自个吃柠檬了，这里的青柠檬比家里买的柠檬酸了不止十倍，我刚才尝了一口，酸的牙根没知觉。”
　　这几天都没有正儿八经地吃一顿饱饭，现在有了鱼和柠檬，包井然立马生火做饭，崔希辰和焦毅帮忙刮鱼鳞切鱼片，其余的人围着石锅坐了一圈。
　　前前后后三个小时，终于吃到了嘴。
　　免疫力比其他人弱上一些的姚茜茜被排斥在外，等他们过一夜没出现拉肚子现象，她才能吃。
　　姚茜茜闻着鱼汤的香气，眼巴巴地看着江琥川，“好吃吗？”
　　江琥川：“不好吃。”
　　姚茜茜：“闻起来很香。”
　　江琥川忍笑：“只闻起来香而已。”
　　观察了一夜，没有任何问题，江琥川重新熬了一锅鱼。
　　姚茜茜鼻子动一动，睁眼，迷迷瞪瞪地走到江琥川前面，窝到他的怀里。
　　江琥川一手搂着她，一手挤柠檬。
　　李教授拿到这个月的工资，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想了很久也没理出来头绪，他这个月一直带着学生出野外，没有写文章，也没有奖金，虽然出野外有工资补贴，但也不会多这么多。
　　他们学校不在一线二线城市，学术氛围浓郁，但工资水平和地方物价一个标准，物价低，工资也低。
　　即使工资低，他也无所谓，他当初选这个学校，就是相中了这里的学术氛围，在学问面前，钱和权全部退让。
　　在这里，洁身自好的学者，无论有没有做出成绩，都会的受到尊重。
　　他爱人也喜欢这里，这里虽物质缺乏，但精神丰裕。
　　让他坐立难安的是，他工资卡里的这个月工资整整二万，是平时工资的五倍。
　　一定是财务处发错了。
　　李教授把野外拍摄的蝙蝠照片锁到安全柜里，拿着工资卡和身份证去财务处。
　　会计员：“李老师，我这边核对了三遍，没有错。”
　　李教授：“工资发多了。”
　　会计员：“您等一等，我这边没资格查看收入来源，我去问一下主任。”
　　李教授坐下来，边等边看学生的论文，火气一点一点积少成多。
　　写的什么！乱七八糟，标点符号不对，大小写不对，格式不对，语句不通，错别字一堆，内容一塌糊涂。
　　重写！
　　李教授合上眼睛，背圆周率，平心静气。
　　财务处的统计员无意间看到李老师电脑上的论文评语，心里为这个倒霉孩子默哀。
　　选修课论文这种默认的不太重要的作业，一般都是翻几本书然后总结一下便能整理出来一篇小论文，只要写的流畅不出大错，其他老师都会给个及格分。
　　注意了，这是普通老师的做法，咱们李教授是普通老师吗？
　　咱李教授不要求你论文字数，只要求你论文新意，听见没？新意！
　　新意这种东西，是在吃透了专业课内容的基础上才有的东西，是那种稀里糊涂地只学了几节课的倒霉孩子能写的出来的吗？
　　李教授严格要求论文质量，完全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谁家倒霉孩子竟然敢报李教授的选修课？
　　李教授的选修课没有通过率一说，每学期全是一片惨淡的不及格。
　　啧啧，这倒霉孩子。
　　会计员不想耽搁李教授的时间，取得权限打印出收入来源后，小跑着回来财务室，把一张打印纸交给李教授。
　　李教授看收入来源，惊讶，给院长打电话，“什么奖金？”
　　院长：“你发表的文章浏览量突破百万，被引用的次数也突破了十万。这是按照学校之前的惯例发给你的奖金。”
　　院长解释了奖金来源，又笑呵呵地推荐他看《极限求生》。
　　李教授认认真真地从第一期开始看，跟着学到不少的野外求生技能，直到看到最近的蝙蝠岛的直播回放，明白了他的文章浏览量从何而来。
　　这小姑娘懂的多，招人稀罕。
　　他实验室的那一帮学生要是有这小姑娘一半的本事，他就知足了。
　　这小姑娘是个做科研的好苗子，不能被唱歌耽误了。
　　赵河影从直升机落脚的地方回来，把电话给茜茜。
　　姚茜茜仰头看他，“导演来了？”
　　赵河影摇头：“下直升机时，周叔塞进了虎子的背包里，遇事方便沟通，我刚去健身听见了电话声，李教授找你。”
　　姚茜茜接听电话，听着电话那头的恨铁不成钢。
　　姚茜茜：“不能让科研耽误了我的歌唱事业。”
　　李教授：“小姑娘，你再想想，正如你说的，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研究所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国家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姚茜茜：“群众需要我这样的明星，歌迷更需要我这样的歌手。”
　　李教授把电话递给更会劝人的院长。
　　院长：“学校有一个破格录取的名额，十年一次的名额，只要你来，不需要任何手续便是我们研究所的荣誉教授。一旦受聘为荣誉教授，你将是所有大学里最年轻的教授，光宗耀祖。”
　　姚茜茜解释：“我没时间。我睡觉时间长，工作时间短。等参加完节目了，还要录专辑开演唱会，歌迷催了很长时间。”
　　院长：“这个不要紧，咱们学校的荣誉教授和其他教授不一样的，荣誉教授只需要每年来学校参加两次讲座，没有课时要求，也没有文章要求。”
　　姚茜茜有点心动：“您等一等，我问问家里人意见。”
　　姚茜茜把这件事告诉江琥川。
　　江琥川揉下她的头，“咱们家你做主。”
　　姚茜茜歪头：“你也听我的？”
　　江琥川笑着点头，“对，我也听你的。”
　　姚茜茜眉开眼笑地亲一口他的嘴巴。
　　观众齐声叹气。
　　“看见闺女这幸福的小眼神，我都不舍得棒打鸳鸯。”
　　“这是亲闺女，不听话又能咋地，最后还是成全，唉……”
　　“虎哥a爆了，我同意这门婚事。还有，茜茜要是担任荣誉教授，我这就准备考研。”
　　“茜茜可以考虑来我们学校担任荣誉教授，我们学校也有一个名额。”
　　姚茜茜给姚星辰打电话。
　　姚星辰：“正忙，有事快点说，十秒。”
　　姚茜茜二倍语速：“大学邀请我担任荣誉教授。”
　　姚星辰：“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
　　话落，电话被挂断，正好十秒。
　　包井然惊叹地看着姚茜茜手中的手机，他明白茜茜为啥这么怕姚星辰了。
　　姚星辰是个狠人。
　　观众同情地看着茜茜。
　　“没错，这种不耐烦的语气就是我妈嫌弃我的语气。”
　　“我弟要是敢这么跟我说话，我揍不死他！”
　　“这涉及到姐妹兄弟排位的重要性，我弟要是这个语气，我冲过去揍肿他，我哥要是用这个语气说话，我会安安静静地躲开。相应地，我缺钱了，我跟我哥要钱，不会跟我弟要钱。”
　　“身为独生子不太懂这种手足情。”
　　“不用羡慕，大多数的时间里，我都特希望我是独生子。”
　　“姐妹兄弟关系融洽会很幸福，关系不融洽，糟心事也会额外的多。”
　　姚茜茜托腮想了想，挪到大石头背面，避开镜头给星星的心理医生打电话。
　　石洞里，姚茜茜闭着眼睛，皱着眉头，辗转反侧。
　　江琥川睁开眼睛，手指摁在她的眉间，轻声：“担心姚星辰？”
　　姚茜茜点点头又摇摇头，“心理医生说星星没事，但星星脾气越来越差了。”
　　江琥川：“明天便可以离开蝙蝠岛。”
　　姚茜茜：“不用提前离开，还按照之前的计划，我答应了蝙蝠，明天去见它们的王。而且，现在回去也无用，星星现在的状态听不进任何话，等他筋疲力尽了才行。”
　　江琥川拍拍她的背。
　　姚茜茜趴在他的身上支着下巴，“最后一站去冰岛，我想带上星星。”
　　江琥川：“当然可以。”
　　姚茜茜安心入睡，醒过来先给星星打电话，让他整理行李坐飞机去冰岛等她过去。
　　姚星辰：“不去。”
　　姚茜茜：“必须去。”
　　姚星辰机械地重复：“不去。”
　　姚茜茜：“我好几个月看不见你，我想你。”
　　姚星辰咔地挂断电话。
　　姚茜茜眯眼笑。
　　赵河影：“姚星辰也来冰岛？”
　　姚茜茜笑着点头。
　　姚星辰和姚茜茜的电话没有避着摄像机，观众听的清清楚楚。
　　“在茜茜面前，再man的人也要弯下腰。”
　　“所以，星星偶尔耍一下哥哥的威风，茜茜一直都是姐姐。弟弟听姐姐的话，这个关系不别扭。”
　　“我也很听话，为啥我姐不是茜茜这样的？”
　　“我从来不说软话，弟弟不听话，揍一顿，还不听话，揍轻了。”


第199章 小歌手29
　　姚茜茜跟着蝙蝠群去石洞见它们的王，毛科枫不听赵河影好意的阻拦，胆儿肥地跟着茜茜去见蝙蝠王，进了石洞，还没看见蝙蝠王，被一石洞密密麻麻的蝙蝠瘆的手脚发软。
　　毛科枫跌跌撞撞地跑出石洞，胃翻滚，吐了一地。
　　姚茜茜在毛毛冲出石洞前看到了他泛黄的脸色，不放心地走出山洞看毛毛的情况。
　　“你怎么了？昨晚着凉了？”
　　毛科枫有气无力地摇头，向队伍集合地慢吞吞地挪过去。
　　刘擎山看见腿脚发飘的毛科枫，嘲笑：“影子拦你，你不听，现在知道影子的好意了？我研究动物这么多年，都不敢贸贸然地去一个动物的休息地。”
　　赵河影：“不知者无畏。”
　　毛科枫：“为什么石洞这么刺鼻的血腥味。”
　　包井然：“有吸血蝙蝠呗。”
　　毛科枫幽幽地看向姚茜茜，哀怨：“茜茜，你没告诉我山洞有吸血蝙蝠。”
　　姚茜茜指指受伤的一只海鸟，“小王子闯石洞报仇的动静挺大，你不知道？”
　　毛科枫：“我以为小王子没事找事。”
　　姚茜茜：“小王子现在是这些海鸟的头儿，稍稍稳重了些，不会无故闹事的。”
　　毛科枫：“这话一听就很假。”
　　包井然：“这只肥鸟是西游记里取经的猴子，九九八一难后也是斗战胜佛，永远都学不会稳重。”
　　赵河影恰好看见了吸血蝙蝠如何招惹海鸟，小王子又如何报复的全过程，跟毛科枫补全他不知道的前因后果。
　　毛科枫：“小王子不愧是它们的头儿，有血性。被欺负了就该这样还回去，让吸血蝙蝠见了它们就躲的远远的。”
　　赵河影：“海鸟受伤，吸血蝙蝠被小王子啄死了上百只。”
　　毛科枫：“防卫过当。”
　　包井然欣赏小王子独闯石洞的勇气，“先撩者贱，活该群灭。”
　　赵河影：“等天黑了，吸血蝙蝠群和海鸟群估计有一场群架。”
　　毛科枫听到这样一个大消息，被恶心掉的精神头飙升回来，精神奕奕地看向姚茜茜，“茜茜，你去见蝙蝠王是为了劝架？”
　　姚茜茜摇头，“没呀，我受李教授委托去测量一下蝙蝠王各项数据。”
　　毛科枫：“你不怕蝙蝠群和海鸟群打起来后两败俱伤吗？”
　　姚茜茜：“它们在争抢地盘，不能管。”
　　毛科枫：“蝙蝠王会不会加入吸血蝙蝠群？”
　　姚茜茜“不会，我问了小蝙蝠，它们吃水果和昆虫，食物不同，不是一家。吸血蝙蝠是一百多年的一拨人从外面带到了这个岛上的入侵物种，森林岛被这群吸血蝙蝠破坏的不轻，它们的石洞也被吸血蝙蝠占据了一半，如果不是它们的王震慑着它们，它们也会和森林岛上的黑黑鸭一样被吸血蝙蝠消灭。”
　　毛科枫：“这里面竟然还有这样一个故事。”
　　姚茜茜：“小王子和吸血蝙蝠打起来的时候，小蝙蝠怕我拦小王子，悄悄告诉我的。其实我也没打算拦，拦也拦不住，小王子相中了森林岛，打算在森林岛上落脚。本来海鸟白天觅食，蝙蝠晚上觅食，互不干涉，互利互惠，但吸血蝙蝠想要把它们作为食物，小王子不会容忍。大自然弱肉强食，无论今晚两方的结果如何，我都不能管。”
　　刘擎山听了茜茜的话，满眼深思地起身离开，茜茜和大自然的距离比他们更近，他有时担心茜茜干扰的太多，破坏了自然规律，现在看来，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茜茜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大自然规律的严苛，茜茜足够克制，不因个人感情而破坏这个规律。
　　赵河影跟在大山身后离开，看着辽阔的大海，悠闲地散步。
　　刘擎山：“影子，你知道茜茜从小到大的经历吗？”
　　赵河影：“在参加节目前，你没有看茜茜的资料？”
　　刘擎山：“没有，我是最后一个签字的，你们都答应了，我就琢磨着这姑娘肯定是个好的，直接签了字。”
　　赵河影：“茜茜的童年不是很美好的回忆，你不知道的话就不要知道了，茜茜大概也不想别人知道。怎么突然问起茜茜的事儿？”
　　刘擎山：“发现茜茜的很多想法和处理事情的办法过于理智和冷静，不像她这个年龄段会想到的事情，很多时候，我看见她总会想起咱们小时候大院里的荆奶奶，创造了历史让人敬畏的女首领。”
　　赵河影笑着摇摇头，“茜茜的很多行为和思想脱离了人这个局限，想多了无益。”
　　刘擎山听影子的劝告，不再多想。
　　姚茜茜没来石洞找蝙蝠王，蝙蝠王从石洞里飞出来，见到了这个人类生意伙伴。
　　姚茜茜和蝙蝠王对视，两方都是好奇的打量的眼神。
　　毛科枫站在远处，看看蝙蝠王再看看茜茜，虽然他听不见任何声音，但他从茜茜的神色里看的出来，她正在和蝙蝠王谈生意。
　　每次和动物做生意，茜茜都是这幅无辜的表情。
　　用茜茜的话来说，这样的表情更能让生意伙伴放下戒备。
　　不仅毛科枫看出了茜茜在忽悠蝙蝠王，明察秋毫的观众也看出了茜茜的企图。
　　“我家儿子背着我偷吃姥姥给他的糖时，就是这个表情，一模一样，晒图。”
　　“哈哈哈哈，神似。”
　　“只有我被蝙蝠王的体型差点吓哭吗？”
　　“还行，不就是三米，也就比网上流传的两米大蝙蝠长了一米。”
　　“我觉的我晚上会做噩梦。”
　　“我昨晚看了吸血蝙蝠的丑恶模样，已经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你们的自控力太差了，我做梦的时候我都知道我在做梦，我引导着梦让蝙蝠不吸血只吸脂肪，一夜的好梦。”
　　“楼上的是个狼人。”
　　姚茜茜和蝙蝠王谈妥生意，从背包中拿出卷尺和数据本，测量李教授需要的数据。
　　“展开翅膀。”
　　蝙蝠王乖乖展开翅膀。
　　“最高音，最低音。”
　　蝙蝠王发音，姚茜茜记录音频区间。
　　“张开嘴巴。”
　　蝙蝠王张开嘴巴，姚茜茜照相。
　　姚茜茜得到了李教授委托的所有数据，又拿出星星记录本向蝙蝠王采访她更感兴趣的事情，例如它是如何看待鸠占鹊巢的吸血蝙蝠，它如何调节蝙蝠内部纠纷，它如何在十年前森林岛的一次自然大火后带着蝙蝠群熬了这一年，它又如何控制蝙蝠群的数量，还有，它的这些本领是一生下来就有的，还是后来自学的。
　　姚茜茜把自己好奇的挨个问出来，有丰厚报酬的蝙蝠王知无不言。
　　观众烧心，他们想知道蝙蝠王和茜茜在说什么话，可是他们没茜茜的本事，听不懂一人一蝙蝠的对话。
　　“刚培养的乐趣，一边吃饭，一边看节目。现在一口都吃不下去了，茜茜到底和蝙蝠王说了什么？”
　　“茜茜盘腿坐在地上，拿着笔和纸，这幅和蝙蝠王聊天的场景似曾相识。”
　　“茜茜这个姿势在红林和沙漠里都发生过，只是对面的大花大黑和大咕小咕换成了蝙蝠王。”
　　“大花是想要茜茜荧光冲锋衣才乖乖地被采访，大咕回报茜茜救大双小双的恩情才耐着性子回答，这一次蝙蝠王乖乖被采访，是为了啥？”
　　“还能为了啥，有咱茜茜的美色在，什么都不需要。”
　　“说的也是，茜茜要是采访我，就是问我密码，我也愿意说。”
　　不，茜茜的美色不起作用。
　　在蝙蝠王眼里，茜茜这个光秃秃没有黑毛毛的生意伙伴丑的可怜。
　　天色变暗，蝙蝠王亲自带着小蝙蝠群去森林岛摘紫黑果，吸血蝙蝠群乌压压地飞出石洞。
　　小王子站在蝙蝠岛最高的一个石头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吸血蝙蝠群。
　　海鸟群在小王子嘹亮的鸣叫声中迅速地聚集到它的身后，气势恢宏。
　　紧张的对峙一触即发。
　　毛科枫摸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没想到吸血蝙蝠这么多。”
　　姚茜茜：“每次出来觅食，它们只出来十分之一的蝙蝠，剩下的蝙蝠留在石洞里戒备蝙蝠王，蝙蝠王不出洞，它们也不敢轻易出洞。这一次小王子闯进石洞，惹恼了吸血蝙蝠，也惹恼了蝙蝠王。蝙蝠王出洞去森林岛，吸血蝙蝠也能全部出洞了。”
　　毛科枫：“上一个求生队放弃蝙蝠岛恐怕也是被这群吸血蝙蝠给吓的。”
　　姚茜茜点头：“我问了小蝙蝠，上一个求生队吃蝙蝠，被蝙蝠围攻受了很重的伤。”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观众听到茜茜的话，不怕死地去看了上一个求生队在蝙蝠岛的求生过程。
　　前面都还好，也只是和其他求生队一样忍饥挨饿罢了，到了后面，竟然打起了蝙蝠的主意，一连三天偷偷地吃了十几只蝙蝠没被蝙蝠群攻，胆子变大，一行人放弃含有毒素的海鱼，以蝙蝠为主食。
　　敢吃却没有能力去承担被发现的后果，求生队被直升机送入急救中心。
　　被蝙蝠群攻的镜头太血腥，打了马赛克。
　　他们只看求生队急救后的凄惨样，已经后背发凉。
　　“幸亏咱家茜茜有金光护体。”
　　“外面太危险，果断取消野外冒险计划。还是攒钱看茜茜演唱会更安全。”
　　“快看，小王子和吸血蝙蝠王打起来了。”
　　“胜负没有悬念，小王子把吸血蝙蝠王踩在脚下摩擦。”
　　“小王子是继承皇位的第一顺位人，当然天赋异禀。”
　　“经此一战，小王子的铁王座稳了。”


第200章 小歌手30
　　小王子团灭吸血蝙蝠。
　　蝙蝠王带着小蝙蝠回来，对上浴血奋战的小王子。
　　一岛不容两王。
　　观众吆喝。
　　“小王子！鲤鱼打滚！直攻命门！”
　　“小王子太肥，影响身体灵活度。”
　　“蝙蝠王更冷静，攻击技术更熟练。小王子吃亏在体型上。”
　　“小王子娇纵跋扈，蝙蝠王冷静睿智，蝙蝠王更适合铁王座。”
　　“结果已明，蝙蝠王无愧坚守石洞多年的老将军，碾压初出茅庐的菜鸟。”
　　“可喜可贺。”
　　蝙蝠王大气，教训了小王子后潇洒回洞，同意小王子接手吸血蝙蝠的地盘。
　　鉴于海鸟以海里鱼虾为主食，森林岛的水果和昆虫只是可有可无的零食，两方没有直接矛盾，双方安安生生地共存。
　　毛科枫直楞楞地看着茜茜，不敢置信。
　　知道茜茜在干什么吗？
　　她拿着自制小工具给蝙蝠王美容！
　　毛科枫喝一口水，清清嗓子，压压神经，从头追问，“茜茜，谁给做的炭笔、彩笔和小剪刀、小梳子？”
　　姚茜茜笑容灿烂：“虎哥！”
　　“虎哥宠你没边了。”
　　“昂！”
　　毛科枫不敢直视丑到一定境界的蝙蝠王，“为什么给蝙蝠王打扮？我觉的小王子打扮后更好看。”
　　姚茜茜用小剪刀把蝙蝠王胸前的一簇长毛剪短，“小王子可塑性不高，气质也不行。蝙蝠王更帅更酷。”
　　毛科枫：“茜茜，我觉的蝙蝠王丑的有点过分。”
　　姚茜茜不允许别人诋毁她的客户，“你才丑，我们蝙蝠王是高级脸，你不懂不要胡说。”
　　毛科枫沉默片刻：“茜茜，你确定你的审美没出问题？”
　　姚茜茜自信满满：“我的审美没有问题，是你的审美水平不高。我挑的小石头，大花大黑大咕小咕还有蚁后蛇王它们都喜欢，你挑的，它们不喜欢。”
　　毛科枫深思，他觉的茜茜说的有道理，难道他的审美真的出了问题？
　　“茜茜，蝙蝠王真的好看？”
　　姚茜茜用力点头：“好看！”
　　毛科枫慢吞吞地磨蹭到茜茜身边，“哪里好看？”
　　姚茜茜：“你看蝙蝠王的毛毛，是不是又黑又亮又光滑。你看它的骨头，坚硬有力。你再看看它的眼睛，是不是特别干净漂亮。”
　　毛科枫仔细看，认真看。
　　蝙蝠王好像确实挺酷挺帅的。
　　毛科枫晕晕乎乎地回到队伍里面，看着火苗恍惚。
　　包井然煮鱼，用木棍戳了下毛科枫的肩膀，“让开，别碍事。”
　　毛科枫挪到影子旁边，继续思考人生。
　　赵河影拍他肩膀，“在想什么？”
　　毛科枫：“茜茜说我的审美水平不高，我觉的茜茜说的挺对，我正在反思。”
　　赵河影挑眉：“什么感悟？”
　　毛科枫：“我觉的我挑女朋友的标准也要变一变。”
　　赵河影：“什么标准？”
　　毛科枫：“大长卷，大长腿，丰胸肥臀，眼睛勾魂。”
　　赵河影：“现在？”
　　毛科枫：“骨相好，眼睛亮，毛光滑。”
　　赵河影身后的刘擎山哈哈大笑。
　　赵河影也忍俊不禁，“美人在骨不在皮，这个标准挺好。”
　　观众拿出镜子，摸摸脸上的骨头。
　　“活了二十年，丑了二十年，自厌二十年，今天突然发现自己是个大美人。茜茜的大美人标准：骨相正，眼睛亮，毛光滑。”
　　“漂亮了二十年，今天才发现我太自恋了。眼睛近视没救了，骨相天生没办法，头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不整容了，在茜茜眼里，我是美人~”
　　“曾经，我的大长辫又黑又亮，我为什么要卷发！为什么要染发！呜……”
　　“楼上的不哭，摸摸。头发剪了还能长，不晚。”
　　“一个个的叽叽歪歪，还摸摸，恶心死老娘了。老娘五分钟推了光头，养两年的头发，保准又黑又亮。”
　　“前面的受小弟一拜，我也去刮个光头，茜茜演唱会，咱们定是最亮的那颗星。”
　　“等等我，我也刮个光头，凉快。”
　　“我也想刮，但身为一名代表公司门面的前台，不敢刮。工作误我！”
　　“假发了解一下。”
　　蝙蝠王亲昵地蹭蹭茜茜的腿，从水中看自己。
　　现在的颜值是它人生的巅峰。
　　小王子不敢再让茜茜伺候它。
　　昨天茜茜伺候它吃小鱼，被黑毛看个正着，硬生抢走了它的茜茜。
　　要不是它打不过黑毛，它早把茜茜抢回来了。
　　没了茜茜的怀抱，没了茜茜的晚安曲，它睡不好吃不香。
　　它憔悴了。
　　姚茜茜从生意伙伴变成蝙蝠王的朋友，又成为蝙蝠王的家人，只需要三天。
　　茜茜有蝙蝠王护着，小王子不敢欺负。
　　蝙蝠王宠小蝙蝠，更宠茜茜。
　　蝙蝠王让茜茜趴在它背上，带她去森林岛玩。
　　茜茜手上的便携式摄像机让观众有幸看到了森林岛的模样。
　　“我儿子问我，可不可以在家里养只蝙蝠，他也想坐在蝙蝠身上飞。”
　　“我早在第一期的红林求生时就告诉了我小侄女，这个节目是玄幻片，看看就好，不要想太多。”
　　“我茜是真胆大。没有任何防护地坐在蝙蝠身上，飞过这个吓人的悬崖，反正我不敢，我惜命。”
　　“茜茜敢趴在棕熊怀里睡觉，还敢让蛇王缠在她身上玩，这点高度不算什么。”
　　“茜茜信任它们。”
　　“恐高的无关乎信任不信任。”
　　姚茜茜笑容灿烂地跟蝙蝠王挥挥手，抱着背包乐颠颠得跑过来。
　　毛科枫兴奋：“找到好吃的了？”
　　姚茜茜连连点头，把背包中的板栗全部倒出来。
　　毛科枫：“惊喜！”
　　姚茜茜摘掉手套，露出红肿的手指头，“落在地上的都没剥完，手指头不给力。”
　　毛科枫：“我们十个人，剥的再多也不能敞开肚子吃，尝尝味道就可以。”
　　江琥川捏住她的手指头，给她上药。
　　姚茜茜：“不用，没受伤，只看着红而已。”
　　江琥川仍给她抹了点药。
　　一背包的板栗倒在地上有一小堆，看起来不少。
　　一半的板栗被包井然伴着沙子翻炒，剩下的板栗用水蒸着吃。
　　板栗绵甜，嗜甜的江琥川和包井然喜欢的不得了，其他人只吃一两个，把剩下的都让给了虎子和包子。
　　姚茜茜看着江琥川吃完一个又一个，伸手摸摸他的肚子。
　　隔天，蝙蝠王又去了森林岛，这一次没有带茜茜，它需要把成熟的紫黑果全部带回来给茜茜处理，这是当初它和茜茜做的交易，它回答茜茜的问题，茜茜给它做能够储存的果酱。
　　毛科枫帮着茜茜架起了十个石锅，“茜茜，你弄这个石锅干什么？”
　　姚茜茜：“做果酱，小蝙蝠今天集体摘紫黑果，现在正是紫黑果成熟的时候，再过一个星期紫黑果会变软，砸在地上变成一滩水。”
　　毛科枫的：“你会做？”
　　姚茜茜：“我不会，包子会。”
　　包井然嘴角翘了翘，矜持地点了点头。
　　他有先见之明，在红林里看见棕熊挤果汁给茜茜喝以后，他就想到了有一天会用到这些技能，身为队伍里做饭最好吃的大厨，他在酒店里查了很多手工酱料，果酱自然不在话下。
　　毛科枫佩服，“包子，你别写什么小说了，去当大厨得了。”
　　刘擎山要同意毛科枫的这个想法，“包子手巧，懂营养学，悟性高，在厨艺方面有天赋，包子要是再深入地琢磨三年，能在厨艺方面混出个名头。”
　　包井然面无表情：“我愿意给你们做饭，不愿意给其他人做饭。”
　　赵河影对其他人摇了摇头。
　　包子心底还有些自卑，对一些服务类的职业会格外的敏感和傲慢。
　　他们不能强加干涉，包子能自己慢慢地调整过来。
　　姚茜茜一直埋头擦洗大石锅，只听的见他们的对话，看不见包井然的脸色，也看不见赵河影的动作。
　　茜茜不赞同毛科枫的话，一边使劲擦锅，一边喘着气开口说话。
　　“毛毛和大山说的不对，包子和星星一样都是学习能力超强的人，这种人干一行成一行状元。包子写的书获奖后，星星看了，说包子很有潜力，坚持写下去，能在文坛挤出一个名堂。”
　　“包子应该向星星学习，不仅要笔耕不怠，其他的兴趣也不能落下。不仅要钻研厨艺，其他的画画、音乐、诗歌等等都要钻研，这些将来都是写文的素材。星星说，啥都不懂的人塑造出来的人物是干瘪的，人物职业和谋生手段苍白空洞。”
　　“包子要努力了，活到老学到老才不会江郎才尽。包子想要成为大作家的梦想，非常伟大，也非常艰辛。”
　　“包子，你不要说不给别人做饭这类话，等你的主人公从事厨师，你要想刻画的更深刻一些，说不定真要去饭店的后厨体验一年半载。体验派作者写出的文字更细腻。”
　　姚茜茜说完这番话，包井然没有反驳，他心里多了点压力和急迫感。
　　茜茜说的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钻研，单单厨艺方面，他也只接触了个皮毛，这远远不够，他还不会刀工，还不会雕花。
　　除了忙的顾不上抬头的茜茜，其他人全看向包子的脸。
　　包子一脸的赞同，眼里的傲慢消失的干干净净。
　　毛科枫忍不住笑出第一声后，其他人也止不住地大笑起来。
　　茜茜厉害了，小嘴一开，叭叭一说，人清明了。


第201章 小歌手31
　　石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香甜的热气，小王子跟着茜茜的动作一左一右地跳，始终站在茜茜的正对面，让她一抬头就能看见它的渴望。
　　它想吃果酱！
　　姚茜茜避开小王子的视线，把果酱倒入煮过开水的八个小石锅里，再用片状石头密封，让虎哥帮忙搬到石洞里。
　　这八个小石锅里的果酱是蝙蝠王的零食，剩下的果酱全是她的。
　　姚茜茜把剩下的果酱装入刘擎山用来装土样的样品袋里。
　　小王子戳样品袋。
　　姚茜茜把它的头推开。
　　小王子凶巴巴地冲着茜茜喳喳叫。
　　蝙蝠王从石洞里飞出来，眼神黑漆漆地盯着它。
　　小王子安静。
　　姚茜茜把样品袋放进背包里，跟小王子讲道理，“这是我们的伙食，不能给你，你能飞到森林岛摘果子吃，还能飞到更远的地方吃鱼，我们不行。我们的食物数量和种类比你的少。”
　　小王子瞅蝙蝠王一眼，气势汹汹地喳了一声，一声令下，带着它的手下飞向森林岛。
　　黑毛能换果酱，它也能！
　　海鸟的力气比小蝙蝠的力气大，小王子让海鸟们来来回回地堆了一人高的板栗山。
　　观众嘎嘎嘎地笑个不停。
　　“小王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板栗山足够求生队吃三个月，求生基本需求满足，可以离开蝙蝠岛了。”
　　“茜茜用果酱换这一小山的板栗，不亏。”
　　“我想知道，这些板栗卖不卖？我想吃茜茜同款食物。”
　　“我也要想吃茜茜同款食物。茜茜的衣服和饰品全是时尚教母的私人订制，我穿不了同款衣服也就罢了，如果还吃不了同款食物，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楼上的别这么说，怪吓人的。活着能干很多事，比如听茜茜的歌，买茜茜的专辑，参加茜茜的演唱会。”
　　不出观众所料，求生队的这些板栗满足了生存基本需求，直升机来接他们离开。
　　蝙蝠王蹭蹭茜茜的背，目送茜茜离开。
　　小王子难得的沉闷，把它褪下的胎毛送给茜茜。
　　直升机起飞，姚茜茜还没哭，毛科枫的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然后，茜茜看着毛毛的眼睛，哭不出了。
　　姚茜茜递纸巾给毛毛，“不要哭了，你哭起来的样子有点丑。”
　　毛科枫：“比吸血蝙蝠还丑？”
　　姚茜茜点头。
　　毛科枫哭不出了。
　　他是红林青春歌舞电影男主角，是明星，有偶像包袱。
　　观众刚感动地掉了一滴泪，又被毛科枫沙雕的样子逗笑。
　　“不多不少，感动了三秒。”
　　“每次的离别，我都觉的咱家茜茜比谁都洒脱。”
　　“用影哥的话来说，茜茜已经脱离了人这个范畴，不能用咱们的认知来定义茜茜，茜茜的一切行为都无需解释。”
　　“嗯！”
　　“记住了！”
　　“明白了！”
　　“一定遵守！等等！你们快切换到蝙蝠岛的直播镜头！”
　　不用观众切换，节目组幕后工作人员把直播茜茜的镜头切换到了蝙蝠岛上空。
　　所有的蝙蝠和海鸟飞至高空，护送着直升机离开。
　　为了逗茜茜开心，它们一会组成茜茜最喜欢吃的紫黑果模样，一会组成茜茜最喜欢画的五角星。
　　这一次观众的眼泪绷不住了，被宠茜茜的蝙蝠和海鸟感动的稀里哗啦。
　　茜茜绑好安全绳，打开直升机，笑容灿烂地跟它们挥手告别。
　　直升机里，副驾驶员不停地点击拍摄按钮。
　　出发来蝙蝠岛前安装上全新全自动高像素摄像机的他，简直太明智了。
　　他的照片保证比节目摄像机里的更清晰。
　　副驾驶员激动地给出侧翻的手势。
　　他要拍摄海鸟阵队的侧面照片。
　　驾驶员没理会这个俄罗斯人。
　　安全高于一切。
　　蝙蝠岛渐渐地变小，直至消失不见。
　　周导演笑呵呵地坐到茜茜对面，用手机给茜茜转了一大笔钱。
　　姚茜茜收到短信提醒，想都不想地分成了十份，给其他人转过去。
　　周导演看到茜茜这个操作，一阵大笑。
　　其他人也被茜茜逗乐，把钱再转回给她。
　　姚茜茜疑惑地看向周导演。
　　周导演：“这是你的。在你跟蝙蝠王和小王子告别的时候，我已经给了他们。”
　　姚茜茜：“这笔钱有点多。”
　　周导演：“其他求生队看了你们的求生过程，强烈要求节目组把你们列为特异功能组，他们这些普通人再在冰岛上比出个一二三。”
　　姚茜茜严肃：“我们没有特异功能，我们的一切行为都有科学依据。”
　　周导演忍笑，“他们少见多怪，咱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姚茜茜点头。
　　周导演继续解释：“总节目组接受他们的提议，把你们划分为黄金组，不参与求生比拼。简而言之，你们已经赢了，不用参加最后的冰岛求生。”
　　“总节目组三番两次地改游戏规则，这些钱是咱们律师团向他们要的补偿金和获胜奖金。这只是毛毛雨，茜茜在节目里的表现突出，咱们律师团正跟他们谈授权的事儿，这个谈妥后，比这笔钱多很多。”
　　“还有你们拍的电影，里面的动物舞蹈视频和茜茜唱的歌都是独一无二的，咱们律师团好好运作一番，能得到比补偿金和授权费更大的一笔资金。”
　　姚茜茜连连点头，心里乐开了花，有了这笔钱，她能有个豪华版的演唱会。
　　赵河影看了一眼手机上周叔预估的数字，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没有茜茜的话，他们九个走到最后的收入恐怕也没有这个数目的十分之一。
　　他们被茜茜带飞了。
　　赵河影从小到大没缺过钱，不太在意钱多钱少，但这一大笔意外的收入也会让他高兴一会，笑问：“什么时候多了个律师团？成员都是谁？”
　　周导演：“影子敏锐，一问就问到了关键。”
　　所有人看向周导演，抱着玻璃瓶数小石头的茜茜也抬起了头。
　　周导演：“茜茜，你签约的公司和我的公司合并了。”
　　姚茜茜淡然。
　　老板资源不足，被其他公司打压的很久，一直想跑到大树下好乘凉，现在终于实现了。
　　周导演：“董事会没看上这个小公司，看上了你的潜力。准确来说，他们全是茜茜的老粉，想要以权谋私地得到演唱会前排的门票。”
　　姚茜茜：“公司其他人呢？”
　　周导演:“总经理跟着他儿子去荷兰经营牧场，只拿公司分红。其他职员还待在原部门，你的助理和经纪人没动，公司又给你多安排了两个助理，负责你在工作中琐事。你的经纪人带着两个新助理忙专辑和演唱会的事情。你的博士后助理是个人才，不仅科研做的好，还兼修了律法。新助理代她做琐事后，加入了律师团。”
　　周导演有缘见识了茜茜经纪人和助理强悍的执行力，“茜茜，你从哪里找到的经纪人和助理？整个公司，除了老谋深算的总经理，你经纪人和助理的能力最强。”
　　姚茜茜得意，“经纪人是我陪星星去部队找素材时发现的，梅梅穿着风衣站在大门口敬礼的样子超帅，我一眼相中，死皮赖脸地拉着她来当我的经纪人，梅梅磨不过我，当了我的经纪人。”
　　江琥川笑的揉了把茜茜的头。
　　毛科枫掰开一个个的板栗给茜茜。
　　别人看不出，他和虎子能看出来，茜茜经纪人的胳膊受过重伤。
　　茜茜经纪人的胳膊僵硬无力，这样的伤限制了她很多的职业选择。
　　她能在不得已退伍时遇见热情邀请她的茜茜，不用经历落魄和心酸，很幸运。
　　当兵的不怕困难，再大的困难，他们都能咬着牙一一克服，他们最怕的是热血多年受伤后进入社会时，他们成了无用的人，尊严和骄傲无处安放。
　　周导演看到虎子和大毛的动作，意会，笑呵呵地递给茜茜一个巧克力，继续追问：“助理也是你一眼相中的？”
　　姚茜茜：“不是，说来话长。”
　　毛科枫把背包的板栗全倒在地上，吃着板栗听茜茜说话。
　　姚茜茜：“最开始，星星给我设计的职业规划是大学音乐老师，不同意我参加选秀比赛。”
　　毛科枫吃一颗板栗，问：“为啥？”
　　姚茜茜：“星星说，明星自身是一件商品，比其他职业更多的身不由己和牺牲。”
　　毛科枫：“你哥哥说的对，我要是你哥哥，我也不同意你进这个圈。”
　　姚茜茜：“其他职业需要定时定点上班，困了也不能在上班期间睡觉，这是基本的职业素质。但是，困了不能睡，太难受了。当歌手的话，能睡饱。”
　　毛科枫想想茜茜对睡觉的贪恋，确实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
　　姚茜茜：“星星管的严，允许我去走一走这条路，但不许我晚上去酒吧唱歌，也不许我接商演。”
　　周导演:“你哥哥想的更长远。”
　　姚茜茜：“我知道星星为我好，梅梅当时还没现在这么厉害，我们两个找不到唱歌挣钱的方法。为了养活我自己和梅梅，只能曲线救国。我参加了有关声音的所有调研，当时一个关于声音的项目负责人是lynn，这个项目需要连续进行三个月，lynn跟在我身后记录实验数据，跟着跟着，不走了，成了我的助理。”
　　周导演大笑：“你现在是她唯一的实验对象。”
　　姚茜茜：“对！实验对象单一，数据不足。她每次写文章时都愁的掉头发。”
　　即使不用参加冰岛求生，总节目组也安排了他们去冰岛找鲸鱼和极光。
　　他们都不需要休息，连夜坐飞机去冰岛。
　　姚茜茜下了飞机，撒腿跑向出口，星星在机场外等她。


第202章 小歌手32
　　姚茜茜像猴子一样悬挂在姚星辰的胳膊上。
　　“下来！”
　　“不！”
　　姚茜茜被蝙蝠王娇惯出了脾气，天不怕地不怕地死死挂在姚星辰的身上。
　　姚星辰摁下额头上的青筋，阴沉沉：“我再说最后一遍，下来！”
　　姚茜茜迅速地跳下来，跑到江琥川的身后。
　　姚星辰：“现在有人护着了，胆儿肥了。”
　　“对！”姚茜茜笑嘻嘻地抱住江琥川的腰。
　　有虎哥在，她无所畏惧。
　　江琥川笑着掐一把她的脸蛋，又低头亲亲她的头顶，把行李一件件地搬到出租车里，任由茜茜爬到他的背上打盹。
　　他们十个人的行李整理到一块也只占一个行李箱，其他的行李一半是科研仪器一半是板栗。
　　蝙蝠岛本不在科研项目内容里，在影子发现了手机后，他给科研单位打过去了一个电话，增加了蝙蝠岛的研究。
　　如果蝙蝠岛寸草不生又无任何虫鼠的原因被找出来，以后市政桥梁和居民楼房能够用到。
　　现在说什么都还早，他们能做的是尽可能多地得到准确数据，这些笨重的仪器必不可少。
　　姚茜茜在蝙蝠岛玩的太欢，见到星星的兴奋劲一散，睡的昏天暗地。
　　姚星辰站在她的床尾，用脚踢一下藏在被子下的腿肚子。
　　姚茜茜哼哼唧唧地不要起床。
　　“起来吃饭。”姚星辰的语气里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姚茜茜嘟着嘴巴，不情不愿地坐起身，瞪一眼姚星辰。
　　姚星辰气笑：“几个月不见，会耍小脾气了，你在家里放的小石头不想要了？”
　　姚茜茜立刻端正态度，甜腻腻地抱住姚星辰的大腿，撒娇三部曲，仰头，眨眼，小酒窝。
　　姚星辰好笑地晃晃腿，敲一下她的头，无奈，“你睡了十六个小时，还困的话，吃了饭再睡。”
　　姚茜茜在秋衣秋裤外面套上厚厚的毛绒棉衣，臃肿地跟在星星身后来到客厅，坐到虎哥身前。
　　江琥川用手给她梳两下头发，扎了个松松垮垮的马尾辫。
　　姚茜茜甩甩头发，头圈老老实实地待在头上掉不下来，欢快地跑去厨房，自来熟地跟民宿女主人打下手。
　　民宿女主人和茜茜一人端着一盘烤面包和煎鸡蛋走出厨房时，两人已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
　　民宿家的六岁小妹妹喜欢茜茜，把甜甜的芝士分给茜茜一半。
　　女主人偏心茜茜偏心的没有一丝遮掩，只给茜茜的餐盘里加了昂贵的地方小水果。
　　男主人和家里的孩子围着毛科枫听惊险的求生经历。
　　在求生总节目组联系他们时，他们开始看节目，重点关注以后会住在他们家的求生队，一期不落地看下来，他们全家都是茜茜的铁杆粉丝。
　　只不过茜茜是女孩子，他们家里的妈妈和小妹妹可以亲近茜茜，他们不能过分亲近，要隔开一个让茜茜感到安全地的距离。
　　除了茜茜，求生队的其他九个都是男的，他们能够无所顾忌地散发他们的热情。
　　吃完饭，小妹妹给茜茜看她的娃娃。
　　姚茜茜从背包里抱出玻璃瓶，给小妹妹看她的漂亮小石头。
　　两人头碰头地趴在火炉前，介绍她们各自的宝贝，一玩就是两个小时。
　　小妹妹送茜茜一个能抱着睡的软软的布偶胖娃娃。
　　姚茜茜从玻璃瓶里挑出最漂亮的一颗小石头送给小妹妹。
　　姚茜茜把软软的胖娃娃放到她的枕头旁。
　　小妹妹把漂亮小石头放到她的宝藏盒里”。
　　“茜茜，我让爸爸开车带你去格陵兰海捡小石头。”
　　“好。”
　　民宿男主人借来一辆房车和大帐篷，带上所有人去看海。
　　他们计划在格陵兰海玩三天。
　　其他人准别鱼竿和衣服。
　　女主人准备三天的吃食。
　　茜茜和小妹妹去杂货房找好看的玻璃瓶，再把玻璃瓶洗干净。
　　来到冰岛后，姚茜茜头两天把一半的注意力放在星星身上，发现星星和影子他们有说不完的话后，撒欢地跑去和小妹妹东奔西跑地玩。
　　姚茜茜在小妹妹朋友圈里的人气比世界巨星都大，小朋友全认识茜茜，一见到茜茜，模仿棕熊大吼，茜茜掐腰对吼回去。
　　姚茜茜轻松地融入小朋友，又飞快地融入他们的家庭，和红林外的村落一样，吃上了百家饭。
　　得知茜茜去看格陵兰海后，其他家也收拾东西，带上全家去看海。
　　乌拉拉，一长串的房车，十分地壮观。
　　毛科枫看向江琥川和姚星辰：“我已经四天没看见茜茜了，你们呢？”
　　姚星辰：“一天。”
　　江琥川：“刚见过。”
　　观众哈哈大笑。
　　“现在，茜茜的心里，小伙伴排第一，虎哥排第二，星星排第三，大毛被她抛弃了。”
　　“看大毛哀怨的表情，大毛也想跟着玩。”
　　“奈何小朋友只喜欢带着软乎乎的茜茜去玩，不愿意带他玩。”
　　“茜茜玩嗨了，睡觉时间缩短了。”
　　“茜茜已经玩的忘了直播的事情，听摄像师气喘吁吁的呼吸声就知道他跑的有多累。”
　　“咱家茜茜的两条小短腿飞快地颠着，有种莫名的萌感，截图做屏保，看一眼笑一天。”
　　格陵兰海，一串房车各自找到合适的位置，搭帐篷。
　　姚茜茜看看大海，再看看海岸，两只眼睛瞪的溜圆，一把抱起玻璃瓶冲向海岸，笑声欢快极了。
　　“茜茜这个眼神和我老婆看珠宝的眼神一模一样，眼睛里闪着光。”
　　“茜茜看见小石头们的心情和我家胖闺女进入蛋糕房的心情是一样的，兴奋的无法言喻。”
　　“我升职加薪的时候也是这种豪迈的笑声。”
　　“茜茜进入了宝藏库，控制不住地弯腰捡小石头。”
　　“咱国家有很多海，也有很多漂亮小石头，茜茜可别被这些小石头迷的不舍得回国。”
　　“茜茜已经被小石头迷的忘了他们来冰岛的两个任务，看极光和鲸鱼。”
　　“没关系，先让咱家茜茜玩开心了再说其他的。”
　　姚茜茜冲向海岸捡小石头，其他孩子也抱着各式各样的罐头玻璃瓶，尖叫着向茜茜的方向冲过去，加入捡石头的大部队。
　　各个家里的男主人拿着鱼竿钓鱼。
　　喜欢热闹的，聚在一块吊着鱼聊天。
　　喜欢安静思考的，独自钓鱼，鱼上钩的速度极大地满足了人的成就感。
　　姚茜茜挑小石头，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星星和虎哥旁边，听见两人在聊战乱国家的军事力量，从武装到战机型号，不感兴趣地去另一片海岸捡小石头。
　　小妹妹用叉子给茜茜的餐盒里放上一块羊肉，“茜茜，有蜂蜜，好吃。”
　　姚茜茜吃。
　　小柏林用勺子在茜茜的餐盒里放上一块三文鱼，“茜茜，吃鱼，聪明。”
　　姚茜茜吃。
　　小斯姆用餐刀在茜茜的餐盒里放上一个蛋卷，“茜茜，有你喜欢的番茄酱。”
　　姚茜茜吃。
　　小朋友把自己觉的好吃的喂给茜茜吃。
　　茜茜吃撑了，挺着小肚子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
　　姚星辰居高临下，踢一脚她的胖脚丫子，“起来消消食。”
　　姚茜茜摸摸自己的小肚子，摇头，“我在孵蛋，不能动。”
　　姚星辰忍了忍，还是被她的话逗笑，“从哪里学的这些话？”
　　姚茜茜：“大咕小咕。”
　　姚星辰：“两只鸵鸟，你也好意思跟着学，你有蛋吗？”
　　“有！”姚茜茜笑嘻嘻地从肚子里掏出一个大鹅蛋。
　　观众笑喷。
　　“大鹅蛋从哪里来的？”
　　“小斯姆的奶奶给的，茜茜孵了三天。”
　　“哈哈哈哈。”
　　“嘎嘎嘎嘎。”
　　这次的孵蛋是集体行动，小斯姆和小柏林他们也有。
　　他们用泡沫做了个保温箱，每天都要看上两眼，保温箱也被带了过来。
　　可惜保温箱不结实，到了格陵兰海的第二天时坏了，鹅蛋全摔在地上摔碎了，除了茜茜的这一颗。
　　毛科枫劝阻姚星辰：“这一摔，这颗蛋不再是鹅蛋，成了他们的宝贝蛋，他们挨个放肚子孵蛋，现在轮到茜茜了。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你不要打扰茜茜。你要拦茜茜孵蛋，会成为他们的公敌。”
　　姚星辰站在原地，抱着胳膊，看她的蠢样子。
　　崔希辰跑过来，大声地喊两人去打排球。
　　毛科枫：“我要跟虎子对打。”
　　崔希辰：“行，我跟你换，你跟影子一队。星辰，你去哪个队伍？”
　　姚星辰：“都可以。”
　　崔希辰：“那你跟虎子一队，其他人都想尝尝被虎子砸球的味道，虎子队人数不够。”
　　姚茜茜把鹅蛋交给小妹妹，小跑过来，“我也参加。”
　　姚星辰：“你头硬，还是球硬？球砸过来，躲的开吗？”
　　姚茜茜：“我当评委。”
　　姚星辰：“你懂排球规则吗？”
　　姚茜茜：“不懂。”
　　崔希辰偏心茜茜：“不懂不要紧，咱们就图个好玩，茜茜来当评委，哪边精彩你就给那边加分。”
　　“好！”
　　姚星辰现在知道茜茜的胆儿是怎么养出来的了。
　　全是惯的。
　　身为评委，茜茜玩忽职守了，眼睛始终黏在江琥川身上。
　　她家虎哥好帅——
　　跳起来的样子帅。
　　跑起来的样子帅。
　　擦汗的样子也帅。
　　喝水的样子更帅。
　　嗷——
　　怎么看怎么帅的虎哥，是她的~~


第203章 小歌手33
　　“功夫不负有心人。”
　　姚星辰看着嫩黄的小黄鸭，心中涌出一股对小生命的感动。
　　姚茜茜捧着小黄鸭，眉眼弯弯，“我是它的妈妈。”
　　民宿家的小妹妹拽拽茜茜的衣角，“我呢？我呢？”
　　姚茜茜：“你是它的小姨。”
　　姚茜茜郑重其事地把小黄鸭交给小妹妹，“等我回国而不得不和小鸭子骨肉分离时，小鸭子就拜托你来照顾了。”
　　小妹妹使劲点头，“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姚茜茜从玻璃瓶里掏出一个如白玉般莹润的小石头给小妹妹，“这是抚养费。”
　　小妹妹把小石头放入她的宝藏盒，再小心翼翼地把小黄鸭放进纸箱子里。
　　纸箱子是她和茜茜给小黄鸭一块做的家。
　　鲸鱼可遇不可求，他们等了一个多月，茜茜也孵出来一只小黄鸭，才收到鲸鱼在冰岛海里出没的消息。
　　跟拍的节目组想出海碰运气，联系船长约出海时间。
　　姚星辰不想白跑一趟，找来许多关于鲸鱼的视频和文章给茜茜看。
　　姚茜茜盘着腿坐在炉火前，挨个看资料，深奥的文章交给星星，让星星看过后给她讲。
　　姚星辰把有鲸鱼的视频剪辑到一块，反复地播放给茜茜听，“能听见它们的声音吗？”
　　姚茜茜：“能听见一点，太少，找不到规律。”
　　姚星辰整理所有关于鲸鱼的文章，他把法语和英语的文章读给茜茜听，其他语言，他学的不多，只看的懂题目，读不懂内容。
　　毛科枫懂意大利语和德语，用电脑翻译软件，磕磕绊绊地跟茜茜翻译。
　　其他人也是如此，捡自己擅长的语言，翻墙进入各个国家的电子图书馆，找到关于鲸鱼的文章，一句一句地翻译出来。
　　无法翻译的文章，放弃。
　　太深奥难懂的文章，放弃。
　　观众揉揉眼睛，惊呆了。
　　“我以为他们只是武力值高一些而已，没想到他们还懂这么多。跟他们相比，我感觉自己的前三十年都白活了。”
　　“我的妈呀，毛毛查到专业词汇的意思后翻译文章的速度比我一个德语专业的还快。”
　　“默默地拿起书，茜茜都在认真学习，我一个啥特长都没有的凡人要还不努力，活该穷死。”
　　“我弟大言不惭地说，大毛的三国语，影子的五国语，都不算什么，等他长大了，他会七国语。我已经用手机录下来了，还让他发誓，如果他长大不会七国语，给我买一栋别墅。”
　　“有这样一个姐姐真可怕。”
　　“读初一时我看不上什么剑桥和常青藤，读高一时我看不上什么清华和北大。刚高考完，只要分数擦过二本线，谢天谢地谢祖宗。”
　　“茜茜反复看了三个小时的视频，又读了五个小时的文章，仍在专心致志地记笔记。我知道茜茜为啥能够兽神附身似地与棕熊鸵鸟它们对话了，天道酬勤。”
　　“我要是有茜茜的这份专注和吃苦劲儿，何愁大事不成。”
　　“看到茜茜的笔记，不能再说茜茜是小仙女下凡了，茜茜明明是科研大佬。”
　　“突然担心国家跟咱们抢茜茜。”
　　“茜茜的助理现在是国家的人，茜茜的经纪人曾经是国家的人，茜茜的未来属于国家。”
　　“不要担心，茜茜懒，和科研相比，唱歌对茜茜来说更轻松。”
　　“有道理。”
　　“安心了。”
　　“安静，别在这里偷偷摸摸地说茜茜坏话，我家茜茜勤快的很。”
　　毛科枫打了个哈欠，喝一口苦咖啡，“茜茜，找到规律了吗？”
　　姚茜茜微微点头：“鲸鱼的声波在我能发出的声音极限处，我只能发出几个低频的声音。”
　　毛科枫：“能把鲸鱼引出来吗？只让鲸鱼露个头就算完成任务。”
　　姚茜茜：“冰岛海有几条鲸鱼出没？”
　　毛科枫：“一条鲸鱼。”
　　姚茜茜：“我试一试，不确定能不能引出来。”
　　姚茜茜修了三天闭口禅，让嗓子保持在最佳状态，拿着望远镜站在船板上观察四周。
　　他们在船上漂了两天，连个海豚都没有看见，整片海安静的不起一点波浪。
　　姚茜茜酝酿了下情绪，亮开嗓子。
　　观众安静三秒。
　　“听见了吗？”
　　“没有。”
　　“我还以为是我耳机出问题了。”
　　“高频海豚音？”
　　“楼上傻吗？茜茜一直在练鲸鱼音。”
　　“但是，你们看，海豚被茜茜引出来了。”
　　“所以，海豚音还是鲸鱼音？”
　　“这个不重要，反正咱们都听不见。”
　　一群海豚飞出海面，追着白船玩耍，欢快地对着茜茜叫唤。
　　姚茜茜不管什么鲸鱼了，伸出半个身子和海豚一唱一和地玩。
　　姚茜茜乐颠颠地跑回船舱，穿上救生衣，拉上星星一块来和海豚玩。
　　安静的海豚群看见茜茜又热闹起来。
　　摄像师把一半镜头对准海面，一半镜头对准茜茜。
　　至于其他人，不重要。
　　摄像师：“茜茜，观众想听你用海豚音唱歌。”
　　趴在船板上摸海豚头的茜茜侧头看摄像师：“你能看见观众留言？”
　　摄像师沉默片刻，“能。”
　　姚茜茜从口袋中掏出手机，“为什么我的不能看？”
　　摄像师：“总节目组提供给每个求生队的手机都卸载了评论插件。”
　　摄像师把观众的请求给茜茜看。
　　正看直播的观众疯狂地发评论。
　　“茜茜，看我，看我，海豚音！”
　　“听歌，听歌，听歌。”
　　“海豚的叫声好可爱，想听茜茜用海豚音唱歌。”
　　“茜茜不能厚此薄彼呀，都给大花大咕蛇王它们唱歌了，也要给小海豚们唱歌呀，小海豚那么可爱。”
　　“楼上的不要道德绑架，想听歌就直说呗，拐那么多弯干什么，累不累。茜茜，我想听海豚歌。”
　　评论太多，茜茜看不过来，一眼看过去，只觉的她名字出现的频率异常地高。
　　姚茜茜眼睛干涩，不看了，把手机还给摄像师，喝一口星星泡的苦茶，调整一下嗓子状态，给小海豚们唱歌。
　　小海豚们听见歌声异常兴奋，跟着音乐起伏跳跃。
　　姚茜茜眉开眼笑。
　　茜茜的高音调动了所有人的情绪，船长和船员也跟着茜茜的歌声手舞足蹈。
　　“快看！鲸鱼！”
　　摄像师激动地破了音。
　　鲸鱼也不捕食，慢慢地跟着白船游动，露出海面的尾巴跟着茜茜的歌声摇摆，在高音到来时，喷水孔里喷出壮观的水柱来给茜茜喝彩。
　　因为鲸鱼的到来而惊慌的海豚群慢慢地平静下来，把最佳听歌位置让给鲸鱼，游到白船侧面，继续欢快地听歌舞蹈。
　　姚茜茜修了三天闭口禅，不用担心嗓子受损，尽情唱歌，她亦陶醉其中。
　　随着歌声，天慢慢暗下来，极光乍现。
　　眼前是大自然瑰丽的盛景，耳边是晃动灵魂的梵音，所有人都忘我地陶醉了其中。
　　此刻，没有功名利禄，没有红尘琐事，灵魂被洗涤，被治愈。
　　梵音停下，鲸鱼和海豚安静地离开，所有人从恍惚中醒来，摸脸才发现自己满脸的泪。
　　姚茜茜揉揉脖子，打个哈欠，看看四周还在发呆的人，安安静静地弯腰进入船舱，盖上毛毯睡觉。
　　鲸鱼和极光的任务都完成了，她可以好好地睡个饱觉了。
　　她累坏了，不要叫她。
　　姚星辰也知道这一次累坏了茜茜，把葡萄糖和生理盐水全部准备上，茜茜一口气睡了三天四夜，一睁眼已经从冰岛回到了家。
　　经纪人和助理正围在她床头小声说话。
　　姚茜茜睡饱，坐起身，脸上挂着幸福的甜笑。
　　经纪人和助理看见茜茜这幅美滋滋的样子，脸上露出如出一辙的姨妈笑。
　　姚茜茜笑嘻嘻的躺下，舒服地在床上滚两圈，拿起床头的手机，在群里发一条她睡醒了的消息。
　　安静的十人群纷纷出来说话，江琥川给茜茜打电话，叮嘱各种事儿，茜茜一律点头
　　姚茜茜在十人群里插科打诨了一会，又给冰岛的朋友视频，和小妹妹嘀嘀咕咕地聊了许久。
　　经纪人和助理等茜茜忙完，迅速地给她梳头化妆，让她穿上她们提前搭配好的衣服，拉她去录专辑。
　　“哇哦。”
　　姚茜茜看见布满整个录音棚走廊墙壁的小石头，走不动了。
　　经纪人笑：“就知道你会喜欢，我按照你的喜好弄了这个录音棚。”
　　姚茜茜：“钱够吗？”
　　经纪人：“够。”
　　姚茜茜：“咱们挣了这么多钱？”
　　助理：“我加入律师团后，从总节目组里把咱们应得的分红全拿到手了。”
　　姚茜茜：“梅梅和lynn真棒！”
　　助理：“茜茜更棒。”
　　经纪人：“行了，咱们三个都很棒，不要互相吹捧了。茜茜，这是你的第一张专辑，你从你的自创歌库里挑出来十首。演唱会全部安排妥当，门票也全部卖出。我看了下观众年龄，五十岁往上。茜茜挑歌的时候，注意这一点。”
　　姚茜茜利落地挑出来十首无字歌，给经纪人和助理看。
　　经纪人听完茜茜的哼唱，没有任何意见。
　　助理出于科研习惯问了一句为什么挑这十首歌。
　　姚茜茜：“心平气和。”
　　姚茜茜只用了一天录完了专辑，后期工作人员得到这个消息，如雕塑般震惊了三秒，回神后，拿出自己最高效率行动起来。
　　只不过一天录了十首原创歌曲而已，没什么好稀奇的，跟茜茜在节目里表现相比，小巫见大巫。
　　他们就是见识太少才被吓到，以后不会这样了。
　　这么多老人等着听茜茜的歌，茜茜不拖沓，他们也不能拖了后腿。
　　毕竟，这些老人活一天少一天，卖出去的门票都已经有十张成了永久空缺位，来参加演唱会的大概会变成老人的老伴或者孩子。
　　旁人半年才能完成的专辑，茜茜的团队只用了七天全部完成。
　　演唱会和专辑售卖日是同一天，经纪人和助理在演唱会门口摆上专辑摊位。
　　这场演唱会和其他明星的演唱会有太多的不同，坐在台下的老人们听的如痴如醉，只有几个年轻面孔坐在座位上睡的死沉。
　　演唱会一结束，一排救护车把重病也要来听歌的病人拉回医院。
　　侥幸抢到演唱会门票又在演唱会上睡的死沉的七个年轻人相互看一眼，面不改色地挤向专辑摊位抢专辑。
　　为什么能抢到演唱会门票？
　　因为他们熬夜守了大半个月。
　　为什么他们这么能熬夜？
　　因为他们有睡觉障碍，简称失眠。
　　他们若能抢到茜茜的专辑，还怕什么失眠！
　　一张不够！万一听的多了磨损了怎么办？买五十张，保险！
　　在追《极限求生》的观众还没反应过来，茜茜的演唱会静悄悄地开始，又静悄悄地结束，没有一点水花。
　　这种感觉就像他们努力打工挣钱，而比他们还穷的邻居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闷声发大财了。
　　难受，心堵，耿耿于怀。
　　怨念太大，茜茜刚跑到江妈妈那里玩了一圈回来，又被经纪人拉到录音棚里录专辑，这一次，茜茜挑了年轻人喜欢的歌。
　　后期工作人员得知茜茜两天内录制完了这二十首歌后内心极其平静，用更快的速度进行后期处理。
　　宣传人员问后期工作人员：“茜茜这张专辑的歌怎么样？”
　　后期工作人员：“你自己听就知道了，反正我单曲循环了一百遍也没有听腻，这张专辑能让我兴奋两年。”
　　宣传人员觉的后期工作人员说的夸张，将信将疑地播放这张专辑的第一首歌，这么一听，停不下来了。
　　宣传人员：“热血沸腾，我能听着歌一口气跑二十公里。”
　　后期工作人员：“你再听听第二首。”
　　宣传人员听完，迟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用手抹一把脸，“专辑的mv怎么拍？什么镜头才能配的上这些歌？”
　　后期工作人员：“组长和部长已经扛着镜头扎入部队了，还打算跟着维和部队去战乱地拍摄第三首歌的mv。”
　　宣传人员：“不要命了？”
　　后期工作人员反问：“除了这个，还有什么镜头能配的上这些歌？”
　　宣传人员无话可说。
　　江家老宅，姚星辰和江老爷子下棋，两人水平不分高下，一盘棋局下三天。
　　姚茜茜捧着一大杯果汁，咕嘟咕嘟的喝，眼睛看着手机视频。
　　经纪人：“《极限求生》总节目组把你在节目中的表现剪辑到一块，制作了一部以你为原型以这些视频为素材的动漫，名字是《音乐无界》，你有空看一下。这部动漫在国外票房排名第一，很多人成了你的粉丝，闹着让你去他们国家开演唱会。”
　　姚茜茜：“我好忙，没时间去。”
　　经纪人：“你在忙什么，一个月里你只去录影棚录了两天的歌，其他时间不是睡就是吃。”
　　姚茜茜：“对呀，忙着睡觉忙着吃。”
　　经纪人：“行吧，你开心就好。这部动漫得了奖，再加上你在参加《极限求生》节目时为环保和动物做的事情，你被世界地下文化组织评为世界最具魅力人物。”
　　姚茜茜：“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很正常。”经纪人说着说着忍不住笑出声，“以前的世界最具魅力人物都是那些带着诱惑色彩的艳星，茜茜是一个例外。”
　　姚茜茜淡淡地“哦”了一声，接过江妈妈递过来的鱿鱼干，津津有味地嚼着。
　　江琥川穿着一身迷彩从外面回来，揉一把茜茜的头，再掐一把她的脸蛋，还要作怪，被江妈妈一巴掌拍开。
　　“不是你的脸，不怕疼是不是？”
　　江妈妈教训完虎子，拿着针线离开，留空间给小两口亲热。
　　江琥川狠狠地亲一口茜茜的脸蛋，“想我没？”
　　姚茜茜擦擦脸，专心致志地织毛衣。
　　她刚爱上这个，正在兴头上，谁都不想搭理。
　　江琥川从她手里抢走毛线，加强语气，“想我没？”
　　姚茜茜无奈，捧住他的脸，上上下下地亲个遍，“想，特别想，非常想，想的都睡不着觉。”
　　江琥川满意，“晚上跟影子他们聚会，你也来，他们很久没看见你，想你了。”
　　姚茜茜：“好。我一直有时间，他们太忙了。”
　　江琥川：“每次他们都有时间的时候，你在睡觉。”
　　姚茜茜：“睡觉是生理需求，人是无法控制了。”
　　江琥川低头亲一口她粉嫩嫩的脸蛋，“多睡点好。”
　　姚茜茜：“对！我去医院体检，医生说我的骨龄和内脏比我真实年龄还年轻，继续保持下去，我能活到一百三十多岁，说不定能破纪录，刻入纪念柱。你要努力了。”
　　江琥川：“我已经开始养生，肯定比你多活一天。”
　　姚茜茜摸摸他的头，“真乖。”
　　江琥川闷笑，低头亲一口她的头顶。
　　【完成文化部请求】
　　【完成星辰组织委托】
　　【接收环保组织颁发的奖章】
　　【保存数据】
　　【清除记忆】
　　【脑域百分百】
　　【身体百分百】
　　【进入苏醒期】
　　偌大的空白房间从内向外打开，蓝光覆盖整个空间，被十二个拟人机器人围在中间的小主人被主脑小心翼翼地更换至次生命形态营养仓。
　　次生命形态营养仓运行，小主人睁开眼睛，隔着坚不可摧的空气固态质，看向一身黑袍的陌生人，眼睛清澈如水。
　　黑袍人勾唇，弯腰，隔着空气亲一亲她的嘴唇，“乖，还要再修复一段时间，茜茜很快就能出来了。”
　　小主人闭眼，进入深眠。
　　【磁场调换至次生命形态营养仓】
　　【所有机器人进入蓝光区机械仓】
　　【降低脑域值】
　　【减弱身体值】
　　【意识传输】
　　【时间回溯】


第204章 小作家1
　　姚茜茜抱着摄影师小姐姐的胳膊，浑身像通电的振动机般抖个不停，看见一抹红影，闭眼尖叫。
　　摄影师小姐姐跟着茜茜拍了十一期的节目，在进入鬼屋前已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工作。
　　带上了最密闭的耳塞，防尖叫。
　　换上了最舒服的跑鞋，防跑丢。
　　穿上了最结实的衣服，防撕扯
　　摄影师小姐姐心里默数。
　　二
　　姚茜茜脸色惨白地睁开眼睛，哭哭啼啼地仰头看鬼屋的结构图，认准方向，疯狂地向前冲。
　　碰见装鬼的工作人员，啊——
　　碰见墙上的血红手印，啊——
　　碰见突然冒出的截肢，啊——
　　摄像师小姐姐飞跑，紧紧地黏在茜茜的身后。
　　第一期，茜茜跑丢了她，她泡了三个月的健身房。
　　最后一起，她绝不允许这只受惊的兔子再跑丢了她。
　　姚茜茜跌跌撞撞，终于跑出了鬼屋，整个人瘫在地上，头发被冷汗全部打湿，哭唧唧地捶地。
　　“干啥子吓人！”
　　工作人员看着这只红眼睛的小兔子。
　　又怜悯。
　　又想笑。
　　导演摸摸鼻子，看向茜茜的经纪人，示意。
　　太可怜了，赶紧去安慰。
　　经纪人淡定自若。
　　不用安慰，用这只兔子的话来说，语言都是苍白的，唯有美食能够治愈她千疮百孔的心。
　　经纪人不仅带着茜茜，还带着一个六名成员的偶像组合，偶像组合现已有十首长期占据音乐排行榜第一的劲爆歌曲，有大红大紫的趋势。
　　按照公司安排，经纪人只需负责这一个偶像组合，把手下的艺人交给其他经纪人即可。
　　其他艺人都被成功地交接了出去，只留下一个不会唱不会跳不会演的姚茜茜没人要，砸在了他的手里。
　　节目最后一期，不仅经纪人来了，偶像组合的六个成员也戴着帽子和口罩来看奄奄一息的小兔子。
　　姚茜茜哭唧唧地趴在地上，谁都不理。
　　导演说最后一期是吃吃喝喝。
　　骗子！
　　偶像组合的队长笑咳一声，其他五名队员迅速收敛。
　　不能再笑了，茜茜看见了会炸。
　　导演：“茜茜，你的通关卡呢？”
　　姚茜茜擦擦脸上的泪，抽噎着问：“什么通关卡？”
　　导演：“你要在鬼屋里找到你自己的通关卡，这是你进鬼屋的任务。”
　　姚茜茜傻眼。
　　噗——
　　即五名队员后，沉稳的队长也抖着肩膀转过了身。
　　可怜的茜茜。
　　一瞬间，姚茜茜的大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坠，泣不成声：“我、我不要通关卡了。”
　　导演忍笑：“没有通关卡的话会有惩罚。”
　　姚茜茜哽咽：“什么惩罚？我不怕冰桶挑战，也不怕淋水。”
　　导演：“我知道，你每期都要挨上这一遭，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姚茜茜擦擦泪：“淋水吧，我带衣服了。”
　　导演：“不是淋水，是挑战亲吻黄金蟒。”
　　姚茜茜看见了从导演身后走出来的饲养员以及饲养员肩膀上的黄金蟒。
　　嗝——
　　受惊。
　　不停地打嗝。
　　不停地后退。
　　茜茜嘶声裂肺地拒绝，“我不要亲它，我亲了它就没初吻了。”
　　这一下，经纪人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在镜头前，经纪人不便现身，让队长提着零食包去哄一下她。
　　队长摘下口罩，提着零食包走到黄金蟒和茜茜中间，挡住茜茜和黄金蟒的对视。
　　茜茜放松。
　　姚茜茜拽着队长的袖子，哭的可委屈，“我不要亲黄金蟒，也不要去鬼屋拿通关卡。师兄，你跟导演说说情，咱换一个惩罚好不好？”
　　荆染掏出手绢给茜茜擦擦脸上的汗和泥点，温声细语，“茜茜，鬼屋里没有鬼，全是工作人员假扮的。”
　　姚茜茜无声地掉泪：“我知道，可是我还是怕。”
　　荆染：“给自己心理暗示，世上没有鬼，全是假的。”
　　姚茜茜擦泪，认真辩论：“不是的，咱们人类只能看见三维世界，若是存在四维世界，人类是发现不了的，就如二维的蚂蚁，蚂蚁看不见人，人能看见蚂蚁并把蚂蚁玩弄于鼓掌之间。”
　　荆染无言以对。
　　素来喜欢逗茜茜玩的魏东霁看队长的脸色便知他又被伶牙俐齿的兔子给忽悠了，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捏一把茜茜的脸蛋。
　　姚茜茜闪开，瞪他一眼，捂住脸，“我还要靠脸吃饭。”
　　魏东霁：“捏坏了赔你。”
　　姚茜茜：“我脸可贵了。”
　　魏东霁：“给脸买了保险？”
　　“昂。”
　　姚茜茜补充：“不仅我买了，我还让田叔给你们都买了。”
　　魏东霁语重心长：“茜茜，你这个觉悟不行，咱们是靠脸吃饭的吗？咱们靠的是实力。”
　　姚茜茜斩钉截铁：“你们靠实力，我靠脸。”
　　荆染和摄影师小姐姐被两人的对话逗的笑个不停。
　　魏东霁看时间：“茜茜，你要是再不进去找通关卡，就真的要跟黄金蟒进行爱的接触了。”
　　姚茜茜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秒落泪，“我不敢进去，里面好吓人。”
　　魏东霁拿出手机，咔嚓一声，拍下一张委屈巴巴的兔子脸。
　　魏东霁从零食包中拿出一个巧克力蛋糕，在茜茜面前晃一晃，“想吃吗？”
　　姚茜茜的眼睛跟着巧克力蛋糕移动。
　　魏东霁：“等你找到通关卡出来，你可以吃一整块的巧克力蛋糕。”
　　姚茜茜看向田叔。
　　经纪人面无表情。
　　姚茜茜头脑清醒：“不可以吃。”
　　魏东霁：“田哥让你三师兄拿过来，你说能不能吃？”
　　姚茜茜：“我不傻，这一招在上一期已经用过了，明明说好了等我完成喂食鳄鱼的任务后给我炸鸡腿吃，假的！”
　　魏东霁和荆染对视一眼。
　　啧啧，小兔子怨言颇深。
　　骗的多了，兔子机灵了。
　　姚茜茜用手背粗鲁地抹一把脸上的泪，一本正经，“现在天黑了，不能吃东西，不能影响明天的试镜。”
　　魏东霁和荆染僵了僵，扫了眼经纪人。
　　荆染示意魏东霁给茜茜解释。
　　魏东霁怜爱地揉揉茜茜的头，“试镜取消了，导演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女四号，田叔接了你粉丝后援会呼声最高的《探险空白区》节目。”
　　她准备了一个月的试镜取消了？
　　还要参加危险重重的冒险节目？
　　双重暴击下，姚茜茜憋了三分钟的泪珠子哗啦啦地往下流。
　　魏东霁笑眯眯地看着她哭，拿着手机从不同角度给嚎啕大哭的兔子拍照，边拍边安慰：“不怕，《探险空白区》的节目组工作人员还是这个节目的原班人马，你最爱的摄影师小姐姐也会陪着你。”
　　姚茜茜泪眼汪汪地看摄影师小姐姐。
　　摄影师小姐姐点头。
　　姚茜茜的泪珠子来的快，停的也快，劝小姐姐，“空白区很危险，可能埋伏着还没有清除的武器，可能有吃人的野兽和排外的原始部落，还有，万一不小心闯入了外星人基地，咱们会被外星人绑走做切片实验。你要三思而后行。”
　　摄影师小姐姐声音清冷：“不存在的外星人，有本地人引路，有雇佣兵保护，没有危险。”
　　姚茜茜问荆染：“违约费多吗？”
　　荆染：“多。”
　　眼见茜茜的眼睛就要哭肿了，温如弈摸摸她的头：“等茜茜参加完这个冒险节目后，茜茜就有钱拍电影了。到时候，茜茜用钱砸导演，咱想演女一就演女一，想演女四就演女，看谁还敢说咱演技不够。”
　　姚茜茜止泪，用魏东霁的衣服胡乱地擦擦脸，眼睛晶晶亮地算自己的存款。
　　有节目嘉宾拿着通关卡从鬼屋里出来，摄像机镜头从茜茜转向嘉宾，经纪人趁机走上前，把巴掌大的巧克力蛋糕塞茜茜左手，又把一包巧克力饼干塞她右手。
　　经纪人：“等你十分钟，十分钟内没有拿着通关卡出来，我们直接坐车离开，你自己一个人打车回公寓。”
　　姚茜茜一手拿着巧克力蛋糕一手拿着巧克力饼干，冲向鬼屋。
　　魏东霁看着兔子飞跑的小身影，感慨，“茜茜太好养了，给她一块巧克力，她就拥有了全世界。”
　　荆染：“茜茜想代言巧克力。”
　　经纪人：“咖位不够。”
　　魏东霁爱逗茜茜玩同时也是最宠她的，“我们可以代言巧克力。”
　　“不行，跟你们的定位不符。”经纪人警告六人，“不准偷摸摸地给她买巧克力吃，她的大牙已经吃糖吃出了一个洞，刚拔掉。”
　　荆染默默地打消给茜茜买巧克力糖的主意。
　　姚茜茜冲进鬼屋，啪叽一声，摔了个结实。
　　摄影师小姐姐和鬼屋工作人员都吓了一跳。
　　浑身疼的茜茜先看手上的蛋糕。
　　没摔坏。
　　姚茜茜掀开巧克力蛋糕的透明包装，美滋滋地吃一口，又充满了力气。
　　姚茜茜利落地站起来，继续向前冲，风一般地卷过每个房间。
　　鬼屋工作人员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飞走了。
　　姚茜茜跑出鬼屋，气喘吁吁地把她的通关卡递给导演
　　摄影师小姐姐把镜头对准茜茜的小腿肚。
　　兔子跑的快不是没有理由，小腿肚上全是实实在在的肌肉。
　　姚茜茜一口气吃完巧克力蛋糕和巧克力饼干，吃饱喝足，开始搞事。
　　姚茜茜食指轻轻地摸摸黄金蟒，笑嘻嘻地从卫衣大口袋里掏出五张通关卡，在导演眼前晃一晃，拿起喇叭给还在鬼屋里找通关卡的嘉宾喊话。
　　五个满头大汗的嘉宾跑出鬼屋，看着茜茜手里的通关卡，磨牙。
　　姚茜茜嘿嘿笑，“告诉你们哦，你们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上。”
　　嘉宾看向导演，导演忍笑耸肩。
　　整个节目的流量全赖茜茜的反转撑起来的。
　　最后一期，茜茜也给他们节目组来了一个反转的惊喜。
　　经纪人站在不远处，闷笑。
　　茜茜智商高胆子小，在综艺节目里，又可怜又焉儿坏。
　　有了这只兔子，《探险空白区》不愁没笑料没流量。


第205章 小作家2
　　节目外，茜茜和其他六名嘉宾感情深厚。
　　节目拍摄期间，经纪人要是没时间接送她，她就在他们家蹭吃蹭住。
　　茜茜长的甜又会说话，六名嘉宾家里的老人和媳妇孩子稀罕茜茜稀罕的不得了，茜茜一来，一家子围着她转，他们六个人靠边。
　　节目内，茜茜和其他六个嘉宾相爱相杀。
　　茜茜屡次以一己之力把他们六个耍的团团转，偶尔他们六个团结起来能在体力比赛上碾压一下茜茜，但也只是偶尔，往往还没开始团结，茜茜已经自创了游戏规则，把约定好的六人联盟搅成单打独奏。
　　节目一大半的游戏都是茜茜自创的，多种多样的更有趣更有创意的文字游戏和体力游戏风靡了各大院校。
　　有一颗演员梦想的茜茜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各档综艺节目想要争抢的综艺大佬。
　　茜茜仍揣着一颗参加综艺挣大钱然后砸钱演女主的心。
　　姚茜茜晃晃手上的通关卡，诱惑素有老戏骨之称的老演员，“叔，想不想要？”
　　老演员：“说吧，除了陪你对戏，你想要啥我买啥给你，放心，你婶子把你当闺女，十分乐意我花钱给你买东西。”
　　姚茜茜：“婶子都把我当闺女了，你这个当爸爸的还不愿意陪我对戏吗？”
　　老演员：“不愿意。”
　　姚茜茜威胁：“我告诉婶子你藏私房钱。”
　　老演员：“你婶子知道，这是夫妻乐趣。”
　　姚茜茜再次晃一晃手上的通关卡，“叔要是拿不到通关卡，惩罚跟黄金蟒亲亲。”
　　老演员抱着胳膊看一眼黄金蟒，“茜茜，你没看过我早年的电影，当年我跑龙套时，别说这只漂亮的黄金蟒，就是没有拔牙的眼镜蛇，我也搭过戏。”
　　姚茜茜控诉：“你跟蛇搭戏也不跟你闺女搭戏。”
　　老演员：“茜茜呀，我血压高，跟你搭戏，着急上火有生命危险。茜茜，演戏需要看天赋，咱没这个天赋，不吃这碗饭。”
　　姚茜茜：“我觉的我有天赋，演哭戏，我一秒掉泪，不用洋葱。”
　　老演员建议：“茜茜长的好，可以演偶像剧。”
　　姚茜茜：“我想演有深度的有意义的文艺片。”
　　老演员愁。
　　茜茜整个人都透着股欢快劲儿，即使哭，也会让人在心疼的时候想笑，这是骨子里冒出来的东西。
　　茜茜越是在综艺节目里无往不利，越是演不来电影。
　　追根究底，观众一看见茜茜，就会跳戏。
　　每个好导演都跟茜茜关系不错，每个好导演都知道茜茜有个演员梦，每个好导演都避开茜茜偷偷选角。
　　经纪人把手上的宣传册卷成柱状，敲了一下茜茜的头，“适可而止，别为难人。”
　　姚茜茜侧头，认真脸，“这不是别人，这是我爸爸。”
　　老演员大笑，“对，对，茜茜是我小闺女。”
　　姚茜茜又转回头，“刚才是，现在不是了，你都不陪我对戏。”
　　老演员笑个不停。
　　姚茜茜鼓着脸，不情不愿地把通关卡给老演员。
　　老演员不急着离开，坐到茜茜经纪人旁边，喝着茶看戏。
　　指望着蒋叔帮忙拿回所有通关卡的其他四个人傻眼了。
　　说好的一起对抗小魔兽的超级联盟就这么轻易地解散了？
　　“蒋叔，你不道义！”
　　“嗯哼。”
　　“咱们有君子之约。”
　　“忘了。”
　　姚茜茜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内讧，这种紧急联盟又原地解散的人性惨剧，百看不厌。
　　平日里深受茜茜真传、把茜茜当成奋斗目标的应小帅从后面窜出来，谄媚地给茜茜捶背端茶。
　　“老大，您看，咱们平日里沆瀣一气，到了最后一期，您是不是要爱怜一下小弟，好让小弟到下一季继续为您出生入死。”
　　姚茜茜锲而不舍的中二宣言再现江湖，“我魔兽暗域正处风雨飘摇之季，万不可再有那对暗域不利的人。你虽为暗域做出了诸多贡献，可惜你心向光明，与我黑暗的魔兽暗域格格不入。下一季，我会重新培养一个小弟，你弃恶从善吧。”
　　应小帅一秒入戏：“魔王，我对你的忠诚从没改变，我的心已经被深渊黑水染黑，无法再入光明城，只有您能收留我了。”
　　姚茜茜：“身为堕天使，你的心注定了要被黑水染黑，但你的翅膀、你的神格是不会被黑水污染的，你可以前往精灵花园，那里有洗涤你心灵的神水。此魔卷是通往精灵花园的唯一钥匙，今交于你保管。”
　　应小帅接过通关卡，感激涕零，“我以我的神格发誓，我命在，魔卷在；魔卷损，我命损。”
　　姚茜茜把手指上的奶油抹在他的额头：“魔神庇佑你。”
　　应小帅把通关卡交给导演，盘腿坐到茜茜身后，嬉皮笑脸地看其他三个人讨好茜茜。
　　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还是他聪明，在第一期被茜茜耍的哭笑不得后，他迅速地找到了自己的定位，成为了茜茜的左腿子。
　　王微雪瞪一眼应小帅，“小人！”
　　应小帅得意地摇摇食指，“no，no，no，我是堕天使，不是弱小的人类。”
　　王微雪看向茜茜，“伟大的魔王，他没有神骨，背叛了神庭，也会背叛魔域。”
　　姚茜茜：“无碍，他非我魔域之人，无所谓背叛。你若告知我神庭的钻石之心在何处，我归还你的神杖。”
　　王微雪：“我宁死不屈。”
　　应小帅：“你若不招，我魔域的魔蛇会让你尝到不寒而栗的恐惧。”
　　王微雪看见爬到茜茜脚边的黄金蟒不出意外地变了脸色。
　　她和茜茜不同，茜茜是啥都怕，她只害怕这种蠕动的动物。
　　茜茜被吓习惯了，培养出了强大的适应力，之前还怕的浑身抖，现在已经能跟黄金蟒玩了。
　　她习惯不了，看见这种蠕动的动物，有强烈的生理不适，克服不了。
　　别说亲了，碰一下，她就头晕。
　　王微雪打哑谜，跟茜茜商量：“一块。”
　　姚茜茜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来，用眼睛余光看一眼经纪人，坐地起价：“五块。”
　　王微雪：“管的严，我每个月也只有五块，对半分，你两块半，我两块半。”
　　“成交。”姚茜茜眉眼弯弯地把通关卡递过去。
　　荆染听两人对话，小声问魏东霁，“两人在说甜食？”
　　魏东霁：“不然呢。王微雪的经纪人来田叔这里告密了很多次。茜茜还以为她能瞒得了田叔。”
　　姚茜茜笑眯眯地看着剩下的两哥们，“你们呢？”
　　两哥们对视一眼，一哥们坐到茜茜对面，打感情牌，“茜茜，你还记不记的第五期咱们一块挨淋雨的惩罚，认真说起来，你和我是战友，战友情最深厚。”
　　姚茜茜：“本来可以赢，你扯了后腿。”
　　哥们积极认错：“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茜茜聪明，直到昨晚看了节目才明白游戏规则，一整晚，我老妈和和媳妇都在嫌弃我。我媳妇说你被我拖累的太憋屈了，给你装了一大罐肉酱让我带过来，肉酱在我车里，等我把通关卡给了导演，马上给你拿肉酱。”
　　姚茜茜果决地把通关卡给他。
　　只剩最后一个嘉宾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看他怎么出招。
　　“茜茜。”
　　“昂？”
　　“把通关卡给我。”
　　“不给。”
　　江火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给茜茜电影的投资。”
　　姚茜茜郑重其事地接过来，“多少？”
　　“六百六十六块六毛六。钱有点少，但礼轻情意重，这是我对你演技的肯定。”江火炎捂着良心说话，“在我看来，茜茜在演技上是有灵气的，只是还没有找到慧眼识珠的导演。”
　　姚茜茜笑开了花，乐颠颠地把通关卡给江火炎。
　　导演拿到最后一张通关卡，节目结束。
　　应小帅一胳膊挎在茜茜的肩膀上，被王微雪甩开。
　　“茜茜是女孩子，只有我能亲亲抱抱。”王微雪整整茜茜肩膀上的褶皱，吧唧一口啃在茜茜的脸蛋上。
　　江火炎在超跑上招呼茜茜，“茜茜来我家玩不？我媳妇今天做了红烧排骨。”
　　姚茜茜抱着一大罐肉酱走过来，摇头，“我今天和师兄一块吃火锅。”
　　江火炎：“那好，有时间了你直接来家里吃饭，小爱刚在幼儿园学会了一个兔子舞，想显摆给你看。”
　　姚茜茜：“我晚上跟小爱视频。红烧排骨是我跟瑶瑶姐申请的，你不要吃光，剩下的冻冰箱里，明天带给我。”
　　江火炎：“我说我媳妇一个大小姐，平日里最烦烟油气，今儿也不是什么节日，怎么愿意在厨房了做红烧排骨。”
　　姚茜茜：“这是我牺牲色相换来的特殊待遇，我头发都快被瑶瑶姐揉秃了。”
　　江火炎哈哈大笑着开车离开。
　　姚茜茜挨个打招呼，费了牛鼻子劲儿才坐到车里，手里和背包里塞满了工作人员给她的零食。
　　姚茜茜自觉，主动上交零食。
　　田叔保管，只允许她一天吃一点。
　　温如弈：“嘉宾和工作人员都很喜欢茜茜。”
　　田叔：“除了讨喜，没别的优点了。”
　　姚茜茜：“我还聪明，听话，长的好看。”
　　田叔淡淡地瞟她一眼，“不会唱，不会跳，不会演戏。”
　　姚茜茜闭嘴，双膝合拢，手放膝盖，如瓷娃娃般安静乖巧。


第206章 小作家3
　　无人能够抵抗的住新炒肉酱的香味，特别是晚饭时间。
　　在七双眼睛的渴求下，经纪人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司机停下，姚茜茜如一只游戏里的无影兔，飞一般地跑出来，买了一大兜刚出笼的大白馒头后，又飞一般地跑回来。
　　姚茜茜一人发两个大白馒头，她也是两个大白馒头，剩下仍给田叔保管。
　　七个人蘸着肉酱啃着大白馒头，吃出山珍海味的幸福感。
　　田叔：“你们现在填饱了肚子，还吃不吃火锅？”
　　姚茜茜摇头：“不吃了，火锅常有，刚出笼的大馒头不常有。”
　　其他六个人连连点头。
　　一行人回到公司，排排坐在总监对面。
　　总监看他们手上的馒头蘸酱，揉揉额头，糟心。
　　blueblack组合的定位是小王子，走的是优雅和高贵，代言的品牌都是珠宝和名表这种奢侈品。
　　他爱惜羽毛，不让他们参加乱七八糟的节目。
　　他从三百多名练习生里精挑细选出来这六个人，这六个人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家世背景都无愧小王子这个称呼。
　　他们都是含着金勺子出生的，不用参加公司的礼仪课，他们本身的礼仪无可挑剔。
　　blueblack组合长久不了，他心里一清二楚，这六个小王子来娱乐圈也只是为以后继承皇位造势罢了。
　　当时，他想着，blueblack组合虽不长久，但也能坚持五年，这六人的人格魅力足够搅浑娱乐圈，五年的时间足够他把他们打造成天团。
　　现在他收回这个野心。
　　有茜茜这个混球在，这个小王子组合越来越接地气，越来越朴实，越来越憨厚！瞅瞅整个娱乐圈，偶像组合都是闪闪发光吸引眼球的钻石，哪有憨厚朴实的偶像组合！
　　看见他们六个和茜茜黏在一块，他就心烦气躁，偏偏还阻止不了。
　　这六个都是大来头，远的不说，他前面的这一个因为茜茜是黑头发而把天生的亚麻色头发染成乌黑的老幺是公司董事长唯一的宝贝孙子。
　　他到是想修理修理他们的枝杈让他们走他设计好的正路，可他没这个能耐，更何况还有个嘴上嫌弃事实上比谁都护犊子的田叔。
　　田叔父母是经纪人，田叔在娱乐圈混了三十多年，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惹了他，整个娱乐圈都要被刮一层皮。
　　茜茜是他从大山里捡到的，时至今日，她仍是他入行以来看见的最水灵的女娃。
　　初捡到这么水灵的女娃，他别提多兴奋，他绕着大山整整跑了三个小时才纾解了心里的亢奋。
　　他是大山里出来的孩子，他狭隘地以为大山里出来的孩子都和他一样吃苦耐劳，在他的设想里，茜茜有这个长相，再加上得天独厚的清亮嗓音，只要有名师指点，她定会成为站在顶端的大明星。
　　为了实现他的这个设想，他把姚茜茜送到了叶老先生面前，让他惊喜的是，叶老先生格外地喜欢茜茜，竟然收了茜茜当关门弟子。
　　这个时候，他对茜茜的期待值达到了最大。
　　三年后的今天，呵呵。
　　三年前的他，脑子一定是进了水。
　　即使没有田叔和这六人的护犊子，他也不敢训斥这颗滚圆滚圆的混球。
　　这颗混球经过三年的人脉积累，现在已成公司一霸。
　　上到影后影帝下到打扫阿姨，她都去过他们家里蹭过饭。
　　她在公司振臂一呼，什么团建什么鼓舞士气，比董事长和他这个总监做的都热闹。
　　年年的职工表彰大会和公司内部最受欢迎艺人评选，她都是第一。
　　这人气，这受欢迎度，不是他能挑战的。
　　两年前，懵懂无知的他去叶老先生培训室看混球的训练成果。
　　没有任何歌唱技巧的儿歌，没有任何美感可言的笨拙舞蹈。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叶老先生，叶老先生气定神闲地端着水杯离开培训室，他头脑一晕，都不知道自个对这只混球说了啥。
　　反正这只混球坐在培训室门口假惺惺地大哭。
　　当天下午，公司一大半艺人和职工以解约为威胁来让他给这混球赔礼道歉，剩下的一小半艺人和职工挨个敲他办公室的门语重心长地劝诫他。
　　公司董事会都被惊动了，在董事会上点名批评他，让他对茜茜和蔼慈祥些。
　　他不敢小看这颗小混球的能耐，她用一年时间吃透整个公司的职工和艺人，现在差不多吃透了整个娱乐圈的人。
　　他昨天去电视台签电视剧版权合同，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一张口，先问茜茜最近忙啥，怎么好久没看见人影。
　　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混球是怎么跟这些电视台的人这么熟络的，熟络到她没职工卡也能去电视台的后厨蹭饭吃。
　　对这颗小混球的行程安排，总监沉默了许久，开口：“你爱咋地就咋地，我没有任何意见。”
　　他放弃修剪，随她自由疯长。
　　姚茜茜眼睛一亮，乖甜：“我有钱了，咱拍一个深刻的教育片，我来投资。”
　　总监想起她让人不断出戏的演技，不由分说，“我拒绝。”
　　姚茜茜搬着凳子坐到前面，缩短和总监的距离，劝说：“我出钱诶，公司不用出钱，捡大便宜的事儿都拒绝，是不是傻。”
　　总监坚定：“凡ilu公司出品皆良品，这是公司坚持了二十年的信念，也是粉丝的信念，这才保证了每一部新电影的票房。公司品牌不能让你毁了。”
　　“你说的有道理。”姚茜茜再凑近总监，“但是，小叔，身为至亲家人，你是不是可以帮小侄女一把，借导演和后期工作人员给我用一下。”
　　总监冷酷无情，“不帮。”
　　“哦。”
　　姚茜茜把凳子搬回原处，当着他的面，拿出手机给三爷爷打电话，告状，“三爷爷，我想拍电影，找小叔帮忙，小叔不帮。”
　　三爷爷：“瘪犊子，我问问他为什么不帮茜茜，茜茜不生气，他不帮，三爷爷帮你。”
　　姚茜茜：“好！我攒够拍电影的钱了，还没找到导演和群演。”
　　三爷爷：“你二爷爷年轻时给国家主席拍过照片，当导演拍电影肯定不成问题。你四姑她们退休在家闲着，正好给你当群演，不要钱。”
　　姚茜茜兴奋：“好！等我录制完节目，回咱大山拍戏。咱大山好看，拍出来的镜头肯定比在录影棚里拍出来好看。”
　　三爷爷：“肯定的。”
　　姚茜茜解决了心头大事，自认不需要矮小叔一头了，“哼”一声，高傲地仰着下巴离开。
　　总监面无表情地接听电话，听他亲爹如何把心偏到胳肢窝里，然后听他亲娘的思想教育，最后再听他五个亲姐姐的暴躁训斥。
　　曾经，他们村里的男孩子和他小时候一样是家里说一不二的小皇帝。
　　自从五年前，祖爷爷落叶归根，姚茜茜也跟着从外地搬回大山后，他们村里男孩子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茜茜凭自个的水灵和讨喜提升了整个山村女孩子的地位。
　　他听他亲爹、亲娘、五个亲姐的日复一日的吹捧，一时好奇心占据上风，用他攒了五年的假期，坐三个小时飞机，坐四个小时火车，再坐三个小时大巴，又坐四个小时电动三轮车，千辛万苦地回到村里亲眼看一看被全村人稀罕到骨子里的姚茜茜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女孩子。
　　他被姚茜茜水灵灵甜软软的长相欺骗，又被这混球联合叶老先生欺瞒了一年后，他的情绪时刻处在火山爆发的濒临点，他在公司维持了十年的冷面阎王的称呼也随着这混球的到来破碎。
　　但他又无法真的讨厌这只混球。
　　她屡次把他从舒适圈里拉出来，他在公司内部和其他公司的人缘和信服力跟着她水涨船高。
　　和其他公司最难解决的关乎信任的合作难题，因为茜茜这颗混球的存在，能够有商有量地迅速地解决。
　　这一次的董事大会，他发现股东们对茜茜这种不走寻常路的奇异物种保持一种诡异的敬重心态。
　　关于茜茜在娱乐圈的发展路子，他说了不算，全看她想祸害哪条路。
　　茜茜尽可以地野蛮成长，他管不了，田叔管不了，公司管不了。
　　姚茜茜跟着田叔到师兄们的休息室，盘着腿坐下来看《野外求生指南》。
　　公司安排的化妆团队过来跟blueblack组合成员化特效妆来拍mv。
　　领头的化妆师对六个助理吩咐了几句，六个助理开始给队员进行清洗和按摩。
　　化妆师一屁股坐到茜茜旁边，递过去一根玫瑰花糖棒，“茜茜，我听取你意见，跟中医学了一套按摩手法，又结合我的特制护肤水，在化妆前和卸妆后都给艺人们来一套，艺人的反映很不错，有其他公司的大明星专门来咱公司请我出马。”
　　姚茜茜大气地摆摆手，“不用谢，有电影选角的时候给我递个消息。”
　　化妆师：“这恐怕不行，凡是我能看得上眼的导演都在朋友圈里明明白白地说了，不准把他们选角的消息透漏给你。”
　　“哼！”
　　化妆师：“你师兄拍mv，你要不要也来演个角色，我给你化个美美的妆。”
　　姚茜茜：“不要，我不想演花瓶。”
　　化妆师：“我看了mv剧本，导演还没找到适合扮演水神的角色，我给别人化妆没把握化出导演想要的水神的感觉，我给你化妆的话，我有把握。”
　　田叔正为水神的mv角色发愁，也不是公司没有好看的艺人，但在mv里水神是队员所扮演的战神都争抢的美人，有许多亲昵的举动。
　　这个女艺人的挑选很麻烦。一是这六个小子对不熟悉的艺人不愿意摆出这些亲昵的动作；二是但凡女艺人有点长相上的缺点，就可能遭到水神的颜值粉的奚落，公司女艺人不愿意扮演这个吃力不讨好的角色；三是在mv拍摄期间不可避免的亲昵举止很可能成为小道花边新闻的八卦焦点，这种新闻最容易引起粉丝的抵制心思。
　　如果这个水神换成茜茜的话，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很奇怪的，在blueblack组合的粉丝群里，茜茜的受欢迎程度比他们个人的受欢迎程度还高。
　　在blueblack组合的演唱会上，茜茜的每次友情客串是整场演唱会的最高峰。
　　粉丝们的眼睛雪亮，茜茜是六子妹妹，不可能跟六子有任何恋爱的可能，茜茜和六子是纯白纯白的亲情。
　　别说拥抱，就是嘴对脸的亲亲都是兄妹情深。
　　在粉丝群心里，茜茜跟他们是一伙的。
　　显然，无论是化妆师还是导演都清楚这一点，最终mv剧情改成了六战神争抢水神妹妹的监护权。
　　为防止观众跳戏，整支mv下来，茜茜只露了一个垂眼低眉的侧脸和蓝色的背影。
　　对此，茜茜很生气，质问导演，“你不是说有台词吗！”
　　年轻导演装疯卖傻，“我说过了吗？”
　　姚茜茜掐腰，炸毛。


第207章 小作家4
　　亮光微闪。
　　魏东霁满意地看一眼炸毛的兔子，把照片和视频收藏到文件夹里。
　　温如弈：“发给我一份。”
　　荆染：“给我也发一份。”
　　田叔：“发公司宣传组。”
　　“没问题。”魏东霁把炸毛兔子系列分享出去，看向气胀了的兔子，“谁去顺毛？”
　　田叔心狠手辣，“让她自我消化。”
　　姚茜茜有仇当场报，有气当场撒，不存在忍辱负重，也不存在什么自我消解。
　　年轻导演被茜茜压榨着拍了一个有台词的水神故事。
　　在这个视频里，没什么战神，只有她顾影自怜的水神。
　　姚茜茜看着回放镜头，心满意足，“这才是水神温柔的样子。”
　　年轻导演求真务实，“哪里温柔了？”
　　姚茜茜瞪一眼，“气质温柔，长相温柔，哪哪儿都温柔。”
　　年轻导演不说谎，“没有温柔，只有快要蹦出屏幕的欢快劲儿，茜茜，你去拍春节贺岁片吧，我保证，绝对火。”
　　姚茜茜：“不要，我是文艺小青年，我只对艺术片有兴趣。”
　　年轻导演：“别自我欺骗了，你不是文艺小青年，你是欢乐豆。”
　　姚茜茜阴森森，“你想死吗？”
　　年轻导演拍拍茜茜的肩膀，自顾自地说话：“茜茜，接受现实吧，何必为难自己为难导演。现在，除了我胆子大，敢在你面前出没，你看看其他导演，全被你吓的神出鬼没。”
　　姚茜茜一巴掌拍在他背上，用上了一分力。
　　年轻导演一个踉跄，差点扑在地上，龇牙咧嘴，“茜茜，你的铁砂掌日渐精进，可以出师了。”
　　姚茜茜：“少装，我都没用上全部的力气，你太弱了。”
　　年轻导演：“谁弱了！别睁眼说瞎话，我平日里只是让着你。”
　　姚茜茜学田叔的样子，抱着胳膊，抬高下巴，眼睛俯视，嗤笑一声，“装腔作势。”
　　年轻导演摩拳擦掌：“不教教你做人，你都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工作人员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吆喝着两人比试。
　　魏东霁啧啧两声，“何必互相伤害呢？”
　　荆染：“被惹毛的兔子会咬人。”
　　温如弈：“茜茜的力气是个谜，我很好奇茜茜力气有多大。”
　　魏东霁：“这是茜茜涿鹿中原的杀手锏，不能轻易示人。”
　　荆染：“姚氏武学不是儿戏。”
　　摆上掰手腕擂台，摆上赌注，签字画押。
　　年轻导演看赌约：“茜茜，你可想好了，如果我赢了，你拍完冒险节目后要在我剧组做一年场控。”
　　姚茜茜：“嗯！”
　　年轻导演：“你不跟你经纪人商量一下？”
　　姚茜茜：“田叔不管我，我自由生长。”
　　年轻导演咧嘴笑，郑重其事地把赌约交给方老爷子。
　　方老爷子从隔壁配音棚过来凑热闹，正好做个裁判。
　　“方老师，公平公正。”年轻导演特别提醒，预防方老爷子偏心茜茜。
　　不怪他想得多，在公司，这群老爷子都没有底线地溺爱茜茜。
　　姚茜茜成为现在的娱乐圈一霸，这群老爷子立下了汗马功劳。
　　方老爷子：“我是那种徇私舞弊的人吗！”
　　年轻导演明智了保持了沉默，虽然他心里给了肯定的答案。
　　方老爷子最不喜欢这种想的多又瞎想的小年轻，“茜茜，不用收力，教育教育他。”
　　“好！”
　　姚茜茜做完热身运动，把胳膊肘放在桌上，“来。”
　　年轻导演给众人展示他的腹肌和肱二头肌。
　　姚茜茜撸起袖子，也给其他人展示她胳膊上的肌肉，展示完胳膊上的肌肉，正要掀腰展示她优美流畅的马甲线，被温如弈拦了下来。
　　“茜茜，你是女孩子。”
　　姚茜茜利落地放下衣角，拍拍小心口，她又差点忘了她和对面的狐狸不一样，她是漂亮的女孩子，不可以随便露肉。
　　摆擂台造势十分钟，年轻导演炫耀身材和肌肉五分钟，被茜茜打败只用了两秒。
　　开始——结束。
　　两秒。
　　年轻导演愣愣地看着茜茜，怀疑人生。
　　姚茜茜笑眯眯。
　　没点杀手锏的人是肤浅的人。
　　她是勇闯娱乐圈多年的文艺小青年，怎么可能没点底气。
　　年轻导演认为刚才一切都是时空错乱后的幻觉，不服气地再次挑战。
　　开始——结束。
　　两秒。
　　年轻导演：“你吃菠菜长大的吗？”
　　姚茜茜：“我吃鲜花喝露水长大的。”
　　年轻导演不愿意接受现实，看向温如弈：“她是不是买了什么隐形的秘密武器？”
　　温如弈：“茜茜是姚氏武学嫡系第一百零七代传承人。”
　　年轻导演：“我咋不知道？”
　　温如弈笑：“茜茜是文艺小青年，打打杀杀不符合她小仙女的气质。”
　　年轻导演：“这个人设，公司给她定的？”
　　温如弈：“她自己定的。”
　　年轻导演：“理解，人越缺啥越说有啥。”
　　年轻导演失败的太快，吆喝的工作人员一致认为他体虚，推举出一个虎背熊腰的摇臂摄影大汉。
　　摄影大汉挠挠头，不愿意上前欺负茜茜。
　　年轻导演：“老张，上！茜茜是姚氏武学嫡系传人，有底子。你赢了，我给你封个大红包。”
　　摄影大汉站出来，给茜茜台阶下，“茜茜，我刚维护摄影机，满手的油，别比了，也省的把油粘你手上。”
　　姚茜茜颠颠地从休息室的杂物抽屉里找出一次性手套戴手上，“好了。”
　　摄影大汉的工作需要手劲，干了七年，他的右胳膊比左胳膊粗一圈，他的右手能拎起一个成年人摔一圈。
　　摄影大汉收着力气，只虚虚地用一分的力气跟茜茜比，他怕一个用力，把茜茜的小胳膊压折。
　　姚茜茜眨眨眼，胳膊一动不动，等着摄影大哥使出全部的力气。
　　摄影大汉握着茜茜的手，压了压，小胳膊纹丝不动，又小心翼翼地用上三分力气，仍一动不动。
　　摄影大汉惊讶地看茜茜一眼，“茜茜力气不小啊。”
　　姚茜茜眉眼弯弯地点点头，“对呀，祖爷爷说我是钢筋铁骨头。”
　　摄影大汉慢慢地增加力气，用了十成，脖子因用力冒出了青色血管，看起来有些吓人。
　　茜茜被这青色血管吓的心颤了颤，胳膊也跟着晃了晃，不敢再显摆了，直接把摄影大哥的手腕压下去。
　　摄影大汉甩甩酸涩的胳膊，跟茜茜抱拳，“女壮士！小的甘拜下风。”
　　工作人员呱唧呱唧地给茜茜鼓掌，掌声热情激烈。
　　姚茜茜背手，豪气万丈地站在桌子上俯览众生，“尔等可愿入我姚氏门派，我姚氏门人以拯救苍生为己任。入我姚氏门派可得强身健体的武学一本和延年益寿的武学一本，得此两本武学圣籍的门人需谨记姚氏门规，知行合一，厚德载物。”
　　田叔面无表情：“下来！这是吃饭桌子，没礼貌！”
　　姚茜茜迅速地跳下桌子，谄媚地笑一笑，用手把桌子擦的干干净净。
　　方老爷子招呼茜茜过来喝粥。
　　姚茜茜向田叔请示后，滑着又丑又怪的舞步到方老爷子面前。
　　过来送粥探班的方奶奶是个与时俱进的小老太太，看见茜茜的舞步，夸赞：“茜茜的僵尸舞跳的真好看。”
　　姚茜茜面不改色，自豪地接受了方奶奶的夸赞，“对！奶奶睿智，我跳的正是现在大火的僵尸舞，练了两个星期呢。”
　　方奶奶：“两个星期就能跳出这样形象的舞蹈，咱们茜茜在舞蹈上有天赋。”
　　方老爷子：“还是咱们活的岁数长、眼睛亮，那些嫌弃茜茜的小子都是鱼眼，看不出好赖。”
　　姚茜茜同仇敌忾：“对！鱼眼！”
　　年轻导演走到温如弈旁边，“茜茜学了两个星期就能跳出僵尸舞的精髓，也没舞蹈老师说的那般不开窍。”
　　魏东霁：“茜茜哄两老的话，你也信？”
　　温如弈忍俊不禁：“茜茜没学僵尸舞，跟着小幺学了半年的太空步。”
　　小幺点头，惭愧：“我没教好。”
　　魏东霁：“不怪你，是这只变异兔子头脑发达四肢简单。”
　　姚茜茜喝肉粥喝了个饱，乐滋滋地拿着一个黄豆糕，跟着田叔去《探险空白区》节目组了解详情。
　　田叔：“第一个目的地，万人陪葬墓。”
　　姚茜茜脑补出僵尸、鬼、蛇群、蜘蛛群。
　　田叔：“第二个目的地，古黑雾战场。”
　　姚茜茜想到了电影里的阴气滔天的鬼兵鬼将。
　　田叔：“最后一个目的地，古凶兽部落。”
　　姚茜茜脑子已经僵成冰块，转不动了。
　　田叔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糖放桌子上。
　　姚茜茜慢吞吞地拆开包装，把糖放嘴里压惊。
　　姚茜茜发自真心地询问：“节目组有什么想不开的，为什么要去死人堆儿里挤？”
　　田叔：“这三个地方因为宗教信仰等原因，一直披着神秘的面纱，没有对外公布。”
　　姚茜茜：“那就继续保持神秘呀，咱们要尊重人家的宗教信仰。”
　　田叔：“时过境迁，现在这三个地方的守护人已经允许他们信任的人进入。你的交际能力强，导演指望你能够得到他们的信任，允许节目组进入里面进行拍摄。”
　　姚茜茜：“不，不，我没这么大的能耐。”
　　田叔拿起手机，继续忙其他的事，给茜茜时间去接纳这件事。
　　姚茜茜精气神被抽干了似地萎靡不振，“好吧，我会在参加节目前写下遗嘱的，田叔一定要记得把我攒的钱给三爷爷拍电影，即使我牺牲了，我的意志也不能消失。”
　　田叔敲一下她的头，“说什么胡话！”
　　田叔做好了茜茜的思想工作，让等在门口的导演进来。
　　姚茜茜看见出了这个馊主意又点名非要她参加的导演，气汹汹地瞪他一眼，扭身，暂时不想看见他。
　　雷导演知道自个坑茜茜坑的有点狠，理亏地让司机搬过来三箱的蜜饯，“茜茜，我给你经纪人说好了，节目拍摄期间你不用控糖。这三箱蜜饯你先吃着，节目拍摄期间，糖管饱。就是少带十台摄像机，我也让工作人员给你带上糖。”
　　姚茜茜迫不及待，转过身，“说话算话？”
　　雷导演：“这一次我要是说话不说话，我们节目组所有人穷一辈子。”
　　司机和助理不敢置信地看向导演。
　　阴险！
　　竟把他们都诅咒进去。


第208章 小作家5
　　五分钟后，雷导演的诅咒被司机和助理传播给了节目组的每个工作人员。
　　一道道幽怨的眼神让雷导演举步维艰。
　　工作人员对雷导演的不信任就如茜茜对雷导演的不信任，在知道诅咒的内容后，疯狂购糖。
　　三顶帽子？又不是去相亲，一顶就够了，脏点怕什么，节省的空间放糖球。
　　两条毛巾？一条足够了，都是自个的身体器官分什么脸和脚，一条毛巾节省出的空间能装下一包牛奶糖。
　　雷导演看到节目组工作人员的积极性，再次被自己的急智折服。
　　他怎么这么聪明！
　　坐车回去的路上，田叔跟茜茜讲节目组的随行人员。
　　“三个目的地，虽不是第一次被探险，但这是第一次公布这三个地方。所以，茜茜，这是一次很有意义的探险。”
　　姚茜茜看一眼田叔，继续吃来时没吃完的黄豆糕，“田叔，每次参加综艺节目，你都这么说，上一个综艺节目，你说节目有深刻的意义，让我为青少年做榜样，结果嘞，我给青少年丢脸了。”
　　司机绷不住大笑，被田叔冷冷地扫了一眼后，压下笑声。
　　田叔心里也有点想笑，忍住笑意，面无表情，“三个地方都有一定的危险，医护车和医护队会一直跟着节目组，另外节目导演找了很多关系雇佣到六个刚才维和部队退下来的兵来与你同行，这些兵刚从战场上下来，身上还留着杀气，或多或少地有些战场后遗症，来参加节目是心理医生向他们推荐的，你把握着点分寸，在他们入睡和极度紧张时，不要靠近他们。”
　　姚茜茜苦着脸：“我看了他们的照片，他们的手比我的脸都大，伸手掐住我的小脖子，轻轻一捏就断。”
　　田叔揉揉茜茜的头：“有节目组工作人员，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姚茜茜给田叔一个不信任的眼神，节目组工作人员最喜欢坑嘉宾了，要不是她足够聪明，她早就像其他嘉宾那样被他们耍成了傻狍子。
　　田叔只当没看见，“节目的其他受邀嘉宾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法参加节目，茜茜是节目里唯一个观众熟悉的艺人。”
　　姚茜茜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其实我们也可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法参加节目，比如我生病感冒什么的，如果你觉的撒谎不好，我可以回去泡个冷水澡。”
　　田叔冷脸，“死心吧，现在一切手续都已经走完，说什么都完了。你现在应该想如何减低危险避免受伤。”
　　姚茜茜长叹气。
　　挣钱好辛苦呀。
　　温如弈把所有关于古墓、古战场、古部落的资料放到茜茜的书房，好笑地问茜茜：“你在做什么？”
　　姚茜茜：“倒立。”
　　温如弈：“倒立是这样的吗？”
　　姚茜茜：“猩猩挂树，增加血液循环的速度，增强筋骨韧性。”
　　温如弈：“你自己开创的新招”
　　姚茜茜：“昂！”
　　温如弈盘腿坐到茜茜面前，跟茜茜这个树洞倒垃圾，“继母有了孩子，她可能很快回到公司，为她孩子铺路。”
　　姚茜茜倒拿着书，倒立着看古墓资料，任温如弈自言自语。
　　温如弈：“再过十多年，估计会上演兄弟争夺财产的大战。”
　　姚茜茜：“兄弟阋墙，家宅不宁，电视剧老套路。”
　　温如弈：“有钱人的家里，翻来覆去就那么点事儿，素材受限，编剧也很无奈。”
　　姚茜茜：“我正要为我的电影写本小说造势，你要不要？你要的话，我给你写个好看的。”
　　魏东霁举着录像机挤到两人中间，“要！把我们六个都写进去。”
　　姚茜茜：“没问题，给你们量身定做的小说，肯定有很多粉丝看。”
　　温如弈：“我能定题材吗？”
　　姚茜茜：“能。”
　　温如弈：“我想看悬疑破案的小说，茜茜学识渊博，能写的来这种烧脑小说。”
　　姚茜茜被夸的眉开眼笑，“写！”
　　魏东霁拿录像机对准茜茜粉红细腻的脸蛋，“我想看三国那种争霸天下荡气回肠的。”
　　姚茜茜：“没问题”
　　魏东霁在群里吆喝一嗓子，全冒出头给茜茜视频。
　　茜茜一只手撑着地倒立，一只手拿着资料，没手接听他们的视频。
　　视频响了三声，四个人拿着手机跑到了过来，眼睛里布满了星星。
　　小幺：“我让我爷爷把你写的小说拍成电影。”
　　剩下的三只：“我们出钱。”
　　姚茜茜豪气万丈：“一言为定！”
　　blueblack组合里的五个人是叶老先生的学生，剩下的小幺和茜茜是叶老先生的关门弟子，学生和关门弟子有很大的不同，小幺对组合里的五个人是欣赏和信任，对茜茜是崇拜和依赖。
　　小幺看见茜茜倒立，也模仿着她的动作倒立。
　　姚茜茜翻身下来，帮他纠正姿势，继续倒立。
　　片刻，小幺满脸通红，大汗淋漓，四肢发软地摔下来。
　　小幺擦擦汗，看茜茜的眼神里全是崇拜，“我姐咋就这么厉害呢！”
　　姚茜茜自豪：“那是！你姐这是打小练起来的童子功。”
　　小幺：“我现在学是不是晚了？”
　　姚茜茜：“想学啥时候都不晚。”
　　小幺：“能练到姐这样的吗？”
　　姚茜茜：“不能，我是从姚氏百名幼童里挑选出来了天赋异禀的武学奇才，独一无二。”
　　魏东霁：“茜茜，谦虚点。”
　　姚茜茜：“这是事实，不用谦虚。”
　　魏东霁：“既然是武学奇才，为什么在舞蹈上不开窍？”
　　姚茜茜：“那些舞蹈动作太娘，不硬气，这跟我们姚氏武学的基本功有冲突。”
　　魏东霁：“你说什么都有理。”
　　温如弈：“茜茜跳舞踩不准点，而且姚氏武学讲究一招致胜，动作极简，每招都是杀招。”
　　小幺眼里的崇拜更是浓烈了，“姐，我有儿子了，你收我儿子为徒，好不好？”
　　姚茜茜：“不好，我收徒标准非常的严格，非骨骼清奇不收，非天资聪慧不收，非吃苦耐劳不收。”
　　魏东霁：“你达到这三个标准了吗？”
　　姚茜茜：“没有。就像小幺无法实现的梦想希望儿子有实现的一天，我也希望我的徒弟能成为宗师级大人物。”
　　到处蹭吃蹭喝了两周的咸鱼被经纪人拎到了《探险空白区》节目组。
　　田叔：“准备的怎么样？”
　　姚茜茜：“大脑全副武装。”
　　田叔：“情绪呢？”
　　姚茜茜：“已接受现实，以积极热情的心态迎接节目拍摄。”
　　田叔：“体力呢？”
　　姚茜茜：“减了四斤，身体像燕子一样轻，像霸王龙一样有力。”
　　田叔满意地点点头。
　　一直跟拍茜茜的摄影师小姐姐像影子一样无声无息地拍摄茜茜和经纪人的对话。
　　茜茜是《探险空白区》节目里的中心位，导演叮嘱她尽可能多地拍摄茜茜。
　　田叔：“行李都准备好了没有？还缺什么的话，下了高速可以去超市买。”
　　姚茜茜：“我只准备了一个背包，师兄们给我准备了一个大行李箱，我还没来得及看里面都有啥。我希望是吃的。”
　　田叔：“不可能。”
　　姚茜茜到达目的地，满怀期待地打开行李箱，一颗糖都没找到。
　　田叔拿着口播广告卡从外面走过来，“他们给你准备了什么？”
　　姚茜茜：“衣服。”
　　田叔打开行李箱，翻一翻，笑出了声，“六份，一人准备了一份，这是把你当成了换装娃娃来玩。”
　　姚茜茜：“我带了两身运动衣，这些累赘的衣服，田叔带回去。”
　　摄影师小姐姐：“衣服很好看。”
　　姚茜茜：“那送给你了。”
　　摄影师小姐姐：“茜茜一天换一套。”
　　姚茜茜：“南南姐，你这个要求不理智，咱们是冒险节目，不是时装秀节目，你看看这件拖地的大长裙，是不是和节目特别的不搭配。”
　　摄影师小姐姐：“毛绒动物衣很搭配。”
　　姚茜茜：“我已经二十多岁了，是成熟妖娆的女人，正处在转型期，让我穿这种萌哒哒的衣服，这不是一招打回原形吗？”
　　田叔：“转型？”
　　姚茜茜：“对！”
　　田叔疑惑：“你原形是什么？想转型成什么？”
　　姚茜茜：“原形是柔顺乖萌小可爱，我想转型成大气磅礴、成熟端庄、妖娆魅惑的女王。”
　　摄影师小姐姐：“你对自己有误解。”
　　不管茜茜说什么人格的伤害，摄影师小姐姐义无反顾地打包上了行李箱中的所有衣服，并留下一件粉白粉白的毛绒兔子装让茜茜换上。
　　刚开始姚茜茜坚定地拒绝，奈何经受不住蜜汁烤鸭香味的诱惑，妥协了。
　　姚茜茜拿着广告口播条在镜头前自创了个rap广告，并郑重其事地告知观众她在《探险空白区》节目里的人设。
　　姚茜茜：“我的角色是博古通今的大作家。”
　　摄影师小姐姐：“节目没有设计角色。”
　　姚茜茜：“保证观众对自己的新鲜感是一个合格艺人的职业素质。”
　　摄影师小姐姐安静，递给茜茜一颗糖。
　　跟着节目组到机场，姚茜茜见到其他六个嘉宾，悄默默地退后三步，隔开一个安全距离。
　　这六个人身上的煞气比她想象的还多。
　　难怪田叔没有像往常那般特别警告她不准欺负同伴。
　　嗯！
　　她是温柔无害的小作家。
　　她绝对不会欺负他们的。


第209章 小作家6
　　飞机起飞，姚茜茜看一眼左边暗灰迷彩的严默和陶武生，再看一眼右边同样一身迷彩的殷龙吟和穆伟，可怜巴巴看向摄影师小姐姐。
　　他们登机后就闭着眼睛不吃不喝地睡了四个小时，她想吃零食、想聊天、想制造噪声，她快憋坏了。
　　摄影师小姐姐铁心石肠，安静地做个影子。
　　姚茜茜根据搭乘飞机前的初印象，判定煞气最轻的陶武生是最适合她搭话的人。
　　而且，她喜欢他的名字，亲切。
　　姚茜茜伸出手指头，轻轻地戳一戳陶武生的胳膊，“哥们。”
　　陶武生睁开眼睛，眼睛赤红地看着她，“什么事？”
　　姚茜茜看见他眼里的血丝，委婉：“你做噩梦了？梦见难过的事情了？”
　　陶武生不言不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姚茜茜心里打颤，脸上挤出一个笑，“您看，现在到饭点了，您是不是叫醒其他人吃饭。”
　　其他人扭头看她。
　　姚茜茜僵硬，尴尬地笑一笑，“都在闭目养神呀，我还以为你们都睡着了。”
　　自己给自己暖了场，姚茜茜拆开一包薯条，向前伸一伸，六人收回视线。
　　姚茜茜松了一大口气，不再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开始制造噪音。
　　咔哧咔哧。
　　磁啦磁啦。
　　哗哈哗哈。
　　陶武生再次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向毛绒兔子。
　　姚茜茜一脸阳光灿烂的笑，自认为两人刚刚进行了一次有效交流，已是可以谈天说地的老友，自来熟地把一大包薯片塞他手里，大气：“吃！不客气！我还有很多！”
　　陶武生看看毛绒兔子，再看看手上的薯片，沉默片刻，拆开薯片包装，和毛绒兔子一样，一口五片，两口十片，吃出土豪款爷不缺钱的范儿。
　　脆生生的薯片引来其他人的眼光。
　　姚茜茜热情好客，一人塞一大包的薯片，“吃！咱们不怕长胖！”
　　摄影师小姐姐将镜头对准突然出现的零食背包，疑惑，“茜茜，零食从哪里来的？”
　　姚茜茜笑嘻嘻：“司机大哥送我的。”
　　摄影师小姐姐不说话了，她已经明白田叔为什么对茜茜的事儿这般的佛系了。
　　有这么多扯后腿的，管不过来。
　　姚茜茜心里还有些怵他们冷冰冰的眼神，唯独不怕陶武生的眼神，自顾自地跟他单方面聊天。
　　“我们这次去万人陪葬墓，守墓人也不清楚里面究竟有多少人骨，凡是来盗墓的都死在了里面。同样一条路，盗墓者死的透透的，而守墓人却没有任何事，是不是很神奇？”
　　“这个情节是不是跟《古影墓葬》里的情节特别像？我怀疑《古影墓葬》编剧的灵感来自这座古墓发生过的事情。”
　　“你们当兵，忙，大概没时间看《古影墓葬》，我给你讲讲，你听了以后不要犯一样的错，这个电影的中心思想是，古墓很恐怖，没有男女主光环的普通人要听老人话不要进危险的地方，即使有男女主光环的也不要进来，会连累其他人。”
　　陶武生皱着眉头，心里不耐烦，“安静。”
　　“不要！”
　　姚茜茜正在兴头上，刚的一批，谁也不能阻挡。
　　姚茜茜的记忆力杠杠地，电影的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总监把她送到叶老先生门下没学会唱歌，跟着师娘学会了配音，一个人演出了十个人的声音。
　　摄影师小姐姐看着茜茜小嘴叭叭个不停，心里惊叹。
　　她看过《古影墓葬》，电影还没有茜茜说的精彩。
　　茜茜强大的词汇量把电影寡淡的场景渲染的毛骨悚然，她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不仅是摄影师小姐姐出了一身冷汗，偷听的导演也被自己想象的画面吓到，打了个冷颤。
　　导演用纸巾擦一擦额头上的冷汗，感慨：“文字的力量无可取代。自个最了解自个，自个吓自个最吓人。茜茜的想象力丰富，每次把自个吓的哇哇哭也是正常。”
　　姚茜茜讲完了《古影墓葬》，满足陶武生的要求，给他片刻的安静。
　　陶武生揉鼻梁，做了许久的飞机，心里的烦躁越积越多，若是在训练营里，他直接负重跑步来发泄心里积压的烦躁。
　　姚茜茜看他脸色，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挤压球，用胳膊肘顶一顶他的胳膊，等他看过来时，把挤压球握在手里用力挤压，挤压球上显示出一排数字
　　“你来挤压，看能不能破我的记录。”
　　陶武生不想让烦躁的情绪影响到其他人，忍着耐心看完她的表演，接过挤压球，随便捏了一下。
　　挤压球上的数字只是茜茜记录的零头。
　　陶武生静默片刻，用四成的力来捏压。
　　挤压球上的数字接近记录。
　　陶武生看茜茜一眼，用五成的力。
　　数字超过记录。
　　姚茜茜欣慰地拍拍他的胳膊，“不错，有两把力气。”
　　陶武生淡淡地看她一眼，把挤压球丢还给她。
　　“年轻人不能骄傲，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姚茜茜老气横秋地劝导一句，接过挤压球，用出全身的力气，捏出了一个接近爆表的数字记录。
　　陶武生挑眉，心里略起兴致，拿走茜茜手中的挤压球，用十成的力。
　　挤压球上显示的数字只是记录的一半。
　　陶武生调整姿势，把全身的力气集中在手上。
　　数字缓慢增加，停滞不动后仍与记录相差甚远。
　　陶武生诧异地看向姚茜茜。
　　姚茜茜笑眯眯。
　　陶武生和姚茜茜的动静引来其他五个迷彩服的注意，五人看到挤压球上的数字后好奇地尝试着打破茜茜的记录。
　　没有一个成功。
　　殷龙吟捏压出了六人中的最大数字，这个最大数字仍跟茜茜的记录差很远。
　　六个人不相信他们比不过一个娇滴滴的毛绒兔子，轮流捏挤压球。
　　姚茜茜安心地打盹。
　　他们不服输的劲儿上来，忙着消耗力气，顾不上发疯。
　　她现在很安全。
　　助理在心里给茜茜拼命地鼓掌。
　　茜茜威武！
　　一直警惕六人情况的心理医生从烟盒里拿出一个糖丸给助理，让助理转交给茜茜。
　　助理扭头，递给茜茜，小声：“败火的糖丸，超好吃，超贵。”
　　姚茜茜塞嘴里，连连点头，这是她从没吃过的口味，不舍得咬碎，只放在嘴里含着。
　　摄影师小姐姐把镜头对准茜茜吃糖时的眯着眼勾着笑的幸福小表情。
　　姚茜茜这才注意到一直无声无息的摄影师小姐姐，想起了她的人设。
　　姚茜茜从随身包里掏出笔和纸，再戴上用来增加书卷气的眼镜，认认真真地开始写小说。
　　不需要灵感，提笔就来。
　　摄影师小姐姐把镜头对准茜茜笔下的纸，脸上云淡风轻，心里却震惊地掀起了巨浪。
　　不是作秀，茜茜是真的在写小说。
　　所有人都以为茜茜的作家人设是在说笑，没想到茜茜会这么认真地丰富这个人设。
　　节目组给茜茜安排的助理在心里疯狂地表白茜茜。
　　还有谁会像她家茜茜这样尽心尽力地做节目？
　　还有谁会像她家茜茜这样为了丰富人设去写作？
　　她家茜茜为什么能够成为综艺大佬？原因就是这个！
　　她家茜茜如此地努力，不火，天理难容！
　　助理扭着腰，热辣辣地看着茜茜，不停地投喂。
　　她家茜茜满身才华，星光熠熠。
　　写小说费脑子，她家茜茜要多吃点补充能量。
　　坐助理旁边的心理医生把水果切成块方便助理投喂。
　　助理喂了茜茜吃了小半碗的水果块，看茜茜不张嘴了，把剩下的水果块给她哥解决。
　　陶武生是她哥，亲的。
　　她来节目组担任茜茜助理是她小姨安排的，她妈不放心她哥的心理状况，让她守着她哥。
　　其实，她哥心理很强大，自个能调节过来。
　　她哥来参加节目是为了盯住他的五个战友，不让他们发狂的时候伤害到无辜的人，以防他们清醒后无法面对现实。
　　陶武生接过纸碗，往嘴里地倒，三口吃干净。
　　助理：“粗鲁。”
　　陶武生把纸碗扣她头上。
　　助理气急败坏地从头上拿下来纸碗，用湿巾才头发沾上的水果汁，咬牙切齿，“你等着！”
　　陶武生抱着胳膊，轻飘飘地瞥她一眼，“色厉内荏。”
　　助理攻击：“你一个初中没毕业的还敢在我这个高材生面前拽成语，你知道色厉内荏的意思吗！”
　　陶武生：“百无一用是书生。”
　　助理咬牙切齿，找不出话来反驳。
　　她一个学农学，扛的起锄头，开的来收麦机，就是嘴笨。
　　姚茜茜写的手酸，把写满字的纸递给助理保管。
　　助理把原稿细致地放入防水包中，找心理医生帮她理论。
　　双学位博士后毕业的心理医生：“上学很重要，有个高学历更重要，学历是大多数行业的的敲门砖。能得到高学历的人，起码证明这个人能静下心来读书，这样的人即使一时无用，也不会永远无用。”
　　姚茜茜连连点头，满脸真挚，“对！”
　　陶武生看向毛绒兔子，“你上过学？”
　　姚茜茜中气十足：“上过！”
　　陶武生挑眉。
　　助理好奇茜茜的母校，“茜茜是那个学校毕业的？”
　　姚茜茜：“姚氏武学班，有毕业证。”
　　陶武生明知故问：“几个学生。”
　　姚茜茜瞪他一眼，外强中干：“一个！”
　　陶武生嘴角翘了翘。
　　助理转身踢她哥一脚，急火火地顺兔子毛。


第210章 小作家7
　　到了目的地，挤压球的记录也没被打破。
　　姚茜茜站在土堆上，居高临下地蔑视他们。
　　助理仰头，满眼星星地看茜茜，觉得她家茜茜此刻的身影无比地高大魁梧。
　　姚茜茜：“尔等凡人，岂能靠凡力打破我大力神的记录。”
　　助理眼力见十足，嘶吼：“不能！”
　　姚茜茜给助理一个满意的眼神，“尔等眼明心净，得见我大力神，特赐予尔等圣果一枚，望尔等勿忘初心，戒骄戒躁，踏踏实实，为大好河山鞠躬尽瘁。”
　　小迷妹助理拼命鼓掌，一个人散发出十个粉丝的热情。
　　其他人喝水，不搭理这只疯疯癫癫的魔兽。
　　姚茜茜入乡随俗地坐到土堆上，晃着腿，瞥一眼走远的其他人，看向留下来的助理和摄影师小姐姐，“你们说，他们傻不傻？提礼物上门拜访是基本的礼仪，他们空手去拜访守墓人，守墓人肯定驱赶这种莽莽撞撞不懂事的人。”
　　小迷妹无脑符合：“对！他们傻。”
　　摄影师小姐姐：“导演带着瓷器。”
　　姚茜茜：“带瓷器干什么？”
　　摄影师小姐姐：“上门礼。”
　　姚茜茜：“我要是守墓人，我更喜欢客人带有用的东西。”
　　小迷妹：“茜茜说的有道理。”
　　姚茜茜指着她身后的高耸入云的大树，“你们能看见树顶上的排球不？”
　　小迷妹仰头：“看见了，这是什么？我以前从没有见过。”
　　姚茜茜编故事：“太极图分阴阳两面，阴中有阳，阳中有阴。此地阴气重，人长久居住，阴气入体，毁身损命。而此树为圣明树，是生长在极阴之地的极阳之物，圣明树结出了圣明果亦为极阳之物，人食入圣明果，可驱散体内阴气，长命百岁。”
　　小迷妹哇哦一声：“茜茜知道的好多。”
　　姚茜茜指指自己的脑瓜：“这里面有一个图书馆，储存着成千上万本书。”
　　摄影师小姐姐打断自吹自擂的嘚瑟兔子，“他们走远了。”
　　姚茜茜：“不着急，他们到了陵墓村也会被赶出来。”
　　摄影师小姐姐掐蛇七寸，“天快黑了。”
　　姚茜茜心跳加快，紧张地看看四周。
　　摄影师小姐姐继续吓唬胆小兔：“天黑后，阴气重的地方有厉鬼和僵尸。”
　　姚茜茜小脸一白，心中有了强烈的急迫感，双手双脚抱着大树，噌噌地往上爬。
　　助理被茜茜的举动吓了一跳，“茜茜，不要爬树，危险。”
　　摄影师小姐姐把摄像机对准飞快爬树的茜茜。
　　很好，节目又解锁出茜茜的一个新技能。
　　姚茜茜摘下六个排球，从树上滑溜下来，催促其他两个人：“快走，天黑前赶到陵墓村。”
　　三人边走边跑，助理体力跟不上，跑的气喘吁吁。
　　姚茜茜一手扛着摄像机，一手提走她们的背包，喊着口号催她们跑起来。
　　三人赶上大部队时，他们正被陵墓村的村民们赶出村口。
　　助理腿脚发软，坐到路边，喘着气问摄影师小姐姐：“跟着茜茜拍摄一直这么累吗？”
　　摄影师小姐姐点点头，“你尽早习惯。”
　　助理：“我明早跟你和茜茜一块锻炼。”
　　姚茜茜把摄像机还给小姐姐，再把背包还给小迷妹，抱起六个大排球，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陵墓村，精准地找到村长。
　　姚茜茜说了几句话，跟着村长回家，再回到村口，她已成了陵墓村最受尊敬的客人。
　　灰头土脸的导演：“你做了什么？”
　　姚茜茜：“送礼。”
　　导演心堵，把瓷器递给她：“送你了。”
　　姚茜茜笑眯眯地把瓷器放进自己的背包里。
　　在村长家落脚，姚茜茜跟着村长家孩子跑上跑下，只用了晚饭前的两个小时，在陵墓村打下了一片江山，成为名副其实的大王。
　　姚茜茜振臂一呼，陵墓村所有的孩子跟着她冲锋陷阵。
　　导演安排了两个摄影师跟拍茜茜，仍是没跟上疯跑的茜茜。
　　姚茜茜如何说服村长，又如何征服陵墓村的孩子，成了谜。
　　姚茜茜正吃这晚饭，一群孩子扒在村长家墙头上喊茜茜去他们家吃饭。
　　姚茜茜带上一碗大米饭和菜，跟着她的士兵挨家挨户地串门。
　　导演拦路，“吃完饭有采访。”
　　姚茜茜“没时间，我正带着我的千军万马去巡逻地盘。”
　　一群孩子已经从茜茜这里拿到了台词，迅速摆开攻防大阵，齐声威吓：“何人来访？速速报上名来！”
　　导演默默地退下。
　　蹲在村头抽烟的老村民们瞧见这一幕，哈哈大笑。
　　万人陪葬墓听着就可怕，茜茜一点都不想进去，天天带着她的一群士兵耀武扬威。
　　导演卖惨，委实可怜，姚茜茜乖生生地坐在黑压压的镜头前接受编剧小姐姐的采访。
　　编剧小姐姐是新来的，还不是很清楚内幕。
　　其他工作人员都是宁愿扛行李箱，也不愿意采访小魔兽。
　　上一个节目，他们猜拳，谁输了谁去采访小魔兽。
　　每次采访，尽管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仍是被小魔兽忽悠的冒傻气。
　　然后，他们整个节目组以“傻瓜节目组”火了。
　　编剧小姐姐：“茜茜，你送了村长六个成熟的果实？”
　　“嗯！”
　　编剧小姐姐：“这种果实是什么？村长为什么喜欢？”
　　姚茜茜把忽悠小助理的一套词再搬过来，最后再总结一句：“阴阳相生相克，缺一不可。”
　　编剧小姐姐被茜茜忽悠的一愣一愣，她觉的茜茜说的有点不对又有点对，她只在小说故事里听过墓地阴气重什么的，可在中医上确实阴阳平衡这个说法。
　　编剧小姐姐：“茜茜说的都是真的？”
　　节目组工作人员齐刷刷地捂眼。
　　完了，节目组又多了一个傻瓜。
　　姚茜茜怜爱地揉揉编剧小姐姐的头，“当然是假的。”
　　编剧小姐姐傻呆呆：“你骗村长了？”
　　姚茜茜看向导演：“叔，你从哪儿找来了这么个可爱的宝贝蛋？”
　　导演气冲冲：“你管不着！”
　　为了提升整个节目组智商，压制住某个不守规矩的魔兽，他特意邀请了一个从哈佛大学毕业的研究人类社会的人才。事实证明，人才只在人类社会里无往不利，在魔兽面前仍是一根弱小的幼苗。
　　编剧小姐姐后知后觉地知道自己被耍了，扶扶眼镜，准备重振她学霸的风采，被导演一挥手拦了下来。
　　导演亲自披甲上阵，“茜茜，拍完这个节目，我给你免费提供一个月的牛奶花生糖，以我的头发起誓，若是失言，秃顶秃头。”
　　姚茜茜：“够狠。”
　　导演：“无毒不丈夫。”
　　姚茜茜怜惜霜打茄子似的编剧小姐姐，不再逗他们玩，老老实实把排球果除湿祛毒的医效说出来。
　　祖爷爷配的药浴包里有这味中药，排球果晒干后，药性强烈刺激，不适合内服，可用于泡澡。陵墓村依山傍水，潮气重，蚊虫多。排球干果泡后的水正适合他们入睡前洗脸擦身。
　　村长按照她的话试用了一次，睡的很舒坦。村民们忍住排球干果的苦涩味，坚持用了几天，身上的毒疙瘩不再红肿。
　　姚茜茜：“总而言之，他们这里湿润，喜欢吃辣吃姜，吃的多了，内火大，排不出去，冒出来红疙瘩。少吃辣椒多泡澡，自然而然就好了。”
　　小迷妹助理：“茜茜好棒！不仅身手好，还懂中医。”
　　姚茜茜眉开眼笑，“一般般，也就看了几十本的医术，懂点医学常识，生个小病什么，能自个抓药吃。”
　　摄影师小姐姐小声：“有治宫寒的办法吗？”
　　姚茜茜：“从面相上看，你没宫寒。”
　　摄影师小姐姐：“不是我，是新来的编剧。”
　　姚茜茜看一眼可怜的编剧小姐姐，小声：“有办法治，得去正规医院。她要是疼了，你让她来找我，我帮她压压穴位。”
　　导演吆喝两人：“还在采访中，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
　　姚茜茜一本正经：“我们在探讨人体穴位。”
　　导演往坑里跳：“茜茜会武侠小说的点穴？”
　　姚茜茜：“会，你来试一试。”
　　导演傻兮兮地上前，被茜茜按压了一下，两条腿像蹲了一个小时的茅坑，又酸又麻，走不动路
　　摇臂摄像机大汉扶着导演回到镜头后面，“何必呢？”
　　导演也如此质问着自己。
　　导演安静了，编剧小姐姐恪尽职守地拿着词本继续采访：“茜茜，村里的孩子为什么认你为大王？”
　　姚茜茜严肃且真挚：“我魅力大。”
　　导演：“老实点！”
　　姚茜茜：“我这是实话。”
　　导演抹一把脸，退到最后面，不想再跟这只魔兽说话。
　　村长家的小孙女从门缝里伸出一个头，“茜茜，大壮哥给你做好了弹弓。”
　　姚茜茜：“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出来。”
　　村长小孙女关上门，坐到门槛上等茜茜。
　　姚茜茜：“还有别的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去玩了。”
　　导演急忙开口：“什么时候去古墓？”
　　姚茜茜：“你以为我是真的在玩吗？我在学本事，没这些本事，有去无回。”
　　导演：“跳皮筋、玩弹弓、碰琉璃球的本事吗？我不用学也会。”
　　姚茜茜：“你能百发百中吗？”
　　导演沉默。
　　姚茜茜气势大涨，批评：“你们太不积极了！你们不去讨好村长，村长还没同意你们进古墓。”
　　摄影师小姐姐：“村长待见你，同意你进古墓。为了节目进度，你一个人拿着摄像机进去拍吧。”
　　姚茜茜：“想都别想！”


第211章 小作家8
　　姚茜茜警告节目组工作人员：“万人陪葬墓危险，一个不慎，真的会死人，你们不要急功近利。”
　　节目组工作人员集体低头认错。
　　不认错不行，茜茜有时候很凶。
　　姚茜茜黑溜溜的大眼睛瞪向摄影师小姐姐，“让一个柔弱的小姑娘独自进古墓是人说的话吗？”
　　摄影师小姐姐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怪味豆，“别说了。”
　　姚茜茜眯眼笑，接过怪味豆，乐颠颠地跑出去找大壮玩弹弓。
　　大壮身为大王身边的第一大将，严苛地训练着手下的士兵。
　　姚茜茜参与其中，和士兵一起接受各项训练。
　　村里的老人笑呵呵地看着这群孩子玩，偶尔过来教他们一个新游戏。
　　姚茜茜表现的最好，总能得到大壮奖励的一块熏肉。
　　节目组工作人员反思后轮流去讨好村长，被村长嫌弃的不行。
　　导演来茜茜这里取经。
　　姚茜茜盘腿坐到大炕上，“一看你们就是没和老人一块生活过的人，不了解上年纪的人的心态。”
　　导演让节目组里年龄小的站在最前面听课。
　　姚茜茜指导前排的小哥哥小姐姐们，“你们年轻，比导演这种年龄大的有天然的优势。”
　　导演：“我也就四十出头，还是一朵花。”
　　姚茜茜敲敲手上的教棍，“安静听课，有问题举手提问。”
　　所有人谴责地看向导演。
　　导演退后。
　　姚茜茜继续，通过解析老人的心理状态来告知他们应该采取怎样的行动。
　　心理医生坐在不远处听茜茜的小课堂，听的兴致昂扬。
　　茜茜有自己的一套解析方法，对老人心理状态的解析与他了解的略有出入，让他惭愧的是，他不知道这些不同的地方是茜茜解析有误还是他解析有误，而茜茜针对不同心理状态建议的行动都是准确无误的。
　　茜茜在心理学方面的学识有可能比他的以为的多很多。
　　果不其然，找准了路子，节目组里的五个工作人员很快得到了村长另眼相看。
　　其实也没啥，这五个工作人员只是证明了他们也是农村里出来的，在干农活方面有天赋。
　　姚茜茜看到这五个又黑又瘦的天选之子，没有任何的安全感。
　　她熟悉节目组的每个工作人员，这五个是鬼屋特辑里逃跑最快的，把嘉宾一个人丢在鬼屋里。
　　姚茜茜认认真真地看嘉宾六人的眼神，冷冰冰，没有任何情绪。
　　她要想办法让村长同意这六勇士和她一块去古墓，他们这样的大功德战神往那一站，百鬼难行。
　　姚茜茜蹦跶到陶武生面前，“陶哥哥~~”
　　陶武生伸手，把她的头推开，继续闭目养神。
　　姚茜茜：“我教你姚氏武学的走气，你陪我去古墓好不？”
　　陶武生睁开眼睛，淡淡地看着她。
　　胜利在望，姚茜茜再接再厉：“练会了走气，你能像我一样有力。”
　　六勇士开山辟地，指挥着村民把山水引到各家各户，以后不用再挑水喝。
　　这件事后，六人得到村长和村民的拥护，不仅得到进入万人陪葬墓的资格，还得到了万人陪葬墓的地图。
　　姚茜茜一激动一冲动把自己攒了三天的糖全送给陶武生。
　　陶武生把糖揣兜里。
　　姚茜茜：“我以为你会推辞一下。”
　　陶武生把糖从口袋里拿出来，当着茜茜的面一口吃掉了八块花生酥糖。
　　已经忍了三天没吃糖的茜茜直溜溜地看着他的嘴，“是不是特别好吃？
　　陶武生拆开剩下的七颗花生酥糖，又一口气吃完。
　　姚茜茜心痛，“我以为你不喜欢吃甜的。”
　　陶武生：“谁告诉你的？”
　　姚茜茜：“你妹妹淘淘。”
　　陶武生：“为什么要相信傻子的话？”
　　姚茜茜沉默地看他片刻，再看看被他一口气吃掉的十五颗酥糖纸，恶向胆边生，扭头，“淘淘！陶武生说你傻！”
　　助理抓着两颗西红柿疯癫癫地跑过来，隔着老远的距离扔向陶武生，“你才傻！全家你最傻！”
　　两颗西红柿在空中兵分两路，一颗飞向陶武生，一颗飞向茜茜。
　　两人都接住了西红柿，姚茜茜还特别讲究地用擦桌子的抹布来接。
　　陶武生用手接住，随意地用手搓一搓，一口吃掉一半。
　　姚茜茜把西红柿放到桌子上，“你仔细地闻一闻西红柿。”
　　陶武生疑惑地闻一闻，只有西红柿的味道，没有其他的味道。
　　姚茜茜：“淘淘为了得到去古墓的资格，一直帮村里人干活，她正帮村长掏粪。”
　　助理跑到茜茜身边，不怀好意地晃一晃自己手上的手套。
　　姚茜茜同情地看一眼他手上只剩了半颗的西红柿，“不要多想，有机蔬菜都是粪养出来的，你的西红柿也只是和淘淘的手套亲密地接触了一下。”
　　助理：“我特意用手套在上面按摩了一圈，什么大肠杆菌、轮状病毒都被你吃进肚子里了。”
　　姚茜茜：“这件事告诉我们，一定要养成勤洗水果勤洗手的好习惯，病从口入。”
　　陶武生看手上的半颗西红柿，没了胃口。
　　姚茜茜：“不要浪费，洗洗还能吃。”
　　陶武生把剩下半颗西红柿用水冲一冲，随意地塞进嘴里，莫得感情地咽下去。
　　茜茜和淘淘目送走陶武生，两人对视，击掌。
　　姚茜茜拍拍淘淘的肩膀，夸奖：“反映的超快。”
　　淘淘仰着下巴，浑身舒坦，被她哥压制了二十多年的憋屈风吹云散，小迷妹属性再次上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跟着茜茜变聪明了。”
　　姚茜茜戴上手套，和淘淘一块去后院继续捏泥巴玩。
　　又多等了几天，得到村长和村民允许的仍是茜茜和六勇士以及五个节目组胆小鬼。
　　在惊吓面前是想不起本职工作的，姚茜茜对此有深刻的了解。
　　为了不辜负她此行的勇气得到可用于播放的镜头，姚茜茜不仅让每个人头上戴上了一顶固定着微型摄像机的帽子，还让六勇士一人抗一台摄像机。
　　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工作，姚茜茜深吸一口气，牢牢地拽着陶武生腰上的皮带上路。
　　陶武生：“松开。”
　　姚茜茜：“不松。”
　　陶武生：“我心情不好，你缠着他们去。”
　　姚茜茜：“我心情也不好，你比他们帅。”
　　陶武生被这话逗乐，一手搂起她的腰，大步向前走。
　　姚茜茜：“受力不均匀，腰酸，背着或许更舒服一点。”
　　陶武生把她摔到肩膀上，扛麻袋似地扛着她小跑向前。
　　姚茜茜四肢摊开，只把自己当成一只被猎人一刀毙命的死兔子。
　　穿过潮湿泥泞的雾瘴森林，一行人看见村长所说的守墓人木屋。
　　陶武生把软绵无骨的兔子从肩膀上丢下来，让她去敲门。
　　陶武生：“进去。”
　　姚茜茜：“不要！”
　　陶武生揉额头，后悔参加这个节目。
　　姚茜茜：“你看过《深林蛇妖》吗？里面有一个情节，男主打开木屋的门，门一开，密密麻麻的蛇头。”
　　姚茜茜想到这个画面，自个把自个吓的一个哆嗦，小步小步地往后挪。
　　陶武生用手顶住她的腰，“踩脚了。”
　　姚茜茜抬脚，“抱歉。”
　　没有队长的命令，严默他们跟定海神针似地无情无欲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姚茜茜捡起一根棍子，躲在陶武生的身后，闭着眼睛，小心翼翼地用棍子推开木屋。
　　姚茜茜紧紧地拽着陶武生的腰带，没听见任何声音，慢吞吞地睁开一条缝。
　　木屋没有人。
　　姚茜茜深呼吸。
　　陶武生进屋查看情况，抬脚，背后一重。
　　一只赖皮兔子双手双脚地攀在他背后。
　　陶武生不把这点重量当回事，任由她赖着，进屋。
　　木屋很干净，有热水和馒头腌菜。
　　姚茜茜从口袋中掏出两颗糖，自己吃一颗来安抚小心脏，一颗喂给陶武生。
　　陶武生：“我不喜欢吃酸糖，下次换成花生酥糖。”
　　姚茜茜：“没有花生酥糖，芝麻酥糖可以吗？”
　　陶武生：“可以。”
　　两人达成协议，一个提供糖，一个负责随身携带。
　　节目组工作人员弱弱地开口，“茜茜，要不咱们现在进古墓吧。”
　　姚茜茜：“不可以。”
　　节目组工作人员：“咱们有地图，没有危险。”
　　姚茜茜：“守墓人忍受寂寞世世代代守在这里，他们是古墓的半个主人，只有经过了主人的同意才可以进古墓，咱们不是盗墓贼，咱们要有礼貌。”
　　等了一个半小时，驼背的守墓人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提着血淋淋的兔子走过来。
　　坐在门口等人的姚茜茜定定地看着守墓人手上的兔子，脸色煞白，惊慌地跑到陶武生的身后，两手死死地拽着他的腰带。
　　守墓人：“来了。”
　　姚茜茜尽管已经吓的胆儿颤，仍有礼貌地点头，颤巍巍地“嗯”了一声。
　　守墓人：“我听村长提过茜茜。”
　　姚茜茜鼓足勇气，从陶武生身后露出半张脸，“我是茜茜。”
　　守墓人：“你比我想的来的早，还没做好招待你的饭。”
　　姚茜茜：“我是被他们扛着跑过来的。这只兔子是给我吃的吗？”
　　守墓人：“嗯，村长说你喜欢吃肉。”
　　姚茜茜：“我属兔，不吃兔肉。”
　　守墓人:“我这里还有半只熏鸡肉。”
　　姚茜茜：“谢谢，我这里有很多糖，给你吃。”
　　守墓人和茜茜喝粥吃鸡肉，陶武生剥兔子皮吃烤兔肉。
　　姚茜茜：“小兔子这么可爱，你舍得吃？”
　　陶武生：“死兔子。”
　　姚茜茜：“你属相是什么？”
　　陶武生：“蛇。”
　　姚茜茜安静。
　　她不敢吃蛇肉。


第212章 小作家9
　　黑漆漆的墓地入口，守墓人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提着手电筒。
　　姚茜茜攀在陶武生的背上，死死地搂着他的脖子，满眼紧张。
　　姚茜茜声音颤抖，“电影里的这种场景，一般都是油灯。”
　　守墓人：“木屋里没有油灯，有一个烧蜡烛的小灯笼，茜茜想用吗？”
　　姚茜茜还没做好进入墓地的心理准备，本着能拖延则拖延的心思使劲点头。
　　守墓人：“明日拿着小灯笼过来。”
　　姚茜茜：“好！”
　　姚茜茜认真地跟其他人解释：“我算了算天象，今日不是入墓好时机。你们中午见了血，染了煞气，不宜入墓，容易引来阴邪之物。”
　　所有人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忽悠。
　　姚茜茜：“从科学角度来讲这件事，你们接触了兔子血，手上沾上了兔子血味，万一墓地里有吸血蝙蝠和食肉野兽的话，会被你们身上的气味刺激的攻击你们。”
　　姚茜茜讲到野兽，突然想到她曾看过的一个真实报道，脸色惨败地看向守墓人，“姜爷爷，这个古墓里有没有蛇窝？”
　　守墓人缓缓地点了点头，“有很多。”
　　姚茜茜抓陶武生衣领的手更用力了，“先回去，这件事应该从长计议。起码，咱们把雄黄什么都准备上，抗蛇毒血清也要准备上。”
　　陶武生：“我不会让蛇咬到你。”
　　姚茜茜：“我还没做好看见蛇群的心理准备。”
　　五个节目组工作人员连连点头，他们也没做好看见蛇群的心理准备。
　　一行人又回到木屋，姚茜茜亦步亦趋地跟在陶武生的身后，稍大一点的声音就能把她吓的打颤。
　　陶武生握了下姚茜茜的手，不出意料，手冰凉。
　　陶武生好奇：“胆子这么小，你怎么答应参加这个节目？”
　　姚茜茜：“我想演戏，只能自己拍电影，而我缺钱。这个节目的出场费是其他节目的三倍。我现在后悔了，我这么有才华，可以写书赚钱。”
　　陶武生闷笑，撸了下兔子毛。
　　红彤彤的小灯笼被陶武生提着，背后还背着一只瑟瑟发抖的兔子，一步一步地走入墓地。
　　姚茜茜紧紧地捂着眼睛，没有听见任何奇怪的声音，慢慢地放下了手，悄悄地睁开眼睛，正对上覆盖了一层蜘蛛网的五个叠放的人骨。
　　姚茜茜失声，脑子已经停止了转动，眼睛都忘记了合上。
　　陶武生感受到背上的冰凉，侧头，看见一只吓脱毛的兔子。
　　陶武生把这只吓坏的兔子从背后捞到怀里，慢慢地撸兔子毛。
　　姚茜茜冰冻的脑子被撸回神，双手双脚盘到陶武生的身上，死也不睁眼了。
　　陶武生胸前多了个人形挂件，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提着灯笼。
　　现在顾不上姿势尴尬不尴尬，毛绒绒的白兔子快吓成掉毛的灰兔子，再吓一吓，兔子可以直接下锅了。
　　有些无聊的严默追上队长，看一眼他怀里还在发抖的兔子，用手机拍下一张照片，准备出墓地后发给奶奶。
　　他奶奶喜欢这种像小动物一样软绵绵的女孩子。
　　陶武生挑眉，看一眼怀里的脱毛兔子，心情甚好。
　　既然这只兔子自个撞了上来，那就是他的了。
　　严默看一眼队长上扬的嘴角，猜不出队长碰见了什么高兴的事情，给穆伟打了个手势。
　　穆伟循着手势看向队长，心中诧异。
　　队长和他们有一样的心理问题，他许久没看见队长这种表情。
　　穆伟跟严默换位置，严默在前探路，他在后扫尾。
　　殷龙吟察觉到两人的动静，随即改变队形，退至最后和穆伟并行。
　　穆伟观察队长，看出了队长对小兔子别有居心，心里佩服队长的果决。
　　队长讨媳妇也跟做任务一样，认定了目标立马下手，快狠准。
　　穆伟跟殷龙吟手语，说他发现的大消息。
　　殷龙吟直视前方，对穆伟所谓的大消息不敢兴趣。
　　他老早前发现队长反复地看傻兔子的综艺视频，休息室里队长电脑背景就是傻兔子大笑的照片。队长的手机背景是一双脏兮兮的脚丫子，脚丫子全是泥巴点子。别人不知道，他恰好看过傻兔子参演的这个综艺节目，这双脚丫子是傻兔子的。
　　要不是队长对傻兔子有心思，怎么可能轻易地同意参加这个节目，遵循心理医生的建议进行心理调试只是个借口罢了。
　　虽然他们六个的心理或多或少都出了点问题，不过他们一直持续地进行释放压力的训练，早晚能够解决。
　　这种通过和心理医生沟通，再通过释放压力训练来治疗心理状况的是最有效的方法，他是头一次听说通过参加节目来进行心理治疗。
　　这个提议是心理医生提出来的，但他怀疑是队长在背后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在登飞机前，他看到队长收敛强势伪装出和蔼可亲，他确定了他的怀疑。
　　还有，队长这种装出来的和蔼可亲，傻兔子还一头撞上来，不是傻是什么？
　　队长装的高冷又无奈，眼里的火越燃越旺。傻兔子眼瞎，看不见这么明显的占有欲。
　　殷龙吟看一眼又傻又瞎的姚茜茜，恨铁不成钢，他要是这蠢孩子的家人，非要给她浇一桶冰水，让她擦擦眼睛转转脑子。
　　走过危险重重的机关道，守墓人停在一扇石门前，几十条长蛇盘踞在石门的雕花上。
　　五个节目组工作人员捂住自己的嘴巴，怕自己惊吓后不受控制的磨牙声惹怒了这些守墓蛇。
　　守墓人：“我只能送你们这里，灵蛇不允许我进去。”
　　守墓人说话时，这群守墓蛇安静地盘踞在石门上，只看着他们，没有任何攻击的行为。
　　姚茜茜咬咬牙，哆哆嗦嗦地抬头睁眼，极快地扫一眼守墓蛇，眼泪汪汪地看守墓人，“它们吃人吗？”
　　守墓人：“灵蛇不主动攻击，只攻击强行进门的人。”
　　五个节目组工作人员听到守墓人的话，不受控制的磨牙声终于停了下来，但手仍抖着拿不稳摄像机。
　　五人从背包中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三角支架，拍摄墓道的每个细节，墓道墙壁上的石雕壁画栩栩如生，似乎在讲一个故事。
　　姚茜茜也注意到这些壁画，强烈建议：“咱们就拍到这里吧，壁画已很有价值。”
　　姚茜茜为了增加说服力，结合她在陵墓村的族谱上学到的古文字，磕磕绊绊地把壁画上雕刻的古文字翻译出来。
　　有了茜茜的翻译，所有人都看懂了壁画上的故事，故事讲了此万人陪葬墓的由来和去处。
　　五个节目组工作人员为这个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故事唏嘘不已。
　　守墓人历代守着这座古墓，古墓的故事靠口头代代相传，自然能看懂这个壁画。
　　他以为他们看不懂，没想到茜茜只凭着族谱上的姓氏学会了壁画上的古文字。
　　天意如此。
　　守墓人等他们从壁画上的故事回过神来，缓缓开口，“也许灵蛇允许茜茜过去。”
　　节目组工作人员眼睛晶亮地看向茜茜，里面全是鼓励。
　　姚茜茜拼命摇头，“我不会一个人进去的！绝对不会！”
　　严默好奇石门后是什么样子，接到队长允许行动的命令，缓缓上前。
　　守墓蛇骚动，堵在门口，直起上半身，与严默对峙。
　　严默退下，殷龙吟上前，守墓蛇仍堵在门口。
　　其他人依次尝试，全失败，只剩下陶武生和挂在他身上的姚茜茜。
　　姚茜茜死死地攀在陶武生身上，不肯下来。
　　陶武生靠近石门，守墓蛇骚动，缓缓地后退。
　　姚茜茜：“你和蛇是一家子，灵蛇认出了你。”
　　陶武生：“不怕了？不怕了就下来走两步。”
　　姚茜茜：“不！”
　　陶武生推开石门，进去。
　　其他五个人趁着守墓蛇没反应过来前，迅速闯入石门。
　　陶武生抱着茜茜挡在五人前面，围攻过来的守墓蛇缓缓后退至石门后。
　　陶武生看向守墓人和五个节目组工作人员。
　　六个人不进来，守墓人是遵循古训，五个节目组工作人员不敢挑战守墓蛇的捕食速度。
　　陶武生关上石门，把守墓蛇拦在石门后。
　　姚茜茜：“关上石门，这里成封闭空间，更危险，逃跑都来不及。”
　　陶武生：“懂的不少。”
　　姚茜茜：“电影里都怎么演的。”
　　陶武生：“你看了多少电影？”
　　姚茜茜：“差不多全看了。”
　　陶武生：“空闲时间很多？”
　　姚茜茜：“我书房里有十个电脑，十部电影一块看。”
　　两人谈话的时候，陶武生带着无知无觉的茜茜走过了人骨堆。
　　如果说机关道两侧的人骨是死于机关，那么这些人骨死于守墓蛇和巨型蜘蛛。
　　六人看到无处不在的蛛丝，心生警惕，谨慎前行。
　　姚茜茜嘴唇苍白干燥，手心全是冷汗，“你们知道我刚才看见了什么吗？”
　　陶武生：“肯定不是可爱的小兔子。”
　　姚茜茜声音沙哑：“你觉的蜘蛛能长到一米长吗？”
　　陶武生：“蜘蛛王？”
　　姚茜茜：“你身后三米，十点方向，一只一米长的蜘蛛王正和我对视。”


第213章 小作家10
　　姚茜茜此刻冰肌玉肤，浑身惨白冰凉。
　　陶武生同样面对着三只巨型红蜘蛛，还要闲心逗兔子玩，“这种大蜘蛛，一口一只兔子，像你这样的，不够塞它们的牙缝。”
　　姚茜茜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话里带出来的信息，“它们？”
　　陶武生：“对，你的背后，我的对面，三只可爱的大蜘蛛。”
　　姚茜茜声音虚弱无力：“我想昏迷。”
　　陶武生：“可以。”
　　姚茜茜欲哭无泪：“但我不敢闭眼。”
　　陶武生：“很好，这种清醒地面对才是理智的行为。”
　　姚茜茜：“它们不动，你也不要动。”
　　陶武生：“好。”
　　四只硕大的红蜘蛛从人骨堆里爬出来，慢慢地走到茜茜面前，好奇地看着她。
　　姚茜茜抽泣，大眼泪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陶武生拍拍她的背，“哭什么？”
　　姚茜茜：“又多了四只蜘蛛王，它们看我，我害怕。”
　　陶武生：“不用再强调了，我知道你害怕。”
　　姚茜茜：“我再哭一会。”
　　陶武生：“别哭了，哭脱水了这里没足够的水。”
　　姚茜茜擦泪，忍住本能，不哭。
　　五只硕大的红蜘蛛看茜茜良久，最先发现茜茜的红蜘蛛走到人骨堆，从里面翻出一个与众不同的骷髅头。
　　骷髅头上不是半透明的白色蜘蛛丝，而是半透明的红色蜘蛛丝。
　　红蜘蛛把骷髅头丢向茜茜。
　　姚茜茜紧紧地搂着陶武生的脖子。
　　陶武生放下灯笼，两只大手安抚地放在她的背上，炽热的手心温度让茜茜一直剧烈跳动的小心脏放缓。
　　姚茜茜得到安全感，脑子重新启动。
　　姚茜茜：“大蜘蛛对咱们好像没有恶意。”
　　陶武生：“看出来了，它们没有吐蛛丝。”
　　姚茜茜：“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自恋，我感觉大蜘蛛想让我摸摸它们的头。”
　　陶武生：“我抱你过去摸一摸？”
　　姚茜茜：“不！不要冲动，也许是我看错了。你要知道，人在紧张或者恐惧的情况下，会臆想出一些不存在的事情。”
　　陶武生看向前面的三只红蜘蛛，它们确实对他怀里的这只毛绒兔子充满了兴趣，只不过碍于他们几人手上的刀不敢上来抢。
　　殷龙吟：“兔子，你没看错，它们想让你陪它们玩。”
　　姚茜茜：“我不想陪它们玩。”
　　殷龙吟：“咱们六个人，对面八只蜘蛛，一对一还剩两只，正好分吃一只兔子。”
　　姚茜茜：“保护珍惜物种，人人有责。”
　　红色蛛丝的骷髅头滚到陶武生的脚边，陶武生把骷髅头踢给它们。
　　它们又踢回来。
　　陶武生把姚茜茜从身上撕下来。
　　姚茜茜拽着他的腰带，先对骷髅头念念叨叨一阵，才轻轻地把骷髅头踢向红蜘蛛。
　　茜茜刚被吓的手脚发软，脚上的力气不足，骷髅头上的红色蜘蛛粘性大，骷髅头滚到半路，停了下来。
　　红蜘蛛在茜茜被陶武生放下来时开始聚集，在骷髅头滚到一半停下来时，八只红蜘蛛已经全部聚集到了茜茜的对面，萌哒哒地歪头看茜茜。
　　六个人收起刀，安静地看着兔子和蜘蛛的互动。
　　动物界的友爱交流，他们人类不适合插手。
　　红蜘蛛吐蛛丝，把滚在半路的骷髅头粘回来，再踢向茜茜。
　　穆伟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丢给队长。
　　陶武生把巧克力塞兔子嘴里。
　　姚茜茜嘴里含着巧克力，用力踢回去。
　　姚茜茜确定了大蜘蛛没有危险后，胆子上涨。
　　她不嫌大蜘蛛长的丑，陪它们玩。
　　红蛛丝骷髅头滚来滚去。
　　八只红蜘蛛轮流玩兔子。
　　姚茜茜：“我累了。”
　　陶武生吃一口巧克力，“再坚持坚持，争取把它们全部累趴下。”
　　姚茜茜：“它们有八个。”
　　陶武生：“你要相信你可以。”
　　姚茜茜：“这不公平，它们有休息时间，我没有。”
　　陶武生：“你跟它们商量商量换一个游戏玩法。”
　　姚茜茜采用陶武生的建议，画一个八角形，引着它们站在各自的位置，相互踢着玩。
　　姚茜茜解放。
　　姚茜茜从穆伟的背包中掏出摄像机，拍摄八只大蜘蛛，再拍摄墙上的神像壁画。
　　壁画讲的全是神神鬼鬼的故事，通过巧妙的绘画技巧，放大观看者的敬畏之心。
　　姚茜茜扛着摄像机不停地拍摄，拍摄了一圈后，又拿出高像素照相机进行拍照。
　　陶武生：“这壁画上有什么说道？”
　　姚茜茜：“如果我没有猜错的画，壁画上的气氛渲染和色彩雕刻的技法是失传的鬼祭画法。”
　　六人对艺术一无所知，听兔子这么说，只想着这些壁画有点研究的价值。
　　姚茜茜脑子里的知识库里有绘画演变历史，清楚这些壁画的意义。
　　守墓蛇外的壁画填充了那一段历史人物的空白，而这些壁画展示了这一段历史里百姓的精神追求。
　　姚茜茜查看照片，和壁画一一对照，确定了没有任何模糊不清的地方，安心地缩到陶武生的身后，拽着他腰带，被他拖着向前走。
　　姚茜茜真挚地劝说六个傻大胆，“咱们闯过了两道鬼门关，拍摄到了足够多的素材，现在可以回去了。有这些壁画照片，咱们节目能获奖，导演心里不知道有多美。”
　　严默：“我想知道里面还有什么刺激的关卡。”
　　姚茜茜语重心长：“生命可贵。”
　　严默：“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姚茜茜手脚并用地爬到陶武生的背上，说悄悄话，“严默刚才说话的样子，和我经纪人田叔说大事的严肃样子一模一样。”
　　陶武生：“怕了？”
　　“不是怕，是敬畏。”姚茜茜深刻地剖析自己，“我的思想不深刻，成不了名垂青史的伟人。严默这样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才能做成大事、做出大贡献。”
　　陶武生满眼笑意地把兔子从后背拎到怀里。
　　殷龙吟和穆伟仍走在队伍后面。
　　殷龙吟：“兔子，你的好朋友要跟着你走。”
　　姚茜茜向后看，八只红蜘蛛慢悠悠地跟着。
　　红蜘蛛看见茜茜给它们打招呼，兴奋地磨磨脚，噌噌地爬到队伍最前面带路，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它们的小玩伴。
　　姚茜茜捧脸，“我万人迷，连蜘蛛都被我魅惑了。”
　　陶武生：“它们图个新鲜。”
　　姚茜茜刚翘起来的尾巴被压下来。
　　摸索着走过狭窄的石道，尽头是绝路。
　　穆伟从背包取出手持测量仪器，检测黑水成分。
　　穆伟：“强酸，有腐蚀性，含重金属。”
　　殷龙吟和严默探查四周情况：“三面全是无缝巨石，只有这一条路。”
　　刘金用一根可伸缩不锈钢棍敲敲打打，“石壁上有凸起，可攀岩通过。”
　　殷龙吟拉伸身体肌肉，咧嘴笑，“这个好玩，我先来。”
　　姚茜茜看看穆伟的检测数据，再看看欲欲跃试的殷龙吟，“冷静！”
　　殷龙吟看向她。
　　姚茜茜：“一个没抓牢，从上面掉下来，尸骨无存。”
　　殷龙吟：“我不会犯这么蠢的错误。”
　　姚茜茜：“自信是好事。公司做决策前都有个风险评估，咱做事前也要如此，可有效地避免牺牲，即使不得不牺牲，咱们也要把牺牲的价值最大化。”
　　殷龙吟：“你想说什么？”
　　姚茜茜：“不要硬闯，我再想想办法。”
　　陶武生拍拍姚茜茜头，“好好想，你是咱队伍的智商担当。”
　　姚茜茜一本正经地点头：“我也这么想的。”
　　陶武生忍俊不禁。
　　姚茜茜观察石壁四周，瞥一眼陶武生，自信：“从二十岁以后，我就没见过比我还博识的人，我在武侠小说里就是和百事通这样无所不知的人。”
　　陶武生笑着点头。
　　姚茜茜观察了良久，看看脚下的红蛛丝骷髅头，慢吞吞地走到红蜘蛛堆里，站到红的最特别的一只面前，“我知道你是蜘蛛王。”
　　比其他红蜘蛛小了一圈的蜘蛛王爬到墙上，和茜茜对视。
　　姚茜茜进行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抖着手放到它的头上摸一摸，声音颤抖：“好，摸一摸，你最可爱。”
　　被摸开心的蜘蛛王乐颠颠地跑到绝路前，吐出三条红色的蜘蛛丝，缠绕在一左一右的石壁凸起上。
　　其他七只红蜘蛛在三条蛛丝间编织上白色的蛛丝。
　　八只蜘蛛依次走在蛛丝网上，再在下一个凸起上缠上蛛丝。
　　刘金给茜茜举大拇指，“强！”
　　姚茜茜看着手，心里毛糙糙，听不见任何话。
　　穆伟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柠檬糖丢给队长。
　　他从挣了第一笔钱后，口袋里的甜食没断过，口袋里有糖，他就觉的日子还好，再大的坎儿也能熬过去。
　　陶武生把柠檬糖塞茜茜嘴里。
　　姚茜茜被柠檬糖上的一层白霜酸的一个激灵，心神全集中到了嘴里的柠檬糖上。
　　姚茜茜欢快地跑到穆伟旁边，又讨来两块水果糖，“你喜欢吃这个品牌的水果糖？这个品牌的水果糖喜欢用酸来刺激味蕾。等从这里出去后，我给你尝尝我在一个小镇里发现的手工糖。手工糖加入了长寿果的甜汁，带着一点草青气，清清爽爽。”
　　穆伟：“薄荷糖清爽。”
　　姚茜茜：“不一样，薄荷糖吃嘴里凉凉的，手工糖吃嘴里麻麻的。”
　　穆伟又掏出三块花生糖给糖友。
　　穆伟和茜茜蹲在石壁下，讨论水果糖讨论的热火朝天，两人甚至约好了一块去参加明年的水果糖试吃活动。
　　此时，殷龙吟和刘金已经踩着蛛丝走到了绝路对面。
　　陶武生把兔子从地上拽起来，“走过去。”
　　姚茜茜摇头，一脸认真：“我平衡感不好。”
　　陶武生一把扛起她，大步走过去。
　　姚茜茜又僵成了死兔子。


第214章 小作家11
　　在茜茜的小心脏停止跳动前，陶武生快步走到对岸。
　　姚茜茜现在已经不再想原路返回的事情了，她希望这个古墓和电影里演的那样还有另一条出路，她不想再走一遍这条绝路了。
　　姚茜茜虚弱无力，像大病了一场，动一动手指头都累。
　　六个人，八只红蜘蛛，再加一只半死不活的兔子，悠哉哉地向前走。
　　石道两侧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骨骸，绝路的腐蚀性酸液和这八只蜘蛛的两重攻击阻拦了大多数侥幸闯过守墓蛇的盗墓者。
　　八只蜘蛛把一行人送到岔路口停下来，它们在这里闻到了其他守墓兽的味道，它们不能再继续护送小玩伴了。
　　穆伟：“里面有异响。”
　　队伍原地休整。
　　八只蜘蛛不舍得跟味道香甜又聪明好玩的小玩伴分别，眼巴巴地看着茜茜，希望茜茜跟着它们走。
　　姚茜茜颤巍巍地摸摸它们头，坚定地拒绝地它们的私奔邀请。
　　八只蜘蛛失望又担心香甜的小玩伴被石洞里的守墓兽欺负，吐出一大团的蛛丝给茜茜。
　　姚茜茜扯开她手腕上的红玉珠串，把红玉珠分给它们。
　　姚茜茜戴三年，红玉珠串上面有她香甜的气味，八只蜘蛛拿着各自的红玉珠，心满意足地跟小玩伴告别。
　　姚茜茜摸摸自己的头发，松了一口气。
　　要不是她机灵，她的头发就保不住了。
　　它们给了她蛛丝后，盯上了她头发丝。
　　穆伟探查这八条路的洞口情况：“三条路有血腥气，其中两条无异响。其他五条路有异响，无血腥气。”
　　殷龙吟：“兔子，你运气好，你来挑一条路。”
　　姚茜茜随手一指。
　　穆伟：“茜茜指的好，恰好是那条有异响又有血腥气的石洞。”
　　姚茜茜真挚询问：“我可以再选择一次吗？”
　　殷龙吟：“运气都是第一次灵，咱们走这条路，说不定还能碰见有趣的野兽。”
　　姚茜茜继续虚弱无力地赖在陶武生的背上。
　　她跟殷龙吟这种傻大胆没有共同语言。
　　红灯笼已经送给了蜘蛛王，严默拿着手电筒走在前面。
　　越向前，血腥气越浓。
　　六人进入一级警戒状态，无声无息，甚至没有呼吸声。
　　姚茜茜虚弱清浅的呼吸声在六人的对比下成了声音最大的那一个。
　　姚茜茜帮不上大忙，努力做到不拖后腿，回忆祖爷爷讲的闭息，渐渐地张开毛细孔，用皮肤进行呼吸。
　　六人听不见兔子的呼吸声，迅速换阵，把队长围在中间，以便队长查看兔子的情况。
　　陶武生摸茜茜胸口，心跳正常，做手势让队员继续前进。
　　姚茜茜捂胸，感觉自己被耍流氓了。
　　尽管她的胸还没彻底长开没什么手感，但也要尊重一下她身为女孩子的虚荣心。
　　姚茜茜认真思考，她应该怎么还回去。
　　田叔说他想带个含羞草一般的小姑娘，她的长期人设是含羞草一样的女孩子，所以不可以直接摸他的胸。
　　胸不可以摸，可以摸腹肌。
　　以前她的肚子超漂亮，出山后吃糖吃多了，只剩马甲线和两块腹肌。不知道他的肚子漂亮不漂亮，她需要先看一眼确定一下，如果不好看她就不摸了。
　　陶武生穿着迷彩服，扎着外腰带，茜茜想看腹肌也看不着，只能先放下，等出了古墓再说。
　　穆伟突然停下来，比手势，在侧前方探路的严默迅速地走回队伍。
　　呲呲响的声音越发清晰，六人抓紧了手中的刀，凝神看向声音的方向。
　　一群刺球慢慢地围过来，六人寸步难行。
　　姚茜茜：“小刺猬？”
　　刘金：“和刺猬一个家族的不知名品种。”
　　穆伟：“它们背上的刺能够分泌毒液，血腥气来自这些毒液。”
　　黑豆眼水亮水亮。
　　姚茜茜被萌的眼冒星星，眨也不眨地看这一群小刺球。
　　呲呲声慢慢消失，小刺球安静地趴下来，怯生生地看看六人，再水汪汪地看看茜茜。
　　姚茜茜心软成了一滩水，悄悄地从口袋里掏出穆伟给她的两颗水果糖，拆开包装，投喂给小可爱们。
　　小刺球抱住和它脸一样大的糖块，伸出小舌头舔一舔，黑豆眼更加地水亮，把对它来说过大的两颗水果糖滚给身后的小刺球。
　　两颗水果糖被它们接力滚到拐角处。
　　片刻，一群小刺球从后向前让开一条路，一只浑身黑漆漆的小刺猬和一只胖嘟嘟的灰刺猬一前一后地走出来。
　　殷龙吟：“兔子，这两只是什么来头？”
　　姚茜茜：“前面的黑刺猬是它们的洞主，后面的胖刺猬是洞主的媳妇，怀孕了，脾气很暴躁。”
　　殷龙吟看见灰刺猬不耐烦前面慢吞吞的黑刺猬，不留情面地顶开黑刺猬自己走在前面，“可以看出来是个暴脾气。”
　　姚茜茜从陶武生背上跳下来，从穆伟的背包中翻出她带过来的两个苹果，弯腰送给黑刺猬和胖刺猬。
　　黑刺猬谄媚地把苹果顶到胖刺猬面前。
　　胖刺猬指挥着小刺球把两颗苹果滚到它窝里，安心地趴在窝里为生崽崽攒能量。
　　黑刺猬安顿好媳妇，威风凛凛地带着一半的小刺球向前带路，还点名让茜茜跟在它身后。
　　对这个给了它丰厚进贡品的小可怜，它亲自保护。
　　只有它们的幼崽没有硬刺，她长了这么大还没有保护自己的刺，可怜兮兮的。
　　黑刺猬对茜茜充满了同情，尽可能地展现它的仁爱，挑最安全的路来走。
　　走在队尾的殷龙吟无意间看到拐角处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天、死相狰狞的尸体，呼吸骤乱。
　　与殷龙吟并行的刘金第一个察觉到殷龙吟的异常，循着殷龙吟的视线看见了被封在透明胶状物里保存完好的尸体，眼瞳晃动。
　　这个人，他认识。不，应该说，他们六个人都认识。
　　就是这个人害死了他们四个战友，因为命令和人质，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逃走。终于完成了任务后，他们翻山倒海地追杀了他两年，因为他不把任何人命当回事的心狠手辣，都被他逃走，这成为了他们的心结。
　　除了和黑刺猬分享红枣核桃的茜茜，其他人皆看见了这个尸体，一时失神。
　　陶武生的心性比其他人更强一些，最先从恍惚中回神，下命令：“走！”
　　五人因为往事，心情沉重，沉默地跟在对长身后向前走，再看见另一具死相恐怖的尸体时，面无表情，继续向前走。
　　姚茜茜紧跟着黑刺猬慢吞吞地走，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小刺球身上。
　　小刺球太可爱了
　　她想养。
　　黑刺猬带着七人避开所有的危险触点，平安地走到它地盘的外围，怜悯无刺的茜茜，听她的话摆拍了几张照片，就不耐烦地把他们赶出了它的地盘。
　　用黄金打的墓室就在眼前，七人站在门口，谁也没有打开的想法。
　　姚茜茜：“我看过的一个电影里，主角历经万难终于到达了终点，推开棺木的一瞬间，整个墓穴倒塌，被活生生地闷死在了里面。”
　　走过了这么些鬼门关，六人都已明白这里不是人能够左右的地方，他们能够平平安安地走到现在，茜茜玄乎的动物缘占了大部分原因，没有茜茜，他们贸贸然地闯进去，可能就成了被透明胶封印的尸体。
　　姚茜茜：“金钱迷人心。”
　　其他人都意会了茜茜的未说出口的话，利落地把摄像机和照相机里关于红蜘蛛和刺猬群的内容全部删除掉。
　　刘金又用手表上的清洗程序，把摄像机和照相机里残存的痕迹全部擦掉，保证任何一个黑客都无法找到蛛丝马迹。
　　此时摄像机和照相机里只留着守墓蛇石洞墙壁上的神鬼壁画。
　　做完这些事情，姚茜茜看一眼金色墓室，跳到陶武生的背上，“咱们走吧。”
　　陶武生背着她原路返回，为了避开无意义的危险，每一步都踩在来时的脚印上。
　　殷龙吟：“兔子，你不好奇墓室里究竟有什么吗？”
　　姚茜茜：“好奇，但我更怕死，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
　　殷龙吟：“前面一路都很顺利，说明茜茜运气好，能够转危为安。”
　　姚茜茜：“第六感告诉我，墓室很危险。”
　　殷龙吟点头：“有时候直觉比看到的更准确。”
　　七人从古墓走出，恍若隔世。
　　五个节目组工作人员和守墓人皆在古墓口等着他们。
　　节目组工作人员松一口气：“茜茜，你们去了两天一夜。”
　　姚茜茜打个哈欠，“难怪我这么困。”
　　姚茜茜闭上眼睛，直接枕着陶武生的肩膀睡了过去。
　　在陵墓村等的心焦的淘淘天天跑到雾瘴森林外守着，第一时间发现了他们，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看看她哥，再看看趴在她哥背上睡觉的茜茜，嘿嘿地傻笑。
　　她要把她的猜测告诉她妈，说不定，她和她妈的助攻能稍稍地弥补一下她哥讨人厌的性子，成功地把茜茜抱回家。
　　回到村长家，淘淘先跑回自己的房间，把她在路上拍的照片发给她妈。
　　“你哥让我心烦了二十多年，可算做了一件让我开心的事儿。”


第215章 小作家12
　　正赶着牛犁耙耕地的导演站在山坡上看见村长家里的一行人，把牛绳递给节目组其他工作人员，一溜烟地跑向村长家，迫不及待地抢走摄像机和照相机翻看。
　　陶武生把兔子丢兔子窝里睡觉，接听老妈的电话，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让他把兔子当小公主宠着？不可能。
　　兔子惯会顺着杆子向上爬，像他妈说的那样宠着，到时候不是小公主而是小祖宗。
　　节目组工作人员大多数生活在干冷的东北部，难以适应陵墓村的潮热天气，身体结实的工作人员清减了几斤，长时间熬夜的工作人员一个接着一个地出红疙瘩。
　　姚茜茜这个非专业颇受信任的走脚郎中给他们一个个地把脉，“没大问题，水土不服，身体内分泌在调整，现在回去或者再在这里多待些日子就自然而然地消下去了。”
　　导演挠腿上的红疙瘩，拍板：“回去！”
　　姚茜茜下了飞机，一路冲向安导演家。
　　她在中途转机时收到安姐姐的短信，安导演准备新电影，还没有找到满意的角色。
　　安导演在大门口电子屏上看到茜茜的脸，心里咯噔一下，看向身后的大女儿：“你告诉她的？”
　　安欣琪爽快地点头，“不仅我告诉茜茜了，妈妈和妹妹们也告诉茜茜了。”
　　安导演简直要愁白了头。
　　他拍个电影有四个拉后腿的。
　　安导演不可能像对待其他人那般把茜茜锁在门外，在老婆的瞪视下，慢吞吞地打开门。
　　姚茜茜先把草莓花送给安姐姐，再奔放地跑过去抱住安导演的老婆，使劲地亲一口，“安妈妈想我没？我老想你了。”
　　安妈妈把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想！”
　　安奶奶扶着支架慢慢地挪到门口，笑呵呵地拍拍茜茜的头。
　　姚茜茜亲昵地扶着安奶奶坐到沙发上。
　　安欣琪的四个妹妹听见茜茜的声音，从房间里跑出来，“啊——茜茜！”
　　姚茜茜尽情地张开怀抱，她坐拥三千后宫，每个都是美人。
　　四个女孩子黏黏糊糊叽叽喳喳地聊天。
　　安导演掏掏耳朵，用耳塞堵住耳朵，太吵了。
　　安妈妈从地下室里拿出她腌的酸菜，炖了一桌子的大鱼大肉。
　　安导演把酒放起来，老老实实地吃完一顿饭，以添饭的借口，想偷摸摸地溜走，被温柔的老婆堵了在门口。
　　安导演的脚一下子重若千斤。
　　他太难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小混球成了他老婆的小女儿。
　　常言，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命根子。这话也适用于小混球和他老婆之间的关系，他老婆疼小混球比疼亲闺女都多。
　　而让他孤立无援的是，他的三个闺女也把小混球当亲妹妹和亲姐姐来相处。
　　唉……
　　无法逃避，安导演迎难而上，主动开口讲他这部电影的大概内容。
　　姚茜茜若有所思地听着。
　　安导演说了一大堆，最后总结，“我这是商业片，不是文艺片，不符合茜茜的出演要求。”
　　姚茜茜点头，“确实，没有深刻的思想，全是打打杀杀。”
　　安欣琪：“茜茜，你劝劝我爸，不要拍这个电影，不好看。”
　　姚茜茜领命，坐到安导演对面，苦口婆心，“老爹，你这样欠考虑。”
　　安导演急按暂停键，“不要喊爸爸，容易引人误会。”
　　安导演话刚落，大头挨了安妈妈一巴掌。
　　安欣琪：“爸，你咋不知道好赖，茜茜喊你爸爸是给你面子。”
　　双胞胎齐声询问：“茜茜是姐姐，茜茜不用喊的话，我们是不是也不用喊了？”
　　安欣琪：“老爸的情商一如既往地让人操心。”
　　安奶奶揉揉茜茜的头，“茜茜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他这张嘴欠的很，有时候把我气的心口疼。他不认你，奶奶认你，奶奶都给你准备好了嫁妆。”
　　安妈妈也从厨房过来，素来温柔的眼神里带着刀子看向安导演。
　　安导演举手投降，“我认错。”
　　“晚了！”安奶奶不耐烦地扫他一眼，“没点自觉，也不想想咱家谁最讨人嫌。”
　　双胞胎齐声：“爸爸！”
　　安导演安静，后悔。
　　有家里这几个女人在，他为什么开口说话？不知道沉默是金吗！
　　安奶奶嫌弃完儿子，再摸摸小孙女嫩生生的小脸蛋，笑呵呵：“他又丑又老，喊他爸爸，我小孙女吃亏，茜茜以后喊他臭老头。”
　　安导演张嘴，刚想抗议，被老婆带到刀子的眼神直刺心口。
　　安导演生气：“我只是不让小混蛋喊爸爸，又没让她喊我爹！你们这么嫌弃我，我走行不行！”
　　安导演气冲冲地向门口走，走的很慢。
　　双胞胎跑到门口，开门，“爸爸，再见！”
　　安导演：“想让我走？我偏不走！”
　　安妈妈：“行了，不想走，就不要演这一出，尴尬不尴尬？”
　　安导演坐回沙发。
　　怎么可能不尴尬，都没人拦他。
　　双胞胎跟安妈妈吐槽：“爸爸总说茜茜没演技，爸爸的演技更烂。”
　　安导演：“我是导演，又不是演员。”
　　双胞胎：“茜茜是明星，也不是演员。”
　　安导演无话反驳。
　　姚茜茜吃着芒果块，看家庭伦理剧看的欢快。
　　早在她争霸娱乐圈之始，她就清楚抓住女人心的重要性，想要融入一个家庭，得到女主人的欢心就可以了，男主人什么的不重要。
　　现在再一次证实了她这个方针的正确性。
　　安导演委屈，闷闷地坐到小板凳上，背对着她们。
　　姚茜茜拍拍安导演的肩膀，“珍惜，这是幸福的小烦恼。”
　　安导演翻个白眼，“你不来我家，我就没有烦恼。”
　　姚茜茜：“这不行，我不来，美人们想我。是不，美人们？”
　　双胞胎头一个响应：“是！”
　　安导演拿出相册指着一张老照片给双胞胎看，“你们看，是谁把你们抱大的？是谁给你们换尿布？又是谁哄你们睡觉？”
　　双胞胎异口同声：“奶奶！妈妈！”
　　安导演想一想，没有争辩，再翻开另一张老照片，“你们再看看，是谁给你们买玩具？是谁陪你们玩？”
　　双胞胎：“大姐！”
　　安导演难过的无以复加。
　　他一个都不占，全家没一个向着他的。
　　姚茜茜笑嘻嘻地吃一口火龙果，再给安奶奶喂一口，悠悠地摇一摇手指头，“安叔总是自讨苦吃。”
　　安奶奶奚落安导演：“你也不想想你以前多混，一年到头，在家的天数加起来都超不过十根手指头。”
　　安导演飞快地低头认错，“我错了。”
　　姚茜茜吃饱喝足，又等安导演进行了深刻的反省后，接过安导演递过来的剧本认真看。
　　安导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等着听茜茜的意见。
　　娱乐圈里每个导演都知道，茜茜在演技上有多糟糕，就在电影上的眼光有敏锐。凡是茜茜指点过的剧本，电影必火，凡是茜茜喜欢的剧本，电影必得奖。
　　姚茜茜翻剧本的速度极快，安导演用了两天才看完的剧本，茜茜用十分钟看完。
　　姚茜茜看完，把剧本放下，托着下巴，懒懒散散地问安导演，“你主打国内还是国外？想用什么样的拍摄方式？”
　　安导演把他的想法一一说出。
　　姚茜茜：“剧本的价值观不符合国内观众的价值观，无法引起观众的共鸣。这个剧本按照你的想法拍出来，就如鲜艳夺目的假花，没有香味，没有生命，一眼即忘。”
　　安导演皱眉，思索片刻，不情不愿地承认了这个评价。
　　姚茜茜啃一口苹果，绕着客厅散步。
　　双胞胎跟在茜茜身后一块走圈圈。
　　安导演苦大仇深地看着剧本，“茜茜，你有什么好建议没？”
　　姚茜茜：“有。”
　　安导演：“快说。”
　　姚茜茜抬起小下巴：“不说！”
　　双胞胎笑嘻嘻地从后面抱住茜茜的腰，同仇敌忾，“不说！”
　　安导演看自个双胞胎闺女，“你们再捣乱，就把我的狼尾毛笔还给我。”
　　双胞胎不受威胁，“狼尾毛笔不是你的，是爷爷的。奶奶说，爷爷喜欢写字好看的人，想把狼尾毛笔传给家里写字最好看的孩子。你的毛笔字没有我们写的好看。”
　　安导演强调：“你爷爷传给我了。”
　　双胞胎：“爷爷只是让你暂为保管而已。”
　　安导演：“老婆！看你不听话的两闺女！”
　　安奶奶用鸡毛掸子敲一棍他的屁股，中气十足：“咋了！这我乖乖孙女，比你听话！”
　　安妈妈也是满眼刀子地看他一眼。
　　姚茜茜感慨：“安叔，你要反思反思，咋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双胞胎：“在家不干活，臭袜子到处乱丢，瓜子皮花生皮随处扔。”
　　安奶奶：“一回来，家里就没个干净的时候，没素质。”
　　实力举报，安导演都没有反驳的余地。
　　安导演：“我主外你们妈妈主内，我们这是分工明确。”
　　安欣琪：“得了吧，我妈的收入是你的十倍。”
　　双胞胎发自内心地疑惑：“妈妈年轻的时候超漂亮，为啥看上了又丑又穷的爸爸？”
　　安导演：“我善良，幽默，浪漫，体贴，温柔，暖心，热情，积极，不抽烟，不喝酒，不胡闹。优点太多了，数都数不完。”
　　所有人看向安妈妈。
　　安妈妈笑着点点头。
　　只有他能让她开怀大笑。
　　姚茜茜：“别人美的是皮囊，安叔美的是灵魂。”
　　安导演：“茜茜说的对！我的灵魂美如花。”


第216章 小作家13
　　姚茜茜肚子里的坏水一吨一吨地往外冒。
　　安导演为了他的电影，任劳任怨，一个人承包了整栋别墅的卫生。
　　他宁愿累死，也不要小混蛋出演他的电影，他不能丢了业界良心。
　　不能让小混蛋出演角色是他们电影品质界默认的一条潜规则。
　　姚茜茜手拿着安奶奶赐予的鸡毛掸子，不留情面地指挥着安导演清理床底。
　　安导演爬进床底，用抹布一点点地擦干净，从床底钻出来后，轻蔑地看一眼姚茜茜。
　　他憋屈的只是肉体，而她的灵魂已经憋屈成紫色。
　　他就是不让她出演他的电影，让小混蛋哭！
　　姚茜茜和安导演对瞪，就看谁坚持的时间更长。
　　安奶奶过来，一脚踹在安导演的屁股上，尽管扶着支架，也不耽误她踹人的灵活度。
　　“又欺负我孙女！”
　　安导演委屈：“我没有！”
　　“没有你瞪什么瞪！”
　　安导演暴躁：“她也瞪我！”
　　姚茜茜无辜地眨眨眼，把鸡毛掸子供上。
　　安奶奶：“我小孙女哪里瞪你了？睁眼数瞎话，我孙女乖的很。”
　　安导演狠狠地瞪一眼混球，又挨了一鸡毛掸子。
　　这日子没法过了！
　　欺负够了安导演，姚茜茜乐颠颠地扶着安奶奶去吃大闸蟹。
　　大闸蟹没安导演的份，让他干看着流口水。
　　安欣琪拆卸大闸蟹，把蟹肉挖到茜茜小碟子里。
　　她喜欢看茜茜吃饭，十足的食欲，饭能变的更香。
　　安导演坐在小板凳上，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们吃，“大闸蟹，我买的。”
　　双胞胎：“妈妈的钱。”
　　两年没拍电影、把钱全攒起来用来拍这部电影的安导演身无分文，每个月从老婆这里领零花钱。
　　安妈妈端过来一锅小鸡炖蘑菇，给他一碗，“你对海鲜过敏还要买，现在只能看着她们吃，该怪谁？”
　　安导演自怨自艾，“怪我，谁让她们不爱我，而我对她们又爱的深沉。”
　　安欣琪摸摸脖子后面被肉麻逼出来的鸡皮疙瘩。
　　双胞胎也嫌弃地看一眼安导演，转过身，背对他。
　　成功地恶心到了她们。
　　憋屈了一天的安导演心情舒畅地吃饭。
　　天暗下来，姚茜茜不让他们送，自个力大无穷地扛着行礼和安奶奶安妈妈给她打包的吃食，大步走到马路上拦车。
　　安导演一个人闷在书房里，思考茜茜给他的建议，越想越觉的可行。
　　姚茜茜这张小脸蛋的国民识别度没有一丝折扣，司机大叔老远就认出了茜茜。
　　他中午休息的时候刚看了茜茜参加的一期相声节目，茜茜的这段相声把他笑的不行，现在看见茜茜，就跟看见自个亲闺女似的亲切。
　　茜茜还没放下大包小包举手拦车，司机大叔已经把车慢慢地停到她的旁边，自来熟地说话，“茜茜，回家？”
　　姚茜茜同样地自来熟，“回家，叔还没换班？”
　　司机大叔：“送完你这一趟就去换班。”
　　姚茜茜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她在机场买的还没吃的松茸面包递给大叔，“不着急走，先吃点垫垫肚子。”
　　司机大叔：“茜茜眼力见名不虚传，一眼看出了我还饿着肚子。”
　　姚茜茜：“那么多侦探悬疑的电视剧电影不能白看。”
　　司机大叔不客气，接过面包吃。
　　等茜茜把大包小包全塞进了车厢，司机大叔也吃完了面包。
　　司机大叔关上车窗，“咱们走嘞。”
　　安奶奶和安妈妈站在阳台栏杆上看着出租车慢慢地走远，笑着回屋整理家务。
　　在茜茜的监督下，家里最脏最累的活儿都被做完，只剩下洗衣机里的衣服还没有拿出来晾晒。
　　安欣琪刚从国外进修了一年的角色设计和制作回来，以后接安导演的班来拍电影，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后，来到书房。
　　安导演：“你的想法。”
　　安欣琪：“茜茜提供了一个新思路，不成功便成仁，我喜欢这个挑战。”
　　安导演：“行，咱们拍个怪兽和人共存的魔幻片。”
　　在拍电影方面，安导演可以任性，剧本的版权全在他手里，拍电影的钱也是他的钱，他想怎么拍就怎么拍。
　　安欣琪：“我来负责设计怪兽这个角色。”
　　安导演：“正好把你学的东西实践一下，我去联系人。”
　　安欣琪：“老爸恐怕不能全用以前的老班底，找个特效公司或者外包的动漫公司一块合作比较妥当。”
　　安导演联系了人后叹气：“所有的人都没有必胜的心，都抱着耍一耍、玩一玩的心态。”
　　安欣琪：“我之前以茜茜为原型设计了许多个卡通小怪兽，剧本里的一个百变人正适合用这群小怪兽来代替。既然已经做好了冒险的心理准备，那我让茜茜来给百变小怪兽配音。”
　　姚茜茜在出租车上听到给电影配音的事情，心花怒放，让司机大叔把车停在公司门口，再打电话给田叔，拜托田叔把行李拿到公寓里，她自个冲进公司书吧找配音的专业书翻看。
　　茜茜打电话时，田叔正听blueblack的六个人新创作的歌曲。
　　魏东霁：“茜茜回来了？”
　　田叔：“让我帮她扛行李，她在地下室找书看。”
　　温如弈：“茜茜想看什么？”
　　田叔：“安导演的电影找她配音，她以前没接触过，想看看配音方面的书找找自信。”
　　魏东霁：“田叔把毛老师请来给茜茜培训一下呗。”
　　田叔：“你可真会挑人，一挑就是个德艺双馨的老前辈。”
　　温如弈：“茜茜学东西学的快，不会太耽误毛老师的时间。”
　　田叔：“快别这么说了，她要是学的快，怎么学唱跳学了三年也没学出来个一二三。”
　　魏东霁：“茜茜没学出来，也被叶老先生收为了关门弟子，喜欢的不得了。”
　　荆染也劝说田叔：“茜茜招老人待见，毛老师说不定正想认识一下茜茜。”
　　田叔：“行了，行了，我联系毛老师试一试。我的人脉和人情没用在你们身上，全用在了小混球身上。”
　　魏东霁：“让您把茜茜送给别人来带，您也不乐意。”
　　小幺：“别的经纪人盼着当我姐的经纪人，我姐又聪明又乖，让经纪人少操多少心。”
　　田叔:“在你们眼里，她什么都好。”
　　小幺：“对的。”
　　地下书吧里，姚茜茜坐在软软的单人沙发上，全神贯注地看书，温如弈坐到了她的对面，她也没发现。
　　姚茜茜一抬头，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吓的一个哆嗦。
　　温如弈打开他旁边的台灯，笑着道歉：“抱歉，我该先喊你一声。”
　　姚茜茜拍拍自个的小心脏，“没关系，是我看的太投入了。”
　　温如弈：“不早了，该回去了，我明天给你准备好配音的相关资料。田叔给你请了毛老师，三天后从非洲回来给你上课。”
　　姚茜茜惊喜地蹦了蹦，“我亲自跟田叔道谢去。”
　　温如弈：“田叔和队长去拍时尚杂志封面。”
　　姚茜茜：“晚上拍？”
　　温如弈：“他们需要夜景。”
　　姚茜茜：“师兄真可怜，我回去磨点咖啡给师兄解解乏。”
　　温如弈：“队长肯定高兴，他喜欢你的手磨咖啡。”
　　姚茜茜：“师兄舌头太刁了，喜欢喝现磨咖啡，不喜欢机器磨出来的咖啡，他自己又力气有限，磨的不够细。”
　　温如弈笑：“队长是宁缺毋滥的性子，没有认识茜茜之前，他自己也磨着喝，后来喝了茜茜磨的咖啡后，他宁愿不喝也不想再喝自己磨的了。”
　　姚茜茜自豪，“除却巫山不是云。”
　　姚茜茜回到公寓，她连吃带拿的吃食已被师兄们分门别类地放进冰箱，压缩在大真空袋里的衣服放在她的卧室门口。
　　姚茜茜把衣服全挂到衣柜里，又跑到厨房里，拿出蒜臼子磨咖啡。
　　温如弈：“队长知道你用蒜臼子磨咖啡，又该跳脚了。”
　　姚茜茜：“所以不告诉他。蒜臼子是新的，没捣过蒜，他喝不出来。”
　　魏东霁悠悠地走过来：“队长瞎讲究，好喝就是了，还管什么研磨工具。茜茜也给我磨点，我老爹好这一口。”
　　姚茜茜大包大揽，“没问题，我把这一袋子咖啡豆全磨了，分六份，你们一人一份。”
　　小幺穿着毛绒绒的恐龙睡衣揉着眼睛过来，“师姐刚坐车回来不累吗？”
　　姚茜茜：“我在车上补了觉，不累也不困。”
　　小幺羡慕：“师姐体力真好，我也在车上补了觉，还是又困又累。”
　　姚茜茜：“我是习武之人，身体素质好是应该的，你以后跟着我起来练早功。”
　　小幺乖乖点头，“好。”
　　姚茜茜磨完咖啡豆，摸摸自己的胃，今天在安奶奶家里吃的晚饭有点多，现在还没全部消化，磨咖啡豆又很轻松，没有消耗掉她全部的精力，她决定跑着给师兄送咖啡。
　　温如弈优雅地煮好咖啡，把热咖啡倒入保温桶里，放茜茜手里。
　　魏东霁查拍摄地和公寓的距离，“茜茜，六十公里，你确定你要跑过去？”
　　姚茜茜点头：“小意思，当年我还跑过一百公里的山路。”
　　小幺兴奋地跑回房换上运动衣，“我开车跟师姐后面。”
　　魏东霁和温如弈对视一眼，也换上出门的衣服。
　　最终，茜茜在前面跑。
　　blueblack的五个队员坐在车里，拿着手机直播茜茜长跑。
　　blueblack粉丝好奇地点看直播。
　　妈呀，茜茜夜跑，路过他们家。
　　还说什么，换上运动服，跟上！


第217章 小作家14
　　姚茜茜的跟跑人数越来越多，浩浩荡荡。
　　跑到一半，茜茜这个影响交通秩序的始作俑者被警察叔叔带到了警察局谈话。
　　姚茜茜看一眼墙上坦白为宽的字条，认真：“警察叔叔，我觉的我是无辜的，应该批评教育直播的人。”
　　五队员坐到了茜茜的旁边，从嘲笑茜茜的人变成了被茜茜嘲笑的人。
　　姚茜茜主动朗声阅读公共交通规章制度，批评五人莽撞的直播行为。
　　魏东霁咬牙：“兔子，你胆肥了。”
　　姚茜茜告状：“警察叔叔，他威胁当事人。”
　　魏东霁恶狠狠地敲向她的头。
　　姚茜茜灵敏地躲开：“警察叔叔，他当着您的面殴打线人。”
　　警察叔叔笑呵呵地看着，不插手他们的家务事。
　　听说茜茜被抓了，所有上夜班的工作人员过来看茜茜。
　　魏东霁：“明天茜茜要上热搜了。”
　　姚茜茜：“你们也会上。”
　　魏东霁：“你坐警车过来，我们开着车过来，你有图有真相，我们无图无真相。”
　　姚茜茜：“师兄都在娱乐圈这么长时间了，还这么天真。热搜上的标题会写blueblack的小师妹深夜被关警局是为那般？”
　　温如弈看手机，笑：“不用明天，现在已经上了热搜，标题和茜茜说的一模一样。”
　　魏东霁感慨：“茜茜玩转了娱乐圈的套路。”
　　姚茜茜扁嘴：“我研究娱乐圈都快成专家了，也没人请我演戏。”
　　五人紧急转话题，避开这个容易触雷的话题。
　　小幺：“警察叔叔，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警察叔叔：“等疏散了人群才能离开，马上世博会了，不能有大型集会。”
　　姚茜茜：“警察叔叔做的对，他们这种集结粉丝的行为严重的不妥，应该罚款。”
　　温如弈轻敲一下她的头：“不要添乱。”
　　姚茜茜：“需要人来领我们走吗？”
　　警察叔叔：“不用，人群散开，你们就可以离开。”
　　姚茜茜：“警察叔叔，你没想到粉丝追星时那种上刀山下火海的狂热，来咱们警局的人会越来越多。”
　　警察叔叔最小的孩子都比茜茜大十岁，只在电视上的春晚小品上见过茜茜，不认识什么blueblack，更不知道blueblack的火热程度。
　　警察叔叔挑一个小警察去看一看外面的情况。
　　小警察回来报告：“人数多了一倍。”
　　老警察看手表，“晚上十二点，这群孩子不读书不工作吗？”
　　姚茜茜摇头晃脑：“读书，每天都能读；工作，每天都需要工作；见明星的机会不常有。”
　　魏东霁一巴掌摁在茜茜的头上，不让她胡言乱语。
　　头在别人的手里，姚茜茜安安静静。
　　温如弈出去安抚粉丝。
　　老警察也不再等外面的人散开，让小警察开车送这几人离开。
　　姚茜茜提着咖啡保温桶到拍摄地，已经从手机上看到热搜头条的田叔把魏东霁他们一个个地提过去训斥。
　　小幺是最后一个被训斥的，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少了一半的精神气。
　　姚茜茜喂给小幺一块糖，“田叔又魔鬼附身了？”
　　小幺模仿田叔的表情和口气，“小混球做混蛋事儿是正常，你脑子也进水了！”
　　姚茜茜：“这句话几层意思？田叔针对我。”
　　小幺继续模仿田叔怒发冲冠的样子，“以后跟混球保持安全距离！不准跟她学！我就纳闷了，你跟她学什么？她从小泡药浴、练功，做的那些个事哪件是正常人能做的？她不是人，你也不做人了？”
　　姚茜茜：“他才不是人！”
　　站在两人身后的田叔声音凉飕飕，“谁不是人？”
　　姚茜茜双手合十，真挚，虔诚，“我不是人，我是大宇宙派来拯救地球的执行官。”
　　田叔面无表情。
　　姚茜茜：“田叔，你不要生气，你这样想，我们不掏钱就上了个热搜，省了一大笔的宣传费，师兄们的新歌终于可以发布了，多好的事儿。”
　　田叔：“要不是有这个好处，你以为你能逃的了这顿骂吗？”
　　姚茜茜：“能呀，我是无辜的。你这一次不但不能骂我，还应该奖励我。”
　　田叔脸黑，手痒。
　　姚茜茜机灵地抱着咖啡桶躲离田叔的视觉范围。
　　荆染小口小口地品尝咖啡，满脸的享受。
　　“公司被收购，事情很多，田叔也要去帮忙，事多脾气大，茜茜忍着点，最近别惹事，过了这段非常时期，茜茜再去做想做的事儿，到时候我给你拦着田叔。”
　　姚茜茜坚持自己是无辜的，“我没惹事，是师兄们牵累我了。”
　　荆染：“这次确实是他们活该被骂，茜茜引以为戒。”
　　姚茜茜眨眼：“我一直很乖。”
　　荆染大笑着摸摸她的头，“对，你一直很乖，以后要更乖。”
　　杂志照片拍摄已经接近尾声，荆染又换了一套衣服，简单地画了个淡妆，拍完最后一组照片，带着队员和茜茜一块回公寓。
　　温如弈问荆染拍摄情况，荆染解释，“杂志封面照片早已拍完，后面的是为咱们的新歌宣传做准备，你们安排好近几天的工作，田叔会依次要求你们来拍照。”
　　小幺：“我爸爸让我这两天跟着他去澳大利亚参观原材料供应商基地。”
　　温如弈：“我已经跟合作商约好签合同，明天早晨的飞机。”
　　魏东霁：“我也没时间，之前为了开演唱而耽搁的工作，前段时间已经开始处理，我有点强迫症，不一口气处理完心里不舒坦。”
　　张遊衔耸肩，“时间不凑巧，我接下来的十天去酒庄鉴酒。”
　　刘匈博：“我母上大人的事务所接手了一件涉及六条人命的大案子，让我去锻炼一下。接下来的大半个月，我都在那边。”
　　姚茜茜举手：“我有时间！很多时间，大把大把的。”
　　荆染：“你时间多也不能替他们拍照。我跟田叔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把宣传照往后拖一拖。”
　　温如弈：“大概不能，田叔想趁着现在的人气把新歌安排上。”
　　魏东霁：“以茜茜搞事的能力，不怕新歌没有宣传的机会。”
　　温如弈：“田叔刚收到消息，过两天《探险空白区》播放万人陪葬墓系列，到时候关于茜茜的话题热度会自然而然地过渡到咱们身上。”
　　姚茜茜惊讶，“我没收到播放的消息，为啥提前播放？”
　　魏东霁把一个新手机扔她手里，“你手机跑步的时候摔坏了，我给你换了新手机。”
　　姚茜茜：“谢师兄！”
　　温如弈看过节目组发给田叔的信息，跟茜茜转述，“你们发现的壁画很及时，里面的鬼神画技涉及到一项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归属国的纷争，非物质文化部门和节目组合作，在万人陪葬墓系列中加入了这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关键元素，希望尽快播放，平息这场纷争，在确定了这项非物质文化遗产归属权的同时不影响国与国之间的友好交流。”
　　姚茜茜点头，没任何想法。
　　温如弈：“这是官方回答，另一个原因，节目组经费不足。摄像机在陵墓村受潮，回来后送去制造厂维修，维修后拍出来的镜头竟然不如以往，导演想再购一批更先进的摄像机。”
　　姚茜茜明白了。
　　想买摄像机就得有钱，想有钱就得有商家赞助，想有商家赞助就得先播放，让赞助商看到节目的价值。
　　荆染在车里跟田叔和宣传组沟通拍照时间，确定了宣传照不能再拖。
　　其他人的行程不能更改，在田叔和宣传组就要放弃宣传照的时候，姚茜茜毛遂自荐。
　　她可以给师兄们拍照，她的拍照技术妥妥的。
　　姚茜茜：“师兄们的衣服全部做出来后，我就扛着衣服和照相机去找师兄，师兄信任我，不担心我泄漏商业机密。而且我力气大、武功高，走夜路不怕危险，还能扛起大行李箱。我一个人能全部搞定所有的事情，我刚刚学会了化妆。”
　　宣传组组长没有任何异议，茜茜说的很对，她一个人顶摄影组十个人。
　　田叔揉额头，努力压住脾气，“茜茜，你是艺人，不是幕后工作人员。”
　　姚茜茜：“不要因为职业定义了行动，很多艺人慢慢地转了幕后，我提前实习。”
　　田叔放弃，“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姚茜茜：“田叔，你最近的思想很消极，对人充满了不认同的偏执态度，危险啊。”
　　田叔：“还不是你气的。”
　　姚茜茜：“我明天去公司给你念念经，再进行一下心理的疏导。”
　　田叔没舍得撒手不管小混球就是因为这份体贴，“你唱歌要是有你念经好听，总监就不会每次看见你都苦大仇深的了。”
　　姚茜茜：“天妒英才，人太完美了，死的早。我已经很厉害了，唱歌跳舞再好的话，容易被老天收走。”
　　田叔：“不跟你贫了，明天来公司的话，把你养在书房里的铜钱草搬过来一盆，公司新来的总经理喜欢这种寓意讨喜的绿植。”
　　姚茜茜：“我把发财树也搬过去。”
　　田叔：“马屁精。”
　　姚茜茜：“跟您学的。


第218章 小作家15
　　姚茜茜把发财树搬到总经理办公室落地窗旁边，又把翠绿的铜钱草放到饮水机旁边，师兄让她代为赠送的绿萝也摆放到办公桌上。
　　姚茜茜退后，托着下巴，仔仔细细地观察，从审美到风水，都非常地棒，她果然是个稀有人才，像她这样啥都懂点的人不多了。
　　总经理在总监的引路下走到办公室。
　　姚茜茜刚挑战完高空擦玻璃还没来得及退出办公室，站到门口弓腰，“总监早，总经理早，卫生打扫干净，绿植摆放妥当，可以安心办公。”
　　姚茜茜完美地展现了一个集家政清洁和工作助理为一身的双技能人才应该有的台词。
　　总监暗暗地瞪茜茜一眼。
　　姚茜茜眯眼甜笑。
　　年过五十的总经理看见茜茜，眼睛一亮，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茜茜做鬼脸的大照片，“茜茜，我全家都是你的粉丝。”
　　姚茜茜在大照片上画上一只胖滚滚的兔子。
　　总监再一次看到这只胖兔子，心塞。
　　别人出道是通过发行专辑或者参加某个选秀节目，小混蛋是稀里糊涂地出道了。
　　当时公司里演偶像剧大火的林余年要参见一个体能性质的综艺节目，可惜他的体能训练结果惨不忍睹。
　　这档体能综艺节目让嘉宾挑选一个圈内好友来组队参加各项笔试，小混蛋被这只傻蛋拉了过去。
　　其他组合都是男的背着女的去完成各项任务，小混蛋和傻蛋的组合是女的背着男的去完成各项任务，偏偏还赢了冠军。
　　小混蛋一战成名。
　　傻蛋至今摆脱不了林妹妹的称号，还洋洋得意享受其中。
　　小混蛋出道出的随意，设计签名照也是随意。
　　她跟公司大厨上幼儿园的闺女学会了一笔画兔子，就随意地拿来做她的签名。
　　不能再想她的事儿，想的越多，越想揍这只小混蛋。
　　姚茜茜在总经理面前刷了存在感，跑去服装后勤部门看师兄们宣传照衣服的进度，完成日催，又跑去摄影棚看他们定妆、拍照、修图的一整个流程。
　　《探险空白区》在周六的黄金时间播放，姚茜茜对自己出演的节目一眼都不想看，扛着已经量身做好的宣传照衣服和照相机，一个人登机去国外酒庄找师兄拍照。
　　张遊衔开着房车过来机场接茜茜。
　　姚茜茜坐到副驾驶：“田叔说我今天到？”
　　张遊衔：“从昨晚开始，每隔一个小时就提醒我去接机场接你，就怕你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拐卖了。”
　　姚茜茜：“我本打算自己去找你，我在飞机上要了一份地图，让小姐姐帮我画好了去你酒厂的路。”
　　张遊衔把房车停在广场，看地图，“设计的换乘方式挺不错。”
　　姚茜茜：“那是，我们设计了三个多小时，还有前座的大妈大爷帮忙。”
　　张遊衔：“不走高速，咱们开着房车走这条路，房车里有吃有喝，路上多玩两天。”
　　姚茜茜通过车窗看热闹的广场，“师兄，给钱，我想吃冰淇淋。”
　　张遊衔掏钱，“你来的时候没带钱？”
　　姚茜茜：“没有。”
　　张遊衔：“难怪田叔这么担心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我要是不来接你，你怎么办？”
　　姚茜茜：“我可以卖艺赚钱呀，我本事大技能多，走遍天下都不怕。”
　　张遊衔把钱重新放进口袋里，“你下去卖一个试试。”
　　姚茜茜下房车，观察四周。
　　广场很多的艺人，这片地方是可以进行艺术表演的地方。
　　姚茜茜不急着表演，慢慢地逛了一圈，找到合作伙伴。
　　姚茜茜不紧不慢地喝一口水清清嗓子，又吊吊嗓门，帅气地打个响指。
　　一个穿的像彩虹的小男孩打开音响，表演半吊子的b-box，茜茜也拿着话筒亮开嗓子，在磕磕绊绊的b-box中添加入各种经典电影人物的经典对白，惟妙惟肖。
　　张遊衔瞠目结舌，茜茜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技能？
　　总有某个电影的某个场景的某段话触动人心，停在茜茜面前的人越聚越多。
　　姚茜茜的台词变成激昂热血的电影时，她还人来疯地加入了同样热血的动漫人物，让动漫英雄和电影英雄进行英雄间的对话，观众嗨了，跟着茜茜做各个英雄的经典造型。
　　姚茜茜吸取了夜跑的经验，在交警叔叔过来维持秩序前，及时地过渡到浪漫的爱情电影中，低沉地说着男主角和女主角的内心自白，让观众泪流满面。
　　姚茜茜说出遗憾终身的男主在病榻上的最后一句话，“若爱她，不要吝啬表达，请买一朵玫瑰送给她。”
　　姚茜茜话落，彩虹男孩的父母把花店里的玫瑰全部搬出来。
　　片刻，所有的玫瑰售罄。
　　姚茜茜回到房车数钱，有观众给她的赏钱以及花店老板给她的分成。
　　钱不少，足够她滋滋润润地在这个城市多浪十天。
　　张遊衔服气了，把他拍下来的视频发给田叔和队员。
　　田叔看了视频和小混球数钱的开心样，把视频再转发给总监。
　　小混球过的美极了，他们都是瞎操心。
　　张遊衔问魏东霁：“茜茜啥时候学会的模仿？”
　　魏东霁“我也在外地，问队长，这段时间都是他看着茜茜。”
　　温如弈猜测：“在咱们出国前，我给茜茜准备了配音方面的资料，茜茜在学配音的时候，大概跟着学会了模仿。”
　　魏东霁：“有可能，毛老师年轻的时候以声音模仿出名。”
　　荆染：“茜茜自学的。毛老师给讲了三节理论课后又去了非洲参加志愿活动。”
　　魏东霁嫉妒茜茜的这份学习能力，“妖怪！”
　　张遊衔：“魔鬼！”
　　刘匈博：“怪兽！”
　　小幺：“我姐就是了不起！”
　　姚茜茜在酒庄乐不思蜀，田叔跟张遊衔打电话来找她。
　　田叔：“小混球在你酒庄怎么样？”
　　张遊衔：“酒庄已成她的地盘，来酒庄的第一天掌握了这里工人的全部家庭情况，比我知道的都多。第二天，她带着她编的中国结去这些工人家里进行家访。第三天，她跟这里的工人成了拜把子。现在，我说一句的能量都没她大，”
　　田叔：“给你添乱没？”
　　张遊衔：“现在不是我嫌弃茜茜，而是茜茜嫌弃我。茜茜说我耽搁她酿造世界一流红酒。”
　　田叔头疼：“你别纵着她，她玩心起来，能把你的酒庄毁的看不出原样。”
　　张遊衔：“毁了这个酒庄，我还有其他的酒庄，茜茜想玩那就让她玩。”
　　田叔：“小混球都是这么被你们惯坏的。”
　　张遊衔：“我们愿意宠着，田叔放心，茜茜做事有分寸。”
　　田叔：“她现在在哪儿？让她来跟我说话。”
　　张遊衔把摄像头转向葡萄园，“她正和工人一块摘葡萄，她还没摘尽兴，喊她，她不理你。”
　　“你就说我找她有正事。”田叔不到黄河心不死。
　　张遊衔大声喊茜茜。
　　姚茜茜装没听见，仍教工人如何挑选她想要的小葡萄。
　　张遊衔看田叔。
　　田叔面无表情。
　　张遊衔：“她把照片全部发给宣传组后就一门心思想要酿造出一瓶合她胃口的葡萄酒，她忙起来，谁都不搭理。你跟她生气都是白生气，想开点。”
　　田叔：“我不气，我要是看不开，早被小混蛋气进医院了。她不过来，你跟她说，让她赶紧回国，现在国家频道找她做节目嘉宾讲解壁画。”
　　张遊衔：“茜茜比我们飞的快，田叔，我们组合啥时候能上这种格调的节目？”
　　田叔：“你看看节目邀请的嘉宾都是谁，卫星之父、棉花之父、突出贡献奖获得者等等。这些嘉宾的高度，你们六个能比的上吗？”
　　张遊衔老实：“比不上。”
　　田叔：“比不上就不要做梦。”
　　张遊衔点头，他只是个普通的有钱的商人，安静地看着茜茜横行各个领域就知足了。
　　姚茜茜忙了一个整个下午，简单地洗洗脸洗洗手，坐到师兄对面啃羊排，啃的飞快。
　　她跟工人们计划了晚饭后去酒庄处理新采摘的葡萄，她自个设计制作的设备昨天刚完成试用，设备运行稳定，没有任何问题。原材料的问题在今天下午解决了，其他杂七杂八的问题也一一解决，现在只剩下试验她琢磨的工艺流程了。
　　张遊衔拿起餐巾纸上的刀叉，不紧不慢地吃羊排，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角度都是优雅流畅的美。
　　姚茜茜这些天搬铁挪钢、爬上爬下，活动量巨大，吃的也是张遊衔的三倍。
　　姚茜茜还注意荤素搭配，吃一口羊排就吃一口菜再喝一口汤，尽管吃的快，也比她师兄结束的晚。
　　张遊衔擦擦嘴，“吃完后，盘子放在这里，我来收拾。”
　　姚茜茜：“师兄不跟我一块去试验吗？”
　　张遊衔：“你先去，我收拾完厨房去酒庄找你。还有一件事跟你说一声，我上午把这个酒庄转让到你名下，你抽空签个字，送你的生日礼物。”
　　姚茜茜：“不要。”
　　张遊衔：“有了酒庄，你以后不缺钱花。”
　　姚茜茜：“那也不要，异国他乡，还要管理这么大的一个酒庄，我得花费多少的精力，有这个精力，我都够写好几本书了。我现在的人设是作家不是资本家。”
　　张遊衔捏了把她的脸，“行，我来继续管理，给你技术分红，你什么都不用想，只拿钱就可以。”
　　姚茜茜笑的很是谄媚，蹿到师兄背后，狗腿地捏肩捶背，“师兄，那你给我多点分红，我想拍个宏伟巨制的文艺电影，我现在攒的钱只够拍个小清新文艺电影。”
　　张遊衔：“给技术分红的话，不能漫天给价，行里有行里的规矩。我可以私底下补贴你。”
　　姚茜茜：“咱按规矩做事就行，等这个工艺流程没问题后，我再去你的牧场和农场看一看，看有没有更节省人工的办法，到时候您再根据我的贡献值给技术分红。”
　　张遊衔：“恐怕不行，田叔让你尽快回去，录制国家频道节目。”
　　姚茜茜：“不去可以吗？”
　　张遊衔敲一下她的头，“多少艺人想去都没资格去，节目主动邀请你，你怎么不知好赖，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姚茜茜：“好吧，我去。”
　　张遊衔：“节目邀请你过去讲壁画，你好好准备。”
　　姚茜茜托着下巴，从脑子里的图书库里翻出壁画的相关内容，理出讲解的脉络，“我想好了。”
　　张遊衔：“你都想了啥就想好了？你给我端正态度，认真点，这次不是你以往参加的娱乐节目，是正儿八经的学术探讨节目，看节目的人不知准有哪方面的大学者。”
　　姚茜茜：“安心，不要慌，我心里有谱。”
　　张遊衔更不放心了，“我们几个都帮你找找资料，你看一看背一背。”
　　姚茜茜豪气：“我都可以，你们怎样安心就怎样来。”


第219章 小作家16
　　张遊衔把茜茜要参加国家频道节目的消息发到组合群里，果不其然，全部冒出了头，商量着找什么资料给茜茜恶补。
　　小幺：“除了壁画上的鬼神画技，还要知道点这段时间的历史，我去历史电子图书馆里找这个时间段的资料。”
　　魏东霁：“我找这个时间段里国外的文艺发展情况，茜茜讲解的时候把国内外的画技进行比较，能增加讲解的深度。”
　　刘匈博：“这个节目都是老一辈的人喜欢看，年轻人看的不多，反正我每次看都犯困。茜茜可以多讲点关于壁画的有趣历史故事，把节目弄的有趣一点。我去找这些有趣的故事。”
　　张遊衔整理他们发过来的资料，还没来的及去酒庄看试验情况，茜茜已经回来了。
　　张遊衔把打印出来的一摞资料塞茜茜怀里，又掏出一个平板拍在桌子上，“这些资料全看完，平板里的电子书也全看完，能记住多少算多少。”
　　姚茜茜吃着葡萄点点头，“最近脑子好使，能全记住。”
　　张遊衔：“我明天给你做补脑子的饭。”
　　姚茜茜：“工友女儿邀请我去她家牧场接生小牛，明天不在家吃饭。”
　　张遊衔：“你明天不摘葡萄了？试验成功了？”
　　姚茜茜：“怎么可能，要是试验成功了，我怎么可能这么早回来。”
　　张遊衔：“别人失败，都会失落，然后更加奋斗。我没从你身上看到半点失败的样子。”
　　姚茜茜：“我失败次数多了，熬出了一颗强大的心脏，失落这种情绪早被霍霍没了。本来失败就是件消耗人精气神的事情，当然要早点回来睡觉补精气神。如果成功了，喜悦能够增加精气神，我会让工友们再接再厉地重复几次以得到充足数据。”
　　张遊衔又被茜茜的这一观点说服了。
　　姚茜茜：“我已经教会工友们怎么挑选葡萄了。你要是孤独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牧场玩。”
　　张遊衔：“我想去但是不能去，我担任了鉴酒评委，明天要去大商场鉴酒。你跟着我去玩吗？很好玩，很多有趣的人有趣的酒。”
　　姚茜茜：“我去过了，不好玩，就那几样红酒。要我说，你应该尝尝咱国家的酒，那味道才各有特色，而且都很好喝。咱国家在吃喝上从没输过。”
　　张遊衔：“所以老爹在国内竞争不过，来这里做吃喝生意了。”
　　姚茜茜：“你这话说的不对，是老爹来这里宣传咱们国家的饮食文化来了。”
　　张遊衔：“茜茜，你向后看。”
　　姚茜茜往后看，惊喜，“老爹！”
　　姚茜茜兴奋地扑过去，抱了抱老爹的将军肚，“又大了。”
　　张又问：“没大，是衣服颜色浅，显的。”
　　张遊衔：“敢不敢量一量。”
　　张又问：“滚犊子！”
　　张又问把身后的纸袋子给茜茜，一转头，大胖手拍在张遊衔的背上，“臭小子！我闺女过来，你还想瞒着我，要不是大胡子和我喝酒的时候提起，我还不知道我闺女来了！”
　　张遊衔没躲开这一巴掌了，“老爹，你这一巴掌跟茜茜的铁砂掌有的一拼了。”
　　姚茜茜嘻嘻笑。
　　当年，田叔从练习生里挑选blueblack组合成员时，她正参加一个封闭式的军训节目，师兄认识她，她不认识师兄，田叔又经常把她挂嘴边，师兄更是单方面地跟她感情深厚了。
　　她拍完节目回来，师兄激动地跑过来扑向她，她条件反射地给了师兄一掌，师兄断了肋骨住了医院。
　　现在，师兄们只敢在她看书的时候来吓她，不敢在她刚睡觉的时候来吓她。
　　她刚睡醒时脑子还没恢复正常运行，面对突然出现的东西，会迷迷糊糊地无差别攻击。一般，她的攻击，没人能躲开，轻的鼻青脸肿，重的骨折住院。
　　姚茜茜打开纸袋子，一条金灿灿的大金链子。
　　张又问：“外面的大金链子骗人的多，我用家里老金砖打了两条，我媳妇一条，我闺女一条。”
　　张遊衔：“我的呢？”
　　张又问：“没你的，我给我媳妇我闺女金链子，关你什么事儿。”
　　张遊衔：“我，你儿子。”
　　张又问：“我把我和你爷爷拼搏多年的家产全给你了，我啥都没给我闺女，我现在给我闺女条金链子，你也有脸要？”
　　姚茜茜：“没脸。”
　　张遊衔：“行吧，你们两个现在是亲父女，我是多余的。”
　　姚茜茜：“不要伤心，老爹永远是你的，只有这几天是我的，等我回国配音的时候，安导演就是我老爹了。我有九个老爹，不跟你抢。”
　　张又问教育儿子：“我闺女只在这里住几天，我稀罕稀罕都是应该的，你还搞自怨自艾这一套，丢人。闺女，走，老爹带你去看广场啤酒节，不理这多余的人。”
　　姚茜茜把资料和平板全丢进行李箱里，乐颠颠地跟着老爹出门。
　　因为鉴酒需要保持舌头敏锐度而不能喝啤酒的张遊衔被两人直接忽略了。
　　张遊衔拦住姚茜茜，“你啥时候看资料？”
　　姚茜茜：“我回国坐飞机无聊的时候看。”
　　张又问解救闺女，日常嫌弃儿子，“你以为我闺女跟你一样笨呀，我闺女智商随我和你妈，你这智商随你爷爷，这叫隔代遗传。”
　　张遊衔：“我爷爷在天上看着你。”
　　张又问：“等你老了，我也在天上看着你。”
　　姚茜茜在田叔给的截止日期的前一天晚上终于试验成功，剩下的工作交给老爹去折腾。
　　姚茜茜脱下工装换上舒服的休闲服，拉着行李箱去赶飞机。
　　张遊衔开车送她，不停地叮嘱她看资料和书，要好好地准备节目。
　　姚茜茜手里翻着资料，眼睛看着密密麻麻的字，脑子被占着，一句话都听不见，只管点头。
　　姚茜茜登机，把资料还给的师兄，“看完了，师兄带回去贴酒桶。”
　　张遊衔看看这压手的一大摞资料，对自己的脑子持保留态度。
　　他曾经以为他是天之骄子，现在他不这样想了，他只是个有钱的普通人。
　　姚茜茜看了会电子书，闭上眼睛，一路睡到国内，精神奕奕地走到机场大厅时，发现大厅里不同寻常的氛围。
　　哎呀咧，看她发现了什么，六勇士也在机场，这一身灰扑扑的衣服，是在执行任务？
　　哦，不远处有四个贼头贼脑的人，啧，还有两个人质被他们偷偷摸摸地赶着走。
　　伪装的严默看见了茜茜，给茜茜做手势。
　　他也不知道茜茜能不能看懂他的手势，他希望她能看懂，抓紧时间离开机场。
　　姚茜茜点头。
　　她明白了，他想让她控制住场面。
　　姚茜茜认真地思考，这些人身上可能有什么致命的武器，不然陶武生和严默不可能这么举步不前。
　　她有天然的优势，她刚从国外回来，靠近这些人，不会露馅。
　　她若想控制住场面，一要解救人质，二要不给这些人碰武器的机会。
　　合二为一的话，直接卸掉他们的四肢不就可以了。
　　姚茜茜戴上旅行时常戴的口罩和帽子，拿出她的飞机票。
　　考验她演技的时候到了！
　　为了彼此的安全，先卸肢，再演戏。
　　姚茜茜看过的警匪片电影让她有人质不一定值得信任的觉悟，风一般地过去时，不仅瞬间卸了四人的四肢，人质的四肢也卸了。
　　她的技术高，不仅不会疼，还察觉不到，只以为自己出了毛病，浑身无力。
　　殷龙吟和穆伟坐下来，彼此沉默以对。
　　他们刚才命悬一刻的紧张就像玩了个狙击游戏，他们苦战多日，突然游戏里来了个氪金大佬，一拳头，天下太平。轻松的样子让他们质疑他们这些苦战的意义。
　　心里极其的不舒服，以及佩服。
　　姚茜茜不管她给其他人造成的心理伤害，在两个人质和四个目标人物面前倾情演绎一个慌张的不懂中国话的外籍华裔。
　　看这六人的反映，她觉的她的演技有了质的飞越。
　　姚茜茜用她标准的伦敦腔，着急询问：“你们怎么躺地上了？需要我打急救电话吗？中国的急救电话是多少？”
　　躺在地上的四个人惊慌失措，带着奇怪腔调地说着普通话：“我们可能中毒了，你打电话给医院，快！”
　　姚茜茜：“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中国话，你们说国际通用语。”
　　对，她现在的角色是不懂中国话的外籍华裔，不能出戏。
　　这些人的职业素质不行，要是她来做这种有生命危险的违法的事情，先把各国语言弄精通，再把地方特色腔调改过来，让人听不出她的祖籍，必要时，学其他地方的口语，混淆视听。
　　仔细想想，她也不能怪这些人的职业素质不行，要是有这种本事了，去哪儿工作都会像她一样成为公司里中流砥柱的人才，不会干这种蠢事。
　　四个用有限的英语词汇去表达他们求救的意思。
　　姚茜茜一脸听不懂的疑惑：“什么？车？你们让我送你们去医院？”
　　四个猛点头，两个人质猛摇头。
　　姚茜茜急慌慌地摇手，“不行，不行，我不认路，我不满十八岁，没有驾照，不可以开车。”
　　一直喊救命的两个人质安静了冷静了，终于察觉到了异常。
　　她们两个大声地尖叫着喊救命这么长时间，周围人也只冷冰冰地看着，不来搭救，也不报警，不正常。
　　刚不动声色驱散了群众的武警们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女孩子碰瓷四人，把四人碰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懂行的战友跟他们解释，他们以为这女孩子用了武林小说里的软骨散。
　　战友爱好解剖，经常去法医部忙活，对身体的每一寸血肉每一寸骨骼都清楚，也不能这样精妙地完成一串的卸肢。这个女孩子是怎么学会的？
　　总觉的这个小女孩的背影有点眼熟。
　　陶武生不上前打扰，满眼笑意地看着兔子演戏。
　　姚茜茜演过瘾了，把位置让出来。
　　武警们走过来，把这些人身上携带的危险物品全部收走。
　　姚茜茜乖生生地把她碰瓷时从这些人手里偷走的红色按钮上交。
　　尽管碰瓷的时候，她不知道这四个红色按钮的作用，但警匪片电影里都演了这些红色按钮都是终极武器。
　　姚茜茜仍用标准的伦敦腔，问武警大队长，“用我帮他们安上吗？”
　　武警大队长从一双黑灵灵的大眼睛认出了茜茜，大笑，“给人质安上，这些死有余辜的人不用。”
　　姚茜茜利落地给人质安装上，还贴心地给她们按摩了一下，保证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两个人直到做笔录也不知道她们的四肢曾像货物一样卸载了，只以为来解救她们的警察们使用了某种没有公开的无色无味的神秘软骨气体。


第220章 小作家17
　　姚茜茜还没跟六勇士联络感情，被风风火火赶过来的田叔助理拉去录制国家频道节目。
　　姚茜茜：“七哥，你知道不，我以后能不能在《探险空白区》节目里安安全全地活下来，全靠六勇士给我壮胆。”
　　田叔助理：“快来不及了，现在距离约定时间只剩两个小时。”
　　姚茜茜：“机场距离电视台很近，开车半个小时到。”
　　田叔助理：“现在是下班高峰期，一堵就是一个小时。”
　　姚茜茜：“七哥又忘了我可以跑步过去。”
　　很不巧，前面维修路面，双行道成了单行道，车堵的一塌糊涂。
　　距离节目录制还有两个小时，姚茜茜不慌不忙地打开平板，看电子书。
　　田叔助理下车走到车龙最前面看路况，看看能不能在交警过来前先疏导。
　　几个车主一块疏导，车慢慢地往前蹭。
　　田叔助理忙活了半天，看看车龙前行的速度，再看看时间，着急忙活地跑了回去。
　　“茜茜，以这个龟速，咱们赶不上了。”
　　姚茜茜从容不迫地把平板电脑放进背包里，做些简单的热身运动，“不要慌，我跑快点。”
　　田叔助理从车厢里拿出轮滑，“你穿上这个能更快点。”
　　曾被警察叔叔请去谈话发誓会做遵纪守法公民姚茜茜严肃：“不要跟警察叔叔添麻烦，国道上来来往往全是车，不可以滑轮滑。七哥，你应该好好地学一学法律法规和公共场所的道德规范。”
　　田叔助理在国外生活了十八年，自由随性了十八年，刚回国，一时半会转换不过来。
　　姚茜茜：“你跑的动不？”
　　田叔助理拍拍自己大腿，“全是肌肉，我今年春天刚跑过一场马拉松。从这里到电视台才二十公里，我能跟上。”
　　姚茜茜拍拍他的肩膀，提前给个台阶，“跑不动了，不要逞强，找个能休息的地方，吃点东西喝点水再回公司。我跟节目导演和主持很熟，不用担心，我能一个人搞定。”
　　田叔助理不乐意：“茜茜小看人。”
　　司机怜悯地看了一眼这刚回国的傻孩子。
　　姚茜茜戴上卫衣帽子，把背包固定在肩膀和腰上，慢慢地向前跑，速度越来越来。
　　田七傻眼，马拉松不是这个速度！
　　咬牙坚持，仍被茜茜远远地甩开。
　　双腿酸涩难耐地踉跄了一下，终于不再逞强，停下来给发抖的双腿按摩放松。
　　等双腿稍微恢复了点正常感知，田七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跟田叔打电话，诉苦，“叔，茜茜的速度不是马拉松，而是一百米快跑。”
　　田叔：“我提醒过你，不要妄图跟茜茜比拼脑力和体力。”
　　田七：“茜茜怎么进了娱乐圈，她应该进科研单位或者体育队为国增光。”
　　田叔：“她现在也在为国增光，你以为任何一个人都能进国家频道节目？”
　　田七听到二叔语气里的嫌弃，明智地闭嘴，打开手机，先搜索这个节目。
　　田七搜索完所有参加国家频道节目的嘉宾，肃然起敬。
　　他家茜茜好棒！
　　田七再抬头，茜茜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田七看时间，不知不觉地过了三个小时。
　　田七：“这么快？”
　　“嗯。”
　　田七仍觉的不可思议，“时长两个小时的大节目，三个小时录完了？”
　　“嗯。”
　　田七亦步亦趋地跟在茜茜身后，“老大，节目真的录完了？”
　　“真的录完了。”
　　田七：“我昨天跟着二叔围观了一个时长一个小时的小节目，录制了两个半小时也没录制完，更别说彩排和杂七杂八的准备工作，全加起来起码六个小时。我都做好了你录制十几个小时的心理准备，还给你订了夜宵。”
　　“哦。”
　　“我给你算算时间，国家频道节目播放时长是两个小时，无论如何，即使是直播，录制时长也在两个小时以上。你跑过去又跑回来，再加上化妆、调整灯光和音响等琐碎的事情。”田七说到这里，顿了顿，突然想到：“你一遍通过了？”
　　“不一遍通过还要两遍吗？其他嘉宾都是国家宝贝，多浪费他们一分钟，罪恶。当然，我也是国家宝贝，不能浪费时间，一遍就足够了。”茜茜语气里全是理所当然。
　　田七点开手机上的一个娱乐节目，“你在里面重复了至少五遍。”
　　姚茜茜：“这个游戏超好玩。”
　　田七：“因为好玩，输了比赛。”
　　姚茜茜：“输赢不重要，重在参与。”
　　田七隐隐约约地知道了二叔为啥让他跟着茜茜磨练心性。
　　田叔脸黑，脾气险些控制不住，“我是让你磨练心性，不是纵容小混球！”
　　田七低眉垂眼，心里没觉的自个有什么错。
　　茜茜想去吃烧烤，他就推荐她去那个烧烤最好吃的店家，哪里错了？
　　被粉丝发现涌过来是意外，茜茜也很完美地解决了这次意外。
　　茜茜吃到了好吃的烧烤，粉丝们也跟茜茜进行了有爱的互动，双赢。
　　茜茜这么乖，他怎么纵容了？
　　不就吃个烤串，别家艺人要控制身材不能吃，他家茜茜运动量大，吃两口怎么了？他家茜茜吃再多也不会胖。
　　田七一如既往地没有找到这件事的重点。
　　田叔：“你的脑子被国外生活的这十几年全灌成了浆糊。”
　　田七出来办公室，来到地下书吧，坐到茜茜旁边，唉声叹气，“茜茜，二叔难道不带你去吃烧烤？”
　　姚茜茜：“我们偷摸摸去。”
　　田七：“二叔真抠，连顿烧烤也不请你们吃。”
　　姚茜茜：“田叔一般带我们去固定的那几个店家，菜品安全，注重营养均衡，然后保密工作好的。”
　　田七终于知道二叔刚才想说啥了，也真是的，有话直说就是了，拐那么多弯儿谁听得懂，直说让他带茜茜去保密工作做的好的地方就是了，一句话的事儿，偏偏要弯弯绕绕地说那么多话，说了那么多话他还没听懂。
　　田七跟茜茜吐槽二叔。
　　姚茜茜真挚：“其他人说话更绕，你不适合经纪人这个职位。”
　　田七：“我现在也有这种感觉了，不当经纪人，我还能干啥？”
　　姚茜茜：“一个大小伙子，还怕没事儿干？”
　　田七：“生存容易，我想有个终生为之努力的工作，想有个高追求高品质的生活。”
　　姚茜茜从书吧中挑出来几本书递给他，“给你，了解自我，破解迷茫。”
　　两人对坐，安安静静地看书。
　　田叔过来，诧异地看了田七一眼，又无声无息地转身离开。
　　这小子从小不爱看书，人又懒，不然也不会文不成武不就，被扔到他这里改造。
　　看来，这小子跟着小混蛋还是学了点好的，能静下心看书了。
　　《探险空白区》给田叔通知了探险地点和时间，他先把地点和时间告诉温如弈和魏东霁他们，让他们先查查黑雾古战场是个什么地方。
　　姚茜茜收到师兄们发给她的资料，绷着一张白嫩嫩的小脸，严厉地看着田叔，郑重：“这个地方不可以去，危险。”
　　田叔点头，“所有人都知道危险。”
　　姚茜茜两眼含泪，指控：“这么危险的地方，你还让我去，你不爱我了吗？”
　　“收！”田叔不留情面地给出他的评价，“表情浮夸，台词糟糕。”
　　姚茜茜扁嘴，“我不想去这个地方，黑洞洞的，伸手看不见五指，太危险了，万一有什么野兽突然冒出来，多吓人。”
　　田叔：“野兽撞上你，是野兽倒霉。”
　　姚茜茜：“我怕黑。”
　　田叔：“你不仅怕黑，你害怕的东西数不胜数。”
　　茜茜日常想放弃这个吓人的节目。
　　田叔再把姚茜茜当初签字画押的合同放到她的眼前，“人要有契约精神。”
　　姚茜茜看一眼她的丑字，不情不愿：“好吧。”
　　田七凑过来，“茜茜，这个节目有你了才好看，你要是中场退出了，观众会伤心。”
　　姚茜茜捧心：“我总是心太软。”
　　田七：“茜茜不是心软，而是善良。”
　　田叔扫一眼田七，这才几天，又跟着小混蛋学会了拍马屁。
　　姚茜茜给安欣琪打电话，“安姐姐，我去录制《探险空白区》，争取早点回来，你给我留着百变小怪兽的配音，我已经设计好百变小怪兽的一百种声音。”
　　安欣琪：“一百种？厉害了。”
　　姚茜茜骄傲：“我一直都很厉害。”
　　安欣琪：“百变小怪兽一定给你留着，没人比茜茜能更好地诠释这个讨人喜欢的小怪兽。你录制节目的时候，注意安全。面子不重要，害怕了爬陶武生背上躲着。”
　　姚茜茜：“安姐姐好温柔，我想娶你。”
　　安欣琪：“那不行，你姐夫不同意。”
　　姚茜茜一个人坐高铁和节目组其他人汇合，捂得的严严实实地进站，刚坐下，跟乘务员对视了一眼，被认出来了。
　　乘务员眼睛晶亮，心里蠢蠢欲动，特想冲过去抱一抱她的偶像，本着职业素质压住了这个冲动，装作没认出的样子走过茜茜，走过的一瞬间，悄默默地给茜茜的怀里塞了三颗糖。
　　姚茜茜仰头，对着乘务员眨眨眼。
　　乘务员心里的小人疯狂地旋转尖叫。
　　啊啊啊啊啊，茜茜给了她爱的秋波。
　　啊啊啊啊啊，茜茜黑汪汪的大眼睛比电视里的还好看，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
　　姚茜茜下高铁，路过乘务员时，学着乘务员给她塞糖的样子，悄默默地给乘务员塞过去三个折叠成小星星的糖纸。
　　乘务员目送茜茜，一手捧小星星，一手捂通红的脸，心脏扑通扑通。
　　啊啊啊啊啊，茜茜撩她！


第221章 小作家18
　　节目组搞事，想在机场大厅录制兔子和六勇士千里来相会的镜头。
　　一群候机的人围过来，乌压压的一片。
　　《探险空白区》的火热程度已经到了人人都看过的程度，围过来的人目送节目组登机，都是茜茜粉，有共同语言，边走边聊。
　　“你看了古战场特辑没有？我刚出差回来还没来的及看，只看了古墓特辑。咱家茜茜可怜，嘴唇吓得惨白。还好咱家茜茜人美心甜运气好，顺顺利利地从古墓走了出来。”
　　“让我亲眼看见这些致命机关和堆成山的人骨，我直接晕死过去。”
　　“咱家茜茜不敢晕。”
　　“凄凄惨惨戚戚。”
　　坐同一班飞机的乘客问导演下一个探险的地方是哪里。
　　导演：“黑雾古战场。”
　　很多乘客听说过这个地方，惊吓，“你们不要命了？这个地方不详，很多探险队有去无回。”
　　导演：“都是谣言，只有一个探险队失踪，其他探险队都被土著部落轰了出来。”
　　年轻的导演说的很是轻松，面对土著部落挂在路两边的牛羊头骨的威胁，可耻地退缩了。
　　年轻导演：“咱们一切以安全为准，土著部落不同意咱们进去，咱们不强求。”
　　淘淘鄙视地看一眼导演。
　　这里树木重重，去往黑雾古战场必经土著部落，部落闭塞而排外，节目组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翻译人员。
　　路两边立着一个巨石，巨石上用血写着谁也看不懂的字，但从血字冒出来的戾气可以看出来这句话是威胁的话。
　　年轻导演不敢轻举妄动，拿出一个喇叭在土著部落地盘外大声地喊人来。
　　这个方法奏效，片刻，窜出来一个黑煤球一样的小男孩，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谁也听不懂的话。
　　年轻导演按照他刚从部落社交礼仪书上看到的社交礼仪，拿出来米面油，推给小男孩。
　　姚茜茜歪头。
　　平板电脑里有师兄们给她下载的视频，她在飞机上恶补了豪萨语和阿姆哈拉语。
　　貌似白学了，她听不懂小男孩的话。
　　面对这种交流困难，姚茜茜不带怕的，直接走到小男孩面前，蹲下来，仰头看着他，一字不落地重复他的话。
　　小男孩满是厌恶的目光从导演身上移开，低头看着茜茜，满眼新奇地又叽里咕噜地说了许久的话。
　　姚茜茜认真听，等他停下来，全部重复出他的话。
　　小男孩脸上出现迟疑不决的神色，警告地看其他人一眼，指指茜茜，让她给着他走。
　　姚茜茜提起米面油，乐颠颠地跟上，跟其他人挥挥手，“不要担心，等我蹭了饭，再回来陪你们。”
　　小男孩把茜茜拉到酋长面。
　　小男孩说啥，茜茜乖觉地重复。
　　酋长对小男孩点点头，从角落里拿出来两碗染料。
　　姚茜茜乖乖地站着，任由酋长把两碗的染料全糊在她的脸上，跟淘淘在她脸上擦隔离霜和防晒霜的感觉一样，脸不能自由呼吸了。
　　完成了入部落仪式，小男孩带着茜茜走出酋长的石头屋，对茜茜的态度明显地更放松更亲近了，指着各种东西教茜茜说话。
　　姚茜茜上道，学的很是认真，务必满足小男孩的成就感。
　　姚茜茜很快学会了简短的句子，对着小男孩表达自己的需求。
　　她饿了，她想吃饭。
　　显然，小男孩对茜茜的学习速度很满意，茜茜说了这句话后，带她回家吃饭。
　　小男孩的父母看见茜茜脸上的图案，热情地招待。
　　姚茜茜带过来的米面油放在酋长的石头屋里，她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糖块给小男孩，走到砍羊骨头的男主人旁边，撸起袖子，两手生掰羊骨。
　　小男孩哇哇哇地大叫，引过来一群和他一样黑溜溜的小孩，围着徒手掰骨头的茜茜哇哇哇，又喊又叫。
　　小孩子嗓门的穿透力没的怀疑，把他们的家长全吸引了过来，酋长也慢慢地走了过来。
　　部落崇拜力量，他们对茜茜力量的崇拜直接反应到茜茜的午饭上。羊肉牛肉野猪肉全摆了出来，载歌载舞。
　　茜茜吃过饭，在小黑孩们的陪伴下，独自一人猎下一头大野猪。小黑孩兴奋的尖叫声响彻整个部落。
　　半天时间，茜茜在部落里的地位跳跃式提高，仅次酋长。
　　爱屋及乌这个词语在土著部落里也是通用的，苦巴巴地啃干面包的节目组得到一群小黑孩送过来的两条猪大腿。
　　年轻导演：“茜茜又乐不思蜀了。”
　　淘淘：“记住，你沾了茜茜的光才吃到这些猪肉。”
　　年轻导演：“咱们现在的境况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淘淘：“和古墓一样，茜茜招人喜，你招人厌。”
　　年轻导演真心疑惑：“为什么？古墓的那一趟是我准备的见面礼不实用，这一次我准备了实用的见面礼。”
　　同样被抛下的摄影师小姐姐：“茜茜跟小孩说了一会话，被小孩领进了部落。”
　　心理医生：“茜茜重复他们部落的话，小男孩心生好奇，把茜茜看成了他的玩伴。
　　年轻导演悠长地叹口气，如果是这个原因，那他就没办法了，他没茜茜这个脑子。
　　姚茜茜过来看导演，身后跟着部落所有十岁以下的小黑孩，威风凛凛。
　　导演果决地把便携式摄像机塞给她，“你自己去黑雾战场。”
　　姚茜茜吃下淘淘塞过来的巧克力，淡淡地瞟一眼导演：“你觉的可能吗？”
　　反正，她的态度是鲜明的，她绝对不会一个人去。
　　导演：“求你。”
　　姚茜茜：“不去。”
　　导演：“一年糖。”
　　姚茜茜想起古墓里吓人的骨骸，晃动的心再次坚定下来，“不去。”
　　导演：“三年糖。”
　　姚茜茜脑子里只剩下五彩斑斓的糖果，这几个星期她尝到了无限量糖果供应的美好，坚定的心开始土崩瓦解。
　　导演从她迟疑不决的眼神里看到了希望，再接再厉，砸下最后两锤子，“我能让田叔同意你这几个月随便吃糖，我也能让田叔同意你未来的三年里随便吃糖。而且，你能说服酋长的话，还可以跟古墓一样，让其他六个嘉宾和你一块去。”
　　姚茜茜忘记了骨骸，忘记了守墓蛇，忘记了绝路，点头点的铿锵有力。
　　等姚茜茜站在黑雾古战场和森林的边界，看着界线分明的森林白雾和古战场黑雾，和古墓之行一样，后悔了。
　　外腰带被兔子用力地往外拉，陶武生扭身拽住兔子的手腕，拉到身前抱住。
　　姚茜茜真诚：“这里面有不详的磁场，磁场会影响人的大脑，让人像遇见鬼打墙一样失去方向感，还会把人变傻。我不想变成傻子，你们想变成傻子吗？”
　　没人理她。
　　殷龙吟仍保持着傻大胆的作风，往腰上绑上攀岩绳，把绳子另一头递队长手里，直接踏进黑雾。
　　姚茜茜数秒，数到医护人员教她的急救黄金时间，不顾刘金的阻拦，迅速地拉绳子。
　　殷龙吟走着进去躺着回来，脸色青黑。
　　殷龙吟被酋长灌了一碗当初抹在茜茜脸上的染料，脸色的青黑慢慢消散。
　　殷龙吟在昏迷前夕在心口憋了一口气，被陶武生压出来后咳嗽了一声，从闭息状态中清醒过来。
　　姚茜茜从背包中掏出一个塑料瓶，倒出三颗糖豆递给殷龙吟，“我家祖传的清热解毒丸。”
　　殷龙吟不吃。
　　姚茜茜：“真的不吃？很多人来村里买，祖爷爷只卖给顺眼的人，价格很贵。这三颗现在免费，等你后悔了再跟我要的话，就得掏钱了。”
　　严默出身不错，一眼认出了这个一半粉红一半浅黄的熊猫头药丸，利落地接过这三颗花里胡哨的药丸，塞殷龙吟嘴里，“好东西，过期不候。”
　　殷龙吟吞下：“兔子，这些药丸是你做的？”
　　姚茜茜点头，“好吃吧，用了最好的蜂王浆来做糖衣。”
　　殷龙吟：“能换成药丸该有的样子吗？”
　　姚茜茜：“不能。外形可爱口感甜蜜的糖丸能抚慰难过的心。”
　　严默终于解开了他在大院里第一次看见这个药丸时的疑惑。
　　谁都不傻，药丸受人推崇自然是因为它的药效。
　　殷龙吟最后的一点不适也随着药丸发挥药效而消失。
　　殷龙吟：“外层黑雾有致幻的作用，我在约一千米的地方，摸到失踪探险队的骨骸，根据他们身边的武器和他们骨骸姿势，自相残杀。”
　　姚茜茜捂耳朵，躲在陶武生背后，碎碎念，“没听见，没听见。”
　　殷龙吟：“再往前，黑雾凝结成细雨，有刺鼻臭气。昏迷前，我在地上看见模糊的浓黑色植物影子。我怀疑黑雾是这些植物分泌的。”
　　姚茜茜拽着陶武生的腰带，露出一个头，也说出她的猜测，“万物相生相克，酋长手里的能够克制黑雾毒性的染料便是由这周围的植物提取出来的。”
　　殷龙吟跃跃欲试，“我戴上防毒面罩再进去一趟。”
　　姚茜茜：“我让你戴上防毒面罩，你嫌闷不带。现在刚恢复过来，你还想戴面罩再进去一趟。我预测，黑雾堵住面罩气孔的时候就是你昏迷过去时候。人贵有自知之明，没元气的人就不要折腾。”
　　殷龙吟把面罩放下，退后，抱胳膊，盯着兔子，眼神凉飕飕。
　　姚茜茜反思，“我应该委婉点。”
　　陶武生大笑，撸兔子毛，“不用管他。”
　　姚茜茜紧跟而上，“让他自生自灭。”
　　殷龙吟眼睛里飞出冰锥子。
　　他、一定、当着她的面、吃、麻辣兔头！


第222章 小作家19
　　陶武生把攀岩绳绑在身上，“我进去。”
　　姚茜茜：“我跟你一块。”
　　黑雾里面没有怪兽和鬼，茜茜的胆子大了一点，好奇心也被勾出来一点。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她有陶武生背着，不怕黑。
　　姚茜茜把攀岩绳绑在身上，交给章荣国。
　　章荣国愣了愣，受宠若惊地接过攀岩绳。
　　他没想到，除了队长，茜茜最信任他。
　　姚茜茜把小命交给这一波人里最靠谱的，爬到陶武生背上，让他背着她走。
　　陶武生戴上防毒面罩，大步向前。
　　姚茜茜看四周，乌漆嘛黑，她啥也看不见。
　　陶武生小心谨慎地向前走，在探路棍腾空时，转身按原路返回。
　　姚茜茜拍拍陶武生的肩膀，从他背上小心翼翼地爬下来，紧紧地拽着他迷彩服的外腰带。
　　胖脚丫子颤巍巍地摸索，脚丫子碰见什么，她就装进样品袋里，即使弯腰捡东西，也牢牢地抓着陶武生的外腰带
　　黑漆漆的地方，茜茜感觉自己摸到了一根骨头以及骨头旁边的一把剑。
　　姚茜茜想到这是什么地方，疯狂地甩手，浑身颤，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陶武生一手搂着兔子安抚，一手往下摸，知道了兔子炸毛的原因。
　　后面的路，姚茜茜死死地盘在陶武生身上。
　　这一趟黑雾古战场之行，虽然没有拍摄到太多的镜头，但带回了足够多的样品，甚至黑雾都被茜茜吸进了密封罐里。
　　年轻导演把这些在他看来都是破烂儿的东西送给古物研究所，古物研究所欣喜若狂，捧着古剑古铠甲碎片跟捧刚出生的孩子似的。
　　年轻导演拿着两根他跑断了腿才找到的梅子棒棒糖，递给茜茜一根，“你小时候吃过这种糖吗？这是我小时候的回忆，跑遍了整个县城才找到。”
　　姚茜茜：“没吃过。我们小时候都是吃祖奶奶做的零食。”
　　年轻导演：“你们学武之人的童年跟我们这些接受九年义务教育之人的童年不一样。”
　　年轻导演发愁：“茜茜，咱们这一趟的镜头量不够，你们在黑雾古战场的镜头全是黑屏，其他镜头勉强能够剪接出五个小时。咱们的黑雾古战场特辑总共四集，每集一个半小时，总共六个小时，也不能播放一个小时的黑屏。”
　　姚茜茜出谋划策，“这一期没有展现我作家人设的机会，这一个小时可以播放我写书。”
　　年轻导演：“茜茜写啥？”
　　姚茜茜：“为了紧扣特辑主题，我打算写个主人公到黑雾古战场探宝的故事。不过，你记得让后期工作人员在节目里高亮标注，我写的故事纯属虚构，全靠想象。”
　　年轻导演：“茜茜，你是个被娱乐圈耽误的艺术家。”
　　姚茜茜眼里全是小骄傲：“好多人说类似的话，没办法，我太博学了。”
　　台风影响航班，出于安全考虑，节目组一行人暂住在一个安静的小镇民宿里。
　　导演指挥着摄影师录下茜茜日常，心想着，不管扣不扣黑雾古战场特辑，反正观众看茜茜睡觉都能看的津津有味。
　　姚茜茜百折不挠地执行着她的作家人设，整个人都处在创作输出的癫狂状态，时常忘记吃饭。
　　淘淘美滋滋地把饭一勺子一勺子地喂进茜茜的嘴里。
　　茜茜心不在焉地嚼着嘴里的饭，两手仍不停地把脑子里的情节写出来。
　　茜茜进入写作状态后乖巧听话的样子把节目组的一群小姐姐们稀罕死了，跟淘淘抢助理的工作。
　　几个女人经过一番激烈的技能比拼，最后分配成两波，厨艺好的一波享受喂食的快乐，手艺好的一波享受打扮的快乐。
　　姚茜茜配合，满足她们的玩心。
　　姚茜茜写完一个二十万字的悬疑故事，把电脑一合，没有丝毫疲态地跑去红钟楼的地下室吃刚出锅的大面包。
　　茜茜写完撒手去玩了，整个节目组一个个地埋头看茜茜写的故事。
　　他们看的废寝忘食，比写故事的茜茜还憔悴。
　　茜茜的这个悬疑小故事是开放式结局，没有点名真正的凶手，整个节目组也没辜负观众们给他们的傻瓜节目组称号，竟然没一个人能确定谁是真正的凶手，每个人的猜测都会被其他人推翻。
　　因为陶武生他们六人的精神状态，心理医生亲自安排他们六人的住处，没有与闹闹腾腾的节目组住在一家民宿。
　　节目组看茜茜刚写完的悬疑故事，这六人看茜茜以前写的书。
　　殷龙吟看完茜茜刚出版的一本商战书，感慨：“没想到兔子是个有文化的兔子。”
　　严默看他，“你有文化吗？”
　　殷龙吟：“当然有了。”
　　严默：“你能写出这样潇洒不羁、涉及各个领域专业知识、又能融会贯通到商场风云中的书吗？”
　　殷龙吟抱住胳膊，指指刘金手里的童话书：“我能写出这样的童话小故事。”
　　严默摇了摇头，不想解释了。
　　刘金笑呵呵地给殷龙吟指童话故事里的文字游戏。
　　“茜茜在小故事里藏了很多的小秘密，我只发现了三处，应该还有很多。”
　　“第一处，把故事里所有数字和符号写出来计算后是一只简笔胖兔子。第二处，每隔十个字取出来一个字，又是个精彩的小故事。第三处，把所有的数字誊抄下来，便是一个曲谱，能用钢琴演奏出一首非常欢快明朗有童趣的纯音乐。”
　　“听导演说，茜茜也为她师兄们写过歌词。别的不确定，这个故事里肯定还有歌词。茜茜藏的妙，目前我还没找到。”
　　殷龙吟傻眼，一个童话故事而已，兔子还玩出了这么多花样。
　　晚饭时间，所有人聚在一起吃饭，姚茜茜提着两个大袋子回来，里面是二十多个冒着热气的大面包，一人发一个。
　　殷龙吟这个不喜欢吃甜食的人也因为面包的香气和口感吃完了一整个，更别提和茜茜一样爱吃甜的淘淘。
　　淘淘吃了一个，又抱着多出来的一个面包吃，“我的胃饱了，但是我的嘴巴还没有吃满足。”
　　摄影师小姐姐：“红钟楼里的面包限量一人四个，茜茜怎么买到了这么多？”
　　淘淘：“等着排队买面包的人太多，茜茜等的无聊，进去面包房帮他们揉了一个小时的面。这些面包都不要钱，面包师傅送的。”
　　导演：“店主竟然允许陌生人进厨房重地，这要是有个仇视社会的人不怀好意地撒老鼠药，咱们全玩完。”
　　淘淘：“店主认出了茜茜，而且茜茜有厨师资格证。”
　　殷龙吟惊讶：“兔子还考了厨师资格证？”
　　淘淘对她家茜茜了如指掌，“茜茜去年参加一档综艺节目时顺手考的。”
　　姚茜茜：“初级资格证书，考试资格要求不高。以后演戏可能用到厨艺，有备无患。”
　　节目组所有人安静，如果不是那说不清道不明有点玄学的演技气场问题，茜茜绝对能成为驰名中外的好演员。
　　茜茜喜欢演戏，又天生的不能吃这一口饭。
　　可怜的茜茜。
　　被同情的茜茜是不会妥协的，观众看见她出戏，肯定是她的演技还不够出神入化。
　　如果她的演技足够好，即使观众猛然看见她时出戏，也会被她的演技迅速地拉近戏里。
　　节目组没人陪茜茜对戏，姚茜茜缠着陶武生不放。
　　陶武生好笑地拍了下她的头，“这么多人，是认准了我好欺负，才一个劲儿地过来磨人？”
　　姚茜茜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也不能这么说，甜言蜜语，“你长的好，我喜欢缠着你。”
　　陶武生又逗兔子说了几句甜话，陪她对戏。
　　淘淘伸脖子，从门口偷看她老哥。
　　啧啧，果然是有了心上人的人。
　　狗都嫌的臭性子可算收敛了。
　　姚茜茜下飞机直奔安导演剧组，先去录音室里试音。
　　百变小怪兽能不能在电影的众多角色中脱颖而出，全看它的配音能不能够出彩。
　　姚茜茜进录音室，自娱自乐地玩嗨了，一个人演出了一个舞台剧的效果。
　　茜茜自个造句，一个个俏皮又富含小怪兽生存哲学的句子把录音大师傅逗的笑个不停。
　　安欣琪过来看茜茜试音情况，大师傅大笑着摇手，“不行了，我不能再笑了，笑的肚子疼，哈哈哈哈。”
　　安欣琪没有带耳机，听不见任何声音，对茜茜招招手。
　　姚茜茜颠儿颠儿地从收音隔间里出来。
　　大师傅摘下耳机，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看一眼茜茜，又开始笑个不停。
　　安欣琪不问大师傅试音情况了，看大师傅现在笑的说不出话的样子就知道百变小怪兽会成为这部电影的一匹黑马。
　　姚茜茜背手，老气横秋地摇头，“定力不行。”
　　大师傅看着茜茜，想起刚才小怪兽的一个老学者幻影和小娇娃幻影的对话，再想想茜茜在综艺节目里的表现，一阵更失控的大笑声。
　　大师傅好不容易止住笑，正如安欣琪猜测的，非常看好百变小怪兽这个角色，“茜茜配音的百变小怪兽绝对大火，说不定能给咱们电影带来一个好看的票房。”
　　安欣琪点头，在她以茜茜为原型设计这个角色时，她就知道这个角色肯定招人喜欢。
　　茜茜是个暖暖软软又有点小调皮的小姑娘，凡是了解茜茜的人没办法不喜欢这个直暖心底最深处的姑娘，这便是茜茜参加的综艺节目越多，观众越了解茜茜越喜欢茜茜的原因。
　　教角色设计的教授曾说过，一个角色能否有生命有活力决定于设计师是否注入灵魂。在设计这个角色时，她心里全是喜爱。
　　大师傅：“我建议增加百变小怪兽的戏份。”
　　安欣琪点头，她也有意增加百变小怪兽的戏份，但是，她能力有限没办法丰富这个角色。她跟剧本作者聊过，剧本作者是茜茜的骨灰级粉丝，百变人是她在茜茜参加不同综艺节目立不同人设时发生的一串有趣的事情中得到的灵感，也是笔力和阅历不足，让百变人如纸片般单薄。
　　安欣琪把她和剧本作者同样为难的地方说出来。
　　大师傅：“不算事，茜茜刚才在收音隔间里自个跟自个对话玩，百变小怪兽这个角色已经被她玩丰满了。”
　　安欣琪听录音，和大师傅一样，笑的不行。
　　安欣琪当场拿出剧本，在不同的修罗场添加上百变小怪兽这个角色，让茜茜自己根据不同的境况来添加戏份。
　　姚茜茜随心随意，怎么好玩就怎么安排百变小怪兽的出场方式和对话。
　　安欣琪看完茜茜填补后的剧本，被惊艳，毫不迟疑地发送给剧本作者。
　　剧本作者看完，默默地在作者栏上加上茜茜的名字，心里是又痛又自豪。
　　他一个专业从事编剧工作的作者竟然没有一个艺人写的好。
　　真不愧是他的偶像，有才华！
　　安导演拿到最后一版剧本再听完百变小怪兽的配音，心中猛然升起一股滔天的自信。
　　他的电影有这么个有趣讨喜的小怪兽，要是不火，天理难容。


第223章 小作家20
　　姚茜茜住在安导演家里，完成了百变小怪兽的录音后又赖了三天才依依不舍地提着满满的两大箱子的吃食回公司。
　　田叔面无表情：“舍得回来了？”
　　“昂。”
　　田叔讽刺：“继续玩呀，怎么不玩个一年半载再回来。”
　　“远的香近的臭，三天刚刚好，再多了就不稀罕我了。”
　　田叔穿上大衣，转身走，睬都不睬小混蛋一眼。
　　姚茜茜甚是乖觉，屁颠屁颠地黏在田叔的身后进入师兄们的练习室，事无巨细地交代她录制《探险空白区》的过程，又老老实实地交代她都在安老爹的剧组里玩了什么。
　　温如弈：“百变小怪兽？”
　　姚茜茜：“能幻化出一百个实体形象的小怪兽。”
　　魏东霁：“真正的实体是什么？”
　　姚茜茜：“没有真正的实体。”
　　茜茜的这一句话，把他们的好奇心勾了出来。
　　小幺：“想看，啥时候上映。”
　　姚茜茜：“计划明年七月七。”
　　小幺泄气，“还要等好久。”
　　姚茜茜：“慢工出细活。”
　　温如弈靠自己的关系弄到茜茜配音的剧本，看到里面百变小怪兽的戏份，挑眉，“茜茜能配出一百个幻影的声音？”
　　姚茜茜自豪地拍拍胸，“能嘞，已经录完音了。”
　　姚茜茜用不同方言、不同腔调、不同语言、不同社会阶层、不同年龄、不同职业习惯用语来说话，把她的六个师兄震惊的迟迟说不出话来。
　　见多识广的田叔也被小混蛋这出其不意的一招绝技打的产生了诸多热血澎湃的想法。
　　克制地深呼吸三十秒，想到小混蛋潇洒不羁随时掉链子的性子，热血迅速冷却。
　　任何关于小混蛋的计划安排都是不切实际的。
　　有田叔的安排，姚茜茜写的书随着《探险空白区》第二期的播放大卖。
　　姚茜茜坐在公司大厅里，给每一本书画兔子，画的手腕酸疼，认真跟田叔商量，“能取消亲笔签名这个环节吗？我可以用签名的时间和精力写一个甜甜的爱情故事来回报粉丝们的热情。”
　　最近，她经常收到陶武生邮寄过来玫瑰糖，整颗心都泡在甜甜的糖水里，她能马上写出三十万字的大甜饼。
　　田叔还没来的及摇头，田七已经手快地把茜茜真诚询问的视频发布到了网络上。
　　田七给茜茜看粉丝们的回复，“她们想看小甜饼，也想要小兔子。”
　　姚茜茜：“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已订购付款的粉丝们进行投票，想看小甜饼的人以百分之九十九的绝对优势获得胜利。
　　田叔揉揉额头，放行。
　　其他艺人惯常做的事情，到了小混蛋这里必然会搞出一堆的花样子。这股闹腾劲儿不上娱乐圈头条，谁还能上。
　　“我是个守诺言的诚信艺人，说给你们吃小甜饼，肯定让你们吃到热乎的。接下来一个月，在线写作。”
　　姚茜茜立下誓言，每天挤时间写作，直播也是潇洒不羁地随时开随时关。
　　粉丝们集体修佛，容忍度极高，凡是有强迫症的粉丝，看到不适镜头，自觉关闭直播，不跟茜茜头上翘着的那两根毛较劲。
　　田七不喜欢看书，为了管好茜茜的粉丝后援会以及更了解粉丝心态，他逼着自个看茜茜的书，看了十分钟后，一发不可收拾地迷上了，用了近一个月看完茜茜写的所有书，整个人升华了。
　　田叔带着blackblue组合在国外举办演唱会回来，一个多月没见田七，再见田七，发现他急躁的性子竟沉稳了三分。
　　能这样影响一个人性子的，除了小混蛋，他想不起其他人。
　　以前总是毛毛躁躁不肯老实坐椅子的田七规规矩矩地坐在田叔对面，整个人都带着一股类似茜茜进入写作状态时的沉静。
　　田叔听田七讲小混蛋这一个多月的工作行程。
　　相较于以前他一放手小混蛋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捅下来的折腾劲儿，这一个多月小混蛋相当的乖，只去安导演剧组玩了一圈又去公司其他艺人演唱会上逛了几圈，其他时间都乖乖地写书。
　　田叔有清醒的认知。
　　小混蛋正自我克制地给粉丝们写故事，等她写完了故事，绝对会释放自我地搞出大事。
　　现在小混蛋写的故事已经到结尾，他先做好心理准备，保持住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度。
　　姚茜茜写完最后一句话，伸个懒腰，看她的书销售情况。
　　“我终于知道一夜暴富是什么感受了。”
　　田叔面无表情地坐到她对面：“有公司买影视版权。”
　　姚茜茜特干脆，“卖呀。”
　　田叔：“行，我去谈版权费。”
　　他当经纪人当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跟其他公司谈版权费，很不错的一次体验。
　　陶武生和茜茜从黑雾古战场带回来的大量古物被古物研究所昼夜不停地探查了几天。古物研究所推算出年份后立刻给大使馆致电，再三感谢他们无偿赠送珍贵古物。
　　大使馆这边给节目组和茜茜公司这边打电话鼓励。
　　负责琐碎事务的大使馆工作人员在网上看过了《探险空白区》古战场系列，才清楚这些古物的发现过程。
　　显然，古物研究所这边也看了节目，再次致电感谢。政府官员也来大使馆友好会谈，这次具有破冰意义的会谈登上了新闻联播。
　　新闻联播主持人在读古物研究所感谢词时，背景由大使馆和地方官员的握手照换成了另一个视频，视频里茜茜扛着一麻袋古物和酋长有说有笑地回土著部落。
　　田叔和茜茜的六个师兄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平日里的这个时间点，他们都在练习室里排练舞蹈。
　　小幺拿出手机搜索出这段上了新闻的视频，“拍摄角度诡异，幸亏我姐颜值能打。”
　　温如弈：“茜茜笑的很开心。”
　　魏东霁：“酋长笑的更开心。”
　　张遊衔：“也不知道两人在说啥。”
　　荆染：“说的内容不重要，照片有人文意义和政治意义。”
　　田叔：“说起政治，我刚接到一个电话，国家电视台想采访小混蛋。”
　　小幺：“我姐被采访了很多次，还有什么需要采访的？”
　　田叔：“之前的采访，都是小混蛋逗记者玩，记者被小混蛋忽悠的一愣一愣，观众全奔着笑去了。你看看那些采访内容，没有任何实质内容。”
　　小幺不信邪地搜索采访视频，看着记者被他姐牵着鼻子掉进一个接着一个的坑里，和其他网友一样，笑成了老鸭子。
　　看完了视频，记不住茜茜说了啥，满脑子都是记者又傻又憨的一张脸。
　　其他人没看视频，只听小幺手机来传出来的茜茜和记者的对话，忍俊不禁。
　　姚茜茜双腿合拢，挺背直腰，双手放在膝盖上，格外地乖巧怜人。
　　国家电视台记者：“茜茜，深呼吸，放轻松。”
　　姚茜茜：“这样看起来比较端庄。”
　　记者心里一乐，“我听欣琪说，你是个内心温柔的小姑娘，这一次的采访与娱乐杂志的采访不同，希望茜茜想一想后再认真地回答。”
　　姚茜茜：“好。田叔已经叮嘱过很多次，态度端正，不能胡闹。而且你是安姐姐的闺蜜，我不欺负你。”
　　记者脸上的笑再也绷不住了，大笑着使劲撸了把兔子毛，被化妆师狠狠地瞪了一眼。
　　等兔子毛再次被化妆师捋顺，拍摄才正式开始。
　　姚茜茜认真回答记者的每一个问题。
　　“我觉的我还是聪明的不太明显，导演们都不放心我来演戏。如果非要问我怎么能在短时间内学会完全陌生的一门语言，大概是我脑域开发的更彻底一点。”
　　记者提起茜茜和酋长合照的那张开怀大笑的照片，问到肤色歧视、民族歧视、地域歧视这些深层次的问题。
　　茜茜惊讶地看看她，又看看镜头，眨眨眼，“我不是政客，我是艺人，问这个问题，好像有一点点的不恰当。”
　　记者：“茜茜可以当做我和我的同事好奇这个问题。”
　　姚茜茜坦言：“我没想过这么深刻的问题。”
　　记者也意识到茜茜不是她以前采访的那些政要和行业精英，拿这样一个晦涩的问题来问茜茜，极其不合适。
　　记者：“抱歉，这些问题是我最近一直在关注的问题，采访的时候总是忍不住问一问。”
　　姚茜茜拍拍她的头，“人之常情，不用在意。”
　　不意外地，拍乱了记者头发的茜茜遭了化妆师一个眼刀子。
　　十分钟后，再次录制。
　　记者询问茜茜在陵墓村和土著部落里游刃有余的原因。
　　姚茜茜认真地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我的灵魂没有印记，他们不会排斥。每个人在不同环境不同国家中接收不同文化，每个灵魂在这个过程中刻下了独特的印记。不同的灵魂，因为某些相同的印记而相互包容相互吸引，也会因为某些不同的印记而相互排斥相互憎恶。”
　　记者已经看见了监制人不停摇晃的牌子，不过她对茜茜的这个说法感到新鲜，想再聊一聊。
　　记者：“为什么你的灵魂没有印记？”
　　姚茜茜：“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有两个答案，一，我太博学了，没有坚不可摧的信念也没有固定的价值观。二，我不是人，灵魂自然跟人类不同。”
　　现在不止监制人头疼了，记者也开始头疼。
　　她没听欣琪说过茜茜迷信啊。
　　不是人是什么？神仙？妖怪？
　　迷信，要不得！


第224章 小作家21
　　记者：“茜茜，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些话不能播出去。”
　　姚茜茜点头，积极帮他们找解决办法，“你们可以把灵魂换成气场。”
　　记者对不同人有不同气场是深信不疑的，她采访过很多的人，见过更多的人。无关身份，有些人不说话也有很强大的存在感，而有些人在她眼前来来晃晃，她也跟眼瞎了似的注意不到。
　　监制人暂停录制，给茜茜送过来一大杯奶茶，再给田叔打过去一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从头录制，被训斥了的茜茜按照田叔给的台本中规中矩地回答。
　　终于采访完，田叔给茜茜打电话。
　　姚茜茜：“以后咱不接这种不能自由畅谈的节目了，难受死我了。”
　　田叔沉默。
　　姚茜茜托腮。
　　田叔：“茜茜若真的想拍戏的话，参加完《探险空白区》节目后，我不再给你安排综艺节目。”
　　姚茜茜：“好呀。我几乎玩过了所有的综艺节目，等有了好玩的新综艺，我再出来玩。”
　　姚茜茜回来公司，田七和小幺追问茜茜采访内容，茜茜言简意赅地说了说采访的内容，抱住魏东霁买回来的海苔夹心酥吃的欢快。
　　小幺愤愤不平，“我姐说的都是实话，电视台孤陋寡闻还不许我姐说。”
　　田七也生气，电视台既然采访茜茜，还不准他家茜茜说实话，“咱家茜茜看人本来就是看的灵魂。”
　　小幺连连点头，“电视台不懂，还逼着我姐说套话，早知道这样，我怎么也不会同意我姐接受这个采访。”
　　田七：“也不知道二叔在搞啥子，竟然配合电视台让茜茜说那些没意思的套话。二叔又不是不知道咱家茜茜看人方式独特。”
　　小幺：“我姐喜欢灵魂好看的，遇见灵魂污浊的，再好看的皮囊，我姐也能一眼识别出来。”
　　姚茜茜听着两人变着花样地吹捧她，笑的明朗灿烂。
　　小幺：“茜茜不生气吗？”
　　姚茜茜：“生什么气？”
　　小幺：“田叔和电视台不让你自由畅谈。”
　　姚茜茜特有自知之明，“田叔和电视台做的对，要是让我自由畅谈，这次采访没办法播放，会带坏小朋友。我的很多想法不符合当前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用我祖爷爷的话来说，我是投错了胎的小仙童。”
　　同出一个村同一个祖爷爷的总监无声无息地飘过来，幽幽地开口，“祖爷爷什么时候说你是小仙童了？我怎么只听祖爷爷气急败坏地骂你是早晚被雷劈的小魔物。”
　　姚茜茜：“在修真界，被雷劈代表着渡劫，祖爷爷在祝我早日脱离肉眼凡胎。”
　　面对如此不要脸的话，总监自愧不如，感慨：“难怪村里再刁钻的婆子和媳妇都不敢惹你，脾气古怪的祖爷爷都被你一次次地气的跳脚，谁还能成为你的对手。”
　　“祖爷爷脾气很好，只偶尔活泼了点小孩气了点。我和祖爷爷是相亲相爱的爷孙俩，不是对手。要说对手，说实话，我还没发现有谁能成为我的对手。有武力的，脑子不行。脑子好的，武力不行。”姚茜茜自怜地摸摸脸，“高处不胜寒，优秀的人都是孤独的。”
　　田七点头，发自内心地认同：“茜茜是孤独的，这世上没有能跟茜茜一较高下的人。”
　　总监摇头叹气地离开，走回办公室，忍不住笑出了声。
　　《探险空白区》最后的古兽骨骸系列开拍，因为古墓和古战场系列的特殊意义而得到一大笔奖金的导演大笔一挥，慷慨地订了头等舱。
　　淘淘在前两天听到关于茜茜的传言，向茜茜求证。
　　姚茜茜笑嘻嘻地点头，“对，暂时不接综艺节目了，跟退圈差不多。”
　　淘淘哀嚎一声，“茜茜，粉丝们会泪崩的。”
　　姚茜茜：“有导演找我拍戏的话，我还会出演。”
　　淘淘理智，“这个可能性为零。”
　　姚茜茜：“我已经攒够了钱，我自个拍，自个演！”
　　淘淘：“茜茜，我努力攒钱包场刷票房。”
　　姚茜茜扭头，气哼哼，“我拍的电影肯定好看。”
　　陶武生笑着撸兔子毛。
　　姚茜茜舒服地把头挤他手里按摩。
　　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姚茜茜一脸质疑地看向导演，“你确定是这里？”
　　导演心虚地点头。
　　姚茜茜：“你看新闻了吗？有一头狮子从马戏团里逃出来，吃了人。”
　　导演眼神闪烁。
　　“你看过动物世界里的狩猎场景吗？”姚茜茜自问自答：“你一定没有看见过，不然你不会从这里出发，除非你疯了想自杀。”
　　导演气弱：“没有疯，我不去，你们自己去。”
　　姚茜茜：“你为什么不去？”
　　导演：“我太弱了，跟着去只会拖后腿。”
　　姚茜茜：“没关系，我会保护你。”
　　导演低头，不敢跟茜茜对视。
　　巡视地盘的狮子跑过来，停在车窗前，怒吼。
　　姚茜茜一手拽着陶武生的外腰带，毫不怯场地对吼回去。
　　她为了跟它们势均力敌，辛辛苦苦地学了一个月的动物声音。
　　姚茜茜的吼声足够凶猛，刚成年没多久狮子头一次遇见这么强劲的人类对手，兴奋地跳到了车盖上，对着里面的人大吼。
　　导演吓的牙打颤，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茜茜撸袖子，下车。
　　又不是鬼，她连大象都不要怕，还怕它个小狮子。
　　不就是打架，谁怕谁！
　　车上的八人安安静静，车外的暴躁兔子和白尾巴狮子打的轰轰烈烈。
　　殷龙吟点评：“兔子这临危不乱的模样有大将风范。”
　　穆伟：“谁惹兔子了？火气不小。”
　　章荣国：“似乎吃多了巧克力，拔了一颗蛀牙，节目组把糖全部藏了起来。”
　　刘金：“我带着糖。”
　　严默：“我也带着。”
　　章荣国把他装满了糖果的背包交给队长，“还给茜茜吃吗？”
　　陶武生：“给，吃坏了牙就拔，全拔光了换假牙。”
　　游刃有余的姚茜茜听到陶武生的话，一个晃神，差点被狮子扑倒。
　　要不——戒糖？
　　姚茜茜想到戒糖，没心情打架了，扑到狮子身上，摁住它的头。
　　殷龙吟打开车窗，“兔子，别欺负狮子了，咱们该出发了。”
　　姚茜茜点点头，拽住白尾狮的胡子，一口江湖味：“以后看见我，绕着走。”
　　姚茜茜放开它。
　　白尾狮站起身，甩甩头，看一眼弱唧唧的人类崽子，高傲地离开。
　　一个人类弱崽，它怎么可能会输，它让着她而已。
　　姚茜茜故意吓唬它，追跑两步，大吼一声。
　　白尾狮顿了顿，不紧不慢的小步子变成了狂奔。
　　姚茜茜掐着腰，嚣张大笑。
　　艺高人胆大的六人都下了车，导演和司机始终不敢下车。
　　导演：“这次咱们节目经费足够多，镜头可以一直开着，这里信号好，我们那边能同步接收画面。”
　　导演哆哆嗦嗦地说完，立马让司机掉头离开这个吃人不犯法的地方。
　　这时，白尾狮带着狮群浩浩荡荡地跑了过来。
　　导演和司机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猛踩油门。
　　姚茜茜大刀阔斧地站在黑鬃毛大狮子对面，对峙。
　　和茜茜单挑了一波的白尾狮站在黑鬃毛大狮子后面，咕噜噜地跟母狮子告状。
　　黑鬃毛大狮子后退，狮群围成一个圈，母狮子优雅地走到这群人对面。
　　意思很明显，单挑，它代表狮子群出战。
　　殷龙吟：“兔子，你出战，我们是经过正儿八经训练的老兵，有欺负狮子的嫌疑。”
　　姚茜茜：“我也是正儿八经的宗门弟子。”
　　殷龙吟：“你又给自己立了什么奇怪的人设？”
　　姚茜茜：“神秘莫测的宗门大师姐，武功盖世，高贵冷艳。”
　　殷龙吟：“你不立你那个知识渊博的作家人设了？”
　　姚茜茜：“作家人设已经立了两个系列，观众会腻。”
　　殷龙吟：“我觉的他们没腻。”
　　刘金：“我觉的观众会对大师姐这个人设好奇，又不舍得博学作家的人设。”
　　陶武生：“大师姐可以主职光耀门楣，兼职写作养师门。”
　　“这个好！”便携式摄像机传来导演亢奋的声音。
　　姚茜茜点头，为了保持大师姐高贵冷艳，她得好好回忆一下那些花里胡哨不太实用但好看的招式。
　　姚茜茜认真思考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包括母狮。
　　母狮迟迟等不到人主动攻击，暴躁地率先发起进攻。
　　姚茜茜伸腿，轻轻松松地把母狮子的头踩在脚下，继续在脑子里演绎招式，试图把这些好看的招式连贯起来。
　　殷龙吟：“队长，兔子在想什么？”
　　把兔子脑思维摸的透透的陶武生：“在想怎么光耀门楣。”
　　狮子群蠢蠢欲动。
　　姚茜茜回神，像被风刮下的蔷薇花瓣，轻盈地飘在狮子群中。
　　殷龙吟：“看着挺好看，但百分之八十的姿势没用，有股矫揉造作的感觉。”
　　姚茜茜果断停下。
　　想象出来的画面很美，照着做出来后，确实有点做作。
　　姚茜茜背上大黑包，“宗门大师姐这个人设有难度。”
　　陶武生：“等回来了，我跟你对练，把那百分之八十的姿势全用上。”
　　姚茜茜欢喜，连连点头。
　　殷龙吟：“兔子，向后看，你的手下败将们一直跟着你。”
　　姚茜茜扭头跑到狮子群里，蹲下来，与黑鬃毛大狮子对视。
　　黑鬃毛大狮子低头，臣服的姿势。
　　姚茜茜揉揉它的脖子起身。
　　殷龙吟：“继续让它们跟着？”
　　姚茜茜点头。
　　陶武生：“兽骸谷有鬣狗，狮子威慑它们，避免亲自动手。”
　　姚茜茜打开陶武生的背包，挑出水果糖，撕开一个个的包装袋，把糖球堆在大叶子上，放到黑鬃毛大狮子面前，“保镖费。”
　　姚茜茜捏起两颗糖，一颗自己吃，一颗塞它嘴里。
　　甜甜的糖果征服了所有的狮子。
　　一直怯生生地躲在母狮子身后的两只小狮子一左一右跳到茜茜的肩膀上，扒着不放，除非给糖吃。


第225章 小作家22
　　两只小狮子趴在茜茜肩膀上还不过瘾，试图踩在茜茜的头上。
　　无论熟悉不熟悉茜茜，凡是看过她参加的综艺节目的人都知道茜茜有多珍视她的头发。
　　摸可以摸，碰可以碰，揉也可以揉。
　　不可以掉一根头发！
　　两只小狮拽下来的不是一根，而是一撮。
　　兔子原地炸毛。
　　殷龙吟看着被暴躁兔拎在手里的两只小狮子，“兔子，算了吧，孩子不懂事，打一顿就行了。”
　　姚茜茜横气地瞪他一眼，“不行！”
　　两只小狮子期期艾艾地看茜茜一眼，满眼泪珠地哀嚎一声。
　　姚茜茜凶巴巴：“不管用！”
　　两只小狮子收走无用的泪珠，从喉咙里发出呜噜噜的威胁声。
　　姚茜茜把它们提到眼前，晃一晃，眯眼，“胆子不小。”
　　母狮子不紧不慢地走到茜茜面前，叼走。
　　两只小狮子结结实实地挨了顿揍。
　　两只小狮子记吃不记打，老实了两个小时，又躲开母狮子的视线，蹿到茜茜的肩膀上放肆。
　　姚茜茜扒拉开两只牛皮糖，换上带帽子的卫衣，勒住帽子带，再借走陶武生的帽子，压在卫衣帽子上。
　　全副武装，一根头发丝都露不出来。
　　被扒拉掉的两只小狮子在地上打了个滚，又黏到了茜茜的肩膀上，浅绿色卫衣留下一个个的脏脚印。
　　姚茜茜警告：“把你们的爪子收起来，又抓坏了我这件衣服，我把你们的脚指甲全剪掉。”
　　两只小狮子无所畏惧，轮流踩茜茜的头。
　　姚茜茜：“要不是你们两个是保护动物，吃你们犯法，我早把你们两个扒皮下锅了。”
　　殷龙吟：“兔子，你还是个女孩子不？女孩子不都喜欢这种毛绒绒的小动物？”
　　姚茜茜：“不，我不是女孩子，我是冷酷无情、铁石心肠、肩负师门重任的大师姐。”
　　行至目的地，姚茜茜低头看阴风阵阵的古兽谷。
　　刘金观察入微：“这里有大象留下来的脚印。”
　　姚茜茜：“老象临死前到古兽谷。”
　　殷龙吟：“古兽谷也是大象的墓地？”
　　姚茜茜点头。
　　从谷底传过来一阵阵浓烈的腐烂味，狮子群闻到，有些躁动不安。
　　一群鬣狗从谷底钻出来，与狮子群对峙。
　　他们来的不凑巧，鬣狗刚刚似乎正在进食，嘴角残留着碎屑和血。
　　姚茜茜嫌弃的不行，跳到陶武生背上，捂住眼睛，眼不见为净。
　　鬣狗畏惧狮子，不敢上前。
　　一行人入谷，殷龙吟打头，刘金殿后。
　　刺鼻的味道越发的让人烦躁，一行人停下，戴上防毒面具。
　　接近谷底，谷底的真正样子渐渐进入眼底。
　　珍贵的象牙和古老的巨兽化石随处可见。
　　便携式摄像机里传出导演哀怨的声音，“有象牙，又不能播放了。”
　　姚茜茜：“我们多拍几张巨兽化石和地层的照片，你可以把这些照片给地质研究院。”
　　导演贪心：“要是能带这些古化石回国就好了。”
　　姚茜茜：“死心吧，犯法。”
　　导演：“在国内的时候，没有深刻的感觉。到了国外，才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
　　姚茜茜：“谁给你委屈了？”
　　导演：“你助理。”
　　姚茜茜：“淘淘？”
　　导演：“就是她！”
　　姚茜茜：“哦，那你就受着吧。”
　　导演：“我要是奋起反击把她弄哭了，你也不能帮她。”
　　姚茜茜：“那不行。”
　　导演：“咱们认识了三年！你跟她才认识三个月！你竟然偏帮她！”
　　姚茜茜：“对呀，她以后是我小姑子，我不帮她帮你？你觉的可能吗？”
　　导演：“我有个哥哥，海龟，在金融行业工作，家财万贯。茜茜要不要？”
　　姚茜茜：“不要，我专一。”
　　导演去吃颗梅子糖消气。
　　淘淘笑嘻嘻地抓住话筒说话，“茜茜，你不在，他抠的不肯找个翻译员，出去吃饭的时候，我逗他玩了玩。”
　　姚茜茜：“好玩不？”
　　淘淘：“好玩。”
　　姚茜茜：“什么时候能拿下？”
　　淘淘：“快了。”
　　一不小心听到两人对话的摇臂大，同情地看一眼导演弱小孤苦的背影。
　　女孩子心眼多又怪，他们这群男人完全不是她们的对手。
　　当年，他也是稀里糊涂地被媳妇给套牢的，初恋初吻初次都给他媳妇，他媳妇到现在都洋洋得意，说她慧眼识珠地从一群臭烘烘的野猪里挑到一只肉香皮嫩的家猪。
　　往事不堪回首，他当年也没想着吃那颗水灵灵的大白菜，他只是随便看一看，谁知道这颗大白菜成了精，主动送他嘴里。
　　他自个都恍惚了两年，心里全是大白菜迟早跑走的担忧，毕竟他除了对她好啥都没有，等孩子出生后，他心才慢慢地落到实处。
　　摇臂大汉走过去，拍拍导演肩膀，回房间给媳妇和娃打电话。
　　他娘的审美有问题，总觉的他这样的才是最帅的，试图把孙子喂成他这样的虎背熊腰。
　　这不行，娃的长相随他妈，小鼻子大眼睛，精致的不得了，现在还小，练不出肌肉，不能一个劲儿地吃。
　　他媳妇总说娃长的像茜茜，好看的不得了。
　　要他来说，长的好看的都差不多，长的丑的才千奇百怪各有各的丑。
　　一行人沿着古兽谷向前走，大象骸骨越来也少，最后只剩下不知名的巨兽骨骸，姚茜茜这才从陶武生背上跳下来，穿上防护服，开始拍摄。
　　得到了充足的照片和视频素材后，姚茜茜试图拼接这些骸骨化石。
　　拼接骸骨对她来说并不难，武学基本功不仅包括磨练筋骨，还有识别人体结构和动物身体结构这些文化课。
　　她大伯那种偏科生后来都当医生了，出现医闹，她大伯都是一马当前，因为这个，他跟有后门似的，职位升的飞快。
　　祖爷爷常拿这件事教育她，人不能只学一门技术，技多不压身，能学多少就学多少。
　　正好她的精力一直很旺盛，学了很多有的没的。
　　学动物骨骼结构时，老叔公带着她去屠宰场解剖，各种动物她都解剖过，包括不仅限于猪牛羊蛇。
　　所以，她能根据这些骸骨的结构能够准确地判断出骸骨所在部位。
　　如果出现偏差也没关系，她不是发表学术论文，她拼接出来拍个照，给安姐姐设计怪兽角色时提供素材。
　　姚茜茜根据找到的骸骨化石尽可能还原这只巨兽的骨架，其他人帮忙搬运巨大的骸骨化石。
　　殷龙吟和严默合力搬完一块化石，累的瘫在地上，躺了好一会，恢复体力后又搬下一块化石。
　　姚茜茜也是累的满脸通红才拼装出大概的骨架。
　　目前只能拼装到这个程度，缺少的小腿骨和三块尾骨没有找到。
　　殷龙吟：“自从体能极限训练后，再也没有这么累过了。”
　　没人说话，气还没喘过来，说一句话都累。
　　姚茜茜没有像他们这般躺着，摆开姿势，慢悠悠地练功，反而比他们更先恢复过来。
　　陶武生学着兔子刚才的样子比划。
　　姚茜茜立马想起她宗门大师姐的人设，挺直腰，背着手，不紧不慢地走到陶武生面前指导，一丝不苟，严格要求。
　　喘过气的其他五个人坐起来，看着茜茜教队长练功。
　　队长的悟性比他们强的不止一星半点，他们听的摸不着头脑，队长似乎已经抓到了精髓，一举一动都带着气劲。
　　五人站起来跟着比划，始终意会不到队长和茜茜所说的内气。
　　姚茜茜背着手，摇头叹息，“朽木不可雕也。”
　　殷龙吟：“没有教不会的徒弟，只有不会教的师傅。”
　　姚茜茜：“我不收你这么愚钝的徒弟。”
　　殷龙吟：“我也不会拜一只兔子为师。”
　　所有人的体力都恢复了过来，简单地吃了点压缩饼干补充热量，加快出谷速度。
　　姚茜茜走在前面，气势汹汹的样子把鬣狗群吓的躲到石头后面。
　　两只无所畏惧的小狮子再次跳到茜茜肩膀上。
　　导演过来接人时，两只小狮子抓着茜茜的帽子不放人。
　　淘淘把她在酒店附近买的方糖拿出来。
　　一手交人一手交糖。
　　两只小狮子放开人质。
　　姚茜茜提前告诉了黑鬃毛大狮子吃糖吃多了的后果，在两只小狮子扑向方糖时，被黑鬃毛大狮子一左一右地压在爪子下。
　　姚茜茜把方糖分成二十份，每份三颗糖，不会影响它们的健康。
　　姚茜茜打开车窗，和它们告别。
　　两只小狮子生闷气，给她一个圆滚滚的屁股蛋。


第226章 小作家（完）
　　一行人回到酒店，淘淘按照计划订下明天的机票。
　　导演想着明天就回国了，要把这里的烤肠吃个够，吃完晚饭又穿着拖鞋去买烤肠吃。
　　烤肠对门是珠宝店，有人抢劫，警察来的及时，珠宝没有丢失，也没人受伤，除了导演。
　　抢劫的人从他身边逃跑的时候，他一个闪身，脚下一滑，摔在地上。
　　骨折。
　　国外看病贵死人，导演坚持让茜茜给他治。
　　姚茜茜陪着祖爷爷守着个武馆，武馆不盈利后，祖爷爷把后院改成了无证中医馆，只有武馆附近的人和地痞知道这个地方。
　　大概是祖爷爷长白胡子太有欺骗性，无论他们生了什么病、受了什么伤，都过来让祖爷爷治。
　　祖爷爷会的自己上手治，不会的让茜茜上。
　　茜茜翻书摸索着给他们治，给地痞们治的最多的就是骨折和刀伤。
　　导演的轻微骨折对茜茜来说，小意思。
　　淘淘从外面买回来茜茜需要的东西。
　　姚茜茜不紧不慢地吃掉小半个苹果，洗洗手，再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工。
　　导演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他一出国就多灾多难。
　　不能再出国了，他的运道和保护神在国内。
　　祖国庇佑他，他爱祖国。
　　一辈子不出去了！
　　茜茜治疗的骨折没有一千根，也有大几百根，动作流畅敏捷，充满了美感。
　　摄影师小姐姐出于职业习惯，第一反应就是打开摄像头，拍摄茜茜艺术般的手法。
　　做完手术，导演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姚茜茜脱掉手术服和手套，出去继续吃剩下的半个苹果。
　　淘淘轻手轻脚地收拾房间。
　　导演一觉醒来，想起昨天的事情，突然惊恐地看向腿，“茜茜！”
　　姚茜茜慢吞吞地走过来，“啥事？”
　　导演：“我的腿没有知觉，我是不是瘫痪了。”
　　淘淘端着饭菜过来，“你只是轻度骨折，要是瘫痪了，你现在已经躺进了医院。”
　　姚茜茜坐到床边的沙发上，懒洋洋地靠着，“我封了你的几个感知穴位。”
　　导演知好歹：“回国请你吃烧烤。”
　　姚茜茜：“在这里养十天再坐飞机回去。”
　　导演想了想：“十天不多，其他人可以趁机会出去逛一逛。”
　　淘淘：“他们跟着节目组东奔西跑，早腻了旅游，一个个地约好宅在酒店里熬夜打游戏。”
　　姚茜茜：“身体亏空的厉害，还想熬夜打游戏，他们不怕猝死？”
　　淘淘：“他们以为自个跟牛一样强壮。”
　　姚茜茜看向导演：“你通知他们，让他们今天好好准备，从明天起跟着我进行为期十天的健康训练。”
　　淘淘眼睛冒光，“我去通知！不参加不行！工作要求。”
　　淘淘出去挨个敲门通知，一阵阵的哀嚎声传过来。
　　正如茜茜熟悉他们的身体状况，他们也清楚茜茜在健康方面的固执。
　　这场健康训练，他们逃不了。
　　摄影师小姐姐：“茜茜立了个冷酷无情、铁石心肠的大师姐人设。”
　　哀嚎声更大了。
　　淘淘：“赶紧行动起来，没运动服运动鞋的抓紧时间买，家里有人关心回国时间的打个电话，你们接下来的十天恐怕没力气再好好聊天了。”
　　一堆人再也顾不上哀嚎，迅速行动。
　　淘淘乐颠颠回来，“搞定！”
　　导演举大拇指。
　　淘淘挑眉，抱着胳膊看他，“我厉害不厉害？”
　　导演：“厉害。”
　　淘淘：“我漂亮不漂亮？”
　　导演：“漂亮。”
　　淘淘：“想不想娶我？”
　　导演脸通红，看天花板看地板看碎花被，声音微弱，“想。”
　　淘淘咧嘴笑，挑起他的下巴，狠狠地亲一口。
　　姚茜茜眼睛晶亮。
　　学会了。
　　回头也试一下。
　　姚茜茜逮住陶武生想试一下这个套路，还没开口，被他亲的迷迷糊糊地忘了这件事。
　　无论科学不科学，为了有个心理安慰，淘淘也决定给导演以形补形，让酒店大厨煮骨头汤。
　　姚茜茜过来检查导演的恢复情况，“这恢复速度跟老人似的，有时间去测个骨密度。”
　　导演：“以后我多补钙。”
　　大师姐非常的严格，节目组第一天哭天抢地，第二天期期艾艾，第三天认清现实，第四天已不知不觉地习惯训练强度，第五天自觉锻炼，第六天饭量加倍，第七天精神奕奕，第八天生活作息规律，第九天不再惦念手机游戏，第十天不需要大师姐的监督了。
　　酒店经理用着生硬的中国话表达他对他们的敬佩。
　　他在知晓他们即将进行为期十天的健康训练时，也拉帮结派地招呼了十多个老伙计加入，只坚持了两天。
　　酒店经理不知道，不是节目组不想放弃，而是节目组不敢放弃。
　　大师姐盯着呢。
　　他们不用尝试也知道，他们若是放弃了循序渐进的健康训练，他们将迎接来迅猛有效的健康治疗，看导演这不怀好意的笑就知道这个健康治疗会有多痛苦。
　　他们都跟小魔头打了那么多次交道，都成了娱乐圈人人知晓的傻瓜剧组，怎么还有勇气挑战大师姐的权威。
　　听从大师姐命令才是最佳选择。
　　第十一天，明知道已经结束了十天健康训练，节目组仍继续训练。
　　淘淘：“训练十天就是不一样，精神气全出来了。”
　　摇臂大汉做拉伸热身运动，“他们知道了训练的好处，小胡他们把手机游戏全卸载了。”
　　淘淘：“有了这个觉悟，以后就不用大师姐操心他们猝死了。你在做什么？动作跟我学的瑜伽挺像。”
　　摇臂大汉：“不知道，没名字，大师姐根据我的身体情况给我设计的动作，我现在一天做三次，做完浑身舒服。”
　　淘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经常用力的胳膊肘是不是不疼了？”
　　摇臂大汉捏捏胳膊肘，惊喜：“你不说我都没注意。”
　　淘淘仔细观察其他人的动作，脸上不知不觉地挂上了笑。
　　他们的大师姐用心良苦。
　　导演被困在床上，让淘淘帮忙搬过来电脑，自个进行后期处理。
　　为了安全起见，古兽骸骨谷里的大部分镜头不能播放。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口水之争，茜茜和白尾狮以及母狮子的对打也不能播放。
　　如此删删减减，播放量又不够了。
　　导演委托刘金拍摄节目组跟着大师姐训练的过程。
　　茜茜逗节目组玩不是一次两次，节目组入镜也不是一次两次。
　　这一次更彻底，节目组集体出道。
　　节目组苦哈哈的训练过程，是观众最喜欢的一段，幸灾乐祸的不要太嗨。
　　摇臂大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里的自己，没有任何的尴尬情绪，他在训练的时候是绝对的硬汉，没叫苦过一声。
　　大汉媳妇哄娃睡觉，小声：“茜茜现在还是大师姐不？是的话，我也跟着大师姐训练。”
　　摇臂大汉：“节目结束，作家和大师姐的人设全没了，茜茜现在是横着走的魔头。”
　　大汉媳妇闷笑：“茜茜只是调皮了一点。”
　　摇臂大汉：“何止调皮，快要上天了。”
　　“你是要上天，还是咋地！”
　　办公室里，常年修身养性的田叔破功，气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小混蛋乖生生地坐着，一声不吭，老老实实地接受批评教育。
　　温如弈忍笑，“田叔消消气，现在生气也没用。”
　　田叔默念心经，平心静气。
　　姚茜茜对着师兄眨眨眼。
　　温如弈拍拍她的头，坐到田叔对面，“结婚这件事，需要一股冲动，思虑太多反而错过彼此的例子在娱乐圈很多。茜茜不是瞻前顾后的人，突然领证不意外。”
　　姚茜茜连连点头。
　　田叔控制住脾气，站起身，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地看着小混蛋，“他求婚了？”
　　姚茜茜点头：“回国时，他说他向上面申请了结婚，上面批准了。”
　　田叔揉揉太阳穴，“你跟你祖爷爷和村长说了吗？你为什么不跟我们提前说一声？”
　　姚茜茜：“我跟祖爷爷和村长说了，他们很高兴有人愿意娶我。我离开前问过你了呀，我说我看上了一个人，想嫁。”
　　田叔想了起来，那时他说了一句“白日做梦”。
　　姚茜茜：“然后，我心想事成了。”
　　田叔：“正常流程是谈恋爱，然后家长见面，再求婚订婚，最后才是结婚领证。”
　　茜茜的六个师兄微微点头，虽然田叔说的跟他们见过的结婚流程略有不同，但大致上是一样的。
　　姚茜茜：“他的家人都在电视里见过我。”
　　田叔回想小混蛋以前干过的混蛋事儿。
　　有这些混蛋事儿做对比，小混蛋突然领证也不是多么地难以接受。
　　田七进办公室，小声问荆染：“二叔消气没？”
　　荆染点点头。
　　田七放心地坐到茜茜旁边，“叔，你坐下。”
　　田叔拉过来沙发坐下。
　　田七：“叔太忙，顾不上看节目。茜茜好不容易碰见个怎么欺负都不跟她生气的人，当然要抓紧了。”
　　田叔不点头也不摇头。
　　田七继续发表他的观点，“叔，你再仔细想想，咱们娱乐圈有多少帅哥，远的不说，眼前不就有六个，我长得丑，不算。茜茜长的可以说是娱乐圈里数一数二的，你看他们对茜茜有亲情和友情外的其他感情吗？”
　　田叔看向blackblue的六人。
　　六人疯狂摇头。
　　田七：“你看，茜茜入娱乐圈这么多年，没一个想跟茜茜谈恋爱，全是纯的不能再纯的亲情、友情，连茜茜粉丝都没想过给茜茜组cp。这说明什么？咱家茜茜是爱情绝缘体！”
　　blackblue的六人不约而同地点头。
　　田七：“好不容易有个人跟茜茜有了爱情线，这条爱情线极有可能只有这么一根，不抓牢了，等他跑了，茜茜就打一辈子光棍了。”
　　田叔点头，被说服。
　　所有人认同田七的话，只有茜茜震惊地看着他们。
　　原来她在他们心里这么惨。
　　“在他们心里，你是守株待兔故事里的那只傻兔子，可遇不可求。”
　　姚茜茜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描述公司上上下下以及祖爷爷三爷爷他们知道她领证后万分欢喜的样子。
　　她看的很清楚，除了田叔刚知道消息时暴躁了一会，其他人知道她领证后都是欢喜里带着一股庆幸。
　　陶武生大笑，撸了把兔子毛。
　　陶妈妈嫌弃地瞥一眼陶武生，挤到茜茜旁边。
　　知子莫如母，茜茜才是那只倒霉的小兔子。
　　陶妈妈带着茜茜来地下室，地下室被改装成了陶妈妈打发时间的工作室。
　　工作室里全是各式各样的衣帽和饰品。
　　姚茜茜感叹：“好漂亮。”
　　陶妈妈谦虚：“退休后，用来打发时间的。”
　　姚茜茜站在一件红色旗袍嫁衣前，挪不动脚，“这件最好看。”
　　陶妈妈开心的不得了，把嫁衣从衣架上拿下来，“我设计的，这上面的刺绣是淘淘姥姥绣的，本来想给淘淘结婚的时候穿，这小妮子嫌俗气，非要自个设计自个的婚纱。还是咱茜茜有眼光。”
　　茜茜和淘淘的骨架差不多，陶妈妈考虑到淘淘爱美的性子肯定会在结婚前减肥，把嫁衣做的稍微小了一点。
　　茜茜最近受学校委托，给高中生设计一套健康体操。以她的名气和教育部抓健康的力度，一旦她设计完这套健康体操，会迅速地传播到全国的各个高中。她花了很多心思研究高中生的体格。
　　吃的赶不上消耗的，不知不觉地瘦了一圈，再加上前些日子又是写书又是录制《探险空白区》节目，掉下来的肉还没补上来。
　　等茜茜脱掉一层层厚衣服，穿上嫁衣的时候，把陶妈妈惊艳了的同时，心疼坏了。
　　“这嫁衣照小的来做了，怎么腰上还是宽，茜茜太瘦了。”
　　“我这是精瘦。”姚茜茜给陶妈妈看她胳膊上的肌肉和腰上的马甲线，自豪：“肌肉。”
　　陶妈妈心里稍感安慰，“还是茜茜乖，淘淘这个笨丫头想瘦又不想运动，只饿着自个，把胃折腾出了毛病。”
　　姚茜茜吃陶妈妈递过来的花生豆，“前段日子，我根据淘淘的体质设计了一套体操。淘淘很乖，每天都跳两遍。她这样坚持下去，能慢慢地瘦到她的理想体重。”
　　陶妈妈：“她最崇拜你，肯听你的话。有你看着，我不用操心。”
　　陶妈妈喜欢茜茜，想让茜茜跟她一块住，至于陶武生，陶妈妈嫌弃他的臭性子，不肯跟他一块住。
　　陶武生和陶妈妈争来争去，谁也争不过谁，最后姚茜茜做决定，陶武生执行任务时，她住这里，陶武生回来后，她跟他一块住。
　　陶武生满意，陶妈妈更满意。
　　陶武生想着他已经从第一线退下来了，最主要的任务的是把他的一身本事和经验教给下一波去第一线的狼崽子们。这意味着，只要这群狼崽子学的快，他有很多回家的时间。
　　陶妈妈想着臭小子一年到头在家的时间不足十根指头，就是退出一线，也得带新兵训练，茜茜还是跟她住的时间更长。
　　陶武生还想在家多待十分钟，被陶妈妈撵出了门。
　　陶武生满眼委屈地看茜茜。
　　姚茜茜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穿着棉拖把他送到车库。
　　当妈的嫌弃儿子脾气臭，当儿子的不愿意委曲求全。
　　她爱莫能助。
　　姚茜茜送了人回家，陶妈妈正在厨房里炸红薯饼，姚茜茜进屋打下手。
　　姚茜茜：“淘淘回家吃饭吗？”
　　陶妈妈：“她现在谈恋爱，整个人都飘着，不吃饭也不觉的饿。不用给她留饭，咱先吃。”
　　姚茜茜点点头，看看冰箱里的东西，煮了个菜汤。
　　两人坐在厨房门边的小桌子上，面对着面吃饭。
　　陶妈妈：“吃过了饭，我把嫁衣的腰缩一缩。”
　　姚茜茜：“我可能到结婚的那一天又吃胖了。”
　　陶妈妈：“吃胖点好，我先不改，等茜茜结婚前一天，我再改。”
　　姚茜茜：“好。”
　　陶妈妈：“我下午去批发厂买材料做小娃娃，茜茜还去公司？”
　　姚茜茜：“去，师兄们录新专辑，我帮忙处理音效。”
　　吃过饭，陶妈妈给茜茜进行思想教育：“咱们老陶家没啥讲究，茜茜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开开心心的就行。”
　　“身体健康重要，心理健康同样重要。娱乐圈更新换代的快，压力大，容易出现心理问题。”
　　“茜茜要是遇见不开心的事儿了，跟臭小子说一说，他要是出任务无法接听电话，茜茜给我或者淘淘打电话。即使帮不上什么大忙，也能开导一下。”
　　姚茜茜眯眼笑，“一般遇见让我不开心的人或者事儿，我都直接欺负回去。”
　　陶妈妈想起茜茜在综艺节目里装猪吃老虎的一系列反转，哈哈大笑。
　　依茜茜的能力和她机灵顽皮的性子，还真没人能欺负的了她。
　　观众们笑哈哈地看完《探险空白区》古兽骸骨系列，耐心地等待着茜茜的下一个综艺。
　　他们看茜茜的综艺节目都是耐心地等到周日中午十二点这个幸福的时间点，这个时间点即是他们不用工作的休息时间点又是可以放开胃口大吃一顿的时间点。
　　为了这个时间点，他们会花钱开通会员以防广告影响心情，他们还会提前上个厕所，再把大餐和饭后甜点全部集中放在电脑前，最后兴奋地打开节目，边吃边看，享受人生的美好。
　　等呀等，他们练大师姐的健康体操都瘦了五斤，茜茜还没有开拍下一个综艺节目。
　　不科学呀。
　　以前，茜茜参加的综艺节目都是无缝衔接的，他们看完一个，马上迎来下一个，别提多幸福。现在，他们已经等了三个月，为什么还没有下一个综艺节目？
　　三个月，导演的骨头都养好了，茜茜还没开工！公司都在干什么？经纪人都在忙什么？茜茜又去哪儿玩了？
　　耐心耗尽的粉丝爆发，在公司官网下撒泼打滚哭嚎。
　　三个月！没有下饭综艺，他们都瘦了！
　　公司到底在搞啥子嘛，让他们迷上了茜茜，又一声不吭地让茜茜消失在他们眼前，这不是抛妻弃子的渣男还是什么！责任呢？良心呢？人性呢？
　　田叔给茜茜打电话，把粉丝的呼声告诉她。
　　“网站后台维护部的人已经熬夜加班了两周，你的粉丝跟你一个脾气，时不时地翻过防护墙捣乱，后台维护部的人顶不住了，今早过来求我想想解决办法。”
　　“我连你都斗不过，我能有什么解决办法。你自己管束你的这群粉丝。”
　　姚茜茜摸摸下巴，打开公司官网。
　　公司官网被攻陷，惨不忍睹。
　　姚茜茜没良心地大笑。
　　姚茜茜登上她用来跟粉丝沟通的账号，宣布她怀孕了需要休息一年来生娃养娃。
　　姚茜茜刚发布了这个消息，田叔第一时间打过来电话，咬牙切齿，“解释！”
　　姚茜茜：“没怀，逗粉丝玩。”
　　田叔咔地挂断电话。
　　粉丝比田叔精明，他们一听茜茜的这个语气就知道她又在开玩笑逗他们玩。
　　“虽然不是事实，但我从这句话里，看出了茜茜的企图。”
　　“茜茜企图怀孕生娃请长假。”
　　“有现成的拍孕妇的综艺节目，还有拍妈妈在家带娃的综艺节目，茜茜，燥起来！”
　　“只有我关心娃他爸是谁吗？”
　　“娃他爸重要吗？”
　　“我觉的不重要。”
　　“同感，我一点都不好奇娃他爸是谁，除了陶武生还能有谁。”
　　“节目第一期，茜茜看陶武生的那个闪闪发光的眼神，我就猜到了这一天。茜茜还是很体恤陶武生的，循序渐进地把人拿下。”
　　“所以，什么时候举办婚礼？份子钱都准备好了。”
　　姚茜茜把她结婚当天的照片和视频发给粉丝们看。
　　粉丝们安静了片刻，躁动。
　　“数了数，没差了，所有导演都坐席了，比自个娶媳妇还兴奋。这种兴奋带着点家里的熊孩子终于遇见了天敌的幸灾乐祸。”
　　“想一想咱家茜茜让人又爱又恨的性子，我决定眼瞎，什么都没看见。”
　　“茜茜怀了？”
　　“身为妇科医生，我很负责地告诉你们，茜茜是正正经经地胖。”
　　“甭管胖不胖，反正我一个女的，被茜茜晃了神儿。”
　　“送茜茜出来的，不是大影帝大导演就是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茜茜说她有九个时效性老爹，我现在信了。”
　　“我也想有九个这样的老爹，是不是永久的固定的不重要，关键时候撑场面就行。”
　　“楼上的说出了我的心声。”
　　“我更想有六个帅破天的师兄。”
　　“不要歪楼，茜茜啥时候出演节目？”
　　“不要闹！茜茜忙着生娃！”
　　“生娃更重要。我等着看茜茜和娃一块参加综艺节目，肯定有趣。”
　　“本来没想看母子档节目，楼上这么一说，心痒了，好想看。”
　　“静等母子档节目。”
　　“搬一个小板凳过来，等！”
　　“搬一组沙发过来，苦等！”
　　“搬一张大床过来，死等！”
　　粉丝们有了目标，不去公司官网捣乱了，把公司官网恢复后，又将功补过地优化升级了一番。
　　后台运营维护部的工作人员集体反省。
　　他们身为专业人员竟然比不上茜茜的那些把编程当业余爱好的粉丝。
　　他们以为防护墙牢不可破，茜茜的粉丝却能来去自如。
　　进修！培训！
　　姚茜茜窝在陶武生怀里，啃着苹果看粉丝的故事接龙，咯咯地笑个不停。
　　陶武生把她手里的苹果拿走，三口吃完。
　　深蓝转浅蓝，次生命形态营养仓慢慢地打开。
　　“我活着？”
　　【是】
　　“他是谁？”
　　【人】
　　黑袍人勾出一抹笑，“我是人，你知道你是谁吗？”
　　【小主人拒绝与陌生人对话】
　　黑袍人笑着亲一下她的耳朵，轻声，“我创造了世界，你是我的。”
　　【大胆！你是小主人的仆人】
　　黑袍人不在意尖锐的机械声，缓缓地躺进机械仓。
　　【意识传输】
　　【时间回溯】
　　机械声顿了顿，蓝光欢快地闪了闪。
　　【人】
　　【狼】


第227章 小导演1
　　消毒水的味道萦绕整个的走廊，姚茜茜站在基因遗传学实验室门侧，宛若时间凝滞般一动不动地等了许久。
　　门从里面悠悠地打开，姚茜茜闪身躲在走廊承重柱的后面，三个来实验室做毕业论文实验的大四生说说笑笑地走出来。
　　姚茜茜等学姐学长们全部离开实验室，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进入实验室。
　　朱芳书教授从无菌室走出来，摘下一次性口罩和手套，看见不知道等了多久的茜茜，心里难受，抬手摘下眼镜，摁了摁眼下的承泣穴，不知该如何说起。
　　姚茜茜抿抿嘴，“老师，你说吧，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再坏的结果我也受的住。”
　　朱芳书打开指纹密码柜，从里面拿出她给茜茜做的基因测序结果，“我从你的血液里提取出基因，把测序结果与现有的基因库进行比对，找到了你的亲人。”
　　姚茜茜的手指抖动了一下，“他们都不在了，是吗？”
　　朱芳书喉咙里像硬塞了一块石头，说不出话来。
　　姚茜茜：“没关系，我早猜到了。”
　　朱芳书闭上眼睛缓了缓，缓缓开口：“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姚茜茜：“我是不是有家族遗传病？他们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走的？”
　　朱芳书长久不语，轻轻地揉了揉茜茜的头。
　　她不想说任何安慰的话，语言在这个时候太苍白无力了。
　　姚茜茜：“我不难过，我知道了我的来处和去处。”
　　姚茜茜抬头，眼里是朱芳书看不懂的明亮。
　　姚茜茜：“我还有几年？”
　　朱芳书：“医学有局限，他们的病因和病变原理尚不清楚，他们二十八岁走的。”
　　姚茜茜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我以为我只剩下一年了，我还有七年呢。”
　　朱芳书温柔地看着她，眼里带了些水气。
　　姚茜茜：“相比较那些突然逝去的生命，我很幸运。七年足够我去完成很多的事情，死而无憾。”
　　姚茜茜心情沉重地走进实验室，再走出实验室时心情轻松明朗，脸上带着明艳的笑。
　　她知道她的身体出了大问题，最近一年，她有些食欲不振，腿脚发软无力，感冒发烧后断断续续一个多月才能转好，去医院体检，查出她的内脏在衰败，原因不明。
　　她查看医院的疑难杂病案例，跟她同样情况的病人只坚持了一年便无声无息地走了。
　　她已经做好了只能活一年的心理准备。
　　现在，七年！
　　老天爷疼她！
　　姚茜茜开心的快要飞起来。
　　七年呀，时间充足，她之前的计划可以改一改了。
　　她有足够的时间完成她所有的梦想。
　　姚茜茜跑到艺术学院办公楼，眼神明亮地跟导师讲她的梦想：“我在进大学时想，我要好好读书，争取保研，然后硕博连读，博士毕业，留校任教。”
　　导师：“目标明确，学习刻苦。你拿了三年的第一名，保研申请也顺利通过，接下来的硕博连读和留校任教对你来说不难。”
　　姚茜茜笑：“我还想去大草原了解真正的野外生命。以前，我只是想。现在，我想去做。”
　　导师皱眉：“这不容易。”
　　姚茜茜摇头，“只要一步一步去做，困难的事情也能拆解成一个个我可以解决的小事情。”
　　导师：“你素来倔强，我不拦你，你把你的计划详细地说一说。”
　　姚茜茜：“从小，动物就亲近我，我也依稀明白小动物们的意思，这是我最大的优势和底气。我可以一个人去野外，不让其他人陷入危险，也不打扰野生动物的生活。”
　　导师：“你的安全如何保证？”
　　姚茜茜：“我去年暑假实习，去的是野生动物园，当了两个月的清洁工。我靠近它们时，它们不攻击我，甚至和我互动。”
　　姚茜茜笑容灿烂地拿出手机给导师看她在野生动物园拍的照片。
　　导师一张张翻看，开玩笑：“茜茜不应该学影视制作，应该学兽医，给它们打针，像模像样的。”
　　姚茜茜：“动物园的兽医和饲养员也佩服我。我给它们打针，它们都可听话了。”
　　导师思索片刻，“既然这样，茜茜想去的话，就去吧。成就伟大作品的，都存在着生命危险。茜茜若是能拍摄到有质量的作品，我让你师姐给你走学校手续，让你拿到博士毕业证书。等茜茜从野外回来，仍能留校任教。”
　　姚茜茜立下军令状，“我一定拍摄出好作品。”
　　导师：“去的时候，带上那套新设备。”
　　姚茜茜：“别了吧，好贵，磕坏了心疼。”
　　导师：“你要是用这台设备拍出了好作品，就是碎了，也值当。”
　　姚茜茜：“那就说好了，万一碎了，您不能唠叨我。”
　　导师：“你要是拍不出好作品，本科毕业证也别想拿了。”
　　姚茜茜：“这不可能，我学分都修够了。”
　　姚茜茜万分宝贝地抱着新设备出办公室。”
　　导师站起来，亲自送，“茜茜，离开前跟朱老师说一声，她很担心你。”
　　姚茜茜：“好。老师有空也多劝劝朱老师，我真的很好。”
　　导师挥挥手。
　　茜茜师姐拿着校外拍摄申请表，进办公室找导师签字。
　　导师签字，看着申请表格上茜茜的签字，沉默了许久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师姐声音干涩，“师兄和师弟想跟着茜茜去野外，我也想跟着去。”
　　导师：“你们手上有项目，不能任性。”
　　师姐点头，关门离开办公室。
　　姚茜茜一直以来都无根地漂来漂去，所有的东西都放在宿舍里，把被子和枕头委托给师姐保管后，剩下的洗漱用品和衣服也塞不满一个行李箱，索性全部塞进了大背包里。
　　姚茜茜背着一个包，抱着一台全能摄像机，潇潇洒洒上路。
　　师弟目送茜茜登上火车，“师姐别难过了，茜茜心里美的很，一点都没觉的自己苦。”
　　师兄摸摸下巴，“确实，茜茜自个偷着乐，组装摄像机时还哼着双截棍。”
　　师弟：“我晚上想了想，如果我还有七年，我会怎么做，会有怎样的心情。”
　　师兄师姐看向他。
　　师弟：“我立马退学，全球旅行，去做那些想做又不敢做的事儿，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啥？”
　　师姐：“怎么？还想犯法？”
　　师弟：“我品行高洁，怎么可能做犯法的事，我干干净净地来也会干干净净地去。”
　　师兄：“有一点点羡慕茜茜。”
　　师弟：“人生来受苦，咱们还要受几十年的苦，茜茜能早早地解脱。”
　　师姐看两人，心情一言难尽。
　　姚茜茜长途跋涉地来到山地大猩猩领地，找到一处灌木丛，趴在灌木丛里，打开摄像机，小心谨慎地对准大猩猩族群。
　　她这片森林里发现了三个大猩猩族群，这一只大猩猩族群有着鲜明的外貌特征，头顶是白色的毛发，是她的拍摄目标。
　　姚茜茜试图跟踪白头猩猩族群，可惜体力不足，只能待在这里，等白头大猩猩族群偶尔路过。
　　她不能过于靠近族群，否则，被警觉的大猩猩首领发现的话，她可能被驱赶出它的领地。
　　几天后，姚茜茜发现白头猩猩族群有着与它们粗鲁凶狠面孔截然不同的温和性情。
　　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地方，它们已经来过了许多次，树上的果实所剩无几，按照大猩猩的习性，它们会迁移到另一个地方取食而不是频频来此地。
　　两只小猩猩悄悄地看一眼茜茜的方向，抓着树枝攀爬到首领的旁边，小声汇报。
　　小崽崽还在，没有跑别的地方。
　　小崽崽不乖，没有吃它们故意掉在地上的果肉。
　　大猩猩首领给两只小猩猩抓一抓毛，不紧不慢地爬到更高处，眺望。
　　这里的吃食已经不能填饱它们的肚子，它们需要搬到食物更多的地方。
　　大猩猩首领确定了族群迁移的方向，爬下树，看一眼被灌木丛遮挡的地方。
　　这只被族群遗弃的小崽崽已经在这里生活了许多天。
　　小崽崽太懒，不去找吃的。
　　它们迁移的时候，小崽崽要是不跟着它们，会饿死。
　　凉凉秋风落叶，大猩猩首领带着族群迁移，故意绕远路，路过这片灌木丛。
　　两只小猩猩跑过来，生气地对着首领告状。
　　小崽崽太懒了，还一动不动地趴在叶子上！
　　它们就没见过这么懒的小崽崽。
　　刚出生的小猩猩都比小崽崽爱动。
　　大猩猩首领让族群原地休息，它静悄悄地来到灌木丛上面的树枝，低头观察小崽崽。
　　姚茜茜拍摄完白头大猩猩族群迁移时的队形，盘腿坐起来，从背包中拿出压缩饼干慢吞吞地啃着。
　　吃了十天的压缩饼干，实在没有太多的胃口。
　　她准备明天走出森林，找到她藏起来的越野车，开车去补粮。
　　姚茜茜勉强吃了三口，把没吃完的压缩饼干塞进背包里，检查她拍摄的视频。
　　大猩猩故意制造出噪声。
　　无知无觉的姚茜茜仍专心致志地查看摄像机。
　　大猩猩对小崽崽特别失望。
　　小崽崽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再不好好教一教，长不大。


第228章 小导演2
　　两只小猩猩追过来，一左一右地站在首领的两边，耐心地等着小崽崽发现它们。
　　为了降低小崽崽发现它们的难度，它们敲树、撕树皮、捶胸。
　　小崽崽笨的呀，一直都没发现！
　　大猩猩首领对小崽崽的警惕心没一点指望了，从树上摘下一个果实，砸向姚茜茜。
　　果实砸在姚茜茜的头上，破开，慢慢地滑下来。
　　姚茜茜愣一愣，抬头看一眼，除了树叶什么也没有。
　　姚茜茜捡起地上的果实，认真看。
　　咦，柿子。
　　姚茜茜用手指沾一点果肉，再伸舌头舔一舔。
　　不涩，甜！
　　姚茜茜美滋滋地吃这个成熟后脱落的甜柿子。
　　温和稳重的大猩猩首领眼里冒火。
　　吃！吃！只知道吃！
　　眼瞎吗，都站在眼前，还看不见。
　　小猩猩眼里全是嫌弃。
　　太笨了。
　　大猩猩首领心里憋着气，蹭蹭蹭地往上爬，把树上所有的柿子全摘下来，递给两只小猩猩。
　　砸！
　　使劲砸！
　　看能不能砸聪明。
　　姚茜茜狼狈地东躲西藏，无论躲到哪里，从天而降的柿子如影随形。
　　躲不开，姚茜茜干脆趴在地上不动了。
　　随便砸，反正不疼。
　　大猩猩首领被小崽子的无赖惊到了。
　　小猩猩也看傻了眼。
　　小崽崽怎么这么没骨气？
　　没了动静，姚茜茜翻身，躺在地上，捡起没摔破的柿子在衣服上蹭一蹭，大口地吃。
　　大猩猩首领带着两只小猩猩慢吞吞地走到姚茜茜的面前，又嫌弃地退后两步。
　　姚茜茜正躺在地上津津有味地吃柿子，一抬眼，肝颤。
　　第一反应，拿起摄像机，拍。
　　两只小猩猩叹气，看向首领。
　　竟然连跑都不会跑。
　　这么傻，还要不要，捡不捡？
　　大猩猩首领看看四周，没有其他动物活动的踪迹。
　　不太想捡，太笨太懒太傻。
　　不捡，又没有其他动物捡，这只被遗弃在它领地的幼崽会饿死。
　　先捡回去，看有没有想养的。
　　大猩猩首领一手抓住小崽崽的脚腕，在树林中攀爬跳跃。
　　两只小猩猩兴奋地吼叫着追赶首领。
　　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像一张抹布似的茜茜生无可恋。
　　大猩猩首领知道小崽崽脆弱，到达族群后，没把小崽崽直接从树上扔下去。
　　姚茜茜摸头，长松一口气。
　　活下来了，头没磕坏，也没脑震荡。
　　感慨自己生命力茁壮的姚茜茜还在劫后余生的庆幸时，族群里的大猩猩全围了过来，伸出手指碰一碰她的头发。
　　哦——软毛，幼崽。
　　两只小猩猩讲这只小崽崽做过的蠢事。
　　族群的大猩猩们清楚了这只幼崽的基本情况。
　　这只幼崽是个啥也不会的傻蛋。
　　族群的雌性大猩猩犹豫不决。
　　想领养，又嫌弃幼崽太笨。
　　不领养，又有点舍不得，幼崽软乎乎的，抱起来肯定舒服。
　　经过慎重的思考，雌性大猩猩放弃了领养。
　　秋天到了，天气已经有了转凉的苗头，这只幼崽看起来不是个强壮的，养不活。
　　大猩猩首领烦躁地捶胸。
　　小崽崽还是砸在了手里。
　　姚茜茜察言观色，发现白头猩猩族群不排斥她后，乱跳的小心脏平静下来，胆气开始充气般地膨胀，悄默默地打开摄像机，近距离拍摄。
　　两只小猩猩小心翼翼地看首领一眼，趁首领注意不到这边，飞快地抓住小崽崽头上毛，晃一晃。
　　头上两条编起来的小辫子被两只小猩猩往下拽，姚茜茜疼的嗷嗷叫，一手抱着摄像机顽强地继续拍摄，一手拯救自己的小辫子。
　　大猩猩首领把幼崽带回了族群，而族群里又没有雌性大猩猩愿意领养，默认的，这只幼崽由首领来养。
　　大猩猩首领经过刚才的一顿捶胸，发泄了突然多出来一只小拖油瓶的烦躁，心里已认下了这只小崽崽。
　　以后，这只小崽崽是它的崽了。
　　首领听见小崽崽被抓疼的声音，急忙跑过来。
　　小崽崽正跟两只小猩猩打架，累的呼哧呼哧。
　　大猩猩首领不慌不忙地凑近，悠悠地坐下来，看小崽崽被惹怒后的爆发力。
　　越看越生气。
　　笨，太笨了！
　　两只小猩猩开心地咧嘴大笑。
　　小崽崽太好玩了。
　　姚茜茜又一次地被两只小猩猩压在屁股下，被愤怒淹没了理智，把摄像机挂在树上，疯了一样地扑向两只小猩猩。
　　她自己一个人长大，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扔她一身柿子不算，竟然还抓她头发和衣服，她不反抗，它们就不知道什么是人类的自尊。
　　两只小猩猩看见扑过来的小崽崽，眼睛亮晶晶。
　　小崽崽弱唧唧又努力装凶的样子好可爱。
　　大猩猩们吃着树叶，悠哉哉地看着树下的热闹。
　　幼崽四肢没力气，好在有活力。
　　首领努力一下，说不定能养活。
　　大猩猩们用有限的脑容量思考如何养活一只幼崽。
　　多吃，多睡，多长毛。
　　姚茜茜把自己从大学选修课里学到的跆拳和军体拳全用上。
　　小猩猩一力降十会。
　　姚茜茜溃不成军。
　　两只小猩猩坐在小崽崽软乎乎的身上，兴奋地对天呜呜叫。
　　姚茜茜趴在上，对上大猩猩首领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眼睛一红，嚎啕大哭。
　　两只小猩猩低头，用手摸一把小崽崽的脸，懵。
　　真哭了呀。
　　玩得好好的，咋哭了？
　　两只小猩猩反思。
　　难道是小崽崽不喜欢被它们压在屁股下？
　　也是，地上又凉又硬，它们不喜欢，小崽崽肯定也不喜欢。
　　两只小猩猩急慌慌地从小崽崽身上起来，再小心翼翼地托起小崽崽，放到它们平日里最喜欢的树叶堆上。
　　姚茜茜哭够了，伸手从树枝上拿下来摄像机，继续拍摄视频。
　　它们都不怕她，她还躲什么躲，就这么拍！
　　尽管大猩猩们也想不明白幼崽为什么哭了，但不耽误它们当着幼崽的面揍自家崽子替幼崽出气。
　　两只小猩猩乖乖被揍，还抽空对着小崽崽做鬼脸。
　　姚茜茜被逗笑，把镜头对准两只小猩猩，拍下它们调皮搞怪的样子。
　　听见小崽崽的笑声，两只小猩猩眼睛一亮，起劲了，变着花样地做鬼脸。
　　姚茜茜咯咯地笑个不停。
　　站在高处守护族群的大猩猩首领听见小崽崽的笑声，指挥着两只强壮的雄性大猩猩守护族群，跑去找蜜蜂。
　　两只小猩猩耳朵和鼻子动了动，飞快地跑向被藤蔓覆盖的山脚下。
　　跟拍的茜茜也飞快地站起来，倒腾着两条小细腿，努力地追赶上它们。
　　幼崽踉踉跄跄的样子，看的大猩猩心里急。
　　一只刚从其他族群加入进来的成年雌性大猩猩从大石头上跳下来，一把扛起幼崽，追赶上两只小猩猩。
　　这熟悉的头重脚轻的感觉……
　　姚茜茜淡定地调整好摄像机镜头，拍摄扛她的雌性大猩猩，再拍摄两只蹦蹦跳跳的两只小猩猩。
　　姚茜茜感受着忽上忽下的失重和加重，暗暗地把锻炼身体加入日常行程安排里。
　　既然她已经进入了大猩猩族群，她要尽快适应，争取拥有大猩猩一样的强壮体魄。
　　大猩猩首领捧着蜂巢和香蕉，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两只小猩猩亢奋地尖叫一声，扑向首领手中的蜂巢。
　　大猩猩首领扬手，把两只小猩猩甩开。
　　两只小猩猩再接再厉，找准机会，猛地扑向首领。
　　大猩猩首领把香蕉丢给两只小猩猩，护着蜂巢向族群走去。
　　有蜂巢在前，香蕉没有半点吸引力。
　　两只小猩猩把香蕉丢给小崽崽吃，扑到首领的胳膊上，用尽力气去抠蜂巢吃。
　　抠一抠，再舔舔指头。
　　大猩猩首领任由两只小猩猩挂在它的身上，把蜂巢带回族群。
　　回到族群，两只小猩猩被雌性大猩猩抓下来管教。
　　两只小猩猩眼睛盯着蜂巢，扑腾着四肢，想要逃出五指山。
　　大猩猩首领把蜂巢分开，先捡出一块大的给刚加入族群的雌性大猩猩。
　　雌性大猩猩大大方方地接过蜂巢，转手送给它扛在肩膀上的小崽崽。
　　雌性大猩猩还没掌握喂食的技巧，把蜂巢怼在了茜茜的脸上。
　　前一秒还云淡风轻地拍大猩猩分食画面的姚茜茜后一秒剧烈挣扎。
　　快窒息了。
　　蜂巢里流出的蜂蜜糊住了鼻子。
　　有养崽经验的老猩猩从雌性猩猩手里救走看起来不舒服的幼崽，从地上抓一把干土，一巴掌糊在幼崽的脸上，再搓搓，把土和蜂蜜一块搓下来。
　　脸蛋麻辣麻辣的姚茜茜闭着眼摁下自动拍摄按钮，摸索着放到身后的巨石上，四肢无力地耷拉着。
　　经过刚成年雌性大猩猩的喂食行为以及老猩猩用土帮她洗脸的行为，她明白了，她被它们当成了需要照顾的未成年小猩猩。
　　这种爱护的行为是让人感动的，但这种粗糙的养崽手段，她有些承受不住。
　　她现在，被颠的肚子疼，被搓的脸疼。
　　大猩猩首领把所有的蜂巢分好，攀爬到最高处，瞭望四周，守护领地和族群。
　　逃脱出五指山的两只小猩猩捧着蜂巢吃里面的小幼虫。
　　老猩猩给幼崽搓干净了脸，又耐心十足的教幼崽吃幼虫。
　　老猩猩用小木棍粘上蠕动的蜜蜂幼虫，喂给幼崽。
　　姚茜茜看着嘴边的小木棍，抿嘴。
　　吃，还是不吃？
　　不想吃，但所有大猩猩都看着她，她感觉，她要是不吃，会跟刚才调皮捣蛋的两只小猩猩一个结果。
　　两只小猩猩皮糙肉厚不怕揍，她怕。


第229章 小导演3
　　姚茜茜进行着艰难的心理斗争，迟迟张不了口。
　　老猩猩面临着养崽生涯里的头等大事——幼崽挑食。
　　幼崽挑食对老猩猩来说是件稀奇的事情，族群里的小猩猩都是抢着吃，还没见过不肯吃的例子。
　　老猩猩摸摸幼崽的肚子。
　　扁的，还饿着。
　　难怪没力气，不好好吃饭不长力气。
　　与老猩猩想的不同，没有养育经验的雌性大猩猩们想着如何哄幼崽张口吃东西，而有着丰富养育经验的雌性大猩猩们想着如何找着力点揍幼崽。
　　幼崽弱，既要保证给幼崽一个深刻的不吃饭便挨揍的印象，又不能打坏了。
　　着力点不好找。
　　雌性大猩猩们观察了许久，找到了幼崽肉最多的地方，告诉老猩猩。
　　幼崽不吃东西，揍一顿就吃了。
　　老猩猩是族群里养过最多小猩猩的猩猩，曾经它还成功地养大一只棕熊崽和小羊崽，它知道有些幼崽不能打一顿完事。
　　它养棕熊崽的时候，打一顿不管事，得连续打三顿才能让熊崽乖一会。
　　它养小养崽的时候，不能打，一打，小羊崽害怕，躲的远远的。
　　老猩猩用有限的脑容量，认真地判断现在的这只幼崽属于哪一种。
　　比熊崽弱。
　　比羊崽皮实。
　　可以打，得轻点打。
　　得出准确的结论，老猩猩把幼崽丢给首领管束，告诉首领揍幼崽的力道。
　　不能太小，否则起不了管教作用。
　　不能太重，幼崽会被打坏养不活。
　　不能用砸果核的力道，可以用建窝时拍树叶的力道。
　　老猩猩怕首领听不懂它的意思，提过来一只小猩猩，在首领面前演示准确的揍崽力道。
　　大猩猩首领上手实验，直到老猩猩点头才停下。
　　遭受无妄之灾的实验样品小猩猩刚开始还挣扎，在得到一块蜂巢后，完美地保持一个合格实验样品该有的安静。
　　一直拍摄的姚茜茜看着被揍屁股的小猩猩，以及老猩猩和大猩猩首领时不时漂向她这边的眼神，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在首领把蜂巢喂到她嘴边的时候，这种不好的预感达到了最高峰。
　　没有任何的迟疑，姚茜茜果决地张口吃下蜂巢。
　　老猩猩惊讶。
　　不挑食了？
　　首领满意地继续投喂蜂巢。
　　小崽崽还算乖，不用它动手了。
　　姚茜茜啥也不想，麻木地吃着蜂巢。
　　提早吃完蜂巢的两只小猩猩坐在小崽崽旁边，艳羡地看着小崽崽。
　　小崽崽吃的蜂巢比它们的大。
　　它们知道，小崽崽弱，需要多吃东西长肉长毛。
　　整个族群取食结束，首领带着族群去下一个地方建窝过夜。
　　姚茜茜跟着它们跑，两只手仍托着摄像机拍摄。
　　大猩猩们有意训练幼崽，迁就幼崽的速度，攀爬跳跃的稍微慢一点，但也不过慢，避免幼崽又偷懒休息。
　　跑了半个小时，姚茜茜被鼓起来的树根绊倒，趴在地上大喘气。
　　如果没绊倒，她还能再多跑几步，现在趴在地上，累的站不起来。
　　姚茜茜呼哧了好一会，顽强地坐起来，抱起摄像机拍摄绊倒她的粗树根，再把镜头对准猩猩族群。
　　两只小猩猩咧嘴嘲笑她。
　　大猩猩们正龇牙嫌弃她。
　　姚茜茜深呼吸。
　　嫌弃就嫌弃吧，两条腿发软，实在站不起来了
　　刚加入族群的雌性大猩猩喜欢用红色的果汁染它头上的毛，刚才取食时没有找到红色的果实，只找到了紫色的种子果粒，染了一头的紫红毛。
　　首领开口，这只刚成年的紫红头雌性大猩猩抢在所有大猩猩之前扛起了幼崽。
　　紫红头雌性大猩猩过了这个冬季会有自己的第一个崽，拿幼崽练手。
　　姚茜茜淡定自若，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带上帽子护住脸，抱着摄像机，低头拍摄。
　　紫红头大猩猩一手扛着幼崽，一手抓着树枝和藤蔓在林间穿梭。
　　紫红头大猩猩的体格强健，即使扛着个幼崽，也影响不了它的速度。
　　颠簸在半空中的姚茜茜坚持了一会，摁下全自动拍摄按钮，四肢软趴趴地自由垂落。
　　她被颠的头晕，想吐。
　　到达目的地，紫红头大猩猩丢下幼崽，去找地方建窝。
　　姚茜茜瘫在地上缓气。
　　两只小猩猩笑嘻嘻地坐到她身边，用手指头戳她的脸蛋。
　　两只小猩猩玩的不亦乐乎，还有分享意识地拉它们母亲过来戳软乎乎的小崽崽玩。
　　姚茜茜翻身，趴到地上，护住自己的脸蛋，调整摄像机焦距，拍下大猩猩族群的建窝过程和族群内的分工。
　　两只小猩猩用手扒拉小崽崽。
　　扒拉一下，小崽崽勉强动一下。
　　两只小猩猩跑向首领，告状。
　　小崽崽的懒劲儿又冒出头了。
　　首领瞭望四周，领地内没有任何异样，从高耸入云的大树上跳下来，慢悠悠地走到小崽崽旁边，观察小崽崽的玩具。
　　姚茜茜零距离拍摄大猩猩首领，清晰地能看见首领眼睛中的自己。
　　姚茜茜再一次感慨这台昂贵摄像机的性能。
　　她被扛起来如抹布一样被甩来甩去的时候，摄像机也随着她甩来甩去。
　　摄像机和她的头一样耐磕。
　　她的头没磕破，摄像机也没磕坏。
　　大猩猩首领指着摄像机。
　　姚茜茜在动物肢体语言这门选修课上拿的是满分，理解能力妥妥的，首领一指，她立马懂了它的意思。
　　姚茜茜让开一点地方，托着摄像机给大猩猩首领看。
　　大猩猩首领看一眼屏幕上的两只小猩猩，不感兴趣地走开。
　　姚茜茜在国外一个动物研究所里进行为期一周的观察学习时，认识了一个叫菲丝的大猩猩。
　　她给菲丝清理房间时，菲丝会跳到高架上拿着平板电脑玩切水果。
　　她偶尔帮饲养员喂食菲丝时，菲丝会指着画册上的图片点餐。
　　姚茜茜重新设置摄像机程序，检查无误后，委托趴在巨石上晒太阳的老猩猩帮她把摄像机固定到巨石上。
　　姚茜茜爬不到巨石上，艰难地拿着一根棍子调整摄像机镜头方向。
　　老猩猩懒洋洋地趴在巨石上，低头看幼崽。
　　一蹦一跳的幼崽怪可爱的。
　　老猩猩逗幼崽玩，故意把幼崽调整好的摄像机弄歪。
　　姚茜茜有点暴躁，气汹汹地瞪着老猩猩。
　　老猩猩被幼崽掐腰瞪眼的可爱小模样逗的咧嘴大笑。
　　紫红头大猩猩过来教幼崽被欺负后示威的标准动作。
　　大叫，捶胸，扔石头。
　　姚茜茜迫于无奈吃了蜂巢，也在“不听话就揍崽”的眼神下，完成了猩猩示威三部曲。
　　关于镜头前的形象和面子什么的，她在吃下第一口蜜蜂幼虫的时候，已经彻底放弃了思考。
　　大猩猩们欣慰。
　　虽然幼崽的叫声不大，捶胸的力道不足，扔的石头也不够远，但幼崽有了学习的态度，很好。
　　老猩猩自幼崽来到族群后，一直观察幼崽，自然知道摄像机应该怎么摆放，等幼崽学会了示威，才用手指推一推镜头，让镜头对准族群休息的方向。
　　姚茜茜看看被调整到刚刚好角度的摄像机，再看看悠哉哉梳毛的老猩猩，沉默地抓抓自己的头发，醒悟了。
　　在这里，她不能把自个当人看。
　　阳光正暖，窝已经建成，雌性大猩猩找到一块暖和的地方，给小猩猩梳毛抓虱子。
　　紫红头大猩猩伸出胳膊捞过来幼崽，认真地学着其他雌性大猩猩的样子给幼崽梳毛。
　　姚茜茜佛了，任由大猩猩把她的一头秀发抓成爆炸头。
　　头发受制于大猩猩的茜茜还惦记着菲丝会点餐的事情，从背包里掏出纸和蜡笔，画上她最近吃过的水果和坚果。
　　画完，姚茜茜欣赏自己的画作，画的好看极了！
　　她经常认为她有遗传病是因为天妒英才。她学啥都特别快，即使她没学过画画，也能灵机一动，画出超好看的画。
　　她很确定，她不是天才就是鬼才。
　　两只小猩猩跑过来，好奇地看着画，还想伸手戳一戳。
　　没有摄像机拖累，不需要一心两用地拍视频，姚茜茜反应速度极快，护住了她的画。
　　姚茜茜编织起来的小辫子已经被紫红头大猩猩拆散，头圈也被它抢走绑在了它自个的头上，茜茜只能披头散发地拿着画去找首领。
　　茜茜此刻蓬头垢面的样子像极了灾荒年讨食的灾民，而她也确实去讨食。
　　姚茜茜指着画上的香蕉，比划着吃的动作。
　　大猩猩首领正被太阳晒的昏昏欲睡，压根不理睬她。
　　姚茜茜耐心地等着首领睁眼。
　　等着等着，首领还警惕着风吹草动没有陷入深眠，姚茜茜已经趴在暖烘烘的石头睡着了。
　　大猩猩们听见幼崽的呼噜声，围过来，看看幼崽，再看向首领。
　　幼崽睡觉竟然有声音。
　　幼崽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大猩猩首领后悔呀。
　　它要是知道小崽崽这么多毛病，它就不捡回来了。
　　捡回来，养不活，白捡。
　　两只小猩猩喜欢小崽崽，眼看着首领想要丢了小崽崽，急火火地推醒小崽崽。
　　姚茜茜一张眼，对上一圈黑红黑红的大眼睛，心尖颤了颤。
　　老猩猩怜爱地拍拍幼崽的头。
　　它一生经历过五个族群，这样的幼崽养不活。
　　姚茜茜迷茫，看摄像机回放。
　　一个爆炸头的乞丐趴在石头上，流着口水，打着呼噜。
　　删，不删？
　　已经落到了这个地步，还做什么人。
　　她连人都不做了，还删什么删。
　　不用删！
　　破罐破摔的姚茜茜放弃身为人类的尊严，理直气壮地指着她画的香蕉，跟首领要吃的。
　　首领糟心。
　　或许，它可以趁着天黑，把小崽子扔出它的领地。


第230章 小导演4
　　首领的心思被紫红头雌性大猩猩察觉到，颇有些骄纵的雌性大猩猩捡起老猩猩的拐杖，敲首领的头。
　　即使扔，也得等它学会了养崽！
　　提供拐杖道具的老猩猩也满眼的谴责。
　　现在扔掉幼崽，幼崽肯定活不下来。
　　至少等幼崽学会了一些技能再扔。
　　两只小猩猩敏锐地察觉到现在的局势，紧张地抱住小崽崽，可怜兮兮地看着首领。
　　小崽崽是它们发现的，也是经过首领同意捡回来。
　　小崽崽又软又好玩，它们不同意丢掉。
　　大不了，它们来养小崽崽。
　　大猩猩首领面对一群责怪的眼神，挠挠头。
　　它只是想想而已，还没付诸行动。
　　雌性大猩猩们收回责备的眼神，怜爱地看着幼崽。
　　幼崽弱点太多了。
　　这可怎么养活呀？
　　把不负责的首领和不会养崽的雄性猩猩排除在外，雌性大猩猩们和两只小猩猩围在一块商量幼崽的养育方式。
　　首先，幼崽不会建窝，好在幼崽有学习的态度，可以先跟没有崽的一块睡，后面慢慢教幼崽建窝。
　　其次，幼崽挑食，好在幼崽的胃口不大，可以把幼崽喜欢吃的先紧着幼崽吃，后面再教幼崽爬树找吃食。
　　最后，幼崽睡觉打呼噜，好在幼崽的呼噜声不大，可以先让幼崽睡在族群最中间，后面可以让幼崽加入吵吵闹闹的族群。
　　如此一分析，分工很快明确下来。
　　紫红头大猩猩建的窝最好看最舒服，它来教幼崽建窝。
　　两只小猩猩正跟着首领学找吃食，可以学会了教幼崽。
　　老猩猩历经五个族群，见多识广，负责找愿意领养幼崽的族群。
　　其他大猩猩们合力投喂幼崽。
　　姚茜茜盘腿坐在地上，托腮，皱眉，苦恼。
　　她应该怎么告诉紫红头大猩猩，她不想睡在它的窝里。
　　她不进窝的话，会不会挨揍？
　　姚茜茜咬着指甲，发愁。
　　两只小猩猩轻轻松松地找到香蕉树，摘下一大捧香蕉给小崽崽。
　　姚茜茜硬着头皮吃香蕉。
　　野生香蕉和市场上香蕉的差距堪比狼和哈士奇的区别。
　　野生香蕉涩的让人难以下口。
　　姚茜茜把画了香蕉的纸团成一团塞进背包里，又拿出蜡笔画了她刚才吃过的坚果，等着明天指给两只小猩猩看。
　　姚茜茜观察了片刻紫红头大猩猩建的窝，无奈地放下摄像机，捡树枝，摘叶子，费劲地建了个窝。
　　紫红头雌性大猩猩的体重是她的五倍，要是睡一个窝，它翻个身，能把她压晕。
　　她有帐篷，在越野车上。
　　天暖和，又不在雨季，她本打算直接钻进睡袋里露天睡觉。
　　现在，这么多大猩猩盯着，她没得选择，只能建窝。
　　雌性大猩猩们惊叹地看着幼崽建的窝。
　　原来，幼崽会建窝，建的窝还很漂亮。
　　在大猩猩族群里，姚茜茜不用担心动物夜袭，踏踏实实地睡了个好觉。
　　姚茜茜在敲击声中醒过来后，拿着两只小猩猩塞进她手里的石头，敲坚果吃。
　　两只小猩猩看着小崽崽熟练的动作，震惊。
　　小崽崽竟然会用石头砸坚果吃，而且比它们砸的还好！
　　它们练了很久都没完全掌握，为什么小崽崽这么熟练？
　　姚茜茜有这个熟练度，没这个体力，用力砸了二十多颗坚果，胳膊酸软的抬不起来。
　　两只小崽崽了然地点点头。
　　小崽崽还和昨天一样弱。
　　姚茜茜吃着自己砸出来的果仁，吃不完的喂给两只小猩猩，感觉自己重新找回了身为人类的尊严。
　　人类是使用工具的鼻祖！
　　在姚茜茜睡午觉的时候，所有的雌性大猩猩召开日常会议，重新评估幼崽，以及进行教学总结。
　　第一，幼崽晚上睡觉不打呼噜。
　　第二，幼崽极其聪明，一学就会。
　　第三，目前，幼崽学会了砸果，学会了建窝，只剩下找食。
　　首领佯装不在乎的样子，旁听小崽崽的情况。
　　找食？它可以教。
　　姚茜茜一觉醒来，进入了水深火热的找食训练。
　　首领坐在树杈上，稳如泰山。
　　两只小猩猩在树枝上蹦蹦跳跳地给小崽崽加油。
　　姚茜茜站在树下，满是水泡的手抱着大树，想哭。
　　她爬不上去。
　　两只小猩猩意识到小崽崽又要哭了，跳到另一个树上，把缠在树上的藤蔓递给小崽崽，让小崽崽抓着藤蔓爬上来，这个更简单。
　　姚茜茜两手抓着藤蔓，用力向上蹭。
　　藤蔓摇来晃去，岌岌可危。
　　姚茜茜艰辛地爬了一米，眼泪憋不住了，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她胳膊没力气了。
　　她要摔下去了。
　　两只小猩猩求救地看向首领。
　　首领熟练地把小崽崽捞到树上，对着两只小猩猩摇头。
　　死心吧，软趴趴的小崽崽没有力气，爬不上树。
　　姚茜茜和两只小猩猩垂头丧气地回到族群。
　　老猩猩慈爱地抓抓幼崽头上的软毛，若有所思地看着幼崽的四肢，不像其他雌性大猩猩那般担心。
　　它养崽经验丰富，养亲生崽时从没有烦恼过，唯独养羊崽和熊崽的时候愁的掉毛。
　　羊崽也学不会爬树，熊崽小时候会爬，长大变胖后爬不动了。
　　它今天去其他领地看了看成年的羊崽和熊崽，都活的好好的。
　　隔日，两只小猩猩还想拉上小崽崽继续学爬树。
　　姚茜茜躲到老猩猩背后，态度明确，她不去。
　　真的，再学下去，她手上的水泡就变成血泡了。
　　两只小猩猩龇牙咧嘴，威逼利诱。
　　姚茜茜心性坚定，不为所动。
　　老猩猩护着幼崽，给两只小猩猩讲它曾养过的羊崽和熊崽。
　　两只小猩猩将信将疑，向首领求证。
　　首领想起这件事，恍然大悟。
　　哎呦，它们可能教错了。
　　小崽崽软趴趴不长毛，跟它们不一样。
　　它瞧见过河马崽，没毛。
　　河马教养崽的过程和它们教养崽的过程不一样。
　　首领把它领悟到的真相告知其他雌性大猩猩。
　　老猩猩肯定了首领的想法。
　　其他雌性大猩猩一下子放宽了心。
　　不是幼崽笨，也不是幼崽弱。只要帮幼崽找对了族群，不长毛又没力气的幼崽也能活下来。
　　无论首领还是其他雄性大猩猩都加入了这次的讨论会。
　　这一次，它们讨论的重心急转，从如何教养幼崽转成如何帮幼崽找族群。
　　在它们的族群里，最漂亮的是紫红头大猩猩，最强壮的是首领，最有见识的是历经五个族群的老猩猩。
　　现在，最有见识的老猩猩也不确定哪个族群更适合幼崽，需要更多消息。
　　经过一番讨论，一群猩猩吃饱喝足后，取消了饭后的玩耍时间，用这个时间去其他族群打听消息。
　　紫红头雌性大猩猩回原来的族群，向原族群的首领和老猩猩们打听适合幼崽的族群。
　　老猩猩也在另一片领地里找到它的老朋友们，询问它们是否见过幼崽这样的族群。
　　白头大猩猩的集体行动惊动了整个森林。
　　白头大猩猩还没找到适合幼崽的族群，幼崽已经成为了整个森林的明星。
　　整个森林里的大猩猩都知道了白头大猩猩族群里有一只软乎乎弱唧唧、会砸果不会爬树、没有毛又挑食的幼崽。
　　姚茜茜隐隐约约地猜到了白头大猩猩们在帮她找族群。
　　她不慌，等它们帮她找到了新族群，她就抱着摄像机拍摄新族群。
　　姚茜茜自言自语地对着镜头解释现在的乱象。
　　“它们和紫红头雌性大猩猩有一样的毛发特征，也有染发的喜好，应该是紫红头雌性大猩猩的原族群。”
　　“最近两天，成群结队的陌生大猩猩们过来盯着我看。”
　　“我从它们的眼神里看到了学妹们八卦明星时的兴奋。”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基本确定了我现在的地位。”
　　“菲丝进入人类社会，成了大猩猩明星。我进入大猩猩社会，也成了明星。这件事证明，只要遵循物以稀为贵这个定律，想成为大明星，不难。没有成名的艺人好好思考一下，是不是进错了领地。”
　　“我想，我马上就要离开白头大猩猩族群了，首领现在看我的眼神，有种陈年货物终于快要找到买家的激动。”
　　姚茜茜抓抓乱蓬蓬的头发，悠悠地长叹一口气。
　　“我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无所谓，我的鼻子也快适应了各种汗臭味。”
　　“我怀疑，我头上长了虱子。”
　　“我昨天看见一条清澈的小溪，特想冲进去洗个澡。刚脱掉外套，被紫红头大猩猩盯上了，要不是我跑的快，又会像一条抹布一样被搓洗。两只小猩猩没跑掉，哭的老惨。”
　　姚茜茜正幸灾乐祸，失去警惕心，被紫红头雌性大猩猩抓了正着。
　　镜头完美地记录下了茜茜被雌性大猩猩抹布式搓洗过程。
　　紫红头磁性大猩猩模仿着其他雌性大猩猩给崽洗澡的手法，把幼崽搓的红彤彤后，心满意足地放回窝里。
　　姚茜茜捧脸，泪眼汪汪。
　　再来几回，她就毁容了。
　　这是她的脸蛋，不是搓板。
　　来参观幼崽的黑猩猩坐到幼崽前面，好奇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幼崽红彤彤的胳膊。
　　哎呦，软的。
　　同来参观幼崽的红头大猩猩挤到黑猩猩旁边，抓抓幼崽头上的毛。
　　哎呦，好软。


第231章 小导演5
　　红头猩猩首领和黑猩猩首领都想领养这只软绵绵的无毛幼崽。
　　这片森林有三大猩猩族群，分别白头大猩猩、红头猩猩、黑猩猩。
　　除了这三个大族群，还有其他四个小族群。养崽经验丰富的老猩猩便是在这四个小族群里游历了一圈，最后选择了白头大猩猩这个大族群来养老。
　　紫红头大猩猩回娘家打探了一圈消息后，红头大猩猩首领跟着它过来看无毛幼崽，一见钟情，想领养软乎乎的幼崽。
　　大猩猩首领向黑猩猩首领打探消息，黑猩猩首领也跟过来看挑食幼崽，一眼相中，也想领养软糯糯的幼崽。
　　两个大族群的首领有一样的想法。
　　这个幼崽好玩，它们族群里没有这样的幼崽。
　　它们族群大，没野兽敢在它们的领地造次。
　　幼崽不会爬树也没关系，它们家大业大，养的起。
　　红头猩猩和黑猩猩争抢领养幼崽的资格，全被老猩猩否决。
　　它养活了羊崽和熊崽，也能养活幼崽，但幼崽只有在自己的族群里，才活的好，找得到伴侣。
　　老猩猩受所有猩猩族群的敬重，便是这份长远的眼光。
　　三年前一场森林大火，老猩猩带着它们找到求生的河洞，躲过了这场天灾。
　　自这场大火后，老猩猩比这些族群首领更有权威。
　　老猩猩不同意，红头猩猩和黑猩猩也卸了领养幼崽的心思。
　　姚茜茜安静地拍摄三大族群首领的齐聚场面。
　　她知道它们在争抢她。
　　无所谓，依照它们种族的养崽习性，她无论在哪里都是一块被甩来甩去的抹布。
　　三大族群散开，紫红头雌性的大猩猩学其他雌性大猩猩的样子，赶幼崽回窝睡觉。
　　姚茜茜乖乖回窝，对准摄像机镜头，惆怅地自言自语。
　　“秋季来了，大猩猩们掉毛，它们可怜我，把毛全给了我。同化的力量超出想象，我昨晚梦见我拥有了一身光滑油亮的毛，在梦里，我笑的可开心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的审美和喜好貌似被大猩猩们同化了。”
　　“天转凉，我的厚衣服还在越野车上。问题是，被扛着甩来甩去，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在哪里。”
　　“愁。”
　　姚茜茜嘚啵嘚啵地说完忧愁的事情，关掉摄像机，睡觉。
　　有厚厚的一层毛在窝里保暖，姚茜茜睡的酣甜，半夜突然刮起的大风吵醒了所有的猩猩，也没吵醒她。
　　首领半夜醒来，特意去看了看小崽崽。
　　这么大的风，刮塌了好几个窝，小崽崽也没被惊醒。
　　首领更深刻地意识到，给小崽崽找族群这件事迫在眉睫。
　　首领操心的这个问题，老猩猩更操心。
　　它养过的崽里，没有幼崽这样缺乏警惕心的。
　　面对或怜爱或担心的眼神，姚茜茜八风不动。
　　经过这么些天的相处，她切身体会到幼崽在族群里所担任的角色特点。幼崽只需要听话，没有话语权。
　　她不用做无用功，安静地做个头硬的咸鱼就行。
　　在落叶遮盖了地面时，老猩猩从误闯黑猩猩领地的灵猴那里得到可靠消息，在北方有适合幼崽的族群。
　　得到这个消息，老猩猩和首领立刻捞起幼崽送到领地最北边。
　　幼崽被黑猩猩带走，再送到黑猩猩领地的最北边。
　　红头猩猩听了黑猩猩首领的交待，扛走幼崽，送到它们领地的最北面。
　　老猩猩身份特殊，可以在三大族群的领地范围内自由穿梭，一路上都护着幼崽。
　　姚茜茜抱着摄像机，有幸拍下了无数个惊险刺激的画面。
　　“别问我如何拍下的，也别问我在高空中被抛来甩去时的心情，我只是一根接力棒。”
　　红头猩猩首领站在它领地最北面的一颗宽叶树上，对着北面大声喊叫。
　　一只大棕熊慢吞吞地走过来，看见老猩猩，一扭一扭地蹭过来，讨蜂蜜吃。
　　老猩猩把首领提早准备的蜂巢拿出来。
　　大棕熊是老猩猩从熊崽一点点养大的，知道熊崽笨，反复强调了许多遍，一定要把幼崽送给最北面的领地首领，再让这个首领把幼崽送给下一个北方领地首领。
　　等大棕熊点了头，老猩猩才把蜂巢给它。
　　老猩猩遵循森林规则，只在三大族群领地和棕熊领地边界穿梭，并不进入棕熊的内部领地。
　　它只能护送幼崽到这里，剩下的路，看幼崽造化了。
　　大棕熊被老猩猩养大，和其他棕熊有那么点不同的地方，比如，比起肉食，它更喜欢吃甜果，它比其他棕熊更会使用木棍，它还会囤食。
　　老猩猩给它的这块蜂巢，它不舍得一次性吃完，把蜂巢含在嘴里，准备带回洞里每天吃一点点。
　　老猩猩把幼崽放到棕熊的背上，让它背着送给北面边界的领主。
　　棕熊背着幼崽向北走。
　　老猩猩目送。
　　姚茜茜舒一口气，终于不用担心磕坏脑门了。
　　棕熊看看北方，再吧唧吧唧嘴巴，想把蜂巢先送回洞里，不然它总忍不住吃。
　　棕熊急转头，向东边的洞穴走去。
　　姚茜茜揉揉脸，用一根细草根绑住头发，把手在衣服上蹭一蹭，托起摄像机，关掉自动模式，拍摄周围的景色。
　　尽管她不知道具体方位，但她分的清方向，她知道这只大棕熊中途改了主意。
　　大棕熊一扭一扭地回到洞穴，舔一口蜂巢，再把蜂巢藏到洞穴缝隙里，懒洋洋地趴到洞穴口的枯叶上，美美地闭上眼睛晒太阳。
　　姚茜茜摸摸大棕熊的毛。
　　大棕熊睁眼，吓了一跳。
　　这是从哪里来的小崽？
　　小崽身上怎么有熟悉的味道？
　　想不起来，大棕熊就不想了，翻个身，让小崽给它揉肚子。
　　姚茜茜咯咯笑。
　　老猩猩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姚茜茜回忆一路上看见的景色。
　　她在棕熊的领地边界看见了大瀑布，这个大瀑布打断了让她晕头转向的森林景色，她可以在地图上准确地定位她现在的位置。
　　姚茜茜忐忑了十几日的心终于安放下来，缓缓地给大棕熊揉肚子。
　　揉着揉着，姚茜茜的手突然停下，又小心翼翼地根据她自学的手法按压。
　　大棕熊舒服地伸展开四肢，露出它鼓鼓的肚子。
　　姚茜茜摸摸大棕熊的头，从背包中拿出她前些日子收集的蜂蜜给它。
　　这是只怀了三只小熊的准妈妈。
　　大棕熊抱住小崽，把小崽放到肚子上。
　　姚茜茜不敢动，怕压坏了准妈妈肚子里的三只小熊。
　　大棕熊没有任何的不适，姚茜茜才慢慢地放松下来，感受这三只小生命。
　　大棕熊被太阳晒的暖烘烘，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挪回洞里打盹。
　　姚茜茜把摄像机挂到脖子上，从背包中翻出粗制地图，在地图上找到地标性大瀑布。
　　她的越野车就在不远处。
　　姚茜茜钻入洞里，看一眼准妈妈，把她背包里的蜂蜜和水果全塞进它囤食的石洞缝隙里，踩着落地枯叶，小跑。
　　她书包里装满了老猩猩和各个领地首领的毛，口袋里还有大棕熊洞穴里褪的毛，在这大片的陆地上没有任何生物敢靠近她，就是夜路，她也敢走。
　　有了准确的线路，姚茜茜很快找到她藏起来的越野车，脱下身上的土灰色工装，换上冲锋衣，检查下车况，没有任何问题后，开车回驻点。
　　这个野生动物爱护中心和学校有合作关系，导师向驻点推荐了她，她才能够从大路上开车进森林。这辆越野车和防蚊虫药包也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提供。
　　姚茜茜的回来惊动了驻点里的所有工作人员，驻点负责人第一时间跑到越野车前，惊喜地看着茜茜。
　　负责人：“这么长时间没回来，我们都以为你魂归大森林了。”
　　姚茜茜：“差一点，命好，头硬。”
　　驻点工作人员亦步亦趋地跟在茜茜身后，眼巴巴地等着茜茜讲她这几十天的经历，被负责人赶鸭子似地赶走。
　　姚茜茜带上所有留在驻点的行李，登上直升机，入住城镇的小旅馆。
　　姚茜茜给手机充电，先给导师和朱老师报个平安，小心翼翼地从摄像机里抽出存储卡，把存储卡的内容复制进电脑里进行剪辑。
　　剪辑和画面处理是她的大学必修课程，追求的是精益求精。
　　她能够保研成功，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就是她执导的视频有了自己的风格。
　　姚茜茜习惯了森林的粗狂生活方式，闷在房间里，除了吃饭便是处理视频，不刷牙不洗脸不洗澡，一口气处理完了视频，发给导师，才打着哈欠去泡澡。
　　导师收到短信提醒，半夜进入书房看茜茜发过来的视频，一遍遍地重复看，心里又是自豪又是酸疼。
　　导师丈夫穿着睡衣进来书房，“又哭又笑，怎么了？”
　　导师：“茜茜发来了她拍摄的纪录片。”
　　导师丈夫坐到她的旁边，从她暂停的地方开始看。
　　有导师丈夫的大力推荐，视频迅速注册，在第六天就被国际频道采用播放。
　　首播当日，姚茜茜正穿着脏兮兮的工装，蓬头垢面地坐在熊崽洞口吃生鱼。
　　虫子她都吃过，生鱼不在话下。


第232章 小导演6
　　大棕熊肚子里揣着三个熊崽，吃啥，啥香。
　　姚茜茜吃不完的大半条鱼，它咔叽咔叽，两口吞光。
　　姚茜茜理解它的大胃口，大棕熊跟她抢食时，她都让给它。
　　天越冷，大棕熊吃的越多，地上的草根已不足以补充它的营养，它开始狩猎动物来增加身上的脂肪。
　　大棕熊肚子鼓了起来，行动不便，狩猎难度直线上升，十次中有九次让猎物逃掉。
　　大棕熊记性不好，但跟着老猩猩长大，比其他大笨熊多了点小聪明，它捕捉不到猎物，便学着大猩猩家族驱逐外敌的办法，挖了个陷阱。
　　大棕熊怕梅花鹿往别的方向跑，让小崽拿着棍子敲击地面堵住这个方向的出口。
　　姚茜茜顺从地敲击地面。
　　大棕熊为了口吃的，用尽了自己的智慧，她都不好意思不配合。
　　大棕熊这个方法把十分之一的狩猎成功率提升至三分之一，终于填饱了它的肚子，还能从口里剩下一些肉喂给小崽。
　　姚茜茜谢拒。
　　这是野外，大棕熊捕食的都是珍贵的保护动物。它吃，这是遵循大自然的弱肉强食，她吃，那就是犯法。
　　虽然她不做人了，但她还是个人，吃不得。
　　大棕熊把剩给小崽的肉全部吃光，以为小崽和羊崽一样食素。食素意味着，小崽有一天可能成为口粮。
　　可怜的小崽。
　　大棕熊一想到小崽会像它吃的那头梅花鹿一样成为口粮，心疼地抱紧小崽。
　　不能吃它的小崽！
　　小崽会揉肚子，其他的口粮不会揉肚子。
　　姚茜茜在大棕熊饭后，再次帮它揉肚子，不动声色地查看它肚子里三只小熊崽的生长状况。
　　大棕熊仰躺在石头上，被揉的摊成了一张毛毯，舒服的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大棕熊越稀罕小崽，警惕心越大，入睡前，把小崽强行抱进怀里，牢牢地护住。
　　姚茜茜惆怅地看一眼镜头。
　　沉重的拥抱……
　　被这么实实在在地压一晚，她的骨头明天可能会散架。
　　还能咋办，大棕熊不放她，只能被这么压着。
　　姚茜茜试图翻个身，失败，死心地闭上眼睛。
　　明天再说明天的。
　　姚茜茜睁眼，艰难地扭一扭酸疼的脖子，看大棕熊。
　　大棕熊仍在睡觉。
　　进入初冬后，随着猎物的减少，大棕熊增加睡觉时间来减少热量消耗。
　　十几日后，人类的强大适应性让茜茜迅速地习惯了骨架被拆散再组装的过程。
　　这里的冬天，比她以前经历过的初冬暖和，她又被大棕熊紧紧地抱在怀里，没有感到天气的渐变，直到雪花从天上飘下来时，她才意识到已经深冬了。
　　大棕熊的瞌睡虫能传染，她似乎也稀里糊涂地进入了冬眠模式，都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按照她跟导师约定的时间，她需要回去处理视频发给导师，但这些天大棕熊的肚子异常活跃，三只小熊崽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钻出肚子里。她现在回去的话，会错过熊崽出生。
　　姚茜茜被冷风吹醒了混混沌沌的脑子，检查一遍摄像机的性能，继续开着全自动模式，进洞给大棕熊揉肚子。
　　三只小熊崽太闹腾，大棕熊睡觉都睡不安稳，被惹急了，就一巴掌狠狠地拍在肚子上，这个时候，三只小熊崽会安静一会，等大棕熊睡熟了再继续闹腾。
　　刚开始大棕熊被闹腾的发脾气，暴躁地走来走去，发现小崽揉肚子的时候它肚子里的熊崽会安静下来后，便在不舒服的时候让小崽帮它揉肚子。
　　为了这个，大棕熊都舍得把它藏起来的蜂巢喂给小崽。
　　姚茜茜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娇气包了。
　　只要大棕熊舍得给，她就能面不改色地笑纳，然后吃的干干净净。
　　她带过来的吃食早吃完了，极度缺粮，大棕熊给啥，她吃啥。
　　她心理承受力不断壮大，完成了个人升华，不挑食了。
　　大棕熊懒懒地睁开眼睛，看一眼小崽，蜷缩着四肢，用力。
　　姚茜茜看着三只小熊一只接着一只滚出来，睁大了眼睛。
　　等等！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怎么一眨眼全出来了？
　　大棕熊把三只小熊叼到小崽怀里，再一把抱住小崽，筋疲力尽地闭上眼睛睡觉。
　　姚茜茜小心翼翼地摸三只小熊，嘴角上扬了一夜。
　　三只小熊一天一个样，越长越可爱。
　　姚茜茜沉迷吸熊，不可自拔，托着摄像机，不分昼夜地拍摄。
　　比起大棕熊，三只小熊更亲近茜茜，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爬上爬下。
　　姚茜茜没底线地纵容着它们。
　　大棕熊对自己的三个崽采用放养的教育方式，只管闭着眼睛睡觉，不管它们去哪里。
　　姚茜茜抱着它们出去看雪景或者找蜂蜜和甜果，大棕熊眼皮都不抬一下。
　　时间飞快过去了一个月，眼见着到了她跟导师报平安的截止日期，她再不跟导师报平安，导师就给她弄衣冠冢了。
　　姚茜茜把摄像机放进背包里，准备找越野车回去。
　　三只圆滚滚的小胖熊攀在茜茜身上，不下来。
　　姚茜茜把它们从身上一个个地摘下来塞大棕熊怀里。
　　三只小熊执着地扑腾出熊掌，抱着茜茜的腿向上爬。
　　姚茜茜无奈地看向大棕熊。
　　大棕熊不在意，翻个身继续睡。
　　三只小熊粘着茜茜，茜茜没别的办法，只能带着它们去找越野车。
　　姚茜茜从越野车里找出轮胎罩，把三只小熊藏里面。
　　回酒店的一路上，她都心惊胆战。
　　别人这样私藏野外小熊，被发现后，要坐好几年的牢。她有摄像机里的视频作证，可能判的轻一点，但她也会成为不良信誉者，甭想再这样正大光明地进这片陆地拍摄野外生命。
　　三只小熊不明白情况，但都能感受到茜茜的紧张和小心，一路上都乖的不得了，像三只小熊玩偶一样，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有惊无险地回到酒店，姚茜茜锁上门，检查了房间没有监控器，把三只小熊放到大床上，去浴室洗澡，她后背被吓出了一层汗。
　　三只小熊蜷缩成一个球，仍一动不动。
　　姚茜茜洗完澡出来，三颗球瞬间解开封印，爬到她身上。
　　姚茜茜在回酒店的路上买了适合熊科幼崽喝的奶粉，给它们泡了三大杯。
　　三只小熊抱着三个跟它们身体大小差不多的大奶瓶，躺在床上，咕噜噜地喝。
　　终于让它们安静下来了，姚茜茜抓紧时间整理视频。
　　拍摄大猩猩族群时，她时常处在高空中，镜头随着她被抛上抛下，为了观众的视觉感受，她需要花很大的精力对视频进行后期处理。
　　大棕熊和三只小熊都在地上活动，即使奔跑，镜头也清晰无瑕疵。
　　大棕熊懒洋洋的气息透过镜头让人跟着打哈欠，三只小熊的活泼可爱让人忍不住心动。
　　姚茜茜思索良久，只把空白的画面剪切掉，没有改动大棕熊和三只小熊的任何一个画面。
　　她在大棕熊身上感受到了偷得半日闲的悠闲自在，那也让观众在这漫长的镜头里感受这份小时光慢慢过的幸福。
　　姚茜茜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处理完视频，发给导师，回头看三只小熊，笑弯了眼睛。
　　三只小熊吃饱，抱成一团，睡的香甜。
　　导师收到茜茜视频，迫不及待地下载，下载了十分钟才结束，点开看，被长达两百多小时的时长吓了一跳，不断快进地看了个大概后给茜茜打电话。
　　姚茜茜怕吵醒三只小熊，把她的一件外套盖在它们身上让它们闻着熟悉的味道，静悄悄地进浴室接听导师电话。
　　导师：“我懂你的意思。但这个时长只能放到网上，让感兴趣的网友看，不能在电视里播放。”
　　姚茜茜：“那就在网上播放，给喜欢大棕熊的网友一个惊喜。”
　　导师笑出声，“论喜欢，谁也比不上你。整个视频都能感到你对它们的喜爱。没有喜爱，拍不出这么温柔独特的画面。”
　　姚茜茜眉眼弯弯：“它们很乖很可爱。”
　　导师：“说正事，我建议你再剪切一个四至六个小时的视频提交给电视台。我现在需要去主楼开会，让你师弟给你解释具体原因。”
　　师弟抢一般的速度拿走话筒，“茜茜！你执导的有关猩猩的《野外生命》在国际频道播出，电视台官网上特意说明这个视频不需要买国外的版权是地地道道的自家人拍摄的。这个消息被传开后，《野外生命》的播放量噌噌噌地向上涨，榜单第一！”
　　师弟说的太急，被口水呛住，猛咳了两下，继续，“我强烈建议茜茜再接再厉，执导个关于大棕熊的《野外生命》。”
　　姚茜茜：“你别扯着嗓子说话，赶紧喝两口水缓缓嗓子，我会再剪辑个电视台版本的。”
　　师弟听话地去喝水，还自拍了张他喝水的照片，发给茜茜。
　　姚茜茜认真剪辑。
　　无法用时长感受的悠闲，她尽量用文字来表达。
　　姚茜茜熬夜处理视频，三只小胖熊半夜醒过来，爬到茜茜身上撒娇。
　　姚茜茜一只手工作一只手逗它们玩。
　　三只小熊争抢这一只手，争着争着打起了架。茜茜达到目的，继续专心工作。


第233章 小导演7
　　姚茜茜心里惦记着大棕熊，顶着熬夜头秃的危机，处理了一夜，早饭简单地吃了两个鸡蛋，又抓紧时间处理视频，只剩个结尾的时候，三只小熊饿了，在她身上闹腾。
　　姚茜茜无奈地放下工作，起身给它们泡奶粉切水果。
　　三只小熊一手抱着大奶瓶，一手抱着大苹果，安安静静地躺在茜茜的对面，六只小粗腿还悠哉哉地搭在茜茜的腿上。
　　姚茜茜解决了三只小熊，舒一口。
　　按照它们吃了睡的习性，她估摸着至少有三个小时的安静时间。
　　三只小熊喝了一大瓶奶后，啃着大苹果睡着，三颗苹果散在床上。
　　姚茜茜把视频的尾巴处理妥当，发给导师，揉揉酸涩的肩椎，起身捡起苹果放到床头，像在山洞一样抱住三只暖绒绒的小胖熊睡觉。
　　导师收到视频，认真地检查了一遍，修改了几处明暗过渡，发给电视台。
　　在电视台工作的导师丈夫接收到视频，催促同事提交审核，抓紧时间播放。
　　同事被导师丈夫催促，东奔西跑地找签字，往日里需要通过六天才能通过的审核，在导师丈夫一小时一催促下，一天通过了。
　　有一位上了夜班在家休息的上级，同事开车到上级家里签字再拿回来。
　　同事帮了大忙，下班后，导师丈夫请同事来家里吃饭。
　　同事跟导师讲她丈夫催的有多紧。
　　导师握了握丈夫的手，起身进厨房给他们打个蛋汤。
　　同事疑惑：“嫂子这神色有点不对，我说了什么不恰当的话？”
　　导师丈夫看一眼厨房方向，小声，“她又想到了茜茜。”
　　同事眼睛一亮，“执导《野外生命》的小导演？”
　　导师丈夫点点头。
　　同事八卦：“小导演和嫂子闹矛盾了？不过，你和嫂子这么尽心尽力地给小导演办事，不像是有矛盾的样子。”
　　导师丈夫知道同事是个嘴巴严实的人，把茜茜的身体情况告诉他。
　　同事脸上的兴奋渐渐转为沉重。
　　姚茜茜被三只小胖熊舔醒，笑着抱住它们在床上打个滚，把剩下的奶粉全泡给它们喝，再把酒店免费提供的水果全部装到行李箱中。
　　三只小胖熊抱着大奶瓶，自觉跳进行李箱中。
　　姚茜茜开着行李箱的盖子，拖到角落里，让它们乖乖的不要出来，她打扫房间。
　　三只小胖熊都穿着姚茜茜在来酒店路上买的小衣服和小袜子，它们掉的毛毛全在衣服和袜子里面。姚茜茜反反复复检查了房间许多次，没有任何熊毛后，放心地整理床单和地板。
　　姚茜茜拉着行李箱退房，坐直升机回驻点，再从驻点开越野车回山洞，一路上因为她的国际动物保护行动者通行证，无人检查，畅通无阻。
　　尽管知道小熊被发现的几率微乎及微，姚茜茜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一路上都绷着神经，直到把三只小熊送到大棕熊身边，才真真正正地放松下来。
　　大棕熊三天没见熊崽，仍不稀罕；三天没见小崽，稀罕地抱着又亲又蹭。
　　姚茜茜捧住大熊脸，左看看右看看。
　　这还是那只一闭眼一睁眼就把她忘了的大棕熊？
　　三天了，大棕熊竟然没忘了她。
　　受宠若惊！
　　姚茜茜再三确定，大棕熊还是三只小熊的亲妈妈，也真的没忘记她。
　　姚茜茜兴奋地托着摄像机记下这伟大的一刻，窝到大棕熊的怀里，对着摄像机自言自语。
　　“我见了好多一孕傻三年的年轻妈妈，还没见过生了娃突然变聪明的妈妈。”
　　“难道是棕熊和人的物种差异？它们生了崽后大脑得到了开发？”
　　“也许这是大自然的法则，如果熊妈妈不变聪明点，养不活小熊。”
　　“不管哪样，大棕熊还记得我，三只小胖熊的智商可以有所期待了。”
　　三只小熊挤到茜茜的怀里，好奇地歪着头看摄像机。
　　全自动摄像机自动对焦到三只小胖熊脸上。
　　姚茜茜带过来的水果全被大棕熊霸占，大棕熊被小崽揉肚子揉的舒服了会给小崽一个水果，另外三只小熊想都甭想。
　　三只小熊刚开始闹情绪，脚踢嘴咬，被大棕熊一巴掌扇飞，现在只可怜巴巴地看着茜茜手里的水果，对大棕熊藏起来的一大堆水果想都不敢想。
　　大棕熊把水果给了小崽，不管小崽怎么吃的，只要不动它的其他水果就行。
　　在三双水汪汪黑溜溜的大眼睛下，姚茜茜做不到独享。
　　姚茜茜把水果平分成四份，她和三只小熊一块享用水果。
　　在洞里又窝了十几天，这片大陆的短暂冬季过去了，天渐渐地暖和。
　　大棕熊把小崽和三只熊崽留在洞里，它在洞口咆哮一声，慢吞吞地视察领土。
　　领土上没有任何大型入侵者，大棕熊才放小崽和熊崽出洞。
　　冬天刚过，春天还未真正地到来，枯草和光秃秃的树让草食动物躲藏了起来。
　　食肉动物饿了一个冬天，会被饥饿蒙蔽了头脑，挑战它们平时不敢挑战的庞然大物。
　　此时正是大棕熊一年里最危险的一段时间，为了接下来一年的领地控制权，大棕熊不会退缩，直面刚。
　　每次的胜利，大棕熊都会站在高处大吼威慑。
　　大棕熊身上每天都会添一些新伤。
　　在小草和树枝冒出了新芽后，草食动物开始活动，大棕熊身上的伤开始减少。
　　在暖洋洋的午后，大棕熊带上小崽和三只熊崽出洞，让它们躲在草丛里看它打架。
　　大棕熊在这片陆地上凶名远播，在有食物的时候，哪怕食物不够，这片大路上的食肉动物也不愿意跟大棕熊硬碰硬。
　　大棕熊为了教小崽和熊崽打架技巧，去其他领地挑衅。
　　挑衅到了洞门口，再不迎战，会被其他动物笑话，这些明明打不过大棕熊的大型动物只能硬着头皮上，出了洞口，发现大棕熊身后的小崽子们，明白了，放松了。
　　大棕熊来打架的目的，彼此心知肚明，那就不用不死不休了，切磋为主，点到为止。
　　大棕熊这个时候不用力气，努力用技巧取胜。
　　对手也把它的反抗技巧全部用上。
　　两只大家伙配合无间。
　　第一次看妈妈打架的三只小熊看的兴致勃勃，还踉踉跄跄地模仿。
　　已经看过大棕熊真情实意地打狠架的姚茜茜，沉默地看着它们表演。
　　大棕熊现在的角色是逗哏，被迫陪练的那只可怜兽是捧哏。
　　三只小熊看过了大棕熊打架，对妈妈的崇拜到了时刻黏着它的地步。
　　大棕熊不耐烦，一脚踢走。
　　三只小熊滚远，再乐颠颠地跑回来，继续黏着妈妈。
　　身心都重归自由的茜茜托着摄像机，拍下三只小熊刻苦学习的过程，在三只小熊里合力捕到熊生第一只小鹿的时候，茜茜把镜头转向大棕熊。
　　春天到了，雄性大棕熊开始向雌性大熊展示自己的雄性魅力。
　　大棕熊还没从被三只小熊折磨的噩梦里出来，一巴掌糊走领地里的其他熊，继续享受单身贵族的悠闲生活。
　　三只小熊已经学会了找吃食，虽然仍需要大棕熊的保护，但已基本实现了自力更生。
　　大棕熊对三只熊崽的进步十分地满意，唯独给它悠闲日子添了烦恼的是它最疼爱的小崽。
　　小崽不吃草根，又不吃肉，只吃蜂巢和鱼肉。
　　三只熊崽都胖了，只有小崽不长肉。
　　大棕熊想让小崽长肉，把所有的蜂巢都留给她，可还是不长肉。
　　大棕熊苦恼，带上小崽和三只小熊向南走，找老猩猩问把崽养胖的方法。
　　姚茜茜看着熟悉的路，再联系大棕熊时不时把她举起来称一称体重的举动，猜测到了大棕熊的目的。
　　她不确定大棕熊想把她交给老猩猩来养，还是想问老猩猩怎么养她。
　　她很确定，老猩猩会生气地打大棕熊一顿。
　　姚茜茜预测的精准无误，老猩猩看见小崽后，气的拿着棍子敲大棕熊的脑门。
　　大棕熊委屈巴巴地躲在小崽身后。
　　这一次，老猩猩顾不上什么原则不原则了，跟在大棕熊身后监督。
　　大棕熊依依不舍地把小崽交给北面领地的狮子王，一遍遍地提醒狮子王，一定要喂胖小崽，只有长胖的小崽才健康。
　　狮子王曾受过大棕熊的恩惠，应下大棕熊的所有要求。
　　前年冬季，大棕熊用瀑布里抓的鱼，让它族群里的两只小狮子平安地熬过了冬季。现在是夏季，食物丰富，它能养胖这只可爱的小崽崽。
　　老猩猩和狮子王没有交际，本不想干预大棕熊和狮子王的交流，大棕熊已经把小崽交给了狮子王还没说到正事上，又被气的一棒子下去。
　　大棕熊用敦实的熊掌捂住头，两眼含泪地蹭蹭小崽。
　　姚茜茜揉揉大棕熊的头，继续托着摄像机拍摄，一边拍摄一边反思。
　　大棕熊向狮子王托孤，身为当事人，她心里竟然没有羞愧，全是小甜蜜。
　　姚茜茜自我检三分钟，又乐颠颠拍摄大棕熊和狮子王的跨物种友谊。
　　老猩猩亲自跟狮子王交流，把它对幼崽的担忧和安排一一告诉狮子王，希望它跨过整片草原，把幼崽送给北方的领主。
　　狮子王不赞同，它北面的领地是寒冷的雪地，不适合没有毛的小崽崽生存，小崽崽应该生存在温暖的南方。


第234章 小导演8
　　老猩猩被耿直的狮子王堵的哑口无言。
　　幼崽不长毛，没有办法保温是它最担忧的时间。
　　大棕熊看老猩猩不太高兴，一巴掌摁在狮子王头上。
　　肉厚了就能保暖了！
　　小崽不用长毛！
　　狮子王想想大棕熊过冬的秘诀，放心地把小崽崽丢到背上，飞快地跑走。
　　大棕熊把三只小胖熊叼到老猩猩面前炫耀它的丰功伟绩。
　　别的熊生三只，只能活下来一只。它生了三只，活下来了三只！
　　这再一次证实了它的过冬秘诀有多么地高瞻远瞩。
　　只要长的足够胖，什么都不是困难。
　　它长的就足够胖，才有充分的奶给三只熊崽喝。
　　三只熊崽喝它的奶喝了一冬天，其他大棕熊远远达不到它这样的供奶实力。
　　老猩猩在三只小熊身上闻到幼崽的气味，再看一眼幼崽消失的方向，眼神落寞。
　　它老了，撑不过下一个冬季，再也看不见幼崽了。
　　大棕熊对小崽全部的留恋就是没有人给它揉肚子了。
　　三只小胖熊和它们的妈妈一样没有老猩猩这般复杂的感情。
　　姚茜茜留给它们足够兴奋三天的水果和蜂蜜，等三天过去后，三只小胖熊和大棕熊也就忘记她了。
　　姚茜茜趴在狮子王身上，头发在半空里自由飞，好在是大片大片的草原，没有树枝刮脸。
　　狮子王在心里计算路程，这片草原是它和兄弟们一块打下来的，草原很大，把小崽崽送到大草原最北方的雪地，需要十个落日。
　　它不能离开族群太长，它需要带上族群一块送小崽崽去北方。
　　狮子王把小崽崽带到狮子窝，它的五个兄弟闻见陌生气味，迅速围过来。
　　姚茜茜连眼睫毛都没有颤一下，托着摄像机的手稳当当的。
　　她经历了猩猩族群的多次高空自由落地和大棕熊初春守护领地的震天裂地。
　　经历了如此残酷历练的她，无所畏惧。
　　五头正值壮年的大狮子知晓了小崽崽的来历，收敛身上的凶气，温和地用脖子蹭一蹭小崽崽。
　　礼尚往来，姚茜茜用头挨个拱了拱五只大狮子。
　　猩猩族群和大棕熊都喜欢摸她的头发，她两次回酒店都没舍得剪，她猜测大狮子也会喜欢她的头发。
　　不出意外，五只大狮子迷恋上了小崽崽又长又软的黑毛，用舌头上的倒刺给小崽崽梳毛。
　　姚茜茜打开摄像机的自动拍摄模式，舒舒服服地枕着大狮子脖子，晒暖烘烘的太阳。
　　她身上有老猩猩和大棕熊留下的味道，五只大狮子对她不会有食欲，她现在很安全。
　　五只大狮子不喜欢小崽崽身上其他动物留下的味道，趁着小崽崽睡觉，齐心合力地舔小崽崽，把小崽崽身上的味道遮盖掉。
　　迫于大棕熊留在小崽崽身上的味道，狮群里的小狮子们不敢靠近小崽崽，等大狮子们的味道掩盖了老猩猩和大棕熊留在小崽崽身上的味道，小狮子们一哄而上。
　　姚茜茜生生地被压醒了。
　　姚茜茜痛苦地睁开眼睛，看看跟小雨打湿了一个效果的衣服，再看看还在舔她头发的狮子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衣服潮乎乎，身上又压着五只足球大的小狮子，姚茜茜长叹气。
　　她耀武扬威、狐假虎威的幸福时光只坚持了一个午觉时间。
　　小狮子们发现小崽崽醒了，激动地伸展开蜷缩成足球的小身板，又蹭又跳。
　　胸部被袭击的姚茜茜看在不是一个物种的份上，忍了。
　　小狮子们鼻子动了动，在小崽崽的裤腿上闻见了小熊的味道，学着大狮子们的样子用舌头舔，把小熊的味道全部掩盖掉。
　　姚茜茜托起摄像机，近距离拍摄脚边的十只小狮子，心里感慨这个狮子族群的庞大。
　　这个庞大的狮子群家族在太阳落山前，全部站起来甩甩头去寻找吃食，小狮子们也跟在了母狮子的身后。
　　姚茜茜托着摄像机跟在它们的身后。
　　有鬣狗群瞄准了外来的姚茜茜，它们的贪婪和疯狂让它们忽略了狮子王留在她身上的比标记。
　　鬣狗偷袭时，姚茜茜仍抱着摄像机拍摄威风凛凛的狮子王，没有意识到任何的危险。
　　在鬣狗扑上来的第一瞬间，母狮子冲上来，一口咬在鬣狗脖子上，鬣狗挣扎了几下，死透。
　　狮子王回头看到想要偷袭小崽崽的鬣狗群，愤怒，怒吼一声，上前撕咬。
　　即使鬣狗群逃跑，也被其他五只同样愤怒的成年大狮子追着团灭了。
　　姚茜茜后背发凉，她刚生死一线，要不是母狮子时刻守在她身边，她现在不死也是重伤，依照鬣狗扑上来高度，它瞄准的部位是她的小脖子。
　　想一想没有母狮子阻拦的下场，脖子一阵心理疼。
　　姚茜茜不敢大意，打开摄像机的全自动模式，紧跟着族群，警惕四周。
　　她的耳朵和嗅觉虽不如这些野外生命，至少能在野兽扑上时躲开致命的第一击，只要她躲开了这第一下就安全了。
　　狮子群集体挑食，不吃鬣狗，继续向前走。
　　经过这一次的危机，狮子王体会到了养活小崽崽的难度。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姚茜茜被狮子王叼到了母狮子的背上。
　　母狮子扭头，温柔地舔一下小崽崽的脸。
　　被舔的脸蛋刺啦啦地疼。
　　被狮子王定义为比小狮子还弱的姚茜茜安静地趴在母狮子背上，尽量不给狮子群添麻烦。
　　她对自身有清晰的定位，她是个拖后腿的。
　　既然是个拖后腿的，她就乖一点。
　　狮子群把目光瞄准了野牛。
　　为了这片草原的生息，它们忍住了初春时对肉的极度渴望，节制地避开野牛和羚羊，等野牛和羚羊壮大它们的族群。
　　现在，野牛的数量已是去年的两倍，可以下嘴了。
　　这只狮子群之所以能够如此庞大，要从三年前说起。
　　那个时候，它们刚占领这片草原，只贪图享受不知维护，让鬣狗群肆意壮大，草原上的食草动物日益减少。
　　那个冬天分外地难熬。熬不下去时，它们南下，大棕熊救下了它们族群的小狮子，红头猩猩族群教了它们休养生息的方法。
　　从猩猩族群学到这些后，它们开始勤勤恳恳地管理这片草原，忍住本能辛苦地维持野牛和羚羊的数量，尽管嫌弃鬣狗肉臭不想吃也定时捕杀鬣狗维持草原平衡。
　　它们的管理有了效果，这片草原重新焕发生机。
　　这一次捕食野牛也一样，它们惊散了野牛群后，没有去捕杀更容易追上的小牛，而是追捕年老的野牛。
　　狮子王吃第一口猎物，吃了半饱后让其他狮子吃。
　　它们正赶路送小崽崽去北方，半饱的状态不会让它犯困。
　　小狮子挤在母狮子脚边使劲啃。
　　姚茜茜抱着摄像机安静地看着。
　　狮子王牢记着它对大棕熊的承诺，从牛腿上撕下一大块肉给不争不抢的小崽崽。
　　姚茜茜在酒店恶补了一通保护动物的法律法规，这块不属于保护动物的野牛肉，她能吃。
　　姚茜茜从背包里拿出师弟给她邮寄到酒店里太阳能烤肉电饼铛。
　　电饼铛上显示电量已充足，姚茜茜把牛肉切成薄薄的一片，夹在电饼铛中间，摁下开关，五分钟后打开，熟了。
　　神器虽好用，只有巴掌大，着实地费时间。
　　姚茜茜把牛肉全切成片，趴在大狮子身上，大狮子赶路，她烤肉吃。
　　狮群即使在赶路，睡觉时间也跟冬眠的大棕熊有的一拼。
　　它们睡，姚茜茜吃。
　　狮子王为了养胖小崽崽，把它们猎物的最肥美部位留给小崽崽慢慢吃。
　　一有机会，狮子王进灌木丛找大棕熊交代的小崽崽喜欢吃的甜果。
　　姚茜茜肉和水果交替着吃，还有她从地里挖出来的含淀粉的根茎。
　　这一路，狮子王认真地投喂，姚茜茜认真地吃。
　　两脚不沾地，嘴巴不停地吃，在第十个落日时，小崽崽如愿以偿地重了一斤，狮子王欣慰，投喂的更勤快。
　　其他狮子似乎也找到了喂养小崽崽的乐趣，遇见好吃的先留一口给小崽崽。
　　在十五个落日，狮子群找到一片适合晒太阳的地方，把小崽崽圈在中间，懒洋洋地趴在地上打盹。
　　把一斤的重量全长在了脸上的姚茜茜吃着甜果打开摄像机，捧脸。
　　她脸蛋没了盈盈一握的感觉。
　　她的脸蛋逆长出了婴儿肥。
　　姚茜茜吃一口薯根，捏捏自己的脸蛋，手感甚好。
　　姚茜茜把摄像机对准她背包里的吃食，自言自语。
　　“这是狮子王给我的今日份任务，我需要在太阳落山前吃完，任务有点重。”
　　“我前些天磕坏了舌头，一碰就疼，吃东西慢，这样的吃食我需要慢慢地磨一天才能吃完。为了按时完成任务，只能吃着东西跟你们说话了。”
　　“小朋友不要跟我学，嘴巴里含着东西说话不礼貌。”
　　姚茜茜低头，认认真真地吃，突然想到镜头还开着，继续跟摄像机唠嗑。
　　“狮子王按照老猩猩的叮嘱带着我向北走，从地图上看，北方的雪地是雪狼的领地。”
　　“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的人说，雪狼种族神出鬼没，卫星都没有拍摄到它们的身影，他们只能从卫星传过来的图片上的脚印推测这片雪地里有雪狼。”
　　“如果狮子王把我交给了雪狼，我会好好地讨好雪狼首领，争取在雪狼族群多留些时间来拍雪狼专题纪录片。”


第235章 小导演9
　　有姚茜茜这个拖后腿的，狮子王预估的二十个落日延长至三十个落日才到达北方的雪地。
　　南方已经进入初夏，最先收养幼崽的白头猩猩族群已经燥热地泡澡降热，这片雪地仿若跨过了时空进入了异世界，气温骤降，地上压着一层厚厚的雪花。
　　姚茜茜托着摄像机拍摄这个惊奇的现象，她左脚站在狮子王领地，暖风阵阵；她的右脚站在雪地，凉风刺骨。
　　狮子王带着狮群懒洋洋地趴在温暖的领地里，眼睛看着雪花飘飞的北方，安静地等待。
　　姚茜茜谨慎起见，从背包中找出过冬的羽绒服，再提前换上她的棉靴。
　　她保暖的东西也就这些了，越野车在大棕熊领地里，狮子群背着她跑了三十天，让她自己走回去找越野车，三个月都不一定能走回去。
　　经历上一次延迟报平安的事情后，她跟导师解释了她在野外生命面前的幼崽身份。
　　导师研究过这些难能可贵的镜头是如何拍摄的，听到了她的解释后恍然大悟，理解并同情。
　　以前两个月报一次平安改为了半年报一次平安。
　　目前，她不需要操心保平安的事情。
　　姚茜茜打开地图，仔细研究雪地。
　　跟大棕熊的森林领地和狮子群的草原领地相比，雪地在地图上空白的让人茫然。
　　姚茜茜曾听说过雪地外界区域有地质探测站。
　　希望这个地质探测站还没有被荒废，给她提供一个跟外界联系的方式。
　　如果荒废了，那就随缘吧。
　　狮子王似乎跟雪地领主打过交道，雪地上安静无声，狮子王带着狮子群不急不躁地等了十天。
　　飘了十天的小雪花停下，雪地露出了十日来的第一个晴天。
　　狮子王伸展身体，甩甩头，蹭蹭小崽崽，再舔一舔小崽崽的头，对着放晴的雪地连声大吼。
　　母狮子一如往日，云淡风轻地躺在地上，听见狮子王的吼声，慵懒地抬头看了一眼，把小崽崽圈到怀里，继续躺在地上睡觉。
　　狮子王连声吼了十几声，趴到地上休息了片刻后，再站起身，继续吼叫。
　　这样持续了三日后的一个晚上，一双双幽蓝的眼睛缓缓地靠了过来。
　　所有狮子睁开眼睛，安静地站起来，叼起小崽崽，站在狮子王身后。
　　姚茜茜把自个严严实实地蒙在保温被里，被大狮子叼这保温被晃悠也没被晃醒。
　　与雪花融为一体的雪白狼王悠悠地走过来，站在狮子王的对面。
　　狮子王叼起保温被，试探地把小崽崽送入到狼群领地里。
　　狼群仍无声无息地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寂静的夜里，似乎只剩下茜茜的呼吸声。
　　狼王低头闻一闻保温被，知道里面藏着一个甜美的幼崽。
　　狮子王把老猩猩委托它的话转述给狼王。
　　狼王漫不经心地听着。
　　狮子王随随便便地讲完了老猩猩的委托，开始详详细细地讲它养小崽崽的心得。
　　狼王认认真真地听着。
　　狮子王讲完了所有它认为应该注意的地方，恋恋不舍地看一眼藏着小崽崽的保温被，把它这几日攒下来的委托费全部给狼王。
　　狼王转身，叼起保温被，无声地走向雪的深处。
　　雪狼依次叼起地上的羚羊和野牛肉，跟在狼王的身后离开边界线。
　　形影不离地相处了四十多日，母狮子到底不舍小崽崽，在边界线多守了十天，挖了许多小崽崽喜欢吃的薯根堆在雪地上。
　　夜里，雪狼把雪地上的薯根和甜果带入山洞。
　　姚茜茜似醒非醒，闭着眼睛拉开保温杯的拉链，呼吸到清凉潮湿的空气，脑子转了转，猛地睁开了眼睛，对上一双深蓝色的眼睛。
　　姚茜茜的眼皮跳了一下，迅速地恢复平稳。
　　不用害怕，她身上有大猩猩首领的毛、有大棕熊的毛、有狮子王的毛，不是食物。
　　狼王爱干净，厌烦这种杂七杂八的味道，特别在保温被打开的那一下，更让它难以忍受。若不是这些臭烘烘的味道里有一股隐隐约约的香甜气温，它直接把这只幼崽扔进雪堆里了。
　　狼王忍耐地叼起装着幼崽的保温被，走进石洞深处，连被子带人一块丢进了温泉里。
　　姚茜茜稍微动脑子想了想就明白了狼王这个举动的意思。
　　领主的权威，她懂。
　　刚入狮子群领地时，她就被一群大狮子和小狮子上上下下地舔了个干净。
　　依照这个山洞的干净程度和狼王身上洁白的毛发，这是一只爱干净的狼。
　　她太脏了，它不想舔，把她丢进了水里洗。
　　姚茜茜乖巧地把自己当成刚从地里拔出来的萝卜，搓掉一层层的泥，露出白白的萝卜皮。
　　姚茜茜指着她的背包，仰头，对着狼王眨巴眨巴眼睛，再给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甜笑。
　　狼王眼神清冷地看一眼她，再看看被她丢在外面的脏衣服，用脚勾着背包，慢悠悠地拖到温泉边。
　　姚茜茜从背包中找到干净的衣服换上，再把脏衣服用流动的温泉水洗干净，搭到石头上。
　　她不用担心保暖的问题，这个石洞里的石头都是温热的。
　　姚茜茜窝在挡风的巨石后面，两手扒在石头上，静悄悄地拍摄这只漂亮到不可思议的狼王。
　　狼王淡淡地看一眼幼崽，转回头继续趴在洞口看着积雪不断融化的领地。
　　姚茜茜能看懂大猩猩首领和老猩猩的眼神，也能看懂大棕熊和狮子王的眼神，她看不懂狼王的眼神。
　　狼王的眼神和雪地的气温一样冷，似乎没有任何事能调动它的情绪。
　　观察出这么一个结论的姚茜茜由内而外地开心。
　　狼王情绪的稳定性直接关系她能否舒舒服服地过日子。
　　狮子王对她很好，不会让她做自由落体运动，也不会压着她睡觉，唯一让她提心吊胆的就是它善变的情绪。
　　前一秒，因为没有捕猎到野兔而自怨自艾地趴在地上自闭，她被母狮子推着去安慰。后一秒，狮子王扑倒她，用它带钩子的舌头舔她的脸。她的两条胳膊被它压着，想捂脸都做不到。
　　她的脑子转动的速度永远没有狮子王的心情变地快。
　　她被狮子王投喂了四十天，脸疼了四十天。
　　狼王情绪稳定。
　　她的脸保住了。
　　狼王不爱搭理她。
　　很好，她只想做一颗安静的石头。
　　三只毛皮莹白的雪狼低垂着头走过来，把狮群留给幼崽的吃食放到洞门口，再恭恭敬敬地低垂着头倒退三步，转身离开。
　　拍到雪狼礼仪的姚茜茜眼睛瞪的溜圆，她在电视宫廷剧里看见过这么一个礼仪。
　　姚茜茜目送三只雪狼，特想跟上去。
　　狼王不搭理她，天寒地冻，她又不敢出去，她拍了十多天的狼王背影。
　　把摄像机调成自动模式后，她就更无聊了，她都把石洞里所有的石头都摸了一个遍，还给每块石头标上了温度系数，匹配上了最合适的用途，比如温度系数三颗星的石头适合暖脚，温度系数五颗星的石头适合烤衣服。
　　狼王在的时候，她能盯着它发呆，等它出去玩了，她自己一个人在山洞里度日如年。
　　她也试图自己出山洞玩，洞外的冷风逼退了她试探的脚。
　　姚茜茜决心改变，迈出了她讨好狼王的第一步。
　　目前她距离狼王三米。
　　靠近一米，狼王没搭理她。
　　靠近两米，狼王仍没搭理她。
　　姚茜茜一点一点地挪到狼王身边，挨着它坐下来。
　　狼王淡淡地看幼崽一眼，挪了挪位置，挡住从洞口吹过来的冷风。
　　姚茜茜的胆儿迅速膨胀，把脸埋到狼王雪白的毛里，蹭过来蹭过去。
　　狼王嫌弃她脸脏，扒拉开她的脸。
　　姚茜茜飞快地冲到温泉边仔仔细细地洗一把脸，再兴冲冲地冲回来，扑到狼王身上，埋脸。
　　狼王忍耐。
　　晚上睡觉，姚茜茜把自己的保温被从温度系数一颗星的石头窝搬到狼王怀里。
　　狼王驱赶了两次，姚茜茜都双手双脚地抱住它不撒手。
　　她现在体会到了狮子群摸她头发的幸福感，狼王的毛比她的头发还软，身上还带着薄荷一样的清凉气味，抱起来舒服的不得了。
　　姚茜茜一点点地试探狼王对她的底线，狼王纵容了，再试探，狼王又纵容了，她继续得寸进尺。
　　狼王没养过崽子，不知道不断纵容的可怕。
　　最终，姚茜茜不但抱着它睡了，还趴到它背上出洞溜了一圈。
　　姚茜茜找到了和狼王的相处模式，只要她的脸皮足够厚，慢慢地磨着，狼王总会答应她的要求。
　　姚茜茜给摄像机换一块石头，对着镜头，捏一捏自己又圆了一圈的脸。
　　“冬天容易长胖，是真的。”
　　姚茜茜微调摄像机焦距，对准她的脸。
　　“我给你们说，为了让狼王答应我去狼群里拍摄，我都牺牲了色相。”
　　“我在外面跟狼王一样是高贵冷傲的大佬。”
　　“目前我发现讨好狼王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撒娇。具体的操作步骤如下，第一步，把自己洗干净，能洗多干净就洗多干净，这是成功的前提。第二步，抱住狼王的脖子，用脸蹭它的脖子，这是成功的过渡环节。第三步，好好吃饭，吃的越多，它越开心，这是成功的决胜环节。”
　　“所以，我胖了。”


第236章 小导演10
　　姚茜茜对着镜头讲完撒娇的基本操作，又延展至撒娇卖乖的升级版操作。
　　姚茜茜把镜头对准她和狼王的方向，实战化演练。
　　第一步：把山洞的每一块石头擦干净，保持山洞纤尘不染。再把温泉岩壁用细沙磨光滑，保证温泉清澈透亮。
　　第二步：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换上干干净净的衣服，再扎一个小辫，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
　　第三步：等狼王回来，用软乎乎的手伺候它清洗牙齿和狼爪。
　　第四步：狼王洗澡，乖巧听话不添乱，狼王出浴，勤快黏糊使劲蹭。
　　狼王缓步走至洞口，趴下来，淡淡地看一眼反常的小胖崽。
　　姚茜茜不着急提要求，耐心地等待时机。
　　等待的时间不难熬，她沉迷吸狼不可自拔。
　　三只雪狼从雪融化的方向跑过来，距离洞口三米远的地方停下来，低声呜叫。
　　姚茜茜在三只雪狼跑过来的时候，迅速从摸毛的迷醉状态中清醒，极快地套上所有的衣服，眼睛晶亮地看着狼王，被闷白的手指指着三只雪狼的方向。
　　她没听懂它们在说啥，但她想跟着看一看，无论三只雪狼回山洞还是去捕猎，她都想拍一拍。
　　狼王不理会小胖崽，眼睛半合，淡然地听着三只雪狼汇报领地情况。
　　一只曾被茜茜偷偷投喂了一块薯根的雪狼悄悄地看一眼小崽崽。
　　姚茜茜正对上雪狼满是喜爱的眼神，给雪狼一个灿烂的咧嘴笑。
　　雪狼看见小崽崽的笑，耳尖染了一层红，浅蓝色的眼睛里闪出璀璨的蓝光。
　　嗷~~~
　　小崽崽又香又软又漂亮。
　　嗷~~~
　　小崽崽在看它，小崽崽对它笑，小崽崽喜欢它。
　　一人一狼互动的太明目张胆，旁边的两只雪狼左移三步，与这一只敢跟小崽崽眉目传情的傻狼隔开安全距离。
　　它们虽也想靠近这只香喷喷的小崽崽，但它们有自制力，不会当着王的面表现出想要抢走小崽崽的真实想法。
　　狼王冷冷地看一眼雪狼，把蓬松的尾巴甩到小胖崽的手里。
　　狼王的尾巴，姚茜茜平日里都摸不着，只有在狼王睡觉的时候，她才能偷偷地摸一下，也只能是一下，还没摸到第二下，狼王就睁开了眼睛，凉飕飕地看着她。
　　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心痒痒。
　　第一次被赐予了尾巴的茜茜已分不清今夕何夕，全身心地投入在尾巴的美好触感中。
　　雪狼被狼王的眼神吓到，夹着尾巴，耸拉着头，委屈巴巴地退后七米。
　　嗷呜——以后它只能站在这个十米外看小崽崽了。
　　庆幸没被傻蛋波及的两只雪狼不敢再为了多看两眼小香崽拖延汇报时间，三两下汇报完，一口气跑回山洞，服帖的白毛被风吹乱，趴在洞口唉声叹气地梳毛。
　　王把小崽崽看的紧，把小崽崽偷出来一块玩的计划又要无限期延长了。
　　族群里的年轻母狼这几日都在领地外界区域行走，想要捡回来一个同样香喷喷的小崽崽，可惜小香崽只有一个，它们碰见的不仅臭还丑。
　　雪狼扰乱了偷小香崽计划，被母狼围攻。
　　母狼们故意把雪狼的毛咬的坑坑洼洼。
　　小香崽喜欢毛，喜欢漂亮的毛，喜欢有漂亮毛的狼。
　　这只傻蛋没了漂亮毛便没了任何竞争性。
　　没受任何伤、只掉了许多毛的雪狼窝在角落里，哀伤的不能自已。
　　掉了毛的它不再是山洞最靓的狼，只喜欢毛的小崽崽不会再多看它一眼了。
　　年老体衰正寻找理想墓地的老狼拖着一条年轻时瘸了的腿慢吞吞地走进洞里。
　　老狼看见窝在角落里凄凄惨惨的雪狼，慢慢地走过去，用脖子安慰地碰一碰它的头。
　　雪狼是老狼的崽，老狼一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崽，宠的有点过了，养出了这么一个傻乖傻乖的性子。
　　在王面前，不懂掩饰，直白地表现出想要抢走小崽崽的野心。
　　被母狼揍，又不敢跑，站在原地哭唧唧地被咬。
　　老狼看着崽身上的毛，忍不住笑出声。
　　雪狼僵住，不敢置信地看着老狼。
　　一向宠它的老狼竟然嘲笑它……
　　嗷呜——它不活了！
　　雪狼精神崩溃，哭嚎不止，吵的整个山洞的狼都无法睡觉。
　　毛发漂亮程度仅次于这头雪狼的年轻母狼细心地打理身上的毛发，打理完毛发，一爪拍在雪狼头上。
　　安静点！不要打扰它的美容觉！
　　它明天还要去用美色引诱小香崽。
　　连哭都不能自由的雪狼埋头呜咽。
　　雪狼太悲伤了，悲伤的失去了理智，在跟着狼群巡逻地盘到一半时，偷偷地来到了狼王的洞口，期期艾艾地嗷嗷叫。
　　狼王缓缓地走出来。
　　雪狼告状。
　　它身上的毛被咬掉了，它的毛不漂亮了，它变丑了。
　　那么多只母狼欺负它一只还未成年的小狼！
　　发现雪狼不见，跟着脚印和气味追过来的狼群被雪狼的厚颜无耻震惊了。
　　这是它们瞒着王的偷崽计划，傻蛋竟然因为一身还能再长出来的毛把它们的偷崽计划全告诉了王。
　　母狼眯着眼，盯着傻蛋，怒火中烧。
　　傻蛋站在狼王身边龇牙咧嘴，端的是小人得志。
　　姚茜茜忍着笑，托着摄像机拍摄这场族群内部的矛盾。
　　以她对狼王的了解，奉行垂拱而治的狼王不会插手。
　　果然，狼王跳到洞口上的石岩壁上，气质高华地瞭望远处，不理会这场纷争。
　　母狼们慢慢地走上前。
　　傻蛋惊恐地后退。
　　体力不支的老狼和珍爱毛发的第二漂亮母狼站在远处悠哉哉地看戏。
　　傻蛋孤立难援，护住它的尾巴尖，任由母狼们拔它的毛。
　　雪上落了一层的毛。
　　傻蛋更丑了。
　　被母狼吓唬着，想哭不敢哭的傻蛋两眼含泪地看小崽崽一眼，哼哼唧唧地挪到老狼的身边，用头蹭蹭老狼的脖子。
　　老狼心里乐呵。
　　丑了好。
　　丑了，崽就不会在狩猎的时候舍不得它的一身皮毛而缩手缩脚了。
　　老狼对自己的崽足够的了解，傍晚捕猎时，傻蛋勇往直前，身上的血气一点都不比正值壮年的狼少。
　　姚茜茜看着狼王的尾巴，控制不住蠢蠢欲动的手，小心翼翼地试探。
　　狼王凉凉地看小胖崽一眼，把尾巴压到身下。
　　姚茜茜笑嘻嘻地抱住狼王的腰，把脸埋在它的肚子上来来回回地蹭，两只手摸摸索索地找毛绒绒的大尾巴。
　　狼王拍开抓着它尾巴尖不放的小手，站起身甩甩毛，把小胖崽叼到背上，去巡逻领地。
　　狼群看见狼王背上的小香崽，全颠儿颠儿地跑过来，跟在狼王身后，眼睛盯着小香崽。
　　姚茜茜先抱住狼王的脖子，蹭一蹭，哄一哄，再笨拙地转身，托着摄像机拍摄狼群。
　　一水的浅蓝色眼睛看着她的镜头，好看极了。
　　小香崽在看它们！
　　狼群骚动了片刻，往日里巡逻领地的固定队形被激动兴奋的母狼们打破，它们挤到最靠近小香崽的地方，把公狼全撵到后面。
　　毛发第一漂亮的年轻母狼用出它在灾荒年间抢食物的拼劲挤到了最前面，甩脖子，甩尾巴，全身甩，在小香崽面前展示它毛发的柔软和色泽，不懈余力地引诱小香崽来摸一摸。
　　姚茜茜眉眼弯弯地拍摄。
　　母狼在向她散发魅力呢。
　　所有的狼都超喜欢她呢。
　　狼王对身后的动静一清二楚，懒的管，任由母狼们逗小胖崽开心。
　　狼王不带小胖崽的时候，会巡视它的所有领地，包括有人类活动的地质勘探站。
　　遛小胖崽的时候，它只在领地内部巡逻。
　　遛小胖崽即将结束时，老狼迎面走过来。
　　老狼认真地观察片刻小香崽，把它在地质勘探站观察到的人类活动描述给狼王。
　　狼王扭头看看被冷风冻的抱着它的腰蜷缩成一团的小胖崽，对老狼点点头。
　　夜深，狼王拍一拍枕在它肚子上的小胖崽。
　　姚茜茜揉揉眼睛，借着月光看狼王。
　　在月光下，狼王深蓝色的眼睛比闻名遐迩的蓝茵湖还好看。
　　姚茜茜一时看的入了神。
　　狼王不给小胖崽醒神的时间，直接叼起她走出石洞。
　　姚茜茜被冻的打个哆嗦，扑腾着四肢，自力更生地把自个从狼王嘴里解救出来，跳着脚跑回石洞，穿上厚衣服，再把保温被缠在身上，这才爬到狼王的背上，若不是怕累着狼王，她还想揣上几块温度系数五颗星的石头充当暖手宝。
　　夜里的温度比白天降低了十几度，姚茜茜做的准备工作充足，全身上下只露了个用来呼吸的鼻子，眼睛都因为不用看路遮住了。
　　狼王背着她飞跑，冷风像针一样刺入层层厚衣。
　　姚茜茜鼻子冻的通红，裹了好几层衣服的身体也冻的麻木。
　　她要是在这里冻成冰棍后，若千年后，不知道能不能用高科技救活她。如果救不活就不要折腾她了，让她安静地呆在原地，继续等下一个若千年后的高科技；如果高科技能救活她的命，那她岂不是穿越到未来。
　　穿越到了未来，思想落伍，知识落伍，什么都要重头学，太惨了。
　　还是好好活着的好。
　　这么漫无边际地想着，她更想念白头大猩猩领地的温暖了。
　　大棕熊领地里的冬天都没这里的白天冷，更不用说夜里了。
　　在狼王叼她出洞时，她应该坚贞不屈。
　　嗷呜——现在后悔，晚了。


第237章 小导演11
　　姚茜茜的骨头快冻成冰棍了，还不丢她的专业素养，摸索着打开摄像机全自动模式，拍摄雪地的夜景。
　　摄像机自动打开两套模式，一套是正常拍摄模式，另一套是热像模式，能够发现热体征生命。
　　姚茜茜需要确定在全自动拍摄模式下的拍摄效果，艰难地用手扒拉开一条缝，透过这条缝，看摄像机。
　　正常模式下拍摄的画面只有匆匆流过的近处景色，热像模式下拍摄到的画面让她头皮发麻。
　　在雪地，夜里比白天更危险，处处都是夜行的动物。
　　姚茜茜乖觉，牢牢地抱住狼王。
　　雪地狼王出行，夜行动物避让。
　　狼王急速奔跑，没有任何阻拦。
　　姚茜茜感到刺骨的冷风变小，动一动冻麻的手，仰头看周围的景色。
　　咦？
　　人？
　　地质勘探站的守夜人听见狼声，拿起武器，走出门，小心谨慎地看着四周。
　　狼王把小胖崽从背上甩下来，叼起来，缓步走到守夜人面前。
　　守夜人在这片雪地上守了十年，在狼王还是小雪狼时，他偶然见过了它。
　　去年，他勘探冰窟周围的土质，不甚掉入冰窟，若不是狼群救了他，他现在也不能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也是那个时候，他知道了那个与众不同的有深蓝眼睛的小雪狼已成了狼群首领。
　　守夜人放下武器，看被狼王叼在嘴里的人，看清了她的脸，惊喜地叫出了声。
　　“我认识你！你是《野外生命》小导演！”
　　姚茜茜打开面罩，刚要开口打声招呼，被冷风一激，打了个好几个喷嚏。
　　守夜人赶紧打开门，让人和狼进屋。
　　屋子里烧着暖炉，狼王不喜欢烧煤的味道，趴在窗口。
　　姚茜茜接过守夜人递过来的姜茶，一口喝完，解开缠在身上的保温被。
　　守夜人：“怎么穿这么薄？在咱们大东北可以这样穿，在这里可不能这样穿，会冻出毛病。”
　　姚茜茜：“我也不想，没带衣服。”
　　守夜人兴致勃勃：“这么说，你在完全没准备的情况被大棕熊给了狼王？大棕熊把老猩猩的交代忘了个彻彻底底，它是怎么想起任务的？”
　　姚茜茜：“说来话长。”
　　守夜人立马制止：“那还是算了，我还是继续等纪录片吧。在电视台上播放的纪录片，我全看完了，电视台已经一个月没有更新了。网络上的无剪辑大时长版本的纪录片，我现在也快看完了。电视版本的《野外生命》和网络版本的《人和野外生命》有不同侧重点，都好看。电视台啥时候更新内容？”
　　姚茜茜：“大概还需要等很久。”
　　守夜人：“为啥不早点播放？像我这样的忠实观众等的心慌，每次打开电视都是一样的内容，你都不知道我们这些死忠观众的心里有多么失落。你催一催电视台，赶紧让他们播放。你要是不好意思，你给我电视台电话，我以观众身份给他们提要求。”
　　姚茜茜眨眨眼：“我还没处理视频，还没发送给导师。”
　　守夜人精神一振，脸上都多了三分神采，“小导演，你可以在我们这里处理视频，我们这里有网！安全系数最高的网，绝对不会有人入侵你的电脑。再不行，我们这里搞设备的张工也擅长电脑，让他给你电脑再加一个防护墙。”
　　姚茜茜打开摄像机，看存储卡的剩余内存量。
　　守夜人从抽屉里翻出菜单：“小导演，你看，这是我们食堂的菜单，荤素搭配吃不腻。你也不用担心住的地方，这栋楼的五楼就是迎接领导和贵宾的大套房，什么都是新的，很干净，有一次性牙刷牙杯，也有一次性拖鞋毛巾，床单刚买的，棉被刚晒过。还缺什么，你跟我说，我给你买。你也可以自己去买，这里每天有一趟车出去，明天再换另一辆回来。不用钱！”
　　姚茜茜：“好。”
　　守夜人激动地围着暖炉转了两圈，一拍头，“看我这笨脑子！一高兴把急事儿都给忘了，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去给你找暖和的皮袄和皮靴。”
　　姚茜茜点头。
　　守夜人把一壶黑糖姜水和一篮子的吃食全递给茜茜，“多喝点，憋憋汗。多吃点，增强免疫力。”
　　姚茜茜：“您说话有门道，一听就是文化人。”
　　守夜人：“一般般吧，研究生毕业，跟咱地质勘探站的其他同事比，我是垫底的。小导演等一等，等我把厚衣服从库房里拿出来后，跟你好好讲一讲我跌宕起伏的人生。”
　　姚茜茜笑着道一声“好”。
　　姚茜茜也怕自个感冒发烧，她的体质被遗传病拖垮了，一旦发烧就烧个没完没了，非要磨磨蹭蹭地，高烧和低烧轮流换着来。
　　她上一次发烧反复了四十天，医生差点就放弃，她坚强地挺了过来，这一次发烧让她感觉她是有守护神的，她高烧到四十一度，而且持续性地高烧下，她竟然没烧坏脑子。
　　她看了医院的记录，她这种多日高烧下还没损伤脑子的是医学上的奇迹，可惜她想把自个作为实验样品，无偿配合医生提供实验数据，医生都拒绝了。
　　她这样为科学奉献的心，不但被医生送到了精神病科进行心理测试，还被导师训斥了好几天。
　　这个打击比她发现自个可能活不长的打击还大。
　　姚茜茜抱着黑糖姜水大口地喝，再坐到距离暖炉更近的小木桩上。
　　姚茜茜让狼王尝一尝黑糖姜水，狼王半合着眼皮，不搭理她，趴在窗台上，悠悠地晃着尾巴。
　　姚茜茜有所求，正在酝酿撒娇的情绪，即使眼馋，也不敢摸这条毛绒绒的让她心痒的大尾巴。
　　守夜人进库房，挑挑拣拣，终于选出质量好、样式新、颜色鲜艳的皮袄和皮靴。
　　姚茜茜穿上，像一个点了彩灯的圣诞树。
　　守夜人越看越满意，“小姑娘就该穿鲜艳的衣服，多好看。”
　　审美和爱好已经和野外生命趋同的姚茜茜也觉的自己漂亮的不像话，打开摄像机，在镜头面前美美地转一个圈。
　　狼王看一眼穿了衣服更显圆胖的小胖崽，心里对这个颜色很满意，这样的小胖崽无论走到哪里，一眼都能看见，即使不小心丢了也不要紧，随便找找就能找到。
　　此行的目的达到，狼王跳下窗台，准备叼起小胖崽离开。
　　姚茜茜躲开狼王，指着上面。
　　狼王以为小胖崽想在楼上玩，陪同小胖崽上楼。
　　守夜人给姚茜茜打开五楼房门，“小导演，看狼王的样子，狼王想把你叼走。你别惹狼王生气，狼王生气不是闹着玩的。三年前，有偷猎队带着先进的武器进了狼王的领地捕杀了一头雪狼，现在偷猎队的十个人全成了雪地肥料。不用查就能知道，雪地里有能力有脑子复仇的也只狼王一个。”
　　姚茜茜：“没关系，狼王肚量大，不跟我计较。”
　　守夜人打开房门，把贵宾房里的两台笔记本电脑装到背包里递给姚茜茜，“小导演还要继续待在雪地里拍摄雪狼和其他夜行动物的纪录片，有狼王护着才安全。既然狼王喜欢你，你也不能仗着这份喜欢为所欲为。你听狼王的话，回去吧。”
　　姚茜茜：“真的，狼王脾气很好，会陪着我留在这里住的。”
　　守夜人摇头，“小导演，你还小，不懂恃宠而骄的严重后果，你翻翻历史故事就知道做人要有分寸，不能丢失谦逊谨慎恭敬的心。这两台电脑，你拿回去用，这里有十块备用电池，足够电脑连续运行六天。六天后你再让狼王带你过来换电池，我给你准备上二十块电池。”
　　姚茜茜点点头，把包背到背上，乖乖地爬到狼王的背上。
　　狼王对守夜人点点头，背着小胖崽从五楼的窗户跳下去。
　　重新复习自由落体运动的姚茜茜面不改色。
　　怕什么怕，即使摔下去，她身下还有狼王做垫子。
　　狼王敢跳，她敢陪着。
　　狼王踢了下墙面，四十五度角缓冲了些力道，再踢一下树枝，又缓冲了一次力道。
　　两次缓冲后，狼王轻轻悄悄地落地，落地无声。
　　狼王仰头。
　　它忘了小胖崽刚穿上厚衣服，没有考虑到小胖崽的体积。
　　小胖崽被树枝夹在中间下不来了。
　　如果从树上掉下来，姚茜茜相信老猩猩和大棕熊都能接住她，它们能直立行走，可以腾出两条胳膊接住她。狼王没有胳膊，只有四条腿，怎么接她？她直接压？不是她自夸，她长胖了，她的体重和冲力的双重作用下，她不保证压不扁狼王。
　　在姚茜茜想着要不要喊守夜人搬个梯子过来时，狼王撞了下树，借力跳跃，从半空中叼住掉下来的小胖崽。
　　姚茜茜揉揉脸，强行咽下还没破出喉咙的尖叫声。
　　她是闯过熊窝和狼穴的狠人，怎么可能被这点高度吓到。
　　狼王把小胖崽叼下来后，有些歉意地舔舔她的脸蛋。
　　姚茜茜憋在眼里的泪，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她不委屈，她就是要哭，哭到狼王同意她摸尾巴。
　　摸一会不行，摸一夜才行。


第238章 小导演12
　　小胖崽哭了。
　　狼王安静地看着，等小胖崽哭够了再走。
　　狼王不配合，姚茜茜哭的有点寂寞，透过指头缝偷看狼王。
　　狼王淡漠地看着她，被冷风拂过的眼睛在深蓝和黑色间流转。
　　姚茜茜顾不上哭了，伸手捧住他的脸，认真看他的眼睛。
　　此起彼伏的狼嚎声在月色正浓时响起。
　　狼王把小胖崽丢到背上，飞速进入领地。
　　雪地是一片无声的地方，雪狼和夜行动物都极力掩盖声音，悄无声息是它们自保的天生技能。
　　这片雪地的雪狼没有夜嚎的习性，这样的嚎叫只说明了一件事，领地被侵犯，同伴受伤了。
　　姚茜茜忐忑，把摄像机调至自动模式，从电脑包里拿出守夜人偷偷塞给她的武器。
　　雪地在地图上空白一片，是自由之地，狼王是雪地的领主，总有人在知晓了一些模糊的消息后，在贪婪之心的诱惑下不知死活地前来猎杀雪狼。
　　这些带着武器的人是最危险的，除了狼王的保护，她也要有自保的手段。
　　姚茜茜手上的武器是受过狼群恩惠的守夜人和地质勘探基地的研究人员一同研制的，摁下按钮后，瞬间迸发出的浓烟会麻痹人的神经，短暂失去视觉和听觉，雪狼的视觉和听觉同样受影响，但它们的嗅觉可以让它们转败为胜。
　　守夜人手上还有更危险的热武器，他考虑到小导演的性情，连提都没提。
　　他虽然跟小导演见面时间不到半个小时，但他反复看了有小导演出没的节目，通过小导演的自言自语和妥帖的行为，他知道小导演是个内心柔软细腻的好姑娘。
　　杀伤性太强的武器会给小导演带来心理负担，这样恶作剧似的玩具武器更适合小导演，小导演在使用时不会有多余顾虑和压力。
　　温柔可爱的小姑娘值得整个世界怜爱。
　　诗意萦怀的守夜人听见狼嚎声，气喘吁吁地跑到高塔上，拿着望远镜看狼嚎声传来的方向。
　　突然而至的暴雪给了雪地夜行动物最好的保护，望远镜下看不见任何移动的生命，只有一片片鹅毛大的雪花。
　　他给小导演隐瞒了很多关于雪地的事情，雪地在地图上的大片空白，不仅仅是积雪覆盖难测的原因，还有雪地里无法解释的异常现象，如混乱的磁场、错乱的时间、以及雪地里没有任何逻辑的大雪。
　　雪地危险而神秘。
　　姚茜茜被狼王丢进山洞，抱着暖烘烘的大石头趴在洞口，眼巴巴地等狼王回来。
　　她攥在手里的武器没有用武之地。
　　姚茜茜想去观战，也想去看一看有没有受伤的雪狼。
　　尽管守夜人给了她一个医药箱，但这个医药箱只能用在她的身上，在这里，她不能插手野外生命的生老病死，除非雪狼受的伤是闯入雪地的人类用热武器造成的。
　　不过，她可以让受伤的雪狼摸摸她的头发，她不能做一颗治病的药丸，可以做一颗抚慰心情的糖块。
　　姚茜茜等的心有点慌，从地上爬起来，用刮破的衣服充当毛巾把整个石洞擦的干干净净，再把地上的小石头按照颜色铺的整整齐齐。
　　狼王一身血地回来，躲开扑过来的小胖崽，跳进温泉里清洗，等流动的温泉没了任何血腥气，才不紧不慢地出来，甩干身上的水，缓缓地走到洞口趴下来，这一次没有再躲扑过来的小胖崽。
　　姚茜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从狼王的眼神里看出了它的心情很不错，大概是打赢了。
　　那么……
　　她是不是可以趁它心情不错的当下，摸一摸它的尾巴。
　　姚茜茜腻歪地抱住雪狼的腰，暖乎乎的小胖手一点点地往下蹭，慢慢地抓住毛绒绒的大尾巴，轻轻地抱进怀里，用脸蹭一蹭。
　　狼王淡漠地看着她。
　　姚茜茜用脸使劲地蹭一蹭它软软的肚子，仰头，笑的像糖一样甜。
　　狼王最终没抽回尾巴，任由小胖崽抱着入睡。
　　姚茜茜如愿以偿地抱着毛绒绒的雪白色大尾巴睡了一夜，一早醒来，大尾巴还在她手里，开心指数飙升到二十年最高值。
　　姚茜茜猛扑到狼王怀里，抱住它的脖子，捏捏蹭蹭地撒娇。
　　狼王惯着小胖崽，用头护着她的，不让小脑门撞到石头上。
　　午后，狼王伸展四肢，跑出山洞，消失在仙境一般雾蒙蒙的雪景中。
　　姚茜茜盘着腿，吃着守夜人在背包里装的蔬菜米团，欣赏雪景。
　　狼王似乎在处理昨夜混战的后续工作，迟迟不回。
　　姚茜茜跑到洞口垫着脚尖看一看，再回石头窝里继续处理视频。
　　从一觉醒来的小兴奋一直持续到现在，姚茜茜处理视频时带入了个人情绪，视频画面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姚茜茜把处理后的视频发给导师，导师看视频时受画面气氛的影响，脸上不由自主地带出了笑，为茜茜的进步欣慰。
　　茜茜处理视频的手法已成熟，没有人能够再教她了，以后能不能自成一派的名导，只能看她能不能自我突破了。
　　被挑选进入地质勘探站的专家学者都是人精，守夜人没说，他们从脚印和黑糖姜水的消耗，以及其他种种细节，猜测一狼一人拜访了地质勘探站，兴奋地围堵住守夜人，就差严刑逼供。
　　守夜人没办法，把监控器恢复，让他们自己看。
　　这也不罢休，老专家们让守夜人好好地讲一讲小导演在没有监控的房间里说了什么。
　　守夜人把能想起来的对话重复了三遍，这些人才放过他。
　　小胖崽又是撒娇又是打滚，狼王无奈，把小胖崽送到地质勘探站玩。
　　雪狼的本性里不喜欢跟人类过于接近，狼王也不例外，把小胖崽送到靠近地质勘探站的地方，让小胖崽自己过去玩，它在月色正浓时再来接小胖崽。
　　有狼王的警告，雪地夜行动物远远地躲着，不敢冒犯的狼王，不敢觊觎小胖崽。
　　姚茜茜蹭蹭狼王的脖子，厚实保暖的衣服让她行动不便，一深一浅一左一右，摇摇晃晃地向前走，走的很是辛苦，呼吸声粗重。
　　狼王目不转睛地看着小胖崽，耐心地等她进了地质勘探站的大门，又多等几分钟，没有听见小胖崽的哭声，这才离开去管理雪地的夜行动物。
　　以前，它不爱管，随便夜行动物横行无忌。现在，它身边有个小胖崽，不能再让雪地这么乱下去，也要让这些夜行动物知道它的崽动不得，即使它不在小胖崽身边，它们也要清楚把小胖崽惹哭的后果是不是它们能承受的。
　　这一夜，小胖崽成了夜行动物们讳莫如深的存在，狼王的这份重视让它们明白，惹怒了狼王可能会受重伤，惹哭了小胖崽，它们整个家族在雪地里死无葬身之地。
　　这份恐惧不仅来自狼王亲自找到它们老窝的警告，还有站在狼王身后的狼群的威胁。
　　对这些一无所知的姚茜茜把处理好的视频发送给导师，又给亲近的人报了平安，挂断电话，看向挤满了整个屋子的老学者、老专家、老教授、老先生。
　　老专家：“小导演，你跟狼王同居了？”
　　老教授瞪一眼老专家，“怎么说话呢！小导演为了近距离拍摄纪录片，舍生忘死地住进了狼穴。”
　　姚茜茜看看时间，“十一点了，你们快去睡吧。”
　　老先生：“现在年龄大了，确实有些熬不住了，年轻那会，天天凌晨三点睡一点事儿也没有。”
　　姚茜茜：“那是您身体好，我师兄师姐熬夜熬了一身病，现在不敢超过十点睡觉。”
　　老专家驱赶其他人：“你们都赶紧睡觉，我下午补了四个小时的觉，我跟小导演聊聊天。”
　　其他人不离开屋子，硬撑着想听小导演讲讲雪地里的事情。
　　姚茜茜看时间，“我跟狼王约好了，玩到一点回去，你们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看我能不能回答的出来。”
　　这些人精学的是地质勘探，在地质方面能一针见血地问出很多复杂问题，在其他方面却像幼童一样天真，问的都是稀奇古怪的神奇问题。
　　问专业的问题，茜茜很可能回答不了。
　　问这些带着神话色彩的问题，可算问对了人。在狼王出去巡视领地或者捕猎时，茜茜在石洞里都是自己编故事给自己听来打发无聊时间。
　　这些老顽童问的有趣，茜茜半真半假地编故事给他们听，充分满足他们的玩心。
　　人精们自然知道小导演在忽悠他们，这不当紧，他们也对标准的学术答案不感兴趣，他们正想听这种有趣的故事。
　　距离姚茜茜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一头花白头发的张工起身去实验室的工具箱里拿出三套太阳能电板。
　　张工把太阳能电板塞给小导演，“我改造的，啥也能充。”
　　姚茜茜把电板放进背包里，里面还放着其他人给她的吃食，足够她吃一个月。
　　张工：“下一次什么时候来？”
　　姚茜茜：“三个月后，这边人多，狼王不喜欢来这里。”
　　张工：“我给你改个风能电板，记得过来拿。”
　　姚茜茜：“好。”


第239章 小导演13
　　头发半灰半白的老先生拿着铅笔在纸上写满了数据，估算了风力和电力的等量公式，“吹三天的风，可以用电脑看一天的电影。”
　　张工：“别再卖弄你的这点学问了，你在纸上写写算算功夫，老胡早心算出结果。”
　　守夜人跟姚茜茜特意说了说雪地的一些奇特之处，让她小心一点。
　　姚茜茜眨眨眼，眉眼弯弯地点点头，她在狮子王领地和狮子群一块等狼王时已经发现了这些奇特之处。
　　她不想这些无法用逻辑解释清楚的自然现象，她把雪地当做一个与外界有壁垒的独立空间，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守夜人：“下个月基地进一批新人，我们还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和性情。我隔一段时间进雪地，把吃食放冰窟附近，狼群每天路过冰窟，你让狼群捎带给你。等我们确定了这批新人的底细和性情，你再来基地发送视频，一切以狼群安全为主。”
　　姚茜茜乖生生地点头，“不用送吃食，我能在雪地里找到吃食，狼王帮我找了很多甜菜和薯根，还有兔子肉和雪鼠肉，饿不着。”
　　守夜人：“你吃鼠肉？”
　　姚茜茜：“刚开始不吃，迫于无奈吃了，后来吃习惯了。”
　　其中的辛酸历程，她不太想细讲，这个过程十分地不人道。
　　那段时间，她刚落入狼穴，狼王冷冰冰的，她不敢拒绝，狼王给啥，她吃啥。
　　老先生慈祥地看着姚茜茜，“拍摄《野外生命》很辛苦吧。”
　　姚茜茜摇摇头，笑容明朗，“不辛苦，很幸福。”
　　张工回忆着小时候逃荒时吃到的雪鼠，“雪鼠肉柴，不好吃。”
　　姚茜茜一本正经地反驳，她吃雪鼠吃出了经验，“雪鼠脂肪少，不适合烤着吃，可以闷了或者煮了吃，雪鼠跟老鼠不一样，只要克服了心理障碍，雪鼠的肉甜甜的有嚼劲，很好吃。”
　　这些活了大半辈子闯过无数个大灾大难的老专家们即使再苦也没饿到吃老鼠。他们下南方时简单地吃过两口稀奇古怪的小吃，但老鼠是真没吃过，也没见人吃过。
　　日子再好过一些后，下馆子时有同事点田鸡，无论是哪个馆子都没雪鼠这道菜。
　　他们听小导演这话，小导演不仅吃过雪鼠，老鼠似乎也吃过，不然怎么知道雪鼠和老鼠的肉不一样。
　　张工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小导演吃过老鼠？”
　　姚茜茜：“尝了一点点。”
　　小时候，胆子大，好奇心强，出去打工的在过年回来时说他干活的餐馆是卖烤鼠的，她惊讶老鼠能吃，逮了只老鼠扔进的火里烧了烧，撕下来一点点的肉尝了尝，难吃。
　　等她上了大学，她才知道餐馆里卖的是田鼠不是老鼠。
　　她觉的她最终能够克服心理障碍吃下蜜蜂小幼虫和雪鼠跟她小时候的这一次傻乎乎的尝试有很大的关系。
　　刚开始吃蜜蜂小幼虫和雪鼠时，她想着，她老鼠肉都吃过了，就不要矫情地挑食了。
　　这个心理暗示特别管事。
　　张工慈爱地拍拍姚茜茜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姚茜茜背着一包的吃食，摇摇晃晃地走出地质勘探站。
　　连续六天的大雪，加厚了地面的积雪。
　　地面凹处的积雪到了姚茜茜的膝盖上，走起来额外地费劲，气喘吁吁地走到和狼王约好的地点，满头的汗。
　　狼王还没过来，姚茜茜也不心慌，从背包里拿出守夜人炒的瓜子，乖乖地坐在枯木上嗑瓜子。
　　姚茜茜吃了一大把瓜子，站到大石头上看来时的方向，没有看见狼王的踪影，再笨拙地从大石头上跳下来，用瓜子皮拼了个“寿”字，把张工给她的小手电筒放到寿字前，双手合十，闭眼许愿，祝自己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姚茜茜对着手电筒吹气，手配合着关掉手电筒。
　　姚茜茜自己跟自己玩，咯咯地笑，玩的不亦乐乎。
　　乌云遮挡了月光，天黑沉沉，姚茜茜打个哈欠，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芝麻糖，咔哧咔哧地吃，故意制造出一些声音。
　　她刚刚打开摄像机的热成像模式时发现了一个小秘密。
　　这里的夜行动物怕她。
　　姚茜茜倒栽葱了两次终于爬到最大的一块圆石头上，躺下来，回想她在专业课上死记硬背的一些知识点，那是不明白，现在抱着摄像机拍的视频多了，她逐步领悟到了这些知识点的深层含义，如果让她现在回去参加专业课考试，她不仅能拿满分，说不定还能让批卷老师给她额外加分。
　　姚茜茜自我满足式地吹捧自己，越想越开心。
　　狼王无声无息地跳到圆石上，低头，正逮住傻乐的小胖崽。
　　狼王舔一舔小胖崽的脸蛋，叼起小胖崽跳下圆石。
　　姚茜茜拍拍身上的雪，爬到狼王的背上。
　　穿地暖和，姚茜茜没挺住，路上睡着了。
　　她在嘴里嚼着的口香糖掉到了狼王毛上。
　　狼王回到山洞，小心翼翼地从背上卸下小胖崽，把小胖崽叼到石头窝里。
　　狼王如往常那般先去温泉洗澡，发现毛上的口香糖，火气上头，跃出温泉，一脚踩到小胖崽的身上。
　　姚茜茜被压醒，对上泛着红丝的深蓝色眼睛，疑惑。
　　谁惹它了，这么生气。
　　狼王叼起小胖崽，直接丢进温泉，它也跟着跳进温泉，背对着她。
　　姚茜茜在第一眼就看见了狼王背上的口香糖，心虚，急忙伸手给它抠毛。
　　口香糖粘在毛上是个灾难，抠不干净。
　　姚茜茜想到狼王爱干净的程度，拿出小剪刀，把粘了口香糖的毛一点点剪断，心里自我安慰，狼王的毛浓密蓬松，即使剪掉了也发现不了。
　　狼王看见飘在温泉上的白毛，冷冰冰地盯着小胖崽。
　　姚茜茜双膝跪地，使劲憋出两滴泪水含在眼里，水汪汪地看着狼王，双手合十，忏悔。
　　狼王缓缓地走到装衣服的背包前。
　　姚茜茜小步挪过来，磨磨蹭蹭地换下身上的湿衣服。
　　狼王叼起小胖崽走出石洞，丢进雪坑里，转身离开。
　　姚茜茜眨眨眼，托腮枯坐。
　　雪坑不透风，很暖和。
　　即使暖和，她也睡不着了。
　　正巧遮挡了月亮的乌云散开，莹白的月光让姚茜茜诗兴大发，对着月亮嗷呜嗷呜地叫。
　　一只雪狼听见小香崽的声音，悄悄地跑过来，趴在雪坑边，枕着下巴，美滋滋地看小香崽。
　　两只雪狼听见小香崽的嗷呜，偷偷地跑古来，挤到雪坑边，歪着头，乐悠悠地看着小香崽。
　　慢慢地，除了狼王，所有的雪狼都围了过来。
　　跟雪狼关系友好的几只黑黝黝的夜行动物也跑了过来看狼王的崽。
　　夜行动物带过来见面礼，丢进雪坑里。
　　姚茜茜捡起来吃，这些黑黝黝的她没见过也没听说过的夜行动物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她的喜好，所有的见面礼都是雪地里稀少而她又喜欢吃的甜果。
　　姚茜茜吃一半，留一半塞衣服口袋里。
　　吃饱了犯困的姚茜茜打着哈欠调整摄像机镜头，对准坑边的雪狼，把手缩进袖子里，再系紧衣领口，安心地睡觉。
　　狼王半合着眼趴在洞口，耳朵时不时地动一动。
　　月亮还没下山，狼王突然站起身，如一道光影般带回了小胖崽。
　　姚茜茜晕乎乎地睁开眼睛，把手腕上兼具测温功能的手表放到额头上。
　　三十九度，没上四十。
　　她还能再挣扎挣扎。
　　姚茜茜费力地坐起来，打开医药箱找退烧药。
　　止血药、清热解毒丸、热血化瘀膏……
　　完完整整的一个医药箱里竟然没有退烧药。
　　姚茜茜仔仔细细地翻了两遍也没找到，死心地关上医药箱，晕晕乎乎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温泉边，找到药盒。这个药盒和摄像机一样，跟了她一路，从白头大猩猩领地到大棕熊领地，再从狮子王领地到这里。
　　姚茜茜打开药盒，长叹一口气。
　　嗯——她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
　　药盒进水，药片全泡成了稠糊。
　　姚茜茜摇摇晃晃地回到石头窝，躺平，苟着。
　　雪狼站在洞口，甩掉身上的雪，进洞，把整株的雪地苦根塞小胖崽的嘴里。
　　姚茜茜睁开眼睛。
　　雪狼舔一舔她的脸，把尾巴塞她手里。
　　浑身酸疼无力也阻挡不了姚茜茜摸毛毛的心。
　　有毛绒绒大尾巴的安慰，她还能再多活一秒。
　　姚茜茜也不知道狼王塞她嘴里的这个像人参的根是什么，既然狼王让她吃，肯定是好东西，苦也得吃。
　　姚茜茜的脸皱成了十八褶包子。
　　苦的让她怀疑她吃过的苦瓜都是甜瓜。
　　忒苦，苦的舌头发麻。
　　姚茜茜忍住吐掉的冲动，囫囵着吞下一口，交给胃去解决。
　　剩下的，实在吃不下去了，再吃下去，她的舌头和味觉可能会失灵。
　　姚茜茜放下苦根，缩手时被狼王摁住。
　　狼王定定地看着她，眼里全是凶光。
　　姚茜茜重新拿起苦根，幽怨地盯着，下不去口。
　　狼王低沉地呜了一声。
　　姚茜茜狠狠心，全部塞进嘴巴，随便嚼两下，咽下去。
　　被狼王威逼利诱地吃了一整个雪地苦根的茜茜一觉醒来，测体温。
　　嗯？退烧了？


第240章 小导演14
　　姚茜茜跳进温泉里，把自己洗的粉嘟嘟白嫩嫩的，穿上她喜欢的圣诞彩灯大皮袄和荧黄色大皮靴，颠儿颠儿地跑去雪坑找甜果。
　　她昨天发着烧的时候就发现甜果不见了，肯定是狼王叼她的时候，甜果从衣服口袋里滚了出来。
　　狼王带着吃食回来，没看见小胖崽，不紧不慢地学着小胖崽的样子把吃食一一摊在石头上烫着。
　　跳进雪坑的姚茜茜捡起了所有的甜果，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个问题，她爬不出来了。
　　狼王闻着小胖崽的味道，不慌不忙地走过来，低头看着被雪坑困住的小胖崽。
　　小胖崽爬一下滑下来，爬两下摔下来。
　　姚茜茜央求地看着狼王。
　　狼王慢悠悠地趴下来，戏谑地看着她扑腾。
　　姚茜茜乌龟翻壳似地扑腾，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和计谋，也没成功。
　　屡试屡败的姚茜茜嗷呜嗷呜地叫着，她就盼着像前夜那般把狼群和黑黝黝的动物引过来帮帮她。
　　引是引来了，狼群和黑兽看见狼王，又规规矩矩地退下。
　　姚茜茜再次直面狼王在雪地里的权威，利索地改变策略，踉踉跄跄地走到狼王正下面，仰头，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期待地看着它，如刚出生的狼崽，可怜又可爱地呜呜叫，声音奶奶的细细的软软的。
　　狼王耳朵动了下，尾巴也微微翘了翘。
　　一直看着狼王的姚茜茜立刻发现了狼王的这两个细微动作，心里亮亮堂堂。
　　嘿嘿，狼王抓住了她的心痒点，她也抓住了它的心痒点。
　　姚茜茜嘻嘻笑，心里老得意，脸上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悠哉哉地坐下来，慢悠悠地啃甜果。
　　它喜欢她细嫩嫩的呜呜叫，跟她喜欢它毛绒绒的大尾巴一样。
　　它吊着她不肯让她摸尾巴，她也要吊着他。
　　狼王跳下雪坑，舔一舔小胖崽的脸蛋。
　　姚茜茜笑嘻嘻地爬到它的背上，抱住它的脖子蹭一蹭，手指着狼群洞穴的方向，软绵绵地呜呜叫。
　　她想去狼群集体居住的洞穴拍摄，以前她没办法，现在她发现了狼王痒点，她可以试一试了。
　　狼王没有理会小胖崽的要求，带着小胖崽回石洞吃饭睡觉。
　　狼王只吃肉，知道小胖崽吃杂食，带回来杂七杂八的吃食，让小胖崽自己挑着吃。
　　姚茜茜回到山洞，直奔吃食。
　　烫在泛着红光石头上的鸟蛋已经全部烤熟。
　　姚茜茜盘着腿坐在旁边，吃的欢快。
　　狼王趴在洞口，看了一会雪景，懒洋洋地趴到小胖崽的旁边，不错眼地看着她。
　　姚茜茜察觉到狼王不同往日的行为，用额头碰碰它的头。
　　她生病这事儿吓到了它。
　　姚茜茜剥蛋壳，吃蛋清，把蛋黄喂给狼王吃。
　　狼王没拒绝，一口一个蛋黄。
　　黄昏时分，狼王出洞巡视领地，小胖崽拦着撒娇，狼王背上小胖崽出洞。
　　狼群不远不近地跟着，眼睛时不时地瞟一眼小香崽。
　　狼王警告了所有的雪地动物，现在确定了小胖崽的绝对安全，背着小胖崽巡视了内部领地后，又背着小胖崽巡视外部领地。
　　姚茜茜发现她的活动范围再一次增加，兴奋地搂着狼王的脖子蹭脸。
　　路过冰窟时，狼群从冰窟叼过来一个包裹。
　　包裹上有小香崽的味道，是小香崽的。
　　姚茜茜以拆礼物的惊喜心态打开包裹，包裹里除了各式各样的五谷杂粮罐头就是不同颜色的蔬菜干。
　　守夜人似乎知道她并不缺肉，包裹里没有一点肉。
　　回到石洞，姚茜茜把蔬菜干泡到杂粮粥罐头里，用火红的大石头烫着，烫到杂粮粥冒热气，用她自制的小勺子捞出一勺尝一尝，杂粮粥里放了芝麻盐，淡淡的咸香味，好喝。
　　狼群每隔七天从冰窟附近带回来一个大包裹。
　　大包裹里的吃食和狼王带回来的吃食双重营养下，姚茜茜发烧时消耗掉的精神气迅速补了回来，带着点婴儿肥的脸蛋去掉了病容，恢复了水灵粉嫩。
　　姚茜茜有了精神头，不再整日地趴在石头窝里睡觉，在石洞里到处折腾。折腾烦了石洞，又来折腾狼王。
　　狼王恢复往日生活习惯，午后出来遛小胖崽。
　　姚茜茜在前面颠儿颠儿地跑，发现有趣的景色，便拿出摄像机拍摄。
　　狼王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在小胖崽停下来拍摄时，它趴下来安静地等着。
　　姚茜茜拍摄雪地近景一直拍到黄昏，狼群无声无息地来到狼王身后。
　　到了巡视领地的时间。
　　狼王对着狼群吩咐了几句，叼起小胖崽跑向冰窟的方向。
　　被叼着的姚茜茜绷成一根棍，努力保持头和脚的平衡，把核心力量集中在肚子上。
　　她被叼来叼去，无意识地锻炼了小肚子，她穿以前的衣服时发现其他地方都胖了只有肚子瘦了。
　　她再努力努力，腹肌指日可待。
　　守夜人哼着西游记片尾曲，悠闲地走到冰窟附近，弯腰放下包裹，起身时看见小导演和狼王，惊喜。
　　守夜人：“狼王怎么带你过来了？”
　　姚茜茜：“大概是想让我过来找你聊聊天消耗点精力，不要闹它。”
　　守夜人笑，“狼王喜欢清净。”
　　姚茜茜摇头却也没跟守夜人解释摇头的原因。
　　狼王只是不喜欢她闹它而已，她撒娇或者呜呜叫的时候，它可喜欢了。
　　姚茜茜跟守夜人讲她上个月发烧的事儿，询问苦根的来处和药效。
　　守夜人：“苦根补元气，你可以把苦根看成低配版的人参。苦根在中药房里的价格比不上百年人参，可药效跟人参相比也不差。苦根在雪地不是什么稀罕物，张工在基地里搭了个温室，里面种了十平米的苦根。雪地里的动物受伤了也会找苦根吃。”
　　姚茜茜想起狼王给她苦根时眼睛里的疲色，多问了一句：“苦根什么颜色？”
　　守夜人：“年头浅的白色，上了百岁的发红。我见过一株六百年的，透灵的水红色。”
　　姚茜茜明白了，她吃的苦根是黑色的，年头可以往千年上算了。
　　姚茜茜：“苦根有点苦。”
　　守夜人：“狼王给你找的苦根年头长。不足百年的没有味道，上了百年的带点甘甜。鉴定苦根的老中医说那根六百年苦根带了点微弱的甘苦味。”
　　姚茜茜把自己吃的苦根年头再往前推一推，以那个把她苦到味觉失灵三天的后劲，至少两千年往上。
　　守夜人不等小导演追问，继续讲：“苦根没人参值钱，但在药房里比人参更受欢迎，价格也不算低。基地的一些设备零部件磨损了，向上申请批款麻烦，张工直接从温室里拔一根苦根卖到中药房。我缺钱了也会在基地附近找苦根来卖。百年下的苦根，一根上百块。百年上的苦根就值钱了，上万。那根六百年的苦根代替三百年的人参成了中药店的镇店之宝，听说中药房用七位数买下的。”
　　姚茜茜想想自己吃到肚子里的苦根颜色和味道，只觉两肩上压了两座大山，沉甸甸。
　　她欠了狼王一栋一千平的豪华精装修海景大别墅。
　　姚茜茜没了跟守夜人继续聊天的兴致，有气无力地挥挥手，恍恍惚惚地趴在狼王背上回到了山洞，迷迷糊糊地躺在石头窝里睡着。
　　梦里，她把价值千万的大别墅一口一口地吃进了肚子里，苦药味的。
　　姚茜茜泡在热腾腾的温泉里思考别墅和苦根是否等价这个问题。
　　她经过守夜人的确认，肯定了苦根是没有降温药效的，她能在一夜间降下体温，极有可能是她的体质增强了，她依靠自己增强的免疫力取得了阶段性胜利。
　　体质增强这件事不是她的凭空猜测，她大烧了几回住了几回医院后，她时常手脚无力，八百米体测从第一名落到最后一名。
　　她在发烧前去地质勘探站时，半路上从狼王背上爬下来，小跑了一千米，没有腿脚不听使唤的无力感，比她来雪地前的体质好了不止一点。
　　改善体质是循序渐进的事情，苦根年头再长也不能洗髓伐骨地在一夜间改善她的体质，真正的大功臣是她泡着的温泉。
　　苦根补元气，不能全盘否认它在降温上的作用。如果没有苦根，她可能拖上个几天才能好。
　　但是如果在她意识清醒的时候，选择发烧几天就能有一栋大别墅，她选择发烧。
　　苦根是狼王的，由不得她做主。
　　即使她挖到了黑色的苦根，她也不敢卖，她还不想给雪地招祸。
　　没想明白别墅和苦根等价不等价的问题，姚茜茜不想了，又开始想她曾在影视交流讲座上听到的关于视频画面意境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内容。
　　雪地磁场和她的磁场相吸，简单点来说，雪地风水好，适合长期居住。
　　为了无病无灾地多活两年，她让十分钟的洗澡时间变成一个小时的泡澡时间。
　　在温泉里泡一个小时，有点难熬，只能想东想西，自己哄自己玩。
　　狼王捕猎回来，看到小胖崽还泡在温泉里，没理会，直接跳进水里。
　　姚茜茜殷勤地给狼王洗牙洗脚。
　　她欠了狼王一栋别墅，得乖点。


第241章 小导演15
　　狼王了然地看小胖崽一眼，等小胖崽睡觉时，把尾巴放小胖崽手里。
　　姚茜茜把脸蛋埋在毛绒绒的大尾巴上蹭一蹭，抱着大尾巴酣甜入睡，嘴角还牵着笑。
　　姚茜茜先醒过来，从大包裹里找出守夜人用雪地枯木磨的小木梳，一点点地给狼王梳毛。
　　狼王抬起眼皮，淡淡地扫小胖崽一眼，又合上眼睛继续睡觉。
　　姚茜茜耐心十足，遇见打结的白毛，一点一点地解开，温柔，细心。
　　狼王睁开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有点不对劲的小胖崽，猜测着小胖崽又打什么鬼主意。
　　狼王站起身，甩甩毛，毛发被小胖崽梳的蓬松顺滑，这让它的心情极好，缓步走向洞口，等着小胖崽拦路打滚撒娇提要求。
　　姚茜茜乖生生地坐在火红石头前喝杂粮蔬菜粥。
　　狼王走出山洞，等了片刻，回头看小胖崽，小胖崽仍在专心致志地吃粥。
　　背对着洞口的姚茜茜对狼王的疑惑一无所知。
　　吃饱了的茜茜抱着摄像机开始今日份探险，在她昨日探险区域的基础上再扩展一百米。
　　狼王回来的比往日早，姚茜茜惊讶了一下，欢快地爬到狼王背上。
　　狼王回来的早，意味着狼王会带着她去玩。
　　狼王知晓小胖崽喜欢抱着摄像机拍摄雪地景色和动物，最开始它不明白摄像机的作用，在看到小胖崽对着笔记本电脑处理视频时明白了。
　　狼王带着小胖崽找到雪鼠窝，困住雪鼠给小胖崽拍视频。
　　胆子小的雪鼠被狼王吓晕，胆子大的雪鼠哆哆嗦嗦地看着狼王，狼王让干什么，它就干什么。
　　姚茜茜被水汪汪的小豆眼看的心软。
　　她以后大概再也吃不下雪鼠肉了，太可爱了。
　　姚茜茜拍拍狼王的脖子，放过了这些白绒球。
　　雪鼠吱吱吱地感谢小香崽，从洞里抱出一颗它们从狮子王领地偷的大果核，送给小香崽。
　　礼尚往来，姚茜茜从口袋里掏出三颗她让守夜人帮忙捎带的大红豆，送给雪鼠。
　　狼王知道了小胖崽的喜好，舔舔小胖崽的脸，不再直闯雪狐的老宅，隔着一段距离，让小胖崽拍摄。
　　姚茜茜惊喜。
　　雪狐机敏胆小，来到基地后，她第一次看见雪狐。
　　有狼王带着，雪狐始终没有发现异样，姚茜茜拍了个尽兴。
　　离开雪狐窝，回石洞的路上，姚茜茜脸上的笑一直没落下。
　　回到石洞，姚茜茜不仅殷勤地给狼王洗脚梳毛，还用软软的小甜桑给狼王哼歌。
　　狼王闭眼享受，这一次心安理得。
　　一狼一人迅速地达成了默契，姚茜茜给狼王梳毛，狼王带小胖崽去拍摄雪地动物。
　　姚茜茜玩的开怀，忘了时间，在她的摄像机存储量不足向笔记本电脑转移时，看到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愣一愣。
　　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三个月，她和张工约定的时间到了。
　　狼王按照小胖子指的方向，把小胖崽送到冰窟，再带着狼群去巡视领地。
　　狼王一走，小动物蠢蠢欲动。
　　姚茜茜坐下来，吃着火红石头烤的大板栗，悠闲地等守夜人和张工。
　　一大包的板栗里有白头大猩猩的毛、大棕熊的毛和狮子王的毛。
　　白头大猩猩族群养她的时候，知道她喜欢吃大板栗。
　　她猜着，白头大猩猩首领从树上摘了板栗，把板栗转交给了大棕熊，大棕熊再转交给狮子王，狮子王把大板栗放到雪地上，雪狼把大板栗带给她。
　　一只巴掌大的小雪鼠从雪地里露出两只小豆眼，看见小香崽身边没有狼王，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小心翼翼地碰一碰小香崽。
　　姚茜茜低头看毛绒白团子。
　　小雪鼠兴奋，尾巴晃来晃去，从嘴巴里掏出它藏起来的小果核。
　　姚茜茜用食指碰碰它的小耳朵。
　　小雪鼠两只小爪抱住耳朵，开心地转圈圈。
　　姚茜茜被活泼的小雪鼠逗乐，给它一个烤熟的大板栗。
　　小雪鼠把它今天找到的果核全从嘴里拿出来，堆在地上，推给小香崽。
　　姚茜茜把小果核反推给它。
　　小雪鼠也不失落，跳到果核上，挨着小香崽，抱住大板栗啃着吃。
　　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雪鼠开路，一群毛绒绒的小动物全冒了出来，欢快地跑到小香崽面前。
　　小雪狐冲在最前面，心机颇深地装作跌倒的样子扑进小香崽的怀里。
　　姚茜茜笑着摸摸它的头。
　　小雪狐顺势趴到小香崽的腿上。
　　其他背着家长偷偷跑过来的小动物也都挨着小香崽趴下来。
　　守夜人和张工划着雪橇过来，看见被簇拥着的小导演，内心温暖，脸上的笑容更真实。
　　他们能从纪录片里感受到小导演的温柔和纯善，敏锐地小动物又怎能感受不到。
　　小动物们看见陌生人过来，并不跑，全躲到小香崽的身后。
　　守夜人和张工不靠近，把背包放下来。
　　张工：“背包里有风力储电板、两顶帽子、两双手套，我在帽子和手套上安装了一些小机关，打印的说明书在手套里，狼王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戴上帽子和手套。”
　　姚茜茜乖生生地点点头。
　　守夜人把斜背着的雪橇拿下来，“我闲来无事做的，你无聊的时候，滑着玩。你导师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多看顾着你，她再过一个月过来看你。”
　　姚茜茜：“您提醒一下她，让她穿厚一点。”
　　守夜人点头，继续，“基地里来的新人有几个心浮躁不安分的，你别过来。我去机场接你导师，直接走小路到这里。”
　　姚茜茜连连点头。
　　张工讲基地里谁也不知道的内幕消息：“你不用担心，这些新人很快被调走，能留下的只有三个年轻人，这三个年轻人我接触过，都是跟着袁院士做了十年实验的踏实孩子，三个人木讷专注、一心沉在地质勘探上，对外物不感兴趣。等新人调走了，你还可以来基地玩，到时候，我带你参观我的实验室。”
　　姚茜茜眉眼弯弯地点头：“好！”
　　守夜人和张工看一眼躲在小导演身后的小动物，快速地说了几句紧要的话，留下东西，转身离开。
　　两人还没走远，小动物们从小香崽身后跑出来，把两个包裹合力拖到小香崽面前，摇着尾巴，仰头看着小香崽，等抱抱。
　　姚茜茜意会，挨个抱抱。
　　发现崽不在窝里的大家长们循着崽的味道找到冰窟，正看见自家崽和狼王的崽亲亲密密地坐在一块吃板栗。
　　大家长们不急着喊崽回家，躲起来等自家崽玩够了自己回家。
　　小崽们挨着小香崽，既有吃的又有玩的，乐不思蜀，压根想不起来回家。
　　姚茜茜也不知道这些小动物的家长们全找了过来，调整摄像机镜头的角度，把她和小动物们全部拍摄进入。
　　摄像机放好，姚茜茜也不对摄像机自言自语，和其他小动物一样，安安静静地吃守夜人和张工带过来的坚果和爆米花。
　　关于雪地里的景色和小动物，她不准备以纪录片的形式播放给外界看，这些视频可能给雪地带来危险。她喜欢雪地和这片雪地孕育出的生命，她虽没接触过太多的险恶之事，但她听说过，也见过偷猎之人的贪婪。
　　她不能冒险。
　　与此同时，她需要外界对这片地方产生敬畏和喜爱的共情，保护这片雪地不被遗弃，也要保护这片雪地不被偷猎者肆意进入。
　　狼王聪颖，能够巧妙地利用陷阱，让这些偷猎有来无回。
　　但偷猎者武器先进，狼王是唯一的，狼群里的其他雪狼没有与偷猎者敌对的能力。
　　偷猎者源源不断，狼王只有一个，一旦狼王发生意外，雪地的平衡会立刻被偷猎者打破，雪地生机慢慢消失，变成另一个死寂之地。
　　姚茜茜的这份忧虑在她看见被热武器猎伤的雪狐时再也按捺不下，辗转反侧地思索了多日，终于想到了她能够为这片雪地所做的事情。
　　现在，她心里有了主意，尽可能多地收集视频素材，必要时，她会找这些毛绒团子摆拍。
　　毛绒团子颜值高，无论怎么拍都可爱无敌。
　　姚茜茜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大板栗给小可爱们吃。
　　狼王巡视过来，身上带着血，后面狼群身上也是血。
　　小动物们惊慌地逃走。
　　姚茜茜镇定自如地拍拍手。
　　狼王闻到小胖崽身上乱糟糟的味道，嫌弃地合上嘴，不肯把它叼回山洞。
　　姚茜茜看它背上的血，也不肯爬到它的背上，穿上守夜人给她做的雪橇，让狼王叼着缰绳拉她。
　　守夜人考虑到了狼王的骄傲，把套头的缰绳改成了叼着的缰绳。
　　狼王叼起缰绳拉小胖崽回石洞，狼群稀奇地看着小香崽脚下的雪橇，跃跃欲试。
　　在距离山洞五千米的地方，狼王停下来，让小胖崽自己跑着回去。
　　姚茜茜把背包绑到雪橇上，捣腾着两条腿，一上一下地颠着跑。
　　狼王在前面带路，姚茜茜跟着狼王的脚印跑，以防踩进雪坑。
　　尽管如此，深至脚踝的雪地比平坦的陆地更辛苦。
　　姚茜茜累，不想跑了。
　　狼王盯着，不跑不行。


第242章 小导演16
　　姚茜茜用顽强的意志跑完五千米，回到石洞，平躺在暖烘烘的巨石上，把自己想象成一张酱香饼。
　　姚茜茜舔舔嘴唇。
　　她突然想吃饼了。
　　忍着。
　　条件不允许。
　　姚茜茜把呼吸调整平顺，换下潮乎乎的衣服，盘着腿坐到温泉边的暖石上，等温泉里的血水流走。
　　雪狼捕猎，会用积雪和草木擦掉身上的血。
　　只有人血，它们会留在身上绕着领地走一圈来提醒夜晚出行的黑兽。
　　她被狼王带着拍摄小动物时，隐隐感觉到了黑兽的与众不同。
　　黑兽是雪地独有的生命，偷猎人的目标是黑兽，狼王和狼群护着黑兽不被偷猎人捕捉。
　　在保护黑兽上，雪地上的动物达成了一致。
　　一旦偷猎者闯入雪地，胆小机敏的雪狐和雪鼠也会暂时抛开恐惧，辅助狼群捕杀偷猎者。
　　姚茜茜回忆着她被困雪坑时看到的黑兽。
　　黑黝黝，毛暗沉，有些像年画里的麒麟。
　　姚茜茜是绝对不会冒险让黑兽入镜的，越喜爱越要谨慎，她拍摄的雪地景色视频都是近景，拍摄到的小动物也是外人皆知晓并在动物园里能够看见的。
　　她拍摄的目的是记录下这些小动物在严苛环境下的生存技能，以及它们在整个自然生态链上的作用。
　　对，她的立意就是这么地伟大~
　　她真棒！
　　姚茜茜捧脸，自我满足。
　　狼王有些疲乏，枕着石头，半合着眼睛。
　　姚茜茜下水，踩着石头划拉到狼王旁边，把全身的重量压在它的身上。
　　狼王半睁着眼睛，淡淡地扫小胖崽一眼，尾巴避开不断试探的小胖手。
　　姚茜茜没摸到尾巴，侧头，正对上狼王了然的眼神，笑嘻嘻地抱住它的脖子，撒娇，用脸蹭来蹭去。
　　狼王不理会小胖崽，使巧劲摆脱了小胖崽，甩干身上的毛，趴到洞口，看了片刻的雪景，又回到小胖崽的石头窝旁，给小胖崽挡风。
　　姚茜茜继续泡温泉，等骨头都被泡暖了才慢吞吞地爬出来，小心谨慎地用温泉旁的火红巨石烤干头发和衣服，再穿上衣服回到温热的石头窝。
　　发现体质变好后，姚茜茜看见了希望，照顾自己照顾的妥妥帖帖，不让自己冻着，不让自己饿着，不让自己困着。
　　狼王瞥一眼洗干净地小胖崽，施舍地把尾巴放她手背上。
　　姚茜茜躺下来盖上保温被，再抱住雪白的大尾巴蹭一蹭脸，只一会，呼吸变的绵长。
　　狼王睁眼，看看小胖崽的胖脚丫，没有露在外面，安心地合上眼睛。
　　狼王睡觉时间短，随时睡，随时醒，在小胖崽努力静悄悄地从保温被里钻出来时已经清醒，没有睁眼，安静地听着小胖崽的动静。
　　姚茜茜揉揉眼睛，再轻手轻脚地穿上厚袜子，走到温泉边洗手洗脸，把杂粮粥罐头放到火红石头上烫着，再躺回石头窝，抱住毛绒绒的大尾巴蹭一蹭，拿着圆润的小木梳一点点地梳毛，先从她最喜欢的大尾巴开始。
　　三只漂亮的雌性雪狼站在洞口三米远的地方，对暗号似地轻轻地呜了一声。
　　狼王仍闭着眼睛，给小胖崽当家作主的机会。
　　姚茜茜看看假寐的狼王，穿上大皮袄大皮靴，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乐颠颠地跑出石洞。
　　雌性雪狼知晓狼王在石洞里，想跟小香崽玩又不敢，站在原地对着小香崽甩毛，期待小香崽自己扑过来。
　　姚茜茜想扑，不敢。
　　她扑过去后只有一个后果，连衣服带人地被狼王丢进温泉里涮。
　　她今天穿的衣服是她最喜欢的一套大皮袄，她才美了一会。
　　人不能太贪心，要知足。
　　她可以回去抱狼王，她还可以蹭狼王毛绒绒的大尾巴。
　　姚茜茜忍住了扑上去的冲动。
　　甩毛的雌性雪狼没有引诱到小香崽，有点小失落，退到队伍后面。
　　站在最前面的雌性雪狼，眼睛晶亮地看着小香崽，狼爪指着洞口的雪橇。
　　姚茜茜拿雪橇给雪狼。
　　雪狼指指小香崽，再指指雪橇。
　　姚茜茜明白了，毫不犹豫地站到了雪橇上。
　　三只雪狼兴奋地叼起缰绳。
　　事不宜迟，马上偷走小香崽。
　　狼王不紧不慢地走出洞口，目光冰凉地看着三只雪狼。
　　三只雪狼僵硬地放下缰绳。
　　狼王幽幽地看向小胖崽。
　　姚茜茜乖觉地脱掉雪橇。
　　狼王缓缓地走过去，把小胖崽叼回石洞。
　　姚茜茜对三只漂亮雪狼摆摆手。
　　狼王霸道不讲理，她也没办法。
　　忍着吧，谁让狼王是它们的首领，她又欠了狼一栋别墅。
　　三只雌性雪狼羡慕地看着狼王叼走小香崽。
　　它们也想像狼王这样叼一只小香崽回窝。
　　狼王把小胖崽叼到火红巨石前，盯着小胖崽吃饭。
　　姚茜茜乖乖坐下，脱掉大皮袄大皮靴，洗洗手，慢吞吞地吃粥。
　　狼王不满意小胖崽的这点吃食，带回来了一颗比小胖崽脸蛋还大的鸟蛋。
　　姚茜茜看狼王脚上的草屑，知道了这只大鸟蛋的来处。
　　狼王又去狮子王领地找吃食了。
　　其实她也好奇狼群和狮子群是不是有什么合作协议，狮子群从不进雪地，狼群却可以在大草原来去自由，不过雪狼更喜欢雪地的寒冷气候，轻易不出雪地。
　　狮子群不可以进雪地，狼群可以进雪地，这似乎不公平。
　　还是说狼群比狮子群更凶，狮子群避让狼群？
　　有可能，狼群为了守护雪地，对偷猎人采取的态度是杀无赦。
　　而大草原有国际生态保护协会和志愿者的严防死守，几乎没有偷猎者能够进入大草原。
　　更何况，有残忍的象群被灭事件在前，国际警察追踪回贩卖这批象牙的资金，建立了大草原基金会，凡是进入大草原的偷猎者一被发现，由基金会雇佣的律师自会抓住任何一个机会，把他们告到倾家荡产，以及几十年的牢狱之灾。
　　基金会付钱付的痛快，律师为了钱也为了名声，死咬着不放。
　　偷猎者的凄惨下场有目共睹，贪婪的心被律师这种死咬不放的态度灭的干干净净。
　　大草原安静无扰。
　　姚茜茜托着腮，天马行空地想，等摊在火红巨石凹处的鸟蛋成了蛋饼，用勺子挖起来，吹一吹，先喂给狼王吃。
　　狼王不喜欢吃熟食，躲开勺子。
　　姚茜茜收回勺子放进自己嘴里。
　　没有撒盐，没有其他调料，完全的原汁原味。不好吃也不难吃，有营养，能吃饱。
　　姚茜茜不浪费，撑着肚子全部吃完。
　　狼王趴在洞口，惬意地看着小胖崽挺着小肚子，在洞门口来来回回地溜达消食。
　　三只雌性雪狼带着雪橇去了黑兽老窝，黑兽看看雪橇，钻进雪林里找出了许多块跟雪橇差不多的扁长木条。
　　三只雌性雪狼叼着扁长木条，把雪橇还给小香崽。
　　午后，三只雌性雪狼来找小香崽去玩滑雪，它们在附近找到了滑雪的好地方。
　　姚茜茜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狼王，撒娇地呜呜叫。
　　狼王悠悠地站起来。
　　姚茜茜眉开眼笑，背上雪橇爬到狼王背上。
　　三只雌性雪狼从养过崽的雌性那里取经，知晓小香崽很脆弱，它们需要把利爪和尖牙收起来。它们力气大速度快，对小香崽要轻轻地慢慢地。
　　找滑雪地方时，三只雌性雪狼考虑到了小香崽的笨拙和软绵，舍弃了刺激的悬崖峭壁，找到了一个摔不坏小香崽的大斜坡。
　　姚茜茜没有摔坏，只不过摔的鼻青脸肿而已。
　　狼王不喜欢药味，没想着给小胖崽找药草抹脸，也没任何心疼的情绪在，在它心里，摔打跌撞长大的幼崽更健康。
　　姚茜茜也不喜欢药味，对医药箱里的药膏视而不见，让脸上和身上的紫青靠自个慢慢地消下去。
　　摔来摔去，姚茜茜跟打开了任督二脉似的，滑雪滑出了花样，不但自己给自己设置路障增加难度，还让狼王带她到坡度更高的雪山。
　　狼王把她叼到雪山上，她再从雪山上咯咯笑地滑下来。
　　狼王奔跑的速度比小胖崽滑雪的速度快了好几倍，再加上小胖崽为了不摔断脖子，有意控制速度，狼王需要在山脚下等许久才等到小胖崽。
　　姚茜茜自认已成为滑雪高手，挑战高难度的九十度坡角的跳跃式滑雪。
　　第一次成功了，第二次也成功了，第三次，她模仿着她曾看过的轮滑表演，试图在跳跃过程中，翻一个跟斗。
　　跟头成功了，她一个得意忘形，平地摔。
　　穿着像个球的小胖崽跟一个保龄球似地一路滚到山脚。
　　狼王一脚踩在保龄球上，让保龄球成功地刹住了车。
　　这一次不走运，姚茜茜被折断的雪橇刮伤了额头，血流了一脸。
　　姚茜茜被狼王叼回石洞，止住血又缠上绷带，自个心疼自个地在石洞里乖乖地养伤。
　　狼王知道小胖崽娇气，养伤的头几天，惯着小胖崽没有让她跑步。
　　姚茜茜养尊处优了六天，自个闲不住地拿着折断的雪橇爬雪山了。
　　狼王不紧不慢地跟着小胖崽，无论上山还是下山律师，始终跟着。
　　有狼王在，姚茜茜的勇气空前高涨，把自己看过的和想象的华丽动作全拿来练。
　　狼王目不转睛地盯着小胖崽，察觉不对便把小胖崽从半空中叼下来。


第243章 小导演17
　　熟能生巧，练着练着，姚茜茜找到了各个动作的滑雪技巧，能完美地完成整套动作。
　　狼王这才放松，不再寸步不离地跟着小胖崽。
　　没有大危险，不小心五体投地在所难免。
　　姚茜茜原本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很是精彩。
　　导师看见这张肉嘟嘟的打翻了染料似的脸蛋，不知该欣慰还是心疼。
　　巴掌大的小脸蛋吃胖了两圈，也不知是怎么摔成了这样。
　　姚茜茜小心翼翼地摸摸自己的脸蛋，“滑雪摔的。”
　　导师好笑：“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这么皮，也不怕毁了容。”
　　姚茜茜：“没关系，我长啥样，狼爸爸都不嫌弃我。”
　　导师莞尔一笑，她看过姚茜茜发过来的视频，知道狼王照顾幼崽似地照顾着她，对这个调皮的称呼不意外。
　　她刚带茜茜进办公室时，茜茜什么都敢上手，库房里放满了或破旧或损坏的设备，茜茜全部倒腾出来，一个个地拆开修，先不提修没修好，很多老设备没了说明书，茜茜拆开了装不回去，所有拆开的零部件占满了这个办公室，让人放不下脚。
　　她好气又好笑地训斥这个调皮蛋，调皮蛋嬉皮笑脸地喊她妈妈，她想训斥也训斥不下去了。
　　有这个调皮蛋带头，她一生气，她带的学生就嬉皮笑脸地喊她妈妈，让她哭笑不得。
　　姚茜茜把折断了一块木头的雪橇递给守夜人，“能修吗？”
　　守夜人：“一个木头板而已，不用修，回头我再给你做个。”
　　姚茜茜：“那我不给你这个了，只折了一小块，还能滑雪。”
　　导师没有话跟茜茜说，该说的话都在电话里说了，该叮嘱的也都在电话里叮嘱了，千里迢迢地来这里只是看一看茜茜，看茜茜是不是只报喜不报忧是不是像电话里说的那般身体在变好。
　　不用多问，现在看茜茜黑亮亮的眼神和胖嘟嘟的小身板就知道她在这里过的有多好。
　　导师放心，揉揉茜茜的头，潇洒转身。
　　姚茜茜亦步亦趋地跟在导师身后，“您就这么走了？不跟我说说话？”
　　导师：“什么话都可以在电话里说，为什么非要在这里说话？你不冷我冷。”
　　姚茜茜：“守夜人给您拿了大皮袄大皮靴，您偏不穿。”
　　导师：“你要是不特意提醒，守夜人给我拿了黑色或者深蓝色的皮袄皮靴，我也不会不穿。你看看你让守夜人给我拿的都是什么颜色。”
　　姚茜茜：“很好看的颜色，看见就想起糖果，心情好。”
　　导师：“你留着吃，我宁愿冻着。”
　　姚茜茜牵住导师的手，边走边跟导师暖手，“那我有什么话就对着摄像机说，整理成一个聊天文件夹，发给您后，您记得看，最好也回复一下。我身在雪地，心在您身上。”
　　导师被逗笑，“行，我一定回复，你也跟你师兄师姐们对着摄像机聊聊天，他们身在学校，心在你身上。”
　　姚茜茜小鸡啄米地点头。
　　导师拍拍她的头，“不要送了，跟你狼爸爸回石洞去，好好养伤，不要再折腾这张脸，你在外面已经是个名导，小脸蛋很值钱。”
　　姚茜茜捧脸，“我以后是不是能靠这张脸吃饭了？”
　　导师大笑着点头，“能！”
　　姚茜茜目送导师离开，抱着导师送给她的新摄像机乐颠颠地跑到狼王身边炫耀这台摄像机的性能。
　　总而言之，这台摄像机是她拍纪录片赚来的钱买的，相当于半个黑苦根。
　　狼王淡淡地瞥小胖崽一眼，慢悠悠地向前走，小胖崽背着一包吃食，抱着两台摄像机，欢快地跳着走。
　　走了不到两百米，姚茜茜跳累了，把两台摄像机装进背包里，往狼爸爸背上爬。
　　跟导师的一次见面，唤起了茜茜向师姐师弟们炫耀的心，其他的不能随意拍摄，可以自拍给他们看。
　　姚茜茜等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的把摄像机挂到狼爸爸的脖子上，让狼爸爸跳到树上，镜头对准只有一片雪的雪山。
　　狼王被小胖崽奶声奶气地撒着娇，什么高冷什么骄傲都保不住了，步步后退，稀里糊涂地成了摄像机架子。
　　姚茜茜知道自个只能让狼爸爸利令智昏这么一回，现在狼爸爸已经清醒过来了，看她的眼神凉飕飕的，不过狼爸爸信守承诺，仍然一动不动地趴在树上。
　　机会只这一次，姚茜茜一次次地爬上雪山，把她学会的和自创的花样全表演出来，即使爬山爬的气喘吁吁，也阻挡不了她炫技的热情。
　　炫技不要紧，姚茜茜这一次突破自身体力极限的八次爬山让狼王看到小胖崽的潜力。
　　如果不是这一次小胖崽的超常发挥，它还以为小胖崽只能跑五千米、只能爬半座山。
　　很快，姚茜茜进入地狱训练模式，累到崩溃，坐到地上大哭，也改变不了狼爸爸的固执。
　　姚茜茜又一路哭着完成训练内容，心里全是委屈，回到山洞，看都不看它一眼，甭说给它洗牙洗脚。
　　狼王不在意小胖崽闹脾气，慢条斯理地洗澡，偶尔扫一眼对着摄像机告状的小胖崽。
　　姚茜茜两眼红彤彤，还水汪汪地含着泪，要落不落。
　　“早上爬四次山，下午跑两万米。”
　　“我是人，又不是狼。我的人类基因不允许我做这么大的运动量。”
　　“撒娇不管用，打滚不管用，哭也不管用。”
　　“我小腿都粗成硬疙瘩了，胳膊上也全是硬疙瘩。穿裙子肯定不好看，我以后不能像个小仙女一样穿漂亮的裙子了。”
　　姚茜茜撸起袖子和裤腿，看看肌肉线条分明的胳膊和小腿，再想想商厦里她现在已经能买的起的漂亮仙女裙，一时悲上心来，哇哇大哭。
　　这个场景时常发生，狼王眼皮都不抬一下，稳当当地泡澡。
　　姚茜茜饿了，打着哭嗝，抱住一个烫了一天的大鸟蛋，用勺子挖着吃。
　　在这样的运动量下，一个大鸟蛋都不够吃，吃了两个大鸟蛋又吃了两个罐头才有了饱的感觉。
　　姚茜茜把明天早晨要吃的罐头和鸭蛋提前放到火红巨石上烫着，再清理她吃剩的空罐头和蛋皮。
　　空罐头放进塑料袋里让守夜人带出去，蛋皮留给黑兽，黑兽喜欢吃蛋皮。
　　姚茜茜看着塑料袋里激增的空罐头和一大木箱的蛋皮，悲伤地蹲下来。
　　她不再是小仙女了，她现在是魁梧的饭桶。
　　姚茜茜慢吞吞地爬进石头窝，独自难过。
　　狼王跳出温泉，甩甩身上的水，不紧不慢地走到石头窝旁，叼起小胖崽丢进水里。
　　姚茜茜难过地洗完澡，难过地换上干衣服，难过地钻进保温被。
　　狼王把尾巴塞小胖崽手里。
　　姚茜茜抓住尾巴，咬一口，心稍稍平静了些，抱着大尾巴睡觉。
　　天亮，连下了十六天的小雪竟然下着，积少成多，地上的积雪已经没过了她的膝盖。
　　姚茜茜抿着嘴，吭哧吭哧地爬完山，又吭哧吭哧地跑完两万米，头上冒着热气进入山洞。
　　姚茜茜完成训练回山洞的时间越来越早，从最开始的半夜被狼王拖着回来到现在一上午完成了所有的训练，用了六个月的时间。
　　她滑雪炫技的视频早已发给了导师，导师转交给她的师弟，师弟惊为天人，发布到网上让别人跟着他一块跪拜小师姐。
　　地质勘探站实习新人离开，只留下了张工提到的三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年轻人。
　　到了给导师报平安的时间，天还没亮，姚茜茜早早醒来，收拾好背包，踩着月光，向基地方向走。
　　四个月前，狼王已经让她自己跑着去基地了。
　　一群小动物们在路上等着，看见小香崽，雀跃地跟上。
　　走出内部领地，姚茜茜擦擦汗停下来，把口袋里的零食分给毛绒小团子，让它们回去。
　　姚茜茜看着毛绒小团子一个个地消失，转身跑向基地。
　　守夜人给小导演倒一杯水，“又跑了过来？”
　　姚茜茜点头。
　　守夜人：“这一次跑了多久？”
　　姚茜茜：“十六个小时，中间休息了四个小时。”
　　守夜人：“你这耐力可以参加马拉松比赛了。”
　　姚茜茜一本正经地点头，“说不定我还能拿个冠军。”
　　姚茜茜给导师打电话。
　　导师：“我把电话给你师弟，你师弟干巴巴地坐我旁边等了两个小时。”
　　师弟：“茜茜，我把你滑雪视频发到网上，有教练给我打电话，邀请你参加比赛。”
　　姚茜茜：“不能参加，我不能离开雪地太久。”
　　师弟：“还有一个商业性质的举办方想邀请你参加花样滑雪比赛，钱多，人气大。”
　　姚茜茜：“不参加，我不想离开雪地，我的守护神住在雪地。”
　　师弟：“比赛只有两天，再加上三天的路上时间，只需要五天。时间再挤一挤，四天也可以。”
　　姚茜茜：“四天也不可以。”
　　师弟提起这两件事也不是真的想让小师姐去参加，而是试探小师姐的想法。
　　挂了电话，师弟沮丧：“茜茜不回来了？”
　　师兄：“你以为呢？茜茜离开前把所有事情交代好了，黑白照都准备好了。”
　　师弟：“我看茜茜身上没了那种有气无力的病态才想着茜茜是不是可以回来继续读研了。”
　　师姐：“人各有志，茜茜找到了喜欢的地方和事情。”
　　导师看他们三人：“你们像茜茜多学习，不要贪图安逸，趁着年轻有热血，多折腾折腾。”
　　师弟敬礼：“遵命！”
　　姚茜茜背着一个更大的包从基地出来。
　　夜色深，狼王趴在圆形巨石上接小胖崽回去。
　　姚茜茜远远地看见，雀跃，速度不由自主地加快，等靠近了巨石，放慢步子，仿若刚看见狼王似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又迅速地扭头，抱起胳膊。
　　哼！
　　狼王安静地看完小胖崽演戏，跳下巨石，缓缓地走到小胖崽身边。
　　姚茜茜嘴角翘了翘，爬到狼爸爸背上，用脸蛋蹭蹭狼爸爸的脖子。


第244章 小导演18
　　狼爸爸背着小胖崽回山洞，冷风打在身上，呼啸而过。
　　距离山洞还有一万米时，姚茜茜拍拍狼爸爸的脖子。
　　狼王停下，回头看小胖崽。
　　姚茜茜把大黑包给狼爸爸背着，甩开两条小短腿，一跳一颠地向石洞跑过去。
　　她心里很清楚，狼爸爸为她好，她若想在最短的时间里增强体质，这种不断突破极限的训练是少不了的。雪地里，其他毛绒小团子需要每天完成的训练任务比她多很多。
　　她就是因为太累了，情绪失控，把脾气发泄到了狼爸爸身上。狼爸爸胸怀宽广，不跟她计较。
　　她现在习惯，也没觉的累了，反而一天不跑不舒服，跑的少了也不舒服。跑完步，出一身汗，再在温泉里泡一个小时，按摩按摩身体，出来躺到石头窝里，舒服。
　　狼王不紧不慢地跑在小胖崽的前面，偶尔加快速度让小胖崽追上。
　　姚茜茜跟着狼爸爸跑，回到石洞时，贴身的衣服都湿透了，这一万米比爬完山后的两万米还累。
　　习惯了慢慢地爬、慢慢地跑的姚茜茜马上面对狼爸爸第二阶段的速度训练。
　　姚茜茜累的喘不过来气，一屁股坐在暖石上不想再站起来，伸手拿个擦汗毛巾都嫌累，突然想起师姐说的拉伸运动，又艰难地爬起来，打开师姐发送过来的视频，模仿着里面的动作拉伸。
　　完成了普通版的拉伸运动，柔软度不够，后面的高难度拉伸运动都是保持一个盘腿坐的姿势看完的。
　　姚茜茜看完拉伸运动，狼王阻止她关电脑，趴在电脑前看视频。
　　师姐和师兄发过来了大量的视频，姚茜茜点开自动播放，拿上衣服去泡澡按摩。
　　狼王若有所思地看着视频，当视频播放完瑜伽基本动作跳转到武学基础教学视频时，狼王的眼神更专注了。
　　姚茜茜浑身舒爽地爬出温泉，钻进石头窝里准备睡觉时，发现狼爸爸仍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都忘记了给她毛绒绒的大尾巴。
　　姚茜茜撑起上半身，扭着腰，抻着脖子，费劲儿地看电脑屏幕。
　　电脑正播放着师兄从众多武侠电影里剪切拼接的经典武打动作。
　　姚茜茜捂脸哀嚎。
　　完了。
　　狼爸爸会当真的。
　　姚茜茜抱住狼爸爸的脖子，认真地跟狼爸爸讲这些电影都是假的！这些武打动作都是提前排练了有剧本的！
　　狼王不听小胖崽的絮叨，一丝不苟地执行着它的训崽计划，寸步不离地盯着小胖崽完成训练内容。
　　姚茜茜又累又疼地完成今天的训练内容，扑在石头窝里，已成一只废崽。
　　狼爸爸通过视频意识到，不是小胖崽体弱，比不上小狼崽，而是小胖崽跟小狼崽不一样，小胖崽需要另一套训练方案。
　　狼爸爸无师自通地结合视频里的瑜伽和武打动作来锻炼小胖崽。
　　有狼王监督，姚茜茜在慢慢地进步，虽然反应速度还是比小狼崽慢，但已经能打过小黑崽。
　　姚茜茜全力快跑，从石洞到基地，只用了六个小时。
　　守夜人：“又破了个人记录。”
　　姚茜茜红彤彤的小脸蛋上全是灿烂的笑。
　　守夜人也被感染地笑出声。
　　姚茜茜给导师打电话报平安。
　　导师：“你师姐帮你申请的硕博连读通过了，学校考虑到你在野外，对你没别的要求，有高质量的作品就行。”
　　姚茜茜：“我积累了许多的视频素材，想真真假假地制作一个奇幻电影。”
　　导师：“你一个人？”
　　姚茜茜：“嗯，我不放心别人，很多视频不能给别人看。”
　　导师：“你把雪地安全放在第一位的态度是对的。制作奇幻电影不容易，现在能让影评人说一句好的奇幻电影全是十年以上的制作时间。”
　　姚茜茜：“已经有了大概的轮廓，素材也足够，用不了十年。”
　　导师：“你师兄想跟你说话。”
　　姚茜茜：“不跟他说话。”
　　导师：“还在生气？”
　　姚茜茜：“嗯！”
　　导师笑：“好，不跟他说话，他活该。”
　　师弟得意地看一眼师兄，接过导师的话筒，大大咧咧地问：“茜茜，距离你离校出野外已经三年了，你觉你还能活几年？”
　　姚茜茜咧嘴笑：“不止四年。”
　　师弟：“那就好，雪地是你的风水宝地，你在雪地踏踏实实地住着，缺啥了给我说，我给你邮寄到基地，记得给钱就行。不要觉的我抠，你现在是咱们师门里最有钱的。”
　　师弟把话筒给大师姐，大师姐跟着导师跑腿，知道的更清楚。
　　姚茜茜：“我又有钱了？”
　　师姐：“对！国外买了你的纪录片版权，咱导师委托经管学院的老师和法学院的老师参与谈判，帮你卖了个天文数字，导师把扣税后的钱全打到你的金卡上了。”
　　姚茜茜从背包里掏出一张金卡：“尾号0088的金卡？”
　　师姐：“对。”
　　姚茜茜：“导师手里有我的卡，打到那张卡上就可以了，我在雪地里用不到钱。”
　　师姐：“你跟导师说。”
　　师姐把电话给导师，带上没眼色的师兄弟两人出办公室。
　　导师：“我上次听了你的担心，跟学校其他院系里的教授咨询了些情况，又跟国际环保协会的人通了几个电话，有警世岛的例子在前，你担心的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姚茜茜沉默，心里憋闷。
　　导师：“人做的孽，人来制裁。茜茜若是用不到这笔钱的话，可以效仿大草原基金会，用这笔钱设立一个雪地基金会。你拍摄的纪录片有源源不断的收入，这些收入全部投入到雪地基金会的话，能保证基金会的长久运行。”
　　她也曾这样想过，导师和她想法一样了。
　　姚茜茜粲然一笑：“好！我好好制作奇幻电影，挣的钱全放基金会里。”
　　导师感受茜茜语气里的明朗和喜悦，笑道：“你亲自打理基金会，还是找人打理？”
　　姚茜茜：“我需要专心地拍电影挣钱，基金交给专业的人来打理吧，师姐师兄快毕业了，他们有兴趣打理吗？”
　　导师：“你信的过他们的人品，不见得他们的子孙能打理好你的基金会，我建议茜茜找一个有百年声誉注重子孙教育的家族来打理这个基金会。”
　　姚茜茜：“我没接触过这些家族，老师是从这些大家族里出来的？”
　　导师笑：“我不是，你师伯是旁支。我去参加过两回他们的聚会，给我的感觉很不错，无论是素质还是品行都是上等人。我让你师伯给你提供一些资料，你来挑。”
　　“好~”
　　姚茜茜信任守夜人和张工，和导师通电话没有刻意避开两人。导师也时常跟守夜人和张工打电话，询问茜茜的近况。守夜人偶尔出去购买物资时跟茜茜导师打电话询问茜茜的喜好。
　　都成了熟人，守夜人只知道茜茜之前身体不好，来到雪地后身体慢慢地转好。
　　张工在知晓茜茜来到雪地后，委托老朋友查了查，比守夜人知道的更多。
　　张工带上帽子出去，守夜人问茜茜设立雪地基金会的情况，姚茜茜把她之前的担心告诉他。
　　守夜人：“你想的长远，我只知道狼王能守住这片雪地，却忘了没有狼王时这片雪地的困境，如果狼王没有及时成年挑起守护雪地的担子，雪地怕没有现在这么热闹，整个狼群恐怕也消失在这片雪地里了。”
　　姚茜茜看守夜人，“我想知道雪地以前的情况。”
　　守夜人起身从保险箱中拿出他爷爷在雪地里拍的照片，“你问对了人，你问其他人，没人能告诉你这几十年里雪地发生的变化。”
　　“我爷爷爱好登山，听说了这里连年积雪，有一座无法攀登的雪山，想来这里看一看。看过了雪山，发现了雪地里的小黑兽后，一直在这个地方长居，尽可能地守护这片纯净之地。”
　　“这是他在那几十年里拍摄的照片，后来被偷猎者打伤，少了一条腿。这只雪狼是他从偷猎者手里救出来的小雪狼，陪着他巡逻整片雪地。”
　　姚茜茜认真看这些老照片。
　　守夜人：“我爷爷孤木难支，在大草原基金会成立时，他也想把雪地一并纳入大草原的保护范围里，可惜雪地常年冰寒，野生动物稀少，没有成功，他临走前都在遗憾这件事。”
　　“雪地冰寒，这里的野生动物都有一层莹白光亮的皮毛，是那些偷猎者最觊觎的。我爷爷守护了五十年，心痛了五十年。他每天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雪地的小生命日渐减少，甚至绝迹。”
　　守夜人长叹一口气，缓一缓心神，继续讲：“我爷爷养大的雪狼有灵性，在我爷爷去世后，它承担起了守护雪地的责任。后面的事情，我还小不清楚。十年后，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这片雪地已成了雪狼的领地，捕杀偷猎者仍是雪狼的责任。”
　　“我用我爷爷教的方法，进雪地记录雪狼数量。雪狼数量多，意味着这片雪地得到了有效的保护，在慢慢地恢复生机。雪狼数减少，意味着雪狼不敌偷猎者，雪地的其他生命在以更快的速度减少。”
　　“头三年，我每半年记录一次，雪浪持续减少。后来，地质勘探站建成，张工制作武器，又帮我设计陷阱。雪狼的数量维持不变。”
　　“我和张工是人，狼群不允许我和张工进入领地内部。那些躲过了陷阱进入内部领地的，还有硬闯的，我和张工没有任何办法，我们有底线，不能杀人。”
　　“那个时候，我和张工又急又气，看见偷猎者装了一车雪狼和雪狐的尸体时，差一点不顾任何后果地动了手。”
　　姚茜茜听的心情沉闷，想象到那个画面，和守夜人一样红了眼。
　　姚茜茜还能忍住，亲眼见过这个场面的守夜人忍不住，哽咽了片刻，擦擦眼泪，不再提那段时间里偷猎者猖獗的报复式行为。
　　“雪狼死伤惨重，躲到雪山顶，韬光养晦地护着狼王成年。狼王聪颖，从刚开始的受伤到成功地杀死整个偷猎团队，只用了三个月。”
　　“这个偷猎团伙消失后，其他几个偷猎团伙打着报仇的名义进入雪地猎杀雪狐，皆有去无回。这片雪地有了休养生息的机会。这三年，我一直在记录雪地的生命力，这是记录本。”
　　姚茜茜看记录本，前所未有地认真，记住了记录本上的曲线和数字，还给守夜人。
　　守夜人摇手，“你拿着，现在有狼王在，这个记录本用不着了。”
　　姚茜茜把记录本收藏进背包里，想着，也许她该在电影里再加上守夜人爷爷这样默默守护的人。
　　张工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一台大屏幕电脑。
　　守夜人疑惑：“老张，你把你的这台电脑抱过来了？你打算在这里办公？”
　　张工：“给茜茜制作电影用。”
　　姚茜茜:“我已经有两台笔记本电脑了。”
　　张工：“你的两台笔记本电脑是我组装的，剪辑个视频不成问题，你若制作电影用到特效，这两台笔记本电脑性能跟不上。我刚问了问你导师，把制作电影需要的软件全给你下载了下来，软件使用教程在桌面的文件夹里。”
　　姚茜茜乖乖接过张工递过来的电脑，“沉。”
　　张工自豪：“别看沉，每个零件都是最好的，我敢说，咱国内没有比我这台电脑性能更好的电脑了。”
　　守夜人打趣：“国外呢？”
　　张工没有任何羞愤的神色，坦荡荡：“不及我师兄。”
　　姚茜茜想起自己的师姐，“我师姐写字超好看，导师说我们再练十年也追不上师姐的字，导师说我写字跟电脑打出来的字似的，工整有余，灵气不足。”
　　守夜人：“说起来写字，老蒋的毛笔字写的好，老刘的钢笔字写的好。”
　　姚茜茜在基地蹭了一顿饭，带着一台电脑和一麻袋的韭菜鸡蛋大包子，吭哧吭哧地走出基地，麻袋比她还大，她得扛着才不影响走路，跑是跑不动了。


第245章 小导演19
　　地质勘探站的大厨是《野外生命》的粉丝，对小导演格外的大方实在。
　　他算着日子，知道小导演要来了，让采购员提前准备材料，昨天切韭菜准备调料，今早天不亮就开始调馅儿，给小导演蒸了整整十笼的韭菜鸡蛋大包子，蒸笼是基地木工特制的直径一米五大蒸笼。
　　姚茜茜：“足够我吃一个月了。”
　　大厨：“才一个月，雪地冷，冻到雪里不怕坏，能一直放三个月。要不是路太远，太多了你拿不回去，我还想给你准备上三个月的吃食。”
　　姚茜茜：“我现在也能在雪地里找到吃食了，饿不着。”
　　大厨：“你在雪地里不开火，找到的那些吃食怎么能有我做的吃食好吃。我还装了几罐酱料，你拿包子蘸着吃更好吃。”
　　姚茜茜笑着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狼王在老地方接小胖崽回去。
　　姚茜茜把包裹交给狼爸爸背着，她甩开两条小短腿，自个跑回石洞。
　　姚茜茜一觉醒来没看狼王，知道她的狼爸爸又开始磨练她了，托腮，悠悠地叹气口气，在火红巨石上又多放了两个大包子。
　　吃饱了才有力气，有了力气才能扛过训练。
　　狼王回来，等小胖崽吃饱，把小胖崽叼到了雪山顶。
　　姚茜茜看着对面的一群毛绒小团子，转转脖子，揉揉腰，活动活动手腕脚腕，再热热身。
　　她明白，今天的训练内容是跟这群毛绒小团子切磋。
　　她跟小狼崽和小黑崽打了好几架，积累了很多经验。
　　她不会给她的狼爸爸丢脸的，她能打败小浪崽和小黑崽，也能打败这群毛团。
　　姚茜茜自信满满，摆开架势，对小毛团们勾勾手指头。
　　来~
　　见识一下博大精深的中华武学。
　　小毛团一哄而上，亲昵地抱着小香崽讨亲亲。
　　狼王低沉地“呜”了一声。
　　小毛团僵硬地从小香崽身上爬下来。
　　旁观的大毛团把自家崽领走，一顿教训。
　　小毛团再次聚集到姚茜茜对面时，满眼的歉意。
　　还没等姚茜茜想明白它们为什么露出这样的眼神，下一刻，她被小毛团群攻了。
　　姚茜茜招式全乱了，左躲右闪，始终追不上它们攻击的速度。
　　狼王嫌弃地看一眼手忙脚乱的小胖崽，暂停对战。
　　姚茜茜狼狈地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露出里面一道道的爪痕。
　　小毛团还没成年，指甲是软的，抓在身上，只是一个个的红痕，没有出血。
　　狼王给小胖崽十分钟的反思时间。
　　姚茜茜托着下巴，回忆刚才在身上撕咬最厉害的几只小凶兽，想着对策。
　　狼王再次让小毛团攻击时，带上了脑子的姚茜茜避开几个杀伤力最大的进攻，运用她和狼爸爸对练时悟出来的招式。
　　平局。
　　大毛团又上前带走各自的崽，进行教育。
　　姚茜茜自个总结刚才的对打经验。
　　第三轮，小毛团的攻击更果断、更不择手段。
　　姚茜茜被抓了几下后，慢慢地占据上风。
　　姚茜茜赢。
　　后面的每一次群攻，姚茜茜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而小毛团的攻击越来越熟练凶猛，甚至到最后几轮，慢慢地应用上了群体合作。
　　小毛团屡战屡败，毛蓬松脂肪厚，砸到了墙上也能弹起来，没有任何的事儿。
　　姚茜茜屡战屡胜，脸上和脖子上全是一道道的红痕，衣服也被抓的破破烂烂，甚至头发都被啃的乱糟糟，看起来很是凄惨。
　　姚茜茜回到石洞，把摄像机镜头对准自己，得意。
　　“我去打架了，打了三十轮，第一轮输了，第二轮平局，后面我都打赢了。”
　　“梅花香自苦寒来，我现在的成功全来自我往日的辛苦训练，看我胳膊上的肌肉，再看看我腿上的肌肉，全是踏踏实实练出来的。”
　　“我苦尽甘来，从学徒升级成了教练。”
　　姚茜茜收到师姐给她邮寄过来的女士西装和冷硬风格的休闲装后，全带到石洞，一个个地试穿，再一个个地拍照，被自己帅到了，心态彻底改变。
　　姚茜茜炫耀了自己的肌肉，打开电脑视频，再跳进温泉里，一边泡澡，一边看视频。
　　视频里播放软件的基本功能和使用方法。
　　大学里的理论课，她学的扎实，又有制作视频的基础，看完了视频也就学会了怎么使用软件。
　　姚茜茜被师弟的话提醒，她的体质虽然在变好，但四年后仍有一个死门关，她对师弟说的自信，心里却没太多的自信。
　　雪地里的雪狼矫健凶猛，却也不过短短的十几年。
　　不过，三年前她不畏惧，现在她依然不畏惧，她从那只寻找墓地的老狼身上学会了从容。
　　有了建立雪地基金会的目标，又有了时间的紧迫感，姚茜茜把电影制作安排进了日程里，颇有些废寝忘食。
　　狼王和其他雪狼一样，没有固定的作息，刚开始不管束小胖崽的作息，在小胖崽发烧后，它偶尔跑到地质勘探站附近，观察人类的活动，看懂了他们的作息规律后，开始严格地管束小胖崽的作息时间。
　　姚茜茜撒娇打滚假哭，终于让狼爸爸明白了她在做重要的事情，必须给她腾出白天一半的时间。
　　狼王把上午的时间给小胖崽自由支配，在太阳下落时叼起小胖崽去雪山顶对打。
　　姚茜茜如此规律地过了三个月，在大量脑力和大量体力的压力下，被狼爸爸养出来的小肥肉一日日地被预支，再来基地给导师报平安时，把胖大厨心疼坏了。
　　胖大厨语气全是痛惜：“脸上的小肉长的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没了？”
　　姚茜茜：“全被脑子吸走了。”
　　胖大厨：“费脑子，就要吃有营养的来补脑。茜茜，你跟狼王申请一下，在这里多住些日子，我给你好好补一补。”
　　姚茜茜：“在我狼爸爸眼里，我还没长大，不能离了它的保护圈。”
　　胖大厨：“不能在这里补营养，那把吃食全带到石洞里吃。”
　　姚茜茜眉眼弯弯地点头。
　　姚茜茜以为她上次拿的吃食够多了，没想到她跟导师通完电话，出门时看到胖大厨把一堆吃食往雪橇车上装。
　　姚茜茜指着雪橇车：“谁的？”
　　胖大厨擦擦汗，“你的。”
　　姚茜茜：“太多了。”
　　胖大厨：“不多！”
　　姚茜茜拉着雪橇车走出基地，在老地方对上狼王嫌弃的眼神。
　　雪橇车匀速向前。
　　姚茜茜面无表情。
　　雪橇车的拉绳套在姚茜茜的腰上。
　　她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她再也回不到被狼爸爸天天背着的美好生活了。
　　狼爸爸不爱她了……


第246章 小导演20
　　连日大雪，银装素裹，阳光的照射下，美不胜收。
　　狼王在枝头上轻巧跳跃，洒下一片片晶莹剔透的雪花。
　　如此美景，姚茜茜无心欣赏，拉着一吨重的雪橇车，呼哧呼哧，像头过早承受养家之痛的小牛犊。
　　终于回到了石洞，姚茜茜解开雪橇车的绳子，打开大纸箱看吃食。
　　胖大厨用心，把每一天的吃食用纸袋包裹，她只需要依次拿当天的纸袋。
　　胖大厨对每一天的搭配比她的更有讲究，她把纸袋里的吃食放到火红巨石上烫着就成，不用再操心营养不全。
　　姚茜茜在距离洞门口十米远的地方找到她标注的雪坑，找来挖雪小能手，把雪坑里的雪挖出来，放入装了三个月吃食的大纸箱，盖上盖子，再欲盖弥彰地铺上雪。
　　姚茜茜给小毛团三颗大红枣，目送走这只挖雪小能手。
　　忙完了家务活，姚茜茜回洞泡澡，清清爽爽地换上新衣服，坐到电脑前，准备给电影制作几双翅膀特效。
　　姚茜茜掀开电脑屏，狼王用尾巴合上。
　　姚茜茜再掀开，狼王低沉地呜了一声。
　　姚茜茜乖觉，乖乖地合上电脑，乖乖地躺进石头窝，乖乖地合眼睡觉。
　　狼王趴到小胖崽旁边，把尾巴递给小胖崽。
　　姚茜茜抱住尾巴，十个呼吸后，陷入深眠。
　　狼王半夜起来，踩着月色巡视领地，在内外领地交界处闻见了陌生气味，俯身，小心追踪，有七人在黑木林点火取暖。
　　狼王思忖了片刻，悄无声息地离开，通知狼群，返身回到石洞，叼起小胖崽。
　　姚茜茜被冻醒，捂紧保温被，老老实实地趴在狼王背上。
　　狼王每一步都走的小心谨慎，没有一丝声响。
　　姚茜茜闻见烟火味，感受到紧张的气氛，调整呼吸，安安静静。
　　在黑木林外，狼王和狼群汇合，狼群后面跟着一群毛团，有战斗力惊人的大毛团，也有发跟茜茜在雪山顶对练的小毛团。
　　狼王背着小胖崽，无声无息地靠近火焰的方向。
　　姚茜茜看见这七个人抱在怀里的热武器，瞳孔紧缩。
　　狼群踩在雪上，如幽魂般没有声响。
　　七只雪狼如一道白光扑向七人背后。
　　六人完全丧失开火的机会，被雪狼一击毙命。
　　血源源不断从他们的脖子里流出。
　　唯独一人护住了脖子，拿起武器正要开火，一只躲在暗处蓄势攻击的雪狼纵身一跃，扑向他的手。
　　武器掉落，雪狼落地，满嘴鲜血。
　　狼王指挥，狼群后退。
　　小毛团被大毛团踢到偷猎者对面。
　　同伴留在偷猎者身上的痛苦气味激起了小毛团的血性。
　　小毛团尖锐的牙齿把偷猎者咬的遍体鳞伤。
　　偷猎者闪躲，小毛团扑咬撕扯。
　　小毛团常年接受来自父母和狼王的训练，没了武器的偷猎者不是它们的对手，奄奄一息。
　　狼群和大毛团后退，让小毛团完成第一次的猎杀。
　　姚茜茜捂眼，不敢看，怕做噩梦。
　　尸体留在黑木林，被闻血而来的黑兽拉至雪涯，丢下去。
　　雪涯下温暖如春，有食肉虫和茂盛的果树。
　　完成第一次猎杀的小毛团正式纳入预备役，只等它们的指甲变硬成为真正的雪地守护员。
　　在雪地里，守护员受狼群庇佑，脱离生物圈，不必再担心天敌的猎食。
　　小毛团雄赳赳气昂昂，迈着威风凛凛的外八字。
　　毛绒白团子成了脏兮兮的红团子。
　　红色是荣誉象征，也是最直接的威慑和宣誓。
　　小毛团耀武扬威地跟在狼群身后巡视领地。
　　姚茜茜精神头被冷风唤醒，也想跟着小毛团巡视领地，她现在的速度追不上大毛团，勉强能追上小毛团。等她实在跑不动了，还可以让小毛团等一等她。
　　姚茜茜想的妥妥当当，还没开始执行，就被狼爸爸掐灭了兴奋的小火苗。
　　现在天还没亮，是睡觉时间。
　　狼王把小胖崽叼回石洞。
　　姚茜茜被狼爸爸堵在石头窝里，语重心长地给狼爸爸讲道理。
　　狼王闭眼，不看，不听，不理睬。
　　姚茜茜深深地呼气吐气，睁着眼睛数石头。
　　狼王把大尾巴盖在小胖崽的脸上。
　　姚茜茜认命地闭上眼睛，侧头，枕着大尾巴睡觉。
　　天亮，狼王醒过来，舔了下小胖崽的脸。
　　姚茜茜半晚闹着不睡，现在又不想醒来。
　　狼王把尾巴从小胖崽手里抽走。
　　姚茜茜哼唧着翻身埋脸。
　　狼王叼起小胖崽晃一晃。
　　姚茜茜四肢垂地，眼睛仍倔强地闭着。
　　狼王把小胖崽丢进温泉里。
　　姚茜茜终于彻底清醒。
　　姚茜茜麻溜地换衣服吃饭，打开电脑制作电影，完成了今日的进度计划，从背包里拿出存储卡看导师和张工给她找来的各大家族信息。
　　这些大家族里出来的名人都可以撰写成一本近现代史了。
　　姚茜茜看的热血沸腾，扑到狼爸爸身上打滚。
　　狼王淡淡地瞥小胖崽一眼，继续看着领地内的风吹草动，任由小胖崽在它身上放肆。
　　姚茜茜在几大家族间挑选，最终挑选了张氏家族。
　　张氏家族出来的人大多从事教育行业，只有少数人从商，资产不算丰厚。
　　张氏家族每隔五十年，会从后辈里挑选一个优秀的掌舵人，掌舵人负责经营张氏企业。
　　总体概括，张氏家族重名轻利，对张氏企业抱着的都是可有可无的态度，日常生活很是简朴，即使张氏企业倒闭了，他们依然是个教书育人的老师，生活不受任何影响。唯独受影响的就是小辈的读书费用不能再从家族企业支出，这也不算大事，他们过的节俭，只靠工资攒下来的钱也足够小辈读书。
　　姚茜茜在主营律师所的王氏家族和张氏家族之间挑选了张氏家族，不是王氏家族不好，而是张氏家族给了她亲切感。
　　一来，张氏家族的生活方式是她熟悉的，跟他们交流，不必担心自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二来，张工就是张氏家族出来的，张工偶尔提到家人和亲戚都是一脸的笑，可见张氏家族注重亲情。
　　收养她的奶奶说，小姑娘无论是嫁人还是交朋友要擦亮眼睛，如果看不懂人心，那就看他们的家庭关系和朋友关系，如若性格不善和处事不善，家庭关系会有裂痕，朋友关系会有僵持。如果遇见家庭和睦和朋友亲切友善的，那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姚茜茜觉的张氏家族就是她的幸运所在。
　　姚茜茜确定了自己的选择，心情开朗，笑咯咯地抱住狼爸爸的脖子，使劲地蹭。
　　狼王一尾巴打在她的腿上，让她安静点。
　　姚茜茜抓住狼爸爸的尾巴，笑咯咯地蹭脸。
　　狼王无奈，任小胖崽闹腾。
　　姚茜茜又坐在电脑前忙了半晌的电影制作。
　　狼王从外面捕猎回来，看见小胖崽仍保持着它出去时的样子一动不动地看着电脑，悠悠地走过去，叼起，丢出洞。
　　丢的力道有点大，小胖崽滚了两圈才停下。
　　狼王微微晃了晃尾巴。
　　姚茜茜皮实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雪，带上摄像机，颠儿颠儿地去找小毛团玩。
　　小毛团听见小香崽的呜呜声，叼着一群更小的小毛团过来陪小香崽玩。
　　它们是完成了捕杀、染了血的凶兽，已不再是啥都不懂的小崽了，不能玩忽职守，巡视领地才是它们应该做的。
　　小毛团交代弟弟妹妹照顾好小香崽，义无反顾地跟上巡视领地的狼群。
　　姚茜茜和一群连走都走不稳的小白团对视。
　　小白团的小绒毛还没有全部长出来，正幸福地窝在巢穴里吃吃睡睡的时候，被哥哥姐姐叼到了这里，第一次出巢穴，看什么都稀奇，不吵不闹地看着颜色最鲜艳的小香崽。
　　姚茜茜弯腰，把一群冻的瑟瑟发抖的小白团揣怀里，一个个地往家送。
　　大毛团觅食回来，没看见小崽，着急地转了个圈，循着味道找到正在路上的小香崽。
　　姚茜茜蹲下来，让雪狐在她的大皮袄里认领它的崽，这里面有两只小雪狐，她也不知道哪一个是哪一家的。
　　雪狐叼出自己的崽，丢回巢穴，警告了一番，陪着小香崽去送小崽。
　　被丢回巢穴的小雪狐焦急地叫唤。
　　雪狐走了两步，没忍下心，回去叼了崽出来。
　　姚茜茜蹲下来，打开大皮袄。
　　小雪狐钻进去，闻着香甜的味道，美滋滋地跟其他小白团挤在大皮袄里。
　　姚茜茜和雪狐不紧不慢地走着。
　　一摇一晃中，小白团全部入睡。
　　姚茜茜轻柔地把小白团一个个地交给它们的家长。
　　送完小白团，姚茜茜回洞，自觉地洗澡洗衣服去味。
　　她狼爸爸对味道的挑剔到了一定的境界，不仅对她沾染到身上的味道挑剔，对她要吃进嘴里的食物味道也挑剔。
　　大厨给她装进罐头里的腊八蒜和香菜酱，她只吃了一回，就被它偷偷地扔回了冰窟。
　　守夜人把腊八蒜和香菜酱带回了基地，大厨还以为她不吃这两样，给她准备的吃食里再也没出现腊八蒜和香菜。
　　其实，她很喜欢吃腊八蒜，特别是大包子配着腊八蒜，一绝。
　　为了公平，她把它藏在石洞的骨头全丢进了冰窟。
　　狼爸爸十天没搭理她，也不让她摸尾巴。


第247章 小导演21
　　姚茜茜回忆着往日里跟她狼爸爸斗智斗勇的过程，总结经验教训，争取下一次占据上风。
　　狼王回来，姚茜茜向狼爸爸汇报了去处，抱起两台摄像机，兴奋地去看小毛团挨揍。
　　小毛团不顾死活地把刚出生不久的弟弟妹妹叼出来，肯定会挨揍。
　　挨揍场景不常有，要珍惜这个机会。
　　姚茜茜跑了不足一千米，又被狼爸爸叼回了石洞。
　　姚茜茜疑惑，被狼爸爸打了下脚背，恍然大悟，匆匆忙忙地把脚下的棉拖换成大皮靴，再套上一件大皮袄，冲向雪狐巢穴。
　　狼王不急不躁地跟在小胖崽身后，若有所思地看着雪狐训子。
　　姚茜茜回头看见狼爸爸若有所思的眼神，头皮一麻，不好的感觉窜上心头。
　　姚茜茜的预感成真了，在她又犯了错后，狼爸爸不再单方面的冷战，而是把她叼到了一块只容的下两只脚的石头上罚站。
　　狼爸爸的罚站是一项严厉的惩罚，不能动，不能吃饭，不能挠痒痒。
　　姚茜茜挠了下鼻子，被狼王的尾巴打了一下小腿，小腿上立马浮出了一片红晕。
　　被鞭子抽打过似的小腿丝丝地疼，姚茜茜眼里迅速漫上了水花。
　　狼王不为所动，继续严厉地监督着小胖崽。
　　罚站结束，姚茜茜吧嗒吧嗒地掉着泪收拾东西。
　　她要离家出走！
　　狼王悠哉哉地趴在洞口，戏谑地看着穿成一个球的小胖崽慢吞吞地滚远。
　　姚茜茜抹着泪，坐在基地办公室里给守夜人和张工看她的小腿。
　　守夜人和张工没看见任何什么被鞭子抽打后的重伤。
　　姚茜茜泪眼汪汪：“我走的时间长，伤在路上好了。”
　　守夜人：“那是狼王没用力气。”
　　姚茜茜生气：“怎么没用力气！我腿疼了好久。”
　　守夜人摸鼻子，把小哭包交给张工来安抚。
　　张工忍笑，坐到小哭包对面，递过去一块糖，“来，先吃块补补体力。”
　　姚茜茜吃着糖，还不停地掉着泪。
　　张工心里好笑，缓缓地开口调节狼王和小哭包间的纠纷，“你狼爸爸为什么打你？”
　　姚茜茜：“我挠了挠鼻子。”
　　张工：“断章取义会让听众误解，你把话说全。”
　　姚茜茜：“罚站的时候我挠了挠鼻子。”
　　张工差点笑出来，忍住笑继续问：“你为什么被罚站？”
　　姚茜茜抿嘴，不好意思说。
　　守夜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追问：“你怎么惹了你狼爸爸？”
　　姚茜茜擦擦泪，想起她怎么惹了狼爸爸就有点哭不出来了。
　　张工和守夜人没问出来，把这个问题交给了胖大厨问。
　　胖大厨让姚茜茜坐在厨房，欣赏他高超的刀工和颠锅。
　　姚茜茜捧场，呱唧呱唧地鼓掌，彩虹屁不要钱地吹着。
　　胖大厨炒了三盘色香味俱全的素菜放到茜茜面前。
　　姚茜茜自觉地给自己盛了三碗饭放到切菜大桌上，直接在厨房里吃饭。
　　胖大厨坐到姚茜茜斜对面，看着她吃的差不多了，问同样的问题。
　　吃人嘴短，姚茜茜从口袋里掏出小包给胖大厨看。
　　胖大厨：“一包毛怎么了？”
　　姚茜茜：“狼爸爸的，我从大尾巴上偷偷剪得。”
　　胖大厨笑：“你剪狼王尾巴毛干什么？”
　　姚茜茜：“做毛笔。”
　　胖大厨大笑：“难怪狼王罚你，不冤。”
　　姚茜茜辩解：“我剪尾巴毛，然后被罚站，一对一公平了，它又打我小腿就不公平了。”
　　胖大厨：“罚站的时候你动了，自然要有挨罚。这事儿从头到尾你都不占理，你还意气用事地跑到这里，你狼爸爸该多伤心。”
　　姚茜茜：“我更伤心，狼爸爸现在不爱我了，对我特别严厉，我日子过的艰难。”
　　胖大厨前俯后仰地笑了好一会，“你狼爸爸太惯着你了，把你养娇了。”
　　姚茜茜小腿前后晃了晃，“它是我狼爸爸嘛。我跟你讲，穷养儿富养女，养小姑娘就要娇养。”
　　胖大厨：“行行行，听你的。”
　　姚茜茜趴在办公室的窗户上看外面。
　　张工喝一口茶，“你想回去就回去，在这里眼巴巴地看什么？”
　　姚茜茜：“我不能回去，这样多没面子，除非它来接我。”
　　张工：“我要是有你这样的闺女，不得愁死。你狼爸爸不容易呀。”
　　姚茜茜：“我也不容易，狼爸爸很凶的。”
　　张工看看天色：“你得等到什么时候？要不在楼上先住下来？”
　　姚茜茜敲敲腿，“我狼爸爸少了我不行，很快就接我回去睡觉了。”
　　张工：“你这是有恃无恐。”
　　姚茜茜：“正常的呀，你跟你爸妈吵架了，你爸妈会不要你吗？”
　　张工：“我这一把年纪了，他们老人家早仙逝了。”
　　姚茜茜：“那换一个，你跟你儿子吵架了，你会不要你儿子吗？”
　　张工：“当然不会。”
　　姚茜茜：“这就对了，我跟狼爸爸吵架了，我狼爸爸当然不会不要我，狼爸爸最近管我作息管的严，睡觉点到了，它必须看着我睡着。”
　　张工在姚茜茜跟导师通话时去地下室查看实验数据，出来地下室时接听到儿子的电话，才知道茜茜挑了他儿子来打理这笔在普通人看来的巨额财产。
　　张工：“放心张氏企业？”
　　姚茜茜点点头：“放心。”
　　张工不多问了，他儿子不喜欢教书，有能力，脾气又有些拧巴，不喜欢商场上的争名夺利，宁愿自己吃一年的咸菜馒头，也不愿意在手上沾了铜臭味，儿子教出来的孙子也是这个脾。
　　这件事、这笔钱正适合他儿子，他儿子跟他通电话时，语气全是兴奋和干劲。
　　他儿子的能力，他不怀疑，他儿子要是不把建立雪地基金会这件事办的漂漂亮亮，他儿子对不起这么多年读过的书。
　　张工：“电影制作弄的怎么样了？”
　　姚茜茜：“还差点。”
　　张工：“我把我儿子的家庭电话给你。”
　　姚茜茜：“导师把电话给我了。”
　　张工：“那是他的工作电话，不一样。他本事大，邪路子也多，某些时候能手脚通天。别管大事小事，你有什么事儿尽管找他，他要是给你干不好，你用这个家庭电话训他，他不敢跟你呛声。”
　　姚茜茜笑嘻嘻地存下电话号码。
　　这是张爷爷给她的尚方宝剑~
　　姚茜茜吃过了晚饭，托着腮，干巴巴地看着时间。
　　等九点一过，乐颠颠地背上色彩鲜艳的背包，跑出基地。
　　守夜人：“用不用送一送？狼王要是没来接她，还不得哭的稀里哗啦。”
　　张工：“不会，小姑娘皮实的很，哭也是当着狼王和咱们的面故意哭给咱们看，没人的时候，她不舍得哭。”
　　守夜人操心：“狼王没来接人怎么办？”
　　张工：“狼王不来接，她会自己气冲冲地跑回石洞，掐着腰找她狼爸爸撒气。”
　　守夜人想了想了茜茜的脾气和狼王对她的纵容，把心彻底放下了。
　　姚茜茜一颠儿一颠儿地跑向老地方，帽子上的毛线球一摇一晃。
　　狼王趴在巨石上，气定神闲地看着小胖崽蹦过来。
　　姚茜茜熟练地爬到巨石上，扑到狼爸爸的背上。
　　不到石洞，她不起来！
　　狼王慢悠悠地站起来，背着小胖崽跳下巨石，踩着积雪，缓缓地走。
　　姚茜茜顶不住生物钟，白天又从石洞一口气跑到基地，又疲又困地趴在狼爸爸背上睡着了。
　　狼王听见小胖崽绵长的呼吸声，才加快速度，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白影。
　　张工放下望远镜，笑着摇了摇头，从高塔上慢慢地下来。
　　胖大厨懒的爬楼梯，在高塔下面等着，看见张工下来，急忙问：“怎么样，狼王过来接茜茜没？”
　　张工：“接走了，看狼王身上的雪，应该来了好一会。”
　　守夜人：“走，可以安心地睡觉了。”
　　张工边走边数落两人：“我说不用担心，你们两个非要再确认一下。即使狼王不来接，有那么多动物暗地里护着她，她也不会有任何的事儿。”
　　胖大厨：“毕竟是个小姑娘，不看着狼王接走，心里不踏实。”
　　守夜人：“我是不担心茜茜的安全，我只是想看茜茜和狼王和好了没有，看戏总要看了结局心里才畅快。”
　　姚茜茜太累了，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洗了澡就钻进保温被里睡的昏天暗地，即使这样，也在半睡半醒间摸到狼爸爸尾巴，抱住蹭蹭脸。
　　狼王压住小胖崽脚下的被子，不让她乱蹬，等她陷入深眠老老实实地不动了，才起身带着狼群巡视领地。
　　雪地五年一次的大热年马上到，到了大热年，植被开始生长，沉睡的野兽开始苏醒，偷猎者再想在雪地里有所收获会遇到更多的危险。一直以来，偷猎者都避开在大热年进入雪地，而临近大热年的现在正是偷猎者活动最频繁的时候。
　　狼群巡视领地的次数由以往的一日两次变成现在的一日六次，白天两次，晚上四次，晚上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姚茜茜感受到了雪地里的变化，小毛团的训练全部暂停，躲在巢穴里不出来，大毛团们跟着狼群神出鬼没。
　　姚茜茜向小毛团们学习，安安静静地宅在石洞里。
　　她的训练也被狼爸爸暂停了，她有大把的时间制作电影。


第248章 小导演22
　　风停，雪停，天渐暖。
　　大热年即将临幸这片贫瘠的雪地。
　　日日带着一身献血回来的狼王终于消去了疲惫，在石洞休息了两天后，叼起小胖崽出了石洞。
　　姚茜茜乖乖地，狼爸爸让干啥，她就干啥。
　　不就是像狮子那样在领土范围里留下点味道，她可以！
　　回到石洞，姚茜茜狠狠地洗个澡，坐在摄像机前，满脸通红。
　　“咳咳，在野外，不能把自己当人看。”
　　“想要被苏醒的大动物视为自己人，总是要克服点心理障碍的，身体代谢废弃物也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只分体内和体外。”
　　“啊——”
　　姚茜茜哀嚎一声，扑到石头窝里，用被子蒙住头。
　　狼王淡淡地看小胖崽一眼，继续惬意地享受着暖暖的阳光，偶尔舔一舔小胖崽的脸蛋。
　　积雪似乎在一夜间融化成了蓝色的湖泊，滚滚雪水流向冰窟，阻断了石洞通往地质勘探站的小路。
　　基地里的老专家们划着小船到冰窟附近，隔着无法再继续划行的湍流，拿着一个大喇叭和茜茜喊话。
　　姚茜茜觉的有趣，笑咯咯地扯着嗓门喊。
　　张工：“大热年持续八个月。”
　　姚茜茜：“我看过记录，晓得嘞。”
　　胖大厨：“从雪地到基地只这一条路，现在这条路被急流拦堵，以后给你送不了吃食，你可咋过？”
　　姚茜茜：“大热年，植被茂盛，我能找到吃食，即使找不到，狼爸爸也不会饿着我的。”
　　胖大厨：“多吃点，不好吃也忍一忍，能多吃一口就多吃一口。等大热年过去了，再来基地的时候，可别饿瘦了。”
　　姚茜茜：“我尽量，有时候狼爸爸带回来的吃食实在挑战味蕾极限，不是人能接受的，不小心误食一口，两天吃不下其他东西。”
　　胖大厨出主意：“让其他动物试吃了，你再吃。”
　　姚茜茜：“我的吃食都是狼爸爸试吃后的，我狼爸爸和我的味觉神经不一样。”
　　胖大厨打心底同情茜茜。
　　胖大厨问完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把喇叭递给下一个。
　　一个人接着一个人地叮嘱茜茜，把他们知道的所有关于找吃食的方法全说给茜茜听。有狼王护着，他们不担心茜茜的安全，只担心茜茜吃不饱。
　　姚茜茜拿着笔和纸，挨个记下来。
　　所谓有备无患，狼爸爸不讲理，她离家出走的时候，她能用这些技巧把自己喂饱。
　　张工是最后一个，前面的人把话都说完了，他没什么话可说，最后给茜茜安个心。
　　“狼王故意放走的一个偷猎者，已经被我儿子杀鸡儆猴。他现在打理着你的那笔钱，组织了一个护卫队，禁止任何人进入雪地，他保证大热年后的雪季不会再出现今年这么大的伤亡。”
　　姚茜茜算了算这一系列大动作的花费，“我给他的钱不够花。”
　　张工：“他有存款。”
　　姚茜茜脸上染了一层红，不好意思地眨眨眼，“你让他顶住，我制作了两部雪地电影，大热年结束后，我交给他运营，到时候就有钱了。”
　　张工：“茜茜不用不好意思，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让他有花钱的地方，他心里也舒坦。等他花完了存款，我这里还有存款，让他花我的，茜茜不用急，这个雪地基金会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们都能出一份力。”
　　守夜人点头，“我这里也有存款，留着也是留着，先花了，缺钱了，我再卖点苦根。”
　　胖大厨：“茜茜缺钱啊？咋不跟我说，我好几张金卡，全给茜茜。”
　　姚茜茜：“胖叔，你把金卡全给我了，我给你养老！”
　　胖大厨拍拍大肚子，大笑：“这可不行，我可不敢跟你狼爸爸抢人。”
　　姚茜茜想到自己和狼爸爸的寿命，发现自己说大话了，“那我不能要你的钱，你得留着钱防老。”
　　胖大厨：“把我的存款全给了你也不怕，我有退休金，还有养老保和医疗保，有国家养老，还怕老？再说了，只是几张金卡而已，你胖叔我年轻时是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好东西多的是，不差几张金卡。”
　　姚茜茜：“好~”
　　胖大厨豪爽大笑：“这才乖。”
　　狼王看看天色，跳到嶙峋怪石上叼小胖崽回去。
　　姚茜茜扑腾，狼王停步，没松口，仍叼着小胖崽。
　　姚茜茜扭头大声：“张爷爷，你记得跟导师解释一下，她会担心。”
　　张工：“来之前，我已经跟她通了电话，她知道大热年的情况，让我转告你一切以生命安全为主。”
　　姚茜茜安静。
　　狼王叼走小胖崽。
　　姚茜茜回到石洞，把衣服和保暖被塞进大背包里，爬到狼爸爸的背上。
　　积雪还没有完全消融，地面泥泞，小胖崽走三步摔一跤，狼王看见后，每次出洞，不是叼着就是背着小胖崽。
　　姚茜茜托着摄像机，有幸拍摄到密密麻麻的大毛团叼着小白团赶往雪上的盛景，狼群分散地出没在毛团中间，嗷呜着维持秩序。
　　大热年的温度变暖的快，它们换毛的速度追赶不上，身上厚实的长毛让它们燥热难耐，唯独积雪不化的雪山顶能让它们熬过这段换毛期，等它们身上的长毛换成了短绒毛，它们便能下山捕食了。
　　姚茜茜只拍摄了一张这个大场面的短视频，防止拍摄的视频不小心被盗后泄漏它们的路线。
　　狼王站在巨石上看着它们安全进入雪山，纵身跳下悬崖。
　　姚茜茜捂嘴，把尖叫声挡回去。
　　狼王跳至悬崖古树，再侧身轻巧跳入一个阴凉的山洞中。
　　姚茜茜趴在洞口向上看一眼，再向下看一眼，腿软。
　　狼王顾不得脚上的泥土，趴下来闭目养神。
　　姚茜茜一手抓住狼爸爸的尾巴，一手拍拍胸安抚受惊的小心脏。
　　狼王养神养了十多天，不吃不喝。
　　姚茜茜靠着背包里的粥罐头撑了这十多天，手一直抓着狼爸爸的尾巴。
　　尾巴上的温热让她不会那么地害怕。
　　姚茜茜托着下巴，皱着眉头，进行煎熬的心理斗争，想着要不要在还没饿的浑身无力前抓石洞里的潮虫吃。
　　她看见小毛团吃过这种虫子，知道这种虫子能吃。
　　虽然也吃过蜜蜂幼虫和竹虫，但是吃这种丑兮兮的潮虫，还是需要进行激烈的心理暗示。
　　姚茜茜抓住一只潮虫，闭上眼睛，放进嘴里，嚼。
　　对！她不是人！她在吃新口味的辣条！
　　狼王睁开眼睛，舔一舔小胖崽脏兮兮的脸蛋。
　　姚茜茜一瞬间哭了出来。
　　咋不早一秒醒？这样她就不用吃潮虫了，它肯定是故意的！
　　姚茜茜泪哗啦啦地流，把脸往罪魁祸首身上擦，擦了一脸的毛。
　　狼王站起身甩甩毛，雪白色的长毛像雪花一样飘下来。
　　姚茜茜擦擦眼，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狼爸爸变身。
　　狼王甩身上的长毛，露出浅灰色的短毛。
　　姚茜茜抿嘴，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失望。
　　嗯……她狼爸爸丑了……
　　狼王叼起小胖崽，向洞深处走，穿过仅容一人过的石缝，豁然开朗，成熟的果实伸手可摘。
　　狼王放下小胖崽，看看没有任何活动迹象的地面和没有采摘痕迹的果树，嫌弃地看一眼小胖崽。
　　姚茜茜摘一颗成熟的果实，啃的欢快，对上狼爸爸的嫌弃眼神，不气不恼。
　　嫌弃就嫌弃吧，又不是第一次嫌弃她。
　　石缝在最深处，黑洞洞的，她不敢靠近。
　　这么危险陌生的地方，她谨慎点小心点才能保命，更何况她还能吃粥罐头和虫子。
　　狼王闪身，从果树上叼回来一只长尾鸡。
　　姚茜茜认真地辨认这只鸡，她在狮子领地里看见过这种鸡。
　　雪地暖和了，大草原上的动物来这里捞金了？
　　狼王生吃长尾鸡，留两只鸡腿给小胖崽。
　　姚茜茜摇头，这里没有大石头烤鸡，她不吃。
　　狼王严厉地看着她。
　　姚茜茜转身，背对它。
　　狼王纵容了，叼起小胖崽回石洞。
　　姚茜茜把鸡腿切成一片片的鸡肉放到石头上烫。她在悬崖洞里似乎把胃饿小了，吃了一半，吃不下去了。
　　狼王这次没有纵容小胖崽，盯着小胖崽吃完两只鸡腿。
　　姚茜茜躺下来，揉肚子。
　　狼王喂饱了小胖崽，把小胖崽丢进温泉里洗干净，再捞出来舔一舔小胖崽的脸蛋。
　　姚茜茜抱住狼爸爸的脖子，亲昵地蹭一蹭，打了个哈欠，趴在狼爸爸身上睡着。
　　狼爸爸没有把小胖崽放回石头窝，让担惊受怕了十多天的小胖崽赖在它身上安稳地睡一觉。
　　在悬崖洞里，姚茜茜一直待在狼爸爸身边，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她把第一部雪地电影全部制作完成了，她看了许多遍，超好看。 
　　姚茜茜跟在狼爸爸身后出去了两趟，发现她狼爸爸无愧“王”这个尊称，她狼爸爸竟然会游泳，而且，游泳技巧超高，她亲眼看见它游过冰窟湍流去巡视领地。
　　她又观察了两天，又发现了一件事，雪地里脱了长毛换了短毛的毛团们都会游泳，只有她不会游……
　　所以，她又要讨好狼爸爸才能去基地蹭吃蹭喝？


第249章 小导演23
　　狼王巡视领地回来，看见蹲在湍流旁边的小胖崽，缓缓地游行上岸，对上小胖崽亮晶晶的大眼睛。
　　姚茜茜扑到狼爸爸身上，腻味地蹭来蹭去，指着湍流的对岸。
　　狼王心里明白小胖崽的意思，没有理会。
　　姚茜茜赖在狼爸爸的身上，即使狼爸爸回到了石洞，她也不放开。
　　狼王无视，直接带着小胖崽跳入温泉中。
　　姚茜茜双手双脚地缠到狼爸爸的身上，不撒手。
　　狼王侧头，无奈地看着小胖崽。
　　姚茜茜捧住狼爸爸的脸，亲一口。
　　狼王轻轻晃了晃尾巴，把发痒的鼻子在脖子下蹭一蹭。
　　姚茜茜看见狼爸爸眼睛里没有凶气，貌似还挺喜欢她这样亲它，顺杆子往上爬，抱住狼爸爸的头，不停地亲亲。
　　狼王上岸甩干毛，再把小胖崽从水里叼出来。
　　姚茜茜换上干衣服，背上背包，笑嘻嘻地爬到狼爸爸的背上。
　　狼王背着小胖崽慢悠悠地游至河流对岸，让小胖崽站在原地等它。
　　姚茜茜坐到一块靠岸的大石头上，屈膝垫着下巴，看狼爸爸给她抓鱼。
　　胖大厨惊喜，“茜茜怎么过来了？”
　　姚茜茜：“狼爸爸把我背过来了。”
　　姚茜茜把五条鱼放进竹筐里，胖大厨捏起来看了看，“好鱼！从哪儿弄来的？好久没看见这么新鲜的鱼了。”
　　姚茜茜得意，“狼爸爸抓的，让我带过来给你们。”
　　胖大厨：“行嘞，中午红烧一条，剩下的四条鱼给你做成鱼丸带回去。”
　　姚茜茜：“狼爸爸是感谢你们照顾我才送的，再带回去的话，狼爸爸会训我。”
　　胖大厨：“咱们这里不缺吃食，你跟你狼爸爸好好解释。”
　　姚茜茜想了想，“那下会我给你们准备礼物，我知道哪里有好看的水果和好看的花。”
　　胖大厨：“行！茜茜准备的礼物肯定好。”
　　胖大厨开火，“你出去忙正事，我今儿大显身手一回，给你好好地补一补。”
　　姚茜茜帮忙把菜洗干净，又把蒜瓣和洋葱剥干净，准备削土豆时被胖大厨赶出厨房。
　　地质勘探站的地下室不允许闲杂人员进入，姚茜茜守规矩地盘腿坐在门口等张工。
　　张工完成工作出门，看见坐在地上看书的茜茜，惊喜，“茜茜来了！”
　　姚茜茜咧嘴笑，笑容灿烂，“对呀。”
　　张工不问也知道，肯定是狼王把茜茜背了过来，“怎么不敲门？”
　　姚茜茜：“会打扰你工作。”
　　张工笑着揉了下茜茜的头。
　　姚茜茜：“我制作好了电影，先发给导师，让导师帮我找一找我的盲点。”
　　张工：“你跟我过来，我给你在我工作室旁边腾了一间房，以后是你的工作室。”
　　姚茜茜兴奋，“我一个人的工作室？”
　　张工：“对，安了个密码门，现在只有你和我知道密码，回头，你再照着说明书换个密码”
　　姚茜茜摇头，“不用换。”
　　姚茜茜进工作室，把电脑从背包里抱出来，连上基地网络，发送给导师，点开视频通话，听导师的意见。
　　这一谈就是四个小时，考虑到从石洞来基地的不易，姚茜茜直接在这里进行修改。导师把茜茜修改的版本发送给自己的导师，老导师带着老花镜看完视频，指出几处需要再强烈一些明暗和色调。
　　姚茜茜意会导师的意思，反复看这几个过渡，斟酌着调整明暗，又把背景色彩换成冷色。
　　电影没有任何再需要修改的地方，姚茜茜把加密的电影发送给张无庸。
　　张无庸看过了电影，激荡的心迟迟恢复不了平静，给茜茜打电话时声音还有颤抖，“好看，很震撼！茜茜是怎么拍出了这样的电影！太梦幻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至今没见过茜茜这样的电影，是全新的拍摄方式吗？我敢保证，上映后，一定会在影视圈引起惊涛骇浪。”
　　姚茜茜平静地“哦”了一声。
　　张无庸也不是非要得到答案，只是表达一下他的震惊，以及他对茜茜的敬佩。
　　这世上能让他敬佩的，除了张氏家族族谱里一位帝师，只有茜茜一个了。
　　他和家人一块看茜茜拍摄的《野外生命》，他妻子喜爱茜茜的善良和细心，而他更佩服茜茜的忍耐力和临危不乱的定力。正如家里老爷子说的，茜茜在拍摄这个纪录片时，保留着一颗执着的善心，把生死置之度外。
　　姚茜茜听着张哥对她的一串彩虹屁，实在听不下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也不知道张哥受了什么刺激，以前那么高冷寡言的人变的这么唠叨。
　　姚茜茜挂断了电话，看到未接电话，给导师打电话。
　　导师：“发到基金会了？”
　　姚茜茜感慨：“发过去了，张哥现在太能说了。”
　　导师笑：“他把你入学以来拍摄的视频全要走了，估计要给你弄个基金会发起人观展，让基金会其他人跟他一样敬仰你，以从事这个行业自豪。”
　　姚茜茜：“保护雪地，本来就是一件自豪的事情。”
　　导师：“他学过经商和管理，高调地弄这样的一个观展，肯定有他的用意。”
　　姚茜茜：“回头我问问。”
　　导师：“我导师刚才给我打电话，把你夸成了一朵稀罕的国花。”
　　姚茜茜笑咯咯，“这叫名师出高徒。”
　　导师忍俊不禁：“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可制作不出这样精彩的电影。你这样一部作品，能提前博士毕业了。我导师向学校递了你的名字，等你回来，就是大学讲师了。”
　　姚茜茜捧脸：“我提前完成了我进大学时树立的目标，我好棒~”
　　导师大笑。
　　姚茜茜等导师挂断电话，给张无庸打电话，询问观展的事情。
　　张无庸：“我用意深远。进入咱们基金会的人如果只把咱们这个地方当做一份工作，有所保留，不存在忠诚。简单地说，不能共患难，一旦基金会资金链断了，他们会不带任何留恋地离开。”
　　姚茜茜点头，这很正常，出来工作的人都需要钱来养家糊口。
　　张无庸：“我需要的是痴爱这份行业的人。你想想那些追星的人，他们去看演唱会，又是花钱抢票，又是请假坐车，是为了听歌？不是，是为了去看他们的偶像。偶像能调动他们的兴奋和积极性。我把你打造成偶像，让他们用追星的热情来热爱这份行业。”
　　姚茜茜：“难。”
　　张无庸：“这世上没有我做不成的事儿。”
　　姚茜茜提醒：“你这狂妄的语气有点中二。”
　　张无庸：“我的心态越来越年轻了。”
　　姚茜茜：“你把握着分寸，别弄成了邪教。”
　　张无庸：“我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大商人，是打算名垂青史的大儒商，怎么可能给自己染上污点。”
　　姚茜茜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从工作室出来已过了八个小时，打开工作室房间时，一群人围在门口。
　　胖大厨恨铁不成钢：“难怪你瘦成了这样，你狼爸爸把你喂胖两斤多不容易！你怎么这么不爱惜！你看看你几个小时不吃饭了！”
　　姚茜茜默默地打开背包口袋给胖叔看，“有饼干和肉脯，张爷爷给的，我饿的时候吃这个了。
　　胖大厨放过她，肉铺是他做的，饼干也是他烤的，放了牛奶和坚果碎，营养全面。
　　天大黑，早已过了九点，姚茜茜没吃上胖叔中午烧的红烧鱼，现在也没时间吃夜宵了，抓紧时间进厨房，和胖叔一块在厨房做了鱼丸，又装上一背包的饼干和肉铺出基地。
　　张工穿着雨靴出门送茜茜。
　　张工在路上和茜茜聊天，“我儿子又唠叨了？”
　　姚茜茜点头，委婉，“张哥越来越活泼了。”
　　张工哈哈笑：“他跟你熟了，不介意在你面前露出本性。”
　　姚茜茜：“我更喜欢他高冷寡言的样子，省电话费。现在，他一说话停不下来，直接挂断电话总觉的不礼貌。”
　　张工大笑：“让他给你充电话费。他脸皮厚，你委婉提醒，他也装没听见。你直接提醒他，他要是还装听不见，不用客气，直接挂。”
　　姚茜茜笑着点头。
　　张工送茜茜到狼王领地离开。
　　姚茜茜抱着鱼丸，跑向狼爸爸。
　　狼王淡淡地瞥小胖崽一眼，合眼，趴在圆形巨石上一动不动。
　　姚茜茜爬到巨石上，讨好地搂住狼爸爸的脖子，撒娇地摇晃。
　　她狼爸爸等的不耐烦，生气了。
　　狼王不为所动。
　　姚茜茜亲亲耳朵，再亲亲鼻子。
　　狼王尾巴微微动了动，仍合着眼睛。
　　姚茜茜打开纸包，捏出一个鱼丸塞进狼王嘴里。
　　鱼丸是她亲手拌的，里面加了狼爸爸喜欢的甜薯和奶酪。
　　狼王闻见喜欢的味道，吃下小胖崽喂的鱼丸，睁开眼睛。
　　姚茜茜再接再厉地又喂了五个鱼丸。
　　狼王站起身，甩甩脖子，叼起小胖崽跳下巨石。
　　姚茜茜把所有东西全装进防水包里，爬到狼爸爸身上过湍流。
　　回到石洞，狼王看着小胖崽怀里的背包。
　　姚茜茜喂了狼爸爸十颗鱼丸，摇摇手指，不能再吃了。
　　狼王淡淡地看一眼小胖崽，跳进温泉洗澡。
　　姚茜茜背对着狼爸爸，掐着腰，眉飞色舞。
　　看吧，看吧，啥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有诱饵了~


第250章 小导演24
　　姚茜茜仗着鱼丸，体会到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爽感，每隔十五天就能去基地蹭吃蹭喝一次。
　　狼王看破不说破，娇养着小胖崽。
　　大热年四月，积雪彻底消融，天气炽热难耐，石洞暖石散发的滚滚热气让姚茜茜从石头窝搬到了石洞外睡觉。
　　半夜，突然而至的一场大雨把洞外睡觉的姚茜茜浇了个透心凉。
　　姚茜茜忍着石洞的闷热，钻进蒸笼里洗了个澡，湿着头发流着汗走到洞口，抱住狼王，把身上的汗往狼爸爸身上擦。
　　狼王忍无可忍，叼起小胖崽，丢进温泉。
　　姚茜茜从温泉出来，又扑到狼爸爸身上。
　　狼王忍耐地把小胖崽丟进温泉。
　　姚茜茜从温泉爬出来，再扑过去。
　　一人一狼反复了几个来回，姚茜茜的毅力惊人。
　　狼王拿小胖崽没了办法，叼起小胖崽去雪山顶乘凉。
　　到了雪山顶，狼王熟视无睹地找到最干净的一个角落，松开嘴里的小胖崽。
　　姚茜茜看一眼斜对面，手凉脚凉地趴到狼王怀里，紧紧地抱住狼爸爸的脖子。
　　百米长的巨蟒盘在巨石上，无声地看着姚茜茜。
　　姚茜茜胆怯，手脚发软地挤到狼爸爸的后背和石壁的缝隙里躲着。
　　狼王睁开眼睛，漫不经心地扫一眼巨蟒，又合上眼睛打盹。
　　狼爸爸放松的态度给了姚茜茜胆气，偷偷地从狼爸爸背后露出半张脸，看巨蟒。
　　巨蟒通体黑亮，头上有两个鼓包。
　　巨蟒慢吞吞地游过来，隔着一米的距离，对着姚茜茜吐信子。
　　狼王睁开眼睛，威胁地“呜”了一声。
　　巨蟒退后，重新回到自己的巨石上。
　　姚茜茜从巨蟒的眼睛里看见了害怕和委屈。
　　她狼爸爸威武，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领地里说一不二的王！
　　姚茜茜安心地抱着狼爸爸的脖子睡觉。
　　凉爽的雪山顶让她睡的沉，甚至打起了呼噜。
　　狼王稀罕地看着小胖崽，它从狮群领地接走小胖崽时第一次听见小胖崽的呼噜声，这是第二次。
　　巨蟒也兴致昂扬地看着雪狐提起的小香崽。
　　小香崽和外面的人类长的一样，身上却香香的，没有那些人类的臭味。
　　除了香，看起来也和雪狐说的一样，比刚出生的幼崽还弱。
　　雪地里的幼崽和小香崽对练，都悄悄地避开小香崽的要害，故意输给小香崽。
　　等狼王允许它陪小香崽玩的时候，它也故意输给小香崽。
　　狼王慢慢地站起身，调整小胖崽的睡姿。
　　姚茜茜呼吸平顺，没了呼噜声。
　　狼王舔舔小胖崽的脸，趴下来继续打盹。
　　巨蟒看一眼狼王，偷偷摸摸地靠近小香崽，用尾巴尖缠住小香崽的脚腕，小心翼翼地往外拽。
　　狼王睁开眼睛，冷冷地看着它。
　　巨蟒一个战栗，松开脚腕，迅速逃离山洞。
　　姚茜茜睡了一个美美的觉，挠着头醒过来时，她狼爸爸已经出去捕猎。
　　大热年的雪地里出现了很多她从没见过的动物，她不敢像雪季那样撒腿到处跑着玩。
　　姚茜茜从背包中取出她用狼爸爸褪下的长毛做的暖手套，一手托着摄像机一手紧紧地攥着暖手套，鼓起勇气走出山洞。
　　巨蟒看见狼王离开的背影，兴奋地回山洞偷小香崽，爬到洞口闻见狼王留下的霸道气味，不敢进入山洞，躲到茂密的草丛里，等着小香崽自己出来。
　　姚茜茜正对上猩红的蛇信子，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巨蟒张口，展示它坚硬的毒牙，再缠住一块巨石勒碎，展示它的力量。
　　姚茜茜安安静静地举起暖手套。
　　巨蟒闻到可怕的气味，瞬间躲进草丛里，不敢再出来。
　　姚茜茜擦擦手心里吓出来的汗，托着摄像机继续拍摄热闹的雪地。
　　姚茜茜的第二部电影取材雪地的大热年，短短的八个月，她累计了大量素材。 
　　大热年刚过，天气骤冷，还未下雪，地面上结了一层冰。
　　无毛的动物进入冬眠，有毛的动物躲在巢穴里等短毛长成长毛。狼王也不例外，趴在暖石洞里耐心地等待。
　　外面没毛团子陪她玩，姚茜茜乖乖地宅在石洞里处理第二部电影。在制作第一部电影时，她对各种软件的使用已经熟练掌握，对调控明暗色彩等技巧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在心里已经有了想要的电影的效果时，姚茜茜很快制作出了第二部电影。 
　　姚茜茜不让狼爸爸出洞，她自己穿上厚衣服，跐溜着冰，玩到了地质勘探站。
　　狼王静静地从草丛中走出来，跳至树杈，看见小胖崽进入基地大门，回石洞。
　　姚茜茜向狼爸爸请过了假，可以在这里住一晚。
　　时间富余，不急不忙地吃过了饭，再进工作室联系导师。
　　姚茜茜吸取第一部电影的经验，第二部电影是精益求精后的作品，导师反复看了几遍也没挑出任何需要修改的地方，把电影放给老师看。 
　　老导师躺在医院病床上，手腕上输着液，看完了电影，满脸欣慰的笑，她也挑不出任何需要修改的地方。
　　老导师握住自己最为得意的学生的手，“你教出了大导演，咱们国家的电影终于可以在国际上有一席之位了。”
　　导师笑着点头，心里发苦。
　　天妒英才，她宁愿茜茜不要这么优秀。
　　姚茜茜把第二部电影发给张无庸后，按照导师的委托，写下她对拍摄纪录片和制作电影的理解。 
　　姚茜茜文思泉涌，潇潇洒洒地写了三个小时后，接到张哥的电话。
　　张无庸：“我看了五遍，比第一部更精彩，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短，只有半个小时，看不够。” 
　　姚茜茜：“效果刚刚好。”
　　张无庸：“意犹未尽，还想看。”
　　姚茜茜打断他的奢望，“没了。”
　　张无庸：“再拍个第三部呗。” 
　　姚茜茜：“不拍了，我想表达的都在这两部电影里。雪地分雪季和热季，两部电影，一部雪季，一部热季，足够了。”
　　张无庸：“你继续拍记录片？”
　　姚茜茜眯眼笑，“你不是想把我打造成偶像吗？我拍个关于我的纪录片给你。”
　　张无庸：“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儿，你刚才发给我的各项资料，跟交代遗言似的。”
　　姚茜茜开玩笑：“你没感觉错，我确实在交代遗言。”
　　张无庸慌了，“你又发烧了？不行，我跟我爸通个电话，把你送医院。”
　　姚茜茜一报还一报地逗够了张无庸，“没发烧。”
　　张无庸严肃：“茜茜，这种事儿不能开玩笑。”
　　姚茜茜眨眨眼，“但我感觉我可能活不久了。”
　　张无庸气急败坏：“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感觉！”
　　姚茜茜：“我狼爸爸在热季结束前相看了一只狼崽，这只小狼崽将接任狼王的位置。”
　　张无庸：“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姚茜茜：“狼爸爸只是训练小狼崽，没有让小狼崽和我培养感情，说明我狼爸爸知道我活不长，不需要下一任狼王照顾我。”
　　张无庸：“这是你狼爸爸的占有欲，不想让你和其他狼亲近。”
　　姚茜茜摇头：“你不知道我狼爸爸有多爱我，它就是死，它也会把我安排好。既然不安排，就说明我狼爸爸知道我会死在它前面。”
　　张无庸：“狼是狼，不是人！你想多了。”
　　姚茜茜放弃解释：“好吧，你不相信就算了。”
　　张无庸死活不相信一只狼能通了人性，头一次主动地挂断了茜茜的电话后，气冲冲地和张工打电话，“爸，你带茜茜看看脑子去，是不是被大热年热昏了头。”
　　张工：“你跟茜茜说了什么？”
　　张无庸：“什么我跟她说了什么！你应该问我，她跟我说了什么！她说她快死了，因为她狼爸爸没让下一任狼王和她培养感情！你说荒谬不荒谬！”
　　张工长叹一口气，“我信。”
　　张无庸僵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张工：“你按照茜茜的话去做，基金会需要茜茜签字的文件提前给茜茜邮寄过来。”
　　张无庸：“不用邮寄，我亲自拿过来，看看你，看看茜茜。”
　　张工：“我还没老到需要你来看，你也别来看茜茜，茜茜师兄弟想来看茜茜，茜茜的导师都没同意。”
　　张无庸：“为什么？”
　　张工：“会打扰了茜茜的平静。”
　　张无庸：“我心里难受。”
　　张工：“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让你们来，茜茜远离你们就是不想让你们对她有太深的感情，让你们伤心，她会惭愧。”
　　张无庸：“茜茜怎么会这么想？”
　　张工：“她怎么想，你们怎么会明白。她能自己一个人扛着包来野外拍纪录片，你们会吗？敢吗？你们知道自己只能活七年的时候，只会纵情享受，不会做出茜茜的选择。能明白茜茜想法的，是和茜茜做出同样选择的人。”
　　张无庸哑口无言。
　　张工也是心里难受，训斥了儿子一顿后，郁气消散。
　　他一把老骨头，修养还不如茜茜，看不淡生死。
　　即使看不淡，也要学着从容面对。
　　姚茜茜本打算在基地过一晚，躺在床上始终睡不着，半夜十一点，死心地坐起身，背上包，向守夜人打声招呼，借着月色，回石洞。
　　老地方，狼王静静地趴在圆形巨石上，看着小胖崽笑咯咯地跑过来。


第251章 小导演（完）
　　趴在狼爸爸的背上，只短短的五个呼吸，姚茜茜睡着了。
　　狼王慢悠悠地走着，偶尔舔一舔小胖崽的耳垂。
　　巨蟒悄悄地尾随，行至内领地，鼓起蛇生最大的勇气拦在狼王前面。
　　雪季来了，它即将冬眠，等待雪季的结束。
　　它闻见了死亡的味道，狼王和小香崽等不到它的下一个热季。
　　狼王淡淡地看着它。
　　巨蟒翘起尾巴尖，小心谨慎地凑近小香崽。
　　全身警戒，只要狼王一动，它一秒内消失不见。
　　狼王没有动。
　　巨蟒的尾巴尖碰到小香崽，轻轻地蹭一蹭小香崽的脚腕，沾上了小香崽的味道，心满意足地游回雪山顶冬眠。
　　姚茜茜被狼爸爸舔醒，迷迷糊糊地洗个澡，如梦游般半睡不醒地钻进石头窝，抱住狼爸爸的尾巴，陷入深眠。
　　狼王借着月色，盯着小胖崽看了许久。
　　热季的热闹让雪季更显冷清，雪地的安静无声让姚茜茜睡了个舒舒服服的大懒觉，睁眼醒来，已到一天里最暖的正午。
　　姚茜茜从大行李包中翻出师姐邮寄过来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试，找出最漂亮最明亮的衣服，把摄像机镜架高，镜头对准石洞，避开她洗澡和换衣服的温泉。
　　狼王披着一层雪回来，在洞门口甩一甩，不疾不徐地进来，淡淡地看一眼镜头，叼起小胖崽丢进温泉里。
　　姚茜茜在温泉里哀嚎，她的漂亮新衣服又不能穿了。
　　狼爸爸不喜欢这件带着铆钉的衣服，但是她喜欢呀。
　　姚茜茜气愤地拍水，瞪一眼狼王。
　　狼王漫不经心地瞥小胖崽一眼，跳进温泉暖身。
　　姚茜茜胆儿肥，伸出胖脚丫，一脚踢向狼王的脸。
　　狼王眯眼，张嘴，咬住小胖崽的胖脚丫子，威胁地用尖牙在她的脚上磨了磨。
　　姚茜茜乖觉，讨好地挤出一朵灿烂的太阳花笑脸。
　　狼王放过她。
　　不用制作电影，一整天闲了下来，狼爸爸也不再逼着她训练，姚茜茜踩着狼爸爸的耐心极限，让她狼爸爸背着她去拜访毛团的巢穴。
　　热季加快了雪地动物的生长，曾经软糯糯的小毛团成了满身凶煞气的大毛团，它们已成为一个合格的雪地守护员。
　　姚茜茜拜访，大毛团对小香崽一如既往的软糯。
　　姚茜茜收集大毛团们的毛，顶着狼爸爸凶狠的眼神，带入石洞，塞进抱枕里。
　　抱枕里有紫红头大猩猩、老猩猩、白头大猩猩首领、小猩猩、大棕熊、三只小棕熊、狮子王、母狮子和她狼爸爸的毛。
　　与狼王的白色长毛相比，其他动物的毛少的可怜，气味被狼毛完全掩盖。
　　狼王扫一眼小胖崽，没有丢掉她的抱枕。
　　姚茜茜自觉地跳进温泉，把自己涮干净，保证没一点杂味后，扑进狼爸爸的怀里，抱住狼爸爸的脖子，撒娇地亲一亲狼爸爸的鼻子。
　　狼王舔一舔小胖崽的脸，闭目养神。
　　姚茜茜从基地回来，吭哧吭哧地把雪橇上一人长的大木盒搬进石洞。
　　长木盒外面雕刻着抽象的祥云和动物，染上了最鲜艳的颜色，精致，可爱，明亮。
　　姚茜茜盘腿坐到镜头下，介绍这个大木盒。
　　“好看吧，张爷爷给我做的，上面的动物都是我和狼爸爸一块雕的，这是大猩猩首领，这是三只小棕熊，这是小雪狐，这几个全是我狼爸爸。虽然有点抽象，你们看不太出来，我能看出来。”
　　“我跟我狼爸爸说好了，我要是走在它前面，让它把我装进这个里面，带到冰窟，我等它。它也不行了的时候，不用像老狼一样找墓地，可以躺在这里面和我一块睡。张爷爷会来冰窟把我和狼爸爸火化。”
　　姚茜茜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又把抱枕和漂亮衣服放进长木盒里，再跳进躺了一下。
　　超舒服~
　　姚茜茜把长木盒搬到石头窝旁边，穿上大皮袄大皮靴，玩着雪橇去找她狼爸爸。
　　狼王带着狼群巡视领地，它身后跟着一只沾了血的小狼崽。
　　接任狼王位置的小狼崽接受的训练和其他小狼崽不一样，小狼崽由狼王亲自训练，更残酷。
　　姚茜茜安静地看着小狼崽一次次地挑战比它体型大两倍的鬣狗，被鬣狗咬的遍体鳞伤。
　　小狼崽身上的血往下滴，仍不退缩，一次次地扑向鬣狗。
　　鬣狗被小狼狗活活地耗死。
　　小狼崽皮骨外翻，躺在地上，仰头看着狼王。
　　狼王低头，用额头碰碰它的额头。
　　小狼崽摇着尾巴，奶声奶气地嗷呜了一声，又有了力气，高抬着头跟着狼群走回山洞。
　　姚茜茜给狼王擦擦额头上的血。
　　狼王舔一舔小胖崽的脸。
　　姚茜茜坐到镜头前给她狼爸爸正名。
　　“看过了我狼爸爸训练下一任狼王，我终于知道了，当初我狼爸爸对我到底有多温柔。张爷爷说的一点都没错，狼爸爸溺爱我。”
　　“我体质太不好了，说不定发个烧退不下来就一命呜呼了，狼爸爸为我操碎了心，又喂我苦根，又锻炼我，又监督我的作息。多亏了狼爸爸，我才活蹦乱跳地活到现在，不用躺在医院里听天由命。”
　　“医生判定我活七年，今天是七年的最后一年，往后，我多活一天就赚一天。所以，有计划地锻炼身体很重要，运动能增加人的精气神，改变不了体质也能增强体质。体质好了，不生病，舒舒服服地合眼多棒。”
　　姚茜茜说完，又乐颠颠地跑去找狼爸爸，央着狼爸爸带她去悬崖山洞。
　　悬崖山洞尽头的果树接满了果实，雪季来临时，果实全部冻成了硬邦邦的冻果，把冻果放到火红巨石上烤化后，绵软可口。
　　狼王被小胖崽缠的硬不下心，无奈地叼起小胖崽，跑向悬崖山洞。
　　姚茜茜摘下一大捧冻果，在石洞里留下五个，剩下的全带到基地。
　　狼王看着小胖崽进了基地大门，转身进雪狼山洞，像上一任狼王带它一样带着小狼崽去认识雪地里的那些需要它们守护的生命。
　　姚茜茜进了基地大门，直接跑向厨房，把冻果给胖叔，“超好吃！”
　　胖大厨接过，一口咬下去，差点磕裂了牙，“这么硬？”
　　姚茜茜把冻果放到火上烤：“全冻实了，比冰块硬。”
　　胖大厨烤化一块吃一块，举大拇指，“好吃！”
　　姚茜茜笑着点头，“我上一次过来，你回家没在基地，我给张爷爷他们吃，他们不喜欢，说一股子的怪味。”
　　胖大厨大笑，“全给我，我能吃个尽兴了。”
　　姚茜茜把冻果全藏到冰箱最不起眼的地方，“藏好了。”
　　胖大厨：“走，胖叔给你刴鱼肉。”
　　姚茜茜：“有鱼？”
　　胖大厨：“有，老张估摸着你快来了，今早让送货车过来时捎带了一筐的活鱼。差点忘了，送货的车把你师弟也拉了过来。”
　　姚茜茜不急着见师弟，把狼爸爸喜欢吃的鱼丸全部揉好放进了蒸笼里，才洗洗手不紧不慢地过去找师弟。
　　师弟正躺在五楼的客房沙发上补觉，门也没关。
　　姚茜茜找出一条被子，给他盖上。
　　师弟一个机灵，醒过来，兴奋：“茜茜！”
　　姚茜茜一根手指头戳在他额头上，“给我坐下，保持一定的距离，我身上不能有其他人的味道。”
　　师弟：“我懂，我不抱你，导师都提醒我了，我不乱来，我这小身板还不够给狼王磨牙。”
　　姚茜茜：“导师同意你过来了？”
　　师弟连连点头：“同意了，我求了整整一年，好不容易才在我研究生毕业当天点头。”
　　姚茜茜：“不找工作？”
　　师弟自嘲：“找了，我长的太好看了，那些公司怕我让他们公司里的小姑娘无心工作，都没要我。”
　　姚茜茜拍拍他的头，“所谓男才女貌，男的有才最重要，即使长的丑也能找到女朋友。”
　　师弟翻白眼，“长得丑找得到女朋友才怪，我读了二十年书，怎么没一个同意做我女朋友。”
　　姚茜茜：“你多挣点钱，又丑又穷的找不到女朋友。”
　　师弟：“扎心。”
　　姚茜茜给导师打电话，师弟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导师揉额头：“这小子在毕业答辩时跟外聘教授吵了起来，延期毕业一年，破罐子破摔地不要毕业证了。”
　　姚茜茜瞪一眼师弟，挂断电话。
　　姚茜茜：“说！你到底想做什么！故意跟外聘教授吵架？是看外聘教授吵不过你是吧，看把你能耐的！”
　　师弟语重心长：“小师姐，你着相了，我为什么读研究生？是为了提高学历。为什么想提高学历？是为了多挣钱。我现在凭本事在行业里混出了名声，挣钱分分钟的事儿，干嘛还要这个学历，只不过一张纸而已。我读研究生，开阔了眼界，认识了你们，研究生毕业证压根不重要。而且，我不考博，这张纸更不重要了。”
　　姚茜茜：“行吧，你自己有分寸就好。什么时候的飞机？”
　　师弟：“没买，你别赶我，赶我也没用，我不走。我接的活儿全是外包，有电脑有网就行。”
　　时隔一个月，姚茜茜再来基地时，师弟跟张爷爷成了忘年交，他外包也不接了，每天跟在张爷爷身后捣鼓电脑。
　　师弟：“难怪算命的先生说我大器晚成，我这一个月才明白我走岔了路，我不应该读导演系，我应该学计算机，我在计算机上是个天才。师傅提点我一两句，我立马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珠宝放错了位置，就是垃圾呀。我被错放了。”
　　姚茜茜看向张爷爷。
　　张爷爷笑呵呵地点头，“高材生，脑子快，人自律。”
　　姚茜茜明白了，师弟自己给自己在基地里弄了个勤快聪明的天才人设。
　　这个人设有些难度，即使带个帽子遮掩，她也能看见他的黑眼圈。
　　他以为自己的人设很成功，其实，基地里所有人心里都一清二楚，只是慈爱地没有去打击他的积极性。
　　姚茜茜对基地的气氛有所察觉，“基地要撤离雪地？”
　　张工：“还没有准确的消息，我们这些老头子向上申请，把地质勘探站改为研究所。申请通过不通过都不是什么大事，通过了，一切照旧，不通过，我们把这里买下来，改成养老院也成。”
　　姚茜茜点点头。
　　张工削下来一块桃木，细细地雕刻成一个花簪给茜茜，“熬不过去的时候戴上，桃木属阴，可留魂。”
　　姚茜茜双手接过来，放进背包里，“爷爷还研究了玄术？”
　　张工：“没事的时候看了两眼，讨个吉利而已。”
　　姚茜茜笑：“我没有执念，不用留魂。不过我不放心我狼爸爸，留魂到我狼爸爸过来陪我就行。”
　　张工拍拍她的头，“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姚茜茜：“偶尔四肢无力，没有其他的不舒服。”
　　张工：“不疼？”
　　姚茜茜：“不疼。”
　　张工：“能熬到下一个热季吗？”
　　姚茜茜：“恐怕不能了，狼爸爸最近训练小狼崽的时候显得有些急迫。我睡觉时间变长了，体力下降的速度也有点快，狼爸爸晚上不睡觉了，一直看着我。我觉的我可能也就这几天了，下一个月我来不了的话，你去冰窟看一看有没有大木盒子。”
　　半夜，雪地飘起了鹅毛大雪，守夜人和张工睡不着觉，起身穿衣，慢吞吞地走到基地门口看远处，期待茜茜蹦蹦跳跳的身影。
　　凄沧的狼嚎声传来，守夜人和张工脸色一变，踩着积雪，匆匆地走向冰窟。
　　大木盒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积雪，狼群围着呜咽，听见守夜人和张工的脚步上，为他们让开一条路。
　　守夜人和张工浑身发抖地看向大木盒。
　　茜茜抓着狼王的尾巴，安安静静。
　　张工按照茜茜的委托，抖着手拿走大木盒里的摄像机，掏出火柴盒，点了四次没有点燃。
　　守夜人从口袋里掏出茜茜给他买的狼头打火机，递给张工。
　　火焰腾空，黑烟滚滚。
　　被狼声惊醒的人站在基地门口看着远处的黑烟。
　　师弟四肢僵硬地拨打导师的电话，“走了。”
　　导师泣不成声。
　　【小主人脑域修复100%】
　　【小主人身体修复100%】
　　【小主人记忆恢复100%】
　　【所有机器人归位苏醒】
　　【小主人意识情感苏醒】
　　【所有机器人进入能量舱补充能量】
　　【请小主人也进入能量舱补充能量】
　　黑袍人慢悠悠地走过来，“你的小主人已得到世界认可，是正儿八经的人类，不再是智脑机器人，也无需补充能量。”
　　【不！我的小主人即使不需要补充能量，也是超越主脑的最伟大最智能的机器人！】
　　“人！”
　　【机器人！】
　　作者有话要说：摸摸头，不要哭，因为有更伤心的事——此文没有番外。
　　但是！这个故事讲完了，还有下一个故事呀~
　　新文11月18日开，还等什么，快来收藏作者，收藏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