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双双回六零》 作者：传山 　　文案： 　　夫妻俩环游世界，遇上海啸，再次睁开眼睛，已经转换空间，携带小岛＋游轮空间穿越来到六十年代初。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异能 年代文 　　主角：许婉如，罗明亮 ┃ 配角： ┃ 其它： 第001章 　　春风轻拂，西水河上，碧波荡漾，两岸的垂柳和桃树枝条微微摆动，还有少许的桃花吹落在水面上。 　　澄净清澈的河水，粉嫩的桃花，垂落在水面上的嫩绿柳条，相映成一副美丽风景画。 　　河边的大草坪上，一群妇女在河边洗衣服洗被套床单蚊帐。 　　不少洗好蚊帐床单被套的妇女，端着洗澡用的木盆，往家走。 　　石桥对面走来一对带着孩子的夫妻。 　　罗明亮和许婉如带着儿子回家。许婉如抱着大病初愈的儿子，罗明亮大包小包的背着东西，他们刚从市里回来。 　　来到和地球很相似的平行时空，夫妻俩经过了懵逼期，茫然期，到如今的彻底接受足足用了二十天。 　　西水河和东水河在凤山生产队交织而过，紧紧包裹住凤山生产队，一面靠山，两面环水。靠近柳城市，是非常不错的地方。 　　全国大旱，可是柳城市所辖区域的凤山生产队是块风水宝地。 　　千百年来，没有大旱大涝，风调雨顺，乡民们没有经历过外面一年四季都吃不了一餐饱饭的日子。 　　在西水河洗衣服的黄翠娥和魏春花妯娌俩，看到自家老四夫妻带着侄子大宝（罗志轩），从市里回来，顾不上脚还在洗衣盆里面踩洗蚊帐，光着脚走上石桥，迎上去，“亮子，婉婉，大宝的身体好些了吧？” 　　“好了。全好了，我们才回来的。”罗明亮对着两位嫂子呵呵笑着。 　　“那就好，快些回去，爹娘最近担心的不得了。”大嫂黄翠娥和罗明亮是亲老表，自小的就很亲。 　　“大嫂，二嫂，我们先回去了，有话回家说。” 　　“好，你们屋里的被子都是前两天晒过的，我顺手擦过扫过，回去不用搞卫生，直接可以住。”黄翠娥摸摸小侄子瘦巴巴的小脸，告诉罗明亮夫妻俩。 　　公公婆婆是黄翠娥的亲姑父姑姑，同住一个生产队，自小就常跑小姑姑家。和姑姑家里的三子一女关系都非常好，对于比她小的老二老三老四，都当自己的亲弟弟亲妹妹看待的。 　　“谢谢大嫂。” 　　许婉如抱着儿子给大嫂道谢，对着二嫂也是笑笑。 　　夫妻俩抱着孩子回家，可是西水河关于夫妻俩的闲话，才开始。 　　一位洗衣服的妇女甲，打趣魏春花，“春花，你家小叔子两口子可真是享福，不做事，还开小灶。看看才从他大舅哥家里回来，最近肯定吃的肚里都是油。比你们在家的这些人，日子可好过多了，看看你过得日子，人比人气死人。” 　　回到原地继续踩洗旧蚊帐的魏春花，撇撇嘴说道，“那是他们的福气，有什么好比的。”即使真有意见，她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说什么，有什么话在家里说说就好，到了外面还是要一致对外。这点事，她是晓得的。她很明白，最危急的时刻，只有血脉相连的亲人才靠的住，也只有他们才会伸手相帮，自己为了小家要是和哥嫂弟弟弟妹有了什么龌龊，也只能在家里解决，万万不会拿到外面来说，让外人看尽笑话。 　　她没有读过书，也不懂大道理，她所知道的道理不是长辈告诫的，就是自己在生活中看到或者经历过的。到了危急时刻，如果亲人都靠不住，别人家的人也没有多少指望。也不是说外人就不会相帮，只是比较少而已。 　　她才不傻，婆家弟弟弟妹是全生产队都出了名的懒人，可是人家会来事，嘴巴会说话，也会哄人。最重要的一点是弟妹娘家条件好，父母是早早的去了，但是娘家的大哥二哥都是远近闻名的出息人，大哥许国伟在市里的烟厂上班，大嫂是妇联的干事。二哥十六岁参军，现在还是军官，听说前途不错。 　　兄弟俩对唯一的妹子许婉如要啥给啥，只要他们有的，都不说二话，给给给。 　　她不说巴结弟妹，但是也不会给她添堵，老四结婚第一个月，因为弟妹的原因，公婆就已经分家。 　　老人跟着老大住，她家男人是老二，老三是个闺女，嫁到本生产队严家。一大家子，算来算去，除了她是隔壁生产队嫁过来的，其余的都是本生产队的人，包括老四家的许婉如娘家都是凤山生产队的。 　　黄翠娥听到老二家的说的话，点头，老二家的还不错。 　　西水河是条浅水河，到了晴天，洗衣服洗被套洗床单洗蚊帐的妇女乌央乌央的在石桥的两边忙碌着。 　　棒槌捶打衣服的声音，此起彼伏，还有一景就是妇女们在木盆里面踩洗蚊帐被套床单。挽起裤脚，不少妇女孩子在木盆里面踩洗着。 　　洗好的蚊帐铺在嫩绿的小草上面，遇到大太阳，一上午的功夫就能晒干。 　　家家户户的蚊帐上面都绣着名字，也不怕被人收走。 　　河岸两边大片的草坪上，到处晒满泛黄和白白的新旧蚊帐。 　　夜幕降临，嘴巴说干的罗明亮，许婉如夫妻二人，坐在堂屋的桌子边，望着对方。 　　二十天前，夫妻俩还在环游世界，一场突如其来的海啸，和能掀翻游轮的惊涛骇浪，让他们穿越时空，来到这里。 　　一个和地球很相似的平行时空，年代不一样而已。 　　现下是1960年春，湘省北部柳城市凤山生产队。 　　一个他们夫妻从没有来过的地方。平行时空不管多相似，但是一些地名还是有不少的偏差，大致位置一样，地名却有些不一样，一些名人，伟人的名字事迹多少也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一样的伟大，但是具体事件和人都有一些偏差，唯一庆幸的是，湘省一样是革.命先辈频出的地方。位列全国之最，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湘省很多的地方，没有前世祖辈和父辈说过的那样严苛。 　　夫妻俩默然相对，也不知道说什么，诡异的事情，怎么就出在他们夫妻的身上。前世看过相关的电视剧和电影，以及一些网络小说，从没有想过他们也会这样的遭遇。 　　他们前生是北方人，家里条件不算大富大贵，但是也算是不错的人家，夫妻俩也不是有大智慧的人。婚后蜜月之旅就是登上“皇家号” ，环游世界。 　　一场突如其来的惊天海啸，伴随海啸的是惊涛骇浪，即使是号称全世界最豪华的游轮之一，面对海啸也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游轮被掀翻，沉落。 　　二十天的时间，二人确认过彼此之后，唯一庆幸的是，双方都不是独生子，家里都有一个精明强悍且孝顺的哥哥，也能带着双方父母慢慢的从悲痛中走出来。 　　“老婆，既来之则安之，我想好好的生活，不想随便再死一次。”罗明亮说到未来的第一句话，代表他确实彻彻底底的接受了现实。 　　“不好好生活，又能怎样？”许婉如是接受了现实，但是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劲。 　　夫妻俩的原身，是远近闻名的懒夫妻，但是福气好。许婉如有两个疼她至极的哥哥，娘家的条件都不差，她结婚前攒了不少的私房钱，都是大哥和二哥给的，特别是在部队当兵的哥哥，还没有结婚，手又撒。对妹子无比大方，以前没有粮票这些票券的时候，就是寄钱。 　　后来钱和军用粮票和各种军用票券，是一起寄来的。比全国粮票这些还好使。 　　两年前，十八岁的许婉如和罗明亮结婚，大哥置办嫁妆，二哥给压箱钱和各种票券，军用被子都找战友换了两套新的，给妹子寄来。 　　十里八乡，包括柳城市的很多姑娘，都没有许婉如的嫁妆丰厚，为了让妹子到罗家不受欺负，哥俩是卯足劲的给妹子准备。 　　也因为许婉如的嫁妆丰厚，在她结婚的第一个月期满以后，罗家的当家人罗达和黄幺妹就给三个儿子把家分了，免得到时家里吵架。 　　小儿媳懒，他们也知道，可是也不能说什么，人家哥哥早就说过了，妹子和外甥们他们哥俩养，只要求罗家人不要因为妹子懒这事说闲话。自家妹子是什么性子，他们兄弟俩都知道，懒点就懒点，他们兄弟俩也养的起妹子，不是什么大事。 　　当初为了让妹子少做事，他们还一直供着妹子读书，读到了高中毕业，之后结婚生子。 　　妹妹确实没有做多少的事情。 　　夫妻夜话片刻，想到白天和罗家父母以及哥嫂见面时，他们说的话，似乎没有露出来什么马脚。 　　二十天的时间，每天晚上做梦都是原身的记忆，像是在看3D电影一般，真实。 　　一个晚上演绎一年的记忆，从出生到二十天前的记忆，玄妙的不似在做梦，夫妻俩的原身不可能记得住三岁之前的记忆，但是梦中他们就像亲身再经历过一次一样，真实到他们以为原身就是自己夫妻俩，前世的一切才是梦幻。 　　夫妻二人一夜无梦到天明。 　　罗明亮枕靠在床头，看着老婆整理私房钱，不是婚前攒的就是娘家哥嫂给的压箱钱。还有一盒子的票券。 第002章 　　“老婆，到底有多少钱？”罗明亮的记忆中，真没有私房钱的记忆，也不知道有多少钱。 　　“有不少，你可别打主意，这是我的私房钱，也是嫁妆。”许婉如被问到钱财，瞬间进入状态。顺带的用眼神剜一眼床头悠闲盯着钱的罗明亮。 　　“哎，不打主意，但是偶尔借点钱财给我。我好歹是高中毕业，想到市里找份事情做做，你说让大哥帮忙打听一下，有什么单位招工可以不？” 　　“我看行，不过招工这事很难，每年公社才一两个招工指标，有时候连续几年都没有指标，就算有一两个哪个生产队不是卯足劲的抢。” 　　“那你说咋办，天天种地，我可受不了。”罗明亮也和原身一样，不愿意在农村种田，身板高大，但是不愿意受累。 　　“凉拌呗，起床挑水去。”许婉如支使罗明亮去挑水，隔壁的二哥家里已经听到有人起身，在院子里面走动的声音。 　　许婉如仔细的锁好箱子，心里盘算着钥匙藏在哪儿，手里的钥匙突然不翼而飞，手里空落落的。 　　被吓了一跳的许婉如弯腰低头在地上找钥匙，是不是自己刚才没有拿住，掉落在地上。 　　“你找什么？” 　　“箱子钥匙，我刚拿在手里的，现在手里啥也没有，空空的。” 　　许婉如觉得很奇怪，明明刚才还把钥匙握在掌心，现在却空空的，地上也没有钥匙。 　　“咦，那是奇怪了。刚才看到你锁好箱子的，衣服兜里再好好找找。” 　　许婉如翻遍全身衣服，也没有找到消失的钥匙。 　　没有找到，只能先作罢。 　　许婉如，罗明亮夫妻俩前世就是个吃货，不只是简单的吃货，厨艺还非常不错。 　　两人都擅长美食，西式和中式的都有拿手好菜，许婉如对于甜品甜点点心蛋糕之类的，都有非常不错的技艺。 　　环游世界也是想吃遍各地美食，只是没有想到，美食是吃了不少，但是命也吃没了。一场海啸，葬身海底。 　　米缸里面还有不少的米，加上昨天回来时，也带回来三十来斤大米。家里暂时不缺大米，切切炒炒，发现油壶里面的油少的可怜，几户就底下那一层。 　　还不够罗明亮炒一道菜的，早上他打算炒个盐菜鸡蛋，再炒个马齿苋，昨天大哥给了不少，能吃好几天。 　　马齿苋有点微酸，但是味道不差，春天青菜青黄不接的时候，也是一道不错的菜。 　　想到星阳山有不少香椿树，他想着等会儿吃完早饭，就去山上摘点回来，炒蛋或者腌一腌，凉拌来吃，也是非常不错的。 　　在厨房做饭的罗明亮一点也不知道，老婆许婉如此时的心情，喜忧参半，刚刚她手上被子也突然不见了。 　　奇异事件在此发生，她能想到的就是空间，小说中写的神奇空间。 　　除了空间，无法解释。 　　“难道穿越者必备空间金手指不成。”暗自嘀咕，她还没有找到怎么操作，也不知道空间有多大，里面有没有东西。只是手上的东西，是无故消失，去了哪儿，她不清楚，也没有感觉到那玄幻的空间。 　　现在关于空间的臆测，都是她自己想像出来的，还做不得数。 　　怀着忐忑的心情，一直到把儿子大宝送到公婆那边，她才回到家里，关紧自家的大门，“老公，我能变魔术，你要不要看看？” 　　“变啥魔术，咱俩商量商量以后咋办？”罗明亮的想法是进城找份工作，当然是招工进城，他不想待在农村，农活无论是他还是原身都做不好。 　　最不济进工厂食堂做饭也成，最好是进国营饭店，他能掌勺。在国营饭店做大师傅，油水不少，老婆和儿子都能吃饱，说不定还有别的油水。 　　做大师傅的，都有油水，自古都有。即使物资匮乏，条件差，也是会有的。只是油水多与少的问题。 　　能养活妻儿和自己，又能平平安安，才是他最想要的。至于利用穿越者的光芒，做什么大事，他倒是没有想过，前世今生他都没有多少雄心壮志，也不想当官，威风显赫。他自认不是什么无私的人，也做不来无私的事情。 　　既然做不到，就不去想那些事情。 　　“罗明亮你个呆子，让你看就看，睁大眼睛看清楚。再和我说其他的。” 　　强迫不在状态的罗明亮看着自己变魔术。自己会不会变魔术，他不知道还是咋滴。 　　沉迷自己思绪中的罗明亮，掀开眼皮子，抬头望着老婆，也不知道她是啥意思。反正前世他就明白，老婆的话要听从，还不能敷衍了事。要不有他的好果子吃。 　　“变吧，什么样的魔术，要不要我给你准备道具。” 　　“不用，你等着看，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许婉如手放在八仙桌上，眨眼间，八仙桌在两人眼前消失。 　　八仙桌可不是小物件，藏是藏不住的，罗明亮前后左右的围着老婆转了好几圈，也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什么，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麻着的一张脸，颤微微的问，“老婆，是不是你有空间？” 　　“不知道，我也没有感觉到空间，心里只要想什么东西藏起来，东西就会不翼而飞，自己消失不见。我也怀疑有空间，你也感觉感觉，是不是我打开空间的姿势不对？” 　　罗明亮闭上眼睛，希望能感受到空间，可是闭上眼睛以后，除了大脑一片空白，还有两眼一抹黑，啥也没有感觉到。 　　半个小时过去了，夫妻俩茫然了，啥也没有感觉到，家里能移动能收的东西，她都收了一个遍。现在家里空荡荡的，啥也没有，东西也拿不出来。 　　“现在咋办？” 　　家里比鬼子扫荡过还干净，大部分的东西，被收走，拿也拿不出来。 　　看着空空的家，夫妻俩不知道该说啥，连打开大门的勇气都没有，万一让爹娘哥嫂看到家里的情况，肯定会追问发生了什么。 　　怎么解释，家里空空如也，解释不清楚。 　　焦急的夫妻俩，病急乱投医，异口同声的轻轻喊道，“我要进空间。” 　　眨眼间，变换空间，他们出现在游轮上的房间里面，还是他们之前住的那间房。带阳台的套房，许婉如四下观望，确实是之前住的套房，自己在很多地方买的战利品，还放在房间的柜子中。 　　罗明亮走在走廊上，打开别的房间，空无一人，但是一些人买的东西都在。 　　电梯依然在运转中，来到餐厅，灯火通明，自助餐厅里面做好的食物依然还在。 　　附近的甜品店还有餐厅大致转了转，都是灯火通明，有些菜肴还冒着热气。 　　顾不上卫生问题，伸手在菜盘里面，用大拇指和食指夹起一块肉放在嘴里感受着。 　　“嗬嗬，真烫。”实质性的感受到，他还有点不适应。 　　附近西点店里面，刚出炉的蛋挞，还热乎着，香香软软的，味道好极了。 　　此时他觉得餐厅上面的东西都很好吃，比最近他吃的东西都美味。 　　中央公园和一些游乐设施也逛了一圈，站在最高的地方，望着周围一望无际的海洋，满心的感慨。 　　不远处有座小岛，风景迤逦，原本打算停靠的地方，让大家活动活动。 　　只是海啸狂奔而来，再也没有登上了小岛。 　　游轮空间，是老天的恩赐，也是他们在六十年代吃饱饭的保证。 　　“啊啊啊，老婆你干啥掐我？”罗明亮的腰间软肉，被掐的生疼。忍不住尖叫起来。 　　“我试试是不是做梦。”在周围转了一圈的许婉如不敢轻易相信是真的。 　　“是不是做梦，掐自己啊。掐我也感受不到，很疼的知不知道。”小声嘀咕着，也不敢大声说。 　　夫妻俩进进出出很多次，直到下午才打开大门，隔壁的两家人，眼神中透着揶揄和好笑，不得不想歪，实在是，太奇怪了。 　　提着东西，给二老送点过去，在游轮空间里面，挑挑拣拣，选出来一包红糖，还有一包桃酥，给二老送过去。 　　昨天从市里回家，大包小包的，也没有给老人和哥嫂送点什么过去。大哥二哥三姐家里也得有一份。 　　一包红糖一包桃酥为一包，包好。用布袋子装好，许婉如提在手里，衣兜内还揣着十几个水果糖，等下给哥哥姐姐家里的孩子一人两个。 　　他们家里住在老宅的左边，老二一家住在老宅的右边。 　　夫妻俩出了院门，走两步就是隔壁老宅，大哥和二老住老宅。 　　“爹，娘，大哥，大嫂……” 　　前面院子里面大哥罗明河夫妻俩正在菜园子里面蹲着拔杂草。 　　“老四，来了。进屋和爹讲会儿话，我马上就来。”罗明河看到弟妹手里提的布兜，也知道估计是从市里带回来的礼物，每次夫妻俩进城回来，都是大包小包，会买很多东西，每次都没有少自家姊妹几个的。 　　“快点，我有事说。” 　　接受既定事实，也接受了罗家所有的人和周围的一切，不接受也没有办法。 第003章 　　“爹 ，大哥，今年又是大旱之年。我们这里水草丰茂，但要是滴雨不下，也得受影响。我的意思是说，趁现在还能私下悄悄买到粮食，家里多买点，要不以后可不好买，最好家里除了留点应急的钱，其余的都买成粮食。 　　自家吃不完，也不要紧。我到时候找我大舅哥给换成钱回来。还能加倍换回来。” 　　全国三年大旱，去年大旱受到的影响不是太大，有先一年的收成打底。去年的收成差，今年再过两个月，恐慌一起，到时候，黑市的粮价能翻几番。 　　他虽没有经历过，但是能猜到，明年更加的严重。他想自家人多储存粮食，低价买进，高价卖出。他反正要进黑市倒卖粮食，到时候帮帮自家兄弟卖一些，赚点钱。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钱不富。 　　沉吟片刻，罗达望着小儿子说，“行，全换成粮食。晚上找你三姐也说说，算了，我去说，这话只能和你三姐说，老二家里，老大你去说。能买多少就买多少，看天吃饭，今天的饭碗确实有些漏，咱得想办法补补。” 　　其实罗达想和自家弟弟罗湖说，可是他是生产队的支书，说了也怕他不许自家做，他心里盘算着，多买一些，以后可以借给兄弟家里。 　　他这一辈，血脉相连的兄弟就罗湖。平日里，他也得了不少方便。兄弟是支书，他没有得到方便，说出去都没有人信。 　　许婉如在一边给婆婆送上礼物，“娘。” 　　黄幺妹端着竹筛子，准备挑选一些还不错的花生，在菜园的沟沟里面，还有四周种些花生。能利用的地方就那么大，很多东西都顾及到。到了年底，花生待客是好东西。 　　“婉婉来了，坐。” 　　“娘，大宝呢？” 　　“去他姑妈家玩，上午你三姐夫抱过去的。” 　　“娘，昨天只顾着说大宝的事情，带回来的东西也忘记拿过来。这一包是给您和爹的，累了就喝点红糖水，补补身体。晚上饿了就吃上一块桃酥就垫垫肚子。” 　　昨天见四儿和四儿媳没有拿东西过来，以为两个孩子知事了，不再那么瞎大方，现在看看还是一点也没有变。昨天还真是忘了，真是替两个孩子操心。 　　“婉婉，听娘给你说说，你和小四都不是什么勤快人，家里现在有些钱和票 ，但是你们没有进项，迟早要用完的。以后可不要再买这些送人，自己手里撰着钱和票不好吗？ 　　有钱有票，咱存着。以后再花，你和小四都是二十岁的人了，总不能真的一辈子都靠你大哥二哥他们吧。咱也得自己立起来，以后还能回报他们一二。除了过年过节姊妹走动，平日不要再买东西给他们。知道不？” 　　黄幺妹是个性格温婉的人，对着孩子们很少发脾气，但对外人欺负自家的孩子，她就是一头母老虎，凶恶的很。 　　对着自家四儿媳，轻声细语。 　　“娘，我听您的。我现在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次我和明亮出去了二十多天，想着家里的事情还有照看屋子都是家里人，就带了些东西，感谢感谢大嫂二嫂三姐她们。” 　　“那也行，确实这段日子，你那菜园还有家里收拾，都是她们三干的。备点谢礼也可以，下次可不许再这样做了。” 　　黄幺妹瞅一眼红糖和桃酥，都是金贵东西，婉婉的手还是一如既往的撒手。她忍住摇头，不再说话，什么事情都得一点点的来。 　　今天能听进去一点点就不错了，多了她也不指望。 　　黄幺妹是个心正的人，也没有什么在自家儿女中有劫富济贫的意思，都是自己奋斗来的。他们以后愿意自己帮帮兄弟姊妹，就帮帮，不愿意，她也不会说什么。 　　人生一世，本该自己努力过上好日子。靠外人靠兄弟都不稳当，都不是长久之计。 　　送完大哥二哥家礼物，夫妻俩拎着最后一包礼物去三姐家里，孩子们都在她家。 　　刚好是星期天，孩子们不上学，村道两边都是玩闹和做事的孩子们。无暇观看山村风景，三姐家距离家里也不远。 　　林建军挑着一担干劈柴，看到对面走来的夫妻俩，他恨的牙根痒痒。他和对面夫妻年龄相差一两岁。三年前，他请人给自己和许婉如牵线，可是人家鸟都不鸟他。 　　谁知道才十几天，许婉如就答应了罗家，一个生产队的，你说气不气，他就不明白了。他长得也不错，虽说没有读高中，可是好歹也读了一个初中，全生产队就他们三人学历最高。他长得好，家里条件也不差，还有比罗明亮那懒鬼要勤快很多。 　　怎么不答应自己，答应罗明亮那个懒货。他是真想不明白，他想娶许婉如，除了许婉如长得漂亮，还有她家里条件好。有两个有出息的哥哥，以后对于他可是一大助力。当时和父母商量的是，许婉如懒点就懒点，人家有哥哥补贴，不干活也不缺吃喝。 　　“哟，罗小四回来了。躲过春耕，现在回来刚刚好。”林建军的语气要多鸡贼就有多鸡贼。 　　“林建军，别酸不拉几，有本事你也躲啊。只怕你家没那个条件躲，要不你家俩口子吃啥喝啥。吃空气光喝水，也不饱肚子 ，哈哈。” 　　三人之间的事情，彼此心知肚明，林建军就是嫉妒。罗明亮那臭小子懒得要死，可是人家日子比他过得还好。人家顿顿吃干的，自己呢，半干半稀，还吃不饱。 　　罗明亮的记忆中，林建军可不是什么好鸟，心胸狭窄，心眼小，歪主意多，还喜欢搞事情。 　　“罗明亮被女人养，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吃不饱不丢人。我靠自己劳动所得，不像你靠女人养，替你们老罗家觉得羞臊，你充其量就是个小白脸。” 　　站在一边不说话，许婉如看着他们俩打嘴巴杖，林建军眼神阴邪，不是个好东西。很庆幸当初原身没有选择林建军，而是选择了罗明亮。原身和罗明亮在初中就开始好上了。 　　早就说好，高中毕业两人结婚。 　　高中毕业以后，周围十里八村很多人都来自家提亲，也有市里单位上的，可是原身都没有同意，坚定不移的选择了罗明亮。要不等他们俩穿越来，挺尴尬的。 　　“小白脸咋了，是抢了还是偷了，又没有作.奸.犯.科 ，婉婉愿意养着我，我骄傲，你想做小白脸但谁愿意养你？看看你你那贼鸡样，就是换张皮，也没有人愿意养你。”下巴扬的高高的，语气贱贱的，挺气人的。 　　“你，……一个懒死鬼还骄傲，有人眼瞎，不代表所有人都愿意眼瞎。”林建军只要碰到罗明亮，就会吃瘪，水平直线下降。手指指着罗明亮，恨不得戳瞎罗明亮的眼睛，顺便戳瞎原本就眼瞎许婉如。自己这么好的男人不选，选罗明亮那个懒死鬼。 　　“林建军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不酸，我眼不眼瞎不是你说的。我男人懒点有啥，我愿意养着他。他品行比你好，尊老爱幼，待人实诚。可你呢，心胸狭窄，度量小，不容人，还好猜疑。和你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得累死。” 　　许婉如说话丝毫不留余地，也不怕得罪人。林建军不干净，她有办法制服他，不让他胡乱攀扯自家人。 　　有些话她谁也没有说，记忆中一年前，她上山看到过林建军和生产队的朱寡妇打.野.战。真是不要脸，他们也没有发现她，他们打.野.战，还说了生产队很多人家的闲话。 　　一些闲话可是人家家里的秘密，也不知道朱寡妇和林建军是怎么知道的。 　　对于这样的人，她是敬而远之，一点也不想沾上。但是不代表她怕林建军，不敢呛呛他。 　　“许婉如你自个儿眼瞎，不要诋毁别人。”林建军被许婉如气得发抖，自己有那么不堪吗？搞得自己比罗明亮还差了很多。 　　岂有此理，他倒要看看，许家俩兄弟能不能养他们夫妻俩一辈子，且等着。 　　“哼，没有诋毁，那是事实。也不在队里打听打听，人家咋说你的。明亮，我们不和这种人废话，先去三姐家里接大宝。” 　　“听你的。” 　　夫妻俩肩并肩，越过林建军，大步流星的朝前走。村道上三人的争吵也有不少人看见，还有一些孩子看见。 　　很快，许婉如评价林建军的话，在生产队传开了。 　　姐夫严国庆家里还是大家子住在一起，没有分家。 　　像罗家这样分家的人还是很少，主要是罗家情况特殊，都知道罗明亮是给懒死鬼，不喜欢下地做事。他要是不做事，他结婚以后夫妻俩都这样，时间一长，其他的兄弟肯定有意见。 　　为了家庭和谐，还为了许婉如哥嫂给的嫁妆，以及人家哥哥们的承诺，罗家老两口为了小儿子，也得分家。 　　严家也是凤山生产队的大家族，严家人很多，严国庆家里条件也不差，和罗家差不多。 　　严家老爹是十里八乡都闻名的木匠，有来钱的活。 第004章 　　人还没有进严家大门，严老爹在院子里面，正在给谁家打家具。 　　一只腿踩在长板凳上面，一只腿踩在下面，手里拿着刨子，抬头看到罗明亮和许婉如走过来，他转头冲着儿子儿媳屋里喊道，“老大，明亮和婉婉来了，出来。” 　　“哎，来了。” 　　罗明萱抱着小侄子大宝从屋里走出来，高高的门槛，一岁刚会走路的孩子，是爬不出来的。 　　比小弟大五岁，一直是罗明萱带着小弟，姐弟俩感情一直很好。上午家里的事情忙完，就让当家的把小侄子接过来玩。 　　“姐，昨天忘记让你带东西回家，刚好接大宝，给我外甥和外甥女送来。”许婉如把布袋子递给罗明萱，自己接过大宝抱着。 　　院子里面的严老爹接过罗明亮递给他的一支烟，看看上面的牌子：哟，不错，是沅水的烟。价格可不便宜。两毛钱一包，罗小四真舍得。 　　“小四，抽沅水，你爹要敲你的脑壳吧。”把烟放在鼻子下闻闻，舍不得抽，然后夹在耳朵上。 　　“严叔，可不是我买的。我大舅哥给我的，我爹敲我干啥？”就此一包，他不抽烟。等回去把多余的几根烟全给自家老子。他老子昨天就说过他，以后不许买贵价烟。 　　“呵呵……”严老爹笑笑，也不再说啥。不管是小四自己买的还是他大舅哥给的，他也管不着。 　　罗小四对人真不错，也舍得，每次带礼物回来，都给自家大儿子家里送。从不落下，比他两个哥哥嘴甜，也比他们会说话会哄人。他一直很喜欢罗小四，为人大气，懒点不要紧，只要脑子活络，不愁吃喝。 　　严茂业老爹的眼里，罗小四可不是个种田的人，以后肯定有出息。 　　在外面跑过的人，和待在家里种田的人，眼界都不一样。 　　从衣兜里面掏出来一颗糖，塞进儿子大宝的嘴里，“儿子，甜不？” 　　大宝小嘴包的紧紧的，偎在妈妈的怀里，小脑袋点几下，“甜。” 　　和三姐说话的空档，姐夫带着一群孩子从外面捉鱼回家，一群孩子涌进来，严超飞眼睛尖，见到表弟的小嘴包的紧紧的，肯定是在吃东西。 　　“大宝，吃的什么东西？好吃不？”严超飞年龄也不大，才五岁，也是好吃好玩的年纪。 　　“甜，糖粒粒。” 　　听到糖粒粒，几个孩子全部眼巴巴的望着小婶婶（小舅妈），家里最大方的就属小婶婶（小舅妈）。 　　“还没有喊人，就想吃东西，那可不行。”严明萱用手戳戳自家的熊孩子。 　　“小婶婶（小舅妈）。”六个孩子，齐齐喊道。 　　“哎，一人两个，志伟负责分糖。”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把糖果，刚好是六个孩子的。 　　反正十几个，一个孩子两个，算好的。 　　罗志伟是罗明亮大哥的大儿子，年龄最大，有九岁了。平时很照顾小的弟弟妹妹们。 　　“好。”小志伟接过糖果揣进衣兜，从姑姑家的孩子开始分糖，一人两个。 　　严家有四个儿子，最小的还没有结婚，年龄和罗明亮差不多。其余三个大的都已经结婚，有了孩子。严二严三两家的孩子，都站在屋檐下，望着分糖的罗志伟，可是不敢问着要。 　　许婉如看见了也没有多说，严家其余两兄弟还有三个孩子，肯定是不给的，先例不能乱开。以后还不得像蚂蟥一样吸来。多少血也是不够吸。 　　在三姐家里待了一会儿，已经是下午四五点的样子，夫妻俩带着罗家的一群孩子回家去。 　　孩子们嘴里含着糖，不敢一下子嚼碎吃掉，在嘴里吸吮，浓郁的水果香甜味在舌尖上绽放。每个孩子高兴的飞起，一年中能吃糖的机会很少，更别说小婶婶带回来的糖果，比他们以往吃的糖果都要好吃。 　　吃过晚饭，许婉如歪倒在床上，罗明亮在厨房做最后的洗刷。家里做饭以后都是他的事情，前世就是这样。他自己也很喜欢为家人和爱人烹饪美食。 　　大宝睡在两人中间，睡到半夜，一觉醒来恍惚间迷迷糊糊的，发现真是穿越了。已经不是原来的时空，周围黑漆漆的一片。 　　闪身进到空间，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转到楼上的甜品店，切下来一块芝士蛋糕，当做宵夜。 　　顺便给自己倒上一杯鲜榨果汁，果汁配上芝士蛋糕，对于此时的她，那是无上的美味。 　　“老婆，我想吃你做的拿破仑蛋糕。” 　　不知道什么时候，罗明亮也进到空间，来到她的身边。 　　“先吃甜品店的剩货，等这些吃完，我再做。别的食物也是一样。” 　　看样子也知道食物在游轮空间能保鲜，看着这些东西都是热乎乎的。即使保鲜，她也不喜欢东西放很久还不吃，时间久了，她也会不喜欢。有种食物过期的感觉。 　　“也行，我们要不要试试游轮能不能启动。离准备去的小岛不远，我想上岛去看看。说不定上面还能种粮食，瓜果，蔬菜。” 　　“要不，你去试试，我反正是不懂的。” 　　不远处就是游轮原本停靠给他们游客们登的小岛，据说岛上风光不错，岛屿很大。有观光度假区，还有狩猎区，也有浮潜区域，沙细滩阔，海水湛蓝清澈，植被丰茂，风景迤逦，是个游玩的好地方。 　　对于开游轮，许婉如是一窍不通，也不想过多研究。 　　“皇家号”上面还有小游艇和救生船，即使游轮开不了，也能过去。只是开过去要好一些，到时进出空间上岛比较方便。 　　坐在甜品店，享受美味，游轮缓缓启动，朝着不远处的小岛前进。 　　罗明亮家里条件不错，也认识不少纨绔公子哥儿，游艇也跟着玩过。 　　研究一会儿，终于找到方法，朝着小岛方向前进。 　　夫妻俩能自由进出的空间，除了游轮还有游轮所在海面上的一百公里的范围也是他们能自由活动，超过一百公里，就像是被气泡包裹住，压根出去不了。但是只要不出去，看起来和现实中没啥区别。至于什么原因形成的，他们也是不知道。 　　夫妻俩都是心大之人，也不多想。 　　站在外面能清楚的看到不远处还有海鸥飞跃。 　　游轮驶进深水港码头，夫妻俩相携走下游轮。 　　岛上空无一人，安静的可怕。 　　度假酒店，植物园，沙滩，还有一片未开发的隔离开的狩猎区，猛兽是没有的，但是一些小的动物还是有的，七彩山鸡，野兔等。 　　是供游客们享受狩猎乐趣的区域，不少游客自己打猎，吃倒是其次，主要是享受那份狩猎的乐趣。 　　岛屿上东南西北，都有各自的功能区，匆忙看了一遍。大致知道，两人才回到套房。离开空间时，手里拿了一块新鲜的猪肉。 　　明天进城，到时就说是从城里带回来的。 　　罗明亮打算进城仔细瞧瞧，看看有什么地方招工，最好是饭店或者什么单位食堂招工。 　　他能干自己喜欢做的事。 　　许婉如让拿出来的那块肉很大，有十来斤。明天让罗明亮进城的时候，给娘家大哥大嫂送五斤过去。原身懒成那样，她都看不下去，估计大嫂嘴上不说，心里也有不舒服的时候。 　　空间里面各种东西很多，可很多东西不能拿出来，即使拿出来也要更换包装。这些等以后想办法给大哥大嫂拿些过去，娘家大嫂真心不错，对于小姑子能做到这样，也是仅有。 　　夫妻俩前世出生富贵人家，本就不是小气抠门的人，出手一向大方。穿越以后，手里有钱，现在又有了空间，还有满满的物资，想想也不会小气。 　　五斤肉出手可不小气，当下各种物资紧缺，当官的人也不能天天买到肉，更别说一次买到五斤肉。 　　第二天早上，罗明亮从空间里面拿出来一瓶热好的牛奶，给儿子倒了一杯，还拿了三碗蛋炒饭。 　　里面的食物都要先吃一部分。 　　“老婆，吃饭。” 　　刚刚给儿子用最小的儿童牙刷简单刷了刷牙齿，抱着儿子来到厨房边上的偏屋，是他们小家布置的餐厅。 　　一张中号方桌，四张椅子。桌子上三碗蛋炒饭，每人一杯牛奶，还有两碟酱菜。 　　抱着大宝，给小家伙喂一勺，自己吃两口，牛奶的香甜可口，大宝眯着眼睛喝。一副享受的样子。 　　才一岁过一点点的孩子，吃饭时很听话，一点也不像后世的孩子们那样，让父母追在屁股后面赶。不管菜多好，孩子们都不怎么爱吃饭。 　　每到吃饭时候，都是摇摆着脑袋，叫嚷着，“不吃，不吃，不喜欢吃。” 　　大宝每吃一口，都高兴的眯着眼睛，看样子很喜欢吃，蛋炒饭米粒不硬，里面还掺杂火腿肠，还有新鲜的玉米粒，罗明亮还自己加了一些切的细细的新鲜叶子放在里面。吃起来味道很不错，他只是稍稍炒熟叶子加在饭里面。 　　“老婆，都收拾好了，我进城了。”罗明亮提着一个很深很大的菜篮子，上面用一块干净的旧布盖着。 第005章 　　凤山生产队离市里也就十三四里路，走的快点，一个小时多一点点就能到。 　　菜篮子里面，罗明亮除了切好的两块肉，还有两条鱼。他临时起意，放进去的。在柳城市吃鱼，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悄摸卖鱼的人很多。 　　到时大舅哥不要鱼，就带两条回家，给爹娘一条，自家一条。肉做好给爹娘端上一碗就行，不用分给老人多少。 　　农村家家户户都是这样做。 　　早上七点过一点就出发，到市里的时候，刚刚八点半。 　　柳城市不大，地委在市中心，妇联在地委隔壁的一个小院子里，此时已经过了上班时间。 　　在食品站（卖肉，卖蛋，收蛋）看了看。去的时候，肉已经卖完，罗明亮转了一圈，然后打算去到钢铁厂，就有棉纺厂，烟厂等各种厂集中的地方。 　　先去看看有没有招工的，临时工也成，先进去再说。转正只要舍得，会做人，肯定不会有多大问题的。 　　有时候，事情是出乎意料之外。 　　找工作之前，先到妇联给大嫂送肉，妇联前面，绿树成荫，一排桂花树，四季长青。 　　妇联的房子连着地委大院，罗明亮经常来，大门口的老范头见到爱笑的罗明亮，眼神都亮了起来，“亮子，王干事来了一会儿就出去了，等会儿才回来。要不你进我屋里坐坐。” 　　“谢谢您，范大爷。”罗明亮和老范头很熟悉，听了他的话，一脚就踏进门卫室。 　　手也伸进口袋里面，拿出来一根烟，递给坐在高椅子上的老范头，“烟不好，凑合抽。” 　　“两毛一包的烟，已经很好了。”老范头接过烟，习惯性的在鼻子下闻闻，然后拿出来火柴，点燃烟，惬意的吞云吐雾起来。 　　“范大爷，我大嫂有什么急事出去的？” 　　“好像是去棉纺厂处理谁家的事情，很快的。你等等她，今天来找王同志有什么事？”范大爷就好一口烟一口酒。有了烟，此时舒服的赛神仙。 　　“没事，给我大哥大嫂送点肉，还有找我大哥大嫂打听打听，有什么熟悉的厂还有单位招工，我和我爱人都是高中毕业，想问问有没有机会，能进城找个事做。” 　　老范头很熟悉身边的这个小伙子，近两年多，他经常来找王燕同志，给王燕同志夫妻送些乡里的新鲜菜，他仔细对过时间，基本是一个星期一次。为人不错，大方，善谈，还有礼貌。每次见到自己，都是大爷前大爷后的叫着，可亲热了。 　　在院里等人的时候，遇到谁需要帮忙，他都愿意伸手帮忙。 　　他想起前几天侄子说，服务公司下属的国营饭店在北边多开一个国营饭店，要招一个做饭好吃的大师傅，还有也要招售票员，和一个做小工的。过段时间，有重要首长要来视察。 　　在有限的食材里面，把饭菜要做好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到这里，老范头心里一动，他不动声色的打探，“亮子，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工作？是不是想进小许他们烟厂还是别的什么厂？” 　　罗明亮也以为是老范头闲着和自己没啥事的闲聊，也没有当一回事，直接就说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反正闲聊，“范大爷，我说了您老可别说我没出息。” 　　老范头笑呵呵的说，“说吧，咱俩就是闲聊，有啥不能说的。说说能怎么地？” 　　“也是哈，我从小就喜欢鼓捣吃的，对于下地干活，那是能躲就躲，可是让我做厨房的活，我可高兴了。看着那些菜被我做成不同的口味，我除了高兴还是高兴，在家里婉婉都不怎么做饭，都是我做饭的。我就想进人家厂里的食堂，既能养活妻儿，又做了我喜欢做的事情，一举多得。最好能给我家婉婉也找个工作，两人一起做事，我可不舍得婉婉在家里做事。只是工作不好找，婉婉说了，我先找。 　　有工作先让我做，我养活她们娘俩。” 　　老范头没有想到，罗明亮还真能做国营饭店的工作，他开始想到那里，也只是想到介绍罗明亮去做小工（帮厨），没有想过让他做大师傅。现在听他一说，似乎手艺不错。 　　有了一点兴致，他连续抽两口烟，看着眼圈散尽，眉头舒展开来，“亮子，中午有空没有，去我家给我做一顿饭，让我试试你的手艺。” 　　老范头的话一出，对面坐的罗明亮，眼神瞬间点亮，他是不了解老范头的背景，可是接触老范头快三年时间。他不是一个随便叫人去他家帮忙做饭的人，而且他唯一知道的事，范大爷是老红军出生，走过二万五千里长征，要不是文化不够，也不会来看大门。 　　“范大爷，您老口福好，我今天托人买了十斤肉，给我大哥他们五斤，还有五斤，我分您两斤，给您做碗红烧肉咋样？有啥小菜，我也给你做几样，吃不完，还可以留在明天，热来吃。” 　　“哈哈，好，那说好了。等王同志回来，你送完肉，就去我家先做饭。” 　　“行。” 　　罗明亮已经猜到老人大约是要给他介绍工作，想先试试他的手艺。不管那么多，先试试呗。 　　老范头住的地方，罗明亮是知道的，他有一次帮忙抬过柜子，知道在妇联后面一条街，那条街是居民区，一排排整齐的小院。 　　大约等了一个多小时，罗明亮等回来王燕，“大嫂。” 　　和同事走在一起，正说着公事的王燕，转头看到妹夫，笑眯眯的站在门卫室。诧异的问，“亮子，怎么来了？” 　　前两天妹夫他们才回去，虽然老家离市里近，怎么又来了，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没事，我来给送点肉，之前回去的时候，托人帮忙买了几斤肉。今天买到手了，给薇薇和阳阳他们送点肉，解解馋。前段时间，我还听阳阳说好些日子没吃到肉，正馋着呢？” 　　罗明亮说话很会说，丝毫不提是给大哥大嫂吃，关心的都是侄子侄女，只要提到他们，做父母的才不会多推辞，而且你关心他们的孩子，比关心他们更受用，心里更加的欢喜。 　　听到妹夫罗明亮说的话，王燕心情很不错，前些日子儿子阳阳是说过那么一嘴，没想到妹夫给记在了心上，还悄悄的托人买肉。 　　妹夫手里买肉的肉票不是自家给的就是小叔子从部队寄来的，说来说去都是老许家支援的。和老许结婚这些年，她也算是看明白了，让丈夫不管小姑子那是不可能的，既然这样，她还不如大方些。反正小姑子除了懒些，别的方面都还好，也知道分寸。嘴巴甜，也会来事。 　　结婚前在家里没有做多久的农活，但是她种菜种的不错，还有养鸡也养的不错，除了下地不行，家里的家务活，她做的很不错。 　　以前就是一个星期给自家送一次菜，结婚以后给家里送菜就变成妹夫的事情。 　　除了刮大风下大雨下雪，平时从不间断。 　　自家平日吃菜都是新鲜菜，可比同事们买的蔫头耷脑的枯黄菜叶子好太多。家里就不怎么缺菜吃，也省了她好多去菜店买菜的时间。 　　菜店很多菜都不新鲜，稍稍迟去一会儿，啥也买不到，偶尔买到的也都是黄叶子。 　　这些年下来，她基本不抱怨什么。不下地就不下地，在她看来，妹夫两口子也不全然是懒，主要是不想做重劳力活，家里他们俩收拾的齐齐整整，包括老许兄弟俩在生产队的老房子，也是让妹夫妹妹他们俩收拾的干干净净。 　　家里永远不缺菜吃，就四垄地，现在加了小侄子一个人头多了两垄地做菜园，六垄地的菜，吃不完还能晒很多干菜，和做一些酸菜，泡菜之类。 　　到了冬天，除了萝卜白菜，还有这些酸菜泡菜干菜，换换口味。 　　这些事，夫妻俩做的好好的。也不懒，只是不愿意下地干活，在队里，大家才说他们是懒死鬼。 　　其实她看来，妹妹夫妻俩不懒。 　　“多谢了，我拿钱给你。”王燕不会让妹夫出钱，肉票家里暂且没有，打算攒攒再给妹妹妹夫俩。 　　“大嫂，你说什么话，给啥钱，再说我可要生气了。给薇薇和阳阳吃的肉，我一个做姑父的买点，还收你的钱，那不是打我的脸，回家我告诉婉婉，她也会找大哥生气的。” 　　罗明亮听到王燕的话语，当机变脸。原身不知道占了两个舅哥多少便宜，他出点肉，哪好意思收钱。 　　边上的妇联杨干事也劝王燕，“小王，你们都是一家人，给什么钱，快收着。” 　　罗明亮从边上的提篮里面拿出来之前分好的肉，一刀五斤，用草绳拎着，递给王燕。“嫂子给。” 　　王燕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笑眯眯的接到手里，一看就有五六斤，至少也有快五斤。 　　杨干事此时也有点羡慕起来，这么多的肉，肯定是费了不少功夫，不说肉票，去到食品站让人给留这些人，也是很难的 　　一件事。看看那肉，真是不错。 第006章 　　王燕想着正好，最近几天给孩子们改善改善生活，给他们做一顿好吃的，也该犒劳犒劳两个孩子。 　　前段时间兄妹俩表现都很不错。 　　带着杨干事的羡慕，走进办公室。手里的肉，拎着沉甸甸的。悄悄掂掂，五斤是跑不了的。 　　提前一个人去到老范头家里给他做饭，肉在手里掂一下，然后一刀切下来两斤，不多不少。 　　时常做饭做菜，他拿捏分量很准。 　　无论是配料的分量还是大菜的分量，在手里微微掂掂，他都能拿捏很准。 　　范大爷家里有椿芽，还有鸡蛋，又是一个菜。椿芽洗干净，切碎，两个鸡蛋和椿芽搅拌均匀。等会儿煎蛋吃，他做的椿芽炒蛋味道一直很好吃。 　　炒一个马齿苋，一个椿芽煎蛋一个红烧肉，自己再从游轮空间拿出来一些豆豉，和香菜一起炒，四个菜已经足够了。 　　小院子里面还有一家人住，见到罗明亮一个人在老范头家里忙活，“小伙子你是老范家里什么人？” 　　“亲戚。” 　　意简言骇，也不多解释。 　　煮了点稍稍浓稠一点的稀饭。 　　午饭，柳城市的人都吃的比较简单，晚上一餐才是比较重要的。罗明亮的分量做的比较多，剩下的，晚上还能再吃一餐。豆豉炒香菜，炒了两大碗，范大爷一个人可以吃几天的时间，搭饭吃是非常好的菜。 　　中午的时候，范大爷背着手，慢悠悠的走了回来，进院门就闻到红烧肉的香味，悄悄的嗅嗅味道，对罗明亮的手艺有了更多的期待。 　　“大爷，回来了。快尝尝我的手艺。” 　　罗明亮洗好油手，菜已经端上桌，稀饭盛好，摆好筷子。 　　范老爷子在门前洗好手，才走进堂屋坐下，“亮子，手艺不错啊，闻着挺香的。” 　　“还行，您老先试试味道怎么样？” 　　坐在一边，满眼期待的望着老爷子。 　　范老爷子抬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进嘴里，轻轻咀嚼，肉香四溢，满口香，肉炖的烂烂的。肥肉和瘦肉比例刚刚好，一口咬下去，肥肉，肥而不腻，瘦肉软糯可口。 　　眯着眼睛，脑袋轻微摇晃，范老爷子享受的很。 　　许久，老爷子睁开眼睛，“亮子，手艺这个。”老爷子举起大拇指，赞许的表扬对面坐着的罗明亮。 　　“嘿嘿，我也尝尝。”罗明亮来到这个时代，还没有试试自己做的红烧肉，此时也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味道。 　　如同以往一样，味道不只是不错，还比以往的手艺好了很多。 　　范老爷子也试试别的菜，哪怕是炒马齿苋味道也比别人炒的好，少了一点酸味多了一点清香。 　　就是那香菜炒豆豉，味道也出乎他的意料。 　　看着两大海碗的香菜炒豆豉，范老爷子明白，人家亮子是故意多炒的，他的碗柜里面可没有什么菜。 　　有了这两碗菜，不用炒别的菜，热热，就能吃好些天，有心人。 　　坚定起初的想法，他一直都比较喜欢亮子，虽说起初没有给他帮忙找工作的想法，不过今天亮子说出来以后，他还真想帮他这个忙，招大师傅招谁不是招，侄子说了这次没有指定人选，厨艺好的，城市和农村户口都可以。 　　再说，亮子还是高中毕业，手艺又好，农村户口也不是大问题。本次招工没有明确规定农村户口不行，他觉得是个机会。 　　饭店肯定是手艺当先，别的都是假的。百姓花钱去国营饭店吃饭，价格不便宜，当然希望味道更好。 　　他觉得亮子的手艺成，能做大师傅。 　　吃完饭，老爷子去到单位请了一个假，去到服务公司，找侄子。 　　范老爷子的老伴早几年去世了，儿女都在部队，家里就两个侄子，都在市里的单位。 　　在服务公司上班的侄子是老大范义家，老爷子把罗明亮介绍给大侄子，自己就先走去上班。 　　办公室里面，范义家问起罗明亮的各种情况，家里的成分问题，还有一些个人的情况，包括学历，婚姻，厨艺问题等等。 　　两人聊了一个小时，罗明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详详细细的说了自己一些情况。 　　范义家听到罗明亮说，今天中午给他大伯做了一顿饭，心里有了底。知道大伯为人，眼前的小伙子要是厨艺差，肯定是不会推荐了来的。 　　北城的国营饭店是一家私人饭庄改建的。以前一直荒废在那里，最近上面才启动，最近一直在收拾，还要重新招人，也不是没有人推荐。不过这次主要是要看技术，厨艺不好。谁推荐也没有用，不过自家大伯是什么人，他还是很了解的。 　　夜晚，许家 　　下午下班回到家里，王燕把中午拿回家的肉，先切下一坨，打算做个肉炖干豆角，中午下班回家就发起的豆角。 　　现在已经全部泡好，肉炖干豆角，加上一点点的干辣椒调味，味道最好。 　　许国伟回到家里，看到的情景就是，家里的两个小孩子趴在厨房门口，闻着厨房的肉味，他进门就闻到了。 　　“燕子，今天运气不错啊。居然买到了肉。” 　　他不清楚家里是否还有肉票，即使有，应该也不多。 　　在厨房做菜的王燕，心情不错，乐呵呵的说道，“家里哪里还有肉票买肉，是妹夫托人买来的。前几天，他听你儿子念叨过，记在心上。回队里之前，他找了人，今天买了十来斤，给咱家分了一半，我给钱他也不要。肉票家里是没有的，我也没提那一茬。” 　　许国伟扒开两个孩子，自己站在门口和妻子说话，“妹夫不要你也别硬塞，那是妹妹妹夫的一番心意。” 　　“晓得，我后面也没硬塞。妹夫有心，我也不是那没眼色的人。” 　　许国伟听到妻子说的话，心里还是挺骄傲的，平时他是很照顾妹妹，可是妹妹妹夫也不错，很会做人。看看，阳阳就是随口提了一句嘴，他就记在心上，早早的托人买肉。 　　十来斤肉，家里的肉票，估计都用完了。 　　妹妹妹夫会做人，他脸上也有光，自己大力帮助妹妹，也有点觉得对不住妻子，可是他就是没有办法看着妹妹受苦，爹娘临死前多次嘱咐他和老二，一定要照看好小妹。不能让小妹受苦。 　　这些话，他一直谨记在心底。 　　许朝阳和许薇薇兄妹俩可不管这些，他们只知道，今晚有肉吃，是姑父送来的猪肉。 　　心里大大的给姑父点了一个赞，好感度直线上升。 　　夜晚，市里某小院 　　范义家揣着一瓶好酒，端了一碗卤猪头肉，来到大伯家里。 　　“义家来了。”范老爷子正准备在厨房热热饭菜，一眼瞅见大侄子怀里揣着什么走了进来，他大约知道是揣的什么，爷俩都好那一口。 　　“大伯，我来蹭饭的。有我的饭不？” 　　范义家把手里端的猪头肉放在灶上，还是老土灶。大伯就喜欢用土灶做饭。 　　“有，中午还剩下大半碗的红烧肉，除了马齿笕吃完了，其余的都剩下不少。顺便给试试味道。” 　　“好嘞。” 　　范义家来干啥的，爷俩都清楚，他可不只是来蹭饭的。 　　锅里正在翻热红烧肉，看色泽就知道手艺不错，浓油赤酱，随着翻热，香味四溢。口水不自觉的在嘴里翻滚，恨不得立即就能吃上。 　　“闻着味道真不错。”坐在灶前，添火的范义家，自言自语道。 　　范老爷子迅速翻热红烧肉，再翻热香椿芽炒蛋和香菜炒豆豉。 　　“今天你是有口福了，亮子手艺那是一绝，可比你们国营饭店的秦师傅手艺要好很多。”范老爷子是吃过秦师傅做的菜，还不只是一次两次，硬菜和家常小菜，都只能说比普通主妇强上一点点。 　　“侄儿也是托大伯的福才能吃到。” 　　范义家一向敬重大伯，他和老弟都算是大伯的半子，父母早逝，以前是大伯母抚养他们兄弟和妹妹五个。后来大伯回来以后，大伯对待他们兄弟两个和大伯家的三个孩子一样样的。丝毫不分心，安排工作，安排人生大事。 　　早几年大伯母去世，很多次他要接大伯一起住，照看大伯，可是大伯不愿意。 　　说是现在还能动，不需要人照顾，让他们照顾好自己就成。有时间了，就过来看看他。 　　他和老弟也是隔三差五的过来看看大伯，遇到休息的时候，一般没事，不去岳父岳母家里，他们两家人都来大伯家里陪伴大伯。 　　他们的妻子也是大伯帮忙挑选的，贤惠大度。现在他们也帮助一起孝顺大伯。对于老人，妻子和弟妹做的很好。 　　大伯的子女都在部队，年龄也比他和老弟小，以后照顾大伯，肯定是以他和老弟范义国为主。 　　回到家里的罗明亮没有和老婆以外的家人说什么，只是在做饭的时候和老婆说了范大爷让他做饭的事情，还有之前的问话，他也事无巨细的全说了。 　　许婉如也觉得是个机会，可以试试，不过现在还不能和家里人说，等事情尘埃落定以后再说。以免家里人担心。 第007章 　　最近一段时间，罗明亮频繁的进城，许婉如领了任务指标，在家里养了两头猪，家里也养了八只鸡，只要一头达标（131斤），另外一头可以交给队里，也可以自家杀了留着吃。 　　八只鸡不算任务，可以养鸡生蛋，是家里的副业收入。卖给食品站也是六毛三一斤，也是一笔金钱和鸡蛋的来源，到时可以夹点私货进去。游轮空间里面鸡蛋可不少，不只是餐厅有，就是西品店里面也有不少鸡蛋。 　　许婉如做好做农民的准备，近半个月，罗明亮用闲暇时间，找大哥二哥爹，把自家的猪栏和鸡栏全部整理完毕，去到生产队抓来两头小猪仔，家里还养了八只小鸡，以前是没有的。 　　屋后的一块空地，用栅栏围起来，连着猪栏，白天把猪放出来在外面，晚上赶进猪栏。 　　猪粪啥的，可以收集起来，以后堆在一起，可以肥菜园。 　　她以前是城里人，是不懂这些。知道的这些都是前世看电视和听现在的爹娘和哥嫂说的。 　　自己总结结合一下，才有的想法。 　　早上许婉如带着儿子一起到星阳山打猪草，许婉如背着大猪草篓，牵着儿子。 　　“妈妈。”经过许婉如一段时间的纠正，大宝已经换了称呼。 　　“大宝，咋了？” 　　抱着儿子的小脸亲亲，母子俩亲热的不行。 　　“吃糖粒粒。” 　　小家伙一脸渴望的望着妈妈，糖粒粒好吃，他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吃过糖粒粒。 　　“妈妈没有糖粒粒，等爸爸回来以后才有糖粒粒。” 　　原本听说没有糖粒粒耷拉脑袋的大宝，听到爸爸回来会有，眼神里面又透露出来希望。小脑袋在妈妈肩膀边蹭蹭，“等爸爸。” 　　小声说着自己的期待，大宝是个聪明的孩子，已经能听懂很多话，也知道简单表达自己的想法。虽然不能大段的说话，几几个字个字的蹦，意思却能清楚的表达出来。 　　山上打猪草的人，很多。大部分是不用下田的老太太和不读书的半大孩子。背着斜挎背篓在山里打猪草。 　　星阳山有七座碉堡呈七星环形拱卫柳城市，加上城内沿江而建的五座碉堡，十二座碉堡是震惊世界的战争遗存。 　　星阳山四季常青，郁郁葱葱，松涛阵阵，小溪潺潺。盛夏时节，普遍高温时，星阳山温度适宜，有如春天般舒适，是避暑的好地方。紧邻柳城市，七公里。 　　进到山里，沿着小路一直向上爬，来到自己专属的秘密基地。 　　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许婉如从空间拿出来一块防潮湿的防潮垫铺在地上，附近有不少猪草，“大宝，你在垫子上玩小老虎好不好？” 　　塞给大宝一个小布老虎，是大宝奶奶用旧布头给他做的一个小布老虎。 　　“好。” 　　周围还撒了一些防蚊虫的东西，防蚊虫的东西，游轮上最多。 　　她拿了不少出来，即使在春天，农村也有不少蚊虫，到了夏天更是泛滥成灾。 　　在防潮垫上还放了一些老式积木，是二哥从部队寄给大宝的。大宝很喜欢玩积木，一个人经常能玩两三个小时的积木。 　　附近不少的新鲜猪草，割完一茬又一茬，就附近的猪草，也能让她割很久，还得存一些在空间小岛上。 　　连根拔起来不少，扔在空间小岛上，晚上种在小岛上，最近晚上做贼一样。在空间小岛上，夫妻俩种了不少的东西，家里有的菜种，还有红薯，白薯，还有稻田也开垦出来两亩，打算在小岛上试试，小岛上灌溉几亩田地的淡水还是有，在狩猎的区域和一处游玩的地方，都有淡水溪流。 　　夫妻俩是不愿意做农活，可是有这么一处能种田的地方，不种点粮食，总觉得愧对上天的恩赐。 　　每天晚上，在小岛上开荒，每天半个晚上。 　　最近就是吃龙肉估计都不会长肉，憔悴的不行。 　　磕磕绊绊的，自己悄悄的育秧苗，小岛上种了不少西瓜，甜瓜，还有游轮上的中央公园，也种了不少的菜，黄瓜，辣椒，丝瓜，苦瓜，豆角，茄子，西红柿等等，还有种了葡萄，架子也有现成的木架子。 　　夫妻俩每晚都累的半死不活，起床的时候好似霜打的茄子，要有多蔫就有多蔫。 　　市里 　　罗明亮早上赶到市里，范义家通知他，名单已经确定，他被招工招为北城国营饭店的大师傅。 　　这次招工没有分指标到公社，是市里服务公司直接招的。可以拿着市服务公司给他的相关手续，去到生产队和公社办各种手续。 　　一个星期的时间，全部要办好，然后到红星（北城）国营饭店正式上班，离家里更近，才五公里多一点的路，还能来回跑。饭店后面有一个小院子，有七间房，一间 　　放粮食和一间放菜，算是有两间仓库，一间做领导来时的临时办公间。还有五间大开间，大师傅两间，收钱点菜的人一间，帮厨小工一间，做休息间，也可以算分给他们的福利房。 　　做饭肯定是不用做的，在饭店解决的问题，就是睡觉。 　　罗明亮分到的房间是比较宽敞的两大间，坐北朝南，朝向不错。 　　他打算稍稍收拾一下再搬进来，刚好住的地方离大舅哥家里不远，还有一个不错的小学，初中，高中都离的挺近的。 　　打算在边角空地，弄出来一个单独的卫生间和洗漱洗澡的地方。 　　还有自己搭一个简易厨房出来，以后来了客人，也方便招待。 　　两间大开间，可以前后隔成四间，一间客厅，三间卧室。好在前后都有窗户，不需要他改动，罗明亮在小院子和自己分到的两间房前后转了转，仔细记在心里，该怎么改建。 　　回到家里，罗明亮拿着相关的手续，找到自家二叔罗湖（支书），“二叔，我办一下手续。” 　　罗湖接过侄子手里的东西，一张张的详细看了看，“亮子，找谁帮你搞的，成啊。都成了公家人。” 　　“一位大爷，认识两年多了。刚好有个机会，就帮我牵了牵线。” 　　“不错不错，以后好好干。”自家侄子，罗湖帮忙包揽了所有要跑的手续，去到公社的手续也是他主动应承下来要帮忙办的。公社的那些人，亮子不熟悉，万一有些人要卡亮子，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他去办，半天就能办好。 　　每个人他都很熟悉，人家也不会故意卡他的壳子。 　　交代二叔先别说出去，等他正式上班以后再说。 　　罗湖也是谨慎人，当即点头答应。生产队另外队委的其余几人，他交代一下，不让他们先透露出去。 　　罗明亮从队委回到家里，爹下田拔野麦子没有回来，他回到自家，老婆估计打猪草去了，也没有回到家里。 　　他关紧门窗，闪身进到空间，来到小岛。 　　度假村的存粮和各类能放的菜还是蛮多的，有个冻库，里面肉很多。另外一个保鲜的仓库都是蔬菜和干货。 　　他拿出来一些干木耳泡上，再剁了一只鸡，打算炖半只鸡，另外半只做好分两钵，一钵给爹娘送过去，一钵给二叔家里送过去。多炖点木耳在里面，大家都能沾沾肉味。 　　多拿了一些木耳，也有干蘑菇，还拿了一块腊肉出来。 　　放在厨房屋吊着的大菜篮子里面，里面平时放一些贵重点的菜，肉，鱼，蛋。 　　背着猪草和儿子回家的许婉如，闻到鸡肉的味道，“吱啦”一声推开院门。 　　放下猪草，抱着儿子进屋，“老公，炖的鸡肉好香啊！” 　　“回来了，等下吃饭，我先给爹娘和二叔家里送小钵鸡肉去，招工的事情妥了，手续二叔说帮忙明天全部办好，市里的我自己去办。你洗洗手，在锅里盛小碗鸡肉给二哥家里也送一碗。问到鸡肉的来源，就说你不知道，是我弄回来的。” 　　“去吧，二哥家里我去送。”快速的洗洗手，在碗柜内拿出来一个吃饭的碗，盛了一碗，比后世的吃饭碗可大多了。 　　母子俩走到二哥家里，“二嫂，在家吗？” 　　院门是敞开的，可是家里好像没有人，很安静。 　　“在的，在后面。”魏春花在后面，正打扫卫生，都是鸡粪。 　　“二嫂，你进屋一下，我给你送点菜，放在碗柜里面。” 　　“等会儿，我娘家送来几个蒿子粑粑，我给你几个，拿回家给大宝煎来吃吃。味道还不错的。” 　　魏春花洗洗手，解下挡在衣服前面的大围裙，见到桌子上那碗鸡肉，看着黑的，应该是木耳，想到晚上有鸡肉吃，心里高兴。她吃不吃是其次，主要自家男人和孩子都能吃到。 　　动作麻利的用自家的碗扣住倒进自家的大碗里面，快速的洗干净擦干，拿出来十来个蒿子粑粑，包好递给许婉如。 　　“不多，一家十来个。咱家和二叔家里都给了。要是喜欢吃告诉我一声，下次多给你一些。” 　　“谢谢二嫂。” 　　拿着蒿子粑粑和空碗回家，婆家的两个嫂子人都不错。做事不是很计较，她也愿意大方一些。多补贴一点她们。 第008章 　　一个星期以后，罗明亮正式上班，各项手续办好。 　　饭店后面的小院子，也全部整修过，许婉如最近几天打算来回跑，家里的家具交给姐夫做，还有加盖卫生间和厨房。 　　“老公，找点水泥抹一下才行。”许婉如用力的踩踩下面的地，柳城市辖区的一个县城有两家特大水泥厂。还有好多种矿场，雄磺，煤矿，磷矿，矽砂矿，还有三十多种别说矿产，前面的几种矿产在世界上的储量都是排在前几名。 　　水泥在别的地方是难弄，在柳城不算太难，只要有人帮忙，还是能弄来一些，特别是次品，更加的好弄。 　　浴室和卫生间，墙上和地面都是要用水泥抹抹的。其余几间屋子的地面也要抹抹水泥。 　　“找了，我找范大哥弄了一些，饭店修整的时候，多了一些，我全部要来了，咱家应该刚刚够。” 　　“卫生间是不是连通市政管道。”作为后世的现代人，上厕所的问题，她是非常在意的。 　　农村的那种厕所，她很不习惯。只是农村不是很好改，将就这些天，她早就不耐烦。在家里时上厕所都是进空间的小岛，在度假酒店里面上的。 　　“连通了，小院的公共厕所是连通市政的地下管道，我们搭一下，只是多出了一截管道的钱。” 　　“那就好，我一直担心厕所的问题。” 　　夫妻俩打算好了，第二年全家人搬到城里住，今年家里养了猪，是不能长期住在城里。 　　小院的另外两间屋子，一间是收钱点菜员陈蓉的，一间是做帮厨的鲁山明的。 　　饭店的门面是四间大开间，在最中间，有个小窗口是出菜口，后面是个大厨房。 　　收钱点菜的台子在出菜口的旁边。 　　四间大开间，整齐的摆放十几张桌子，还有小方桌，方便三四个人吃饭。 　　罗明亮想着提升收益，最好的办法是连早餐都要准备，包子馒头还有面条是要准备的。 　　前世是北方人，做这些还是不难，甚至可以说，很简单。 　　陈蓉是关系户，打关系进来的。鲁山明也是走了一点关系，但是他本身做饭也不是太差，罗明亮也试过他的手艺，年龄比罗明亮也小一岁。 　　三人年龄都不大，差不多的年岁。 　　新的起点，新的生活。 　　凤山生产队罗家 　　罗家人全部聚集在罗明亮家的后院，一群人啧啧啧称奇。 　　黄幺妹活了几十岁也是第一次见到猪三个月能养成这样大的。 　　猪栏里面的两头猪每一头的重量，已经都能超过派购任务，一百三十一斤。 　　“婉婉，平时你给猪吃的都是什么？” 　　“吃的都是一样的呀，星阳山的猪草，还有米糠。别的什么都没有。主要是猪草，米糠也不多。” 　　一家一户就那么点米糠，根本不够两头猪吃三个月的。 　　黄翠娥和魏春花傻楞楞的瞧着猪栏里面那两头已经达标的猪，再养下去，到年底肯定能养成四百斤以上。 　　黄翠娥盯着猪看了半天，最后才说，“婉婉，你可以上交一头给队里，还剩下一头，你好好养到年底，应该能养到四五百斤，到时还能大赚一笔。” 　　“大嫂，我想再抓两头小猪养着，到了年底家里杀一头小的，留着自家吃，还有两头卖出去换些钱。” 　　许婉如说着自己的打算，老公在饭店上班，到时肉可以卖给饭店，还能收到一些肉票，换些全国粮票，也许以后要出门，也能用到。 　　许婉如穿越以后，因为不了解加上前世的一些误传，很没有安全感。她觉得不管什么事情都必须先未雨绸缪，必须准备齐全才行。 　　要不她会感觉到害怕和恐慌。 　　“还抓，已经是七月，万一养不了一百多斤怎么办？” 　　“那年后就接着养呗，还能咋样？” 　　她大约知道自己养猪疯涨的原因之一，空间小岛上的猪草多的不行，还有她以前看上写的繁殖蚯蚓养鸡。家里的猪和鸡都是疯涨，八只鸡全部四斤多了，已经开始下蛋。 　　她没有和婆婆嫂子她们说这事，家里的鸡蛋每天八个，家里已经聚了上百个鸡蛋，明天去市里给大哥家送上六十个，卖给饭店四十个，大约有三斤半。 　　家里每天都有鸡蛋捡，每天八个，下蛋的那天起，从不间断。 　　“你自己看着办，抓两头也行，万一像现在的两头一样，到年底的时候还真的能卖两头出去。家里也能落下一头，吃肉。”魏春花眼馋的不行，但也知道弟妹养猪真的没有别的方法，每天都是上山打猪草，最多就是猪草煮过的。 　　别的都没有什么，也没有别的方法。嫉妒是嫉妒不来的，可能是弟妹养猪方面有菩萨相助吧，别的也无法解释原因。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可能我今年的养猪运气比较好，趁着机会多养两头，挣点钱。” 　　许婉如手里有钱，加上今年养猪挣点钱，可以安稳的过很多年。 　　偶尔私下卖一些东西给饭店，还能多挣钱。 　　小岛上的蔬菜和稻谷已经可以收割，空间四季如春，可以种两季稻谷，没有施化肥打农药的大米，自己留着吃。空间的大米可以全部用来换钱，棉花也种了不少，记忆中种棉花的程序他们俩都有，按照程序，一步步的慢慢来。 　　晚上，闲暇时，夫妻俩都会进空间开垦一些田地出来。现在基本全部种上了东西。 　　农村三大派购任务: 粮食，棉花，生猪。 　　粮食和棉花任务是分到每个生产队的，生猪任务差不多是到每户人家。 　　十二户家庭要给国家上交十头，还有两头是上交给队里。到了过大节和过年时候，多出来两头的猪要杀了分给队员，一家一些，过个肥年肥节。 　　如果每家养两头，多出来的一头，就是自家的。随便怎么处理，除了不能去到街上大摇大摆的卖猪肉，有几种方法可以卖。 　　第一种卖给国家食品站。 　　第二种是在生产队卖给队员们。 　　第三种，卖给能出示证件的国家单位采购员，工厂的采购员，矿场的采购员，政.府单位的采购员等等，国家单位的采购员都是可以的。 　　第四种是赶集的时候，能零卖。大摇大摆摆摊卖东西的机会也就是赶集的那一天，其余的时候是不允许的。 　　不知不觉夫妻俩成了隐形农民，明面上不种田，但是私底下疯狂种田。 　　不知不觉稻谷种了六亩，还有棉花有三亩，还有蔬菜，和瓜果，一共五亩。 　　在里面还养了几十只鸡，猪也有两头做种的一公一母，打算在空间里面繁殖的。 　　以后不管咋样，也不用担心没有猪肉吃。即使明年搬进城，也不怕。 　　空间小岛，现在成了农场。种菜种粮食养猪养鸡，啥都有。 　　在空间里面，最好的是没有害虫不担心土地不够肥，也不担心长野草。省事省力，只需要种下去和收割就成。 　　最近几天，许婉如每天都要接待生产队的队员们，来自家参观，每天下午都有很多人。 　　不少是来问她养猪的诀窍，谁家不想增加一些额外收入。养猪可以增加，很多人家都是养一头猪，完成派购任务就成。多养一头费时费力还不一定能养好。有时猪瘟一来，损失惨重，猪瘟是每年都有一次，很多人恨不得一头生猪的派购任务斤数是五十斤就好。 　　早早的交上去，不担心猪瘟来了，损失惨重。 　　三小队的林建军带着自家堂客朱翠翠，一起来许婉如家里看看，他不信懒死鬼转了性子。变勤快了，还能把猪养好。 　　勤快和能做好一件事，是有本质区别的。 　　许婉如的家里，到了下午，都有很多人来。 　　生产大队号召大家来取经，学习。 　　“许婉如，你家的猪不会抓来养的时候就有几十一百斤左右吧？”朱翠翠最是嫉妒许婉如，她知道自家男人当初求娶过许婉如，最后求娶不成，才求娶自己的。 　　女人对这些不在乎是不可能，结婚两年来，生产队不少人私底下说这事。 　　她听到过的版本就不少，还有就是那么一个懒堂客（老婆），还过得比自己日子要好。她很是不舒服，最近生产队的人都传许婉如变了，变勤快了。每天上山打猪草，家里的猪养的肥嘟嘟的。 　　明明大家伙都是三月抓的小猪，许婉如是四月底才开始抓小猪养，怎么可能比大家养的猪都肥，看着都快两百斤了。有点不可思议，她不相信之前是小猪，一定是抓来的时候已经有了一百多斤，或者快一百斤。 　　在一边给鸡喂食的许婉如眼皮都没有掀一下，朱翠翠是什么人，她明白的很。对于自己，她就是羡慕嫉妒恨。 　　在队里她没少说自己的坏话，大嫂和二嫂都听到过不少。 　　朱翠翠的话一说出来，边上一样是来看猪的文强，不愿意了。 　　许婉如抓的小猪就是从他家抓的，这可是一大卖点。他家养了两头母猪，专门下崽卖的。凤山生产队有三四个猪倌，他家是其中之一。 　　1960年元月，地委号召开展集体养猪运动。图为**县一个生产队的集体养猪场。本来是有图的，无法上传。 　　山山所在市的六十年大事记，全部有，从1949年至2008年期间的大事全部都有记载。 第009章 　　他大手使劲在猪栏门上一拍，大声的反驳道，“朱翠翠，你啥意思，什么抓来的时候一百多斤，你咋不说抓来的时候已经二百斤，人家不用养，只装装样子就行。 　　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门板夹了，还是脑子没带出门。谁家的猪养到一百斤会卖，你会不，你家的猪养到一百斤卖给我试试。亮子去我家抓猪的时候，两头猪还不到三十八斤……。许婉如把猪养的好，那是她的本事，你别胡说八道，我家的猪就是好养，不知道别乱说……” 　　文强的据理力争，让周围的人好笑。大家都知道他正做宣传，之前听说以后，文强两口子就满生产队的大肆宣传，说他家的小猪崽好养，随便养养就能达标，不信去许婉如家里看看就是。 　　隔壁生产队都知道了，文强家里的小猪崽好养。不少人还托人来问，是不是这样的。 　　现在诋毁许婉如和亮子养猪作弊，就是和文强两口子做对。 　　两头母猪，每头一年两次，每次四到六头小猪，一年二十多只小猪，除了给生产队交钱，也能赚不少钱。 　　朱翠翠被文强气的不行，一个老爷们儿，心眼小的跟针尖一样，自己啥意思，他不知道啊。还和自己辩，真不是个东西。 　　“文强，你横什么横，有你什么事，我说你家的猪崽不好养了吗？你耳朵聋还是有什么别的情况，这么帮着许婉如？”朱翠翠坏笑的看着文强，周围的人大部分都不满朱翠翠这样说，还有极少数的几人也揶揄着打量着许婉如和文强。视线来回扫视他们俩。 　　文强已经是三十来岁的人，和许婉如这样的小年轻，很少来往。也就是最近来的比较多，他来也是在人群中宣传自家的小猪崽。 　　基本不怎么和许婉如说话。现在被朱翠翠污蔑，他一个男人还不是最紧要的，主要是许婉如的名声比他的紧要。 　　他正准备反击朱翠翠，还没来得及反驳，就看到许婉如抄起边上的扫帚，直接挥到朱翠翠的头上，“我让你满嘴喷粪，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贱皮子。你自己思想不正，还污蔑我。打死你都没人替你申冤……” 　　扫帚平时是许婉如扫猪粪鸡粪那把，她故意膈应朱翠翠，一把扫帚扑到朱翠翠的脑袋上，有的还掉在朱翠翠的脸上，鼻子和嘴的周围，臭气熏天。 　　忍着恶心，朱翠翠想挥开头上的恶心扫帚，伸手狂挥舞着，“拿开，拿开，臭死了。林建军你死人啊，不知道来帮我，是不是心里还想着许婉如这个骚.堂.客……。” 　　被臭气熏的大脑已经失去思考能力的朱翠翠开始了新一轮的喷粪。 　　林建军是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吓，也不是不帮忙，还有老娘们儿打架，男人也不好上前参与打群架。 　　许婉如穿越以后力气和身体素质明显的好了很多，力气比男人都大，做农活连着做一天，也不是很累。 　　她用扫帚再使劲的挥舞着，一下两下三下，脑袋，胸前，还有下边，打人疼的地方，她全部一一挥舞打过去。 　　朱翠翠胡乱挥舞着双手，腿脚并用，胡乱踢着。 　　“许婉如你个骚.狐.狸，没结婚的时候就到处发.情.勾.引.男人，我说你说错了吗？你打人就是心虚，……”朱翠翠什么话都敢骂，许婉如也不示弱，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很多，林建军过来救自己堂客，被许婉如用扫帚叉到他的嘴，猪粪和鸡屎的味道在他的鼻子下挥之不散。 　　许婉如用扫帚一扑二打三戳，搞得林建军两口子很狼狈。 　　周围没有一个人来帮忙，全部在一边看戏，许婉如是凤山生产队的闺女，生产队的原住民可不想传出许婉如思想不正派的闲话，亏了她的名声，大队的名声也会亏。 　　他们很多人家也是有女儿的，对自家也有影响，再说了，人家许婉如年纪轻轻的，家里男人长得不错，又年轻又有本事（亮子在城里上班），干啥要找文强一个三十几岁的老男人，猪倌哪有吃商品粮的好。 　　就是要找也找一个比亮子强的是不是，朱翠翠纯属嫉妒，胡乱攀扯。 　　周围没有罗家本家人，本家人早在前几批都参观过。现在来的都是大队距离罗家比较远的一些人家。 　　凤山生产队分几个方位群居，有一部分离罗家住的地方还是很远。 　　边上有几位看戏的在一边说着闲话，“你说朱翠翠说的是不是真的？” 　　穿着灰黑色褂子的一位女的，一脸不屑的说道，“无风不起浪，不是真的，朱翠翠能当着两人的面说，我看有事。” 　　还有一位白色衣服洗成黄色的妇女也撇撇嘴说道，“是呀，文强最近不停的跑这里，说他们没事，我才不信。” 　　“我觉得肯定没事，许婉如再蠢也不会找文强，就文强堂客那凶样，哪个女的敢没事和文强搭话。” 　　边上的人在扯闲篇，可是打架的三人，却越打越来劲。 　　朱翠翠跑出去战圈，从另外一边抄起来一根棍子，朝许婉如抡过来，力道不小。 　　“许婉如你个贱胚子，敢打我，今天老娘不打死你，跟你姓。”朱翠翠人高马大，身体健硕，抡着棍子朝许婉如的脑袋上砸。 　　眼看就要砸到许婉如的身上，许婉如手里的扫帚，朝边上的林建军扫过去，为了避开带鸡屎的扫帚，林建军的整个身体朝一边偏过去。朱翠翠的棍子正好砸到林建军的肩膀上，“啊啊，朱翠翠你个蠢堂客，打你男人干什么，打许婉如啊。” 　　夫妻俩都不是啥好东西，许婉如快速的挥舞扫帚，竹扫帚使劲的拍打林建军，不小心滑倒的林建军没有稳住身体，倒在地上，许婉如找准机会，一脚踩在林建军的腰上，脚上使力，用力的踩了几下，扫帚按在林建军的脸上，“朱翠翠你敢打我一下，我就踩碎你男人。” 　　许婉如踩的地方，可是个好地方，脚轻轻转动一下，再加重一下力道，就能让林建军断子绝孙。 　　飞奔过来的朱翠翠，看到那场景，哪里还敢再出手打人，不自觉的后退一步，“许婉如，放开我男人。” 　　“跪下，给我跪下，自己打自己脸二十下，还要给我赔礼道歉，说你心胸狭窄，妒忌许婉如，一直背后说许婉如的坏话，到处污蔑她。要不休想我放开你男人，我数三下，三下以后你不跪下，我就踩碎你男人，不信你试试。” 　　许婉如是下狠心要整治朱翠翠，顺便在人前立威，免得喜欢碎嘴的那些人，闲着扯她。 　　她可不怕得罪朱翠翠和林建军，反正早就得罪了。也不差这一件事，对于这种小人，小小得罪一下和大大的得罪一次都是一样的。 　　朱翠翠开始还不愿意，可是看到许婉如的脚尖转动一下，吓得立即跪下，手不停的扇自己耳光。 　　直到真的扇了二十下才敢停下，对着看戏的人说，“我心胸狭窄……” 　　说完，见到许婉如松开脚和竹扫帚，朱翠翠才放心。也不敢再想什么报复，此时自家男人重要，报仇雪恨之事，来日方长。以后多的是时间。 　　今天先放过许婉如.骚.狐.狸，以后狠狠治治她。 　　她不信自己治不过她，等着瞧。朱翠翠和被女人踩在脚底下的林建军是一个想法，夫妻俩双双扶着彼此，朝家里走回去。 　　剩下的人，没有想到平日娇滴滴的许婉如，会这么凶悍。看来是小瞧了她，以后还是少招惹的好。许家和罗家都不是好惹的人家。也不是他们这些和泥巴打交道的农民能惹的起的。 　　许家人惹不起，罗家人他们也惹不起，罗湖是支书，管着他们凤山生产队所有的村民，以后只要是在凤山生产队，就得受罗湖管辖，不说别的，就是出门开证明，就得罗支书，人家不给你开，你到了外地留宿就是个问题。 　　阴一个阳一个，大家都悄悄的找借口离开了许婉如家里，忙碌了一下午，许婉如可算是安静了下来。 　　把清洗干净的猪草放在剁猪草的四方木盆里面，用长长铲刀，在放满猪草的木盆里面剁啊剁。大宝这段时间白天都是大哥罗明河家里，让大侄子和几个小侄子一起带着，不到吃晚饭的时候不会回来。 　　还没到吃晚饭的时候，关于许婉如是个匪婆娘的传说，已经在凤山生产队演绎了无数个版本。 　　罗家人都在地里做事，都在田间地头听到不少人说了，许婉如是匪婆娘的事情。 　　演说的淋漓尽致，不少人说的好像许婉如有三头六臂一样，听的罗家人一楞一楞的。要不是这些人说的是自家四媳妇（四弟妹），他们都以为说得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在地头说闲话的廖婆子，蹲在地头说的吐沫横飞，就跟说书一样，还自我演绎很多情节，搞得像个武侠片一样。 　　许婉如都成了武林高手，性子还不怎么好的高手。 第010章 　　生产队的下工的哨子响起，大家背着锄头，下工回家。 　　罗达把锄头扛在肩上，后面跟着儿子和儿媳，枯着眉头吧嗒着嘴里叼着旱烟，他不担心林建军夫妻俩吃亏没有，也不担心得罪了人。就担心四儿媳有没有受欺负，罗达是个超级护短的人。 　　平日还是蛮讲理，不主动招事惹事。但是一旦别人惹上他家的人，不论对错，一致对外。 　　至于道理，打赢了再说。 　　对错都是回家和自家人私底下说的，在外面没有对错，搞赢了再说。 　　罗明河走在爹后面，和老二说起刚才人家说的闲话。 　　“老二，等下咱俩到小四家里去看看，看看婉婉受欺负没有。格老子的，敢欺负咱家的人，晚上咱俩搞搞林建军那个混蛋去。敢找上门欺负咱家的人，他不想活了。” 　　“行，等小四回来，知道咱们都没有帮婉婉，估计会跳起来骂咱俩。” 　　兄弟俩知道自家兄弟的混蛋性子，只要遇到爹娘和婉婉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道理可讲。也不管是谁先惹事，他知道后直接要搞.死.人家。 　　虽不是真的搞死人家，但是也会在别的地方，狠狠的搞人家家里一下，总之要让那些人家损失惨重就是。 　　罗达带着儿子儿媳，没有回家，直接去到四儿子家里，进院门就看到家里的几个小家伙全部在院子里面，一人端着一个小碗，里面装了好几个南瓜饼。 　　每个人都吃的心满意足，他们进去，眼皮子都不掀一下。 　　“志伟，你小婶呢？”走进去扯了一下自家儿子罗志伟的耳朵。臭小子吃的旁若无人，居然没有发现院子里面进来了人。 　　“在厨房。”罗志伟给边上的小堂弟喂了一口南瓜饼，也不看一眼问他的亲爹。一群小吃货，各自埋头苦干。自家爹娘都懒得看一眼。 　　后边厨房的许婉如端着一大碗肉沫蛋羹和一下碗饭出来，瘦肉里面加了一点点的肥肉，全部剁成沫，和鸡蛋搅拌均匀，再蒸。 　　最是适合孩子吃，许婉如在游轮空间找到一些怀孕和婴幼儿的书，鸡蛋肉沫羹就是跟着书上学的。 　　最是适合大宝这么大的孩子吃，放一点点肥肉可以防止肉沫硬邦邦的不好吃。 　　一大碗大宝是吃不完的，多余的，给其余几个孩子一人吃两口。有肉有蛋，解解馋。 　　“志伟，给弟弟喂饭，蛋羹弟弟吃不完，等下你们几个吃，一人两口。别给小婶剩下。” 　　“谢谢小婶。”一群孩子最近和许婉如相处的久，也跟着改变了很多，变得懂礼貌多了。 　　说话做事也比以前有条理多了，特别是志伟，志祥，志强，志芬四个孩子，最小的也有三岁多了。 　　很多小习惯都已经形成，最近改变了很多，不知不觉的跟着改变。在他们心目中，小婶婶什么都好，长得好看。对他们温温柔柔，还会做好吃的，教他们讲卫生，讲礼貌。 　　还教他们怎么学认字，还有教他们画画。 　　志伟是最有感触的，他年龄最大，九岁的孩子已经懂了很多 　　，也晓事不少。 　　在堂屋招呼公公婆婆，还有哥嫂们坐下，许婉如知道他们来干嘛，也不废话，之前她就知道公婆和哥嫂们要来。她和林建军两口子打架的事情，在生产队估计都传遍了。她能想的到，他们要来问情况。 　　“爹娘，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都在我这里吃饭吧，知道你们要来，我多煮了饭，还多炒了几个菜。”堂屋放了一张从空间里面拿出来的圆桌。 　　大家子人多，平常圆桌就是放在堂屋的，聚餐的时候用，比柳城市本地使用的高四方桌好用多了。高四方桌只能坐八个人，大圆桌能挤下二十个人。 　　罗达没有说话，看着老婆子，这种事一般听她的。 　　“行，晚上在你这里吃。”黄幺妹做主在四儿媳家里吃。既然都做了，也别矫情的好。 　　黄翠娥和魏春花听了婆婆的话，也跟着忙活起来，到厨房去帮忙，端菜，端饭。 　　堂屋里面坐的父子三，也说起之前家里掏空钱，买粮食的事情。 　　去年大旱到现在确实没有下过雨，现在粮价翻了很多翻，据说外地很多人在饿肚子，不说吃饱，就是吃点点东西稍稍垫下肚子都没有。 　　外面不少人都在说，外面很多人在吃观音土，罗达知道那不是胡说八道的，是事实。他很庆幸当初听了四儿的话，家里的钱财都拿来悄悄买了粮食，他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告诉自家老弟罗湖也买了不少的粮食。 　　“爹，外面情况真是很不好。隔壁生产队的刘二，他家有亲戚是北方的，来信借粮食。说他们北方，田里干枯的裂开好大的口子。寸草不生，更别说是粮食，啥也不长。” 　　“不只是北方，隔壁省还有咱省内很多地方也是一样的，我们这里不算受灾，就是旱上两年，也有水。不是太要紧，但也会受影响，最近你二叔压力大，有人要你二叔多报产量。你二叔哪敢多报，本来产量就不高，报多了，就得多交。 　　有人说你二叔觉悟不高，现在到处受灾，我们这里没事，应该多做贡献。搞得你二叔现在满嘴都是泡，急得呀。” 　　“啥觉悟不高，我们本来就没有吃饱，干的稀的换着吃 ，也就将将七分饱，多报产量，那不是五分饱都吃不到，以后的日子该咋过。” 　　罗明清是个炮筒子，他心里没有受苦受难的普罗大众，只有吃不饱的自家人。别人吃不饱关他啥事，自家人先吃饱了再说。到时有能力也不是不可以帮助他人，前提是自家人全部吃饱。 　　“好在咱家买了粮食，看情况，以后的日子会很难，你们也警醒些，和别人扯闲篇，可别说一顿吃了几分饱，就说顿顿都吃稀的。家里的堂客和孩子都交代一声，老大，你多交代志伟，别和别人家的孩子玩，平时带着弟弟妹妹些，别让弟弟妹妹们在外面说家里每顿吃的什么。” 　　“是，我等下就交代。”罗明河记在心里，打算等会儿交代儿子，多交代几声。 　　晚饭，许婉如准备了一个辣椒炒蛋，一个清炒苦瓜，一个水煮长豆角，一个蒸辣椒茄子，一个辣椒炒肥肉，一个丝瓜肉沫汤，一个肥肠钵。肥肠钵是本地的特色菜，里面炖土豆或者酸菜，猪头肉，味道是极好的。 　　现在猪头肉不多，大部队都是肥肠炖酸菜，土豆也不多。最好的方法就是炖腌菜。许婉如厨艺不如罗明亮的好，但比一般主妇的要好很多。家常菜是她的拿手好戏。 　　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从穿越到现在，许婉如还是第一次请罗家人吃饭。 　　她的菜摆上桌，一道道的，传递出来的菜香味，让黄幺妹高看一眼。看来这段时间，婉婉是下了功夫学习做菜的，应该是醒悟了。她就说女人结婚了，会学着慢慢持家，看看婉婉就知道了。 　　以前别人都说婉婉和小四都是懒死鬼，她就不相信自家小四和婉婉真会做一辈子的懒死鬼，他们只是开窍迟些，现在已经开窍，比谁家的孩子都有出息。 　　小四开窍自己找人招工进城，吃上了商品粮，婉婉在家里做农活。虽说没有下田地做事，可是家里的活做的可比别的女人都要好。 　　养的猪，三个月跟吹气一样的疯涨，家里的饭菜比她做了几十年饭菜的人都要做的好。还没有进嘴，但是闻闻味道，就知道味道不差。 　　几个孩子吃的津津有味，大宝坐在一边的竹床上，玩着积木，也不吵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玩着积木。 　　海碗的辣椒炒肥肉，无论是成人还是孩子都吃的津津有味。 　　许婉如吃了一些蔬菜，特别是来了这里才学到的蒸茄子和辣椒，蒸好以后用老式的擂钵，用东西杵烂，撒上一点盐，滴上了两三滴香油，蒸辣椒茄子的味道非常的鲜美。从学会以后，许婉如过上几天就做一次，现在知道饭煮到什么时候放洗好的茄子和辣椒，还有什么时候蒸好，能拿出来是最好的。时间上的拿捏很到位。 　　每次时间都是刚刚好，也不会因为时间蒸的太长，变老。味道打折扣。 　　她自己也很喜欢吃这道菜，味道鲜美，保持了蔬菜的原味鲜美。吃起来满口蔬菜的清香，比后世的有机蔬菜味道还要好上许多。 　　后世的很多伪有机蔬菜，虽说种植的时候没有打农药，没有施化肥，可是土地之前经年累月的被农药化肥浸泡，已经如同传染病一样被感染，说来还不如现在的蔬菜，土地完好。一次都没有被农药和化肥污染过。种出来的菜，才是真正的纯天然，有机蔬菜。 　　自家的种的菜，她白吃不厌。 　　她发现自己点亮了农家生活技能，养猪，种菜，都是超好。 　　家里的菜园子，才六垄，但比大哥家里十几垄大出产都还多。 　　不管哪种蔬菜都出现井喷的现象。 第011章 　　吃完饭，黄翠娥带些弟妹魏春花一起收拾，许婉如拿出来前些日子娘家大哥给的茶叶，给公公婆婆，还有两位大伯子一人一杯清香四溢的茶。 　　“爹，娘，大哥，二哥，试试春茶的味道。前些日子我大哥托亮子带回来的，也不多就一两，也就没有给爹送点过去。” 　　空间里面有很多的好茶，但是不能轻易给外人喝，到时怎么说，从哪儿来的？怎么解释，他们夫妻都没有办法解释。 　　罗达轻缀一口，很满意。婉婉的话说的他很舒服，送没送是其次，但是话说的漂亮。一两茶叶也不多，小四和婉婉放在家里的也就半两，在城里的家里，肯定要放半两待客。 　　家里那么一点，给他送什么送，留在家里待客。偶尔来人也能待待客人。 　　许婉如详细的说了白天下午家里发生的事情，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叙说事实。 　　家里公婆和哥嫂们气得不行，黄翠娥暗戳戳的想着怎么搞一下朱翠翠那不要脸的。魏春花义愤填膺的表示明天逮着朱翠翠狠狠的骂一顿，她骂人极其有特色。 　　魏春花骂人像是唱歌一样，还能不歇气的骂，她一般都是手拿锣，敲着锣去到别人屋前骂。只要时间允许，她能骂上几天，每天白天都去骂，一直到你睡觉前，可以骂的你不敢待在家里。 　　生产队的人轻易不敢惹她，谁想招惹她去自己唱大戏。一天到晚的不安生，祖宗十八代都要被她骂个遍，气性大的都要被她骂的从地下蹦起来。 　　罗达和黄幺妹阴沉着脸没有说话，林家的人欺人太甚，敢上门欺负人，等下去老弟家里说说，看看给林建军两口子安排个什么别的事情做做，可不能让他们闲着，听说林建军还想进队委，想得美。 　　罗明河和罗明清兄弟俩，已经想到怎么整治林建军两口子，罗家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兄弟俩表示要晚上去报仇，许婉如摇头说，“大哥，二哥，仇是一定要报的，但不是今天晚上。过段时间，今晚他们家出事，谁都知道是我们家干的，不划算，等时间过去以后，我们再打算，一定不会让他们夫妻俩好过，到时一定让他们好看，只是到时肯定要请大哥二哥帮忙。” 　　“好，有成算。听婉婉的，老大老二，沉稳些，报仇多的是机会。”罗达对许婉如很是赞赏，真是长大了。 　　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 　　吃完晚饭，罗明河兄弟俩并没有回家，而是去到村口等待小四，和他商量报仇的事情。 　　罗明萱在家里也和自家男人说起这事，“朱翠翠死堂客，居然污蔑婉婉。给我家小四扣一个绿.帽.子。我不骂回去，还以为我家的人好欺负，以后队里的人有样学样，那还了得。不行，我得回家瞅瞅去，和爹娘商量商量，后面怎么办？” 　　严国庆也是醉了，自家堂客还是那个火爆脾气，动不动就火上头，他只能在一边安抚火山，“没事的，咱爹那脾气哪会忍着，且等着吧。过些日子有林建军两口子的好戏看。” 　　严国庆对自家老岳父的性子了解的很，知道那是一个超级护短的人。怎么可能朱翠翠污蔑四弟妹，不好好整治整治他们，他都不信。 　　“也是，我爹才不会看着不管，不说小四，就是看着婉婉，他也不能不管。”罗明萱听了丈夫的话，也冷静下来。 　　晚十点，回到家里的罗明亮啥也没问，白天的事情，在村口已经听大哥二哥说了，他心里自有主意。最近先放过林建军两口子，不动他。他记得前段时间，老婆和他说过的，林建军和队里的朱寡妇在野外打过野战，还是朱翠翠的没有出五服的堂姐。 　　以后找个机会，在全队人面前掀翻他和朱寡妇的露水.情。现在的社会形式，估计他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不得不说，夫妻俩默契十足，许婉如也是如此打算的。到时他们的日子都不好过，朱翠翠也一样，不离婚在凤山生产队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离婚更好，就不会留在凤山生产队。 　　朱翠翠的娘家离市里有四十来里路，离凤山生产队也有三十多里路，挺远的。轻易不会来凤山生产队。 　　双方都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的很。 　　罗家人没有报复，但在外面不知道说了多少林建军两口子的不是，还说他们自己作风不正派，就叽歪别人。 　　队员们觉得奇怪又觉得不奇怪，因为双抢开始了，都以为是这个原因，罗家人暂时没有找林建军两口子的麻烦。 　　很多人感叹，朱翠翠惹事都会挑时间。换做是平时，估计现在已经被罗家人怼的体无完肤。 　　柳城市 　　红星国营饭店内，大清早，罗明亮最近一直很早的就来到饭店准备早餐。 　　服务公司派了干事过来传达过思想，最近有大领导大首长要来柳城视察工作，可能会悄悄的来。 　　三个国营饭店要做好接待工作，不能懈怠。 　　苏老是柳城人，土生土长的柳城人，到了十七岁参军离开，已经三十五年没有回来过，就是路过都没有过。 　　他离开的时候，孤家寡人，家里父母双亡，兄弟姐妹均中途夭折，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亲戚也没有几个。 　　那些人以前见到他一个穷孤儿，恨不得躲到天边去。哪里会和他来往，以前的他愤世嫉俗，对几位亲戚家很不满。随着年月的增长，他想明白了很多事。 　　也不再计较，只是让他亲近他们也是做不到的。 　　那时候，兵荒马乱，天灾**，连连不断。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吃饱就是个奇迹。亲戚们有心也无力，他一个不怪他们，但是也无法亲近。那时候即使再难，说句心暖的话语，也好过躲避他。 　　下火车之后，他带着随行的警卫员还有工作人员，来到街上，想到处走走，看看。 　　不管走多远，他的根在这里。 　　苏老走在街上，每每见到旧时的建筑就要停顿下来好好看一番，还对身边的人说，自己当初来过这里，还做过什么。每每说起往事，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不知不觉，一行人衣着朴素，走到红星国营饭店。以前红星饭店前身，是个私人大饭庄，生意极好。还有几道名满柳城的拿手好菜。（炖肥肠，石锅鱼，红烧洞庭甲鱼，腊肉炖泥鳅……） 　　其中红烧洞庭甲鱼，还有炖肥肠他是吃过的，到现在还能还想起那个味道，从参军的那一刻起，他再也没有吃过这几道菜，看到老地方，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指着上面的牌匾，对着身边的人说，“以前是家私人饭庄，虽不是柳城最大的酒楼饭庄，却是很有名气的。有几道菜在柳城那也是数一数二的。我曾经有幸进来吃过一次，还是我父母在的时候，和他们一起来吃过。” 　　苏老衣着朴素，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衣，还有黑色的长裤，裤子上明显是缝补过的。此时刚吃过午饭没有多久，正常时间，饭店午饭时间已过，不会有人上班，但是罗明亮晚上才回去，白天只要小鲁和小陈离开，他就一个人守在饭店前面，白天红星饭店都是开着门的。 　　别的国营饭店，到了休息时间门都是关着的。 　　只有红星国营饭店白天都是开着门的，罗明亮不值班的时候，还有小陈和小鲁在值班，一般时间他也会待在后院的家里，睡睡觉，研究研究菜肴。 　　随行的工作人员马平，轻声提醒着，“首长，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是该吃午饭，再不吃您的身体也顶不住。饭店开着门，我们进去吃一顿家乡菜。” 　　苏老看看左手腕上戴的梅花手表，时针已经指向三点，是该到了吃饭的时候，摸摸刚好在抗议的肚子，哈哈一笑，“走，咱们进去吃一顿。都别争，到了我说家乡，第一顿饭，我请客。” 　　苏老率先走进饭店，收钱点菜的陈蓉和帮厨的小鲁已经下班，他们都是城里人，也有不少同学朋友，到了下班时间，经常会出去。 　　下午，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罗明亮一个人在饭店值班。 　　一行五人走进饭店，在角落睡椅上躺着的罗明亮稍稍坐直身体，“几位同志，是要休息一下还是要吃饭？” 　　下午值班的时候，他经常遇到有人进来休息，顺便讨杯水喝。 　　马平看了一眼站起来的年轻人，以为是饭店的小帮厨，“小同志，我们要吃饭。你们饭店的大师傅呢？” 　　不只是第一次被人看做小帮厨，罗明亮早就不以为意，咧嘴乐呵呵的说道：“我就是红星饭店的大师傅，还有两位同志已经下班休息，你们要吃什么，看看小黑板上的食材，可以点菜。” 　　马平没有想到大师傅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同志，心里嘀咕：年纪轻轻的，做的饭菜地道不。能好吃不，他不敢相信。 　　他把目光移向已经坐在角落的首长身上。 第012章 　　苏老也没有想到大师傅会是眼前的小年轻，“小同志，既然你是大师傅，给我们介绍介绍，你有什么拿手好菜？” 　　“行嘞，给几位同志介绍介绍……” 　　罗明亮在本地菜上面做过研究，该改进的地方，他都一一在空间的厨房里面实验过，一一改进不少，让口感更好。 　　他现在做的本地特色菜不说当地最好第一名，那也是前三。 　　至于前两名，他还没有吃过，另外两家饭店的菜，他是吃过的，味道跟他的比相差太远。 　　他做的石锅鱼和炖肥肠那是一绝，靠近洞庭湖，鱼不会少，肥肠做的也是一绝。还有红烧洞庭甲鱼，食材难寻，他利用收甲鱼的机会，收了几只很小的，放在空间小岛的小池塘里面养着。 　　他做的红烧甲鱼味道不错，自认还是能吃一吃的。 　　其余的特色菜，也下功夫研究过的。他自认不差，甚至可以说很好。他有天赋也有条件，自认不会差。 　　苏老一脸认真的听完小伙子的介绍，就像在听部下汇报工作一样，最后点了四菜一汤，西红柿鸡蛋汤，石锅鱼，炖肥肠，还有一个苦瓜，一个拍黄瓜。 　　苦瓜是罗明亮推荐的，大热天的，到处都很热，在外面走了一圈，吃点苦瓜消消火毒。 　　走到后院从水井里面吊上来澎在井里的东西。盛来五碗绿豆汤，在水井里面澎过的。 　　“几位同志，先喝一碗绿豆汤，在井水里面澎过的，凉津津的，味道不错。” 　　罗明亮用托盘端出来五碗绿豆汤，从苏老开始一人一碗。 　　苏老笑眯眯的问，“小同志，我们没有点绿豆汤，你送来绿豆汤，准备怎么收钱？” 　　“不收钱，送你们喝的，绿豆汤是我家的，是澎在后院井里的。大热天的，看着你们满头是汗，还吃的石锅鱼和肥肠钵，消消暑。” 　　绿豆汤是他早上在后院的家里煮的，打算收工以后放在空间的冰箱里面冰着，明天中午老婆拿出来给爹娘哥嫂姐姐家里分一些，他煮的还很多。大铁锅满满的一锅。他找铁匠还特意定做过一个大铁桶装。 　　平时也装一些别的东西，一锅绿豆汤，刚好四家一家分一些。 　　现在正是双抢农忙时，骄阳似火，中午回家吃饭时，喝点冰绿豆汤，正好。 　　老婆会提前拿出来，到时候只有一点点冰，也不惹人怀疑。 　　“谢谢了，罗同志。”马平对罗明亮有了不少的好感，这样善解人意的同志真不多。 　　苏老率先喝了一口绿豆汤，喝下去真是凉津津的，好喝的紧。 　　“小同志，你的绿豆汤熬的不错，味道真好。”苏老朝罗明亮举起大拇指，赞美道。 　　“好喝就行，诸位先坐一会儿，我去做菜。” 　　收起托盘，罗明亮在后厨陷入火热世界中。 　　后厨里面打开炉火，热的不行。 　　一条白色的毛巾搭在肩上，在炒菜和擦汗中，度过漫长的四十分钟。 　　“菜齐了，几位的饭在小木盆里面，自己盛。” 　　送来一小木盆饭，罗明亮退下去，赶紧到后院用冷水擦擦身体，全是汗。 　　五人此时已经饿的不行，开始还装斯文，后面每道菜尝到味道以后，都放开大吃起来。 　　鲜美的石锅鱼，浓油香软的肥肠，还有清爽的苦瓜味道都是一等一的好。 　　苏老阔别家乡三十五年，再次吃到家乡味，感触最深。 　　放下筷子，盯着早已空空的菜碗出神，那道清炒苦瓜，味道和娘当年做的一模一样，想到离世多年的亲娘，眼眶泛着泪花。 　　爹娘的音容笑貌，再次浮现他的眼前 。想起和父母在柳城的点滴，恍如昨日，自己还是昔日的那个少年郎。 　　人老了，总是容易想起往事，想起故人。在柳城，他也有玩的不错的小伙伴，只是多年过去，不知道他们是否躲过了战火，是否还安康。 　　他此次回柳城也是有公事的，全国大面积的遭遇旱灾，可是柳城这块风水宝地，却没有受到多少的影响。 　　调度粮食不需要他来做，他回来是为了探查昔日柳城被倭军围站，史称“柳城保卫战”，在近代历史上也是赫赫有名的。 　　1943年11月，倭军十万余人利用空军和毒气瓦斯部队向柳城发动攻击。 　　一场激烈的战争在柳城展开，他当时还想着要是自己能参加这场保卫家乡的战争就好了。也能为家乡奉献一点绵薄之力。 　　据可靠消息，据说倭军在撤离的时候，在星阳山埋下不少的东西。是什么，没有具体的说法。只是知道有埋下大量的东西，是什么，还不得而知。 　　他是柳城人，回家乡没有什么不对，用这个机会探查情况。当然，不是这次有事，近两年之内，他也要回家乡看看。去到父母的墓前看看，拜祭是不能的。但是去看看，和地下的父母说说话还是可以的。告诉他们，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还有自己成家立业，给他们添了几个孙子孙女。 　　还有自己过得不错，孩子们的日子也过得不错。让九泉之下的二老能安心。 　　想着有生之年，能回家乡的机会少之又少。他很珍惜这次回乡的机会，过几天，孩子们也会陆续来到柳城，他家的老房子据说还在，他想请人修整以后，说不定老了退休以后还能回来住。 　　转眼之间，苏老思绪万千，想到过去，想到现在，想到了未来。 　　送走五位客人，罗明亮快速的收拾桌子，洗好筷碗。才躺在睡椅上，想到苏老，他看人不会错，那位老人身份一定不简单。一口带着柳城口音的塑料普通话，一听就知道他是柳城人，再看看他那身气势，上位者才有的威严，他敢肯定不是普通的小官，一定从远方而来。 　　也许就是上面说的，要来的那位大首长。不管怎样，他做好本质工作。不谄媚不巴结也不恶声恶气得罪人就是。 　　最近几个月，他给饭店采购食材，一半鸡蛋是从自家采购的，都是空间里面的鸡蛋，一半的粮食是从自家空间采购的。一半蔬菜也是自家空间采购的，都是市面上有的蔬菜，都是空间的存货。空间小岛种植的蔬菜，暂且可舍不得卖，比外面自家种的蔬菜味道要好很多，甘甜鲜美。 　　自家存了不少钱和全国粮票。 　　不急，只要自己还在国营饭店上班掌厨，空间原本存的粮食和蔬菜总能消耗完的。 　　家里的钱，早就过了千元大关，他想把饭店隔壁的一家院子买下来，人家正好要卖了房子去省城。儿子在省城，去省城养老。 　　陪同苏老来的除了一位警卫员马平，其余的都是做秘密工作的同志。全部化做苏老身边的工作人员，方便他们开展工作。 　　马平坐在外面，里面几人正在开会。手里还拿着一张破旧的地图，谣传，据说星阳山埋的是国宝。 　　还有人说是倭军得到了闯王宝藏，来不及运走，就近埋到了星阳山附近。 　　如果真的是闯王宝藏，那就是大事。 　　谁也不敢小觑，一定要好好探查一番，后面相关的考古专家也会伪装身份而来。 　　历史上据传，闯王的宝藏惊人。 　　苏老回乡只是一个幌子，一个带人过来柳城的幌子。 　　燕京部队 　　“营长，有你的包裹。”小三个战士抬着大大的包裹，来到许国强办公室的门口。 　　“放桌子上。” 　　许国强正苦恼着，最近苏菲追着他要答案，他的答案是不同意。 　　他可高攀不起老首长家的千金，只是苏菲追的紧，他没有想过和苏菲怎么样，他的想法很简单，回老家柳城找个贤惠的妻子。苏菲这样的首长千金，他一点也不想要。他的认知里面，家庭条件好的姑娘，脾气都大，气量也不大，以后带回家和嫂子，还有宝贝妹妹怎么相处，弄不好还会欺负妹妹，他可不想妻子和家里人处理不好关系。 　　他也不想因为妻子疏远亲人们。 　　苏菲是部队医务室的医生，看着人还不错，没有多接触，也不知道真实的性情。 　　他说完，三个小战士还不肯走，一直站在边上不动。 　　“怎么还不走？” 　　许国强说完立即明白，三人想的什么，他好笑的说道，“等着吧。” 　　他好奇的看了看包裹上的地址，凤山生产队，是小妹寄来的。真想不到，居然是小妹寄来的。他当兵这些年收到的包裹很少，小妹三次，大哥三次。 　　今天的包裹有老家的箩筐那么大，他很好奇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 　　用剪刀拆开包裹，里面居然还分了三个包裹装着的，上面都有写字，看字迹是小妹的。小妹也许不够勤快，但是她读书的时候成绩好，字也写的龙飞凤舞。 　　还有一封信，拆开看了起来，小妹在信里写了很多，让他以后不要给她寄钱寄票，她和亮子都能自己赚钱，也不用他接济，自己存着，以后结婚用。 　　也写了他们最近做的事情，信里交代他，三个包裹是什么包裹，一个是衣服，一个是家乡吃食是他个人的。还有一个写着战友的，是给他送战友的。 第013章 　　每一个包裹都是许婉如用心准备的，燕京是一国之都，地处北方。 　　二哥偶尔还是要出去上街，也不一定每次都会穿着军装，她在里面准备了两套便服，一套夏天的，一套秋天的。 　　冬天部队有军大衣，天冷时，也不需要她准备冬装。 　　装衣服的包裹里面还有两条她抽时间织的薄羊毛裤。 　　轻薄，穿着也暖和。用羊毛线还织四双羊毛袜，这些技能前世她就会，在大学时和宿舍的一位姐妹一起学过。 　　游轮上羊毛线不多，但是自家人用用还是有的。游轮上有家卖羊毛，羊绒毛衣的成衣的店铺，仓库里面还有一些线。 　　织的太好的，一看就不行。 　　只能她手工织，虽然技术差强人意，但是不会被怀疑。东西在流程市买不到，但是省城有的买，离柳城市也不远。 　　找人带回来还是能带的，加上最近罗明亮路子宽，也不会有人刻意追查东西的来源。 　　反正自家人暂且是不会穿如此扎眼的衣服。 　　许国强摸着妹妹亲手织的羊毛裤，高兴的泪花在眼眶里面转了又转，强忍着酸涩，没有让眼泪滴落下来，边上还有几位小战士。不能让他们看笑话，内心激动，也有感慨，小妹终于长大了。知道关心哥哥。 　　在他眼里小妹一直是记忆中那个梳着羊角辫，踱着不甚稳当的脚步，举着糖人追在他身后要让他吃糖的那个暖心妹妹。 　　清晰的画面，一直印在他的心里，画面从没有模糊过。 　　似叹息似欣慰，成长是用挫折为代价，在挫难中成长起来的。 　　低低的叹息两声，打开另外一个送给战友们的包裹，小妹想得真周到。 　　拆开的包裹，有小妹亲手做的酸辣椒，还有籼米粉，这可是好东西。 　　用开水冲冲就能吃，营养丰富，味道香甜。是养身体的好东西，在老家小门小户的人家，一般多少年不会做一次，他小时候有幸去亲戚家吃过一次。 　　再瘦的人，吃上一段时间，都会养胖。 　　籼米粉有好多，可以分很多份出来，里面混合了很多营养丰富的好东西。 　　许国强给三位小战士分了一些东西，才把属于自己的东西锁在办公室的柜子里面，送给战友的抱着。 　　等下要分的人很多，教导员那儿应该要送一份，还有营里家庭困难的战友也要送一份，他们平时很节约，津贴从不胡乱用一分钱，能省则省。 　　部队是能吃饱，但是运动量大，油水还是有些不足，还是有很多战友的身体依然很瘦弱。 　　柳城市 　　早上，许婉如给儿子喂好早餐，自己吃了一点稀饭， 　　双抢刚刚结束，忙了二十来天的农民们难得有几天闲暇时光。 　　黄幺妹早早起床，早饭还没吃，就过来四儿家里接小孙子大宝。今天婉婉要进城待上一天，她接大宝过去，帮忙给婉婉带带孩子。 　　“婉婉，我来接大宝。” 　　“娘，说好我送过去的，怎么能让您来接大宝。”婆婆人好，许婉如也喜欢和她来往。说话也很随便，不过她一直有主意，哄哄二老，小事上面尽量依着他们。 　　“我来接你去送，都是一样的，有啥关系。”黄幺妹身上穿的一件薄褂子还是前段日子，许婉如买给她的，穿过两次，今天是第三次穿。看的出来她很喜欢身上的薄褂子。 　　脚上穿着一双布鞋，是她自己做的。此时在柳城还没有出现凉鞋，农村的女人都是穿的布鞋，男人基本就是草鞋。 　　拿起另外一张椅子上放好的小包袱，有小孙子换洗的衣服，还有小孙子的零嘴，水壶。黄幺妹抱过听话的大宝，朝外面走。 　　“婉婉，进城后，别担心家里，家里的猪和鸡，我给你管。” 　　“娘，谢谢您。” 　　“谢啥，早些进城，日头高时，很热。” 　　许婉如准备进城给大哥过生日，准备了三十个鸡蛋，天气太热，不能放。还有不少新鲜蔬菜，以及一只鸡。肉等进城以后，再准备。 　　家里有的这些，先带着。 　　全国大部分地方已经进入粮荒，不少地方又是颗粒无收。 　　双抢忙完，全员休息。 　　累，也挡不住人进城的脚步。许婉如一路上碰到很多人，都是进城的。 　　三个一伙五个一群，搭伴结队，许婉如一个人提着大菜篮和一个大布包，盖着蓝色的旧布，全部遮住菜篮。 　　朱翠翠和林家本姓的几位嫂子走在一起，见到单走的许婉如，眼神内充满愤恨，之前的事情，让她和林建军被人笑了很久。 　　此仇还没有报，她想着是不是在进城的路上可以小小的报一下仇。 　　趁着许婉如不注意，朱翠翠移动脚步走到许婉如的正前方不远，再放慢脚步，搜寻到一颗尖尖的石头，踢到一个小坑里面，尖尖朝上。 　　石头尖锐利，脚踩上去，肯定会踉跄，站不稳甚至会摔倒。前面都是土路，偶尔还有很多小石子，也有尖尖的石头，摔倒很可能出现被尖尖石头划伤的事情，曾经有人摔倒划伤脸。 　　看着许婉如白皙娇嫩的小脸，朱翠翠就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都是女人，都是一个生产队的，怎么就差那么多。她除了嫉妒许婉如长得美，还嫉妒她轻易能捕获男人的心，也嫉妒她过得轻松。 　　内心疯狂吐槽，疯狂祈祷，祈祷老天爷听见她的祈祷，能让许狐狸精毁容，最好一毁到底。 　　到时候那些男人还会不会说许婉如长得好看，看看罗明亮还会不会宝贝她。 　　想到许婉如毁容后，人人嫌弃的样子，朱翠翠就想笑，觉得世界无限美好。 　　只是她以为人家没有看到，她的所有动作都在许婉如的眼皮子底下，装作啥也不知道。 　　继续朝前走，大步流星，只是走到朱翠翠后面两步，许婉如悄悄的一脚踢走尖尖的石头，不偏不斜正好在朱翠翠的脚底下，后脚跟刚踩实，后脚跟被尖尖的石头刺的后脚跟一痛，“哎哟喂！” 　　朱翠翠被尖石头突然刺一下，大声喊疼。 　　许婉如忍着笑，走到朱翠翠的身边，“不长眼睛的东西，自取其辱。” 　　几位林姓的嫂子，悄悄的和朱翠翠拉开距离。她们都是林姓媳妇，但是也不是要一定捆绑起来。她们和许婉如，以及罗家可没有仇，犯不上和朱翠翠一样得罪人。 　　“许婉如别得意，走路小心点，别什么时候一脚踢到铁板，摔的更狠。” 　　朱翠翠恨恨的啐一口，骂许婉如，她就是看不管许婉如得意的样子。 　　超越朱翠翠，转过身来，许婉如嫣然一笑，笑的很得意，“放心，就是你踢到铁板踢死了，我也不会摔倒，且等着吧。想看我的笑话，你这辈子都等不着。只是别让我先看了你的大笑话。” 　　有时候她挺无语的，两人说起来没啥仇，就是当初林建先找媒人去她家里求娶过她，别的方面，她和朱翠翠几乎没有交集的地方。也不知道她恨自己干什么。要知道一家养女百家求，本来她和林建军就一个生产队的，算是知根知底，先求娶她或者一个生产队的姑娘也是很正常的，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朱翠翠和凤山生产队相距三十多里路，以前也不认识，不是她人介绍，林建军怎么也求娶不到她头上不是。 　　凤山生产队求娶过她的小伙子也不只是林建军，还有很多，别人的堂客都要像她那样善嫉妒，心眼小，以后还过不过日子，光吵架就行。 　　走在前面，遇到许家本家的几位姐姐嫂子，许莲花笑着拉着许婉如，“婉婉，怎么走那么快？进城找国伟哥还是找你家亮子。” 　　“莲花姐，你进城干啥？” 　　“进城买点东西。你呢？” 　　许莲花和许婉如亲缘关系蛮近的，两人的父母是堂兄弟。许莲花也嫁到本生产队。住的有点远，平时来往不多，但是出村进城还是同一条路。 　　“今天我大哥生日，给他送些蔬菜和鸡蛋，还有一只鸡。” 　　在场的许家人，都知道许婉如以前的性子即使懒，可是对亲人一直很舍得。普通人家一个平时的生日是不需要如此兴师动众，但是许婉如家的情况不一样，父母不在，两个哥哥对待许婉如比自己的孩子还心疼，许婉如给哥哥生日送礼物，再重点也没啥。 　　大家反而觉得正常，一年也就那么一两次，除了哥嫂生日就是过年，过节都是不同的节礼，除了端午节进城送粽子，八月十五反而是城里的许国伟给许婉如送节礼。农村可没有自己做月饼，没有东西能奢侈到自己做和零嘴一样的月饼。 　　“国伟哥生日啊，应该进城的。”许莲花原本想调笑一番堂妹的。没想到是堂哥的生日，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几位嫂子也在一边附和道，“婉婉，给国伟哥带个好。” 　　“好哒，一定带到。谢谢姐姐嫂子们。” 　　一群结了婚的堂客们，什么话荤段子都敢说，不少人调笑许婉如，弄的许婉如一直脸红，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她不是不会说，只是说的没有她们那么那么赤.裸.裸，那么的让人猝不及防。 第014章 　　有了自家人一起说说笑笑，十多里路，似乎没有那么难走，转眼之间一个多小时，在笑声中走到红星饭店门前。 　　凤山生产队的人都知道罗明亮在红星饭店里面做掌勺的大师傅，经常有路过的乡亲们进去讨口水喝，或者坐坐。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送许婉如进饭店，一直等待在门口的罗明亮，一一见过许家的姐姐嫂子们。 　　一群妇女风一样的卷来，又像一阵风一样很快的飘走。 　　走了很远还能听到她们嘻嘻哈哈爽朗的笑声，伴随着话语，隐约能听到许婉如和许国伟兄妹俩的名字。 　　“小陈，小鲁你们好。”许婉如和饭店的其余两位打声招呼，红星饭店的三人都是年轻人，此时还相处的不错，另外两位和许婉如熟悉以后，关系也处的不错。主要是许婉如大方，每次进城都给他们两人带些农村的新鲜菜，在农村不算啥，在城里可是好东西。 　　不只是他们两人觉得许婉如人好，就是他们家里的人，也觉得许婉如人不错，会做人做事。 　　在农村不值钱的蔬菜，在城里很是吃香。 　　昨天趁着太阳大，许婉如把家里菜园的豆角摘了一大半，全部用开水烫过一遍，再在大太阳下晒了大半天，是柳城的人最喜欢吃的卜豆角，和青椒炒来吃，或者有条件的人家炒肉吃，非常不错。 　　今天全部带过来，给小陈和小鲁，还有特意留出来的一点新鲜豆角。 　　两人在许婉如面前从不拿乔，原本在客人面前还拿乔的陈蓉跟着罗明亮学了一些，在客人面前态度好了不少。 　　“嫂子好。”两人先后给和许婉如打招呼。 　　最近天气热，都懒得跑回家和家里人挤，都是睡在饭店后院的。 　　说起来，从分到房子以后，许婉如还没有在饭店后院住过。 　　前段时间，罗明亮和许婉如说了买下隔壁的房子，已经和隔壁谈妥价格，今天许婉如进城除了给哥哥过生日，还有一件事就是买房子。现在房子很不好买，能买房子的机会很少，遇到一家已经很不错了。 　　“小陈，小鲁，布袋子里面是给你们的新鲜豆角和卜豆角，一人一半自己分，袋子可得给我留着。” 　　如同往常一样，带来的菜，让他们俩自己分。 　　“谢谢嫂子，昨天我妈还在说想买些豆角做卜豆角，不过你也知道菜店哪里能买到多少豆角，我妈念念叨叨的也没有买到，现在可好了。你都做好送来了，我中午送回去一趟。” 　　陈蓉的妈妈昨天早上还真是念叨过许久，去到菜店新鲜豆角早就卖完。买到的人家也就一斤，一家一斤，也不够做卜豆角的。 　　小鲁咧着嘴在一边笑，陈蓉中午下班能回去，他就不能回去。到时豆角让陈蓉给他稍回去，经常是这样的。 　　平时中午有罗明亮值班，他们俩都能回家，今天不行，罗明亮要办事去，早就和他们俩打过招呼的。 　　他要留下来值班。 　　夫妻俩进到饭店后院，属于自己的地盘，进房以后，罗明亮从自家厨房拿出来四斤肉，他早就从空间拿出来带到饭店来的，陈鲁二位先来开门，都看到他从外面带进来的。 　　知道是给大舅哥准备的，有人证，也不担心有人说他用公家的东西。在国营饭店或者一些单位工厂食堂，这种事还真是蛮多的。 　　罗明亮很注意，他不需要占这种便宜，空间里面的好东西很多，自己都用不完。没必要还占便宜。 　　他用手中采购的权利，悄悄变卖空间中，自己不用的粮食和蔬菜，已经赚了不少。那些都是不要本钱的，尽赚。 　　饭店的食材粮食有一半是服务公司划给他们的，还有一半需要饭店大师傅自己采购，当然你能多采购到粮食和食材，也是欢迎的。自己所在的饭店用不完，也可以划拨给别的饭店使用，甚至被服务公司征用。 　　不管怎么样，他有采购粮食和食材的权利。 　　罗明亮几个月就用空间的东西赚回来两套房子的钱，还有粮票，以及找范义家换的布票。 　　服务公司下面有理发店，国营饭店，还有国营招待所等等。 　　换各种票都比较方便，罗明亮和范义家现在关系处理的很好。 　　他记得范大爷的推荐之恩，时常中午自己带菜做点菜给范大爷和大嫂送过去，光给范大爷，不给一个单位的大嫂也不像是那么回事。 　　一去一来，慢慢的范大爷没事也过来走走，和饭店的另外两人都认识了。 　　“老公，你中午能赶过来就来，不能就算了，大哥不会说什么。” 　　“知道，你和大哥大嫂说一声，我忙完就过去，吃饭别等我。你快去大哥家里，很早的时候，大哥就来饭店转了一圈，我估摸着是看看你来了没有？” 　　星期天，单位上也休息。许国伟天蒙蒙亮就起来了，在家洗漱完，就来到饭店周围转了一圈才回去。 　　刚好遇到从家里刚来饭店上班的罗明亮，只见到妹夫没见到妹妹，许国伟打完招呼直接转身走人。 　　“行，我再拿点东西给大哥。”突然想到什么，许婉如放下手里的东西，要进空间拿东西。 　　“那啥东西，不是都准备好了吗？还拿什么？” 　　“还记得我在国外买东西送的那对情侣钱包不？” 　　“啊，那对情侣钱包，你不是嫌土气吗？” 　　“现在用适合啊，我送给大哥大嫂，正好是牛皮的，质量有保证，只是东西款式差了些。而且当初是纯手工的，也没有什么标识，我送的时候就说是你找人从燕京买回来的，可不许说漏嘴。” 　　“行，不说漏嘴。推给我就是。” 　　许婉如在空间套房里面翻找一会儿，自己当初放在一个盒子里面的，很快找到，都是深棕色的钱包。质量不错，要不她也不会送给今生的大哥。 　　背上城里家里放的斜挎包，提着大菜篮和一刀肉，朝大哥家里走去。 　　刚走到巷子口，就看到来回踱步，焦急等待的大哥许国伟。 　　见到如此情景，就是一向心硬的许婉如，眼圈悄悄的泛红，想起前世的哥哥，父母。 　　前世她也有一个疼爱她的哥哥，尽管平时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哥哥总是嫌弃她，可是只要她有事，哥哥总是冲在最前面。 　　帮她收拾烂摊子，帮她在父母面前打圆场，出钱出力的帮她。也不知道，现在哥哥和爸妈是不是从她出意外的悲痛中走了出来。 　　努力忍住眼眶中，翻滚的泪花，停顿片刻，朝不远处高大的身影走过去，“大哥。”温柔的一声呼唤，让焦急踱步的男人，瞬间展开笑颜，“小妹，怎么提这么些东西，累坏了吧。给大哥提着，大宝怎么没有来。” 　　没有见到可爱的小外甥，许国伟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很快舒展开来。 　　“东西多，背着他来，我可背不起，在家里让我婆婆看着。” 　　“让妹夫早上来的时候带来多好。” 　　“那也太早了吧。大宝那时候哪会醒来。” 　　手里的东西都已经转移到许国伟的手上。 　　他轻松的拎着菜篮子和肉，恨不得连妹妹背的斜挎包都背在他身上。 　　巷子口走进去，不少人家在门口闲聊，看见走进来的兄妹俩，不少人知道许国伟是个妹控，好笑的打趣道，“难怪一早上，你坐立不安，在巷子口走来走去，原来是妹子要来，我就说你今天是什么啦？” 　　“老王，看你说的，哪有什么坐立不安，我也是没事，知道小妹这时候来，在巷子口迎迎她。她力气小，给我提老多东西，十几里地，累的慌。” 　　许国伟嘴硬不肯承认，脸上却笑意十足，怎么也遮不住他那傲娇的笑容。 　　“是是是，累的慌。快进去吧，你家小子都跑出来好几次，估摸和你一样，也是迎迎婉婉的。” 　　边上的人催促着，笑闹着。都是老邻居，都知道许国伟把妹子看的比自己的孩子还重，还教育他家小子，以后要对姑姑好，他们都是邻居，时间长了，都知道一些。 　　不少女人说，得亏是许国伟的爱人脾气好，换成任何一个别的女人，早就和他过不下去了。哪有他这样的，妹子比儿子女儿都重要。确实是，不过好在许国伟的妹子，脾气也不错，并不持宠而娇，会说话会哄人，对侄子侄女们都是放在心尖尖上疼的。 　　巷子里面的邻居对许婉如的印象也不错。 　　“行，我们先进去了。”许国伟提着东西大步的朝前走。 　　邻居们都看到了，许国伟手里提的大菜篮和一刀肉，暗暗砸舌。 　　许婉如也是舍得，一个平时的散生日，又不是三十六岁，五十岁，六十岁，八十岁这样的生日，居然提那么多的菜来。不少人都看到微微露出来的鸡脚。走动之间，布有点移动，刚好露出来鸡脚。 　　有鸡有猪肉，还有农村的蔬菜，真是大方。 　　一群人等许国伟他们兄妹俩进门以后，在后面猜测着篮子里面还有什么？ 第015章 　　【盖的也太严实，看不真切。】 　　【应该还有鸡蛋，生日不可能不送鸡蛋。】 　　【也是，我知道老许家里，可不缺鸡蛋吃，每天他家的阳阳和薇薇都要吃一个白水鸡蛋，说是他们姑姑说的补充营养。】 　　【命好，有个舍得的姑姑。我家小姑子可没有许婉如那么舍得。】 　　【呵呵，你们两口子也没有老许两口子对妹子那么舍得。】 　　【我倒是想和老许家一样舍得，我家不是条件差些吗？】 　　一群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家伙，在背后议论纷纷。 　　许家 　　许朝阳带着妹妹等待在自家的小院子里面。他也想出去迎迎姑姑，有好些天没有看到姑姑。 　　听到院门口的熟悉的脚步声，他知道是爸爸回来了。阳阳拉着妹妹的手，朝院门口扑过去，“姑姑，我想你，好想你。” 　　小嘴甜甜的，哄的许婉如眉开眼笑，蹲下身从斜挎包里面偷渡出来一包奶糖，“哎呦，我的小侄子想我啊，今天跟姑姑回去住几天怎么样？” 　　薇薇一把抓住奶糖袋子，悄悄的偷看一下严肃的爸爸，然后靠在姑姑怀里，悄咪咪的点头，“姑姑，薇薇也想你和大宝，薇薇和姑姑回去。”五岁的薇薇是个小人精。知道爸爸怕姑姑，她偎进姑姑的怀里，爸爸可不敢怎么样她，手里还捏着奶糖的袋子一角，悄悄的吞吞口水，很是想吃。 　　阳阳也靠在姑姑身上，小声的说，“姑姑，我给大宝留了好吃的丝丝糖，我也跟着姑姑回去住。”离开学还有十多天，时间蛮多的。 　　“好，我家阳阳是个好哥哥，等下让你爸爸送你们回去，跟着姑姑住到开学好不好？” 　　“嗯！”兄妹俩都好高兴。 　　阳阳七岁了，小时候都是许婉如的原身带的他，薇薇也带了一年多，兄妹俩很黏许婉如。 　　王燕在厨房看着院子里面，一双儿女黏着小姑子，她笑笑不说话，接过丈夫提进来的肉和菜篮子，大大的菜篮子里面有二三十个鸡蛋，还有不少蔬菜，家里的蔬菜还有很多，昨天是妹夫特意送来的。另外一边是一只早上刚刚杀好的大母鸡。 　　看着满满一篮子的东西，王燕心里高兴，小姑子越来越懂事。出手也比之前还大方，她也明白，肉估计妹夫托人买的。 　　鸡肯定是小妹自家养的，她没有想到还真不是，是许婉如从空间小岛抓出来杀的。 　　家里的鸡还是那么多，一只也没有少，明面上的鸡蛋来源还是得有出处。 　　“老许，小妹拿这么多东西，妹夫知道不？” 　　“应该知道。” 　　“那就好，如果不知道，他们俩打架就不好了。” 　　她是妇联的干事，经常有夫妻俩为了给双方父母哥嫂兄弟姐妹送礼的问题掐架。 　　不是丈夫瞒着妻子给自家的姊妹，父母多给东西，就是妻子瞒着丈夫给娘家的父母姊妹多给东西，一但知道，掐架都是小的。很多都快打死，骂人的话要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还的为此嚷着要离婚。 　　看的多了，也就在意了。 　　听到妻子说打架，许国伟大眼一瞪，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语气很不好，厉声说道，“罗明亮他敢打小妹，看我不揍死他。” 　　“好了，我就是随口说说，你那么认真干嘛，绷着一张脸，想吓谁，出去，别挡在厨房。”王燕无语，也是醉了，她就是随口一说，老许那个样子，真像有人要打小妹一样。她多少有些心酸，丈夫对自己还没有对小姑子的一半上心，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忍着内心的酸楚，她动手收拾起来菜篮子里面的东西，家里也准备了菜，可是跟小妹拿来的菜一比，远远不够看。 　　自家是有鸡蛋，那也是小妹送来的。去到食品站买了两斤五花肉，别的什么也没有买到。小妹猪肉就来了四斤，还有一只杀好还有四五斤的大母鸡，三十来个鸡蛋，蔬菜就不用说了。 　　许国伟坐在客厅，看着自家的两个小家伙围着小妹说说笑笑，女儿手里还拿着一袋没有开封的奶糖。 　　儿子和他姑姑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很是亲密。欣慰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许国伟想的很长远，他现在就培养自家的孩子亲近他们姑姑。万一小妹的孩子长大以后不孝顺，小妹以后多两个孩子看顾她，也不会晚景太过凄凉。 　　打发侄子和侄女自己先去玩玩，许婉如坐在大哥身边，兄妹俩聊天，“小妹，我听妹夫说，你们买下红星饭店隔壁的那座小院？” 　　“嗯，饭店分的房子住不下，明年我打算住到城里，也不分生产队的粮食和东西。在小院里面养几只鸡，种些菜，亮子每天早出晚归的太辛苦。人都瘦了一圈。” 　　“买下来也行，那个小院房子多，关键是院子大，种菜也是可以的。”许国伟不心疼妹夫，男人了累点苦点有啥，不过小妹心疼，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嗯，吃完午饭，大哥陪着一起去看看，我还要办一些手续，到时大哥陪着我跑跑。” 　　“行，我去看看。” 　　“离大哥近，以后我给阳阳和薇薇留个房间，你们以后没空的时候，把他们送来，我看着。反正我也没有多少事做。” 　　“行啊。” 　　许国伟内心是满满的骄傲，听听，小妹说的话，多贴心，自己偏疼小妹一些也是应该的。再次为自己的偏心眼找到了借口。 　　兄妹俩在客厅亲亲热热的说话，没有一会儿，王燕娘家的父母和哥嫂姐姐姐夫还有孩子们也来了。一大家子人，乌央乌央的涌了进来，许婉如一一的打招呼。 　　王父王母人很好，是有名的老好人，王母见到许婉如笑眯眯的拉着她说话，“婉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了，最近过得咋样？” 　　“阿姨，我很好，吃的好睡得好。您二老最近好吧？” 　　“好，我和你伯伯都挺好的，你呀，没事也到我家串串门，每次给燕子送菜还带我和你伯伯那一份，有心了。真不知道怎么谢谢你。” 　　“谢啥，又不是啥值钱的东西。都是自家种的，也不能去卖钱，吃不完还不得多送送，您和伯伯别嫌弃就行。” 　　许婉如的话在王母听来是安慰她们的话语。她可是听女儿燕子说过，婉婉家里就六垄菜地，种的再好，又能有多少。自家人吃，还要日常供应燕子一家。平时还带上自己老两口的，估计菜园子的菜就刚刚够，或者不够。 　　可能还要去婆家哥嫂菜园里面摘菜，她怎么好意思。 　　许婉如不是什么烂好人，给王家父母时常也送一些菜，是因为自家侄子侄女经常去外公外婆家里蹭饭，有时候大哥大嫂忙不过来时，孩子们就会去外公外婆家里吃饭。 　　也是因为这样，她才给二老送一些菜，但是不多，就够二老吃的。王家其余的人，她一次也没有送过。那可不关她的事情，亲戚的亲戚，见面最多三分笑，不扯别的。 　　“不嫌弃，不嫌弃，那可是好东西，怎么会嫌弃。”王母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高兴。 　　王家的儿媳一早就钻进厨房去帮忙，顺便去找小姑子八卦八卦。 　　王燕忙的火热时，见到娘家的大嫂和姐姐进来，赶紧招呼她们帮忙，“姐，帮我把辣椒切好。” 　　王娟洗手撩起袖子，过去帮忙。 　　大嫂郭芸也撩起袖子，准备做事，只是瞄到一边的菜，暗自砸舌，小姑子家里可真舍得，一个平时的生日，居然搞好几斤肉，还有鸡，鸡蛋她知道小姑子家里不缺，都是许婉如送来的。 　　王娟一边切辣椒，一边和妹妹说话，“你小姑子送什么给妹夫过生日？” 　　打探敌情也顺便八卦一番。 　　“一只鸡，四斤肉，还有三十个鸡蛋，蔬菜。”王燕说到这些，还是很得意的。 　　小姑子会做事，她也有面子，脸上跟着也有光。 　　“哟，你小姑子真是舍得，我看到鸡，还以为是你买的呢？” 　　“姐，食品站不年不节的哪有鸡买。” 　　“噢噢，我忘记了。我家的礼物可不能和你小姑子比，没啥东西，等会儿你可别嫌弃。” 　　王娟拍拍自己进水的脑袋，想起来了，食品站要买鸡，比买猪肉难多了。说完她还不忘给自己先铺垫。 　　“说啥呢，怎么会嫌弃。”今天家里的席面，比人家过年的都好。王燕说话底气很足。 　　大嫂郭芸很想问小姑子，让她帮忙，找许婉如买一只鸡，再过一个多月，是八月十五。买只鸡，好过节吃。 　　只是话到嘴边，又不好意思说，一直忍着。 　　“滋啦”油锅里面香味四溢，鸡肉下锅，正在翻炒。空间出品，必属精品。 　　鸡肉的香味，瞬间窜过整条巷子，在家都人都闻到那扑鼻的鸡肉香味。 　　【香，真香】 　　【鸡肉的香味，好厨艺】 　　不少人嗅着空气中的鸡肉香味，恨不得马上啃几口。 　　【从没有闻过这么香的鸡肉味道】 　　【味道肯定极好】 　　【好想吃一口】 第016章 　　许婉如也是第一次杀空间中的鸡，自己也还没有吃过，味道咋样，她也不知道。 　　闻着味道可比她前世吃过最好吃的鸡肉都要香，不自觉嘴里分泌出唾液，不自觉的吞咽。 　　客厅里面坐着的人也是一样，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像是没有吃过鸡肉一样，恨不得立马夹几块既然，先大朵快颐才好。 　　说话的时候，心思都在厨房，成年人定力好些，还稳坐在客厅，可是几个孩子，早就稳不住，再次挤在厨房门口，盯着大铁锅里面炖的鸡肉。 　　隔壁住的老张，忍不住走进许家的院子，进门大嗓门就扯开喊道，“老许，你家请来什么大厨做饭，硬是把鸡肉做成了美味佳肴。香的我都受不了，家里的那点饭菜，闻到味道都吃不下去。” 　　许国伟也好奇，妻子的厨艺他是知道的，怎么可能做的这么香，大姨姐和嫂子也没有多好的厨艺，和自己妻子的手厨艺差不多。 　　他可不信，突然间，三人开窍了，厨艺大涨。 　　听到老张的声音，他走出来打招呼，“老张，夸张了吧。有你说得那么香吗？我怎么不觉得。”事实上他自己也受不了了，但是请没有请大厨，他心里清楚。能说什么，说妻子厨艺大涨，不说他，就是隔壁邻居都不信。 　　话说的谦虚，但是面上还是很高兴，笑容不断。 　　老张撇撇嘴，内心鄙视装蒜的许国伟，“装，装，接着装。我还不知道你，听说你妹夫在红星饭店做大厨，是不是他的手艺，要真是，下星期我家来贵客也去红星饭店吃饭。” 　　说了半天，老张可不只是被既然香味熏过来，还有兼具打探消息。 　　“我妹夫厨艺非常不错，到时你带着客人去就是。不过今天家里的鸡肉是我家堂客做的，不信你到厨房门口瞅瞅。” 　　“瞧瞧去。”老张准备款待贵客，当然要去瞧瞧。 　　许家热火朝天的庆祝生日，星阳山里面，一群人已经连续工作了十多天，还是没有找到什么。 　　今天全部进城休整一天，苏老最近有二十来天休息的时间，儿女们就会在这一两天全部到齐。 　　他也跟着在星阳山转了很多天，他是不需要跟着在星阳山转的，不过他没事，加上城里热。还不如待在星阳山，里面温度低，和春天一样舒适。他就跟着住在山里荒废的寺庙，荒废也没有多少年。 　　稍微收拾就可以住人，考古队和还有保卫人员都是住在寺庙的。 　　回到家乡，除了公事，他还有长假可以休息。 　　家里的老宅已经请人在收拾翻盖。 　　苏老下山后，第一件事就是奔红星饭店。 　　想小师傅做的饭菜，想了好几天，在山上吃的饭菜没滋没味的，一样的食材，做出来的味道一言难尽。 　　他是不挑，那是在没办法选择的时候。有选择的时候，他还是希望能吃到美味的食物。 　　苏老带着警卫员马平直奔红星饭店，点菜收钱的陈蓉不认识苏老，公事公办，“两位同志，要点些什么菜，小黑板上有今天的食材，可以自行点菜。” 　　没有固定的菜肴，罗明亮只是写出来每天的食材和分量，点一份食材走，在上面再减一份食材去。 　　黑板上有什么，一目了然，也不会出现点错的问题，饭店里面三人已经熟悉这个程序，合作的非常好。 　　抬头看看小黑板上的食材，苏老点了一份红烧肉，一份茄子豆角，一份拍黄瓜。 　　厨房里面，罗明亮热的满身是汗，毛巾换了两条，做菜时要换四条毛巾。下午洗好晒在外面，到了晚上依然是四条毛巾换来换去。 　　三个菜也很快，红烧肉每天提前会做三份到四份，两顿饭总是能卖完的。全部温在一边，直接端出去就是，后面两道菜速度很快。 　　罗明亮做好饭菜，走出去，看到苏老。过去打个招呼，“老同志您好啊！” 　　“小同志，坐坐坐。”苏老招手示意罗明亮坐下。 　　马平和第一次见到罗明亮时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上次他是没有恶意，但是不相信罗明亮的厨艺，现在是佩服。 　　苏老吃饭的速度很快，是在部队行军赶路时，训练出来的。 　　小鲁很有眼力见，在边上快速收拾好桌子，还倒来三杯茶，罗明亮有专属的杯子。 　　小鲁正在跟着罗明亮学做菜，能有个正式工作，他已经很满意，现在还能跟着一位厨艺高超的大师傅学做菜。 　　不只是他，就是他的父母都很替他高兴。 　　父母的思想就是，有手艺以后走到哪儿都能混碗饭吃。 　　事实上也是如此，多年后，小鲁，不，老鲁很庆幸自己当初参加工作遇到的了才比他大一岁多的师父，跟着他学习厨艺，才有了后面的他，这是后话。 　　苏老和罗明亮聊了很久，一老一少，很是聊得来。苏老发现小同志说话很有见解，还能避开一些敏感话题。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两点半准时下班，罗明亮在家里简单冲洗一下，洗个头发，换身衣服，去大舅哥家里接老婆。 　　许家，众人此时酒足饭饱。摊在椅子上摸着肚子，舒服的喟叹。 　　“婉婉，你家的鸡吃的什么东西？味道这么好，吃过你家的鸡肉，再吃别人家的都吃不下去了。” 　　王大哥摸着肚子还在回味刚才的美味，味道真好。 　　“是嫂子厨艺好，鸡还不是一样的，哪有什么不同。”许婉如也没有想到空间鸡，味道能上天，简直了，美味的想咬掉舌头。她自认是吃过不少美食的人，也是业内小有名气的美食达人，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鸡肉。 　　说实话嫂子的厨艺真不是多好，一般的厨艺都能把鸡肉做的这么好吃，让一个顶级厨师来做，味道会好成什么样，她都无法想像出来，很是期待。 　　看看什么时候，让老公在家里也给她做一只空间鸡吃吃，她要好好的吃上一顿才算数。 　　看来空间里面还得多养鸡，也不知道空间里面养的猪，到时做成菜，味道怎么养。也许还能养点别的，空间小岛里面地方还有很多，也许还可以养几头羊，还有牛，不过牛现在不能随意买卖。必须得有生产队的证明才能买的到。 　　王家人全部觉得来着了，吃的很享受。已经不贪口福之.欲的王家二老都很享受中午的菜肴。 　　罗明亮来的时候，王家人热情的打招呼，还让不明原因的罗明亮吓了一跳，王家人今天是怎么了。平时对他也热情，但是远远没有几天接近谄媚的热情，浑身冒出鸡皮疙瘩，受不了，受不了。 　　说明来意，原本带上大哥许国伟的三人行，变成了大部队行，王家人也说要去帮忙看看房子。 　　王家人没有说什么闲话，都知道许婉如手里有钱，不比许国伟条件差，这些年许婉如是只进不出。手里攒了不少的钱，买个院子的钱还是有的。光是结婚前和结婚时许家兄弟俩给她的钱，就不少。 　　认识许婉如的人，哪个不说她命好，遇上两个有出息的哥哥，还待她如珠如宝，恨不得摘下天上的星星给她。只要他们能力范围内的好东西，都想塞给她。 　　一大群人去看房子，走了五分钟不到，就到了红星饭店隔壁的院子。真是不错，一看就是前几年才修整过的，院子平整，还有一颗桃树，在院角。有前后院，地方大。 　　院子里面有口水井，一个三合院的形式，有正房和东西两厢，屋子还不少。加起来有十二间房，除开厨房，杂物房，厕所，还有九间房，再除开一个堂屋，能住人的房间八间，真是不少。 　　房间里面看样子也是重新刷过的，干干净净，家具大部分的也不搬走，只带走小件的东西，也是比较少，最有意思的事，杂物房底下还有地窖，在柳城很有有人家设立地窖，农村也有但是都在室外，都是自家地头。 　　室内的还是挺少见的，许婉如很喜欢，面上却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面无表情继续观看，家里的一些东西，看着简单，但是大有乾坤，许婉如不动声色。 　　老夫妻俩没有说话，站在一旁陪着这群人观看。他们的房子，心里有数，要不是特殊原因，真不打算卖房子。唉……，前年才重新修整过，真不想卖。 　　家里的每一间房间都收拾的齐齐整整，里面的家具看着简单，但是仔细看，用料可都是名贵木料，还有一些家具上面明显有被磨过的，看样子原本一些地方都是有花纹的，只是以前被磨掉了。怪可惜的，不过以前也不是属于她的，她也不能说什么。 　　也不知道两位老人是什么来头，看样子不像是去找儿子养老，怎么看都有点像是跑路去的。 　　她还有点担心，自己该不该买，万一以后有问题咋办？可是不买，以后再想买房子可就难了。 　　能正大光明卖，想必手续上没有问题，老人们的身份现在也不是问题，应该是能买的。 第017章 　　两天的时间，许婉如把房子买了下来，办好了手续。 　　收房子时，许婉如委婉的提醒两位老人，要么远离，要么去到没人清楚底细的小山村避世。 　　她不知道风暴会不会影响到他们，避一避还是要的。 　　老人通身的气派，不像是普通人。儒雅，斯文，眼神清正。看着不是什么坏人，她也就是委婉的提醒，希望老人能有个平稳安定的晚年。物资不富裕，不要紧，至少晚年安稳。能留在国内还没有走的，很多不是没有机会，也不是家里不富裕，大部分都是不舍得离开家园。 　　隔壁院子的收拾，都是罗明亮利用下午休息的时间，在隔壁收拾的。家里简单收拾一下就行，再添置一些自己喜欢的小东西。 　　老人们只是带走了一些小东西和衣物，许多书籍都带不走，原本是要想办法处理的，是罗明亮说帮忙处理，老人才没有说什么，只是走的时候，二老的双手来回抚摸那些书籍，很是舍不得。 　　罗明亮让老人留下了名字，说是也许以后这些书籍能物归原主，也许能…… 　　罗明亮真没有打算独吞这些书籍，他看到里面不少孤本，还有不少的书籍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老人能下定决心毁掉，一定是有什么难处。 　　也许日后只要老人们还在，等风暴过去以后，只要老人们找来，他一定归还。 　　凤山生产队 　　晚稻已经插下去，农忙已经结束。 　　稍稍清闲了一些，生产队一些家里孩子很小的妇女，都没有下地，此时不是很忙。 　　大部分的妇女在菜园子里面做做事，上山找点野果晒干给孩子们做零嘴，还有上山捡蘑菇。晒干以后，到了冬天可以吃。 　　许婉如把孩子和侄子侄女交给婆婆，和老公罗明亮一起上山，今天罗明亮休息。工作了几个月，第一次休息，两人打算进山捡点蘑菇，看看还能不能搞点活着的野生动物，放进空间养。 　　罗明亮在大舅哥生日的当天晚上，就听老婆叨叨叨的说了空间养的鸡，做了有多好吃。 　　难怪接老婆去的时候，王家的人都腆着肚子，一脸满足的表情。原来是吃多了，也是醉了。 　　两人背着背篓，绳子还有一把砍柴刀，一根结实的粗棍子。 　　夫妻俩找了一个比较偏僻地方上山，那是他们婚前两人一起上山谈恋爱走的道。听说是以前的古道，只是因为偏僻，还有长年没有人走动，古道才荒废的。 　　罗明亮的户口现在不在生产队，是城里户口，许婉如的户口是农村的。在农村被叫做半边户，这样的人家有的跟着男人住在城里不用做事，也不享受生产队的一些待遇。 　　也有一些还在村里做事，许婉如是在生产队，但是不下地，也就是养养家里的猪，还有鸡，种种菜园子，明年家里的菜园还要退出去两垄。今年已经开始，明年才退还。 　　农村一般有这种情况，基本都是这样处理的。 　　明年许婉如长期住在城里，菜园子继续种，但是也会经常回来看管菜园子。 　　夫妻俩原身经常走这条道，还挺熟悉的。 　　星阳山里面确实很舒适，气温低，一人带了一件薄外套进山。 　　山里空气清新，温度适宜。夫妻俩相携朝山上走去，“老公，好长时间我们是不是第一次轻松的出行。” 　　罗明亮伸手牵住老婆的手，来到陌生的时空，他和老婆还是第一次悠闲出行，今天上山能不能找到东西，都不要紧。主要的是，放松心情，有个二人独处的时间。 　　紧紧牵住老婆的手，“事情理顺了，我们以后好好生活。好在我身边有你，要不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好好生活，现在的形势生活起来是辛苦点，但我们得活出来别人没有的精彩。” 　　“是呀，吃个肉都要小心。不过有我呢，我不会让你活得那么辛苦。” 　　夫妻俩说话很小心，预防隔墙有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传了出去。来自后世，本性上对人多疑，但是骨子里面还是善良人。只是戒备防范心比较严重。 　　两人都出生富裕家庭，没有受过什么磨难，基本的善良还是有的。 　　两人来到的地方，是以前原身秘密约会的几处小基地之一。 　　只是来到小基地，发现很多凌乱的脚印。 　　“怎么回事儿，好多脚步？”记忆中每次来这儿，从没有出现过这么多的脚步。这里山土松软，脚踩过以后脚印很明显。 　　“不知道，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许婉如觉得有点不安全，她的第六感一向比较准。她和老公都不是什么奇人异士，也不是什么有功夫傍身的人，只有远离危险才是上策。 　　许婉如紧紧的拉住罗明亮的手，摇晃颤抖的手，告诉罗明亮，她很害怕。 　　夫妻俩从恋爱到结婚，历经多年，早已培养出来十足的默契。 　　罗明亮知道老婆一定是感受到什么危险，不说话，拉着老婆赶紧远离此地，刚走不久，这里就来了一群人，看样子可不是什么好人。 　　一位被晒的黑黑的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娘的，真不是人干的。” 　　“可不是，大老远的跑来，谁他妈说的有闯王宝藏。来了多少批人，都没有找到。咱能找到吗？” 　　“谁知道，找不到时间一到咱们就走。”黑胖男子也有些气馁，来了不少时日，啥收获也没有。 　　已经远离约会基地的许婉如，停下脚步，“老公，要不我们回去看看吧？” 　　“看什么，不去，危险。” 　　罗明亮紧紧的拉住老婆许婉如，不让她再去看看。 　　星阳山可能被倭军埋葬闯王宝藏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 　　最近星阳山悄悄热闹了不少。 　　住在此地的农民们没有发现，但是山上驻扎的人多少是发现了。保密工作算是白做了，还是泄露了出去。 　　当然这些事情不关罗明亮和许婉如夫妻的事。他们就是普通人，也没有强大的武力值，充其量运气比较好而已。 　　星阳山猛兽比较少，也没有什么禁地，夫妻俩越过约会小基地，继续朝上爬。一路上还捡了不少蘑菇， 　　走到一处稍稍敞亮的地方，见到不少生产队的妇女们背着篓子捡蘑菇，看到小夫妻俩，还有不少人打招呼，“亮子，休息也出来做事？” 　　“邓嫂子，我出来捡点蘑菇。” 　　“明白，小两口好不容易休息一次，是要腻在一起。”邓嫂子哈哈的笑起来。 　　罗明亮和许婉如自小就一起长大读书，感情很好。难得休息一次，当然要腻在一起才行。不像自家的死鬼，要是休息肯定早就和一群臭男人在一起叽叽歪歪，哪会管家里的女人。 　　还有几位嫂子没有说话，但是也在一起笑了起来。 　　小夫妻不好意思，赶紧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半天的时间，在山上浪完。 　　下山的时候，左拐右拐的，拐到一条小道上。 　　迎面走来几人，都是两人不认识的。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人，夫妻俩背着背篓，看了一眼这些人，强忍着内心的恐慌，没有说话。 　　迎面而上的几人，盯着夫妻俩一直不说话，眼神凶恶，似乎要把两人生吞活剥一样，夫妻俩低着头不说话，脚步已经朝另外一个方向偏过去，打算拉开自己和陌生人的距离。 　　只是这些人似乎不想放过夫妻俩，打头的一人，对撞过来，张嘴问道，“喂，你们是附近的村民吗？” 　　夫妻俩不说话，也不搭腔，罗明亮的手再次紧紧牵住老婆，可是对面的人，似乎不打算放过他们，还想再问什么，还是他们自己人中的一个拉住前面凶神恶煞的一人，朝他摇摇头，没有说话。拉住前面的人，可不是不让他找罗明亮夫妻的麻烦，是让他暂且忍住，来个出其不意。 　　这些人早些年就不是什么好人，都是一些身上很不干净的人，只是他们找了隐秘不知道他们底细的地方躲了起来。 　　这次来柳城也是打算干一票大的以后，偷渡离开内地，去到那花花世界享福。 　　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他们自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和出货口，东西在国内出手，肯定是不值钱的。他们想好了干完这一票，打算去港城，在那儿交易。 　　有可能的话，就在港城定居。 　　他们早年就不是善人，也没有把人命当回事儿，现在也一样，眼前的夫妻俩一看就是附近的村民。既然撞上了，说不定还能问出来一些信息，找到闯王宝藏，江湖上一直传闻，闯王宝藏是惊天宝藏。 　　收刮不少明朝的宝贝和金子，他们即使不能全部运走，拿着那些最值钱的走，子孙三代都不用发愁以后受穷。 　　也是夫妻俩命不好，撞上了自己这伙人，无论是第一个发难的人还是后面拉人的那一个人都没有打算放过夫妻俩。 　　遇到了他们，谁知道等会儿夫妻俩下山会不会多嘴泄露他们的行踪，到时引来公安围剿他们。 　　险，不能冒。 第018章 　　罗明亮大约知道这伙人不会放过自己夫妻俩，也做好逃跑的准备，实在不行，就进空间。大不了暴露，总比现在直接送命的好。当然这是下下策，没有办法时，唯一的救生通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进空间。 　　此时心里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圈，想到进空间以后，面临什么，这些人肯定不会告到公安去，也不可能大肆声张的宣之于众。 　　那他们也有时间跑路，大不了也偷渡离开内地，去到香港，再从香港去到国外，只是这样操作起来，比较难。跑路容易，可是家里的人，一起带走很难。还有许家二哥在部队，老婆要是跑路，许二哥可就惨了。 　　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走这步的，牵连太广。 　　短时间，罗明亮的心里转了很多圈，思前想后的，没少转圈。 　　被罗明亮紧紧牵住的许婉如，没有多想，抓住老公的手，低声嘀咕，“山崩地裂，掩埋他们。”是她的愿望，但没有想到她的话刚落，虽没有山崩地裂，但几棵大树突然快速的倒下，速度之快，难以让人想像。 　　“咔嚓咔嚓……”对面八位全部被左右的大树压倒，看样子八人伤的不轻，罗明亮一点也没有迟疑，拉着老婆就向前跑去，“我们绑住这些人，快。” 　　知道事情轻重缓急的许婉如，立即跟随着罗明亮，八人已经站立不起，罗明亮的手劲不小，也有一把子力气。他快速的拿出绳子，绑住八人，许婉如用尽吃奶的力气。 　　被绑住的八人，气得要死，“你们施了什么妖术？” 　　“妖术，哪里有什么妖术。是你们人太坏。” 　　说话的许婉如自己心里也平静不下来，自己刚才也就那么一想，虽不是山崩地裂，但几棵硕大的大树倒下来，刚好压住八人，你说她心里不多想都很难。 　　不管八人中的有几人无论怎么叫唤，罗明亮和许婉如都不再搭腔，让他们叫唤。 　　罗明亮抿着嘴，心里在激烈的做着思想战斗。是扔进空间杀死他们还是交给国家处理，他的想法是扔进空间杀死他们，永绝后患。 　　万一交给国家，以后他们出来了，要找到他们，是很容易的。要知道他们俩是本地人，不管他们俩以后走到哪里，这里都是他们的家，也会有他们的消息。完全避开这些人，是不可能的。 　　到底要怎么办，罗明亮心里也没有底，他看的出来，这些人身上肯定不干净，也许还有什么秘密没有告知于人，也许他们身上还有秘密可以挖掘。早早的让他们死了，觉得又有些划不来，应该最大限度的挖掘这些人的秘密，以及罪恶记录。 　　思想上斗争了老半天，最后还带着侥幸心理，万一这些人罪孽深重，说不定等身上的秘密挖掘完了，会被判死刑。 　　那就不用怕，自己和老婆还能立功，他后来还仔细了解过，立功在六七十年代，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件事，有很多好处。 　　他也想抓住这个立功的机会，说不定能搞来一个什么好处。 　　心里斗争半天，还是决定交给国家，立功心切啊。 　　当着外人，他一般很注意不喊老婆，都是喊许婉如的小名，“婉婉，你快点跑回去，喊大哥二哥还有爹和二叔他们来，人多一些，我在这里看着这群王八蛋。” 　　许婉如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点点头，背篓也没有背，转身就朝山下奔跑，说是跑，也就是比走路快了一点，山路艰难，弯道崎岖，哪怕经常上山，许婉如也不放肆的奔跑。 　　到了山下，许婉如直接跑到田里，罗家的男人基本都集中在一起做事，包括支书叔叔家里的，都在相距不远的地方做事。 　　“爹，大哥二哥，明勇哥，明昌哥，快上来，家里有事。”许婉如第一次用这么大的声音，焦急的喊道。 　　在田里做事的几人，听到许婉如高声大喊的声音，靠近田埂边的罗父，率先走上田埂。 　　脚也没有洗，拎着草鞋跑上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担心的不行，“婉婉，出了啥事？四儿呢？” 　　“爹，亮子在山上，您洗洗脚，把草鞋穿着，陪我去找二叔，我路上和您说。” 　　“好好好，我洗脚。”罗达一屁股坐在田埂上，在沟渠里面洗脚。两只脚相互搓洗，搓掉腿脚上的泥。 　　罗达急得不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快速的洗好。穿好草鞋，立即起身，“走吧，找你二叔去。” 　　后面的几兄弟，也快速的上到田埂洗好脚穿好草鞋，跟在后面。路上罗达听到许婉如简单的说发生了什么事。 　　罗达和后面的几兄弟听的心头冒汗，好险，好险，只是几棵大树怎么会突然自己倒下，搞不懂。 　　许婉如当然不会自己心底的秘密，她到现在也没有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深埋在心底，晚上和老公在空间里面说说这事。 　　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还有隐藏的技能: 言灵。 　　那金手指开的也忒大了点吧。 　　她不敢深想，脑子里面想到金手指，就是一团浆糊。 　　队委里面，队委的几人都在，支书罗湖，大队长罗峰，会计陶仁怀，妇女主任张彩虹，民兵队长严铁柱。都在队委里面开会，最近地委下面一个县响应地委年初的号召，大肆养猪。 　　最近听说捷报频传，说是出栏率很高，给柳城还有下面的县城解决很多的猪肉问题，创造了效益也解决了以往到隔壁省买卖猪肉的问题。 　　也算是缓解了一些居民吃肉的问题。 　　在整个柳城市以及下面的辖区县，地委都大力提倡过养猪，寿县每个生产队都建立了养猪场。 　　凤山生产队也是很眼红，要知道每年都有冬天出去修水库的任务，出去修水库时，吃的路费都的生产队先出。还有即使后面有补足，也不够，一半是队里出。队里也得有余粮不是。 　　现在队里的余粮可不多了，得再增加一些才行。 　　罗湖还想着增加队里的收益，外面已经沸腾了，到处都饿的打晃，道都走不动。 　　整个柳城报包括下面的辖区所处的区域，都算是安稳的，虽没有下雨，可是靠近四大淡水湖之一，还有多条支流汇聚，水源丰沛，短暂一两年没有啥大问题。 　　赶到队委，罗达闯进去，“老弟，四儿出事了。” 　　开会的罗湖，诧异的望着闯进来大哥，儿子，侄子，侄媳们，一脸迷茫，大白天的出啥事了。 　　“大哥吃啥事了，慢慢说。”罗湖扶住自己大哥。 　　“让婉婉说，她知道。”罗达也说不清楚，只能让婉婉说。 　　“二叔，还有几位叔叔婶子大哥。今天亮子休息，咱们打算进山捡点蘑菇，开始走早已废弃的古道，去到以前我们经常捡蘑菇的地方，发现很多凌乱的脚印，有点担心，就绕道去到别的地方。回家的时候下山，亮子带着我七拐八拐，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下山的时候碰见下面上来八人，本来碰到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那八人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凶神恶煞的看着我和亮子，一副不打算放过我们俩的样子，我和亮子移动脚步，打算避开他们。 　　突然，几棵大树倒下来，全部压在几人的身上腿上，让他们全部动弹不了。我和亮子才拿出来绳子绑住他们，现在全部在山上，现在等着我们押这群人下山，交给公安。” 　　民兵队长严铁柱，一听兴奋了。自己的机会来了，虽然首功不是自己，但是自己也有露脸的机会。 　　“走，咱们马上去押人。”最兴奋的就是严铁柱，支书，大队长都有些兴奋。 　　找了一群青壮年，大家浩浩荡荡的全部跟在许婉如的身后，上山押解坏人。 　　走在最前面的许婉如，心里可没有队里的这些人乐呵，她不兴奋，没啥好兴奋的。 　　她心里没啥立功不立功的心思，只有想着赶快远离那些坏人。 　　男人和女人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已经是黄昏时刻，金乌低垂，可是生产队大槐树底下，周围还围绕着很多人，男男女女一大堆。 　　罗明亮夫妻俩也不能走，得在队委等待城里的公安来，他们也得到公安局提供具体情况。 　　公安局在下班时，被兴奋的严铁柱拦住，兴奋的说完事情，公安局的三位主要领导，听说了此事，眼神晦暗，略有所思。 　　都在心里想，是不是那事引来的人，苏老首长回来干啥的，他们是知道的。仅限于极少的人知道。 　　公安局的三位领导亲自过来，带走了八人，还有许婉如夫妻俩。对待夫妻俩也是客客气气的，还查看了莫名其妙倒下来的几棵大树，没有被锯过的痕迹，也没有被砍过的痕迹。 　　也问过今天上山看到过夫妻俩的一些人，都知道夫妻俩带来砍柴刀上山，带了什么，也问清楚了。 　　知道夫妻俩确实没有手动推断大树的能力，再就是推断大树也得有时间。几棵大树同时断才行，那边有八人，夫妻俩显然没有那个能力。 　　送上山山老家家乡话，博美妞们一笑。 　　[一首常德地方方言特色散文诗] 　　《落雨的常德》 　　雨 　　紧斗落 　　紧斗落 　　烦死哒 　　真滴望斗 　　出一个大太阳 　　就跟六月天一样 　　不怕晒得屈黑滴 　　因为我 已经 　　焦湿滴哒 　　盐巴撸湿滴哒 　　起霉点点哒 　　也快癫哒 　　如果 　　雨是眼雨水 　　那肯定是 　　天老倌眼晴里进蚊子哒 　　要不，就是娶的媳妇跟别人跑哒 　　雨 　　紧斗落 　　忙劲不消停 　　雨 　　紧斗落 　　烦死八个人 　　雨 　　紧斗落 　　没得盐菜卵味 　　哪门搞滴沙 　　雨 　　紧斗落 　　紧斗落 　　还停不停滴噢 　　…… 第019章 （三章合一） 　　后续的审问, 夫妻俩也不需要参与，他们也不知道什么。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已经过去了四个月时间。 　　转眼就是十二月中旬, 许婉如交了一头达标的猪，还有一头大肥猪（六百斤），还有两头小的肥猪（三百多斤）。 　　到了一月就准备杀一头小的猪。1961年阳历二月十四日是腊月二十九，没有大年三十。十五日是大年初一，阳历一月初就要杀猪，熏制腊肉, 还得给部队的二哥寄点过去，做些已经做过的腊肉寄过去。 　　还有别的菜也得做些寄过去，二哥前段时间又给她寄来不少首都点心，还有粮票和钱。二哥就是个傻子，也不知道自己存着。她猜肯定是知道自己买了房，才补助自己的。唉，她何德何能两世的哥哥, 都是超级大暖男。对她都是很好的。 　　前段时间, 因为罗明亮和许婉如有立功表现，地委还有公安局对夫妻俩有奖励。审问出来, 八人都不是什么善人, 或者小打小闹的坏人，是穷凶极恶的大恶人，后来这群人被押往首都燕京，在首都审问完以后, 八人全部被木仓毙。 　　还有一个招工的指标，本来罗明亮是让许婉如去的，许婉如没有要，她记得前世的爸妈说过知青插队的事情，孩子的户口跟着妈妈转。到时候大宝肯定要下乡做知青，还不如现在不进城，谁知道到时被分配到哪里。 　　还有她不喜欢上班，朝九晚五的上班，一点也不自由。她不不喜欢，再说她还得自己带孩子，也不缺那两个钱。 　　这个时代最缺的是物资，有了物资就会有钱。 　　空间物资大把，大米这些东西，得的是，空间里面，夫妻俩也收割了两茬稻谷。 　　空间里面的稻谷产量不错，晒干以后一亩有□□百的产量，还是不错的，后面又开了两亩水田。 　　种植晚稻时，全部种植了下去，现在第三季稻谷也种了下去。不过是在新开垦出来的几亩水田，最近罗明亮晚上除了和老婆办造人，还有的精力就是开垦水田和几亩果园，空间里面的水果很多。 　　她们俩吃水果，能用种子育苗的，就尽量育苗。 　　已经培育了一些好培育的果苗，打算多种植水果。 　　他们已经实验过，空间里面养的动物和种植的水果蔬菜味道好的不行。简直就是人间极致美味。 　　无论是蔬菜还是养的猪，以及鸡，味道都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罗明亮本来就是一个老饕，舌头不说是黄金舌头那也差不多。 　　他都以前都没有吃过这样的美味佳肴，随便做做那味道都能让神仙落下凡尘。（夸张描述，别大惊小怪） 　　招工的指标给了罗明亮的大哥罗明河，进了公安局食堂做饭，也是极好的。 　　公安局局长孔局长吃过罗明亮做的饭菜，以为罗家男人饭菜都做的好。刚好公安局食堂的大师傅蒋师傅到了退休的年龄，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要退休，做到年底刚好退休，罗明河十一月入职，这段时间在红星饭店给自家小四打下手。 　　学习厨艺，年初的时候正式上班，他平时也到公安局食堂去跟着蒋师傅学习学习。 　　工作日每天每顿做多少饭菜得知道，休息天要做多少，也得知道，采购还有很多东西都要学。蒋师傅的儿子接班进公安局做别的工作，也不用进食堂做事。大师傅的工作就空了出来。 　　要不招工指标也腾不出来。 　　公安局审完八人，定完罪，才有奖励，物资奖励，罗明亮自己留了三分之一，其余的可是给自家兄弟还有堂兄弟都分了一份。 　　指标和许婉如商量以后，又和自家一大家子都商量过后，给了罗明河，安抚罗明清，说是以后有了工作再给他。 　　今年生产队没有出去修水库，到了冬天，罗明清也跟着一起去到红星饭店学手艺，想到有门手艺在身，即使以后以后进不了城上班，说不定以后会有用。 　　为此，隔壁的罗明勇，罗明昌两兄弟也被罗湖赶到红星饭店学厨艺。 　　罗家兄弟另外四人，都在学厨艺。 　　罗明亮安排自家四位哥哥中午在饭店后面的房子休息，四人也是不错的，知道学艺要勤奋，中午也在练刀功。兄弟四个算是很有点天赋的，学起来是算快的。 　　添置了一辆自行车，家里可算是有个大物件的东西，凤山生产队的第一辆“宝马”，永久自行车。 　　到了冬天，天气很冷。罗明亮来回跑，许婉如心疼他，在黑市悄摸的跑了好几天，搞来一张自行车票，在农村只有生产队队委，才有票。但是也不是年年有票，至少现在凤山生产队没有自行车票。还有农村的供销社没有自行车卖，即使有，也轮不到许婉如他们。 　　许婉如也不想欠人情，她化妆进黑市，搞了几天。既赚了钱，也搞来了一张自行车票。 　　每天下班回家，其余四兄弟轮流做罗明亮的自行车，简直是罗明亮的一个噩梦。 　　“小四，等我，今天轮到我了。”罗明河一把抓住想要偷跑的罗明亮。 　　“大哥，你住在后面不好吗？”罗明亮无奈的笑着说。 　　“不，你怎么不住饭店，说好的我们四人轮流回去，一人一个晚上的轮，还能陪你一起回去多好。晚上天冷，乌漆嘛黑的，陪着你一起回去，也安全一些。” 　　罗清河拍着兄弟的肩，好笑的拉住他。他知道小四在想什么，对自家四兄弟是百般嫌弃。坐他的自行车，被他嫌弃的不行。也是，搭乘他们几个老爷们儿，哪里有搭乘弟妹娇滴滴的女娃娃好。 　　“上吧，上吧，自从买了自行车全是搭乘了你们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这叫什么事？”罗明亮无语望着漆黑的天空，啥也看不到。只是心伤，哪个文艺青年骑自行车不是带的妹子，是带的几个老爷们儿。 　　后面坐一个白衣飘飘的长发美女，多文艺多美的事。怎么就坐几个老爷们，哭丧着脸，无语了。 　　画面突变，犹如基因突变。 　　每天夜晚七点半下班，都是一辆自行车两兄弟组合一起回家。 　　其余的三兄弟就得住在饭店后面房子里面。 　　轮流回家，不比夏天，冬天的夜晚太冷，来回跑还是很累。 　　一月八号，罗明亮休息，家里杀猪，一头大的一头小的加起来一千斤也差不了几斤，卖给了食品站。卖了快三百五十块钱，食品站还给了十斤肉票，也是看在罗明亮的面子上给的。 　　食品站的郑站长认识罗明亮，也知道他是红星饭店的大师傅。 　　也是示好，这年头的国营饭店大师傅还是有几分面子。 　　郑站长的权利范围内，给十斤肉票不算什么，也不是白送肉，人家还是要出钱买的。肉票一年之内有效，也是不错的。 　　家里还留有三百多斤的一头猪，是七月时抓的。今天杀猪，罗家的几家人都留在家里，今天要去小四家里帮忙。 　　黄翠娥，魏春花在家里吃完早饭，收拾好，就到隔壁帮忙。 　　腰里还围着围裙，“婉婉，热水烧好没有？” 　　“大嫂，二嫂，差不多了。快进屋坐，堂屋里面放了不少炒好的南瓜子。” 　　“客气什么，有什么地方要收拾的？”黄翠娥要帮忙收拾。 　　“没什么地方要收拾的，坐一会儿，亮子去请杨屠夫父子三，很快就来。” 　　“哦，家里今天的吃饭的人多，小菜够吗？” 　　“够的，冬天能吃的就是萝卜白菜还有白菜苔，红菜苔，胡萝卜，茼蒿，棒菜……” 　　棒菜带苦味，有些人家做棒菜会用米汤煮。略微的去去苦味，也可以用开水烫烫洗好切碎的棒菜，淖下水，去掉苦味。 　　“那行，我和你二嫂也一起帮忙洗菜，今天家里的饭，别让小四做，一天天的，小四都做累了。让其余四兄弟做，学了好些天，也该和孩子们一样，交交作业。咱们也得尝尝味道。” 　　“说了，亮子昨天就和几位哥哥说了，让他们做饭。我们今天就做做准备工作，摘好菜，洗菜，切菜，做菜都是他们的活。” 　　许婉如平时在家里就做母子俩的饭菜，罗明亮休息的时候，都是他做饭菜。 　　大宝还在床上睡，早上迷迷糊糊尿尿的时候，许婉如给他塞了一个奶瓶，冲好奶粉，让迷迷糊糊的大宝抱着奶瓶自己喝奶粉，从入冬以后，许婉如都是让大宝睡到□□点才起床。 　　没有一会儿，罗明萱也带着自家男人和一双儿女。回娘家，直接进小四家里，家里很快就聚集了一屋子的人，凤山生产队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许婉如是个养猪高手，养鸡种菜也是高手。 　　罗明亮带着杨屠夫父子三抬着杀猪用的家伙什儿和澡盆一起回来的。 　　“老杨，来了。”罗父站在院子里面，高兴的和老杨打招呼，这年头谁家能养出来三百多斤的猪，之前卖猪的时候，全生产队来了好些人看，一头六百多斤的猪。吓着了很多人，两百斤都不敢想，更别说六百斤。震撼了生产队在场的每一个人。 　　前后两个大灶，几口大锅都烧满开水，准备等会儿杀猪的。 　　家里壮年们已经把家里唯一一头猪，赶到前面院子里面来。后面的院子也被几位嫂子堂嫂收拾的干干净净。 　　前面杀猪的事情都是罗达和儿子侄子们在张罗，做饭还没有开始呢？ 　　也有不远处隔壁的邻居家的孩子过来玩，加上罗家的孩子，十几个小孩在院子里面转来转去。 　　大宝被奶奶温柔的唤醒，穿好衣服，跟在哥哥姐姐们后面玩耍，穿成了一个圆球，走路都像是一个圆滚滚在动，很有意思。 　　罗志伟跟在小堂弟身边，他是家里这辈最大的孩子，负责照看最小的堂弟。 　　“大宝，慢慢跑。”志伟抓住堂弟衣服的后领子，生怕小家伙摔倒，看着跑起来圆滚滚的他，多少觉得好笑。 　　“锅锅，不，抓……”小家伙也就两岁，生日才过一个多月。说话还不是很利索，但是极其爱卫生。 　　小手摆摆，示意大锅不抓他的领子，不舒服。还特别兴奋，有群大孩子带着他玩。 　　没有多大一会儿，就听到猪“嗷嗷”的惨叫，一群人按着大黑猪，杨屠夫精准的一刀捅进大黑猪致命的地方，大黑猪用生命中最后的力气，嗷嗷的惨叫，歇斯底里。 　　接着是罗母把早就准备好的两个小木盆拿来，接猪血。猪血可以清肺，做迟中饭时，也是杀猪菜中必不可少的一个组成部分。 　　大黑猪还在用生命最后的力气挣扎，为了接猪血，大家还是继续按住大黑猪，稳稳的把伤口对住木盆，继续接猪血。 　　没有多久，大黑猪被扔进装满开水的大木澡盆（专门杀猪的盆），用开水烫死猪，估计就是这么来的。 　　罗明亮给大家每人散了一支烟，剩下的烟塞给罗父，“爹，多的都给你，等下二叔来吃饭，你给散一支。” 　　“知道，老子还要你交代呀，忙你的去。” 　　罗父不耐烦的挥挥手，对面站着老杨屠夫，好笑的说，“老罗，你家现在是混出来了。看看小四多有本事，把你家老大也带了出去。你以后等着享福吧？” 　　“嗨，有啥福可享，咱们这辈人只要日子平稳就成，别的也不太在乎。”罗父话是这么说，可是脸上的神情轻松，眉头舒展，当然是高兴的。 　　“也是，前半生都是天灾**，后半生安稳就好。”老杨屠夫有感而发，他前本生历经战乱人，天灾，没有几天消停的时光。现在只要平稳度过就行，别的都不是很在乎，至于孩子们能有出息，那是最好的。没有出息在家里种田，他也觉得不错。 　　安安稳稳的度日，比什么都强。所求并不高，那就是一家人齐齐整整就好。 　　一根烟完毕，木盆里面的水开始凉了不少，父子三人手拿给猪刮毛的刮子，给大黑猪刮毛，很快就变成了一头白皮猪。 　　猪毛也是有用的，可以卖给国家，猪鬃也是有地方收的，不过这些说好都是给屠夫的。 　　罗家的杀猪饭，已经开始忙活起来，厨房里面四兄弟，都在忙活着。 　　今天家里人要检阅他们这么久时间学习的成果，必须好好做几个菜，每人使出浑身解数，打算好好表现。 　　快到吃饭时间，不用人去喊，罗湖背着手，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和大哥大嫂打招呼，其余的都是小辈们找他打招呼，看着干净门板上整齐摆放的猪肉，高兴的说，“大哥，大嫂，今年家里可以过个好年了。” 　　“嗯，今年灌点香肠，多少年了，都没有灌过香肠，今年试试，用老娘教的办法灌点，多少年了，我就想老娘做的香肠。”罗达高兴的说着，说到后面，兄弟俩的眼睛内的都含着眼泪。 　　他们兄弟俩的爹娘在他们成亲没有多久，就相继去世，早已魂归西天。 　　离开他们已经多年，还是老二罗湖成亲的那一年，家里杀了一头猪，灌了点香肠，是娘亲手灌的，当时兄弟俩帮忙一起灌过，也知道里面添加了什么东西，与其说是想吃香肠，不如说是想念亲娘，有娘的味道。 　　兄弟俩忍着眼泪，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今天算起来是六家人，兄弟五个还有罗明萱，还有也得给城里的许国伟一家留猪肉，七家人分猪肉，钱是要给的。 　　但是大家也高兴，有五家都是定的十五斤肉，其余的猪肉都是许婉如家里的，一斤也不卖给外面的人，大哥家里分几十斤去。 　　家里还能剩下一百多斤，一头生猪屠宰以后猪肉有百分之七十五到百分之八十的肉。 　　一头三百五六十斤的猪，得有二百□□十斤肉，还是有不少的。 　　猪头今晚要卤好，以往过年用的猪头也用不上，还不如今晚就卤好，一家分点。许婉如不小气，只有自家兄弟捆成一团，才能度过这段风暴岁月。 　　除了姊妹家里要买的猪肉，许婉如一家也分了三斤肉，没有偏心，亲兄弟和堂兄弟都是一样，罗家最亲近的也就他们五兄弟加上大姑姐家里。 　　还有的罗姓人，再亲也没有六姊妹亲，她也不打算区别对待。 　　二叔人不错，对侄子侄女们都好，许婉如多少有看他的面子。有二叔这个支书在，罗家在凤山生产队做什么还是很方便的。当然她不会去做坏事，或者损害人民的利益。 　　吃饭的时候，已经回家送澡盆和大部分工具的杨家父子三来到罗家。 　　吃饭前，许婉如拉着老杨屠夫，“杨叔，帮我一个忙呗？” 　　“么的事？分肉不？” 　　“嗯，您帮我分分，分出来五份三斤肉，还有两份六斤。” 　　“三斤一份的是不是给明字辈的，六斤的给公婆和你二叔两口子的吧？”老杨门清。 　　“嗯，每份斤两只能超，可不能少。” 　　“行嘞，等着吧，这点事难不倒我。”老杨自豪的哈哈大笑着，确实他有这个自信，分肉，只要告诉他多少斤，他就能切一刀达到你想要的斤两，差误都很小，**不离十。 　　之前的五份十五斤和一份三十斤，已经分好。 　　后面的都是许婉如分好送给罗家姊妹的。自家大哥许国伟家里的肉，肯定是不要钱的，至少未来四五年只要她养猪，大哥家里的猪肉，她都不会收钱。 　　城里的新家，她悄悄的让罗明亮也弄了一个猪栏，可以一次性养两头猪，去到城里，她还能种菜养猪，养鸡。也不耽搁啥事，一头算是生产队任务，一头是自家的，一年长五六百斤，留三百斤，还有三百斤卖出去，也是一笔收入，可不比一般城里工人的工资低。 　　她都想好了，也许她还能把猪养的不只是六百多斤，说不定八百斤（真敢想），她也就是和别人一样养猪，只是自家的猪掺杂了空间猪草一起吃，没想到还能养这么大。 　　明年肯定都是空间猪草，在外面割猪草，也就是做做样子，不会给猪吃的，她已经想好了，全部给猪吃空间猪草。 　　在农村家里是没有办法，只能掺着吃，隔壁左右都有人家，一不注意就有人发现，城里的家是个小院，单门独户的，也不怕有人会发现。刚好让她作弊。 　　吃饭的时候，几位长辈先动筷子，杨屠夫夹了一筷子猪肉吃到嘴里，立即被猪肉的味道震撼到了，他不知道罗家养的其它三头猪上交和卖给食品站以后，杀了卖猪肉，被城里的人买走以后，都被猪肉的味道震撼到了。之后买的，都没有那个味道。 　　不少人扼腕可惜自家当初肉票少，猪肉买少了。想要再买，也买不到那个味道了。 　　“哎呦，手艺真好，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猪肉，真是第一次啊，你们几兄弟谁做的这道菜。”一个简单的大蒜炒肉，让杨屠夫赞不绝口。 　　其实今天只要是猪身上的东西做的菜，都是一样的美味，不分谁的手艺。 　　但是这话，罗明亮夫妻俩不能说，原因他们俩也清楚。 　　其实罗达兄弟也是一样的想法，真好吃，看来几个臭小子还真是用心学了手艺，要不怎么味道做的这么好，他们分别吃的别的菜。味道也是震惊他们的味蕾，太好吃了。 　　只是做人父母要端着些，即使觉着自家孩子不错，也不能这么明着夸，免得一个个的翘尾巴。 　　不过老杨的夸赞让他们很受用，确实手艺好。 　　吃肉最多的杨屠夫慢慢品出来一点味道，只怕不是四兄弟手艺好，是猪肉的口感好。 　　吃到嘴里，肉不是黏黏糊糊的，还有一股清香，不膻不腻，没有腥臭味。想着即使不去腥，估计做出来的味道一样的好一样没有腥臭味。 　　但是他只是在心里想，没有说出来，也不知道这许婉如养猪用的什么办法，能把猪肉的味道提升这么多，老杨也是人精，知道这话不好说出去。闷在心里，一直到死，他都没有说出去。只是从那以后，许婉如在柳城养的猪都是他带着儿子杀的。每年他都会花钱在从许婉如的手里买下来一些肉，留给自家吃。 　　味道真是好，随便做做，都是人间美味。 　　两桌饭菜，被吃的干干净净，就连碗都是干干净净的，打眼望去，连碗都不用洗。 　　吃饱的众人，女人收拾桌面厨房，男人在一边闲聊。罗家人都知道许婉如养猪喂的啥，真没有什么不同，也不深究原因，只当是菩萨保佑她。 　　杨家三个男人也不好多问，会做人的许婉如还给杨家父子一碗憨实的炒好的肉，让他们端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杨屠夫不拒绝，笑呵呵的受着。心里对许婉如高看一眼，杀猪人家请屠夫吃饭是应该的，还不用像亲戚来家吃杀猪饭那样自己带米，屠夫是不用带米的，但是给屠夫一碗炒好的肉带回去的几乎没有。 　　屠夫是有工钱和一刀肉的，这一碗肉可给可不给，现在的年景，给的人几乎没有。 　　杨屠夫想起许婉如的爹娘，想起她娘家的哥哥们，也是，都是聪明人，还会来事，以后都是有出息的人，从她不偏心给罗湖家送肉的斤两就能看出来。又是一个人精。 　　他的想法不完全正确，许婉如不算人精，只是前世一向撒手，今世的原身也是撒手的人，她不偏心也是觉得在风暴岁月还是抱成团守望相助的好。 　　真没有别的想法。如果她知道杨屠夫这么想她，她肯定会说，您想多了。 　　忙忙碌碌一天，大家各自回家，许婉如也算是忙完了，夫妻俩在床边加了一个小床给儿子睡，自己两人睡大床。再把蚊帐拉上，进出空间也方便一些。 　　姊妹几个提着肉回家，也是高高兴兴的，买了十五斤肉，还多得了三斤，两大家的老大等于多得六斤，但也不全属于他们，那是小四给爹娘的。 　　严家 　　严老爹看着老大一家四口从罗家回来，手里拎着两刀肉，一刀大的，一刀小的。 　　“回来了。” 　　“嗯，爹，我先把咱家的十五斤肉给娘送过去。”严国庆是老大也顾家，可也是聪明人。十五斤是一大家子的，还有三斤可是属于他小家的，那是小舅子送的。他不会交给娘，还是堂客保管自家三斤肉，偶尔给自家的孩子解解馋。 　　“去吧，是小四送的吧。”严老爹虽没有给三个儿子分家，可是也说过，儿媳娘家送给她们的东西都是属于她们小家庭的，不用送到公中。 　　“嗯，小四一家送了三斤，给我岳老子和二叔都是六斤。”严国庆说明白，以免弟妹们惦记自家的三斤肉。严老爹也是给机会让老大说清楚，才问的。 　　“小四今年发财了，婉婉养猪真厉害，今年在家养猪也赚了一笔。” 　　“这头猪没有卖，我估计还得给城里的许国伟送过去几十斤。”爹找自己说话，严国庆就坐下来和爹说说话，手里的肉递给老二让他送过去。 　　“那是应该的，小四刚上班就有钱买房子，都是靠婉婉，没有许家兄弟给婉婉钱，一直支援她，拿什么买。送肉应当应份的，你可别在你堂客面前搓火。做人要感恩，给许国伟几十斤也不过分。” 　　“是，我不嫉妒，许国伟怎么对婉婉和小四的，我都清楚，那是应该的。” 　　“知道就好，以后和婉婉还有许家得搞好关系，你家小四娶了一个好堂客，带旺了罗达一家。你看看，兄弟俩都有了工作，再有机会肯定是给罗明清的，你是小四的亲姐夫，也不会忘了你。”严老爹心里明白着，他也想自家有孩子能跳出农门，哪怕罗明河只是去公安局食堂做饭，那也是吃公家饭的，旱涝保收。稳当着。 　　比在家里面朝黄土，背朝天挖泥巴好。 　　他希望有天小四也能拉一把老大，老二老三是不指望了。小四夫妻俩精着呢，也不是啥大善人，有那指标肯定是给罗湖家的儿子，怎么也轮不到他家老二老三。 　　“知道，小四一直和明萱感情好，没有出息，这感情都好着呢，还别说现在有出息了。” 　　父子俩说话没有避着家里其他的人。 　　晚上，苦命鸳鸯又进空间劳作，这一片区域都被罗明亮规划为农田区域果木种植区域，还有一片养殖区域。两片地方紧靠着，空间里面一年四季的蔬菜都有，还有蜜蜂。 　　有机蜂蜜都有，许婉如现在是技能满满，酿制蜂蜜和蜂王浆，她都会弄，专门找以前养过蜜蜂的老人学的。开始老人还好奇，问她学这个干嘛。 　　她只说是觉得好玩，问问而已，现在也不许私人养蜜蜂，就是觉得好奇。 　　“老婆，你发现没有空间有变化？” 　　罗明亮到了小岛就发现空间的变化，和小岛好像有了隐约的牵连，似乎能控制小岛上动植物的分布。 　　“有变化，我能控制小岛，还能驱赶上面的动物。还能感受到海洋里面的，以后抓海鲜可就容易多了。” 　　许婉如没有野心，不担心自己日子不好过，整天就是想着一家人在一起，还有吃喝拉撒睡的问题。 　　别的她都不怎么上心，还有就是对周围关心她的亲人上点心。 　　“转眼就是大半年，我们差不多了来了快一年的时间。”罗明亮感慨道。 　　“是呀，也不知道爸妈还有我哥他们是不是还在伤心难过。” 　　想到前世，许婉如情绪低落很多，靠在老公的怀里默默的流泪。 　　“也许，我说也许，我们说不定哪天能回去，也说不定。”夫妻俩握紧手，都期盼着有那么一天。 　　能控制就好，规划起来方便很多。 　　猪和鸡，还有羊，分成三个小区域，互不干涉。溪流里面的鱼，也随手可抓。 　　种植区域，农田菜地果木都分成小区域，看起来更加齐整，一眼望去，舒服多了。 　　游轮上还有很多物资，看来要找机会快速倒卖，空间一年能种三季稻谷，收成又不低，现在能控制，做事稍轻松了一些。有出产的东西，原有的粮食，他们只想快速处理掉，换成钱和票。 　　小岛上原有的野生动物也分了片区，许婉如细致分开这些。以后自己也不用麻烦，想吃什么，也不用到处抓，以后方便的很。 　　空间里面时间流速和外面是一样的，夫妻俩因为和空间有了更深的联系，今晚小小庆祝了一下，给自己在空间做了一顿海鲜大餐，美味的海鲜。 　　三个小时以后，回到外面的家。 　　农历，腊八节，首都军区 　　今天休息，许国强一早上就接到来自家乡的包裹，两个包裹，一个是大哥大嫂寄来的，一个是小妹妹夫寄来的。 　　小妹的包裹依然如上次一样硕大，比大哥家里的大了两三倍不止，也不知道她寄了些什么。 　　许婉如夫妻俩，夫妻俩自己在空间里面杀了一头猪，一半留着吃新鲜肉，一般做成了腊肉。 　　给部队二哥寄过去的腊肉都是空间猪肉做的，一个人在异地，没有亲人，还吃的大食堂。许婉如觉得二哥辛苦了，得好好补补，吃点好的。 　　寄给他送人的腊肉都是小条小条的，就是一两斤的。这年头肉也算是贵重东西，送人拿的出手，最是受人欢迎。不过寄给他送人的腊肉，是分开的，都是外面的家养的猪。 　　可舍不得送空间猪肉，空间猪肉只有自家人能吃。 　　做了不少罐腊肉丁，能放很久，到处收集罐头瓶，一次性寄来了十多瓶。还做了不少瓶豆豉炒酸辣椒。 　　能够让许国强吃上很久，还有一封信一张三口之家的合影。 　　十多条腊肉，还有家里做的一些零嘴，再次寄了不少籼米粉，是拜托婆婆给她做的。 　　家里太忙，没有时间自己做，来到这个时空，她学会不少东西。 　　许国强把自己关在家里，一个人仔细看着大哥小妹写来的信件，小妹还寄来了两罐蜂蜜，说是托人弄来的。给他喝，喝蜂蜜对身体好。 　　看完信件，许国强仔细把信件收好。他住的单人房，听小妹的话，用钥匙打开柜子，把小妹做给他的腊肉丁还有酸辣椒炒豆豉，籼米粉放进柜子里面锁好。 　　还有十几条腊肉，小妹让他送人，战友还有关照他的老首长也送两条。小妹做事稳当，还寄来不少的干菜，让他送人。 　　真是个操心的小傻子，想到小妹，细心的为他着想，内心倍感温暖。 　　以前生产队里面的人都说自家小妹是个懒死鬼，还不知道体恤哥们，他就不信。现在看看，自己小妹不是不会心疼人。是以前没有条件，现在有条件了，看看小妹，多好。什么都为他着想。 　　小妹来信，问他有没有对象，坐在桌前沉思的许国强不自觉的想起那位执着的姑娘苏菲，人挺好的，经过半年的了解才知道苏菲性子好，就是她家的家世太好。他不愿意自己未来的一切努力被看做是靠岳家得来的。他有今天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的努力换来的。 　　只是苏菲真不错，错过她，也许一辈子也遇不到对自己这么好的人。 　　心动了，却不自知。 　　拿起两条腊肉，用袋子装好，里面还装了不少的干菜，提着给苏菲送过去。人家平时没少送他东西，他是不是也得礼尚往来。 　　部队医务室休息的时候，也有人值班，不知道苏菲现在在不在办公室值班。 　　坚强的大心脏，此时砰砰砰的跳，他从没有追过姑娘，一心扑在工作上。也没有任何恋爱的经验，现在的他像个毛头小子。 　　部队医务室内，苏菲无聊的坐着，值班真没啥事。 　　无聊的望着外面，不知道是不是眼花，怎么看见了许营长，揉揉眼睛再看，正在朝医务室走来，不行必须再揉揉眼睛。只是小心脏有点不受控制的乱跳。 　　苏菲捂住小心脏花痴的看着朝医务室走来的男人。 　　拎着东西走进来的许国强，带进来一阵冷风，“苏医生。” 　　“许营长好。”苏菲此时像个小粉丝，眼放光芒。激动的都站了起来。 　　“苏医生，我家里给我寄来一点腊肉和干菜，我给你送两条腊肉和干菜，带回家尝尝，我小妹自己熏制的，味道不错。” 　　许国强把手里的袋子递给苏菲，沉迷在男色中的苏菲，顺着许国强的意思接过袋子，脸上都是温柔的笑。 　　“谢谢你许营长，我一定带回家好好尝尝家乡菜。”是的，苏菲老家也是柳城市，只是从她出生到现在，还没有回过老家。上次本来有机会回去的，后面另外一位医生家里出了事情，她没有办法回去。错过了全家回老家的活动。 　　“对哦，你老家也是柳城市的，我都不记得这事。让你家里人都尝尝家乡味道。” 　　说完，许国强打算走，只是苏菲像是开窍一样，“许营长，下个星期天，你有时间吗？” 　　“啊，有啊！”这次许国强没有别扭，直接回答。 　　“我们去看电影吧？” 　　苏菲带着期待，满眼闪耀着星星。 　　“好，我去买票。”许国强的主动，给了苏菲信心。 　　“许营长你是愿意和我谈恋爱吗？” 　　“嗯，不过我想和你讲讲我家的事情。如果你做不到，我们还是不能谈的，你也可以说说你的要求。如果我做不到，我也不会纠缠你。” 　　“好，是要说说的。” 　　苏菲也想多了解许家的情况，这样她也可以对许国强多些了解。 　　许国强在医务室仔细的给苏菲讲解自家的事情以及父母临终时，对他的嘱托，就是不管何时都不能不管小妹。 　　“苏医生，我可以不管老家的大哥，可是我家小妹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得管她。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能，能，能，我能接受的。”苏菲以为是什么大事，她赶紧点头。 　　许国强又问了苏菲对他的要求，苏菲能对许国强有什么要求，只要许国强愿意和她谈恋爱，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那还有什么要求。 　　两人算是确定了关系，只等苏菲报告她家里，家里人同意以后，两人就向上面打恋爱报告。 第020章 （三章合一） 　　首都军区大院　苏家 　　苏菲心情贼好的拎着东西回家, 明天她休息。晚上下班，直接回到大院的家里，看望爸妈。 　　人还没进门, 就听到客厅里面，爸妈和大哥说话的声音。 　　“爸，妈，大哥。”拎着东西的苏菲就差蹦哒着进屋。 　　“哟，这不是我家的小野马吗？还知道回来呀？” 　　苏妈妈稀奇的望着很少不回家的小闺女，今天太阳不会是从西边出来东边落下的吧。 　　“妈, 看您说的。有人送我柳城腊肉，我得空赶紧给我爸送过来呀？” 　　抬起手来，晃晃手里拎的袋子，脸上是乐呵呵的。 　　“柳城的腊肉，是不是啊？”苏老爷子也来了兴趣，三十多年没有吃到家乡的腊肉，上次去也是, 刚好是夏天, 也没有腊肉，天气热腊肉不经放。 　　“哪能不是, 人家家里寄来的。是柳城人, 怎么可能不是？还有干菜，两条腊肉，虽然不多，但是是一份心意。” 　　“哈哈, 好好好，老大今日运气好。回的早不如回的巧，有口福了。”苏老爷子高兴的哈哈起来。 　　“是啊，托咱家野马的福，能吃上一顿好的。”苏云龙笑着说道。 　　“那是，确实是托我的福，味道好，你等着吧！” 　　苏菲骄傲的很，她还有两瓶腊肉丁，是后来许国强送给她的。她吃饭的时候吃过，味道好的很。才几天，一瓶就吃的差不多了。 　　听说是许国强他小妹自家养的猪，一年养了四头猪，上交了一头，还有三头猪，卖了两头，一头六百多斤，一头三百多斤，还有一头三百多斤的，杀了留着吃，给许国强都寄来二三十斤肉，还有不少瓶做好的腊肉丁。 　　想来许国强的小妹是个懂事的，也知道照顾人。看来是个好的，以后也不有什么□□烦。 　　一家人等着家里的家庭保姆做饭，在客厅说话的一家四口，有点心不在焉，厨房香味扑鼻。香的能馋死人，苏老爷子的脑袋都快扭断了。 　　不停的回头瞅厨房，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吃腊肉。 　　苏家院子外面，还几位老爷子背着手，“苏家做的什么肉，香死个人。” 　　“是呀，老苏居然藏私，有好吃的闷着不说。” 　　“走，咱们进去闻闻香味。” 　　“这办法好，咱也不吃他家的肉，就闻闻。” 　　从干旱开始，大院里面也精简不少福利。 　　细粮还有一些相应物资都减少不少，各家各户也不是吃的有多好。 　　他们也很久没有吃肉了，问题是肉比以往的肉都要香 ，也不知道这是啥肉啊。香死个人，也馋死个人。 　　四人走进去，还自己骗自己，就是进去闻闻味道，不是蹭肉去的。 　　进门就大喊，“老苏，我们来看你了。” 　　坐在肯定的苏老爷子，撇撇嘴，打死他也不相信，这几个家伙是来看他的，肯定是被他家做的腊肉的味道吸引来的，来蹭肉的，说得真好听。 　　“来就来呗，我还得站在门口迎接你们是不？” 　　“哈哈，那不需要。我们就是在院子里面随便走走，走到你家门口，想着进来看看你们。” 　　“蹭肉来的，几位你们别说的那么高尚，你们几个别脸上贴金子。” 　　苏老爷子一点面子也不留，直接揭穿几人的真实意图。 　　“嘿嘿，老苏，有意思吗？人艰不拆，你一点也不可爱。” 　　“哼……” 　　苏老爷子撇眼看了几位厚脸皮重重的哼唧一声，表示不待见。 　　苏菲和苏云龙兄妹俩倒是站起身来，让几位老爷子坐下。 　　几位进来闻闻味道的老爷子也不客气，一直坐着，也不走。到了苏家吃饭的时候，还坐着，眼神不停的瞄隔壁餐厅的餐桌，最后苏老爷子，没好气的喊道，“吃饭，不知道自己来，难道还要我请你们几个？” 　　“啊，不用不用，来喽。” 　　几位老爷子屁颠屁颠的小跑进餐厅，闻闻肉香味，就恨不得立马吃上。 　　苏家人和几位老爷子，饭后都好奇的看着苏菲，想问问，这样好吃的腊肉是谁家的，味道咋这么好。 　　苏菲红着脸，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如果只有家人，她肯定会说，可是当着这么些人。打死她也不说，只是几位老爷子的眼睛，如同雷达一样盯着她。头皮发麻，想说又不想说。 　　苏母了解自己的闺女，不用猜，绝对是有对象了，今天回来不会是回来坦白的吧。 　　“咳咳，你们逼问菲菲干啥，知道是谁送的，还能去抢吗？既然是寄来的，那肯定不多，现在去抢也迟了，吃饱就回去吧，我家的肉都吃完喽，快走快走，我要睡觉啦。” 　　苏母霸气的赶人，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战友，赶人也不会得罪他们。 　　美味腊肉事件，在苏家再次掀起，主要是交待送肉的人和苏菲的关系。 　　苏菲回来除了送腊肉，还有事情就是征得父母的同意，她和许国强恋爱的事情要和父母说说，问问他们的态度。 　　苏父听说是来自家乡的年轻人，有了一点兴趣，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只说他要调查调查许国强的人品。 　　所谓的调查，也就是找熟悉许国强的人问问，主要是许国强的领导问问，还有他身边和他关系好的人问问。 　　苏云龙没有想到自家小妹居然恋爱了，暗戳戳的想也调查调查许国强，苏家的女孩可不是那么好娶的。人品一定要过硬，要不以后后患无穷。 　　马上快要过年了，一群人在河里洗萝卜，水位低了很多，码头高出水面很高，弯着腰还挺累的，不少妇女嘀咕着，“早知道去西水河洗，东水河弯着腰，酸疼。” 　　“西水河现在只有小水洼才有水，大部分地方都干了，洗什么洗。” 　　“咦，婉婉，你家有水井，干了没有？” 　　许婉如抬起头来，伸手把垂下来的一缕头发挽在耳后，笑着说，“水井的水没干，但也差不多了，反正打水费劲。” 　　“也是，怎么还不下雨。” 　　“会下的，说不定马上就下了。” 　　话语刚落，轰隆隆的雷声乍然响起，一道道银色的光电，直劈而来，水面上溅起浪花，码头上洗菜洗萝卜的女人，都吓傻了一样，蹲在码头上，动也不敢动。 　　妈呀，婉婉的嘴是啥嘴，刚说完，老天爷就电闪雷鸣，吓死人啦。 　　轰隆隆的雷声，炸响，地动山摇，感觉天要塌下来一样，闪电交织，在天空铺满银色的天网，乌云密布，看着就害怕。 　　闲聊天的众人，快速的洗好菜，飞奔回家，只是心头嘀咕，许家婉婉的嘴好可怕。 　　说下雨就下雨，妈呀，不会是神仙转世吧。 　　慢悠悠走回家的许婉如，也暗自嘀咕，自己的嘴不会真有那功能吧，嘛也，吓死宝宝了。 　　以后可不敢轻易乱说话，轻轻的拍拍自己的嘴。 　　午饭还没有做熟，一场狂风暴雨席卷整个柳城，大雨滂沱，压根看不清你前面一米范围内的人和物。 　　这样的鬼天气，又是深冬腊月，母子俩在自家的堂屋的火坑边坐着烤火。已经在空间里面留了纸条，通知老公今晚不要回家。下过雨的路面，全是黄泥巴，没有一点好路，骑着自行车也麻烦。 　　两年来，柳城迎来了第一场大雨。 　　预示着干旱的结束。 　　老天爷畅快淋漓的下了三天大中小雨，久旱的大地，遇到雨水的滋润，瞬间焕发出新的生机。 　　河水溢平码头，洗菜的时候不用使劲弯腰，蹲下来就可以。 　　油菜田不用人工挑水，省了不少事情。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的凤山生产队，是柳城最美的乡村。开春柳城连续下了几场雨，干旱正式宣告结束，只是先两年的干 　　旱引来的问题，会持续影响到今年和明年，甚至是后年。 　　星阳山周围风景如画，吐绿的柳树，伸展出嫩嫩的枝条，随风摆动。 　　搬进城里已经一个星期，大宝也已经习惯了没有哥哥姐姐们陪伴，家里抓来三头猪，原本是只抓两头猪的，可是文强家里这次还剩下三头小猪仔，许婉如想想就一起抓了吧。 　　过年给公婆送了一只鸡，是杀好送过去的，给大哥家里一只，自家杀了一只鸡，还有五只鸡，年后又抓了十二只小鸡养着。 　　每天早上忙完，就教大宝学认字，然后带他去到隔壁玩一玩。三天出去割一次猪草，做做样子。 　　每天晚上在空间里面割猪草，夫妻俩人割，很快就能割完几天的量。 　　许婉如家里的鸡和猪似乎都体谅她这个主人，一天三顿，猪吃饱就睡，鸡吃饱了在院子里面活动活动。极少有喜欢翻猪栏，翻鸡圈的。 　　一天天的，许婉如的事情说不上很多，猪和鸡也省事。 　　吃完早饭，许婉如把儿子送到隔壁饭店，“亮子，看着大宝，我进山一趟。” 　　穿了一身旧衣服，戴着一定草帽，背着背篓，手里拿着旧柴刀。站在饭店门□□待罗明亮，小小的大宝，被爸爸抱在怀里，小脑袋挨挨蹭蹭扭着要朝妈妈身边扭过去，他一直是妈妈带的多，特别是去年一年，爸爸在外面做事，他跟着妈妈，和妈妈更加亲热一些。 　　“妈妈，大宝也去。” 　　小家伙不愿意和妈妈分开，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要妈妈抱抱。 　　一年的时间，大宝被夫妻俩养的白白胖胖的，像是那年画上的小仙童，可爱至极。 　　周围不少人家的老人都喜欢新搬来的小邻居，每每遇上都会逗他几句才行。口袋里面但凡有好吃的都会给他一点。 　　大宝是个小人精，被爸爸妈妈喂的嘴刁，别的零嘴还好，可是糖果，一般的不吃，没有纸包住的绝对不吃。但是每次他都会笑眯眯的接下，拿在手里，等回到家里，用东西包好，到了中午爸爸下班时，大伯来了，他就把糖递给大伯带给家里的哥哥姐姐。 　　在外面不得罪人，回家还赚了大伯，哥哥姐姐，爷奶他们的好感。 　　“不行，妈妈是上山割猪草的，有点远，妈妈可抱不了那么久。” 　　星阳山太远，离住的地方不远处有个小山头，走上几里路就能到。 　　平时割猪草，她都是去那里。离家近，加上城里的人也没有几个和她一样养猪需要打猪草的，猪草也算多。她装装样子在面上盖厚一层猪草就行。 　　偶尔还能捡点蘑菇，或者捡点柴火回来。 　　拒绝完儿子，许婉如出发，走过去半个小时左右，走到山里，找了一个稍稍偏但也不是很偏僻的地方坐下，既然是做样子，就不会割很多猪草，割回去还得找地方扔，麻烦。 　　清清静静的坐会儿是最好的选择。 　　选择坐的地方是她最近选好的一处灌木丛边，周围都有杂木和灌木围绕，人坐在里面，不注意仔细看，还真不容易被人发现。 　　刚走到边上，就听见有呼吸的声音，还是男女混合的声音，有男有女，女的娇喘吁吁，男的粗怒低吼，一声声的，如同波涛般起伏。 　　许婉如走路脚步很轻，沉浸在运动中的男女都没有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许婉如停住脚步，蹲下身来。妈呀，怎么这些人都喜欢野战，也不选个更加隐秘的地方。这里偶尔是有人路过的。 　　她也不好走动，惊动野.战.鸳.鸯，蹲在原地，静等着两人离开。 　　一阵激烈运动后，野鸳鸯才慢慢停下来，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许婉如悄悄的抬眼看，想知道两人的长相，看看谁那么大胆，居然敢在山上打野战。 　　“啊，是他。”抬眼看到站起来穿裤子的男人居然是林建军，这里离凤山生产队有十来里路，怎么会是他，许婉如脑袋反应很快，很快就从空间里面拿出来一个手机，别的不能用，照相还是还能用的。 　　悄悄慢慢轻轻的后退，快速的给野鸳鸯照了几张照片，女的不用猜是朱寡妇。 　　运气不错，还拍到一张两人抱在一起，林建军掐朱寡妇“咪咪”的照片。 　　心中暗暗的得意，这下搞死你林建军。 　　空间里面打印设备是有的，打印出来黑白照片，到时多打印一些，在柳城的大街小巷都发一些，看看林建军以后怎么混。 　　割猪草割出来整治林建军的好机会。 　　是上天送来的好机会。 　　林建军走的时候，和朱寡妇是分开走的，一前一后。 　　不敢在山上过多的查看手机，许婉如拍完照片，就扔进了空间。 　　下午回到家里，许婉如直接进房关紧门窗，闪身进到空间，查看手机上面拍的照片。 　　挑选可用的照片，一张张的打印出来，特意用的黑白怀旧版。 　　多打印一些，尽量靠近这个时代的风格，除了照片清晰一些，别的她尽量靠近时代。 　　忙完才从空间溜出来，看看客厅闹钟，时间还早，去隔壁接儿子。 　　隔壁此时刚刚开始忙碌起来，准备晚饭，煮饭，洗菜择菜，都是事情，大宝一个人坐在厨房通往后院的门口，吃着爸爸给他做的蛋羹。小胖手一勺一勺的盛起来往嘴里送，小嘴鼓鼓。 　　罗明亮时刻注意着门边吃蛋羹的儿子，小家伙挺听话的，不哭不闹。 　　锅里的铁勺上下翻，一道道的美味佳肴，做好，端出去。 　　一年下来，红星饭店的生意，明显超过了另外两家国营饭店的生意。在不是很讲究效益的时代，服务公司的大佬也对红星饭店刮目相看，年底给他们多发点福利。 　　八点，许婉如早早的哄睡儿子，等老公罗明亮回家。 　　听到开门的声音，知道是老公回来了，许婉如从隔壁儿子的房间，回到夫妻俩睡的房间。 　　静静等待着，罗明亮每晚回来，都是直接到空间洗澡。在家里晚上折腾烧水洗澡洗头很麻烦，做大师傅的，满身的油烟味。 　　家里买的香皂都是给他用的，许婉如用空间里面香味清淡的沐浴液。 　　只有这样，才不会引人怀疑。 　　空间里面，罗明亮忙完个人清洁工作，才坐下听老婆说话，“脸上笑开了花，捡到金元宝了。” 　　抱着老婆窝坐在沙发上，双手还不老实，到处蔓延点火。 　　“嗯，给你看看几张照片，你有什么想法。” 　　拿起几张照片看了看，罗明亮笑着说，“你看到现场版了？” 　　“没有，我在灌木丛中，哪看的清楚，但是听的清清楚楚，这是他们站起来和弯腰时穿衣时拍的照片。” 　　“照片的事情，我来处理，你别管了。” 　　收起一摞的照片，罗明亮放在一边，抬头看看沙发对面的闹钟，时间还早，正好可以运动运动。 　　“行，你处理吧。我……” 　　四天后，凤山生产队队委，罗湖气的七窍生烟，他娘的林建军，兔崽子居然和寡妇厮混，还被人拍了照片，虽说不是那个啥的时候拍的，可是穿衣服和抱在一起还亲嘴，都拍了下来，光这些都能要他的命，这是不要脸，耍流氓。 　　现在市里的老百姓都知道了这事，上面可是说了要严肃处理。 　　想起刚才公安局来的几位公安带走林建军和朱寡妇时，和他说的话，心里憋屈。 　　真是丢人，凤山生产队是丢人丢大发了。 　　林建军和朱寡妇各自带着镣铐，被押送进了公安局，肯定是要调查的，还有对于这样的人是要严肃处理的，朱寡妇此时被吓的瑟瑟发抖。 　　小眼神乱瞟，内心想着用什么方法减轻自己的问题。 　　再也没有往日见到林建军时，温存时的温柔。 　　大难临头各自飞，说的就是这样的人。 　　没有几天，判决下来了，林建军被判流氓罪，朱寡妇也一样，两人被送去很远地方的砂场改造。成分也得改，以后即使自由了，回来也是劳改犯，坐过牢的人。 　　朱翠翠在生产队再也没有往日的张狂，沉默许多。 　　不到三个月，就回了娘家，和林建军宣布离婚。别人异样的眼神，她可受不了。 　　罗明亮和许婉如的小仇得报，暗自高兴了许久。 　　特殊时期，身边放一个定时炸.弹，多不放心。只有清理完，才能放心些。以后林建军怎么也嘚瑟不起来，至少在风暴结束之前，他是回不来的。即使回来，他也不会知道是他和婉婉整的他。想报仇都没地方报。 　　刚进五月，接到上面通知，精简干部和压缩城镇居民，压缩城镇居民吃统销粮。 　　还允许农村农民做手工业和副业生产。在政策允许下，许婉如抓住机会，扩大养猪养鸡的数量，在后院又圈出来一块地方，养了四头猪，前面院子除了菜地，只留下一条过道，全部圈起来养鸡，加养了一百只鸡。 　　她知道，在华夏，只要跟紧政策，就不会错，还有特殊时期的政策说不定过两年就要改，她得抓紧机会赚钱，要不等两年，政策改变了，哭都没有地方哭。 　　许婉如为此专门回了一趟凤山生产队，家里的四垄菜地，她也是种了不少菜，基本一个星期回家一趟。 　　母子俩骑车进村口就发现，生产队和以前一样，都差不多。 　　这可不行，必须得忙起来。 　　别人家忙不忙的她不会管，可是自家和二叔家里必须忙起来，不能错失机会。 　　到家时，刚好是中午，到了中午，不管吃不吃午饭，都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前脚刚进自家，后面就听到有人进院子的脚步声，“是婉婉回来了吗？” 　　“大嫂，是我。”外面是黄翠娥的声音，在屋里给儿子换旧衣服的许婉如大声应答。 　　“今天怎么回来啦，有事不？” 　　“大嫂，等会儿，我给大宝换衣服，你帮忙去叫一下二嫂和二哥，一起去你家，我给你们说一事。” 　　“好嘞，那我先去喊人。”黄翠娥也不耽搁时间，抬腿就朝外面走，去到隔壁喊老二两口子。 　　等许婉如到隔壁大哥家里时，家里的人都到齐了，只差大姑姐一家，不过自家商量完，爹娘会告诉大姑姐的。 　　大哥已经在城里上班，家里就大嫂和爹娘，还有二哥二嫂，见过爹娘，许婉如说起来上面传达的政策，“爹，娘，上面的政策说了允许社员们搞副业，搞手工业，咱家人都不会别的手工业，副业还是可以搞搞的。前天知道政策，我昨天就在靠近市里的秀水生产队抓了四头小猪，还有一百多只小鸡（小鸡是空间里面的），我打算趁政策允许的时候，赚点钱，我和亮子说了，咱家姊妹六家都必须搞起来，我们估计过两年政.策要变，想着趁这俩年都攒点钱，以后家底厚实一些。” 　　许婉如打算给其余五家提供小猪小鸡，自家在外面买了四头猪也是没有办法，自家的必须有出处，哥哥姐姐家里的，就说是后面找人抓来的。 　　去年冬天夫妻俩用空间猪草晒干在空间磨成粉，做过实验，给猪吃，效果也非常不错。养猪养鸡都是很好的，里面一个冬天积攒了很多袋。到时给自家姊妹一人一月一袋，每顿猪食和鸡食里面加一点点，也能把猪养好，不说一年把猪养到五六百斤，也能有三百来斤，那也是一笔大收入，每家养五头，一头上交，卖三头半，一年也是两百多块钱甚至三四百也说不定，最差也得有两百多，在生产队上工上死一年到头能不能分到那么多。 　　每家还能落下一百来斤猪肉自己吃多好，还有鸡也是一样的能赚钱。 　　两三年的功夫，也能攒下来千把块钱，甚至一千多块，未来十多年，家里的日子都不愁过。 　　“生产队前天也说了这事，只是养猪养鸡费神事小，关键是除了你养猪疯涨以外，谁家的猪一年养下来也没有超过两百四十斤的，大部分有个两百斤就谢天谢地了。养多了，根本养不活，还有每年的猪瘟和鸡瘟死上一大片，也是一笔损失……” 　　确实在农村，养猪养鸡也得承担风险，万一撞上大鸡瘟大猪瘟，不但赚不到钱还得赔上一笔。 　　“爹，要试试，不能因为害怕就不试，趁着现在能搞副业，咱家得试试，成功了，家底厚实了，以后在城里遇到有私人房子出售，就买下来。也算是给置办了产业。房子不管什么时候都保值，比存在家里要稳妥。 　　我去年冬天自己鼓捣出来一种喂鸡喂猪的粉，在隔壁家里放着，到时候一家每月一袋，先试试，如果好的话继续用，不好大家就不用，现在我年初抓的三头小猪长得极好，就是吃的这个和猪草，效果看着不错，鸡也可以吃，和别的鸡食混合在一起给也可以，单独和点水搅拌以后给鸡吃也行，但不是主食，粉子是辅助的……。” 　　开始两袋给他们几家，许婉如肯定是不会收钱的，后面的就要收钱，一块钱一袋，其实也是象征性的收点钱，收钱不为别的就为堵口。 　　黄翠娥和魏春花也动心了，不说别的，就是婉婉去年养猪赚的那些钱，就够让人羡慕的，现在有机会她们也想试试。 　　两人都望着公婆，不说话，眼神中的期盼却是骗不了人的。 　　“你们自己决定，想不想养猪养鸡。”黄幺妹也心动，不等老头子说话，她先说了。 　　“娘，我想养。”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那就养，试试就试试。”黄幺妹做主了，这些事本来都是女人在忙，她也懒得让老头子同意。 　　只是黄翠娥和魏春花也要和许婉如一样养七头猪，一百多只鸡，猪栏不够，借用许婉如家里的，就在隔壁，有动静也能听的到。 　　接下来，许婉如说了抓小猪小鸡的事情，包在她身上，大家只要准备好钱就行。 　　一下子七头猪一百多只小鸡，两家都拿不出来这些钱。许婉如早就料到了，拿出来去年家家户户存的粮食说事，说是帮他们找人买了，去年年初大家都拿出大部分积蓄买了粮食，现在卖出去，在黑市依然是高价。 　　小猪小鸡先给他们捉来，但是家里存的粮食必须给她去换钱。 　　如果到时还差，先欠着，年底卖猪卖鸡以后，再还她。 　　许婉如的话说完，老二两口子感激的不要不要的。 　　罗达欣慰的很，看着孩子们相处融洽，他是最高兴的。 　　晚上，得让女儿女婿来一趟，这不分家也不好，严家不分家，女儿女婿养猪可就不好帮，还得去不远处隔壁的老弟罗湖家里一趟，跟他也说说这事。 　　刚才婉婉话里的意思也是要带着老弟（二叔）家，他得让老弟去拿个主意，愿不愿意是一回事，他的态度要表明。 　　亲兄弟，有今生没来世。他和老弟也是亲亲的人，不能不管。 　　没有金手指，即使知道政策，许婉如也不会大量养猪养鸡，猪瘟和鸡瘟是一个因素，还有一个就是这年月的猪真没啥东西吃，除了糠就是猪草，糠也不多，就够一头猪吃两三月的。正常情况下，一头猪一年到头养到两百四，那就是了不得的事情。妥妥的大肥猪，两百四十斤都是个例。 　　在农村老家待到下午三点，许婉如和儿子才回城里，回城里之前，放了几十袋草粉在老家杂物房堆着。 　　回去的路上，母子俩骑着自行车，走走停停，自行车前面的还插着大把的映山红，哼着歌曲。好不高兴，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城里的家。 　　三天后，罗家人齐上阵，就连罗湖都来了，除了孩子们，全部来了。 　　进到城里罗明亮家的小院，“不错，收拾的蛮利索。” 　　罗湖是第一次来，上次搬家他要到公社开会，没来成。 　　院子里面看着鸡多，但是很干净，一群长着绒毛毛的鸡，在鸡圈里面悠闲自在的踱步。 　　几只去年的生蛋鸡，年初抓的一些鸡，还有前两天抓的一茬鸡。 　　在后院一块地方，一群小猪仔，五家人每一家五头小猪，过两天还有一次，一家再抓两头猪。 　　三天前，罗达找来女儿女婿说了这事，严国庆想了老半天，回去和严父说了这事，但是也就是和严父说，至于婉婉说的什么粉，他瞒着没有说。他怕家里人不小心传出去，到时给婉婉造成什么不好的事情。 　　最后严父知道不能再绑着大儿子的小家庭，再绑着以后罗家有什么好事，也不会带着老大。 　　人家一家养那么多头猪，肯定是有把握的，就罗达和罗湖那两人，可不会做什么没有把握的事情。 　　他那兄弟俩还是比较了解的。 　　不管怎么样，不分家也带不动另外两个儿子，还不如分家，以后大儿子带着老二老三两家。 　　严父行动果断，第二天就决定分家，按照老规矩，他和老伴得跟着老大。千百年的老规矩，都是他也不会例外。 　　分家后，大家还是住在一起，只分开锅灶吃饭。 　　严父手里攒的钱比较多，分成四份，三个儿子一人一份，老两口自己一份。 　　才有了今天严国庆和罗明萱两人来城里挑猪提鸡回家。 　　“爹，二叔，……，我们先去后院看看我抓来的小猪，我喂了一天，都不错的。” 　　“好。”两位大家长跟在许婉如的后面，后院挨挨挤挤的几十头小猪。每一头都是健健康康的，现在大家见到这些猪，看见的不是猪，是钞票，一张张大团结。 　　一群人挤在后院，看着健康的小猪，满是憧憬。 　　都是挑着专门挑猪的竹篾笼来的，一边三头一边两头，女人也用竹筐挑着小鸡。 　　许婉如的手里的老家钥匙，给了公公罗达，“爹，家里钥匙，您先拿着，偏屋里放了三十几袋草粉，一家先一袋。上次说好的一袋一个月，觉得有用，后面我们要收钱的，毕竟我也是有成本的，一块钱一袋，前两个月不要钱。但是即使收钱也没有给别人家的，卖也没有就是给十块钱一袋也没有。也不能说出去。” 　　许婉如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挺严肃的，罗达不得不重视起来。他点头答应道，“我回去的路上，会敲打他们，谁家也不许说出去，敢不听话，打断他们的狗腿。” 　　有公公的保证，许婉如放心不少，她知道家里的姊妹们都挺听老人话的，即使隔壁的堂兄弟家里也是一样。 　　黄幺妹抱着小孙子大宝，祖孙俩亲亲热热的说话，大宝搂着奶奶的脖子，轻声说道，“奶奶，我攒了不少糖果，给爷爷奶奶和哥哥姐姐留着。” 　　“哎呦，我的乖孙孙真是乖，不用带给他们，你自己留着吃。” 　　黄幺妹感动的不行，人老了，就希望孩子们孙辈们能记住他们。小孙孙还说给她和老头子留了糖果，哪个孩子不馋糖，还能给她留，多有孝心。家里的几个孙辈，哪个想到给她和老头子留吃的。 　　“不行，大宝要留给奶奶爷爷，和哥哥姐姐们。” 　　小脸一板，还挺固执的。就是要留给他们。 　　他还特意给哥哥姐姐们留了奶糖，是爸爸买回来的。可好吃了，让爷奶和哥姐们也尝尝味道。 　　祖孙俩在一边说话，说的可热闹了。偶尔还瞟一眼，另外一边看猪的众人。 　　罗家人养猪大业开始，生产队不少人不是对政策不信就是不信罗家人能养好七头猪，都认为有点开玩笑。 　　罗家人是一家老小齐上阵，不得不说许婉如给的草粉是真好，只是养了一个月，不管是猪还是鸡，都是见风长。 　　一个月的时间，每头猪至少长了三十斤，不得了啊。 　　严父趴在猪栏边一天看两回，他也注意过，老大家的每天也没有给猪喂什么别的东西，就是猪草和着糠煮过，怎么就能长这么多，也没有见到有什么秘诀。有蹊跷，绝对的。 　　从家里养了那么多东西以后，许婉如每天都有很多事情做，家里还是打扫的干干净净。 　　大宝每天还要跟着她学习一个小时，认字。 　　“妈妈，你在看什么？” 　　“电报。”刚收到邮递员送来的电报，二哥部队发给她的，许国强在执行任务时受伤，让家属火速赶到部队。 　　也不知道到底伤的重不重，她急死了。想了想，和儿子商量，“大宝，妈妈送你去爸爸店里好不好，妈妈要去大舅单位一趟。” 　　大宝歪着小脑袋，“好，妈妈早点回来。”大宝单手支着脑袋，大眼睛扑闪扑闪，让许婉如的心都给扑闪成一汪清泉。 　　赶到大哥单位，也不管大哥在上班，托门卫室的人找到大哥，俩兄妹在一边说了很久，许婉如手里拿着那张电报。 　　许国伟看了电报，心里急得不行。不会是有什么生命危险吧。 　　“小妹，大哥这就请假和你一起去首都。” 　　“嗯，不过大哥你请得了假吗，你去不了也没事，但是用你的名义给我买票，我不坐那硬座。” 　　“不知道，最近是挺忙的。我去试试，老二要紧。” 　　许国伟匆匆忙忙的进到厂里，打算找领导请假，他也是中层干部，但是最近确实挺忙的。有点不好请假。 　　红星饭店，罗明亮也在思索，二舅哥的身体伤的重不重，到底有多严重，千万不能出事。 　　老婆很尊敬一直没有见过面的二舅哥，他也觉得二舅哥人不错。 　　心里想着事情，手里的勺子也没有停下来。 　　许婉如回到家里，快速的收拾行李，儿子让大哥带回老家，让婆婆帮忙带，不行，自己得回去一趟，出远门得开证明，要不住宿的时候没有证明住不了。 　　心急如焚的许婉如停下来，给儿子收拾衣服，回老家估计要住半个月到一个月，至少也得半个月，多给儿子带几套衣服，按照她前世的习惯，每套衣服都搭配好，天气已经热起来，六套衣服应该能换洗的过来。 　　许婉如用一个大包袱装好儿子的衣服鞋子和零嘴，背着包袱来到隔壁饭店，“亮子，我先送大宝回老家让娘帮忙带段日子。” 　　“行，骑车去。别的回来再说。” 　　罗明亮正在炒菜，勺掂的不错。看了一眼边上的老婆和儿子，点头让他们出去，再投入工作中。 　　“好，回来再说。” 　　许婉如抱起儿子，离开了饭店。 第021章 （三章合一） 　　清晨六点半, 罗明亮挑着箩筐送老婆去到火车站，许国伟也要去，兄妹俩拎着行李。一晚上的时间, 许婉如不但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还给许国强带了不少东西，自带粮食和能放的蔬菜还有几块大腊肉，还有准备了几个西瓜，沙瓜，菜瓜, 一起去到首都燕京。 　　路上还有大哥，她不怕多带东西，没办法，去到首都，人生地不熟的，买菜就是个问题，她必须带一些, 才能在其中混杂一些。多吃一段日子, 巧手也怕无米之炊。 　　许婉如宝气（傻气）的行为，让许国伟和王燕不知道说什么, 什么时候坐火车见到过带着一担箩筐的。 　　箩筐是从篾匠家里买来的新箩筐, 带盖子的新箩筐。等回来的时候还能装东西，给家里人买礼物，放在箩筐一起挑回来。 　　许婉如的脑回路如此清奇，许国伟作为大哥也不好说什么, 小妹也是担心她二哥。 　　“好了，燕子你先回去吧。家里还有孩子，还有你还要准备上班。” 　　“好，路上多注意些。”王燕也担心家里，还有一双儿女在家里。 　　“嗯，会注意的。” 　　罗明亮和许婉如没有多说话，他们俩晚上在空间能见面，当然得等到到了燕京安顿下来以后才行。 　　罗明亮找人买的是卧铺，兄妹俩都是下铺，相对着的下铺，也能互相照顾。 　　他出过差，有个大的行李袋，许婉如也连夜做了一个大布袋，里面除了衣服鞋子，还带了不少干菜，以及一些之前存在空间里面的籼米粉以及一些小点的水果，桃子，李子，还有她腌制的杨梅。分开包装，分别放好。 　　一阵忙乱，终于在火车上安顿好，箩筐被放在两张下铺的中间，床下放不进去。 　　“婉婉，水壶有水吧。” 　　“有，起床自己烧的。哥，你坐好，别想着忙什么。”许婉如安抚着自家大哥，想想也知道，是因为带着自己才这样的。 　　兄妹俩背的水壶都是军用水壶，是许国强带回来送给他们的。 　　行李放置在床头，出门必须自己带饭盒带水壶或者杯子（搪瓷杯）。 　　他们上的火车是从柳城到燕京的直达，中途还要经过省城沙城，卧铺车厢上车的人不多，估计省城上卧铺车厢的人稍微多一些，现在不是放假期间，人应该不会多，兄妹俩的上铺还没有人。 　　首都军区总院 　　一间单人病房内，苏菲泪眼婆娑，拉着还没有苏醒的许国强的手，在病房里面，嘤嘤嘤的哭泣。 　　病房门口对面坐着一位年轻的小战士岳岩，他是被派来负责照顾许国强的。 　　部队首长们已经来看过一直昏迷不醒的许国强，他是执行任务时，为了掩护身边的战友，被木仓打中要害部位。 　　看着就危险，也不知道能不能度过危险期，为了让许国强的亲人看到他最后一面，给他家里的兄长和妹妹发了加急电报。 　　从许国强出事，苏菲就一直请假待在医院，他们两人早就确定了恋爱关系，部队首长也表示理解。也许他们面临的是生离死别。照顾许国强期间，首长们都统一默许苏菲休假。 　　“苏医生，到了午饭时间，我去给你打点饭菜来。”岳岩手上带着许国强的手表，许国强现在用不上，反而是他需要用，准时定点的打饭菜，还有给昏迷中的营长擦洗身体。 　　“不用，小岳你给自己打饭菜就行，我吃不下。”憔悴不已的苏菲，哪吃的下饭，满嘴的苦味，心里也是酸苦味，吃什么都是苦的。 　　真心吃不下。 　　“苏医生，人是铁饭是钢，没有好身体，你要是倒了，谁来照顾营长。也许，也许营长明天就醒了，到时你倒下了，他还得担心你，多不好。”小岳还挺会说的，说的苏菲又有了那么点想吃饭。即使嘴巴里面都是苦味，可是她还是想勉强自己吃一点，她不能倒下，万一国强醒来，见不到她，会担心的。 　　“好，麻烦给我打点饭菜，不用太多。” 　　“好嘞。” 　　岳岩手里拿着两个饭盒，轻轻的关好病房的门。 　　路上的兄妹俩，上车以后谁也没有提首都重伤的许国强，不敢提，怕自己瞬间会崩溃大哭。面色沉重，还故意说起家里的情况。许婉如倒不是很担心家里的猪和鸡，反正家里还有老公，上班和家里靠的近，他自会照顾。 　　“婉婉，要吃什么，我去买。” 　　“哥，不用，我带了早上亮子煎好的饼，加了蛋在面粉里面，味道不错。今天一天的都带了，先吃饼吧。”说着从大袋子里面找出来一个铝制饭盒，里面满满的都是煎饼。 　　两块夹在一起，中间还放了两张生的青菜，还有一块小的薄肉饼。许婉如还笑罗明亮做的是土味三明治。 　　她家里的早餐有七种，每天换一种，轮流吃，煎饼就是其中的一种。她和儿子都很喜欢吃。 　　火车已经驶过沙城，隔壁硬卧上下铺已经住满人，难得的是他们的上铺还是空着。 　　对面窗户边的座位坐了一人，一位年轻人，望着外面的疾驰而过的村庄，面带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婉如打开饭盒，冷却的煎饼，还带有微微的香味，想到什么，许婉如停顿一下，从大布袋中拿出来用罐头瓶装的油辣子，里面有鸡肉丁。“大哥，煎饼还可以夹点油辣子。” 　　“婉婉，你是不是什么都带了。”许国伟看着大布袋里面拿出来的油辣子，好奇的问道。 　　“大哥，是带了蛮多东西。去首都咱人生地不熟的，想买点啥也不是很方便，不带吃什么。” 　　她没说的是，她嘴刁，被空间里面的食材，把嘴给养刁了。吃外面的东西也不是不能吃，只是没有空间出产的食材味道好，要不是时间长，路上不好带活鸡，她都想带几只活鸡到燕京，给二哥熬鸡汤。 　　“也是，去到燕京咱们可能要待上一段时间，能吃到家乡味不容易。” 　　他以前经常出差，也有出差久的时间，到了外省，时间一长，就非常想念家乡味道。 　　他们两边吃边说话，没有注意到卧铺对面原本沉思的年轻人，专注的盯着他们的饭盒和罐头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还不停的吞咽口水，看着就好吃。真想吃，刚好推着小推车卖饭菜的列车员走了过来，年轻人拿着饭盒买了一份。 　　看着兄妹俩吃的煎饼和那瓶油辣子，真想也挖上一勺。他也很想吃，湘省人都喜欢吃辣，他也不例外。 　　吞咽口水的动作，更加的频繁，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刚想起身，求对面的兄妹俩给点油辣子给他。就听见对面的大哥好笑的看着他，问他，“小兄弟，要不要饭里面加点油辣子拌饭吃。” 　　年轻人戴昌黎没想到对面的大哥会主动问他，那还有什么不要的，忙点头回答，“要的，谢谢。听你们说话是去燕京吧？” 　　“嗯，小兄弟也去燕京吗？” 　　“嗯，我们一样都是燕京。” 　　戴昌黎一直住在沙城，但是祖父母都在燕京，他随父母住在沙城，沙城也是戴家人的大本营，祖父母祖籍都是沙城。 　　有了油辣子作为媒介，三人热聊起来，戴昌黎和许国伟坐在一起，许婉如大部分时间都是听他们聊天，她一会儿吃点腌制的杨梅，一会儿啃一个桃子。 　　戴昌黎看的眼花缭乱，兄妹俩出个门坐个火车，真是好享受。袋子里面什么都有，像是中的百宝袋。 　　还真是，袋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只有许婉如和罗明亮知道，硕大的厚实布袋，里面衣服和鞋子极少，其余的都是会享受的许婉如带的吃的。里面想拿什么就拿什么，谁叫人家有金手指。可以随时变换东西。 　　五天五夜车程，才过了一天一夜，戴昌黎看似年轻，但是眼光不俗。和许家兄妹相处的很不错，以为旅途就如第一天一样安宁顺风。 　　第二天晚上，还不是很晚的时候，他们所在的硬卧车厢有几个小孩子排着队，后面的孩子双手搭在前面的孩子肩上。六个孩子，排成一排，蹦蹦跳跳的玩火车游戏，开心的不行。 　　只是很快，就听到一个边上看热闹的一个孩子大叫，“不对，怎么有八个人。” 　　孩子的大叫，让很多看着孩子们蹦蹦跳跳的成人们诧异的再次数了数数，没有八个呀，只有六个。 　　大人们好笑的说道，“小朋友哪有八个人，你数错了吧？明明是六个。”不少大人都说只有六个，一起玩的孩子真的只有六个，但是看不到的前后各有一个穿着红衣的小朋友。 　　小朋友面露恐惧的望着队伍中看到穿着红衣两位小朋友，他们歪着脑袋，看着他，眼神很不友好。用他的理解是，带着恐吓，他不敢再说什么，唯一能做的是，捂住嘴，疯狂的摇头。 　　不敢再说什么，他怕，真怕。眼泪哗哗的流，他虽小也有八岁，没少听鬼故事。他已经想到鬼身上去了。 　　他的异样，引起引起许婉如的注意，她只能看到发现异样的小朋友，她伸出脑袋，朝前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她也看到了，前后各有一个穿着红衣的小朋友，面色苍白，但是一身的气息很诡异。 　　许婉如也吓了一跳，前世的她胆子还算大，看鬼片从来不怕，看到前后站立的红衣小鬼，她没有多怕。只是轻轻的问对铺的许国伟，“大哥，你看看到底有几个小朋友？” 　　许国伟伸出头也朝前看了看，“六个，怎么了，不会你也说是八个吧？” 　　“嗯，确实是八个，前后各一个红衣小盆友，怎么你没有看到。”许婉如声音很小，但是过道旁边坐的戴昌黎也听到了。诧异的看着许婉如没有说话，他听声音语气就知道许婉如不是在说笑，是很认真的。 　　他也看了，明明是六个。 　　奇怪的是他前面不远处的小朋友一脸惊恐表情，不像是假装的，还有许婉如说话的语气，很镇定，也不像是开玩笑的。 　　内心：难道世上真的有鬼，除了鬼，他想不到别的，别告诉他是神仙，打死他也不信，即使有神仙也不会如此吓一个小朋友。 　　也有不少成年人发现最先说人数有问题的小朋友，满脸的惊恐，眼泪哗哗的流，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他们觉得小朋友一定没有说谎，一定是有问题，其中还有几位家长，赶紧召唤自家的孩子，让他们不要再玩了，快回到自己身边。 　　见到小伙伴们回到父母的身边，另外两位小朋友也自动回到了父母身边。但是大部分人看不见的地方，两位红衣小鬼，站在过道上，前后左右看看，朝迈不开腿站在过道上先发现他们的小孩飘过去。 　　一直盯着他们的许婉如也发现了他们的目地，她站起来走到一直在默默流泪的小朋友身边，伸手揽住他，不带任何感情的盯着一对红衣小鬼，轻声的问，“你们想干什么，不许伤害车上的任何人。” 　　红衣小鬼很兴奋，居然还有人能看到他们，这是他们没有想到的，还有眼前的人，气息平和还有一股别的气息，他们闻了很舒服，似乎能成仙一样。 　　放弃那位多事的小家伙，朝许婉如飘来，车厢里面成人们一直关注哭泣的小朋友，听到许婉如说的，大家都不可思议的捂住嘴，一些男人也是一样，瞪大眼睛看着许婉如和她揽住的小朋友。 　　众人想：不会真有阿飘吧。不要啊，即使是男人，也不愿意真的有阿飘，听鬼故事不怕，但不代表不怕真的阿飘。 　　“怎么想找我麻烦，还是速度离开吧。要不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如果是前世的许婉如还真不会管闲事，但是她现在有了儿子，母爱泛滥，不忍心看到一个孩子或者多个孩子出事。被阿飘找上绝对没好事。 　　柳城有老话说，鬼经常会找替身代替他们，然后他们可以轮回转世，但是被他们找上的人，也得死，代替他们。 　　看样子红衣阿飘一定是找替身，至少要死两个孩子，多可惜。 　　红衣阿飘穿的衣服可不是现在的衣服，看他们的衣服是古代的。 　　许婉如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点亮收鬼的技能，大半是没有这项技能，不过既然她看到了。怎么着也得恐吓一下两位红衣阿飘。 　　也许，被自己一吓，他们自己还真会离开。 　　红衣阿飘没有开口说话，也不知道是她听不到还是别的原因，但是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站立在对面，静静的盯着她。 　　许婉如张开嘴轻轻的念起《金纲经》，没有念出声，默默的念着，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看到眼前的红衣阿飘，身影变得越来越透明，最后两缕轻烟冒出来，一阵清香飘散在整个车厢。 　　别的大家没有看到，但是轻烟大家都看到了，也闻到了那股清香。 　　一切都真实的展现在眼前，由不得大家不相信。 　　直到许久，有两道紫色光芒在空中出现舞动片刻，投入到许婉如的身体，紫色光芒的闪现，许多人看到就是在许婉如身上一闪，紫色光没入她的身体的那一瞬，大家都没有看到。 　　直到一切平静下来，许婉如拍拍小朋友的肩，“小朋友谁带你来的，你家大人呢？”她一直没有看到小家伙的父母或者爷奶。有点觉得不可思议，多心大啊。时间还早，就睡觉的人不多，大部分都盯着过道，不可能不知道吧。居然不来找小家伙，让他停留在危险地带。 　　“在最后面，我跟我姑姑来的。”小家伙指着后面一颗脑袋说，一直偷摸着看的那颗脑袋就是小家伙的姑姑。 　　许婉如假装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两颗奶糖，塞给小家伙，“小朋友，阿姨奖励你两颗糖。胆子真大，还有很有勇气。” 　　“阿姨，我没有说谎，刚才真的有两个穿红衣的小孩，他们离开了吗？” 　　“离开了，以后看到了别说出来，除非他们在害人，知道吗？” 　　“为什么？” 　　“因为有的会害人，惊动他们，会找你麻烦的，也许还会害你，你还小，打不过他们。” 　　“嗯，我记住了。等我见到爸爸，我要跟着爸爸学功夫，长大以后就不怕他们。”鬼和人哪个厉害，小家伙还不是很明白。 　　“好，好好学功夫抓坏人，阿姨看好你。” 　　揉揉小家伙的脑袋，许婉如送他到最后面，找到他姑姑，她没有管闲事说那位姑姑。只是多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说别的。 　　大部分的人，都不敢夜晚问许婉如，只是看清楚她的长相，盘算着白天找她问问。 　　今晚，许多人一夜辗转反侧，时常醒来。多半是吓醒的，如果没有睡着，多半能听到有人被噩梦惊醒大喊大叫。 　　许国伟没有多问妹妹，只是让她早点睡觉，晚上不适宜说鬼故事。想到刚才的一切，他全身不寒而栗。全身都是鸡皮疙瘩，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害怕。 　　躺在床上的许婉如已经开始有点后悔，自己不该管闲事，明天自己必须啥也不认，不能承认，就说自己在梦游。对，就得这么说。 　　不承认，说自己啥也不知道，是下下策。想好对策的许婉如，慢慢的进入睡梦中，一晚上睡的最香甜的估计就只有她。 　　梦里她看见那对红衣阿飘，进入轮回道，还回头和她挥手，面带喜悦的离开。离开的时候，一道绿光没入到她的脑袋中，是一张藏宝图，一张完整的藏宝图，还有那对孩子的生平。 　　也许，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吧。 　　记忆保存在她的脑海的某一角落，随时可以提取。 　　直到天大亮，很多人都已经起身，许婉如还没有醒来。 　　许国伟抬手看看手腕上的表，已经九点半，小妹怎么还没有醒来，不少好事者，时不时的走过来看看许婉如，来来回回好多次都没有见到床上的许婉如醒来。开往的人很多，但是都不敢开口问什么，封建迷信是现在忌讳的，即使看到了，也不敢讨论。 　　但是彼此心知肚明，即使一直相信科学，不信迷信的几位知识分子都已经在动摇，昨晚的一幕一直浮现在他们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他们很清楚的看到，当时那位女同志和那位小朋友的手没有动，他们身上也没有携带什么东西，轻烟也不是她们两人制造出来的，更别说后面一闪一闪的紫色光芒。他们在想，那是不是灵魂，鬼被消灭留下的灵魂。（脑洞大开） 　　如此猜疑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这么想的。 　　戴昌黎坐在许国伟身边，聊天的时候，也时常关注对面铺睡着的许婉如，他心里好多话都想问。不过他知道即使许婉如醒着，他也不能问许婉如，以防落人口实，到时候被人揪住小辫子，有嘴都说不清。这点分寸他还是有，不过心里痒痒的，很想知道真实的情况。 　　硬卧车厢闹鬼的事情，已经不知不觉的传遍整个火车，还有隔壁车厢的人一早就过来这边串门，看热闹，不少人还问首先发现人数不对的那位小家伙。 　　可是小家伙明显不想回忆昨晚那可怕的一幕，闭紧嘴巴什么也不说，只是不停的摇头，整个人比昨天都蔫吧很多。大眼睛下面都是青色，一看就是没有睡好。 　　另外一位当事人，还在睡觉，大部分都以为许婉如也是辗转难眠到天亮才睡，又或者是被阿飘梦魇住了，有了危险。可不敢提醒对面的许国伟，反正那话不好说。 　　直到十一点，许婉如才缓缓醒来，睁开迷蒙的大眼，望着铺顶，脑海里面还迷糊着。 　　许久才回神过来，慢慢坐起来，“大哥几点了？” 　　“十一点，婉婉你没事吧？”许国伟担心的问道。 　　“没事，能有什么事，我先去洗漱，遇到卖饭的，买两份饭菜，我饿了。”交待完，许婉如拿着牙膏牙刷毛巾，离开。 　　一路上，都有人对着她行注目礼。 　　特别是还有一人，看她的目光很奇怪。她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那人，记住了他的长相。 　　淡定的洗漱完，回到自己的铺位，列车员推着小推车已经来到她们车厢，许国伟主动的拿起两个饭盒，买饭菜。坐在一边的戴昌黎也拿着饭盒买了一份。 　　等两人买饭转身，靠窗的桌子上已经摆好鸡丁油辣子。 　　许婉如以为的场景没有出现，暂且没有人来问她昨晚发生的事情。 　　一直到她吃完饭，等大哥洗完饭盒回来，后面跟着一长串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一位老大妈，最先忍不住，先咋呼出来，“姑娘，昨晚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什么，昨晚有什么？”演技大爆发，她一脸无辜的望着老大妈，像是失忆一样。 　　“不对，你昨晚明明看到那啥，你怎么……” 　　老大妈是坚定的佛教徒，她最希望听到许婉如说她经历的事情。听到许婉如装傻，她有点不能接受。 　　周围的人内心也不能接受，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深深的印在他们的心里，可能一辈子都没法忘却。 　　但是当事人的反应，让他们以为昨晚就是南柯一梦。 　　也有人在内心赞赏许婉如的做法：真是聪明人。 　　事情看似结束了，事实上不见得。 　　五天五夜的旅途，在“哐当哐当”的声音中结束，第六天的早上七点，大家抵达终点站~燕京站。 　　本节车厢的最后面的那位小男孩，在抵达燕京站之前，来到许婉如的铺位前，“阿姨，我要下车了。” 　　许婉如望着突然像是长大的小男孩，笑笑，“好，阿姨也要下车了。记得练功夫，不许偷懒哟。” 　　小家伙认真的点点头，“嗯，会的，阿姨姓什么？我叫康元乐，阿姨可以叫我乐乐。” 　　小男孩康元乐，期待的望着眼前许婉如。 　　许婉如从布袋子里面再次摸出来两颗奶糖，塞给乐乐，“阿姨的全名是许婉如，你可以称呼阿姨，婉姨或者许姨。” 　　听到自己期待的答案，乐乐咧嘴笑了，“婉姨，我记住了。谢谢婉姨的糖果。” 　　听乐乐的口音，应该是沙城人。 　　许婉如想着说不定以后真的有再见面的机会。 　　小家伙拿着糖果离开了许婉如，许婉如若有所思的望着有着巨大变化的乐乐离开，一个晚上，变化太大。 　　下车的时候，许婉如拎着自己的大布袋，也给大哥拎着行李袋，许国伟挑着箩筐。路上很幸运，他们的上铺都没有人，箩筐一直放在原地，盖着盖子，不少好事者还来问，怎么出远门还挑着大号箩筐。 　　兄妹俩只说是东西太多不好背，干脆挑着。别的一律不多说。 　　下火车，站在原地就看到不远处一位军人手里用一块木板高举着他们兄妹俩的名字，应该是接到了罗明亮发的电报，来接他们的。 　　许婉如兄妹俩走过去，“解放军同志，我是许婉如，许国强的妹妹，这是我大哥。” 　　“许同志你好，我是负责照顾营长的岳岩，东西给我，放到车上。”岳岩边上停着一辆吉普车，不少和兄妹俩同一节车厢的人，都暗自嘀咕：什么来头，还有军车来接。 　　只有戴昌黎知道原因，他听许大哥说过，是来首都军区总医院来照顾受伤的老弟，应该是许大哥老弟部队派人来接他们的。 　　离开的康元乐也看到那辆接许婉如的军车，也若有所思。 　　一路上，兄妹俩已经问清楚，许国强重伤能说的原因还有现在的伤情，许国强还在昏迷中，一直没有醒来。包括苏菲对许国强的照顾和深情，他也一一说了。 　　许婉如知道二哥现在生死未卜，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她来到本时空，还从没有见过一直关怀照顾她的二哥，一年多来，二哥虽不在身边，可是不管多忙，一个月都有两封信寄给她，还有她和大宝的生日都能收到首都来的包裹或者汇款单。 　　还有过年，二哥也会给她寄来东西。 　　对她的照顾，真是全方位的。还有除了部队不能说的事情，别的事，事事都告诉她。就是谈恋爱，也是她催促下的结果。 　　二哥很重视她的意见和想法。 　　颤抖的手，紧紧抓住边上坐的大哥，使劲掐住许国伟的肉，也不自觉。 　　“大哥，二哥不会有事对不对？” 　　许国伟的双眼蓄泪，使劲疯狂的点头，“不会有事的，国强不会有事……”，许国伟不停的说道。似乎这样，才能说服自己，许国强才会真的没事。 　　前面开车的岳岩，听到兄妹俩的对话，内心也很难过，营长用危险换来十一人的生命。 　　具体是什么任务他不知道，但是知道有多少人出任务。连着营长有十二人一起出的任务，营长被送进医院，另外的十一人也跟着一起来的医院，大部□□上都有伤。 　　十一人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齐齐站在手术室门口，谁也不肯走，给他们处理伤口的护士都是来到手术室门口给他们处理的。 　　听到营长有可能动完手术，取出子弹后，依然很危险，百分之八十是挺不过去时，十一位汉子全部默默流泪。齐齐对着营长敬礼，他们这些人不是他们营的，据说是营长以前的战友，是一起上过战场的生死战友。 　　现在也在首都各部队服役，都是军官。只有偶尔才能一起出任务。 　　吉普车内只有兄妹俩啜泣的声音，岳岩稳稳的开着车，一个多小时以后，终于抵达部队总院。 　　苏菲除了上厕所，洗澡洗头洗衣服，其余的时间都守在病床前。今天她难得的简单收拾了一下，国强家里的大哥小妹早上到，她不能萎靡不振，精神很差，让他们担心。 　　难得的还擦了一点雪花膏。 　　许婉如兄妹俩进到病房，第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许国强，还有病床边给许国强擦脖子的苏菲，几天的时间，苏菲瞬间老了十来岁。 　　不用岳岩介绍，许婉如主动拉住苏菲的手，“菲姐，谢谢你一直照顾我哥，谢谢。” 　　眼泪汪汪的苏菲，摇着头，“我是你未来二嫂，照顾他是我应该做的，换成是他，也会这么做的。” 　　从许国强出事，有认识的人劝她，不要再报希望，也不要太伤心。还有人说：幸好你们没有结婚，要不你亏大发了。 　　她很不喜欢听人那么说，国强出事以后，爸妈也来过，他们的意思是，只要许国强还在，她就是许国强的未婚妻，不许听外面那些人的胡言乱语。 　　她知道爸妈明白她对国强的感情。 　　许婉如坐在另外一边，拉着哥哥的手，轻声诉说着，说的都是他们兄妹俩小时候的事情，还有哥哥承诺过她还没有做的事情。 　　希望能唤醒他。 　　来到燕京已经三天，三天的事情，部队首长还有许国强的很多战友都陆续来到医院，和许家兄妹说了很多。特殊的是有十一位来找许家兄妹求谅解，都是因为他们，许国强才出事的。 　　如果不是因为掩护他们，许国强不会出事的。 　　许国伟听了他们的话语，摇头说道，“不怪你们，换成是你们，你们也会那么做的。国强做了他应该做的，他对的起他的身份对的起国家交给他的使命和他所背负的责任……” 　　不是圣母圣父，真到了那时候，有时候真是顾不上那么多，也没有办法去计较个人得失。他真不怪别人，老弟从参军开始，他时刻得做好失去老弟的准备。不过，真到此刻，之前的准备没啥用，他依然心如刀绞，心痛到不能呼吸。 　　看着妹妹伤心的样子，他也无法劝慰，都是一样的心痛。 　　上午十点，三天来一直沉浸在悲伤中的许婉如，还是在第一眼就发现了二哥轻轻扯动的手指。 　　“大哥，二嫂，我二哥的手指动了动了，要醒来了……”许婉如盯着还在动的手指，语无伦次，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边上的两人一个箭步冲过来，“真的动了，小岳小岳快去喊医生来。” 　　许国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喊病房对面坐着的小岳。 　　岳岩听到动了，激动的狂奔，一边跑一边喊，“医生，医生，快来，营长醒了。” 　　接着就是一片混乱，来了不少医生，就是院长都来了。 　　来来回回的有好几个医生检查，院长和什么主任都相继检查。 　　院长和一群医生还没有离开，许国强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了眼睛，想再说说什么，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真是没有力气再说话，但是他的眼睛一直在爱人和亲人三当中转来转去。 　　看到爱人好似老了很多，他的眼睛连续眨几下，眼眶内含着泪，再看看小妹，他眨眨眼睛，想把眼眶的泪水眨进去，不让妹妹担心，只是一切徒劳无功，眼前还是模糊一片。 　　“奇迹，真是奇迹。”卢院长站在一边，连续说是奇迹，来自亲人和爱人的呼唤，才能创造奇迹。 　　再次又检查一轮，病人的病情确实稳定了下来。交代家属，不要和病人多说话，劝他们让病人多休息，多补充营养以后，能吃什么以后，卢院长才带着一群医生离开。 　　岳岩已经离开病房，给营里去电话，告诉政委，营长已经醒了。 　　苏菲等许国强闭上眼睛，睡着以后，抱着许婉如轻轻啜泣，她最近背负了巨大的压力和精神负担。 　　现在知道他没事以后，才发觉自己全身乏力，但是精神全部放松了下来，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跟哄孩子睡觉一样，许婉如轻轻抚拍着苏菲的背，她能想像苏菲这些天背负的压力和悲伤。 　　靠在许婉如身上，苏菲瞬间抬不起眼皮，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许婉如等苏菲睡熟以后，伸手抱住她，放在边上搭的临时床上。 　　给她盖好毯子，才回身和许国伟说话，“大哥，你留在这里，时间还早，我去外面看看，看能不能买到鱼，给二哥炖个鱼汤，鱼汤对伤口好。” 　　许国伟点头，“去吧，注意安全。”不用想也知道小妹要去黑市闯闯。 　　医院周边一定有小黑市，前两天小妹就已经摸清楚医院周围的小黑市和远处的大黑市。 　　病房后面有个阳台，已经准备好做饭的炉子和锅碗瓢盆，都是未来弟妹这两天找人准备的。 　　来了三天，他们吃饭都是在阳台上做的。水桶都准备的有，他没有想到小妹还带了油盐。 　　箩筐里面什么都有。 　　许婉如回到医院边上的招待所，进去拿了一个大号空布袋子装了两个中号西瓜，还有一点辣椒和两根苦瓜，几个茄子，一条腊肉，一个小南瓜，拎在手里，才出门，箩筐放在招待所她住的房间里面。箩筐里面有什么，也只有她知道，大哥许国伟从不关心这些。 　　西瓜她带了四个西瓜，这几天没有心思，也就没有吃，等会儿给嫂子一个带回去吃，让她家里人跟着尝尝味道。 　　还有一个留在病房，中午吃。 　　在黑市转了一圈出来，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借用布袋子做掩护，拿出来用鱼草串起来的两条黑鱼。 　　中午一条，晚上一条，正好。 　　拎着两条还在跳动的黑鱼走进医院大门，收获不少羡慕的眼神，黑鱼给受伤的病人吃或炖汤，适合手术后病人进补，有生肌补血、加速愈合伤口的作用。 　　借用食堂洗菜的地方，许婉如快速的杀鱼清洗，才回到病房。食堂的大师傅贾师傅，一直说她运气好，居然能买到黑鱼。 　　还教她怎么做最适合病人吃。是个热心人，还说让她明天换换花样，去哪儿可能能买到鸡，病人喝鸡汤，也是极好的补品。 　　在现在，鸡汤确实是很好的补品，不比几十年后，物品丰富，鸡汤没有现在这么受欢迎。 　　贾师傅感叹着，许婉如真舍得，黑鱼可是很贵的。特别是医院附近黑市卖的黑鱼，更加的贵。 第022章 （两章合一） 　　苏菲睡到下午才醒来, 醒来后许婉如塞给她一碗饭还有一碗菜，是专门留给她的。一直温在炉子放的锅内。 　　“二嫂，饿了吧, 吃点饭。” 　　“有鱼啊，你二哥喝了鱼汤没有？” 　　“喝了，他喝汤，我们吃肉。放心吧，他喝的是精华，不会亏待他的。” 　　“婉婉, 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菲接过饭碗，吃了起来。 　　“知道，我不会误会。嫂子吃完饭，你就回去休息，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来。” 　　“好。”爱人醒来，她也放心不少, 是该好好睡一觉, 天知道她已经失眠了多少天，从爱人出事, 她一直没有睡好过, 大部分晚上，她只能睡一两个小时，十多天，她全部靠一股气撑着, 现在这口气散了，她也撑不住了。 　　“我带来四个西瓜和腊肉，带到病房两个西瓜，一条没有切动过的腊肉，二嫂你回去的时候带一个回去，回去澎在井水里面。让家里人也尝尝，味道不错的。” 　　许婉如指着一边放着的西瓜和腊肉，让苏菲等会儿带回去。 　　“婉婉，不用了，你和大哥留着吃吧，我家里一个月能吃上两次肉，不是很馋肉，西瓜也能偶尔买到。” 　　说不想孝敬父母是假的，只是婉婉他们辛苦带来肯定是为了节约钱才千里迢迢带来的，自己带回去吃多不好。不看到国强的身体好很多，他们估计不会走。至少未来的小姑子是不会走的，大伯哥不一定，毕竟他有单位，假期到就得回去。 　　“二嫂，别说这些，带回去，腊肉我带了五大块，吃不完。还有我家不缺肉吃，不用多想。西瓜是我特意带来给二哥尝尝味道的，我家种了西瓜，沙瓜，菜瓜，还不少。我和大哥回去都有得吃。” 　　苏菲的性子本来就是直爽性格，听许婉如这么一说，也就没有说什么，点头说道，“婉婉谢谢你。” 　　再多说就显得矫情，她也听许国强说过许婉如去年杀了一头三百多斤的猪，自己留了一半。其余的分给了兄弟姊妹们。许国强说起这个的时候还很骄傲，直说他妹子多能干，多疼他这个二哥。 　　只要说起妹子，国强脸上的表情就会丰富很多。而且笑容也比平时多一些，她知道爱人对眼前的小姑子有多在意。 　　好在未来小姑子是个好的，性子好，也不抠搜，要不她还真有点不知道怎么待她。未来的大伯哥人也很好，话虽少，但是为人不错，眼神清正。只是不知道在老家的未来大嫂和妹夫好不好相处。 　　对于未来的婚姻，她有了更多的向往。 　　进到大院，不少人看到老苏家的闺女一只手提着布袋子，一手提着一大块腊肉，看着怎么也得有七八斤，是许婉如带来的腊肉中最大的一块。 　　“菲菲，回来了。” 　　“嗯，宁姨好。” 　　“你对象好些了没有？” 　　“今天上午醒了，已经脱离危险期。”苏菲脸上不如之前那么愁苦，边上的人也能猜到。要不都不敢问她。 　　“那就好，醒了估计就没啥大问题，好好将养着，多买些黑鱼和鸡炖汤。” 　　苏菲苦笑，说的很轻松，黑鱼和鸡可不好买，就是黑市也不是天天都能遇到。 　　回到家中，苏菲的笑容告诉家里人，许国强肯定已经转危为安，要不菲菲脸上的表情不会如此轻松。 　　苏母也松了一口气，闺女用情很深。如果许国强真的牺牲了，不知道闺女要用多久的时间才能从失去恋人的悲伤中走出来。也许一辈子也走不出来。她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发生在闺女身上。 　　等到苏父回来，苏菲唧唧喳喳的和父母说起许国强苏醒的事情，还献宝的拿过来西瓜和腊肉，“爸，妈，我小姑子送给你二老的礼物，西瓜是她自己种的，腊肉也是她自家养的猪做的，去年你们吃过的，说是吃过的腊肉中最好吃的，她千里迢迢的从柳城带到燕京，我去澎好，咱们把西瓜切来吃了好不好？” 　　“菲菲，西瓜别澎，明天你大哥大嫂带着你侄子他们回来，西瓜留在明天再吃，晚上吃咱们家里几人也吃不了，多的不是送人就是等着坏掉。” 　　“行啊，明天吃就明天吃。可别送人。” 　　苏母不可能把西瓜送人，西瓜也不好买，再说此时很多西瓜都没有上市，也就许婉如种的早，才有的吃。现在吃，更加的不容易，那会送给别人吃。 　　苏父一直盯着那块腊肉，看着不小，应该能吃几顿。嘴里不自觉的分泌口水还不停的吞咽。家乡味加上美味，他现在就想吃。 　　晚上，许国强醒来，被大哥喂鱼汤，听大哥叨叨说，是小妹进黑市特意为他买来的。喝到鲜美的鱼汤，心里暖暖的。小妹的手艺越来越好，比以前他吃过小妹做的饭菜要好吃不少。 　　小妹不许他说话，让他省着力气，明天早上医生检查过后说他好了不少，才能张嘴说话。 　　看着小妹瞪他，他乖乖的眨眼表示同意。被亲人呵护的感觉真的很棒。 　　“老弟，以后做事得量力而行，不要逞强，要是你真的出事，小妹会哭晕的，你舍得吗？” 　　许国伟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老弟如果真的出事，他真不知道自己和小妹会怎样。想都不敢想。 　　许国强眨眨眼，望着小妹，内心难受。他自己也不敢想，自己真的出事，小妹会伤心好些年吧。想到小妹伤心，他很难过。他从小到大都舍不得小妹哭鼻子也不舍得她有一点点的伤心。 　　他和大哥从不让小妹受一点点的委屈，至少他们在家的时候是这样。 　　许婉如看着两位妹控哥哥，眼泪瞬间滑下眼眶，双眼挂泪，坐在一边握住两位哥哥的手，“你们都要好好的，要一辈子都罩着我，没有你们在我背后站着，我会很慌。也不许走在我前面去见爹娘……。” 　　说到后面，许婉如想起前世的父母和哥哥，越想越伤心，最后悲伤的不能自己，嚎啕大哭起来。 　　吓得许国伟抱住许婉如，轻轻拍拍的她的背，诱哄着说，“都听你的，你说该咋滴就咋滴，大哥二哥一辈子都罩着你。我们一辈子都管着你，别哭，再哭你二哥都要下病床，乖，不哭，不哭……” 　　“唔，不哭，婉婉不哭，可是你们以后都不许生病不许受伤，不许吓我……”许婉如一口气说了N多的不许，霸道的不许这样不许那样，许家兄弟俩哭笑不得，小妹啥也不许。自己说了什么，她估计都不记得。 　　甜蜜的负担，他们甘之如饴。 　　门外站着的岳岩，羡慕的听着，营长家三兄妹的感情真好。相处了三天，他觉得营长家的大哥和妹妹人都好好，他跟着他们一起吃饭，都是营长妹妹做的饭菜，对他很好。说话方式和态度让人很舒服。 　　他没事都是坐在病房对面的长椅上，刚才听到病房内的嚎啕大哭，吓了他一大跳。准备进去，推开门一角看了看，没啥大事，是人家三兄妹在说话，估计说到什么伤心的话题才如此的。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亮，许婉如就起床，赶早去到黑市，手里拎着布袋子，出来的时候，布袋子里面有新鲜的青菜还有一条黑鱼，还有一只杀好的鸡，昨晚就杀好放在空间的，晚上和老公在空间见面，让他杀了两只鸡，还准备了红枣，补气血。 　　动了大手术，需要补补气血。 　　想好了，黑鱼下午炖，鸡早上就开始炖，说不定二哥能喝三餐。 　　许婉如到医院以后直接开干，阳台上的炉子已经被点燃，上面正在烧水，小岳已经起床，在病房搞卫生。 　　等到苏菲来的时候，鸡汤已经炖好，炖了三个小时，许婉如正在喂许国强喝鸡汤，医生每天早上的例行检查都已经做完。 　　苏菲的脸上比昨天强了不少，有了笑容，精神头也好不少。 　　“二嫂，来，你给我二哥喂汤，我出去一下。”许婉如给二哥制造机会，她和大哥已经认可苏菲。 　　“好。”苏菲大大方方的接过碗，给许国强喂汤。 　　她和许国强已经基本能确定下来了，结婚是迟早的事情。 　　边上的许婉如，看着许国强说道，“二哥，你和二嫂今年把婚结了，别磨磨唧唧。你出院以后就结婚，说不定我还没有回去，大哥估计赶不上，他要回去上班。你搞到明年结婚，我们又要跑一趟 ，麻烦。” 　　“嗯，听你的，不过不知道菲菲怎么想的。”许国强声音很低，但是几人都围在他身边，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苏菲红着脸，极不好意思，低着头不说话。 　　但是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羞红的小脸，一直低着。 　　许婉如要把事情定下来，趁热打铁，“二哥，二嫂答不答应，取决于你。你得求婚，要不我二嫂怎么嫁给你。” 　　许婉如趴在许国强的耳边说着怎么求婚，还从裤袋拿出来一枚镶嵌了一枚小红宝石的戒指，“给，现在求。” 　　“小妹，不行，这戒指是娘留给你的，怎么能拿你的戒指。” 　　许国强认得小妹拿到戒指，那是娘留给小妹的遗物。 　　“给你就拿着，不拿我得生气了。娘的遗物就得留在我们老许家，世代相传。现在送给你，我以后有钱了，再定做一个一模一样的给大嫂，到时候还得借二嫂的这枚戒指，做样板。”许婉如板着脸，眼睛瞪的大大的，一直盯着不愿意接戒指的许国强。 　　要不是手里没有戒指，她也不会拿这枚戒指，是原主的亲娘留给她的。原主结婚的时候，也不敢买戒指，空间里面倒是有戒指，可是她不敢拿出来，那亮度那款式也不是现在能有的。 　　没有办法只能拿这枚戒指，问起来她可以说特意带来的，就是为了让这事。 　　因为接到电报到坐车离开就一天时间，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也来不及去准备，说法还是能让人相信的。 　　许婉如在两位妹控哥哥面前一直是霸气十足，谁让她受宠。被她一瞪，许国强气势瞬间荡到谷底，小声的说，“好好好，小妹别气，二哥什么都听你的。别气哈，气坏身体怎么办？” 　　“哼，不想我气坏身体，以后你们不管什么都得听我的。我说西边是东边，你们也得听着不许说是西边，不然我会生气，会很气很气的。” 　　叉腰瞪眼，气势汹汹，让许家兄弟俩，一下子穿梭时光，回到小妹十二三岁的时光，以前小妹就是现在这样，一样的可爱一样的野蛮，但是无忧无虑。 　　逝去的时光，是他们珍藏的宝藏，独属于他们三人的亲情时光。 　　兄弟俩沉浸在回忆中，许久才说，“都听你的，不生气哈。” 　　“我有人证，时刻记住你们的承诺，不许忘记。” 　　许婉如用霸道不讲理，压着兄弟俩答应她。 　　“好好好，不忘记，怎么敢忘记。” 　　许家兄弟俩笑的开心，多少年没有看到小妹如此鲜活的耍脾气。他们又看到当年哪个喜欢耍小性子的小妹。 　　许国强不能下床也不可能单膝下跪求婚，但是他坐在床头，一只手抓住苏菲的手，诚心诚意的举起戒指，向苏菲求婚，“菲菲，诚心诚意的请求，请你答应我的求婚。”红着脸说完求婚词，双眼盯着眼前的恋人。 　　许婉如在一边起哄，声音不大，但是屋内的人，都能听的到，“答应他，答应他……” 　　苏菲漂亮的脸蛋蒙上一层红晕。 　　苏菲低低的说了一声，“好。” 　　“笨二哥，给二嫂戴上戒指，不过戴上几分钟二嫂你得取下来保管好。” 　　现在还是不戴首饰的好，戴几分钟也就是意思意思。 　　苏菲抬眼望了一眼屋内的许家三人，快速的低头，“好，一定保管好。” 　　她知道这枚戒指的意义，刚才看三人宝贝的样子，她肯定要好好保管。 　　是未来婆婆的遗物，意义重大。她哪敢弄丢，也对不起小姑子随身带着这枚戒指，还送给了国强。 　　苏菲觉得自己的婚姻一定比身边的女朋友们要幸福，她们哪有什么求婚，是双方父母拍板决定的。她还有了外国电影中的求婚，虽不是单膝下跪，但也不错。还有自己安慰自己，要不是国强受伤，身体不允许，估计也会单膝下跪求婚。 　　她只当是已经国强单膝下跪求婚了。 　　内心满满的感动和幸福感。 　　苏菲从这天开始，整整一个月心情都是无限明媚。 　　随着许国强的身体好转，过几天她也要回部队上班，不能再休假。 　　中午不到，呼啦啦一下子来了好多军人，都是许国强的战友，有他所在营的军官和战士，还有他之前的战友。 　　一天的时间，来了不下三十人，个个说话都是大嗓门，声音轰轰，许婉如的耳朵都被震的轰轰作响。 　　等到傍晚，客人散去，许婉如交待回家的苏菲，让她回去先和家里父母通气说一声，也商量下，婚期，还有关于聘礼的问题。 　　实在不行，她就做个幌子打电报回去，在空间就告诉老公，让他寄东西来。 　　五天后，苏菲上班，许国强也离开回柳城，他的假期要到了，回到家里第二天就要上班。回去的时候，许婉如千交代万叮咛，还交给他一封信带回去给罗明亮，里面就是一个幌子，要说得在空间里面就已经告诉罗明亮，等大哥回去到家以后，过两天就得寄来一些她在空间准备好的东西。 　　病房里面就剩下许婉如和战士岳岩，他负责给许国强擦身体，还有许国强上厕所的问题。 　　许婉如没有开始那么紧张，也有闲心在黑市转，天不亮，许婉如化好妆，进到黑市，卖粮食和空间里面原本就有的猪肉，鸡肉。 　　选择去的黑市是远处的大黑市，早早的就有一群老太太老爷子拎着大菜篮子，在黑市转悠。这时候大部分都没有起床，抓他们的人也没有起床上班，相对安全一些。 　　看看一群老头老太太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围在一起说话，边说话还边四下乱瞟。 　　许婉如找了一个死角，挑出来一担旧箩筐，一边是大米，一边是猪肉和鸡肉。 　　箩筐盖得紧紧的，蹲在一个角落，手心摊开，里面是精大米。还有一点点肉。 　　过来一位老太太，看穿着不错，衣服有补丁，但是是在八成新的衣服上面故意打的补丁。脚上穿着一双崭新的宽口布鞋，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面容慈祥，笑起来很有亲和力，老太太原本是打算从许婉如前面走过去的，只是她眼睛好使，眼尖的瞄到许婉如手心上摆放的精大米和极小的肉坨坨。 　　“闺女，东西怎么卖？” 　　“大娘，肉不要票，一块八一斤，精大米不要粮票是三块钱一斤，粮票只收全国粮票，有粮两块钱一斤。” 　　许婉如在黑市转的时候也没有白转，她最近一直关注燕京黑市粮食的价格，比她开的价格高多了。那还只是普通大米，她拿出来的还是精大米，价格和他们一比，确实不高。 　　老太太那舍得给全国粮票，捏捏兜里钱，想了想，“闺女你有多少精大米，不多的话，我全要了。” 　　精大米难得遇到，自家必须全部拿下。 　　“大娘，六十斤，你确定全要？” 　　“六十斤全要了，肉有多少？” 　　“杀好的整只鸡有五只，大约有三十斤左右。” 　　老太太一听，腹诽道：小姑娘有本事啊，那么多好东西。 　　“闺女，猪肉十斤，全鸡我要一只。” 　　老太太很是大方，又说了她去喊自家老头子。 　　不一会儿，老太太找来一位身体硬朗的老爷子，“老伴儿，看看，都是精大米。” 　　“买，大米全买了。” 　　“那还用你交待。” 　　许婉如见到两位从盖着空菜篮子里面拿出来两个洗的干干净净的空袋子，三人挡住别人的目光，快速的装袋，交钱。 　　一笔生意，许婉如就赚出来一头猪的前不止。 　　继续卖猪肉和鸡肉，很快卖完猪肉和鸡肉，挑着空箩筐，甩掉身后的尾巴，转了一圈，装了七十斤大米和几十斤猪肉和鸡肉。 　　再次进到黑市，也很快就卖完，刚才她和第一位顾客的交易，已经有不少老爷子老太太注意到了，等许婉如再次出现，好几人围过来。 　　你十几斤，他二十斤，很快的就卖完箩筐中的东西，再如法炮制，又卖了一担，才收工走人。路上她很谨慎，转来转去，直到全部甩掉身后的尾巴，她才拎着一个装的满满的布袋，回到医院。 　　许国强坐在床头，看见小妹拎的鼓鼓囊囊的布袋，就有点头疼，胆子天大，又去了黑市。 　　他已经苦口婆心的跟她说过多次，让他不要去黑市，她就是不听，面上答应的很爽快，第二天早上照去不误。 　　一点也不听话，他想出院，小妹不同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还威胁他敢出院，她就再也不和他来往，老死不相往来。不信，他就试试。 　　必须等身体完全好了，才能出院，趁这个机会把身上的小伤旧伤全部给养好。 　　许国强可不敢说不，小妹的脾气还真的能做出来，以后不理他，老死不相往来。 　　“小妹，你真是不听话，又去了。” 　　“二哥，病号就好好养病，别操闲心。有那闲心，还不如想想你结婚的事情。” 　　许婉如说完朝后面的阳台走去，掏出来一只鸡，一些新鲜蔬菜，昨天没有给许国强炖汤，说没有买到鸡和鱼。断了一天的汤，她打算三天买一次，太频繁也不好。 　　天气热起来，东西也不能放过夜，没有冰箱就是不方便，离用冰箱还有二十年多年。 　　岳岩帮助许婉如洗菜，帮忙。最近他都养胖了，营长让他每天下午到医院的院子，围着跑十五圈。 　　许婉如在阳台做早餐，鸡蛋煎饼，给许国强在食堂定着稀饭，特意给的大米让食堂的大师傅帮忙熬的。一天三顿都是稀饭配红糖。 第023章 　　黑市蹲点卖粮食和, 鸡蛋，肉, 让许婉如大赚一笔，在黑市换了不少布票，和一些点心票，意外的是还找票贩子, 换来不少外汇券。 　　算是意外之喜，她趁机换了不少回来，年底才到期, 二哥结婚用的上，她也打算用外汇券去友谊百货商场买一些一家三口穿的衣服鞋子，还有点心奶糖。有外汇券不用糖票和点心票。 　　布料也得买，算了算, 要买的东西很多。 　　二哥的婚期已经定了下来，定在二十天以后。和苏家人见面都是在病房见的，算是屈尊，彩礼苏家不要。但是她们许家给新娘子必须得有表示，新人婚礼那天穿军装, 但是她要给二嫂买点布或者一两套衣服鞋子，二哥出钱, 她出力还有出点外汇券。今天是星期天, 她约了准二嫂逛友谊百货商场。 　　凌晨四五点在黑市卖了三岔粮食，鸡蛋，猪肉鸡肉以后, 许婉如拎着一个北方款式的菜篮子回到病房。 　　里面装满了菜，还有小米，给大哥熬小米粥的。 　　进病房门就看到准二嫂，正在看着二哥喝稀饭，两人那小眼神，爱意浓浓，别看她二哥是条硬汉，很慢热，但是一但着火，估计这辈子都扑不灭。 　　她站在门口，是进还是不进呢？ 　　许国强看看门口站的小妹，“怎么不进来？” 　　“是不是打搅二位了？要不我迟点进来。”站在门口的人搞怪，脸上挂着坏笑。 　　“婉婉，你……”苏菲一张白净的小脸羞的通红，小姑子越来越坏，总是笑她。 　　“二嫂，我洗洗手，咱俩就出去逛街，今天好些东西要卖，你们的婚房要靠你布置了。”许婉如边说话边朝后阳台上走。阳台上有洗手盆，在桶里面舀点水，洗洗手。 　　今天不用熬汤，二哥喝红糖红枣稀饭就成，食堂帮忙熬的。她要买很多东西，热水壶，脸盆，镜子，二嫂的衣服，鞋子，枕头枕巾，还有毯子等，这些都得买。 　　不管买什么，都得二嫂自己喜欢不是。 　　二哥二嫂团里给他们临时分了一套老房子做婚房，紧紧巴巴的两房一厅，也不是正规的两房一厅，是拼凑起来的一套房子。 　　客厅和睡觉的房，不在一个大屋子里面，房间是隔壁单独的一间房，两间房中间夹着厨房，客厅，卫生间，这么说吧，中间本来就是一个单间，隔出来一个厨房，一个小卫生间，一个小小的客厅，两边的房间也是单独的。 　　晚上起夜，要开了房门，从走廊上走到中间屋，打开客厅的门进去，然后再转进后面的卫生间。 　　许婉如去看过一次，算是认门吧，这几天刚刚简单装修完，也就是在里面刮白一下，再放点家具，家具都是在部队后勤租的，唯一花钱的就是自己掏钱刮白换锁。 　　还有得有被子，这两天从老家寄来的棉被要到了吧，许婉如和许国伟兄妹俩在出钱给他们准备四床新棉被，艰巨的任务交给罗明亮完成。 　　算算时间应该要到了，棉被应该要到了。前段时间罗明亮象征性的回老家找罗许两姓人家收了一些棉花，其余的空间里面有，空间里面去年就种了两三亩棉花，累死个人。 　　让自己爹娘帮忙把棉花拉到固定的地方出絮，再找弹棉花的师傅抓紧赶工，几天时间赶出来四床宽厚的新棉被。 　　真是不容易，寄到部队的邮费都不少，但是许家兄妹俩也得寄。 　　“行，我们去燕京百货看看，被单被套要买，来不及做了。” 　　苏菲家里的父母哥嫂也会给她准备，罗家寄的棉被没有到，但是尺寸已经到了，苏菲告诉父母的时候，二老还是很满意的。看得出来许家兄妹是用了心的，从许国伟赶回去到准备棉被，时间紧凑，很不容易。 　　苏老自己是农民出身，自小在乡村长大，对于弹棉被需要的程序也是有简单了解的。 　　棉花肯定得再选一次，再晒一次，还要到固定出棉絮的地方出絮，再才是弹。都得需要时间，短时间就能寄来，肯定是花了心思的，苏父是知道道。现在农村家家户户遇到棉花丰收，才能分一些，种棉花比种稻谷还麻烦。 　　每家人根本没有多少棉花，收来四床薄棉被棉花都不容易，还别说四床都是十几斤的厚被子。棉絮都要六七十斤，棉花得要多少。很不好收齐，人家花了心思的。 　　“先去友谊百货商场，我手里有些外汇券。被单被套去第一百货要布票，去友谊商场，可以省下布票，看看有没有好看的衣服，咱们也得买两套。先花外汇券，如果外汇券花完，还有东西没有买齐，我们就去第一百货。” 　　听到外汇券，苏菲楞了一下，外汇券可不好弄，也不知道婉婉从什么地方来的，她大约能猜到，但是强迫自己啥也不知道。“婉婉，以后要注意。” 　　“会的，二嫂，走吧。” 　　许婉如在黑市卖东西的时候，特意说了，没有票，可以用外汇券代替，有外汇券和票，价格上就便宜很多。 　　许婉如拿出来卖的粮食和鸡蛋，肉都是精品，一些家里条件好，还在黑市转的人，也能拿出来。一九六五年前，一些人家在国外有亲人的，还是能寄钱和东西回来的，一些没有走的人家，现在还没有被那个啥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家家里有外汇券，还有一些家里背景好的，也有外汇券来路。 　　就冲许婉如的好东西，外汇券还是能收集的到。 　　每次约定好以后，都是第二天或者下午，晚上单独交易的。 　　她收集了不少外汇券，机会难得。 　　“好，国强我和婉婉先去买东西，你千万不能逞强做什么？”苏菲有点不相信许国强，她今早刚来的时候，这人就找她说要出院，找她帮忙找婉婉说情。 　　“不会的，早去早回。”许国强无奈一笑，未婚妻的话一出来，小妹那凶狠的眼神，吓的他把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嗯，你没事就睡觉，多休息。” 　　“好。” 　　许国强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确实还没有好，算了，还是听话好好养好身体，有个好身体才能在以后的工作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燕京城内，许婉如最近东南西北各个方位都跑了很多次，很熟悉了。 　　每个地方的黑市也都跑过，进去卖过东西。 　　姑嫂二人在医院斜前方的站牌下，坐上去往市里的三路车。 　　姑嫂俩坐在一起，“二嫂，家里有洗脸架吗？” 　　“有的，家具都齐了。你二哥以前住的单人房里面的东西全部搬了过去，我的也一样。我爸妈哥嫂他们也买了不少东西，家里的被单被套，已经不需要买了。但是我怕冬天换洗不过来，才想要再买两套备用。别的东西可买可不买。” 　　“那先买两套被单被套，再给二嫂你买两套冬天的衣服，别的到时再看。”许婉如之前要买的东西很多，看来能省不少钱和券。 　　“好。” 　　苏菲笑着答应，国强说了，存款现在不给她是因为要置办东西，等东西置办好了，他就把存款给她。 　　她多少明白国强的意思，不想被人说结婚不出钱，靠老岳父家。刚才在病房也和她说了，上街看中什么只管买，他出钱，存款都在婉婉手里。自会出钱的。 　　苏菲和许家兄妹相处了一段时间，知道都是好的，大哥和婉婉都不是小气人。也不会把住国强的钱不放，她也很放心。 　　只是她有点担心婉婉进黑市的事情，她想着那些外汇券是不是黑市买来的。 　　那地方还是少去的好，万一被抓住，多少有些麻烦，可是婉婉买外汇券，至少有一半是为了她和国强的婚礼。 　　她也不好说什么，婉婉的心意，她能接受到。只是方法有点冒险，她有些担心，大院里面也有不少人到黑市买粮食和布，肉，鸡蛋，她也是听说过的。 　　许婉如敢这么跑黑市，也是去的早，都是半夜三更，凌晨四点至六七点。抓人的人还没有起床工作。 　　班车吭哧吭哧的抵达市中心，姑嫂二人下车，走十来分钟就是友谊百货商场。 　　燕京市中心也没有高楼大厦，最高的也就那么几层，和后世的首都比，完全不一样。 　　干净整洁，是她唯一的感受。还有黑白灰配，也是世界的主流颜色。 　　“婉婉，看见没有，对面就是友谊百货大楼，咱们过去吧。” 　　友谊百货大楼有四层，最上面一层是办公室，下面三层是商场，也是燕京城内最豪华的商场，地面铺上了光洁的瓷砖，光亮透明的玻璃窗，还有橱窗内摆放的洋气商品，让友谊百货大楼坐实豪华二字。 　　进去友谊百货的人不是洋人就是穿戴不俗的人，苏菲今天也是穿的便服，料子不错。可是许婉如穿的也还好，她要穿的符合自己的身份。她虽然来自小城市，但是她读过高中，还有家里条件是公认的好。 　　她上衣穿的是格子长袖衬衫，一条黑色长裤，脚上是一双平底皮鞋，皮鞋是几年前结婚时，二哥给她买的，这次带了来，就是打算上街时穿的。 　　“二嫂，我从来没有进过这么好的商场，等会儿可得提醒我，我怕自己露怯。”拉着二嫂的手，许婉如的手还象征性的抖了几下。 　　“别怕，我们买我们的东西，也不惹事，来买东西的人素质都不错，素质差的也就那么几个。售货员也还行。”苏菲安抚害怕的小姑子。 　　“我没有见过外国人，有点害怕。” 　　“别怕，咱们也不认识他们，各逛各的。” 　　“嗯，二嫂我都听你的。咱们先进去看什么呀？” 　　“先去看看被单被套，再去看看衣服。” 　　苏菲其实很想买一对情侣表，但是她今天不敢去看，怕婉婉知道以后要给买，她是想自己花钱买。 　　她和国强两人都有手表，再买用老爸的话是浪费。只是她还是想买。 　　衣服在二楼，被单被套在一楼，有普通的也有精品。 　　进门左拐，走到头就是卖被单被套枕巾的地方。 　　短短一段路，许婉如瞧着友谊百货里面来往的人，真是华外人参半，一半华夏人一半外国人。 　　穿着都不错，至少现在看来是不错的。 　　六十年代得被套是床单和被面缝起来用的，条件好的人家嫁女儿，会准备丝绸被面。或者有些做娘的，也有自己舍不得用的嫁妆（丝绸被面），也会传给女儿。 　　许婉如和苏菲站在卖被单的柜台前面，看着一个个花色的被单，许婉如一眼就瞅见一块鸳鸯戏水的大红被面。真好看，一看就知道质量杠杠的。 　　真想摸摸，她也想买，今天不能买。星期天友谊百货大楼人很多，来来往往的好多人。 　　苏菲的另外一边，不知道啥时候站了好几人，有一人伸手拍了拍苏菲，“苏菲，真是你啊？” 　　声音很大，声音里面还带着窃喜。 　　姑嫂二人扭头向左看了一眼，许婉如不认识，苏菲瞬间变脸，“是你？” 　　语气很不好，一听就是宿敌。 　　“咋啦，看到我这么不喜欢。我听说你要结婚了。说你丈夫是南方一座什么小城市来的，我都没有听过，那地方咋样？” 　　说话的人张雨梦，她的家世也不错，家里父母也是好的，就是她因为自小被溺爱，长歪了。两家的父母关系还不错，说不上是挚友，但是彼此认识，也有相同的圈子，很熟悉。 　　张雨梦长得很漂亮，就是性子歪了，在大院喜欢她和讨厌她的小伙伴各自参半。 　　喜欢她的都是被苏菲骂见色就无脑的男孩子，讨厌她的就是大部分女孩，还有一部分看穿张雨梦的聪明男孩。 　　张雨梦心里她的劲敌就是苏菲和另外一位女孩侯慧敏，两人都长得漂亮，而且都读了大学。 　　她一直关注着苏菲和侯慧敏，也暗暗的较劲，全方位的和她们两人攀比，张雨梦不是军人，侯慧敏也不是，三人中只有苏菲是名军人。 第024章 （三章合一） 　　张雨梦在一家电表厂做会计, 找的对象也是父母那辈人圈子里面的人家，也在部队，不过和苏菲他们不是一个部队, 一个大军区的。 　　侯慧敏在外事部门工作，也结婚了，丈夫是她单位同事，但是婆家公婆也是父母的战友，从部队转业到政府部门工作。也嫁的门当户对。 　　张雨梦的未来婆家，不说比侯慧敏的婆家好, 但是也不差，算是相当，她和侯慧敏唯一能比的是，以后看谁在婆家能过得好。 　　不过她从知道苏菲自己找的丈夫人选是个没啥背景的小营长，心里的小人，不停的哈哈大笑。 　　她自己一个人在一边的时候，叉着腰可是笑了足足十分钟, 脸都笑酸了。 　　终于能从根上超过苏菲, 她还是很得意的。以前大院里面最受欢迎的女孩就是她们三，但是她的追随者最多, 只是那两位也很受欢迎, 而且在父辈们的口中，她们俩的口碑都比她好。 　　而且大院里面的男孩子，即使没有追求她们，但是也说她们俩人好。 　　反正, 她就是要和她们俩别苗头。 　　看着苏菲站在柜台前，举足不前，一副买不起的样子。她就开心，问出来的话，也就不过脑子。 　　许婉如一听，心里火冒三丈，明显是瞧不起自家，叔可忍姐可不忍，妈的，什么人啊，刚想上去应战，被苏菲一把拉住，只听到苏菲说，“张雨梦，你读书的时候只怕啥也没有记住，柳城可不是什么没名的地方，有名的柳城保卫战，你不会没有听说过。 　　你可是军人家庭出来的孩子，未来要嫁的丈夫也是军人，居然还不知道柳城，你可真是给你父母和你对象丢人，丢大发了。”苏菲面带激奋，说的时候很激动。 　　张雨梦身边的人，也捂脸，想撇清关系。确实够丢人的，“柳城保卫战”可是被称为最凄绝的一次保卫战，是继上海战役后最激烈的一次，最激烈的时候，柳城市内和焦土差不多。蓝军五十七师的8000官兵誓死抵抗侵略者的攻击保卫柳城，在柳城血战到底，死伤殆尽的事迹人人皆知。 　　更别说是军人家庭出身的孩子，肯定是知道的，也不会说出如此低能的话。 　　周围有听到的人，也用异样的眼光望着低能儿张雨梦，不说军人家庭出身的孩子，就是普通百姓也有知道“柳城保卫战”的。 　　还有人窃窃私语，在一边议论： 　　【哟，还是军人家的孩子】 　　【我都知道柳城，虽然没有去过，但是还是听说过的】 　　【谁说不是呢，说的话也忒难听了些，小城市出来的孩子，就不能娶妻吗？】 　　【就是，一看就是个没脑子的，心眼还不大】 　　…… 　　在场的人说的话，张雨梦不是没有听见，可是她还真不能反驳，说自己好不容易能耻笑苏菲一次，说话的时候没有过脑子。这样的话，她可不敢说。 　　气的脸色煞白，恨恨的瞪了一眼苏菲，双手握拳，握的死紧死紧，“苏菲，你狠。” 　　一把扒开苏菲，带着身边的几人离开了被单柜台，朝楼梯边走过去。 　　许婉如没有想到苏菲的战斗力可以啊，舌战坏人。 　　柜台边的女售货员同志，盯着苏菲瞧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同志，你要买什么？” 　　“哦哦哦，不好意思，我先看看。” 　　“行，看好说一声。” 　　女售货员也不是傻子，从刚才的对话中就推断出来，眼前怼人的女同志家世不凡，不说巴结，至少不能轻易得罪。无论语气还是笑容都是那么得体，展现她最专业的一面。 　　“婉婉，我们再去楼上先看看衣服。” 　　“也行。” 　　许婉如知道友谊百货应该有个礼品专柜，是给国际友人送礼的，一般是给他们带去外国的礼物。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包罗万象，她想去看看，想着是不是有什么好的被面，可以买两个被面，给二哥二嫂。 　　被面用的好，可以用很多年。她自己也想买几个，以后留着好好放在空间，等过些年，这样的质量，可是再也买不到。 　　不过二嫂说先看看衣服，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她跟着去就是。 　　友谊百货大楼，也有很多进口商品，要买的东西很多，但是也有很多，她不能当着二嫂买。 　　二楼有三个专柜卖衣服的，男装，女装，童装，许婉如二人先去看女装，此时除了夏装还有秋冬装，夏装看来看去，都是差不多的，许婉如没有多少感觉。 　　冬装有棉衣，也有呢子大衣，许婉如看到几件质地上乘的呢子大衣，款式也是经典款式，即使就是到了九十年代，也不过时，只要保管好就行。 　　不过那几件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不少人看得上，但是不舍得买。 　　也有些人买的起，但是为了名声也不能买，买太贵的衣服，影响不好。除非家里孩子结婚给孩子买一件两件，还是可以的。 　　一件深灰色，一件黑色，边上还有几件不错的风衣。 　　许婉如也就是随便看看，风衣打死她都不会买。 　　“二嫂，你喜欢哪件？”许婉如指着黑色和深灰色的两件大衣，问身边的苏菲。 　　“都喜欢，可咱不能买。”苏菲也喜欢两件衣服。 　　“为啥不能买？”许婉如真是不明白，为啥不能买。结婚是个机会，买两套好点的衣服没有什么。 　　“我爸可不许我穿这么贵的衣服，他最看不得我们家几姊妹，讲究穿着，各种浮夸风攀比。” 　　“哦，我哥送的，苏伯伯应该不会说什么吧？”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听我的，咱不多买，就买一件，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要不买便宜的，呢子大衣也有便宜的。” 　　“便宜的质量不行，穿上些年，就不暖和了。质量好的，可以穿上一辈子，还是买好点的，也可以节约钱。” 　　“也对。” 　　最后买了那件深灰色的呢子大衣，拿到手里，苏菲小心翼翼的摸着手里的呢子大衣，摸起来真舒服，说真的，她还真没有穿过这么好质量的衣服。 　　还买了一条布料厚实的裤子，一双里面带毛的冬天皮鞋。 　　“好了，二嫂我们去买被单被面，毛毯也得买一床，枕巾要不要买。” 　　“毛毯要不算了吧？”毛毯价格贵，她不好意思买。 　　“算什么算，毛毯是大件，必须要买的。我家都有，你和我二哥结婚咋不能买，买，今天需要的东西，咱都买。” 　　许婉如可不想自家二哥结个婚，要啥啥没有，寒碜。不能办婚礼，家里人家有的东西，他也得有，本来二嫂家里就是高门，她不信没人私底下说二哥，她做妹妹的，可不许人家说三道四。明面上自家必须要做好，不说最好，中等偏上，还是要的。 　　许家以前就她一个负担，条件还是可以的。不能让人笑话，说二哥结个婚，啥也没有出。 　　苏菲听到许婉如的话，心里很受用，买不买她倒不是很在乎，可是小姑子的态度让她很满意。她不是什么娇小姐，也吃过苦，对奢侈生活没啥想法。 　　在友谊百货大楼，许婉如给二嫂买了两套床上四件套，是她自己配的四件套，床单，被套（被单＋被面），配套的枕巾。 　　还有一床上等毛毯，还有一床夏天盖的线毯，新人结婚当天用的新毛巾，一人两条，糖果和红糖，冰糖，果干，瓜子，也买了不少。 　　婚礼就是茶话会形式，客人来不吃饭，就自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 　　许婉如还给自家二哥也买了一套冬天的衣服裤子皮鞋，都在燕京，肯定要到苏家走动，冬天去的时候，也不用次次都穿军装。 　　许婉如可是啥都想到了，明天自己再来买一些东西，自己也给家里的孩子们一人买了一些礼物，主要是奶糖。 　　出门的时候，两人手里已经没有地方提，全部满满当当的。 　　苏菲第一次见到有人买东西这么能买，这么嗨这么高兴，真是涨了见识。 　　她不知道两人的思维在买东西逛街的问题上相差了几十年，真不是在一个频道上。 　　“婉婉，你可真行。这么能走能逛能买。”苏菲的手都勒出印子。 　　“二嫂，被你发现了，真不好意思。”许婉如笑嘻嘻的回应着。 　　这才哪到哪儿，她还没有发挥自己逛街的真实水平。 　　许婉如送苏菲先回部队大院，军区医院总院离大院不远，就两站路，许婉如提前下车，送苏菲回到苏家，跟着她一起进去，进大院，不少人都看到姑嫂俩手里拎的东西。 　　星期天，大院里面来往的人很多，“菲菲，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得花不少钱吧。” 　　“珍婶儿，有一些是我小姑子的，还有我也是特殊情况才买的。” 　　“哦，我明白了。要结婚了，置办的东西，恭喜啊菲菲。” 　　“呵呵……” 　　不知道怎么接，苏菲只能含糊笑笑。 　　姑嫂俩走了以后，好几个人迅速聚集在一起，开始唠八卦。 　　【我刚看了，苏菲那妮子提的东西，都是从友谊百货商场买的，啧啧啧】 　　【老苏可不是什么讲究这些的】 　　【也别这么说，老苏家就菲菲一个闺女，还有嫁的也是普通人家，结婚是人生大事，老苏夫妻俩讲究一次也是能理解的】 　　【也是，菲菲的对象据说是柳城的，也是老苏家人的家乡】 　　不管在什么地方，八卦永远都少不了。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许婉如和苏菲已经走了很远，一直进到苏家的院子里面。 　　今天，苏父苏母都在家，也知道闺女和她未来的小姑子，都留在家里想看看许国强兄妹俩给闺女买的什么。 　　他们不要彩礼不代表不希望许家人重视自己闺女。 　　“苏伯伯好，伯母好。”许婉如和苏菲都没有想到，二老都在家里。 　　“婉婉来了呀，坐，快坐。”见过面，苏母也听闺女说过许婉如的为人，也蛮热情的。 　　“好。” 　　苏父也喜欢眼前的许婉如，多重原因，第一是爱屋及乌，闺女的小姑子，二是，也是他的小老乡。三是，许婉如的性子确实不错。 　　坐下来，家里的保姆送上来沏好的茶，苏菲很懂父母的意思，一件件的东西拿出来展示，她的衣服和鞋子，还有毛毯都拿出来给爸妈看看，也是让他们放心的意思。 　　许婉如略略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苏家，回到医院去。她的主职工作，她是没有忘记。照顾二哥，才是她的主职工作。 　　提着东西回到医院，衣服放在床头柜子里面，“婉婉，给自己买东西没有？” 　　靠坐在床头的许国强，看到的东西都是自家的。 　　“买了，家里孩子多，买了不少的糖果。过几天我还得去买一些东西，提前几天一起寄回去，等回去的时候，给孩子们做礼物。” 　　她现在住的地方不是招待所，是医院边上租的一个小房子。她没打算把东西放在小房子里面去，大包小包的拎进去，让人看到又得有闲话，也怕人起歹心。 　　大部分放在二哥住的病房，更加的安全。 　　“给大宝和阳阳薇薇，一人买套冬天穿的衣服，钱我出。”许国强对家里的小辈一直很舍得。 　　“行啊，我过几天去买。还有几天你出院，咱们就住到部队去，我给你买点暖屋的东西。” 　　“暖屋要买什么，都不要买。”不愿意小妹为他花钱。 　　“怎么不要买，你和二嫂估计都没有想到锅碗瓢盆筷要买吧。”刚才回来之前，她才知道新房那边还没有锅碗瓢盆筷，二嫂估计都没有想到那茬上面去。 　　“啊，还真是，那是要买。不过不要你买，等我出院了，你陪我一起去买，我自己花钱。” 　　小妹哪有多少钱，妹夫一个人上班，家里三口人嚼用，都需要钱，他完全忘记小妹说的，养猪挣了多少钱。满心满眼的都是为小妹考虑。 　　只是他没有想到，小妹的存款比他的还多。比他富裕多了，兜里揣着大把的钱。 　　许国强估摸着结婚以后大半是继续吃食堂，但是这些还是得买。偶尔可能还是要做做的，他自己也会做饭，还做的不错。都是自小照顾小妹，给小妹做午饭练出来的。 　　他对苏菲会做饭一事，没啥信心，家里的锅碗瓢盆都不记得买的人，能指望她会做饭，不能。 　　兄妹俩说着新房和婚礼的事情，许婉如把买回来的东西一一介绍，最后拿出来一套衣服，“二哥，呢子大衣，裤子，皮鞋一整套，记住了，以后别一出去就是军装，休息时，多带二嫂回娘家。姑娘结婚了，还是很想家里父母，你也多带她回去，让苏伯伯他们也放心，知道你对他们女儿不错……” 　　二哥的性格，也不知道他自己能不能意识到这点，算了，还是她来操心吧。教二哥怎么做好一个丈夫，一个女婿。她甚至想到以后，二哥有了孩子，照顾孩子肯定是苏家帮忙照看的多些，开始不表现好，苏母会心里不舒服的。 　　夫妻俩都要上班，照顾孩子的事情，大部分是落在苏母身上。 　　婚礼刚过，第二天，在许婉如兄妹俩没有反应过来时，相关部门有人找上来。 　　苏父也在一边，相关部门先找到他打招呼，他也是早上才知道的，知道事情的起因，他都不知道说什么，能说啥，事情大条了。 　　他接触到很多常人接触不到的层面，超出常人能接受的范畴。 　　只是这些人可不是那么好驯服的，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别看反对封建，但是有些东西确实存在，不是你反对就不存在的。 　　也是国家未来要掌控的一股力量，现在要做的就是整合这些奇异力量。 　　如果，他是说如果，婉婉也有这样的能力，站在亲近关系的角度，他替她担心。据他了解，有些人的奇异能力是后天学习来的，例如：茅山道士。但是有极少的人是生来就有的，这样的人大部分还掌控不了身体里面的那股奇异能力/力量。 　　他不管那一趴，也做不了什么主，人家能通知他，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他跟着来，也是担心女婿和来人呛呛。不管愿意不愿意，结果怎么样，都要冷静。 　　家属区，一栋两层小楼最里面许家，许婉如坐在客厅的角落，她没有想到，因为火车上的那件事，她还是被注意到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她以为事情已经被淡忘，只是没有想到人家还记得她，还找上了门。 　　低着头，啥也不说，装老实装胆小。 　　来了三人，其中有位老头子，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她，不知道要干什么。 　　“许同志，能说说你那天晚上看到了什么？” 　　许婉如现在心里已经很担心了，自己来燕京一个多月，一天都没闲着，不是悄悄拿东西出来就是跑黑市卖东西，这些人不会一直盯着她吧，她的空间不会全部暴露了吧。 　　还有她每天晚上都会进空间和老公见面，顺便还见见儿子，都是大宝睡着以后，老公把他抱进空间的，她能在首都待这么久，也是因为老公儿子，她天天见。才能待的住，要不早就想家了。 　　心里正在东想西想的许婉如，思绪早就跑偏，哪里听到别人问的话，眼神迷茫，还有整个人的状态就是心不在焉，是人都知道她在走神。 　　苏父也是服了，这丫头居然还敢走神，有点哭笑不得。 　　问话的人也是醉了，怎么比之前问那个小男孩时，还难，小孩都不走神，她居然还走神。没办法，他只得再问了三次，好在人家被她二哥撞了几次，反应过来了，要不他估计得多问几次。 　　“哦，开始没注意，我坐在下铺看不到，还是有人说人数不对，我出去才看到的，六个小孩前后各有一位身穿古代红衣的小孩。不用猜，也能知道那两个小孩不对劲……” 　　许婉如尽量避免说道最先发现的小男孩，她不知道被这些人找上是好事还是坏事。她感觉到，不是什么好事。 　　详细的说了一遍，还有自己做了什么，最后再小心翼翼的说，“我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就是不停的念叨《金刚经》，阿飘就不见了，化作了一缕轻烟，我别的什么也没有做。” 　　许婉如觉得就是一个矛盾的环境，一边不许搞这些，一边又还有相关部门，她在心里一个劲的吐槽。可是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念《金刚经》这段，三人没有听到小男孩说起过，只是听小男孩说，好像阿姨念叨过什么，反正他听不懂，两人说的都差不多，大致上没有骗人。 　　许婉如的身份，没有几天，他们就知道了，侧面了解了一下，知道她暂且不会走，也就没有再管她。又派人到凤山生产队去了解她的过往经历，唯一值得他们好奇的是，怎么养猪养鸡那么厉害。 　　别的变化都不大，他们也知道许婉如夫妻俩懒，但是据了解，那也是相对的。人家两人都是高中毕业，只是不愿意下田地干活，家里的活还是愿意做的。在家里就喜欢琢磨吃的，总体变化不大。 　　从柳城调查来的结果是，许婉如会待到许国强婚礼以后再回来。 　　他们最近就忙着别的事情，等婚礼一完，他们就去到西山军区大院，找苏首长，然后来到许国强部队所在的家属院找人。 　　其中那位老头，还是专注的望着许婉如，眼神复杂里面有打量，有好奇，还有不相信，他觉得许婉如还有什么没有讲，只是许婉如本人不说，他也不知道人家掩藏了什么秘密。 　　还有自己的小心思，想着秘密一定要挖出来。 　　最后许婉如心力交瘁的送走了这些人，她对于加入他们，没有什么想法。 　　她最后说的很轻松，但是内心却很忐忑，“其实，我能看见也没有什么，要知道我们老家看到过阿飘的老人不少，我们老家还说，火焰高的人见到阿飘很正常，我念那个经也是因为害怕，安抚自己的，只是没有想到有用，并不是我能有什么特殊本事，我不是不害怕，只是做了妈妈，母爱泛滥，想保护每一个可爱的孩子。 　　当时那孩子吓成了什么样，你们是没有看见，我就是不忍心才勉强忍住害怕，想保护那个孩子，我没有你们想像的那么有本事，真的……” 　　说到后面，她都觉得自己有点儿语无伦次，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没有多少逻辑。 　　三人也没有强迫，主要是许婉如没有展现出来更强的实力，能见得到，确实不算什么。 　　只是最后出门的老头，富有深意的望了许婉如一眼，许婉如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不是害怕，是警戒。 　　对老头，有了防范。 　　出去的三人，离开部队大院以后，才问老头，“何老，您怎么看？” 　　“没啥，如同女娃子说的那样，能见到确实不算什么，她念经也是以前看过，记过，也是一种本能。普通人遇到这样的事情，无论相不相信都会念经或者佛号，给自己安安心，也是本能。 　　这样的能力，民间不少，不算什么。” 　　“嗯，有道理。” 　　既然何老都说没什么，这样的能力算是一种鸡肋能力，没啥大本事。 　　三人离开，老头子还回过头望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家里的四人，包括苏父都没有说什么。大半个小时以后，许国强才说，“小妹，等会儿让菲菲陪你上街买些东西。” 　　“不用了，该买的都买齐了。也都寄了回去，我还买什么，回去的路上，轻装上阵多好。” 　　她心里挂着事情，还在担心空间暴露没有。买东西啥的，都是小事，她不想买东西。以后得注意，晚上进空间要告诉老公一声，除了自家用得东西，送人的东西再也不能拿空间的东西，不过饭店采购的东西，还是也许用点空间原有的库存东西是可以的。 　　黑市她是万万不能去了，反正自家现在不缺钱，家里养的猪和鸡，都是能赚钱的。 　　想到有人在背后盯着或者调查自己，后背一凉，心里紧张到不行。 　　明天要送许婉如，后天夫妻俩也要回军区大院，三天回门还是要的。然后就要上班，许国强暂且不参加训练，但还是有些工作也是要做的。 　　再次投入到工作中，年底再回趟老家，不办婚礼，但是也得带着新婚妻子回老家一趟，许国强的内心还是很传统的。 　　第二天，天不亮，三人就赶到了火车站，把许婉如送上火车，许国强还是不放心，就像一个老父亲送从未出门的闺女一样，从起床就开始唠叨，一直到上火车，挂着的心，始终放不下。 　　“婉婉，到了家，给我发封加急电报，让我知道你平安到家。路上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知道吗？……” 　　许国强趴在窗口，和里面的许婉如一直叭叭叭的叮咛着，脸上都是老父亲般的不放心，只差说你不要回去了，等我年底休假的时候一起回去。 　　车厢里面的许婉如，坐在窗口的椅子上，认真的点头，眼神飘在二嫂身上，示意她管管，自己的耳朵都起了茧子，昨天说了一天，今天一直没有听过。 　　“二哥，二哥，二哥，你说的我听到了。我也得交待你几句，以后好好对二嫂，别大男子主义……”一番话总算成功岔过了话题。 　　直到火车轰鸣，许国强还跟着火车跑了很长一段路，直到妹妹瞪他，才没有再跟着。 　　苏菲现在彻底明白，自己丈夫有多在意小姑子，想吃醋来着，但是又觉得犯不上，那不是爱情，是亲情。不吃醋吧，她又觉得自己特别没有存在感。有时候小姑子烦丈夫那样，她都觉得好笑，很像她烦自己爸妈唠叨时的样子。丈夫哪是养妹子完全是养闺女。 　　她有时候看到丈夫和小姑子的互动，觉得很搞笑。她以为自己的哥哥们对自己已经是最好的，可是和丈夫对小姑子的宠爱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差的很远。 　　五天五夜的火车旅程，许婉如一路上不显山不露水，也不多管闲事，吃喝和普通乘客一样，也不给自己添加任何搞特殊的食物。 　　第六天早上，天蒙蒙亮，许国伟和罗明亮，两人站在站台上，东张西望。 　　直到许婉如下车，一个小挎包，一个新的行李袋，罗明亮上前接过行李袋。“大哥，亮子，不是说了不用接了吗？” 　　“嗨，没事，今天星期天，亮子也休息，让明河给他代天班，孩子也有你婆婆帮忙看着，你别瞎操心，坐车不累啊。” 　　“累啥，吃了睡，睡了吃，就是身上臭，五天没有洗澡，我自己都不敢呼吸了。” 　　“那快走吧，亮子知道你爱干净，已经给你烧好热水，回家吧。” 　　许国伟拉着小妹，苦力跟在后面。 　　兄妹两人走在前面，许婉如问着家里的事情。也说了一些二哥的身体恢复情况和婚礼的事情，她一一转播给大哥听。 　　苦力跟在后面，竖起耳朵听着。 　　家里的啥事都是老婆做主，他就是干事的人，老婆在空间里就交代过他，这两天把爹娘接到城里住两天，到时回去带些礼物给大哥二哥家里。 　　家里前后三次包裹，他只是拆了包裹，别的他都不敢拆。老婆的规矩极多，他轻易不敢挑战。有老婆的男人，有时候家庭地位就是低。前世大哥，还说他没有家庭地位，是个没出息的。 　　回到家里，太阳刚刚露头，站在院子门口，听到里面孩子们的说话声，还不只是一个孩子说话的声音。 　　推开虚掩的院门走进去，一个中号钢炮冲了过来，“姑姑，欢迎回家。”阳阳的小手抱住她的腰，小脸在她的怀里还蹭几下。 　　后面的薇薇也不甘示弱，冲过来抱住许婉如，“姑姑，薇薇好想你，想的心都痛了。” 　　薇薇的话一出来，在场的大人们都楞住了，这孩子的小嘴真会说，还特别有喜感。 　　大人们都没有忍住，全部笑了起来。从小声笑到大声的哈哈大笑，就是一早起床在前面菜园子里面做事的罗达都笑了起来。 　　满院子的“哈哈”笑懵了薇薇，不知道大人们笑什么，不明白有不明白的好处，两只小手还牢牢的抱住姑姑。霸占姑姑的怀抱，不肯相让。 　　哄好两个熊孩子，许婉如才迈动脚步，家里的小祖宗还没有起床，“爹，娘，大嫂，你们都坐过来。亮子把我寄回来的东西都搬出来，还有我的行李袋，一起放在边上。” 　　不客气的吩咐罗明亮做苦力，无论是她还是原身都是一样的，也是如此对待两位罗明亮。 　　“好，大哥帮我搭把手呗。” 　　“行嘞。” 　　客厅一套组合沙发，是许婉如让姐夫严国庆和严爹做的，夫妻俩自己画图，能坐下很多人，是家里的大件，孩子们都喜欢大沙发。 　　许婉如坐在左边的单人沙发上，地上几个大袋子和她的行李袋，还有她腿上放的斜挎包。 　　给两位老人一人一身冬天的棉衣棉裤还有一双棉鞋，从内联升买回来的。现在的质量可比后世的好。 　　“爹，娘，棉衣，棉裤，棉鞋看看喜不喜欢，对了，还有一身现在夏天穿的衣服。我找找，你们先看看棉鞋，里面是加了兔毛的，可暖和了。” 　　“婉婉，花那钱干什么，我和你爹有衣服的，冻不着。” 　　黄幺妹虽然嘴里这么说，可是双手不自觉的抚摸上，膝盖上儿媳塞给她的衣服，脸上溢满了灿烂的笑容，藏也藏不住。 　　“娘，内联升以前可是专门给清朝大官做朝靴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穿的，也就是现在大家都平等了，才能有机会穿的到。” 　　罗达听儿媳这样说，心里一动，双手也在棉鞋上面摸了摸，许婉如开始给大哥大嫂礼物，一样样的说明白，哪些是二哥二嫂送的，哪些是她送的，包括给侄子侄女的也是，当着婆家的老人给，也是不想让他们多想。 　　娘家哥嫂的礼物虽多，但是也不全是她买的，还有二哥二嫂给买的礼物。 　　能见光的尽量见光，以后也能避免麻烦。 　　侄子侄女一人两套衣服，一套冬装，一套春秋装，都是二哥二嫂买的。 　　许国伟离开燕京时，留下五十块钱给老弟结婚，多给许国强不要，五十就够够的了。 　　罗达也仔细听儿媳说燕京的婚礼，还有一些在燕京看到的一切还有看带回来的照片。 　　罗家的孩子们也有礼物，一人一双内联升的兔毛（羊毛）镶嵌在里面的棉鞋。 　　衣服就没有了，都是比他们的脚大两码的棉鞋。 　　只要保管的好，可以多穿两年。 　　“爹，娘，侄子侄女外甥他们的鞋子，麻烦你们过两天回去的时候带回去，二叔家里的几个孙子孙女也有，还有一些糖果。东西多，要不让大哥先带一些回去。” 　　孩子们多，棉鞋也多，还有散装糖果，一家一包，加上送给公婆自己的礼物，蛮多的，一路走回去，还是很累的。 　　她第一次出远门，肯定至亲家里都要照顾到，给带点礼物。以后再出去，就不会这样。 　　罗达一听不愿意了，不服老，“我和你娘带回去，两个人拿这些东西，累啥，自己带，各家的东西，我帮你送。老大回去都晚上很晚了，路上出事咋办？” 　　“那好吧。” 　　阳阳拉拉姑姑的手，他还有事要说呢，许婉如配合侄子低头弯腰，“怎么了，阳阳。” 　　“姑姑，我和妹妹从今天开始和你住好不好，我还能给你带大宝。” 　　小家伙早就让妈妈给他整理好衣服了。 　　“好啊，你和大宝住，薇薇一个人住好不好？” 　　侄子侄女要住过来，她当然愿意。 　　“好。”小家伙转头就对着妈妈得意一笑，“妈妈，我就说姑姑会同意吧，姑姑最好了。” 　　王燕很无奈，儿子和女儿一放假开始念叨要去姑姑家里住，一直念一直念，念了十几天。今天终于等到小姑子回来了。 　　两个孩子从昨天就开始找她整理衣服，也好，她最近工作很忙，也顾不上孩子们，老是送回娘家也不好。 　　让他们和小姑子住，她很放心，说实话比住在娘家还放心。 　　亲姑姑和舅妈那是有区别的，虽然从感情上说她更信任娘家，但是对比过后，她更相信小姑子。小姑子疼自己儿子女儿那真是没得说，比娘家嫂子要好很多。 　　娘家哥哥结婚以后，娘家的实际掌权人就换了人，即使自己父母能做主，但是有时候也得注意下儿媳妇的情绪。 　　小姑子家里就不一样了，妹夫什么都听小姑子的，婆家父母也不跟小姑子他们夫妻住，家里小姑子就是老大。 　　无奈的对着罗家二老说，“好，你姑姑最好。有了姑姑连你爸妈都不要了。” 　　“妈妈，等下你回去帮我和妹妹把衣服拿来好不好？” 　　“好，让你爸去，妈妈帮姑姑做事。”见到日头高起，王燕没事可不想出去。 　　在一边听见母子俩对话的许国伟，笑笑没说话。 　　罗达内心很骄傲一直没有多言语，他打算把四儿媳说的首都见闻，记住。然后回到生产队和大家没事的时候吹吹牛，照片也要了几张，特别是一张在□□前照的照片，给老伴儿拿着。这可是最好显摆的，听到儿媳说，还去过都是住着将军们的大院里面做过客，他听的更加认真。 　　将军，多么神圣的称呼。 　　内心只有一个想法，许家是真的不一样了，和将军扯上了关系，那还了得。 　　马上就要开始双抢，现在的休息是大战前的平静。 　　罗父和罗母难得休息几天，也不急着回去，许婉如洗好澡和头发，坐在客厅看着儿子和侄子侄女他们玩闹。 　　刚才儿子扒着她撒娇，一直不肯放她离开。 　　中午做饭，也有罗明亮，不需要她管，都让她休息，坐车很累的。 　　靠在沙发上，看着孩子们玩闹，三个孩子玩的可高兴了，时不时还围到身边，找她闹一闹。 第025章 （三章合一） 　　双抢已经开始, 凤山生产队的男女老少，稍稍勤快一点的，都下田割稻。 　　罗达割稻的田, 是最热闹的，大家一边劳作还一边说话打岔，听罗达讲故事，说的都是从儿媳妇那儿听来的燕京所见所闻。 　　至于给他和家里人带了什么礼物，他闭紧嘴巴从不说，还严肃的交代自家的人, 谁也不准在外面说，带了什么自己知道就行，还说都是许国强给婉婉买的这些礼物，让她带回来给大家做礼物的。 　　因为是第一次出远门到燕京，才会有礼物的。以后要是再出门，可就没有了，也别指望。也别说什么怪话, 到时可别不怪他骂人。 　　家里人都明白, 交代孩子们，也不许到处说。 　　红星饭店 　　红星饭店的收益, 把另外两家饭店的收益远远甩在后面。经常性的受到服务公司领导的表扬, 今年服务公司要推出来一个劳模，是全地委的劳模。 　　也许还能参加省里的劳模评选。 　　劳模，不好评的。前几天范义家特地找到他说了这事，让他最近兢兢业业的工作, 不能出什么差错，正在挑选人选的关口。 　　中午，范大爷端着饭盒进来红星饭店，“大爷来了，饭菜已经做好？” 　　小陈见到进来的老人，笑眯眯的迎上去。 　　“嗯，亮子在里面吧？” 　　“在的，正在炒菜，您老/加工的肉，已经做好了。” 　　“好好好，哎呀，我进去先吃饭。” 　　范大爷攒了两个月的肉票，加上原来的，买了一斤五花肉，老早就起床排队卖肉，早早的给送到饭店给罗明亮，让他帮忙加工。 　　中午下班，范大爷早早的就来了，已经等不及了。似乎早就闻到了红烧肉的香味，那滋味美得很。 　　要是有口酒就更好了，不过范大爷最近一直很少喝酒，侄子儿女都不让他喝，他也算听话。依着孩子们的，他是不想孩子们整天不好好工作，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多耽搁工作。 　　进到厨房，范大爷站在罗明亮旁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炒菜，一举一动都是大家风范。 　　亮小子最近的成长的很快，饭菜是越做越好了，闻闻空中飘散的味儿，香，真香。 　　“亮子，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范大爷来了，喏，你的红烧肉温在灶上。应该还有点烫，没办法大热天的，冷的慢，他还是给温在火边，那就更慢了。” 　　“好，麻烦了。我先出去吃饭，等会儿忙完出来陪我坐坐。” 　　“嗯，边上的豆角茄子也一起端出去吃，别看呀，我家摘的豆角和茄子，给您炒的。不要钱，您安心吃吧。” 　　“好嘞，多谢了。你家的菜随便炒炒就好吃，还别说是你炒的，味道肯定更好。” 　　现在范大爷家里的蔬菜也是从许婉如的菜园子里面摘的，每天他都是自己来摘的，有时候不来，也是因为家里有菜。 　　饭盒里面的米饭可是他自己从食堂打来的。 　　坐在饭店的一个角落，一盘红烧肉，一盘茄子炒豆角，一饭盒的糙米饭。 　　一个人静静的享受美味。 　　夏天，饭店的生意不是很好，也是一年的淡季。 　　每天的午饭和晚饭，都是三两只猫，但是罗明亮开辟了新的生意，就是每天中午除了卖点包子馒头，还卖冰甜酒和冰绿豆沙。清早煮好，等凉了，在水井里面澎几个小时，有些冰凉以后，再开始卖。 　　没想到生意还挺好的，不少的人还是愿意给家里的孩子买一碗喝喝，味道好。 　　罗明亮来了六十年代以后，厨艺长进不少。 　　他酿的米酒，味道纯正。稍稍在水井里面，澎一下，冰冰凉凉，喝下去能感受到，米酒的醇香还有适度的甜味。留在嘴里，喉腔的都是米酒的甜味和酒香。 　　补足了营业额的缺失，罗明亮能尽心尽力的做这些，是因为他们饭店现在就有效益工资，年底的奖金也是要看效益的。 　　他可不想自己的饭店收益比别的饭店差。 　　为了多点工资，他是卯足劲的干，在这样的年代，能挣钱的机会不多。家里养猪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还是三年灾荒闹的，要不也不会允许农民搞副业和手工业。 　　罗明亮的努力，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夏日的柳城，炎炎烈日艳阳高照，在田里收割稻谷的农民们，热得想把天上的太阳揍下来。 　　全民双抢已经进入到收割稻谷的最后关头，许婉如带着三个孩子们回老家帮忙，给爹娘哥嫂们做做饭，做好后勤保障。 　　阳阳戴着草帽，带着弟弟妹妹俩在菜园子里面摘菜，“薇薇，大宝要红色的辣椒才能摘，知道不？” 　　“知道。”姐弟俩异口同声的答道。 　　都拎着他们专属的小菜篮，跟在哥哥后面，阳阳摘了几根黄瓜，又走到栽种西红柿的地方，摘了不少红彤彤的西红柿。 　　姑姑说了：要给他们凉拌西红柿，还放糖。 　　阳阳摘西红柿的时候，可开心了。 　　外面走来一群人，一位面容慈祥和蔼的老人，用带着地方特色的普通话，问道，“小朋友，你们家里有大人吗？” 　　阳阳转身看到老人，眨巴眨巴眼，大宝是个傻大胆，小脸上都是好奇，白白嫩嫩，萌萌哒，让半蹲着的老人很喜欢眼前讨喜的孩子，“哟，好可爱的伢子。” 　　“爷爷，你们是要讨水喝吗？”大宝可能以前和奶奶在家遇到这样的事情，问道点子上。 　　“对呀，你家大人呢？” 　　“我妈妈在家里做饭，爷爷要进去喝水吗？” 　　“好。”老人蹲下身，抱起眼前的小胖墩。 　　许婉如在屋内已经听到外面的说话声，洗洗手走出来，只是看到走在前头的老人，她吓的楞住在原地：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来柳城。 　　吓得双腿直接哆哆嗦嗦，有点不听使唤，和前世的伟人是不一样，可是在苏家，她是看到过苏老爷子和伟人照片的。她记忆力一直不差，还记得很清楚，只是没有想到，他老人家怎么来了柳城还有凤山生产队。 　　也不知道上面知道吗？就这么大剌剌的来到农村，她看到后面还有几人，稍稍放心不少。 　　哆嗦了小会儿，许婉如才算稳住，不能在孩子们面前丢脸，强迫自己淡定，微笑着迎上去，“几位是要讨水喝吗？进堂屋先坐，几位是和凉白开还是白开水……” 　　服务绝对热情周到，能有缘分见到眼前的老人，运气可见很好，要是现在有卖彩票的，她一定会去买彩票，试试自己的运气，得有多好。 　　“凉白开就好，麻烦了，谢谢。”老人抱着大宝，两边跟着阳阳和薇薇，兄妹俩不放心，要跟着，看着弟弟。 　　“不麻烦，出门在外就是相互帮忙。”许婉如停下手里的事情，麻利的给几位客人倒水，干净的粗瓷碗一人一碗水。 　　顾不上家里的三个孩子，快速的进到厨房，从一边的水桶里拿出来一个大西瓜，手起刀落，切成很多块，用结婚时使用的瓷托盘端到堂屋。 　　“吃块西瓜吧，自家种的，尝尝味道。” 　　许婉如希望有机会和眼前的老人说说农村的事情，说不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老人看了一眼许婉如，没有想到普通农家居然有种西瓜，好奇的问道，“小同志有时间没有？和我们说说话？” 　　“有，不知道老人家要说什么？” 　　对于这样的机会，她求之不得，也想和老人好好说道说道。 　　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好好的说说农村的真实情况。 　　她不信上面就那么了解最底层的百姓，也了解百姓的真实情况。 　　老人温和一笑，坐在堂屋望向天空，然后收回目光，放在大宝身上，此时三个孩子规规矩矩的坐在专属的小板凳上吃着西瓜。 　　“想听听小同志说说，现在的生活过得怎么样？和以前有什么区别？” 　　许婉如楞了一下，没想到人家主动问了她想说的话题，“老人家要听假话还是真话？” 　　老人一听更感兴趣了，真话/假话，看来有说头。“当然是想听真话。” 　　“那我得归纳一下，才能说，不能信口雌黄。”许婉如的脑海内正在飞速运转，快速的组织词语，想想改怎么避开敏感话题，又能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 　　“大部分都挺好的，就是有些条条框框制约或者说束缚我们农民大干特干……。” 　　许婉如说的再含蓄，可是对面的老人，是多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老人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认真的思考。 　　可是另外几人，出了一身的汗，可不是热出来的。完全是急出来的，心中暗自腹诽： 　　【胆子天大，什么话也敢说】 　　【捅娄子了，这下可咋办？】 　　【哎呦，等会儿怎么办？】 　　【等着挨熊吧】 　　思考中的老人，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外面火辣辣的太阳还有远处的田野，思绪万千。 　　许婉如在厨房做饭，刚才一位能做主的人，已经悄悄和许婉如打过招呼，问中午饭在这里吃可不可以，许婉如爽快的答应下来。 　　多做几个人的饭，没啥事，家里每天的菜也不差，都是空间菜，外面菜园子里面的菜，被她摘下来以后，放进空间放一段时间，然后再拿出来，味道要稍稍好一点。 　　近段时间给婆家人做饭，许婉如都是从空间拿出来的蔬菜，里面种的蔬菜，只是和外面菜园子的菜换一换。空间内种的菜，不但味道好，吃了对身体也很好。 　　厨房里，腊肉炖黄瓜，鸡蛋炒青椒，茄子炒豆角，炒仔南瓜，清炒苦瓜，西红柿鸡蛋汤，香菜炒豆豉，煎刁子鱼。 　　都是双份，而且每份都是超大份，家里人多孩子多，饭菜必须得多，要不根本不够吃，刚煮好锅巴粥，外面想起了大嗓门的说话声。 　　是下田割稻的家人回来了，堂屋大，摆了一张大圆桌，一张高四方桌，两桌人吃饭可以互不干涉。 　　老人身边的警卫员柳元福帮忙端菜，拿碗筷，盛饭。也是农村出来的孩子，见到干干的大米饭，也明白是，农忙时农村都是吃干的，即使家里条件差粮食不够，也是一样要吃干的。 　　倒没有和另外一人一样大惊小怪。还说农村条件好，能吃干的，比城里工人都要吃的好。 　　从燕京回来，许婉如再也没有大肆用空间里面的东西，也就是和今天一样换换蔬菜和粮食，别的都没有用过。 　　她总是不放心，对那位眼神不怀好意的老头不放心。总觉得老头没有完全相信她，不得不谨慎。 　　老人也缓了过来，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事，心中有了主意。此时正和三个孩子说话，三个孩子“爷爷，爷爷，爷爷”的喊，喊的还比亲的还热闹。 　　可把老人喜欢的不行，特别是大宝，白白嫩嫩的，三个孩子还特别讲卫生，身上没有农村孩子的脏，衣服上都是干干净净的。 　　罗达带着孩子们走了进来，隔壁玩闹的孩子们也乌央乌央的涌了进来。 　　“爹，娘，快洗洗手，进去吃饭，对了，家里还有六位客人，在咱家搭饭，是路过的。爹和客人去说说话……” 　　许婉如站在屋檐下，和罗达先透透话，免得公公等会儿不知道出什么洋相。 　　等会儿老人肯定还会旁敲侧击的问公爹农村的一些事，她也想透过公爹的嘴，说些真话。也能表达农民的心声，还有期盼，说不定真有什么好的变化。 　　许婉如心里百转千回，想了很多，既然有些人和前世的开国伟人不一样了，那有些历史进程是不是也可以改变那么一点点。 　　她没有野心也没有想过自己和老公能干出一番大事，他们就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经营好自己的家庭，把孩子抚养长大，让孩子有个正确人生观，价值观，能成为一个对社会无害的人，她不要求孩子长大以后成为什么对社会有用的人。 　　只要孩子们以后不危害社会他人亲人，就算是为国家做了贡献。 　　罗达听到四儿媳的话，楞了一下，家里有客人搭饭，他快速的洗好手，见到自家的小孙子大宝，也在阳阳的辅助下从高门槛内爬了出来，“爷爷，奶奶，吃饭。” 　　“罗爷爷，黄奶奶吃饭。”阳阳和薇薇也跟在后面喊道。 　　“哎，大宝今天有没有听哥哥姐姐的话呀？”身上脏，罗达也就不抱自家的小孙子，只是弯下腰逗逗小孙子。 　　“听话，摘菜。”小胖手还指着菜园子求表扬。 　　“哈哈哈，好好好，听话好。要不要爷爷抱你进屋。” 　　“不，有锅锅（哥哥）。” 　　罗达进屋以后，和屋内的六人先见面寒暄，虽只是搭饭的客人，也得打招呼，进门就是客。 　　老人和罗达坐在屋角，说的欢快，开饭的时候都不愿意分开，要坐在一起吃饭。聊的很兴奋，老人有意无意的把罗家的底全部探了出来。 　　家里的几个孩子，几个孙子，都是干什么的，还有田地里面年成怎么样？家里人能吃几分饱，一年的开销，当听到说小四夫妻在城里买了房，家里最小的孩子居然能攒一笔钱买房。老人很感兴趣，接着问，怎么攒的钱。 　　罗达老脸通红，期期艾艾的还是说了，小四夫妻钱财的来源，买房子的钱，主要是来自许家兄弟，自家和小四能有什么钱，家里还有两个儿子呢。 　　这么多的钱，怎么可能攒下来。 　　还主动说了，许家兄弟是做什么的，他也看出来了，眼前的人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说话不谨慎，会有麻烦的，他不能给许家兄弟带去麻烦。 　　老人听了罗达的话，笑了，真是不错的一家人，从说话能听出来，这家人还是蛮齐心的。家里的条件也不错，见到百姓过的不错，老人心中多少好受很多，柳城离家乡不远，都是一个省，到了省外就是家乡人。 　　他也关心家乡人过得怎么样，也希望家乡人能过得好。 　　听眼前的老兄弟说的一些事情，也能知道弊病在哪儿，他好歹也是农家出身，即使多年没再从事农耕，但是也好歹看了十几年，也知道一些。有些事，他也明白。 　　是呀，既然要让农村城里都过上好日子，就不能限制农民养猪养鸡，有些可以利用的地方也能种上果树，当然粮食，棉花，生猪三大保证还是要保证的。 　　粮食棉花要保证，但是荒地可以种花生，黄豆，年底要种油菜，花生，黄豆都能榨油，也能吃。 　　经济作物也要种，只要不占田和好地就成。 　　吃着人家家里的腊肉炖黄瓜，老人吃的津津有味，味道真好。 　　还要在柳城待上一天，明天有时间去红星饭店试试味道，家乡菜吃起来，更有味。 　　老人的到来，对于不知道老人身份的罗达他们，就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明白人许婉如找来自己的笔记本，请老人给她写下祝福语，她的眼神和行为告诉老人，眼前的年轻妇女认识他。 　　低声的询问，“姑娘认识我？”语气极其肯定。 　　“不算认识，前段时间，我二哥受伤去燕京照顾到，去过我二嫂娘家，见到过您和苏伯伯他们都合照……” 　　“哦，你二哥是老苏家的女婿啊。难怪，难怪咯！我就说，你的神情不对，像是认识我一样，不过小姑娘，你得给我保密，不能说出去成吗？至少近段时间不能说。” 　　许婉如做了一个封紧嘴巴的动作，抿紧嘴巴，表示不说。 　　她的动作，很可爱。让老人笑了起来。 　　认真的在笔记本的扉页上，写下诚挚的祝福语。衷心的祝福小老乡一生平安幸福。 　　老人说话算话，第二天中午抽了个空，去到红星饭店吃饭，试了试罗明亮的手艺，味道真是好，可比昨天吃的午饭味道更好。 　　想起昨天小姑娘送他的两个西瓜和一袋子的黄瓜，老人笑了出来，真是爱操心的人，说让他路上吃。 　　转眼就是半年，燕京的苏老，回到家里稀里糊涂的，还没有明白过来，那位是怎么知道罗小四夫妻俩的。 　　苏老见过罗小四，但是知道他是自家闺女婆家妹夫，也是后来闺女结婚后，才知道的。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位怎么就看上了罗小四。居然让小四年后给他做饭，那位是有专属厨子的，负责那位的伙食。 　　还有那位从家乡回来以后，接连开会，研究农村问题，一道道新的政.令，直达下面，允许农民搞手工业和副业，副业也是有规定的，养猪，养鸡，养羊，养牛，每家可以允许开垦荒地五分作为自留地。猪鸡羊牛可以养，但是不能私下买卖，必须卖给食品收购站，或者有正规手续证明的国营饭店，以及单位后勤。卖给单位后勤，也得有生产队队委的证明和人证。 　　堤坝和生产队集体开垦出来的地方都可以种上当地适宜种植的果树。 　　百姓的日子确实有了新的希望。他也替百姓们高兴，那位向来是一言九鼎，还有一直心系百姓。 　　当时不少人都说，百姓有了新的盼头，虽说年初也颁布了鼓励百姓搞手工业和副业的政.令。但是大家都知道那是暂时的，前段时间颁布的却是长久的，不是一年两年的。 　　苏老特意给闺女女婿打了电话，让他们下班以后，如果不值班，回大院一趟，晚上住在大院，他有事找他们。 　　准点下班的夫妻俩，下班直接赶往大院，原本就距离不远，进到苏家，夫妻俩见到苏母对他们示意，去到书房。 　　“爸爸，我们来了，有什么事？这么急。” 　　苏菲已经怀孕三个月，还不是特别显怀。 　　许国强扶着妻子坐下，自己才在一边坐下。 　　苏父坐在一边，面带沉思，但是他内心是高兴的，只是想不明白而已。罗小四要真的给那位做饭，对罗家对苏家都是好事。 　　他不指望沾光，但是也能知道一些最新的动向，局势有时候就是瞬息万变，能掌握一些消息，对自家也是好的。 　　他不指望自己再进一步，但是也不愿意自己被那个啥。自我保护是种本能，现在不是和敌人干仗的时候，他当然要保护自己。但是不管什么时候，他也不会干昧良心的事，去害人。 　　“是这样的，今天一号找我过去，说了一件事。一号家里的那位大厨年纪大了，腿早年出过事，断过，年龄大了，腿脚不利索了，站也站不久。要退休了，一号自己看好一位大厨，让我找国强先问问他愿不愿意来，如果来解决户口和他爱人的户口。还有一套住房安排给他们，当然工资也比他之前的高很多，级别也不低……。” 　　许国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号家里的大厨让自己去问问，怎么问，他都不认识，有点哭笑不得。 　　“爸，那大厨我都不认识，怎么去帮忙问，这这这……” 　　“不，你认识的，是你家妹夫罗小四。估计是七八月一号回家乡顺便去了柳城，吃过红星饭店的饭菜，惦记上了。找我过去，也就是找你问问，如果愿意来最好，不愿意来也没有关系，一号也不会硬要他来，人各有志。你就是传声筒，问问婉婉他们就是。还有估计已经都调查过了，过完年就可以来上班，原来的大厨还得带小四一段时间，哪些菜一号喜欢吃，哪些不喜欢吃，还有一号的身体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 　　都是要学习的，小四刚开始的时候必须得好好学学。” 　　许国强是听出来了，岳父是希望小四来。不过这是天大的好事，他也希望小四能来，到时候小妹带着大宝也能跟着一起来，以后他们兄妹就能常常见面。原本说好年底带着妻子回去的，现在怀孕了，看来是回不了。 　　“我今晚就给婉婉写信，问问他们的意思，我也希望小四能来。” 　　“行，小四来了，我也能解解馋。” 　　想起罗小四做的饭菜，苏父也是有点嘴馋。 　　早早的起床，把写好的信，拿出去放进邮筒，才回部队。 　　电报说不清楚，他写信回去还能给大哥小妹报个喜，也说声自己过年不回去的事情，妻子怀孕长途奔波，怕身体吃不消。 　　两封信，一家一封。 　　柳城，凤山生产队 　　老罗家最近是出了风头，一家一户上交一头，家家户户卖了五头大肥猪，最轻的都有三百多斤，重的有四百斤，五家人卖了二十七头猪，五家人剩下了三头猪。自己杀了，五家人分肉，不包括城里的罗小四一家。 　　家里的鸡也卖的差不多了，家家就留下十几只鸡。 　　罗达罗湖两家人当晚坐在一起，大家一起数钱。个个都是乐乐呵呵的，罗达罗湖兄弟俩，坐在一起说话，火坑边兄弟俩脑袋凑和在一起，“哥，婉婉和小四的主意好，看看今年他们几个都赚了不少钱。就这样赚上几年，以后就不愁咯。” 　　“是啊，不过小四和婉婉做出来的粉不多，咱自己得捂住，不能让别人知道，没有那些粉，一头猪能养到二百斤就得谢天谢地，七头猪每头能养到一百五十斤，都要累死人。”罗达和罗湖都很清楚，没有那粉末，根本养不了多大。 　　每顿给的不多，但是效果很好。小猪仔吃了以后蹭蹭的涨。 　　“我知道，我等会儿一个个的敲打他们。明天我们把猪杀了，今年得多做点腊肉，腊香肠，好好的解解馋。” 　　罗湖笑的很满足，两个儿子托小四夫妻的福，也赚了不少。盖房子的钱都出来了。 　　城里的许婉如早就上交了一头猪做派购任务。 　　剩下的六头猪，都是五六百多斤的大肥猪，一头最轻的五百八十斤，其余的都是六百斤以上，最轻的自家杀了吃，另外五头全部卖给了食品收购站。又有不少钞票进袋。 　　家里的鸡也留了三十来只鸡，其余的全卖了。 　　一年下来赚的钱可不少，除了人工，和买小猪小鸡的本钱，其余的都是尽赚，还是不错的。 　　家里的一头大猪杀了以后，送了三十斤给许国伟，但是大嫂还大方一回，自己又掏钱买了五十斤。 　　许婉如给燕京的二哥二嫂也留了三十斤做成腊肉，打算留给他们，等他们回来过年，再让他们自己带到燕京去。 　　家里的腊肉已经熏制好，许婉如还不知道许国强不回来的事情。 　　星期天，许国伟带着妻儿来到小妹家里，说是让他们过来试试新做腊肉的味道。 　　王燕手里提着一家人两餐的口粮，在小姑子家里每次都是待上一天，除了粮食，也不让他们带别的。粮食多带了一点，也不怕不够吃的。 　　客厅里面，在矮木架子上放了一个铁炭盆，木炭烧的旺旺的，周围还放了几个红薯，在烤着。 　　大宝早上起床就嚷嚷着要烤红薯，说是还要给哥哥姐姐烤。 　　穿着棉衣，胖墩墩的小胖子，看着妈妈给他放了红薯在烤，然后放心的在院子里面一个人跑来跑去，爸爸让他跑步锻炼身体。 　　小眼神没事就瞄一眼外面，看看哥哥姐姐们来了没有。 　　小家伙有时候还跟着哥哥姐姐去到学校玩，除了爸爸妈妈，最喜欢的就是大舅家里的哥哥姐姐。 　　“妈妈，妈妈，哥哥姐姐们来了。”跑步的大宝，瞄到哥哥姐姐们，扯着嗓子就大喊。 　　“哎，知道啦。”在厨房里面备菜的许婉如，笑的回答人来疯的儿子，刚吃完早饭，做饭的事情还很早，她就是先备好菜，等会儿直接煮饭做菜就行。 　　菜园子里面有白菜，白萝卜，胡萝卜，还有棒菜，茼蒿，菜还不少。 　　早上做早饭的时候，她就摘好菜，洗好菜，腊肉昨天就在空间洗好，拿了出来。 　　今天就是切好菜，放在事先准备好的碗里就行。 　　倒了一点热水，抹上一点香皂，洗好手，走了出来。 　　“大哥，大嫂，先坐，我给你们拿点东西看看。” 　　许国伟淡定的点点头，嘴角微微咧开，显示他的好心情。 　　“嗯。” 　　家里的炭盆和矮木架子都是找人定做的，绝对够大，周围能坐不少人，放在一边靠着墙，有时候还烧木柴，上面屋粱上还挂着腊肉，满满当当的腊肉。熏的油黑油黑的，每次用木柴熏的时候，许婉如会在火里面加一些晒干的橘子皮，还有一些松树枝，熏出来的腊肉，贼香。 　　为了熏制腊肉，从九十月开始就开始收集橘子皮，冰糖橙的皮子，柳城适宜栽种柑橘类果树，不少人家都有一颗桃树，柑橘，还有一些柚子，早熟橘子比较多。 　　橘子没有完全成熟时，早就有橘子裂开口子，一些孩子就找那裂开口子的桔子，摘下来吃。罗家就有两颗桔子树，家里人知道许婉如收集桔子皮，每个橘子的桔子皮都没有丢掉。 　　就是小孩子也是一样，在外面捡到橘子皮也会捡回来，交给奶奶，帮忙晒干。 　　家里人只要许婉如想要的，尽量满足，也知道她不会胡乱提要求。 　　许婉如最近做了不少实验，做出来不少手工肥皂，还有几块香皂，是她收集的一些花晒干以后再制作的。 　　三块栀子花香味的香皂，从房间里面拿出来，也是打算送给大嫂的。 　　“大嫂，闻闻味道，看喜不喜欢。” 　　“哟，栀子花味道的，蛮香的。哪里买的？” 　　王燕接过香皂，捧在手里，闻了闻。 　　“自己做的。” 　　说到这里，许婉如得意的笑了，她反复做了好多次实验以后才做出来的。 　　没有香味的肥皂也做了不少，也要给罗家的姊妹一家送两块，过些天等小年回去时送回去。 　　“自己做的？”吓得王燕大声惊呼。 　　“嗯，自己做的。”许婉如也佩服自己，小小得意了一下。 　　边上的许国伟从妻子的手里拿出来一块，也闻了闻，真是栀子花味道，看着那香皂也做的不错，脸上的表情越发骄傲起来，小妹就是聪明。自己多疼爱她也是应该的。哈哈，他就知小妹很优秀，看看，小妹养猪养鸡，养的多好。现在又会自己做香皂。 　　香皂上还有花纹，看着就好看。说句心灵手巧也不为过。 　　“这个香皂要怎么做，你怎么会的？” 　　“我好歹也读过高中，也学了一些知识，多做实验，还是能做出来的。” 　　许婉如很庆幸原身是读过高中的，要不一个文盲，多惨，教孩子认字都不能，还得忍着。 　　读过高中，有些事情，她也能推说读书是学的或者看过的杂书上看到的。 　　“婉婉，你现在是越来越聪明了，香皂都让你琢磨出来了。 ”王燕拿着香皂翻来覆去的瞧。 　　“哈哈，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嫂子三块香皂是送你的，自己包好放在包里，到时带回去。” 　　“行，那谢谢了。”王燕用旧报纸继续包好，放到丈夫手里，让他保管。 　　三人坐在火边，说着家里的琐事，还有对未来的展望。 　　许国伟走出去，到隔壁去看看妹夫。 　　姑嫂俩在家里说话，“婉婉，卖了五头猪，赚了不少钱吧？” 　　“嗯，是赚了不少，我在想明年是不是要少养点，太累了。” 　　“是呀，家里养猪养鸡确实累，也不容易。现在虽说能多养，人挺累的。养猪就别养鸡，家里有几只下蛋的鸡就行。咱条件也不是很差，实在是缺钱，你还有两个哥哥，不会看着你没钱，日子不好过。” 　　王燕这些年也已经习惯了和丈夫一样照顾小姑子。给钱也没啥，小姑子这些年做的也不差。 第026章 　　许国伟在红星饭店溜达了一圈, 回到隔壁小妹家里，在院门外，正好看到邮递员给小妹家里送信。 　　“许国伟同志, 我刚才去你家送信没人，正好也有一封从燕京寄来给你的信，你一起带进去。” 　　邮递员小赵，从自信车驮着的袋子里面，拿出来兄妹两人的信件。还是加快的信件，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带着疑问, 许国伟拿着信件走了进去。 　　“小妹，你的信。” 　　递过去信件，自己也拆开信件，看了起来。除了问候，就是喜讯，二弟媳怀孕而且夫妻俩不能回老家过年的事情。 　　“国伟，信里说了什么？” 　　“哦, 弟妹怀孕了, 国强说不回来过年。别的没有说，只说要等明年才能回家过年。” 　　夫妻俩说着话, 谁也没有看到许婉如拿着信件的手, 微微的颤抖，幸福来的如此突然。 　　二哥信上写的事，怎么会不同意，先别说别的, 能给一号首长做饭，当然求之不得。一般人都是直接调过去的，首长现在找二哥来问他们的意见，那绝对是尊重，给了他们多大的面子。 　　亮子给首长做饭也是镀了一层金，她相信国内还是有很多老师傅或者什么御厨传人的手艺肯定比亮子好，能被首长亲自点名去，已是占了大便宜。 　　也许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一号首长喜欢吃家乡菜，吃过亮子的做的菜才有此事。 　　不管怎么样，都是好事。 　　“大哥，大嫂，你们看看。”许婉如手里的信件，递给正在说话的夫妻俩，她激动，激动，真是太激动了。 　　后面颤抖的是一直认为能做到宠辱不惊的夫妻俩。 　　“小妹（婉婉），答应，一定要答应。”说话的时候颤音都出来了，夫妻俩双眼放光。王燕更是激动，小姑子夫妻俩真是如乡下老家的人说的那样，福气好，命好。 　　真不知道他们夫妻俩是撞了什么大运，居然能被一号首长选中，还能去到一号首长身边工作。 　　许国伟拿着信，突然站起来，一阵风一样的刮了出去。 　　隔壁的红星饭店里面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一阵风一样刮进后厨的人，是谁都没有看清楚，实在是太快了。 　　“小鲁，你看清楚了吗？是谁啊？” 　　“没有，只是衣服像是许大哥，我也不确定。” 　　后厨里面，许国伟兴奋的拿着信给正在做事的罗明亮看，“亮子，一定要答应，一定要答应。” 　　比他自己去还激动。许国伟的内心是：小妹出息了，真的出息了，以后他也能告知底下的爹娘，小妹比他还有出息。眼眶内的泪花，转了好几圈，硬是强忍着，没有流下来。 　　罗明亮微微扭头看到大舅哥那眼含泪花的双眼，心里一阵好笑，也觉得大舅哥很可爱，每次只要自家有什么好事，大舅哥就容易激动。比他自己得到什么好处还激动，他心里最挂心的就是妹子。 　　“大哥，我去，一定去。多好的事情，只是以后老家就大哥一家，要是大哥也去，婉婉一定会更高兴的。” 　　“不要紧，以后说不定也有机会的，说不定我也能调进燕京，到时全家人就能在燕京相聚。” 　　许国伟乐呵呵的，真像是他调进燕京一样。只是什么燕京相聚的事情，他可不敢奢望。燕京可不容易进，去看看老弟和小妹倒是容易，进燕京工作，没有机缘，一辈子都不可能。 　　“嗯，大哥我现在的工作能给家里人吗？”罗明亮不确定自己的工作是不是可以给家里人，要知道他不是退休，他不确定。 　　“你以后的工作性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界定，你也不是退休，不确定，要不你问问范义家，让他想想办法。你不是升迁到服务公司，占了服务公司的名额，你现有的空出来，应该还是可以操作的。给明清占坑是吧？” 　　“嗯，要是可以，我想给家里二哥找个工作，大哥都有了工作，二哥一直在家里务农，我就想离开柳城之前，把二哥安排好。” 　　“能安排好那是好事，你去问问，先不要说，等事情安排好再说，免得你家二哥二嫂空欢喜。” 　　“我知道。” 　　有了好消息，罗明亮做事做的更加有劲。 　　隔壁院子里面，许婉如和王燕已经说起，要给不回来的许国强寄点腊肉去。成家了，不比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寄不寄的，真不是很要紧的事。现在有了家庭，成了家的战友之间，肯定要相互走动，还有拜年啥的。家里必须要有几个菜，腊肉是最好的。肉都喜欢吃，但是不好买，今年杀的大肥猪，那是肥嘟嘟的，油水旺。 　　“婉婉，除了腊肉，还有别的不？” 　　“有啊，干菜，夏天我晒了很多干菜，干茄子，干豆角，干辣椒，干……”一大堆的干菜。 　　“嗨，我问的不是干菜，是想问你有没有腊鸡，新鲜的鸡肉是不能寄，只能是腊鸡，毕竟你家二嫂怀孕了，你家的鸡肉美味的很。即使做成风干或者腊鸡肉，相信味道也不差。有的话，我也买两只，一只自家留着，一只给你二嫂寄去。” 　　“没有，我留了三十几只鸡。打算年前给阳阳微微送一只，公婆一只，二哥他们回来也送一只。现在不回来，我也没有准备腊鸡，唉，去燕京的时候，我用鸡笼带几只去，也不知道火车上能不能带。” 　　“火车上不允许吧？”王燕没有想到，小姑子的真有想法，想带活鸡上火车，真敢想。 　　“我装在编的死死的鸡笼里面，只在上面露出来一个口子，给鸡透气，应该能带吧？”她自己也不确定。 　　“你呀，真敢想。还是别想着带，在火车上，鸡叫，让人说道你不好。” 　　“也是，算了，大嫂，要不今天咱杀上二十来只，还留下十来只鸡，过年的时候送人和杀，还有二十多天才过年，也能让鸡再下下蛋。家里三个孩子，也就不缺蛋吃，到时带不走的蛋，全给阳阳和微微。” 　　“行啊，等大哥过来，让他杀鸡。” 　　既然要去燕京，家里的鸡，就不能全部留，她想好了，杀二十来只鸡，剩下十几只鸡，过年自家杀两只，送两只，其余的走的时候给大哥大嫂家里送两只，单位职工短暂养两三个月也是可以的。其余的送给公婆，让他们自己养成，是换钱也好，杀来吃也好，留下鸡下蛋也好。她都不管，也算是孝敬公婆的。 　　大哥家里不能多送，养一两只，养上两三个月，也是说的过去的，城里工人大部分都有乡下亲戚，给城里的亲戚送上两只鸡，家里有地养鸡的城里人，平时舍不得吃，遇到家里人过生日，或者家里来贵客才杀。 　　这种事，到处都是，倒没啥事。上次遇到一号首长以后，估计首长也在别的地方问询走访过，对农民有了一些宽裕的政策。 　　但是城里的还是差不多，对个人的都是差不多，她也不敢说更多，否定一切。能说的，只是符合她身份一个土生土长农民身份的事。多的也不敢说。 　　好不容易休息了一天，许国伟兴奋过后，拉着小妹到邮电局，给远在燕京的许国强发电报。 　　顺便给许国强寄了三十斤腊肉和十斤腊肉，一家各寄五斤腊香肠，还有不少干菜。 　　回家的路上，许国伟和许婉如说了罗明亮问的那事。 　　“给罗二哥找个工作也是可以的，以后我和亮子长期待在燕京，家里是顾不上的，二哥有了工作也好，以后家里条件不错，也对老人能更上心些。还有老家我们的房子，他们也能帮忙照看一下，我可没打算不管老家的房子，饭店隔壁的房子到时还得大哥和大嫂多帮忙照看。一个星期开一天的窗，一个月打扫一次，行不？” 　　“不用你说，你的房子我会照看的，你们走了，饭店后面的那两间房子，肯定得让出来。”许国伟提醒小妹，那两间房里面置办的东西得搬回家。 　　“嗯，到时再看。如果罗二哥能来红星饭店上班，那两间房子找找关系给他。” 　　“也是个办法，那两间房子当初重新改造内部的时候，亮子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可惜的是你一次也没有住过。” 　　“没啥可惜的，当初没有想到能买房，确实是花了不少心思。不过不要紧，最后还是回到亲人手里就行，也没有便宜外人。” 　　“只能这么想。” 　　兄妹俩说着说着，话还没有说完，已经到家了。 　　忙碌了一天，孩子们的嘴巴也忙碌了一天，吃糖，嗑瓜子，吃炒花生，忙的不亦乐乎。 　　许婉如教孩子们怎么吃花生，嘴巴里面先含一颗糖，再吃炒花生，滋味美妙的很。 　　三个孩子学着吃，滋味确实美得很，味道有点像是花生糖，还不腻。比花生糖的味道还要好一些。 　　晚饭时，许婉如炒了两大钵鸡杂，和着酸青椒一起炒的 ，一钵拿出来吃，一钵放在一边。 　　吃完饭，许国伟抱着女儿向小妹告别，“小妹，那我们回家了。” 　　“大嫂，本来今天是让你和大哥过来玩的，没想到居然让你跟着忙活了一天，真是不好意思。”许婉如不好意思极了，她没有想到今天忙活了一天，累的腰酸背痛，蹲着处理鸡，拔细绒毛，是个累活。 　　王燕哈哈笑，小姑子就是礼多，一家人做做事，帮帮忙，有啥大不了的。 　　“没事，就当活动活动了。”王燕不在意，她不是懒人，做事她不嫌累。 　　“大嫂，这一钵做好的鸡杂，还有这只鸡，你带回去，吃新鲜的也好，做成腊鸡也好。你看着安排，不许推辞，快，拿着。” 　　许婉如不许大哥大嫂推辞，今天麻烦了他们一天，做了一天的苦力，大哥的腰都累的站不起来，她看的清清楚楚，不可能眼瞎。 　　送只鸡也不是充大方，算是给大哥大嫂忙碌一天的报酬。当然话不会这样说，不好听。 　　王燕习惯性的看了丈夫一眼，他不点头，她也就不会收，小妹家里的鸡除理干净了，还有七八斤，都是差不多的。 　　一钵鸡杂，她倒是能收下，里面是用鸡肉炖的里面还炖了不少鸡血，用酸青椒炒好鸡杂，加在一起炖，味道贼好。孩子们多吃吃鸡血好，还能洗肺。 　　“燕子，小妹给你就收下。”许国伟只要小妹稍稍一变脸，不管什么事都会依着。 　　“行，收下。婉婉，谢谢了。” 　　“谢什么，路上小心点。” 　　“行嘞，你进屋吧。大宝一人在屋内，会害怕的。” 　　“嗯。” 　　挥挥手，送走大哥大嫂一家，转身回到屋内，大宝吃的小肚子鼓鼓的，正在一个人在客厅散步。 　　散步还是跟他爸爸妈妈学的，吃多了就要散步溜达。 　　罗明亮当晚下班在家里拿了一只白天杀好的鸡，直奔范义家家里，一刻都不耽搁。 　　熟门熟路的来到范义家家里，“咚咚咚” 　　范义家的爱人前来开门，“是你啊，小罗，进来吧。” 　　“嫂子，范大哥在家吧？” 　　“在，在房间换衣服，等下哈！” 　　“哎。” 　　在沙发上坐下，罗明亮把带来的鸡，放在沙发边上的桌子。 　　“亮子，有事吗？”范义家换了一身家里常穿的棉衣，坐在罗明亮的边上。 　　“范大哥，有点事，想问问你，事情来的突然，不打招呼就不请自来了。” 　　“问吧，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可能明年年初要调到燕京工作，我想问问我现在的工作，可不可以让我二哥接手，按说我不算退休也不算伤残不能工作，我是调进燕京，但是不占咱们这个系统的任何名额。我现在的工作可不可以给我二哥。如果可以，饭店后面的两间房能不能分给我二哥，你也知道那房子，我是花心思改造的，也没怎么住，让我给别人住，多少有点心里不得劲。” 　　范义家心里震惊极了，调进燕京，什么人这么厉害，能直接把一个小城市国营饭店的掌勺师傅直接调进燕京，还不占本系统的名额，牛逼啊。更震惊的他还不知道，只是不知道到时他会不会被惊的从椅子上掉下来。 　　“不占本系统的名额，那就可以，不过你二哥的厨艺咋样？红星饭店可不比一般的地方，厨艺要拿的出手。要不我也不敢打包票。” 　　范义家这人做事，聪明但不会乱来，可操作的事情，他也不会随便，厨艺是他坚守的原则。厨艺不行，即使可以进饭店做事，也不能做掌勺的师傅，做不了掌勺的师傅，那房子就不能分大的给罗明亮的二哥，他只能享受普通饭店职工的待遇。 　　“我二哥的厨艺还不错，明天我请假一天，让小鲁忙活一天，我打算回去让我二哥跟着我再练练厨艺，一直到我离开为止，我会的的都尽量教给他，不说有我的好，至少比其余饭店的师傅要强上很多。” 　　“那行，年底放假前，让你二哥做顿饭试试。我得尝尝味道。” 　　“行，谢谢了范大哥。我先回去了，过几天，请你和大爷吃饭。” 　　“行嘞，请我吃饭，我要点菜。” 　　“行，点菜，不用点，我也知道你要点什么菜，红烧肉。” 　　“哈哈，是是是，红烧肉，记住啊。” 　　饭店大师傅不怕买不到新鲜肉，每天饭店都会有新鲜肉，他作为大师傅，自己偶尔买一两斤是没啥问题的。 　　回到家里，家里还有灯光，知道是老婆在等他。 　　掸掸身上的雪，蹬掉脚上的雪，走了进去，回来的时候，开始下起了雪。 　　房间内老婆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毛衣在织，看着刚起了一个头，深蓝色的，也不知道给谁织的。 　　“老婆，我们进去吧。” 　　“行，进去说话。” 　　两人闪身进到空间，等罗明亮洗漱好，两人才坐下来说话，许婉如手里的毛衣还在织。 　　“老婆，给谁织的？看着蛮大的。” 　　“爹，给爹织的，我们年初要离开，我给爹娘一人织一件。说吧，范大哥怎么说？” 　　“他说可以，只要厨艺不错就可以做掌勺师傅，实在是不行也能进饭店，只是不可能做大师傅。” 　　“那就好，二哥再练一段时间，手艺应该是能长进不少。” 　　“嗯，明天咱们回家，和爹娘他们说说，还有让二哥来饭店练练手艺，跟我学学。” 　　“好，刚好回去看看爹娘。” 　　夫妻夜话半夜，说的更多的是，关于一号首长调罗明亮去燕京的事情。 　　夫妻俩都觉得不可思议。 　　早上，天不亮，夫妻俩就起床，抱着还没有睡醒的儿子，拿着给老人准备的腊肉，还有两瓶酒，一包红糖回老家。 　　罗明亮骑着自行车，许婉如抱着儿子坐在后面，后座椅一边挂着一个大背篓，里面装着腊肉，酒，红糖。 　　穿戴厚实的大宝，窝在妈妈的怀里，还在呼呼大睡，许婉如用厚实的毯子包着他。 　　一家三口到家的时候，天刚亮，外面还有点点的黑。还没有亮透。 　　家里七天打扫一次，挺干净的，不过今天不用回自家，就待一个白天，下午又要回城。 　　“老公，去大哥家里，咱家懒得生火。” 　　“好嘞，去大哥家里。”老人跟着老大，回家直接去他家没错。 　　天刚亮，罗达就拉着被子坐起来。“老头子，醒了就起来。”早就起床的黄幺妹，进房就看到老头子坐了起来。 　　“小四要回来。”没来由的，罗达突然说出这句话。 　　“什么，小四回来，你听谁说的。” 　　黄幺妹不信，昨天也没有听谁说起过，怎么老头子突然说起来。 　　“嗯呐，没谁带信给我。就是我自己感觉到的。” 　　“感觉，你什么时候还能感觉。好了好了起来吧，天冷，靠坐在床上，也冷，起床帮我把火坑里面的火生起来。” 　　“行，我生火。” 　　利索的起床穿衣，拿了一些干刨叶，引火生火，拿了一些细的树枝，还有两块干柴，火很快烧的旺旺的。 　　家里是刨叶都是女婿严国庆给送来的，生火用是最好的。 　　刚生好火，就听到自行车铃铛响，声音越来越近，罗达棉衣也没有扣，一个箭步就窜了出去，“小四，婉婉，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爹，有事？大事儿。”罗明亮停下自行车，高兴的对着二哥的院子大喊，“二哥，起床后过来这边，快点起床，外面下雪了。” 　　昨晚下了一会儿雪，刚才快到家的时候，又开始在下。 　　还在床上翻滚，不起床的罗明清，推推身边一样没有起床的堂客，“堂客你听听，是不是小四的声音，我怎么听着像是小四在喊我。” 　　“唔，什么像是，本来就是小四的声音，你快起吧，小四找你肯定有事，去去去。” 　　魏春花脚下不含糊，狠狠的蹬了几脚磨叽不起床的男人。嘶，真冷。 　　起床的人动作幅度比较大，被子里面灌进来不少风，魏春花也不再赖床，迅速的爬了起来。 　　“我先过去了，你自己把火坑的火生好，小四找我肯定有急事，这么大清早的回来，没急事不会回来的。” 　　“快去快去。” 　　魏春花不耐烦的挥手赶走罗明清。小四的事比家里生火肯定要紧要些。 　　兄弟三都是住的泥砖屋，但是家里都收的齐齐整整。即使家里不富裕，但是一眼望去，干净整齐。 　　罗明清简单擦了一下脸，就跑到隔壁，进院门就看到停在正屋屋檐下的自行车，真的是小四回来了。 　　“小四，小四，啥事儿？” 　　“二哥先坐，等会儿等爹娘，大嫂二嫂都来了，我再说。” 　　“嗨，你还卖关子，真是的，先说说。”罗明清拍拍兄弟的肩，想让他先说。 　　“等会儿，你先去喊二嫂过来，到时就差不多了。” 　　“行吧，我去喊我去喊她。” 　　许婉如进到大侄子罗志伟的房间，见到眼珠子滴溜溜转的大侄子，“志伟你醒了，要起来不？” 　　“小婶婶，不起，是不是大宝还在睡，你把他放我床上，我看着大宝。被子里面暖烘烘的，可暖和了。” 　　“咱家志伟真聪明，志祥是不是跟你妈睡的。” 　　“嗯咯，最近都是和我妈睡的。我妈说小孩子火头足，抱着睡暖和。” 　　“你先躺着，小婶让你小叔把大宝给你送来。” 　　“好。” 　　志伟乖乖的躺在床上，许婉如出门的时候，又转过身，从棉衣大兜里面拿出来几颗奶糖，又走回来，放在志伟的脑袋边上，“奖励。” 　　“嘿嘿，谢谢小婶的奖励，小婶最好。” 　　门口的罗明亮黑着脸走了进来，“小婶最好，你的意思是小叔不够好。” 　　“不不不，小叔其次，最好的还是小婶。”罗志伟看的明明白白，自家的食物链，怎么说呢，爷爷奶奶宠着小叔，是家里食物链的顶端，但是小叔怕小婶，罗家食物链真正的顶端是小婶。只是小婶隐藏在小叔背后的大佬。 　　整个罗家，还是小婶最有话语权。抱好小婶的粗腿，不怕被长辈欺负。 　　放好儿子，给儿子掖好被角，伸手在侄子额头上轻轻一点，“臭小子，敢埋汰你小叔。” 　　“嘿嘿，不敢不敢，我睡觉需要安静，小叔你可以走了，不送。”志伟可不想被小叔赏赐自己两个火栗子。 　　头缩在被子里面，伸手挥挥，像是赶苍蝇似的。 　　好笑的看着大侄子那怂样，夫妻俩关好房门，走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外面火坑边，人已经坐齐，爹身边空出来的两个位置，是给夫妻俩准备的。 　　今年罗家的几姊妹都赚了钱，腰包鼓鼓，都得感谢夫妻俩，看到他们两，就如同看到财神爷一样。 　　“小四，早上回来这么早，到底有什么事？”罗达还是了解自家孩子，知道不是大事，不会这样。 　　“爹，娘，记得去年双抢时，来咱家搭饭的那几人吗？”许婉如先说话，问家里的其余几人。 　　“记得，看着不是普通人。人蛮好的。” 　　“爹，那是一号首长。” 　　“不对啊，不会吧，和画像上不像。” 　　罗达不相信那是一号首长，有些不像，主要不是不敢相信一号首长能亲自来到乡间探访。 　　“爹，一号首长瘦了不少，没有画像上的饱满圆润，看着就有点不像。但是那确实是一号首长，我看过他去年的照片，在燕京看过。” 　　屋内其他的几人，全部懵逼状态，脸上都是惊吓过度的表情：一号首长，不会吧，怎么可能，不敢相信…… 　　脑海中漂浮的都是这样的词语，呆呆的脸上，表情很夸张。 　　等了好会儿，几人才反应过来，反射弧不是一般的长。 　　罗达手里拿着的一支烟，很剧烈的在颤抖，烟灰抖到裤子上都不自觉，冬天穿的厚。带着热度的烟灰掉在裤子上，一点感觉也没有。 　　“婉婉，是真的吗？” 　　“是真的，是一号首长本人。但是咱家的人都不要说出去。后面的事情，让亮子说吧。” 　　许婉如用手肘撞了一下罗明亮，让他自己说，后面的事情，是一号首长调他的事。 　　罗明亮咳嗽两声，喝了两口水，清清嗓子，才说道，“一号首长那次来，第二天去到饭店吃了一顿饭。吃了以后可能有些喜欢，前些天首长找上燕京二嫂娘家父亲，让他找二哥问问我，愿不愿意给他去做饭，专门给首长做饭的大师傅身体不好不能再工作了，让我去接替那位大师傅。 　　我出了正月十五就要去，让大师傅带我一段时间。有些首长吃食上的忌讳，我要了解记住。” 　　话还没有说完，激动的老爷子，一巴掌拍到罗明亮的大腿上，声音倍大，“早点去，在家待那么久干嘛，给首长做饭那是大事，不能马虎，早点去，不能等十五，过了上九日就去。” 　　“爹，我在红星饭店的工作，给我二哥，我问了只要他厨艺过关就可以做掌勺的大师傅，饭店后面的两间房也可以分给他。如果厨艺不过关，就只能做小工，也只能分到一间房……” 　　话语一出来，一家人都替罗明清高兴，现在三兄弟都有了工作，还真有意思，都是厨子。 　　最兴奋激动的就是罗达，罗明清，魏春花三人，激动到不能自己。 　　罗明清拉住魏春花的手，不停的问，“快，快，快，掐掐掐我的手，是不是真的，我没有做梦吧？” 　　魏春花使劲的在丈夫的腰上一拧，“啊啊啊……”杀猪般的尖叫，在罗家堂屋响起，尖叫声，就是不远处的罗湖一家也听到了。 　　罗明勇兄弟俩被亲爹驱赶出来，“快去你大伯家里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有人找事就上去帮忙，不要问是非对错，先打了再说。” 　　“好。” 　　就这样，兄弟俩冒着雪，跑了出来。 　　“丢人，一点也不稳重，叫啥，比猪喊的还难听，家里的孩子都让你喊醒咯……” 　　罗达一脚踹过去，正好踹在二儿子的腿上，“今天跟着小四进城，去饭店学手艺，别到时候掌不了勺，给老子丢人。” 　　“嗯呐，我一定跟着小四好好学。” 　　“知道就好，别偷懒，好好的学，你弟不会藏私，能学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争取开年做个大师傅，小四那两间房当初收拾的多好，除了你们几兄弟学厨的时候住了些时日，平时都没有怎么住，别到时便宜了外人。” 　　罗达还惦记着那两间房，别看老二比老大慢工作，可是运气比老大的好，只要当上大师傅，一下子能得到两大间屋子。都已经收拾好了，有三间房，一间城里人说的客厅，还有单独的厨房，厕所，比老大那单人间好多了。 　　小四当初改造那两大间房的时候，没少下功夫，里面搞的漂亮，看着就喜欢。他可不想把那两间房让出去。 　　“我会努力的，争取做大师傅。” 　　罗明清感激的望着小四，自己有工作可是托小四的福。嘴上不说什么，但是那小眼神，透着满满的感激。 　　一切尽在亲情中。 　　兄弟俩对望时，都明白彼此的心思。 　　罗明勇兄弟早饭也没有吃，被赶来帮忙打架，进到院子，没有人，走进堂屋，“大伯，家里出了什么事，谁叫的。” 　　大宝被吓醒，被大堂哥哄了一会儿就好了，兄弟俩在床上嘻嘻哈哈的玩闹。 　　“没事，是明清，那没用的乱喊乱叫，回去喊你爹来，我有事找他。” 　　“行嘞，这就去喊。” 　　老兄弟俩说了一会儿话，罗明清不上工的假全部请好。 　　罗湖也替自家哥哥高兴，一下子，三个侄子都有了工作，小四还去了燕京工作，为一号首长服务。在乡里农民心里，那是登上了青云道，一步登天呐。 　　以后，罗家真的发达了，侄子有了出息，他相信，侄子小四不会忘了自家。他替大哥高兴也替侄子们高兴。 　　家里的人全部被两位当家人再三敲打，谁也不许把这事说出去，以后也不许说。把事藏在心底，谁也不许在外面胡说八道。 　　下雪是不用下地的，两家罗家人，都躲在家里狂欢。 　　在家里闹腾了大半天，一家三口在下午，才动身，回到家里，已经是四点多。 　　“老公，我饿了。”回到家里，冒雪骑车的人还没有喊饿，坐车的人倒是先喊饿。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被人指挥做事的罗明亮乐呵呵的说道。 　　“盐水肉下青菜，再来一个腊味合蒸，其余的再来两个清淡的菜。给儿子再蒸一个鸡蛋羹，就这些了。” 　　“好嘞，老婆大人，小的这就去。” 　　刚进屋，就开始忙活，一个人关好厨房的门，洗好大锅，烧上一锅水。 　　人却闪身进了空间，在空间里面有热水洗菜，也不冷，忙忙活活一个小时，全部做好，端出来。 　　大宝歪在妈妈的腿上，听着妈妈给他讲故事，听到精彩的地方，小脑袋还一点一点的点头。 　　“妈妈，打坏人。” 　　“嗯，等我家大宝长大了，再打坏人。” 　　“嗯，长大打坏人。”大宝依依学语，跟着妈妈学。 　　母子两的温馨时刻，大宝在妈妈的影响下，现在已经自己吃完，还不撒饭在桌子上，吃相很斯文。 　　每餐他能吃一碗饭，真是不错，还不刁嘴，吃青菜，有什么吃什么。特别好带，许婉如带他一点也不费心。 　　哄睡儿子，许婉如看着外面的雪下的越来越大，怕孩子晚上冷，许婉如把儿子抱进空间的套房。 　　掖好被子，等他睡熟了，许婉如才到套房外的沙发上坐下休息。 　　等待收拾才进来的老公，晚上还要捡棉花，打算等雪停了，去出棉絮的地方出些棉絮，弹几床新被子，家里的被子肯定不会带去燕京，燕京就用新被子，至少得六床，提前寄过去。 　　棉被是大件，要提前寄。 　　年前就得寄过去，明天就得开始忙起来，家里的腊肉腊香肠，也得提前寄大部分过去。 　　很多东西估计都要提前寄，夫妻俩在空间里面忙活着。 　　表面上得从两个哥哥家里搞点稻谷，打出米来，一起寄。 　　几天以后，远在燕京的许国强再次收到巨大的包裹。提前收到电报，有思想准备，但是真正看到又是另外一番惊吓。 　　大包裹直接送到家里，今天是休息天，苏菲他们夫妻俩在家里看到，几个战士送来的大包裹，吓得不轻。 　　“怎么这么大？” 　　“嫂子，吓到了吧，我们看到大包裹也是吓了一跳。” 　　“放在地上就行，谢谢了，你们先坐一会儿，我给你们倒茶。” 第027章 　　“嫂子, 不用麻烦了。我们不喝茶，还有事呢？”几位战士放下包裹，赶紧走人, 挥挥手蹬蹬的离开了。 　　嫂子旁边，还有一头老虎盯着，为了活命，得赶快跑。 　　“国强，你说小妹和大哥寄的啥，怎么这么多？” 　　“菜, 先清理好。等会儿给爸妈送些去。”手上动作毫不含糊，拆起来包裹。 　　上面放的都是一些干菜，种类齐全，用热水泡一两个小时，有些甚至时间要泡久一点。 　　许国强一包一包的放好，下面就是腊香肠，也不少, 十斤。 　　坐在一边的苏菲, 正在看随包裹来的信，上面详细的写了有些什么, 许国伟给了多少, 许婉如给了多少。 　　还有报个小喜讯，家里养猪养鸡卖给食品收购站，赚了多少钱，还有家里杀了一头大肥猪, 有五六百斤，自家留了多少。巨无事细，就是给大哥家里送了多少斤肉，大哥自己买了多少肉都说了。许婉如秉承的原则是，在两个哥哥的问题上，要做到公平公正，不偏心，在信里说明也是不想二嫂以为她多给大哥家里。 　　苏菲没有想到小姑子这么舍得，不过转念一想，小姑子人聪明，性子也不错，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上次国强住院，她是到处转黑市，买鱼，买鸡给国强补身体，细心的不行。 　　进黑市，是要冒风险的。小姑子冒着风险进去，足以看的出来，她的一片心。 　　手里的信，放在小茶几上，靠坐着，看着蹲在地上分类整理干菜，肉类，许国强一直蹲着，好一会儿没有听到妻子说话，赚头看见妻子靠在沙发上坐着，含笑的望着他，眼里柔情似水，走过去，揽住妻子，“菲菲，怎么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了。” 　　苏菲顺势靠在许国强的怀里，拉着他的手，细细摩擦，“国强，我嫁给你是我一辈子的福气，我们一定要好好的……” 　　手里稍稍使劲，抱住怀里多愁善感的妻子，轻声细语，“菲菲，我们一定都会好好的，放心吧。等下我们去爸妈家里送点肉和干菜，小妹在信里说了什么？” 　　“小妹说，以为咱们会回去，就没有把自家养的鸡，做成腊鸡给咱寄来，打算让咱们回去吃新鲜的。还特意留了三十多只鸡，只是这次要调到燕京，寄信的那天，刚好是休息天，大哥大嫂到小妹家里尝新做好的腊肉。 　　也是那天接到你写过去的信，当天家里要杀二十只鸡。等做好腊鸡，到时和家里的一些大件一起寄来……大哥大嫂给咱们寄了十斤腊肉，五斤腊香肠，还说明年没有了，小妹都离开了，他们也没有猪肉的来源，小妹和妹夫寄来三十斤腊肉，五斤香肠，干菜也是小妹家里的……” 　　苏菲嫁给许国强，有许多人替她惋惜，认为她是下嫁。不少和她关系对立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那些人想看她的笑话，没门儿，国强比那些人的丈夫要上进，她不觉得委屈，反而感受到了幸福。 　　“大件，应该是棉被这些吧，还有小妹家里的腊肉，这些吧。妹夫的调令估计马上就要下发，过了正月十五就要来，房子的分配，也会在年前确定好，到时我利用过年休息的两天，过去给收拾收拾，等他们来之前，再提前收拾一次……” 　　“你不说，我都没有想起房子的事，你说能给妹夫分多大的房子？” 　　“不知道，大约能住下一家三口吧。” 　　“希望吧，但愿有个小院子，单门独户最好了。” 　　“但愿，这样环境单纯一些，也就不会和街坊邻居有什么不和或者口角之类的。” 　　“嗯，串门也方便些，吃点好吃的，也没有什么人嚼舌根子。” 　　“这事我们也不能把控，分了房子再说吧。” 　　吃午饭前，夫妻俩提着腊肉香肠干菜赶到了大院，刚进院门就遇到张雨梦，一身当下最时髦的穿戴，不过她看到苏菲穿的呢子大衣，郁闷的很，只是嘴巴不饶人，还逞强说道，“哟，拎的什么东西，好大一股味儿。我说苏菲，你别没见过东西似的，什么都收，还拎到大院来，多丢人。” 　　说完，一只手翘着兰花指，捂在鼻子下面，那样子说有多嫌弃就有嫌弃。一只手拎着一个包，故意摆动几下。 　　苏菲手里啥也没有拎，斜眼瞧着斜对面的张雨梦，“张雨梦，有你什么事？味大，怎么了？我喜欢，别管闲事，自己一堆破事，还有心思管东管西，也是服了你……” 　　苏菲结婚以后，嘴皮子迅速利索，比过往更加的利索，要不是在大院里面，周围有走动的长辈，苏菲说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一定会臊得她掉头就跑。 　　不远处有位老人看到这一幕，还悄悄的给苏菲伸出大拇指点赞。 　　“你真是，品味越来越低……不可救药……”张雨梦气得翘起兰花指，指着一脸得意的苏菲，每次对上苏菲，她一次都没有赢过，真是活见鬼，气狠的张雨梦，轻蔑的眼神扫过许国强，从头至下的扫视一遍，最后重重的“哼”一声，脚步重重的踩踏在水泥路上，踢达踢达的声音传给身边的每一个人。 　　每人只有一个想法：皮鞋质量真好…… 　　大院的很多长辈已经都熟悉了，苏家的女婿许国强，路上许国强见首长就行礼，部队养成的习惯，都成了条件反射。不少老首长对许国强的影响都非常好，老实，还有对人友善，几次来大院看到一群乱跑的孩子，还顺手救了两个调皮捣蛋的男孩子。 　　经过救孩子的事，大院的很多首长都认识了或者听说了许国强这个人。 　　进了家门，苏父苏母都在家里。还有苏菲的三嫂吴玉霞，典型的麻雀变凤凰，以前也就是苏三哥的同学，后来也不知道两人怎么就联系上了。后来两人恋爱结婚生子，吴玉霞跟随丈夫去到东北工作，军人的家属工作可以随着丈夫调动。 　　最近她身体不好，加上又怀孕了，就请假回到燕京看病顺便养身体，回来肯定要随公婆住。 　　原本还算朴素的人，也不知道是被谁的思想影响了，染上了富贵病，很是瞧不起比她地位低的人，婆家地位高，丈夫在部队的地位也还行，她高傲的像只孔雀，要不是已经结婚了，估计会天天开屏显摆。 　　生着病又怀孕了，也是一个麻烦事，加上她现在矫情的很，总体上说是个很麻烦的人，别的坏毛病倒是没有，就是势利。 　　带着三岁的女儿苏小敏回首都燕京住，因为她身体的原因，估计要住大半年或者一年。 　　三岁的孩子，天真无邪，最是可爱的时候。上午听奶奶说，姑姑要回来，早就期待着，她听奶奶说，姑姑喜欢她，小家伙就暗自期待着。 　　从客厅跑到门口张望了好多次，噘着小嘴跑回奶奶身边撒娇，“奶奶，姑姑怎么还不回来呀？是不是不回来了呀，小敏想姑姑……”直白的说，是想姑姑给她带好吃的。 　　苏母哪有不明白孩子的心里想什么，好笑的问，“你是想姑姑还是想姑姑给你买好吃的呀？” 　　小家伙窝在奶奶身前，趴在奶奶的膝盖上，扭来扭去的摇摆，“都想，想姑姑的，要是，要是，真的有好吃的，小敏也想。” 　　极不好意思，小脸还红扑扑的，埋在奶奶的膝盖上，就是不抬起来。 　　童言童语逗的苏父苏母都哈哈大笑，许国强夫妻俩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苏父苏母哈哈大笑的场景，小家伙趴在奶奶的膝盖上，扭动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很有意思。 　　“爸，妈，三嫂。” 　　“什么事要跑一趟，也不说清楚。”苏母首先瞧了一眼闺女的肚子，眼神里面都透着担心，这孩子真是的，怀孕了，还来来去去的，一点也不担心，真是的，都不注意。她一天天尽操心，不是操心闺女就是操心三儿媳。 　　“爸，你看我妈，一点也不欢迎我回家，我还是来送东西的，要不我回去，东西也提回去。” 　　苏菲作势要转身离开，可是还没有转身，跑出来一个小炮弹，直接冲过来，“姑姑，不许走。” 　　“哟，这是谁啊？我咋不认识呢，多好看的小姑娘。” 　　苏菲拉着小姑娘顺势坐在沙发上，苏母在一边看着闺女坐下来了才放心，闺女已经怀孕三个多月，还是大咧咧的，一点也不知道小心，她头疼。 　　“咯咯咯，姑姑真好。”苏小敏抱住姑姑，窝在姑姑怀里，咯咯直乐。 　　苏菲从随身挎着的包包里面，拿出来一小包奶糖，还是结婚的时候买多了，留下来的。 　　“是吧，既然姑姑好，那不能辜负我们小敏的一声好，奶糖喜不喜欢。” 　　小手捧着奶糖，满眼都在冒星星，眼睛里面都是奶糖，无数个奶糖向她招手。眼睛里面已经没有她人，只有可亲可爱的小奶糖。 　　“喜欢。”回答的声音响亮干脆，手牢牢的抱住奶糖，笑容灿烂可爱。 　　苏父已经闻到袋子里面散发出来的烟熏味，“国强是不是婉婉给你寄腊肉啦？” 　　“爸，闻到了吧。婉婉养了七头猪，给生产队上交了一头，卖给食品收购站五头，都是六百斤往上的，还有一百多只鸡，自己留了一头猪，也有快六百斤。除了分大哥家里八十斤，给我留了三十斤熏好的腊肉，其余的都她自个儿家里留着。 　　估计年前，还得给寄来不少，我们还得帮忙保存着。”说到小妹的事情，许国强随时激情四射，兴奋的不行，他不觉得养猪养鸡有什么不好，还挺自豪的。 　　吴玉霞听到养猪养鸡，仿佛看到了很多只鸡很多头猪，脏兮兮的，到处都是粪便，哎呦，不能想，太恶心了。捂住鼻子，好似真的闻到了味儿。 　　坐在一边，手里捧着杯子，也不和其余的人说话，姿势摆的蛮高的。 　　“哟，那今年婉婉没少赚钱吧，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能养那么大的猪，记得小时候在家的时候，从没见过有人家养猪能超过两百斤的，大部分都是一百五十斤左右的。婉婉还真行，一头猪养六百斤，厉害。” 　　苏父听到这些蛮喜欢的，和许国强一来一往，说的很嗨皮。 　　吴玉霞一直皱着眉头，她没有想到公公，说这些事能说的那么津津有味，她真是嫌弃到不行，都脱离农村几十年了，怎么还一股子土腥味儿，说到农村还那么高兴，一群土老巴子，有什么好聊的，有什么好探讨的。 　　既然已经是人上人，为什么还不收敛身上的土腥味儿。 　　吴玉霞的心理活动是没有明说出来，可是她一脸嫌弃的表情，被苏菲看的真真切切的。 　　苏菲没说什么，只是在小本本上记上了一笔。吴玉霞那样子真是难看。 　　“爸，我和您一样，也是第一次听说，小妹在家里没啥事，除了照看孩子，就是专心养猪养鸡，勤快，白天就带着我外甥大宝一天到晚割猪草。我也觉得小妹很厉害，嘿嘿……” 　　说到小妹，许国强的智商从没有在线过，一副憨傻的样子。 　　苏菲也没有眼睛看丈夫那样，真是傻。 　　关于养猪的话题，一直持续到吃饭的时候，中午就做了一道炒腊肉，味道香的很，就是一直嫌弃养猪脏的吴玉霞都暗自吞了几次口水。 　　更夸张的是，苏父指使许国强关好大门，告诫家里的人，谁也不许给外面的人开门。 　　“爸，你小气成这样？”苏菲家里腊肉多，财大气粗，调侃自己老爸。 　　“不小气不行，婉婉养的猪肉最好吃，百吃不厌，那几位都是好吃鬼，万一今天也在家，肯定能闻到味道自己跑来。” 　　“闻不到，我进来的时候，遇到几位伯母，她们说了，那几位伯伯都不在家，放心吧。” 　　“哈哈，那就好，不在家的好。我可以放心吃肉了。”由衷的感到高兴。 　　苏菲也是觉得奇怪，她知道自己怀孕以后，也在食堂闻到过肉味，她一点也不能闻，闻着就想吐，可是今天回娘家炒腊肉吃，她闻着味道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好闻，也不想吐。 　　还有想吃的欲.望，不知道为什么。 　　“菲菲，怎么了，不会想吐吧。”看着妻子沉思的脸，许国强吓了一跳，不会是闻不得肉味，想吐吧。 　　“国强，我想吃腊肉，你夹给我好不好？”苏菲眼巴巴的望着那肉。 　　“好，想吃就吃，还怕你想吐。” 　　夹了一块瘦肉多的给她。夫妻俩的互动，苏父苏母都看在眼里，闺女自己挑选的丈夫真是没有挑错人。 　　有责任，有上进心，但是不功利，有底线有原则。对他们父母也是特别的关心，从他们结婚以来，只要有空，就会来大院陪他们。有时候打打电话，问候他们。 　　吃的最欢实的是一老一小，大口大口的吃肉。完全是放飞自我的吃法，看的苏母很想说说老伴，只是话到嘴边，看着油滋滋的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说白了，就是缺油水，全国上下大部分的人都缺油水。 　　午休时间，苏母拉着闺女进房间说悄悄话。吴玉霞撇撇嘴，带着闺女上楼午休。 　　小年，许婉如带着儿子回到凤山生产队居住，家里该打包寄的东西都已经寄去了燕京，老公的调令已经来了，还有二哥来电报说，房子在前门大街后面不远处的一条胡同，离一号首长上班居住的地方都很近。还是单门独户，只是不是很大，是一个大宅院的偏门，前门和房子自带的偏门，都可以出入。 　　三间正房，东西各有一个小厢房，跟柳城的房子比是不大，可是和燕京当下百姓的居住面积比，却是很大的。 　　罗明亮要站好最后一班岗，一直到腊月二十九才能放假。 　　红星饭店后厨，罗明清忙的团团转，今天是小年夜，不少条件不错的人，买不到肉，就打主意去到饭店买做好的钵子菜。 　　今天来饭店吃饭的人基本没有，都是来买钵子菜的，有了去年的经验，罗明亮提前两三天就开始准备菜，采购自己空间不少的肉。 　　罗明清除了切菜配菜，还要跟着学做菜，忙的不行，遇到没有看到的还要反复的问。 　　“二哥，火候的把握很重要，不管别的做的多好，火候把握不好，也会差很多。” 　　罗明亮一边教二哥也兼顾着小鲁，也一边教他，小鲁人不错，也不能一直做小工。他马上就要走了，肯定要再教教小鲁。 　　说话是和罗明清说的，但是眼神是看向小鲁的，小鲁现在偶尔掌厨，做出来的菜也是不错的。 　　“师傅，我记着了。” 　　前段时间，罗明亮已经和范义家提了，小鲁现在也能上灶做菜，以后和罗明清一起，一定不会让红星饭店比其他两家饭店效益差，他的待遇也可以提起来了，可以做二厨。 　　两人互帮互助，一定能行。范义家也答应了，提高小鲁的待遇。 　　“等年后，你们俩都要上灶做师傅，没有什么彼此，我离开之前，给你们分分，你们都有自己擅长的菜，做就做自己擅长的菜，把自己学的最好的几道菜做到极致也是非常不错的。还有不是太擅长的菜，私下要多练习，不能只做擅长的菜，时间久了，那就是吃老本，总有吃完的一天。 　　闲的时候，还可以自己研发有感觉的菜。厨艺就是要不断的钻研，小鲁你知道的一年四季，什么时候该怎么提高效益，我哥不知道，或者忘记了，你要提醒，不管啥时候，不能让我们饭店的效益滑下去，滑下去你们的待遇和福利可就没有那么好了。 　　干脆我给你们写张单子，哪些菜在什么季节好卖，淡季该怎么提高效益……” 　　要走了，罗明亮有太多的不舍，红星饭店一开始就是他们三人一起努力支撑的，从没有一个客人到现在，成为柳城市口碑最好的饭店，效益最好的饭店，他是用汗水浇灌出来的，他很少中午下班以后休息，饭店每天下午都有人轮流值班。 　　就好比自己的孩子，一点点看着成长起来的，每一处都有他的汗水洒落。 　　三人在后厨一个人教，两个人用心的学。 　　时间在忙碌中悄然滑过，腊月二十九一早，卖完早餐。 　　四人把饭店收拾干净，关好大门，罗明亮回头再看看，不舍，很不舍。罗明清看着小四这样，自顾自的伸手从小四的棉衣兜里面，掏出来隔壁院子的钥匙，他的行李不用带回去，只需要带回去被单和衣服就行，东西起床以后，他就放在隔壁小四家里。 　　小四回去也有很多东西要带，上次婉婉回去也只带了一部分。 　　兄弟俩一人要挑一担东西回去。 　　很明白小四对饭店的感情，饭店有今天全是小四和小陈小鲁三人努力搞成这样的。 　　回去的路上，罗明清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小四，只能闷不吭声，挑着东西往前一直不停的走，也忘记后面还跟着一个一直不愿意做苦力活的弟弟。 　　“二哥，你等等我，走那么快干啥？” 　　望着前面一骑绝尘而去的二哥，罗明亮已经顾不上伤感，无奈的朝着前方的背影大声的喊道。 　　“啊……”罗明清回头看看，弟弟已经快变成了小黑点，放下担子，停在路边等待小四。悠闲的抽出来一根烟，他在饭店学了这么久，前几天范义家带着范大爷来试他和小鲁的手艺时，直夸他进步巨大，还送了两包沅水的烟给他。 　　两天时间抽了两根，棉衣兜里面，已经拆开的那一包能抽到正月初三，或者更久一点。 　　吞云吐雾，享受着神仙般的感觉。 　　“小四走快点撒，快点能早点到家。”罗明清归心似箭，他进城二十几天，现在只想回家，晚上能搂着堂客，也能吼吼家里不听话的臭小子，在爹娘面前也尽尽孝。被爹偶尔骂几句。 　　想到家，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 　　“二哥，我也想早点回家，你以为我们是坐着车吗？能多快，我又没有一双铁脚。” 　　“算哒，不和你争，走快点，没几里路走了。” 　　兄弟两和小时候一样，一路上拌着嘴走回去的。 　　到家的时候，罗明清觉得嗓子要冒烟了，小四啰里八嗦的，气的自己肝疼。 　　“堂客，快，快给我到杯温水，渴死我了。” 　　罗明清到隔壁小四家里撂小担子，拿着自己的东西，就往自家跑，人还没有进门就开始喊，要温水。 　　“怎么了，渴成这样，小四连水也不给你喝啊？”魏春花调侃他。 　　“小四一路上啰里八嗦的，说话就说话，他还气我，我哪里说得过小四的那张利嘴，气的我肝疼，嗓子还说的冒烟了，小四气人的很……” 　　“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大杯茶。喝下去，才感觉嗓子滋润不少，总算是没有冒烟。 　　“哈哈哈，你真蠢，不搭理他就是了，干啥还非得搭腔和他对着说，你自己蠢，还怪人，真是……哈哈。” 　　魏春花想到自家男人以前每次被小四气的跳脚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你还笑，胳膊肘往外拐。” 　　夫妻俩笑闹着，家里的孩子早就跑出去玩。 　　许婉如夫妻俩一起去到姑姐家里接儿子，早上被姐夫接过去的，说是家里炸米花糖，让孩子去家里，还能吃到热的米花糖。 　　热的米花糖吃起来味道极好，许婉如也会做，她是来了这里才学的，柳城独有的方法，做出来的蜂蜜米花糖那是一绝。 　　香，酥，脆，甜而不腻，空间出品的蜂蜜加入其中，味道一定更香，早上姐夫来接大宝的时候，许婉如拿出来一小瓶蜂蜜送给姑姐家里做蜂蜜米花糖。 　　自从来了这里，她还学会的自己做麻花，生产队有位老人从柳城下面一个县城的乡里嫁过来的，她的娘家项洋生产队，做麻花也是一绝，只是不如天津麻花那样世人皆知。项洋麻花，没有名气，甚至是很多柳城人都不知道，也没有吃过。许婉如原身却在小时候无意中吃过一次，脑海中一直记住这个味道，很想能再吃到。 　　当初就是老人给了她一根麻花，许婉如接手原身的记忆后，找了几天比较空闲的时候，找老人学了怎么做。 　　她后来也吃到了原身心心念念的麻花，味道真是极好的，一点也不比天津麻花差，民间有高手。 　　做点心是许婉如擅长的，吃过什么好吃的，无论是中式点心还是西式点心，她都能做出来，味道只是稍稍有点差别，多做一些次数，她就能做出来原味。 　　一条平坦的乡间小路，贯穿着凤山生产队的所有人家，刚好是午饭时间，大部分的人都在家里洗洗涮涮，洗肉，洗菜，为明天的年夜饭做准备。 　　东水河和西水河所有的码头上，都是热闹非凡，人来人往，有挑水的男人，有洗菜的妇女和少女，还有洗衣的妇女。 　　大家交汇在码头上，也相互攀比着，过年菜的好坏，代表一家人一年辛苦的回报。一群妇女在码头上相互打探或者八卦着。 　　【林栋家的，你家今年过年准备了什么菜】 　　【哎呀，没啥，就是一刀肉，一只鸡，还有队里分的两条扁鱼】 　　嘴巴上说没啥东西，可是骄傲的语气却不是那么回事儿。 　　【哟，真不少，过的肥年啊】 　　【哪里肥啊，我家再肥，比的那两大家子，那才是肥年】 　　林栋家的说的那两家，边上的几位妇女都没有反应过来。 　　【谁啊，哪两家？】 　　【罗小四他们一大家子呗，五家人杀了三头大肥猪，还赚了大把钱，家里那么些鸡，除了猪肉，鸡也不会少吧……】 　　【哎呦，还真是。你们说，他们家里的猪，是怎么养的，怎么就能头头都那么大，没有诀窍都不可能】 　　【确实，去年吧，是许婉婉养的大肥猪，从她开始，今年罗家的五小家，虽没有许婉婉养的那么大，但是三百多斤也不容易啊，各家各户都卖了五头多猪，还有上百只鸡，你们说能少赚】 　　【不少赚，要是他们能把秘方说出来就好，现在政策好了，可以多养猪养鸡，允许我们正大光明的搞养殖副业，多好啊】 　　【你傻啊，秘方谁会说，你家要是有，你会说吗？许婉婉可不是什么烂好人】 　　【也是哈，许婉婉泼辣着，厉害的很，她的秘方，一定不会说出来的，唉，可惜了】 　　话题又转到了罗家，转到了许婉如身上。 　　生产队的人，都不知道罗明亮要调到燕京去的消息，要不生产队的人都会轰动起来。 　　许婉如和罗明亮两人路过西水河边的码头时，正好听见大家对秘方的见解。 　　“老婆，你在大家心目中，就是那么一个形象啊？”罗明亮听着觉得很好笑。 　　“泼辣好，以后不会有不开眼的人，随便找麻烦。” 　　“好吧，你狠。”罗明亮是不敢和老婆争执，只能默默的在心里吐槽。 　　严家就在不远处，夫妻俩在院子外面，看到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一群孩子带着大宝，都看护着大宝。 　　“小舅，小舅妈……”一群孩子咋呼着，跑过来，女孩子都跑到许婉如身边抱着小舅妈（小婶婶）。 　　“你们玩什么呀，走进去。” 　　大孩子带着小孩子一起进屋，大宝被爸爸抱着，呵呵直乐，有好几天都没有看到爸爸了，心里很想爸爸。 　　“舅妈，我娘在炸米花糖，可香了。”严超飞跟在舅妈身边介绍着。 　　“是吗，那我可得尝尝你娘的手艺。” 　　许婉如从棉衣兜里，拿出来两个花卡子，是几个月前去到燕京时买的，买了好几份，回来时给家里的侄女外甥女都送了一份，现在过年，每个女孩子又一人一个，让她们高兴高兴。 　　农村的女孩子，能在小伙伴面前显摆的东西很少，花卡子是一个，新衣服，纱巾，鞋子，就是这几样。 　　“小敏，给你的，舅妈给你戴上，试试看，好不好看。” 　　拿出来的花卡子，拉过外甥女拉到自己面前，坐在椅子上，给她别上花卡子。 　　志芬很聪明，小跑步进到姑妈的房间拿出来镜子，给小敏看，“小敏真好看。你戴的花卡子真好看。” 　　“呀，谢谢小舅妈，好看，我喜欢。” 　　小敏很喜欢，小手举在头上，摸摸花卡子。看的出来，她真的很喜欢。 　　“不谢，是小舅妈送给你的新年礼物，你喜欢就好。”许婉如拉过侄女志芬，“志芬你也有，不过小婶没带着，在家里，回去拿给你。” 　　“小婶婶，谢谢你。” 　　哪有女孩子不爱俏的，年龄再小都爱美，爱美不分年龄。 　　堂屋外面，罗明亮和姐夫严国庆，还有严爹说话。严爹已经知道罗小四调到燕京的事情，罗明清那小子也是运气好，接小四的班，他很高兴。下一次有好事，估计轮到了自家老大，罗小四有情有义，不会不管他姐夫的。 　　严爹越看罗明亮越喜欢，他不知道，罗明亮真的在想办法，找过许国伟，以后烟厂有不需要技术的岗位，可以考虑考虑严国庆。 　　他也打算让二哥先在国营饭店做几年，然后找机会进到烟厂食堂，前世他是北方人，也知道柳城的这家烟厂闻名全国，可想而知，效益极好，那职工就不会经历下岗，而且收入也是杠杠的。 　　大哥在公安局食堂，那也是真的铁饭碗，等到八十年代中后期，大哥二哥要是不愿意在食堂干了，他也可以引导让他们自己开餐馆，他们自己创业。 　　如果他们不愿意自己创业，烟厂和公安局，是极好的单位。不用愁他们的生活。 　　家里就一个姐夫还没有工作，他离开前是没有办法安排好了，只愿以后有机会，能让姐夫找个不错的工作。 　　至于堂兄弟，那就只能随缘。 　　严国庆和罗明亮关系不错，他是受枕边人的影响，三个舅哥舅弟，他最关注的就是小四。 　　也最亲近他，没办法，在家里有受母老虎影响，见天的说小四怎么怎么好。他不亲近都难。 　　“小四，去的时候就你们三啊？” 　　“我倒是想爹娘跟着一起去，房子已经分了，让爹娘去跟着认认门，还有帮忙掌掌舵。只是不知道爹娘怎么想的，愿意不愿意？” 　　“爹娘跟着去也好，去看看，他们就能彻底放心了。你晚上和爹好好说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还有去的时候，我们的东西也很多，爹娘跟着去，也能帮忙我们多照看。晚上，姐夫，你和我姐带着外甥外甥女一起过来吃晚饭，顺便帮我敲敲边鼓。” 　　“行啊，你多做点好吃的，好久都没有吃到你做的菜，吃一次少一次，以后能吃到的机会更少咯。” 　　“没问题，掌勺主要是二哥，我做一个菜，二哥还得抓紧机会练练。” 　　“不管，反正比你姐做的好吃，我只管吃……” 　　严爹没有说话，眯着眼睛，听着他们说话。 　　厨房里面，许婉如帮罗明萱一起炸米花糖。 　　一群孩子也不出去了，全部挤在厨房灶前，那里暖和，还有离灶台最近。 　　“别挤，好好的看着大宝。”罗明萱挥舞着漏勺，让一群孩子不许挤，很危险的，灶前也不是很安全。 　　“好。”罗志伟拉着大宝坐在小板凳上，不许他乱动。 　　家里最近算是不缺油了，前段时间都是吃的猪油，现在还有不少。 　　家里的菜籽油就能省下来不少，有油才想着做米花糖给孩子们解解馋的。 第028章 　　“铛铛铛”空间里面, 零点的钟声敲响，进入新年1962年，新的一年新的起点。 　　空间里面一家三口, 一个睡着的孩子，还有睡在床两边的夫妻俩。 　　一家三口幸福的样子，可以羡煞很多人。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两人相互祝福彼此。 　　大年初一，全家人都窝在家里，孩子们却满生产队跑，大宝背着一个小袋子, 跟着哥哥姐姐们到处拜年，装很多的零嘴在袋子里面。 　　“大哥，回家，装满了。”拍拍袋子，告诉大哥，袋子里面装满了东西，要回去倒完再出来。 　　“大宝你怎么这么聪明呢？”志伟也是服了, 自家小弟弟, 聪明的很，每次去别人家里, 他小嘴甜的很, 喊伯伯叔叔婶婶爷爷奶奶，喊的那叫一个亲热肉麻，他听了都抖掉不少鸡皮疙瘩。 　　“我是我妈的儿子，聪明。”大宝得意洋洋的拍拍自己的小胸脯, 骄傲的挺挺小胸膛。 　　“哈，臭屁。”边上一个路过的小孩子，听到大宝自卖自夸，嗤了他一下。 　　“大猫你说什么？说谁臭屁呢？” 　　罗志祥是个火爆脾气，有人说自己弟弟，他可忍不住，眼神凶恶，抡起拳头，吓唬大猫。 　　“没，没说谁，我说，说，说别人。”大猫可不敢和罗志祥动手，打不过只能装怂。被吓的，说话也结结巴巴，不利索。 　　“没说我弟弟最好，说了我一拳揍死你。”凶神恶煞的罗志祥又成功的吓走了一个孩子。 　　“不说，绝对不说……”大猫吓的瞬间出了一身冷汗，生产队一水大的孩子都不敢惹罗志祥。 　　他最凶，喜欢打架，脾气又火爆。哪里有小伙伴敢惹他。 　　罗家的孩子在一边只是看着，别人都以为罗志祥最凶，可是罗家的孩子晓得，彼此都不是善茬，个个都凶，只是没有罗志祥凶名大。 　　初二回娘家，往年罗明萱是初三回娘家，今年公婆让她早点回来，小四一家人初十就走，让小夫妻俩这几天天天都回罗家，和小四夫妻多聚聚，以后想见可就不容易了。 　　早上吃过早饭，罗明萱提着一条腊肉，还有一包红糖，一包鸡蛋糕，一对罐头回娘家。去年没少赚，过了一个大肥年，回娘家还特意买了不少好东西，算是风风光光的回娘家。 　　小四夫妻定的是初六回娘家，之后就住在城里，等初九爹娘们一起去到城里，初十早上坐火车去燕京。 　　兄弟姊妹几个相聚的时间也不多。 　　回娘家的路上，罗明萱兴致就不怎么好，虽说替小四高兴，但是也伤心，以后不能一个月见一次小四，她不习惯。 　　“明萱，高兴点，你这样进家门，会搞得大家都不开心，何必呢？” 　　“我笑不出来，真的，想到以后要几年才见一次小四，我就高兴不起来。”罗明萱耷拉着脑袋，语气沮丧。 　　“不高兴也得装着高兴，以后有机会了，我带你去燕京看小四，咱们住上三五天，让婉婉带我们四处去看看。首都，多少人想去，还去不成。小四，既然有这个福气去，你别一脸的不高兴。小四会不舒服的。” 　　“你说得，以后带我去燕京看小四，说话要算话，不许到时抵赖。” 　　“不会的，等我们盖了房子，手里再攒点钱以后，我带你去燕京看小四。” 　　“好，我等着。” 　　苦中作乐，安慰自己，罗明萱强迫自己扯出一点笑容。 　　两个孩子都不说话，大约知道小舅要离开柳城，以后要很久才能见一回。他们也很不舍，外公外婆家里，你说他们最喜欢谁，那肯定告诉你，他们最喜欢小舅小舅妈，其次才是外公外婆。有奶便是娘，在孩子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们记住的都是小舅陪他们玩，给他们买吃的，小舅妈人好，温柔，还给他们买糖买新衣服。 　　农村的生活，没啥娱乐性，就是走亲戚吃酒都是差不多的一些事情。 　　罗明萱回娘家，进门就让孩子给外公外婆磕头拜年。 　　“外公外婆新年好，给二老拜年啦！祝外公外婆新年好，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好好好，起来吧，外公（外婆）也祝你们新的一年，身体健健康康。喏，还有你们的红包，一人一个，你们都是一样的。” 　　罗达和黄幺妹一人拿出来一个用红纸包好的红包，里面是五毛钱，一毛的有五张。 　　家里的孙辈都是一样的，一人五毛。 　　接着就是舅舅舅妈们给孩子红包，商量过的，都是一人一个五毛的红包。 　　家里的孩子们，此时都不出去玩，个个都听话待在父母身边，等待着长辈们彼此的红包，罗家的孩子也等着姑姑给红包，个个张大眼睛看着，红包其实到他们手上也就是过一圈，一圈以后又回到自家爸妈手上。 　　哪怕过一圈，那也高兴。 　　只有发红包环节结束，孩子们才会出去玩，或者去到火坑边玩。 　　过年初几这几天，一大家子都是在老大罗明河家里吃饭，每家给菜给米一家大团圆。 　　今年为了许婉如一家三口，另外兄弟俩，都推迟初二回娘家的活动。 　　一致约定初六回娘家，黄家肯定是没有意见，本来就是至亲，魏春花年前特意回去过一次，和父母哥嫂说了这事，家里有事，初六才有空回去，一次两次，魏家也能理解。 　　“小四，和你哥姐他们说说吧。”； 　　一家人坐定以后，罗达让小儿子和其余三个孩子说说以后的安排。 　　“好，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姐姐姐夫，我这次去燕京给谁做饭你们也知道，我可能几年都回不来一次，家里照顾爹娘，就落在你们的身上。我不能出力，我就只能出钱，一年我给爹娘五十块钱养老。还有衣服，鞋子，也归我负责，我不求别的，就是请哥哥姐姐们，一定要照顾好二老的身体。 　　让他们健健康康的，我还等着以后国家发展好了，我要让爹娘享福的，可不能把身体给累垮咯。 　　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以前冬天总是组织修水库，太伤身体，以后有这样的事情，千万不要让咱爹去，给队里交钱都行，一定不能让咱爹去。 ” 　　罗明亮的话没有讲完，就被罗明河截住，“小四，你就安心的去燕京工作，爹娘我和老二肯定会照顾好的，你别操心。你的任务就是照顾好那位，真是以后不能回来，我和老二出钱让爹娘去看你们……” 　　黄翠娥也在一边搭腔，附和着，她对于出钱让公婆去燕京，一点意见也没有。爹娘也不会每年都去，这次跟随小四夫妻去燕京，未来几年都不会去。 　　罗家几姊妹关系都非常不错，几个大的对罗明亮非常爱护。现实部分，小四夫妻也是一家人中最有出息的，厨子怎么，，厨子做好了，也是有大出息的。小四现在就有了大机缘。 　　“行，我不操心，我在城里的家，放了很多袋养猪养鸡的草粉，还是老规矩，一家一月一袋，大致能让大家用两三年的，抓紧机会多养猪养鸡，以后要想再弄这个也不容易了，最重要的一种原料在柳城不好弄。外地也不知道有没有？” 　　其实大家一直想问这个事，可是也不敢多问。小四一说出来，大家放心不少，想到两三年后不能再养大肥猪，心里又提了起来。 　　都没有再说话，还是罗达先打破沉默，双手拍了几下，“好了，你们也别不知足，利用这两三年勤快一些，多养猪和鸡，多赚点钱，以后能不能让你们养这么多还是一个问题，别想七想八。小四以后就是找到那种原料了，也不见得多，能给你们再做，你们一次性的运一年的回来，丑话我说在前面，谁家也不能泄露出去，敢泄露出去下一年他家就没有草粉了，还有以后也喊爹，我没忤逆不孝的儿女……” 　　声音不大却很有力量，围坐在一起的另外几位，被老爷子吓的都不敢说话，脑袋不停的点，小鸡啄食般的。 　　儿女们的表现让罗达很忙满意，但是他还是想要听到他们的回答，“说话呀，能做到吗？” 　　“能。”声音震天响，异口同声，声音大的，罗达掏掏耳朵：兔崽子，干啥要用吼的，耳朵都震的一响。 　　大家在堂屋聊天，只有罗明清一个人去到厨房做饭忙碌着，想到以后有工作了，再忙，他也高兴，怎么也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 　　罗明萱不舍得小四心里也替他高兴，能进燕京工作，是多么让人高兴的一件事。仔细的交代小四，到了燕京，粮食要是不够吃，就来信，家里给他寄。 　　许婉如不想要城里户口的想法落空，不过燕京的户口就不一样了，不过等大宝长大，也当不了两年知青。 　　燕京的户口也难得，既然有这样的机会，还是不拒绝的好。 　　柳城的城市户口，她倒不是很稀罕，只要自己愿意，以后也不是没有机会。这也是她当初不要那个指标的原因。 　　哥嫂姐姐姐夫的殷切叮咛，罗明亮笑着亲切应答，每一句的叮咛，都代表着大家对他说关心，静静的听着，享受着家人的关心，其实罗明亮比较相信，这是他的宿命，前世今生，就是一个人。 　　要不怎么就这么巧，自己和老婆穿越到有着许多相似的人的身上。 　　初十早上七点，柳城火车站 　　罗家能来的全来了，罗湖一家也全来了，许国伟带着妻儿，站在一边，不停的叮嘱，“小妹，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做让妹夫去做，你看好大宝，车上也有拐子，照顾好罗叔黄姨他们。等车开动，我就去邮电局给你二哥发加急电报，让他请假去接你们，还得让他再给你收拾一下屋子。到了燕京钱不够花，就给大哥来信，大哥给你寄钱。 　　不能苦了自己和大宝，知道吗？” 　　离开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大哥，面对他如同父亲般的爱，她哽咽着，忍住眼泪，使劲的点头，“大哥，大嫂，等我安顿好，以后接阳阳和薇薇去燕京玩，以后你们单位有去燕京出差的机会，一定要抓在手里，到时去看我，我舍不得你们，很舍不得……”后面，许婉如已经说不下去，泣不成声，抱着大嫂，哭的很大声。 　　另外一边，罗湖站在自己大哥身边，拉着小侄子，也反复的交代侄子怎么照顾好老人，路上要注意些什么，说到最后，老脸羞红，期期艾艾的怎么也不说，又不放手，紧紧拉住罗明亮。 　　大约知道二叔找自己帮忙办事，具体什么他不知道，但是看二叔的样子，应该是有求于他，“二叔，怎么了，有事就说吧。只要侄儿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老脸憋的通红，罗湖知道再不说，后面就更不好意思说了，他忍住害臊，拉低侄子的脑袋，在他耳边，轻声的说，“小四啊，你能不能帮我买一个本子，不用多贵，请那位在第一页，帮我签个名字，能勉励我两句就更好了。” 　　怎么也想不到二叔要说的居然是这件事，他怔仲半响，许久不说话。罗湖看侄子这样，赶紧摆手，“小四，不好办就算了，不一定就要这样，我不要了，不要了……”晃着脑袋，双手不停的晃动。 　　“不不不，二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没有想到，你要侄儿办的事情就是那么一件事，刚开始去工作，我肯定没把握能办到，但是等工作一年半载以后，我想一定不难，一定能做到，只是爹娘回家的时候，我不能保证一定能给你带回来。” 　　罗明亮主要是没有想到，追星族是无师自通的，最原始的办法就是要签名，想起后世的哪些追星族，他好笑的晃动一下脑袋。 　　“不急，不急，我就是有那么一个想法，不见得一定要，能办到最好，办不到也别强求。”罗湖有侄儿的回复，松了一口气，但是又不想给侄儿压力，后面再补充了几句。 　　别因为他搞砸了工作，多得不偿失。 　　兄弟姊妹几个，大家一一告别，孩子们也很不舍家里最大方的小叔（小舅）小婶婶（小舅妈），罗湖家的孙辈也是一样，一遍遍的说舍不得小叔小婶婶和弟弟大宝。 　　火车徐徐开动，家里人跟着火车跑了一段路，直到火车飞驰，快速的驶过火车站的那段铁轨。一家五口买了四张硬卧票，这次是罗明亮自己找熟人买的票，在柳城市工作一年多快两年，他也是有不少人脉的。买几张卧铺票还是能办到的。 　　许国伟追着火车气喘吁吁，后面就是罗家五姊妹，也追着跑了一段，直到再也看不见，大家才走出火车站，各回各家。 　　离开之前，许婉如在城里的菜园子，还撒了不少菜种，用稻草盖在上面，水井里面倒了很多空间水进去，菜园给大哥大嫂搭理，以后他们也有菜吃。不用去买菜，也不知道空间水倒进水井到底有作用没有，希望能有作用吧。 　　种子也是空间蔬菜收集的种子，许婉如使劲的挥动双手，一家三口挤在窗户边，看着变得越来越远的身影，眼泪悄然滑落。 　　“别难过，即使我不能回来，但是你明年夏天可以带着大宝回家，看看爹娘看看大哥，乖……” 　　“嗯。”擦擦脸上的泪水，坐回到卧铺，上下铺都是罗家五口的，下铺是两位老人的，上铺夫妻俩的，大宝跟着妈妈睡上铺。 　　中间依然放了一担箩筐，里面装的满满当当，卧铺车厢还有一条过道，他们所在的过道对面的上面架子也放的满满的大袋子。 　　床底下也是塞满大袋子，全是他们的家当。 　　箩筐里面装的全是糙米，里面还分几层塞满了鸡蛋。 　　罗达刚才在儿子儿媳趴窗户的时候，已经上下摸了摸床铺，也瞧了瞧，此时正经八百的坐在下铺，两个卧铺靠床头的那一头，镶嵌着桌子，上面放了四个饭盒，还有两个杯子。也有柳城水果柑橘。 　　被奶奶抱在怀里的大宝，脱掉鞋子，脚被被子捂住，被奶奶投喂橘子，“大宝甜不？” 　　“甜，奶奶也吃。”小家伙从奶奶手里掰下来一瓣，塞进奶奶的嘴里。还接着问一句，“奶奶，甜不？” 　　黄幺妹乐的合不拢嘴，孙子喂的就是苦味也是甜味，更别说原本就甜甜的橘子，“甜，大宝喂的最甜。” 　　“嗯，大宝喂的最甜。”小家伙还自己点头觉得对，其余三人都轻声笑了起来。 　　路上有个孩子，是辛苦但也乐呵。旅途都不那么难受。 　　五天五夜因为大宝也不是那么漫长。第六天早上，六点，许国强借来一辆快报废的吉普车，来到火车站接人，天还没亮，只有微微一缕亮光。 　　许国强站在吉普车旁，没事的闲溜达，偶尔抬抬手腕，看看手表上的时间。 　　慢慢的，天亮了，指针马上就要指向七点，远处传来了轰鸣声。 　　许国强站直身体，朝着传来声音的方向望过去。 　　跟着慢慢停下来的火车小跑一段，渐渐停下来，走到小妹所在的卧铺车厢门口前。 　　“亮子，二哥，你看外面是二哥。”兴奋代替了伤感，见到二哥的兴奋，掩盖了对家乡亲人的不舍。 　　“看到了，别蹦，小心蹦到车厢顶，自己撞到脑袋。”罗明亮有时候觉得老婆就和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就像现在这样，还蹦哒。 　　说话的时候，他的手按住要蹦哒的老婆，车厢顶不高，真的容易碰到。 　　“知道，知道。”兴奋的许婉如根本没有听到老公的劝解，还一个劲的要蹦哒，罗达抱着小孙子，和黄幺妹看着一个劲要蹦哒的儿媳，好笑的很，从小两口改变以后，很难看到婉婉这样。像个孩子一样的兴奋着。 　　火车刚打开车门，许国强就挤了上去，他知道床铺号，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许婉如关注着，不等他自己找到小妹，小妹先找到了他。 　　眼睛还在搜寻号码，手却被人一把拽住，“二哥，跟我走。” 　　细柔的触感，熟悉的声音，都告诉他是小妹，转过头，瞬间变换表情，原本生人勿近的表情换上了一副傻白直的憨傻样，大大的笑容，嘴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 　　“小妹，路上很闷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诉二哥，二哥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 　　“二哥，我没事，我的身体很健康，快跟我来，我家大宝还没有见过他二舅呢？哼！” 　　几年前，许国强还是在许婉如结婚的时候回去过，之后再也没有回去过，说好年前回去，也因为新婚妻子怀孕而泡汤。 　　谁能想像一位常年冷着脸，面无表情的人，此时一脸谄媚，笑着求谅解，满满的求生欲，“对对对，是二哥不对，没有见过大宝是二哥不对，等到家了，随便你处置怎么样？” 　　“看你表现，还有看大宝喜不喜欢他二舅，我儿子胆小，不许你吓着大宝。”威胁着许国强，不许他冷着一张脸。 　　“不会，吓谁也不会吓你和大宝，都是我家最重要的宝。” 　　兄妹俩没有营养的对话，听的后面的罗明亮极其无语。只要一碰到自家老婆，二舅哥就变成了傻子。 　　罗老爷子留在车厢看着自家的东西，黄幺妹和许婉如带着大宝以及随身的挎包先下车，两个壮劳力，辛苦的搬东西。 　　“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许国强也没有想到，一家人是怎么带来这么些东西的。 　　“有老人，就注定东西多。”罗明亮朝前面的老人望了一眼，许国强瞬间明白。也对，老人什么都不舍得买，也不舍得扔，肯定要小妹妹夫多带东西。 　　快报废的吉普车，摇摇晃晃像是快散架一样，摇晃的开到许婉如的新家，新家有处侧门，刚好停车，外面是个死胡同。 　　“小妹到了，罗叔，黄姨，我们下车。” 　　许婉如抱着儿子坐在前面，率先下车，侧门已经打开，听到汽车的声音，苏菲慢慢的走到侧门处，最近肚子突然像吹气球一样，涨大不少。 　　现在已经看的出来肚子，一身宽松的棉衣，“婉婉，快进来。这是大宝吧，好可爱!” 　　“嗯，二嫂在屋里等就成，出来干什么，大宝，喊，二舅妈。” 　　许婉如抱着儿子，睡眼惺忪的大宝，咕嘟，语音不清楚的喊了一声，“二舅妈。”然后继续抱着妈妈又睡了过去。 　　“婉婉，你先进屋，我等等罗叔和黄姨他们，堂屋的大炕已经烧的热热的，很舒服，给大宝脱掉棉衣，放在炕上睡。上面还有被子。” 　　“行吧，二嫂你自己也要注意，我放好大宝再出来。” 　　“不用，不用，厨房里面已经烧好热水，想洗澡的可以现在就去洗澡。” 　　“谢谢二嫂。” 　　许婉如给儿子脱掉棉衣，放好儿子，盖好被子，摸摸炕上的温度，确实很暖和。 　　一家人彻底安顿好，已经是中午时分，许国强正在和大宝培养感情，两人说的很欢实。 　　带来的东西，许婉如全部规整好，从带盖子的箩筐中，慢慢的掏出来鸡蛋，有一百个，她给二嫂苏菲准备了五十个，怀孕了，得补充营养。 　　“二哥，五十个鸡蛋，让二嫂每天早上吃一个。” 　　用家里的小竹篮装好，放在炕柜上，交代二哥。 　　“你自己吃吧，以后家里要吃鸡蛋不容易，到时也不好买，留着给大宝吃，他还小也需要补充营养，你二嫂吃的鸡蛋，我会想办法的。” 　　“让你拿就拿，不许推辞。”许婉如现在发现只要两个哥哥推辞什么事，最快速让他们同意的方法就是简单粗暴的对待他们，眉头一皱，语气不耐烦，绝对下一句，他们就会同意。 　　“好好好，拿着就是，不许皱眉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许国强自己没觉得啥，边上的人，全部挪开眼睛，捂住嘴笑，耸动着肩膀，铁血汉子遇到小魔妹的典范版本。 　　吃过午饭，二老在堂屋炕上休息，许国强拿着证明，文件带着罗明亮去办一切手续，一家人的户口已经分配给他们房屋的证明。 　　还有罗明亮的工作手续，出入某地方的工作证。 　　一个下午要跑很多地方，四天后，办好一切手续才能去上班，许国强就是带他都跑一趟。 　　运气好，三个地方跑下来，居然当时就办好了，没有说要再跑一两次。 　　不得不感叹，老前辈们对工作确实充满热情，还有态度极其认真。 　　也不拖沓工作，只要没问题，也不说压着你，拖个两三天。 　　“二哥，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没有你，我可能要跑好几天。” 　　对妹夫，许国强一键恢复到冷脸模式，声音也是冷冷的，“上班好好干，现在有时间，这几天带着罗叔黄姨到处转转，□□前给他们照照相，还有后天是休息天，我到时也过来，顺便接你们去大院苏家做客，老爷子知道你们要来，请罗叔黄姨去做客。” 　　“啊，行吧。我们要带些什么礼物？” 　　“带条腊肉吧，你二嫂她爸就好小妹熏制的腊肉。其余的啥也不用带。你上班第一天也带条腊肉去，给那位带去，要是那位要给你钱，你也别推辞，知道吗？一号首长，就是他老家亲戚给他寄东西，也是会给钱的，你的情意到了就成。” 　　“行嘞，我听你的。”不过罗明亮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他肯定不会收钱的。 　　中*海，某处院子里面 　　一位常年穿着朴素的老人，吃晚饭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侧着头问身边的工作人员，“新调来给我做饭的小伙子，上班没有？” 　　“首长，还没有上班，不过一家人已经来了，今天刚到，听说他下午去办了一些手续，要上班大概要四天，听说他的爹娘也跟着一起来了。估计是不放心，跟着来看看吧。” 　　罗明亮的情况，行踪，可是有人盯着的，一举一动都要报告的。 　　“噢，等小罗上班以后，抽了空闲时间，带他来见见我。” 　　“好。” 　　秘书在记事本上记下，首长每天的安排都是满满的，他得见缝插针的找时间安排。 　　许婉如家 　　让二嫂陪着老人说话，许婉如自己拿着尺子在院子里面丈量了一下，三间正房都是那种大开间，一间能当两间用，中间是客厅，人多的时候也能住人，有张大炕。 　　左边是夫妻俩住的房间，右边未来是儿子大宝，等再有一个孩子或者两个孩子也能住的下。 　　东西厢房东厢也可以住人，在东厢靠近院门的地方，已经搭好了一个厨房，西厢可以做杂物间，也搭出来一个卫生间，听二哥说费了老鼻子劲，依照二嫂的要求改的，虽说是平房，可也是有能冲洗的厕所，是苏菲强烈要求改造的。 　　看看能不能种菜，不能养鸡养猪，应该能种菜吧。她在燕京没有几个熟识的人，不找点事干，怎么打发时间，吃了睡，睡了吃，那还了得。 　　前面也有单独的院门，侧面也有个能出去的侧门，挺方便的。 　　一个人丈量没有多久，出去办事的人回来了，“二哥，亮子，手续办好了没有？” 　　“办好了，我先去做饭，做好以后，让二哥二嫂先回去，天都快黑了。” 　　“行，去吧，菜备好了。你炒炒就是，饭也煮好了。” 　　***** 　　天.安.门前，罗达兴奋的整整身上的棉衣，和老伴儿抱着小孙子一起站在□□前，对着给他照照片的儿子喊道，“小四，后面要全部照进去，一定要照进去……” 　　“知道知道，爹，你快站好，别指手画脚。” 　　罗明亮手里的照相机是接他们的昨天，二嫂苏菲借来给他们的。 　　让他们好好的游玩，多照几张照片，自己随身携带也方便。 　　当天还特意教了他们夫妻俩好一会儿怎么用。 　　“兔崽子，还不耐烦。”罗老爷子嘴里说着儿子，但是脸上的笑意怎么也遮不住。听儿子的话，站好。 　　很快的，给二位老人，一人照了两张不错的单人照，背景就是后面的著名大门。 　　一家人还请路过的其他会照相的人帮忙照了一张非常棒的全家福。 　　在燕京城内后世有名的景点，都照了不少照片，至于长城就算了，北风呼呼的吹，去长城只能吹冷风。 　　中午，许婉如走过一家烤鸭店，拉了拉罗明亮，“怎么，你想吃？” 　　“我不吃，要不要让爹娘他们去吃吃。难得来一趟。”许婉如不是没有吃过，她并不觉得有多好吃。不过名气大，让老人去试试。 　　“那不如去东来顺吃涮羊肉，更好。” 　　“行吧，去东来顺。” 　　夫妻俩也没说，暗戳戳的带着两位啥也不知道的老人直接奔东来顺。 　　财大气粗的夫妻，带着老人走进饭店，黄幺妹一看是吃饭的地方，不干了，拉着小四的手，“小四，走，咱们回去自己做饭吃，别在外面吃，太贵了。” 　　“娘，难得来一次，我早就想吃，下次想吃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出来吃。” 　　罗达看着儿子那样，以为儿子真的想吃，片刻停顿都没有停顿，直接说，“吃一次，贵点也没啥，我们也难得来一次，试试也不错，吃饭我出钱，粮票就你们自己去。” 　　“谢谢爹。” 　　“谢啥，是我想吃，吃上一回，回去也能吹吹牛，要不回去吹啥，来了一次，也没上街吃过一次饭，还不知道燕京人都吃些啥，那不是白来了。”老头儿装着不是很在意的样子，说得轻描淡写。 　　在场的人，除了还小的大宝，谁不知道他真正的用意。就是黄幺妹都点头附和道，“老头子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也应该在外面好好吃上一顿，不能来一趟却没有上街吃过饭，回去队里的那些老娘们问我，燕京人喜欢吃啥，我都说不上来，走，咱们进去……” 　　这就是父母对子女的爱，永远把孩子放在心尖上，哪怕他们觉得划不来，觉得不该浪费，可是只要孩子们想，也愿意帮孩子完成。 　　罗明亮低着头擦擦眼角的泪，抬头换成一张大大的笑脸，笑的很是灿烂，“爹，娘，你们请客，儿子可不客气了，得多点一些。” 　　儿子的反应，在罗达的意料之中，“好，随便你点，我还能怕你吃穷我不成？” 　　父子俩像是哥们儿一样，亲亲热热的朝里面走了进去。 　　真的如罗明亮说的那样，点了不少的配菜，可以下到里面的菜，羊肉当然必不可少，分量是最多的。 　　羊肉，温补，还有暖身的效果，下午还有别的地方要去逛，吃完午饭，身上暖暖的，也就不会冷。 　　父母的爱是深沉的，不会说什么，是用行动表示的。 　　面对儿子使劲的点菜，两位老人一反常态，什么不舍得嫌贵的话也没有说，只是含笑的望着儿子兴奋的点菜。 　　吃饭的时候，许婉如管着自己和儿子的吃喝，罗明亮却一直盯着父母，时时夹菜，拼命的让他们多吃。 　　其中最温馨的一幕，让许婉如用相机记录了下来，后来这张照片和底片一直保管的特别好，传了很多代，成为教育孩子们孝顺的典范。 　　一顿午饭，是二老这些年吃的最心满意足的一顿午饭。 　　下午，逛了两个地方，照了不少照片，一家人早早的回家。 　　白天大宝没有睡午觉，回到家里，吃过晚饭，就乖乖的睡了。 第029章 　　晚上, 家里四位大佬会谈。 　　明天要去苏家，肯定是要带礼物的。罗达的意思是，不能失礼, 不管怎么样，许婉如是许国强的妹子，还有他和老伴，儿子都是第一次去，也不能让许国强丢脸，礼物除了那条腊肉, 还得带着点什么。 　　一大家子都去，不能让人家觉得他们是去打秋风的。 　　“婉婉，你有什么想法？”罗达先问儿媳，那是她二哥的岳家，肯定要以她的意见为主。 　　“爹，我想咱们去的时候，提一条腊肉, 一只腊鸡, 还有一条腊鱼，怎么样？” 　　“少不少？”如果是在柳城, 罗达肯定不会这么问。已经够多了, 可是燕京是一国之都，他们去的人家又是大官家里。 　　他也不熟悉燕京人怎么送礼，送多少合适只能想着多送，才不失礼。 　　老人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不给孩子丢人。 　　“不少了，在燕京这已经是厚礼了，一般亲戚家里来往，也没有送这么多。不过咱们是第一次上门，去年我是去过，但是没有特意拜访送过礼。第一次上门做客送礼，就多送点，家里的腊肉腊鸡又多，又不能卖。咱就多送点，也不碍事。” 　　“那行，我和你娘也不知道燕京人走亲戚是怎么送礼的。你说不丢人，咱就这么送。” 　　老头儿想着儿媳去年来过燕京，比他要懂，还有一条大块腊肉，一只腊鸡，一条两三斤的腊鱼，也不少了。送礼应该也不丢人。 　　大院，苏家 　　苏家人吃过晚饭，也坐在一起，刚好苏菲也回来了，还有她大哥苏云龙，舒素珍夫妻带着孩子们苏宁东，苏小慧也回来了，吴玉霞带着闺女苏小敏也在家里。 　　苏父在家里敲打儿女和儿媳孙辈们，“明天你们谁都不能出去瞎跑，都给我待在家里。客人来了，不许说些我不爱听的话，不许嫌弃客人，也不许在家里嘀咕说什么闲话，让我知道，有你好看的……” 　　吴玉霞没有想到公公会说这个，就像是故意说她一样，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就是前些天，家里来了两位农村的客人，她嫌弃他们不讲卫生，说了几句吗？她又没有说错什么。 　　面色发黑，加上怀孕脾气见长，也忘记公公是个铁面阎王，直接顶嘴，说道，“爸爸，要是客人不讲卫生，随口吐痰怎么办？家里还有孩子呢，看着有样学样怎么办？” 　　“闭嘴，前几天的事情，我看着你身体不好，就没有说什么？明天你再说什么，你就给我搬出去住，我们苏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一点事也不懂。 　　吐痰怎么了，乡下就是这样，他们习惯了，来咱家坐会儿客就要为你改，你咋那么脸大。”苏母想起前些天儿媳那副鬼样子，就郁闷。前来家里拜年的不是别人，是她和老苏的老战友的遗孤，燕京郊区的人。因为他们夫妻早些年对他的照顾，人家年年都来他们家拜年。 　　也不求他们办什么事情，没次来都多少带些家里的农产品，从不空手来，在乡下长大一些习惯可能城里人多少有些不习惯。 　　在她看来那算什么事，多少年来，她从不提醒那孩子夫妻俩，就是怕他们夫妻不自在，以后再也不敢来了。 　　卫生等客人走了以后，再搞干净就是，有什么了不起的。就非得提醒人家一下。 　　苏母不想来家里的客人被吓着，要是一样地位的客人，她倒是能说说，可就是像战友遗孤在乡里做农民的，她反而不好意思说，不想他们不自在。 　　当着家里这么多人的面，特别是还有孩子，自己闺女也在面前，被婆婆骂，一点面子也不给。吴玉霞气的眼睛都红了，泪水在眼睛里面打转，“妈，我……”后面的话语，不知道是因为羞愧到说不出来还是因为语气哽咽到说不出来。 　　“算了，我也没有别的意思，记住明天的客人不但是菲菲婆家的亲戚也是我们的老乡，他们是来自家乡的客人，永远记住咯，我和你们爸爸的老家都是柳城，我们在老家都已经没有了至亲，他们也是你们的亲人。” 　　“是。”老大苏建国回答的极其响亮，他不会嫌弃家里来的客人。在部队战士们水里来雨里去的，还有别他们更脏的吗？经常出去演习，进林子训练，多少天不能收拾个人卫生。没几天，全部变成了臭男人。 　　苏菲不出声，也不说话，只是在心底又给吴玉霞记上了一笔，小本本上记了好几条小吴玉霞的劣迹。 　　苏建国见妹妹不说话，以为她不好意思说什么，毕竟明天来的客人是她婆家的亲戚，用膝盖轻轻撞了一下苏菲，“菲菲，你小姑子对你好不？” 　　过年时聚在一起，忘记问了，苏建国现在也在部队担任重要职务，工作也很忙，大部分时间回到家里都是和老爸聊聊部队的事情，很少和妹妹交流，但是不代表他不关心妹妹。 　　当然和许国伟，许国强两个妹控比，那是差远了。 　　说到能让苏菲显摆的话题，苏菲眉眼弯弯，笑的很开心，“大哥，我小姑子很厉害，养猪养鸡特别厉害，我告诉你，他们这次来的时候，知道我怀孕，要补充营养，为了让我吃上她养的鸡下的鸡蛋，你猜他们怎么把鸡蛋弄来的？” 　　苏建国想不出来怎么带，火车上怎么好带鸡蛋，路途遥远，很不好带呀。好奇的问道，“怎么带？” 　　“婉婉和妹夫用老家有盖的箩筐，装满米，但不是一下子装满的，底下装厚实些，放上一层蛋，每个蛋之间有距离，然后再轻轻的装上一层米，再放上一层蛋，反复如此。昨天给了我五十个鸡蛋，我今早吃的时候，发现居然是双黄蛋，我就说怎么那么大一个，个个都很大。还有婉婉去年杀了一头五百多斤的大肥猪，除了给她大哥家一些，和我家一些，其余的全部熏制成腊肉腊香肠，还有熏制了几十只鸡。 　　昨天除了五十个鸡蛋，又给了我几大块腊肉，几只腊鸡，知道我喜欢吃她家做的腊香肠，又给了我一半的腊香肠，再也没有比我家婉婉好的小姑子。还让国强监督我每天早上吃一个鸡蛋，补充营养……。” 　　单纯的苏菲，巴拉巴拉说了很多，不知道她说出来此话，苏母多心塞，傻闺女，真实在。 　　这话能当着娘家嫂子说吗，简直是拉仇恨。 　　舒素珍好笑的看着婆婆苦着脸，为小姑子苦恼，其实她也不挑小姑子啥，毕竟自家小姑子也不错。再说小姑子是拿不出来那么些肉送给自家和丈夫的两个弟弟。没啥可比性。 　　苏建国也没有多想，都是单细胞动物，听妹妹这样一说，还真觉得许家小妹人不错，还没有见到人，就已经有了好感。“那还真不错，以后和你小姑子好好处。” 　　“那肯定的。” 　　“妹夫是不是明天早上来？” 　　“嗯，他晚上还有点事，我让他早上直接去接婉婉他们，再一起来。” 　　许婉如说完 ，站起身来，走到一边的柜子上，拿过来自己的袋子，从里面拿出来蜂蜜米花糕，顺手掰下来几块给三个小侄子侄女一人一块，“吃吧，可好吃了。” 　　再给自家爸妈大哥大嫂一人一块，楼上的吴玉霞，她才不管。 　　苏父和苏母拿在手上，已经问道了味道，“哟，柳城的特色点心，蜂蜜米花糕，好些年都没有吃到了。” 　　“婉婉自己做的，还有柳城下面一个县的特色麻花，味道酥脆酥脆的，可好了。婉婉说了，等我生孩子的时候，去她家坐月子，保管好好伺候好我，妹夫会做饭菜，她会坐各种点心。到时候还会煲汤，让我坐月子吃的舒舒服服，不受一点罪。” 　　苏菲现在十句话里，有三句都是婉婉怎么怎么好。 　　“你不回家里坐月子呀？”苏母还真没有想到那儿去。 　　“不回，家里已经有了一个孕妇，我回来，您一个人怎么照顾的过来。” 　　“怎么照顾不过来，不是还有徐婶吗？” 　　“两个孕妇产妇，你们怎么忙的过来，不回来。”苏菲已经被洗脑，昨天吃了妹夫做的饭菜，脑是被彻底被洗了。 　　“等你生孩子，你妹夫也在上班，怎么给你做饭菜。” 　　“早上做好啊，还有婉婉的厨艺也不错，只是比妹夫差了一点。反正我做月子要去婉婉家里坐。”苏菲在娘家是任性的，想说啥就说啥。 　　“早上，你让人家得起多早给你做菜，你咋那么不懂事呢，都结婚了，怎么还长不大 ，一点也不懂人□□故，操心死我了。”苏母真是替闺女操心到极致。 　　“妈，你什么都不懂，婉婉说了，一些汤可以提前煲着，小火慢慢的煲，到早上的，我坐月子也不能吃很多油腻油盐多的东西。婉婉说，到时多煲汤，多喝汤，再吃点点米饭就行，给我用汤水再烫点青菜就行……哪有你说的那么麻烦……” 　　苏菲说起来，头头是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真的很懂。 　　“算了，我懒得和你这个白目闺女多说，你自己啥也不懂。”苏母被单纯的闺女气的肝疼。 　　苏家母女都觉得对方啥也不懂，相互嫌弃。 　　简单去食堂吃了一点早餐，许国强离开部队，坐上进城的班车，去到光明胡同小妹家里，接他们。 　　不是重要的事情，他不会用部队的车，自己出油钱也不会用。 　　光明胡同还有几个小分叉，许国强熟门熟路的来到侧门，门已经打开。 　　进门就看到妹夫在院子里面开荒，真是开荒，“亮子，干啥呢？” 　　“二哥来了，吃早饭没有？我做了炖粉，炒腊肉浇头的。” 　　“炖粉啊，那我再去吃点，你干嘛呢？” 　　“开出来几垄地，育点菜苗，瓜苗，这一圈院墙，围着种一圈丝瓜，南瓜，还有苦瓜，还种点西瓜，到了夏天，来我家吃西瓜，保管你吃了还想吃。” 　　“噢，那你干吧，我进去吃点米粉。” 　　昨天下午一回家，罗明亮就回到家里泡好米，小石磨是早就让二哥寻摸买回家的。 　　手工制作米粉的简单工具，他也是随身携带的，不只是一份，除了石磨，别的都是四份。 　　以后他还打算给一号首长早餐中加入米粉。湘省人，很多都喜欢吃米粉。柳城的牛肉米粉那是全国有名的好不好。不吃都觉得亏得慌。 　　妹夫做体力活，许国强表示没有看到，想他帮忙：看不见，看不见。 　　除非非得要一人帮忙，他才会选择：勉强看得见。 　　妹夫不在他心疼的范围内，也不想心疼他。 　　进到堂屋，上面的矮宽炕桌上，还用小炉子炖着一大钵米粉，上面还摆着几样小菜，吃的真好。 　　自己去到厨房拿了一副碗筷，坐在小妹身边，也开吃起来。 　　边上还有一个装着光头米粉的钵子，随时可以夹米粉进去炖。 　　“罗叔，黄姨，早上好。” 　　“国强，多吃点。还有好多，婉婉还说等会儿给你岳家带些过去，让你堂客爸妈也尝尝家乡味。” 　　“要得，他们肯定喜欢。家里也要留着一些，不能让自己没得吃。”岳父岳母是长辈用来尊敬的，但是小妹是用来疼的，不能因为自己岳父岳母，让小妹自己没得吃。 　　许国强知道岳父岳母很喜欢吃家乡菜，他们几十年来一直在外面，口味已经变得很杂，但是心底最喜欢的还是家乡菜。 　　其实也不知道他们是喜欢那口味道还是喜欢那份对于家乡的思念。他不知道，只是知道每次他们吃到家乡味，就很高兴，有种说不出来，来自心底的雀跃。 　　“有呢，做了很多，北方天冷，经放。” 　　许国强呼啦啦的吃起来，他好多年都没有吃到米粉了。怪想的，里面炖着炒好的腊肉，散发米粉的清香，和猪肉的肉香粉，轻嗅两口香味，又呼啦啦的吃起来。 　　幸好在部队时早餐吃的不多，要不然米粉是吃不下去的，看的到吃不到会很痛苦。 　　大宝吃的不同，一点点单独给他做的清淡味米粉，还有一个水煮蛋，妈妈给他喂一口，张大嘴就吃，小嘴巴不停的一口接一口。 　　吃撑了许国强很久没像今天这样没有自制力，吃撑。 　　在院子里，默默的走来走去，看着妹夫挖土，也不说帮忙，没事瞄两眼，然后默默的走过。 　　罗明亮瞧着也觉得很好笑，二舅哥像个古代监工一样，走来走去，还没事瞄他两眼。 　　直到九点半，一家人才收拾好，提着礼物去到大院苏家。 　　从光明胡同到大院，坐车得有四十分钟，这主要是路上车少人少。如果是后世，肯定不只是四十分钟。 　　路上，许国强主要任务是做向导，给罗达和黄幺妹介绍一些有名的地方，没有名的地方，直接略过。 　　罗达听的津津有味，也努力的记住这些，这些都是回去做燕京之旅宣讲的内容。 　　大院门口，已经打过招呼，而且是苏云龙亲自来接大家的。苏父也打了电话给岗亭，交代过。 　　苏云龙难得这么亲切一次，面带笑容，对着罗父和黄幺妹，“我跟着国强喊二老一声罗叔 ，还有黄姨行吗？” 　　罗达搓搓不知所措的双手，憨厚的笑笑，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他听儿媳说，眼前的中年人在部队也是首长，是重要的什么团的团长。 　　只是一味的憨笑，还是罗明亮为自己老子解围，“苏大哥，我爹有些紧张，你就随二哥喊吧。” 　　“好，你是亮子吧，边上的是婉婉吧，还有大宝。” 　　“苏大哥好。” 　　“你们好，随我进去吧，菲菲还在院子里面转悠，原本还想出来接你们，不过昨晚下了一些雨，怕外面路湿雨滑，她出来不安全，我妈拦住了，没让她出来。” 　　“不出来的好，不安全。”罗达这才接着后面说了一句。 　　苏云龙要帮忙拎着东西，确实不多，许国强给了他一只熏好的腊鸡拎着。 　　从大门到苏家一段路，不知道捕获多少羡慕的目光，熏制过的味道，是用袋子遮盖不住的，很多人都闻到了那个味道。不用看袋子里面，也知道是熏制的腊货。 　　走进苏家，苏父苏母已经陪着闺女站在院子等待着。 　　“欢迎，欢迎……” 　　许国强给双方介绍，在友好和谐的氛围中，大家进行了友好的寒暄。 　　两位老头子拉住彼此的手，用家乡话，说的很欢快。柳城话语，属西南官话，湖广片。 　　说的慢，人人都能听懂，不说全懂也能听懂一半，还有一半的也能多少连蒙带猜的搞明白。 　　苏菲无语，自家爸咋回事，一直说柳城话，她听的很辛苦。 　　苏母也拉着黄幺妹说的很高兴，也不管家里其他的人。 　　年轻的只能自力更生，许婉如抱着大宝，苏宁东是苏家的长子嫡孙，被父母教育的非常好，也有大哥哥的担当和责任感，主动过来问道，“婉姨，我能带着大宝去玩吗？我会保证他的安全。” 　　许婉如望着苏宁东帅气的小脸蛋，轻笑道，“可以，别去危险的地方，在外面也不能久玩，多在屋子里面玩，好吗？” 　　“好。” 　　苏宁东牵着大宝的手，一起和苏小慧，苏小敏玩。 　　舒素珍，苏菲，许婉如三人坐在一起聊天，都是年轻人，也都接受过高等教育，许婉如前世也是名牌大学毕业，她的原身也是正儿八经的高中毕业，还有她小时候被一位老先生教导过几年。虽说不是学着去靠科举的，但是她的古文造诣能力，却是非常不错。她也有别人比不过的地方。 　　三人还算聊的不错，舒素珍没有想到许婉如一点也不像是农村出来的，谈吐不凡，说话幽默还有很会替她人着想。 　　舒素珍和苏云龙都是军人，都在京郊的部队服役，说来和许国强是在一个大部队，只是不同团而已。 　　两个团之间相距的不远，苏云龙他们所在的部队离军区大院稍稍远一点。 　　舒素珍听小姑子说过许婉如是养猪养鸡的高手，好奇的问，“婉婉，你进城了，以后也没有办法养猪养鸡，有点可惜。” 　　舒素珍是真的觉得可惜，能养猪养的那么好，不让许婉如养，就是一种资源浪费。 　　“是有点可惜，不过那也是没有办法。养猪是不成的，燕京毕竟不比我们柳城那个小地方，只要自家地方够大。不是城中心就能养，现在我们住的地方，就是有地方，我也不敢养，我怕邻居天天拍我的门。养鸡我想等亮子上班以后，问问首长，看看能不能养上十几只，这样我可以包了首长吃的鸡蛋和二嫂每天一个的鸡蛋，到了年底还能杀几只鸡。” 　　“这个办法好。” 　　舒素珍笑着说，她没有想到许婉如如此聪明，主意打到那位的头上去了。 　　不过她得承认那是一个不错的主意。竖起大拇指表扬许婉如，“厉害。” 　　“真实的想法，我也没有工作，不能天天只带个孩子吧，大宝再过两年也要读书去了，我一个人在家总得找点事做。” 　　“你现在是燕京户口，也许可以招工进什么厂或单位呀？” 　　“我不习惯上班，朝九晚五，加上家里还有孩子要管，也没有人帮忙，我没有想过进工厂上班。”许婉如实话实说，到了燕京，可没有公婆帮她带孩子，万一以后再有了孩子，她可不愿意自己的孩子遭罪。 　　大的要管小的也要管，上班怎么管孩子，她见识过前世的八零九零后怎么养孩子，怎么也适应不了现在人养孩子。 　　她知道城里也有双职工，家里也没有老人帮忙带孩子，托给一些老人或者单位开设的小托儿所带，她特意去参观过，真是遭罪。 　　那样的条件，她真是看不下去，燕京是首都，但托儿所的条件估计好不到哪里去，大条件决定一切。 　　柳城是小城市，很多东西还没有首都严格，很多都比较宽松，说不定有些条件比首都人民的要好。 　　她不想自己的孩子遭罪，夫妻俩早就商量好了，许婉如就留在家里，不出去上班，他们家也不稀罕那点工资，他们家也花不了多少钱，菜不用买，城市户口也有基本的粮食，缺点粮食吃，空间有悄悄的补上就是。 　　罗明亮的工资不低，还有补助，家里的东西也不需要多置办，以后孩子读书也不会很贵，明面上还有前两年养猪养鸡的存款，也是够用的。 　　“那也是，以后老人回去了，家里也没个老人照顾孩子，万一以后再有了孩子，也没有人照顾。”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老家的托儿所我看过，真是遭罪，我可不舍得我家大宝，去托儿所遭那罪，比我们农村放养的孩子都遭罪……” 　　三位都是妈妈和准妈妈，说起孩子的事，都兴致高昂。 　　苏菲摸着肚子，担心的一批，自己夫妻俩也是要上班的，以后孩子谁带啊，愁。娘家妈估计要给三嫂带孩子，她的孩子谁带啊，也没有一个婆婆。想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办，干脆不想了，事到临头再想吧，也就苏菲心大。 　　苏父和罗达聊的火热，两人说起很多柳城的事情，还有儿时的记忆。 　　不知道怎么地，罗达忽然想起了带来的米粉，大腿一拍，大声说道，“老苏，我跟你说，我家小四自己做了米粉，早上咱家吃的早饭就是腊肉炖米粉，味道可好了，比柳城以前那家最有名的米粉馆的米粉都好吃。喏，国强去接我们的时候，还吃撑了，在院子里面散了一会儿才来。他啊，也好多年没有吃过米粉了。 　　在老家能吃干米饭，吃个六七分饱就不错了，还更别说用早稻籼米做米粉，几乎没有。不瞒你说，我也是很多年来头一次吃。以前小四在国营饭店上班的时候也偶尔卖米粉，做一次换换口味，可我们离的远，也吃不上。没想到来了燕京，反而吃上了。对了，婉婉交代小四特意多做点，给你们夫妻俩带一些，也尝尝家乡米粉的味道。 　　好多年没有吃到了吧？” 　　苏父听到米粉，双眼放光芒，睁的大大的，高兴的很，“老罗，真的带了米粉啊！哪里呢，哪里呢？怎么没看到啊？” 　　焦急的到处东张西望，只差流口水了。 　　罗达也四下搜寻，没有看到之前提米粉的那个竹篮子，里面可是用东西装了很多米粉的。 　　“咦，小四，提米粉的竹篮子呢？” 　　正在和苏云龙还有许国强聊天的罗明亮被亲爹突然一问，脑子也是懵的，一两分钟之后才反应过来，“噢，我问了苏大哥，直接放在厨房，怎么了？” 　　“厨房啊，没事。” 　　放在厨房就没事，苏父听到厨房，站起来直奔厨房，他的看看，免得小徐不知道，给收在什么地方，到最后都放忘记了。 　　三步并两步，走到厨房，从台子上，把米粉提了出来，直接放在茶几上，掀开罩着的蓝布，好多米粉，一大家子可以吃两三顿的。 　　“不少啊，老伴儿快看看，米粉，亮子自己做的柳城米粉。” 　　苏父的声音不自觉的飚高，家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的声音吸引过去，都望着如此激动的苏父。 　　“米粉，几十年没有吃过了，可是小徐不会做。也不要紧，我来做，我吃过，应该做的不差。” 　　“啊啊，你做啊，不要了吧……”苏父听说老伴儿做，一身冷汗，她做的东西能吃吧。不是焦就是糊，他不敢吃，抬眼看了看一双儿女的脸色，和他的一样难看，一脸菜色。 　　苏母也瞧见了父子三人的脸色，瞬间她的脸色也很不好了，黑着脸，声音很不好，“你们三是什么意思，我做的饭菜又那么难吃吗？我又不是做饭，只是下点米粉，这个又不难。” 　　“妈，要不你教徐婶，让她下行不？” 　　“哼╯^╰!” 　　苏母齐羽很不高兴，她确实不是厨房高手，自己做的饭菜很难吃，但是她不认为下个没啥技术含量的米粉，自己也弄不好。 　　还是罗明亮会来事，他笑着望向苏母说，“齐姨，您要是信得过我的手艺，我给您做一顿炖粉吧，中午咱就吃炖粉怎么样？” 　　“亮子，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不行，中午咱不能吃了米粉，你们来了，我们吃米粉算怎么回事儿？那不行，中饭，我准备了牛肉，和羊肉，还有上次国强提来的腊肉，你别管。哪有让你做饭的道理。” 　　苏母不会让第一次上门的客人做饭，那算怎么回事儿。 　　“那行，我听您安排，怎么做那米粉，我给您写下来怎么做的方法，天气冷，米粉还能放到后天，早上吃米粉是最省事的。” 　　“行，这办法好，亮子你真不错，比我家三个不懂事的要好。”一下子父子三都说了进去。 　　三人在一边苦笑一下，他们可不敢再反驳。再反驳下去，等家里客人走了，有他们好受的。 　　苏家中午的腊肉香味，传大院，周围一溜的人家都闻到了。有几位人家的老爷子，也不说话，对着家里交代一声，说出去溜溜，然后背着手，离开了家里。 　　走到苏家院门前，几位老熟人顺利会师，“来干啥的？” 　　“你来干啥的？” 　　“别问了，都是一样，闻闻味道……” 　　“嘿嘿，对，咱都是来闻闻味道的。” 　　“对对对，咱们都是来闻闻味道的，老苏运气真好，又有人送菲菲腊肉，我家几个兔崽子咋就没有战友送他这个呢？唉，不争气的家伙……” 　　瞿老爷子背着手，一脸哀伤，不知道的以为他家出了什么事。 　　“老瞿，别逗了，这年月你以为谁家都有腊肉呀，还送你家的几个儿子，人家送也是送给娇滴滴的闺女，送你家儿子干啥？真是的……” 　　“老易，你这人最讨厌，喜欢说实话。一点也不逗人喜欢。” 　　瞿老爷子气的，重重的“哼”了一声，不想理喜欢说实话的易老爷子。 　　“气啥气，一点气度也没有。小肚鸡肠的家伙。” 　　易老爷子极其鄙视走在前面的老瞿，后面的董老爷子，侯老爷子，跟在后面偷着乐，看人演戏多好，不一定要自己下场表演。 　　四人推开院门，直接进去，坐在客厅的苏老爷子，耳聪目明，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低声嘀咕，“讨债的来了。”刚看到迈进来的腿，就对着老伴说，“老齐，家里来了几头恶狼，让小徐多煮点饭，菜的分量多做点。” 　　“知道，我去交代小徐。”苏母去到厨房交代小徐，多做点饭菜，家里客人临时增加了四位。 　　不用看也知道是哪几人。 　　家里有客人，苏老爷子忍住没有吐槽那四位，在他看来那几位忒不要脸，又来蹭肉。 　　给双方做完介绍，大家坐在一起，几位老爷子都是人精，很快就搞明白了，老苏家里来的客人是什么身份。 　　随意套几下，就套了出来。是菲菲婆家的小姑子夫妻，还带着小姑子婆家的父母。 　　他们还不知道眼前的小罗工作调到燕京来是干嘛的，苏家和一号首长都没有在外面说过什么，他们也很少关注那些事，也就不会知道。 　　后面几人聊天，都是聊一些各自小时候的事情，差不多的年龄，都有差不多的经历，大家还都是有话题的。 　　也是为了照顾罗达，要不他们聊别的，聊部队的旧事或者工作，罗达肯定插不进去话。 　　除了罗达，其余五人到了后面都有点心不在焉，完全被腊肉香味吸引，真是香死个人。 　　瞿老爷子性子直，已经忍不住了，他问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怕影响不好，干脆问道，“老苏，你家的腊肉到底从哪儿来的。那味道做出来能香死个人，香飘十里是没有问题的。上次过年，不方便来问，今天你得给我说道说道。” 　　还有三位听到老瞿的话，也是坐直了身体，专心听老苏的回答。 　　苏老爷子看了一眼许婉如，又看了一眼女婿，等了一会儿，在瞿老爷子已经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他缓缓说道，“国强送的，至于他咋来的，你问他吧，我也不知道。” 　　问题甩给女婿许国强，让他说最好。 　　话语说完，几位老爷子的目光紧紧盯着他，许国强被几位大佬盯着，一样淡定，“瞿伯伯，侯伯伯，董伯伯，易伯伯，家里的腊肉是从老家寄来的，大哥小妹都有寄，可能是光吃猪草，味道才不一样吧。” 　　“得了吧，小许你这是骗人，现在的猪，哪头不是吃猪草。味道这么好的肉，生平仅见。” 　　许婉如没有想到瞿老爷子还能细问，她不能把问题甩给二哥，但是她也不好插话。 　　后面听到许国强说，“那就不知道了，我在部队也好几年没有回去了，也不知道原因。” 　　“算了，我也不问了，只是小许咱打个商量，以后再有这样的腊肉，能让一块给我不，放心不白要，虽不能买卖，但是我用别的肉和你的交换，怎么样？” 　　“瞿伯伯，没有了，以后也吃不到了，去年是我才结婚，家里才给我寄的，今年应该不会再给我寄了。” 　　易老爷子已经掉转头，对着许婉如笑的和蔼可亲，“小许姑娘好啊。” 　　“易首长好。”许婉如看着易老爷子那样，立即明白人家已经找到腊肉来源处了，精明的老爷子。 　　“别，你哥都喊我易伯伯，你要随你哥一样，叫声易伯伯吧。” 　　“行，易伯伯好。” 第030章 　　“哎, 这就对。”易老爷子爽朗的哈哈大笑，眼前的小姑娘性子不错，不扭捏。 　　“呵呵……”不知道怎么接。 　　易老爷子接着就是谆谆善诱, 问许婉如给许国强寄的腊肉在哪儿买的新鲜肉做的，后面知道是许婉如自己养的猪肉，又问了很多，就是想问腊肉还有没有，倒也没有问猪肉为啥那么香。 　　易老爷子最是精明，知道有些问题不好问, 能说的人家肯定早就说了，不能说的，问了以是让小许姑娘为难。 　　许婉如也不矫情，说了自家还有几块，但是不能买卖。 　　她不可能无缘无故说白送，人家也不敢要，让他们自己提出来交换是最好。 　　她也刚好找机会, 交换点羊肉和牛肉, 家里常吃腊肉也没啥意思。 　　家里的腊肉很多，还有空间里面就更多了, 外面的腊肉除了送人情的, 基本没有怎么动。在家里都是吃空间里面的。 　　四位老爷子一人换一块，也不多。 　　许婉如的大方让几位老爷子很不好意思，他们真以为许婉如家里就几块腊肉，要是他们。那么好吃的腊肉, 肯定不会和别人换的。 　　都已经想好用什么和他们换，自己多出点东西，也不能占人家孩子的便宜。 　　在苏家待到下午，一家人才回去，刚好瞿老有点事上市里，一家人坐他的车一起进到市里，快了很多，瞿老看到罗家的房屋，有点不淡定。 　　房子不大，可是地段不一样，要是是燕京本地人，在这里有地方住，他肯定不会惊讶。 　　一个工作刚调进燕京的小年轻，房屋地段这么好，还是一个单独的小院子，他就是见过世面，也不是很淡定。 　　瞿老私下和友人在一起的时候大大咧咧的，看似说话不动脑子，但是也不是没有城府的人。能走到他今天这个地位的人，没脑子怎么可能。 　　和他一起当兵且幸存的战友，也还有，为什么人家没有他今天的地位，除了战功显著以外，还有别的方便，不管怎么样，人家可不是傻白甜。 　　“瞿伯伯，我们到了，谢谢哈！” 　　“不用谢，过几天来找你们。” 　　“好，路上小心。” 　　目送瞿老离开以后，一家人安静的走进屋。 　　“爸爸，妈妈，快点，快点。”大宝此时高兴的朝里面奔。他已经知道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和爸爸妈妈要住在这里，也是他们的新家。 　　“大宝，别跑，小心点，别摔跤。” 　　黄幺妹跟在孙子后面，外面都是泥，昨晚下了一点雨，今天下午也下了一些细雨，院子里面没有铺石板的地方都是湿漉漉的，乱跑鞋子上都是泥。 　　二老以前也会偶尔进城，去到城里的小四家里去住，也知道婉婉爱干净，家里都收拾的整整齐齐。 　　许婉如自己做了好多双拖鞋，自己在生产队用东西换的鞋底，换了很多很多双鞋底，暂时做了十双拖鞋，进到家门口，一家人习惯的换鞋进门。 　　“奶奶，不怕。”大宝扭着屁股朝前跑，直到站在门口，才站定，等着爸妈开门。 　　“小四，等你上一个星期的班以后，我和你娘就回去，家里过段时间就该忙起来了。” 　　“爹，还是多等些日子，你和我娘再多住一段时间，等我工作都稳定以后再走吧，你和我娘不在身边，我心里没底。” 　　“怎么会没底，你以前在饭店上班不是好好的吗？” 　　“那怎么能一样，红星饭店离咱家多近，那时候我还是天天回去呢，再说现在是在哪儿上班，能比吗？责任多大啊。” 　　“我想想吧。” 　　罗达老实，没想到是小四骗自己的，心里还在想，小四现在的工作责任是挺大的，保障好首长的一日三餐，他觉得要多留一段时间，看着些，也给小四一些信心。 　　“您和我娘一起商量一下吧。等我工作稳定了，你们再回去。” 　　“老头子就听小四的，多待一段时间，孩子们稳定下来了，我们也放心。要不回去都不放心，在心里天天挂着，想说什么也说不上，离的太远。” 　　“行，听小四夫妻的，我就是怕咱俩在这里天天吃嚼，他们的粮食不够吃。” 　　“爹娘，不要紧，我手里还有不少全国粮票，还是没有期限的那种，军用的也有，家里的粮食够用的。” 　　关键时候，许婉如出来安抚两位老人的心。 　　“知道，知道你有，但是暂时能不用就不用的好。” 　　黄幺妹拍拍许婉如的手，自家的几个儿媳，都不错，她很满意，一个歪锅都没有。 　　决定要住上一段时间，也不急着带父母到处游玩，他们一直没有从前门进出。 　　第二天一早，罗达起床在院子里面挖了一会儿土，然后打开前面的门，房屋前面有个不是很大的那种大门，在另外一边还有一个侧门进去，刚好是个死胡同，胡同有两米多一点点宽，长度也就是他们家房屋的深度，前面是个一睹围墙围着的，死胡同也是属于他们家的。 　　罗达走了出去，站在那堵墙边看了好一会儿，想着怎么能利用这宽两米多，长十几米快二十米长的小胡同。 　　侧门的后边，可以安上一扇大门，以后这块范围自家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上面用什么搭着盖点瓦，还可以堆点杂物，像是柴火什么的。以后还能住人。 　　罗家打开了大门，外面也有路过的人张望，刚好他们旁边住的大院子里面住着很多户人家，以前很不错的精致大宅子，现在感觉就是一个大杂院一样，里面被分成很多户人家。 　　罗家的房子，被锁了很久，眼馋这套独立分开的小院子的人还真不少。 　　解放前，罗家住的小院子是连着隔壁的大宅子的，是一整套，听说是给以前主人做客院的，客人可以单独可以出去进入，很方便。 　　都喜欢这套小院子，没想到锁了那么久，居然在年前腊月的时候，居然有了动静，看样子是军人，那段时间有人进进出出改造，还有收拾，家具，还有很多东西进进出出。 　　没想到现在悄无声息的住进来了人。 　　隔壁有人出来，刚好看到开门出来的罗达，马上又进门，进到隔壁的大门，汇报情况。 　　胡家明跑进大院，进门就咋呼，“大家注意了，注意了，隔壁真的搬进来人了。” 　　大院子里面瞬间从各个屋子内跑出来不少的人，有老有少，还有中年人，也有小孩子，纯粹是跟风跑出来的。 　　“家明搬进去的是什么人家？” 　　“不知道，只是看到一位老人开门出来，对着那围墙看着，也不知道在看啥。” 　　靠在门口的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嗤笑一声，“那还能干嘛，肯定是想着怎么用围墙后面的那块地方。还能看啥，你以为能看啥？” 　　不少老人早就想到了，都想要小院子，不但单门独户，还有侧门处那个地方，能隔出来不少地方，住人也好，改建成厨房和杂物间也好，都是不错的。 　　谁也不认识，罗达看了一会儿围墙，才进去，大门没关，敞开着。 　　早饭过后，罗明亮被亲爹扯出来看围墙，“亮子，你说能不能利用起来这块地方，在后面加个门，再搭起来一个屋顶，以后还能在这边开窗，还能做个房间，房间后面还有很长一块地方，不做房间也能堆点杂物，柴火什么的。” 　　“能，爹，不急，等我上班一小段时间以后再说，我还得问问，能不能动，能动，也不能随便凑合着搭个啥，得合理利用每一寸空间。” 　　“也好，办稳当事，安心。” 　　罗达很欣慰，小四考虑事情周全，刚开始上班，一切都不熟悉，也不好多问这些事，给领导留下什么不好的影响就不好了。 　　父子俩背对着对面，走来不少人，转过身，看到他们后面站着一群人，吓的退后一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望着眼前的一群人，看着怎么像是找他们麻烦的，“大家伙有事吗？” 　　“你们是隔壁小院住户吗？” 　　问他们的是一位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看着感觉很不错。第一印象不错。 　　“是啊，刚搬进来，家里要收拾，还来不及认识街坊邻居们……我姓罗，名，明亮，这位是我的父亲罗达，我们一家几口都住在这里。” 　　大院的人不管他们抱着什么目地，也说了自己的名字。 　　算是简单认识了，罗明亮的工作也有掩盖的身份，说了一个上面交待的身份作为掩盖。 　　普通人是查不出来的。 　　在外面一阵寒暄很久，一群人也不冷，一直站在外面闲聊了一会儿，到要上班时才各自散去。 　　老两口在家里看着孙子，小两口出去走走，看看周围的路，和综合商店，副食店，菜店，还有小医院，大医院，粮店，这些都是需要长期来买东西的地方，百货商场也得知道在哪儿。 　　黑市不用找，许婉如知道，去年她就把燕京城内大小的黑市据点摸的清清楚楚。 　　前门附近的这些地方很多，顺着胡同走出去，转了几转，来到前门大街，买什么都都有。 　　附近的学校也去逛了一圈，在周边闲逛，前门大街上，很多两三层的木楼，有前门裁缝社加工部，也有很多公私合营的各种店铺，还有水泥楼房。各种交织在一起，很有时代特色。 　　洗染店，海味店，大北照相馆，前门五金店，华孚钟表店等各种的店，整个大街长845米，行车道宽二十余米。 　　一圈仔细的转下来，心里大概有了一个谱，以后要买什么，也不会抓瞎到处乱跑。 　　附近转完，夫妻俩又问了附近的路人，走另外一条路回家。 　　走进另外一条胡同，打算串过去回家。走了没有多久，就觉得身后有人一直盯着她，从遇见阿飘，到特殊部门派人来询问她一直很谨慎 ，也觉得那道士模样的老头一定有问题。 　　即使知道老头不会跟着她去柳城监视她，她和罗明亮一直都很注意。尽量的遮掩，不让自己露多少马脚。 　　对比没有空间的人，依然漏洞很多，但是他们已经是尽量遮掩，只要你不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认真研究，是看不出来的。 　　平日里，他们也就是在家里用用，添加一些粮食，一些蔬菜，肉调换一下。 　　许婉如拉着罗明亮的衣服，靠近他说道，“有人盯着我们，不知道是不是那老头。” 　　罗明亮瞬间明白，老婆去年去燕京路上，还有在燕京发生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也知道老婆说的那像道士没有穿道士服的老头。 　　他没有说话，只是拉着许婉如快步的朝前走，路上遇到路人，还问问，附近多条能穿过去的小道。左拐右拐的，夫妻俩钻胡同，很快就走了回去。 　　进门第一件事就是，随手关好原本敞开的大门。 　　外面远远跟在后面的老头，停顿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吃完中饭，罗明亮拉着许婉如骑着自行车(寄来的，自家以前的)离开了家门。 　　一路从胡同骑大街上，继续朝西山骑，离开市里，朝西山的方向，许婉如手里戴着手套，还拎着一个盖着盖子的菜篮子。 　　夫妻两家就像是走亲戚去的。 　　“后面还有感觉吗？” 　　“有，一直盯着。” 　　“好，照计划来。” 　　“行。” 　　被这样的人盯着，说实话，比上次遇到的八位恶人还恐怖，至少那些人不是冲着他们的秘密来的，最多搞死他们夫妻俩，最多就他们一死了结这事。 　　但是被窥视他们秘密的人盯着，很可能为祸整个罗家和许家，都不得安宁。儿子大宝以后生活在无穷的麻烦的中，可能一辈子都被人盯着。一辈子都没有自由，说不定还有更坏的事情发生。 　　这样的人多恐怖，必须搞死悄悄的搞死这人，要不一辈子都生活在恐怖中，生活毫无质量可言。 　　许婉如在心里已经开始念“阿弥陀佛”，不断的念。算是提前超度那老头或者自己夫妻俩。 　　自行车骑到一个犄角疙瘩，停了下来，夫妻俩假装休息，都下了自行车，停好自行车，站在一边，转身盯着后面一路飞奔而来的老头。 　　“哈哈哈，还挺警觉的。不过警觉也没用，还是乖乖的把宝物拿出来吧？” 　　老头其实根本想不到许婉如有袖里乾坤这样的宝贝，只是以为她有针对鬼魂的什么宝贝，从调查来的情况，他注意到别人没有注意的事，那一闪而过的光芒。一定是修道修佛的人，喜欢的功德，有了功德护体。 　　机缘大大的有，除了功德，还的有宝物，只有有了宝物才能真正的超度厉鬼。他不信就是墨无声的念《金刚经》就能超度厉鬼。 　　他的想法是，得到那宝物，以后他能超度更多的厉鬼，说不定他能再进一步或者更多步也不一定。 　　厉鬼的功德点可比一般普通鬼魂的功德点多很多，因为超度厉鬼很不容易，那是无上的功德。 　　这也是老头找上许婉如的原因，他虽然是收鬼的，可是也不是随便什么鬼都能收，那种几百年的厉鬼，没有高深的修为，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还别说是超度他，很容易被反噬。 　　不要以为是个和尚道士就能收鬼超度鬼魂。轻易超度的都是没有什么杀伤力的新鬼，还是自然死亡，被接引去轮回道的新鬼。 　　一些怨气冲天，还有被人害死的等都不是善茬，经年老鬼，更甚。 　　有了功德，有了机缘，修为上去了，他还不只是收鬼超度鬼魂，还有更厉害的地方。妖也是能收的，邪修也是能收的。 　　杀人夺宝，在他看来不是大事。他不干，别人也会干，他是知道的，很多老不死的都没有出山。他们出山以后，夺宝还算个啥，都是小事一桩。那些老不死的出山，不搅得腥风血雨，不算完。 　　他自以为是的想着。 　　不知道很多老不死，比他有远见，即使以后出山也不会明里这么做，要知道他们的修为也不是到了能翻云覆雨，排山倒海的地步。 　　现在能掣肘他们的武.器，多的是，也不会太过胡作非为。 　　更别说，对方背景也没有搞明白就想结仇。明明知道人家背后也是有人脉的，不是什么顶级实力，但那背后的人脉到底是官面上的。 　　老头也是太心急，以为自己能搞得定，能得到宝物的消息也是不容易的，他决定放手一搏。得到宝物，以后他的修为就能进一步或者更多。 　　罗明亮拉过许婉如到他身后，然后沉声问道，“什么宝物？为什么盯着我妻子？” 　　瘦削老头上前一步，似笑非笑的望着罗明亮，“什么宝物，彼此心知肚明，还用我说吗？交出来，免遭死亡。” 　　话语狂妄，自大，真以为他就能拿下罗明亮夫妻。 　　许婉如拉低罗明亮的头，在他耳边轻声说，“给他，你亲手交给他，我取下来。” 　　恋爱多年，还有来到这里两年，多年生活在一起，默契十足。罗明亮已经知道许婉如的意思，“嗯。” 　　只见许婉如好似从脖子上取下来一个什么东西，但是估计东西不大，被许婉如紧紧握住，交给了罗明亮，远处的老头，只能干看着。 　　罗明亮紧紧的握住，但是警惕的望着老头，还后退了一步，“你真的能放过我们吗？” 　　“我要你们的命干什么，只要你们乖乖的把东西给我就行，我也不是杀.人.狂.魔，我只要宝物。” 　　“我们怎么能相信你得到宝物以后，不杀我们。”罗明亮还是在拉锯。眼睛里面都是挣扎，还有愤恨和不舍。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们才能相信，我一老人家，从不打诳语。” 　　许婉如要不是在生死关头，她还真想笑，不打诳语也说得出口，让一群和尚知道了，估计要捶死死老头。 　　“凭你几句话，我还是不能相信你，你得说说怎么知道我妻子身上有宝物的？” 　　“简单，得到消息后，问过当晚看到的一些人，都见到有光芒闪现过，还有你妻子碰到的是几百年的厉鬼，不是那么容易超度的，她默无声息的念念《金刚经》，就能让厉鬼转轮回道，怎么可能。那是经年厉鬼，就是我也不见得能超度他们，能见到鬼和能超度鬼，完全是两码事。 　　她现在就是普通鬼魂都超度不了，更别说经年厉鬼，她能轻易超度只有一个说法，那就是身带宝物还是洗涤恶灵的宝物，别的基本不可能。” 　　老头的话一出，许婉如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罗明亮继续发问，“我妻子有宝物的消息，还有多少人知道？” 　　“没有人知道，除了我，都相信她说的……”老头肯定不会告诉任何人。 　　一来一往，罗明亮知道除了眼前的老头知道妻子有宝物，其余的人确实没有多疑。心底悬着的心，稍稍落了下来。 　　“东西在我手上，你自己来拿吧。” 　　罗明亮的心定了，也不再惊慌，淡定不少，唯一提着的心，就是不知道要用的方法到底能不能行，但是到了此时，只能放手一试，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哈哈哈……”老头心情贼好的走着过来，他自认为眼前的夫妻俩反抗不了他。刚才做的那些多余的事情 ，只是在做无谓的挣扎。 　　普通人嘛，遇到生死关头，不挣扎他还不相信，只有像刚才两人那样挣扎，才是普通人的真实反应。 　　老头走过来朝罗明亮紧握的手，伸过去，手心向上，放在紧握的拳头下面，罗明亮徐徐展开，像是真的要给他一样。 　　后面的速度贼快，紧握的拳头，一把抓住老头子的的手，拉着老头子换了一个地方。 　　进到空间，罗明亮瞬间就试试看看能不能控制住老头子。 　　没有想到，真的能控制，一阵狂喜，真的能。他们夫妻俩从没有在空间控制过活人，大宝每次进来都是睡着了进来的。 　　他们也没有想过控制大宝，真还是没有试过。 　　第一次，带活人进来瞬间控制住他。 　　狂喜的同时，也惊出一身冷汗。 　　如同被定身一样，被定住的老头，被罗明亮五花大绑，一把匕.首，结束了他的性命。 　　道士老头这样的人，可不敢存侥幸心理，让他活着，就是让他在空间里面活着，都不行，危险系数太高了。 　　直到道士老头彻底咽下最后一口气，罗明亮彻底的松了一口气，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原本血呼刺啦的血人不见了。 　　空间上空一阵扭曲，很快恢复了平静，像是啥也没有发生过。 　　摸摸额头上的汗珠子，罗明亮跌坐在度假酒店前面沙滩上的椅子上。 　　好险，好吓人，怎么就不见了。 　　等平静下来以后，罗明亮才闪身离开空间。 　　“老公，怎么样？”外面的许婉如一直背对着有人能看到他们所在地方的方向。替还没有出来的罗明亮打掩护。见到人一出来，她悬着的心落下来一半，还有一半，也没有彻底放松。万一不能把那人怎么办，只能困住他，以后他们进出空间也是一个麻烦。 　　“搞定，放心吧。多余的话，咱们晚上再说。咱们先去二哥家里，送完东西再回去。” 　　“真要去啊？不是已经搞定了吗？” 　　“都快到了，去吧。做戏做到底。” 　　“好吧，去吧。” 　　篮子里面有两样东西，一包晒干的花生，一样是两条新鲜的黑鱼。 　　昨天还见过面，今天突然再送东西，光是花生肯定说不过去，得有点别的，稍稍不一样的东西才成。 　　一路上都是担惊受怕，现在才稍稍好些。 　　从二哥家里返回到家里，篮子里面也放了一些东西，白面粉。 　　南方白面粉不多，北方面粉多，带上一篮子面粉回去，早上做做煎饼还有手擀面，都是不错的。 　　晚上，夫妻俩关紧房门，进到空间，罗明亮说了诡异的事。 　　死人居然不能存在于空间，被上空一阵扭曲，尸体就不见了。吓得他，跌坐在沙滩椅上，好一会儿才站立起来。 　　“确实诡异，老公你还记得我去年给你说起的藏宝图吗？” 　　“记得，你不是说了那是小阿飘送给你的吗？” 　　“嗯，你说我们要不要上报，那份宝藏我们根本就不可能自己挖出来，或者说根本不可能在不惊动当地人的情况下挖出来。” 　　“别，暂且还是别，现在多少宝贝不值钱，我们就是上报挖出来也不一定是好事，说不定还会遗失那些宝贝。” 　　“好吧，等吧，希望中途没有人发现，特别是被那些倒斗的人发现。” 　　“老婆，你现在还能看到阿飘吗？” 　　“不知道，没有试过，也没有碰到过。” 　　“如果能，以后在咱家安排两个阿飘看家的好。”罗明亮说的一本正经。 　　“老公，你想多了吧？阴气森森，不怕大宝和你身上真的沾惹上阴气啊。” 　　“应该不会吧。” 　　“别，还是别。” 　　夫妻俩第一次意见如此不统一。 　　道士老头的失踪，几天后，相关的部门知道了。 　　到处查找，怎么也没有想到是两位武力值平平的人做的。这是后话，简单交代一下。 　　时间眨眼及到，今天是罗明亮上班的第一天，骑上自行车，带上工作证，直接朝某处地方骑过去。 　　在某处地方，已经有人接他，刚好是熟人，首长的警卫员小柳，“罗同志，我带你进去。” 　　“柳同志，谢谢哈。” 　　小柳微微扯出来一点笑容，他很少笑，因为工作环境，脸都是板正着，很少笑。他们算认识，以后也是同事，他勉强扯出来一点笑容。 　　罗明亮推着自行车跟在小柳的后面。 　　仔细记住路线，以后人家小柳肯定不会再带他走，来来往往的走到不该去的地方多不好。 　　几拐几拐，到了上班的地方，小柳在厨房找到老师傅，给两人介绍以后，才离开。 　　家里，罗达送走儿子，一个人担心的在大门口转了几圈，和外面已经没有工作的一些老哥哥们一起闲聊天。 　　三位老爷子（沈老爷子，秋老爷子，赵老爷子）人不错，是想过要是自己能得到小院就好，可是没有得到，也不怨怼罗家人。三位是明白人，即使住进来的不是罗家人，也不会是他们。 　　单门独户的小院，可不是随便什么都能住得到的。 　　沈老爷子是老燕京人，几代人都居住在燕京，他年轻的时候做过脚力。是个直爽的人，说话幽默，和罗达这个老农民有很多共同的话题，都是苦力。 　　都知道罗家才搬来，家里估计还没有理顺，大家也没有多说话。 　　到了快中午，各自散去。 　　许婉如也多少有点担心，但是后面忙碌起来了，也就忘记了这事。 　　婆婆帮她带着大宝，许婉如去到杂货商店，买来四个很大的大缸放在屋檐下和院子里面。 　　“婉婉，你买大缸干什么？厨房有啊。” 　　“我想里面装满水，里面弄点睡莲，还能养点鱼，城里我想着不能养鸡养猪，那就养点鱼，不能干耗着，弄点睡莲，刚好可以遮遮鱼……以后给大宝，亮子也能补补身体。” 　　许婉如这几天真的认真考虑过，养鸡怕居委会，街道来找麻烦，养鱼没有声音，隔壁邻居也不容易发现，即使进来人看到里面有两条鱼，她也不怕，借口也能有，新买的，养两天，慢慢的吃。 　　城里人买到活鱼，活鸡稍稍养几天一月的时候还是有的。 　　“婉婉，你聪明，我就想不到。猪和鸡不能养，养点螺蛳和鱼，还有虾，以后你们改善改善伙食也是不错的。家里来了客人，家里也不会抓瞎。” 　　“娘，对啊，就是这么想的。” 　　婆媳俩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一会儿，婆媳俩把大水缸都清洗干净，水还没有装上，里面还要弄点东西，才能装水。 　　家里的菜园还没有整理了出来，被冻僵的土不好挖，菜园也暂且不能撒上种子。 　　还有许婉如希望罗明亮上班以后能征得那位的同意以后再撒上菜种，毕竟她做菜是高手。不能资源浪费。 　　隔壁大院里面，有户人家，自从知道隔壁搬人进来以后，一直很是气愤。蔡家人除了孩子就是女人，婆媳二人都是寡妇。忒喜欢占便宜，为了得到隔壁的小院，打了很多次报告。 　　她们家里就一间稍大的房子，还有一间小房间，家里四人，说住也能勉强住的下，但是也住的很不宽裕。 　　家里还穷，婆婆任来娣是从来没有工作的，儿媳妇文梅倒是有工作，但是一个人的工资养四人，很是拮据，家里每顿都是菜团子和糊饼。就没吃过一顿好的，即使过年也不能吃到什么好东西。两个孩子一个儿子蔡忠诚六岁，一个闺女蔡香四岁。 　　前几年干旱的原因，粮食紧张的问题还没有缓过来。至少今年是缓不过来的，明年应该会好点。 　　文梅在纺织厂上班，昨天上了一个夜班，白天在家里睡觉。 　　儿子上学去了，闺女跟着奶奶在小屋里，她躺在炕上翻来覆去，早上下班回来的时候，她看到隔壁小院的人，一家人似乎站在门口，送人去上班。 　　她瞅着那男人长得不错，还有那样子斯斯文文的，应该是在什么单位上班的。她也见到那男人的妻子，年纪轻轻的，保养的真好，一看就不怎么做事。 　　年轻漂亮就是好，男人都愿意疼着。以前自家男人在的时候，对自己也非常好，很疼自己，即使婆婆总是挑事，可是丈夫终归是疼着自己的。 　　自从几年前，丈夫死了，一切都变了，她无心收拾自己的仪容，家里的收入少了大半，又遇上大旱，全国大范围的地方都缺粮食。 　　她们家里尤其缺，每个月都是东借西凑的过日子，每个月都是拆东墙补西墙。 　　娘家也不富裕，根本没有能力接济她，即使接济那也是偶尔一回。 　　她每个月都要到处借钱借粮票过日子。 　　从丈夫死了以后，家里就是困难户，和街道，居委会，申请了几年，申请隔壁的小院，希望能住的宽裕些，还能租两间房出去，贴补家里的家用。 　　谁知道街道办事处，居委会，每次都支支吾吾的拒绝她。推辞说什么那院子的归属不归他们居委会和街道办事处管辖。她们管不了，还劝她，别申请了。申请也没用，没用的，怎么分，也分不到她家头上。 　　她可不是这么想的，她认为那些人都是敷衍她。 　　见到隔壁那家人，她气不打一处来。既然是好单位的职工，为什么还要和她争这么个小院她不甘心。看看那家人的穿戴还有脸色，都很好。也不像是缺钱缺粮食的人家，还和她一个穷寡妇争房子。 　　越想心里越不舒服，眼泪哗哗的流。紧咬嘴唇，不让哭泣声传到屋外，院子里面常有人走动，听到不好。 　　哭泣也没有用，隔壁人家没有一个人能听到，也没有人能感受的到，即使许婉如知道了，也不会好心的说，我让给你，或者真可怜。 　　一家人，没事就整理家中，院子里，不少东西，重新的安放好。 　　家里家具不多，都是旧的，两个大炕柜，大小两个炕桌，还有四把圈椅。厨房卫生间都是只有基本的东西。 　　家里要补的家具还有不少，正中间的堂屋，还可以摆下一套旧木沙发，夏天的时候就不用爬上炕坐。 　　正常的饭桌，也要买。还有炕柜和衣柜要买，不过要放在后面慢慢的买的。 第031章 　　在小本本上记录着家里要买的东西, 小板车也要自家买一个，以后运煤球，入冬以后运白菜萝卜也是需要的。 　　一一清点东西和物资。 　　罗明亮和老师傅相处的蛮不错, 老师傅教给罗明亮，首长喜欢吃些什么菜，还有哪些不能多吃，哪些压根儿不能吃，很多要教的，一天也教不完。 　　罗明亮除了帮忙打下手, 还有就是记录这些注意事项。 　　以前在饭店是想到什么有什么做什么，不需要注意这么多。 　　只是根据经验决定每顿做饭做菜的分量就行。给首长做饭，很多的注意事项，还有一些药膳，每个季节还都有不同的药膳方法。 　　“罗同志，忙完了吧？” 　　小柳过来请他过去客厅。 　　“忙完了，怎么了还有事吗？” 　　“首长请你过去一趟？” 　　“等我洗个手。” 　　罗明亮紧张的要去洗洗手, 他瞬间出了很多汗, 手心里都是汗，想洗洗, 也顺便冷静一下。 　　“我等你。” 　　心里忐忑不安, 想了很多：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好，晚上自己做了一道菜，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的菜不好。 　　走到客厅门外，就看到站在一位衣着朴素的老人站在门口, 不，不是朴素，是俭朴，衣服上打了很多补丁。 　　“小老乡，你好啊！”亲切的塑料普通话，老人的笑容满面，见到罗明亮很高兴。 　　“首长……好……”罗明亮说话都有点哆嗦。 　　直面首长，有害怕有激动多种情绪浮上心头。 　　“小罗坐坐，忙碌一天辛苦了。” 　　首长邀请罗明亮坐下，某人战战兢兢的坐下来，只是坐了一点点地方，背挺的直直的。 　　老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看着罗明亮那样，轻轻一笑，“小罗，来了几天，还习惯吗？” 　　“习惯，乡下小子扔到哪儿都能习惯。” 　　坐下来以后，罗明亮的心稳了不少，应该不是菜做的不好，被喊来问责的。 　　“你爱人孩子和父母都来了吧？” 　　“嗯，我爹娘是不放心我，跟着先来看看，等我工作稳定后，他们就要回去。” 　　“我听说你爱人养猪养鸡很厉害，来了城里不能养咯。她打算做什么？” 　　小夫妻俩的基本情况首长是知道的，还有昨天，开完会，苏老爷子和一号首长说了一会儿话，也说了小夫妻去他家做客时得知的一些信息。 　　“婉婉不只是养猪养鸡厉害，她种菜种瓜都很厉害，种什么都丰收。但是城里好像不准种菜，我们院子里有块地方，我爹挖了一些地方，听说不准种菜，就停下了，但是婉婉闲不住，昨天买了五口大缸打算瞒着街道办的同志，养睡莲和鱼，嘿嘿……也不知道行不行？” 　　罗明亮没有隐瞒自家要做的事，他都一一说了出来。面对对面的老人，罗明亮无法藏着小心思隐瞒着，不管对面的老人能不能发现。 　　他没有想到对面的老人，听了却“哈哈哈”大笑起来。 　　“不错，像我湖湘儿女，聪明，有策略，有胆识……养吧，小许没事做，多种点菜多养点鱼，猪就不能养了，地方不合适，不能养，隔壁邻居会有意见的。习惯了劳作的人，没事做，肯定不习惯的。” 　　首长答应了下来，在另外一边的秘书把他们的对话记了下来。 　　后面聊的比较放松，罗明亮整个人都放松不少，首长还说既然罗家父母不放心，就等半个月，让他们来做客，看看罗明亮的工作，只有亲眼看过以后，他们就能放心啦。 　　半个月后的星期天，邀请他们来做客。 　　得到首长的邀请，罗明亮除了激动还是激动，替父母高兴。首长说的办法确实是好办法。爹娘看了以后，也能放心了。 　　回去的时候，罗明亮的心情巨好，像是在云端一样飘着。 　　回到家里，人还飘着，不落地。 　　“今儿你是怎么了？像是喝醉酒一样？”罗明亮的模样，让罗达很是诧异。 　　“爹，娘，婉婉，我见到首长了，真的，真的……”激动的罗明亮一直喊着“真的”，兴奋的不行。 　　坐在一边的许婉如，从炕柜上拿下来开水瓶，给激动的人倒了一杯开水，“真的，乖，先喝杯水再说话，闻着，也没有酒味啊！” 　　某人一听不干了，上班怎么能喝酒呢，犟着脑袋，大声的说，“没有，没喝酒。” 　　“好好好，没喝酒，你给首长做饭，见到首长不是很正常的吗？”许婉如的话没毛病，确实，但是也不容易，平时首长很多事情要忙。罗明亮长期待在厨房和厨房旁边的休息室，也不是很容易见到的，除非首长出来在院子里面散步。 　　最近天气都阴沉沉的，时而小雨，估计散步的机会都不多。 　　“好了，小四到底咋回事，怎么一点也不稳重……”罗达也很少见到儿子这样。 　　罗明亮的“酒醉”也开始缓和不少，停顿一会儿，手捧杯子喝了几口热水以后，高兴的说道，“爹，娘，婉婉，晚饭后，首长找人把我喊过去，关心的问我，来燕京习惯不习惯，还有家里的情况。 　　又问了婉婉打算做什么，估计是听苏伯伯说的，知道婉婉养猪养鸡不错，问了很多。我啥也没有隐瞒，直接说了，原本想种菜，又不敢种，还有婉婉想瞒着街道办养鱼的事，首长说让咱家种菜养鱼，还有也问了爹娘习惯不习惯，说邀请咱全家一起去首长家里做客。 　　让爹娘看看我工作的地方。也可以去见见首长，估计有些农村的问题要问。 　　婉婉，你这几天上街买几个笔记本，咱找首长多签几个名，以后一个孩子一个，多好。还有二叔要的签名，一起签好，等爹回去的时候，一起给带回去……” 　　虽说“酒醉”缓和了很多，可是罗明亮还处于兴奋状态，说话依然很兴奋，他是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没有太多的逻辑。 　　“真的吗？首长真的邀请咱们都去做客吗？” 　　这下“酒醉”的人又多了一个，罗达已经晕乎乎的。 　　最清醒的就是许婉如和黄幺妹，她们不是不激动，只是没有家里的男人那么激动。 　　晚上，父子俩唠唠叨叨的说了两个小时。 　　等他们说完，却发现，身边的不是在炕上睡着了就是已经进房间了。 　　第一天上班，就是在激动兴奋中结束。 　　有了首长的应允，许婉如他们有了事做，在院子里面继续挖土。 　　整理出来一垄一垄的，靠侧门墙的那边，瓜类都是在那边。 　　许婉如跟在后面，细细的整理出来一垄，准备育菜种。一种育一点，院子的一半的地方都要种菜，还有的地方打算以后慢慢的铺上石板。 　　一家人有了事情做，也不出去，许婉如本来就宅，加上和外面的邻居还不熟悉，更加不会出去。 　　下午，许婉如换下一身打满补丁的旧衣服，穿了一件半旧的衣服，打算去到街上买点东西，从那位道士老头死了以后，她的胆子又大不少，准备顺道去附近的黑市转一圈。 　　去到既定的商店买好东西，许婉如转了一圈，去到黑市。 　　下午还是很危险的，专门抓这些黑市投机倒把的人还没有下班，许婉如小心翼翼的，想着还是天不亮就来，那时候安全些。 　　进入黑市之前，许婉如手里就提着很深的菜篮子，她在里面放的就是空间原来的大米，这些都是给人看的，交易的地方，她早就选好，在黑市附近一个隐秘的地方。去年她就逛完了燕京的黑市，钱，全国粮票，还有布票，点心票，首饰（金饰和玉饰）还有古董，她也收。 　　只要觉得有价值她都收。 　　许婉如的脸上还化了妆，脸，抹的黑黑的。 　　化妆的许婉如在黑市里面，看到一位熟人的身影戴昌黎，去年在火车上遇到过。不过戴昌黎明显没有看到她，低着头，等戴昌黎离开她所在的区域以后，她才稍稍抬起头。 　　遇到了熟人，许婉如不想多待，许婉如手里握着大米，摊开在掌心。一位大爷，看到她手心的精大米，走了过来。 　　交谈几句，两人离开这里，许婉如说了地方，先离开，老爷子在后面等了一会儿，才朝许婉如说的方位摸过去。 　　许婉如已经拿出来两袋子大米，“大爷，确定全要吗？” 　　“嗯，全要。”难得遇到一次，他当然要全部买走，他家的条件不错，也买得起，不买多可惜，儿子也在黑市外面等着他，他只需要咬牙把两袋子大米拎出去到黑市外面就成，也不多，两袋加起来就是八十斤，他勉勉强强的能拖出去。 　　钱票米两清，许婉如见着老人离开，刚才老人还问了，大米还有没有，许婉如告诉他，自己每个星期一凌晨五点过来，要是以后要买，可以星期一凌晨五点过来，她钱票金玉饰古董都收。 　　老人点点头，表示知道，没有多说，但是许婉如知道老人记住还会再光顾。因为许婉如说到除了精大米以外还有猪肉，鸡肉 ，还有油。 　　当时老人的眼睛亮的发光，对肉很感兴趣。 　　如法炮制几次，许婉如提着装满东西的大菜篮子，摸黑回家了。 　　回去的时候，已是七点半，春初依然是白日短。来了好几天，还是第一次在傍晚时分走进胡同，不知道怎么地，她觉得特别阴森。 　　风呜呜的吹响，怎么都觉得阴风阵阵，有点不对头。 　　快到家的时候，许婉如见到无人胡同里，突然出现几个阿飘，衣服复古，一看就不是现代的人。 　　他们全是悬空，脚离地面一个拳头的距离，一位还穿着一双绣鞋，上面还有点缀着硕大的珍珠。 　　他们面无表情，面色惨白，眼勾勾的望着她，不知道要干什么。 　　也不知道他们是时常出现还是为她而来。 　　几个大阿飘，还是比小阿飘更有杀伤力，小腿肚有点颤颤巍巍的，许婉如抖动的小腿肚，像是在打圈。主要是胡同过于寂静，还有漆黑一片，上次在火车上，前后都有人，还有她当时顾不上，为了那位小孩，她稳住自己才不怕的。 　　前世看鬼电影，她胆子虽大，前提是那些都是假的。 　　“你们几位拦住路，有啥事？没事速速离开，要不别怪我不客气。”许婉如说的声音不大，但是沉稳有力。 　　“拜见仙长，恳求仙长解救我等……” 　　真还说话了，只是许婉如不知道外人是听不到的。她现在耳朵里面只有一个词语，让她觉得无法淡定：仙长，她什么时候成了啥仙长。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带金手指的凡人。 　　“你们说错了，我就是普通一凡人，也无法救你们几位，但是你们有什么事，倒是可以和我说说，我能帮的一定会帮，不能帮或者帮不了的，也别多做指望。” 　　“谢过仙长。”一位年长一些的男人，带着另外三位谢过许婉如。 　　然后开始讲述他们的故事，故事也不复杂，他们是一家人，被奸人所害，让他们尸骨无存，灵魂一直在周边飘散。 　　怎么也转不出去方圆三里的范围，就像是有个阵法困住了他们一样，想投胎转世都不成。 　　只要许婉如能让他们投胎转世，他们愿意告诉许婉如周围人的情况，还有知道许婉如住的房屋院子里面有处地方有宝贝，是以前的主人悄悄埋的。 　　房子重新翻盖过，谁也不知道里面被埋过东西，本是客院，一般人谁也不会想到财宝埋在客院，毕竟是单开门，隔开的。 　　许婉如最好奇的是，阿飘们是咋知道自己的，有疑问，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问出来。 　　她不知道她身上有股平和，和吸引阿飘们的仙灵气息，能让他们感觉到，许婉如人不错，还能解救他们。 　　那是一种鬼觉吧。 　　许婉如默默念叨起《金刚经》，她会的也就是《金刚经》《往生咒》和后来自己恶补的《道德经》以及《太上救苦经》，道教和佛教都齐全了。 　　其余的，她就不知道了。 　　很快几缕轻烟薄雾飘起，几道光芒闪起，没入许婉如的身体里面。 　　许婉如整个人如同被脱胎换骨一样，浑身轻松。胡同里面的阴森之气，也消散的无影无踪，胡同里面黑乎乎的，都能感觉到那股舒服到心底的气息。还带着一股清甜的味道。 　　时间已经很晚，在胡同耽搁了这么久，迈步朝前走，后面传来自行车铃铛的响铃声。 　　回过头去看看，模糊不清的人影，应该是老公罗明亮回来了吧。 　　扬声问道，“是亮子吗？” 　　“是，婉婉怎么还在外面。”罗明亮很是诧异，老婆这么晚怎么还在外面。 　　“进屋说吧。”许婉如等罗明亮骑到跟前，一起推着自行车一起进屋。 　　屋檐下，亮着灯，是等待晚归的家人。 　　二老很节约，但是在对待孩子的事情上，很大方。 　　家里的孩子还没有回家，每晚他们都会亮着院子里的灯等待晚归的孩子。 　　“婉婉，以后不要这么晚回家，外面还是有危险的。”黄幺妹给许婉如盛好一碗饭，递给她。嘴里还在告诫孩子，以后早点回家。 　　“娘，今晚是有事耽误了，以后不会的。” 　　晚饭，三个菜，一个固定的鸡蛋羹给大宝做的，他吃不完才轮到这些人吃，还有一个腊肉炖白菜，一个自己做的酸白菜板，剁碎以后做下饭菜，味道特别的好。 　　家里的老人就盼着孩子们越来越好，黄幺妹把大宝递给小四，拉过许婉如拎回来的篮子，开始收拾，“婉婉，以后去黑市得注意，不比在咱们那小地方，被抓以后，都不好出来。” 　　殷殷教导着，在老人心底，进黑市真没啥大不了的，大家伙都是这么干，只是现在来到了大地方，得注意。 　　“娘，我以后都早上四五点去，抓进黑市的人，都还没有起床上班，那时候比较稳当，我不怕的。放心吧，去年照顾我二哥时，我都是这样干的，一次危险都没有碰到过。” 　　“也行，那时候大宝也还在睡觉，也没事。不过还是得当心一些，等我们回去，只要家里没有天灾，以后一年给你们补贴点粮食，你和大宝那点粮食那够吃的哟。” 　　“娘，不用寄，真的，你看我和大宝都吃的不多，真不需要寄。” 　　其实那点基本粮食够她和大宝吃的，一点也不觉得少，她还觉得多呢。 　　“现在是吃的不多，等孩子再大点，那点粮食就不够吃了咯。” 　　“大宝长大了，粮食的数量也会增加的，真的不需要，你们二老自己吃饱才是最好的。爹娘，如果不嫌弃，你们以后就住在我和亮子的家里，还可以帮我们看看屋子，屋子长期没有人住，废的特别快。城里的房子，我也交给我大哥，和在隔壁饭店工作的二哥帮忙多多开门开窗。” 　　晚饭时间，也是一家人交流的时间。 　　罗明亮也说了自己今天干了一些啥，做了几个什么菜，罗达听的津津有味。 　　原本想着第一天上班就给首长送一条腊肉的，因为紧张，都忘记了这事。 　　后面有了首长的邀请，一家人商量，准备带着礼物去首长家里做客。之后也不需要罗明亮带着礼物去上班，他还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比较好。 　　晚上，夫妻俩的独处时光。 　　空间内，穿着睡衣，拖鞋，和罗明亮散步，走在菜园边，她说起晚上自己做的事情，“老公，你说我怎么能见到鬼啊，当时的环境，别提有多阴森恐怖了。我算胆子大的，可是一阵阴风吹过，全身都毛骨悚然，整个人都在颤抖。成年阿飘和小阿飘，带给你的惊悚，真是不一样。还在一个胡同里面，前后都没有活人，真是说不出来那种感觉。还有他们传给我的记忆，我们住的院子里面，有笔财宝，是以前宅子的主人埋的，一直没有人知道。 　　就是后面翻盖，也没有人知道，我知道大致位置。等爹娘走了以后，我们挖出来怎么样？” 　　“好。你遇到这些阿飘，自己身体没事吧？” 　　“没事，就是感觉怪怪的。” 　　“咱俩都能进空间，按说我也能见到阿飘，怎么就一个也见不到呢？” 　　“别，还是别见到的好，感觉很不好。” 　　空间一如既往，海风微拂，吹在人身上，有点暖暖的感觉。 　　菜园里面，郁郁葱葱，青椒，黄瓜，茄子等四季常有。 　　夫妻俩只要进空间看到他们开辟出来的，养殖场，菜园，果园，还有农田，就有说不出来成就感，幸福感，棉花，花生，黄豆，都种了不少。 　　罗明亮看到那群鸡，转身进酒店，换了一身衣服和鞋子，进到养鸡的区域，手里还提着篮子，认命的去捡鸡蛋。 　　一会儿，捡了两篮子的鸡蛋。 　　空间里面的鸡蛋越堆越多。 　　空间里面的活，比以前轻松了很多，能控制，很多事情依然要做，也有一些，不需要那么卖苦力的去做。 　　最近几天，许婉如白天都很忙，去到附近的废品收购站淘旧家具，家里还缺炕柜还缺衣柜和一些小家伙什儿。 　　废品收购站淘的，都是缺胳膊缺腿的家具，弄回来，还得请人来修补。和老家不一样了，以前有姐夫家里都是木匠，很快就能修补好。 　　许婉如还淘了一些旧木头，也就是一些架子腿什么的，刚好可以做修补的。 　　一天淘一点，慢慢的家里的需要的几样大件，全部淘了回来。 　　“不错不错，都是好木头，真是糟蹋了不少。” 　　宽大的屋檐下，有一个角落，有序的堆放着一些木头和旧家具。 　　正大门外，有人伸着头，不停的朝院子内张望。 　　许婉如瞧的清清楚楚，是一位老妇人的脸，她不认识，但是绝对看到过，已经住了十来天，在胡同里面也走动了几天。 　　多多少少的看到不少人，虽说不认识不知道名字，但是是不是胡同里的人，大约是知道的。 　　外面探头探脑的老妇人，她在胡同里面看到过。在胡同里面见到不少的人，有老有小，大家不说笑容满面的面对她，但是也没有用仇恨的目光面对她。人家即使不喜欢她，也不会大剌剌的在明面上表现出来。 　　只有那位老太太一直仇恨的目光盯视着她还有家里的每一位，包括爹娘和大宝。 　　许婉如看到那探头探脑的就是那位老太太，说起来自己也没有和周围的街坊邻居起过啥冲突，别说大的冲突，就是小的冲突都没有。 　　许婉如甩开抹布，走了出来，刚好看见退缩的老太太，“老人家，你跑什么呀，好奇就大大方方的进来看，别一天到晚的在门外探头探脑的看。”声音不低，胡同里面来往和坐在门槛上闲聊的人都看到了听到了。 　　不少老人都看着高高站着的许婉如和转身来不及躲的任来娣，都没有想到新搬来人家的小媳妇儿居然这么厉害。 　　任来娣胀红着脸，转过身来，支支吾吾的说道，“谁好奇了，谁好奇了，你家才搬来，说话不要这么咄咄逼人的，年轻人说话不要这么冲的好……” 　　任来娣开始还支支吾吾的，后面却很快能调整心态，还倚老卖老教训起许婉如。 　　“老人家，我说了什么，我邀请你进我家大门大大方方的进来看，还有错吗？” 　　“不进去看，有啥了不起的，臭显摆什么呀？” 　　任来娣哪里会进去看，正在气头上，她一点也不想看，有啥好显摆的。不就是房子大院子也有点大吗？ 　　“小许，你爹在家不？”背着手，悠哉悠哉的走了过来。 　　“在呢，沈大爷进屋坐坐，和我爹唠唠，免得他一天到晚的想做事，闲不住。” 　　“行嘞，等会儿那两位也过来的。” 　　顺势进去，也没有再管外面还在和人数新邻居无数宗大罪的任来娣。 　　任来娣也不管不顾的坐在罗家门口的对面，和一些老头老太太以及没有工作的主妇说起罗家的坏话。 　　“来娣，你瞅罗家干啥？”一位年龄和任来娣差不多年纪的大娘，好笑的问道。 　　附近谁家不知道蔡家两寡妇跑了多少次的街道办和居委会，都知道她们想换房子，还有任来娣以前还是她现在所住宅子主人家里的丫鬟。 　　主人一家在解放前，就出国了。 　　要不就任来娣的性格，肯定会告状。 　　“不干啥，就是看看。”任来娣肯定不会说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有啥好看的，你以前做丫鬟的时候，小客院，你看过多少次，有啥好看的。” 　　在场的很多老人都是知根知底的，都是在附近住的。谁不知道谁啊。 　　“哼，我做丫鬟咋了，那也是被压迫剥削的劳苦大众。” 　　“对，你是劳苦大众，呵呵。”几位老人摇摆一下脑袋笑了起来。 　　还记得解放前，任来娣仗势欺人，狐假虎威的样子，真以为大家不知道一样。差点就相信她是劳苦大众了。 　　“那是，我不是谁是，你说说街道咋这么偏心，我家困难成那样，他们也不管，把好好的一院子分给外地人，真是没天理。” 　　边上一位大爷听不下去了，在边上说了几句实话，“任来娣，你别胡搅蛮缠，街道和居委会早说了，小客院的归属也不属于他们，是别的单位的。人家住在这儿，是人家单位分配的。即使他们不搬来，也不会分给你们家。” 　　大爷的一席话，在场一半的人都表示赞同，确实，胡同里面很多房产的归属都是分开的，也有很多原本不是他们附近的人搬了进来。 　　整条胡同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是燕京别的区的居民和外地人搬进来住的。 　　“老韩头，你家不缺房子住，当然能随便说说，不在乎，我家孤儿寡母的，缺钱缺房子，想要小客院怎么了。” 　　任来娣说的理直气壮，但是周围的人脸上的表情各不一样，这年头谁家不缺房子不缺钱啊。哪怕是刚刚被怼的韩老爷子家里，也不是不缺房子，他家就是稍稍宽裕一点，他家的房子是家里传下来的。也是雇工出身，只是以前省吃俭用的买了一个小院，也是以前的他们家的主人吸食鸦.片，家里败的差不多了。 　　他们就找旧主人出钱买了一处可以单独隔开的几间房屋买了下来。 　　韩老爷子也没有亲的兄弟，只有两个姐姐和妹妹，家里的房子没有人和他分。现在住的确实算宽裕，但是他不是不担心，家里的两个儿子也成家立业了。现在还勉强住的下，等孙子们长大，各自成家立业根本就住不下。 　　“任来娣，我家就是稍稍宽裕一点，哪里不缺房子。还有现在有几个老百姓是不缺钱和不缺房子的，就你家缺呀。看看周围坐的这些人家，谁家住的宽裕，就是我家，再过七八年也开始住不下，孩子们长大成家立业，也得要房子。” 　　韩大爷的话说完，大家都点头，表示同意。 　　“不说这个了，你们闻到味道没有，罗家常常吃肉，我都闻到好多次了。你们说他家的肉从哪儿弄来的，一家一月就那么一点肉票。不用猜肯定是去黑市买的……” 　　任来娣叽里呱啦的说着八卦，不少人的心思，还真被她说动了。 　　正说着，就看到一辆军牌的吉普车开进来胡同。 　　一位穿着军装的老军人，伸着脑袋四处看门牌。易老爷子坐在后面，看着老瞿伸着个脑袋找门牌，也是服了，老瞿，你上次不是来过吗？怎么还这么不靠谱，做事能靠谱一会吗？” 　　“是来过呀，我不记得了不成啊？上次来是我的警卫员开车，今天是你的警卫员开车，肯定不记得啊。别打岔，我还得找。” 　　后面另外坐的，董老爷子也伸出脑袋，问边上的路人，“劳驾，问一下，你们谁知道新搬来的罗家住哪儿？” 　　赵老爷子正好和老秋一起去到罗家，见到有人问，撇头过来看了一眼问话的人，穿着军装，应该不会是坏人，“是新搬来的罗达罗明亮家里吗？” 　　“对对对，小亮子家里，你知道吗？” 　　“知道，跟在我们后面走，我们也是去他家的。” 　　“好嘞，谢谢。” 　　“不谢。” 　　赵老爷子和秋老爷子走在前面，一辆吉普车跟在他们后面慢悠悠的开。 　　直接停在小院的前面。 　　“不对啊，上次不是停在这里的，不对不对……”瞿老爷子等车停了以后，一个劲的说不对不对。 　　知道原因的赵老爷子和秋老爷子笑笑说道，“不是正大门，就是他们家旁边的侧门，都是一样的。进来吧，没错的。” 　　“哦，我就说嘛，不是我不记得，是门不对。”瞿老爷子为自己的不作为找到了借口。 　　车内下来四位老爷子，都转到车尾，从里面拿出来从自家带来的各类肉，都是找许婉如换腊肉的。 　　有野味有牛肉有羊肉也有鸡肉，都是他们自己花钱买来的，还有年前家里就准备的。 　　早就说好的，等他们收集到足够的东西，就找罗明亮许婉如来换腊肉。 　　四人各自拎着袋子，走了进去。 　　赵老爷子和秋老爷子走进去，看见在院子说话的罗达，“老罗，你家来客人了，穿军装的。” 　　“噢，是谁啊？国强还不到休息的时候，咋会来？” 　　“快去看看吧。” 　　“行，你们自己坐，我先去看看。” 　　还没有走到外面，就看到走进来的几位老首长，“哎呀，几位什么来了？” 　　罗达都不知道怎么称呼，在苏家都说了喊名字，但是离开苏家，他还是做不到。也怕不尊重几位首长。 　　“哈哈哈，老罗，走进去说？”瞿老爷子拎着东西，走起路来，丝毫不输年轻人，大步流星，虎虎生风，笑声爽朗。 　　“好，几位里面请。”罗达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沈老爷子三位看到罗家来了客人，也识时务的找借口告辞走了出来。 　　罗达不好意思的说道，“老沈老赵老秋，明天咱们再唠。”来到燕京，罗达也学会几句燕京说话的词语。 　　“行嘞，你先忙。”三位老爷子被罗达送至大门口。 　　外面看热闹的人围的水泄不通，特别是罗家对面的门口，挤了不少的人，门内都站满了不少。 　　罗达也不好意思关门，只是走到吉普车前，敲敲车门，开车的战士摇下玻璃窗，“解放军小同志，别坐在车里，进来喝杯茶，家里有暖炕。” 　　“罗大爷，不用了，我就坐在车里。” 　　“下来，下来，不做别的，喝杯热茶，暖暖身体，年轻也得照顾好自己……。”罗达的几句话，成功的劝服了易老爷子的警卫员下车。 　　进到屋内，安排好他。罗达才进到堂屋，看见那几位正和许婉如说的兴高采烈。 　　还有易老爷子抱着大宝在逗弄着。 　　“婉婉，看样子院子里面准备种菜？” 　　“嗯，在老家种菜养猪这些做习惯了，一时还改不了。” 　　许婉如手里的干净簸箕，里面放着几块中号腊肉，也不少了。 　　许婉如还拿出来几块腊豆腐，也是她自己做的，一般人她可不会给，她的腊豆腐做的特别好。不像一般人一样做的很硬，炒来吃还是炖腊肉吃，吃在嘴里嫩而松软。 　　炖在腊肉里面，有点油炖进去，加点大蒜，味道更好。 　　“四位伯伯，这腊豆腐最好是炖在腊肉里面吃，加点大蒜，味道绝了，你们一定喜欢吃。可别送人，我家就二十多块，过年吃了三块，来到燕京送了几块。所剩也不多了，以后想吃可就没有了。” 　　四人一人一块，也就够吃一顿的。 第032章 　　易老是人精, 立即知道味道肯定贼好。要不小许不会这么说。 　　人家连美味都腊肉都没有夸过，现在却夸一块腊豆腐。想来味道是特别好的。 　　“婉婉，易伯伯家里的还有一位, 特别喜欢豆腐，还没有吃过腊豆腐，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割爱，再割让一块豆腐，下次易伯伯找两块新鲜豆腐和你换。” 　　易老爷子一说出来，许婉如好笑的看着在一块腊豆腐上动小心思的老爷子, “行，不用拿豆腐换，算是我孝敬易伯伯家里那位喜欢吃豆腐的伯母。不过再不螚多了，家里也没有几块了，我还打算待客的。” 　　一次性堵住了，不管谁要再多加，都没有了。 　　剩下三位也不蠢, 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暗地里骂老易, “老狐狸，贼狡猾。” 　　许婉如离开堂屋, 去到一边的偏屋, 再多拿了四块腊豆腐，家里根本就不至这点腊豆腐。 　　大大方方的拿着四块腊豆腐走了进来。 　　“婉婉，谢谢哈。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只是以后再难得有腊豆腐。” 　　几位老爷子带来的东西, 份量都不轻，她拿出来腊豆腐也是因为不想占便宜才来的。 　　就是换来换去，自家有什么，一般人也不会知道，做来吃，也能说的过去。 　　几位也知道她的意思，不在农村了，很多东西，都没有了来源。当然就难得再有。 　　再说下去就是比较沉重的话题，就此打住。 　　四位来，不但带来交换的肉，还有给大宝也来了礼物，都是望小孩子成龙，送的本子和铅笔。还有不遭人诟病的书。可以让大宝慢慢学着看，都是小人书和启蒙的书籍。 　　几位是利用到城里某处地方开会的时间，提前来换肉的。 　　他们也不能久坐，换好东西，稍坐一会儿就离开了。 　　里面换东西时，外面的人已经八卦四起。 　　沈老爷子几位也被众人拉着 不让他们走。纷纷逼问，罗家到底什么来历，进去的人一看就知道来历不凡。 　　沈老爷子三位也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他们还没有等介绍就出来了。哪里知道来的人是什么身份。 　　“真不知道是什么人，你们看到的，他们进门，我们三就出来了。” 　　“老沈头，你怎么不弄明白就出来啦？” 　　“老罗家里来客人，我们三还跟一根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儿，那也忒没眼力见儿。” 　　老沈的衣角被人拉扯着，他不敢使劲往回拉。衣服也是救衣服，再使劲拉，肯定会被扯出来一条大口子。 　　“你啊，吃屎都赶不上热乎劲。”边上一老爷子满脑子的八卦，只想知道他好奇的事，开口就狠狠的怼了老沈一句。也不管人家气不气。 　　任来娣想去举报罗家，看到来的人，暂时打了退堂鼓，不敢去。 　　打算看看再说，她不算聪明，甚至有些白目，但是太明显的事，她还是不敢做的。 　　由罗家掀起的八卦，胡同里面，估计能说好几天。 　　家里有好几天，都没有怎么有人上门，不敢啊。都不敢轻易上门，罗家几位也不会主动邀请一些不熟的人到家做客。 　　明天就要去首长家里做客，一家人都洗澡洗头，全身换了个透，衣服是旧衣服，却洗的干干净净。 　　两个菜篮子里面已经放好了两块中号腊肉，十六个鸡蛋，一只腊鸡，还有四块腊豆腐，几节香肠，一条腊鱼，还有自家的做的剁辣椒，干辣椒。 　　罗达恨不得再放点东西，许婉如拦着不让他装，“爹，够了够了，您拿的再多，给首长的负担越重，首长不会要的，真要了也会给你钱，这不是变相的卖东西给首长吗？首长的工资再高也不够这样花啊。” 　　“真的会给首长造成负担吗？” 　　“会的会的，别放了。” 　　“那好吧。”罗达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还有些没有来得及放进去的东西，觉得很可惜。 　　又看到炕桌上那一摞的本子，想着明天觉得不能忘记。 　　晚上，一家人早早的睡下。 　　一夜无梦到天亮，早上送走罗明亮，一家人才开始做早饭吃早饭。 　　罕见的，罗达吃完早饭还督促老伴儿黄幺妹和他一起刷牙，就是小孙子也被要求再用茶水漱漱口。 　　比去拜菩萨还心诚。 　　一家人再次收拾干净，看看时间，许婉如和黄幺妹一人拎着一个菜篮子，罗达抱着孙子，一家人朝着胡同外走。 　　几天前，他们就踩好点，知道接他们人在哪儿接他们，早上许婉如跟着罗明亮去走过一趟。 　　依然是小柳来接他们，许婉如他们还记得他，小柳面带微笑。 　　他不想吓着他们，尽量表现的亲和一些。 　　罗家人离开家门，中午时分，任来娣看见罗家大门上挂着的铁锁，有了主意，去到街道办和居委会告状。 　　“陈主任，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可以去到胡同里面问问，罗家人一定是去黑市买了很多肉，他家里天天飘着肉香，真是香死个人……”任来娣一个人巴拉巴拉的说了很多。 　　每一句话都在说罗家的坏话，但是陈主任沉默没有说什么。边上一位李干事，听到任来娣说罗家天天吃肉，眼神闪闪。 　　“任来娣，人家天天吃肉，不一定就是黑市买的，你有证据吗？” 　　陈主任的职责不是抓逛黑市的居民，她也不会去抓，说实话好多百姓都有悄悄的跑黑市，特别是前几年，不跑黑市活不下去。 　　她自己都去过黑市，还有家里的丈夫和老人，都去过。 　　“主任，哪还要证据，你家的肉票能供你家天天吃吗？” 　　李干事也来了劲，小算盘拨的哗哗响。 　　“小李不能这么说，罗家是从外地调来的，老家是农村，农村可以养猪，说不定是人家家里自己做的腊肉呢？难道我们还不许人家吃还是咋滴？不管是什么，也得搞清楚才能说。” 　　陈主任是个老好人，也是个真好人，她不喜欢那些成天告状，挑拨是非或者邀功的人。 　　也不希望自己管理的范围内，总是出现一些靠告状谋好处的人。以前蔡家婆媳俩，她一直都很同情，哪怕她们很烦人，看在她们都失去丈夫，带着孩子的份上，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还帮助她们找些散活接到家里做，能贴补家用。现在看来真不是啥好东西。 　　大家都心知肚明，谁家那一点肉够吃，家里条件好的，偶尔也会去黑市逛荡买点肉回来。给家里的孩子老人补补身体，偶尔家里来了贵客或者求人办事，都会去到黑市买点实用的东西，精大米，细面粉，肉，鸡蛋之类的。 　　谁家还没去过黑市，当然除了眼前的任来娣一家。 　　李干事不敢一味的和陈主任争执，转了一个弯，尬笑着说道，“是，还是主任有见地，不能冤枉好人，必须调查清楚才行。” 　　陈主任哪会不知道小李是个什么人，轻笑一下，只是对着任来娣说道，“你说的事，我们会调查的，也不能你随便来说，我们就去找罗家的麻烦，等调查清楚，我们会处理的。” 　　“主任，我说的都是真的。那我等你们调查的结果。”任来娣垮着一张老脸，走了出去。 　　从街道办事处出来，她又进了居委会告状，看样子是要把告黑状进行到底。 　　中*海，某处院子 　　罗明亮带着家人介绍他工作的地方和一些事情，小柳陪伴在身边。 　　首长去开会还没有回来，许婉如没事帮着做事。 　　他们一家人除了在院子里面转，就是在厨房和休息室炕上坐坐。 　　一待就是一天，首长因为临时有事一直到傍晚时分才回来，稍作休息，才请来客人见面。 　　小柳请来罗家几位，走到客厅，里面的火盆刚刚燃起，温度依然不高。罗达见到首长的样子，“嗡”一下，脑海里面全是去年首长在他家搭饭的场景。 　　虽然早就知道，但是真的再见到，还是不一样的。 　　“首……长……好……”后面还带着尾音，微颤颤。 　　“老罗同志，放松点，就和去年那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多好，几位都坐。” 　　“谢谢首长，您和去年一样，别的变化都没有，就是又清瘦不少。” 　　许婉如好了很多，去年见的时候，她是知道首长身份的。去年就颤过，这次好了不少。看着从容了些。 　　“瘦点好，难得老来瘦。”首长笑容亲切，说话时乡音颇多。 　　说了一会儿话，许婉如拿出来带来的礼物，“首长，都是家里自己养的种的，没有一样东西是在外面买的，去年年成不错，带来给首长尝尝农家味道，也和我们感受一下丰收的喜悦，虽然这份喜悦来的迟点。” 　　“好。”首长开始只是以为都是一些干菜什么的，也没有放在心上。开始许婉如拿出来的是剁辣椒，干辣椒，还有腊豆腐。 　　到了后面，看到一条腊鱼，两条腊肉，腊鸡，香肠还有十几个鸡蛋，个顶个大 ，刚想问话，就听到许婉如介绍，“首长，家里带来的鸡蛋，是以前家里养的鸡下的蛋，别的地方想买都买不到，个顶个大，都是双黄蛋。” 　　首长高兴的拿起来看了看，真是个个都大。倒是有了一点兴趣，瞧了许久，也瞧不出来名堂，才揭过不提。 　　“小许很能干，上次听小罗说，你还要在家里养鱼，据说还买了几口大缸，做准备是不是？”首长可是记得小罗上回说的话。 　　“是，不怕首长笑话，我和亮子以前在老家挺懒的。家里的活都没啥，都愿意干，可是当初都读了高中，一直读到十七八岁，一直也没有在田里干过多少事，突然不读书了，要天天在家里干活，还很不习惯。才半天功夫就手掌心就打了几个血泡，心里不得劲的很。 　　也有些意不平，人也变得懒散，不想再做田里的活。在生产队是出了名的懒死鬼，我有两个哥哥轮流寄钱给钱给物，日子倒也不难过，只是那时不懂事，也不嫌丢人，整天在家里伺候那点菜地和几只鸡，也就伺候的精心，长得就比别人家的好。 　　亮子不下地，没事做，就在家里钻研那些吃吃喝喝的事，还带着我一起钻研。当初爹娘可没少说我们，说完以后又恨铁不成钢，悄悄的帮助我们…… 　　后来想明白了，人勤快多了，这一下子忙习惯了。突然到燕京不做事，还真不习惯。想着就给自己找点事做做……” 　　许婉如一番话说了好几个意思。 　　首长听着也觉得眼前的孩子不错，至少诚实。小罗夫妻俩的情况，大致他是知道的。 　　小许说的和他知道的都差不多。 　　实诚，就不错，不是奸滑之人。用也用得放心，首长坦然的收下了那些礼物。当然许婉如也没有忘记要墨宝，还得给老家的二叔要个签名，在她看来一个也是签，十个二十个也是签。 　　她倒不贪心要真的签上二十个，只是还是要了首长一副墨宝。 　　首长欣然应允，高兴的给许婉如留下了一副墨宝。 　　罗家菜的味道，首长还记得，这一年来，他一直记得那味道，再吃今晚的晚饭之前，他还只是以为是手艺好。直到细细品味完，首长才明白，食材也是顶顶重要的。 　　一顿晚饭，宾主尽欢。 　　还有秘书为他们拍照留念，拍了很多张照片，许婉如特意留下钱，想每张都多要了六张，还问如果他们不保存底片，可不可以把底片给她。 　　秘书看了首长一眼，见首长点头，他才点头说可以。 　　回家的时候，是首长让人开车送他们一家回来的。 　　罗明亮依然是自己骑着自行车回家的。 　　到了家里，罗达都不敢相信，自己能被邀请去到首长家里做客，还和首长同桌吃饭，去年的搭饭不算。 　　为了等照片，又得待上几天，他要带着一套照片一起回去。 　　婉婉说了，那套以后挂在老家的宅子里面，罗达已经想好，回去就住在小四的宅子里，帮着看护房子，离大儿子小儿子家都近，也能相互照顾。暂且两年儿媳和孙子孙女们都不会搬到城里去住。 　　在家还要养猪养鸡赚钱，等没有小四的草粉以后，让老大家的老二家的都住到城里去，离的是近，但是住过去还是好一点。 　　他和老伴儿也没事进城住两天，小四在城里的房子，说好的，随他们两个老的住。 　　除了女婿还没有安置好，家里的三个儿子都有工作，他也不需要担心。 　　四儿媳确实是福星，嫁到自家来以后，带旺了小四的命。小四现在好了，进了燕京，一辈子都不用愁咯。 　　一晚上，老爷子思绪万千，想了很多很多，孙子那辈都想完了。想到未来孩子们的美好生活，他心里跟喝了蜂蜜一样，甜滋滋的。 　　第二天，吃过早饭，许婉如开始忙活手工制作肥皂的事情，模具还有一些要家伙什儿都有。 　　老太太闲着没事，带着孙子上胡同，让他和胡同里面没上学的孩子一起玩闹。来了好些天了，也该让孙子和周围的孩子处好关系。以后就是一起玩闹的小伙伴。时间长了还能处出来感情。 　　大宝一出去，周围的人都稀罕的不行。有些对罗家有不满情绪的人，也喜欢大宝，这孩子太招人疼了，一口一个伯伯爷爷，姨姨，还有长得白白嫩嫩的，大眼睛对着你闪几下，都不好意思不喜欢这孩子。 　　从此，大宝就成了胡同里面最有名的“别人家的孩子”。后话，此处不多说。 　　四月，真的开始春暖花开，北方的春天比南方来的迟些。 　　不少人开始脱下厚重的棉衣，换上薄袄子。 　　许婉如的菜园已经开始有了新鲜的蔬菜，黄瓜架子，苦瓜架子，还有要搭架子的，全部都装上架子。 　　因为有人打了招呼，居委会也知道，罗家人种菜也没有人说什么，反而有头脑活络的人，开始跟着种了一点菜，也不多，主要是没有地方种。 　　几口大缸里面看着都有睡莲，但是睡莲下面就是鱼，一个鱼缸也就十来条。不是特别多，但是鱼苗都是空间出品，底下还有螺蛳，和虾，混合在一起养的。缸里的水都是空间水，不存在鱼不适应的问题。 　　许婉如每天的日子都闲了下来，没事就做做肥皂，转眼家里的肥皂都做多了很多。只是自家用，估计几年甚至更长一段时间不用再做了。 　　停下做香皂肥皂，许婉如没事偶尔在院子里面转转，最近罗明亮上班也和一些人熟悉了。 　　找熟人打了招呼，侧门另外一头是没有遮拦的，连车都可以开到侧门边。 　　夫妻俩打算在那头先把门框子做起来，做个大门，那种吉普车能开进来的那种大门，先拦住，这块通道就彻底是自家的。 　　上面是露天的不要紧，只要外人轻易进来不得就行，自己可以先封着，把鱼缸可以移过去，甚至还可以多买几口缸养鱼。 　　家里找到居委会，让居委会的同志推荐了一位老木匠师傅（可以接活的那种），找到老师傅在侧门的后面，仔细丈量好，做大门。 　　十多天以后，后面的大门装上了。 　　许婉如最近在家里闲着准备搞点事，每周除了固定星期一进黑市赚钱，其余的时候，她是不去的。空间里面的好东西多了很多，都是她收来的。 　　早上，一家三口刚吃完早餐，就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大宝早就窜了出去，大声的喊道，“二舅，二舅妈，我想死你们啦？”小家伙口齿伶俐，说话一点也不含糊。 　　他后面的那句，让许婉如总是能想起前世一位著名相声演员的开场白。幽默风趣搞笑的很。 　　也不知道臭小子在哪儿学来的，他知道不能撞舅妈，直接像个小炮弹朝二舅撞过去。 　　“哟，大宝轻了不少，是不是最近不吃饭才瘦的呀。”许国强第一时间接住小外甥，双手插在他的咯吱窝，举起来，人工掂掂小家伙的重量，比上个月轻了不少。 　　“二哥，二嫂快进去吧。大宝哪里是轻了，是脱了后厚衣服，才变轻的。”手里拿着东西，示意他们先进去。 　　许国强放开小外甥扶着妻子，已经七个月大，肚子大的吓人，检查了是双胞胎。 　　今天他们带了很多东西过来，小妹先收拾出来一间房给他们，让妻子坐月子，双胞胎一般都会提前生。 　　妻子也是过来想看看，然后放一些以后要用的物品。 　　等生了可以出院以后，直接来小妹家里坐月子，苏家也有一个孕妇，比妻子的月份还大，肯定是没有人伺候自己妻子，他一百个一万个不愿意辛苦小妹。 　　可是小妹的倔脾气一上来，他也没有办法，再加上确实没有比小妹更适合的人选。 　　只能委屈小妹，以后他一定要好好的补偿小妹。自己小妹自己疼，不指望别人。 　　“二嫂，这间房就是给你准备的，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许婉如伸手扶住二嫂苏菲。 　　客厅边上的一间正房收拾出来给苏菲住。 　　房间里面布置的比较温馨，窗帘是淡绿色底，上面是白色的小花朵。 　　拉上窗帘，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能得到保护，苏菲生完孩子以后，自己喂奶，肯定要拉上窗帘，还有靠墙的地方都钉上干净的旧深蓝色的碎花布，人能靠着墙，也不怕那石灰灰。 　　一个大炕柜上面放着一个半新的热水瓶，大通炕，上面睡上四个人都行。够宽敞，还有被子和都准备好放在一头。 　　房间里面还贴心的放了两把圈椅中华放了一个高的小小木圆桌，可以来客人了坐，平时在炕上躺久了起来坐坐。门口不远处是个挂衣架。 　　准备的很妥帖，苏菲看了觉得不错，很舒服。 　　“婉婉，未来一个两个月要麻烦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二嫂，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千万别说这些，也许我以后还需要二嫂照顾也说不定，没有老人，咱俩互相照顾呗。” 　　“不会的，你要是再生，亮子一准早早的把黄姨和罗叔接来，给你备着。”苏菲知道小姑子才不缺人伺候月子，只要她说一声，老家柳城大把的人会来。 　　厨房里面，罗明亮带着儿子已经忙活起来了，今天他也休息。 　　吃货儿子闻到香味，自觉的跟在老爸身后，都不用夫妻俩自己教，人家就会跟着看，还多嘴去问。 　　苏菲温柔的摸着那挡住视线的肚子。 　　最近她越来越吃力，走路也费劲。 　　也不爱出门，要不是部队离着部队医院近，她肯定听小姑子的住到这里来，一楼多好，还有院子散散步。 　　外面的人又好奇的聚在罗家门口，看西洋景。又来了一辆吉普车，又闻到了好久没有闻到的肉味。 　　罗家做了肉，家里估计来的是贵客。 　　从上次街道办事处的陈主任来了罗家调查以后，许婉如已经好久没有做肉，不代表没有吃肉，肉都是在空间做好再拿出来的。 　　陈主任隐晦的提醒，许婉如明白有人嫉妒，还有陈主任身边跟着来的那位李干事，眼睛一直在自家四处搜寻，像个雷达一样。 　　看着也不是什么善茬，以后得时刻注意着。 　　许婉如有了之前的高调，她现在越来越融入这个时代，也越来越低调。 　　知道包子好吃不在褶上，好吃的要埋在底下。 　　家里的明面上除了自家带来的糙米，还有三合面，一些黑面，都是等爹娘走了以后凭证购买的。 　　胡同里面关于罗家的八卦一直是大家最乐意听的。 　　任来娣又坐在对面瞅罗家，心里一百个一万个嫉妒，除了狠狠的“呸”几声，她能做的其实有限。 　　几位碎嘴的老太太老爷子又聚在一起，“看看罗家又来了开小车的客人，是个有背景的。” 　　“有什么了不起，说不定以后会咋滴？”任来娣现在最喜欢说的就是罗家，抢了属于她家的房子，看着就来气。 　　“呵呵……” 　　一位嘴碎的老太太只是呵呵一下，她是嘴碎可没有坏心眼。不像任来娣，恨不得罗家现在就出事搬走，偏偏她自个儿是个胆小的，上次告罗家的状没有告成，马上缩进壳里不敢再说什么。 　　边上的几位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嘴碎点，也没有多少坏心眼。当然只要你切实触碰到他们已经得到的利益，那可能会有麻烦。 　　平时都还算是善良本分的人。 　　哥嫂在罗家待了半天，苏菲肚子大，时常要休息，吃过中饭，许婉如拿了一篮子鸡蛋给二哥，“我买的，这段时间警醒些，照顾好二嫂。” 　　许国强望着一篮子鸡蛋，那还不明白鸡蛋从哪儿来的，抿抿嘴，轻声细语的劝，“以后那种地方少去，被抓了不好。总归有记录的。” 　　“我知道啦，等二嫂坐完月子，我就不去了。你也别担心，只要早点起床，凌晨三四点起床，怎么也不会抓，抓人的人还没有上班。就算都是办实事的人，也不会半夜起床工作的，别哆嗦，我不送你了。快走吧！” 　　许婉如不理会想苦口婆心劝自己的二哥，赶苍蝇似的赶他。 　　苏菲在身边看着好笑，能让丈夫吃瘪的人不多，眼前的小姑子是最能让国强吃瘪还不敢顶嘴的人。 　　她也感动，内心觉得特别温暖，小姑子为她半夜三更起床去到黑市买鸡蛋，一般的小姑子是做不到的。 　　哪怕是她也做不到，即使她不穿这身军装，是个普通百姓，她也做不到自己小姑子那样。嫁给国强，是她的福气。有这样的家人真好，真幸福。 　　许婉如没有给他们空间中的鸡蛋，味道有很大的区别，普通人肯定能吃出来。 　　她可不敢再给，只能去到黑市收集鸡蛋，最近也收了不少普通猪肉进到空间。一些放置在一边，一些已经在空间做成腊肉放着，备用着。 　　吉普车一溜烟的离开了胡同，不少人被喷了一股子黑烟。 　　时间不紧不慢，最近许婉如接了糊火柴盒的工作在家里做，偶尔大宝还帮着糊几个，大部分时间和胡同的小伙伴们一起出去玩耍，到了饭点准时回来。 　　五月的天，已经开始热起来。 　　去到杂货店买了几张席子回来，洗好晾干。 　　到了天气热起来的时候好用。 　　许婉如拿着一小碟炒好的南瓜子走到胡同里面，和大家闲唠嗑。 　　“小许怎么有时间出来坐的？”一位老太太接过许婉如递过来的南瓜子，嗑起来。 　　“想找几位大娘大爷们打听打听，去哪儿能买到活鸡。还能养上一两个月的。” 　　“哟，怎么了，家里有孕产妇啊？” 　　“是啊，我二嫂快生了。家里也没有老人照顾，双胎很伤身子的，我就想着提前囤上几只鸡养在那，到时慢慢的炖汤给她喝。” 　　穿蓝色褂子的老太太想了一会儿才说，“要不你去郊区找农民挨家挨户的换。还有你得和居委会先申请，说明你养的鸡是给孕产妇提前准备的。要不会落人口实，那不好。” 　　“大娘，谢谢哈。您不说我还这真不知道，我们小城市来的，啥也不懂，以后还得麻烦大爷大娘们……” 　　“小事情，我们不说，你以后也会慢慢知道的。不过你家的南瓜子炒的不错。” 　　“不错，就都给几位大爷大娘尝尝，搬家来燕京的时候，家里的东西都收刮来了，这还是我去年晒干的南瓜子，家里还有一些，下次再给几位大爷大娘拿一些。” 　　“好好好……” 　　大家和乐融融，看着相处的还不错。 　　闲聊一会儿，许婉如就离开了，但是外面的几位大爷大娘，却聊开了。 　　【小许人不错，听她说的话，照顾嫂子月子，一般小姑子可不会干这事】 　　【是还不错，有成算，笑眯眯的】 　　【我也觉得她不错，大大方方的，也会做人】 　　…… 　　一碟南瓜子收买了几位人心，确实不错。 　　许婉如大大方方的说买鸡的事情，也是故意的。 　　第二天，许婉如带着大宝去到居委会，“小陈主任，我想申请这两三个月养些鸡。” 　　找到管事的人，许婉如直接表明来意。 　　小陈主任笑着问道，“你家是有病人还是孕产妇？” 　　“孕产妇，我二嫂怀的双胎，已经八个月了，随时会生，我想提前去郊区换几只鸡来养着，还得麻烦您给开一个证明，我想去看看郊区换几只鸡。” 　　“你拿什么换？” 　　“糙米，您也知道我老家南方的，来的时候带了不少的糙米还有一些我们湘省的特产红糖还有一些莲子一些别的特产，我想趁着现在东西保存的不错，换一些出去。” 　　“小许，你可真舍得，用糙米红糖换鸡。”小陈主任都羡慕起来了，糙米也是好东西，红糖更不用说了。 　　“不舍得没有办法，家里不是有孕妇吗？红糖我来的时候带了一些，我们柳城有个很大的蔗糖长，东西也不是很难弄，有些东拐西拐的亲戚关系在蔗糖厂，他们内部是有这个月月福利的，一家存一些，我也是收集了很久才收集到这些的，也是想着到了一个陌生地方，不好买这个才多带的。” 　　她说的都是实话，柳城确实有个很大的蔗糖厂，也有七拐八拐的亲戚在里面上班，也是换了一点。 　　能主动说出来的都是不怕人查的。 　　“你们南方确实物资比北方多，你也有心，要不现在可不好换活鸡。” 　　“小小准备了一些加上误打误撞 。” 　　小陈主任可不怕许婉如说谎骗她，也不阻拦，给她登记备案记录在里面，未来两三个月准许她养鸡，还有开了证明。 　　时间看似很长，其实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双胎孕妇一般都会早产。 　　有了证明，许婉如骑上自行车带着儿子出门，她特意让老公这几天都走路上下班的，自行车留给她用。 　　大宝坐在前面，上面放着一个竹编的三角架小椅子，架在前面，大宝坐在上面。自行车的后面位置都架着两边都是有盖的背篓。 　　里面有糙米，还有几块不错的布（市面有买的的那种），三包红糖。 　　部队，苏菲正在卫生室上班，抬头看见自己亲妈。 　　她扶着肚子，动作迟缓的想要站起来，苏母赶紧的放下手里的东西，小跑过来，“哎呦，菲菲快坐下，别站起来……” 　　闺女的肚子老大还要逞强站起来，吓的她除了一身的汗。 　　“妈，你怎么来了？”被亲妈按在椅子上的苏菲，问道。 　　“来看看你，顺便给你送点吃的。你看看你，肚子那么大，自己不管干什么都得当心。” 　　“不用看，我很好。三嫂生了，你不在家帮忙，跑出来看我干啥？到时候她又得哭哭啼啼的给三哥写信了，搞得家里不安生。” 　　“哼，我个做婆婆的，还不能抽空出来看看自己怀孕马上也要生的闺女了，惯的她。” 　　说道三儿媳，苏母就气。 　　她自己生个闺女不喜欢，就以为全世界的人都不喜欢，她可不偏心，家里也不是没有孙子，老大家一个儿子，老二家里是两个儿子，老三现在是两个闺女。她做奶奶的不嫌弃，她一个做妈的嫌弃闺女，还非得说她偏心，给儿子打电话说很凄惨。 　　好像谁虐待她一样，真是不知所谓。 　　“别担心我，真的，我很好。” 　　“上次去你小姑子家看了没有，家里布置的怎么样，适合你坐月子不？” 　　“适合，布置的挺温馨，里面什么都有。就等我生完出院过去住。” 第033章 　　苏母拉着闺女浮肿的手, 安慰许多，“那就好，你小姑子是个好的。人不错, 你和她要处理好关系。以后她多帮帮你，你也在别的地方少计较。” 　　“妈，我知道的。婉婉人真是不错，前几天又给了我们一篮子鸡蛋，她还仔细交待国强好好照顾我，我很知足的。” 　　“知足常乐, 以后和她互帮互助，处理好婆家的关系，你的婚姻成功了一半。” 　　母女俩说着私房话，也没有战士们进来卫生室，还算蛮安静的。 　　夕阳西下，在大宝的视线中一排排的树木变成倒影，他和妈妈今天收获不错。 　　有好几只鸡, 许婉如换了五只活鸡, 还有一点细面粉。 　　母子俩在大宝的乐哈哈的笑声中，回到了家里。 　　家里靠侧门的地方圈了一小块地方, 上面还搭了一个小棚子。 　　五只怏达达的鸡, 放进小棚子里面，里面的鸡槽放进去不少的空间叶子菜，剁的碎碎的。 　　“妈妈，咱家又要养鸡吗？”大宝还记得去年家里养了好多只鸡。 　　“暂且养段时间, 过段时间给你二舅妈吃的。”摸摸儿子的脑袋，揉揉他柔软的头发。 　　“是给二舅妈肚子里面的弟弟妹妹吃的吗？”大宝听到妈妈说的话，想到了二舅妈那硕大的肚子。 　　妈妈总说那里面有弟弟妹妹，还说以后让他带着弟弟妹妹玩。 　　弟弟妹妹好玩吗？大宝不知道，摇摇小脑袋，晃晃悠悠的蹦哒着进屋。 　　“妈妈，我饿了 。”小家伙又想起妈妈做的好吃的了，妈妈做的零嘴是最好吃的。 　　“自己去罐子里面拿吃的，只许一块。”知道儿子打的什么主意，在小家伙的小屁屁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陶瓷罐里面用几层布包着切的小小的米花糖，外面再包着一层胶袋。 　　每次拿都只能让大宝拿一小块。 　　“好，大宝知道，一小块对不对？” 　　大宝晓得规矩，踩在板凳上自己爬上炕，从罐子里面拿出来一小块米花糖。 　　坐在炕上，小嘴包的满满的，像极了小仓鼠。欢喜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细嚼慢咽的，吃完以后，自己又慢慢的爬下炕，堂屋的大炕，他已经能自己熟练的爬上爬下的。 　　吃完，还在院子的洗脸盆子内，洗好手擦干。一套流程，熟练的很。 　　几天下来，许婉如带着儿子到处跑，收了不少的粗粮还有六只鸡，加起来都有十一只，不能再收。 　　都是一年以上的母鸡，白天鸡都在侧门外的通道内。 　　五只和十一只鸡，没啥区别，外面的人也不会知道。白天她都是关着侧门。 　　六月一日，许婉如在家里带孩子，也不知道，部队医院，一位孕妇紧急的被送进了医院。 　　“哎呦，哎呦，哎呦……”躺在推车上的苏菲捧住肚子，不停的哎呦哎呦。 　　从训练场赶过来的许国强，跟在推车边，不知道该说什么，“菲菲，菲菲，我在，我在，别担心，没事的。” 　　汗水已经湿透了衣服，却浑然不觉。 　　推进产房几个小时以后，听到里面传来“呜哇呜哇”的婴儿声。 　　一直倚在门边的许国强被图如其来的婴儿啼哭吓的一愣，瞬间是狂喜，“生了，生了，爸妈，菲菲生了……” 　　坐在对面木长椅上的苏父和苏母，也激动的站立起来。 　　“对，生了，是不是菲菲没有任何危险……”苏父不懂，看向老伴儿。 　　擦擦眼角的泪水，苏母点头说道，“对，应该没有危险了。” 　　闺女已经长大，还为人母，真的不再是自己身后跟着追赶的小姑娘。伤感与高兴交织在一起。 　　等许婉如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早，还是苏父派人来告诉许婉如的。她才知道二嫂生了一对龙凤胎。 　　送走罗明亮去上班，许婉如来不及杀鸡，从空间拿出来一只以前在老家杀好的空间鸡。 　　“妈妈，你在干什么？”自己起床，爬下炕的大宝，揉着迷蒙的眼睛，站在厨房门口。身上就穿着睡衣，短裤短褂子。 　　“宝贝儿，起床了，快去刷牙洗脸，妈妈都给你放在院子里面了。” 　　“好，大宝刷牙。”慢悠悠的晃过去，拿起院子中椅子上的牙刷和小杯子，蹲在地上乖乖的刷牙。 　　大宝很听话，吃饭不用人喂，也不挑食，洗脸刷牙只要给他准备好，都能自己完成。还能帮着妈妈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他也是许婉如的贴心小棉袄，不比女儿差。 　　厨房的鸡肉，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四面八方的飘香，周围的几条胡同都能闻到香味。里面还炖了不少的红枣。 　　捞起来一层层的浮油，装在碗里，还顺便捞起来二十来块鸡肉放进碗内，苏菲肯定是吃不完，捞出来一些，晚上自己也不用做菜，煮点饭，然后用鸡肉和捞出来的浮油和极少的一部分汤，烧点高汤加在一起，里面烫青菜吃味道也是非常的好。 　　有陶罐直接装着，许婉如带好碗筷和调羹，“儿子，走，跟着妈妈去看舅妈和小弟弟小妹妹。” 　　“妈妈，小弟弟小妹妹，现在能陪大宝玩吗？他们好玩吗？” 　　“还不行哦，小弟弟小妹妹刚刚出生，他们要睡觉养身体，等他们有大宝这么大的时候，就能陪着大宝玩。” 　　“不能玩啊，有点不好办。” 　　母子俩盯着刚刚出来的阳光，带着大帽子，使劲的瞪着自行车，飞快的朝医院疾驰而去。 　　医院病房内 　　新手妈妈苏菲醒来看到丈夫坐在床边，撑着身体她想坐起来，“菲菲，别动，医生交代让你别动，这几天尽量躺着。” 　　按住想要坐起来的妻子，许国强拿了床头柜上放的小米粥，“吃点小米粥。” 　　“孩子怎么样？” 　　“都很好，等他们醒了，会有人抱来。” 　　“通知婉婉没有？” 　　“刚才爸来了电话，他清早的就让人去通知了小妹，等会儿小妹肯定来。” 　　“嗯。” 　　住四五天就会出院，苏菲还想着家里有什么要带去小姑子家里的。 　　一对可爱的儿女抱到苏菲面前的时候，眼神不自觉的柔和，温柔的看着面前的小宝贝，手指描绘着孩子的脸颊和五官，怎么看也看不够。 　　浑身都散发着慈母的光辉，许婉如带着儿子走进来时，刚到的就是这一幕。 　　就是大咧咧的大宝都怂着肩，捂住小嘴不说话，好奇的望着床上的小宝贝，许国强想说什么，许婉如拦住了他。 　　她不想惊动此时的苏菲，那是一个母亲最最温情和母爱泛滥的时刻，要不是不方便，她真想用照相机把此刻记录下来，这时候的苏菲很美很美。 　　许久，苏菲才发现病房内的母子俩，不好意思的笑笑，“婉婉，我不是故意的……” 　　“二嫂，我也是做妈妈的。我明白，早上吃的啥，多久没有吃东西了，我熬了鸡汤，里面加了红枣，撇完浮油，不腻。” 　　“应该有三个多小时了吧。还真是饿了，想马上尝尝鸡汤。” 　　苏菲做出馋鸡汤的样子，两个小宝贝脸上还是红红的，小嘴一动一动的。大宝好奇的看了半天，悄悄的拉扯妈妈的衣服，让妈妈低下头来小声的说，“妈妈，小弟弟小妹妹的脸红红的，好丑噢！” 　　小脑袋还转动几下，看看舅舅舅妈听到没有，极不好意思的望了一眼舅舅舅妈。自己说小弟弟小妹妹丑，怕他们听到不开心。 　　好笑的拍拍儿子的肩，小声说道，“你刚出生的时候也是一样小脸红彤彤的，过几天弟弟妹妹们就会变成白嫩嫩的，超可爱的。” 　　“真的吗？大宝以前也是红彤彤的吗？” 　　“当然也是一样的呀？可不许笑弟弟妹妹喔。” 　　小家伙捂住嘴，“不笑，不笑。”还真的没有笑，只是认真的看着弟弟妹妹。 　　那边许国强已经给苏菲盛出来一碗汤，送在她手上，“还有点烫，小心一点。” 　　“真香，好香啊？” 　　隔壁病床的产妇闻到鸡汤的味道，羡慕的不行，都是产妇，人家喝着鸡汤，她连荷包蛋都还没有吃到嘴里。 　　“多喝点，小妹专门给你炖的，这罐都是，喝不完，等会儿，我回去给你炖炖再拿来喝，鸡肉肯定也很好吃，你多吃吃点。”许国强疼妹妹不假，但是此时面对刚刚生产的妻子，他一样很心疼。 　　“好喝，我喝两碗都没有问题，婉婉还放了红枣，好吃，鸡肉的味道特别的好。国强你试试，吃一块。” 　　苏菲给丈夫嘴里直接塞了一块鸡肉，被突然塞来一块鸡肉，许国强没有拒绝，顺势咬进嘴里，慢慢的咀嚼。每一块的鸡肉都不大，刚刚好。 　　“好吃，小妹的手艺真好。”妹控哥哥只要遇上妹妹，看问题的角度就很不一样。他完全没有想是鸡肉本身味道不错，全部归功于是妹妹的手艺好。 　　“婉婉的手艺好，不需要妹夫炖汤，我也能坐好月子。”有点被丈夫带偏的苏菲，现在有点隐形妹控。 　　“那是 ，小妹很聪明的。不管做什么，只要她愿意用心的学，都能做好的。”许国强骄傲的说着。 　　奇葩的是，苏菲也这么觉得，还配合的点点头，说道，“我也觉得婉婉很聪明，妹夫真好命，能娶到婉婉。” 　　“那是他命好，小妹看上了他。”说到自家水灵的白菜被头猪拱走，他就心气不顺。小妹多好多乖，完全可以找个比罗明亮优秀很多倍的男人。 　　“当初我们早点认识就好了，我可以给小妹介绍更好的更优秀的，不过以后咱们不能对着妹夫说，不好。” 　　“不会，对着那混小子，我不说。” 　　夫妻俩旁若无人的说起罗明亮的坏话，来给闺女送汤的苏母，站在门口听的一愣一愣。自家闺女怎么和女婿说话的口吻一模一样，和结婚前怎么变了那么多。 　　“咳咳”门口的咳嗽声，惊动病房内说人坏话的夫妻俩，还有听人说自己老公坏话的许婉如，大宝在床的另一端仔细的观察弟弟妹妹们什么时候能变白。 　　“妈，坐这边。”许国强把自己的位置让开，让苏母坐。 　　“齐伯母好。” 　　“婉婉，是你苏伯伯告诉你的吧，你大哥都来不及通知你。”苏母见闺女正在喝汤，也知道是许婉如送来的。心里高兴着，人家用心对待她闺女，她除了高兴还是高兴。 　　“嗯，天还没亮，就来通知的我。时间刚好，要不迟了，亮子骑车去上班，我来送汤就有点麻烦。” 　　“对咯，该昨晚就去通知你的。只是当时都急的忘记了。” 　　“齐伯母，不要紧的。等下我回去，给二嫂再晒晒被子，晒两天，等二嫂出院的时候，直接去我家，到时你一定得去，帮忙教教我。” 　　“婉婉，那要麻烦你了。” 　　“不麻烦，家里鸡蛋和鸡都准备好了，还有鱼都有，保证让二嫂一个多月的月子坐的好好的。” 　　苏母此时多庆幸许婉如夫妻俩来了燕京，要不她还真照顾不过来，家里还有一个刚坐满月子的产妇。她那忙的过来，还有闺女这次坐月子可是要坐满四十五天，生双胞胎伤身体。 　　“好好好，看着你们姑嫂俩感情好，我也就放心了。” 　　苏母听着就高兴，听许婉如说的那些，比去自己让闺女坐月子，还要好。自家可没有那么多的好东西，三儿媳坐月子的时候，就买到两只鸡，还有两条鱼，鸡蛋多一些，二十来个，已经是不错的了。 　　她知道罗家院子里面有几口大缸，里面养着鱼，至少不缺鱼。就是儿媳坐月子的时候，不好买鱼，她也没有打过罗家的注意，她知道闺女过段时间也要坐月子，她不能让闺女回家坐月子已经很对不住闺女了，怎么可能还打那鱼的主意。 　　苏母待了一会儿，就回去了，许婉如待到下午才回去。苏母晚上和丈夫在房间里面悄悄的说，“老苏，咱家蠢闺女还是很有福气的。” 　　“怎么了？”苏老爷子拿下眼镜，专心的听老伴儿说话。 　　“我今儿，我给菲菲去送汤，婉婉带着大宝早去了医院，炖的鸡汤，里面还加了红枣。还说菲菲坐月子的一个多月吃的东西她都准备好了，有鸡，有蛋，有鱼，听听，比你我还上心呢？”苏母说起这些，美滋滋的。对她闺女好，比对她好都能让她欢喜。 　　“确实不错，婉婉会做人，两个哥哥那么宠她，也没有持宠而娇，心性不错。比一般姑娘都好很多，农家出来的孩子，稳重。” 　　“得了吧，你以为所有农家和穷人家的出来的姑娘都稳重，看看你三儿媳也是穷人家出来的姑娘，咋就那么不懂事，整天不是瞧不起这个，就是瞧不起那个，还拿乔。” 　　“那是个案好不好？是咱儿子没眼光，选了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妻子。以前小吴看起啦还不错的，能吃苦耐劳，也不攀比，才几年的时间，人咋就变成了那样，我也想不明白……”苏老爷子想起三儿媳回燕京以后的种种表现，他也是头疼。 　　后面几天，每天许婉如都是炖好一天的鱼汤送来的。 　　吃的都是许国强张罗的，小米，柳城老家的糖心荷包蛋（煮的），在医院许婉如也不好怎么张罗，反正就四五天的时间。 　　今早，许婉如起床就开始再次打扫家里，等会儿二嫂就出院来家住。以后一段时间二哥都要时不时的过来住。 　　二嫂的房间，再次擦了一遍，还有椅子上，小圆桌上，炕柜上，被子都已经铺好。还有对准备了两个枕头，到时靠着墙坐会儿，也舒服些。 　　开水瓶里面也灌满了热水。托盘里面也装了一些零嘴，她知道今天苏家大嫂大哥也会来。 　　也刚好撞上星期天，苏伯父肯定是要来的。 　　外面传来脚步声，许婉如不用出去看也知道是老公回来了，现在一号首长家里吃的小菜，全是自家种的，老公今天休息，可是也要送菜去，还顺带送进去一个西瓜。 　　家里的水井已经澎了两个西瓜，昨晚就澎在那儿，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应该够冰凉。 　　“老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等会儿苏家人要来，让他们吃了午饭再走，你去准备饭菜，看时间都快来了。人家一家人第一次来，怎么着，咱也得招待招待，你快去吧？” 　　“好嘞，这就去。” 　　许婉如还在擦摇窝（摇篮），放在炕头边上，是特意定做的大摇窝，又长又宽，特意为双胞胎定做的，兄妹俩可以一起睡到一岁。 　　这些都是许婉如自己画的图纸，交给罗明亮去找人弄来的，他现在手上的人脉多的是。钱是许国强出的，许婉如能想的到，以后小侄子小侄女上学前，估计都是在自家长大，她使唤二哥使唤的更加理所当然。 　　罗明亮顺便带走了儿子，父子俩去菜园子摘菜，择菜，洗菜做饭。 　　十一点，大门口传来汽车的声音，还有人走进来的声音。 　　混乱的脚步声，还有说话声，厨房里忙碌的罗明亮先许婉如一步，跑了出去，“苏伯父，齐姨，云龙大哥，素珍大嫂，快进来，哟东东和小慧也来了，去和大宝玩，让大宝告诉你们家里的零嘴在哪儿？” 　　“亮子，好久不见啊。”苏云龙帮忙拿着东西，今天妹妹出院，他特意回来的，还帮着拿了不少东西。 　　“云龙大哥，我等会儿陪你好好说说话，还有什么东西让我搬的吗？” 　　“有，后备箱还有不少东西。” 　　这次来了两辆吉普车，胡同里的邻居们已经见怪不怪，不少人挤在对面，看到被搀扶下来的苏菲，还有苏母和舒素珍手里抱着的小孩，都知道了，是许婉如娘家嫂子来坐月子的。 　　早就听说了，许婉如买活鸡养在家里就是为了等娘家嫂子坐月子的时候杀来炖汤的。 　　现在看来还真没骗人，前几天，大家还在说，坐月子的人咋还没来，不会是小许骗人的吧。她可能就是想养鸡。 　　一阵忙碌之后，总算是安顿了下来。 　　苏家人进来看到给苏菲安排的房间，都很满意。收拾的干干净净，房间的小圆桌上，还摆了零嘴。摇窝对比炕，就不够高，菲菲抱孩子不够方便。人家就在摇窝下垫上干干净净的新砖头，多垫宽了许多，摇起来也不怕，垫高以后，菲菲坐在床上就能舒舒服服的抱着孩子放进放出，也不为难。 　　还别说，婉婉夫妻俩还是想的挺周到的。小事能体现出用心和不用心。 　　到处都参观了一遍，大宝还显摆的带着苏宁东哥哥和小慧姐姐看自家的鸡，“东哥哥，慧姐姐，快看，我家的鸡，都是大宝和妈妈一起去到很远的地方换回来的。”小脸上都是骄傲，还有求表扬。 　　“去哪儿换的，远吗？” 　　“远，骑车要好久的。” 　　三个孩子在一边唧唧喳喳，大宝还告诉他们，都是买给舅妈的，现在鸡还生蛋，等吃完了，就没办法有鸡蛋了。小脸上都是沮丧，他还记得去年在家里帮妈妈捡鸡蛋的情形，可好玩了。三个小人儿，坐在一起聊天吃零嘴。根本不需要大人管他们。 　　苏家人还参观了罗家的菜园，还有养鱼“基地”还有临时鸡场。 　　苏母还特意数了数，还有十只鸡，上次炖了一只，比她给儿媳准备的都多，也不知道怎么弄来的，她心里欢喜。 　　几个孩子站在鱼缸边，逗弄莲叶底下的鱼，一跳一跳的。玩的不亦乐乎。 　　刚好蹦出来一条大黑鱼，苏家人看到黑鱼，眼睛都亮了起来。 　　黑鱼都养了，菲菲以后可不缺鱼吃。 　　还看到了鲫鱼，也有不少。 　　他们哪知道鲫鱼是前几天放进去的，之前都养在空间内。 　　看到眼前的一切，苏母的心彻底放了下来，比自己准备的东西好的多，她再也不用担心闺女和小外孙们。 　　苏菲睡在炕上，软软的，就是热，为了孩子，她只能忍着。不过还好没有医院那么热。 　　许国强在房间里面陪着妻子和一双儿女。 　　外面也没有什么风，许婉如走进来问，“二嫂，外面没有什么风，要不要开那边一点窗户，稍微透透气。” 　　“开一点吧，没有风，应该没啥问题。” 　　“二哥你开那边的窗户，一点点就好。” 　　苏家人参观完毕，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已经在茶几上摆好西瓜和沙瓜。喜欢吃什么自己拿。 　　舒素珍见自家两个孩子已经吃上了，笑着说，“爸，妈，你看东东和小慧，已经吃上了。婉婉家里可真是啥都有，几个孩子我看都不用吃饭，肚子已经饱咯。” 　　“婉婉家里零嘴比我们家的多的多，你看看菜园子里面有黄瓜，西红柿，西瓜，沙瓜，菜瓜，甜瓜，什么都有，还有侧门那边的院墙靠墙根都是瓜，有两茬，还有一批晚熟的，到时候九月都有的吃。东东小慧跟着来是来对咯。小敏就没有口福，她妈不让她来，真是……” 　　说到势利的三儿媳，苏父不想多说。在家里他还能管管三儿媳的言行，等三儿媳走了，他还能管啥。主要还是靠人家自己能自觉，不要势利。 　　三儿媳以为罗家环境差，住的不好，不让孙女来，是个没福气的。 　　“我看婉婉家里的环境比咱们家都要好，满园绿色，家里收拾的利索齐整。”舒素珍很喜欢罗家的小院。 　　“是比咱家好。” 　　房子肯定是他们的好，但是人家拾缀的好。罗家小院看着就舒心。 　　房间里面，苏母进去了，许国强看岳母的样子估计有什么话要和妻子说，他连忙出来。 　　“小妹，家里有什么力气活没有，我来做。”他来了要多做力气活。 　　“没有，你好好的休息一会儿，家里没啥力气活。”许婉如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自己二缺哥哥。 　　当着苏家忍的面说什么做事，见你在自家做了事，以后去到苏家还不得一样做啊。她让他多跑苏家可不是为了做力气活去的，做一些是可以，但是次次都去做就没有必要。 　　“小妹咋了，我说错什么了？”许国强跟在小妹身边，不耻下问。 　　“没错，你最近休息好了吗？逞啥强，没事坐着休息，或者上炕睡会儿，客厅的炕上我铺了席子，也是干净的，可以睡觉，还放了一条毛巾被，可以搭着睡。” 　　“不困，我吃完饭再睡会儿。” 　　开饭之前，许国强帮着端菜端碗拿筷子，啥活也不让许婉如干，让她歇着。 　　给苏菲炖的猪蹄黄豆汤，端过去，放在炕桌上。 　　苏母在房间里面，一边看着闺女喝汤一边说，“以后孩子是放在婉婉家里，还是给我们带，你想好没有？” 　　“给你们怎么带，三嫂最近两年不会走吧，你还是给三哥带吧。婉婉说了，以后我忙不过来时，孩子给她带，再说了，在婉婉家还有大宝，吃也吃的比较好，满园的蔬菜。回咱家，能敞开吃蔬菜吗？绝对不能。” 　　“行吧，放在婉婉家里，我也放心。没事的时候，我也过来看看孩子。”苏母现在是彻底的放心了，孩子能走路的时候，院子里面也能走，家里也有大宝可以带着弟弟妹妹玩，等过后年，大宝五岁过了，读书去，自家的小外孙也有两岁了，也好带了。 　　苏菲喝汤还吃了黄豆，猪蹄也啃了一个，吃的非常舒服。 　　“妈，妹夫的手艺就是好，真好吃。”苏菲一边吃一边给罗明亮打call，真是吃的太满足了。 　　“好吃就多吃点。”闺女能吃，她也高兴。一点也没有想过吃多了长胖的问题。 　　外面也准备吃饭了，许国强进来请了一下岳母，然后出去帮忙盛饭。 　　满满一桌子人，桌上八个菜，腊肉炖黄瓜，还有腊香肠炒大蒜，豆豉蒸腊鱼，新鲜的肉丸子西红柿汤，蒸蛋羹，炒青菜，炒豆角，擂钵杵茄子辣椒。满满当当的一桌子好菜。 　　“亮子，婉婉，你家的腊肉咋保存的，一点涩味都没有？”腊肉放久了就会有涩味，，然后慢慢的变质。 　　“放在阴凉干燥的地放，能多放一些时间，在老家腊肉保管的好，也能放到七八月，腊肉多的人家双抢的时候还能吃到腊肉。北方还没有我们老家的气温高，放到九月是没有问题的……” 　　“对对对，保管的好，确实能放到七八月双抢的时候。我还记得我爹娘给地主家双抢的时候吃过腊肉，回家还偷偷的给我塞过两块腊肉吃。” 　　苏父想起了往事，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苏伯伯，喜欢吃腊肉，等会儿带一块回去，家里还有蛮多，家里吃不完，我最近也给首长带了两块。首长给二号首长还分了一块，两位首长笑了我好几天。” 　　苏父一听就明白，两位首长为什么笑罗明亮，他也笑了起来，“行，伯伯就不客气咯，哈哈哈！” 　　苏云龙和舒素珍是不明白，为啥送肉还被笑，一脸懵。 　　“不用客气，都是自己人。” 　　家里腊肉多，也不是吃不完，只是最近他们没有吃外面挂的腊肉，都是吃的空间内的，还是做好再端出来的，外面的人都闻不到罗家飘出来的肉味儿。 　　许婉如想着就以吃不完的名义让罗明亮给首长又带去两块。 　　家里偏屋还有十几块腊肉，给苏家一块。 　　慢慢的就是，到了年底，自家肯定不会缺腊肉，兄弟姐妹几个一人一家买点，加上他们一人送三斤，也不少。 　　家里的腊鸡都没有吃完，还有好几只。 　　“对，自家人。” 　　苏家人回去的路上都砸舌，没让警卫员跟着，苏云龙自己开的车，路上，舒素珍的问道，“爸，为什么送肉给首长，还被笑。” 　　坐在后面的苏父笑着说，“笑亮子家是地主老财呗，肉都吃不完，怕坏，赶紧送人。” 　　“啊，那确实好笑，哈哈……” 　　一家人回去的时候，物资满满，后面除了一块腊肉，还有蔬菜，还有西瓜，沙瓜，甜瓜，菜瓜，也有黄瓜等。 　　“菲菲以后都不用买菜了，小许种菜真不错，一把好手，每一样都是结的密密麻麻的，看看那豆角辣椒各种，真是多。” 　　苏父淡淡的说，“婉婉种的菜，可不是为了菲菲，一号二号两家的蔬菜现在全是那菜园子里面摘的新鲜的。亮子就是休息，都要早早的摘好菜送到里面去，一家一袋，统一放在一号那。” 　　苏父知道的蛮多，他还知道一号首长说，吃过的蔬菜最好吃的就是许婉如种的菜，每一种蔬菜都有股清甜的味道。为什么调罗明亮给他做饭，还解决许婉如的户口，人家想种菜，首长顺势而为的原因。 　　去年首长吃过许婉如种的蔬菜和她给的黄瓜西瓜以后，就有了这个想法。 　　和外面别人种的蔬菜味道完全不一样。 　　“确实菜的味道不一样，比别人家种的蔬菜味道都要好。” 　　“嗯，咱是托你妹妹的福才能吃到，等会儿你们走的时候，分一半去，西瓜也拿一个。蔬菜不经放。” 　　“爸，妈，不用了。留在家里吃吧。”舒素珍是想要，但是也不好意思要。 　　“让你们拿着就拿着，也不是给你们俩吃的，别推辞。” 　　“谢谢爸妈。” 　　许婉如的忙碌日子也开始了，居委会的小陈主任特意带着两位干事来罗家看了看，“小陈主任，喝茶。” 　　男的李干事没有进隔壁房，只有小陈主任和黄干事进去看了看。 　　“谢谢，小许，你家嫂子双胞胎要坐多久月子？” 　　“最少四十五天吧。” 　　“那你可有得忙咯。” 　　“没事，反正我也班上。最近连糊火柴盒的事都没接。” 　　“那你忙，我们就是来看看。你明白的。” 　　“明白，明白。” 　　送走三人，许婉如掀开帘子走进房。 　　苏菲靠在里面的炕柜上，低声的问，“走了呀。” 　　“走了，小陈主任也就是来了解了解情况，免得有些人说我养鸡的事。” 　　苏菲现在住的很习惯，就是晚上累点。白天自己可以多睡，有婉婉帮忙看着孩子，两个孩子都喜欢他们姑姑，被姑姑抱着，舒服的直哼哼。 　　屋子里面也不是热的很受不了，最近天气很凉爽，每天早晚下一阵雨。她吃的也好，鱼，鸡，猪蹄，轮换着吃，每天早上都是大米粥和小米粥，还有鸡汤面条。 　　许婉如看看小侄子（许朝文～果果）小侄女（许欣欣～糖糖），小家伙俩睡的真香。 　　胡同里，大宝和一群小伙伴在嘚瑟自己的弟弟妹妹有多可爱，“大宝，嘚瑟啥，那也不是你亲弟弟妹妹。我妈说了，那只是你表弟表妹。”一个年龄比大宝大的孩子，迅速的反击嘚瑟中的大宝。 　　听了小伙伴的话，大宝不乐意的撅着嘴，脑袋一摆，“不和你说，果果和糖糖就是我的亲弟弟妹妹，名字还是我起的，哼。” 　　“不是，他们不是你爸爸妈妈生的就不是你亲弟弟妹妹，是你舅妈生的，不算数。” 　　大男孩也不甘示弱，坚持自己的真理。 　　“是，就是我的弟弟妹妹，养在我家就是的。” 　　“不是……” 　　“就是……” 　　关于亲弟弟妹妹的争执，一直争执了很久。 　　下午大宝回到家里，还在嘀咕。 　　洗好手，掸干净身上的灰，大宝才进去舅妈的房间。小家伙轻轻的，像个小偷一样，慢慢的走进去，趴在摇篮边，研究了很久。 　　看着弟弟妹妹们吐泡泡，他高兴的乐出声来，朝舅妈说，“舅妈，弟弟妹妹好乖，他们是我亲弟弟妹妹对吧？” 　　“是呀，糖果是大宝的亲弟弟妹妹。” 　　“嘻嘻，我就知道妈妈和舅妈不会骗我。” 第034章 　　小脑袋摇啊摇, 高兴的笑着，小嘴都咧的大大的。 　　许婉如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 看到笑的像个傻子的儿子，问，“嫂子，他怎么了？” 　　“不知道，进来就趴着看弟弟妹妹，还问弟弟妹妹是不是他的亲弟弟妹妹。”苏菲瞧着小外甥那样, 也觉得小家伙不对头。 　　“嗯哼，我知道了。肯定是在外面显摆过了，被人家说了，才回来问的。” 　　“不会吧？” 　　“怎么不会，你看他那样？” 　　“还真是，有点像，哈哈哈！” 　　“最近, 他显摆的次数有点多, 以后弟弟妹妹烦他的时候，我看他咋办？” 　　“以后估计他烦弟弟妹妹的次数不会少。” 　　姑嫂俩想到以后大宝被弟弟妹妹烦的不行皱眉头的样子, 相视一笑。 　　两个孩子很听话, 吃了睡睡了吃，拉臭臭哼哼两声，尿尿就哼一声。很有规律，许婉如照顾起来也不麻烦。 　　晚上七点, 罗明亮回到家里，就听到自家儿子说话的声音，“妈妈，我要和弟弟妹妹睡，答应我吧。” 　　大宝赖在妈妈身边，抱着妈妈的手左摇右晃，小屁股扭扭，“妈妈，妈妈，妈妈……”拖长声音的撒娇。 　　“不行，弟弟妹妹多小，你睡觉不老实，会压着弟弟妹妹的，乖……”拒绝儿子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真是不容易。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烁着泪花，就一直盯着你，心理压力太大。却是不能答应。 　　“不压，不压……” 　　“不压也不行，弟弟妹妹晚上饿了，你给做饭啊？” 　　没有达到目地的大宝抓耳挠腮，急的想跳脚，心想：弟弟妹妹晚上睡觉怎么那么不安分，还要吃饭，这可咋办？ 　　急的大宝脸都憋红了，支支吾吾的说，“妈妈，弟弟妹妹太好吃了，晚上吃东西不好，不讲卫生，都刷牙了还吃东西，要不你和弟弟妹妹说说，让他们晚上忍忍好不好？” 　　“哈哈哈……”门外的罗明亮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就是隔壁房间的苏菲都低低笑起来。 　　大宝不知道怎么爸爸妈妈都笑了起来，抬起头来，左看看右瞧瞧，懵圈了。小脸懵着，萌萌哒，许婉如抱着儿子在他脸上亲一口，小家伙也学着爸爸，“哈哈哈”的笑起来，可是他还是不明白，什么事值得爸爸妈妈大笑。跟在后面尬笑。 　　有个小活宝在身边，真是有意思，比两个人的生活有趣多了。 　　“爸爸，爸爸，大宝受伤了。”小家伙委屈的抱着刚进门的爸爸，小手牢牢的抱住爸爸的腿。 　　罗明亮蹲下身来，抱着假装委屈的儿子，“哟，谁让我儿子受委屈了，告诉爸爸给你报仇。” 　　“唔嗯，妈妈，不让我和弟弟妹妹睡……妈妈讨厌……” 　　小眼泪还滴了滴，后面还真是自我觉得委屈，流了几滴泪。 　　“好，爸爸晚上帮你报仇，打你妈妈一顿好不好？” 　　“真打呀？”小脸很认真的看着爸爸，脸上都是真舍得打妈妈吗的问号。 　　“真打，给大宝报仇啊？” 　　“不打好不好，妈妈也挺好的，不和弟弟妹妹睡，就不睡吧，千万不能打妈妈。” 　　小脸上都是不舍，小手拉着爸爸，大眼睛悄悄摸摸的看着妈妈。 　　“好，不打妈妈，我儿子真是孝顺。” 　　“嗯，大宝孝顺。”最后是自我肯定和表扬。 　　夫妻俩没事逗逗儿子，能乐呵一晚上。 　　空间里面，又收获了一茬粮食，空间里面一年三季。 　　坐在田埂上，许婉如用脖子上搭的毛巾擦擦脸上的汗，和边上的罗明亮说，“要不今年别种了吧？” 　　“不种也行，粮食也够，让土地歇一两年也成。养养土地，不过要不还是种点棉花。” 　　“行，种点棉花，干脆在还种点花生和芝麻吧。” 　　“算了，棉花也不要种，还是让土地歇歇。”种花生，芝麻一样的累，还不如不种。反正空间里面的粮食还有很多，棉花花生芝麻都还有不少。 　　夫妻俩累的背靠背的休息。坐在田埂上，一点也不想起来。 　　一茬粮食就够他们一家一年吃嚼的，空间里面存了好几年的粮食和各种作物。 　　空间的水果也有很多，不能拿出来吃，是一种罪过。 　　去到度假酒店的房间，看看儿子睡的四仰八叉，小腿一伸一踹，盖好的毯子就踢到床的一边。还翻个身，小手还挥舞两下。 　　快速的收拾好个人卫生，许婉如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 　　天气热，现在两人都是等儿子睡着以后，再抱着他进来睡的。在空间里面，一家三口能睡个安稳觉。 　　晚上，罗明亮在空间里面用电锅约定好时间，炖上一锅鸡汤。 　　慢慢炖着，早上五六点起床，刚好端出去倒在罐子里接着再炖会儿就成。 　　每天的汤都是在空间炖，然后端出去，稍稍的加工一下。 　　送走上班的罗明亮，天已经微微亮，罗明亮早上依然摘了两袋菜，还带了二十来个鸡蛋。 　　家里最近不缺鸡蛋，之前十一只鸡，天天下蛋，还有现在也没每天下蛋，杀了五只鸡，还有六只每天都下蛋。四天就有二十多个。 　　到厨房，罗明亮放了一袋菜在角落，那是给另外一位首长的。 　　警卫员柳元福在院子里面打了一套拳，收拳完毕，哒哒的跑到厨房，“老罗，咱早餐吃啥？” 　　从罗明亮来了以后，工作人员们都有了福气，不用吃食堂了，都是罗明亮给他们做的饭菜。 　　以前是体谅大师傅，只让大师傅给首长做饭。罗明亮来了以后，很快和首长身边的工作人员搞好关系。 　　“想吃啥，**蛋饼行不？” 　　“鸡蛋饼，咱那还有鸡蛋，首长的份额都吃完了吧。” 　　“我带来了二十个，两位首长一家十个。” 　　“怎么能要你家的呢，首长也不会同意的。” 　　“我家爱人在家里照顾二嫂坐月子，提前就寻摸了几只鸡。养在家里，过几天杀一只，家里每天几只鸡蛋捡。现在家里还有很多鸡蛋，天气热了鸡蛋也不能久放，不带给首长带来，家里一时半会儿也吃不完。” 　　“能行吗？首长会不会说你？” 　　“放心，首长说，我来担着。” 　　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隔壁锅开始煮稀饭，柳元福没事的时候跟着学手艺。帮着打打下手，等了一会儿，喜欢马上要煮好的时候，罗明亮又开始了另外一个工作，和面＋几个双黄鸡蛋，还有葱花。 　　锅里的油烧热，一勺勺的和好面的摊下去，“滋”的一声，鸡蛋饼很快就煎好，两面微黄，还有一点点的焦，只有这样的葱花鸡蛋饼，才还好吃。 　　盆子里面的煎饼堆的越来越多，“小柳，火小点。” 　　“好嘞。” 　　忙碌的罗明亮转身，走到一排排的长架子边，里面都是他腌制的小酸菜，泡菜之类的。 　　从碗柜里面拿出来两三个小碟子，各放了一点开胃小菜。 　　连着煎饼和盛好的大碗喜欢，“小柳，给首长送过去。” 　　刚才在煎饼的罗明亮已经听到首长在院子里面散步走路的声音，早上首长有时间的时候，一般会在院子里面走上一刻钟，散散步。 　　解答完首长的疑问，罗明亮早上的工作才算完成。听说他家里因为照顾产妇养鸡两三个月，每天还有鸡蛋吃，也吃不完，首长欣然接受十个鸡蛋，还笑着说给他减轻负担。许婉如种的蔬菜，首长也不会白要的，到了时间肯定会给钱的。 　　许久没有上街的许婉如，把儿子和产妇交给二哥和苏母，一个人悠闲的上街逛逛。 　　习惯性的提着蓝色的布袋子，许婉如一路都是顺着墙根走，阴凉。 　　顺着胡同根拐几条胡同走了过去，走到了长安街和王府井大街交界处。 　　站在交界处，望望宽阔行人少的长安街，许婉如转身走进王府井大街，她上街来就是来买东西的。打算买点细棉布给家里三孩子做件贴身的衣服穿，家里有二嫂在，她也没有凭空那东西出来，还是去买一些。 　　她手里有布票，买细棉布还有多的。 　　走过去还有一段路，慢慢的走着，看着要过马路，许婉如跟着人群一起打算横过马路，看着另外一边的许婉如，没有注意一边疾驰而来的吉普车，“滋滋滋嘎”一声急刹车，许婉如被吉普车撞飞了一两米，不是很严重，但是那一瞬间她的腿和膝盖明显被擦伤。 　　许婉如还没有叫嚷，从吉普车上跑下来两位年纪二十来岁的男人，和两位年龄十□□的女孩子。跑下来的一位小伙子神色难看的冲着许婉如大声嚷嚷，“碰瓷是吧？” 　　无数个“MMP”在许婉如的心里响起，自己好好的走路，还没有说他们，居然还倒打一耙，真以为自己是好欺负的。 　　四人的穿戴不错，一看就是家庭条件很好的那种，还有气势凌人，也知道出生不凡。 　　如果是一般百姓可能被他们吓着了，她不怕，自己好端端的过马路，也是按交通规则在走，也没有胡乱窜马路。 　　反而是他们不该此时开车，即使开也是要慢慢开的。 　　边上一位老太太扶着腰也被撞疼的许婉如坐好，站在她身后，“姑娘，你没事吧？” 　　“大娘，谢谢，估计有多处擦伤。”许婉如气息奄奄，说话有气无力。 　　“要不要送医院？” 　　“要，不过等会儿，我可不能自己被冤枉，还得自己出医药费。” 　　穿过马路的人有不少，看到出了车祸，不敢时间的人全部折回来看热闹，还有不少来来往往走动的行人也停留在许婉如的周围。 　　很快就行成了一个包围圈，把吉普车四人和许婉如都围在一个包围圈内。 　　许婉的话一出，不少看热闹的人都说： 　　【是是是，不能被冤枉还得自己治伤】 　　【好端端的过个马路，好过去问题来了，夭寿】 　　【本来现在就是行人过马路的时间，他们的车自己突然跑出来的，还怪人家碰瓷】 　　【一看就是纨绔子弟，仗家里的势，仗势欺人】 　　【谁说不是呢？看看那样，不知道先道歉，还说人家碰瓷】 　　【谁家父母养出来的几个玩意儿，真替他们老子惋惜，英雄老子狗熊崽】 　　…… 　　一群普通百姓不是当事人，也就是逞一时口舌之快，顺便把心中的不满发泄一下。 　　肇事吉普车上的四人，其中一小伙子，气得不行：是，自己开车走神了，没有注意到，但是他自认为自己没有撞到人。那女的看着长得白白净净的，斯文人，怎么也是一碰瓷的。 　　他的车速是开的稍微快了一点，也自认为没有撞到人，他不信啊是自己撞到那女的。 　　心中前后想了一遍，神色很不耐烦，说道，“说吧，你要怎么解决此事，虽然我没撞到你。但是你现在死乞白赖的赖上来，我自认倒霉，说吧，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你问我啊。”许婉如觉得很好笑，眼前的几人，没长脑子吧。 　　一位穿白衬衣的小姑娘，黑着脸，脸色臭的能熏跑一群人，“不问你问谁啊。” 　　“稀奇了，撞伤人肯定送医院，你们是真蠢还是假蠢，出门没带脑子还是脑子里面装的都是浆糊。” 　　许婉如也是服气了，这群傻孩子是谁家的呀，一个个的没带脑子啊。 　　白衬衣的姑娘，气得跺脚，手指指着许婉如，脸红红的，“你才没带脑子呢？” 　　“快点啊，打算等大太阳出来把我晒死在大马路上吗？” 　　许婉如算是看出来，这群孩子人不坏，但是缺心眼，脾气也大。 　　另外没有说话的一男一女，走过去，女孩扶起许婉如，声音很低，“对不起，我们真不是故意的，我们有急事，家里老人出了事……” 　　“那快点吧，把我送到医院去，让医生给我看看，骨头没的话，擦伤的地方，开点药，就行。到时送我回去就行，我的膝盖和腿，还有腰，可都不舒服的紧。” 　　许婉如忍着疼痛和她们说话，也是看几人还不是太纨绔，才没有大发脾气的，算是慈悲了一回。 　　四人反应过来，那位白衬衣的姑娘，也过来扶着许婉如上了吉普车后面，吉普车一溜烟的疾驰而去。 　　开车的年轻人，总算是心思回来了，路上遇到人多的时候，即使赶时间也没有作死的开快车。 　　反正他们也是要去医院，顺道一起带许婉如过去也是一样。 　　坐在后面，地方窄，还有腰也蛮不舒服，怎么坐都是疼，许婉如很不舒服。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流，头发很快就湿哒哒的。 　　白衬衣姑娘坐在许婉如的边上，看着她那样，也真的意识到，真不是碰瓷，真是撞伤了人，又羞又急，不好意思的问道，“是不是很疼？” 　　“嗯。”疼痛难忍的许婉如也就能说一个字，多余的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吉普车一路疾驰到一处许婉如不知道的医院，至少她没有来过也没有听说过。 　　看着环境不错，两位姑娘扶着许婉如下车，慢慢的朝医院里面移动。两位小伙子交代两位姑娘几句以后，直接飞一般的冲进医院。 　　许婉如被送进医院，找来医生检查以后，躺在一张病床上，已经开了药，还有骨头没啥事，就是腰扭伤了，要疼几天。 　　两位姑娘陪在身边，也不敢走，白衬衣姑娘低低唉唉，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不好意思，我们真的没有发现撞到了人。真以为你是碰瓷的，说话才那样的。我哥他就是心里着急，家里爷爷进了医院，他开车才有点心不在焉的，真不是故意的。” 　　躺在床上的许婉如当然明白：他们不是故意的，双方都不认识，也就没有仇怨，肯定不会故意来撞她。 　　她也不想听小姑娘的那些车轱辘话。摆摆手说道，“知道你们不是故意的，可是你们的态度真是有问题。” 　　“那不是上次被人碰瓷留下的后遗症，怕了，不得不这样，要不谁知道会不会被人讹，我哥说这叫先声夺人，让对方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呵呵，你们兄妹俩真是，哎呦，上次被人讹是在乡下吧？” 　　“对呀，你怎么知道的？”白衬衣姑娘惊讶的望着许婉如，她刚才没说是在哪儿被人讹的呀。 　　“猜的，至少不是在燕京被人讹的，现在的人，即使没有读多少书，也不会有多少龌龊思想。即使有几只老鼠，也不会在长安街和王府井大街上来碰瓷，那不是找抽吗？” 　　“对哟，我怎么就想不到。”白衬衣姑娘戴雅，恍然大悟一样。 　　另外一边坐着的姑娘庄心妍，一直没有怎么说话，安静的坐着，脸上一直挂着愁绪。 　　两位小伙子戴昌盛，庄知文，已经奔到爷爷（外公）住的病房。 　　家里的长辈能来的全来了，一时没赶到的，也都在从各地赶来的路上。一位戴眼镜的年轻人，看到匆匆赶来的堂弟和表弟，却没有看到堂妹和表妹，问了一声，“小雅和心妍呢？” 　　“来的路上撞到人，她们俩送她去检查了，估计一时半会儿来不了，爷爷情况怎么样？” 　　“情况很不好，爷爷是旧伤复发，还有弹片在危险位置，取不取出来都有危险……” 　　“大哥，爷爷不会……”后面的话戴昌盛不敢问，也不敢说。 　　“不会的，不会的，爷爷一定不会有事的。”戴昌黎也怕爷爷出问题。爸妈弟弟要从沙城赶来，一天半天都真赶不到，他心里也跟着焦急。 　　三位年轻人站在病房外面，里面有他们的长辈和几位医院大咖在里面。除了本医院的大咖还有从别的医院请来的大咖医生。 　　庄心妍让戴雅在病房陪伴许婉如，她去外公的病房看看，外婆也晕倒了，也不知道啥情况。 　　两间相连的病房都是人，两位老人各自住一间单人房。 　　一直等到大家都出来，庄心妍才和长辈以及哥哥们说，确实是撞到了人，现在被撞的人，走路都走不了。等会儿还得等哥哥们开车送回家，戴家长辈们听了事情的经过，恨铁不成钢。 　　几个孩子咋那么不懂事呢？真是能惹事。 　　他们也得去看望一下人家，要不人家还以为戴家人摆谱呢？ 　　自家孩子闹出来的事情，戴家长辈留了两人在这里，其余的两位长辈带着孩子们去看望被撞伤的人，戴昌黎也跟着去看看。 　　几人浩浩荡荡的去往一楼的病房。 　　庄心妍在前面带路，戴雅陪着许婉如在说话，突然病房门被打开，两人诧异的看着，走进来的一群人，戴雅看着走进来的人，“爸，姑，你们怎么来了？” 　　“许同志，你好。” 　　“你们好。” 　　后面的戴昌黎走过来一看，“许婉如是你？” 　　“戴昌黎是你？” 　　两人都惊讶的出声，没想到还是熟人，许婉如不知道两位小伙子的名字，也就知道庄心妍和戴雅的名字，压根没有多想。 　　“小黎，你们认识啊？”戴家伟想不到大侄子认识被撞的人，那就好办了。至少不会让人家说戴家人撞了人还恶语相向。 　　“认识，还是咱老乡呢，是柳城人。”戴昌黎笑着解释道。 　　“哟，那真是老乡。”戴家伟和戴红英兄妹俩，看着许婉如笑的更加的亲切。 　　戴昌黎觉得不对，许婉如不是在柳城吗？怎么又来了燕京。“你是去年来了还没有回去啊还是又来了？” 　　“我丈夫的工作年初调到燕京，我和儿子的户口也跟着进了燕京。” 　　许婉如的话一出来，戴家伟的眼神闪了闪：丈夫的工作调进燕京，什么时候做妻子的户口也能跟着调进来？一般普通人家办不到吧。 　　“那确实不错，什么时候有空，介绍你丈夫给我认识认识。以后没事我可以去找你丈夫喝喝小酒。” 　　“等会儿就可以，你和你的弟弟妹妹们送我回家，晚上在我家等就可以。我现在这样自己可没有办法回去。” 　　“行啊。” 　　戴家伟给了侄子一些钱和票，让几个孩子送许婉如回去。 　　两辆吉普车，一路飞驰，许婉如坐在窗户边指路。后面坐着庄心妍戴雅姐妹俩。 　　戴昌盛和庄知文开着另外一辆车，跟在后面。 　　车子进到胡同里，戴雅和庄心妍，下车扶住腰腿膝盖都疼的许婉如。 　　“小心，慢点儿。” 　　“嗯呐！” 　　许国强坐在苏菲住的房间，和妻子说话，大宝刚午睡。 　　听到外面的声响，他走了出来，“怎么回事儿，小妹，你怎么了？” 　　“没事，被撞了一下，别大声喊。”二哥的声音很大，许婉如不想让街坊邻居都知道。 　　“我扶你。” 　　“别，二嫂睡了没？” 　　“没有，刚才和在我聊天。” 　　都跟着许婉如进去，坐在大客厅里面，许婉如斜靠在沙发坐着，一一给双方做介绍，许国强一听戴昌黎的名字还有几位戴雅和庄心妍另外四人的名字，立即明白，眼前的几位是什么来头。 　　许国强是心疼小妹，可是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他也不能过分的黑着脸。 　　许国强和戴昌黎聊了一会儿，感觉对方都还不错，彼此印象不错。 　　“许二哥，去年你受伤，许大哥他们两人来看你的时候，正好我也来燕京，没想到时隔一年，我们能认识……。” 　　戴昌黎自己也没有想到还能见到去年听许家兄妹说起的人。 　　戴雅和庄心妍，对许婉如家里的菜园子最感兴趣。 　　不顾夏日的炎热，在菜园子里面参观，不管见到什么瓜都要“啊”一声。 　　庄知文和戴昌盛在外面陪在姐妹俩，四人唧唧喳喳的，“哥，表哥，你们快看看，好多西红柿和黄瓜，还有西瓜……好多瓜。” 　　戴雅兴奋的大叫，“小雅，你能不能小声点，别大惊小怪的。人家家里还有小孩睡午觉，还有你能不咋咋呼呼的吗？” 　　戴昌盛头疼，亲妹子一个人的叫声能抵三千只鸭子的叫声，太能咋呼。 　　戴雅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小声的说道，“我忘记了，后面保证记得。” 　　许婉如听到外面的咋呼声，对着许国强说道，“二哥，你去菜园子里面摘两个西瓜，和几个甜瓜，顺便在水井里面打水洗洗甜瓜，给客人们尝尝味道。另外两个给戴昌黎带回去，给长辈们尝尝。” 　　“好。” 　　许婉如家菜园里面的菜，可是用空间水稀释以后浇灌的。味道特别好，水井里面她都有倒许多的空间水进去。 　　许婉如家里无论是水还是蔬菜，粮食，能拿出来的水果，都是极好的。没有人能比许婉如家里的人吃的更好。 　　许婉如在医院的时候知道戴家的老人住进了医院。戴昌黎的长辈应该是要轮守在医院的，给他们带点瓜过去解解暑。 　　戴家长辈不错，也没有势利眼，亲自过来给她道歉，结了医药费还给了一些补偿，本来她不要的，可是他们一定要塞给她补偿金，说他们确实没有人手照顾她，还有他们也替孩子们道歉，都是戴昌盛那混小子不好……，不是拿钱打发她，给她钱和票也是因为伤到她，可能做不了饭菜。 　　拿着钱和票，去附近国营饭店一日三餐的吃。自己出不了门，也可以请隔壁邻居帮忙去买。 　　给的还不少，估计是原本带来医院陪护老人时要用的花销。 　　人家家里的长辈不错，她也不会揪着不放，其中还有戴昌黎，她也会做人。 　　一群人跟着许国强进屋，后面许婉如还让二哥再给戴家人摘了一些蔬菜。 　　戴雅回去之前，还不停的说，以后再来找许婉如玩。走的时候是被戴昌黎拉着走的，白皙的纤纤玉手还不断的挥舞告别。 　　坐上车，戴雅不满的说道，“大哥，干啥要使劲拉我？真是的。” 　　“不拉你，你还记得回家吗？” 　　“大哥，许姐姐家里的瓜好好吃，西瓜你们谁都不许再吃，给爷爷奶奶留着。” 　　“知道，知道，你别咋咋呼呼的外面丢脸就行。”戴昌盛气的不行，妹妹丢人现眼，他也跟着丢人。 　　回到医院，就听到好消息，两位老人都已经醒来，戴奶奶之前是因为老伴病危急的晕过去。戴爷爷现在也醒来了，不过戴爷爷也的身体醒来也虚弱的很。 　　戴雅进到病房，看到的就是，爷爷躺在床上小声劝解奶奶： 　　【没事的，看看，我现在身体很好。不用担心，等我身体好些了，在家好好休息，天天陪着你 　　】 　　戴奶奶擦擦眼泪： 　　【说话算话，不许反悔，以后在家天天陪我，我可是记住了的。】 　　两位老人紧紧的拉着手，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 　　站在门边的晚辈们，都不敢说话惊动温情满满的二老。 　　直到许久，他们几人才进去，戴雅用脆亮的声音故意大声的喊，“爷爷，奶奶，看看我们给您二老带来了什么好吃的？” 　　后面的苦力哥三，提着蔬菜和西瓜走了进来。 　　“小雅，带来了什么好吃的？” 　　“许姐姐家里自己种的蔬菜还有西瓜，甜瓜，据说还有老家吃的沙瓜。” 　　“沙瓜？”戴老爷子来了一点兴趣。 　　“对啊，沙瓜，爷爷要吃吗？” 　　“沙瓜炒菜吃也不错。” 　　“嗯，许姐姐也是这么说的，沙瓜生吃和炒菜吃都是可以的。” 　　戴雅还沉浸在许家各种美味瓜的甜美味道中。 　　戴昌黎已经坐在病床的另外一边，和爷爷在说话，“爷爷，我遇到咱们湘省老乡，是柳城人。她丈夫的工作调到燕京，她带着孩子也跟着来了燕京，昌盛撞的人就是她……” 　　“毛小子，开车以后不要走神，莽莽撞撞，注意些。”戴奶奶起身捶了几下孙子戴昌盛，多险啊，真的把人撞出好歹来怎么办？ 　　“奶奶，那不是特殊情况吗？我也不是故意的。”低声嘀咕，也不敢大声反驳。 　　“以后真的小心些，不要撞到人家。我听你爹说，你还说人家碰瓷，你个臭小子，说你什么好？” 　　戴奶奶是不相信世界上有人故意拿生命碰瓷。她相信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奶奶，我保证以后一定学大哥稳重些，不再毛毛糙糙的 。” 　　戴昌盛行了一个军礼，逗老人开心，老人虽然不再待在部队里面，但是他们依然热爱部队，依然喜欢自家的孩子进部队。 　　“知道就好，快去洗西瓜，你爸和你姑他们快要来了，把西瓜切开，多分几块。” 　　“是，首长。” 　　戴昌盛嘻嘻哈哈再行了一个军礼，跑了出去，找人借刀切西瓜。 　　老爷子住的病房是高级单人病房，布置不错，还宽敞。 　　等到戴昌盛切好西瓜，戴家兄妹带着各自的另外一半，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回到病房。 　　“嗯，好吃好吃……” 　　病房里面每一个人都直点头，确实好吃。戴老爷子喝第一口手动西瓜汁时，就知道西瓜的出处，来自他知道的某人家里。 　　“昌黎，明天带着你妹妹他们，去谢谢人家。这西瓜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吃到的。” 　　他也是前些时间去到首长家里吃到过的，也知道那些蔬菜和瓜的出处。 　　再次吃到，他结合孙子说的小老乡是柳城人，今年调到燕京的，他就能猜出来这些东西的出处。 　　“爷爷，不就是味道好的西瓜和蔬菜吗？”谢谢人家，戴昌盛不反对，但是听爷爷的口气，咋还那么玄乎。 　　“算了，昌黎，别故意去谢，人家可能不希望咱这样。还有你们别在外面咋呼，也别和你们的胡朋狗友乱说什么？” 　　老爷子不想给小老乡带去麻烦，还特意交代自家几个小辈们。 　　戴家兄妹还有他们各自的爱人，都立即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大致能猜到一些。 　　戴昌黎也似乎猜到一点，但是具体情况，他也猜不到。 　　许婉如回到家里时，苏母已经回去了，晚饭是许国强做的，吃过晚饭，看着小妹好些了。他才回部队去。 　　在空间里面休息了一晚上，许婉如腰疼好了不少。早上起床，罗明亮去上班那是一步三回头，不放心老婆。 　　“婉婉，别走动，休息一下。” 　　“二嫂没事，好了很多，明天差不多我就能全好。” 　　“好在小家伙们都听话，今天就要嫂子你自己多带，抱孩子我还是不是很能抱，腰还有点事。” 　　“没事，今天看着两个小家伙都挺听话的。” 　　腰疼，大宝也被爸爸带去上班的地方。家里的饭菜都已经做好，中午稍稍热一下就可以吃。 　　姑嫂俩度过了忐忑的一天，怕两个小家伙不听话。 　　有了一次别样的相遇，戴雅隔三差五的来找许婉如玩。 　　这不，人还没进门，就听到戴雅的声音，“许姐姐，我来了。” 　　苏菲好笑的望着小姑子，“你的崇拜者来了。” 　　许婉如现在很无奈，来就来呗，能不能不在院外就开始喊吗？ 　　“嫂子，我先出去看看。” 　　“去吧，去吧。” 　　许婉如站在客厅，就看到风风火火进来的戴雅，还有慢腾腾跟着后面的庄心妍。 　　“怎么来了，老爷子的病好些了吗？” 　　“好些了，做了手术，一切顺利。好险，好险。” 　　“许姐姐，我们又来打扰了。”庄心妍的性格慢腾腾的，性子也柔和。 　　“心妍，别说打扰，我巴不得你们来玩，我在家里也没啥事情做。” 　　戴雅瘪瘪嘴，自己不受欢迎，许姐姐又嫌弃自己。 　　没一会儿，出去玩闹的大宝回来了，看到戴雅和庄心妍，高兴的大喊，“雅姨，研姨。” 　　姐妹俩都很喜欢大宝，经常带着他玩闹。 　　很快戴雅就大宝玩闹了起来，戴雅是什么都玩，哪怕是小朋友们玩的那些小儿科，她依然和大宝玩的很起劲。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大孩子。 第035章 　　金秋十月, 秋高气爽。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许婉如带着大宝，母子俩都没有出门, 在家里休息。 　　母子俩昨天去到香山疯玩了一天。 　　今天母子俩躺在屋檐下的摇椅上，晃着日头，享受着美好的时光。 　　母子俩各自躺在摇椅上摇晃着，宁静，安逸的时光，只是一瞬间。没有享受多久, 就听到隔壁的传来一阵喝骂声。 　　“作死啊，你哥的东西你都敢偷着吃，打不死你个丫头片子……”任来娣骂孙女的声音，清晰的传到许婉如这边。 　　小女孩的声音很小，这边听的不是很清楚，许婉如也就是竖起耳朵多听了几下。 　　原本这事跟她没有啥关系，她也不想多管。蔡家小姑娘也不是第一次被她奶奶和妈妈骂。 　　同情归同情, 她也不好过去管闲事。 　　到了晚上, 母子俩已经搞定一切，窝在炕上, 只准备睡觉了。大宝听着妈妈讲的一些小故事, 慢慢的呼吸均匀平缓，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看看时间，罗明亮还没有回来。许婉如难得想起在门口等等老公，披上一件薄外套, 穿上自制的拖鞋，准备去到院门口等老公。 　　殊不知隔壁的大门口也站着一位年轻的女人，正在等待着谁。 　　熟悉的声音传来，许婉如还没有来的及开门，隔壁大门站着的女人，飞奔出去，“求你救救我们孤儿寡母的……” 　　文梅一直站在门口，看到远远骑着自行车的黑影，她知道是隔壁的男人回来了，她瞬间抱着闺女冲了出去，扑倒在自行车的前面。 　　被突然出现的人吓呆在原地的罗明亮，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与此同时，许婉如也打开院门，走了出来。 　　文梅心里的小九九还没有达成，就被许婉如识破。 　　她走出来，扶起文梅，替被文梅拽倒的蔡香，整理一下头发，才开口问，“一个女人晚上突然扑倒在我丈夫的前面，打算讹诈还是扮可怜？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不想说，不代表我不明白。人贵在自知，今晚的事情我当没有发生过，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做，要不结果不是你一家人能承受的起的。” 　　许婉如的声音虽低，但是却能冷的让文梅全身发冷，她突然明白，自己的这一步可能走错了。 　　“嘤嘤嘤”还在原地的文梅低声的狡辩，“你误会了，我就是想找罗兄弟帮我一个忙，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们夫妻不愿意帮就算了，我自己另外想办法。”文梅低垂着脑袋，一缕头发垂下来，用她最好看的侧脸对着饥肠辘辘的罗明亮。 　　可是一切都是枉然，半点作用也没有。 　　久等不到罗明亮回忆的文梅，心底暗暗的恨上了许婉如，都是她坏自己的好事。平时也不见她出来接人，怎么今天自己要来找罗明亮，她就出来了，故意的吧。 　　幸好，她没有打算一天能成事，这种事，必须得多次，慢慢的让人觉得自己可怜，愿意伸手拉自己一把。 　　在厂里她也是这么做的，现在的日子就比以前好过多了。 　　女人的柔弱和容颜是最好的武器。这句话真是有水平，她从知道以后，慢慢改变，到现在，已经有了效果。 　　她现在还需要一个强大有力的靠山，罗明亮就是她思来想去以后挑出来的靠山，她听婆婆说，罗家经常有人开着吉普车来来往往。不是有点背景的人，谁能开上吉普车，就是她们厂的厂长也没有那个能耐坐上吉普车。 　　想来罗明亮的单位肯定特别好，说不定职位也是特别好的，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车来来往往。她不信是许婉如的本事，一个没有工作的女人，整天在家里带孩子，能有多少本事。比着自己都不如，迟早是被人嫌弃的主。 　　几个月的时间，观察了那么久，她深信不疑，罗明亮一定是在什么好单位工作。她去打听罗明亮的那个单位（明面上说的单位），很多人都砸舌，说那个单位很好。一般人进去不了。 　　已经深谙暧昧套路的文梅，心中已经没有羞耻二字，她只有一个想法，“活着”好好的活着，能做人上人更好，她讨厌被人明里暗里的可怜。 　　她有时候很想抛开一切去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过日子，可是婆婆可以抛，孩子却没有办法抛。 　　一直没有吭声的罗明亮说话了，“没法帮你，我家还需要人帮呢？” 　　夫妻俩不管在外面“嘤嘤嘤”哭泣的文梅，推着自行车走了进去。 　　文梅在罗家外面拉着闺女站立很久，也没有听到夫妻俩吵架。只能带着闺女黯然离开。 　　文梅的骚扰，没有造成罗明亮夫妻间的隔阂，反而让他们的感情更加的好。 　　文梅暂时的放过了罗明亮，她深知接下来，自己要冷却一段时间，才能行事。天天缠着只会适得其反。 　　纺织厂除了女工也有不少的男工人，机修，还有别的部门，男工人也不少。最近文梅没少和厂里几位光杆司令暧昧。得了不少好处，有些流言，她都装作不知道，还安慰自己：我是为了能活下去，能让孩子们过得更好一点。 　　最近纺织厂的保卫部门，密切的注意着文梅，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和文梅搞暧昧的男人中，有位叫金全有的。三十岁还是光杆司令一个，按说家里的条件不怎么好，他的工资不会让他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 　　平日里，他花钱就是如流水一样。 　　他早就是保卫部门注意的目标，不管他是作奸犯科还是是潜伏的特务，都是保卫部门要清查处理的对象。 　　文梅和他走的近，也是保卫部门清查的对象。两人都不知道他们正在被保卫部门锁定为清查对象。 　　还没有下班，金全有逛荡来到文梅身边，从她身边慢慢踱步走过去，低声说了一句，“东来顺见。” 　　文梅暗自心喜，出去吃饭，不仅能吃好，还能节约饭钱和粮票，说不定还能给家里的孩子打包带些回去。 　　现在婆婆已经不怎么管她，只要她能养活孩子就行，她回去晚了，还帮着打掩护。 　　她知道金钱和粮票是个好东西，能让一直碎碎叨叨的婆婆屈服。 　　下班的铃声响起，文梅顺着大溜一起下班，摘下口罩，她还弄了点自来水在身上拍了拍，还有头发生也用水拍了拍。 　　收拾了一下才出去，一直到很晚，文梅才回家，她的工作本来就是几班倒，作息时间，也是混乱的，同事之前互相调个班也是正常的。 　　院子里面的邻居都没有发现，文梅已经渐渐不一样了。 　　躺在床上，她想起刚才激.情.时.分，金全有和她说的事情。她想起来就一阵澎湃和激动，事成以后，她能带着孩子一起去到香江，富人都天堂。 　　她私下也听人说起过，香江多好，真要是能去，那件事她愿意干，她不想再留在这边受苦。她的心已经飞向了那看似自由的小岛上。殊不知即便她真的去了，也不一定能生活的很好。也许别留在内地更差。 　　***** 　　安稳安稳的来到在燕京已经生活了两年多。 　　早上，罗达送走孙子大宝上学。一个人再慢慢的走回来。 　　七月，他和老伴儿再次来到燕京，带来的东西可不比两年前和小四一家来燕京的时候东西少。 　　儿媳怀孕，小四用这事催促他们夫妻早点来。他们来燕京要常住一两年，在生产队开好了证明。这边也找居委会和街道办打好了招呼。 　　住了一段时间，罗达也算是慢慢的再次熟悉了燕京的生活。 　　走进胡同，自家隔壁的大门打开，一位老婆子走了出来，看到罗达，嘴张了几次，就是没有说话，看样子应该是有事。 　　罗达认得她，是另外一边的隔壁邻居，也是单门独户的小院，和自家是一样的，也是从大院子隔出来的。两家的宅子以前不是一个主人。 　　见不说话，罗达背着手，从邻居家走过，径直进了自家的门。 　　风平浪静的过了两年，许婉如早就忘记了另外一边文梅这个人。后来她几次骚扰过罗明亮，都被罗明亮言辞犀利的说跑了。她以为自己和她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最近快要生了，许婉如每天都在院子里面不固定时间的走动两个小时。反正一天累积时间有两个小时就行。 　　二哥二嫂从她怀孕以后一周来一次，顺便带着两个小家伙来看她，侄子侄女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她，从她知道怀孕以后，才被他们父母接回家。 　　忙的时候送苏家，不忙的时候自己带。 　　黄幺妹坐在屋檐下摘菜，秋豆角刚刚开始结，后面还能吃上一段时间。她一边摘菜一边注意着在院子里面散步的儿媳妇。生怕她散步有什么事。 　　罗达背着手走进来，她抬眼瞅一眼，吩咐道，“去看看，侧门那边的鸡，有没有鸡蛋捡。” 　　老夫妻俩比许婉如还会买鸡，都不用换，都是去到郊区的一月一次的集市买回来的。 　　来了三个月月，已经从集市买会来十五只鸡养在家里。他们家里有孕妇，短暂养鸡，也不怕被人说事。 　　罗达拿着孙子的小篮子，去到侧门的通道。每天的捡鸡蛋任务都是他的事。 　　一天能捡十五个，就是时间不固定，反正一天时间从早到晚能有十五个。 　　老夫妻俩对来燕京一点也不排斥，听说儿媳妇怀孕需要他们来，当即在家里收拾停当，找许国伟买上火车票就来了燕京。 　　只是来的时候，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都是儿子侄子女儿还有许国伟他们准备的。 　　夏天不好杀猪，熏制腊肉，怕不经放。但是几个孩子都说了，等到十一月就杀一头猪，一半都给小四家留着，做成腊肉腊肠寄到燕京来。 　　罗达提着八个鸡蛋，进了院子。对着老伴儿说，“捡了八个，下午还要捡一次。” 　　黄幺妹想起来婉婉说的，要给许国强家里送几十个鸡蛋，她继续吩咐老头子做事，“你用大篮子装上六十个鸡蛋，晚上国伟来的，让他带回去。” 　　“行嘞，我都成了比手下的兵，尽使唤我。” 　　“不使唤你使唤谁？要不我使唤婉婉，你觉得咋样？”黄幺妹白眼一翻，说的理直气壮的。噎的罗达不好说什么。 　　散步中的许婉如挖挖耳朵，一点也不插言，二老每天的相处模式就是互怼。她已经习惯了他们的相处方式，从不帮谁。 　　“行了，我说不过你。婉婉，散步很久了吧，过来坐坐。” 　　去年，也不知道罗明亮从哪儿搞来一套石桌和石凳，摆放在院子里面，今年夏天的时候，每天都晚饭都是在院子的石桌上吃的。 　　点上艾草火把，远远放着，吃饭的时候，没有多少蚊子。还有凉风拂过，比在客厅吃饭舒服多了。 　　“好。” 　　许婉如扶着肚子，慢慢的侧坐下。罗达说起刚才隔壁老太太欲言又止的事。 　　“婉婉，我刚从回来路过隔壁。隔壁的刘同志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她动了动嘴，却没有说出声音来，我觉得她想说什么话，又顾忌什么没有说，你分析分析是怎么回事儿？” 　　许婉如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侧门那边的邻居刘老太太不是个喜欢说闲话，喜欢嚼舌根子的人。和她关系处的不错，能对着公公这样，估计是有什么话说，又不想让自己知道。 　　看来确实有事，能瞒住自己的事情，只会是与罗明亮有关。 　　公婆才来三个月，除了送送大宝，上街去杂货店买些东西，再就是去粮店买粮食别的他们也很少出门，不会是他们遇到什么麻烦。 　　“爹，应该是和亮子有关，等亮子回来，我问问他。” 　　“行吧，你们自己解决。” 　　许婉如也没有钻牛角尖的想个不停，她在想，应该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才瞒着她的吧。 　　夫妻默契到这种程度的确实不多，罗明亮是有事情瞒着她，但是略有危险，却不能告诉她。 　　不过第一时间，罗明亮就告诉了首长。后面的就有相关部门负责和他接洽。 　　他每天不但要工作还要应付某位已经抖起来的女人，真是累。他不敢告诉老婆，怕给她带来危险。 　　直到晚上罗明亮回来，许婉如在空间问罗明亮到底怎么回事儿。 　　事到如今，罗明亮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说了之前文梅又在前些天怎么骚扰他的，还有怎么威胁他的，还有他告诉首长了，首长和有关部门的安排。统统都说了，最后也是唏嘘不已，“你说她怎么就干上了这个，她是嫌自己家孩子以后日子太好过还是咋滴？” 　　许婉如真是没有想到，文梅胆子那么大，“那隔壁老太太是怎么发现你们问题的。” 　　“因为你以前几次逮住文梅几次骚扰我，她上次是去到隔壁老太太门前儿碰瓷的，说我对她耍流氓。天地良心，我怎么可能看的上她，对她动手动脚。记得咱爹娘刚来没有多久，我有天回来的很晚吗？” 　　“记得，你说是首长找你说话，说了很久。” 　　“是，是和首长说了很久，但是我是先回家，又被文梅拦住的。那次她直接带我去见了一人。我知道那就是拉她下水的人。 　　她留在那人家里说是还要有事商量，我骑上车就回去找首长。一来一去，时间就耽搁了。” 　　顺手拿起一瓶肥宅快乐水，他在外面可没有这个东西喝，偶尔还是很想念的，即使知道喝多了影响身体健康。他还是忍不住，偶尔喝上一罐。 　　“你注意点，别出什么事？也别让那些人盯上咱家。” 　　“不会的，我也是被迫，谁让那灾星找上我了。” 　　“还真是个扫把星。”许婉如真是无言，那女人真是一个扫把星，没办法不管什么人，她都能克，就是个邻居都能克。 　　许婉如还和罗明亮说了，隔壁老太太欲言又止的事。 　　虽很担心，许婉如也没有多说，不想给老公造成心理负担。 　　一直事情收网很快，一个月以后，许婉如生孩子的第二天，隔壁的文梅在那天被逮.捕。 　　等许婉如出院回家，一切也差不多风平浪静。 　　“娘，不用忙了。坐坐吧，回来一直忙。” 　　许婉如靠坐在炕头，看着婆婆一直忙忙叨叨，她生孩子遇到的时间也不差，在十一月，还不是最冷也不热的时间。 　　又是生了一个儿子（二宝），许婉如想要女儿的心又落空了。 　　小家伙撅着嘴，呼呼大睡。 　　“不忙，你陪国强和菲菲说说话，我去做饭。”黄幺妹乐乐呵呵的。 　　拿着干净抹布，把炕柜和窗户再擦了一遍，一个人又忙忙叨叨的出去了。 　　许国强家里的两个小不点，兴奋的在炕的另外一头蹦啊蹦，果果还说，“姑姑，我又回家了。噢耶！” 　　在龙凤胎心里，这就是他们的家。 　　糖糖显然也是这么想的，点头说道，“姑姑，糖糖不想再离开，要回家住。”脸上还挂着两行泪水，委屈巴巴的望着爸爸妈妈和姑姑。 　　许国强对着女儿肯定不会板着脸，糖糖长得和小妹小时候一模一样。撒娇的样子也是一样一样的。“糖糖，乖，姑姑刚刚生了小弟弟。等小弟弟长大了，再回来住好不好？” 　　“不，我不要走。” 　　“二哥，二嫂，你们让果果糖糖住回来吧，你们也没有时间照顾，等休息的时候，就回来住，也陪陪他们。” 　　“能行吗？家里孩子这么多，罗叔，黄姨他们能带的过来吗？” 　　“不碍事，果果和糖糖很好带，不会乱跑，两三天洗一次澡，家里他们换洗的衣服多，等你们回来以后再给他们洗衣服就是。” 　　两个孩子可怜巴巴的望着许婉如，她实在是不好怎么说。自家的孩子她知道，都是好带的孩子，从不坐在地面上，也不乱跑。和小伙伴们玩闹，也是在门口玩闹，从不走远。 　　“不行，不管怎么样，也得等到过完年以后再说。”许国强不同意，小妹要坐月子，家里多两个孩子，怎么忙的过来。 　　无论孩子们怎么求，许国强都不答应。 　　坐完月子的一个月后，进入到腊月。 　　星期天，罗明亮早起在院里扫雪。昨夜的一场大雪，早已覆盖住全部的大地。 　　罗家的菜园，事先搭了两米高的架子，上面盖有部队废弃的油布，许婉如找苏老爷子买的。 　　买了不少，因为是废弃的，她反复的盖了十几二十层，很多破洞和已经变的很脆的地方，被遮盖住。 　　待在里面，还有蛮缓和的，白菜没有被大雪直接冻着，也不会烂。 　　棚子里面还有不少湘省才有的青菜。 　　“爹，怎么不多睡会儿？” 　　“不了，家里寄来的包裹，就这几天能到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送来了。”老爷子担心着家里寄来的包裹。 　　本来说是十一月就杀猪腌制好就寄来的，后来有事耽搁了，到了前些天才寄来。 　　“急啥，到时候会送来的。” 　　老爷子横一眼没眼力见的儿子，自己背着手，掀开大棚门帘，走了进去，在院子里面摘了好些菜，“小四，拿背篓来装菜。” 　　“好。” 　　老爷子在背篓内装了不少棒菜，还有胡萝卜，两颗白菜，一些茼蒿，“你快点给首长家里送过去，休息也别忘了你的职责。” 　　老爷子除了自家的事，最关心的就是首长能不能吃好喝好。每天都要督促儿子记得给首长家带菜。 　　“爹，昨天不是多送了两天的吗？你忘了？” 　　“噢，那就行，你提去厨房吧？” 　　老爷子老脸一红，真是忘记了。 　　沈老爷子吃完早饭以后，溜达来到罗家找罗老爷子侃大山。 　　“老罗，我来了。” 　　“老沈，坐坐。”老爷子夫妻俩就住在客厅炕上，节约房间，也节约柴火，白天烧的暖暖的。晚上接着睡就是，不用单独的烧炕。 　　老爷子现在和小四住久了，也特别讲卫生，白天在家里穿的鞋子和在外面穿的鞋子完全不一样。 　　都是许婉如闲着没事自己做的棉拖鞋，大人小孩的都做了不少。 　　两人盘腿坐在炕上，侃大山，没有一会儿，外面有人在喊，“许婉如同志在家吗？” 　　老爷子赶紧回答，“在家，在家，进来，直接进来。” 　　外面进来两人，一人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裹。 　　罗达站在门口迎接着。 　　“哎呦，同志进屋歇会儿喝口热茶。” 　　“不了，还得上班呢？” 　　两个大包裹放在地上，沈老爷子看傻了眼，老罗家里殷实啊，从老家寄来的东西老多了。 　　罗明亮从厨房里面出来，“爹，沈叔，你们坐，我来拆包裹。” 　　“行，去拿剪刀，还有干净的簸箕。” 　　“嗯。” 　　许婉如抱着好奇的二宝，小家伙一直盯着地上的大包裹看着。 　　第一个包裹打开，散出来三个小包裹，每个包裹有三十多斤，每个包裹有三十斤腊肉，两只腊鸡，八斤香肠，还有一封信。 　　是罗明亮的三位哥哥姐姐寄来的。 　　“爹，大哥二哥还有我姐三家的，掂着有三十来斤肉，还有七八斤香肠，两只腊鸡。” 　　伸手把手里的，三封信先递给老爷子拿着。拿着剪刀，开始剪另外一个包裹。 　　也有三个包裹，有两个大的，硬邦邦的 ，应该都是腊肉腊香肠还有腊鸡。拆开一看，果然是，斤两也是和前面的也都差不多。 　　还有一个一少半是硬硬的，还有一多半是软软的，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 　　“小四，先拆国伟的，他在城里上班，肯定没多少肉，不过我交待过你大哥二哥他们哥几个，给国伟家里到时送点肉。如果国伟还需要，就均一些给他。我看包裹也忒大，我看看国伟寄的啥。” 　　老爷子的话一出来，罗明亮立即明白了，老爷子是馋老家的烟，还有在沈叔面前嘚瑟的意思。做儿子的，必须给老爷子一个嘚瑟的机会，“好嘞。” 　　动作贼快的打开大舅子的包裹。 　　十斤腊肉，五斤香肠，其余有十多袋奶粉，几包红糖，还有四条好烟。是柳城烟厂目前最好的烟。 　　老沈眼睛一亮，“烟，你们老家的烟。” 　　“嗯，我们老家有烟厂。老沈，待会儿带包回去试试。” 　　“好嘞，谢了。”沈老爷子也不说客气话，他家有点啥好的，也舍得给罗达一点。两人关系真不错。 　　“谢啥，要不是还要给人分点，就不止给你一包了。” 　　罗达想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要给许国强分，信件还没有看，也不好多给。 　　他现在吸烟都是在外面吸，吸完一根再进来，绝对不在屋里吸烟，婉婉说了，孩子吸二手烟对孩子们不好。 　　为了孩子们的健康，他每次想吸烟都出去吸烟，也不让孩子们近他的身。 　　老沈心里非常的惊诧，罗家的孩子们真是舍得，每个寄来的腊肉腊香肠都是几十斤，除了刚刚说的那位在单位上班的，都是二三十斤。 　　家庭关系真是好，和这样的人家交往，不怕被人从后面放一箭 。 　　沈老爷子帮着父子俩到杂物间挂腊肉，腊香肠，腊鸡，收拾停当，罗明亮给亲爹念信。一封封的，都是家里的哥哥姐姐们报告一年的收成收获，今年的家里的猪和鸡又卖了一个价。还说了明年家里主要是养猪，鸡就养二三十鸡就行。 　　父子俩都明白那是啥意思，家里的草粉，只够用一年多一点的，养鸡没有养猪划算。 　　许国伟的信是交给许婉如自己看的，罗达抱着小孙子二宝。黄幺妹在一边也听着儿子说家里的事情。 　　许婉如看着信上说的，大哥大嫂带着侄子侄女一起来燕京过年，她高兴的和罗明亮说，“亮子，大哥大嫂说来燕京过年，看看我和二宝。” 　　黄幺妹感慨的说道，“婉婉，国伟对你和国强完全不一样，心眼都偏到天边去了。菲菲生孩子，他可没有说拖家带口的来看看，你生孩子，他不在身边，估计这几个月心里抓心挠肝的。急得不行，也不知道菲菲到时咋想？” 　　许婉如已经习惯了两个哥哥对她的偏心眼儿，笑笑说道，“娘，我二嫂不会介意的。她现在和我二哥一样，眼里除了我就只有家里的小辈们。” 　　想到菲菲对许婉如的态度，黄幺妹立即想起来了，还真是，现在偏心眼儿又多了一个。自己也笑了起来，四儿媳娶得真好，差不多人人都喜欢她。看她哥嫂和大院几位老爷子对她稀罕的样子，就明白。 　　来燕京小半年，比两年多前住的时间还久。 　　二老跟着眼界开阔了很多，也提升了很多。 　　和大院的几位老爷子家里也常来常往，上次许婉如生了孩子，几位老爷子也送来了礼物。就是另外两位首长也派人送来了礼物。 　　他们也跟着交际应酬这些人家，也学了很多东西。在一边也听了很多东西，以往他们这样的老农民绝对接触不到这些的。 　　中午不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听到孩子呼喊的声音，都知道是谁来了。 　　“姑姑，姑爹，果果（糖糖）回家咯。” 　　大宝早上被送到文化宫去学小提琴，不在家。 　　“哎呦，小宝贝们回来了，赶上了好时间，今天家里有肉吃。” 　　许国强手里也拎着一个大包裹。 　　苏菲跟在孩子们后面，手里拎着行李袋。 　　“二嫂，是你们谁要出差还是两个小家伙回来住？” 　　“送两个小魔王回来住，他们俩太能折腾了，我爸妈家里被他们快拆掉了，部队的家里，也是一样。我都不好意思和你说这些，二宝现在也只有百日。只是现在冷起来了，我和你二哥又要上班，真是顾不上俩个混世魔王……” 　　苏菲真是不好意思，又看了看坐在炕上的罗家二老，自家孩子来，肯定会麻烦到他们。 　　黄幺妹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说，“菲菲，孩子回来住是好事，大宝也有伴，前两天还嘀咕说，想要弟弟妹妹们回来。你和国强以后不要把孩子接走，就住回来，你们放假和休息的时候就回来住一晚，我和你罗叔还有婉婉，三个人照顾几个孩子没有问题的，家里也有地方住。” 　　黄幺妹和罗达夫妻俩本来性格也不是小气人，一直很喜欢许家兄弟俩，给他们带带孩子，她不会说什么。还有就是小四在燕京的亲人就只有许国强，她也想让他们的关系更加的好，互帮互助。 　　许国强拎的也是自家收到的包裹，没有拆，直接带了过来。 　　知道大哥一家到燕京来过年，许国强心里高兴。好些年自家没有吃到一次团圆年夜饭，前三年说回去，一直没有回去过。 　　今年都在小妹家里过年，全家能大团圆，真是好。 　　兄妹俩坐在一边，兴高采烈的聊起大哥来过年的事情。 　　苏菲拿出来一叠钱和票，“婉婉给。” 　　“二嫂给多了吧？” 　　“多了你就存着，以后给的不够的时候补上去。” 　　苏菲用钱也是大手大脚，习惯了，她娘家的条件好，也没有为钱多发过愁。 　　“行，多的我给你们存着。家里的腊肉和腊鸡你们回去的时候，给苏伯伯他们带十斤和两只回去。亮子他哥哥姐姐们，寄来了一百多斤腊肉和十只腊鸡，还有一些香肠。你们我就不给了，给了也没用，反正你们平时都是吃食堂，需要的时候，再来找我要。” 　　“好，那就不客气了。”许国强夫妻也收到十斤腊肉，是大哥大嫂寄来的。 　　许婉如给罗明亮使了一个眼色，罗明亮眨眨眼表示明白，提着许国强带来的腊肉腊货去到杂物房，关着门，很快的，里面的腊肉都和空间的腊肉腊香肠腊鸡对换了。 　　老爷子每天的工作就是接送大宝上学假日学特长也是他接送。 　　准备吃午饭的时候，老爷子和大宝刚好进家门。 　　果果和糖糖听到哥哥说话的声音，早就飞扑出去，“锅锅。” 　　三人抱在一起可高兴了，“果果，糖糖，是回家住了吗？” 　　果果的小锅盖头，一点一点的，“嗯嗯，妈妈爸爸怕了我和妹妹，就让我们回家了。”两个小家伙，一副求锅锅表扬的样子，仿佛在说：锅锅，表扬我吧，是不是很棒。 　　大宝摘下小书包，递给爷爷，自己一边牵一个，带着弟弟妹妹进到房间，他专属的衣柜前，轻轻拉开，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铁盒子，里面有十几个奶糖，“给你们留的，一人六个。” 　　“糖粒粒，噢耶，谢谢锅锅。”两个小家伙说话的习惯都和大宝一样，即使不在湘省，说糖果还是糖粒粒。 　　“你们以后要听话，不许坐地上，不许乱跑，以后哥哥有好吃的还给你们留。” 　　“嗯，我们听话，不坐地上，不乱跑，也不乱跳。” 　　三个孩子在隔壁房间，嘀嘀咕咕的说了很久才出来。 　　三个孩子牵着小手出来，自己爬上板凳，爬上炕，坐在小弟弟二宝身边，逗弄着小弟弟。 　　许婉如看了一眼相处和谐的四个孩子，二宝躺着吹泡泡玩，三个孩子逗他。玩的不亦乐乎。 　　“老头子收拾好大炕桌，咱们吃饭。” 　　老爷子，把炕桌上面摆的杯子全部放在炕柜上，下炕帮忙去端菜，苏菲拦着他不让他下去，她去到厨房去帮忙端菜。 　　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 　　大宝知道大舅一家要来燕京过年，高兴的大声叫喊起来，还给双胞胎科普老家的阳阳哥哥和薇薇姐姐有多好。他们在老家时玩些什么。 第036章 　　孩子们的内心是简单的, 好吃好玩好伙伴，就能够让她们乐乐呵呵一整天。大宝负责给弟弟妹妹们科普，老家的哥哥姐姐有多好。 　　大宝小人精科普完许家的哥哥姐姐, 还说起罗家的哥哥姐姐们，对他有多好，还告诉他们自家这两年还有弟弟妹妹吃的好吃的腊肉腊香肠从哪儿来的。都是罗家的哥哥姐姐们寄来的，以后见着他们不许调皮。 　　果果和糖糖一个劲的给锅锅鼓掌还有点头，表示以后一切行动听指挥。 　　罗达在一边听了很满意，孙子没有忘记老家的亲人, 还记得亲人们的好。不错，不错，一家人就要这样做，以后能守望相助。 　　聪明的大宝，见到爷爷点头，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他知道爷爷看似在一边漫不经心，可是从没有放松过警惕。 　　外面下着雪, 还有吃过中饭许婉如要自己做豆腐, 豆子早就泡好。就等中午开始做豆腐，许婉如想着自己做豆腐, 多做点, 到时候多做点腊豆腐干，还有霉豆渣，霉豆腐，能吃很久。 　　中午加上下午能打几板豆腐, 家里人手够。 　　中午吃完饭，罗家除了苏菲看孩子，都忙活了起来。 　　有大宝看着双胞胎，苏菲主要是看着炕上呼呼大睡的二宝，睡着的姿势那是一言难尽。 　　厨房里面忙的热火朝天，大炕桌和一张四方桌上都是压着已经包好的豆腐，等会儿再做两板，或许不够，那也得等到明天或者后面几天再做。 　　三个孩子一人吃了一碗豆腐佬，里面放点蜂蜜味道说不出来的好，甜而不腻，还有丝滑的感觉，家里的打大人们也一人吃了一碗。 　　没有来得及吃晚饭，做了半天体力活的许国强和妻子两人，提着十斤腊肉，还有三斤香肠，一只腊鸡，一条许婉如养的新鲜鱼，回部队，顺道去附近大院的苏家。 　　夫妻俩手里提的就算是年礼了，过年拜年的就给父母再买点点心就够了。 　　进到大院，大院的住户也有不少的继续在大院里面一些过路的地方扫雪。上午到中午又下了三个小时的雪。 　　夫妻俩进去，见人就打招呼，年轻的，老的，只要认识的都打招呼。 　　“菲菲你回来的巧，你家今天有好吃的。” 　　“林叔，我家来客人了吗？” 　　苏菲没有听爸妈说家里来客人啊，昨晚她还和妈妈通过电话，说了今天送孩子们去婉婉那儿。 　　“有啊，你三嫂的爸妈来了。” 　　“噢，谢谢林叔告诉我。”听到是三嫂吴玉霞的父母，苏菲没有多少兴趣，她刚才还以为是自家哪位哥哥突然回来了。心里白高兴了一回。 　　“快回去吧？” 　　夫妻俩走进家门，就听到里面有人激动的大声说话，声音不是他们熟悉的，应该是吴家人。 　　吴玉霞的妈妈真大声的显摆，“亲家母，我儿媳娘家人送来的一些野味。他们心疼妹子，让我给玉霞送点来，都是野生的，看看上好的鹿肉，滋补的很……” 　　吴妈妈一直在家里听闺女说，公婆偏心，对她不怎么好。她是个没多少文化和心眼的人。听闺女的话，就以为是真的。好不容易家里有点好东西，迫不及待的送过来，也是想给闺女和自家脸上贴金。 　　在她的心里，亲家夫妻两看不起自家闺女，无非是嫌吴家穷，嫌吴家没有权利。权利是怎么得不会有，但是别的东西或许偶尔会有。 　　今年得到一点好东西，巴巴的和自家丈夫送过来，就是希望给闺女涨涨面子。 　　她哪里知道是自己闺女作妖，胡乱说的。 　　许国强夫妻，进门还是先和吴家二老问好，简单寒暄。 　　吴家二老也不是什么刁钻的坏人，人不错。今天这样也是被蒙蔽，而且也不知道怎么帮忙，才变成这样。 　　苏菲对吴家二老没有恶感也没有多少好感，就接触过那么一两次。 　　和许婉如接触久了，她也能在面对不讨厌的人陌生人或者勉强见过一两次面的人时，露出来灿烂的笑容。 　　“爸妈，许家大哥寄来了腊肉，一共十斤，国强知道你们喜欢吃，全拿来了。还有婉婉也额外送了你们一直腊鸡和几斤香肠，一条大鱼，几块刚做出来的新鲜豆腐。我和国强过年时都没有一两腊肉了……” 　　苏老听说了腊肉腊鸡，喜形于色，“知道国强和婉婉好。你怎么还不如国强和婉婉呢，还撅着一个嘴，不想孝顺你爹娘啊？” 　　“爸，许家大哥大嫂带着孩子们要来燕京过年，我和国强肯定要到婉婉家里去过年，一点东西都没有，我不是不好意思吗？” 　　“那你就给婉婉一些钱和粮票，补贴补贴。不够再回家找你妈拿，等国强大哥来了以后，初二你回娘家的时候，我请他们一起来，在咱家玩一天。” 　　“行吧。” 　　父女俩说的热闹，这边吴玉霞听到公公说的话，很是反感，怎么那么喜欢招待一群土老巴子。什么人都敢往家带，可惜这里不是她能做主的地方，也说不上话，只能静静听着。 　　吴家二老被不想见到小姑子的吴玉霞拉到她房间里面说私房话。也不管楼下说话的公婆和小姑子夫妻。 　　苏母望着地上吴家夫妻拿来的野味，也是头疼，亲家家里情况不好，那这些来自家，过年他们家到时想起好吃的都给了自家，会不会充满怨念，想着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收。 　　苏家晚上当即做了鱼头炖豆腐，还有鱼身要留在明后两天吃。 　　其余的估计要留到过年全家大团圆时吃。 　　***** 　　等到哥嫂一走，许婉如就和公婆还有罗明亮商量，怎么给哥嫂姐姐姐夫们寄东西回去。 　　去年一家给她寄来的都是十斤肉，今年多了这么些，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许婉如生了二宝，他们也来不了，寄多些东西也是补偿的意思。 　　许婉如静等着家里的公公发言，礼物买些什么，还是听老人的好，他们知道哥嫂姐姐他们需要什么东西。 　　一家人盘腿坐在炕上，回部队家属区和大院喜欢闹腾的果果糖糖，回来以后，乖巧的很，一点也不闹腾，还很听话，果果和锅锅坐在一起，糖糖坐在姑姑和姑爹中间，时而倒在姑姑身上，时而倒在姑爹身上。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他们一天的表现，罗达和黄幺妹看在眼里，真好带。就是给他们做做饭，洗洗澡，洗洗衣服，别的真不用太操心。 　　罗达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来给家里的孩子寄什么礼物回去，用手肘撞撞老伴儿，让她说。 　　黄幺妹也想不到什么，家里的孩子们缺布票，但是布票难得，几家人都寄布票或者布，也不现实，小四两人，肯定是拿不出来的，她也就不好张口说。 　　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出来寄什么，黄幺妹重重的咳嗽一声，清清嗓子才说，“小四，婉婉，别寄了。你哥哥姐姐们也不缺啥。” 　　许婉如看二老的样子也明白，估计是缺什么都不好弄的东西，她的空间里面也不是万能的。 　　也不是什么都有，像是，布啊，还有这个时代的鞋，衣服都要自己掏钱掏票买，说实话，她手里还真拿不出来这些。 　　布票她倒是有，可也不能每次一次性的拿出来，别人会怀疑出处的。 　　“听娘的，等以后，咱们再给小侄子侄女们准备东西。” 　　晚上安顿好三个孩子苏菲以前住的房间睡觉，等到他们都睡着了，许婉如才离开。 　　二宝出奇的好带，也不调皮捣蛋，带着他很省事。 　　大雪纷纷扬扬的下了几天，孩子们也不用出去玩，给大宝请了几天假，让他在家里学习，去学校，肯定冻的打哆嗦。许婉如不忍心看着大宝去学校冻的脸色发青。 　　早上，大宝起床，穿好衣服，自己溜下炕，搞好个人卫生，然后开始学习，他在文化宫除了跟着老师学小提琴也跟着老师的丈夫学英语。 　　每天早上，他起床以后养成一个很好的习惯。忙完自己个人的一切，就开始背单词，都是老师教给他的。 　　拿着老师给他做的单词卡片，大宝坐在客厅的大炕上，默默的复习和背诵起来。 　　几天的时间，都是大宝带着双胞胎按照他的时间来玩，自己忙完学习，就教弟弟妹妹们学习，还教他们学习英语。 　　黄幺妹坐在炕上给大宝补衣服，和许婉如说，“果果他们兄妹俩看着挺听话的，一点也不调皮，怎么菲菲说的两个孩子调皮的不行。” 　　知道原因的许婉如笑了笑，“娘，你可别被果果他们蒙骗了。在咱家他们才这样听话，只要回去部队和大院苏家，他们就开始作天作地。让他爸妈外公外婆送他们回来。” 　　“那就是不愿意离开呗？菲菲以后不会气你吧，她生的孩子不亲她，反而亲你。”黄幺妹的担心的问道，这种事在农村不是没有，奶奶带大的孩子，不亲亲娘，和奶奶亲的很，儿媳不干了。在家里闹的不少。 　　“孩子们没有和二嫂不亲，只是不愿意住到部队和苏家而已。他们还是很喜欢自己爸爸妈妈的，那是天性，现在还小，等再大一些，他们就明白了。” 　　“倒也不能全怪孩子们不亲近他们，谁让他们要忙工作的，苏家也有小孙女要照顾。” 　　在一边睡着的二宝，小肚肚上下起伏，睡的真香。 　　家里的孩子多，但也不是很忙。 　　腊月二十八，罗明亮请了一天假，越到年底，他越忙，首长家里也是人来人往的，他的工作量也跟着增大。不过像首长家里安排的这些工作人员，都有后备，平时主要是他做饭，不过休假的时候，也会有人会顶替他去首长家里做饭。他也不能不休息。 　　还找人托关系借了一辆今天不会用到的车，掏钱加好油。 　　六点钟，罗明亮就起床出发去到火车站接人。轻手轻脚的，家里其他人都还没有起床，就是一向起的早的罗家二老，被许婉如带歪了。也开始睡懒觉，都是许婉如长期洗脑的结果。 　　燕京的冬天，特别冷，早晚更是冷。睡在被窝里面，暖呼呼的，不要那么早从被窝里面爬出来。 　　罗明亮这两年在首长家里做饭，还特意学了很多技能，开车他前世就会，但是来了这里，还是得再学学，小柳教他学车，还跟着首长学练书法，都是放在他工作时的休息间。 　　休息间什么都备的齐齐的，后来罗明亮还自备了不少的东西。 　　罗明亮还有一个大招，他知道一个好消息，也找了关系。但是最后能不能弄好，还不知道。 　　发动吉普车，一溜烟的朝着火车站开去。 　　最进二十来天，都没有下雪，除了冷，没有别的。 　　进到站台，罗明亮问清楚到站时间，缩在驾驶位靠着眯一会儿。 　　稍眯一会儿，远远传来了火车的轰鸣声。 　　坐直身体，接着眯，一会儿，就听到外面有人敲窗户。 　　一位中年猥琐男，笑的极其谄媚，满口的黄牙，出现在玻璃窗，罗明亮被那人的猥琐样，吓得他往后缩了一下：妈呀，真是猥琐到极致。 　　“同志，你要干啥？”罗明亮反应过来，摇下窗户，问道。 　　猥琐男只是张口笑，就传来一阵臭味，“同志，外面怪冷的，我能上你车子里面坐坐吗？” 　　“不行，我是帮领导来接人的，她说了不能让不认识的人上车。”罗明亮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猥琐男，那样子仿佛在问，你看我像个傻子吗？ 　　下车锁好门，罗明亮在站台上走来走去。也不理会不远处的猥琐男。 　　站台上陆续的来了不少的人，都是来接人的。 　　站台上，北风呼呼的吹，很多人都来回的跺脚。 　　罗明亮即使穿的很暖和，也是一样的冷，来回的跺脚。 　　很快，就看到火车缓缓的驶进来。 　　等到火车停平稳，罗明亮朝电报上的车厢号，开始找。 　　顺着人群挤上火车，许国伟先看到罗明亮，“亮子，这里。” 　　“大哥，大嫂，阳阳，薇薇。把行李给我，跟我走，二哥今天来不了，为了和咱们一起过年，他要这两天要值班，等大年三十才能放假。” 　　“没事，你来也一样。”许国伟见到妹夫，第一次觉得很亲切。 　　许国伟拎着东西，前面是两个孩子，孩子前面是王燕，夫妻俩把孩子夹在中间。 　　“大哥，这边，我借了一辆车。大嫂带着阳阳和薇薇坐后面。” 　　“混的不错啊。”许国伟笑着说道。 　　“还行，咱们走吧，快回家，家里给你们烧好了热水，回去洗完澡，咱们好好聊聊，我今天请假。” 　　“行啊。” 　　许国伟一家到的时候，许婉如已经做好早饭，在屋檐下走来走去。 　　大宝心里挂事，也早早的起床，手里拿着卡片，一边背英语一边等待阳阳哥哥和薇薇姐姐的到来。 　　左等右等也不见哥哥姐姐们的到来，大宝重重的叹口气，然后麻溜的溜下客厅的大炕。回到房间去看看弟弟妹妹们，还在呼呼大睡，“唉，小孩子真是好，不操心。” 　　小大人似的感叹一句以后，学他爷爷那样，背着手走了出去。 　　许国的到来，一家人，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们都开心的不行。 　　一切弄好，也是到了中午，许国伟坐在炕上，看着儿子女儿和外甥侄子侄女们玩闹，一家人圆圆满满的，真好。 　　吃完中饭，几位大人坐在炕上聊聊近况，许国伟给罗达报告好消息，“罗叔，黄姨，给你们报告一个好消息。” 　　“是不是家里那几个兔崽子有了什么好消息。”罗达和黄幺妹想的是哪个儿媳妇怀孕了。 　　“嗯，亮子当初离开的时候，拜托过我，说是要是有机会的话，让我给国庆（罗家女婿）在烟厂找个事做。刚好年底确实有个机会，国庆已经在我们烟厂上班，在烟厂后勤做事。还有烟厂人多，扩了一个小食堂，我就找人把明清调了过去，房子也安排好了，不比以前住的房子差。 　　范义家人不错，让明清推荐一个厨艺过得去的，明清推荐的是湖叔家里的老大。现在家里就一个没有工作，其余的全部都有了工作。” 　　罗达听到这里，真是欢喜不已，好事全让自家赶上了。 　　拉着许国伟的手一个劲的感谢，“国伟，真是太谢谢你了。这么为他们几个奔波，我都不知道咋说感谢你。” 　　“罗叔，说什么呢？我就是帮了国庆，调明清不算大事，只要厂里同意，范义家那儿好说。给湖叔家里的老大安排工作，其实是范义家看在亮子的面子上，给了一个机会，不过不是大厨，是二厨，和大厨也不差多少，都是要上灶的做菜的。和亮子在的时候不能比就是。” 　　“没事，能有工作就不错了，不挑不挑的。” 　　罗达还能说什么，能给侄子一个工作机会，真的已经很好了。 　　黄幺妹没有说话，但是心里也欢喜，自家的孩子们是圆满了，有工作了，吃上了商品粮，她在燕京也不用担心家里的几个孩子。 　　一切的根源都是源于婉婉，她是越看越喜欢。 　　许婉如和王燕说着燕京的一切，还有二嫂的为人，以及双胞胎。 　　一家人两个阵营，男人一个阵营，女人一个阵营。各自聊各自的。 　　孩子们在房间的炕上玩闹，阳阳有大哥哥的担当，坐在边边上照顾弟弟妹妹们。炕桌上放了炒好的花生 ，还有南瓜瓜子，还有奶糖和水果糖。 　　罗明亮仔细斟酌以后，说了出来自己求人帮忙的事情，过几天打算带大哥去人家家里拜一个年，“大哥，说个事，我前些天听朋友说，燕京烟厂要扩大生产，会从全国的大烟厂调些骨干进燕京。你的条件符合，有没有进燕京的想法？” 　　在一边小声和许婉如婆媳俩说话的王燕听见这话，猛的抬头望着丈夫，进燕京当然好啊。眼睛里面全是亮光，“亮子，要有些什么条件，家属的工作能跟着调动吗？” 　　王燕很急，夫妻的工作都能调动最好，可不能两地分居，她是在妇联上班的，知道两地分居意味着什么。 　　柳城到燕京，几千里路，可不是柳城到凤山生产队，想去稍稍有空闲的时间就可以去。 　　“大嫂，从全国的大厂调动骨干，肯定会给原就有工作的家属解决工作问题，但是向你这样的工作，可能进不了燕京市妇联，可能要去到烟厂的工会。” 　　“不错了，一样已经很好了。” 　　工作和户口能进燕京，已经很不错了，她可不会奢想进市妇联，太不现实。 　　一直没有说话的许国伟知道事情不会简单，肯定名额有限，还有竞争非常大。“亮子，不容易吧？” 　　“是，不容易，名额竞争很大，初一我带你去我朋友家里拜年。到时问问。” 　　“好。” 　　一家人在一起说话聊天，许婉如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只是一时半会儿没有想起来。 　　许国伟和王燕没有想到来燕京过年看小妹和小外甥，还有这样的收获。 　　晚上睡在床上，夫妻俩还在聊这个话题。一直到很晚，夫妻俩才睡着。 　　罗明亮在自行车常年架好大背篓里面，装了不少的菜，骑着自行车去上班。 　　里面有三天的新鲜菜，一连三天可以不用带菜。 　　罗明亮上班以后，做好早餐，首长出来散步，一直走到厨房这边，站在门边，对着摆盘的罗明亮问道，“小罗，从你来了以后，每年冬天，我都不缺青菜吃，还是家乡菜，真好。” 　　“首长，咱过年的菜，要像往年一样还是变点新花样。” 　　“你安排吧，不过你家的腊肉腊鸡腊香肠得给我和老伙计都均点。” 　　“没问题，像往年一样，都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就带来。不过我有事想请示一下首长，如果觉得我没有违反原则，我就去做。” 　　见到小罗有些严肃，首长还真有点兴趣，“什么事？你说吧？” 　　“前些天，我听一朋友说，燕京的烟厂要扩大要从全国的几个大烟厂调一些骨干过来支援，我就给朋友说了我大舅哥的事，他在柳城烟厂也是骨干，符合要求……我就怕我这样拜托朋友，影响到首长的声誉。” 　　罗明亮本来就想今天报告这事的，只是没有想到早上就有这样的机会。 　　“没事，他符合标准，那就在选拔中。” 　　首长也不是那顽固不化的人，他在关键时比任何人都会变通。 　　有了首长的“没事”两个字，罗明亮明显松了一口气。 　　只要首长说没事就好，他做的事，确实不违反原则和规定。 　　调谁不是调，名额到了下面还不是很多人走关系，他只是在第一个环节就搞定了关系，比下面的人早知道早行动而已。 　　趁着今天首长心情不错，还不忙，罗明亮顺带问了，买房子的事情。 　　意思是万一有这样的机会，自己可不可以买房子。 　　得到肯定回复以后，罗明亮心情贼好。 　　他早就想问，一直没敢问。他们胡同里面很多小院子都是私有的，也许有机会买。 　　腊月二十九，对许多人来说都是忙碌的一天。 　　许婉如一家人，从起床就开始忙碌着，明天的年夜饭，是许家的团圆饭，必须丰盛。 　　几个孩子大的看着小的，二宝基本就是睡觉，除了吃喝拉撒，其余时间全是睡，偶尔睁开眼睛好奇的望一会儿，其余的时间都是睡。被大宝称为睡宝宝。 　　罗达坐在灶前，两口大锅都在烧热水，今天要洗很多东西。 　　他负责后勤保障，洗菜洗东西必须都用热水，从入冬开始，家里洗东西都是热水洗的，老妻现在也跟着变娇了，没有热水不洗东西。 　　“大哥，你去厨房烧烧猪蹄，上面没有处理干净的猪毛，全部要烧干净。”许婉如拿出来的是新鲜的猪蹄，前几天让罗明亮从外面带回来的。冻了几天，早上就开始解冻，这会儿可以处理了。 　　“好嘞，保证处理的干干净净。” 　　王燕也在一边跟着在洗腊肉腊鸡腊香肠，一次性洗了两大块腊肉。今天就全煮了，准备工作今天要全部做好。 　　黄幺妹在洗自家做好的腊豆腐和萝卜，肉萝卜依然要煮，但是少煮一些，自家是想吃的时候，就用肉炖一点。 　　但是今天煮肉的水，不能浪费，还是要煮一些，给胡同里面的孤寡老人和关系不错的几户人家些煮好的肉萝卜。 　　不管怎么样，也是自家的一片心意。 　　罗家忙的热火朝天，吃过午饭，一口两口大锅都在猪肉，一阵阵的肉香，飘散在方圆几里的上空，无论是老人还是年轻人，孩子，都嗅着空气中的肉味，羡慕嫉妒恨。 　　家里要洗的菜全部洗完，许婉如要提前做些钵子菜出来，来了客人或者自家吃饭的时候省事很多。直接用小土炉子炖热就能吃，放在桌子上，一边吃还能一边下青菜吃。 　　肉煮熟，且有些烂的时候，五个孩子全部站在门口，等着长辈给他们割煮熟的腊肉腊香肠吃。 　　大宝瞧着妈妈还不给他们割肉吃，急了。“妈妈，肉煮熟了吗？” 　　“熟了呀，要吃肉还是香肠？” 　　五个孩子按照高矮顺序瞬间排好，小的都站在前面。 　　【腊五花肉】 　　【香肠】 　　【腊肉】 　　【香肠】 　　【腊肉】 　　后面都挺正常的，可是果果说的腊五花肉，把许国伟笑的不行，“果果，告诉大伯，什么是五花肉？” 　　“好吃的肉。”小家伙是在苏家听外公说过那么一嘴的。他就记在了心里。 　　“哎呦你还知道是好吃的肉呀，谁告诉你的。” 　　“外公说的。” 　　小家伙说话贼利索，小嘴巴巴的。 　　下午，煮好肉萝卜，罗达和许国伟，提着家里的菜篮子，放了两个大汤碗，装满了肉萝卜，先去送的，是孤寡老人家里。 　　后面就是沈家，还有秋家，赵家。 　　一圈转下来足足有一个小时。 　　回到家里已是五点。 　　累了一天，许婉如数数自己做的钵子，一共十个，两个猪蹄钵，两个腊鸡钵，腊肉钵四个，腊排骨两个，这些钵子都是可以加炖蔬菜的。 　　新鲜鱼和新鲜的羊肉，吃的时候再做。 　　明天家里要做点心，米花糖肯定是要做的，还有炸红薯片。 　　晚上，罗明亮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两斤新鲜肉，是首长送的。 　　罗明亮大年三十依然要上班，给首长家里做好年夜饭和未来几天要吃的硬菜，就可以下班。 　　几天以后要吃的大菜，上午就可以做好，只有年夜饭，要等到下午三点才开始做，首长家里五点吃年夜饭。 　　不用等首长家里吃完饭，他做完就能直接回家。 　　躺在炕上，罗明亮摸摸二宝，小声的和老婆说话，“明天家里的年夜饭，几个大菜等我回来以后做，咱家晚点吃不要紧。” 　　“行，你明天去上班的时候，多摘点菜去，白萝卜多摘点，还有胡萝卜，棒菜，还带点花生去，给首长带过去，熟花生生花生都带点。还有新鲜的鱼，你也带四条过去，全部做了，到时候首长家里自己热热就能吃。” 　　“知道，我明天早上就要开始，还要给二号首长家里也做一些大菜，刚好一起做。” 　　罗明亮的厨艺，在中*海是出了名的好。一些老帅都知道，他给二号首长家里，每年正月都要做几个大菜。 　　早上起床，罗明亮是起床最早的，在菜园里面摘了一些菜，一半是从空间弄出来的。 　　后座挂的两个大背篓，还有上面还绑了一个麻袋，都是装着菜。 　　一路晃晃悠悠的到了首长家里。 　　做完早餐，他快速的吃了一些，然后开始忙活起来。今天的工作量很大，昨天都在做准备工作，今天直接做就是。 　　早上九点，罗家的人陆续起床，许婉如早上节约时间，统一下的面条吃。 　　上午做蜂蜜米花糖和炸红薯片。下午包饺子，入乡随俗。 　　还有几家人也会在今天给自家送饺子，每年都是这样。昨天送了肉萝卜，人家也会回赠的，都是大年三十这天才会有时间，他们大部分昨天都在上班。 　　早餐还没有吃完，许国强和苏菲一起过来了。他们连衣服都不用带，在许婉如家里，他们也有放换洗的衣服和睡衣。 　　“二哥二嫂，吃早饭没有？” 　　“吃了。” 　　许国伟给兄弟俩给相互妻子介绍。妯娌俩，很快就聊了起来。 　　许婉如指使两个哥哥，去大院送菜。都是罗明亮事先准备好，放在厨房的，苏家和那四位家里，一家一些蔬菜。平时许婉如不会多事给他们送蔬菜，也就是过年送一次。 　　兄弟俩一人背着一个大背篓还提着一麻袋，离开罗家，走出去胡同，到外面上车的时候，很多人就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兄弟俩。 　　好不容易下了车，许国强带着许国伟走了一里多路，才到大院。在岗亭给苏家打了电话，登记好才进去。 　　走进大院，今天大院来往的人很多，很多年轻人也从各地回到家里过年。 　　走了一半，苏家的三兄弟都出来接许国强，知道是给家里送菜的。 　　苏云龙，苏云飞，苏云鹏三兄弟，“大哥，二哥，三哥，给你们介绍介绍，我大哥许国伟，大哥，菲菲的三个哥哥苏云龙，苏云飞，苏云鹏……” 　　相互认识以后，许国伟背上的背篓还有麻袋被苏家兄弟接过去。 　　苏父苏母在家，和许国伟见过，倒是不用再介绍。 　　苏家也是大团圆，三兄弟都回家过年。 　　苏母看着水灵灵的蔬菜，笑的很开心。 　　过年，孩子们都回来了，还是想孩子门吃的好点。许婉如种的菜，水灵灵的。 　　许国伟带着大哥给那四位老爷子家里送过去蔬菜以后，回到苏家和苏父说了一会儿话。 　　厨房里面忙碌的舒素珍三妯娌，也在一起说话，徐婶也要过年。今年家里有事，提前回去了。做饭，需要她们自己来。 　　苏云飞的妻子陈兰，她已经几年没有回燕京过年了。好奇的问最近几年住在燕京的吴玉霞，“玉霞，菲菲的小姑子怎么还能在冬天种出来蔬菜，真是有点稀奇。” 　　如果是在南方，她不觉得稀奇。可是在北方，今年又是大雪之年，蔬菜怎么可能没有被冻死。 　　吴玉霞嗤笑一声说道，“二嫂，菲菲的那个小姑子，据说是种菜养猪的能手，加上会找关系。她来的那一年就找爸爸，买了不少部队淘汰的油布，人家自己做的暖棚。也真是小气，爸爸帮了她那么大的忙，也就是每年过年送点菜，农村来的就是小家子气……” 　　吴玉霞说话尖酸刻薄，舒素珍听了，不舒服，“吴玉霞，你说什么呢？婉婉买的那些油布，本来就是部队淘汰的，她也没有让爸爸给她什么优待，只是让爸爸牵个线 。不找爸爸，她也能买到，只是不愿意找妹夫罢了。人家不送又能咋样，再说咱苏家也没少得人家的好处，腊鸡香肠，还有鱼，不是好东西啊。菲菲夫妻俩把腊肉全给了苏家，自己一两也没有留，为啥，还不是因为她自己去婉婉家里吃，才能全送来的。 　　要不咱家哪里能有那么多肉吃。你别一天到晚嫌弃人家农村的，谁家往上数几代，不是农民，你家能例外吗？” 　　舒素珍真是忍了三弟妹吴玉霞够久的，一天到晚不着调，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真是有点不知所谓。 　　也不瞧瞧，她是从什么人家出来的，家庭条件还不如许婉如家里。 第037章 　　“大嫂, 你长篇大论说什么呢？我又没有说错。”吴玉霞不满大嫂说她，极其不舒服。 　　“你没错，你敢把你刚才那番话说给爸妈听吗？敢说给云鹏听吗, 想想自己的出生再说人家。没有你瞧不起的那些农民，我看你早起饿死了。没有他们你吃啥穿啥？” 　　舒素珍说的时候，正在剁骨头，手里的劲还不自觉的加大不少，使劲的剁，客厅里面说话的人听到剁的咚咚响, 都吓了一大跳。 　　那是剁什么，那么大力。 　　1964年农历的最后一天，苏许两家都是大团圆。 　　跨入1965年，许家翻开新的篇章。 　　年后初五，许国伟带着妻儿回到了柳城。 　　上班一个星期以后，休息天许国伟带着妻子去了一趟凤山生产队拜访罗湖，等自己一家也走了以后, 自家的老宅还要拜托罗湖帮忙多照看。不为别的, 也不需要罗湖他们帮他打扫老宅的卫生。就是多照看，别让一些人找各种借口住进自家的老宅。 　　老宅是他们三兄妹情感的寄托。一定不能让别人给霸占。 　　等到老了以后, 他还想回来住。 　　夫妻俩骑着自行车, 还买了一点点心，进到村口就看到罗湖。 　　“国伟怎么回来了？” 　　“湖叔，专门找您老的，有事找您帮忙。” 　　罗湖不含糊, 立即说道，“走，有事咱回家说。” 　　现在凤山生产队谁不羡慕罗家人，除了罗明勇，都进城吃上了商品粮，在他们看来，罗明勇进城工作也是迟早的事。 　　许国伟进村也见到不少许家本家的长辈，也是一一问候。 　　夫妻俩给罗湖送上点心，说了起来，“国伟，你也不是外人，以后来家里，不需要弄这些。被小四知道了，不得背地里说我这做叔的不地道。” 　　“湖叔，我真是有事来拜托你的。” 　　“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我大哥大嫂在燕京怎么样？” 　　“挺好的，吃的好睡的好看着还圆乎不少，日子过得很舒心。我和燕子过段时间，也会调进燕京。我别的都放心，但是我家的老宅，是我放心不下的地方。”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房子的事，你放心，没事的。不过你们许家也有人打那房子的主意，婉婉在生产队的时候还没人说啥，从她走了以后，许家也有几家人打主意……” 　　“想都别想，那是我家的房子，除了我们三兄妹能住，谁也不别想。” 　　罗湖的心里还在消化许国伟夫妻调动工作的事情。 　　说不羡慕是假的，可是他不嫉妒。 　　“你不来说，你家的房子我也会照看的。婉婉当初在家里的时候就说过房子的事。” 　　“谢谢湖叔。” 　　“不用，你们在外面安心的工作就是，别操心家里的事。家里的钥匙给我留一把，每半年我让他们几个帮你收拾一下屋子，没事的时候，我也让你婶子给你家开开门通通风。” 　　回凤山生产队，关于老宅的事情顺利解决。 　　两个月以后，夫妻俩带着孩子，一起离开了柳城，家里的房子也租了出去。 　　**** 　　今年的春天，风沙满天飞。 　　燕京人叫苦不迭，但是没有办法。风沙的问题 ，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 　　许国伟夫妻已经开始上班，夫妻两在一个单位，单位分给他们的房子是旧仓库改建的，在燕京来说，地方不算大但也不算小。 　　星期天一大早的，家里人都还没有起床，早起去悄悄赚钱的许婉如带着一篮子的好东西回来了。 　　她现在改在星期天凌晨三四点去黑市赚钱。 　　只要不是大雨大雪，每个星期天她都会去。 　　走进院门，随手插上门栓，关上院门。 　　罗明亮听见响动，翻了一下身，摸摸儿子的尿布，干的，继续又睡。 　　今天运气不错，在黑市遇到牛肉，许婉如买了四斤，切成两块，放在篮子内。自己再加了三斤新鲜猪肉，还有鸡蛋，家里有三个能吃鸡蛋的孩子和两位老人。 　　星期天，一家人在菜园子里面活动活动。沈老爷子背着手走了进来，“老罗你们又在拾掇菜园子，我给你说个新鲜事儿？” 　　“什么新鲜事儿？” 　　“知道你家隔壁那小院吗？” 　　“知道啊，咋了？” 　　“人家要离开了，卖房子。” 　　沈老爷子低声的说道，这可是第一手消息。 　　他的话一出来，罗明亮和许婉如相视对看一眼。 　　罗达不知道儿子儿媳有自己买房子的打算，但是出于好奇心他还是问了价格。 　　隔壁院子罗家人都是知道的，比自家现在住的都大，还有院子也大很多。 　　同样是三间正房，但是正房左右还有一间偏厦，休整好，也能当正房用。东西厢各三间，院门左右还有倒座房。厨房，卫生间都有。小院里面也有水井，很是方便。 　　听到说出来的价格，小夫妻俩算算自家明面上的收入和存款，拿出来这笔钱还是可以的。 　　在老家养猪养鸡赚了不少，还有罗明亮当时的收入，家里除了粮食花钱，别的基本不怎么花钱，攒下来不少。 　　不过还是得借些钱，修整房子，简单再买些东西。都是要花钱的，等修整好了以后，房子可以出租出去。 　　现在住的房子也不用还回去。 　　家里也不需要太节俭，买来划算。 　　当着沈老爷子，小夫妻俩没有透露自己要买的意思。只是静静的听着。 　　几个孩子坐在院子的石椅上，自己读书写字。 　　夜幕降临，罗明亮许婉如和老人孩子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隔壁的章家人，也正在说着房子的事情。 　　章老太太已经焦虑的不行，“老大，房子能卖出去吗？” 　　这年头让人买房比卖房都难，很多人住的房子都是分配的，缺房子家里人多住不下的，也拿不出来几个钱。 　　“妈，别担心，会卖出去的。”章家老大也是忧心，这次的离开可能是一辈子。 　　房子放在燕京对于他们根本就没有用，以后会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兄弟二人在不同的单位，都被派去南方支援建设。算是运气不错的，在一个城市，兄弟俩都要走了，当然得带着唯一的老母亲一起去，要不然妈妈一个人在燕京生活，他们也不放心。 　　没有人住在燕京，房子空着或者租出去也不安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有些人霸占，还不如卖了。 　　一家人说着话，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是大门上的门环被人扣响的声音。 　　“老二你去开门吧，看看是谁？” 　　章二开门，见到是隔壁的小夫妻两，“小罗小许啊，进屋坐坐。” 　　“章二哥，打扰了。” 　　“有啥打扰不打扰的，都是街坊四邻的。” 　　进屋，章家的成年人都在，打完招呼。 　　章大大概猜到一些，小罗夫妻俩过来，估计是为房子的事情。 　　双方都不是多狡猾市侩的商人，都是开门见山，章大问道，“小罗小许，你们是为房子来的吧？” 　　“对，白天听沈大爷说的，说是你家要卖房子。所以过来看看，我们一家都是外地人，你们是知道的，现在住的房子也是公家的。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多少有点心难安。只是你们的房子好好的，干啥要卖掉。” 　　说到卖房子的原因，兄弟俩就心塞，不是特殊原因，谁想卖房子，他们兄弟两就出生于此，虽说现在大部分时间住在厂里，但是也经常回来看看妈，还有孩子们也住在这儿。 　　“小罗，我们是没有办法才想卖房子的，我和老二被抽调去到南方沙城的单位支援建设，一去还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再回来。我妈得跟我们走，全家都走了，房子不卖，以后还是不是我们的，也说不好。干脆卖了，即使以后能回来，我和老二也不后悔今天的决定。” 　　原因大家都是明白人，也不需要罗明亮再问什么。 　　“沙城，离我们老家不远。” 　　知道原因以后，罗明亮才敢买，万一是像有的人那样，悄悄的想跑路，去到国外或者香江，以后他能不能说清楚问题都不知道，说不定还以为他会跟这些人有往来。 　　从章家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没有过多的讨价还价，章家人也没有喊高价，他们也就不好意思使劲还价。 　　约定好，明天一手交钱一手搬手续。 　　他们兄弟俩已经准备了各种证明，还有抽调去沙城的证明。人家卖房子也是事出有因，经得起查。 　　大的家具什么的，都带不走，送给了许婉如夫妻俩。 　　房屋很好，看的出来，几年前是修整过的。 　　第二天一早，许婉如一个人出去的，先去大哥家里再去二哥家里，借了不少的钱，回来时刚好是吃午饭的时间。 　　吃完午饭休息一会儿，罗达跟着许婉如一起和章老太太，章家兄弟俩去办理手续。办完手续出来，许婉如把房屋证明放进布袋子里面，其实已经放进了空间。 　　回家的路上，许婉如和罗达边走边聊，“爹，以后你和娘别回去了，家里有地方住，还有隔壁的房子，等稍稍收拾以后，我打算租出去，您觉得怎么样？” 　　“行啊，多点收入也好。现在多了一个二宝，以后花钱的地方有的是。我们不回去，以后给你们看孩子，家里的孩子多，等放了假，阳阳薇薇他们过来，会更多，你一个人照看不过来。” 　　虽说离开老家他很不舍，可是在燕京住了快一年，他也在慢慢喜欢上了燕京的生活。他们在燕京是会给小四造成负担，但也不多，家里的三孩子每年都会给他们夫妻俩一些钱，也会寄来一些粮食，小四他们夫妻能贴补他们老两口的也不多。 　　在小四这里，他也带带孙子，也是蛮好的。对于儿媳妇给娘家哥嫂带孩子，他不埋怨。没啥，许家兄弟俩和他们的堂客人都很好，婉婉和他们老两口的付出，相信他们会看得见的。婉婉给他们带孩子，人家孩子在这里也没有白吃白喝，就是多花了他们一些时间和精力。 　　罗老爷子心里门清儿，许家兄弟俩在钱财上，绝对不会让婉婉吃亏。还会给多的，可以算是劳动所得，他觉得蛮好。 　　婉婉看着不上班，也没有少挣钱。许婉如去黑市挣钱的事，他是不知道的，只是以为她是早起去黑市买东西。 　　老爷子的爽快答应，许婉如没有想到，听完老爷子的话，她还有片刻的恍惚，有点不现实。 　　回到家里，给黄幺妹看了看房产证明。不认识字，黄幺妹也看的很认真，用手在上面摸了摸，激动的说道，“有了自己的房子，婉婉你和小四算是在燕京站住了脚。再也不是没脚的鸟。” 　　“娘，咱们今天做点好吃的庆祝一下，给爹炒点花生米，您把之前藏的半瓶酒，给爹喝两杯呗？”家里有喜事，许婉如替公公求情，让婆婆把那半瓶酒拿出来，给公公喝点。 　　黄幺妹心情好，恩准了。“行，让你爹喝两杯。今天高兴，我不拦着他。” 　　家里的饭菜都已经准备好，多加一个花生米，很快。 　　睡到炕上，罗达和黄幺妹说了，留在燕京的事。 　　“老头子，留在燕京，你怎么想的，我们之前说好的待两年，等二宝有了一岁多，咱们就回去，不做事没有粮食来源，咱俩的吃嚼全靠小四他们两个，还不知道得多花多少钱？” 　　“不用他们贴补多少，老大老二还有明萱都给咱养老钱，加上他们还寄点粮食来，用不了多少。” 　　“他们寄的那点粮食哪够啊？”黄幺妹着急的不行。 　　“够的，以前在家里咱们吃的多，为什么？还不是肚子里面油水不够，再加上做事繁重，才吃的多。你想想快半年了，咱俩一餐吃多少粮食，真没有多少，也就是刚来的那几个月吃的多点。 　　现在咱们这么些人大人孩子七个，能吃多少，压根就不多，还是因为肚子里面有了油水，才不需要吃很多。 　　你不觉得吧，你现在做饭做菜比以前舍得放油了，以前在老家，你舍得放多少油，虽说我们老家一年一户有七八斤油，可也不够啊。” 　　罗达的话，惊醒了黄幺妹，是啊，她现在和以前区别大了，做饭做菜还有很多习惯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那真的留在燕京啊。” 　　“留，还能给婉婉看看孩子，到了节假日，家里多少个孩子，你算算，她一个人也带不过来，万一过几年她和菲菲再生孩子，那就更多了。” 　　“听你的，咱们留在燕京，给婉婉带孩子，她也不容易。” 　　“家里几个都已经安排好了，等今年一过，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还有明萱都要进城去生活，到时家里还是只有咱俩。还不如就跟着小四。” 　　夫妻夜话，商量好以后的安排，踏踏实实的睡觉。 　　罗达最近几天，找居委会同志帮忙，找来两个老师傅，简单的修整隔壁的房子。要出租的消息也告知了居委会的同志，这些找居委会的同志帮忙是最好的，反正自家的房子就在隔壁。他能随时过去看看，人品不行，不讲卫生，糟蹋房子的租客是绝对不要的。 　　罗家买房子的消息，在胡同里面传开了，很多人还没有收到章家卖房子的消息，就被罗家买走了。 　　胡同里面也有两户家人也有能力买下章家的房子，可是知道消息的时候，人家已经交易好，连手续都办好了。 　　只能扼腕叹息，遇到好的可以买卖的房子，可遇不可求。 　　转眼到了七月，对许婉如来说是个不怎么好的月份。 　　七月十四，二哥夫妻俩都要去到国外给邻国帮忙抵御外侵。 　　什么时候回来，现在也是一个未知。 　　七月十三日，苏家二老和许国强还有苏菲都来到许婉如家里。 　　知道他们来意，许婉如见到二哥二嫂，眼泪哗哗的流，抱着二嫂，“能不去吗？” 　　苏菲抱着小姑子，轻轻摇头，“不行，我和你二哥都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我们没有办法不去，什么时候能回来也不知道，孩子就拜托你和妹夫还有罗叔，黄姨了。” 　　“二嫂，你放心吧。果果和糖糖，我一定会照顾好的，放心吧。” 　　擦干脸上的泪水，向着苏菲保证。 　　苏父和苏母拉着两个小外孙的手，轻声问他们，有没有听话，有没有不乖。 　　“婉婉，我相信你会照顾好果果和糖糖，还有我和你二哥已经给部队打了报告，以后我俩每月的工资都交给你。到时候有人送来。各种票券和钱都交给你。” 　　“交给我，为什么？” 　　不是应该交给苏伯伯吗？这句话许婉如没有问。 　　“孩子是你在照顾，不给你给谁。我和你二哥去的地方是战场，不是大都市，也花不了多少钱，我们兑换一点当地的钱币就行。” 　　苏菲夫妻俩的工资高，除了孩子的花销，和贴补小妹，其余的他们自己真的没有用多少，说白了也没有多少机会花钱，平时在部队都是穿军装，苏菲本人最大的花钱就是买点擦脸的霜。 　　许婉如看向自己二哥，拉着二哥的手，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二嫂，“果果糖糖，快过来，和爸爸妈妈说说话，明天爸爸妈妈要出去远门，你们要很长一段时间都看不到他们。” 　　两个孩子听说爸爸妈妈出远门，许久都看不到。小脸没有了之前的可爱笑容，走过来，抱住爸爸妈妈，不说话。问他们什么话，也不回答，只是静静的抱住他们。 　　眼前的一幕，看的大家很心酸。 　　夫妻俩假装高兴，陪着孩子们玩闹了一天，晚上必须回部队，明天早上，部队就要出发。 　　临走的时候，许国强拉住小妹的手，在一边交待，“小妹，帮二哥保管好这个袋子。如果我俩能活着回来，你就还给二哥，没有的话，你就打开，里面有二哥给你的信。还有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二哥说好好照顾你的，这几年一直是你帮着照顾二哥的小家，没有你，二哥不可能心无旁骛的工作……” 　　原本只是拉着手的许婉如真的忍不住了，抱着二哥大哭起来，“二哥，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你和二嫂平平安安的回来，不许说不吉利的话。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要不我就不管果果和糖糖，不信你就试试。” 　　威胁的话，她说的断断续续的，说急了，还打嗝。 　　许国强一如小时候一样，拍拍小妹的背，缓解打嗝的症状，轻声细语的哄着，“我保证一定和你二嫂平安的回来。” 　　“那还差不多，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没事别出去乱跑。” 　　如果可以，许婉如真想代替二哥去，她去肯定不会有事。只是这不是她说了算的。 　　哭完一场，在他们还没有走的时候，许婉如把两个孩子塞给夫妻俩，“再抱抱。” 　　她不希望彼此留遗憾，结果是怎么样，她也不知道。想着临别前，留下美好温情的一幕。 　　苏菲蹲下身，抱住自己的孩子，默然不语。她不敢说话，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宝贝。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的拥抱。 　　许婉如牵着孩子，看着小车慢慢的离开胡同，融入夜色中，直到许久，外面寂静到无声，她才牵着果果糖糖回到屋内。 　　她也没有想到，就是因为她这个举动，深深的印在了两个刚满三岁的孩子心底。 　　他们和即将上前线打仗的父母分别的一幕，至死都记忆犹新。 　　也是从那一刻，父母上车之前的那一步三回头，对他们的不舍，让他们感受到父母习惯沉默的爱。对父母的牵挂从这一刻起，一直挂在心头。 　　两个孩子的沉默不语，让许婉如很难过，但是她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她和他们一样的难过。 　　晚上许婉如和双胞胎睡的，抱着果果和糖糖睡。大宝二宝和爸爸睡。 　　接连几个晚上都是许婉如陪着两个沉默的孩子睡觉，直到他们慢慢的有了一点活力，开始闹起来，她才放心。 　　暑假，恢复过来的双胞胎，每天跟着锅锅捡废品。 　　吃过早饭，三兄妹背着小背篓，头上戴着特意为他们编织的草帽，手里拿着火钳，捡废品是大宝跟同学学的，说是要勤工俭学，自己挣学费。 　　许婉如也不拦着，让他去锻炼也好，可是他有号召能力，居然能号召哥哥姐姐和弟弟妹妹一起捡，有阳阳和薇薇在，许婉如让他们自己去玩。挣点钱，不在乎多少，也能有成就感，别待在家里疯玩的好。 　　开始几天，罗达天天跟在孩子们的后面保驾护航。跟了几天，见没啥事，他才放心。 　　屋檐走廊内，一坛坛的腌菜，春天的时候，许婉如去到郊区，挖了不少柳城人称之为野茭儿的野菜，洗干净晒干明水，再腌制的，盐放的很少。才能放置一年，用来做蛋炒饭，还有炒蛋，煎蛋都是上等佳品。用新鲜青椒剁碎炒来吃，也是味道特别好的。 　　她去到郊区挖的时候，发现燕京人不挖来吃，为了不浪费，她看到的都挖了，和空间里面种的野茭儿一起挖来拌在一起，完美的提升了腌制的野茭儿味道。 　　最近山胡椒也采摘了不少，摘回来择干净上面的叶子和山胡椒把，和刚捡回来的蘑菇宝宝（刚冒头出来的只有大拇指头那么大的野生蘑菇头），一起腌制用油泡起来，等能吃的时候，可以自己多种选择，不吃辣椒的，可以就这样吃，也可以在碗里面拌点油辣子吃。 　　主要是下面条，水饺，还有米粉时做调料，也能单独做菜吃，那味道绝对超乎你的想像。 　　许婉如做了很多好吃的，许国强离开的时候，她还给他们夫妻带了不少山胡椒菌宝宝。 　　中*海 　　每天中午吃过午饭的空闲时间，罗明亮都会跟着一位做西餐的师傅学习做西餐。 　　上次是二号首长提醒他的，学做一点西餐，有时候一号首长准备家宴招待外国友人。他也可以露俩手，而不是让外面的厨师来。 　　领了任务的罗明亮，只好扮小白，不会做西餐，跟着大师傅学习做西餐以及甜点。正好，他回来以后，晚上和老婆在厨房一起研究美食。 　　最近托二号首长的关系，收集了一些红酒酿造方法和橡木酒槽，橡木桶。从年后一直在自学，加上前世他对红酒的了解，打算自己酿造红酒。 　　首长家的院子里面，从他来了以后，就种上了葡萄，一直是他照顾，还有自家的院子靠近相连的大院子那边，也是种了一排的葡萄。 　　今年可以收获了，看样子八月葡萄就能采摘，自家的和首长家的，加起来也不多，但是酿造两小桶应该是能有的。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宝贵，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做。 　　首长身边的工作人员，最近都有小幅度的变圆，都是被罗明亮投喂的，除了自己在上班时抽空研发新菜以外，还有学写西餐时带回来的。偶尔还有许婉如研发的点心和糕点。 　　早上，罗明亮按照自己制定的早餐排序。每天的早餐都是他按照首长能吃的食物，再安排的。今天，是面条，面条下好，罗明亮在托盘中，放置了几个小碟，一份里面是装的山胡椒菌宝宝，一份是霉豆腐，一份拍黄瓜。 　　他做的早餐，很受欢迎，工作人员们也喜欢吃，自家搬来不少坛子，放置在厨房里面的木架子上。 　　二号首长，一早过来，看到早餐，对跟着的工作人员说，“去厨房看看小罗在不在？在就请他帮我下碗面条。” 　　“是，首长。” 　　一号首长嗦着面条好笑的说，“不会是故意来蹭早饭的吧？” 　　“还真是，你的伙食现在是大幅度的提升。小罗的花样真多，味道也是一等一的，吃过就明白你为什么要调他来，连他们给你推荐的厨师都不要。” 　　二号明白，一号的伙食提升不是多花了一分钱。而是花样和口感提升了，唯一要说的是，他们两人的蔬菜出产地，变成了小罗家里，他爱人种的菜，再配上小罗的厨艺，那叫一个美味。绝对好吃到能咬掉舌头。 　　“走到哪儿都忘不了家乡味，小罗的菜做的好，我调他做饭不违反规定，挺好。” 　　“嗯，我也跟着享福了。” 　　两位吃的心满意足，碟子里面的几样小菜，全部吃完。 　　吃完早饭，一号首长才让人找来罗明亮，告诉他，请他帮忙，十天后，他要宴请一群老友。不是国宴，是家宴，意味着标准不会很高。请什么人，给了罗明亮一张名单，还有附上有几位老帅不能吃的食物，吃了会致病或过敏的。 　　食材除了自家的蔬菜，其余的也让罗明亮自己去挑，只是金额有限，不能超过规定的金额。至于菜肴，全让罗明亮自己安排。 　　首长宴请老友，可不是小事。 　　晚上，回到家里，和老婆商量宴请的事情，几年时间，他也给首长做了很多次私人的宴请。都是小型的，这次人多，金额也有限，做的菜也不能太重复。有些老帅是吃过他做的饭菜。 　　让人能出新意来，还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 　　想了半天，许婉如说，“其实你可以在饭前或者饭后，准备一份莲子银耳羹。” 　　“对，银耳莲子羹，我记下。”罗明亮坐在沙发上，随手拿笔记下。 　　“还有，上份煎饼，蔬菜咱家都有，荤菜上份腊肉炖泥鳅……” 　　罗明亮一一记下，现在只是简单的先记录下来，再慢慢挑选，还有时间。 　　夫妻俩粗粗的列出来不少的菜肴名字，后面还得继续琢磨。 　　烟厂 　　工会办公室内，一群已婚妇女忙完工作，歇下来喝两口茶，聊聊最近的八卦。 　　王燕安静的坐在一边，不怎么说话。她是新调来的，也是调来的许多职工家属中，工作安排的比较好的。很多人说过她们夫妻的闲话，说他们有背景什么的，还被关注了很长一段时间，见她们夫妻俩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最近她的耳朵才算清净些。 　　办公室妇女甲，打开话题，和隔壁办公桌的妇女乙说了起来，“听说了吗？咱们厂要建新宿舍了，也不知道会分给哪些人？” 　　“听说了，估计是给家庭房子小的还有没有房子的一些职工准备的吧。”妇女乙的不在意的说着，她家的房子够大，也是厂里分的，让她换新房子，她也不会愿意。谁知道新房子是多大的。 　　一边喝茶的工会男也接话了，他还想换个新房子，旧房子哪有新房子住的舒服。“那不一定，新房子也得照顾到我们这些在老房子里面住了很多年的职工吧。” 　　妇女甲把话题转给王燕，“小王，你想换房子不？” 　　埋着脑袋看报纸的王燕，茫然的抬头看着大家，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们才来厂里，有资格换房子吗？” 　　“说不定有，你想换吗？” 　　“不知道，房子盖好也不是今年的事，到时候再说吧。” 　　王燕没有给出答案，说的含糊不清。 　　她能说什么，不想换，以后要是自家有机会换的时候，这些话肯定被她们翻出来说：你自己说的不想换的呀。 　　想换，那也会有有心人传话：说她只会贪图享受，刚来厂里，还没有做过什么贡献，一天到晚盯着一些房子和福利，不是好同志。 　　办公室就是这样，平时只要不触及谁的利益，也算相处的不错。但是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那就不好说了。高风亮洁的人也有，但是不是很多。特别是在分房的问题上，都是一大家子，有的上有老下有很多小，房子确实不宽敞，住的很挤。 　　她们夫妻俩调来以后分的房子有五十平，算是大的了。厨房在外面走廊上，房子是个小套房，上厕所得去另外一边的公共厕所，家里没有布置客厅，隔成了三间房。 　　他们夫妻的房子要大些，可以招待客人，两个孩子的房间，要小些。 　　最近他们也在托婉婉在他们住的胡同内，帮忙打听有没有私房卖的，他们打算耗尽家财也要买套房子，从小地方来的，从没有住的那么憋屈过。以前在柳城的房子也是结婚时夫妻俩咬牙买的。 　　婚前，她住娘家，丈夫一个人住一间宿舍，也算宽敞，哪像是现在，别的这么憋屈。 　　孩子嫌家里住的憋屈，一放假就去了姑姑家里住，家里算是宽敞了些。 　　“也不远了，明年这时候就得开始分房了。”妇女乙和王燕家里住的近，久隔一户人家。 　　知道他们夫妻俩家里的一些事，接着话题一转，扯到孩子们身上去，“小王，你命真好。孩子都不用管。” 　　说道孩子，王燕难得有兴致和她们聊了起来，“嗯，我家两个孩子，确实不用我怎么管。上学放学回家做作业都不用管，放假了，更加不用管，直接打包去了他们姑姑家里，有人帮忙看着……” 　　“你小姑子人真好，不像我家的小姑子，不来我家借钱哭穷就不错了，给我带孩子，甭想那好事。” 　　“可不是嘛，婆家的小姑子大姑姐，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好的。人家也没有能力帮你，你家小姑子对你们夫妻可真好。”妇女丙也插进话题中来。显然她是既有小姑子又有大姑姐。 　　妇女丁想到自家那挨千刀的小姑子，极其郁闷，话匣子也打开了，“小姑子不好直接影响到你和婆家公婆还有丈夫的关系。” 第038章 　　“对呀, 小姑子好的，家里多少和谐一些，小姑子不好的家里时常干架。” 　　几位妇女说的话, 让几位男人不敢接话，他们家里都有姐姐和妹妹，和自家妻子合不来的也有。和自己妻子干架的姐妹都有，他们不敢插言。 　　有时候他们就不明白了，女人咋那么多事，怎么就合不来。斤斤计较真是够让人头疼的。 　　妇女乙最羡慕王燕, 夫妻关系好，没有公婆管着，但是有个极好的小姑子，人家对嫂子那叫一个亲热，还给哥嫂带孩子，听听多好。哪像自家的犟种小姑子，说话总是不阴不阳的, 每次一大家子去老人那儿吃团圆饭的时候, 她总是在婆婆面前挑唆几句，说她小气, 对娘家人大方, 对婆家的兄弟姐妹小气的很。 　　天地良心，她什么时候对娘家人大方了，无非是过年的时候对给自己父母买点啥，其余的时候也没有怎么对娘家人大方, 过年的时候，她也给公婆买了东西。 　　该做的她自认做的不错，可是婆家的小姑子总是挑刺。烦人的很。她见过小王的小姑子，见人就笑，和小王在一起的时候，亲亲热热的，开始她还以为那是亲姐俩，后面她才知道那是小姑子。 　　别的她都不羡慕，就羡慕小王家里夫妻还有和小叔子妯娌小姑子的关系，那是真好，“小王，你一个月给你小姑子多少钱和票。” 　　“不给，买好粮食送过去。”王燕知道丈夫是给了钱的，但是她不会说，免得这些人又问给了多少钱，到时候又会说婉婉是看上她家的钱才给带的孩子。人多话也多，传来传去也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啧啧啧，我们怎么就遇不到这么好的小姑子……”一群妇女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说话的时候，听见中午下班的铃声。大家收拾好办公桌上的东西，拿着饭盒走了出去，厂里的饭菜比家里做饭还便宜，大部分的职工都是在厂里吃。 　　除了有的男职工家里的另外一半没有工作，专门在家做家务做饭，大部分都会去食堂吃饭。 　　王燕起身拿着一瓶山胡椒菌宝，走在最后面。 　　随手关好办公室的门，一群唧唧喳喳的男女快速前进，也就只有王燕慢腾腾的留在最后面。 　　走进食堂，选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等待许国伟打完饭过来。 　　五分钟以后，许国伟端着饭盒过来，王燕打开罐头瓶，一股山胡椒的香味扑鼻而来，在食堂中飘散，不少排队打饭的人，都到处寻找突然其来的香味。 　　光是闻到味道，就迫不及待的想吃。 　　“谁带的酱菜？” 　　“是啊，谁带的酱菜？” 　　“好好闻，是山胡椒的味道。” 　　“嗯，不对还有蘑菇的香味。” 　　排队打饭的工人中，也有鼻子灵泛的，闻到几种香味混合在一起。 　　不少人四处张望，厂里食堂的饭菜是比家里的便宜，可是味道真心不行。不是煮的稀烂就是缺油少盐的，态度还不咋滴。 　　现在闻到酱菜的香味，个个都到处张望，那香味实在是太诱人了，恨不得马上就尝尝味道，是不是有自己想的那么好。 　　坐在角落的许国伟，王燕还不知道大家已经被他们的山胡椒菌宝给吸引，他们坐的地方四周还没有人。 　　闻到味道的人也不知道是哪儿窜出来的味道。 　　只是没有一会儿，夫妻俩身边开始有人慢慢的坐下，有人坐在他们夫妻的身边。鼻子很尖，眼神也特别好。 　　一眼就瞅到隔壁桌许国伟夫妻饭盒中间的罐头瓶。 　　移动位置悄悄坐过来，“小许，小王，你们也坐这里啊？” 　　“曾厂长。” 　　“咦，你们吃饭还自带菜啊。” 　　“嗯，我们是南方人，还有点不习惯北方的伙食，不过你放心，已经适应了不少。再过段时间，估计就能好了。厂长，要不要尝尝味道。”被曾厂长紧紧的盯着罐头瓶，他不得不客气一句，问问曾厂长，他有种错觉，不是他吸引曾厂长过来，而是瓶子里面的山胡椒菌宝吸引他过来的。 　　在食堂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厂长，书记吃饭，以前咋没有见到曾厂长坐过来。他悄悄的特意的嗅嗅罐头瓶中的味道。香，真香。难怪曾厂长虎视眈眈的盯着罐头瓶，好似里面放了什么美味佳肴一样。 　　许国伟的话，曾厂长一个字都不信，什么不适应，自家要有那么美味的酱菜，他一辈子都适应不了。但是邀请他尝尝美味佳肴，他很满意。不错，会做事。 　　“看着不错，我尝尝。” 　　曾厂长很不要脸的用罐头瓶内放置的勺子，狠狠的挖了一大勺。心不跳，手不抖的，慢慢的放在自己饭盒盖内。 　　想着要是吃不完，不洗盖子，到时倒进洗好的饭盒内，晚上还能吃，老爹也好一口好吃的。带回去孝敬老爹，省得他一天到晚埋汰自己不孝顺。 　　学着夫妻两那样，放在饭上面，还拌了拌。夹了一点饭，吃起来，“嗯，美味，美味……”吃了一口拌了山胡椒菌宝的饭，吃到嘴里，那滋味真是好，妙不可言。 　　刚才闻到的味道，香死个人，一如他猜测的那样，是种极致的美味。老爹肯定喜欢吃，自己是再吃一点呢，还是再吃一点呢，好想全部吃完，一粒都不剩。 　　在许国伟夫妻的诧异中，曾厂长顾不得面子，大口吃起来。 　　“小许啊，你们家的这山胡椒菌宝，是在哪儿买的？味道太好了，我也去买几瓶。” 　　曾厂长吃的狼吞虎咽，但是还不忘记问东西的出处。 　　“不是买的，是我家小妹自己做的。曾厂长要是喜欢，这瓶就拿去。” 　　许国伟难得机会和曾厂长说会儿话，搭上关系。见到曾厂长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吃，也就顺水推舟，做了一个人情。 　　“送给我，真的，那怎么好意思。给我了，你们夫妻俩吃什么？” 　　“没事，小妹虽然做的不多，但是我家还有一瓶。还有的吃，不碍事的。” 　　许国伟虽然想和曾厂长搭上关系，但是他可不想多送。不是小气，是因为不想小妹知道，明年为了他辛苦，到了春天去到郊区爬山摘山胡椒，捡菌宝。多累啊，上山下河的，累着小妹就不好。他不反对小妹做这些，他知道小妹和妹夫一样，喜欢钻研吃的东西。那是兴趣爱好，有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她也能有点带孩子以外的事情做。 　　他不希望小妹的生活中，只有家庭只有孩子，应该得有点自己的兴趣爱好，为自己而活。小妹也是读了高中的，他知道小妹不愿意招工上班的原因。就是为了孩子，还有老二，现在又多了他家。小妹没有为他们考虑，他不信。 　　“真的呀，那就好。我却之不恭了。刚好我爹就喜欢吃，带回去，刚好孝敬他老人家。哈哈哈！”曾厂长是个大孝子，父母也是明理人，爱人也不错，除了他老爹总是装蒜嫌弃他，其余的都是顶顶好的。 　　曾厂长动作麻利，快速的拿过瓶子盖好盖子，放在自己前面。笑的像个傻子，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大厂的厂长。 　　许国伟和王燕瞧曾厂长那个小气劲，不敢当着他的面笑出来，埋着头，快速的吃饭。迅速吃完，拿着饭盒快速的出去。 　　曾厂长拿着那瓶山胡椒菌宝，怎么看怎么高兴，他想着回去让妻子买点孩子喜欢吃的罐头和点心给小许家里送去 ，白拿人家的东西，他可不会干。哪怕是没有花钱的东西，他之前不说是因为不想他们夫妻俩有什么心理负担。 　　还有一个就是怕人家反悔不给他山胡椒菌宝。 　　曾厂长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时间还早，回去给老爹送回去。 　　曾厂长哼着小.曲，拎着饭盒，朝家里走。见人就三分笑，心情贼好。 　　家里还在吃饭，曾厂长进门就笑，“爹，我给您带了好吃的。” 　　曾父头也不抬，眼也不瞄，语气淡定，“你在厂里上班能有啥好吃的，哄谁呢？真以为你爹是个大傻子。” 　　“爹，真的，不信您闻闻就知道啦。”曾厂长说话时，很快就拧开罐头瓶，一股香味快速的窜出来，家里吃饭的老人孩子全部迅速抬头寻找香味的来源。 　　一直说自己老了的曾父，一个箭步窜到儿子面前。快速从儿子手里夺过罐头瓶，嘴里还不饶人，“你小子吃完独食才回来，是不想孝敬我吧，没良心的家伙……” 　　不过那脸上都快笑开了花，嘴都咧到后脑勺，儿子孝顺，他是知道的。不过他习惯用这样的方式和儿子对话，很多年也改不了。 　　“爹，天地良心，这瓶还是同事看着我喜欢吃，才送的。过几天买点孩子喜欢吃的罐头和糕点给人家送去，咱也不能白要人家的东西。” 　　“对，这是必须的。不能贪人家的便宜，以后成了习惯，就会把手伸进国家的口袋。”曾父也曾是军人，有着坚定的信仰，一心为公。 　　吃上第一口，老爷子脸上的表情，精彩多面。变化的那叫一个多，也享受的很。“美味，好吃，真好吃，下面条尤其好吃。” 　　不亏是老饕，吃上一口，马上分辨出来，配什么好吃。当然拌饭吃也是极好的。 　　曾厂长看着老爹老娘妻儿吃的满足，他的心忽然静了下来。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下来，平静而美好。 　　邻国 　　许国强他们已经在安营扎寨下来，几场仗打下来，最近他们换下来休息。 　　许国强夫妻俩每次都是一起上一起下，一个在前方一个在后方医院。共同进退，今天也是一起休息。 　　早上起床，准备吃早餐，外面传来喊叫，夫妻俩走出去瞧瞧，是几位受伤的战士，不知道吃了什么上吐下泻，不舒服的很。 　　苏菲是医生，快速的跑过去问情况。 　　“怎么回事儿？” 　　“苏医生，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了，早上，忽然上吐下泻。严重的很。” 　　苏菲快速的返回自己房间，拿出来一些婉婉给他们夫妻准备麦面粉和白糖。婉婉怕他们来这里水土不服，特意准备的偏方，半两麦面粉炒焦，加白糖用开水拌匀，饭前服用，一日两次，三天就能见效。 　　她拿出来一大包，里面都是分小包包好的，每包都是半两，都是婉婉分好的。 　　还有一包白糖，吩咐许国强，“国强，你去找来一个小炉子，再找一个小锅，和锅铲来。” 　　“好。” 　　许国强看着战士们那样，也不好受，受了伤还遭这样的罪，多不舒服。 　　一会儿的功夫，趁着几位上吐下泻的几位伤员还没有来得及吃早餐，给几位伤员煎好麦面粉用开水拌匀好白糖，让他们服下，再让他们吃病号餐。 　　看着那没滋没味的病号餐，苏菲用饭盒盖子给几位最后吃早餐的伤员，装了一些没有调辣椒的山胡椒菌宝，“给你们调点味道。” 　　几位伤员对苏菲非常感激，不管刚才的偏方有没有效，可是苏医生是为他们好，现在看着他们吃饭，知道没滋没味，还送来菜。 　　“谢谢苏医生。” 　　“不谢，好好养好身体才是大事。”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是吃了煎的麦面粉有效还是之前吃的药物见效了，到了下午，几位伤员，全部好了。 　　其实最大的效果是山胡椒菌宝的效果，还有每一瓶都含有空间里面出来的山胡椒和菌宝，是它们治愈了伤员们的上吐下泻。 　　休息几天以后，他们会再次开赴战.场。 　　许国强夫妻带的山胡椒菌宝，很快就被人熟知，很快被分食吃光。开始来了以后，都没有顾得上自己带的这些吃的。 　　休息的几天，大家都吃到了家乡味，到了国外华夏味道就是家乡味。 　　喜欢吃辣的，许国强拿出来自家小妹做的剁青椒，还有油辣子给大家拌山胡椒菌宝和拌饭，不喜欢吃辣的，就吃没有拌辣椒的山胡椒菌宝。 　　燕京 　　阳阳带着弟弟妹妹们，在废品收购站和人讲价还价。 　　最近他们一天做作业学习，一天捡废品。 　　每天还能挣一毛两毛的，全部积攒起来，也有了不少东西，还有捡到完整的坛子，碗碟，还有一些东西都会带回来给姑姑（妈妈）看看，姑姑说有收藏价值的就给他们留着，自己挑选。 　　选到什么就分什么，以后也不落埋怨，他和弟弟妹妹们都不懂什么叫收藏价值，也不懂。但是听姑姑的准没错，姑姑是大人，肯定比他们孩子懂的多。 　　卖完废品，阳阳拿着钱，带着弟弟妹妹们走回家。 　　五个孩子手牵着手，在晚饭前回到家里。 　　进门就报喜，“罗爷爷（爷爷）今天挣了五毛。”是几人捡废品有史以来挣最多的一天。 　　“哈哈，挣了这么多啊，真了不起。”孩子们每天都给罗达报告，每天挣了多少。 　　有时候一毛都不够，在菜园里面除草的罗达，弄了最后一下，走了出来。 　　在院子石桌放了一盆水，他洗洗手，还用毛巾掸掸身上的土，和孩子们走进去，“说说，今天捡到什么宝贝，挣了那么多？” 　　几个孩子也是，在另外的一个水盆里面洗洗手，还掸掸衣服。 　　几个孩子围着罗达，兴奋的说着，捡到了啥，怎么挣了那么多。 　　爷孙几个，说的乐乐呵呵的。 　　厨房里面做饭的许婉如，听着客厅传来的声音，轻轻笑出了声。 　　孩子们虽多，但是都听话，从不调皮，看着他们，就想到自己前世的小时候，和哥哥在一起玩闹的时光。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回到那个她心心向往的世界。 　　挥舞着锅铲，锅里做的是道大菜，三杯鸭。 　　白天瞿老爷子派人送来一只鸭子，扔下鸭子就走，也不多说一句话，只说是送给自家吃的。 　　许婉如也就收下了，反正几位老爷子偶尔也会送来一些肉菜。 　　下午杀了鸭子，晚上刚好犒劳犒劳孩子们，大热天的在外面捡废品，也该好好吃一顿，夏天她很少做肉吃。家里的蔬菜多，她每天换着花样做，孩子们也不挑食。 　　今天难得开荤，让孩子们好好吃一顿。 　　家里的孩子个个都能吃辣。她只是放了一点点辣椒，不会太辣。 　　原本还在叽叽喳喳的几个孩子，闻到厨房飘出来的香味，一个个的都忍不住吞咽口水。喉咙上下抖动，显然是想吃肉了。 　　不过没有人争着抢着要去厨房门口堵着。都长大了，大的带小的，都教养的很好。 　　几个孩子忍住内心的渴望，和罗达继续聊天。 　　直到吃晚饭，几个孩子才高兴的欢呼起来。 　　许婉如要给二宝喂奶，吃的很是清淡。 　　三杯鸭，她是不能吃的。看着老人和孩子们吃的高兴，她也是很高兴。 　　隔壁的房子租了出去，家里多了一笔开支，房子还能升值，每个月的房租刚好支应家里的开支，老公的工资全部存起来。 　　今年就能还完两个哥哥的钱，家里有钱，为了遮人眼目她不得不找两个哥哥借一些。 　　除了家里自产的蔬菜和腊货，许婉如不怎么买肉吃。 　　就是每个月的肉票用完，她基本就不再买肉吃。 　　又是一年春来到。 　　刚过年没有多久，就得到消息，二哥许国强二嫂苏菲他们要回国了，还有他们都健健康康的。 　　这次回来，后面就不用再去，也是各个部队轮流转。 　　1966年决定很多人命运，重大转折的一年。 　　形势急转直下，虽然不会影响许婉如一家人，但是周围的人现在说话越来越谨慎，街坊邻居们扎堆说话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都怕说错话，虽然还没有明确，但是已经传出来不少的风声。 　　大街小巷气氛都比较沉重。 　　许婉如越加不怎么出去，和外面的人极少来往。 　　在家里没事种种菜，还有做做肥皂，或者去郊区挖野菜。 　　一早的，许婉如背着家里最大的背篓，挎着一个水壶，挥手告别老人和二宝，出城打算上山，挖些野茭儿，说不定还能捡一些蘑菇。 　　大部分都山，外围的树很少。要走进里面去，才能找到蘑菇。 　　一如往常，刚走去家门没有多久，就碰到胡同里面的邻居。“小许这是打算出去挖野菜啊。” 　　“对啊，做点腌菜。” 　　“呵呵呵！” 　　不少人都无语，家里条件那么好，还出去挖野菜。 　　许婉如坐上班车，一路向着西去。那边才有东西挖，当初炼钢的时候，西山都没有被挖，那边有部队，砍树也不能随便砍。 　　下了班车，没有走多久，许婉如就进到可以允许百姓捡蘑菇捡柴的山里。 　　次数来的比较多，路熟，许婉如熟门熟路的走到一片地方，挖野茭儿。这东西，没有人挖，多的很。 　　蹲下身，专心的挖野茭儿，背篓里面很快就有半篓子，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继续挖，去年就是有几个地方野茭儿多。她都一一记在心里。 　　背篓里面已经装满，她不打算再挖，带出来的袋子，要装空间里面的野茭儿带回去。每次都是这么做的，外面的和空间的交杂在一起，才不会过于露陷儿。 　　走过一处荆棘丛，听到有动物在挣扎。许婉如扒开上面一看，里面还真有两只野鸡，可是好事啊。 　　许婉如拿出来短绳子，抓住挣扎的野鸡绑好放进袋子里面，她还是第一次亲手抓住野鸡。两只野鸡，给大哥家里送一只去，自己家里做一只，红烧，家常味，炖汤，都是可以的。最好让老公做来吃，干脆养两天，等老公休息的时候，再弄来吃。 　　捡到两只野鸡，许婉如心情巨好，可能今天运气比较好。 　　走到一个小盆地，许婉如发现了一片山药，许婉如高兴的差点蹦起来。 　　山药可以炖鸡，也可以单独做。 　　用手里的小铲子，不停的铲，周围很小的一块地方全部被她挖了出来。 　　找了一个很隐秘的地方，把空间里面的野茭儿和背篓里面的掺和在一起。袋子里面装了山药和野鸡，不适合再装野茭儿。 　　收工挺早的，中午时分，许婉如背着东西坐上班车回去了。 　　在菜园子里面侍弄蔬菜的罗达，望望天，时间还早，怎么就回来了，“婉婉，提的啥。” 　　袋子里面有东西在动，像是活物。 　　“爹，咱们进屋说。”许婉如关好院门。 　　“好。”罗达放下锄头，拍拍身上的土，走进客厅。 　　在院子里，带着孙子二宝玩的黄幺妹也抱着孙子走了进来。 　　“婉婉，是什么宝贝。” 　　许婉如在袋子里面还放了两只野鸡，是从空间弄出来的，空间岛屿上原本就有的野鸡。 　　她想好了，让老公给两位首长一人送一只。现在和首长们熟悉了，稍稍送点什么东西给首长，只要不是花钱买的东西，两位大首长都不会拒绝，也不会坚持一定要给钱。 　　“爹，娘，我在山上的荆棘丛中抓住了四只野鸡，还有一些野鸡蛋。嗯，还挖了一些野生山药，先养着，等亮子休息的时候，做给您和娘吃，补补身子。” 　　“好家伙，都是肥嘟嘟的。婉婉，你运气不错啊。” 　　“嗯呐，我也觉得运气不错。” 　　野鸡蛋和另外两只野鸡，是她临时想起来在下山时准备的。 　　罗达抓住野鸡，塞进原来的鸡笼里面。 　　二宝从奶奶的身上扭下来，歪歪斜斜的走过来，伸手要妈妈抱，“妈，抱。” 　　小家伙一岁多，可以吐单个的字。 　　许婉如洗洗手，拍干净身上的灰尘，“好，我的二宝。妈妈抱抱你。” 　　小家伙高兴的挥舞着小手，也不要奶奶了。 　　“小没良心的，见到你妈，就不要我，真是……”黄幺妹对于小孙子的做派，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唯一安慰的是，小孙子除了最喜欢妈妈，第二就是大宝，再就是她。 　　她也算是没有被排到后面，儿子罗明亮是被排在最后面的。 　　柳城 　　星期天，罗家几兄弟，都回到凤山生产队。家里的堂客，都养了八头猪，他们休息的时候，也得回来帮帮忙。 　　今年是最后一年，能养猪的最后一年，家里的草粉也就够养一年的。 　　兄弟几个现在都有了工作，就是之前没有工作的罗明勇，也有了工作。也是范义家给帮忙的，在地委食堂做饭。都是跟罗明亮学过的，上班之前又跟着罗明清学了一段时间。去到地委（市委）食堂做大师傅，做菜好吃很受欢迎。 　　兄弟几个，星期六下班，直接汇合奔回家。 　　罗家男人现在个个都是厨师，严国庆和几位舅哥舅弟一起朝家里走着。 　　他们可没有自行车票，也不敢现在买自行车，在生产队他们罗家人已经够高调的。再买自行车，就太高调了。 　　五人聊着天走回去也不会闷。 　　罗明河又想起了在燕京的爹娘，他是老大，分家的时候，说好爹娘跟着他，现在看来也就是一句话。爹娘不会回来的，以后都会跟着小四，“老二，快到端午节了，咱提前给爹娘寄点什么去，是寄钱还是寄点粮食。” 　　罗明清还真是忘记了端午节，还有一个多月就是端午。“大哥，寄点粮食吧。这个实在，北方也不好买糙米。看看有没有糯米，也寄些过去。婉婉和小四喜欢琢磨吃的，说不定他们能自己琢磨弄点什么好吃的爹娘吃。” 　　“那咱俩就寄糙米，再找人换点糯米。” 　　严国庆没有说话，舅哥俩要寄，自家也是要寄的。只是回去还得和堂客商量，寄多少，是不是还加点啥。 　　回到家里，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多，罗明萱知道丈夫晚上回来，和公婆商量了，晚饭迟点吃。 　　家里两个孩子也习惯了，每个星期六的晚饭都吃的挺迟的。 　　超飞和小敏在院子玩，陪着娘一起等待爹回来。 　　严国庆踏着夜色，走进家门，看到的就是等待在院子里面的妻儿。 　　“饿了吧，咱进去吃饭。”罗明萱看到丈夫，招呼两个孩子也一起进屋吃饭。 　　坐在屋檐下的二老，也起身，搬着椅子进屋。 　　桌子上四个菜，一个酸菜蛋汤。 　　吃完饭，严国庆当着爹娘的面，商量着给燕京的岳父岳母送节礼的事情。 　　“爹，娘，你们帮忙参谋参谋，我舅哥两人要给燕京的爹娘寄些粮食和糯米过去，我们寄什么合适？” 　　严父是个精明人，知道儿子的意思，他看了一眼自己老伴儿，又看了一眼儿媳妇。“那你也寄点粮食过去，还有顺道寄点绿豆过去，再过段日子热起来，婉婉也能给孩子们煮点绿豆沙喝喝。” 　　罗明萱现在在婆家腰杆子很硬，但是她从来不表现出来。一如既往的孝顺贤惠，当然在外人面前是一如既往的泼辣。 　　“爹，听您的。”罗明萱早就想给小四寄点啥，只是一直没有说，没想到丈夫先说了。 　　晚上，夫妻和谐运动完，罗明萱躺在严国庆怀里，小声的说话，“你说大哥什么时候给燕京寄东西？” 　　“快了吧，就这一两周的时间吧，你给爹娘还有小四他们有没有单独准备什么，到时候一起寄过去。” 　　“好，我给婉婉准备了不少鞋底子，都是她喜欢的，到时候一起寄过去。别的我就没有准备，要不寄点腌好的咸蛋过去。罗明萱养了二三十只鸡，家里鸡蛋多，她还腌了不少咸鸡蛋，比咸鸭蛋的味道都要好。 　　“行啊，他们现在想吃鸡蛋不容易。咸鸡蛋，也能给他们解解馋。” 　　严国庆不小气，他现在的工作都是因为小四才有的，自家的好日子都是小四和婉婉給的。 　　自己大方一些，也没有什么不对。即使是亲兄弟也得知道好赖，也该知道感恩。 　　“嗯，那我多寄些，家里有老人孩子，吃的多。” 　　罗明昌和罗明勇哥俩，回到家里，和老爹罗湖也在说，给大伯寄东西的事情。 　　“爹，咱也得给大伯寄点啥吧？” 　　“寄，寄些糙米，再寄点花生，你大伯在燕京肯定有喝酒的机会，他喝酒的时候最喜欢吃花生米，给他寄些过去。”罗湖了解自己哥哥喜欢吃什么。 　　“好，我家还有不少晒干的地皮菜，给婉婉寄过去，她和小四最喜欢折腾吃的。我记得小四喜欢吃地皮菜，给他寄些过去，也打打牙祭。” 　　“你们安排吧，寄二十斤糙米，再寄五斤花生，你们两家出，至于别的，就你们自己看着办。” 　　“知道了。” 　　柳城的亲人，正在商量给燕京的一家人寄东西。 　　燕京 　　两个月前，许婉如终于盼回来了二哥二嫂。 　　他们有两个月的长假可以休，上战场就难免会受伤，夫妻俩都有伤在身。他们回来的官兵分批休假。 　　他们夫妻是第二批休假的人员。 　　半个月以后就是端午节（六月二十三日），今天一下班，许国强和苏菲就回自家拿着行李直奔许婉如家里来。 　　回来以后，他们来不及休息，又开始忙碌。 　　未来两个月，他们都能和孩子住在一起。许国强暗戳戳的想，还能和小妹住在一起真好。 　　“小妹，罗叔……、” 　　天色刚暗下来，许婉如就关上了院门，上个月某运动已经开始。外面一些人拿着鸡毛当令箭，外面也变得不是很安全。 　　“哎，来了。” 　　罗达听到许国强的声音，穿着自制的凉拖鞋，跑了出去。 　　“国强，菲菲快进来吧。” 　　罗达后面还跟着几个孩子，二宝跑的没有哥哥姐姐利索，迈着小短腿，在黑夜中看着眼前不认识的男女。 　　似乎有点印象，似乎又不认识，好纠结。 　　果果和糖糖像一阵风一样，冲到爸爸妈妈身边，伸手抱住爸爸妈妈的腿，脆脆的喊道，“爸爸，妈妈。” 　　夫妻俩弯下腰，抱住两个孩子，手里的行李袋都放在地上，罗达帮忙提着被主人遗忘的行李袋，跟着走进去。 　　知道他们要来，房间也打扫好了，晚饭也做好了，就等着他们来吃晚饭。 　　屋内站着的许婉如，没有说话，抱起二宝，坐在炕上，“二哥二嫂吃饭吧。吃完了咱再细聊。” 　　许国强抱着闺女，和闺女正小声说着话。 　　小家伙也不嫌热，巴住爸爸，不肯下来。果果也是抱住妈妈，也腻歪着。 　　一家四口，亲热的不行，吃饭的时候都腻歪着。 　　“好了，二哥二嫂早点睡，你们带着果果和糖糖睡，炕大睡的下，也不会热。” 　　许婉如知道侄子侄女是想和爸爸妈妈亲热，也想和他们睡，只是久不见面，也不知道怎么说。 　　她的话说完，两个孩子眼含惊喜望着爸爸妈妈。 　　夫妻俩当然愿意，“好。” 　　一家人最先洗澡洗头，洗好就爬上炕，屋内一边的洗脸架上，放置了一盆水。是专门给他们洗手用的。 　　晚上两个孩子睡在爸爸妈妈中间，听着爸爸妈妈和他们说话也说着自己得意的事，两个孩子还有了私房钱，不是过年红包就是捡废品挣来的。说起来还得意的很。 　　苏菲很感慨，小姑子把自己的儿子闺女教育的很好。她不觉得孩子捡废品丢人，让他们锻炼锻炼也不错。虽然她一个成人很不好意思，但是让孩子们锻炼一下，她还是愿意的。 　　以后对他们也有好处。 　　哄睡两个孩子，苏菲和许国强说起孩子的变化，“果果糖糖，他们变化真大，婉婉教育的真好。就是我自带孩子，也不一定能教育的这么好。” 　　“小妹，自小就主意大。性子也好，以前小妹没有结婚的时候，也是帮打嫂带阳阳，带薇薇，那两个孩子因为小妹，也养成了很好的生活习惯。现在还保持着。” 第039章 　　“是呀, 婉婉帮了我和大嫂很多。要不是有婉婉，我的生活肯定没有这么好过，上班带孩子, 是需要时间的。” 　　“睡吧，明天咱再聊，好好陪陪孩子。” 　　“嗯。” 　　早起，许国强在院子里面打了一套拳，练了一会儿功夫。天，才微微亮。 　　送走妹夫, 他洗了一个澡，几把搓洗完衣服，晾晒在衣杆上。 　　夏日的早上，稍稍运动一下，就浑身是汗。 　　家里其他的人陆陆续续的起床，二老也睡到六点半才起来，外面的天已经大亮。 　　回到房间, 看着炕上睡的双胞胎和妻子, 许国强笑了。什么是幸福，一家人和和美美的, 健健康康的, 这就是幸福。 　　算是回家的许国强，没事就跟着罗达到菜园除草或者早晚浇水。家里的活，他恨不得一个人全包。 　　早上浇完水，接着就要劈柴, 许婉如看不下去了，即时喊了暂停键，“二哥，没事陪我去趟大哥家里呗？” 　　“行啊，找大哥有事？”小妹找大哥帮忙还是有别的事。 　　“没事，就是想去看看，出去走走。” 　　“好嘞，等会儿，我换件背心。” 　　穿着背心在家里要劈柴的许国强，可不想一身臭汗出去，熏着自家小妹怎么办，小妹可讲卫生了，不喜欢闻异味。和小妹一起出去，不能给她丢人。 　　满脑子都是小妹不喜欢什么，妹控二哥提上一桶水，去到浴室，简单冲洗一下，换了件小妹亲自给他做的短袖（类似体恤），走了出来。 　　顺带的背心简单搓洗完，晾晒好。看着自己浑身香喷喷的，干干净净的，他才说，“小妹，走吧。” 　　许婉如不说话，手里依然拎着挎包，走过去，挎包瞬间被人多拿走，“包我来背，你拿着别累着了，有二哥呢。” 　　“行，你爱背就背吧。” 　　不想和二哥争执，回头望了一眼二嫂，和家里人挥挥手，兄妹俩离开了。 　　许国强屁颠屁颠的跟在许婉如身边，就连两人去的方向不是大哥家，他也不问。兄妹俩穿的衣服，不是什么当下流行的料子，而是老家带来的土布，白色，灰色，黑色，家里就这个颜色。许婉如穿的是白色土布做的长袖体恤，许国强是灰色土布做的短袖体恤。 　　兄妹俩男帅女靓，颜值爆表，走在街道上，回头率超高。 　　不少来往的人，都会回头看看兄妹俩。在高压下，气氛也跟着紧张压抑，人们的心情也也抑郁了很多，能偶尔欣赏到美丽的事物或人，也许能稍稍缓解一下心中的紧张压抑。 　　走进一家大杂货店，许婉如走进去，买了一包点心，边上的许国强自觉的拎在手里。兄妹俩配合默契。 　　有段时间没有看到忙碌的大哥大嫂，许婉如想着家里有二嫂和公婆，几个孩子的事，不用她担心，就想出来散散心，去到街上走走。也去看看大哥大嫂，还有阳阳和薇薇。 　　从家里出来时，许婉如在袋子里面装了一瓶炒好的野茭儿和一瓶新做的腊八豆，还有自己做的小酥脆麻花，麻花是零嘴，是给孩子们吃的。 　　兄妹俩逛街看亲人，罗明亮做了一桌子好菜，帮助二号首长招待贵客。 　　招待的是一位外国大使，桌子上，铺上了纯白色的桌布，中间用瓷器花瓶插上一束刚摘的鲜花，为了这顿饭，罗明亮已经忙活了几天。 　　每一道菜，他都是精心烹饪，有法餐，也有他自己改良过的中餐，味道不需要改良，只是摆盘和造型，确实花费他不少心思。 　　无论中餐还是法餐，都是小而精致。还配上了他亲手酿制的红酒，酿制的第一批红酒，在前不久才开封试试味道。就是二号首长都说不错，不比法国的红酒差。用来招待客人也很不错。 　　餐厅里面，首长和大使共进午餐，罗明亮焦急的在休息室走来走去，不知道等会儿的评价是什么。 　　餐厅里面，大使先生用他半生不熟的华语，向二号首长，赞美今天的美食还有红酒，当得知红酒是大厨自己酿制的时候，表情很丰富，不可思议。 　　他不知道酿制红酒的人，技艺不咋滴，只是步骤对了，没有出错，但是谈不上好。只是葡萄本身的味道好的不能再好，绝对不是他能想象的味道。才有他喝到的美味。 　　对于美食美酒，大使先生一点也不吝啬他的赞美，一顿午餐，让大使先生，心情美的很。 　　得到反馈，知道大使先生喜欢自己做的午餐和红酒后，罗明亮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二号首长送走大使先生，回转进屋，请罗明亮过去说话。 　　“首长。” 　　“小罗，先坐坐。今天的午餐，大使先生很满意，还给了你小费。”首长也很满意，吃完午餐，和大使先生进行了友好的交流，很多问题达成一致。 　　“首长，没有把午餐弄糟，就已经不错了，小费啥的，我就不能要了。” 　　“那可不行，人家是送给你的。拿着吧，也不是很多。小罗，很不错，以后再接再厉，努力工作。”首长的心情很好，刚才一个不好办的问题，他已经解决。 　　“谢谢首长给我机会。一切都是首长培养的好。” 　　走的时候，罗明亮怀里揣着一张外币，很快就转移进了空间。 　　做完午餐，他不用再去一号首长家里做饭，可以直接下班回家。 　　骑车回到家里，还没有进门，就看到邮递员，上门送包裹，罗明亮推着自行车迅速的进门，对着屋内喊了一嗓子，“爹，出来帮忙拿下包裹。” 　　此时正好是下午三点，正是热的时候，都躲在屋内猫着。 　　父子俩来来回回抱进来好几个包裹，都是自家的，人家来了两位邮递员，推着过来，热的不行，罗明亮快速的进屋，从厨房抱出来一个西瓜，“同志，谢谢你们。西瓜带回去，一人一半，给家里孩子尝尝味道。” 　　两位邮递员看了看彼此，不知道拿还是不拿，拿吧不符合规定，不拿，心里又想，家里都是有老人孩子的，西瓜也不好买，看着那么大一个西瓜，等会儿一人一半还能有七八斤，也够家里一家老小吃的。 　　年纪稍大一些的邮递员，有些脸红，不好意思，“我们不能拿。” 　　罗明亮才不管那么多，把西瓜往邮递员的自行车后座上一放，“有什么不能要的，我也不是坏人，求你们啥坏事。拿着吧，看你们每次给我家送包裹都是大包大包的，够累的慌，我也就是向你们表达一下我的敬意，收下，快扶住，要不掉下去就碎了。” 　　说完话，不待两人回话，罗明亮松开手，朝屋内走去。 　　两位邮递员，只好扶住西瓜，好在他们今天的任务都完成了，罗家是最后一批，也就只有他们家的要送。 　　两人把西瓜放进挎在后座的大邮袋内，推着自行车朝胡同外走去。 　　他们负责的片区都已经送完，也可以回家，家也在不远处，都是一个片区的。 　　“罗家人真不错。” 　　“是啊，我们只是做了分内的事，人家还送东西感谢我们。” 　　“以后，我们要更加努力工作，对工作更加热情一些。” 　　两位邮递员被罗明亮一个西瓜鼓励，之后的工作更加勤勉尽责。还多次被评上了劳模。 　　家里四位成年人，都看着地下的一堆包裹。五个包裹，整整五个，都是老家的兄弟姐妹寄来的。 　　“爹，他们怎么又寄了包裹？”罗明亮头疼，他知道自己老家历来都是风调雨顺，不是太缺粮食，只要出工做事的人家，都能吃个六-八分饱。 　　他家四个哥哥和一个姐夫，现在都有了工作，家里养着猪和鸡，一年不少挣钱。比城里的人都挣的多，还吃了的比他们好。但是自己的哥哥姐姐的情况是个案，除了他们家里大量养殖猪和鸡，周围的人养猪不会超过两头。 　　也不能和自家的哥哥姐姐们比，明年，哥哥姐姐家里也不能再多养猪和鸡，估计嫂子和姐姐们都会进城住。不过，这几年，他们养猪赚了不少钱，家里底子厚，也不用他和爹娘担心。 　　“估计是看着快端午了，寄点东西来孝顺我和你娘。别磨蹭，打开看看。” 　　“好吧。” 　　黄幺妹和苏菲也望着地下的包裹，也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果果和糖糖，学姑爹的样子，蹲在包裹边，还用食指戳戳包裹，觉得很好玩。 　　第一个包裹是罗明萱的，罗明亮打开，和以前一样，里面有封信，信件递给苏菲，“二嫂，你帮忙看看，告诉我意思就行，我拆包裹。” 　　“行，我看看。”苏菲接过信，很快的扫描完毕，“罗叔，黄姨，明萱在信里说，寄了三十斤糙米，还有五斤糯米，还有六斤绿豆，二十双鞋底子，还有一百个腌制好的咸鸡蛋。还有给你们二老问好。” 　　黄幺妹的手轻轻拍打刚刚哼唧了两声继续又在午睡的小孙子二宝。听到苏菲说的话，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孩子们孝顺，惦念着自己和老头子，在菲菲面前，她不好多夸奖，但是她的心情却是无限的明媚。 　　“明萱一个嫁出门的姑娘，寄这么些东西给娘家爹娘，也不怕她公婆说，真是的。”话是这样说，但是笑容怎么都止不住。 　　苏菲明白老人的心思，跟着说，“黄姨，明萱信里还说了，这些东西都是和她公婆说过的，还有东西也是严家的老人让加的，不碍事。说了，她家里养了三十多只鸡，家里不愁鸡蛋，生鸡蛋不好寄，只能用这个办法，给您二位寄些鸡蛋来吃。” 　　“明萱比她几个哥哥细心。” 　　“那是，姑娘比儿子细心，不过您家的几位儿子侄子都不错，看看都给寄了不少东西。” 　　“嗯，确实都不错。几个孩子自小就团结，互相帮忙，小四小时候可没有人敢欺负他，几个哥哥姐姐，都像是护小鸡一样护着他。在家里也是，什么活都轮不到他，哥哥姐姐全帮他干完了，要不后来高中读完以后，回到家里务农，死懒死懒的，也是他哥哥姐姐们给惯出来的。好在后来，一切都好了，都是婉婉好，旺夫。” 　　“一切都好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但愿吧。” 　　拆开后面几个包裹，糙米倒进大米缸，糯米放在一边，还有绿豆也是用瓷罐装起来。 　　罗明河和罗明清还一人寄来了一块腊肉。 　　估计是怕他们腊肉已经吃完，端午节没得吃。 　　晚饭煮了几个咸鸡蛋，切开，里面的蛋黄金黄金黄的，还有油。 　　孩子们一人吃了半个，晚上鸡蛋也不能多吃。 　　十几天后，端午前一天，罗家早上就开始忙碌，许婉如家里正在包粽子，许婉如包了几种馅，有腊肉粽，还有蔬菜粽，还有白粽。 　　三种粽子都在下面绑上一种不同颜色的绳子来区别。 　　肉粽是红色，白总是白色，蔬菜粽子，每一个都包的精巧别致。看着就不一样。 　　腊肉，切下来剁的细细的，里面还加了一点细细的黄瓜，吃起来保管除了有腊肉的味道，还有黄瓜的满口清香。 　　要送的人家很多，苏菲回娘家拜节，大哥大嫂要来，还有罗明亮服务的两位首长家里要送，几位老爷子时常给送点东西来，也得送点过去，那四家就一家十二个。 　　其余的要多些，苏家二十个，两位首长家里二十四个，一种八个。 　　“婉婉，这个怎么包啊？”苏菲正在学习包粽子。拿着粽叶，她怎么也包不好。已经反复弄了几次，可就是不听她的使唤。 　　“二嫂，挽成这样一个形状，下面尖尖的，糯米先放一些进去，再放馅料，上面再放糯米，然后看着，像我这样，把多余的粽叶覆盖在这个上面，用绳子再捆住就行。对，就这样，一步步的慢慢弄，哎，不对，不对，来，这样……” 　　已经教了好几次，可是苏菲在这个上面，估计是缺个弦，就是学不会。 　　“好难啊，包个粽子，怎么那么难。”反复试了很多次，苏菲都包不好。 　　只能放弃，负责看孩子。 　　中午的时候，一批已经包好。 　　许国强中午吃饭以后，和许婉如在一边说话，“小妹，要不我和菲菲今天带孩子去苏家，明天大哥大嫂来过节，咱们一家团圆多好。” 　　“不行，二哥你今天就的去苏家，在苏家住上一晚，也让果果和糖糖，和外公外婆，舅舅舅妈，哥哥姐姐们多相处。今年苏家的三儿媳也不在燕京，家里就苏大哥他们夫妻带孩子回来，你和二嫂必须去，听我的。” 　　“行吧，听你的。我们送了粽子就行，你那份不要送了吧。” 　　“小气二哥，送吧，你的是你的，你那份不是给了我钱吗？我的是我的，别那么小气。带我们全家给二老问好。明天你们下午回来，刚好赶上和我们一家子吃晚饭，也是团圆啊。” 　　“好。” 　　许国强是想今天去，明天回小妹家里，和大哥大嫂，小妹一家过节的。 　　许国强的职务已经升了几次，不过去年取消军衔，但是不影响他升职。 　　从邻国回来，他的职务又上升了一步。 　　大院里面，谁不说老苏家的女婿好，有出息啊。 　　下午，外面稍稍不那么热以后，许国强拎着小妹帮他准备的节礼，自己用箩筐挑着（他自己出钱，小妹出力置办），带着妻儿还有换洗的衣服，去到大院。 　　两个大西瓜，沙瓜，甜瓜，还有不少的新鲜蔬菜，自己那一份粽子，还有小妹那一份粽子，也有帮小妹给大院另外四家送的粽子和蔬菜。还有他孝敬老丈人的一刀肉，两条活蹦乱跳的鱼。 　　苏菲一脸幸福的跟在后面，看着两个小宝贝，谁家闺女出嫁以后，送节礼，有她送的多。还都是父母喜欢的。 　　肉和粽子，鱼，她是给了小姑子钱的，但是肉不好买，还是妹夫有关系，早上上班之前，帮忙买回来的。鱼和粽子，小妹家里有，她还是给了钱，不想处处占便宜。但是蔬菜和瓜，她是不用给钱的。东西加起来满满一担。 　　她手里还提着东西，箩筐盖上还放着一家四口的换洗衣服。 　　从班车上面下去，还没有进大院，就碰到坐吉普车回来的张雨梦。 　　她一走到大院门口的一家四口，尖利的笑声，在一家四口身后响起，“哟，苏菲这是回娘家过节送礼的，怎么走着进去啊，没有车送吗？大热天的，不热啊？” 　　张雨梦的脸上都是浮夸的嘲讽和蔑视。 　　苏菲没有想到，自己运气丧，居然碰到张雨梦，淡淡的一笑，“没有你尊贵，我们家就是普通人，有便车就坐，没有便车，绝对不占国家的便宜，用专车。” 　　“你，说清楚，谁占国家便宜，我也是坐的便车。”张雨梦没想到苏菲现在会扣大帽子，还扣的死死的。气急败坏，白着一张扑了不少粉的脸，也是悄悄的扑粉。 　　“呵呵，是不是自己心里明白。以后没事别搭讪我，咱不是一路人。出去也别说认识我，我嫌丢人。” 　　苏菲也不是好惹的，对于她不喜欢的人，说话直白让人难以忍受。 　　“真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才不会在外面说你。挑着箩筐送礼，你家可真富有啊？”你会扣大帽子，我也不差。张雨梦打算给苏菲一顶大帽子，扣到头上。 　　“是啊，富有，要不要检查检查。” 　　“呵呵。” 　　进大院，带的东西都是要检查的。许国强挑的箩筐也不例外，张雨梦故意磨蹭在苏菲一家后面，就是想看看，她带了些什么礼物回娘家。 　　大门口，一位战士，尽心尽责的检查箩筐里面的东西。 　　张雨梦坐在车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箩筐里面，看到瓜和蔬菜，肉，粽子，已及苏菲拎的鱼。 　　苏菲手里拎的鱼，是用油布缝制的大四方袋装着的，里面装了不少的水，两条鱼挤挤暂时也没有什么问题。 　　检查没有什么问题，一家四口走了进去，刚才检查的时候，苏菲给家里打了电话，说他们马上就到。 　　不理身后的张雨梦，苏菲脚上的鞋，重重的踩在水泥地上。似乎在表达她对张雨梦的不满。 　　吉普车里面的张雨梦，很不舒服，打从心里，她是羡慕苏菲的，傻人有傻福。不管她嘴里怎么怼苏菲，甚至瞧不起她自降身份，找了一个农家出身的丈夫，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人家的丈夫做的很好。 　　看看她自己就知道，回家送节礼，就是一个人来的。丈夫一句没有空，她不知道再说什么。 　　望着前面的一家四口，她自嘲一笑。 　　时间还早，一家四口到家的时候，刚好是下班的时间。 　　大院里面，不少人陆续下班回家。 　　大院有两个进出的门，不少人回家，看到一家四口挑着箩筐回来送礼的。不少老将军羡慕，羡慕苏菲找了个好丈夫，比他们家里的闺女都嫁的好。丈夫上进有能力，人还特别孝顺老人，那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孝顺。 　　家庭和谐，据说大伯子和小姑子都挺好相处的，也没有任何家庭纠纷。苏菲的妈齐羽不是一次在大院里面说，自家闺女眼光好，挑选到一户这样的人家，丈夫好，大伯子大嫂人都挺好的，还有小姑子最好，苏菲的月子都是小姑子一手包办的。两个孩子常年长在小姑子家里，给养的好好的。比亲妈都尽心。 　　大院里面有闺女的人家，谁听了不羡慕，上没有公婆找事，还有巨好的小姑子帮衬着。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一家四口走进家门，还没有进门，就看到苏母站在大门口张望着。 　　“外婆，外婆。” 　　果果，糖糖，看到外婆，快速跑过去，抱住外婆的腿，摇啊摇，腻歪的很。 　　“哎呦，外婆的小果果，小糖糖，走，随外婆进屋，给你们拿好吃的。” 　　“谢谢外婆。” 　　两小牵着外婆的手，蹦跶着。 　　等祖孙三再到客厅时，夫妻俩已经坐在客厅沙发上在喝茶。 　　没有过多久，苏父和苏云龙一家相继回家。 　　苏云龙看着妹夫挑的箩筐，难受。自己回家一点啥也没有带，妹夫是来拉仇恨的吧。 　　一家人围在箩筐前面，苏菲蹲在地上，指在没一样东西，都骄傲的说，“爸妈，两个大西瓜，看看多大，还有甜瓜（柳城的一种黄色皮的甜瓜），沙瓜，豆角，辣椒，茄子，苦瓜，西红柿等会儿炒鸡蛋吃，黄瓜炖肉吃……” 　　每说一样菜，她都能说出来怎么做来吃，不怎么会做菜，但是会吃，还有得吃。福气不错。 　　“停，菲菲，你不会做，就不要点菜好不好？”苏云龙看着妹妹指点江山，一股脑的在那儿点菜，说她一句。 　　“我不会做，但是我知道怎么做好吃啊。” 　　苏菲这句话没毛病，确实，天天吃的好，她不会做但是知道怎么搭配来做好吃。 　　兄妹俩过招，苏云龙败。 　　鱼早就养在屋檐下的水缸里面，苏家没有专门养鱼，但是也学罗家一样，摆了一口大缸在屋檐下，偶尔买到活鱼带回来，养几天再吃。 　　一刀肉有五斤，肥瘦相间，是罗明亮从空间里面拿出来的，家里的肉票买了以后放在空间内没有吃的，放久了，味道稍稍好了一些，但是和许婉如养的猪以及空间猪的味道还是不能比。 　　“肉不错，是亮子帮忙抬挑选的吧。”苏父门清。 　　“嗯，妹夫上班前，找人弄来的。粽子两份，多的那份是我们送的，小的一份是婉婉送的。还有几位伯伯家里一份十二个还有一点蔬菜。要不要现在就送过去。” 　　苏菲也不知道那几位回来没有。 　　“不用送，等会儿，吃完晚饭以后，我打个电话，让他们自己过来拿。你们送过去，太扎眼。” 　　天色还早，让人看见不是很好。有些人会说一些不好听的话，本来就是如此，他们也不能解释说不是我家送的，是帮别人送的。反而不好，还不如晚些时候，让他们自己来拿，更好一些。 　　免得闺女和女婿到处窜。 　　苏菲没有意见，还省的自己到处跑。 　　舒素珍和婆婆负责整理苏菲夫妻送来的节礼。 　　苏母把粽子分出来一些，刚才也听闺女说了，有腊肉粽，有白粽，豆沙粽，还有这怎么区分。 　　她一样剪下来几个，放在一边，“素珍，分出来的明天，你们带回去吃，腊肉粽别送人，你们自己吃。” 　　舒素珍不好意思，是小姑子带回来的，婆婆分一半给自家，有点说不过去，“妈，不给菲菲他们留一些吗？” 　　“不用留，她们夫妻两个月的假期，都住在婉婉家里。还会缺她吃的，不会的。明天他们回去的时候，我也准备了礼物，不会亏待他们的。” 　　“嗯，下次我也给婉婉家准备一些礼物。” 　　舒素珍人也不错，不是那种只进不出的人。礼尚往来，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客厅里面，苏菲说起最近，罗家的几个兄弟姐妹，给婉婉一家寄来的东西，苏父听的津津有味。 　　从某一方面，能反应出来罗家，许家都是心善之人，关系都处理的很好，是和谐家庭。 　　闺女确实是傻人有傻福，自己找了个好人家。 　　他在一边提点闺女，要会做人，“你在婉婉家里住，自己勤快一些，饭菜做不好，就多做别的。还有你们的生活费可要给，别忘记，那是大事，还有多给。不能占婉婉的便宜。” 　　“爸，知道的。我和国强也不是小气人，今天的礼物，除了蔬菜和瓜，我们都是给了钱的。不会白要。” 　　“那就好，婉婉对你已经够好的。不要还让婉婉给你们贴钱。” 　　“我知道，不会让婉婉帮我们贴钱。” 　　苏菲不小气，夫妻俩的工资又高，花钱的地方又少，每次给许婉如生活费，都会多给。 　　家里的粮票，除了他们自己在部队的花销，其余的都是给了许婉如，布票油票还有什么券都是交给许婉如的。 　　家里要置办的东西少，布票都是花在双胞胎身上。 　　果果，糖糖，和大舅舅家里的哥哥姐姐，坐在一边玩闹，主要是两个大的哄小家伙玩。 　　小家伙们叽叽喳喳的说起在姑姑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每天都有什么小零嘴可以吃，味道又是怎么样的，说的两个大的，心里痒痒的，很想跟着过去住一段日子。 　　晚上，吃过晚饭，苏父几个电话大出去，很快，四家的老爷子背着手，出来溜达。再次在苏家门口遇见，彼此都知道对方是来干嘛的。笑笑不说话。 　　客厅里面，苏菲做解说员，告诉他们哪种颜色是腊肉粽，哪种是白粽，哪种是蔬菜粽。蔬菜不用她交代。 　　瞿老爷子高兴的拎着十二个粽子，最喜欢的就是六个腊肉粽，“菲菲，婉婉家里的腊肉是不是还没有吃完？” 　　言下之意，谁都明白。 　　“瞿伯伯，可不是没有吃完，是半个月前，老家柳城给寄来了两块，是妹夫家的两个哥哥寄来孝敬老人的。” 　　“哦，唉，可惜……” 　　瞿老爷子的歪主意没有打成，有点遗憾。 　　罗家傍晚 　　下班以后，许国伟带着妻儿过来。他和妻子商量是要明天早上过来小妹家里。可是家里两个磨人虫死活不干，一定要当下就来，要在姑姑家里睡一晚。说是很久没有看到姑姑，想姑姑了。 　　他知道两个磨人虫哪是想姑姑，是想姑姑家里的好吃的，想大宝二宝，果果，糖糖，小孩子嘛，还是喜欢和孩子们玩。 　　在晚饭前，一家四口来到罗家。在门口还遇到戴雅，彼此都认识。 　　“好久不见，许大哥，许大嫂。” 　　戴雅的工作，刚刚定下来。晚上是上门来求东西的。 　　“好久不见，小雅。” 　　一起进门，许婉如正端着一个盆在院子里面洒水，每天到了傍晚，罗家的院子里，都要洒水，还不止一次。 　　“小妹，放下，我来。”许国伟一个箭步冲过去，接下许婉如手里的水盆，就要帮忙。 　　“大哥，不用了。已经洒了几遍，晚点再洒几遍。”许婉如和大哥说话，也没有冷落大嫂和戴雅，“小雅，今天，你怎么来了？” 　　“婉如姐，我，我是来求东西的。我，唉，不知道怎么说。” 　　戴雅很郁闷，自己怎么就答应了。 　　瞧着戴雅面色绯红，看样子她是真的不好意思。 　　走过去拉住戴雅的手，“怎么了，有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戴雅一只手拎着东西，她带来点礼物，“婉如姐，我奶奶最近身体不好，瘦了很多。我想找你求两个西瓜，我想给我奶奶换换口味。那年吃过你家的西瓜以后，她后来每次吃西瓜都会说起你家的西瓜是她吃过最好吃的西瓜。我想明天全家聚在一起吃团圆饭，让奶奶有个好胃口，多少吃点……” 　　越说到后面，她越不好意思，脑袋垂的更低，奶奶身体不好是真的。但是她厚脸皮上门来求东西，也很不好意思。 　　“嗨，我以为有什么天大的难事，西瓜没有问题。我去给你摘。” 　　许婉如拉着戴雅先进屋，然后让许国伟背上背篓，兄妹俩去到侧门那边，那边种的有西瓜。 　　许婉如选了几个西瓜，敲敲拍拍，最后选定两个不大不小的，每个也有十多斤。 　　让许国伟先背回客厅，自己又在屋檐下拿了菜篮子，摘了不少的菜和几个甜瓜，沙瓜。进到屋内，戴雅带来的节礼，一只烤鸭，还是最著名的烤鸭店买来的，还有一些桃子，以及四瓶水果罐头，全部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戴雅正在和黄幺妹，还有罗达说话。看样子聊的还不错。 　　提着菜篮子进屋，许国伟背进去的西瓜，都放在茶几边。 　　“小雅，你怎么带回去啊？” 　　“我大哥等会儿来接我，他去送人去了。” 　　“噢。” 　　“婉如姐，谢谢你，谢谢罗伯伯，黄姨，许大哥大嫂。” 　　“谢啥，你看看你，送来了好些东西，可比西瓜贵。” 　　“不贵，我爷爷说了，你家的西瓜好吃，生津止渴，花钱也买不到。” 　　戴雅大约知道许婉如家里的东西，不是常人能吃到的。她已经很久没有来罗家，之前上学，还有实习。 　　说了一会儿话，外面响起了汽车的声音。 　　“婉如姐，我大哥来了。” 　　“行，我不留你。大哥，你帮戴雅把西瓜送出去。” 　　“好。” 　　送走戴雅，一家人关好院门进屋。 　　中南海 　　一号首长和二号首长坐在客厅说话，二号首长闻着厨房飘来的肉香味，“老伙计啊，还完那外债，吃着肉，我也不那么亏心了。” 　　二号首长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心中的郁气，终于吐了出来。 　　一号首长手里夹着一根烟，但是没有点燃，从小罗来给他做饭以后，居然管着他，不许多抽烟，说是抽烟多了，对身体不好。 　　被管习惯了，他也慢慢的没有以前那么大烟瘾。 　　“是啊，赶上那三年，前有灾荒，后有追债。日子过得苦啊，全国大部分的百姓都受苦了。两湖之地要稍稍好些，日子没有那么难过。” 　　“是啊，记得六一年，大家伙都下到地方到处出差。那时候，大家连树上的叶子都撸光，孩子们多走点路，就打晃头晕，一个个的没病，全是饿成那样。看着就不忍心，壮劳力吃的看着是好些，可是那玩意儿吃了，大便不通。拉不出来，听着就不好受……” 第040章 　　一号首长点点头, 是啊，百姓们体谅国家，不给国家麻烦。他们也知道百姓过得不易。 　　但是国家积弱已久, 一时半会儿的缓不过来。 　　西方对华夏各方封锁，不管什么都封锁，国家迈步朝前走，每一步都走的极其艰难。 　　两人说着话，罗明亮进屋送西瓜，听到两位首长说的话。 　　心里难受, 不来六十年代，他也不知道这段历史，知道的就是那么个影儿。也无法感同身受，现在却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股憋屈。 　　两位首长招招手，二号首长招手让罗明亮坐下，亲切的说，“小罗, 你是农家出身的孩子。又读过书, 你觉得怎么能提高产能的问题？我们还有没有什么要改进的地方？” 　　罗明亮思考一会儿才说道， “首长, 我说的话可能大不敬, 但是我来自农村，也知道农村的问题。咱们国家是个农业大国，工业不发达，西方对咱们国家技术封锁, 想发展工业，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成。 　　发展农业就得调动农民的积极性。干集体，不是不努力，但是不管怎么努力，都不如公私合营前成立公社之前那样分田到户，那样一家人拧成一股绳，全力以赴的劳动。 　　分田到户，每家每户按照田地的数量，给国家交纳一定数量的粮食。有了自己的田地，老农民们的心才安，土地就是农民的命根子。 　　以后国家的粮食慢慢的越来越多，城里的工人也不会买不到粮食。农民家里有余粮了，也会卖给城里的粮店。 　　干上几年，两位首长会看到焕发生机的新农村…… ” 　　后面罗明亮说了很多他知道的后世政策，包括等国家缓过来以后，取消农民给国家交纳粮食。他还知道到了后面，农民家里有田地补助。这是强大富足的象征，罗明亮给两位首长展开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社会主义国家的发展方式才是符合我们国情的，也是正确的打开方式。他相信两位首长是一心为民，想着在他们的有生之年，希望能看到百姓富裕，不想看到现在这样。 　　那是对美好生活和未来的向往。 　　两位首长，也是无限憧憬着那一幕。他们希望国家富强，人民富裕，驱赶列强和治理他们梦想中的国家，是不一样的，谁也不是神，也没有治理国家的经验，摸索过河，难免遇到问题。 　　罗明亮说的不是他创造的画卷，而是他前世所看到的那个强大富饶的国家。他只是提前说了一些后世□□十年代的模式，也只是说了一个大概。 　　罗明亮出去以后，一号首长和二号首长走进书房，一直到深夜，才各自休息。 　　那注定是个未眠之夜，两位首长，太聪明，他们在罗明亮述说的时候，看到他满眼放光芒，那不是信口雌黄，不是无的放矢，一定是思索很久，才说出来的。 　　所幸，罗明亮是高中学历，不是文盲，要不真的很难说清楚。 　　关于端午节前天的冲动，罗明亮一直后悔着。自己怎么那么不谨慎，那么冲动。 　　后悔也没有啥用，已经做了。只能期待两位首长不说他什么。 　　一个月以后，中.央一大批首长如同几年前那样，去到各地调研。 　　每个首长都有自己负责的片区。除了轮流值守的领导，首长们是倾巢而出。 　　罗明亮跟着一号首长也要到处奔波。一号首长去的依然是几年前，首长调研的第一站，海市。 　　罗明亮能跟着去，也是因为首长最近身体有点不舒适。他得跟着去保障首长的伙食，不说吃什么补品，至少他能做到让首长准时准点的吃饭。 　　家里为罗明亮的出行，正在做准备。许婉如摘了二十多根黄瓜，还有西瓜也摘了好几个，甜瓜更是摘了不少。 　　许婉如还拿出来一些籼米粉，是最近做的。“带上籼米粉，还带两包红糖。在火车上给首长做饭不方便，可以冲来吃。” 　　“好。” 　　走的时候，罗明亮的老习惯，用结实的麻袋挑着东西，上来接他的汽车。他知道首长不舍得花钱，一分钱恨不得掰成八瓣花。 　　首长除了招待客人，自己是不舍得多吃肉，就是自己家送去的腊肉，首长自己稍稍留一些，其余的给一些需要的人送去。 　　他听退休的老师傅说，首长在灾荒那几年，吃的比一般百姓都差。 　　罗明亮带这些也是因为是自家的，也不花钱。今年还种了十来株玉米，新鲜的玉米棒子，他摘了不少，到时候在火车上借厨房煮煮，自家的东西什么味道，有什么好处，他是知道的。肯定比吃外面的那些东西更加的好。 　　不辞辛劳的带上两袋东西，也是想着在路上，首长能放松心情，吃点好的。 　　大热天的，吃点瓜果，才是最爽的。 　　多带了很多，跟着首长出行的工作人员很多，他只能多带。 　　他们一行有部分人提前上车，这节车厢都是他们。首长还要稍迟一点，始发站，就是这点好。 　　罗明亮的麻袋，让很多人笑了起来，“老罗，你带的啥？” 　　东西不多，主要是几个西瓜占地方，又不适合背，只能用麻袋挑。 　　“带了五个西瓜，一些甜瓜和黄瓜，还有一点我爱人做的老家特色籼米粉，两包红糖。” 　　“厉害，你这是出差还是搬家啊？” 　　“出差啊，搬家才不是这样好不好？” 　　罗明亮已经开始在整理东西，弯着腰，把甜瓜拿出来。在车上撞来撞去，他怕甜瓜被撞碎。 　　其余的几人都知道，罗明亮多在乎首长的身体健康。凡事他认为不健康的东西，都不让首长多吃，偶尔吃吃，他不怎么说，但是多吃想都别想，绝对会和首长争辩，直到首长说了以后少吃，还有说最近一段时间都不吃，他才会罢休。 　　火车徐徐开动，他们要在火车上待三天两夜。去到隔壁包厢瞅一眼，首长坐在火车上，手里还拿着东西在看。 　　靠坐在床铺上的罗明亮响起自己那天的冲动，他说的有点多。 　　不只是农村的问题，还有被技术封锁过后的国家，以及人才，专家，下一代的培育对于这个国家的重要性。他记得自己都有信口雌黄，冲动，真是太冲动了。 　　他那天听到外国对于当自己国家的逼迫，还有蔑视等，实在是听不下去。要不一向没有野心的他也不会冲动成那样。 　　罗明亮睁开眼睛，下床，去到隔壁敲门，“咚咚咚”。 　　“进来。” 　　首长拿着一根烟，在鼻子底下闻闻，没有点燃，另外一只手拿着不知道是稿子还是文件在看。 　　“首长，我能和您聊聊吗？” 　　“小罗，进来坐坐。” 　　首长招招手，示意罗明亮坐在他对面。 　　对面床铺的警卫员，很知觉，自己出去了，在车厢的走廊上站着，看似在看窗外，但是他时刻都观察着每一位走过车厢的列车员，这节车厢，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过来走动的。 　　首长态度依然和蔼，亲切，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罗明亮坐下很忐忑。最近首长很忙，他见到的时间也不多，主要是首长在家的机会也不多。 　　“首长，我来是想求首长原谅，那天我太冲动，胡乱说那么一通。说的都是错的，还请您别笑话和怪我，我真不是故意的……”罗明亮也不知道两位首长当时和现在是怎么想的，他也不知道这次首长下地方调研什么。 　　他什么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他说了很多不应该说的话。 　　首长抬起手，摆摆，“小罗，你别妄自菲薄，你那天说的很多关于农村，关于人才储备方面的问题都很多。赶超英美，不是一句空空的口号，那是需要时间需要人才的，人才哪儿来，当然是从现在开始储备，也要欢迎海外的华人学者归国。人家回国，我们就要保障他们的安全，还有给他们足够的安全感。不能让他们生活在恐惧中……，你的话，值得我们深思，为了我们的民族，我们必须转换思维，跟上时代变换的脚步……” 　　首长说出这番话之前，他用一个月的时间，仔细想了很久，也查询了很多资料，包括一些经济方面的资料。 　　强国梦，经济实力是个硬指标。还有各类人才的储备也是一个指标。他想在有生之年，能完成一部分，再交给下一棒的接棒人。 　　这次调研，他在想，一定要听到最真实的声音。农民，工人，以及当下成份不好的富人。商人使物资和钱流通起来，经济的盘活，离不开商人。 　　建立新的次序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被压迫的人们站直了腰。让大家有饭吃有衣穿。 　　回顾当下，似乎有点本末倒置，有点退缩到古代，甚至……。首长想到后果，不敢深思。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小罗，谢谢你的冲动。也谢谢你愿意冒着风险说实话。你很不错。” 　　首长知道很多人都不敢对他说实话，听不到实话，他也会做出错误的决定。几年前的浮夸风，干旱，还债摊在一起，才有那最困难的三年。现在想想，当初多困难啊。 　　“首长，我不求别的，只求首长不要怪我莽撞，别辞退我。” 　　首长听到罗明亮后面的那句话，“哈哈哈”大笑起来，“小罗，不会辞退你的，你来了，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几个台阶。你别多想，以后有什么想法，可以找我直接说，说错了也不怪你。” 　　“是。首长，渴不？” 　　答应的极其爽快，但是以后打死他也不会再如此冲动。 　　“怎么，你带了什么好吃的？”相处久了，小罗同志的做派首长还是知道一二的。 　　“嗯，我爹和爱人，听说我随首长出差，恨不得把家里菜园子，让我随身携带着，到时候首长想吃什么就摘什么。我来的时候摘了五个大西瓜，还有不少甜瓜，二十来根黄瓜，还有老家的特色籼米粉和红糖，这个最养人，到时候首长晚上饿了，还有同志们晚上饿了，咱们放点红糖，用开水冲冲就能吃。香的很。” 　　“想的真周到，籼米粉多珍贵，怎么舍得自己磨的？” 　　首长对于瓜果，他倒是不好说什么，小罗家里自己种的。可是籼米粉多难得，也费粮食和其他的大豆，芝麻等，混合很多种才磨出来的。 　　“舍得，我家孩子多，刚好给他们磨点，偶尔饿了，也能垫垫肚子。” 　　首长没有怀疑过罗明亮家里，知道他家吃的好，还不是一般的好。 　　人家家里的兄弟姐妹们给力，一年寄一两次粮食和腊肉腊香肠腊鸡。他们家里自己一年四季养鱼，还有种菜，吃的好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从这一点，他也看出来了，缓解城里的吃菜都吃不上的问题，该怎么解决，所幸这次调研回去一并解决。 　　可以鼓励城里住小院的人家自己种菜，他们有菜吃，就不会去菜店买菜，也能给那些没办法种菜的工人们多一点买到菜的机会。 　　很多问题，都在内心酝酿着，一时半会儿的还不能做下决定。罗明亮说的那些话，不能一下子情况得以解决，但是也有好的一面，他不能让决策者完全听他的，他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至少他给了决策者们一个思路，一个更加清晰的认知。 　　其实罗明亮不必太担心，他是说了很多话，但是基本上都在他学识能力范围内的。农村问题，他也有发言权，在农村长大，农民的心思他知道。人才的问题，他好歹是读过高中，说些浅显的，也没有啥。 　　他说的都是大致的方向，也没有细说。具体的细节，以后的安排，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不管什么样的改变，都是慢慢来的。 　　“真有点渴。” 　　上车吃的第一个，就是西瓜。 　　罗明亮让另外一位同志，洗好西瓜，抱回包厢，他在车厢里面用刀分好，每一位工作人员都有份。 　　燕京 　　罗达，从小四跟着首长出差开始。他越发觉得，留在燕京是对的，哪怕他内心极其牵挂老家的孩子们。但是小四的工作明显责任更加的重大，他在燕京帮帮小四是对的。 　　一群娃娃都放假了，家里现在就是个小型的托儿所。 　　六个孩子，二宝每天哒哒的跟在几个大的后面。要跟着出去，可是几个孩子捡废品成瘾，每天都要出去捡四个小时的废品，早上天不亮就起床去捡废品，到了日头渐高，才回来。 　　回来以后洗澡吃饭补觉，下午做作业看书复习还有玩二宝。 　　被玩得二宝，比几个哥哥姐姐还开心。 　　许国强和王燕在吃过早饭以后，乐呵呵的过来报喜。 　　“叮铃铃”夫妻俩骑着自行车，还带着肉，脸上的都是笑嘻嘻的。 　　“罗叔，黄姨。” 　　“国伟，燕子坐。” 　　星期天他们只要不加班，都会过来。 　　“小妹，老二，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许国伟脸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嘴都咧到国外去了。 　　“大哥，什么好消息？”许婉如能猜到，不是升职加薪就是分了大房子，这年月的好消息就是泛善可陈的那几种。她猜得到，也装着猜不到，配合大哥。 　　许国强和苏菲也好奇，他们也能大概猜到，但是还是需要当事人讲出来。 　　“我升职，现在是一车间的主任，嘿嘿！” 　　许国伟也不打算多卖关子，听到小妹问，立即就说了出来。 　　“哟，恭喜啊，许主任，请客请客。。” 　　笑着打趣自己大哥。 　　“行，买了一点肉，还有一瓶酒。” 　　“等会儿中午喝酒，万一喝醉了，下午还能缓缓。晚上都不许喝酒。” 　　“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许国伟笑的像个傻子。 　　他不是没有做过车间主任，但是从柳城调过来以后，他的职位可不能和在柳城的时候比，下调了很多。他没有想到这戏一车间的主任会落到他头上。 　　曾厂长之前找他谈话，他都不敢过多奢望。他怕出现什么变数，在单位上班多年，他什么没有见到过。 　　变数也不是没有，在燕京现在的烟厂，他就是外来户，要升职很困难。 　　曾厂长在厂里也不是一言堂，还有书.记，副厂长，人家也有他们想要推荐的人选。最终能落到谁的头上，还真不好说，所以他一直瞒着，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曾厂长找他谈话是关于一车间主任的问题。 　　对外只说是工作上别的事情。 　　他和曾厂长交好的缘分，就源于小妹做的山胡椒菌宝。想想，小妹就是他的福星。 　　许国伟在客厅说起和曾厂长的缘分，说的高兴的时候，手舞足蹈。许婉如听在心里，一个人去到房间，把早早洗好备下的罐头瓶拿了两个出来，去到厨房阴凉干燥的地方，揭开坛子，装了两瓶山胡椒菌宝，最近刚做好的。是今年的新货。 　　自家还没有来得及吃，都是吃的去年的存货。 　　“大嫂，回去的时候，带回去，给曾厂长家里送一瓶。吃完了再来找我拿。” 　　“今年的？” 　　“嗯，已经能吃了。” 　　“婉婉，你怎么就那么贴心，没有你，我和你二嫂真的不知道该咋办？” 　　“哈哈哈，夸张了点吧。要真是过意不去，以后对我再好点。” 　　一家子人都为许国伟升职而感到高兴。家里热热闹闹的给他庆祝。 　　星期一的夜晚，许国伟拿着两瓶山胡椒菌宝，趁着夜色，去到曾厂长的家里。 　　开门的是曾厂长的妻子，见到手里拿着装满的罐头瓶，她笑的招呼许国伟，“是小许啊，快进来。” 　　“嫂子，厂长在家吧？” 　　“在，进屋唠。” 　　“哎。” 　　一家人都还没有睡，曾老爷子一眼就瞅见许国伟手上的东西。 　　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小许，是今年新鲜的吧？” 　　“曾叔，好眼力。刚做出来的，还没有人吃过。” 　　“山胡椒就是这个季节的，你妹子真是勤快人，要去山上摘山胡椒捡菌宝。山胡椒和菌宝不好找吧？” 　　“嗯，确实不好找。要不也不会只做一点。” 　　“对咯，菌宝比长大的蘑菇还不好找。眼睛不利，都找不到。” 　　曾老爷子是个吃货，说到吃的，他能说上三天三夜。 　　和老爷子说了一会儿，曾厂长才插进来和许国伟说话，“小许，一车间以后就全看你的了。” 　　“厂长，放心吧。我会好好干的，不会掉链子。” 　　“那就好。” 　　交流了一些工作上的事，许国伟九点左右才回家。 　　王燕已经半梦半醒，差不多快要睡着了。 　　“回来了，快洗洗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许国伟点头，拿着衣服走了出去。 　　新官上任，没有大家意想中的三把火。许国伟白天的时候都在一车间转悠，帮忙，很少自己坐在办公室。 　　他的勤勉让领导和工人都很喜欢。 　　许国伟也在工作中总结问题，发现许多的小问题，他都记在随身携带的小本本上。 　　对于工作，他是绝对的认真。 　　王燕在工会的地位有了明显的提升，虽说职位没有什么改变，但是人家丈夫争气，才调来两年，已经是主任了。不少人平时聊天的时候，都会捧着她。 　　罗家 　　又是十月，天气刚刚好。 　　大人小孩都穿上一件外套，最近罗达带着二宝，果果，糖糖，三个孩子在胡同里面转悠。前段时间，许家兄弟俩都说了，想在附近买房子。 　　他要帮忙寻摸寻摸，三个孩子牵着小手，二宝在哥哥姐姐中间。 　　在胡同内窜了一会儿，罗达也和一群老人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和对面石阶上的人聊天，顺便看着几个孩子和小伙伴们在胡同里面玩闹。 　　周围的几户人家台阶上坐的人越来越多，路过的秋老爷子想着没事，也顺势坐在罗家门口，和大家伙儿砍大山。 　　秋老爷子斜靠着，翘着二郎腿，惬意的很，“老罗，你家亲戚还买房子吗？” 　　“买啊，谁家的房子要卖？” 　　“我家隔壁的王家，和你家现在住的房子格局差不多，没有侧门。他家的儿子不争气，也不知道咋滴，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现在不卖房子都不成咯！”秋老爷子和王家的老爷子关系不错，只是老王前几年去世了，两家的关系也淡了下来。 　　昨天，老王的老妻在晚饭后，找上门，求他帮忙找个好买主。王家的房子保管的不错，只是老王家就一个独子，前几个月离了婚带着一个儿子，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欠下那么些债。 　　好在老王家里，在郊区还有一处老宅，暂且住的地方还有，要不栖身的地方都没有。 　　“王家，卖了住哪儿？” 　　“他们家就是本地人，在郊区还有一处老宅，祖孙俩先住回去，王家小子住到单位宿舍里面去。以后怎么办，估计也等那小子分到房子再说。” 　　“噢，王家小子看着挺老实的，怎么就欠了那么多债。” 　　秋老爷子也只是摇摇头，他猜到了，但是不能说，六月的时候，王建平两口子离婚，他是知道的。 　　建平的妻子黎倩家里出事，她的父母被下放到东北的某一农场，一些人逼着黎倩和他的父母断绝关系，她不愿意，为了自己的孩子，她选择了离婚。两口子的关系很好，离婚估计也是迫不得已。 　　欠的债，估计也是为了给岳父岳母和妻子打点欠上的，现在一时半会还不上，只能卖房子。 　　只是这些话，他不好和人说，倒不是不信任老罗。因为他也是猜测的，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管猜的对不对，万一以后因为他多嘴出了什么茬子，他可对不起死去的老王。 　　“不知道，但是不影响买宅子的人。” 　　“老秋，咱俩进屋说。”罗达站起来，招呼对面的人帮忙看着孩子们。 　　两位老爷子坐在院子的石椅上，谈论起宅子的价格。 　　比许婉如买的隔壁宅子要小，价格也就不会太高。 　　在屋内的许婉如也走出来听了一会儿，表示晚上去看看房子再说价格。 　　单门独户的房子，要卖的可不多，不管价格合适不合适，先去看看。 　　秋老爷子得到准信，稍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罗家。去到王家给报信。 　　一只手揣在兜里，回家和老伴儿一起结伴去到隔壁，老王离世以后，建平上班夫妻忙，老王的遗孀也不怎么来自家窜门，两家人自然就来往的少了。他也不能没事去到王家窜门，一个老寡妇，一个有妇之夫，总是凑在一起，嫌话能淹死人。 　　走进王家，依然如老王在世时一样，干净整洁。 　　“他秋叔，秋婶来了，进屋坐。”王建平他娘，坐在院子里面给孙子缝补衣服。见到秋老爷子夫妻，知道昨晚求人家帮的忙，有了回音。 　　“不了，在院子里面坐会儿。建平他娘，我帮你问了，人家晚上要看看你家的房子再说。晚上，你家早点吃饭，让建平在家等着。” 　　“好，谢谢了。” 　　建平他娘欣喜不已，卖宅子不是她愿意的，可是现在不卖也没有办法，人家都债要还，有两位人家家里等着用钱，自家也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来。 　　除了卖房子，也没有别的办法，好在郊区的老宅一直有收拾，她经常回去打扫。家里的屋子也不错，祖孙俩住回去，也不碍事。 　　“不谢，买卖谈不得成还不一定，我也就是给你们欠欠线，结果如何，我也不能左右。” 　　秋老爷子话没有说死，他也不能保证许婉如会买。他私心是希望许婉如能买下来，和罗家的亲戚做邻居，好过和不认识的人做邻居。罗家的家风不错，一家人都不错，就是许家兄弟他也是认识的，知道他们为人不错。不管是许家哪位买去，也比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买去的好。 　　“有人愿意来相看宅子就行。”建平他娘，脸上的愁容略微稍减，只要能把欠他人的债还完就好。 　　晚上，许婉如吃完晚饭，和公婆带着孩子们，溜达溜达，去王家看房子。 　　秋老爷子早早吃过晚饭，在大门外走来走去，已经走了好一会儿。 　　黑色取代光亮，门口昏黄的灯光，映照在周围，听到孩童嬉闹的声音。 　　秋老爷子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朝他走来的罗家人。直至走到面前，秋老爷子才低声喊道，“老罗。” 　　“老秋，走吧，看看去。” 　　王家的院子，灯火通明，家里每一间房，包括客厅外的灯全部打开。 　　王家母子都等待在家里，秋老爷子带着罗家人进去，给双方简单介绍以后，许婉如跟在公公身后，仔细的查看每一间屋子。 　　房子确实保管的不错，院子里面整洁有序，每一间屋子，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看的出来王家老太太很讲卫生，爱干净。 　　三间正房，左右各一间偏厦，一间是做了厨房，一间做了厕所，东西厢各一间。院内有口井，院子也不小。 　　格局确实和自家现在住的房子差不多。 　　房价喊的也不高，正常的市场价，许婉如稍稍讲了一下价，就谈妥了，约好明天晚上正主再来看看房子。如果正主没有问题，到时就直接买，后天去办手续。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过，许婉如骑上自行车，去烟厂通知大哥大嫂。 　　十二点不到，就到了烟厂的大门口，值班的老师傅，认识许婉如，他见到许婉如来过几次，不是找一车间的主任就是找工会的王干事。 　　“小许，你今天是找你大哥还是大嫂？” 　　“都可以，谁有空找谁。” 　　拿着手帕擦擦脸上的汗，今天有大太阳，她一路狂骑自行车，出了不少的汗，脸上和脖子上都是汗水。 　　“行嘞，要不要进来坐会儿。”老师傅一边拨电话，一边招呼正在擦汗的许婉如。 　　“常师傅，不用，我站在外面等，不碍事。” 　　第一个电话是打到第一车间的，不过没有找到许国伟，第二个电话直接打去了工会办公室。王燕接到了电话，表示知道，她和同事说，她去到车间一下。 　　此时快下班，王燕去到一车间，找人，小妹过来肯定有事，先告诉丈夫一声。 　　在一车间转了一圈，找到了人，许国伟正在和人说话，远远看到王燕，还蛮诧异的，要知道王燕一般不会进车间找他，一般都是找别人。 　　许国伟和同事说了一声，朝妻子走去，“你怎么来了？” 　　“找你的啊，婉婉来了，等在厂门口，估计有事找我们。” 　　“啊，小妹咋来了？走，现在出去。” 　　王燕一把拉住许国伟，“别啊，只有几分钟就下班了，这时候出去划不来，等等吧。” 　　许国伟看看手腕上的手表，还真是，只有几分钟了，“那行，等等。” 　　好不容易看到熬过几分钟，许国伟不像是平常那样慢悠悠的晃下班，而是像一阵大风一样刮出去，边上的工友同事，只是见到一阵蓝色的风从自己身边刮过去。 　　蓝色的风，很快就刮到大门边，“小妹，你咋来了？走，跟大哥去饭店吃饭。” 　　许国伟上前一步，推着自行车就要走，被许婉如拉住，“大哥，等等大嫂。” 　　“噢噢，我忘记了，嘿嘿！” 　　“大哥，不能这样，对大嫂好一些，别老是一根筋。” 　　许婉如真是服了自家的傻哥哥，像是还没有开窍一样，也不知道当初怎么让大嫂喜欢上他的，就是木头一根。 　　“我对大嫂一心一意，哪有不好，好的很。”许国伟的理解和许婉如的理解完全不在一个频道。这时候的大部分男人，基本都是思想一致，应该说是直男思想。 　　知道和大哥说不明白，看着越走越近的大嫂，她也不好再说，只能闭紧嘴巴。挥手和大嫂打招呼。 　　王燕出来后，三人朝不远处的国营饭店走过去。许婉如走在中间，和王燕说，有房子要卖，“大嫂，秋老爷子隔壁有个单门独户的小院要卖，和我家现在住的房子格局差不多，院子也不小，正房三间，左右各有一件偏厦做了厨房和厕所，还有东西各一间厢房。有口水井，厢房边上还有地方，也许可以申请再加盖。 　　房屋保管的不错，价格也是市场价，喊的不高，我讲了一点价，你和大哥要是有意愿，下班以后过去看看。” 　　“听着还不错，国伟，你怎么想的？”王燕光听就觉得满意，能有私房买，位置好（离小姑子近），还有院子，她觉得不错。 　　“行啊，去看看，没有问题就买下来。” 　　许国伟是百分之百相信小妹的眼光，不好的房子，小妹才不会来找他们去看。有了自己的房子，厂里的房子还可以继续住，小妹那边的房子，他们也可以偶尔回来住住。 　　在国营饭店，许国伟让许婉如点菜，许婉如点了一碗炸酱面，别的也没有多要。 　　三人一人一碗炸酱面，吃完以后，许婉如骑着车，慢慢的晃了回去。 　　中*海 　　跟随首长出差回来已经很久了，罗明亮每天的工作依然如此，只是首长越来越忙。经常不回来吃饭，开各种会议。 　　一些他以前常见的老帅，也很久没有来了。 　　社会形势还是如前世流传的那样，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各位大首长们，每天忙的团团转。看似没有变化，其实变化大了。 　　至少会议室开会的老帅们还一个不少的坐在这里。 　　大家对一号二号拿出来的一个框架图，研究着。那是一个怎么能让百姓过的更好的方案。 第041章 　　下班, 许国伟夫妻俩家也没有回，直奔秋老爷子家里。 　　中午说好的，晚上回家吃饭。但是先看房, 秋老爷子会在家里等着他们。 　　夫妻俩也没有回许婉如家里，骑着车，直接来到秋家。 　　秋老爷子在门口徘徊，时不时的朝胡同的另一端瞅瞅。 　　“秋叔。” 　　“国伟，燕子，就是这家, 进去看看吧。” 　　“秋叔，给您添麻烦了。” 　　许国伟拿出来烟，给老爷子递上一根。 　　“不麻烦。” 　　老爷子摆摆手，许国伟买那宅子，反而是帮了他大忙。不管咋样，希望能帮建平度过眼前的一关。 　　领着夫妻俩进到王家，王建平的娘带着孙子在一边看着, 没有说话。秋老爷子在一边给讲解。 　　夫妻俩看着王家的宅子, 很满意。房子确实保管的很好，赶干净整齐, 一看就知道宅子的主人是个讲究人。 　　离开的时候, 许国伟和秋老爷子说了一声，“秋叔，房子别的没有问题吧？” 　　“没有，是老王他爹在解放前买的, 一切都是合法的。” 　　“嗯，我们先回去了。” 　　“去吧。” 　　价格合适，位置好，许国伟在心里已经决定了要买。价格也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回到小妹家里，饭菜已经做好，一家人都在等他们吃饭。放学后阳阳和薇薇，也回到这里，他们在烟厂子弟学校，夫妻俩中午告诉了他们，放学以后回到小姑家里住。 　　“爸爸，妈妈，吃饭啦。”两个孩子也是刚到家，对于回姑姑家里睡，都很高兴。 　　在姑姑家里有好吃的，还有能和弟弟妹妹们玩。 　　“噢。” 　　停好自行车，阳阳已经主动的给爸爸妈妈端来温热水，给他们洗手，“妈妈，爸爸，洗洗手。” 　　阳阳已经十一岁的大孩子，在家里都会做力所能及的事情，照顾弟弟妹妹，给爸爸妈妈减轻家务活。 　　吃完晚饭，孩子们写作业和玩闹，大人们在一边说话，许婉如在厨房洗碗擦灶台，王燕在一边帮忙。 　　姑嫂二人，也在说王家的宅子，“婉婉，你大哥打算买了。” 　　站在灶台边，加快洗碗的动作的许婉如说，“买呀，也别在厂里说。” 　　“明白，不会和厂里的人说。”王燕明白，即使很多人不愿意自己掏钱买房子，但是也依然羡慕别人家的房子。她不想在厂里高调，显摆。 　　姑嫂二人说很开心，许婉如也为大哥大嫂开心。他们在燕京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代表大哥大嫂他们在燕京真的扎下根来了。 　　房子手续办的很快，第二天许国伟请假办好过户手续。王家人也会在三天之内搬走，家具他们都用的上，基本是全部要搬走。 　　三天后，王建平把一个干净空荡的房子交给许婉如，“小许，房子已经收拾好了，全部打扫干净，我娘还擦了几遍。” 　　“王大哥，谢谢你和大娘，还打扫卫生。”许婉如接过钥匙，在手里把玩。 　　“谢啥，应该的。” 　　送走王建平，许婉如进去看了看，里面确实空空如也，东西都搬光了。再出来时，许婉如换上一把新锁。 　　置办东西就不需要她，她也没有打算帮忙置办。 　　十二月中旬，燕京飘起第一场大雪，一个晚上的积累，地面的雪已经深到脚踝上面。 　　一脚踏下去，都能灌进棉鞋里面。走在雪地上，还能听见“嘎吱嘎吱嘎吱”声音。 　　罗达穿着皮靴，手里拿着伞，对着客厅的婆媳俩还有三个孩子打招呼，“我去接大宝啦。” 　　“去吧去吧，早点回来。” 　　学校的次序依然井然有序，没有历史上传闻的那样，不知道是她和老公的穿越扇掉了什么还是架空年代本来就不一样。 　　到底为什么，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想不通就放弃的许婉如，只是心里稍稍思考了一下，之后很快就放下了。 　　很多事情确实不一样，老师们还有高级知识分子，依然过得很好。没有下放，没有批.斗，最近几次报纸上传达出来的意思，反而是越来越重视教育。 　　整个社会环境，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严苛。 　　只是有些身份不是很明的人，依然在审.查的范围内，还有一些人本来的历史就是黑历史。依然是被再教育的对象。 　　罗达穿过两条胡同，到了大宝的学校，此时外面也站了几位老人，也是来接孩子的。 　　到底不必后世，家长接送孩子上下学的还是不多，没有等待多久，放学的铃声响起，伴随着，“放学喽！放学喽！”从校园内冲出来一群熊孩子，斯文宝宝大宝慢悠悠的走在后面，背着妈妈做的双肩书包悠哉悠哉的，晃出来。 　　习惯了孙子的慢，罗达站在大门边老位置上，和几位接孙子的老哥哥们话别。 　　稳重的大宝走出来，伸手给爷爷，大手握住小手，放在棉衣兜里。 　　“走吧。” 　　“好。” 　　习惯性的话语，罗达牵着孙子的小手，踩着厚厚的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平时十分钟的路程，今天走了二十分钟。 　　柳城，凤山生产队 　　老罗家买猪，食品收购站特意派来了工作人员和车子，来罗家收猪，每家每户需要上交的派购任务（一头生猪），罗家几兄妹在一个月前就交了，也是大肥猪。 　　今天来收的是罗家人要卖的猪。 　　遇到阴天，刮大风，冬天的活也少，生产队放假。好多人挤在罗家附近看热闹，虽然年年看，可是大家还是好奇，每年都很好奇。 　　今年罗家的五兄妹，每家能卖七头猪或者六头。 　　罗家的男人全部请假回来的，时间是收购站的人定的好的。他们不愿意星期天加班来收猪，没办法罗家人只能迁就他们。 　　收购站的人不来收猪，像是以前那样自己赶着猪去卖，累死个人。 　　罗明河也让小徒弟撑一天，自己回来卖猪。 　　从后面的猪栏赶出来几头大肥猪到前面的院子。 　　五家都是一样一样的，从罗明河家开始，一头头的称重，然后赶上来拉猪的大卡车。 　　猪多，大卡车要跑两三次，罗明河和罗明清兄弟两家的大肥猪拉走以后，回去了以为随行的工作人员，收购站的佘主任，点燃罗明河给他的烟。 　　坐在堂屋的火坑边烤火闲聊，“老罗，罗叔他们去燕京两年了吧？” 　　“嗯，我爹娘明面是跟着我过，可是现在在燕京，说是要给小四带孩子，不回来了。还说明年和婉婉带着孩子们回来过年。” 　　佘主任现在可是特别看重罗家，除了罗家至亲的人，谁也不知道罗小四在燕京的工作。即使这样，也够让柳城认识罗家的人，都高看罗家人一眼的。 　　燕京是一国之都，谁不羡慕，谁不想去燕京工作。 　　“你家小四是出息了，你爹娘跟着小四，也好。在燕京住着有什么不好的，我看很好。” 　　“是，不过我爹娘他们等孩子们大些，应该还会回来的。” 　　“怎么听说你们家几兄妹明年不养猪不养鸡了？”佘主任超担心的，不养猪，自己到了年底收猪就不好收喽。一下子要少收几十头猪，损失惨重。 　　“对，明年我们都搬进城里去住，不适合养猪养鸡。家里除了种点菜，偶尔回来浇浇水施施肥，别的也弄不了。” 　　自己制定堂客和弟妹们要是待在家里，再也养不了那么大的肥猪，更加引人怀疑。都搬进城，就不会有人再说什么。条件不允许，谁也说不出来什么。 　　“那也是，城里很少有地方能养猪养鸡。”佘主任在柳城住了十几年，大街小巷都熟悉的很。适合养猪的地方，柳城城内少的可怜。 　　今年一家留了一头猪没有卖，打算过年每家杀一头，不再两家共一头猪。 　　月底，选了一个星期天，罗家五兄妹家里，全部杀猪，还是老熟人帮忙杀猪，从天不亮就开始忙活起。一直杀到天黑，屠户一家才歇家伙，忙完。 　　早上上班去的时候，罗家兄弟几个一人拎着两斤肉，一斤一条，去到范老爷子家里。 　　趁着他还没有上班，天蒙蒙亮，范老爷子家里的大门，被敲响，“咚咚”。 　　刚刷好牙洗好脸的范老爷子，对着外面大喊，“谁啊？” 　　“范大爷，我，明河。”罗明河，罗明清，罗明勇，罗明昌，严国庆，全部都是提着两条肉，一条一斤，站在外面。肉都是用东西包好的。外面也看不出来提的什么。 　　“哦，等哈。马上开门。” 　　范老爷子披上棉衣，走了出来。 　　“嗨，你们哥几个咋都来了？”范老爷子说完，想起了什么，瞬间眼睛都亮了起来。“杀了是吧？” 　　“嗯。” 　　外面不适合谈论，罗明河就嗯了一声。 　　“快进屋。” 　　老规矩，哥几个拿出来自己带来的肉，这是给老人自己做来吃的，每年老爷子还会找兄弟几个买不少人，范义家也是，也要买不少。 　　老爷子除了自己好肉吃，还有要给儿女们买一些猪肉请罗家的女人们做成腊肉，然后寄给孩子们。 　　“明河，你们哥几个还是老规矩，一家给我卖十五斤怎么样？” 　　“行，再多一点也行，今年我们每家都杀了一头猪，肉不少。” 　　“那好，一家二十五斤。还有继续麻烦你们家里帮老头子我做成腊肉。” 　　“行啊。” 　　老爷子想到那些肉，心里美的冒泡。好多肉，孩子们也喜欢他寄去的腊肉，来信直说好吃。 　　罗小四离开柳城的时候，仔细交待过家里的几个哥哥姐姐，以后要和范老爷子还有范义家继续往来，他自己也会每年给老爷子写上五六封信问好。老爷子不认识几个字，范义家认识，他会帮着老爷子看信。 　　罗明亮永远记得是范老爷子给了他机会，让他有第一份工作的。后面才有了之后的机缘。 　　罗明河哥几个，家底比一般上班的人家都要厚实，家里开支少，除了他们的自己那份的粮食要花钱买，家里的还有孩子们都不用花钱买。吃的蔬菜和肉，鸡蛋都不用花钱，就是鱼也不用花钱，凤山生产队有两条河环绕着，也不缺鱼，想吃了，去河里打就是。每家的男人都会打鱼，也不允许打鱼卖，自家吃的鱼还是能打回来的。 　　到了年底，生产队也会打鱼，给生产队的队员们一家分上一两条鱼。 　　可以说柳城人跟全国很多地方比起来，过的蛮好。 　　中*海 　　某处单独的小院内，厨房里面，罗明亮干的热火朝天，晚上一群老帅要来首长家里吃饭，他正在忙碌着，还有人给他打下手，帮忙。 　　他没有多做那些不中用的花活，一桌十几个菜，南北菜式都有，有湘省的特色菜，也有北方的菜色，还有江浙人喜欢吃的酸甜菜色。 　　早上上班的时候还从家里摘来了不少的菜，现在大舅哥他们家的院子也在冬天搭了架子，也种上了菜。 　　家里的菜越发的多了起来，他们家里的房子不出租出去，已经渐渐的填充不少家具进去。 　　到了年下单位放假，他们一家人肯定是要住过去的。 　　自制的大棚里面，里面不少蔬菜和瓜果，在冬日的北方极其难得一见。 　　一顿有决定意义的一餐饭，在小院里面一群大佬们，围坐在客厅，一边说话一边吃着鲜嫩清香的瓜，还有生津止渴，味道清甜的甘蔗。 　　都是切好，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在瓷盆内。就是甘蔗都是很小的一节，放在瓷盆中。 　　近半年的各方调研，还有推断，每一位老帅都在为这个国家的百姓如何变得富裕，如何能吃饱饭在斗争，一群老帅中，还有几位和二号首长一样对经济对数字尤其敏感的老帅。 　　他们留过洋，读过史书，学贯中西博古通今。还有就是他们也和一号首长一样，精下心来仔细研究过，西方国家发达的原因，已经亚洲发达国家的原因。自己国家要想富裕变强，要想做到赶超西方国家，现有的模式就必须做出改变，从一个封建社会到民主的社会。一下子做到全民共有，是不可能的。 　　其中必须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摸索和过渡，小罗说的那个模式确实是最好，虽然他说的很模糊，概念不是特别的清晰。但是最近半年，全国有名的经济学者都参与了调研参与了研究工作，每一个人在参与研究之前，都必须深入几层调研。 　　只有深入到基层去调研，他们才能有资格参加研究工作。 　　一致得出的意见就是，让百姓真正的当家做主。 　　一份研究报告已经放在了一号首长的办公桌上。 　　一个雏形的社会主义模式出炉。 　　倒是和八十年代初有点像，改变很大。 　　腾飞中的华夏，从此时开始积累人才积累一切原始资本。 　　只是口岸没有像后面一样完全放开，许多事情一步步的来。 　　坐在饭桌前，闻着桌上的菜香，郑老帅先嚷嚷开来，“哎呀，小罗做的菜还是那么香，色香味俱全，光闻味道就知道好吃，每次来都恨不得把小罗抢回家去。” 　　郑老帅闻着味道，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恨不得马上就能吃到嘴里。 　　每一道菜罗明亮都是用心烹饪的，即使肉是从外面买回来的，可是他为了味道好，在用空间水浸泡过，也是用这个办法，为自己打广告以及洗嫌疑。 　　在座的老帅们，除了一号，就是二号首长吃罗明亮做的饭菜最多，即使如此，他依然喜欢吃罗明亮做的饭菜，只是比其他的老帅淡定一些。笑的有点高深莫测，二号首长笑而不语，看着一群老伙计暂时的放松一下，大家坐在一起聊聊过往聊聊未来，那是他们一生为之奋斗的目标。 　　经济要抓，反.间.谍工作也要同步推进。各项工作一个也不能放松。 　　推杯换盏之间，老帅们说的兴起，还有人在畅想未来的美好生活。 　　罗明亮坐在休息间都能隐约听到老帅们的声音，只是说的什么，他还是听不清楚。 　　算算时间，罗明亮起身去到厨房，下了一些面条，送到餐厅，他做的菜里面，还有一钵炖着的鱼。用来拖面条吃是最好的。 　　罗明亮下好面条，送了进去。他现在很多时候都会帮忙送菜进屋，几位湘省的老帅，看到罗明亮进屋，都笑着和这位小老乡打招呼。 　　“各位首长，面条来了，就这样吃也可以，拖在鱼里面烫一下再吃也可以。还有蔬菜，要不要再端点过来。” 　　“小罗啊，你家养的鱼味道好，今年记得给我留一条，我要过年吃。” 　　万老帅可不会和小老乡客气，他吃鱼不给钱但是用东西换。 　　“首长，今年鱼多，婉婉和我爹又买了几口大缸，侧门边的通道上面都上了屋梁，盖上了瓦片，里面现在摆满了鱼缸，全部养上了鱼。 　　趁着首长们都在，我必须汇报一件事？” 　　一号也好奇，放下筷子问道，“报告什么事，说吧，不许吞吞吐吐。” 　　“报告各位首长，我的大舅子买了一座小宅子也在我家住的胡同里面，他家平时都住在单位，上班方便。房子就交给我们照看，我爹和婉婉就在大舅哥院子里面开了荒，种上了蔬菜。 　　我爹和婉婉的意思是，明年几位老帅家的蔬菜和鱼就我家包了，但是从现在开始，蔬菜和鱼都不能再收钱。只是请各位首长出种子和鱼苗钱就行。再收钱，我爹就要打死我。 　　如果各位首长愿意，就再给买几口大缸，以后每天都派人去我家拿菜就行，每个月也有一条鱼……。” 　　在座的十二人听到罗明亮说他爹要打死他，都笑了起来。他们理解百姓对他们的爱戴。也可以理解。 　　一号首长想了想，和二号咬了一会儿耳朵，才说到，“行，咱吃人家的嘴短，听小罗的，带了钱的等会儿都交蔬菜种子钱，鱼苗钱，没有带钱的，明天派人送来交给小罗。” 　　大家都答应表示同意。 　　都吃过罗家蔬菜瓜果，还有罗家养出来的鱼，鲜嫩爽滑，还有一点觉得不可思议的就是，小罗家里养的鱼，一点也不腥，还有一股清香。 　　上次在钓鱼台国宾馆，接待一群外国大使，就是买的罗家的鱼，每一位大使都赞不绝口。伸出大拇指表扬，说是从来没有吃过味道这么鲜美的鱼肉。 　　接待他们的二号首长可是非常有面子。 　　没人知道那些大使先生们的想法：华夏果然物产丰富，地大物博，什么都有。当初成为香饽饽，让各国争抢不是没有理由的。 　　一群老帅们，可不会让许婉如和罗达白白出力给他们种菜养鱼，既然人家不要钱，他们也会在别的方面补偿他们。 　　他们能理解罗达的想法，老罗是出于对他们的尊敬，才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们不会枉顾百姓对他们的爱戴，还有一点就是，他们也喜欢罗家种的菜，味道真的是太好了。 　　不夸张的说，罗家种的蔬菜，洗干净以后生吃都非常好吃。 　　老帅们欣然接受罗明亮的提议，更多的话语，他们也不会和罗明亮说。 　　罗家 　　罗达抱着小孙子二宝，边上还站着三个孩子，都看着斜对面的一户人家，斜对面的大院子，搬进来一户新邻居。 　　看着人家一家人穿戴都不差，几辆板车上面，卸下来不少的家具还有大木箱。 　　周围门口都站着不少的邻居，许婉如在屋里忙完事情，也走出来站在门口看热闹。 　　在没有电脑，电视机，智能手机的年代，看热闹是唯一能消遣的娱乐活动。 　　“爹，对面搬来的什么人？”看着斜对门的阵仗，许婉如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听老沈他们几个说，是什么高级知识分子。夫妻俩都是，上半年这些文化人还胆颤心惊的，不敢露头。看看现在，他们的地位提升的很快。”罗达来了燕京以后，也私下听到不少人悄悄的议论一些政.事，他不参言，但是也知道不少。 　　至少“风向”他是知道的，上半年明显气氛紧张压抑了很多，可是到了十一月，却突然放松了很多。五六月的时候，他送孙子去上学的时候，还能清楚的感受到学校的气氛怪怪的，到了十二月，孩子们快放寒假的时候，学校和去年一样，再也没有那种怪怪的感觉。 　　他是否觉察到了什么，只是不问，儿子给首长做饭，他不敢多问，给儿子惹事。 　　但是心里是门清，有时候和老沈他们在一起侃大山，还能听到他们偶尔说几句。 　　听到公爹的话，许婉如没有接茬，在门口议论不该议论的，就是声音再小也不好。 　　对面新搬来的夫妻俩，站在门口和周围的邻居打招呼，许婉如清楚的看到他们的长相。两人一看就是斯文人，彬彬有礼，落落大方。 　　对面搬家还没有搬完，走进来一家五口，其中还有位即使穿着便装，从他走路的姿势依然能看出来他是位军人。就是他身边的女人也能看出来，以前或现在是军人。 　　那一家人从许家门口走过的时候，特意盯着门口的门号看了看，再回头看了一眼许婉如几人。 　　面带微笑，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直到走到对面，和斜对门的新邻居打招呼，“大哥大嫂。” 　　周围的人才知道，他们是来找新邻居的。 　　站在门口的夫妻和一家五口攀谈，等到东西都搬了进去，才跟着一起进屋。 　　他们的新家，是大院的一角，也可以单独隔出来。只是现在估计不行。 　　许婉如注意到那位军人对自家的关注，但是也没有太在意。 　　看着新邻居一家都进去了，大家慢慢的散开来。 　　许婉如带着孩子们走了进去，罗达继续在外面和几位老爷子侃大山。 　　斜对门的新邻居杜家，杜广然，崔红玲夫妻俩招待妹妹杜美琴，妹夫范义诚一家人，家里的东西已经摆放好，只剩下小件的东西需要自己归置。 　　今天是星期天，大人们休息，孩子们也放了寒假。 　　两家人一边归置东西，一边闲聊，杜广然和妹夫在一起移动没有摆放到位的家具。 　　杜广然也看到了妹夫对罗家的关注。 　　“义诚，刚才你对斜对门的罗家很关注，怎么你认识？” 　　“嗯，算是知道吧？”范义诚记忆力非常好，他记得老爹有次在信件中说过，他有一位关系非常好的晚辈，工作调进燕京后，就住在这条胡同，门牌号也是他刚才看到的那样。 　　几年来，他从来没有来过，自己的地址，估计那家人也不知道。 　　要不老爹信上说的人，应该会去找他。 　　“嘿，怎么是算是知道？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是我爹认识的一位小伙子工作调进燕京，地址就是斜对门。我路过就多看了几眼。” 　　“噢，原来是范叔认识的人，人品应该是过硬的。你们还是老乡，可以走动起来。” 　　杜家也不是燕京本地人，不过在燕京也住了一些年，但是关系特别好的人，也不多。 　　“嗯，等会儿去拜访拜访，以前在部队，离的远，不来也没啥，现在偶尔要来你们家，老乡家里也可以拜访走动起来。” 　　范义诚所在的部队是燕京军区，但是驻扎地点却不在燕京。不过离燕京算是近，在定城。范义诚还有一个弟弟范义军，一个妹妹范义芸。 　　都在周围的部队，也是燕.京.军.区。 　　兄妹三也好些年没有回去过了，今年老爹总算是松口说来燕京过年，到时候一家人真的能真正的团聚。 　　“等会儿吃完午饭，你和美琴过去一趟。” 　　“会的。” 　　从知道大舅哥搬家到什么胡同，他就有了这个打算。今天来的时候，他还让妻子特意准备了礼物。 　　为此，他还特意打了一个长途电话给老家的堂哥，知道罗家在燕京有些什么人，准备什么礼物。 　　家里有二老还有两个孩子，一个在上学，一个还小，都是男孩。 　　他和妻子商量过后，给两位老人买的点心，给孩子们还买了两罐麦乳精，一包奶糖。 　　柳城人只要条件允许，第一次上人家的门，都会礼品稍稍贵重点。 　　杜家的厨房内，姑嫂俩在厨房里面忙碌着，客厅的大炕，也烧暖起来。孩子们还不认识周围的小伙伴们，只能在自家的炕上看书聊天。两家的孩子都不是很小的孩子，也算听话。 　　吃过午饭，范义诚和杜美琴夫妻俩带着自家的三个孩子，拎着礼物起身，杜家夫妻俩也送他们到门外。 　　大宝和双胞胎带着二宝在门口和小伙伴们玩闹，见到陌生人来到自家院门口，他脆声声的问道，“你们找谁？” 　　杜美琴站在门口，摸摸大宝的脑袋问道，“小朋友，你家的大人在家吗？” 　　“在，我爷爷奶奶和妈妈在家。你们找谁？” 　　大宝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心，挡在弟弟妹妹们前面。 　　范义诚看着像个小士兵一样，挡在前面的大宝，他喜欢的不行。多好的孩子，他就喜欢这样的孩子，面部表情柔和了不少，笑道，“你是大宝吧，我找你家的爷爷奶奶，或者你家妈妈也行，快带着弟弟妹妹进去，给伯伯说一声好不好？” 　　大宝瞪圆的大眼睛，眼睛眨巴眨巴，然后低声对弟弟妹妹们说，“你们进去，喊妈妈来。” 　　果果让糖糖和二宝先走，他走在后面，一步三回头，望着大宝哥哥。 　　走到院子中间，才扯着喉咙大喊，“姑姑，家里来客人了。” 　　“好，来了。” 　　在屋内做鞋的许婉如，放下手里的鞋面，穿着拖鞋走到门口，换了一双在外面穿的旧棉鞋，小跑出来。 　　来到门口，看到斜对门新邻居家的客人，诧异的问道，“你们是？” 　　在这样的情况下，范义诚只好自我介绍，“你好，是许婉如同志吧。我先介绍一下自己，我叫范义诚……” 　　许婉如从他说出他的名字，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谁，范大爷的长子，据说是在燕京周边的部队。 　　自家来了几年，也没有地址，也就没有去拜访。 　　没想到人家先上门来了，她知道范大爷不给他们地址的原因，倒不是怕自家给他的子女添麻烦，主要是部队不是那么好去，又不在一个城市，挺麻烦的。 　　刚搬来的没有多久，就给老爷子去了信，告诉他自家在燕京的地址，也对他说了，那天来燕京，一定要来家里住几天。 　　自己的地址估计是老爷子给的，要不范义诚也不会大门来，既然是老爷子的儿子，她也就不能假客气，必须热情一些。 　　“范大哥，范大嫂，快进屋坐，大宝带着哥哥姐姐们进屋玩，做好小主人的工作。” 　　“是，妈妈。” 　　大宝对着妈妈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四个孩子快速交换了名字和年岁，进屋找另外三个小不点玩。 　　大宝他们几个小家伙睡的房间就是客厅边的另外一个房间，七个孩子挤在一个炕上，玩闹着。大宝从炕柜上搬下来瓷坛子，三个瓷坛子里面都是装的不同零嘴。 　　炕柜上叠放的瓷盘擦干净以后，放上零嘴。摆在炕桌上，“哥哥姐姐们别客气，拿着吃，都是我妈妈自己做的，味道比外面买的零嘴味道好多了。” 　　“谢谢。”三兄妹都被他们父母教育的很好，有礼貌还懂事。 　　他们闻着香味，吃起来没想到味道更好，大宝弟弟没有吹牛，真的比外面的零嘴还要好吃，猫耳朵脆脆的，吃起来香香的。除了脆还有酥，吃起来味道比他们吃过的零嘴都要好吃。 　　范家的三个孩子都在部队长大，也是很会玩的孩子。几下就和大宝几个熟悉了起来。 　　外面客厅里面，许婉如给公婆介绍范义诚夫妻俩，罗家二老认识范老爷子，关系还不错，听说是他的长子，热情的不行。 　　一个劲的说范老爷子人好，是自家的贵人。小四的第一份工作就是他帮忙牵的线。没有范老爷子，也就可能没有今天的罗明亮。 　　范义诚和罗达坐在一起说话，许婉如和杜美琴坐在一起说话。杜美琴在进罗家小院的时候，就四下观察过。 　　院子里有两个大棚，至于里面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是院子里面收拾的整整齐齐。客厅里面看不出来什么，反正和很多人家不一样，利索整齐。 　　进门换鞋，还有准备好拖鞋。够讲究的，绝对不会因为你是客人就让你不换。 　　大人孩子的拖鞋都有，门口内外都有一个鞋架，木头做的，几层高的鞋架子，上面整齐的摆放着鞋子。 　　一点也不像是从农村来的，比她一个城里长大的还讲究。 　　许婉如本来和杜美琴在说话，忽然想起自己前几天自己炒的南瓜子。“美琴姐，先坐一会儿，我去拿点东西。” 　　“哎，去吧。” 　　许婉如进到自己房间，用碟子端来满满一碟南瓜子，自己还到厨房拿了一根甘蔗。像是后世一样，削的干干净净，还砍成一小节一小节的，用干净的竹笸箩端来。 　　“范大哥，美琴姐，吃点南瓜子和甘蔗，你们先吃，我给孩子们送点过去。” 　　“小许，多谢了。”范义诚全程都是说的家乡话。 　　房间里面，几个孩子说的正兴起，大宝见妈妈进来，看见妈妈端来的东西，小帮手帮忙移动炕桌上的零嘴。 　　客厅里面，范义诚听着老爷子说起老家的近况。他好多年都没有回去过，对于家乡的一切都知之甚少，也非常愿意听。 　　黄幺妹坐在一边继续纳她的鞋底子。 第042章 　　许婉如和杜美琴聊的不错，“婉婉, 今天新搬来的是我娘家大哥大嫂, 没事可以常走动。” 　　“行啊, 又多了一户熟人。”许婉笑着说道, 杜家夫妻是什么人, 她还不了解，也不会把话说的太满。 　　范义诚没有见到让老爹称赞不已的罗小四。但是和他的父母和妻子见面也聊的不错，至少在他心底，这家人不错。 　　回去的路上, 范义诚和妻子在车上说起罗家人。 　　杜美琴对罗家好奇的死，调进燕京，直接分配了一个小院。想想她哥嫂进燕京多少年了, 几经辗转分配, 才有了如今再分配的房子, 和罗家的房子面积差不多大。 　　他一个厨子调进燕京，走了谁的青云路, 进燕京给谁做饭或者在什么单位做饭, 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不但给他分到大宅子, 还有能解决他妻子孩子的户口，真是不简单。 　　“老范，调小罗进燕京的那人, 手眼通天啊？” 　　“别多问，也别多猜, 不该问的别问知道吗？”范义诚告诫妻子，他想起之前给老爹打电话时，老爹说的话：到了亮子家拜访，别多问。我虽然不知道是谁调亮子进燕京的，但是我敢肯定那人不简单。而且亮子也不好多说，按照他的性格，如果能说，他不会隐瞒我的。既然连我都没有说，估计是不能说。 　　“知道啦。”杜美琴知道丈夫一般不会这样和她说话。能这样说话，肯定是事情不简单。 　　转眼到二月，马上就要过年。二月二日，范义诚请假去到火车站接人。 　　范老爷子时隔多年以后，再次来到燕京。 　　下来火车，站在原地，一眼就望到人群中的大儿子范义诚。 　　老爷子在大儿子和列车员的帮忙下，搬下来好多件行李，大部分是给孩子们带的东西。 　　“爹，怎么带了这么多行李。不累啊？”范义诚看着这么些东西，很诧异。 　　“多吗？不多啊，明年你想多也多不了。” 　　罗家几兄妹明年不再养猪，他也买不到那么多猪肉，想多做腊肉也不可能，唉…… 　　范义诚一件一件的行李搬上车，发动吉普车，他才和老爹说会儿话。 　　“爹，我和罗家联系过了，我们明天过去，亮子在家等你过去。” 　　“行，一起去，我还给亮子带了很多东西，送过去。”罗家之前给罗明亮寄了包裹，又托他带来了一点东西。 　　父子俩直接是回到定城，范义诚所在部队的家属院。 　　罗家 　　下午，许国伟夫妻下班直接回到罗家吃饭，最近孩子们已经放假，他们夫妻俩也搬回来住，都住在自家的宅子内。白天孩子们都在姑姑家，他们也会回罗家吃晚饭。 　　一家人吃晚饭时，许国伟想起小妹家里明天来客人的事情，“小妹，明天范老爷子要来，要不要我帮忙做些啥？” 　　“带孩子，家里的孩子都带去你家。吃饭的时候再回来。”家里地方有限，明天万一范家三兄妹都来。家里确实待不下那么多人。 　　“没问题，你大嫂在家里负责看孩子。” 　　“好。” 　　家里六个孩子，万一范家的大人孩子都来，家里可真是装不下。 　　到时分流，孩子们去大哥家里玩，大人们在自家说话。 　　王燕看孩子的事情就被兄妹俩简单的两句话决定了下来。 　　她坐在一边不说话，明天是星期天，她在家看孩子就看孩子。 　　七点半，罗明亮回家，许国伟一家人还没走。 　　罗明亮现在星期天只要首长家里不请客，他都能休息。 　　明天，他不用上班，回来的时候，还提着一条新鲜肉，是托给关系买来的一刀肉小五斤，主要是不知道明天范家来多少人，多准备一点肉不会错。 　　在厨房放好，罗明亮洗洗手，在客厅和大舅哥，大嫂，爹娘闲聊起来。 　　他今天知道，年后，首长他们会有一系列的措施要公布。 　　都是绝对利好的消息，他有些期待也有些兴奋，其中也有他的一点点功劳。当然，他现在不会说，只是心情巨好。 　　兴奋到半夜才睡觉的罗明亮同志，睡到第二天早上九点才起床，人还没起床，早餐已经送到炕桌上，“老爷起床吃早餐。” 　　许婉如送来一碗鸡汤面条，上面是木耳肉丝浇头，吃起来味道鲜香，鸡汤喝起来鲜美美味。 　　罗明亮还没有刷牙，就坐在炕头吃早餐。 　　“老婆，你吃了没有？”吃了两口，他才想起来问。 　　“吃了，全家都吃了，你别管那么多，快吃吧。吃完就起床做劳力，今天中午晚上要做的菜，我都切好，配好。其余都是你的事情，十点左右范叔就要到了。” 　　“老婆，家里怎么没有听到孩子们的声音？”平时他休息的时候，早上一群熊孩子吵吵闹闹的，就不会消停。今天啥声音都没有听到，有点奇怪。 　　“去大哥家里，也不知道范家来几个人，家里待不下。你以后要多赚钱，买大房子，要不家里地方太小，孩子们都转不过来。” 　　“赚大钱没问题，等以后能做生意的时候。我一定多赚钱，让你和孩子们还有爹娘过上最舒适的生活。” 　　等首长退休以后，他想着以后自己开大饭店，凭着他的手艺，在燕京一定能闯去名堂。 　　许婉如没有再说多话，离开房间，在厨房继续收拾。 　　十点左右，罗明亮就一直等待在院门口，和街坊四邻闲磕牙。 　　直到远处响起了纷杂的脚步声，伴随脚步声传来的还有亲切的乡音。 　　罗明亮大眼瞪的圆圆的，看向不远处，大跨步的向前急走几步，“范叔。”伸出双手，紧紧握住范老爷子的手。 　　被罗明亮紧紧握住的范老爷子，看着眼前的笑的灿烂的年轻人，范老爷子抽出一只手，大力的拍打在年轻人的肩膀上。 　　“亮子，好久不见啊！” 　　面对罗明亮的热情，老爷子很欣喜，臭小子发达了也没有忘了他这个老头子。 　　“好久不见，范叔这次来了燕京多住一段时间，别急巴巴的赶着回去。”罗明亮听范义家以前说起过，老爷子很多年前来过燕京，只住了几天，就急巴巴的赶了回去。 　　“行啊，我现在是退休老头子一个，住哪儿都一样，这次来了，就打算常住。” 　　范老爷子一个月前退休的，柳城的家安排好以后，才来到燕京，但是他打算以后两年回去一次，在柳城住上一段时间。他是个恋家的人，即使来燕京投奔孩子们，也是想着在有生之年和孙子孙女们多相处相处，要不等他死了，孩子们都记不住他这个爷爷长什么样。 　　“那太好了，有时间我去定城看您，您也可以来燕京小住几天。” 　　罗明亮霸占着老爷子，一直挽着老爷子，和老爷子说着话，丝毫忘记身后范家兄妹三以及他们的家人。 　　其余兄妹二人也是跟着老爹前来认认门。老爹昨天把罗明亮夸的太好，三兄妹要还是十几二十岁，估计都会吃醋。 　　三兄妹都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罗明亮，谁知道人家眼里根本就没有他们三，全是自家老爹，兄妹三也是哭笑不得。 　　没瞧见自己就没瞧见呗，谁让自己一群人都是透明的呢。 　　罗达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客厅大门口摆放了很多双拖鞋。大的小的，都有不少。 　　就是黄幺妹也走了出来迎接客人。 　　三兄妹确实是全家出动，带着伴侣和孩子。手里还拎着礼物，包括范老爷子带来的东西，是罗家人给托他带来的咸鸡蛋。 　　一家二十个，一共一百个。还有一家分出来一斤菜籽油，一共五斤油给亮子。 　　范老爷子很喜欢罗家孩子们之间的那种关系，和睦，互帮互助。 　　自家的孩子们也关系不错，却没有罗家人兄妹之间那种感觉。就是感觉没有罗家兄妹之间那样亲密。 　　他就想让自家孩子也和罗家的孩子们一样亲密。 　　光是介绍，就介绍了好久，范家兄妹三家，也有六个孩子，全是大孩子，都比大宝要大。 　　一番介绍以后，许婉如手里拿着准备好的零嘴，还带着六个孩子一起去到许国伟家里。 　　正好让大哥过来等会儿陪范老爷子一家人聊聊天，大哥和范老爷子也是认识的，据大哥说，关系还不错。 　　范义芸和两位嫂子坐在大宝睡觉的炕上说话，炕桌上摆着南瓜子，甘蔗，荸荠，蜂蜜米花糖。 　　干的湿的都有，还有热气腾腾的茶。 　　炕也烧的暖暖的，炕上铺了一层软垫子，真是讲究。 　　杜美琴是来过罗家的，进门换鞋，炕上铺的软垫子，她也是知道的。 　　早上的时候许婉如去到外面转了一圈，带回来三十来斤荸荠。个个都是个头大，水汪汪，一咬满口滋水，清甜。吃下去，心里很是清凉舒服。坐在暖炕上，心底升起那阵燥热，也被压了下去。 　　范家二嫂蔡宁出生也不错，至少她的父辈给她创造了一个不错的家庭环境。她还真没有见过进门就要换拖鞋这么讲究的人，在她心底那是从农家走出来的，进城也没有几年。不应该如此讲究的。 　　她也回过爸爸的老家，农村人真不讲究，这样的观念一直坚守在她的脑海内，没有瞧不起，她知道那是生活习惯使然。农民一天到晚和泥土打交道，哪有那么多的臭讲究。 　　她老爸就不是很讲究的人，身上还有老家农民的一些习惯。 　　姑嫂三坐在一起轻松的聊天，“义芸，咱们来这么多人，在人家家里吃喝方便吗？” 　　虽说过了自然灾害的那三年，大家都生活是一年比一年的好，可是自家一下子来人家家里这么些人吃喝，她还是担心。 　　“二嫂，咱爹带了粮食和一斤花生油，菜没有带，他说罗家不缺菜。” 　　范义芸也是知道的，除了罗家兄妹带来的咸鸡蛋和油，自家老爹也从老家带来了不少粮食和油，花生油还是老爹自己去收的油票，找熟人买来的十斤花生油。今天来做客带了一斤，剩余的九斤，估计是三兄妹一家三斤。 　　范义芸昨天听老爹说了一些罗明亮家里的事情，也觉得罗家人不错，值得交往。 　　蔡宁听说带了东西，心里没有之前那么忐忑。 　　生活只是比那三年好了一些，但是总体的生活水平也不是多高。 　　许婉如送完一群孩子，和大哥回来，进门就不管大哥。直接进到客厅隔壁的房间，“美琴姐，宁姐，义芸姐，我陪你们说说话。” 　　笑眯眯的许婉如进门坐在一边的炕上。 　　“婉婉，来坐我边上。我们几个好好唠唠。”杜美琴拉着许婉如坐在她身边。 　　“行啊，美琴姐想唠啥？”许婉如从炕桌上，拿起一个荸荠，用指甲一点一点的剥皮。 　　她喜欢吃荸荠，空间里面种了好些，空间里面的荸荠，也能一年种两茬。没事的时候下田挖荸荠，空间里面挖出来不少的荸荠，洗白白的等着她吃下肚，不过小孩子得少吃，荸荠寒凉小孩子的肠胃不好，吃多了会拉肚子的。 　　她往年都没有拿出来吃过，都是自己躲在空间里面吃。 　　今年拿出来，主要是家里的孩子除了二宝小一点，其余的都不是很小。也能吃一点，二宝都能一天吃两个。 　　“婉婉，你怎么把家里打理的这么好。” 　　罗家布置的真好，不是花多少钱，而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在客厅还不觉得，可进到房间就会发现，房间内的布置素雅。一些细节方面也做的不错，无论老人孩子住都是极好的。 　　“我就是一闲人，没事就捣鼓家里。也没有多好。”一颗荸荠被剥完，放进嘴里，咬下来一口，唔，真好吃。 　　女人们聊天的话题，无非就是家里的丈夫孩子还有公婆娘家，或者单位上的工作。 　　许婉如听着她们抱怨丈夫不管事，或者说着孩子的调皮，听来听去，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可说的，丈夫不错，孩子更是听话，自己要是说，会不会被认为是炫耀。 　　客厅里面，男人们已经把话题扯到天边去了。聊的火热，罗明亮陪着聊了一会儿，大约十一点半左右，他才起身去到厨房做饭。 　　全部都准备好了，只等他做就是了。 　　煮了一大锅糙米饭，棒菜已经切好，自家种的胡萝卜也切成了薄片，胡萝卜清炒味道很好。 　　还有一碗剁碎的胡萝卜丁，打算和瘦肉沫一起蒸，给孩子们吃。 　　还有一个孩子们吃的鸡蛋羹，十二个孩子一桌。还有家里的男人一桌，女人一桌，三桌饭菜。每份菜都德一次性做两份，孩子们的菜，单独做，都是一些清淡口味的菜。 　　黄幺妹坐在灶前，帮忙烧火。小声的和儿子说话，“小四，菜够不？” 　　她担心家里的菜不够，是不是进去菜园里，再弄点菜来。 　　“娘，菜准备的很多，不需要再摘菜。” 　　罗明亮手里的动作一直不停。不停的翻炒着，每桌都有一三个荤菜，一个腊肉炖腊豆腐，一个家常味的鱼火锅，还有一个红烧肉。 　　孩子们的那一桌，没有火锅，全是炒菜，或者炖好的钵子菜。 　　菜全部炒完，一一端上桌，红烧肉刚上桌，范老爷子看着那一碗红烧肉“哈哈”大笑起来，“亮子，不错，记得你范叔喜欢吃红烧肉。” 　　一群老爷们儿坐在客厅围着大桌子坐，罗明亮也坐下来吃饭，笑道，“当然记得，范叔您最喜欢吃的就是红烧肉，尝尝味道，看看我的手艺进步了没有？” 　　范老爷子夹起一块色泽红亮诱人，香味四溢的厚实大方块的肉块。一大口放进嘴里，享受般的咀嚼着，“唔，好次（吃），味道真好。”范老爷子还竖起大拇指冲着罗明亮晃动几次。 　　一大盘红烧肉，光看着闻着就知道味道好。 　　许婉如六位已婚妇女，和十二个孩子一起都在一个房间吃饭，只是分开坐，二宝还小，跟着妈妈一起吃饭。 　　果果和糖糖能自己独立吃饭，孩子们在许婉如家里个个都不挑食，无论是吃肉还是吃蔬菜，都吃的香喷喷。 　　范家的孩子早就罗许两家的孩子已经洗脑完毕，试试蔬菜的味道，好吃。再试试肉，味道那就更好了。 　　范义军家里的熊儿子，冲出来一句话，“妈，许姨家里的蔬菜比咱家的肉都好吃。你要提高做饭的手艺，要不你会失去你儿子的。” 　　熊孩子嘴里还含着一口肉，说话一点也不含糊，可气人了。 　　蔡宁被熊儿子气的狠狠的咬下半块红烧肉，自我安慰，咬的是熊儿子。“有好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吃你的饭。失去你，你打算离家出走还是咋滴？” 　　熊儿子眼睛圆溜溜的直转，眼睛在周遭转了一圈，盯着许婉如讨好的说道，“不是离家出走，我要给许姨做儿子。” 　　“哈哈哈，小子，我支持你，以后小姑也能跟着你蹭几顿饭。”范义芸性格开朗，逗弄着侄子。 　　姑侄俩迅速狼狈为.奸，连成一线。 　　“小姑，阔以。”才十来岁，说话像个小痞子，还摇头晃脑。 　　蔡宁笑着不说话，只是给儿子在小本本上记上一笔。小子，回去有你好受的。 　　在外面敢嫌弃你妈做的饭菜味道不好吃。 　　范家人来了很多人，但是礼品也一样丰厚。都是厚道人，不会做出来什么小气事。 　　三兄妹都是提着当下算是丰厚的礼物过来的。 　　杜美琴带着妯娌小姑子去到斜对门的娘家大哥大嫂家里，到了对门不过去看看，有点说不过去。 　　坐在客厅的范老爷子和罗达，罗明亮等人说起老家的一些情况。家里的人，日子比前几年好过不少。允许部分副业，大家下工以后，不少人都抓紧的忙，忙着挣钱。 　　不管挣多挣少，和以前整天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多了。日子又有了奔头。 　　人就是这样，大锅饭干一天两天，不要紧，还能保持一些积极性。日子一长，大家都变得懒懒散散，有啥好卖力的。田地不是属于自己的，也没啥奔头。 　　下午三点，送走范家人，许婉如就开始清理范家人带来的礼物，并让罗明亮在一边记录，家里来客送的礼物，他们夫妻二人都有记录。 　　除了哥哥姐姐们托范叔带来的咸鸡蛋和油，还有老爷子送来的二十斤糙米，一斤花生油，还有范老爷子送给二宝的红包，范家三兄妹也送来不少礼品，大大小小的摆了半个炕。 　　许婉如一家家的登记，以后去他们家里该怎么带礼物，心里必须要有数。 　　记录这些，就是为了以后交往时，去到他们家带礼物的问题上。 　　今年的大年三十是二月八日。 　　六号，一半的单位都放了假。许婉如前些天一直和婆婆上街置办年货，不许搞封建迷信，但过年还是要热闹一些的，不能搞封建迷信，但是还有很多别的方面可以讲究。 　　稍稍有条件的人家，都尽可能的让家里过一个好年，买点肉，买点瓜子，买点糖果， 　　置办年货，许婉如还买了不少的干红枣，给公婆做零嘴，一天吃上几个或者泡在开水中，可以补补身体。 　　大院苏家 　　苏父下班回到家里，三个儿子儿媳这两天带着孩子们陆续回家过年。 　　进门就看到大儿子陪闺女家里的果果糖糖在玩，看样子是两个小人精玩大舅。 　　两个小家伙来了三四天，这次是难得的听话。也不祸祸家里，专门和大院的孩子玩，小小年纪就哄的大院的大小孩子团团转。 　　也不知道两个小家伙在婉婉家里是不是这样，他真是怕了两个小家伙，做完坏事回来，他们倒委屈上了。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眼汪汪的，真是不忍心说他们。 　　他很喜欢两个充满灵气的小外孙，小家伙们聪明，好学习，不管有没有看着他们，每天在家里都要自己看上一两个小时的书，主动学习，真是不容易。 　　还有他察觉到两个孩子即使调皮也是有度的。绝对不会闹的人憎鬼怨，才来几天，大院的孩子们对两个小家伙欢迎的很。 　　走近一点就听到糖糖用她娇糯的声音和她大舅说话，“大舅，我们家里有几个大棚，冬天还有西瓜吃，也有甜瓜，我和果果来的时候，给外公外婆带了好多，都是姑姑送我们来的。姑姑说了，要是不够吃，让外公派人去，绝对不能让我和果果没得零嘴吃，你说我姑姑好不好？” 　　从小姑娘的语气中，听的出来，她很骄傲。为她家骄傲，显然不包括大院的家里。 　　苏云龙肯定的点点头，难得温柔的笑着说，“对，糖糖的姑姑很好，对我们果果糖糖特别好。” 　　听到大舅的回答，果果挺挺小胸膛，骄傲的说，“那是，姑姑说了，我和糖糖也和大宝哥哥，二宝弟弟一样，都是她的孩子。她不会偏心，大宝哥哥二宝弟弟有的，我们也有。” 　　果果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说的很大，家里的其余的人，都走在门边，听果果说话。 　　吴玉霞也回来过年，听到小屁孩的话，笑了起来，还说道，“果果，糖糖，你姑姑是骗你们的，怎么可能不偏心。以后大宝和二宝有的，你们大部分都不会有。她的家产也不会传给你们，你姑姑说的话都是骗你们的，小孩子别信大人们骗人的鬼话。” 　　一个大人和两个孩子争执这样的事情，真是有点幼稚。 　　还等不及苏云龙说话，苏老爷子对着屋内一声吼，“老三，出来带走你家的媳妇儿，别丢人现眼。” 　　苏父真是醉了，老三家的真是让人无语到极致。这话也就是在自家说说，要是让许婉如听见，人家肯定会指着鼻子的大骂。 　　这几年许婉如怎么照顾果果和糖糖的，他和老伴心里都是有数的，也有很多的感激。 　　带小孩子是很操心的事，还别说许婉如自己也有两个小孩子，最小的那个比果果糖糖还小，人家从没有抱怨一句。虽说闺女和女婿在钱财上可能没有让许婉如吃亏，可是操心，付出的心力，不是钱财可以算清楚的。 　　许婉如家里一年四季，瓜果蔬菜，吃食，零嘴都比大部分人家都要吃的好。那也不是用钱能算出来的。 　　小外孙俩跟着许婉如，人家还是高中生，带着两个孩子每天都要认字，学习。 　　真是什么也没有落下。他和老伴儿都挺感谢许婉如，她善良，勤快，还有大方。对待果果糖糖真是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样，不听话了就训斥几句，听话的时候也会奖励他们。 　　在楼上的老三苏云鹏，听到老爸牛吼般的呐喊，一向刚强的心脏，忽地一紧，糟了…… 　　“噔噔”的跑下来，“爸，怎么了？” 　　苏云鹏一脸懵逼自觉的站直在老爸前面，都是下意识的动作。 　　“让你大哥说说，你家的丢人现眼的说了什么，下次再让我听见，你知道的，我不打女人，你就得代替她受家规。” 　　说到后面，苏父的语气恶狠狠的，劈向三子。然后再也不看一眼在一边吓的有些哆嗦的三儿媳吴玉霞，背着手走进屋。 　　在一旁的苏云龙只能接下任务，拉着老三在前院的一角，吹着北风，说着刚才弟妹说的话，他的语气也很不好，三弟妹说的话让许家人，罗家人听到一定会大骂。 　　苏云鹏听到大哥的叙说，也是气愤不已，他不能因为这些和妻子离婚。但是他教育她还是可以的，也能去到岳父家里告上一状，岳父岳母人不错。疼孩子不错，但是还是算知理的人。 　　苏云鹏在外地部队，也会半个月给家里打一次电话，有时候也会和父母说起妹妹家里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 　　人家帮忙带侄子侄女还带出闲言碎语出来了，真是的。他不认为许婉如的那句话有什么假，长期带着侄子侄女肯定会遇到孩子们争宠的时刻。相信许婉如说的话没有骗孩子们，妻子说的那叫什么话，妻子说的意思，成人都知道说的啥，可是单纯的孩子们还不会想那么远，也不理解。 　　他也是不明白妻子的转变，以前挺淳朴的一人，怎么几年的时间变成了现在这样。晚上聊天教育必不可少，该吓唬的还是要吓唬。 　　再不管，以后会把家庭矛盾越搞越大。妹妹听了肯定会大发雷霆，妹妹的脾气，可是直接和暴躁，还有毒舌的。到时候妹妹说出来的话，肯定极其难听，妻子听了估计会精神错乱。 　　苏云鹏看着妻子瑟瑟发抖的样子，半点同情心都涌不上来，次数多了，那还有什么同情心。瞪着眼睛，瞄了一眼吴玉霞。 　　被瞪的吴玉霞又忍不住的发抖一下，丈夫的眼神好吓人。也不知道晚上要被教育多久，有点蔫蔫的，没精神。 　　吴玉霞现在最怕的就是夜晚被丈夫教育训话的难熬时间。真是难受，车轱辘话絮絮叨叨的说上半晚。被训说时候，她不敢闭眼睛，不敢反驳，还不敢动一下，难受到极致。为了不被教育，她已经很克制自己，人前少说话，或者不说话。 　　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觉得自己今天没有说错什么啊，本来嘛，许婉如那句话～不偏心就是骗小屁孩的，她反驳咋了。 　　说白了，吴玉霞就是一个不聪明的人，虽说读了高中，估计那成绩也是很难看的。还有加上脑子里面装的都是水，才从不开窍。 　　客厅里面果果和糖糖和另外两个舅妈，还有哥哥姐姐们玩闹起来，小家伙显摆的背出来自己的新书包，里面除了姑姑给他们准备的书，还有极小一部分的零嘴。 　　舒素珍拉着糖糖在她怀里，轻言细语的问道，“糖糖，你和果果在姑姑家里每天都干些什么呀？” 　　糖糖嘴里含着小口麻花，快速的嚼碎咽下，靠在舅妈的怀里，脆声声的说道，“早上起床打拳，爸爸教的，我们小孩子都要打会儿拳，二宝也能打几下。吃过早饭，看书，认字，背诗，吃过午饭，就出去找小伙伴玩……” 　　在座的人，都听着糖糖的话，苏父苏母听的也是颇有感慨，小家伙在姑姑家里住都是说～我家，还有一点也不调皮。 　　在大院里面，调皮的不行。还是他们姑姑厉害，人家也不是完全纵着孩子们玩闹，时间安排规划的很好，有玩闹有学习，还兼具了健体。有时候还让孩子们做做事情，帮着在菜园里面拔小草，捉捉虫。不得不说许家婉婉是个不错的姑姑，对孩子们负责，不过分宠溺，但是把孩子们照顾的很好。 　　两小给长辈们背诗，还唱歌，客厅里面变成了一个大小孩子们的汇报演出场地。 　　吃饭的时候，果果糖糖，自己洗手擦干净手才上桌，还监督哥哥姐姐们也要讲卫生，脚上穿着小棉拖鞋，自己慢慢的爬上椅子。 　　一套一套的看着让苏家的大人孩子们眼晕，真是讲究，洗个手还有专用的香皂，和专用擦手的小毛巾。进客厅门和在外面穿的鞋子也不一样，他们有专用的拖鞋，据说拖鞋有两双，一天换一双，轮换着穿。穿过一天的在外面窗台或者屋檐下吹一天，底下都垫着报纸。 　　苏父近几天稍稍做的不卫生那么一点点，就要面对两个孩子单纯的扫视。搞的极不好意思，老脸羞红。 　　几天下来，他已经很自觉的遵守小外孙的卫生习惯。 　　果果糖糖还非常讲究礼仪，一桌人吃饭，长辈不动筷，他们是不会动筷子的，哪怕饿了，也不会这样。两人吃饭，慢条斯理，优雅有序，先喝一点汤，然后再吃饭菜，荤素搭配，绝对不挑食。 　　苏父苏母对于许婉如有很多的感叹，虽是农村姑娘，却因为读书多（时代和条件），除了保持着骨子中的勤劳善良，别的都不像是农村出来的孩子 　　两个孩子时刻记住姑姑说的，他们已经是大孩子，要懂礼貌，讲卫生，还有保持好的生活习惯。 　　今年许国强，苏菲夫妻要回苏家过年。腊月二十九，下班以后，夫妻俩包袱款款的来到大院。 　　随之带来的还有从小妹家里买来的腊肉还有腊肉香肠。许婉如知道是最后一年，除了哥姐家里送的孝敬老人的腊肉腊香肠，她特意找哥姐买了不少新鲜肉，让他们帮忙熏制好寄来的。 　　早早的就家里燕京，还托他们在每月一次的赶集中，帮忙买了许多粮食（一月一次唯一不用粮票就能买到粮食的机会），攒上三个月，给她一起寄来的。 　　为了一家人吃的好，她是想尽各种办法，让外面的人说不出来什么。 　　许国强拎着腊肉腊香肠，和妻子走进苏家大门。 　　两个孩子，像阵旋风一样奔跑而来，“爸爸，妈妈，果果（糖糖）好想你们。” 　　越大一些，孩子们就越发知道想念自己的亲生爸妈。 　　放下手里的东西，夫妻俩一人抱着一个小宝贝，果果和糖糖各自抱着爸爸妈妈，在他们脸上“吧唧”亲一口，“嘻嘻。” 　　同样是被许婉影响的夫妻俩，也在两个小宝贝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上一口。亲密的互动能加深亲人，爱人之间的感情。 　　在苏家人心目中一向严肃喜欢板着冷脸的许国强还有这样生动活泼的一面，真是难得看一次。 　　窝在爸爸怀里的糖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趴在爸爸的耳边，轻声的说着小秘密，时而还传出清脆的笑声。 　　夫妻俩和孩子们的互动，让苏家的第三代很羡慕，姑姑，姑父和弟弟妹妹们感情真好 。 第043章 　　苏家是大合家欢。 　　许国伟也要在自家新家过年，兄妹三是各家过各家的。 　　大年三十一早, 罗达吃完早饭, 溜达着去到许国伟家里摘菜, 等会儿有不少首长家里的勤务兵要到这里拿菜。 　　都想过年吃到最新鲜的蔬菜, 罗达去到许国伟家里的时候, 罗明亮已经摘了不少的菜，种的瓜也按照人数安排好。一家两个西瓜，六个甜瓜，整齐的摆放在屋檐下。 　　摘完菜, 他还要去首长家里做饭。为了给其余的首长家里配置蔬菜，今天他可以迟点去首长家里。早餐就不用他做。 　　许国伟也帮着一起摘菜，出于尊敬, 和王燕一起帮忙洗胡萝卜白萝卜, 还有小红萝卜, 叶子菜不需要他们洗，只有连根拔起的菜才会简单洗掉泥巴。 　　罗达在一边帮忙装筐, 都是首长家送来的箩筐, 每家一担, 一只筐子里面, 还放了一个大的深的盆，里面装着水，罗明亮还添加了一些空间水, 保证两条鱼在不吃的情况下，能养一个星期。 　　早上九点, 首长们的勤务兵相继派人来取蔬菜。 　　每人还要签字画押，这件事一直是罗达做的，他做的兴高采烈。有天晚上，老爷子还在靠坐在炕头和老伴儿说：留在燕京是他一辈子做的最明智的决定，给首长们家里服务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他的工作忙完，也到了十点。走到许国伟家里的厨房瞅瞅，然后走出来说道，“国伟啊，你家的腊肉煮了没有？” 　　“煮了，昨晚下班回家煮的。今天再煮点肉萝卜就行。”许国伟也是从小妹家里买了一些腊肉腊香肠，家里别的坛子菜和零嘴，也是小妹帮忙准备的，他只要出钱出票就可以。 　　“熬夜煮肉，真有你的，不怕老沈家里的人睡不着，瞧你家的门。” 　　还真让罗达说对了，昨晚许国伟家里左邻右舍，被腊肉的香味熏的后半夜实在是困得不行，才慢慢睡着。煮肉的人家，被他们在心里骂了很多遍。 　　“嘿嘿，估计是骂了。”许国伟明白，肯定有人骂他。 　　阳阳和薇薇还在睡懒觉，大年三十和初一睡懒觉是不会被骂的。 　　昨晚他们也是很晚才睡，每年煮肉时的传统步骤不会少，等肉煮熟以后，割下成人的半个拳头大小，举起来吃掉。一年一次，是孩子认为过年的象征之一。 　　吃完肉，才睡觉，起不来很正常。 　　许婉如早上就开始忙活，煮腊肉，之前假装买回来的四只鸡，今天要啥杀一只，杀鸡的任务是大哥的，苦力活归他做。 　　厨房的一口大锅里面，煮了两块腊肉，三斤香肠，一个腊猪腿。 　　在猪腿上一刀刀的划开，划开很多地方，让味道渗进去。 　　许婉如在灶内塞了不少干柴，和婆婆黄幺妹开始清洗腊煮肠，腊猪肚，这些都能做出来好吃的美味。 　　腊豆腐也要多洗两块，放在一边备用。 　　大年三十这天，是欢庆的一天，也是主妇们劳累的一天。 　　许国伟和罗达溜达过来，进门就自觉的开始做事，不用许婉如招呼他。 　　只要休息，许国伟夫妻回到胡同，就会主动帮助小妹做事。从不需要告诉他们，要做什么。 　　孩子们都在睡觉，许婉如一上午都在忙碌着。 　　在首长家里的罗明亮也是一样的忙碌着，首长今天还要下部队，看望战士们。能不能回来吃年夜饭，还不知道。 　　罗明亮遵循旧年习惯，年夜饭十二个菜，月月红。 　　四个钵子菜，六道炒菜，两道卤菜。 　　至于瓜果，放在哪里，交代给工作人员就行。 　　今年十位老帅家里，都在大冬天吃到了新鲜的蔬菜。 　　郑老帅今年身体不是很舒服，之前劳累过度，大年三十难得没有下部队。 　　在家里过一个完整的年，坐在客厅，拿着报纸在看，等到十点半，勤务兵开着车回家，他站起身来，快速走动几步，到了院子里面，站在后备箱边上张望，“小黄，都是些什么菜？” 　　小黄是新上岗的勤务兵，年轻的很，兴奋的说，“首长，罗哥家里的蔬菜好多，上面都是青菜，下面有胡萝卜，小红萝卜，白萝卜，还有西瓜，甜瓜，另外一边的箩筐里面有鱼，上面用盖子盖上一半，还放了不少蔬菜。罗哥家里的嫂子真有本事，大冬天的也能种出来西瓜。” 　　面对话痨般的小勤务兵，郑老帅并没有打断，而是静静的听着。 　　还伸手帮忙把箩筐抬下来，蔬菜真是不少。够自家吃几天的，白菜和不认识的青菜，水灵灵的，还有萝卜也是看着就是水水的。 　　想想，味道就很好。 　　郑老帅站在一边看着，砸吧着嘴，看见大西瓜，也是欢喜。稀罕物件，能不欢喜吗？家里的孩子们也能吃个新鲜。 　　许多老帅在大年三十晚上回到家里以后，也听家里的老妻说了罗家拿回来的蔬菜和瓜，鱼，听到老妻说的，鱼怎么怎么好吃，还有西瓜沙沙的，甜甜的，吃下去真的有生津止渴的效果。 　　凭着质量超高的蔬菜瓜果鱼，罗明亮和许婉如在老帅们心里以及他们的家人心里狠狠的刷了一波好感。 　　春节在孩子们的欢呼雀跃声中，大人们的拜年走动拉关系中，结束。 　　出了正月，农历二月初，一道道的新的政.策，通过各种渠道传播到全国各地。 　　各级领导动了起来，分田到户多激励农民的心，具体实施细则也跟着出炉，按人家庭人口分配田地山地的亩数，还有上交缴纳的粮食的数量，也有了具体的数字出来。 　　上交任务完成以后，多余的粮食可以卖给国家粮站，也可以卖给有相关证明手续的单位后勤和饭店。 　　农民也可以多养鸡多养猪，在分给他们的荒地种上经济作物。只是林地不许乱砍伐，砍伐以后必须及时补种。也不能毁林开垦或者乱盖房子等。 　　罗明亮知道这条的时候，很是好奇，不知道是哪位牛人提议的，很有前瞻性，具有超前思维。绝对是位牛人。 　　工人们好似改变不大，但是整个环境宽松了很多，也说了现在物资匮乏，还是统购统销，还得凭票买各种物资，只是几年以后物资富裕一些以后，会适当放宽。 　　现在的物资确实很匮乏，如果突然放开，很可能会出现大问题。 　　成份问题也取消了，这是最让人宽慰的一件事。 　　一些人的房子，也要归还一部分，是否全部归还也得看以后的情况（取决于以后房子增加以后）。 　　现在去黑市也不再是地下活动，也不会有人告状。告了又咋样，那毕竟是少数的人再搞。不是太影响大局，国家哪有时间天天管这些，很多东西百姓从哪儿来真不会有人多管，除非是偷来抢来的，要不也不会有人再说什么。 　　真是“春回大地”，各地的百姓都悄悄的庆祝。 　　这一切都和许婉如关系不咋大，如今她的任务就是种菜，养鱼，十位老帅一家送了两口大缸，许婉如和许国伟家的屋檐下全是缸，还不说许婉如家侧门封闭起来的通道，全是大缸。 　　都留一口大缸不养鱼，留着备用，给鱼缸换水时有用的。 　　半个月换一次水，刚开春，一半的鱼缸全部养上鱼苗。 　　上班开始许国伟一家住回了烟厂宿舍。他家的院子，依然是归许婉如折腾。 　　又到拔草的时候，许婉如带着侄子侄女儿子在菜园里面拔草，按照他们拔草的数量，给他们奖励麻花，许婉如做的小麻花特别好吃，酥脆酥脆的。 　　星期天，黄幺妹早上负责做早餐，她现在的厨艺跟着许婉如学，长进不少。 　　今天早上，是吃面条，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做肉浇头，酸白菜板板炒肉，酸爽脆。炒了一盘酸白菜板板炒肉，放置在一边，洗洗锅，然后开始烧水下面条。 　　一排八个大碗，每个碗里面放点盐，放点酱油，边上还放着一碗山胡椒菌宝，一盘酸白菜板板炒肉。 　　下好一碗面条盛上来，在上面放一点山胡椒菌宝，再放两大筷子的酸白菜板板炒肉。一碗面条就可以吃了。 　　大宝早早的起床，穿戴整齐，在厨房的小餐桌上吃完面条，背着小挎包，和爷爷一前一后的走出门，他现在又开始跟着以前的老师学习小提琴和外语。 　　小家伙挎包里面背着的是，妈妈提前给他准备好的一袋小麻花，是送给老师的。 　　难得休息，罗明亮想着春天景色好，他想着带着父母孩子们出去玩玩。 　　没有等待多久，等罗达回家以后，一家人全部准备好出发。除了大宝，都要出去郊游。 　　借来许国伟家里的自行车，罗明亮罗达父子俩带着各自的妻子，还有带着三个孩子，一起出发。 　　罗明亮骑的自行车前面单杠上面放置了一个三脚架的椅子，糖糖坐在前面，二宝被许婉如抱着坐在后面。许婉如还一只手拎着一个大篮子。 　　罗达自行车前面也是一样放置着三脚架椅子，果果坐在前面，黄幺妹坐在后面，牢牢的抱着一个大菜篮子。 　　一家七口全部朝着有河有山的郊区骑去。 　　来了燕京许久，罗达夫妻俩还没有怎么出去到郊区专门逛过。 　　离开城市，来到郊区，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有花香有树木的木质香味还有青草和泥土的芬芳，夹杂在一起，许婉如深深的吸上一口，真是舒服。 　　在小河边，罗明亮和罗达找好大石头，拿着事先做好的小网兜，准备先看看敌情，等会儿要网点鱼回去。 　　三个孩子已经撒欢似的开始奔跑起来。河边不远处就是宽阔的草坪，草坪里还有各种冒出来的野花，三个孩子兴奋的到处尖叫。许婉如铺好旧床单，坐在一角。看着三个孩子放肆的奔跑着，喊着。 　　黄幺妹坐在一边，也是静静的看着，出来不一定要到处跑，坐会儿，躺会儿，也是一种放松的方式。 　　婆媳俩动作一致，双双躺在干净的旧床单上。 　　中间还摆放了两个菜篮子，两人一左一右的躺着。 　　在河里网鱼的父子俩，也是撒欢的玩，罗达想起来一件事情，“小四，过段时间，我们都回去了，家里你一个人能应付过来吗？” 　　“爹，别担心，大宝我能带好，你们就放心回去吧。我和首长说了你们要回去的事情，大宝早上我给他做好早餐温在锅里，他自己去上学。放学以后去首长家里，做做作业，到时等我下班以后一起回家。我给他办张出入首长家里的出入证就行，您和我娘回去好好住上一段日子，您放心吧，家里的菜园子和养的鱼，我都会照顾好的。” 　　再过半个月，许婉如带着三个孩子和罗家二老一起回老家住上半年，等九月的时候再全员返回。 　　罗达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大事，他和老伴儿想家里的孩子了。想回去住上一段日子，婉婉也说带着三个没有回过老家的孩子回去看看老家。以后读书了，回去的机会更少。趁着现在他们还都没有读书，有时间，带着他们回去看看。 　　他觉得也应该带着三个孩子回去看看，不能让孩子们忘记了自己的老家，他们的先辈来自哪个地方。 　　难得的一次郊游，给了孩子们撒野的机会，玩累了，站在小河边，给爷爷（罗爷爷）爸爸（姑爹），加油鼓劲。 　　半个月后的一个星期天，罗明亮，许家兄弟两家都来火车站送回家六人组。 　　刚刚好一个大人带着一个孩子，还有三个包袱，已经提前寄回去两个包裹。 　　许婉如被两个哥哥一左一右的夹在中间，她还被大儿子紧紧的牵着。听着两个哥哥絮絮叨叨的啰嗦，有点心不在焉，全身心都放在大儿子大宝身上。 　　大宝紧抿着小嘴，很不快活，妈妈要离开很久，他不开心。可是妈妈说的对，弟弟妹妹们都没有回老家住过，不像他和哥哥姐姐都是在老家住过很多年的。 　　让他们回去住住，不能忘记老家。在他的记忆中老家很美，河边都是柳树，桃树，到了春天老家的河边很美很美。 　　还有小伙伴以及罗家的哥哥姐姐们，他也很久没有看到了。也是很想他们。 　　大宝想到伤心处，眼泪汪汪，泪水一滴一滴的滴答在地上，小手握住妈妈的手更加的紧。 　　许婉如蹲下身来，给大宝擦擦眼泪，“宝贝，怎么了，怎么哭了？” 　　大宝伸手抱住妈妈，还不停的抽搭。“妈妈，大宝舍不得你，要不大宝也回去住段日子吧。” 　　拍打儿子的背部，许婉如安慰着大宝，“宝贝，妈妈也舍不得你。有空了就给妈妈写信，妈妈也给你写信，让弟弟妹妹也给你写信好不好？你在读书，不能休学知道吗？” 　　“可是，可是大宝现在就开始想妈妈，怎么办？”可怜兮兮的小宝贝，眼巴巴的望着妈妈，眼泪还吧嗒吧嗒的流。 　　二宝和果果糖糖，很快也围了过来。从后面抱着哥哥大宝，小声的哭泣着，他们也不舍得哥哥。 　　阳阳和薇薇抱着姑姑流眼泪，一群人看着孩子们那样，也是不忍心。 　　许国强在一边还嘘嘘叨叨的说着什么，接过妻子塞给他的手帕，里面抱着钱和票。他看也没有看，全部又塞给许婉如，“小妹，里面的钱和票不要攒着，全部要用完，别想着节省。钱不够给二哥打电话，到时二哥给你寄钱寄票知道吗？” 　　“知道，款爷。我不会放过剥削你的机会。”拍拍土豪二哥的肩，许婉如跟着就又收到一个包好的手帕，是大哥塞给她的。 　　不用说也知道里面包的是什么，许婉如爽快接下。 　　直到最后一刻，许婉如才走上火车，在窗户口和亲人们一一挥手告别。整个离别的过程，她和老公罗明亮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两个哥哥和孩子们就让许婉如再也没有心力和别人说话。 　　“呜呜”的汽笛声，带走了许婉如对于老公和哥嫂儿子的不舍。 　　坐在床铺上，许婉如身边坐着三个孩子，二老坐在对面。 　　抹黑起床，自己煎了不少的鸡蛋饼，一个孩子一个水壶，他们三个大人也是一样的，罗达尤其喜欢身上背的军用水壶，可以说是爱不释手。 　　火车开动两个小时以后，天空下起了大雨，雨水“滴咚滴咚”的滴落在火车顶。 　　走廊那边的窗户打开一点点缝，舒爽的清新空气吹进来，闻着不同味道的新鲜空气，心情都飞扬起来。 　　孩子们开始对坐火车很好奇，离别的愁绪吹散以后，很快就活泼起来。迈着小短腿，在车箱里面追赶，罗达跟在孩子们的身后照看着他们。 　　只是半天以后，孩子们就已经不是很赶兴趣。老实的坐在床铺上，要么睡觉要么玩闹。 　　几天以后，六人抵达柳城。 　　站在柳城火车站，许婉如一眼看到前来接他们的姐姐和姐夫，几个哥哥都是食堂的掌勺师傅，确实不是很好请假。 　　他们的假期很重要，要留在后面陪父母。 　　“爹，娘，婉婉……”罗明萱和严国庆也发现了刚下火车的爹娘弟妹还有三个小不点。 　　“姐，姐夫。” 　　许婉如朝他们挥挥手。 　　没有去到兄妹几个在城里的房子，许婉如也没有回城里自己的房子，一辆牛车拉着他们直接回了乡下老家。 　　孩子们坐在牛车上，好奇的左顾右盼，罗明萱跟着走在后面。 　　黄幺妹坐在牛车上，和女儿说着话，离开了几年，看到老家的一切，都是新鲜的，“老三，家里收拾好了吗？” 　　罗明萱笑道，“娘，家里全部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大哥，二哥家里都收拾好了，您和我爹别操心家里。家里的被子我都给你们晒了好多次，该洗的全被都洗了一遍。” 　　许婉如假装闭眼休息，三个孩子全部围着她靠着。二宝趴在他爷爷身上，但是一只小手还扒着她。三个孩子都蔫蔫的，也没有心思看看路上的景致。再好看也吸引不了他们，在火车上的几天，可把他们憋坏了。 　　严国庆走在前面，赶着牛车，他是请假来接老丈人他们的。 　　牛车还没有到村口，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走来走去，来回踱步。 　　严国庆一眼认出来了，是二叔罗湖，他回头看了一眼岳父，轻声的提醒，“爹，二叔在村口来接您啦！” 　　低着头看着孙子的罗达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知道了。”嘴角微微翘起，老弟还是和以前一样心急。 　　兄弟两几十年，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还有了孙辈，但是他们的感情依旧，一点也没有变。 　　这是他最欣慰的。 　　罗达等牛车到了村口，朝着老弟挥挥手，当老兄弟俩的手握在一起的时候，高兴的样子，感染到身边的每一个人。 　　“哥，走，咱们回家。”罗湖几年不见自己的哥哥，确实很想他，有时候还不自觉的走到哥哥家门前，喊上一声，有事了，想找个商量的人，也是想去找他。 　　罗达也激动的眼眶都红了，点头说道，“嗯，回家。” 　　兄弟情深，握着的手，走了好一段路才松开。 　　今天大家都在田里做事，凤山村靠近柳城，是第一批分田到户的村子。 　　现在凤山村改回了旧名，生产队已经是过去式啦。 　　田里刚插好秧苗，干活的人很少，秧苗刚插下去，正是稳秧苗的时候，田埂上有些人走来走去，看看有没有秧苗没有插稳，漂浮起来的，看到了就要立马补插。 　　远处也有人看到进村的牛车，村里已经知道罗达要回来小住，还有人扯着嗓子大喊，“老罗。” 　　“哎。” 　　罗达挥舞着手，回应着喊他的老伙计们。 　　到家，罗达夫妻俩搬到老大家里住。婉婉家里三个孩子，再加上他们，估计都住不下。 　　白天都在婉婉那边，帮忙照看孩子就好，晚上还是住在老大家里。 　　进家门，罗明萱帮忙抱着糖糖，严国庆帮忙拎着包袱。 　　进门，所见，窗明几净，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姐，辛苦你啦！”许婉如看着家里，知道帮忙收拾的人一定是姑姐。 　　“不辛苦，我也没啥事，孩子们上学去以后，我就骑着自行车回来帮你收拾收拾，等孩子们放学之前又回城，一天过的很快。我也算是有事做。” 　　罗明萱早就学会了骑自行车，最近都是等孩子们上学以后，她再回来收拾的。公公婆婆还在家里，最近分田到户，她和孩子们都分到了田。 　　要知道孩子的户口随娘，她没有城里的户口，孩子们的也就没有上。他们几兄妹家里都是一样，都是半边户，孩子们在城里上学是不错，但是户口还在凤山村。 　　“姐，后天星期天，让哥哥嫂嫂们都带着孩子们回来。大家好好聚聚。” 　　提前寄回来的两个大包裹也放在了家里，在堂屋的桌子上，许婉如一眼就看到了。 　　“好，都说了，明天下班以后，大家就是抹黑都会回来的。” 　　“嗯！” 　　罗明萱看着弟妹在清理东西，她也过去大哥家里看看爹娘。 　　许婉如第一件事就是烧水，给孩子们和自己洗澡。一般自己在外面烧的水，一半是从空间里面拎出来的热水。 　　三个小时以后，爹娘那边喊吃饭，许婉如才弄完，三个孩子洗完头发和澡，都乖乖的坐在外面晒太阳，头发要晒干。 　　走进许婉如家的院子就会发现，背对着院门口坐的三个孩子，排排坐。 　　罗明萱进来就看见这一幕。 　　“婉婉，过去吃饭了。” 　　“姐，我马上，你带孩子们先过去吧。” 　　“好嘞。” 　　蹲在二宝前面，罗明萱问二宝，“二宝，姑妈抱你去爷爷那边吃饭好不好？” 　　“好。”可能是血脉亲情，二宝第一次见到罗明萱就很亲近。 　　小手伸出来，抱住姑妈的脖子，还抓住姑妈的头发玩。 　　果果糖糖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他们已经知道罗爷爷和黄奶奶住在哪儿。 　　许婉如在房间里面，换好衣服，穿戴整齐才出门，顺手关住院门，自家寄回来不少东西，关下门安全点。 　　隔壁院子，母女俩合作做了一顿午饭，二叔老两口也一起过来吃饭。家里早就准备好了米粮油盐，还有菜园子里面也有菜。 　　吃饭的时候，女人们基本上都是安静的吃饭，可是罗达，罗湖，严国庆三人说的可欢实了。 　　罗达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还有他每天的生活，包括送大宝上学上补习课。 　　罗湖一边听一边感慨，哥真是在首都长了见识，人就得走出去，看看哥就知道，一个不识几个字的老农民，在燕京住了几年，说话都不一样了。还有人也讲究了，他可是注意到了，老哥穿戴看着旧，可是很注意卫生，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咯。 　　严国庆也是感慨万千，老岳父真是和以前不一样咯，说话言谈举止和以前完完全全不一样了。 　　许婉如看着三个孩子吃完一碗饭，才让他们自己出去院子里面玩。 　　回来就看见了，几家的院子里面都种了蔬菜，自家的院子里面都有。 　　应该是嫂子们和姑姐帮忙种的。 　　现在还不算太迟，有些她们没有种的东西，她还来得及补种上一茬，西瓜，甜瓜，还有一些蔬菜，也是可以补种的。自家都是城市户口，没有分到地但是房子圈住的前后院子，是可以种菜的。 　　礼物暂且不会分，等哥嫂们全部回来以后再分。 　　许婉如吃饭的时候，脑袋都在想事。包裹里面的东西就是公婆都不知道具体有些什么，自己还可以掺杂一点东西到里面，粮食倒不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早就让在食堂做事的哥哥们给他们买了不少粮食放在家里。 　　家里以后几个月的粮食，也是得麻烦他们帮忙买。 　　回家已经好些天，许婉如育好瓜苗。 　　今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许婉如带着三个孩子在院子里面栽种蔬菜和瓜苗。 　　“果果，给姑姑一根苗。” 　　“好嘞，姑姑给。”果果干的可起劲了。爸爸说过，他已经是大孩子小男子汉，要照看好姑姑和弟弟妹妹。要多帮助姑姑干活，照顾弟弟妹妹们。他记得可牢了，以后回去，还要给爸爸做报告的。只是报告是什么，他还是有点不明白。但是妈妈告诉他，要好好的听姑姑的话就是。 　　糖糖和二宝在隔壁垄正在拔草，一根根的，像是拔艺术品一样。慢慢的像是在做研究。 　　前些天，许婉如带着三个孩子村里村外，还有柳城市到处转悠。 　　带着孩子们认识他们祖辈居住的地方，和城市，现在幼小的孩子心底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象。 　　以后等他们长大了，肯定会找机会再回来的。童年的记忆，是会记忆一辈子的，久久不会忘记。 　　光是长大以后记得，不足以让他们对家乡有什么特殊的记忆。只有孩提时代的记忆，才能跟随一辈子，这也是她想在三个孩子没有读书前回来住一段日子的原因。哪怕他们以后关于这段时间的记忆很少，但是只要有人提起，他们脑海里面就有一个记忆，那就是我小时候回去家乡居住过。 　　小男子汉果果跑前跑后的，给姑姑递瓜苗蔬菜苗，还用他的小油布水桶，给姑姑提水。 　　提了很多趟，他来来回回的跑，已经有点累，都在急喘气。 　　许婉如用手拉住果果手里的小水桶，“果果，去院子里面休息会儿。看你累的，顺便把手洗洗干净。” 　　果果看了一眼，地下放的秧苗，已经没有多少，萌萌的点头说道，“好，姑姑也快点过来休息。” 　　小小男子汉果果很负责，看了一眼弟弟妹妹拔草的那垄地，也过去很快的拔了几下，拉着弟弟妹妹起身，“走，跟着哥哥去休息。” 　　“好。”糖糖也是好姐姐，拉着二宝站起来。 　　兄妹三，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劳动的妈妈（姑姑），在院子里面洗洗手，然后用干毛巾掸掸身上的灰尘。 　　三小都自己掸了几下身上的灰尘和泥土，然后坐在专属的小椅子上，面前还有专属的小桌子。在上面拿了一些不是很饱满的稻谷，然后去到圈鸡的后院，撒下一把稻谷，妈妈（姑姑）说了等鸡长大，就可以生鸡蛋，以后每天都可以给他们炖鸡蛋羹吃。 　　许婉如买的半大的鸡，太小的几个月时间，很难等到小鸡长大生蛋。 　　三小在后院喂了鸡，没事做，又转悠到隔壁爷爷家里。不用进屋，三小直接去到菜园子，爷爷奶奶一般都在菜园子里面做事。 　　“爷爷奶奶。”三小不进去，就站在菜园子门边不动。 　　黄幺妹已经习惯三个孩子站在菜园门口不进来，对着老头子说，“你洗洗手，带着孩子们去村里转转。” 　　“好，你也少干些，也不急，咱明天也能做。”罗达现在很尊重老伴儿，也怕她累着。 　　“知道，快带着孩子们玩。” 　　每次孩子们过来都是来找老头子的。 　　罗达整理好自身的卫生，带着三个小宝贝出去晃悠，他现在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带着三个小宝贝出去晃悠，他对果果糖糖的感情，不比自家的孙子感情少，一直带着，感情能不好吗？ 　　前几天听到村里的人夸奖糖糖，他的老脸都笑出来很多褶子。高兴的不行，乐呵呵的，比夸他自己还高兴。 　　跟在三小后面，罗达背着手，走在村道上，悠哉的想让人打他。 　　和他一个年龄的许多人，都还下田做事。罗家也还有田，家里的大儿媳二儿媳还有他们老两口都分了田，被两个儿子家里平均分配在种。 　　都是种的水稻，只要田里有事，儿媳们都会回来住上几天。 　　他也会帮忙，一家帮忙干半天时间。他的主职工作是带三个孩子。 　　村里的孩子们都张大眼睛看着身上干干净净，还有小脸白净的二宝，果果，糖糖。满眼都是羡慕，这就是城里长大的小伙伴啊。 　　罗达张罗着村里的孩子和三小玩，走在村中心地带，在大树底下坐下，一会儿，就看到从田里回来的人，相继路过，有一些也不回家，看到罗达，走了过来，“老罗头，你现在可是享福了。” 　　“老张头，你的日子也很好过啊，孩子们孝顺，咋滴，不知足啊。”罗达说完，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一包沅水的烟，耸动烟几下，撕开的口子对给老张头。 　　老张头抽出来一根烟，夹在耳朵上，“知足，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我有啥不知足的。想想咱年轻的时候，兵荒马乱的，不说吃饱穿暖，就是咱这条贱命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收走。想想能有现在的日子，说实话就是儿孙不孝顺，我也很知足。” 　　“对啊，咱村里很多和咱俩差不多年龄的人，早早的就走了。我们这些人能活下来，真是万幸。知足常乐吧。” 　　说道如此沉重的话题，两人的情绪都不是很好。周围坐的一些人情绪也不是很好，都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经历了什么，一清二楚。 　　“老罗头，说说你在燕京的所见所闻，我们没有机会去，让我们听听，涨涨见识。” 　　“对呀，对呀。” 　　最近罗达也在村里说过一些燕京的所见所闻，加上罗达和黄幺妹两人日子过得好，比同龄人年轻很多，村里的人对他的在燕京的一切，贼好奇，总觉得听再多都不够。都想再多听他说一些关于燕京的事情。 第044章 　　罗达眼睛瞄着孩子们, 人却坐在原地，和老伙计们一起说说见闻。 　　清清嗓子，说道起来, “去住了那么久，小四和婉婉也带我们到燕京一些周边稍稍转过，不过不多，这几年婉婉怀孕，生孩子，加上孩子小, 我们也没有时间多出去转，不过我们住的地方，靠着天.安.门不远。周围大部分都是住了几代的老燕京人，听他们说起以前的燕京，可有意思。” 　　罗达说完一段，又看看孩子们。 　　孩子们都围着大树捉迷藏，玩的正是兴起。 　　老伙计甲问道：【燕京以前是个什么样？】 　　罗达：据老沈他们说, 燕京以前可繁华了, 一些旧朝的有钱人们，可会玩了。整天不做事, 提着鸟笼, 到处坐茶馆，侃大山，哦，就是闲讲白话（聊天）。 　　老伙计乙：【有钱人真会玩, 一些鸟有什么好玩的，吃多了吧。】 　　老伙计丙：【就是，咱们这些田地里面刨食的，真是不能和那些人比，还是新华国好。大家伙都要做事，看看咱国家的领导人，还在劳心劳力的为咱们这些泥腿子奔波。】 　　老伙计丁：【还是现在的生活好，平平安安的。】 　　罗达和大家伙说起在燕京去到大院见到的那些将军们，还说了很多，可是关于老帅们的和两位大首长的，他知道不能随便说不能当做吹牛的谈资。他闭紧嘴巴丝毫不敢透露。 　　他的心里还是有淡淡的骄傲，不能说，咱就在心里自个儿乐呵。 　　不知道什么时候，三个孩子和一群小朋友开始玩丢手绢。 　　好多孩子都是直接坐在地上的，但是罗家三孩子全是规规矩矩蹲在地上的，小屁股一点也不挨着地上。全是爱干净的孩子，另外一边一群妇女坐在石蹲上补衣服还有摘菜，讲白话，看着三孩子的做派： 　　【城里长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样，看看】 　　【城里的孩子肯定讲究些】 　　【我家表哥一家都是城里人，他的孩子娇的哟，还有讲究的不行，到我家来拜年，你不知道嫌弃这嫌弃那的，你们是没有看见，人憎鬼厌的，讨厌死了，哪有这三个孩子讨人喜欢】 　　【那确实，看看二宝，果果，糖糖，虽然讲究，可是不嫌弃别的孩子。上次和我家小子一起玩，还去了我家坐了一会儿，一点也不嫌弃，还喊我姨，礼貌的呢】 　　【大城市，小城市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还是教养好些。哪像我表哥家的娇小姐，缺教养。】 　　【要我说啊，还是婉婉教育的好，我听说许国强的两个孩子都是她带大的，要是她教养的不好，果果和糖糖哪有现在这样。】 　　【对，许家兄妹的感情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真是羡慕】 　　【我们就没有那个命，有那么好的姊妹】 　　【咱村里，大部分人家兄妹关系都不错，别羡慕人家，你家的几姊妹感情也不错好不好？】 　　【哈哈哈，那也是，咱村确实都不错】 　　凤山村也许真是风水宝地，邻里之间关系不错，亲人之间关系更好。也许邻里之间偶尔还会有龌龊，但是对长辈对自家的父母兄妹，都还不错。 　　柳城的春天最美，绿树萌芽，花苞绽放，绿的，粉的，黄的，红的，姹紫嫣红。远处的星阳山，随处都是大片的映山红，红彤彤的一片，远远望去，夹在一群绿叶中，煞是好看。 　　也是春天的星阳山一景，真是万绿丛中一簇红。 　　西水河边，妇女们在河边洗衣服，孩子们在河边玩闹。 　　许婉如让三个孩子穿在小雨靴，洗干净，站在澡盆里面踩洗蚊帐。 　　“二宝，果果，糖糖，不许太用力蹦，雨靴里面不能进水，知道吗？” 　　“知道。”三个孩子齐齐回答道，他们正玩的兴起。 　　他们喜欢这项工作，很喜欢，“哈哈哈！” 　　三个孩子牵成一圈，手拉手的跳起来。 　　“姑姑，真好玩。”果果跳的贼起劲。 　　“妈妈好玩。”二宝听见哥哥说好玩，他也鹦鹉学舌，跟着说好玩。 　　“好玩，就接着踩。”许婉如想起原本的记忆，原身小时候也是如此，很喜欢踩洗蚊帐。好玩也可以帮父母做事。还能得到父母赞许，一举两得。 　　“噢噢噢，踩呀踩……”糖糖还编出来歌，自己哼唱起来。 　　晚上，许婉如带着三个孩子睡，四人睡那张两米宽的大床，刚好能睡下 　　等孩子们都睡着以后，许婉如关闭紧门窗，一手一个孩子，两次抱着三个孩子跟着她一起进到空间。每天晚上，她都会进空间，和老公见面。 　　把孩子们放到套房的床上，又去到隔壁房间看看睡着的大儿子大宝，在儿子脸上轻轻的亲上一口，再去到隔壁套房和老公见面。 　　罗明亮已经坐在隔壁套房的吧台前，给自己倒上一杯酒，静静的等待着。直到许婉如出现，他才转头，微笑的望着走来的老婆。 　　“老婆，我.爱.你。” 　　“老公，我也.爱.你” 　　夫妻俩很久没有向今天这样互诉衷肠，在燕京的时候都是各自忙碌着。 　　靠坐在老公的怀里，许婉如安静的诉说着，“老公，想不到有一天，我能如此，习惯着农村的一切，做着一些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环境真是能改变人。” 　　“辛苦了，老婆。你说我们还有可能回去吗？” 　　“不知道，也许能回去，也许不能回去吧，谁知道呢？” 　　夫妻俩想起了前世的自己，想起了前世的亲人。 　　前世，他们无论怎样都忘不了。 　　“老公，早上首长们家里的菜都摘好了吗？” 　　“摘好了，都是空间和菜园里的掺杂在一起的。” 　　“嗯！” 　　空间的夜晚，安静，春.光.旖.旎。 　　竖日 　　早上六点 　　许婉如起床，孩子们还呼呼大睡，给三个孩子盖好被子。 　　此时，凤山村已经炊烟袅袅，和晨雾混合在一起，行成一幅世外桃源，仙雾弥漫的景象。 　　鸟儿鸣叫，绿树轻舞，村道上不少的人，开始出门劳作。 　　农村，农民们都习惯早起先去田地里面干会儿活，再回家吃早饭，然后再干上一上午，中午两个小时一般都是要休息的。 　　罗达也穿着旧鞋，去到自家田埂上看看。 　　看看稻田里面有没有野麦子要拔，看见了是要帮忙拔的。 　　田里已经有很多人，背着斜背篓，在拔野麦子。 　　还有年轻人，在水田里面或者沟渠里面，挖泥鳅黄鳝，偶尔还能有鱼。 　　不少人看到罗达，还打趣他，“老罗，你还会做农活不？” 　　一直自认是最好农民的罗达，可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语，梗着脖子和老伙计们对着喊，“怎么不会，从小干这个长大的，到死那天，我都是老把式，你还不如我呢？做事没有我快，也没有做的干净利落。” 　　“呦呵，你都几年没有干活了，身子骨早就变娇咯，不会是吹的吧？” 　　“哈哈哈！” 　　周遭田里，不少的老农哈哈笑了起来，确实，一个人几年不干农活，再干活，绝对没有以前的那么能干，还有身体也吃不消。 　　可是他们都错了，罗达的身体近几年被空间菜空间水滋养着，身体棒棒哒，还返老返童不少，可比他们这些整年都被风吹日晒的老农民好不少。 　　“吹啥吹，我在燕京可是每天都干活的。” 　　“在燕京能啥活，最多就是种菜，我听说之前城里是不能种菜的。就算你是种菜，和下田干活能一样吗？不能比吧？” 　　“懒得和你说，争执有什么意思，我干得动也好，干不动也好，有什么关系，我不必你一定要下田做事……” 　　罗达说完话，还傲娇的对着这人上下扫视一遍，心里满满的优越感。 　　老子的儿子儿媳孝顺，心疼老子，不像你一个苦命的杨白劳，到了这把岁数还要累死累活的干活，哼！ 　　在田里拔野麦子的老头，站直身体，气的脸色通红，用手指指着罗达，“好你个罗达，气我是吧，欺负我是吧……” 　　“谁欺负你了，明明是你先欺负我的吧，你怎么还恶人先告状。” 　　黑锅我可不背，不愿背锅的罗达，站在田埂上，和那人对视着，一点也不愿意落到下风。 　　对视一会儿，那人先败下阵来，气笑了，“老罗头，你就气人吧。没有我家婉婉嫁到你家，你家小四能有这么好的福气，你还气我。” 　　罗达知道对方已经气消了，他“呵呵”笑了起来，“那是我家小四命好，咋滴。” 　　对方是许家人，他也乐的给对方一个面子，再说人家说的是实话，婉婉确实是个福气人，能带旺婆家。 　　“不咋滴，借我们许家的福气。” 　　田地里面，开玩笑玩闹的很多，有时候被气着了，也不会太过计较，很快气消就好了。没一会儿又混在一起逗趣。 　　在田埂上绕上一圈，罗达早上的巡逻任务算是完成了。在别人哼唧做事的时候，他背着手走了回去。 　　家里的早饭，也快做好了。 　　孩子们已经起床，全部在院子里面打拳。 　　吃完早饭，许婉如带着三小去到星阳山下，准备捡点柴火回家。 　　不上山，就在山下平地的小林子里面捡。 　　农村的生活，给了三个孩子许多的新鲜感，每天半天的小小劳作，让孩子们得到许多在城里没有的乐趣。 　　下午，许婉如安排他们三看小人书，学习认字。 　　还时不时的带三小去到村里的小学去看看。在教室外面，听那朗朗的读书声。 　　学习的兴趣就是要从小培养，许婉如做的就是培养他们有主动学习的兴趣。 　　六月 　　天气已经热起来，凤山村座落在星阳山下，还不是很热，每天山里吹过来的凉风，能让人舒服死。 　　许婉如家里早就把竹凉床擦洗干净，搬到堂屋里面。 　　挂上蚊帐，白天蚊帐撩上去，夜晚放下来，宽大的竹凉床能睡下三个孩子。还有点宽裕的地方，许婉如睡在对面的竹凉床上面。 　　晚上，关上院门，堂屋的大门都是不用关的。凉风吹进来，比风扇还舒服。 　　夜晚的山村，尤其宁静。只是今夜，有了些许的变化。 　　多年前谣传的闯王宝藏，还是有人相信，并愿意尝试，付诸行动。 　　夜晚十点左右，星阳山，应约有火光，电筒的灯光。 　　一群背着大背包的男人在一处所谓的风水之地，开始作业。 　　天气也忽然急转直下，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吹的四周呜呜作响。那声音像是鬼哭狼嚎，吓人的紧。 　　一位耳朵边有块小疤的男人，抱住双臂搓揉几下，又冷又怕，“权哥，今晚算了吧，我们回去，过几天再来。” 　　权哥没有说话，还别说，他从进来星阳山，就有种不好的感觉。但是宝藏的诱惑又让他忍不住内心的贪婪。但是他的动作，告诉同伴，马上下山。 　　罪恶之手，还是要伸出去，现在黑市（不是卖菜卖粮食的黑市）关于闯王宝藏的消息很多。 　　大部分笃定是在星阳山，几年前国家还派人来寻找过。没有确切的消息来源，国家不会轻易派人来找的。 　　一伙人进到星阳山的内部，想快速离开，并跑出去，很难。 　　几人收拾起来家伙什，打算走，眼看就要下雨，此时下手也不是好时机。 　　摸黑下山，比上山还辛苦。 　　狂风“呜呜”的吹，山下的村民听到了，也就是起床关好堂屋的大门，没有人发现山上还有一群人走来的方向正是凤山村。 　　权哥为首的六人为了赶在大雨来临前下山，也来不及辨认方向，走错路就走错了呗。 　　半夜三更，暴风雨噼里啪啦的滴打在屋瓦上 。许婉如起床点亮油灯，在屋子里面巡视一番，看看屋里有没有露雨的地方。 　　万一有，要及时的用脸盆接上。 　　打开大门，看看外面的大雨，风吹的呜呜响，雨水“滴咚滴咚”的响，转身关门，却能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还有说话声，不是本地方言，她敢负责任的说，一定没有听错。 　　背靠着门板，许婉如静下心来，听听外面的声音。 　　一连串的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估计那些人不会觉得有人半夜还醒着。 　　很快，前面传来惊呼声，和尖叫声，还有很多嘈杂的声音，距离有点远，许婉如听的不是很清楚。 　　她是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根本不敢开门出去，只能坐在竹床上听着。 　　纷杂的声音，让许婉如有些害怕，她也不突破常规跑出去。太不符合情理，家里有三个孩子。一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女人，深更半夜的跑出去，哪怕外面有响动，她也不能跑出去。 　　只是听到外面的声音，由大到小，周围有很多邻居冒雨跑出去，听说话的声音，应该都是男人。 　　刮了一夜的风，下了一夜的雨，地面上都是叶子和淋湿的枯枝，还有吹倒的野草。 　　村道两旁都是杂乱无序，小草也被吹的东倒西歪。 　　天还没有亮，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婉婉，起床没有？” 　　是婆婆黄幺妹的声音，许婉如揉揉酸胀的脑袋，起床开门，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娘，起床了，等哈。” 　　院门外的黄幺妹听到儿媳的声音，轻轻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事，昨晚上暴风雨太大，老头子也跑出去帮忙，她一个人在家，不敢出门成为大家的累赘。后来等老头子回家，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直到现在她才出来看看婉婉和三个孩子好不好。 　　“不急，慢慢来。” 　　“好嘞。” 　　直到八点钟，罗达过来，许婉如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村里进来陌生人，被起来收东西的人看到，那几位说着外地话的掘宝人。大半夜的发现外地人，不得不让人怀疑。 　　五六十年代可是个全民抓间.谍的时候，防范意识极其强烈。 　　村民听到说话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外地的，他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吼一声。哪怕外面风吹的呜呜响，可是隔壁邻居还是听见了。常年干农活的人，又正是年轻，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来的声音，也是蛮大，隔壁顿时出来两三户人家。 　　都手里拿着家伙，不是砍柴刀就是锄头，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大，很多人都跑了出来。 　　开始喊的那人，幸好院门是关着的，挡了几下，要不就不是轻伤。 　　好在周围住的人多，来的及时，六人被成功的留在凤山村村部。 　　穷山恶水出刁民，凤山村不算穷山恶水，但是大家伙齐心，好家伙你们说不出来路，还打伤我们村的人，不弄死你们也得弄伤你们。 　　半夜被叫喊声惊起来的罗湖，也赶到了出事的地方。 　　大半夜的，大家都没有睡，直到四五点钟才回家睡觉。 　　六人被单个的绑在村部，还有人轮流看守，早上民兵队长，早早的就进城找公安局的同志。 　　八点半，大家都站立在村道两旁，迎接公安同志的到来。 　　许婉如带着三个孩子也站在村道旁，看着公安同志押着六人朝一边的卡车走过去。 　　不少人在原地站着，还议论着： 　　【都是些什么人啊】 　　【不知道，据说误闯进咱村的】 　　【一般人误闯，会和六子干起来，解释解释就行了】 　　【对呀，听说六子还受伤了。蛮重的，他们要是心里没有鬼，怎么会对六子动手】 　　【是啊，六子也就是那么一喊，他们真要是误闯进来的，不是坏人，不会动手】 　　许婉如静静的看着，也没有说话，她望着星阳山，似乎看到那无尽的宝藏，她感觉星阳山似乎真的有宝藏，而且还不少。 　　不管是不是闯王宝藏，肯定宝藏不少。现在也不是传说中的那样，也不会再破坏古董和文物的。如果宝藏挖出来，帮帮国家也是不错的，虽然自己也眼馋那么大一笔宝藏，可是凭她的能力也挖不出来还有即使她有能力挖，也隐瞒不了。与其让一些不法分子挖出来卖钱，还不如让国家拥有。 　　她想以后像是昨晚那样的事情，肯定少不了，肯定会有人继续来。除了传说中的闯王宝藏，她想不出来星阳山有什么可吸引外地人前来的。 　　也许还会持续好几年，甚至更久的时间。 　　干脆找二叔，利用现在各家各户不忙的时间，发动群众回忆一下，特别是年龄大一点的老人，仔细回忆下，当初有没有看到大批的倭军进山过，或者有没有看到一些乔装打扮的人进山过。 　　许婉如牵着孩子们进屋，没有再说什么。 　　是昨晚的事情，让许婉如下定决心找到宝藏，要不凤山村不会安宁。为了凤山村的安宁，只能彻底杜绝祸患。 　　吃过晚饭，许婉如和罗达说起星阳山的事情，“爹，关于星阳山有闯王宝藏的传说，您后来再听说过没有？” 　　“闯王宝藏，城里有人说过，但是说的人不多，以前听说过，谁知道呢？” 　　罗达开始还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顿了那么一瞬，马上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那些人是冲着闯王宝藏来的。” 　　“嗯，我想没有别的可能。” 　　“也是，星阳山是不错，可也就是看着不错，谁也搬不走，不会打这座山的主意，唯一的只有是来打宝藏的主意。” 　　罗达想起以前被抓的那些人，也是为闯王宝藏来的。 　　“如果真是那样，那就有点麻烦了，咱村安宁不了。” 　　罗达比许婉如更加的希望凤山村不被坏人打扰。他对村子更加的有感情。 　　“对呀，要不找二叔号召大家仔细想想以前有没有看到大批进山的人，无论是军队的人还是穿着老百姓衣服的人都可以。如果有线索，咱们再报告上去。” 　　“可以，我去找你二叔说说，万一以后总是出现昨晚的事情，总归不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不是个事。” 　　罗达站起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和老弟家里相隔的并不远，两分钟就到老弟家里，刚好看见老弟坐在院子里面，“哥，来了，有事吧？” 　　罗达递给老弟一根烟，闷闷的说道，“嗯，有点事，我越想越担心，找你说说。” 　　“什么事，是昨晚的事情吗？别担心，已经交给了公安局的同志，他们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担心，我有更担心的事情。你认为昨晚的人，为什么误闯进咱村的？” 　　说话的时候，罗达越发的肯定那些人是冲着山上的宝藏来的，不可能是为别的。 　　“为什么误闯的？我还真没有想到。” 　　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年，罗湖一时半会儿真的没有多想。 　　“想想传说中的闯王宝藏，还有几年前抓的那些人。” 　　罗达的提醒，如同醍醐灌顶一样，罗湖很快就反应过来，也想到之后给村子带来的麻烦。 　　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哥，你说这事该咋办？如果真是这事，以后可不会安静，只会越来越麻烦。” 　　“咱们这辈的人还有不少，号召大家都仔细想想，还有几位年龄比咱大很多的，也要问问，还有明河他们那辈的人，那时候很多人都有了记忆，也喜欢去山上乱窜，也许就见过，也得问问。只要有了线索，咱们就报上去，没人理。咱们村里的人就自己用空闲的时候自己找，不能等危险再次出现……” 　　罗达不想以后村里再出事。罗湖也不想，他点头应承。 　　罗湖的行动力很强，第二天早上挨家挨户的通知村民们来到村部前开会。 　　不管最后的找不找的到，都的试试，也不耽搁大家下田做事的时间，只是利用空闲的时间想想，或者找找。 　　中午吃过午饭，村民们自发的来到村部前面，罗湖在上午早就和村委的几人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大家也都愿意配合。 　　长会短开，罗湖简短的讲了事情的严重性，还有故意再说起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只有杜绝了隐患，以后村里才能彻底的安静下来。要不以后，一**的坏人来掘宝，给村里一定会带来很多的危险。村里的人，家家户户都有人经常上山，万一遇到，会不会被杀，被灭口。 　　天知道，结局会是怎样。 　　“不行，必须找出来，要不我们那还敢上山。不上山，家里的做饭烧水烧什么，还有蘑菇也不能捡了……” 　　“就是，必须找出来，我们得不到，也不能便宜那些做坏事的人。” 　　在场的人都对宝藏垂涎，可是也不敢说找到宝藏，分了吧。 　　对政府都有敬畏之心。 　　还有他们也知道，真的找到了，也不会让他们私自打开进去取宝藏的。 　　“对，对，对，不能便宜那些王.八.羔.子。” 　　六子家里的兄弟姐妹们，还有一些远亲，义愤填膺的大吼。 　　前晚下了一场大雨，近两天都是阴天，刮着风，下着雨，中午难得有没有下雨，半个小时后，会开完，一些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回忆着。 　　即是帮国家也是帮自己，想要安宁，就要付出一些代价。 　　整个凤山村的人都在躁动着，也在努力着。 　　许婉如把孩子交给公婆看管，她一个背着背篓进了山，打算捡点蘑菇，下雨过后，蘑菇尤其多。 　　没有大的目标，随便走走，看到蘑菇就捡。 　　离罗湖号召村民们，已经过去了五天，许婉如上山碰到不少村里的男男女女。大家都微笑着打招呼。 　　捡蘑菇的男人一下子多了起来。 　　许婉如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偏了，那是一个小悬崖，不是很高的悬崖，摔下去估计就是半死不活的，悬空半截，还有一个斜坡，挺有意思的。 　　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那儿，村里人都知道这个地方，但是没有人关注这处“伪悬崖”。也没有人关注那斜坡的变化。 　　许婉如怎么看都不对，倒不是她记得斜坡的变化，是第六感觉得不对。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许婉如顺着一颗颗树爬下去，还捡了不少蘑菇，背篓里面很快的装满了。等会儿从空间里面弄一只野鸡出来，带回去。小鸡炖蘑菇，味道肯定美味到想把舌头吃下去。 　　手里的随身携带的柴刀，在地上故意乱划几下，慢慢走下陡峭的斜坡，站在最下面，看了看，怎么看都不对，此地的灌木杂木没有上面的高和多。 　　围着周围走了整整一圈，看着就是不对，哪儿不对，无法用语言说出来。 　　走了好几圈以后，许婉如才慢慢的爬上去，再走回家。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斜坡就是埋宝藏的地方，一定是。 　　回到家里，许婉如找到罗达，“爹，记得那个小悬崖吗？” 　　“记得，怎么了？” 　　“咱村里，有没有人对下面的斜坡熟悉的，明天早上帮忙去看看。” 　　“有，你娘家的三爷爷，他熟悉那块地方，不过他应该好些年没有去过了吧？怎么，发现斜坡不对劲还是怎么地？” 　　“不对劲，斜坡周围都不对劲，灌木杂木都和山上的不同，明显要比小悬崖上的矮很多。别的地方不能对比，我们经常砍灌木杂木，没有对比性。但是小悬崖上周围都没有人去砍，包括下面的斜坡也没有正常人去砍，说来应该不会矮也不会少，但是那个地方明显不对。” 　　许婉如只能抓住这点去说，她不能说那是第六感，谁会信。 　　罗达是百分百相信许婉如，知道她不会无的放矢，应该有些根据的。 　　想了一会儿，他才说，“我去找找许三叔，和你二叔。” 　　戴着草帽，走了出去。 　　许三爷年龄大了，中午一般是不会出去做事的，坐在堂屋的摇椅上，摇啊摇。 　　罗达，罗湖兄弟两联袂而来，许路坐在屋檐下看到老罗兄弟，像是看稀奇一样，“哟，什么风把你们俩吹来了？” 　　“许二，我找三叔，在家吗？” 　　“在，喏，睡午觉呢？” 　　三人走进去，许三爷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三人，“说吧，什么事？” 　　“三叔，您真是人老心明。” 　　“屁.话，有话快说，你们俩平时不来，现在来肯定有事。” 　　到了许三爷的年纪，人早就活通途了，说话更加直白，比他年龄大的人极少，说对说错，都没有人敢说他。 　　罗达在许三爷面前还真不敢托大，只有毕恭毕敬的份，人家年龄大，还对村里有贡献，当年许三爷在战.争.年代手里救下不少的村民们。村里哪家哪户不感激老人的救命之恩，他也得感激许三爷当年对他们兄弟俩的救命之恩。 　　坐直身体的罗达，只好说了起来，“三叔，婉婉今天上山捡蘑菇，无意中走到小悬崖，发现不对劲。” 　　许三爷也知道最近村里说的事情，关于闯王宝藏。 　　罗家两兄弟一起来找他，应该就是这事，悠哉躺着的许三爷坐了起来，“哪儿不对劲？” 　　“婉婉说，追赶一只野鸡爬了下去，斜坡不一样，灌木杂木，还有树木都比小悬崖上的要矮很多，不是一点点，就像是近二十多年新生出来的。一些树木树龄也不大。” 　　“不应该，应该和小悬崖上的一样，如果不对头，那就是斜坡被动过土，现在马上，带我去看看。还有马上找人通知市里派人来。” 　　“已经派了人去市里告诉领导们。” 　　“那就好，我们走。” 　　老爷子等不急现在就要去看看，罗达在一边要扶着许三爷，谁知道老爷子耷拉着的眼睛突然瞪着罗达，“扶谁呢？老头子我的身体比你的还好。” 　　“好，比我的好。”罗达心累，老爷子他得罪不起，只能听着。 　　路上许三爷，问起罗达关于许国伟和许国强兄弟，“国伟他们兄弟俩在燕京咋样？” 　　“好，都挺好的。国伟在燕京买了宅子，算是落地生根了。” 　　“不错，让婉婉没事带着孩子去我哪儿转转，也就是婉婉刚回来的时候，给我送东西去过一次，还有后来什么时候来过一次。” 　　“嗯，回去我和婉婉说说，让她多带着果果糖糖过去多陪陪您。” 　　“谁说只有那两个，还有你家二宝呢？” 　　“都去，让他们都去看您。” 　　老小孩老小孩，罗达算是知道了。 　　“那还差不多。” 　　老爷子傲娇的甩了一下头，姿势颇为潇洒。 　　后面在村道上碰见几人，也喊着一起跟着上山，山上遇到的男人全部跟着一起去到小悬崖。 　　部队拉的越来越大，浩浩荡荡的，就连许三爷下小悬崖的时候，都是一群年轻的青壮年把老爷子慢慢移下去的，谁也不敢冒险让老爷子自己下去。 　　小悬崖看着不高，但是你真正走下去还是很难很麻烦的，不会摔死，是因为下面有树，还有草坪，灌木，给你缓冲。 　　下到下面，许三爷把一群人赶到一个犄角疙瘩待着，自己围着周围走了几圈，没有说话，但是脸色越来越不好，真是动过。 　　用力拔了一把草，抓了一把土，看看，闻闻。 　　确定之后，他才站起来说，“出去几人，去村口等上级领导来。如果铁柱回来，上级没有来人，你们赶快再派人去找上级领导，一定要把人催来。” 　　罗湖拉着老爷子的说，问，“三叔，真是有宝藏啊？” 　　老爷子甩开罗湖的手，“我什么时候说过有宝藏，但是这周围全部动过，一定不会有错，这么大范围的地方动过，就得查。还有别拉拉扯扯的，像个娘们儿。” 　　“好好好，不拉。”遇到老顽童，罗湖也不敢多说话。被训也不敢反驳，周围不少小辈，也顾不上被小辈笑话。 　　罗湖迅速安排人出去村口等人，也顾不上等严铁柱回来了，赶紧又安排人去到市里报告，让人找会计去的。 第045章 　　凤山村的村干部, 可不敢让村民们挖掘宝藏，也顾不上确认下面是不是宝藏，只要怀疑就要报告, 没办法。 　　市里开始是不相信的，可是没有办法，还在和严铁柱打太极的时候，村会计又去了，没办法，只能匆忙找到军分区的战士们一起过来, 还有市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一起。 　　当晚就开始挖掘，军人，村民们都在附近守着。 　　不是古墓，但是也得讲究一些方法。 　　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边指挥边自己挖。 　　许婉如直到晚饭时，才看到公爹回家，“爹, 咋样了？” 　　“来了好些人, 也不知道能不能挖出来东西。” 　　“哦。” 　　半夜，几个方向同时朝一个方向挖, 都是朝小悬崖下面挖, 下挖很深，终于挖出来一个洞口，看来确实被人动过，工程还挺大的。 　　第二日中午省城沙城派来的专家们抵达星阳山, 昨晚半夜发现端倪以后，就有人进城找领导汇报过。半夜省城的专家们就被电话和专人通知到了，天不亮就坐车来柳城。 　　凤山村负责给工作组和战士们做饭，可不白做，是有酬劳的。轮流负责值班的村民们也是有工钱的。 　　顾专家，走进倭军挖出来的山洞，真是大，还做了支撑。MMP，这是打的万年桩吧。里面都是大石头砌成的石洞。 　　谁也没有想到大石洞在下面，顾专家和几位同事，打开一个箱子，入目的全是金黄色。 　　好多的金子，想想也对，如果真是闯王宝藏，一定是金子多些。 　　一箱箱的金子散发着金光，天哪，在场的专家们，都不敢置信，他们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金子。 　　还有不少古玩字画也有玉器金饰，都是一箱箱的归置好的。 　　可比从古墓挖掘出来的要好，古墓出来的到底有些让人不舒服。 　　军分区的军人们和村民搭成一组，几人抬着箱子下去，再下山。不能从斜坡下去，那下面根本没法走路，只能爬上走下。 　　山下一队军人手握真木仓，威严的站在山下守卫着，从山下到最近的村道，都有军人站岗，村道上有车等待着。 　　一箱箱的箱子被搬运上车，两边都站立着手握真木仓的军人，他们负责押运。 　　星阳山挖掘到闯王宝藏的事情，已经轰动了柳城人，还有刻意注意星阳山动静的某些人。 　　消息也在那条道上传了个遍，不少人扼腕叹息，惊天宝藏就这么错失了。 　　中*海 　　星期天，首长看到下面送来的文件，高兴的哈哈大笑。 　　“老伙计，高兴成这样？是小罗他们老家的那件事吧。” 　　二号首长大踏步的走了进来，二号首长正愁黄金储备不够呢，谁知道柳城传来惊天宝藏被找到的好消息。 　　绝对是一笔惊天宝藏，要不当初也不会惊动中.央，派小苏借回家乡的名义带人去暗访调查。 　　据下面传来的消息，黄金的数量惊人。还有不少珍贵的古玩字画，玉器金饰。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也是历史的见证，这些肯定等清点好以后，交给故宫博物馆。 　　“对，咱们国家的百姓真好，据说是全村出动找宝藏。发现问题第一时间上报，真是好。” 　　首长高兴的手都在挥舞。 　　没有一会儿，一号首长让人请来罗明亮，“两位首长是要点中午的菜吗？” 　　罗明亮以为是首长要点菜，最近他都让首长吃的比较清淡。 　　“不是，小罗坐下来，问你一件事。” 　　“首长，有什么事您就直说。” 　　“柳城星阳山发现宝藏，是你们村全体村民发现的，是集体荣誉，除了物资奖励，你觉得还有什么方式可以表彰他们。” 　　“表彰，有啊，请二位首长给我们凤山村留下您二位的墨宝……。” 　　罗明亮想到后世的一些村里搞旅游，需要一些亮点。 　　二位开.国.首.长的墨宝，到时候肯定会拓拔在巨大的石头上，放置村口的。还有真正的墨宝，也是会装裱好，放在村委或者固定的地方。 　　以后这也是亮点，对村里有无限的好处。 　　二位首长没有想到要求这么简单，哪有什么不同意的。 　　许婉如躲在后面，又干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一个月以后，奖励的物资和精神奖励全部送达凤山村。 　　十里八乡，全部赶来看热闹，凤山村比过年时还热闹，敲锣打鼓的，还有不少人扭秧歌。 　　市里的领导还有一些单位都来了，不但有上面奖励的物资，还有一些单位赞助的物资。 　　市委一把手，把两幅装裱好的墨宝，一一作为奖励颁发给罗湖，“罗支书，你们村全体村民都是好样的。看看这是什么？” 　　报社记者，不停的拍照片，伟人的墨宝，还有颁发时的照片全部都要拍下来。 　　罗湖已经知道了，小四写了信回来。说了首长问的那一段，还有说以后村委有钱了要拓拔在大石头上的事。 　　合适的大石头，他已经寻摸到了，现在拓拔上去，一定要今天办好。 　　只是他一直没有和村民们说，家里也就自家几人知道。 　　黄翠娥和魏春花，包括上班的罗家几兄弟全部回来了。 　　村里的大事，他们必须回来。 　　罗明萱抱着二宝，姑侄俩亲亲热热的说着话，大部分是二宝嘀嘀咕咕。 　　罗湖全村村民接过两幅墨宝，高兴的合不拢嘴，让一把手在旁边解说墨宝的出处。 　　“啪啪啪”掌声雷动，大家知道是首长的墨宝，全部使劲的鼓掌。 　　罗湖趁机向一把手，提出要求，“领导，我想求您给咱村帮帮忙。” 　　一把手笑着问，不管愿意不愿意，这样的场合，他都会保持微笑。“罗支书，什么事？” 　　“我想问问大领导，咱们柳城有没有雕刻特别好的老匠人，我想不能辜负首长们的心意，我想找两块巨石，把首长们的墨宝拓拔上去放在村口，让大家都能欣赏到首长的墨宝……” 　　他的意见一提出来，大领导眼睛都发亮了，主意不错，“行，没问题，首长的墨宝，一定要找最好的匠人，我们不能局限在柳城，沙城也得找找，周边的城市也得找找……” 　　一把手在这个问题上明显很兴奋，而且有点不受控制的感觉。 　　罗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心情巨好的陪着领导闲磕牙。 　　罗家除了燕京的父子俩，是全员到齐。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罗明河，罗明清，都争着要抱抱二宝，增进增进感情。对小侄子喜欢的不得了，再有一个月不到，爹娘婉婉又要回燕京，之前说好的过年回来，估计是行不通的。 　　半个月以后，许婉如带着三个孩子上山，去娘家父母坟前拜祭，刚回来的时候拜祭过。临走前，再拜祭一回。 　　三个孩子帮着一起烧纸钱，“二宝，果果，糖糖，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跪下来磕头。” 　　“好。”三个孩子听话的跪在早就铺好的草垫上面。 　　许婉如轻声的告诉爹娘，两位哥哥过得很好，还有告诉他们，侄子侄女们都很乖巧听话，他们后继有人。 　　八月二十日，是一家人回到燕京的第二天。 　　罗明亮带着两袋十斤的精大米进了首长家里。 　　刚做好早餐，罗明亮带着精大米去找首长。 　　说明来意，罗明亮恳切的说，“首长，没有别的意思，老家的乡亲们送您和二号首长，一人一袋，是今年的新米，全是一家一户两把米或者稍多一点凑的。” 　　首长看着一袋子新米，伸手进去抓出来一把，拿在手里搓揉，“谢谢老乡们，今年收成怎么样？” 　　“不错，比去年的亩产高一百斤。” 　　效果是明显的，自家的和公家的完全不一样。自家的拼命都干，亩产当然高。 　　首长听到以后，默然没有说话，能理解，但是也有些难过。他看到下面报上来的数字，在他看来不是很准确，多少有点虚高。 　　听小罗的数字，是真实的。 　　“小罗，咱们中午就煮新米吃，我要试试新米的味道。” 　　首长高兴的说道，百姓送来的大米，他一定得吃。一家两三四把，集来的十斤，东西不多他倒是可以收。 　　另外十斤，首长给老伙计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自己抽空过来拿。 　　“好嘞，首长我先回厨房去了。” 　　罗明亮完成了乡亲们交待给他的任务。其实这两袋米，是乡亲们说给许国强找他岳父帮忙递上去的。 　　只是罗湖知道真实的情况，连交代都不需要交代。 　　大宝的暑假还有十天，几个月没有见到妈妈，心里难受。 　　早上起床开始，大宝就跟着妈妈，也不说话只是一直跟着，让许婉如很难受。 　　“宝贝，给妈妈抱抱。”许婉如伸手抱住懂事的大宝，轻轻拍打大宝的后背。 　　白嫩的小脸蛋上，露出欢快的笑容，小嘴咧的大大的，“妈妈，下次回去带着大宝一起回去好不好？” 　　“好，下次我们一起回去。”母子俩相互抱住彼此，大宝的小手，也轻轻在妈妈的肩膀上摩擦着。 　　母子俩相互依偎，小脑袋靠在妈妈的肩膀上，嘴角上扬。 　　大宝从出生第一次离开妈妈这么久，心里难受是肯定的，还有他也没有哭闹，一直很懂事。 　　孩子汇聚在一起，阳阳带着弟弟妹妹们。他的任务的就是做小老师，教三小认字还有讲故事。 　　大半年的时间，发生了很多变化，人们穿衣服的颜色也不局限于黑白灰，有了更多的颜色，还有款式也有了一些不一样。 　　从南方早稻丰收，第一批上交给国家的粮食已经全部上交入库，不但国家不亏，百姓家里更是多了很多粮食。 　　有了粮食，国家和百姓心里都不会慌。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第一批捷报传来，现在就等北方的秋收看看结果。 　　****** 　　五年只是弹指一挥间。 　　早上，天还不亮，胡同里面就响起了叫卖声，有人推着小车开始卖早餐，有油条，有豆浆，有煎饼果子的。 　　现在条件好了，不少人家也会在来不及的时候，在外面买早餐吃。 　　罗家 　　“大宝，二宝，快起床。” 　　“起了。”二宝还没有睡醒，声音也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也没有聚焦，只是算睁开了。 　　黄幺妹看着两个孩子起床穿衣服，她才出门。 　　厨房里面，大锅里面热气腾腾，在煮面条。 　　两个孩子吃好面条，背着书包，自个儿上学去。 　　上学前，二宝回头还特意交待一声，“妈妈，三宝如果不听话，等我回来给他讲道理。” 　　许婉如抿嘴好笑的看着脚边站着的小儿子三宝，小家伙听了二哥的话，脸色奇臭，板着一张小脸，不耐烦的跟二哥挥手。 　　“好，等你回来给二宝讲道理。”许婉如应付二儿子一句，让他赶快去上学。再磨蹭下去，就该迟到了。 　　不放心的二宝还叮嘱弟弟一声，“三宝，你在家里要乖乖的听话，不许调皮捣蛋知道吗？” 　　冷冷的小奶音在他耳边响起，“二锅，我很听话。”然后松开妈妈的手，转头就走。不想和一个白目锅锅说话。 　　不放心的二宝，一步三回头，好不容易才离开家里。 　　罗达跟在二宝的后边，慢慢的吊着，看着二宝平安走进学校，他才回家。 　　五年的时间，许婉如花光明面上自家的积蓄，买了一套三进的大宅子，一套二进的宅子，全在北海附近，靠着景山公园。 　　在她的影响下，许家兄弟俩也扫了两套宅子。他们的积蓄更多，买的宅子都是许婉如说好以后才买的，无论地段还是宅子的大小都是许婉如绝对很好的宅子。兄弟俩买的宅子也在后海，兄妹三离的很近。 　　柳城的罗家人，也是在城里扫宅子，至少每家都有老式的宅子。 　　北海的宅子，已经找了老匠人按照古法全部修整一新。 　　婆媳俩看见罗达回来，立即带着三宝，上了自家买的三轮车，自行的。 　　一家四口得到北海的附近的新宅子去看看，过几天，许婉如的私家菜馆就要开业。 　　宅子里面的还种了不少的菜，也得浇浇水。等到年前孩子们放假，一家人就要搬到后海的二进宅子里住。 　　许婉如骑着三轮车带着婆婆和三宝，罗达骑着另外一辆三轮车，上面还装着东西。 　　一家四口，朝北海骑去。 　　五年的时间，华夏在积累一切，但是也在发展。领导们的思路一通，大约是全通了。在1966年前被下.放的专家学者还有一些曾经的富商，只要身家清白，以前没有做过对人民有罪大恶极的错事，全部让他们回到原来的家。还有之后没收的财物包括房子全部返还。 　　那些上班的人士，也补发了他们下.放期间的工资。 　　一切待遇又回到了原样，他们其实经历不好的时间也就一年多甚至更短的时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还好好的。 　　日子好过了，口岸放开，还有百姓稍稍富裕了，在去年下半年已经开始允许没有事情做的百姓，做点小买卖，开公司什么的，当然有严格的审核制度。但是只要合法，也不是不允许。 　　许婉如开私家菜馆，也算是小买卖，牌匾可是请各位首长们提的，大门口的，每一个包厢的，每一个都是牌面上的大首长们亲自提写的。 　　她还收集了不少的古字画，以后会用的上。现在老公还给首长做饭，许婉如只能自己先开起来，她知道老公正在怂恿首长也拿出积蓄自己在后海买一套宅子，说是哪怕首长不住，留给家里的孩子。也是一个念想不是。 　　据说一号二号两位首长还有那十位老帅全部动心了。 　　是啊，谁家没有子孙后代。 　　他们现在住的地方，不能让孩子们一直跟着住不是，他们都工资高，即使帮助他人，也是有点积蓄的。 　　首长们都知道，罗明亮一家年底要搬到北海去住。他们以后买在一起，那去他家拿蔬菜也更近不是。 　　思绪间，已经到了自家宅子前面，许婉如心里想着，明年再买下一两套宅子。 　　“婉婉，你进去，车子我来推。” 　　罗达在后面下车就开始喊。 　　“爹，不用，您的车子放对面宅子里面，我的进三进宅子，您先到二进的看看种的菜。” 　　两套宅子里面，许婉如都种着菜。 　　以后自家的宅子都要种菜。菜馆会需要大量的蔬菜，还得给老帅首长们供菜。 　　“那行，我先进去。” 　　罗达也不矫情，推着三轮车，到了斜对面的新宅子，比现在住的房子和胡同里面买的那套宅子都要大很多。院子够大。 　　进门，映入眼帘的是，绿油油的蔬菜瓜果，还有很多的大水缸。 　　他喜欢新宅子，全部焕然一新，还有上厕所更加的方便了。 　　比现在住的地方还要方便，别看是大部分地方是请的老匠人维修，但是厨房和三个厕所是婉婉请的那什么专家给弄的。说是完全不一样。 　　他不懂，但是好用他知道。以后他和老伴儿住的房间隔壁就是他们专用的卫生间，洗脸刷牙洗澡上厕所都可以在里面完成，还可以不用出门，外面有门，但是和他们房间相连的地方也开了一扇门。 　　罗达，才知道城里人的日子确实过得很舒服。 　　抛开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先进菜园拔草，然后浇水。 　　未来的私房菜馆，许婉如带着三宝进屋，放好东西，先看看自家养的鱼，悄悄的加上一些空间水，水缸里面的鱼，翻腾雀跃着，不停的扑腾，水花四溅，不少水还溅出来。 　　“三宝，你是跟着妈妈做事还是自己去看小人书。” 　　“跟着妈妈做事。”三宝虽然性子冷，可是内心里面和哥哥们是一样的，特别喜欢粘着妈妈。 　　“行啊，累了告诉妈妈行吗？” 　　“好。”小脑袋轻轻点点。 　　黄幺妹，已经开始在菜园里面拔草，坐在小板凳上同时拔两垄菜的草，婉婉不让她蹲着，说是累，再说自家的活也不多，不需要蹲着干活赶时间。 　　果果糖糖已经回到部队去住，从他们上学开始，就回部队住，还是去的苏家住的大院住。和外公外婆们一起住。 　　家里就自家三个孩子，还有几个菜园的菜，年底以后，自家住的院子就要交上去，暂时不会有人住进去，里面种的菜也没事。 　　他们要搬走，房子就必须交上去。其实也可以不用现在交，毕竟罗明亮还在首长家里上班，但是夫妻两商量过了，还是交上学的好。对他们以后都好，名声上也好些。他们也不是多贪婪的人，钱财多少是个够，一套小宅子他们也不是赚不回来。没必要搞这种事。 　　家里事情不多，许婉如的宗旨是，事情可以慢慢做，但是不能累着身体，特别是两位老人，不许累着。 　　三进的宅子，现在前后的院子都种满了菜，许婉如打算过几年盖玻璃温室。等条件允许的时候再弄，现在就将就着。 　　四周屋檐下还有抄手游廊上都是摆着水缸，许婉如带着儿子，一个个的按照自己的顺序查看水缸里面水质的情况，工程量最大的就是换水，给鱼缸换水。 　　全部检查完，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三宝，累不累，要不要去坐下来休息。” 　　小儿子不爱说多话，但是对她来说也是一枚小暖男。许婉如很是疼爱不爱说话的小家伙。 　　性子冷，不爱说话，但是不代表小家伙没有心眼，此刻，他仰着小脸，笑眯眯的说，“不累，妈妈渴不渴，三宝给妈妈拿水喝。” 　　小家伙随身背着小水壶，那是他专用的，除了他自己，只有妈妈和爷爷奶奶能喝，爸爸和两个哥哥都要靠边站。 　　“妈妈不渴，我们去帮奶奶好不好？” 　　“嗯。”看了一眼院子里面坐着拔草的奶奶，小脑袋重重的点点。 　　“我家三宝真乖。” 　　三宝（罗志清）是个小人精，对着妈妈露出甜甜的笑容，笑望着妈妈，只差后面有个小尾巴在摇晃了。 　　一上午的时间，菜园里面的菜全部拔完，三宝还帮忙拔了不少。 　　清理好野草，许婉如洗好手，每间屋子的检查，再检查一遍。 　　买的两套新宅子都是大红门，灰墙黛瓦，粉刷一新。周围的邻居对新修整好的宅子可是好奇了许久。在不远处还有两套是许家兄弟俩的，也是斜对门，也是新新的大红门，灰墙黛瓦，看不到里面，来往的人对这四套宅子好奇的紧。 　　再过一个星期就是十一国庆，也是自家私家菜馆开业的大日子。她特意选的这个日子，好记。 　　前期都不用请人，爹娘先帮一两天，看看情况，她会做菜，从有这个打算开始，就在空间跟着老公学习做菜，她天赋不错，学习能力又强，进步很快。 　　和罗明亮比是差了那么一点，但是比很多厨师都要强上很多，还有她会做点心和甜品。也是一个绝活，以后也是卖点。加上食材给力，还能给味道加成，那就是她致胜的法宝。 　　在后海忙到下午三点，四人才回转家里。 　　五点，罗达准时等待在二宝的校门口。 　　六点半，家里逐渐热闹起来，大哥二哥家里的孩子都来了。明天是星期天，都回来了。 　　阳阳已经是翩翩少年，有了大人样，进门就向老人问好，还挽上袖子，“姑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许婉如的饭菜都做好了，一一在灶台上摆着，“端菜盛饭，都是你的事。” 　　“好嘞!” 　　阳阳一身白衬衫，深蓝色裤子，一双回力板鞋，加上一脸灿烂的笑容，走出去，不少女孩子喜欢。 　　现在挽着袖子，给姑姑端菜拿碗拿筷子，盛饭。做的不亦乐乎。 　　薇薇是负责逗两位老人乐呵，还有和弟弟妹妹们联络感情。 　　一家人吃饭，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许家的四个孩子相继给姑姑，罗爷爷奶奶都报告他们一周的学习情况还有在学校和家里发生的好玩事情。 　　几个孩子一一说着，到了最后，许婉如才说，“挺好的，吃完饭都做作业，明天去后海帮姑姑做事。” 　　有劳力抓，许婉如不客气。 　　“姑姑，做啥事？” 　　“鱼缸换水。” 　　四个孩子听说换水，赶紧点头，小事一桩。 　　“姑姑，明天我们全部要换还是只换新家的。” 　　“只换新家的，四家的鱼缸都要换。”后海有四家，可是个累活。 　　四家都是一个模式，种菜养鱼。 　　“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除了三宝，其余六个都拍着胸脯保证着。 　　“嗯，就等着你们几个，阳阳，晚上你爸妈加班回来，你和你爸说说，明天他是主劳力。” 　　“姑姑，不用我说，我爸明儿一早准会来报道。” 　　自家亲爹做孩子的哪会不知道是什么德行。眼里就只有眼前的姑姑，不过他不嫉妒，姑姑比亲爹都好。 　　二宝逮住大家不说话的机会，见缝插针的说话，“妈妈，三宝今天听话吗？” 　　从得知自己做哥哥开始，他就喜欢管着弟弟，以前都是他最小，什么都得听哥哥姐姐们的，现在他也要管着弟弟，还乐此不疲。一点也没有觉得有啥不对，知道弟弟嫌弃他管着，可是他每次都是一句，你是弟弟，我就要管着你。 　　现在三宝已经习惯了 ，不再反驳。 　　“听话，三宝拔草，还有查看鱼缸里面的鱼。”许婉如好笑的很，二宝最多还会管弟弟一两年，估计以后也不会再管。 　　二宝小脸一正，老气横秋的说了几句，“那还算听话，不错，三宝啊，以后再接再厉，不许闹妈妈知道吗？” 　　“知道啦……”三宝拉长声音回答啰嗦二锅。 　　在场的人都忍俊不禁，好笑又不敢笑，怕二宝炸毛。 　　二宝像个乖宝宝一样，给妈妈夹菜，给妈妈盛饭，还有主动给妈妈倒茶，忙的哟，周围的人都看不过眼，真是小忙人一个。 　　大宝淡定的吃饭，他不会和二宝一样，生怕失宠还争宠似的，他是老大，就得有长子的风范。 　　不得不说每个孩子都心思各异，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许婉如是幸福又痛苦的吃完饭，二宝给她夹的菜太多了，有点吃撑了。 　　吃完饭，几个孩子收拾桌子洗碗，他们都是轮流来的，一周一排班。 　　每周星期六和星期天都是如此，三家的孩子，一家一周。 　　老两口和孩子们闹一会儿就不管他们，先洗洗睡。 　　孩子们全部爬上大宝二宝睡的炕，在一起写作业，预习复习功课。 　　许婉如带着三宝洗澡洗头，三宝喜欢水，在大澡盆内，开心的用小手在里面扒拉水，小手一拨一拨的，一个人玩的可开心了。 　　他还注意了的，不把水泼在外面或者妈妈身边。 　　小脸都是笑，和面对大家时的冷脸完全不一样。 　　“宝贝，咱们洗干净了，不要再玩水了，要去哥哥那边玩还是和妈妈一起睡觉。” 　　“和妈妈一起睡觉，不去玩，三宝乖孩子，早睡早起。” 　　也不是啥简单的孩子，心眼比筛子眼还多。 　　“好，和妈妈睡觉。”许婉如现在能感受到二宝和三宝之间的暗流涌动，都是为了争宠。 　　竖日景山前街附近。 　　浩浩荡荡一群人，早早的走着来到新宅子。 　　许国伟，王燕夫妻俩，也来自家新家看看。 　　他们在燕京现在有了两套房子，家里就两个孩子，一人一套，算是都有了。 　　北巷的房子是大些，以后等小妹住过来，他们也跟着搬过来。 　　许国伟的原则是，就近照顾小妹，休息的时候就是给小妹帮忙。 　　小妹开菜馆，他休息的时候，或者下午下班以后，也能来给小妹帮忙。 　　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北巷胡同比现在住的胡同离烟厂还近。 　　一群孩子一边走一边打闹，“阳哥，你说让妈妈早点搬家过来好吗？” 　　大宝想着还有几站路，离的远，过几天，妈妈的菜馆一开业，晚上要是忙，来回跑，很累的。 　　和大宝的思维在一条线上的阳阳立马明白大宝担心什么。 　　“可以是可以，不过二宝读书就远了点。” 　　“转过来呀，这边也有小学，我都看过的。” 　　“那等会儿咱和爷爷奶奶们说说，劝劝姑姑。” 　　人都是有感情的，现在许家的孩子都是喊罗达，黄幺妹为爷爷奶奶，前面的姓已经去掉。相处久了，真是跟自家的爷爷奶奶没有区别，反正他们的亲爷爷亲奶奶也早就长眠于地下。 　　二老对他们也跟自家的孙子一样，该说的说，该训的训，该宠的宠。 　　孩子也能感觉的到，老人是真心对待他们的。孩子的心是最敏感的。 　　“好，我晚上找爸爸敲敲边鼓。” 　　“耶。”表兄弟俩还拍掌示意一下。 　　薇薇和糖糖姐妹俩是跟在姑姑身边的，帮忙照看暗地里争宠的二人组。顺带还交流一下。 　　从胡同口的三进宅子开始，一家人开始换水，昨天四套宅子菜园的野草也拔完了。 　　养了大半年的鱼，肥美大，看着就知道味道好。 　　一个月给十几位供应鱼，随时再加鱼苗进去。 　　三进的这套宅子，最好的是还有一个用月亮门相连起来的单独小院子，进深够长，房子和正房齐，前面有个很长的地方，许婉如让人挖出来一个小鱼塘。 　　挖了一米多点深，四周还用了栅栏围起来。开了一个小门，平时锁上，毕竟和大院子相连，以后来的客人，可能拖家带口，有小孩子，玩着玩着掉下去就不好。 　　栅栏上都刷的最新白漆，还写了注意事项。 　　菜园倒是没有围起来，开放式的。 　　许婉如很喜欢自家的这套三进宅子，在胡同口，靠着大道。 　　孩子们都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包括二宝都在做事。 　　小鱼塘里面也养了不少的鱼，还有虾，几种类型的都有。 　　人多力量大，大宅子的鱼缸很快就换完。 　　苏家 　　一年前，苏家老三从外地部队也调到燕京郊区的部队。和许国强在一个部队，一个师。 　　现在星期天只要不值班，他都会带着妻女一起回大院陪伴父母。 　　早上回到大院，进门就看到拿着报纸在看的老父。 　　“爸，我妈呢？”苏云鹏放下东西，坐在老爸身边。 　　“在房间里面吧？我不知道。” 　　苏父眼睛还盯着报纸，他吃完早餐就坐在这儿，也不知道老伴儿去了哪儿。 　　“没有看到果果糖糖，他们去哪儿啦？” 　　“还用问啊，肯定是去婉婉家里了呀？他们兄妹俩每周的休息日都是回婉婉家里住。” 　　苏父一脸嫌弃的看着脑子不好使的三儿子。又不是第一次晓得，怎么还问。 　　“不是，我上次不是让妈和糖糖说过吗，让她们这周留在家里别去罗家的。” 　　苏父拿下眼睛，看着三儿子，还有这茬，他怎么不知道。 　　“干啥，他们估计是忘记了吧？” 　　坐在一边的吴玉霞被狠狠教育过多次以后，性子变了很多，还有也不敢再乱说话。主要是有天她发现，苏家就没有一个人喜欢她，就是自家的两个闺女都不是很喜欢她，嫌她烦。 　　“啊，我还打算带着他们几个出去玩的。菲菲和国强怎么又值班？” 　　“估计是攒假吧，过几天就是婉婉开的菜馆开业，到时菲菲和国强都要休假几天，加上国庆放假一起，能多休两天。” 　　“哦，我们到时要去捧场吗？” 　　“国庆都去不了，等国庆以后去吧。国庆当天，国强也不能去。只有菲菲去。” 　　“行啊，到时叫上我一起去。” 　　“嗯，约上你大哥我们一起。” 　　说话的时候，苏云龙一家也回来了。 　　苏父看着两个儿子都回来的，拉着他们进到书房说话。 第046章 　　父子三进到书房, 苏父坐下，苏云鹏负责做好后勤工作，给老父和大哥倒茶, 弄完，才坐下。 　　“老大，老三，你们有想过自己买房吗？”苏父内部消息，昨天得到的。 　　“买房干啥？我们有房住，都住在部队。”老大苏云龙还没有说话, 苏云鹏先抢着说。 　　老大苏云龙只是诧异了看着老父，是不是老爸有什么别的内幕消息。他性子稳重很多，知道老爸不会突然没事问这句话。 　　“呼呼咋咋的干啥，部队给你们住的房子那是公家的。买套私房，最好是你和菲菲他们买在一起。以后我老了，也可以去住几天，你们兄弟三家里, 也走动走动。” 　　苏父对自己家蠢三有点无语。 　　“爸, 您想我买，我就买一套。”苏云鹏也不蠢, 立即听出来了, 绝对有事。 　　“嗯，有时间就快点办，最好买那种独门独户的宅子，一家一套, 宅子稍稍大点，每家都给我和你妈留个房间。还有位置必须是北海公园那一片，靠近菲菲家那片最好。” 　　苏父说完，开始给外地部队的老二打电话，房子肯定也是买在一起。 　　苏云龙品出来味道，知道绝对是好事，爸才让他们快点办。 　　苏父也是得到女婿的提醒，先下手为快。 　　那一片还是挺大的，苏家也买不了几套。 　　兄弟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爸有要求那就买。只要有人卖就行。 　　国庆 　　街头巷尾比过年还要热闹，居委会还组织大家扭秧歌去欢庆鼓舞。 　　明婉私家菜馆，在十月一日如约开张。 　　许婉如没有让罗明亮告诉首长们自家菜馆开业的具体时间，只说年后开业，自家一点点小事，不能惊动他们。老帅们家里每天都有人来到罗家拿菜，可是愣是不知道许婉如家里的菜馆要开业了。 　　开业的前一天，许婉如终于下定决心，把家搬到位于北海公园附近的胡同，靠近国家美术馆附近，靠近景山公园，环境优美。 　　从公园过去就是北海，风景旖旎，等以后生意有起色以后，不让老人帮忙 ，让他们出门溜达也有地方去。 　　北巷胡同路面宽阔，行走，进车都是极好的。许婉如当初选在这里也是有考量的。 　　早上，许家的人除了许国强实在是没有办法来以外，全部到齐，罗明亮也难得放几天假。 　　他从开业的先两天就开始休息，首长最近很忙，要接见不少来自全国各地的先进代表们。后面几天也是一样的，接见，不断的接见。 　　他干脆申请了休假，本来他一年也有一段时间的休假，只是他往年休的少而已。就是周日遇到首长不出门在家办公，他没事也会上班的。 　　八点八分，明婉私家菜馆的牌匾有罗达，罗明亮父子亲手挂上，许国伟许婉如一边一个扶住木梯。 　　没有鞭炮，没有花篮，算是开张了。 　　“国伟，走，进去吃早饭。”来了燕京多年，罗达还是习惯说吃早饭，而不是早餐。 　　“罗叔，以后您老等着享福吧？” 　　“哈哈哈，借你吉言。” 　　许婉如和罗明亮夫妻不指望饭馆今天能营业，也不指望短暂一个月能赚钱。 　　年前就是试水，过家家一样，他们没有告诉别人，也没有邀请朋友。这也是他们为啥不请人帮忙的原因，在他们心里的想法是，请人怎么着也得是年后的事情。 　　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早饭，桌子上，就是两钵炖粉一个是清淡的鸡汤排骨炖粉，一个是红烧肉加干豆角炖粉，还有几个小碟子，都是自家腌制的酸菜泡菜。 　　一家人开着菜馆的门，在自家人吃饭的地方吃的火热，红烧肉炖干豆角的香味，十里飘香，开往的行人也很多。 　　不少过往的居民和行人嗅着菜馆飘出来的香味，一脸陶醉。 　　【香，真香】 　　【红烧肉还有大米香，好吃】 　　【还有鸡汤的味道，香】 　　【一大早的吃这么好，真是有点过分】 　　【过啥份，没看见人家大门上挂的牌匾啊，私家菜馆，肯定是提前在炖鸡汤，中午来了客人要上的】 　　【我说呢，咋就一早上炖上鸡汤】 　　一群闲的没事做的人，站在大门前，品头论足。 　　外面的品论声，一句也没有进到里面，倒是里面的人，吃的开心。 　　苏菲盛了一碗又一碗，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然后说道，“太好吃了，我一下子不小心又盛了一碗。” 　　黄幺妹站起身也盛了一碗清淡的排骨炖粉，笑道，“菲菲，没啥，多吃点，还有好多米粉，今天都要吃完的。” 　　“我一定完成任务。”苏菲喜欢吃，还没有尽兴，多吃一点更好。 　　一家人欢喜说话间，胡同口几个方向分别走来不少人，“哎，郑小五，你咋来了？” 　　万源瞅见郑家小五，手里还提着东西，再看看自己手里的东西，笑着问道，其实都明白彼此来干啥的。 　　“来干啥的心里没数啊？”郑小五郑旭已经闻到红烧肉的味道，心里直痒痒，说话的语气也不是很好。 　　“嘿，臭小子你还怼哥，哥揍你信不信？”万源龇牙咧嘴的朝着郑家小五挥舞拳头。也就是挥挥几下，不会真的捶下去。 　　“你是谁哥，就大了一天，哥啥哥，快走吧，罗家正在做好吃的。”郑旭伸手拉住万源朝前走，后面紧接着又来了几人，前后不到二十米的距离。 　　苏家住的大院里面，也有几位都来了，只是速度滞后一点，是苏家长孙带着弟弟妹妹们来的。还有几位老爷子家里孙子也都来了，也有高中生，也有在读大学生。 　　二代都是人到中年，还他们分散到各地，还有在不同的岗位，没有在燕京的来不了，在燕京的也是来不了，日子太特殊。 　　三代做代表，是最好的。 　　一群三代，都拎着礼物，来到北巷胡同口。万源和郑旭说起胡家的那位，“胡三，今年不会回来吧？” 　　“不回来，国外回来一趟要花不少钱，他可是公派出国的。”郑旭和胡家孙女胡玉婷在恋爱。知道的消息比万源多。 　　“胡三以后是肯定是咱们这代的翘楚。” 　　“差不多。” 　　他们俩也不差，只是胡三更强而已。都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关系也不错，不存在嫉妒。 　　郑旭和他爷爷一样是个吃货，鼻子耸动，脚步加快，拉着万源走的更快了。 　　站在大门口，万源似模似样的敲了几下门，“咚咚咚。”没有人应声，开敞的大门，兄弟俩直接走进院子，入目的是满目绿色。 　　刚进大门就是两颗果树，两颗桃树，是许婉如偷梁换柱种的空间小桃树。 　　大家都是以为真的是她从郊外山上挖下来的。 　　“有人吗？”万源是见过罗明亮的，也认识，只是没有口福吃到罗明亮做的饭菜，他可是听自家爷爷说过的，小罗叔做的饭菜美味的很。 　　先吃饱的三宝，在门口玩，听见有人喊，哒哒的迈着小短腿走了出去。 　　三宝仰着脑袋，萌萌哒，好听的小奶音，“你们是谁？” 　　“你是三宝吧？我是来吃饭的客人。”万源面对眼前的小不丁，也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的来意，吃饭也是真的。 　　“我是三宝，跟我进来吧！”小不点走在前面，给二人带路。 　　小不点的淡定让郑旭，万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小家伙也忒淡定了吧。 　　没走几步，外面陆续传来敲门声，三宝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喊了声，“进。” 　　陆续进来不少人，大家快步追上前面的二人，差不多都认识，除了军区大院的苏瞿易五家的后辈，和前面的一拨人不认识，算是两大拨的人。 　　不过郑万他们这群人还是知道苏瞿易侯董几位老将军的。只不过不住在一个地方，不是熟悉他们家里的人，虽是一个大圈子，但是他们十几家的孩子独成一个小圈子，主要是住在一起。大家能常常聚在一起。 　　罗明亮和许婉如听到声音，已经走了出来，罗明亮认识的也就是苏家的长孙苏宁东还有苏家其他的孩子，以及他见过的万源，其余的都不认识。 　　“宁东，小源，你们怎么来了？” 　　“四叔，我爷爷让我带着弟弟妹妹们来祝贺的。”苏宁东双手递上礼物。 　　“吃早餐了吗？还有你们来这么早，都吃了吗？” 　　等不及介绍，郑旭插嘴说道，“没有吃。” 　　他闻到鸡汤的味道，香死个人。他吃过早餐来的，此时也顾不上，万源也好吃，但是没有像郑小五那样不要脸。睁眼说瞎话，贪吃到极致。他们一圈的人，都想捂脸，安慰自己：不认识郑小五，不认识……吃货。 　　许婉如看了一眼大家，“亮子，带着孩子们去接待大厅坐会儿，我去准备一下，再做两钵炖粉，送来。” 　　“好，我先带他们过去坐。” 　　夫妻俩各司其职，招待一群未来的大佬们。 　　第一天，生意极好。有了他们的到来，不怕以后没有生意。 　　都是年轻人，大家很快就熟悉起来，万源问苏宁东，“为啥喊四叔？” 　　苏宁东笑道，“我小姑嫁给四叔的二舅哥，我们苏家也是柳城人，两家关系极好。四叔在家里排行第四，老家还有两个亲哥哥一个姐姐，叔叔家里也只有两个哥哥，老家都是喊四叔罗小四，我们也跟着喊四叔。” 　　“哦，我们也跟着喊四叔吧！亲切，我们家也是湘省人，也是老乡。”在场几位老家都是湘省的三代跟着附和着，其余的也不反对。 　　萧，伍，万，郑，丁，徐，周，胡，赵，陈，高，左十二家的三代，和苏，瞿，易，董，侯一共十七家，二十多个孩子（苏家来了四位）。坐满两桌，大家坐在一个大厅，吃的心满意足。 　　每桌两钵炖粉，六个各种凉菜碟子。 　　三宝和二宝坐在门边，看着两桌人吃早餐，还有监督他们吃完的意思。妈妈做的东西好吃，他们必须全部吃完，不许浪费。 　　郑旭吃了两碗，一个钵子吃了一碗，味道可真好。其余的也不逞多让 ，吃的也不少。 　　苏菲帮忙洗了不少葡萄，光明胡同那边摘过来的葡萄，足足有一筐，是准备近三天家里吃的，也会也给客人免费送上一点，在等待的时候打发时间。 　　用碟子装上两串，给接待大厅（正房堂屋）的孩子们送来。 　　苏小敏，苏小慧是女孩子，稍微斯文点，吃完炖粉，早就和小姑汇合，此时跟着小姑一起送来。 　　“小姑（菲姑姑）。”军区大院的五家孩子，全部站起来问好。 　　“坐吧 ，别拘束，吃点自家种的葡萄，大家都被走，中午你们四叔请你们吃午饭，他亲自做。一个都不许溜。”眼神还扫视其余十二家的孩子，意思是你们也别走。 　　“是，不走。”郑旭又开口先说道。开玩笑，本来就是要来吃午饭的，走什么走，走了家里的老爷子肯定会请他吃竹笋炒肉。 　　另外十一人都笑了起来，他们也是一样，不过有人抢着说，他们乐的不丢人现眼。 　　吃完早饭，没事做的一群人，在大宝，阳阳（许朝阳）的带领下，他们跟着参观三进宅子，“小院里面的原来是没有小鱼塘的，我妈妈说养鱼还是养在鱼塘里面才算那么回事儿？就让人挖了这个鱼塘。” 　　大宝带着大家最后相连的小院，小院五分之四的空地，全部挖成了小鱼塘。 　　“养了多久的鱼？”万源看着鱼塘里面的鱼问。 　　“一年吧，从买下来就先挖了鱼塘，后面翻修，散味，前后刚好一年多一点。” 　　“婉姨聪明。”郑旭已经开始吞咽口水，他似乎已经闻到了鱼做成菜的味道。 　　“当然，我妈是最聪明的。”在大家身后传来骄傲的声音。 　　回过头，看见两个手牵手的兄弟俩二宝，三宝。此时他们统一战线，一直炫耀嘚瑟妈妈。 　　“二宝说的对。”万源赶紧符合，为了美味佳肴，也得站对立场。 　　瞬间现场变成夸许婉如的现场，能想像快三十人同时夸一人的场景吗？那就是一个大型的谄媚大会。 　　之后转移战场，去到斜对门的家里参观，还有许家兄弟俩家里，浩浩荡荡的，是胡同里面的一景。 　　全部参观完毕，走过几条四通八达的路，回到菜馆。已经是十二点多，早上吃撑的肚子，此时也是瘪瘪的。 　　“大宝，你家选的地方不错，环境优美，靠着公园，以后人流量也不会错。” 　　“嗯，妈妈选了很久，才选定的地方。” 　　刚才一群人去到附近的景山公园，北海公园都转了转，附近的很多地方都是极其有名的地方。 　　环境优美，闹中取静，确实地方不错。 　　许朝阳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招呼大家一起回去，出来的时候，姑姑说过，一点钟开饭。 　　果果糖糖二宝三宝还有苏家的两个女孩子，走在最后面。 　　小敏遗憾的说道，“小兰（妹妹）没有口福，说好要来的，可是她肚子不舒服来不了。” 　　“等会儿找小姑姑给小兰带点葡萄回去，让小兰也尝尝味道。” 　　苏小敏，苏小兰是亲姐妹，也是苏家老三的闺女，一点也不像她们都妈妈吴玉霞，性格很好，也不会瞧不起人。 　　果果，糖糖和二宝，三宝一起长大感情更好。在一起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 　　不用踏进家门，在胡同口就看到不少人围在菜馆对面，指指点点，各种香味混杂在一起，好闻得紧。 　　郑旭脚步忽然加快，他有点忍不住了。 　　还是在原来的大厅，摆上两桌，每桌四个用小泥炉炖上的钵子菜。一钵仔排烧螺旋椒，一钵鱼头炖豆腐，一钵土鸡，一钵肥肠炖土豆。其余的还有八个炒菜，六个蔬菜，一个螺旋椒炒肉，一个西红柿炒鸡蛋。 　　满桌的美食，看着都不是什么没见过的神秘大菜，就是平时家里吃的菜肴，却让一群孩子的肚子更加的饿，“咕咕”声不但响起。 　　许婉如在一边，让阳阳和大宝给大家盛饭。 　　教养都不错，和长辈打过招呼，一一坐下。 　　大家吃的高兴，一人一杯湘省米酒，看着吃相都比较斯文，但是消灭美味的速度却是贼快。 　　一个个的都不说话，只是不停的吃。 　　中午又再次吃撑了，摊在椅子上摸着肚子感叹着，“郑小五，你是吃货，味道好吧！” 　　万源摸着自己的肚子，扭头调侃郑小五。 　　“好，巨好。我明天约婷婷来。” 　　“小五，带上我呗，你们两人来吃有啥意思，吃饭就是要人多的好。” 　　万源脸皮子厚，也不怕自己是当电灯泡的，涎着脸的说。 　　“不带，两人吃饭才安静，还有你是一个大肚货，我得点多少菜才能灌满你的肚子，划不来，不干。” 　　嘿，真当自己是傻子，带他来，得吃多少钱。 　　只是他忘记对面坐的胡四胡凯，直到听到对面传来的声音，“郑小五，请我吗？” 　　蓦然抬首，郑小五郁闷不已，忘记了，对面还有位混不吝，“请，等几天，我的零花钱都用完了，本月的零花钱还没有领呢？” 　　答应归答应，先拖着。 　　吃吃喝喝大半天，每人回家的时候，还带了回礼，一户四大串葡萄。 　　私家菜馆，第一天就有了不菲的收入。 　　街坊四邻们也被香味熏的晕晕的，开业半个月以后，明婉私家菜在附近出了大名。 　　也有一些条件好的人家，家里来了贵客，在许婉如菜馆请客或者订上一两个菜端回去吃的。 　　生意刚刚开始，就已经呈现火爆状态。 　　许婉如已经请了两位在家里没有工作的年轻姑娘一位是光明胡同沈家的沈静，一位是秋家的秋娟，都是性子朴实的那种，让她们帮忙端菜，洗碗。 　　算是解放二老，他们偶尔在忙的时候帮帮忙。 　　二宝的学校转了过来，学校离的也近，胡同口出去走十几分钟就是学校。 　　有关系，办事就是快。 　　经济在逐渐复苏，形势一片大好。不少人家有了存款，经历过啥也没有的岁月，现在有极少一部分人对自己对孩子都有一种补偿的意思。 　　用钱也算舍得，半个月或者一周带着孩子出来吃上一顿。 　　周日 　　天气不错，风和日丽，郑旭带着女朋友胡玉婷来到菜馆，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之前两人单独来了两次，连上今天是第三次。 　　小情侣俩为了吃独食，还有约会，出门更做贼一样，不敢让家里的其他兄弟姐妹知道。每次都是悄悄的跑路。 　　熟门熟路的来到菜馆，进门就奔厨房隔壁的休息室，许家罗家的人一般都待在休息室。 　　“罗爷爷，黄奶奶，我婉姨呢？” 　　“对门家里去拿东西，小五，婷婷先坐，今儿吃啥？” 　　“三菜一汤，随便婉姨安排就好。”郑旭不喜欢自己点菜，选择困难症，还不如不让。 　　中午又有五桌客人，还不算郑旭和胡玉婷两人，是之前就定好的。钱都付了一半，许婉如回到斜对门的家里，拿了东西就回来了。 　　她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洗洗切切，全部弄好。 　　大厨房里面，大锅里面，已经在蒸饭，老式的方法，用木桶蒸的。 　　许婉如还用边边角角的地方，放了几个竹筒，也是蒸竹筒饭。 　　请的两位姑娘，早上的卫生也弄好。一切准备就绪，就需等客人来。 　　一点半，送走五桌客人，许婉如洗洗手，坐在休息间坐着，看着郑旭小两口，“小五，婷婷，今天吃的满意不？” 　　郑旭在吃西瓜，脑袋狂点，“婉姨，好吃，太好吃了。” 　　胡玉婷知道男朋友是个什么德性，她笑着说，“婉姨，他哪次会觉得不好说。明天是周日，我家小姑一家回燕京，家里让我在定两桌菜，爷爷说菜色让您看着配，但是他有个要求，就是您家里前几年酿的酒，要拿出来两斤。” 　　说道后面两句，胡玉婷都有点不好意思，自家爷爷当时说的理直气壮，要人家的东西还要的这样。给钱也不能这样。 　　许婉如前几年，有次来了心思，自己学着酿粮食酒，酿了不少。只是没有拿出来喝过，一直分装在小酒坛里面，一周前，老帅们都来祝贺自家菜馆，她想起来开了一坛，好家伙酒香四溢，酒香味都飘到胡同里面去。 　　还别说坐在屋子里面的老帅们，抢着喝。走的时候一人抢了一坛，丢下钱就跑。 　　听到胡玉婷说的话，许婉如笑着说，“回去告诉首长，没问题。” 　　许婉如看着配，人家给多少钱，她就平均分配下来，两桌人也不少。 　　许婉如已经在思考，自己要配些什么菜。 　　三宝乖乖的待在一边，看小人书，偶尔抬头看看妈妈。 　　晚上就两桌客餐，不是很多。 　　忙忙碌碌一天，七点，准时下班。送走帮忙的沈静，秋娟，许婉如才关好门回家。 　　家里的除了她和还没有回来的罗明亮，都已经忙完睡觉前的一切。 　　三宝自觉的踩着板凳爬上爸爸妈妈睡的炕，盖好被子躺在里面。 　　自觉的三宝，气得二宝对着哥哥大宝嘀咕，“哥，你看看三宝，多大了，还和妈妈睡，真是的。” 　　坐在炕头正在预习课本的大宝，已经过了和弟弟们争宠的年龄，他很淡定的瞟一眼二宝，“他还小，你以前还不是一样，等过两年，咱们炕上就得多个人。” 　　“唉，我咋长得这么快，不能晚两年再长吗？”摇着脑袋，翻看课本。语气很是惆怅。 　　许婉如站在房门外，刚好听见兄弟俩的对话，好笑的摇摇头。二宝最近变化还有点大，依然争宠，可是没有以前那样。 　　她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给儿子们送来，“大宝，二宝，停会儿，吃点水果。” 　　许婉如坐在炕沿，陪着两个儿子一起坐坐，她白天做事，只能在晚上陪陪两个孩子。 　　今天果果糖糖，他们没有来，估计是和苏家的哥哥姐姐们约好了。 　　两个孩子丢开书本，都靠在妈妈身旁，许婉如抱着两儿子，摸摸他们的小脑袋，问着他们在学校发生的趣事还有学了一些什么。 　　大宝二宝兴高采烈的叙说着，母子三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外的罗明亮 。下班回家的罗明亮，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才转身去到父母的房间里面，他也去陪陪爹娘。 　　“爹，娘，还没睡吧？” 　　“进来吧，还早呢？” 　　罗达靠在炕头听着收音机，声音调的小小的，他能听见，到了他现在的年纪，眼不花耳不聋，牙口很好。 　　罗明亮还真的有事找爹娘商量，哥嫂们要是以后能来燕京，爹娘会更开心，越早来越能早点扎下根，想着让他们来做点小生意。 　　他知道现在是放开了做生意，还鼓励海外华人回国。他想着让大哥先来，他不想婉婉太辛劳，看着心疼。大哥来了先学一段时间，打下手，等他手艺足够好了以后，再让他上手。 　　他给大哥干股分红，没办法，自家的哥哥和堂哥们现在都是厨师，私家菜馆以后肯定会做大的，必须招人，招别人还不如提前把哥哥们培训好，就是姐夫也能帮他做些别的。 　　前期创业，还是得自家兄弟，等生意做大了，根子稳了，哥哥们想出去单干也行，想留在自家这里，也一样，他也不会亏待他们。给干股，分红，高薪，都没有问题。 　　他暂且一年两年肯定是没有办法回到菜馆做事。休息的时候帮帮忙，还是可以的。 　　“小四，今天回来的挺早。”罗达关掉收音机，看向儿子。 　　“爹，我昨晚和婉婉商量了一件事，想听听您和娘的意见。” 　　罗明亮不确定爹娘会不会答应，大哥有正式工作，是大家眼中的铁饭碗，他不确定爹娘愿不愿意大哥砸了铁饭碗来跟他干。 　　“说吧。” 　　黄幺妹也放下手里在纳的鞋底子，望着儿子。 　　“现在菜馆的生意，越来越好，婉婉一个人既要忙菜馆，又要管孩子，菜园还得抽空管管，我的意思是，不想婉婉那么辛苦，想让大哥来帮忙，让他带着大嫂侄子侄女们一起来，到时大嫂也在菜馆先帮忙，我给他开工资，然后年底分红。当然今年大哥来了主要是打下手，先学学，他的手艺还不能给菜馆的客人做菜。等他学出来以后，就掌勺。婉婉就管管菜园和孩子还有采买的事情。 　　等生意再忙起来，二哥二嫂姐姐姐两家也可以来。也许等到哪天，还能让勇哥昌哥二叔他们都来。 　　他们帮忙做事，我也放心。” 　　前期可顾不上什么，怕搞成家族式产业。而且他有信心不会搞成那样，自家哥哥嫂子姐姐姐夫是什么人，包括侄子那一辈性子的好，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以后他不会亏待他们，也会帮助侄子侄女他们建立自己的事业。他不会吝啬，他可是知道后世大概走向，帮助他们建立自己的事业，给他们一个方向还是可以的。甚至是提供一部分的前期投资也没有问题。 　　罗达和黄幺妹听了，心微微动，只是大儿子可是好不容易有份正式工作的，来燕京就必须做出决策。 　　“小四，你有信心菜馆的生意会做好做大。”罗达还不确定，需要小儿子给他打一针强心剂。 　　“爹，菜馆的生意，您也看到了，确实越来越好，我不能等生意忙不过来再让大哥来，必须提前就得准备。我的工作是不能丢的，您也知道。我短暂时间是不能回来帮忙的。” 　　“我想想，明天晚上再告诉你，我的想法。” 　　“行。” 　　陪娘说了一会儿话，罗明亮才离开。 　　罗达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是个两难的决策。但是让儿女们以后都来燕京扎根，对他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回到房间的许婉如和抱着三宝睡下，等罗明亮洗好澡上炕，她看看三宝睡着了。抱着孩子和老公一起进了空间。 　　进到空间，放好儿子，许婉如和罗明亮在外面客厅说话，“老公，爹咋说的。” 　　“他说想想，明天给答案。等大哥来了，你就管管菜园和外面的采买，家里的菜园也不能啥都有，肉还是要买。还有一些海鲜也要买，让别人买，会露陷的。” 　　“嗯，确实。只能让大哥大嫂先来帮忙。” 　　家里的菜，基本上没有花钱，去年年初夫妻还去到偏远一点的郊区买了两头小牛一公一母进空间，现在空间里面已经多了三头小牛。 　　现在牛羊猪鸡空间里面都有了，海鲜也有了。 　　这些未来都是原始资本，不需要花钱的。能节省很多钱，他们开个私家菜馆，也不会有人闲的去查他们。为什么说他们赚钱，成本低啊。只需要人工就行，说的不好听点油钱都不需要自己出，空间里面可以榨油，度假酒店有自己的榨油机，电动的那种。 　　他们在空间里面每年都种花生，黄豆，油菜，主要是花生多，也榨了不少油，近几年是不需要买油的。粮食也是空间出品。 　　成本就是盐，调料，人工，外面的盐和空间的盐不一样，现在外面是大颗粒盐，不能用空间里面的盐。 　　一天就是一桌就能全部收回成本，还有略赚一点。 　　让大哥大嫂来了，肯定住有鱼塘的那个小院子，好在她在翻修的时候，单独在前面开了一个双开的门。 　　进去也方便，暂且还用不上那个小院子待客。 　　夫妻俩稍稍做了一会儿活，匆匆洗洗，才抱着三宝出来。 　　一个月后，罗明河从城里搬回了凤山生产队，他的工作给了表哥（大舅哥）家的大儿子接班，进了公安局，找了关系没有去食堂，进了档案室工作。好歹高中毕业。 　　凤山村的人现在谁不羡慕罗家小四，读书还是有用的，光有手艺也没有，还得多学知识，人聪明加上手艺，以后更加有出息。 　　黄家也紧跟罗家的脚步，再困难也得让孩子们读书。 　　罗明河搬回来，带回来很多东西。 　　城里有房子，卖了，拿着钱去到燕京，小四说拿钱在燕京先买个小宅子。 　　周六晚上，罗达罗湖两家人都聚在一起，都在罗明河家里烤火，罗湖坐在一边，问道，“东西都准备好没有？” 　　“准备好了。”罗明河接到爹和小四的来信，一点也没有迟疑，既然小四需要他去帮忙那就去。他没有多想，也不是奔着发财去的。 　　只有简单的一个想法，去给自家兄弟帮忙，堂客也是支持的。小四说了给孩子们安排学校，他只要办好这边学校的转学手续就行。 　　两个孩子都是高中初中，大的还是高中。 　　罗明清不高兴，他也想去给小四帮忙，也想早点先学习厨艺，早点能上手给小四帮忙。闷着声音说，“哥，你去了以后和小四说说，我也要去给他帮忙，厨艺也得先练起来。” 　　罗明河气笑了，“老二，胡说啥，小四的菜馆刚开业，生意刚好一点，有没有赚钱还不知道呢？你去多一份开支，不是添乱吗？等他生意都好了，咱家的四兄弟和国庆都是要去的。 　　当然，不勉强。大家都有稳定工作，不去也行。” 　　罗明河不能勉强妹夫和堂兄弟也放弃工作去燕京。 　　罗明勇是个爆脾气，还来不及发作怼老大罗明河，边上的罗湖先训人了，“明河，你说话二叔可不爱听，自家弟弟有事找他们去，我看哪个敢不去，工作有啥了不起的，丢了就丢了。下次别说两家话，要不二叔就得代你爹教训你。” 第047章 　　罗湖的话说完, 爆脾气罗明勇张开嘴刚准备说，边上又传来声音，是严国庆, “大哥，一家人不能说两家人，只要小四有需要，我也去。咱不带这么说的。” 　　“就是，我从明天开始好好琢磨下做菜，争取以后去到燕京再学习时, 能缩短时间，早点上手掌勺。” 　　罗明勇是好不容易逮住机会说话的，不过换了要说的话，不再生气。 　　罗明河也不好再说客气话，和二叔说了很多，他们都收到了小四的来信，也知道小四的打算, 没有偏心。 　　他拿着兄弟们的钱还有一些证明, 自家的兄弟们都卖了在柳城多余的房子，还有手里的余钱, 是打算在燕京先买房子的。 　　罗家人确实齐心, 还有绝对的相信自家兄弟。 　　许婉如已经开始打听房子，五套宅子，也不少，现在卖房的人有, 但不多。 　　后海，什刹海一片都可以，她不会局限于自己住的这带。 　　不过年前卖房子的，应该不多，她也就是打听。 　　生意是越来越好，她的空闲时间也有限，大部分时间是罗达在张罗这件事。 　　他对于自家孩子和侄子们在燕京买宅子是举双手赞成的。 　　沈老爷子和秋老爷子没事也会来北巷胡同串门，和罗达侃侃。这不还和自家的孙女一起，来上班。 　　“老罗，起了没 ？”人还没有进门，声音倒是先传了进门。 　　沈老爷子穿着厚棉衣，走了进来。 　　“起了，进吧。” 　　罗达在洗手刚刚送走老帅家里来拿菜的勤务兵。几家的大棚都搭了起来。 　　现在是塑料大棚，看着比油布好看，几层厚塑料，等到下大雪的时候，还有买的好油布加盖。 　　光明胡同的宅子，租了出去，也不能种，交出去的房子，现在也有首长那边的工作人员接管。水井里面也倒了不少空间水，等最后一茬收完，以后再搬进去的人家，估计不会再种菜。 　　沈静和秋娟套上工作服，和罗达打个招呼先去忙，简单的擦拭搞卫生，检查屋内的卫生。 　　三位老头子去到厨房隔壁的休息室，上炕坐着。 　　休息室，可是有两个大炕，提前就准备好的。 　　外面的灶两口锅全天烧着热水，菜馆时刻都要用热水，洗菜，洗碗，洗手都是供暖的灶在烧着。 　　三位老头子坐在炕上，罗达先问道，“老沈，老秋，你们有没有认识的人要卖宅子的，最好是单门独户的，范围不一定局限于北巷胡同，什刹海，后海，雍和宫那块也行。” 　　沈老爷子和秋老爷子二人放下茶杯，好奇的紧：老罗又要买房子。 　　“亮子又要买宅子吗？” 　　“不是，给亲友问的。”罗达现在不会说。 　　“噢，暂时没有听到有要卖宅子的，我俩帮你问问，寻摸寻摸。”两位老爷子，都是老燕京人。认识的人还是蛮多的，亲友也多，关系网比罗达广。打听房子的消息，肯定比罗达，许婉如他们速度快。 　　“行，麻烦了。到时请你们喝酒，等我家老大来了，让他给咱做点好吃的。” 　　“你家老大要来？来看你们俩。” 　　“不是，来学习厨艺，以后来菜馆掌勺。” 　　儿子过后天到，告诉他们也没事。 　　“老罗啊，你家的日子真是越过越好。” 　　老沈和老秋都有点羡慕，也仅此而已，都是豁达之人。 　　“谁家的日子不是越过越好，以后我们的日子都会更好。” 　　三位老爷子在休息间，说的投契，频繁哈哈笑。 　　两个大炕呈七字拐，外面的大灶有两个灶口，各自相连，一天到晚都是热烘烘的。 　　三宝和奶奶在靠窗的炕上坐着，一个纳鞋底，时而去添柴，一个拿着积木拼积木，或者看看小人书。 　　三宝只要听见爷爷笑，就看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笑的爷爷，满是好奇。 　　中午七桌，晚上四桌，一天十一桌，真是够累的。 　　一天忙完，许婉如陪了会儿大宝和二宝，就被两个孩子赶着去休息，他们放学回来就听爷奶说了，妈妈一天做了多少活。 　　想和妈妈多说说话，可是妈妈很累，他们只能忍住，催促妈妈去睡觉。 　　难得的，许婉如搞完个人卫生，上炕抱着三宝呼呼大睡，也不管后面回家的老公罗明亮，一觉睡到自然醒。 　　早上，家里人都没有喊她起床，早餐已经做好。 　　一早上，罗达忙完他的工作（等待拿菜的人），就去了对面菜馆，帮忙看着。 　　三宝早早醒了，洗漱好配合奶奶穿好衣服，在院子内似模似样的打了一套拳，然后吃完早餐才去对面菜馆。 　　许婉如醒来，已经是八点半，慢悠悠的爬起来，吃过早餐，骑着三轮车，去到外面远处转了一圈。三轮车上面搭了一个棚，里面有什么，外面的人是看不到的。 　　回来的时候，三轮车装的竹筐，里面有羊肉，牛肉，还有猪肉，几只鸡，还有不多的海鲜。 　　燕京靠着一个港口城市不远，现在一些物资放开购买以后，海鲜也能买到一些，她稍稍拿出来一点，也没有关系。 　　回到家里，已经是十一点，还有一个小时时间可以准备，菜馆现在预定比较多，先把大菜整出来，后面的炒菜比较快，不急。 　　中午已经预定三桌，都是有钱的主预定的。 　　“小静，小娟出来帮忙。” 　　在大门口，对着院子里面大声喊。 　　在里面洗菜的两位姑娘，和着罗达跑出来帮忙。 　　二十五斤猪肉和十斤小排，二十斤牛肉，四十斤羊肉，六只鸡等。 　　休息室另外一边的屋檐下，有几个宽口大缸，都是洗的干干净净，用来装各种肉类的，天气冷，放在外面很快就会冻住。天然的冰箱，许婉如想着到明年夏天来临之前，买两台冰箱。 　　夏天用来放用不完的肉，还有用来冰水果，绿豆沙之类的。 　　东西搬完，许婉如推着三轮车回家放好。 　　回到菜馆，许婉如才进厨房忙碌起来。 　　羊肉冬天吃是最好，温补调理身体。 　　炖上萝卜，或者涮锅子是最好的。 　　中午，临时来了一桌客人，看着穿的挺好，就是感觉人有些浮夸，今天是沈静负责点菜值班，安排客人进到菊字房坐下。 　　秋娟迅速的上前服务，给倒茶，送上垫补的点心。 　　瓜子花生之类的绝对不上，吐的到处都是。搞得屋子内，到处都是脏兮兮。 　　秋娟在包厢停留的时间比较长，要倒茶，上点心。一位还没有喝酒就已经醉了胡来的男人，一把抓住秋娟，张口就调笑，“小妹妹，多大呀，来陪哥哥坐坐……” 　　秋娟用力的挣扎，手腕都口花花的男人用劲握住，她一个小姑娘也不是那么好挣扎掉的。 　　眼泪汪汪的，急的都忘记喊叫，只是拼命的挣扎。 　　罗达路过瞅一眼，“干什么？来吃饭就文明吃饭，干啥拉住小姑娘。”罗达穿戴不显，一身半旧的棉衣，几个人都没有把罗达放在眼里。 　　猥琐男凶眼一瞪，站起来，一脚踢开椅子，“老东西，关你屁事，走开。” 　　其余的几人也起哄，在一旁看热闹，还拉住罗达。 　　出来拿东西的许婉如听到包厢的声音，赶过来一看，好家伙，几人拦住老爷子，还拉着小娟，她转头飞跑，进到厨房拿来两把专用菜刀。 　　一股脑冲进来，“你们干什么，放开小姑娘，还有全部给我退到一边去，要不我的菜刀不长眼。”说话的时候，许婉如的菜刀朝着几人挥舞。 　　几次都差点砍在猥琐男肩上，几人都被吓的倒退，不自觉的松开小娟。 　　“放下菜刀，放下。”请客的中年男人，吓的腿肚子都在转筋，腿一直在哆嗦。 　　“不放，你们放下饭菜钱和恐吓费，给我滚。身上的钱，全给我掏出来，我要看裤兜，衣兜，全部掏干净。” 　　许婉如右手举着的刀，又朝着几人挥舞靠近，几乎就要砍在猥琐男身上。 　　猥琐男胆子小，吓的都快尿了，哆哆嗦嗦的说道，“我掏，全，掏，刀放放放远点点点……” 　　“都给我掏钱，要不谁也别想出去。”许婉如决定来个狠的，这些人不管怎么说都得罪了，她不介意得罪的更彻底一点。 　　等会儿把钱分给爹，还有小娟，他俩真是被吓着了。 　　被挥舞的菜刀吓到，他们现在只想快点出去，一点也不想再待在这里。 　　猥琐男掏钱的时候，眼神各不一样，带着恶意的情绪，心情估计都跌倒谷底。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安放。 　　许婉如看着桌子上的零钱，让沈静数好数，她扶着秋娟去到休息室休息。 　　剽悍褪去，此时就是个暖心姐姐。 　　罗达气愤的很，靠在炕头，嘀嘀咕咕，“什么德性啊，不行，以后咱们这里要请个能打的人。以后这样的人估计还会有。” 　　许婉如下定决心，脱口而出，“不会了，以后都不会有这样的客人。” 　　她决定采取熟人预定制，提前这么干，没办法，她是想赚钱，更是想赚点安全钱，这样的混混，她一个都不想接待，前世今生都不想和混混多打交道。 　　私家菜馆，不一定专做高端顾客，但是一定要是熟人介绍而来的，目前只接受熟人预定，也是后面会员制的雏形。慢慢朝会员制转换。 　　狼狈跑出去的几人，跑了很远，气很恨的骂人，“臭娘们儿，够狠的，老子过几天找人搞.死.她。” 　　中年男也猥琐，但明显聪明一些，他没有多加思考，脱口说道，“算了，别想着报仇，先打听一下，到底那家菜馆的老板是什么来头。四九城里耍狠还是长长眼的好，有可能你踢到的是块铜板，会伤到自己。” 　　中年男只是稍稍告诫一番，至于听不听，他可不管。能凶悍到如此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可以断定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欺负的人家。 　　至少不是他们圈子里面的人可以欺负的。 　　猥琐男明显不是聪明人，也听不进劝告，还沉浸在自己报仇的情绪中，“打听啥，搞不死她也要搞臭她，我就不信了，我还报不了仇……” 　　猥琐男气愤的一脚踢到一块断砖头上，可能太用力，穿着棉鞋，脚还是被踢的生疼。“嘶，疼死老子。” 　　单脚原地转，周围的另外几人也不理他，和中年男一起离开。 　　菜馆内，许婉如拿着钱，给秋娟分了一半，一半分给老爷子和沈静。 　　“爹，我想了想，以后咱们菜馆专做熟人生意，熟人介绍的也行，大部分都要预定，来不及预定的，也要是熟人介绍。” 　　“婉婉，菜馆要怎么开，都是你说了算，这样也好，以后就不会发生刚才的事情。” 　　罗达点头同意，他天天在菜馆，也知道客人都是熟客比较多，都是熟人转介绍来的和附近的街坊四邻，都认识，也不会轻易在自家菜馆做不要脸的事情。 　　安全比赚钱重要多了。 　　黄幺妹从来不在这些事情上面发表意见，都听孩子们的。她要做的就是帮着做些小事，能帮就帮，不能帮的她也不逞强，在一边出馊主意，帮倒忙 　　安抚好秋娟，许婉如和沈静收拾好包厢才出来。 　　坐到炕上，和婆婆说话，“娘，大哥大嫂住的小院，有没有收拾好。” 　　“收拾好了，炕也烧好，没有太阳，被子在炕上烤了几天。” 　　“嗯，明天我就不能去接大哥大嫂他们，只能让爹和二哥去接。” 　　罗达摆摆手，意思是让许婉如别操心这事。 　　晚上，许国强，苏菲带着孩子们回来，许国伟，王燕也带着孩子们来到菜馆，在许婉如忙碌的时候，已经听罗达说了白天发生的事情，许国强气得双手握紧。此时也做不了什么，人都走了。 　　骂几句也没有多大意义，兄弟俩说了几句话，许国伟问道，“老弟，你有没有身手特别好的退伍战友，需要找工作的？” 　　“哥，你的意思是给菜馆找个退伍军人。” 　　许国伟脑子转的快，听说以后，很快就想到解决的办法。 　　“嗯，找个身手好，身体魁梧，一看就能吓住混混的退伍军人。” 　　气势上和外在就要吓到人才好，也不能时刻和人动手。能不动手是最好的。 　　“我想想，尽快给小妹找个能保卫菜馆老小安全的人。” 　　等许婉如忙完，回到休息室，兄弟俩和罗达已经统一战线，必须请一个武力值高的退伍军人，花钱也要请。 　　许国强借来一辆吉普车，开了回来，明天早上要帮忙去接罗明河一家四口。 　　光明胡同内，沈老爷子和秋老爷子又在胡同内聚会，介绍孙女去菜馆做事的是他们。每晚没事的时候他们都会出来接孙女。 　　两老头在胡同里面闲磕牙，远远看到走来的沈静和秋娟。赶紧迎上去，“今儿回来的还算早。” 　　“爷爷。” 　　“哎，先回家。” 　　秋娟回到家里，一家人都还坐在堂屋的炕上聊天，和爷爷也坐上去，说了在菜馆发生的事情。 　　“中午，菜馆临时来了一桌客人，却是一群流氓，我去倒茶的时候，拉住我不许走，还要调戏我，被路过的罗爷爷看到，拦住了他们。可是那群痞子，还要打罗爷爷，最后被婉姨拿着菜刀逼走。那些人被婉姨拿着菜刀逼着他们掏干净衣兜里面的钱才走。给我分了一半，还有一半分给了罗爷爷和小静，说是给我们的精神损失费……” 　　秋娟被惊吓过后，不到晚上就没事了，被分了那么多钱，比她一月的工资都高，高兴的很。但是陈叙的时候，却说的平淡无奇。 　　秋母被闺女平淡的口气气得，“太危险了，以后咱不去做那服务员，姑娘家家的，名声很重要。” 　　秋娟是个聪明姑娘，虽然老实，可是在菜馆工作的期间，也没有少看到那些身份神秘或者不一般的人来来去去，她总觉得跟着婉姨比她去什么工厂单位工作还要有出息。 　　秋娟撇撇嘴，不愿意，“妈，什么名声，我名声咋了，人家也没有吧我咋样，再说了。婉姨说了以后咱们菜馆不接待陌生顾客，只有熟客介绍来的顾客，咱才接待，以后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我才不离开。” 　　秋老爷子也不愿意孙女离开，人家給孙女开的工资不低，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老脸一板，语气不咋好，“干，为啥不干，也不是很累的活。工资又高，比大泰（大孙子）的工资都高。去哪儿找这样的活。” 　　秋母是儿媳妇，不好黑脸，但是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又不是啥正式工作，又不是铁饭碗，一点保障也没有，有啥好的。小娟还小，再找找，也许能找到一份铁饭碗，一辈子都不用愁。” 　　“找到再说，没找到难道就在家猫着，天天猫在家里，人都要猫傻。” 　　沈家也知道了白天菜馆发生的事情，也没有想过让孩子离开菜馆。沈老爷子还说，“婉婉做事就是局气，咱家小静可没有被吓到，人家还给咱小静分了一部分，不错不错。” 　　“爸，还是您眼光好。咱小静以后就跟着小许干，有保障。”沈母给老爷子拍马屁，拍的老爷子心里很舒服。 　　“那是，从罗家搬进胡同，和老罗来往几年。早就够了解他们一家子，我是老眼昏花，可是看人那是一看一个准，不会错的。” 　　沈老爷子笑的得意，摇头晃脑的自顾自的得意着。 　　除了秋母，两家人的反应都差不多。 　　北巷胡同 　　还不到半夜，外面响起叫喊声，“抓贼啊，抓贼啊……” 　　男女混合的叫喊声，声音大且杂，罗明亮第一时间被胡同里面的叫喊声惊醒，快速穿上棉衣，同时和他一起奔出来的老爹，也是匆匆穿好衣服。 　　父子俩手里拿着家伙，奔了出来。 　　胡同里面，不少邻居跟着追赶，许国强许国伟兄弟俩也跑了出来，有了许国强，基本不怕。 　　许国强和几位邻居在后面追赶，只有老爷子来到自家菜馆门前，门被打开，还没有来得及被破坏。 　　老爷子打开院子里面的灯，后面跟着几位街坊走了进来，“查查看，有什么损失没有？” 　　罗达和几位街坊邻居问道，“是谁先发现的小偷？”问清楚好一点，肯定是要感谢别人的。 　　“你们菜馆对面的人家老韩家，他儿子上完班回来看见的。” 　　“今日谢谢大家啦！”老罗头拱手表示感谢。 　　没有一会儿就听到胡同口的脚步声。一群人压着几个小混混走了进来。老罗头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白天的那位猥琐男。一把手扯住猥琐男，对着街坊四邻们说，“我认识他，白天的时候来我们家吃饭，调戏女服务员，被我看见说了他们，他们不但不反思自己还要动手打我。后来被我家儿媳拿着菜刀赶走了他们，想不到晚上他们会来报复，也不知道是来偷东西还是来杀人，这种人不能放过他们。” 　　周围的男人们听的都想揍人。原来是一群杂碎。调戏姑娘家不成还要打人，那肯定不能放过。一定要送到公安局去，好好的查一查。 　　大多数的人还都是朴实的，对于这种混混，是极其看不上眼的。 　　韩胜利单位是三班倒，他刚好下完班回来，看见有一群人在对面，菜馆进出。他就觉察到了不对劲，他也不是第一天下12点的班。以往从来没有看到对面菜馆这么晚还有人进进出出。即使是人家菜馆的老板进去，应该也会开灯，一看就知道是小贼。 　　他也不管，第一时间就大声的喊叫起来抓贼。 　　然后周围睡的迟的，或者说半夜起夜的。第一时间就奔了出来。抓贼两个字眼多敏感啊，很多人听到贼这个字，就恨得牙根痒痒。 　　都过的不容易，也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哪经得起小偷，偷上那么一回。 　　韩胜利和几位年轻人还有许国强，罗明亮，许国伟押着五个小混混回来了。 　　忙碌半个小时以后，众人渐渐散了，老爷子特意记住了是那些街坊四邻出来帮忙的，过两天肯定要感谢人家的。 　　猥琐男被抓住以后使劲地喊，“放了我，放了我，要不以后我兄弟来，有你们好看的。” 　　罗明亮刚回来也听亲爹说了，说是认识猥琐男。不用想也知道，晚上肯定是来报复的，厚实的手掌，一把拍到猥琐男的头上，“叫叫个屁呀，到了老子这里还会放了你。送你去公安局都是轻的。”不管怎么样先要在心理上吓住这些人。让他们在心理上感到害怕，他知道小偷关不了多久，还会再出来，只有威慑住他以后才会少麻烦。 　　他要做的就是下吓住这些人，以后不敢再来。 　　大半夜的又请了几个年轻人帮忙一起押着几个小混混去到了附近的派出所，还要请邻居们帮忙证明。 　　忙忙碌碌到凌晨三点，一群人才回家，在家门口，罗明亮对大家伙说，“下周星期天我休息，我亲手做一桌好菜，请大伙儿来喝酒。本来天亮以后就是星期天我可以请的大家喝酒，不过我亲大哥要从老家来。咱们这顿酒就放到下个星期天，大家咋样？” 　　韩胜利几人都是年轻人，听罗明亮这样一说，哪还有什么话说，“你下个星期天我们把时间空出来，好好的喝上一顿。”众人附和着。 　　通过一次小偷事件，拉近了罗家人和北巷胡同邻里之间的关系。 　　早上起来一家人知道菜馆进了小偷。 　　许婉茹依然早上骑着三轮车去买调料，还有油盐，还有一些别的自家没有种的菜，如，土豆之类的。 　　一个半小时后，回到菜馆，还没有进大门，就听到大宝和大侄子志伟说话的声音。 　　三宝眼尖看到妈妈，穿的多，像个圆球，但是他还迈着小短腿，哒哒的跑过来，嘴里还喊着，“妈妈，妈妈，来客人啦。” 　　他就是一岁的时候回去过老家过了一个年，那时还没有啥记忆，也记不住大伯他们。在他眼里那就是客人，不是亲人。只有天天见得到的，才是亲人。例如，大舅一家，二舅一家。 　　阳阳，志伟，志祥，大宝，全部奔过来，“小婶婶。” 　　志伟志祥坐了几天火车，看着精神还不错，许婉如展开笑颜，“志伟，志祥，累了不，累了就别和他们玩，去睡上一觉，以后你们多的是时间和弟弟妹妹们玩。” 　　“不累，坐的卧铺，除了开始新鲜看了一天，后面都是一路睡着来的。”志伟笑的灿烂，他成绩不是特别好，考大学肯定是考不上的。他已经做好准备，跟着小婶婶学厨艺，以后也做个和小叔一样的大师傅。 　　“去你们住的小院看过没有，还满意吗？” 　　“看过了，我妈我爸说比咱家以前在柳城的房子都好。” 　　兄弟两也不需要父母交待，活泛的很，立马开始做事帮忙搬东西，和在老家时一样。 　　阳阳接过小姑手里的钥匙，推着三轮车去到斜对面家里停车。 　　许婉如去到小院先看看婆家大哥大嫂，有许婉如罗明亮他们挑箩筐上火车。这次罗明河一家也是一样，带来不少东西，要不是罗明亮让他们少带东西，估计还得多带。 　　棉被大件的都没有带，就带了衣服，还有他们在老家收购的一些土特产。 　　除了罗明亮在厨房忙活，许家两家人也都去了小院，乌央乌央的挤在小院。 　　一群孩子带着罗家兄弟俩一起参观房子，暴脾气的志祥一路上不停的“哇，哇，哇！好大啊！”可爱的紧，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丢人。 　　罗明河夫妻俩看着精神不错，也参观了一圈菜馆。黄翠娥拉着许婉如紧张的问道，“婉婉，我一个乡下堂客，真能在菜馆做事，你不怕别人笑话你，找个老堂客做事，我也没啥文化，大字不识几个。” 　　稍稍用力握住内心忐忑的大嫂，安慰她，“大嫂，谁会笑话你。敢笑话你，咱就不接待他们。咱家都是做的熟人生意，人都不错，也都是有素质的人。不会笑话你的，先休息几天，让咱爹带着你和大哥他们到处转转，志伟和志祥的学校都已经弄好，明天我送他们先去学校。等你们休息好了以后，咱再跟着小静小娟她们俩好好学学，不用学多久，几天都能学会。” 　　黄翠娥文化低，也做不了点菜员，只能做端茶倒水，上菜洗碗的工作。 　　暂时，菜馆的人已经够了。 　　罗达，带着大儿子大儿媳转了两天。天太冷，去的都是一些主要的地方，还有光明胡同也去看了看，那是一家人最先开始居住的地方。 　　罗达说起最先的几年，也是很骄傲，他告诉大儿子大儿媳说，“以后手里有钱别存着，学婉婉一样，换成房子，咱家孩子多，至少做到一个孩子有套房子。” 　　“爹，以后都听您的，咱都买房子。手边就留点应急的钱。”罗明河看着老爷子高兴，也跟着高兴。 　　“嗯，就要那样。婉婉说了，现在人条件好了，又随着孩子们渐渐长大，成家立业，房子的需求会成为每个家庭最先需要解决的事情。房价也会越来越贵，越早买越好，要不我也不会让你们都卖掉柳城的房子，来燕京买房子。 　　婉婉说，以后燕京的房子是全国最贵的地方。是首都，也是人人都向往的地界，发展也是最好的。早点占住先机的人以后才会过得更好。” 　　“爹，这些我和翠娥都不懂，但是我们都听您的和婉婉的，你们说咋办就咋办？”罗明河和罗明清兄弟俩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 　　“听婉婉的就对了，她吃肉，你们兄弟几个都能跟着喝汤。你来了燕京，好好跟着学厨艺，争取早点上手掌勺，小四和婉婉也是没有办法。找个厨师，教会他厨艺也不敢说，人家会做多久，万一学会跑了咋办，只能求你们兄弟几个帮忙。 　　小四和婉婉说了，不会亏待你们的，工资给你们开高点，还有就是等你上手后，每年从赚的钱中拿出一部分给你分红。虽然菜馆是小四的，可是也不会让你们吃亏，等生意再好些，就得让老二一家过来。 　　咱菜馆包厢多，等你们在附近买好房子搬走，那个小院也得用上，是给喝醉的客人临时休息的……” 　　罗达和老大夫妻俩说了很多，也是给他们定心丸。婉婉说的对，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即使请老大夫妻俩帮忙，该开工资的还是得开工资，分红也不会少。不管什么都摆上明面，以后也不会落埋怨。 　　“爹，我都听您的。” 　　“嗯，你上手以后，婉婉就能腾出手，做点别的，她还要负责采买，每天晚上忙完还得回家陪陪大宝二宝，说是不能忽略他们，有时生意好，一天下来十几桌，二十来桌，真是累的她够呛。一个人切菜，炒菜，多不容易。” 　　“那确实很累。” 　　一个人切菜炒菜确实很累，罗明河在公安局食堂做大师傅，还有一个二厨帮忙打下手，洗菜切菜，他只负责炒，同样也是累的够呛。 　　他做饭的技术含量远远没有菜馆的高，就这样还受不了。婉婉一个柔弱的女子，一天十几二十桌，应该更累。 　　有了罗明河的加入，许婉如轻松了很多，至少她不用切菜，省了她很多时间，只是稍稍交待一声就成。 　　沈静和秋娟，也挺高兴的，有了黄翠娥的加入，她们也轻松许多。 　　两位老人没事在大棚里面拔拔草，带带孙子，接接二宝。 　　日子过得悠哉，只差老二老三两家不在身边，想到也许明年一大家就能全部聚齐，二老想到一家子聚齐的画面就独自乐呵。 　　某大学 　　万源放学铃声一响，背着包就走，晚上约了几人一起去婉姨那儿吃饭。 　　那些家伙都是没啥见识的人，也没有吃过什么好吃的。他就发点善心，带他们去见识见识。 　　在校园内还没有出门就遇到郑小五，“老万，回家还是出去玩儿？” 　　“老什么老，爷还是年轻着，走开，你不和胡家丫头腻歪，跟在爷后面干啥？”一脸嫌弃，像是看到一坨屎一样。 　　“婷婷和小姐妹们要聚会，不带我玩。我跟你混咋样？”郑旭伸手勾搭在万源的肩膀上。 　　“不好，爷不喜欢你，滚开。”无比嫌弃，没有妹子陪，就拿自己垫补时间，鬼理你。 　　只是郑旭铁了心要跟着他，怎么也甩不掉，气得恨不得一口咬死郑小五。 　　“赖皮鬼。” 　　校门外，已经有几个没见识的人，等在外面。见到万源一出来，还有跟着的郑小五，几人立即明白，“小五啊，是不是被甩了，哈哈哈！” 　　被嘲笑的人，一点也不在意，淡定的说，“原来老万约了你们几个呀，怎么有节目？” 　　“有啊，老万嫌哥几个没见识，说要带哥几个去一家巨好吃的馆子吃饭，还打赌呢？” 　　“赌啥？”郑旭好奇也想赌一把，他猜得到老万说的哪家馆子。 　　“只要我们认为好吃，请老万去到那家馆子再吃六顿大餐。笑话，四九城还有哥几个没有吃过的好馆子，说笑吧。” 　　“我信老万的，我也赌一把，好吃的话，你们也请我吃六顿。”郑小五的心里高兴的飞起，好机会啊。 　　“行啊，一起呗，输了也是一起请，赢了，你们要请哥几个去老莫搓几顿。” 　　“行啊，老莫就老莫。” 　　郑旭对于赌约是志在必得，一群没见识的家伙。 　　他们和张楚他们几个都是四九城顶级圈子里面的，不过张楚他们几个的爷爷以前也是军人，现在是从.政。 第048章 　　都是认识的, 但是圈子不一样，偶尔也会一起玩。 　　一群人，八人开了两辆车, 朝北巷胡同而去。 　　坐在后面的郑旭和万源咬起了耳朵，“老万，你咋忽悠住群傻子的。” 　　“哥聪明着，还需要忽悠吗？说一句，就能搞定，你以为哥和你一样蠢, 切。” 　　万源转脸看着窗户外面，不想搭理郑小五，一谈恋爱就智商为零的家伙。 　　汽车停在许婉如家的门口，八人下车，郑小五带路，直接朝斜对面走过去，还回头招手, “快点, 跟上。” 　　万源双手插兜，一副痞子样, 悠哉的跟在后面。 　　派头十足, 晃悠进去，直接去到厨房，乖乖的站在门口，“婉姨, 我饿了。” 　　“去找三宝，找他拿。”扭头看了一眼，扮可怜的万源，直接让他去找三宝。 　　“得嘞，婉姨您慢慢忙，我先去啦！”万源贱贱的，挥挥手，笑的像个小哈巴，有点可爱又有点搞笑。 　　许婉如现在有了空闲时间，偶尔还自己做一点点心。自己做的点心，比外面的实在，菜馆来的客人一般都是送的外面买的点心，自己做的，很少送。 　　包厢里面几人，坐定之后发现少了一人，“郑小五，老万呢？” 　　“掉队了，估计是在觅食。”不愧是常混在一起的，彼此了解。 　　“觅食，觅啥食，咱来不就是吃饭的吗？” 　　“饭前点心。”郑小五喝上一口好茶，舒服的喟叹一声，婉姨家里的东西就是好。连茶水都是极品。 　　没一会儿，万源端着一小碟点心，晃悠进包厢，进门时还抬头看了一眼，确定是自己定的包厢，才一脚踏进去。 　　另外几人，见到迟来的万源，已经叫喊起来，“老万，咋才来？” 　　“唔，饿了，提前吃点。来来来，一人一块，不多，先垫补垫补。” 　　碟子里面的点心，他是数过的，刚好一人一块，多一块都没有。放在桌子上，万源坐在整小五的边上，喝上一口热茶，还劝边上的郑小五，“多喝点，出了门，咱们只能闻点味道。” 　　“嗯，我家老爷子小气的很，都是自己藏，一点也不拿出来给我喝。” 　　郑小五深有同感，爷爷在家里就是个小气鬼，好酒好茶都藏着，他连地方都找不到。 　　“我也是，咱俩难兄难弟。” 　　不明所以的，张楚几人也试着喝了一口茶水，他们刚才没有喝，也不知道味道，只是闻着还觉得好闻，有淡淡的清香。 　　喝上一口，才知道那味道真是好茶，“唔，老万，这，这，这，茶叶哪儿有卖的？” 　　“没有卖的，至少市面上没有，人家只提供给婉姨他们家里。估计是茶叶不多吧？” 　　“可惜了，这么好喝的茶，外面居然没有的卖。”张楚的爷爷就好这口，刚才还想着买点回家，孝敬爷爷，以后省的老人家骂他。 　　“想喝，就来婉姨的菜馆吃饭。只要你来吃饭，都有的喝。” 　　“我爷爷你觉得他能常来吗？” 　　“呵呵！” 　　一壶茶水很快喝完，不等他们喊人，沈静已经再次给他们倒上一壶。“诸位请慢用，菜还有几分钟就上。” 　　“不急，让婉姨慢慢来。”郑小五和万源来吃饭，从来不催，让许婉如他们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好。” 　　沈静懂规矩，和万源他们一起来的都不是普通身份的人，她只做分内的事情，别的一概不管，也不献媚搭话。 　　万源几个在房间里面等待着，菜馆又来了一波人，一位也是直接来到厨房，和许婉如打招呼，“婉姨。” 　　“来了，小非，小五和小源也来了，还带来了几位小伙子。” 　　“我去看看。”伍非迈腿就走。 　　“去吧。” 　　三宝从休息室出来，刚好看见伍非，上前几步，抓住伍非的腿，“非锅，抱三宝。” 　　三宝很喜欢伍非，每次见到他都要找他玩。 　　“好，抱你。”伍非笑呵呵的抱起三宝，朝包厢走去。 　　今天也是有人请伍非吃饭，地点由他定的。 　　路过万源的包厢，听到郑家小五的声音，伍非一脚迈进屋，“小五，小源。” 　　顺着声音望过去，屋子里的人，全傻眼了，全部不自觉的站立起来，“非，非哥，您咋来了。” 　　伍非的年龄并不比他们大，但是自有一股气势在哪儿，同龄的小伙伴们个个都以他为大。 　　谁也不敢招惹他，厉害着。 　　“坐吧，都站着干嘛？我也是来吃饭的，听婉姨说小五和小源，也来吃饭，过来看看。” 　　“非哥，要不招呼你的朋友，咱一起吃。” 　　“不了，小楚，以后吃饭请客被人请客，都来这儿知道吗？” 　　“知道，听非哥的。”张楚的腿肚子都在转筋，有点打哆嗦。 　　伍非点点头，走了出去，刚出门，又转过头说，“小源，小五，小楚，你们几个每次定餐时麻烦不？” 　　“不麻烦，不，很麻烦。”万源的脑袋瓜子还是转的蛮快的，立即明白老大的意思。 　　“麻烦就想办法改善，解决后告诉我一声。” 　　“好嘞，明天一准儿弄好。” 　　没有明白过来的就是张楚几人，傻傻的望着万源，“老万，啥事啊？” 　　“电话，给菜馆安上一部电话。” 　　万源撇撇嘴，瞅着张楚几人中的一人看着。 　　被看的发毛的古鑫，受不了的说，“别看了，我回去和我姑说一声，明天一准给安上，行了吧。” 　　“不行，你必须监督，明天安不上，非哥非的拔你的鸟.毛，全拔光。” 　　郑小五的话一出，古鑫捂住头，不敢再反驳，“行，我亲自监督。” 　　有啥办法，被那位知道自己办事不力，以后还不知道咋整自己，那可是一个大祸害。给他们这群孩子留下心理阴影的大祸害。在长辈的心里，却正好相反，大祸害是个好孩子，聪明，有礼貌，上进，善良（呸），孝顺……。他们被祸害欺负，回去告状，还被父母爷爷奶奶训，说肯定是自己不乖。什么跟什么呀，长辈们就是偏听偏信，一点也不体察民情。 　　那位就是个小心眼，整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厉害着。他们一个圈子的人，谁也不敢惹他。 　　说话的时候，一道道的菜送来，香味扑鼻，包厢内都是菜香味。 　　张楚闻着鱼香味，“唔，我最喜欢吃鱼，闻着味道就觉得不错。” 　　“吃吃看，味道更好。这些鱼都是限量供应，鱼也是婉姨自己养的，鲜嫩，一点腥气都没有，生吃都好吃，还带着一股清香。” 　　郑小五说到美食上，那是滔滔不绝，说起来没完没了。 　　“我先试试，我最喜欢的就是吃鱼。闻着味道就知道不错。” 　　张楚最喜欢吃的菜就是各种鱼，对吃鱼他最有心得。 　　古鑫几人是啥都喜欢吃，只要好吃的都喜欢，没有什么偏向性。 　　钵子菜和炒菜很快全部上满。 　　还有空间米饭，盛满一大盆。 　　黄翠娥端来米饭，空间米独有的香味，溢满包厢。 　　放下汤勺，郑小五闻到米饭的香味，顺手又盛上一碗饭。 　　“翠姨，还有竹筒饭没有？”黄翠娥已经能说几句塑料普通话。 　　“竹筒饭，小非全部预定了，小五想吃，我让婉婉给你再蒸咋样？” 　　“来不及了，下次吧。”好遗憾，没有吃到竹筒饭。郑小五可不敢从老虎嘴里抢食。 　　“也行，下次你定餐的时候早点交代。” 　　黄翠娥也不善于和这些孩子打交道，放好饭，说完几句就走。 　　伍非几人也没有等多久，饭菜全部上齐，伍非抱着三宝，还让人给三宝拿来了他吃饭的专属碗筷。 　　不过因为有三宝，秋娟最后送上来几个菜，“几个菜都是三宝爱吃的，婉姨让我给送来的。还有一盘西瓜，是婉姨送给大家吃的。” 　　三宝拿着自己的小饭碗，小筷子，小勺子，自己不需要别人喂，他只是需要人帮忙夹菜。 　　“非锅，我要蛋羹。”小家伙指挥着伍非帮忙给他夹菜。 　　和伍非吃饭的几人，从伍非抱着三宝进来，都暗戳戳的想，非哥是不是恋爱结婚了。看看他多喜欢孩子，温柔的样，他们都没有见过。 　　一顿饭吃的那几人实在是憋屈，想问又不敢问，主要是伍非才二十一岁，年龄也不大。 　　伍非临走的时候，还和许婉如说，“婉姨，上次偷东西的人已经承诺以后不再打扰菜馆。” 　　“小非先坐会儿，问你一件事。” 　　“行，我坐会儿。” 　　菜馆的客餐已经全部做完，她也闲了下来，让俩姑娘先下班，自己洗洗手进到隔壁休息室。 　　进门看到伍非正和老爷子老太太说的高兴，逗的老人乐乐呵呵的。 　　“小非，你上次说的，你年后要去下去基层工作是不？” 　　“是啊，婉姨有什么嘱咐的？”伍非性子好，也不急不躁。 　　“是去南方还是北方？” 　　“南方，还是对外口岸。” 　　“小非，我也没有你们懂的多，不过前段时间，菜馆来了几位燕大的教授吃饭，也说到了这事。说是开放口岸，有利有弊，前期利大于弊，后期却是弊大于利。环境保护是最重要的，一些重化工，还有重污染的厂……” 　　许婉如尽量说的婉转一些，她现在的身份说多了不好，可是不说，又觉得不安心。 　　刚好前段时间，燕大的几位教授，确实在菜馆说起这事，她在外面路过也听到几句。 　　正好和伍非说这事，伍非和他爷爷（二号）一样，是个胸有乾坤，一心想做实事的人。眼光独到，也有前瞻性。 　　自己说了可能效果有那么一点，能保护一点算一点。 　　伍非没有想到眼前的人说的是这事，点头答应道，“婉姨，我一定会注意的。” 　　“我也是听教授们说的有道理，熟悉我的人也知道，都说我很讲究，对于卫生也算是很有心得。我知道环境的破坏，无论是山林树木还是水源生态，以后对子孙后代的影响是巨大的。现在的我们可能为了挣一百块，一千块，一万块就破坏掉原来的生态，可能几十年以后，我们要用十万，百万，千万，甚至上亿来恢复生态，可是花再多的钱也恢复不过来……。” 　　许婉如的话深深的印在伍非的心里。 　　回到家里，看到爷爷书房的灯还亮着，伍非站在书房门口敲敲门，“咚咚，爷爷。” 　　“小非，进来吧。”二号首长摘下眼镜，揉揉发胀的眉心。一天到晚的看文件，眼睛累，头也晕。 　　伍非手里提着一碗小馄饨，“爷爷，给您和我奶奶带的馄饨。” 　　“是小许做的吧。” 　　“嗯，奶奶那碗已经送了过去，您也吃点，或者喝点汤也好。” 　　“好，找爷爷有事还是专送馄饨。” 　　“有事，晚上去婉姨那吃饭，婉姨和我说了一点事，想和爷爷商量商量。” 　　“说吧，什么事情？”二号首长美美的喝着馄饨汤，心里还在庆幸，还好，晚上吃的不多，此时吃上一碗馄饨，刚刚好。小许做的小馄饨就是好吃，百吃不厌。 　　鸡汤里面烫过的青菜，刚刚好，肯定没有煮过，是生的青菜铺在保温壶底下被滚烫的鸡汤直接烫熟的，还有保有青菜的清脆，以及原滋原味，小馄饨里面是三鲜馅，混合鸡汤的味道一起吃下去，滋味好的没有话说。 　　伍非在七月就已经大学毕业，他启蒙读书比同龄人早，要不是他爷爷压着，早就大学毕业，走上了工作岗位，他已经在燕京某单位工作了半年，开年就要去到南方工作。 　　他时常和爷爷交流工作上的问题。 　　祖孙俩工作起来一个样，完全是废寝忘食。 　　祖孙俩关于环境问题说了很久，等到伍嘉回来时，祖孙俩还在说，伍嘉看到客厅茶几上的保温壶，马上认出来是婉姨那儿的特制保温壶，眼睛瞪着，气鼓鼓的，大哥去婉姨那吃饭，又不喊他一起去，小气鬼，哼！ 　　气鼓鼓的伍嘉，去到书房门口，听到里面爷爷和大哥的声音，又无可奈何的走了回来，此时去找大哥控诉，会被骂的狗血喷头。等大哥和爷爷忙完，也不是个事，估计得很晚，带着郁闷沉沉睡去。 　　开年以后，一批关于生态环境方面的专家，开赴南方，展开新的调研。这是后话。 　　星期一，是菜馆最轻松的一天，大部分人在星期一上班都有些忙，生意人也忙，菜馆的生意就会差一些。 　　现在菜馆的电话安装好了，几个孩子的心意，许婉如也生受了，但是她也不会白受，过年的时候还这份礼吧。 　　有了电话，每来一个客人吃饭，都能在包厢里面看到宣传，以后可以电话订餐。 　　今天中午，也就两桌客人，许婉如悠哉的就可以把菜做完，钵子菜早早的准备好了，客人来了就炖上，炒菜直接炒就是，很快的。 　　厨房内，罗明河一边学习一边和许婉如说话，“婉婉，今晚咋没有客人。” 　　“没有就没有呗，咱也要好好休息休息。” 　　许婉如不担心没有客人，最近每个星期二至星期天都是满满的客人，每天平均下来都是二十桌，量大，她就是只做菜炒菜也是累，星期一刚好休息休息。也就是生意刚起步，需要钱，要不她都想星期一全体休息。 　　从大嫂来了以后，沈静和秋娟也能轮换休息。 　　每周一天，自己选休息的时间，一般她们也不会选周日休息。那天生意太忙，中午都不只是十桌，两位姑娘都是知事的。 　　“我不累，不用休息，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掌勺。”罗明河很是惆怅，吃了婉婉做的菜，再吃自己做的，区别太大，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做了很多年的食堂师傅。 　　他太期待自己快速能掌勺做菜，现在家里人吃饭做菜都是他做，昨天小四还说他的手艺有进步，可是他知道自己做的饭菜和婉婉还有很大的差别，更别说和小四的差别，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简直是不能比。 　　“大哥，照你现在的勤学苦练，最多明年下半年或上半年就能掌勺，到时我就专门采买，还有帮你打下手。” 　　“别，你打下手，我可不敢使唤。” 　　菜馆的生意是走上了正规。罗老爷子也不再担心啥，还和老沈，老秋说道，“我家小四和婉婉，我是一点也不担心。” 　　两位老爷子撇嘴不想搭理嘚瑟的老罗头，谁不知道你家小四夫妻俩厉害。嘚瑟啥，又不是你厉害。 　　两位老爷子也有点小得意，自己眼光好，让孙女去到菜馆上班，当初还有不少人说闲话，说自己老糊涂了，让孩子去给个体户打工，以后能有什么出息。现在看看，孙女的工资，比那些在单位工厂上了多年的中年人工资都要高。 　　时不时还有福利，带回来一些菜，平常人可吃不到的。 　　生意好的，出乎所有人的想像，罗达一个加急电报拍回去，让老二一家年后快速来燕京。 　　得快速培训起来，闺女夫妻俩以后要做什么，他还得想想，不能急。女婿没有厨艺，木匠手艺也丢了好些年，他要想好才能让他们来。 　　柳城的罗明清收到电报，第一时间在年前办好了一切，在家安安稳稳的过年。 　　进入正月，燕京大街小巷，节日气氛浓烈，到处张灯结彩。 　　步入1973年，走到大街上，从老百姓的穿着，可以直观的感受到变化。 　　生活变好，人的精神面貌也变的不一样，大部分都是笑眯眯的，见人说话打招呼都是笑模样。 　　许婉如买了很多盐，也买了一些东北的干木耳，干蘑菇，干货买了不少。骑着车回菜馆，菜馆早上的卫生已经弄好。 　　最是勤快的就是罗二哥，从来了燕京以后，他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一起来的还有罗明萱夫妻带着孩子一起来的。 　　在大门边擦洗的罗明清，丢掉抹布，立即过来帮忙，“婉婉，我来搬，你去歇歇。” 　　许婉如看了一眼边上的二嫂，不说话默默的走开。 　　前几天，几个哥哥的房子全部买好。 　　离的都不远，就在附近，都是小宅子，但是一家人住绰绰有余。 　　孩子们结婚后也能住在家里，房子暂且也是够的。 　　在燕京买了房子，还余上一点钱，买两套肯定是不够的。 　　最近暂时还是住在菜馆，新买的宅子，还在收拾，装修装修才能住进去。 　　许婉如也不管外面的三轮车，往回走，去到胡同口。 　　现在家里不用做早餐，罗家的嫂子和姐姐，三进宅子的靠近胡同口的那间倒座房，腾了出来。现在红红火火的开展自己的早餐生意。 　　罗明亮教会他们怎么自制米粉，从柳城运来新鲜的米粉不可能。还教会她们吊高汤，怎么做各种浇头。 　　新宅子的倒座房在翻修的时候就改过，对着胡同的这边都有窗户和一扇门，也是为了以后考虑的。 　　姐夫带着娘子军搞早餐铺，那是他们自己的生意，说好的，许婉如不参合。 　　许婉如走进到早餐店，“姐，我要一碗肥肠浇头米粉，再来一个艾蒿蛋。” 　　“行嘞，等着哈。” 　　早餐店的生意从开张就很好，刚开始是左邻右舍的帮衬，好吃不好吃先捧个场，吃过后都成了回头客。 　　从外面进来的严国庆，坐在许婉如身边，“婉婉，地方我去看了不错，只是价格不合适，有点高。” 　　“姐夫，你和街道办谈谈，要是愿意低上一点，我们就买，地段难得。” 　　许婉如看中一块地方，别人看着地段不咋滴，可是许婉如一眼就相中了，地方大，还有安静，她打算建一个家具厂，前期专做古董家具。 　　专门找些老匠人，让姐夫学到他们的手艺，以后也能传承下去。 　　“行，我再去谈谈，大师傅们请好了吗？” 　　“请好了，都同意来。最好近两天就买好房子，地方大，前面的路也宽敞，以后有车子进进去去也没有问题。” 　　“地段是不错。”严国庆没有想到弟妹想开一家古董家具厂。 　　他也算是能懂一点，以后不但要学技术，还得学管理，婉婉说了，这个是实业，做好了比菜馆赚钱多了，以后也不会亏待他。 　　现在谈待遇太早了点，什么情形谁也不知道，他暂时在早餐店忙着，等过两天可能就要忙家具厂的事情。 　　“姐夫，你不用担心销路，办好房子的事情以后，我给你找个老爷子，你带着他去百姓家里收废旧木材，请他掌眼，你也跟着好好学学，以后得自己去收木材。” 　　“嗯，没问题，我一定好好学。” 　　要买的房子，是个街道办的小工厂，靠近二环，但是不属于二环，小工厂地段好，就是说这。 　　罗明萱端着一碗米粉走过来，小心的放在桌子上，“婉婉，先吃早餐，别的等会儿再说。” 　　“好，大嫂二嫂呢？” 　　“在隔壁呢。” 　　隔壁是她们的工作间，这边是专门吃早餐的地方。 　　罗明萱一家来是先斩后奏，来了以后，罗明亮才知道，被姐姐哀怨的看着，弄得他哭笑不得。好似他这个做弟弟的真的不管她似的。没有办法，先安抚姐姐最重要。 　　一家人都觉得罗明萱和严国庆夫妻俩胆子忒大。这边还没有召唤他们过来就敢扔下工作跑到燕京来。 　　不过呢，也证明人是被逼出来的。为了安置姐姐，姐夫和两个嫂子。还真让夫妻俩想到了开早餐店，开古董家具厂。 　　还菜馆在赚钱，也不如做实业赚钱来的快。他们想做的事情很多，多赚钱，对他们以后要做的事也是好的。 　　十一点钟早餐店关门，菜馆要开始营业，前面收拾好，一家人又开始转战，到后面去帮忙。 　　厨房内，已经热火朝天的忙碌起来，许婉如两口锅轮换的忙碌着。 　　厨房的几口灶都忙碌起来，今天易家一家人要来吃饭，瞿家也来吃饭，他们都点了腊肉炖腊豆腐干，一道菜同时做，最是节约时间。 　　五月份，天气和暖，很多客人来菜馆吃饭，进了包厢喝上一杯茶，再然后都会走出来，在院子里面走走。 　　胡同口停着几辆车，易老爷子下车看到后面的老瞿，站在原地等待着。 　　“老瞿，家宴。” 　　“家宴，你也一样。” 　　“走吧，难得休息一天，当然得出来吃顿好的。” 　　“对，老易，你说的这话还对。”瞿老爷子和易老爷子每次在一起都是火星和木星的相撞，战况激烈。 　　两家的儿女子孙，相互理解，彼此望上一眼，无奈一笑。 　　沈静站在门口等待着，菜馆现在人手多，偶尔她还有时间迎迎宾。 　　两位老爷子跟着沈静走，给他们安排的包厢是最好的包厢之一。整个菜馆留出来四个最好的包厢。 　　只有老帅老将军们来，才对外开放，就是他们的子孙单独来，也不会开放给他们。 　　四个包厢，分别是天地人和。 　　也是菜馆最雅致的地方，后面还有单独的一块地方，圈起来的。里面养的是名花名草，房间里面，也是古董字画。 　　每一间都有单独的小客厅，吃饭前，可以先坐在一起聊聊天，小客厅也不小，轻松容纳十几个人坐在一起聊天。 　　单独的小园，还有两套石桌石椅，后面的屋檐下，也有摇椅可以躺躺。 　　两家人各自进到包房，两位老爷子来到后院，坐在一起，喝茶品茗。 　　没有一会儿，许婉如忙里抽空，端着自己做的小点心和鲜榨的果汁，来到有第三进由后罩房改建的特殊小院，改建后的后罩房和正院正房一样。 　　五间房，中间的那一间是接待客厅，熟悉的人遇到后，坐在一起聊聊天，还有一个大暖炕，冬天可以让孩子在上面睡觉，也可以给喝醉的老爷子们小憩。 　　“瞿伯伯，易伯伯，吃点点心，喝点鲜榨的果汁儿，先垫补垫补。” 　　“婉婉，不用每次都来招呼我们，你先去忙，等忙完了我们再聊。” 　　“行嘞，我可先去忙了。” 　　许婉如和包房的两家人打过招呼，才离开。 　　瞿家易家的二代，都在中间的客厅闲聊，联络感情。 　　两家人都在部队，孩子们以后多半也是走这条路，易家老大和瞿家老大现在都在燕京附近的部队，两人凑在一起说话。 　　两家的女人也凑在一起说话，“听说苏家的几位都在附近买了房子，他们为啥要买房子？” 　　“估计是想挨着菲菲近一些吧。” 　　“也许，应该不会那么简单。” 　　“买套房子能有多复杂。” 　　“不知道。” 　　最近周围这条胡同能卖的房子都卖了，一下子空了很多宅子，现在一下子是住不进去的，都还没有翻修。 　　周围两条胡同，许婉如也想着要买两套房子。她把以前存在空间的黑市买卖钱也拿了出来，最近在做生意，只要没有人盯着自家的生意，她多拿出来一些，是没有人知道的。 　　首长们在年后，也开始在附近买宅子，只要价格好，还是有人卖的，他们拿着这钱，可以去到附近买楼房，走出去不远还是有四层的那种楼房买，都靠着街面不远，不是那种街面门面房楼上的，是靠后一点的。上街干啥的都挺方便，来公园溜达也挺近，不少人家里都愿意，上楼住是很多年轻人的心愿，住老宅子又湿又潮 ，上厕所也不方便。多麻烦，有人买，价格不错，赶紧卖了。 　　许婉如现在住的房子另外一个隔壁，也愿意卖房，许婉如知道后，第一时间买了下来。 　　翻修等到以后再做，只是院子利用了起来，种菜。 　　做完中午的饭菜，许婉如再次去到后院，看看瞿易两家人，这次端的是瓜，一家一盘。饭前点心，饭后水果。 　　许婉如服务周到，见人三分笑。 　　周日，孩子们都出去玩，大的带着小的，出去郊游。现在天气正好，让他们出去玩玩。 　　平常在家里陪着许婉如说三宝，也跟着哥哥姐姐们出去了。勉强装了会儿舍不得妈妈，滴下两滴不舍的眼泪，最后还是坚定不移的跟着哥哥姐姐们走远，头也不回。 　　送走食客，剩下的工作有人做，许婉如坐在休息室，手里拿着本子写写画画，古董家具厂要做，也可以带着现代家具做起来。 　　要求工艺也没有古董家具的要求高，似乎真是可以做。 　　古董家具可以销往港城之地，现代新式家具，就地销售，回款也快。这年头赊账的很少，人们的观念还是以前那样，没钱要么不买，要么就是有钱当时付款。 　　许婉如找来姐夫还有和老爷子一起商量，“爹，姐夫，我们同时两条道一起走，一条专做高档的古董家具，一条做平民百姓家里的家具，前面的利润高，后面的销路多，薄利多销。” 　　“婉婉，还要再请人吧，人数肯定不够。” 　　“人数不是问题，那些老师傅他们肯定有徒弟或者儿子，有些在木材厂或者国营家具厂做，我们可以请他们下班以后来做，前期也是要积累一些家具才能开始销售。他们既不用丢掉工作，还能多一份收入。” 　　“这个办法好。” 　　严国庆没想到还能这么操作，单位工作人员还能赚外快。 　　他也有想法隐在心底没有提，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家具厂有了效益以后再说吧。 　　晚上，只有夫妻俩的时候，严国庆和罗明萱说自己心底的想法，“堂客，也许过段时间，等家具厂开始盈利以后，咱爹娘也可以来。” 　　“怎么回事儿，爹娘来帮咱们看孩子还是？” 　　“不是，下午时，婉婉说家具厂还做普通家具，开始说做古董家具，我也不好说什么，可是做普通家具，咱爹可是一把好手，就是家具上面雕花他也会做，只是没有一些专做精细雕花的师傅那么精于此道。但是做普通家具，我爹可是能做的。” 　　罗明萱正在铺炕上的被子，听完丈夫的话，眉头微皱，很快又松开，轻声说道，“先别写信回去告诉爹，等家具厂开起来盈利以后再说，免得爹空欢喜。” 　　“知道，我也就是和你说说，现在还不到时候，我不会说的。” 　　他还有想法没有说，那就是能把自己的两个弟弟也一起带出来。 　　当然，这一切都得等家具厂盈利以后，才能说。他的两个弟弟也是木匠，兄弟三个都是跟着爹学的手艺，两个弟弟这几年在农村也一直有帮人做过家具，手里的活估计比他好很多。 　　两个弟弟都是老实人，不爱说话，只会闷头干活。弟妹们也不错，他爹亲自挑选，各方调查过弟妹的家庭才选定的。一切娘家父母兄弟姐妹中有胡搅蛮缠的姑娘，他爹都不会同意，以后进了门被骚扰那还了得。 　　自家和老岳父一家都是一样，家庭和谐。兄弟间也没有隔阂，相处的不错。 　　九月末，燕京的人们，已经开始感受到凉意，不少老人孩子早晚都会穿上薄外套。 　　晚上，一大家子聚在许婉如家里。 　　院子里面灯火辉煌，吃过晚饭，许婉如和老爷子还有姐夫严国庆三人对账，孩子们在院子里面闹腾，其余的女人们也在一起说说来燕京后她们赚的钱，卖早餐是很累，起床要很早，但是也能赚很多钱。 　　罗达现在帮忙管着家具厂的后勤，严国庆也忙不过来，他要跟着老师傅们学习修补古董家具，还有到处收购好木材，自己工厂也做古董家具。 　　后勤这块，他实在是没有精力管。几个月的收益和所有支出刨开以后，净利润真是不少，比菜馆一年的收入都还多。 第049章 　　古董家具的购买者, 很多都是伍非帮忙介绍的，他在对外口岸的前沿地带，遇到的有钱人尤其多。只要那些人谈话中有说起这方面的爱好, 或者在市场上收集古董家具，他才介绍。从不主动问人家爱好。还带动了他们来燕京消费投资。 　　上半年，从燕京去了不少水文环境生态方面的专家到南方考察调研，后来又去了国外，工业发达的国家。回到燕京以后，潜心研究, 厚厚的报告递上去，引起首长们的关注，那就是再赚钱的工厂，只要对环境的污染指数超标，一律不要。 　　提升实力，提升经济也不能拿环境污染做赌注。 　　还列出来那些是重污染的工厂，例如, 钢厂, 化工企业等……，这些都是不能开随意让他们投资的。 　　即使投资也是诸多要求的, 一个省只能有一家, 还有就是先从国外买来治理污染的设备，还有一些过滤设备，最主要的是要交极其高昂的污染治理费。 　　更麻烦的还在后面，面临随时都抽查取样。抽查取样的工作人员也不是固定的, 那是流动的。想贿赂也是不容易的。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燕京罗家 　　“小心点，小心点，别嗑着。”罗明清张罗着，让送冰箱的人，轻点，再轻点。 　　上半年菜馆买了两台冰箱，但是还不够，今天又买了一台冰箱。 　　生意太好，现在大哥已经上手，他也能上手做几个拿手好菜，其余的还需要跟小四和婉婉学习。大侄子已经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死活不愿意再复读，要跟着学厨师，现在也在厨房帮忙，打下手，练练刀功什么的。 　　许婉如早早的采买物资回家。 　　远远的就看到送冰箱的人，站立在后面，看着冰箱抬进去，她才跟在后面，卸货。 　　中午，十二个开放包厢全部翻了两次台，才算是忙完，最近都是这样，厨房的人手，已经是不够了。必须让老家的两位堂哥找来，草草的吃过午饭，许婉如等服务员们收拾好以后，已经有女强人风范的某人，一脸沉思状，想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正在说话的父子几个。 　　轻声咳咳两声，直到大家望着她，才说道，“爹，大哥，二哥，菜馆的生意太好，厨房里面已经忙不过来，大哥和二哥还有志伟，也不能连轴转，是时候让二叔一大家子全部过来了。” 　　二叔罗湖就两个儿子，堂哥俩来了，二叔二婶肯定要跟着来，刚好让二叔去家具厂帮忙，老爷子留在菜馆这边的好，偶尔过去家具厂帮忙就好。 　　罗达每天早上等首长家里拿完菜，他就会去家具厂，待上一上午，等到两点之前回到菜馆。 　　菜馆和家具厂的生意，也超出他的想像，有点太好了。 　　“婉婉你想好了？” 　　“爹，想好了，让勇哥，昌哥他们来吧？您也看到了，厨房里面确实忙不开，还有他们来后，还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学习，到时候，几位哥哥每人专精某些菜式，也能丰富菜馆的菜式。亮子已经托人在找一些做菜的老师傅，到时候几位哥哥也要跟着学习。咱家的菜馆，以后肯定不只是一家，请老师傅来一边坐镇，一边教他们。” 　　“好，我给你二叔发给加急电报去，你二叔来有点麻烦，村里的那摊事，他要交出去。” 　　罗达笑了，哥俩又能在一起了。 　　下午五点，晚饭的第一批客人，已经来齐，许婉如是开心并痛苦着。晚饭翻两次台也是不用置疑的事情。 　　雷军和任新，轮流值班，他们俩是退伍老兵，还是上过战.场的老兵，也是许国强的战友，他们退伍以后，回到家里务农，家里条件差，老人身体不好，一直过得很不如意。 　　许国强从上次猥琐男事情发生以后，就一直物色安保人选，他是军人，知道很多战友退伍或转业到地方以后，过得都不好，从诸多战友里面，挑出来雷任二人。 　　一是信任，二是他们条件差但是也能走出来，家里除了需要钱，别的不需要他们操心，家里的妻子能照顾老人孩子，还有的战友条件虽很差，可是也不好出来到燕京上班。 　　五点钟，两人在宅子原本就有的小门房上班，一人在外面巡逻或者在门房外面坐着，一人可以在门房里面稍稍休息会儿，一个小时一换班。 　　雷军已经前后巡逻了一圈，院子里面也巡逻过以后，才坐在门房外，大门内休息会儿。 　　见到生面孔进来，他是要问和盘查的，肯定不能放他们进去。 　　还好，想混进去的人不多，两人的工作还算轻松，两人等第一波客人进去以后，坐在一起闲聊。 　　上班时间，是不许抽烟喝酒。两人一人一杯热茶，从来燕京上班，就被逼着一年四季喝热茶和温水，不许喝自来水或者井里刚打上来的水。一人一个茶缸子，活脱脱的老干部样。 　　六点半，许国强一家人出现在大门外，雷军一眼看到出现在门口的老连长，“连长，嫂子。” 　　“老雷，小新，我先进去打个招呼，再来找你们说话。” 　　“是，连长。” 　　习惯是刻在骨子里面的，还是和在部队时一样。 　　苏菲已经带着孩子们先进去，许国强和两位战友正说着话，听见外面“咚”的一声，一个高高瘦瘦，全身脏兮兮的男人，倒在大门外。 　　“雷军和我一起扶着人进去。”许国强大跨步的走出去，扶起已经晕过去的人。 　　“是，连长。”雷军还是保留着连长的称呼，哪怕现在的许国强已经不只是一位连长，可是在他心中，许国强是他永远的老连长。 　　任新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不需要交待，他静静的看着。 　　两人扶着这位无名氏进到里面，站在院子里的苏菲已经看到三人，几步奔过来，“怎么回事？” 　　“不知道，无缘无故晕倒在大门口。” 　　“我看看。”苏菲是医生，已经搭在无名氏的脉搏上，之后还有各种检查。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不碍事，就是饿的。你扶他进去，去浴室，给他简单洗洗，我去给他一套你的旧衣服，先换上。” 　　见死不救，在场的人都做不到。 　　半个小时以后，许国强在雷军的帮忙下，给无名氏简单洗过之后，换上他的旧衣服，抬进厨房隔壁的休息室。 　　许婉如拿了点钱，让雷军去附近的卫生所买了点葡萄糖，倒在水杯中，让二哥给晕倒的人灌进去。 　　看着晕倒中的人五十来岁，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感觉人不坏。 　　没事的时候，许婉如也会在厨房做菜，让上菜的速度要快些。 　　晚上又是忙碌到飞起，七点后，不再接收新顾客。 　　许国强在休息室一直盯着晕倒没有醒来的人。 　　许婉如也忙完坐在休息室内，和许家的两位哥哥们说着话，“二哥，家具厂那边的给我找几个身体不错的退伍军人呗？门市上也要，和家具厂的一样，轮流换班。” 　　“行，你要找几个，工资打算怎么开？” 　　许国强对于小妹用退伍军人负责安全问题，举双手赞成。这种好事一定是先要推荐给自己的战友们。或者自己部队退伍的军人们。 　　“五位，工资待遇和雷军他们一样，五位可以轮班，每天去一人到门市上班，一周休息一天，怎么排班，他们自己安排，这些我不管。” 　　最近家具厂的生意好到飞起，下半年也是卖家具的旺季，请人做安保 是必要的。 　　“没问题，给我一周的时间，给你找五人来。”他心里有本账，每一位离开部队的战友情况怎么样，他都记在心底，一周时间绰绰有余。 　　有些看似有单位，但是单位效益差的不是一点，发工资都困难，而且过得很不好。 　　三兄妹说话的时候，躺在炕上的人睁开了眼睛，许国强的视线从没有离开过他，一直关注着。他怕有什么危险，小妹还有罗家的二老都在身边，不得不关注晕倒的人。 　　“这是哪儿？”晕倒的无名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睁开的眼睛，看的不是很清楚，眼前雾蒙蒙的一片，只是隐约能看见人影。 　　许国强就坐在无名氏的身边，声音冷冷的，“你晕倒在大门前，还记得吗？” 　　“晕倒，对，我饿，走不动道……” 　　无名氏断断续续的说着。 　　等到他思维再清晰一些，许婉如从厨房盛过来一碗放了一点糖的白米粥。 　　让二哥喂给他先吃。 　　吃饱有点力气的无名氏，靠坐起来，看着满屋的人，慢慢的说起自己的过往，还有来历，“谢谢你们，都是好人。” 　　“不用谢，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是吧？” 　　“谢谢，我就是来燕京找人的，可是我来燕京没有几天，身上的钱都花光了，找工作也没有找到，去了不少酒店酒楼，可是人家看着一身穷酸样，也不让我进门，见不到能做主的人，我只差沿街乞讨……没有办法，只能睡桥洞下，还有去做人力活，可是人力活做了几天，也没有拿到一分钱……。” 　　说到这里，无名氏感慨的看了一眼自己那双能做出无双美食的手，居然进不了酒楼。如果不是事出有因，又或是经历了那样的岁月，他怎么会沦落到如斯境地。想想够好笑的，好不容易回到燕京，却没有他容身的地方。 　　内心的苍凉，无处诉说。 　　离开燕京二十多年，即使眼前的人们，救了他，他也不会见人就诉说自己心中的悲凉。 　　“好好休息吧，今晚您和雷哥他们俩住在这里。”许婉如也听到了无名氏说的去酒楼找工作的事情，她也不能说你来我菜馆做事吧。此时说很容易让人误会，以为是…… 　　许婉如的话再许家和罗家都算是圣旨，就是二老也不轻易说什么。 　　没有人反对，无名氏也不知道这里是菜馆，听到眼前人说的话，内心略微感受到那么一点温暖，不管时光怎么变迁，还是好人多。 　　他张嘴说了一个让许婉如为之震动的名字，“小姑娘，谢谢你们一家人，忘记自我介绍，张自强，一位厨子，老燕京人，离开燕京已经二十多年。” 　　此话一出，许婉如再也无法淡定自若，她最近和一些手艺高超的老厨师有往来，也听说了不少昔年厨师界的故事和传奇。 　　老人们感慨最多的就是那位传奇的少年天才张自强，大多数名厨师都是专精某种菜品，可是这位天才不一样，没有他学不会的做不好的菜品，任何菜品只要他看过大师怎么做，和自己吃过，他就能做出来，可能一开始只是会做，可是不超过十次，就能比之前的大师做的更加的美味。 　　没有人不感叹，张自强是未来厨师界的传奇人物，可是也是因为他锋芒太露，还有少年成名，得罪了太多人，在战.争年代，几次被人阴。在解放前夕，他突然消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消息。 　　张自强没有说，二十年多前（解放前夕），为了爱.人的安全，他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可是再回来，爱人已是他人妇，也视他如恶臭一般。 　　他离开后，刚开始几年，不敢联系爱.人，后面觉得应该没有人盯着爱.人，他才尝试着联系，可是寄出去的信，石沉大海，他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收到，反正他没有收到对方的只言片语。 　　奇怪的是，他寄出去的钱，却没有退回来。 　　他开始还以为是还有人盯着她，终究是他太蠢，回来后，多方打听才知道人家在他走的当年就再嫁。这些年过得很好，他也就是近十年没有再寄钱，其实他也骗不了自己，只是心有不甘。 　　看到事实，总算是死的明白。 　　最蠢的那人是自己，为了她，自己守身如玉，一直没有再娶，记着她，可是人家呢？算计自己，嫁给了自己的老对手。难怪她当年总是有意无意的对自己说，有人跟踪她。要不是她说有人跟踪他，他又怎么会远走他乡。 　　他是孤儿，师傅养大的，也没有别的亲人，一心一意的相信她，得到的却是背叛。 　　想到往事，泪水怎么也管不住，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许婉如内心震动，但是她面上却很淡定，“张前辈，想不到您还活着，虽然您不在，可是关于您的传说，却是从来没有停歇过。” 　　张自强自嘲的说道，“传说中，我是个傻子吧。” 　　“不，不是这样的。传说中的您，惊才绝艳，一代传奇。” 　　许婉如没有夸张，很多人都是如此评价这位。 　　最后，聊了一会儿，许婉如让张自强再喝了点葡萄糖，才让他休息。 　　人还是太虚弱，要多多休息，从知道眼前的人是传奇人物后，招揽的心更加淡到谷底。不敢想，这样的人一般都极其有主意，过于热情，还会吓到他，顺其自然最好。 　　厨神的到来，也没有影响到大家原有的节奏。 　　转眼十天，张自强的身体，基本已经养好。 　　许婉如每天忙碌着，一大摊子事，家具厂，门市，菜馆，家，菜园，到处忙。心思压根就没有在厨神身上，也不去多想。 　　忙碌一天，到下午回到菜馆，走到厨房，许婉如才发现厨房内多了一个人，是厨神张自强。 　　站在厨房内的他，气场全开，和平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专注，认真，还有厨房里面几位都严肃认真的和平时不一样。 　　老家的二叔，他们一大家子全来了。 　　两位堂兄已经投入到工作中，二叔也开始接管家具厂的后勤。 　　有了人帮忙，倒座房改建的半开放性大厅。也可以开放，接待客人。 　　长条桌，刚好坐下四人，或者五六人。上面铺着格子布，还有新式的椅子，一切看着就那么雅致又复古。 　　许婉如站在厨房看了一会儿，再走到隔壁休息室，开始盘账。 　　三处地方都要每天一盘点，都是她亲自做。 　　刚做了一会儿，前面站立一人，抬头一看是厨神。 　　“张叔，有事吗？” 　　“小老板，我想在你菜馆做事。”张自强的性格依然没有变，还是那么职来职往，生活中的挫折并没有让他改变。 　　“欢迎，待遇有要求吗？”许婉如面上淡定，内心却无法做到真正的淡定。 　　“你看着给吧，有住的地方就成。” 　　“行 。” 　　面对张自强，许婉如没有过于多说，说的多不如做的好。 　　有了张自强的加盟，另外两位大厨依然还是要请，早就说好的。人家说了，等到十一月再来。 　　还有二十多天两位老师傅也正式退休，加入到菜馆的厨师团队中。 　　许婉如和张自强说了未来即将加入到菜馆中的两位老师傅。 　　张自强点头表示知道了，他是知道那两位的，和他年龄差不多。手艺勉强不错，人品过硬。打从内心觉得许婉如不错，知道他要加入菜馆，还依然淡定，也没有想着要退掉那两位还没有来上班的老家伙。 　　背着手，张厨神走了出去，到厨房又开始挑菜做。 　　他对菜馆的食材实在喜欢的不行，太好了。比他以前做菜的食材好了不只是一星半点，没事还和罗达一起浇水，拔草。最近在养身体，他偶尔身体好的时候还帮着做事，但是做菜进厨房却是晚上才去的。 　　之前也就是在菜园里面帮忙，还有帮忙给鱼缸换水，即使小院的鱼塘也不小，能养很多鱼，但是许婉如还是一直用鱼缸养鱼。 　　鱼已经成了特色菜，吃过的人百吃不厌。鱼肉鲜嫩，无任何腥味，无论怎么做都是美味佳肴。 　　附近几条胡同的居民，每每到饭点，都是快乐并痛苦着，嗅着空中飘散的佳肴香味吃着淡而无味的饭菜，是种折磨也是种享受。 　　晚上和大家一起商量过后，决定放开倒座房接待客人。是早早就装修好的，留下最边上的两间给嫂子和姑姐做早餐店。 　　其余的用来做普通大厅，都是半开放性的。也能接待不少客人。 　　菜馆以后，她除了盘账，采买，别的都不需要她管。 　　服务员也增加了十来位，还有专门洗碗的三位妇女。 　　近日，居委会通知大家，看好家里的孩子，说是有拐子出没。 　　公安局也下发了相关文件，说是发现了人贩子团伙。 　　家里的孩子们每天早晚上下学，都有人接送。 　　晚上，回到家里，罗达和老伴儿叨叨，“白天，老大说我偏心，不跟着他们去住，还说分家的时候说好的，咱俩是跟着他们一家的……” 　　孩子们有孝心，他也高兴，说出来也是因为高兴。 　　“要不你去老大家里住几天。”黄幺妹要看着小孙子三宝，肯定是不会去的，怂恿着老头子去住。 　　“住小四家里，离菜馆最近，去老大家里，我懒得跑。” 　　罗明亮回到家里，看见财迷老婆正在算账。 　　“今天不少赚吧？” 　　“嗯，赚了不少。你今天工作怎么样，忙不？” 　　“还行，不过首长问过咱家的生意，问生意好不好，我没有隐瞒，了。包括缴税的事情，我都有说。” 　　罗明亮大约知道首长的意思，他都说了，一点隐瞒也没有。 　　“说实话好，不说实话才要挨打，让首长听到真实的才是最好的。虽然咱家的生意是沧海一粟，却也能让首长多些了解。”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说了很多，都是一些家里和生意上的事情。 　　“我想买楼。”许婉如打算开一家酒店，住宿和吃饭的地方都开起来。 　　“有看好吗？” 　　“看了一处地方，看着还不错，有四层楼。一楼做吃饭的地方，除了厨房大厅还能隔出来八个包房，二楼至四楼可以做客房。现在买下来，开始装修，到了年后晾上几个月，开业也得到八月以后。” 　　“价格合适，就买呗？”家里这些置办家业的事情，他都不管，让老婆做主就行。 　　“正在磨价格，希望能降下来一点。”被卖的楼房可是一处以前的私家房产，人家一家人从口岸开放联系上了港城的亲人。一家人也要去到港城生活，为了手上能宽裕一些，房产势必要处理。 　　四层小楼，地处幽静的地方，还有一个巨大的后院，有草坪。 　　房子的风格是欧式建筑，前主人以前也是富人。 　　离闹市很近，交通便利，是不错的地方，但是价格也是价格，一点也不低。 　　闹中取静，房屋里面也被该的乱七八糟，许婉如要改建里面，重新装修，也是一个麻烦的事情。 　　“想买只要及格不离谱就快点买下来。” 　　“嗯，应该能谈下来一点，过几天应该能搞定。” 　　罗明亮无语，你是弄的差不多了，才告诉我一声。地位，家庭地位低下，唉，男人不好做。 　　如许婉如预测的那样，四天以后，房价降下来一些，许婉如顺利的拿了下来。办好一切手续，许婉如已经开始找人装修，去到大学找人装修。 　　“章教授，麻烦您了。”许婉如找到燕大建筑系的章教授帮忙规划装修的事情。 　　“没问题，过几天给你先出一个草图，先和你说说怎么改建。觉得没有问题，其他的再说。” 　　章教授也知道许婉如是燕京当下最出名私家菜馆的老板娘。 　　他不是个迂腐的人，既能赚外快又能让学生们实地学习一些东西，别看就是一个室内的改建和装修，也能让学生们有很多的收获。 　　“行，我家菜馆您是知道的，还有这张卡片上是我家菜馆的电话号码。” 　　章教授也是熟人介绍给许婉如的，人家是这方面的大拿。给她改建房子内部结构和装修那是大才小用，不过她的诉求不一样，那就是以后房间最多多年以后再翻新，但是内部结构是不会翻新的，所以现在要一次性弄好，还有下水道也是要顶顶要紧的事情。一定要现在就弄好，她可不想以后还时常出问题，同时房子还要加固，也是一个大事。 　　没有过几天，房屋的内部改建已经开始，许婉如每天都过去看看。 　　菜馆后面第三条胡同，新搬来一户人家，单位分房，四十平方的两间房子，住进来的是一家三口。 　　房子是男主人单位分的，女主人的单位效益极差，女主人每天下班以后，去到菜场捡丢掉的菜拿回来煮。 　　周日，中午，一家人一人一个窝窝头，就着热水下咽。 　　正吃着，又闻到一阵佳肴的香味，家里的孩子也不是很大，就是十来岁，也想吃肉，特别此时空气中飘散着一股红烧肉的香味。 　　孩子闻着香味，深深的叹口气，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孩子深叹的那口气，让做妈妈的人内心很难受，孩子多久没有吃肉了。她也吃不下，放下手里的半个窝窝头，放在盘子里面。 　　“唉，有人天天大肉大鱼，咱家就只能闻闻肉味儿，多不公平。” 　　“别说些不好的，人家吃肉是人家的本事。我没有本事，你和孩子就只能跟着我吃苦，别因为你的不满影响到孩子。” 　　“我也就是感叹感叹，没有别的意思。” 　　女主人也就是感叹感叹，倒没有别的意思。 　　夫妻俩的对话，却让有心人听见了。也勾起有心人内心潜在的罪恶之源，是呀，凭什么呀，自己吃不饱，但是有人却天天赚大钱，餐餐吃肉。 　　他们住的是一个大院子，住了不少的人，院子里面走来走去的人很多，平时也不是很注意。 　　罪恶之源被打开，怎么收也收不住。 　　菜馆最近几天，有人天天在大门前走来走去晃荡着。 　　雷军和任新早就注意到最近每天下班时过来晃荡的男人，牢牢的记在心里。 　　有名的菜馆，除了许婉如家开的菜馆，还有一家林氏酒楼，在燕京也是赫赫有名的，据说林氏是御厨后人，自己有传承。手艺了得，在外面扬言，说打遍天下无敌手。 　　林氏酒楼比许婉如的菜馆还先开，从允许百姓做生意开始，林家人就开设了林氏酒楼。 　　是最早的一批，实力不俗。只是从私家菜馆开业以后，分走很多高档顾客，让林家人很生气。 　　夜晚，林家。 　　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当家人林老爷子，做在首位，看着家里的人，“说说吧，有什么想法？” 　　林大看了一眼在座的兄弟们，先开腔说道，“爹，罗家菜馆没有熟人请客，一般人没法进去。我也要找了以前的几位老顾客，让他们带我们兄弟几个进去，可是他们都摇头，不愿意。” 　　林二也跟着点头，他也找过熟人，说是让他们假装请客，邀请自己去吃饭，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答应，还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生意做不完，钱也赚不完，别想着去找茬。”他找人悄悄的打听过，罗家并没有什么厉害的，一个外地人，来燕京十年都不到，据说就是有亲戚是部队的军人，还是一位军官。 　　他想着也没啥，军人也不敢随便插手地方上的事情，何况还是商业竞争，更不能太多参与。他们林家背后也是有不俗关系的。 　　并不会惧怕罗家，可是不知道罗家人给顾客们吃什么，感觉吃了迷药一样，很听话，并不愿意带他们去试吃。 　　失去一点临散顾客并没有什么，偌大的燕京以后肯定还会有人开酒楼。生意确实做不完，只是他们失去的是高档顾客，失去的还不是一个两个，这种损失对他们而言，是巨大的。 　　怎么可能心甘情愿，不能够啊，必须想办法找回来。 　　当家人林老爷子多骄傲的人，当初就是面对天才厨师张自强，他也不愿意认输，还和他斗了很多年。还娶走张自强的妻子，他早年丧妻，娶了张自强的妻子，还生了一儿一女。家里关系挺复杂的。 　　“再想办法，也不能怎么都不做吧。” 　　“想办法，可是也得有机会能进去才行。” 　　“找找人。” 　　强硬了一辈子的人，此时阴着脸，一脸的不高兴。 　　一个外来户想在燕京压过地头蛇，真是异想天开。 　　阴狠的心从没有老过，还愈加厉害老练许多。 　　冬日的阳光，多么难得。 　　今天菜馆的客人多，菜馆附近一位居民，找了找关系，拿着钞票进到私家菜馆，据说是要请客。 　　坐在包房内，内心很是得意。老子终于进来了，老子也能大鱼大肉美美的吃上一顿。 　　雷军离开大门口，让任新看着大门，他进去找到老板娘示意一下，在休息室找到特意留在菜馆等贵客的许婉如，“许总，给您汇报一个情况。” 　　“雷大哥，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刚才一位订餐的客人，很是可疑，他之前好些天一直在咱菜馆门口晃，好像是要打探什么？” 　　“哪个包厢的还是前面大厅的？” 　　“包房，是兰字号包房。” 　　“好，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许婉如记在了心里，并且来到厨房，在一排的订单墙上看到兰字号包房的菜单，嚯，真是大方，点了不少菜，还有好几个大菜。 　　许婉如看了一眼，兰字号的菜只是配好，还没有开始做，走过去和大哥嘀咕了几句，然后才离开。 　　走到外面，又找到沈静，仔细嘱咐了她几句。 　　她可不能自己盯着，她今天还得亲自招待贵客。 　　后面的专门招待贵客的园子打开，也有人专门守着，不许别的顾客误闯进去。 　　为此，她还特意从家具厂调来一位退伍军人，守在唯一通往后院的门边。 　　没有一会儿，几辆小汽车停在菜馆的门口，几位身着便衣的军人，快速先下车，守在门口和车门前。一位老人带着几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友人相继下车。 　　许婉如接到消息亲自站在门口迎接着，带着老人和贵客来到后院。 　　几位军人也是轮流守在通往后院的门口。 　　许婉如亲自倒茶上点心，做着服务。 　　张厨神正在专心的做菜，中午他专门为贵客们做菜，每一道菜都得是他亲自做。 　　极品食材加上出神入化的厨艺，做出来的一定是极品美味佳肴。 　　二号首长和几位国际友人谈笑风生，看似闲聊，可是一来一往间，都是有用意的。 　　没有一会儿，一道道美味佳肴端上了桌，南北菜肴都有，都是各地的名菜。 　　首长先招呼几位友人喝汤，奶白色的汤水，上面飘着一点点的绿色，色香有了，喝上一口，味也有了。 　　几位友人，喝上一口，彻底停不下来，根本来不及赞美。 　　瞧着客人们的反应，首长很满意，就是要的这个效果。 　　友人喝着红酒，不停的赞叹。 　　在华夏居然能喝到超越他们国家的红酒，不可思议。 　　饭毕，许婉如送上一盘新鲜的西瓜，还有点心。 　　重头戏在后面，许婉如还拿出来四个编织精致的竹篮子，里面装着华夏特色的礼品。是首长准备好的，里面都是湘绣，丝绸，瓷器，茶叶。 　　由首长一一亲自送到友人的手中。 　　一顿饭让几位国际友人赞叹不已，许婉如还给他们拍照留念。 　　送走贵客，已经是中午的两点半。 　　外面已经忙完。 　　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正在酝酿中。 　　林氏酒楼 　　林家三兄弟回到酒楼，坐在一个包房，等待老爷子的到来，他们吃了只是第一步，还要汇报情况。 　　不得不承认，人家的环境还是菜色已经味道都是远超于他们的。心底里面的想法，却不能和老头子说，林老头的前妻给他生了两个儿子，后面的妻子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一个闺女。 第050章 　　林家人又聚在一起, 商量对策。 　　一定要搞垮“明婉”私家菜馆，要不然以后他们流失的高端顾客会越多。 　　没有进去菜馆内部还不知道，进去了才知道人家的生意有多好。要不是让人蹲点的时候认识附近的那位, 给他钱找关系在里面定上一桌，还不知道人家的菜色和味道超过他们酒楼多少倍。 　　林二坐在一边，暗暗思量，祖上在宫里做御厨，都学了一些啥，怎么能和人家的差那么多, 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没有可比性。 　　以前他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家的厨艺真是无敌。现在想想很可笑，打脸打的忒快。 　　林老头听着儿子们的讲述，面上平静，内心却掀起无尽波澜，他的厨艺确实很高, 光听儿子们说, 也知道罗家的菜馆做的菜品味道绝对是一流的。 　　思索半天，他想好一个计谋, 招呼几个儿子靠近他, 几人密谋半天，才装着高冷范儿，离开房间。 　　现在的华国正走在发展中的康庄大道上，人才济济, 还有老一辈的革.命.家，继续把握着正确的航道，国家的发展应该说比许婉如，罗明亮他们想像的更好。 　　没有盲目，没有迷失方向，正确和均速的发展，为未来的一飞冲天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到了年底，百姓手里都有了一点余钱。许对有了对象的男女们，早早定好婚期。 　　不管有没有房子，是和老人住还是租房子住的，都会收拾自己住的房间，家具该买的买，衣柜和床是大件，即将嫁人的姑娘们，很多东西可以凑合，可是衣柜和床，怎么凑合。不要求电视，缝纫机，手表啥的，衣柜和自己睡的床一定要是新的。 　　许多人家的姑娘还要求电视机，缝纫机，手表，也有要求洗衣机，自行车的，总之五花八门。条件差的最次也要要求衣柜和床，这是低要求了。 　　家具店扩大了规模，许婉如买下左右的两个店铺，扩大成三个大门面。 　　增加了保安队伍，已经是四人轮流来值班。 　　装修一新的家具店，全是最新时尚的家具，有华夏新风格的家具，也有欧美的新式风格，还不是抄袭而是自己设计的。 　　一些新的理念的加入，“和平”家具旗舰店，每天都有老人抽空过来帮孩子们看家具。 　　店内有十多位男女销售，帮忙介绍，每个区划分给某两位销售员。大家分工合作，效率高，客人坐在每一个区的休息区沙发上，安静的听着销售的介绍。有茶喝，有点心吃，比去到国营百货或者国营的家具店享受到的服务要好太多。 　　销售也干的起劲，他们有底薪有提成，谁还嫌工资多。 　　许婉如基本上早上给菜馆采买完肉类，海鲜，和调料以后，别的时间全扎在家具店。 　　家具店每天要卖出去很多套家具套餐，分很多种套餐，有每种套餐内都包含着床，和衣柜。 　　多种套餐的组合，让朴素的百姓算是开了眼界，燕京人民最新的时尚不是衣服，全是家具，对于能来“和平”家具旗舰店买家具开眼界也成了百姓们炫耀的说辞。 　　早上，许婉如从菜馆到家具店，看到销售们都在自己负责的区域内搞卫生，从展示的家具到顾客们坐的沙发茶几椅子，全部要搞的干干净净。 　　店面经理谭杰带着报表过来找许婉如，“许总，咱们的库存，已经不多了。” 　　“我看看。”许婉如拿着库存报表看，确实不多。“你等会儿去工厂看看，问问严厂长，看看工厂库房做好的家具有多少套？先调来一些。” 　　“是。” 　　许婉如也没有想到生意能好成这样，幸好之前让人先做，积累了不少家具，要不现在根本忙不过来。 　　工厂已经扩大，请的匠人也已经几十人，古董家具那边还是老师傅们慢慢的弄，但是新式家具这边，工人们忙的热火朝天。 　　严父和一家老小也来了，全部在家具厂上班，除了严母，严家另外两位儿媳，在工厂帮忙做饭，一天两顿饭。 　　严国庆是真的很忙，既要跟着老师傅们学手艺，又要进木材，不管是名贵木材还是做新式家具的普通木材都是要采购的。 　　周日，家具店上班没有多久，家具店进来一对青年男女走了进来。 　　看着男的走路还有点跛，走路不是很方便。门口值班的一位销售迎领着一对青年男女，“二位好，有什么可以帮到二位的？” 　　男青年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身边的姑娘，估计是未婚夫妻，来看家具的，肯定得姑娘做主。 　　姑娘看看销售，小声的说道，“我们就是先看看，还没有想好。” 　　其实不是这样的，主要是两人的工资不高，小伙子是退伍军人，分配到燕京的，他不是燕京本地人。在燕京结婚安家，手头也不宽裕。 　　但是姑娘，还是希望自己的婚房有一样出彩的东西。 　　“好，各个区域都有款式各异的家具，请慢慢参详。”销售员小李见过很多这样的未婚夫妻。 　　微笑的给他们讲解着，每一个区域都有标识牌和介绍。 　　许婉如在用玻璃隔开的小房间，打了几个电话，然后低头查看报表。 　　“和平”牌家具是当下最流行的品牌，来看家具的人很多，不一会儿就来了很多人，整个店面热热闹闹的。 　　最先来到的青年男女，停留在一处最便宜的床前，左右打量。 　　“颖子 ，要不咱买了吧？”男青年小声的劝着未婚妻，他没有办法像别人一样，给未婚妻买大件的家电，还有贵重的手表，一张好点的新床还是能满足的。 　　可是未婚妻想尽量节省，以后用钱的地方很多，不能乱花钱。未婚妻的工作还是临时的，是他当兵时定亲的未婚妻，他受伤从前线回到医院都是未婚妻照顾他。 　　后来伤好以后，因为伤到腿，必须转业到地方上，他一个普通的排长，能转业到燕京还是连长和营长帮他找的人办的。 　　未婚妻也在燕京找了一份临时工干起来。 　　为了结婚能住在一起，他只好租了一间房子。刚到单位半年，也没有存下多少钱。未婚妻肯定是想着能省就省，来家具店看看，说的是买，可是看了价格，确实有点高，就是最便宜的也不便宜。 　　年轻的姑娘，抿抿嘴，不舍的看了一眼，坚定的摇摇头，“不，咱去旧货市场买旧的，可以节约不少钱。手里攒点钱，才不会慌。” 　　年轻的姑娘，好不容易才挪开自己的眼睛，不再看着那张最便宜的床，即使是最便宜的床，也是不错的，无论质量和款式都比别的地方要好。 　　许婉如一直坚持质量要过关，不能让人骂。质量是企业的底线。 　　两人离开，年轻姑娘还是有点依依不舍，回头看了又看，许婉如也看到姑娘那依依不舍的样子。 　　未婚小夫妻俩离开店面，走进南来北往的人群中。 　　男青年看见一辆公交车要撞上突然走上马路的孩子，眼看着就要撞上，千钧一发之际男青年冲上前去，一把推开孩子，他自己的动作也不慢，快速的跃跳，即使这样还是被公交车给撞到双腿。 　　周围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部惊讶的张大嘴，不敢置信。 　　时间在这一刻被停摆，女青年没有半分迟疑，奔过去，“大庆，大庆，伤的重不重？” 　　周围的人此刻都被唤醒一样，也围了过去。 　　人群中就有位医生，“他上前查看，然后说，“来一位男同志，帮着我一起抬这位同志去到一个能躺着的地方。” 　　“我来，我来。” 　　人群中走出来两位男同志和着医生一起抬着男青年，要找个地方，给男青年包扎和正骨。 　　两人抬着，医生弯腰固定男青年的伤腿。 　　一群人能去的地方就是最近的家具店。 　　“许总，外面来了一群人，抬着一位救小孩的同志，说是问咱们借板车，送人去医院。” 　　被推开的孩子，也受了一点擦伤，被一位大妈抱着。也没有看到孩子的亲人。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站在门口，许婉如小跑出来看到一群人堵在门口，“借啥板车，快点抬进来放到宽大的沙发上，我给医院打电话，让专业的骨科医生来，带着家伙什儿一起来。” 　　一起跟在身边的医生说道，“这样最好，我也不是骨科医生，麻烦了。” 　　“不麻烦，快进去。” 　　许婉如招呼大家先进去，外面很冷。 　　许婉如跑进里面，打电话，她有附近医院的电话，一个电话打过去，简短明了的说完，一点也不含糊。 　　好在公交车开的不快，即使是这样，男青年伤的也不轻。 　　姑娘一边安慰未婚夫，一边流眼泪。 　　许婉如让人去附近的派出所一趟，还请来了公安同志，小孩子才三四岁，身边没有父母，也受了伤，不严重但是也对孩子来说也够疼的，好在是冬天，穿的比较多，要不还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事情。 　　撞伤人的公交车，也被迫停在不远处，司机等待在一个角落。他也很冤，他没有违规驾驶，是小孩子自己冲出来的。 　　可是他也明白，即使自己没有违规驾驶，可是也有事。撞了人，就是不行。苦着脸蹲在角落，满心的苦楚。 　　店面里面生意是不好做了，大家都在围着伤员和孩子，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 　　许婉如也认出来救人的男青年和正在流泪的女青年。 　　轻轻叹息一声，把两人记在心上，许婉如给女青年一杯热茶，搬来一把椅子，让她坐在男青年的身边。低声说道，“医院马上来人来车，别担心，好人有好报。” 　　“他的腿受过伤的，也不知道现在伤的怎么样？”女青年担心未婚夫腿伤加重，以后不良于行。 　　“会治好的，以后不会有问题的。” 　　许婉如只能如此安慰她。 　　没有一会儿，公安和医生一起走了进来。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跟随医生和公安的同志离开。 　　许婉如也让店铺里面的一位销售跟着去，看看伤的严不严重，还有打探一下那对未婚夫妻的情况。 　　能帮就帮帮他们，听口音是西北的。条件一般都不会很好，或者说很差。 　　回到家里，许婉如和罗明亮说起白天在家具店发生的事情，“关键时刻，还是军人最靠的住。” 　　罗明亮一般很少管家里的生意，菜馆他还参与一下，家具店他基本不参与。听了也唏嘘不已，“确实，你是不是有了什么想法？” 　　“嗯，早上他们算是最早进店看家具的客人，走的时候望着一张床依依不舍，我想他们不是不想买，可能不舍得买，嫌贵。我想给他们送一张不错的新床。能帮的也就那么多。” 　　许婉如也不可能咔咔上去就给人送很多东西。 　　“也行，不过是不是让二哥他们每天熬点骨头汤，让志伟给送过去。” 　　“可以，别让志伟送，让大嫂送吧。” 　　“我看可以。” 　　夫妻俩去到二老的房间也说了这事，罗达同意，每天菜馆都要熬骨头汤，早餐铺也要熬骨头汤，家里的骨头汤，多的是。给人送点刚好。 　　早上，由罗达招呼儿子儿媳单独熬一点骨头汤，让大孙子洗好两个保温壶，还嘱咐大儿媳送到医院去。 　　颖子在医院照顾未婚夫，晚上回家拿了一些要用的东西，她顺便还请了假，给自己请假。未婚夫不用请假，已经由公安同志通知了他单位的领导。 　　下午几位领导都来慰问过了，但是她找的是临时工，也不是什么单位 ，而是私人个体老板。 　　想到未来，眼泪又流了下来，不能告诉老家的爹娘，医生说只要恢复的好，不会有问题的。悬着的心，才稍稍好过一些。 　　伤筋动骨一百天，要照顾他，她的工作是做不成了，请假也就是权益之计，看看能不能领本月的工资。 　　颖子的脑壳中，已经没有多少主意，胡思乱想的，思绪不知道飘飞去了哪里。 　　上午，十一点，黄翠娥提着保温壶来到医院，找人问了病房，“咚咚咚，有人吗？” 　　救人英雄是住的双人病房，他一个人住，另外一张床是给他未婚妻陪护的。 　　“请进。”颖子正弯着腰在病房里面搞卫生，农村姑娘到了城里还是一样，骨子里面就是勤劳朴素的人。 　　黄翠娥轻轻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先自我介绍，来燕京整整一年，在沈静，秋娟两位小姑娘的培训下，她的普通话说的很不错，“你们好，我先介绍下我自己，我姓黄，翠娥。也是昨天给医院打电话的那位许婉如的嫂子，她让我给你们送来的骨头汤……” 　　显然两人不好意思接受这份好意，太麻烦人家，躺在床上的男青年大庆，摆摆手说道，“太麻烦你们，我没事的。” 　　“不麻烦，我们家不用单独给你们熬骨头汤，家里还开了一家菜馆，熬骨头汤是每天都要做的。先喝点，分量很足，都喝点。” 　　黄翠娥普通话说的不错，但是人很质朴 ，也说不出别的来。只能劝着他们都喝点。 　　在等待的过程中，和两人闲聊几句。 　　回到家里，洗洗睡。 　　直到吃晚饭以后，她才从家里拎着洗好的保温壶去到菜馆，和许婉如还有老人说起白天送汤的事情。 　　原来大庆出生于西北偏远的农村，家里很穷，不只是他们一家穷，而是全村全县都很穷，他当兵出来，因为立过功，后来被提拔成排长，后来在前线受伤，伤到腿，留下一点问题，走路有点不方便，一跛一跛的，不适合留在部队，他的连长和营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让他转业留在燕京。 　　在单位刚上半年的班，未婚妻是他们在老家就定好的亲，为了照顾他，也来到燕京找了一份临时工。 　　其实，两人已经拿了结婚证，只是没有办仪式。租住在单位附近的一户人家。 　　两人的工资都不是很高，还要给老家的亲人寄钱，手里没有几个钱，小姑娘在上班的地方听说“和平”家具旗舰店的家具质量好，还好看，才拉着大庆去看的，只是没有想到价格那么高，她压根就买不起，或者说买得起不舍得买，毕竟买床要花光两人手上存的所有积蓄。 　　喜欢归喜欢，还是觉得不划算，后面的事情，许婉如也知道。不用大嫂再说。 　　十几天以后，黄翠娥确认两人的人品都不错，给小姑娘颖子带去一个好消息，“颖子，大庆，我家弟妹说了，等你的腿不需要颖子照顾以后，让颖子去菜馆上班，工资待遇比颖子之前上班的地方要高，干得好，以后还能再加工资 ，你们怎么有什么想法没有？” 　　颖子没有想到，天上掉下来一个工作，她看着大庆不说话，等着他同意，听到大庆说，“翠娥嫂子，谢谢您和许老板。等我不用颖子照顾，就去菜馆上班。” 　　“好嘞，说好了。地址拿着，还有电话号码，上面写的都有，地方很好找。” 　　做了一件好事，许婉如的心情很好。 　　糟心的事情也发生了。 　　长期驻扎家具店的许婉如接到菜馆打来的电话，急冲冲的从家具店，赶回菜馆。内心的愤怒无法形容，真的有人搞事情。 　　菜馆里面聚集了很多人，菜馆外面也围了很多的人。堵在胡同口围得水泄不通。 　　不用走到菜馆门口。站在胡同口，就能听到有人哎呦哎呦地喊叫。“你们的菜有毒。我是在你们家菜馆吃饭菜才中毒的。你们一定要负责到底，赔偿我。” 　　站在大门口的两位保安，雷军，任新，他们的拳头捏的，紧紧的。真想一拳揍死那个王八蛋。他们认识，躺在板车上面的人，之前有段时间天天在大门口晃荡的那人。后来还带着人进来吃饭。想不到他刚刚吃完饭回去没有多久就被人用板车送来了，这边胡搅蛮缠。还有一群人在旁边附和着，说是让菜馆给个说法。气的他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菜馆开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记得那人还是和一群人一起来吃饭的。那么多人都没有中毒，我偏偏就他一个人中毒了。摆明这其中是有问题的。可是他们也没有证据，也不能说什么。 　　好在此时的客人不多，大部分已经吃完饭回去了。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有人不相信是菜馆的问题，也有人幸灾乐祸。一时之间，胡同口比菜市场还热闹。 　　徐婉如好不容易挤了进来，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板车周围的几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沉声说道，“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在我们菜馆吃了饭以后出问题的，你所说的要求我都答应。但是如果不是在我们餐馆吃饭出的问题，我也会让你以后的日子都不好受，身败名裂，别想着在我的菜馆搞事情，也不出去打听打听 ，我是不是你能惹得人。” 　　许婉如威吓躺在板车上面的那人，自己菜馆的饭菜不可能出问题，有空间水加持，怎么可能有问题，厨房用水，全是用的水井的水，里面加了很多的空间水。 　　被威吓的人，躺在板车上哀嚎，但是脑子里面飞快的运转，怎么办，一看就不是个怕事的人，自己可是收了那些人钱的，数目可不少，要不他也不会吃泻药，让自己拉肚子。 　　一般人遇到这事，都会大事化小，这女的怎么这么不好搞定。 　　他颤抖着声音说，“别，别狡辩，我就是在你家菜馆吃了饭才出问题的，你们得赔偿，黑心老板，不管顾客死活。” 　　他身边的几位混混，也起哄道，“赔钱，看病，给我兄弟治好喽，还得赔偿他不能上班的损失……” 　　人群中还有人带节奏，说道： 　　【赚钱没够，自己的饭菜有问题还推卸责任】 　　【黑心生意人，以后谁还敢来】 　　【商人逐利，哪会管顾客的死活】 　　【也能理解，谁敢承认，承认以后，赔钱是小事，赔的最多的是菜馆名誉】 　　【我看也不一定是菜馆的问题，也不是他一个人吃饭，怎么都没有问题，就他一个人有问题，不对】 　　带节奏的有，也有人不相信。 　　菜馆也不是才开一天两天，有问题早就有问题了，哪会等到现在。 　　许婉如早就让大侄子打电话报警，还有打电话调来家具厂的几位保安，让人看着这伙人，她今天要不搞的明明白白，誓不罢休。 　　被人欺到头顶上了，这些人也不知道是单纯的讹诈还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必须弄清楚，要不以后天天提防着，提心吊胆的，会短寿。 　　一家人都会跟着担心。 　　公安的同志来的很快，在许婉如的强烈建议下，现场办公，查清楚真相，要不然以后说不清楚。 　　厨房的卫生，食材，还有厨馀都的查，这人吃饭点菜的单子都在，许婉如从没有丢过一张点菜单，每天都整理好，放在一个大箱子内，每天的点菜单到了晚上都用订书机订好，放在一起。 　　家里攒下的单子统一放在大箱子内。以便于以后查阅，她的习惯很好，也不怕这些人不认账。 　　居委会的同志也过来，一起查。 　　躺在板车上的人，居委会的郝主任是认识的，也了解他的情况，一个穷光蛋，哪有钱进如此好的菜馆吃饭。她把这个情况，和公安的同志说了，“同志，不是我帮着许同志说话，杨三穷的叮当响，哪有钱去菜馆吃饭，更别说请人吃饭，我看你们要查查他的钱是怎么来的，只要查明白钱的问题，估计就知道现在的问题到底是谁的问题。” 　　郝主任的话，给了公安同志一个很好的思路。 　　确实可以从这方便着手去查。 　　三位公安同志，现场查。厨房和厨馀也都请了相关的同志检测。 　　那位拉肚子的和起哄的人，全部被公安同志带走。 　　顾客和大门外堵着的人，也相信了，菜馆是没有问题的。 　　特别是菜馆内还没有走的顾客，完全相信菜馆，看看外面闹事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啥好东西。 　　案子还没有破，但是菜馆被讹诈的消息，已经传到一群热血青年的耳中，一个个电话打到公安局，要求他们快速破案，给菜馆一个说法，不能让人家白白蒙冤。 　　公安分局的领导和几位具体经办人很是惊讶，知道“明婉”私家菜馆有名，可是也不能这么有名吧，一个个电话都是相关的领导打来的，虽然领导让自己秉公处理，但是也够让人惊讶的。 　　不到晚上 ，案子就水落石出。据那位拉肚子的说，是林氏酒楼的人给了他钱，让他如此陷害菜馆的。第一次去菜馆吃饭，也是林氏酒楼的人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想办法找到胡同里面的熟人想的办法。他作为请客的人，带着林氏酒楼的，给兄弟进去的。虽然刚开始他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是他也留了心眼儿，第一次吃完饭就跟着他们后面，看着他们进了林氏酒楼。也在林氏酒楼的外面守过几天。 　　他知道那些人都是林氏酒楼老板的儿子。没想到事隔一段时间后，又让他去菜馆吃饭，假装吃出了问题在外面闹。 　　其实不关他的事，他只是拿钱办事，真正的幕后主使人不是他。 　　第二天，林氏酒楼生意最繁忙的时候。林家的几位男人全部被公安同志带走。 　　酒楼内外全部炸了锅，也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偏偏选上这个时候来带走他们。酒楼内，和酒楼外，里里外外的好多人围着。 　　周围的商家也跑出来很多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老板被公安带走，可不是个小事情。 　　【谁知道，老板范了什么事儿】 　　【谁知道，肯定不是好事】 　　【肯定的，被公安同志带走，能有好事】 　　【惨咯，摊上大事咯】 　　…… 　　在国人的观念中，只要被公安同志带走，都不是好事。 　　父子几个全部被带走，更加不可能有好事。 　　也有人，在人群中带节奏。 　　【林氏酒楼的老板，为了打击对手，做了不少坏事】 　　【就是，林老头到年迫害张自强大师，找人陷害张大师，还抢走了张大师的妻子，和那女的勾.搭.成.奸，那女的哄骗张大师远走他乡】 　　【现在看到别人菜馆生意好，又找人陷害，打算用舆论让人家菜馆关门大吉】 　　【老东西，干了一辈子的缺德事，就该被公安同志带走，好好治治他。】 　　【刚才大伙儿看到没？跟在老东西身后的那个年轻人。就是老东西和那个女的生的儿子。一样也是个小混蛋。】 　　【哦，那为张大师是谁呀？】 　　【说起来可是个传奇人物。说他是厨神都不为过，少年成名。就没有他学不会的菜，做不好的菜。不过，盛名之下，也有很多人嫉妒。林家的老东西更是嫉妒他，一直在外面说他们家是御厨的传人，厨艺打遍天下无敌手，可是他从来就没有赢过一次张大师。由此心生恨意，多次陷害。最后陷害不成，就勾搭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两人联手骗走了张大师，还恬不知耻的用张大师寄回来的钱，霸占张大师的房产。是天下第一贱.人，现在陷害别人。可是他们不知道，这次是踢到了铁板。人家一点都不怕。大方方的让公安同志查。没做过坏事，经得起查，也不怕被人查，有鬼，不敢让人查。】 　　【哎呦，还是这样的呀。】 　　【看不出来哟。我们来吃饭就是图他们家的菜好吃。有说是什么御厨的后人，没想到你思想挺龌龊的。罢了，以后换一家菜馆来吃】 　　【有的有的。但有一家菜馆非常不错。比这家还要好吃很多倍。老板准备再开一家大众的分店。】 　　【在哪儿？在哪儿？】 　　此时是最好的宣传机会，许婉如派出去的人，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关于私家菜馆，和明年要开张的酒楼，都说的很清楚。 　　包括私家菜馆不接待陌生顾客，只有熟人介绍才能去吃，包括之前被林家人搞事情的事，也说了。 　　林家的男人被带进公安局，开始他们都不承认，最后被当众对质，还有人家有证据，问林家三个儿子敢不敢去菜馆对质，第一次去吃饭，他们是去过的呀，服务员和保安肯定是认识他们的，哪里敢去。 　　没有办法，三人才承认，至于说害人的事情，三个儿子谁都不想揽在自己身上，一口咬死是老头子安排的，事实上也是如此。 　　气的林老头子，一口气提不上来，晕倒过去。 　　林家因此没落，厨艺最好的老头子中风，以后不能再掌勺。 　　林家三个儿子手艺在普通厨师中确实不错，可是离真正的好厨艺还差的远。还有他们都犯了事，酒楼因为跟着歇业，名声尽毁，以后想在燕京餐饮界立足，基本不可能。 　　整个燕京的厨师，谁也没有想到，林家就这样完蛋了。就像一阵旋风一样刮过，又猛又烈时间又短，还没来得及走上巅峰，就沉没入海。 　　以至于后来，没有人再敢轻易动罗家的任何生意。背后有没有关系网，大家不知道。至少，老板不是善茬，不好惹。 　　许婉如后面的生意，不说一帆风顺，但少了很多麻烦，一般的小猫小狗不敢轻易伸出爪子。 　　许婉如在出事的当天晚上，就知道了厨神张自强的故事，是张自强听说林家人找人闹事以后，才对许婉如一家人说的。 　　他是怕许婉如以后再吃亏，希望能给她提个醒。 　　他在菜馆干了一段时间，也知道许婉如背后有关系，但是还得提防着林家。 　　许婉如可不是张自强能咽下这口气，她得让林家和那女人身败名裂。 　　舆论攻击确实有效，最近林家宅子周围的邻居，都对着林家的老太太指指点点，还有一位住的不远的老太太，特意跑过来问准备出门的林老太太，“听说你前夫比林老头年轻还长得好，你说说你当初咋想的，要红.杏.出.墙？” 　　话语好犀利，戳的林家那位，好半天说不出话来，直着眼睛要骂人，“关你什么事？” 　　“嘿，不关我什么事，就是觉得好笑，想看看你的眼睛是瞎还是瞎啊？金子不要，要块废铁。不过可能是你骨子里面就淫.荡，啧啧啧……真没看出来哈，平时的端庄大方，都是装出来的，哈哈哈！” 　　邻居老太太的话，让周围嗑瓜子看戏的人，全部捂嘴直乐。 　　林家这位，往日在他们面前都是高人一等，哪怕是自然灾害的那几年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也不会说人话，张口就能气死人。 　　街坊四邻都不喜欢她，现在有机会奚落她，胆子稍大的都不会错过。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少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林家的这位，气得摇晃几下，扶住门框，硬是没有倒下去。 第051章 　　林家人，最近是热门人物。如果有热搜排行榜, 一定能挤上前三。 　　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压根就不可能, 一波接一波的人, 在林氏酒楼或者林家宅子附近, 不停的有人带节奏，坚决不让他们从热门话题退下去。 　　法律不能制裁彻底，那就恶心死他们。 　　许总的生意涵盖的范围不断加大。 　　三年间，许婉如已经是燕京的商界名人。 　　家具厂扩大, 分店开到周边的大城市。 　　酒店也开了几家，没到一处，许婉如都是先置办地产, 然后开店。 　　不管白天多忙, 晚上一般都准时回到家里, 比以前刚开菜馆时，还能准时回家。 　　回到家里, 她一般都是陪着孩子们, 他们做作业, 她就翻阅账本。孩子们做完作业, 她就陪孩子玩，十足的好妈妈。 　　春日，阳光明媚, 是踏青的好季节。 　　许婉如开着车，带着三个宝贝一起去到郊外走走, 如今的许婉如在郊区租种了三百多亩田地，种菜，种水稻，种小麦，也是日后城市无法扩展的农村，相对离燕京城很远。 　　请人栽种，不施农药化肥，专用农家肥。 　　红旗村，有个天然的大湖泊，全村灌溉农田，都是从河流引水，但是干旱缺水的时候都是从湖泊分流，自己用水不是山上的清泉就是用的井水和河水。 　　许婉如租期六十年，湖泊以后也要做开发。 　　大宝已经是十五岁的翩翩少年，坐在副驾驶位置，看着妈妈开车，眼神里都透露着强烈想学习的心。 　　二宝三宝手里抱着自己的水壶，他们要去村子里面住一晚，许婉如在村里买了一套农家院，自己翻修，里里外外全部装饰一新。该有的东西和家伙什儿都有。 　　没事的时候，许婉如也会带家人孩子们来小住，特别是暑假。 　　让孩子们感受感受农村的生活，还有那种在农村放肆奔跑的感觉。 　　“三宝，等你再大一些，咱们回老家，咱老家的房子也修好了，妈妈是不是？”二宝给弟弟介绍老家，哥哥也给他说了，自家老家的事情。 　　他现在也要给弟弟科普老家。 　　“是，等你们暑假，咱们就回去一趟，以后你们三兄弟，不管走到哪儿，都别忘记你们的家乡是柳城。” 　　许婉如顺着二宝的话，再次告诉孩子们他们的家乡，让他们不要忘记家乡。暑假的时候带着家里的孩子老人们回去，让他们回老家住上一段日子。老人们出来了好些年，也想家。家里的房子，已经请许家的堂哥们帮忙请人推倒全部修了，还有装修好了。 　　去年就全部弄好，今年回去住，刚刚好。 　　蜿蜒曲折的乡间土路，很难走，许婉如好在是买的吉普车，要不开进来，真是不容易。 　　刚进村，许婉如开着车左拐，一直到湖泊边的自家家门口。 　　大宝帮着妈妈拿东西，还有打扫卫生。 　　晚上要住一晚，星期六是请假来的。 　　二宝带着三宝和隔壁邻居的孩子玩，山村有山村的好玩的地方，孩子们上山爬树，下河抓虾。五月的天气也不是很冷，有些农家孩子已经开始悄摸的下河抓鱼摸吓。 　　三宝是第二次来，对周围的一切也不是很陌生。 　　许婉如简单打扫一个大炕，开始催促大宝出去逛逛，“宝贝，出去逛逛，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别待在屋子里，拿着相机出去给你二宝三宝多拍点照片，顺便也多拍点风景照。” 　　贴心的大宝，没有反驳，顺着妈妈的话，说道，“妈妈，您也别全部打扫，搞搞咱们住的地方就行。” 　　厨房已经简单打扫过，本来房子就请了村里的一位妇女，一个星期打扫一次，家里本来也不脏。 　　大宝离开出去之前，把所有房间的门窗户全部打开，然后那是照相机，跑出去。给弟弟们随手照了一些照片，更多的是照了不少风景照，一个人跑出去那个湖泊，前后左右的照了很多照片。 　　来之前，爸爸就说了，多拍点红旗村的湖泊，全方位覆盖式的拍摄，他要给人看。 　　大湖泊和三百多亩田地一样，也被许婉如租了六十年。 　　现在湖泊里面养殖了不少的鱼，从去年租湖泊开始，就大量的放了不少鱼苗，前段时间，她又放了不少的鱼苗。 　　许婉如来红旗村，除了陪伴孩子们，还有一个就是给湖泊再注入一些空间水。让鱼的口感再好些。 　　湖泊的中心有个湖心小岛，还蛮大的，以后也是能利用的地方。 　　自己的房子就在湖泊一边，对面也盖了两间房，请看守湖泊的两人轮流值班，还配置了木船。 　　看守湖泊的可不只是本地人，还是退伍回家没有工作的军人。 　　至少她的利益能得到保证，不会让人随意的捕捞湖泊里面的鱼。 　　从明年开始，湖泊就能见到效益，许婉如每年分阶段的投放鱼苗，一年投放几次。 　　玩累的孩子们，回到家里吃过午饭，自家的蔬菜吃不完，家门口就有菜园，也是请人帮忙种植的。 　　吃完饭，三个宝不用许婉如说，主动的承担收拾饭桌和洗碗打扫的事情。 　　许婉如吃饱以后，在周围走动走动，消消食。 　　下午母子四人围着湖泊走，打算走到对面去看一看，问一问。请的看守湖泊的两位，白天一般都在对面，晚上是轮流值班，晚上都是夫妻俩一起值班。两间房都是大通间，各住一间。 　　绕着走过去走了很久。兄弟三个，还提着篮子，在湖泊的边缘捡野鸭蛋，看着还是有收获的，一人捡了一个。三宝，尤其兴奋 ，骄傲地大声说，“妈妈，大哥，二哥，我也捡到一个大大的鸭蛋。我要带回去给爸爸看，给爷爷奶奶看，明天晚上煮给他们吃 。” 　　小脸上都是骄傲的笑容，好像很有成就感一样。 　　“我家三宝真棒。”许婉如夸奖着小儿子。小儿子一直比二宝还要稳重沉着，难得看到他如此兴奋，如此高兴的样子。 　　“嗯，我是棒棒的哒！”三宝骄傲地夸奖着自己，一点也不谦虚。边上的二宝撇撇嘴，看不得弟弟骄傲得意的样子。有啥好骄傲的，像是谁没有捡到野鸭蛋似的。他也从篮子里面拿出自己捡的也要带，在手里摩擦着。脸上也溢满着骄傲的笑容。他不好像弟弟一样，求妈妈的表扬。只能闷在心里，妈妈的赞美，表扬还是很重要的。所以，看不得三宝得瑟的样子。 　　最稳重的还是大宝，这只装有一个野鸭蛋的篮子，跟在妈妈的后面，看着弟弟们在前面蹦啊跳的奔跑着。他时刻记住爸爸的话，要保护好妈妈，保护她的安全。 　　对面的两个大男人，已经看到走来的母子四人，他们已经认出来，那是老板娘带着孩子们过来了。 　　安迅和姚奇都是同时看到的，他们在湖泊边上的田地正在劳作，他们两家的田地不在这里，是许婉如找人帮忙给他们置换的，也是方便他们能帮着家里做事，不至于家里的农活都压在妻子和老人的身上。 　　对于如此好的老板，他们是万分感激的，在湖边不远处，买了两块荒地做宅基地，等条件好以后，能盖个新房子。 　　两人和家里人打了一声招呼，快速的迎上去，“许总，怎么来了？” 　　“小姚，小安，我就是带孩子过来玩玩，还有明天早上，也有两车鱼苗运来，没有别的事情。” 　　这次投放鱼苗，许婉如没有提前通知他们，主要是她自己也来了。 　　“鱼苗，又要放鱼苗，大约啥时间到。”姚奇用脖子上的旧毛巾擦擦脸上流下来的汗水。 　　“早上八点，明天，你们可能要忙上一上午，等会儿给家里人说说。” 　　“许总，进屋坐坐。” 　　“好，看着你们还搭了遮阳棚。” 　　许婉如走来的时候，就看到湖边小屋，前面有一个棚。 　　“嗯，前几天搭的。我们俩家白天都在附近做事，中午休息也在这，就搭了一个遮阳的棚子，一大家子包括孩子都能待得下。” 　　说话的时候，一行人已经走到湖边的房子外。 　　坐在遮阳棚内，许婉如左右环顾一下，看着自家的三个宝贝在湖边浅水嬉闹。 　　眼神不错过三个孩子，也和安迅和姚奇聊着最近湖泊的情况，许婉如问了一些问题。 　　安迅的还是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有热血，说话声音很大，“许总，放心吧，咱们鹰山湖，没有人来悄悄捕捞，支书他们也时常告诫周围的村民，不许来捕捞。” 　　“那就好，明年秋天，湖里的鱼就可以出产，有部分鱼是投放的，但是在湖泊里面，我也没有投放饲料，也是真正的野生鱼。真是不能让人偷，现在已经开始有人用饲料养鱼 ，那味道真是不怎么样。” 　　红旗村有很多人是受雇于许婉如，租的三百多亩田地，也是请红旗村的部分村民栽种，鹰山湖他们是不会来悄悄捕捞鱼。 　　不管怎么说，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万一被抓到，被许总知道，面子上肯定挂不住。 　　红旗村很少有人打主意，此时的人都很为他人着想，不过许婉如没有大意，还是请了两人看守鹰山湖。 　　姚奇点头，前段时间他也吃过一次饲料养的鱼，味道真的不咋滴。“许总放心吧，我们会看守好鹰山湖，不让人捕捞鱼。” 　　“我是相信你们的，从下个月开始，一月给村里的孤寡老人一条鱼改善生活。” 　　红旗村有几户孤寡老人，一月一次一条鱼。 　　“行，我们会办好这事。” 　　坐了一会儿，许婉如去到田边和两家的老人打招呼，说了会儿话。才带着孩子们去到鹰山脚下挖点野菜。 　　第二天早上，许婉如早早起床，大宝也跟着一起起来，翩翩少年帮着妈妈提水，打扫庭院。 　　刚刚吃完早餐，送鱼苗的人已经到了湖边，许婉如站在门口，就看到送鱼苗的卡车。 　　母子四人走到湖边刻意搭建的码头边，看着姚奇和安迅两家人帮忙投放鱼苗，不是一股脑的在边上投放，很多是要送到湖心去投放。 　　前一天吃过晚饭，许婉如去到湖边，几个方向的闲走，悄悄的再蹲下，给鹰山湖注入大量的空间水。 　　昨晚上湖泊里的鱼，异常活跃，就像是焕发新的生命一样。 　　现在酒楼的大米，面粉，蔬菜都是出自于许婉如租种的田地。 　　到了冬天还有大棚，几十亩的大棚，还能卖上一些蔬菜，每天都有人和车来拉蔬菜，以后也会每天运送鹰山湖的野生鱼虾。 　　中午，许婉如驱车一百多里回家，带着自家鹰山湖出产的鱼，回到家里。 　　大宝提着中号水桶，直接去到菜馆，找到休息的堂哥，“哥，咱家吃晚饭的时候，做这水桶里面的鱼。” 　　罗志伟看了一眼，笑着问，“行啊，鹰山湖的鱼？” 　　“嗯，我妈说让咱家的人都尝尝味道，尝尝看看，和小院子里面养的鱼，有什么不一样？” 　　张厨神半躺在炕上休息，听了兄弟俩的话，也坐起来说，“大宝，我看看。” 　　“张爷爷，您看看，闻闻，是不是一点也不腥？”大宝有点得意，自家的菜和鱼都是最好的食材。 　　拎出来一条鱼，提着给张厨神闻闻。 　　凑近闻闻，真是一点也不腥。没有多想，他说，“晚上，我做一条，其余的让他们做，我的试试。” 　　“行嘞。” 　　大宝只是负责交给大堂哥，现在大堂哥也学厨艺出师，能上灶台作菜。给他做也好，给张爷爷做，或者给伯伯们做也好，他不用管。 第052章 　　尝过鹰山湖的鱼，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味道和小院, 鱼缸里面养的一样好。 　　酒楼, 家具厂, 已经全部成为燕京的著名品牌, 引领着这座城市的风潮。 　　吃在“明婉”, 用家具在“和平”，还有许婉如现在买下的几处地段比较好的单栋房屋。 　　现如今家里的五座小酒店，全部招到厨艺高超的厨师，都是她自己千辛万苦从全国各地找来的厨师。 　　菜馆是单独独立的, 有张大师掌舵。 　　有四座小酒店都是住宿，餐饮混合在一起。刚好对应着燕京城的四个方向。如果用一个尺子在空中丈量，你会看到四座小酒店相距的直径距离全是一样的。 　　这也是许婉如为四位厨师兄长准备的, 等到八零年以后, 全给他们经营, 她给自己留下第一家由小四层小洋楼改造成的小酒店。 　　因为以后，她要自己经营。和现在的私家菜馆一样, 即使自己老了, 她也打算自己经验。别的产业交给三个儿子, 可是这两个地方一定是留给自己和老公的。 　　给姑姐家里, 她也有准备，古董家具这块交给姐夫做，难得学一手好手艺, 不用，去做现代家具多少有些浪费手艺。当然如果他要做现代新式家具, 许婉如也会为他提供方便。 　　现在为他们以后做准备，许婉如从请他们来燕京开始，她就开始思索着，以后怎么安排他们。 　　前期需要亲人们相助，等走上正规，还有他们家的孩子们长大，肯定是要给他们分离出去的，分离，必须让兄长们高高兴兴的分离出去。不能寒了他们的心，人家在一切都不明朗的条件下，放弃工作来到燕京帮忙，她无法小气，虽然他们的工作都是因为罗明亮和自己娘家大哥才得到的，但她依然要安顿好他们。 　　人定胜天，也许真是这样，那个许婉如知道的时刻越来越近，历史上的唐城，在一九七六，有场巨大的灾难，罗明亮几次想提醒首长，可是他都忍住了没有说，心里那个难受哟。 　　直到地震的前三个月，有位姓何的专家测近期有大地震，一直上报。 　　终于引起上面重视，周围几个城市全做了防范。 　　时间越是临近，探测出来的信息就越多。 　　人才，杰出的人才在此刻再次显现他们的作用。 　　为了以防万一，探测出来的大范围，在七月二十四日前，全部搬走，除了家具，该带的衣服存折，吃食全部带走。 　　最先转移的是医院和学校，还有一些工厂。 　　后面就是大批量的人员转移，全部转移走了以后，在二十七日夜里，一场大地震爆发。 　　国家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多少人在知道消息后庆幸自己的小命捡了回来，当初被强制转移的埋怨，也化作了感谢。 　　许婉如响应号召，捐献出去大笔的物资。 　　善举还是有很大收获的，忙完唐城的事情，许婉如圈下一大块地。价格合情合理，国家给了她一些优惠，还让她买下一座老楼，老楼位于市中心，许婉如准备开一家百货大楼，超市，各大服装品牌。 　　引进一些外国的大牌，也让本国一些不错的牌子进驻百货大楼。 　　她忙的不可开交，每天依然按时下班。回到家里以后，她就就是孩子们的妈妈，陪伴三个宝。 　　聪明的大宝，已经是高三的学生，他跳过两次级，一次是初中，一次是高中，现在正是他关键的时候，还有半年的时间，就要高考。 　　还有一个月过年，老太太最近带着两个儿媳，没事就上街准备年货。 　　百姓的生活水平已经提高很多，到了年底，利用休息时间上班置办年货的人，挺多的。 　　老太太的棉衣兜内，揣了不少的钱，她每个月都有不菲的零花钱。 　　置办年货，婉婉不管，全部交给她，又给了她一大笔钱，她手里滋润的很。 　　家里的司机，开着小汽车，送她们上街。到了街口，三人下车，让司机等在这里，本来不远，用车送也是为了等会儿帮她们拉年货。 　　婆媳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一家卖对联的摊位，婆媳三站在一边，也不认识几个字，魏春花胆子比较大，她用手敲了几下老板的摊位说道，“老板，帮我们念念对联上面的字，我们听听。” 　　摆摊的老人抬起头看了婆媳三一眼，用正宗的燕京腔念道，他念了很久，那婆媳三也不说话，一直盯着他，老人心里怪怪的：这三怎么回事儿，喜不喜欢也不说，一直盯着自己干啥，哎呦，不会是鬼附身吧。 　　“几位，觉得如何，买几幅？”老人念了好些，嘴都念的有点渴，喝了一口水，才问摊位前站立的婆媳三。 　　“三十幅。” 　　出门前就算好的，要三十幅，菜馆每间包房都要贴，大门，垂花门，还有家里都要贴对联。 　　三十幅，老人开始以为听岔了，“麻烦您再说说，多少幅？” 　　“三十幅。” 　　魏春花再次说了一声，老人才确定真是三十幅。 　　在街上转了半天，手里的东西都提不起，才回家。 　　年前，首长退居二线，顺利交棒。 　　首长要去到南方休养一年半载，给罗明亮放假。 　　最后一天上班，罗明亮第一次开车进到中*海，给两位首长带了很多东西。 　　二号首长和一号首长是一起退休，但是二号首长暂时不会离开燕京，他和一号首长轮流去到南方休养，刚刚交棒，他们还是不太放心，希望能帮接任的人，平稳过度一年半载，二号首长必须在燕京坐镇。 　　罗明亮带了很多东西，家里准备的鱼和腊肉还有很多菜干。 　　做完早餐，罗明亮主动找到首长，一直不说话。 　　首长实在是忍不住了，能猜到小罗想说什么，“小罗，有事吗？” 　　“首长，您去南方，也带我去吧，您的饮食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跟着首长久了，他真的不放心，真的想跟着去。 　　首长放下擦嘴的手帕，好笑的说，“小罗，我也就是去休养一段时间，也许很快就回来了。等我回来，还是你也一样回来上班。这些年，你休息的时间很少，陪伴老人孩子的时间也是很少，正好趁这段时间，你也好好陪伴老人和孩子，算是给你放假，好了不许再说。” 　　最后几个字，首长的声音明显重了一点，听到后面，他也明白了，首长主意已定，不许他再反对。 　　没办法，罗明亮只能把东西默默送上离开。 　　一天都无精打采，晚上下班说时候，首长派人给他送来，三个红包和礼物，和往年一样都是给家里三个宝的。 　　每年首长都会給三个宝礼物和红包。 　　晚上，罗明亮磨磨蹭蹭到很晚才回到家里。 　　回到家里，一家人还没有休息，都知道他今天最后一天上班，等他回家。 　　刚进门，腿就被两个小儿子抱住，围着他亲热的喊道，“爸爸，爸爸。” 　　“哎，快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学。” 　　催促三个孩子快去睡觉，看着家里的爹娘，老婆，孩子，他的精神恢复不少，有了那么一点精神，确实他很多年都没有怎么陪伴过家人，用这个机会多陪伴他们也好。 　　许婉如担心问道，“亮子，你没事吧？” 　　眼前都是关心他的家人，就是有事，他也不会说，摇摇头说，“没事，过两天就好了。首长说，趁这个机会让我好好陪着爹娘，我也好好尽尽孝。” 　　“小四，别这样。”罗达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简短的说上一句，儿子给首长做饭好些年，肯定也是有感情的，一下子放长假，他肯定难受，不舍得首长。 　　在家里休息了一天，真是好好休息，就陪陪父母，对面菜馆，他都没有过去看看。 　　也没有人来打搅他，让他好好休息。 　　菜馆的生意，也只营业到腊月二十二，放假到正月初九才开业，全部放假半个多月。 　　腊月二十二，下午，就不营业，大家做好卫生，就可以回家。 　　张自强一个孤家寡人，也没有地方去，他今天开始搬到对面的罗家住，菜馆关门。 　　许婉如在家里帮忙打扫卫生，明天是北方的小年，他们早就入乡随俗，每年自家过两次小年，腊月二十三一次，腊月二十四一次。 　　魏春花和黄翠娥，罗明萱，都在许婉如家里帮忙，搞卫生，她们家里早就搞完。 　　几人凑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她们的早餐店，已经开了几家分店，生意也扩大不少。 　　赚了钱就买房子，现在她们家里的每个孩子都有了一套房子。 　　几人一边做事，一边聊天，“姐，我听说姐夫家两位弟弟也买了房子。” 　　说到婆家小叔子买房，罗明萱也是很高兴，替他们高兴也在燕京扎下来根。 　　“买了，离我家住的地方不远，走路也很快。” 　　“严叔，应该是心满意足了吧，孩子们都如了他的愿。” 　　“那是，老二老三买房子的时候，他比他们还高兴。” 　　黄翠娥听着小姑子的话，她也默默的高兴，为啥啊？她娘家的兄弟们和父母也全部来了燕京，在燕京也扎下来根了。 　　魏家也是一样魏春花也是让娘家至亲来了燕京，发誓在燕京扎根下去。过年过节也多了几个地方走动。想父母，过去看看，和以前不一样，以前想父母要回去老家看，那不是一句话的事。 　　屋里几位老人们坐在一起，闲聊天，严家的，黄家的，罗家两对老人，都在许婉如家里聊天。 第053章 　　说起来，所有老人都要感谢罗家二老, 没有他们的小儿子, 也没有后面一连串, 大家都跟着走出山村, 来到首都。 　　要过年, 老人们之间相互走动。 　　许婉如和罗明亮夫妻，带着放假的三个儿子，到处送年礼，那些大首长家的, 在他们来拿菜的时候，都随着他们的工作人员一起带了回去。 　　他们专程上门送礼，影响不好。 　　腊月二十三, 北方小年这天, 除了一号二号首长家里的年礼是罗明亮送到一号首长家里以外。 　　老帅们家里的年礼, 全是让工作人员带回去的，除了正常每天的蔬菜, 每家两块超大腊肉, 还有鹰山湖野生鱼活鱼四条, 都是五斤以上的, 还有在红旗村养的正宗土鸡六只。 　　老帅们家里的孩子，没少到菜馆做贡献，也给许婉如帮了不少忙。许婉如也就是投桃报李, 牛羊肉，她也不是很好送, 只能做罢。 　　几年来，伍非第一次回燕京过年，前几年他一直南方值班。难得他回来一趟，还是提前回来，家里开始张罗他的婚事，在外面几年，如脱缰的野马，压根不想自己的婚事。父母想说他几句，也很难，太远。 　　南方是站在改革开放的前沿，伍非所在的地方是前沿中的前沿。工作中的压力阻力想想也是很大，父母有时候也不忍心催促他，可是回到燕京，就不一定，得知他回来，早早的开始为他找人介绍。 　　在家里待了一天，伍非实在是住不下去，准备找几位发小小聚一下。 　　第一个电话就是给发小胡三打的，胡三出国读书已经回来几年，在燕京某部上班。 　　戒备森严的某大院中，有栋小红楼，一清早的，家里的电话响起。 　　是位老人接起的电话，只是和电话中的人说了两句，老人轻轻的放好电话，走到外面喊人，“三儿，你的电话。” 　　胡三和伍非被称为三代中的翘楚，可他知道自己还是不如伍非，三代中最让他佩服的人，也就只有他。 　　拿起电话，“喂!” 　　“我！” 　　电话中清冷的声音，胡三很熟悉，“回来了，出来小聚一下。” 　　“嗯，没地方聚。” 　　他知道菜馆已经放假，没有很私密又熟悉的地方聚会。 　　“找婉姨啊，她买了一套前王爷的宅子，翻修的美轮美奂，宅子中有处梅园，景致极好……” 　　“宅子中有饭吃吗？” 　　伍非可不想在宅子中饿着肚子，他还想着能有美食。 　　“有啊，我去求张厨神帮忙。” 　　胡三胡青常年在燕京，也是菜馆的常客，休息的时候，总是和一群发小去菜馆吃饭，当然请客最多的还是郑家小五，谁让他不在体制内，还是他妹夫呢？ 　　“行，你找张厨神，我约他们去。” 　　两人约好时间，分开行动。 　　许婉如确实买下一处七进七出的大宅子，光是动员里面的人搬迁，给他们安排房子，都费了三个月的时间。 　　历经岁月，以前七进七出的大宅子在百年前，就被分割成好几块，也不是属于一个人，或者几个人，而是很多人。 　　许婉如用楼房吸引他们，费了老鼻子劲，才让所有住户搬迁，然后她再才让老匠人们恢复大宅子的。 　　无论用料还是别的方面都是极其考究，里面的家具，也是她这些年的收藏，除了床不一样，其余的家具都是古香古色，用她自己的话说，睡架子床，她还真不敢睡。 　　说是古香古色，可是有些能变动的地方，她还是做了变动处理，底下的通道，排水，已经火墙，还有一些小方面的细节，她都是请大学研究这方面的专家大拿给她掌舵。 　　既有古代韵味，又有现代的便利，进去过的人都说，里面是好的不能再好。 　　胡三也就是进去看过一次，却记忆深刻，很喜欢，里面应该说四季的花木和水果都有，冬天有腊梅，冬蔷薇还有菟葵，兔葵是黄色的花朵，比地面高不了多少，像是黄色的地毯，在雪地中，尤其显眼。 　　他很喜欢，也知道婉姨还没有想好，那套宅子是自住还是以后挪作他用。 　　说完电话，胡老帅斜眼瞅着孙子，然后说了两句，“三儿，顺便给小许家把年礼带过去。” 　　“好的，爷爷，还有事情没有？” 　　“嗯，有好吃的别忘记家里的老人。”老帅也有点馋美食了，许婉如家里出品的东西都是极好的。 　　诸位老帅和首长家里，都受许婉如家里的影响，有几口大缸，平时买回来的活鱼都可以在家里养几天。 　　昨天，小许让工作人员带来的年礼，其中几条大鱼，也养在鱼缸内。大缸在冬天是放置在厨房的，随时可以吃到新鲜鱼。 　　“爷爷，想吃什么，我请张厨神给您和奶奶做。” 　　“你看着办。”老帅没好气的翻两下白眼，三儿好没有眼力见，自己喜欢吃什么，他不知道还是咋滴，还问？ 　　好心好意还碰了一鼻子灰的胡三，不再问，老爷子现在和个孩子没啥区别，时不时需要他哄一下。 　　“好，一定让爷爷满意。”轻轻叹口气，做人孙子真不好做。需要哄的人太多，爹妈要哄，爷奶一样要哄。 　　“记得带点小许自己酿的酒回来，好久都没有喝到，怪想的。”老爷子趁机加码，听到老爷子话语的胡三，很想说我不出去聚会行了吧，任务也忒重了点吧。 　　他怎么好意思问婉姨要，本来自酿的酒就不多，他张开嘴，想反驳爷爷，可是最后他还是忍住，啥也没有说。 　　在单位混的风生水起，在家里混的实在是不咋滴。以前还混的不错，从他下半年不愿意听父母爷奶的话相亲开始，他在家里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 　　憋屈的胡三，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头也不回。老爷子望着孙子潇洒的背影，呵呵的笑了起来。年轻人还是太年轻咯，再怎么优秀，还是需要历练。 　　许婉如一家还有张厨神都来到新宅子，新宅子也是有人看守的，里面的好东西实在是太多，不看着，家里人都不放心。 　　给伍非他们安排在梅园，大冬天的，除了梅园和蔷薇园有景致，别的地方也没有啥景致。 　　来之前已经电话通知这边值班的安保人员，暖气早早打开。 　　大宝要见伍非哥哥，干脆一家人都来了，罗明亮和张厨神在梅园的小厨房说话，“张叔，您要是不愿意给他们做，我来。” 　　都已经放假，再让人做事罗明亮心里不过意。 　　张自强可不这么想，他闲着无事，更愿意做点事情，反正就一桌人，他们一天也才两顿饭菜，对他来说小意思。活动活动也好，比待在家里闲坐的好。 　　“亮子，没事，我来做，你好好陪着婉婉和孩子们。” 　　张自强背着手，走了进去，王爷府在刚翻修完毕的时候，他就来过，他很喜欢里面的装修，也喜欢里面的一草一木，他小时候和师傅去过不少大户人家的宅子，就是前清的王府他也是去过的，每一个园子，都可以窥见昔日的辉煌。 　　他也怀念和师傅在一起的时光，看到这座园子，他就想起了师傅。以前师傅对他的教导，还有和师傅去过的每一个大宅子。 　　婉婉的七进七出宅子，从某种程度上是还原大宅子昔日的样子。不说一模一样，但是也差不多。 　　梅园的隔壁园子是蔷薇园，许婉如一家人歇在蔷薇园。家里里大宅子比较近到的早，虽说老帅们的子女在许婉如他们附近买了房子，但是老帅们都住在那戒备森严的大院。他们的子女回到燕京也是陪着住在那大院中。 　　来这里比较远，他们一家先到。 　　大宝带着两个弟弟，去到大宅子中的大花园，那里有座温室，全部种的各种名贵花卉。 　　里面还有椅子，桌子，也是给人休息的。 　　大宝随手还拿着一本书，二宝和三宝带着围棋，兄弟俩都有一个爱好，喜欢围棋，两兄弟经常博弈。 　　许婉如坐在沙发上，等待苦力罗明亮同志去厨房烧水。 　　和张自强说着话，“张叔，西角的温室大棚有菜，您打算做些什么菜？” 　　张自强笑而不语，一群小兔崽子聚会，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看心情，还没有想好。 　　“看心情吧，一群小屁孩聚会，你别操心。” 　　大宅子占地极广，一个大花园，还有两个小花园，还不算每一个单独的院子中的景致。 　　许婉如为了这座宅子花了不少心思。 　　“行，我不操心，您安排。” 　　老爷子现在也是老小孩，不喜欢人置疑他。有时候还得哄着。 　　老爷子看见外面有人走进来，笑笑说，“婉婉，看看，外面那群小家伙都来了。” 　　“噢，您坐着，我出去迎迎。” 　　“去吧。” 　　许婉如笑语吟吟的站在外面，一群人走进来，规规矩矩的喊道，“四叔，婉姨。” 　　“来了，给你们安排在梅园，如果不喜欢，招呼一声，我给你们换。” 　　“不用，梅园好。大宝呢？”伍非左右看了两眼，也没有看到那小子。 　　“在大花园的温室。要不你们先去温室转转。” 　　“行，我们出去转转。” 　　万源摆摆手说道，“要去你们去，我可不去，我陪婉姨聊聊。” 　　郑小五瞅一眼老万，知道他要干啥，“马屁精。” 　　“哼！” 　　万源才不管郑小五那鬼样子，他是嫉妒自己。 　　兵分两路，一群人去到大花园逛，万源陪着许婉如回到蔷薇园，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来，只有万源，郑小五，胡三是第二次来，有次去到菜馆吃饭，刚好遇到宅子翻修完毕验收，他们跟着来过一次。 　　也被惊到了，想不到婉姨真舍得，能还原到这么好，不知道以前是什么样，肯定是不能和以前比，主要是那些没有以前那些物件，也没有原主人的奢华，可是房屋本身的建筑，还有那些手工活，却是一点也不差，那些雕梁画栋，还是一样样的。 　　当时三人背后就感叹，这宅子是花了大心思和精力的，钱也花的海了去了，婉姨真是舍得。 　　蔷薇园花厅，几人安静的喝茶，万源也不说话，就是静静的陪着喝茶。 　　他倒是想说点啥，可是那口不好开。还得好好想想，怎么开口说，爷爷也是，给自己布置的任务真是难。他怎么说才好。 　　茶几上香雾缭绕，许婉如轻轻抿一小口，也不看正急的抓耳挠腮的万源。 　　不用猜肯定是万老帅又给这小子什么任务 ，他又不好说也不好问。不符合他一贯的大大咧咧的风格。 　　还是罗明亮没有沉住气，他问道，“小源，有什么事就说吧？别闷着不说话，看着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你。” 　　万源摸摸后脑勺，憨憨的笑了两声，“嘿嘿！”想到老爷子交待的话，他还是说了，“四叔，婉姨，我没事，就是，就是我家老爷子，他，知道我来你家大宅子，让我找你买瓶酒，就是自酿的酒。” 　　许婉如每年都会自己酿一些酒，但是不多，不过来买的人却很多。 　　他们家，她酿造白酒，老公酿造红酒，都是一等一的好酒。抢着要买的人太多，东西少，很是让人头疼 。不是她不想多酿造，费时间，而且当年酿造的新酒，怎么也没有陈酿几年的酒好喝，以前几年每年酿造的都不多，能拿出来的也不多。 　　为了缓解酒荒，她今年多酿造了一些。相对多一些，她没有想做白酒生意，而且也不能量产，只是提供给自家人和关系不错的一些人家。 第054章 　　“一瓶够吗？” 　　许婉如可是知道万老帅的酒量，一瓶, 绝对不是万老帅说的。 　　“啊, 够, 不, 不够。”万源上次给爷爷买酒的时候就知道, 五年前的酒，婉姨家估计也没有多少了。 　　上次对外已经说没有五年前的酒，只有四年前的酒，可是老爷子还给他出难题, 说要五年前的，让他怎么好意思。 　　“好了，给你两瓶。但是五年陈酿, 以后真的没有了。下次就是老帅亲自来, 我也拿不出来。” 　　话还是得说明白, 她是留了一些，但是今天以后, 绝对不会再拿出来, 她要留着。 　　“谢谢婉姨, 可是帮了我大忙, 被老爷子怼的我都不敢回家。”万源真是被老爷子逼的没有办法，老爷子瞪着眼睛，一脸嫌弃自己的样子。搞的他很郁闷。 　　“最近工作忙吗？”许婉如岔开话题, 可不想再说什么。 　　“忙，到了年底, 在放假前，要忙的事情很多，忙完以后才能安心休息。”万源也在国家单位工作。 　　“忙点好。” 　　午饭前，伍非带着三个孩子回到梅园。他们这群人都认识三个宝，还都挺喜欢三个宝的。 　　三宝坐在郑小五身边，乖乖宝一样。身边的小炕桌上都是零嘴，三宝吃着零嘴，听着大哥哥们聊天。 　　大宝和伍非说的飞起，都伍非离开以后，他经历的事情。“非哥，我高中毕业以后，想去南方看看。” 　　伍非晃晃小杯子，轻缀一口茶水，“行啊，是想单纯看看还是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有点小的想法，去南方了解一些信息，不过放假以后我的先回老家看看，然后再去找你。”大宝已经有了想法，他想去试试看。 　　“嗯！”伍非很喜欢大宝，那种对弟弟的喜欢。是个聪明的孩子，他想引导大宝走上他那条路，成为自己能信任的人。最好能成为自己以后事业上的左膀右臂。 　　他们走的路，注定面临着诸多诱惑，还有压力，以及人脉的积攒，别看大宝父母不是体系内的人，可是那背后的人脉也是杠杠的，以后走上一定的高峰不是太难的事情。现在不比战.争年代，很多人放松了警惕，也对自身的要求不是很高，未来面临着各种各样的诱惑。 　　大宝面临的诱惑，比很多人都要小，他的父母替他创造了好的环境，还有他的父母也能管束他。他相信四叔被那位熏陶十几年，有一定的觉悟，也有一定的信仰。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走歪路。 　　伍非是谋定而后动，从上半年和大宝的书信中，就已经开始引导着。 　　在座的很多人已经结婚还有了孩子，没有结婚的也就那么三四个。年龄较小的三宝，成了大家逗乐的对象。 　　热热闹闹玩闹了一天，吃过晚饭，人群才散，走的时候，大家被许婉如用回馈顾客的理由，送了不少东西。 　　每人两瓶五年陈酿，两瓶自酿红酒，还有一坛山胡椒菌宝，十二快腊豆腐。 　　都是各位首长们喜欢的东西，比送什么别的东西，都要受人欢迎。 　　小年开始，家里的孩子又多几个，大学已经毕业的阳阳，还有上了大学的薇薇，以及糖糖，果果，都天天腻在许婉如家里。 　　好不容易抓住许婉如下午不出去的时间，阳阳找到姑姑说起自己的事情，他也有苦恼，现在上班，不是他愿意的，他想继续读书，以后能做研究。 　　阳阳盘腿坐在沙发上，对着许婉如正在倾诉，“姑姑，我想继续读书，可是我又不知道怎么跟我妈说，之前要上班的是我，现在又出尔反尔，我怕我爸妈说我没有定性。” 　　“怎么会，你现在也可以努力，一边上班一边复习，以后读研读博，最后争取出国读博，但是有一点必须说清楚，不管你读书在什么地方读，以后都必须回国，不许停留在国外。你爸妈也不会说你什么。” 　　许婉如鼓励孩子们走出去看看，但是她不想孩子们出去以后不再回来，这是她不允许的。洗脑必须得加强。 　　别人家的孩子，她管不着，自家的孩子必须得管。一个都不许留在国外成家立业，定居。 　　“谢谢姑姑开导。” 　　阳阳知道姑姑肯定会给他爸妈说，当初爸妈问他要不要继续读书，他自己说想毕业以后上班的，他怕现在想考研，被爸妈他们说。和姑姑一说，主要就是想让姑姑给他做说客。 　　家里孩子多，就是热闹，果果糖糖，二宝三宝聚在一起唧唧喳喳，打打闹闹。 　　罗明亮给一群孩子做了一些好吃的，“别闹了，都来尝尝好不好吃。” 　　“姑爹，肯定好吃，您做的不管是啥都好吃。”糖糖最会拍马屁，小嘴叭叭的，哄的罗明亮笑眯眯。 　　“好吃就多吃点。”罗明亮放好零嘴，自己坐到老婆边上，投喂动作做的非常熟悉。 　　一群孩子都看着姑姑（姑爹）爸爸妈妈的亲密行为，很是无语，最近时不时的给他们秀下恩爱。 　　许婉如享受着老公的投喂，慵懒的坐在沙发上，心里想着明天去军区大院给苏家，还有四位老爷子家里送年礼的事情。 　　送的东西也是有讲究的，送的年礼肯定不能超过老帅们的，许婉如准备了几位老将军们喜欢的腊肉，还有一瓶酒，一坛山胡椒菌宝，一坛野茭儿酸菜，八块腊豆腐，还有一筐子新鲜的蔬菜，还有一筐子冬日难得的西瓜，草莓，甜瓜。 　　夜晚，下起大雪，满天飞舞的大片雪花，悄然落下。整个城市，一片雪白。 　　许婉如夫妻俩到达军区大院时，时间还很早，来一趟，肯定不可能很快回去。 　　每年送年礼都要在苏家待上半天，要不苏老将军可不会愿意。 　　第一时间，许婉如给四位老爷子先送上年礼，才去到苏家，已经成了惯例。 　　不顾几位老爷子的挽留，夫妻俩去到苏家。 　　车子还没有到苏家，许婉如坐在车里就看到站在院门外的苏老爷子，“苏伯伯，站在外面做什么，很冷的，快进去吧。” 　　车子停好，许婉如从汽车里面出来，上前问候老爷子。 　　最近几年，看着一位位的老人，明显老了许多，她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刚才在几位老爷子家里也是一样，感觉到他们是老了很多，走路没有刚认识他们时那么矫健。背脊挺的直直的，可是依然能感觉到他们，脊背勉力在支撑着。 　　许婉如真想这些老将军们，能长寿，能活的健健康康的。 　　“婉婉，没事的。”苏老爷子摆摆手，表示不要紧。 　　苏家人，大部分都在部队或者单位，今天在家里的人也就是二老，许婉如夫妻俩陪着二位老人，说了一会儿话，罗明亮还给二老做了一顿饭，在苏家吃了午饭，夫妻俩才回转。 　　在忙碌中，一年的时光，又滑走。忙碌中，许婉如把生意的触角伸到港城，澳城，做起房地产生意。 　　自己购买地皮，盖高楼。 　　港城的地皮并不便宜，许婉如最近半年都耗在港城，为此她还组建了一家建筑公司，她招募到内地最好的设计团队，施工团队，还有优秀的砖瓦匠们。 　　她的团队，都是自己带来的。 　　从施工开始，许婉如的售楼工作，就在开始做，大力的宣传。 　　还有强调学区房，以及交通的便利，后世的售楼要诀，她一点不差的全用到港澳两城的房地产生意上。 　　效果很显著，楼卖的不错，超过了很多本地的房地产商人。 　　在一家阔气的酒店包房中，一群本地大商人，宴请许婉如这位过江龙。 　　其中最引许婉如注意的是一位精瘦的中年男人，看着斯斯文文的，可是许婉如知道那不是一个善茬。 　　中年男人脸上始终含着笑意，微微示意许婉如，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许婉如也回敬他一下。 　　身边的吴江是许婉如熟悉的，也是伍非介绍的人，是港城商界大鳄邬家的女婿。 　　邬家当家的老爷子，很看重这位内地来的过江龙，他身边最近不是很好，交待女婿一定款待好许婉如，不要让她被其余的人为难。 　　看着一个个用车轮战来给许婉如敬酒，吴江连忙打招呼，“诸位，别一个劲的敬许总，让许总休息会儿。” 　　其中一位姓文的商人，哈哈大笑，“老吴，你是别有用心吧？” 　　吴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文义，不知道死活的东西，现在死命的得罪人，以后进军内地做生意，就知道人家不是好惹的。 　　“对，别有用心，鹏城有朋友交待我多照看许总，家里的老爷子也是交代了好多次，一定要多照顾许总。诸位也知道，我家老爷子一直心系内地，想着能为内地做些什么。” 　　吴江说的话，一半真一半假，在座的很多人，祖籍也是内地，对家乡哪个没有感情，几人有些沉默，没有多说话。当然对他们来说，利益始终占居上风，家乡偶尔怀念一下也是可以的，但是不会影响他们对利益的争夺。 　　一直没有说话的，中年精明斯文男张军明，笑了笑，接着说，“许总好人脉，能让邬老爷子如此照顾的人不多。” 　　“张总，据我所知邬老爷子也是您的大恩人。往日没少帮您吧？以后可别恩将仇报，设局算计邬家才是。”许婉如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位张军明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他的薄情寡义不是体现在亲情上，而是体现在友情，爱情，还有利益上。 　　她是凭感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告诉她，要小心眼前的张军明。 第055章 　　许婉如的感觉很敏锐，她不愿意和眼前的人多打交道, 但是必须提防此人。 　　眼前的人就是笑面虎, 她如此说, 就是想给邬家提个醒。 　　让吴江回去告诉邬老爷子一声, 提醒他不要和张军明多搅和在一起。一个还没有彻底成长起来的商界巨鳄, 她也不怕得罪。 　　一顿盛宴，没有人吃饱，也没有人喝足，许婉如早早的离开宴席, 只说自己有些累了。 　　许婉如离开以后，其余的人，都没有走, 坐在一起聊天, 文义和吴江坐在一起, 张军明和另外几位坐在一起，都谈论着这位过江龙。 　　其实许婉如只是想在港城, 澳城赚点房地产钱, 别的钱, 她都没有兴趣, 大本营还是在内地。 　　房地产既是快钱也是慢钱，利润巨大，看似没有后世赚的钱多, 但现在的钱看着没有后世多，价值却一样。一样能干很多事, 也能扩大生意。 　　许婉如不是瞧不起港城的这些商界大鳄，是不想和他们牵扯太深。能不牵扯就不牵扯的好，在座的一个个都是人精，她也就是利用对未来社会的发展脉络，做着生意。可不能和这些人精比，他们不管人品怎么样，都是精明优秀的商人。比她不知道精明多少倍。 　　和这样的人还是少打交道的好。 　　回到租住的公寓，许婉如简单梳洗，进到空间和老公见面。 　　空间内，许婉如和罗明亮摘了好多葡萄，洗干净装盘，空间的葡萄味道鲜甜，汁水丰沛，轻轻一咬，清甜的汁水顺着喉咙自然流下去。许婉如最喜欢吃，不说每天，可是隔三差五要吃一两串葡萄。 　　“老婆，最近很辛苦吧？”罗明亮剥好一颗葡萄，投喂给辛苦赚钱的老婆，他也觉得汗颜，自己这些年一直上班，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是老婆一人承担。他觉得挺对不起老婆的，想着自己对老婆更好一些，最近几年首长也不需要他服务，常年没事住在疗养院，吃喝都有人管。他算是挂名上班，平时都是忙自家的菜馆，还有酒店。 　　享受老公服务的许婉如张嘴咀嚼葡萄，含糊不清的说道，“还行，鹏程的酒店开业，你带着爹娘和孩子们都过来待几天，让爹娘出门转转。”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罗明亮手里没有停下，继续剥葡萄投喂。 　　“来港城的证件一起办好，我带大家在港城也玩一玩。” 　　老人们以后长途跋涉的到远方的机会要少很多，带着他们到鹏城，港城，澳城都看一看，感受下外面的变化。 　　“老婆，家里的哥哥嫂子姐姐姐夫们，都让我带钱去鹏城，说是支持咱家的房地产生意，在港城买套房子。以后过去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罗明亮知道自家的哥哥姐姐嫂子们可没有多高瞻远瞩的眼光，想在港城投资房地产为以后升值做准备，他们也就是怕婉婉一个人在港城做生意辛苦，想帮忙。他们朴素的观念是，房子不说赚钱，至少不会亏本，买了先放在那儿。 　　“行啊，几家要买？”许婉如笑了起来，哥哥姐姐嫂子们是歪打正着。 　　“都要买，就是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都要说买，这几年大嫂和二嫂也投资做生意，赚了不少钱，说是要给阳阳，薇薇，果果，糖糖，他们一人买一套。说是以后收租。” 　　罗明亮说的很无奈，哪里是真的指望收租，是一门心思想帮忙。 　　许家两位嫂子，这些年只要放假就会到菜馆，或者家具店帮忙，一直觉得亏欠婉婉。前些年婉婉看他们拿死工资，以后在金钱上注定落下自家很多，给两位嫂子出主意，让她们投资做生意，请人打理生意，生意也越做越好。赚了不少钱，她们更是觉得不好意思，现在自家孩子和老人一年四季的衣服鞋子还有零花钱，他们夫妻俩反而一分都不用花，全是许家两位嫂子包的。 　　当然，还有他们夫妻俩的穿戴，基本可以不花钱，她们也包，只是两人对衣服穿戴更讲究，经常是自己设计找人做的，一些什么品牌，还不如自己两人定做的衣服。 　　许家哥哥嫂子和罗家哥哥姐姐嫂子姐夫都是一样，她们只要在外面看到有个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家，一家人和和睦睦，罗明亮很庆幸，自己穿越到这样一个人身上，不管他以前咋样，可是有这么一家人，也是挺值的。 　　“那就买呗，我也打算给咱家也留上几套房子，门面是不打算卖多少，至少最好地段的几个门面，咱家全留着。” 　　家具厂，现在扩大无数倍，工人们增加了很多，对于他们家的家具，没有淡季，一年四季都是旺季。 　　她在燕京囤了几块非常好地段的地块，是后世最繁华地段的地块。 　　她打算等在港城，澳城，鹏城大赚一笔以后，回到燕京盖成最好的甲级写字楼，以后的cbd，不打算卖，全部出租和建成购物中心，什么都有。没有绝对雄厚的财力，很难做成。 　　她先在外面搂够钱才回去，贷款的压力要小很多。 　　罗明亮也不管这些，老婆说咋办就咋办，自己听着就行。 　　鹏城那么大的摊子，都是老婆一个人拉起来的，他除了提前培训厨师以外，别的都没有帮过。 　　摸摸躺在自己腿上的老婆，罗明亮又说了一个事，“老婆，等到九月开学的时候，咱们村要出来好几个大学生到燕京读书，肯定要来咱家。” 　　“来呗，好好招待，让家里的孩子们热情接待，在家的一个个都不许跑，都要和老家来的亲人们照几面，面对那些孩子们的穿着和打扮，不能面露同情，要和看到普通人一样，别伤了孩子们的自尊心。” 　　“嗯，我会好好和他们说的，许家三爷爷家里的小孙子和一个三重孙都考上了燕京的军校，估计家里要来人，到时你说是住家里还是安排到酒店去。” 　　“肯定安排家里，去酒店像个什么样子，那不是一家人的搞法，家里也不是没有地方住。” 　　“好。” 　　家里的大事小情，罗明亮一一讲给许婉如听 ，也听她的意见。 　　柳城，凤山村 　　凤山村现在是柳城远近闻名的福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罗小四夫妻俩一出去，串连着出去多少人。 　　市里的领导干部说，亏得凤山村历年来就是个大村子，人口多，要不是个小村子，早就被罗小四夫妻俩全带光咯。 　　从罗小四一家发达以后，村里一直很重视孩子们的教育，都说罗小四夫妻能混的风生水起，就是因为他们当初读了高中，读书多就是不一样，看看许家的兄妹三混的多好。 　　当军官的，国家干部，做大生意的，兄妹三全占齐，村里的许姓人家说起兄妹三自豪的很。 　　走出去在市里说，是许家三兄妹的什么伯伯叔叔，姑姑婶子，哥哥姐姐，那市里的人都高看一眼。 　　还别说，前几年许婉如夫妻回老家过年，人家市里的领导都追到凤山村来。 　　后来许婉如给村里修路，一直从村里修到市里，虽然是简易公路，但是也很不错了。比以前的坑洼的土路强了很多。 　　还建议村民们，农田不用农药化肥，出产的粮食他们高价收购。 　　现在凤山村的粮食据说都卖到了燕京，卖的价格比一般的粮食都贵。 　　凤山村的人，那是贼齐心，不打农药不施化肥，一年两季的粮食全部不打农药化肥，虽然产量没有别的村的高。现在凤山村周边的几个村都一样，不打农药，不施化肥。粮食也是全部由许支书帮忙说情，卖给许婉如。 　　可是人家的粮食不上交，留够自家吃的，其余的全高价卖给许婉如，再拿钱低价买粮食交国家提留（任务），一样很划算。 　　许婉如收走的粮食，全部是供给自家的酒店和工厂，公司的员工们吃，工厂员工多，厂里有大食堂，小食堂，在外面买粮食，还不如买老家乡亲们的。 　　许婉如的人文关怀做的一级棒，对员工们吃的，住的都很上心，她还想着等有条件，帮一些员工解决住房难的问题。 　　她有家建筑公司，还有房地产开发公司。也是用粮食的大户，工地上，也需要大量的粮食。 　　今年，凤山村是大收获，考出来好几个大学生，军校就有两个，还有在燕京别的大学的也有四个，惊动了市里，也轰动了周围的乡村。 　　热闹的很，还有大专生，中专生一个都没有，不是人家考不上，是人家凤山村的村民不稀得让孩子们考，都要读高中，以后考大学。考上大学没钱读不要紧，可以找许婉如借钱，打借条，以后工作以后还。 　　还有奖励，只要考上大学的都有一年学费和一年往还学校车票的奖励。都是许婉如出钱，多好的事。 　　许三爷躺在摇椅上，乐呵呵的望着天上的白云。 　　他老了，没几年活头了。可是他在有生之年看着自家的子孙后代考上大学，他死都瞑目。 　　最小的孙子和三重孙年纪一样大，都是一年的，又同一年考上军校。老爷子乐的胡子都翘起来。许家的两位未来军官，一起走过来坐在老爷子的左右两边，“爷爷（太爷）。” 　　“来了，上学以后要听话，还有服从命令，放假以后不能回家就多去找你婉如姐（婉姑姑）。去了以后勤快一些，别像个木头桩子一样，都是自家人也别瞎客气。” 　　“爷爷（太爷爷），我们记住了。” 　　“嗯，过年时，记得和他们一起回来，今年他们三兄妹都要回家过年。你们跟着一起回来，他们家有老人孩子，帮忙多照看一些。” 　　许三爷教着自家最有出息的两个后人，希望自家以后也能出两个能人。 　　孩子们知道老爷子是为他们好，也静静的听着。 　　鹏城 　　一座被命名为“红星”的五星级大酒店，屹立在鹏城的市中心，三十层的高楼，像钢铁战士一样，耸立在那儿。 　　前天开业时的热闹繁华景象，还时不时的闪现在人们眼前。 　　看着那些穿的人摸狗样的成功人士，进进去去，不少人用羡慕的眼神望着。 　　许婉如上面十五层全部卖了出去，下面十五层是自家的产业，卖出去的十五层刚好让她收回成本，还略有余额。 　　下面的装潢和酒店前期的投入，花了她不少钱。好在她不担心回本的问题，卖十五层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资金吃紧，盘子铺的比较大，需要资金迅速回笼。 　　她并不遗憾，在鹏城她还有地块，也有正在售卖的楼盘。 　　在一间硕大的包房内，郑小五带着妻子胡玉婷也坐在其中，和伍非聊个没完，也感慨万千，“非哥，看到婉姨做的事，想想我做的事，真是汗颜。” 　　郑小五也经商，他的生意和许婉如的比起来，确实不算什么，想到自己在一群发小面前嘚瑟，看看婉姨人家的生意，他真是想闪自己两耳光。自己往日真是太嘚瑟。 　　伍非摇晃杯中的酒，似笑非笑的望着郑小五，“找婉姨取取经，谦虚谦虚再谦虚。” 　　“非哥，那是肯定的，我一定谦虚到底。” 　　许婉如听到谦虚二字，也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接过话茬问道，“谁要谦虚？” 　　其实不要问，她也知道是郑小五，只是不知道谦虚的源头。 　　胡玉婷笑着说，“婉姨，就是我家那位整天嘚瑟的人，说是要找您取取经，给他指点一下，做什么生意好。” 第056章 　　“取啥经，小五是灯下黑, 暂时没有看到而已。”许婉如一听立即想到一个生意。很适合郑小五干, 郑小五现在做的生意, 也还可以, 既然他想多赚点钱。许婉如还真能给他指门别的生意, 既让郑老帅高兴，又能赚钱的生意。 　　她知道郑老帅一直反对郑小五做生意，一直希望他能进部队，最不济去到一个什么单位上班, 也比做生意的要好。听说为这事，没少训小五。 　　许婉如的话一出，在大包厢里面各自说话的人, 都回过头望着许婉如。 　　郑小五更加心急, 急忙开口问道, “灯下黑，指的那方面？” 　　“小五, 你家除了你都在部队, 每年部队最头疼的事情中, 有一件你可以做, 你要是能做好这件事，老爷子以后肯定不会训你，还会夸奖你做的好。”许婉如神秘一笑, 说了几句，后面的没有再说, 希望傻小子自己能想到。 　　伍非也好奇，部队头疼的事情可不少，小五能办好哪一件，不是他小看小五，而是真不好办。 　　小五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可是就是想不出来。一脸苦瓜相的望着许婉如，苦兮兮的问，“婉姨，您就别卖关子，快说吧，我的脑袋要是能想明白，也不会混成现在这样了。” 　　看着小五那样，许婉如噗呲一笑，“你混成哪样了？你现在挺好的，比谁差了。每年部队安置退伍军人都是一件头疼的事，特别是有城市户口的军人，更是不好安排，一些退伍军人，被安排的工作五花八门，干什么的都有，工资待遇也不高。你可以成立一家专业的安保公司，专门招手退伍的军人，工资高一些……” 　　伍非听了眼前一亮，确实能解决问题。只是具体操作，还得细细斟酌。 　　小五还没有想明白，“婉姨，开安保公司，我可以干，只要不亏本，即使不赚钱我也可以干，可是安保公司，可以干些什么？我也不是很明白。” 　　他出生军人世家，对于帮助军人的事情，他愿意做，可是具体能做些什么。他还是一头雾水。 　　“安保公司，可以开展的业务很多，可以开展给富人做私人保镖，还可以给联系私人的公司做保安……我以后需要安保，也可以找你，酒店的安保，工厂的安保，还有房子盖好以后，也需要有物业，也需要安保，这些都是业务……” 　　许婉如顿了一下又说，“做好安保公司，以后你做别的生意，老爷子也不会再说你什么，你也不会束手束脚，不至于像现在一样，放不开手脚那样去干……” 　　郑小五现在做生意，很多都不能做，不是外面的什么人约束他，而是自家的老爷子不许他做。 　　因此限制了他的发展，当然他并不因此怨恨老爷子，他也明白老爷子的想法，还有有一些生意，他去碰去做确实不是很好，至少现阶段不是很好。 　　在座的人全部听明白了，也很赞同。 　　伍非和罗明亮坐在一起说话，伍非最近的工作要调动，调到一个极其贫穷的省份下面某一个市里去做一把手，这些年他在南方的成绩斐然。 　　上升的快是必然的，一个月以后，他就要过去报道，手头上的工作也交接完了。上班去之前，还得会燕京，在燕京住上一段时间，陪陪爷爷奶奶，还有妻儿们。他的儿子从出生到现在已经百天，他还没有回去看过。 　　想到妻儿，想到爷爷奶奶，还有依然奋斗在工作中的父母，他轻轻的笑了，脸上终于不再那么漠然，有了温度。 　　陕省是个什么景象，他很清楚，想要做出成绩来不是那么容易，但是他必须去。 　　当然他去之前，还得找有钱人化点缘，最近他一直用闲暇时间，提前研究那边的情况，很不乐观。常年干旱，百姓缺水是常态。 　　水，对当地百姓来说是稀缺资源。 　　发展工业是不现实的，农业能搞起来就是一个奇迹，但是事在人为。和罗明亮说到自己去的地方，他也不得不感慨，人和人出生的地方真的决定了很多东西，不说他，就说眼前的小四叔，出生在柳城，那是个风水宝地。 　　千百年来不干旱不涨洪，没有天灾，人家全国各地闹旱灾，可是柳城水源丰沛，依然能过得很好，当处吃树皮，或者树皮都没得吃的时候，人家依然能吃七份饱。比自己去的地方，要好很多。 　　即使时隔多年，百姓的日子越过越好，可是二十年前的柳城就比现在他要去的地方还要过得好。 　　至少他要去的地方，瞎下的很多农村，大部分的百姓还不能做到水源充足，家里用水不用拮据，温饱也没有做到。 　　开始过去，别的做不了，可是有几个地方他必须帮忙，帮助那些地方的百姓过得更好，至少在用水方面，要稍稍充裕一些。 　　家里的老爷子对那几个地方都有感情，据说在那几个地方停留过，还有当地的百姓也帮助过老爷子和老太太，他去这个地方，也是老爷子安排的，说是让他去锻炼锻炼，还有去帮助当地的百姓做些实事。 　　他和罗明亮说话就是为了化缘，多化点，以后他也能带着钱去做点实事。 　　伍非就不是一个化缘会觉得不好意思的人，正积极的游说，“四叔，要不过段时间，您和婉姨过去看看，也许我们那里有什么适合你们投资的。” 　　罗明亮也是醉了，那个地方有什么好投资的，他去投资什么，他只能提建议，“投资还是算了，我建议你还是找几个地质方面的专家，过去给每个村子勘测出来水源。先做这个比做什么投资都要好。” 　　罗明亮终究不能和狐狸比狡猾，他的话一出口，狐狸的嘴角轻轻上扬。不远处的许婉如也看到狐狸微扬的嘴角，轻轻摇晃下脑袋：老公被狡猾的狐狸给算计了。 　　她在商场已经历练多年，再也不是当初的她，多少懂些狐狸的套路。 　　果不其然，狡猾的狐狸说话了，“四叔，我也想啊，可是那地方的财政不足以支援我在每个村子打口深井。要不您和婉姨商量商量，给我们支援点，打些深井。” 　　狐狸胃口不小，人家可不是只要一点点，看样子要的钱不少。 　　后知后觉的罗明亮算是明白了，人家前面的投资就是忽悠他的，他伸出手，指着伍非哭笑不得，“小非，你要化缘就化缘，拐弯抹角的做什么？” 　　“唉，没办法，我脸皮薄。”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耻笑的看着狡猾的狐狸，齐齐鄙视他：就你还脸皮薄，比城墙还厚，炮弹都打不穿，还好意思说自己脸皮薄。 　　伍非能感受到周围几人对他的热烈注视，但是脸皮厚的人一点也不觉得害臊，还装矜持，也是没谁了。 　　许婉如走了过来，“小非，只要你们找到水源，我愿意支援一些，先找离水源最远的几个村子，但是我们可支援不了你辖下所有的村子。” 　　“婉姨，我也没有这个打算，让您二位支援所有的村子，能支援几个地方已经很好啦。” 　　“那就行，等我资金充裕一些以后，我和亮子过去看看你，也看看当地的情况，能投资就投资，不能投资就再支援几口深井的钱。” 　　许婉如的话，让伍非高兴的都笑了出来，一点也不像人前的冷漠形象。 　　建设中的鹏城，是个全新的城市，小渔村已经变成了一座城市。许婉如带着一家老小，走在鹏城的大街上。给他们介绍鹏城的一切，从来鹏城以后，一家老小都住在酒店，也没有怎么出去逛逛。 　　今天，等到许婉如有空以后，一家老小才出来。 　　傍晚，许婉如把晚饭定在鹏城很有名的一家海鲜酒家，一家人吃着海鲜。望着城市灿烂的灯火。 　　罗达和黄幺妹二老，吹着海风，吃着海鲜，笑望着远处的霓虹，感叹岁月不饶人，他们以前何曾想过，自己能过上今天如此美好的生活。 　　也没有想到，社会发展的如此之快，他们还能见识到这一切。想想过往，真是两个极端。 　　转眼，一家人在南方转了很多天。八月中旬，一家人回到燕京。 　　许婉如也抽空回来一趟，她也很久没有回来了。 　　港城，邬家 　　邬老爷子和吴江还有女儿邬筠，在书房说话，邬老爷子说起过江龙许婉如，“阿江，你觉得许婉如这个人怎么样？” 　　吴江是邬老爷子的养子也是他的女婿，彼此了解，感情也很好，说话很随意，“爸，我觉得她人不错，待人很随和，和我们这些人相处，也能低下头尊敬我们。只是，也不知道张军明怎么得罪了她，第一次见面就呛呛他，还让我提醒您，提防着些张军明。” 　　邬老爷子没有说话，女婿和许婉如吃完饭回来的当天晚上就说了，此番话。 　　他近些时日，也侧面的多打听了一些事情，张军明以后不但要提防 ，还得偶尔做点什么。 　　他可不想被后辈背后插上一刀。 　　邬老爷子想着自家的女儿，又看看女婿，叹息一声，自己得好好保养好身体，培养一位孙子，他就一个独女，好在女儿生了三个孩子，有两个男孙，一个姓吴，一个姓邬，还有一个孙女，他应该把两个男孙都培养好。指望女儿和女婿，有点不可能，不是他们有什么别的问题，而是女婿能力有限，在大浪潮下，可能会被掩埋。 　　“阿江，咱们必须提防张军明，许女士的话是有深意的。但是你和阿琪（女儿）两人在外人面前不能表现出来，以前对待张军明怎么样 ，以后就怎么样。” 　　邬老爷子以前帮过张军明不少，主要是张军明在邬老爷子面前，姿态摆的很低，还有诸多问候，还有偶尔透露出来的一些善良，才会接纳他，帮助他不少。 　　只是现在有人示警，他也做了很多深入的调查，知道那可是一头狼，一头白眼狼，许女士的眼光和示人的本领，真是独到。 　　不得不让他佩服，想想他在商场奋斗的几十年，白混了。还不如一个晚辈。 　　港城，张家 　　张军明坐在书房，和一位胖胖的男子说着话，眼神中都是愤怒之意，“给我查查那许婉如，到底是什么来头，刚来港城她竟然敢当众羞辱我，胆子不小。” 　　胖胖的男子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苦笑着，他查了呀，许婉如就是个内地的商人，唯一的背景就是许婉如的二哥是位在役军官，还有一位将军岳父。 　　这也就是许婉如能如此嚣张的本钱。刚才和张总说了，可是他还是不信，许婉如就这么点背景。觉得许婉如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背景，他倒不觉得。 　　唯一要说背景厉害的就是，许婉如有家私家菜馆，据说是熟人介绍制，和国外的俱乐部会员制差不多。燕京很多大人物家的后代都是此菜馆的熟客，可能许婉如也结识了几位也说不定。 　　才能在港城如此嚣张，毕竟现在很多港城商人，都想去内地抢块肉吃。内地有巨大的商机，她能嚣张跋扈，估计是仗着这些人的权势。 　　“张总，情况就是这样，我觉得她是有些背景，可也不用太怕她。”白胖男子，不觉得许婉如有多厉害，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港城由不得她嚣张，得给点颜色看看。 　　“等段时间先看看吧！”张军明一直是个谨慎之人，他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第057章 　　明天就是大年大年三十，今天, 许婉如家里聚集了自家所有的兄弟姐妹, 罗许两家的人都济济一堂。 　　不知道许婉如让他们都来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她要干嘛？ 　　没有让他们多等, 罗明亮, 许婉如夫妻俩抱着一个木盒子来到大厅。 　　“大家都来了，爹，您说还是我说。”罗明亮把盒子放在老爷子身边。 　　老爷子去到燕京多年，什么没有看到过, 什么没有经历过，他也不想干预孩子们的事情。摆摆手说道，“你和婉婉的事情, 你们自己说, 我也就是见证一下。我和你娘不参与任何意见。” 　　罗明亮不再谦让, 看着哥哥姐姐嫂子姐夫们，还有已经开始工作的侄子侄女们, 他站起来说道, “哥哥, 姐姐, 嫂子，姐夫们，还有几位长辈们, 从多年前，我和婉婉开始开菜馆, 当时人手有限，多亏哥哥们愿意舍得放下手里的铁饭碗，来到燕京帮我们。我和婉婉都很感激…………如今，我们的生意已经走上了正轨，当时说了，不会亏待哥哥姐姐们。几年前，我和婉婉就开始准备，从今天开始，哥哥姐夫们自由了，以后想给我们帮忙也行，想去管理自己的生意也行。我都不会阻拦。现在我给大家说说，我手里抱着的盒子，里面装的是几本房本有四本是我另外四家酒店的房本，房本和生意都给分给四位哥哥，还有一本房本是给姐夫姐姐的，也是一家工厂的房本，是做古董家具的，婉婉说了，姐夫这些年虽然帮助我们都做，但是他还是学会了做古董家具，这个工厂就给姐夫。 　　如果姐夫想做现代家具也行，婉婉说了，她会提供帮助。有了这些，哥哥姐夫们也都有了自己的事业。这些也是你们熟悉的领域，万一有不懂，也可以问我和婉婉，我们一定极力帮忙。最后，我要说的是，弟弟我不是赶哥哥们走，只是想哥哥姐夫们也有自己的事业，以后过得更加的好，跟着我们做，也就是普通的做事，可是你们要是有自己的事业，那就不一样，总比跟着我们要挣得多……” 　　罗明亮说着话，几位罗家哥哥，早就气得要死，要站起来说什么，可是被罗达用眼神示意，不许他们反驳。 　　他们真没有想过要自己出去单干，跟着小四干挺好的，不愁吃不愁穿的。自己出去干，要面对很多问题，他们心里没数，也不懂怎么管理。心里慌的一批。 　　见几个哥哥和姐夫们的样子，都是不想出去单干，许婉如轻轻拉扯了一下罗明亮，示意她要说话，她站起来接替罗明亮继续说，“其实，四位哥哥和姐夫们也别担心，真的，我和亮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以后大家能更过的更加舒心。要是不愿意离开我们，想继续在我们这儿工作也行，你们的生意从年后，你们自己多上心，侄子们负责跟着学习管理，你们想干嘛就干嘛，我和亮子绝对没有意见……” 　　这些年家具的销售，一直是许婉如在管，严国庆也只是管家具厂的生产。对于销售，他是一窍不通，自己管理工厂可以，怎么销售出去，他是不懂的，也没有渠道。还有他习惯了配合弟妹工作，一点也不想离开，这些年，他知道小四夫妻俩没有亏待他们半点。他也是做了几年管理的人，知道把一家成熟的产业交给他们，是沾了大便宜。 　　什么话都让他们夫妻俩说了，大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不过罗明萱不是别人，她皱着眉头说道，“小四，婉婉，我家不要那什么工厂，你姐夫还跟着你们干，想开多少工资就开多少……” 　　罗明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其余的人也跟着点头。从她开始大家的话匣子被她打开，都指责罗明亮和许婉如。 　　指责中都是善意的指责，大家都不愿意离开，许婉如才不管，先给几位老人做工作，说了很多，其余的全部交给罗明亮，自己和两位亲哥哥，亲嫂子坐在一边，说着过年的安排。 　　许国伟，许国强，王燕，苏菲对小妹这样的安排没有任何意见，罗家的兄弟几个确实帮了小妹夫妻俩很多，他们这样安排也正好，免得以后大家说小妹夫妻俩不厚道。 　　兄妹三也说的很热闹，“小妹，咱们这是第一次一起团团圆圆的回老家过年。明天咱们三家照一张全家福，怎么样？” 　　他们在两天前，全部回到柳城老家。 　　罗家人也是一样，全数回家，没有缺任何一个人。 　　全家福得照，罗许两家的全家福都得照。 　　在老人们的镇压下，罗家那五位，全部接受了许婉如夫妻的好意馈赠。 　　他们的生活也要翻开新的一页。 　　回来两天，大家都忙着打扫卫生和接待乡亲们还有市里的领导们。大年三十也得忙，真正能休息的就是大年初一。 　　难得回来过一次年，罗许两家的兄弟姐妹们，都是想着好好过一次年。 　　各种年货准备充足，全是寄钱回来给亲近的亲戚帮忙准备的。 　　罗家兄弟俩早就在去年，请人翻修了家里的房子，兄弟两个在许婉如的提醒下，在老宅隔壁再买了块宅基地，老宅天生是长子嫡孙的，按照农村规矩是老大许国伟的。 　　许国强找了关系在隔壁买了宅基地，兄弟俩一起重新修了房子。都是两百多平米的房子，还有前后院，布局除了中间的堂屋，其余的和城里的厅室房是差不多的。 　　转眼就是正月初五，大家踏上归程。 　　过完年，许婉如再次变成空中飞人，燕京，南方，还有别的城市轮换的飞，忙的不可开交。 　　陕省，某市 　　市委大院，书.记办公室，秘书真在汇报工作。 　　一位工作人员心中忐忑的前来敲门，“咚咚咚……” 　　“请进。”清冷的声音传进忐忑的工作人员耳中，最近书记的心情不是很好。听到比冰窖还冷的声音，哆嗦一下。 　　市委大院内，谁不知道书记有火正愁没地方撒，他偏偏撞上门 ，能不忐忑吗？上个班，他容易吗？冒着生命危险。 　　哆嗦的工作人员，推开门走了进去，低着头，压低自己的存在感，“书记，外面有两位同志找您，说是您家的亲戚。” 　　“亲戚？什么亲戚？在哪儿？”伍非来此地做一把手已经一年多，还没有什么亲戚来过，他想着冒充的可能性，想想估计也不大可能。 　　只是怎么没有人打电话给他 ，就是市委大院的安保怎么也没有人告诉他。 　　想不通的伍非做了一个暂停的动作，让秘书等会儿汇报工作，他站起身，随着工作人员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市委大院外面，看到十几辆大卡车，还有一辆吉普车在外面，伍非已经知道是谁来了。 　　不用看到人，就知道，真是雪中送炭。今年他们这里大旱，缺粮食缺的不要不要的，他愁啥，还不是愁粮食。 　　国家已经调来很多粮食赈灾，可是远远不够。 　　伍非有生以来第一次热情似火的小跑到吉普车前，可是车里除了司机，没有别人。 　　“人呢？” 　　“书记，我看见找您的两位同志，去了前面。” 　　大门口的一位负责看守大门的同志走过来说道。 　　许婉如去到前面商店看看，想上个洗手间。 　　要不，她和罗明亮也不会走开。 　　从商店后面的厕所出来，许婉如一眼就看到了站立在商店外面的伍非。 　　“婉姨，四叔，想不到是您二位。” 　　“小非，别装，你看到那辆车应该就认出来了吧？” 　　“确实，我代表咱们安市市委市政府，感谢您二位的善举。” 　　给眼前的二位，深深的鞠一一躬，能不用他请求就主动伸出援手愿意帮忙，真是善举。 　　罗明亮慌忙扶住伍非，没让他真的鞠躬，有了能力做点他们能力范围内的事情，真是没有啥，而且，十几车粮食对别人来说很多，可是对于他们来说不多。 　　他们现在真是可说用日进斗金来形容。 　　从知道安市受灾以后，他们就在准备，在国家的第一批第二批赈灾粮食抵达安市以后，他们才带着第一批十几辆大卡车的粮食过来，后续还有一些。 　　能做的有限，能帮一个人算一个，能帮一千算一千。 　　“小非，咱们先找人卸粮食，小米咱是筹不到，运来的一半是大米，一半是面粉，你觉得咋样？” 　　“太好了，有粮食就不错了，我不挑的。” 　　伍非转头和秘书低声交代几句，然后带着许婉如夫妻俩去到市委大院隔壁的招待所，条件不错。 　　开了一间等级最高的套房，服务员殷勤的过来服务，送热水等。 　　几人坐在沙发上，罗明亮和伍非说，“小非，明后几天陆续还会到几十车粮食。” 　　“四叔，您和婉姨真是雪中送炭，真是太好了。谢谢，一切尽在不言中。” 　　“哈哈，这就谢谢了，还有更能让你高兴的，要不要听。” 　　“要，还有什么要好事照顾侄子我。” 　　“我知道你们安市的小米是全国最好的，我想从明年开始，收购安市最优质的小米。” 　　“价格多少？” 　　伍非听到这个消息，高兴，但是还抻着，问起价格。 　　“价格肯定不低，但是我得看到东西以后再决定价格，不管什么粮食都是有等级的，按照等级区分再定价，我只要等级最高的那一个品级。其余的我不要，我做的是最高端的食材粮食。只要东西好，价格好说。” 　　罗明亮在粮食，食材等级这块是绝对的权威。 　　罗明亮还掏出来一小袋小米，递给伍非看，他只要这样的小米，还有种植的要求，不许施化肥和农药，只说自己可以检验出来，价格比市场价高上几倍都行。 　　除了提供给自家的酒店，还做出口，给港城，澳城，还有海外华人提供。 　　他已经开始在布局高端食材这块的生意。 　　绝对是肥厚的生意，利润大的惊人。 　　他和老婆商量过，他们夫妻俩成立的“红星”集团，下面做几大块，五星酒店，房地产，家具，高端食材（包含高端粮食），连接五星级酒店的高端购物中心，未来肯定会涉足it，高科技，电子商务等等这些。 　　现在主攻的就是房地产（高端购物中心，高端顶级写字楼，地产），酒店，燕京也有家自家的酒店，已经装修完毕，等两个月以后开业，刚好是过年前开业。 　　至于菜馆，家具这两块已经做起来了，也有专业人士在管，高端食材这块，刚开始发展。 　　和伍非讨价还价之后，算是确定一个大概的价格。今年是不指望了，大旱之年，能有什么顶级小米收。 　　说的都是明年的事情，许婉如没有参言，离开房间，把吉普车内的东西让司机搬上来，还有自己夫妻俩的行李。 　　给伍非夫妻和他的儿子都带了一些礼物，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粮食和食材。许婉如和首长还有他们的后代交往，很少送花钱买的东西，都是一些自家的东西，既实惠又不犯忌讳。首长们，老帅们还特别喜欢，无论自家酿的白酒还是红酒，还有水果，粮食，各种食材。他们都喜欢的不行，有的老帅们还相互显摆。 　　许婉如无数次庆幸，现在没有朋友圈，要不她会被首长，老帅们气死。 　　只要一位炫耀，其余的就会指责她偏心，然后就有老帅教育她，说她不应该欺负老人，不应该偏心眼，吧啦吧啦的说上一两个小时。 第058章 　　安市是革命圣地，既然来了, 肯定是要好好参观一番的。 　　在市委一位工作人员的带领下, 许婉如和罗明亮夫妻俩放下手头的工作, 好好的参观, 有种朝圣的心理。 　　伍非已经忙开了, 手里有粮，秘书调出来孤寡老人和贫困户的资料和人数，赈灾。 　　燕京 　　西城区，一家五星级的酒店开业, 来的人不少，都是未来的大佬们云集。 　　隔壁的一栋办公楼，是红星集团的总部, 能看到忙碌的职员们穿梭而过。今天是红星大酒店开业的日子, 集团总部不忙的部门, 全部来帮忙。 　　大宝跟在爸爸妈妈的身后，虽然他要走的路不是商途, 可是他还是得跟着爸爸妈妈应酬着, 年后他要去单位实习, 他读的是人大, 成绩优秀直接保送的研究生，但是该实习的还是要实习，跟在爸爸妈妈身后, 和一些叔叔伯伯们打招呼，这些都是他正式工作以后化缘的对象。非哥交待他多接触一些人品还不错的商人, 以后到了地方或者单位可能需要他们帮忙。 　　张军明是精明的商人，端着酒杯在人群中穿梭，拉着吴江走到一个角落，轻声的问道，”阿江，和许女士说话的都是些什么人？， 　　吴江能认得的也不多，他悄悄的指着一位说道，那位穿白西装的是郑家的三代，至于站在他身边的那位身穿黑色西装的是胡家的第三代，据说是三代中的翘楚，和许女士一家的关系极好，另外一位身穿深蓝色西装的是万家的三代，以后也是前途无量的三代人。 　　张军明暗暗抽气，幸好自己当初没有听胖子的，要不得罪了许婉如是什么样的后果，内地的市场，就是块诱人的唐僧肉，是人都想咬上几口，能多吞点就尽量的多吞点。 　　他也例外，想多吞上几口，关系就是资源，自己也要想要点优质资源。 　　许婉如观望着全场，刚想和几位商界的朋友叙叙旧，看到向她走来的吴江，许婉如和罗明亮端着酒杯迎上，远道而来的客人可不能怠慢，在港城邬老爷子帮助自己很多，吴江是邬老的代言人，不管怎样她必须招待好他。至于他身边的张军明，面子情即可。 　　“吴总。” 　　“许总，您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巾帼不让须眉啊。“吴江几步走过来，笑容满面。 　　港城来了不少大佬，都是想借这个机会北上，能拓展一下人脉。许婉如家酒店的开业仪式就是个好机会，早就通过拿到了请柬，特意抽了三天时间在燕京停留。 　　“吴总，可别，在您面前可不能这么说。我的生意不算什么。” 　　陪着说了一会儿话，许婉如和罗明亮才相继告辞。还有很多客人要招待。 　　酒店的开业仪式办的很隆重，在开业仪式上，趁机宣布了自家进军高端食材领域的消息，讲叙了高端食材的好处，当场拿了不少的订单。看来老家的绿色蔬果基地得扩大。 　　宣传的时候还特意介绍了，自家的酒店和私家菜馆都是用的高端食材和粮食，不打农药和施化肥是最基本的要求。高端食材的要求可不只是这么简单的要求，还有口感味道的要求等等。酒店的口碑，也开始慢慢的打了出去。想吃好住好，红星酒店就是首选。品牌效应已经开始植入一些富豪的心中。 　　酒店一家一家的开，二十年后红星大酒店已经开到国外去了，红星集团的高端食材已经是全球富人的首选，每家红星大酒店都有红星高端食材的专卖店。罗明亮把自家的食材做成了食材中的奢侈品牌，全国四个顶级大食材基地，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现在也是最好的旅游度假圣地，来到基地旅游的游客都是审核制，一般人不让进，基地里面处处都是绿色家园，还有高高的员工家属区，以及顶级的储存技术和配送中心。 　　老人们再长寿，也顶不住岁月侵蚀，两年前相继离世，孩子们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事业和小家庭。 　　许婉如和罗明亮刚退休，生意平均分给三个儿子，不偏不倚，没有丝毫的偏颇，大宝和二宝一个在政府部门上班，一个在部队，他们的生意之前一直是许婉如夫妻帮忙管，现在是请的专业人士在管理，他们夫妻也不算太老也帮助大宝二宝管管，此时也没有到强制他们不许有生意的时候。 　　三宝在多年前就接管了原属于他自己的生意，他闯进it行业，推动着国内的一些科技，原本国内的人才在那样的年代没有损失多少，人才的储备也不少，加上国家大力推动教育。当今的华国科技发展的也不慢，经济和科技发展一起推动，比前世的千禧年，发展的更加的好。 　　四十岁的罗志轩（大宝）已经还是和父母一起住，现在的他在老家湘省任职，回到燕京也和老二老三一样还是习惯陪着爸妈住，七进的大宅子算是派上了用场，全家人都住在一起。 　　太阳照在身上，许婉如和罗明亮牵着手在花园中散步，他们现在是四世同堂，后面还跟着十岁的孙女，萌萌哒，蹦蹦跳跳的。 　　“老公，我们当初说好不奋斗的，谁知道还是不自觉的奋斗了一辈子，想起前世，恍然如梦，不知道我们死后会去到哪里？“许婉如想起了前世，几十年过去了，前世的记忆依然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中。哪怕今生的很多记忆已经忘却，可关于前世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 　　“是啊，说好享受生活，可是当初的环境容不得我们享受生活，吃口肉都要偷偷摸摸，没办法环境逼着我们奋斗。“罗明亮不得不感叹当时所处的环境，大部分的国人处在饥荒中，转眼过去四十年，他们也从二十啷当岁的年轻人变成了白发老人。 　　湘省沙城，政.府.大院内 　　罗志轩下班以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加班，而是在第一时间回家，家里等待着的妻儿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回柳城，几天前，爸妈已经回到老家，说是要住上一段日子，大伯二伯两位带着伯母们他们也跟着回来小住一段时间。 　　人还没有进家门，已经开始催上，“快点，咱一家人争取能回家吃晚饭。”即使已经人到中年，可是他依然眷念着爸妈，喜欢和爸妈腻在一起，说他有什么缺点，可能这能算的上一个小小的缺点吧。 　　罗俊凯跟在老妈身后嘀咕，“我爸还没有断奶，听到爷奶回来，激动的跟打了鸡血似的，真是有点不习惯。” 　　“别说你爸，你不是也一样，听说你爷爷奶奶回老家，不是一样激动吗？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父子俩眼里都只有你们爷爷奶奶，我就是一透明人。”罗志轩的妻子假意埋怨儿子，她和丈夫是大学同学，她也是燕京人，两人在毕业前夕确定的恋爱关系，那是她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婆家是燕京最有钱的人家，丈夫也不知道她的家世，两人都没有说起过自己家里的情况。直到大学毕业以后，工作了，单位上的领导说要给她介绍对象，父母也关心她的婚姻大事开始，她对领导和父母说自己有男朋友后，才慢慢知道未来的婆家实力雄厚，家庭和睦。 　　从那时候开始，不少人羡慕自己找了个好男人好婆家，公婆好，家庭环境优越，不用为钱发愁，丈夫上进，有能力，有人脉，有贵人提携。想到丈夫，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扬起甜蜜的微笑，结婚多年，她觉得她的婚姻生活还和恋爱时一样，丈夫时不时的给她一点小浪漫，送点花，送点礼物，纪念日记得比她还捞，只要工作以外的时间，不是陪她就是陪父母，偶尔和一群从小就认识的哥哥们出去聚聚。 　　回到娘家对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们也特别好。她是自己的圈子中嫁的最好的。她很爱自己的丈夫，也爱现在的家庭，一大家子都和和睦睦的，没有任何的龌龊。 　　一家人自己开车回柳城，秘书也没有带，路上的时间也不长，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夜色笼罩大地，凤山村的罗明亮时不时的看看手表上的时间，儿子一家该到了呀。思绪间，听到小汽车的声音，还有少年响亮的声音，“爷爷奶奶，我回来啦。”是大孙子的声音，他还听到隔壁俩个哥哥家里家打开院门的声音。 　　罗志轩在后面下车打开后备箱，拿出来行李，牵着妻子的手，走进家门，现在家里人口多了，也住不下，在爷奶还在的时候，家里的青砖大瓦房建造成四层半小别墅，底下还有一层，一起算起来是五层。爸爸妈妈住第一层，上面的三层他们兄弟三一家一层，最上面的半层是隔热和放一些有纪念意义的旧物空间。 　　许婉如从厨房走到客厅，还没有看清楚眼前的儿子就被一个温暖的小太阳抱住，腻歪在她身边卖萌，“奶奶，小凯想您啦。” 　　“奶奶也想我家可爱的凯凯，快让奶奶看看，最近有没有变帅。” 　　“有，每天变帅一点点，太帅也是一种罪过，唉，基因太好没有办法。”少年一句话捧了在场的所有人，情商高的孩子，嘴巴就是甜。 　　晚饭后，罗志轩陪着六位老人聊天知道，过几天姑妈姑爹也要回来。下周回来就能见到，大舅他们估计也会回来，二舅估计怨念到不行，他还没有退休，级别高退休时间也相对晚些，还奋战在工作中。 　　罗家的哥哥姐姐们全部经商，都有自己的产业，日子过得滋润。许家的兄弟姐妹们一样过的很好，大表哥年纪轻轻的就是燕京一所二本大学的副校长，一心做学问的大表哥阴差阳错的也算是走了和他差不多的一条路。家里的也有自己的公司，都是大舅妈帮忙在管，这两年也请了专业的经理人帮忙管，他们自己把控大事，小事都是专业人士在管理。大表姐也分到属于自己的产业，她是自己经营，生活的也很幸福。 　　果果跟随二舅的脚步成为了一位职业军人，顺带的二舅还拐走了家里最活泼好动的二宝，糖糖表妹是一名职业律师，一张利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但是职业操守杠杠滴，绝对的好律师，还兼顾许多公司的法律顾问，也有自己的公司，顺带的还帮着果果监管他名下的公司。十足的女强人，每次罗许两家大家庭聚会时，就能听见她犀利的话语。 　　想到两个大家庭的和睦，罗志轩就觉得很骄傲。 　　像自家这么和睦的大家庭，就是全国范围内也没有多少。 　　回到村里，还见到不少儿时的伙伴，他在村里的小伙伴可比两个弟弟的多。 　　第二天一早上，吃过早饭陪着爸妈一起在村里散步，每一位路过身边的人，都和他们一家人打招呼，凤山村是最早富裕起来的村子。 　　家家户户都是小洋楼，三四层的人家比比皆是。 　　家门口的绿化带分包到户，如今的凤山村，到了节假日，游客一波接一波，附近城市的人，都往凤山村来游玩。沙城人来的也不少，这里空气清新，还有口感独特的蔬果。凤山村周围都是是红星集团的蔬果基地。 　　红星集团基地的蔬果食材不好买，可是每家每户自家都有小菜园，供应自家的。运气好的话，游客们也能买到自己想要的蔬果。 　　基地不能进去，但是可以远远的看到，全是绿色。 第059章 （番外1） 　　今天是大宝和女朋友父母见面的日子，他还在读研究生。 　　去女朋友家里要带的礼物, 爸爸妈妈都给他准备好, 两个硕大的礼品箱, 一个装的全是顶级食材, 一个装的是最顶级的水果。 　　国庆节第一天, 怀着紧张的心情，驱车去到一个他很熟悉的地方，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女朋友家貌似家世很好。 　　燕京，政.府.大院 　　温家, 温雅一早就开始紧张，自从她和爸妈坦白有男朋友以后，就一直担心, 要知道像她们这样的人家, 对孩子们的婚姻对象, 都是有高要求的。 　　她一直不敢说也是因为这个，要不是单位领导要给她介绍什么对象, 她也不会现在就说。 　　领导知道了, 等于就是爸妈爷奶也知道了, 晚上下班回到家, 不等爷奶爸妈问，她自己就主动坦白从宽。 　　温雅是温家最小的孩子，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 都已经结婚，今天家里的叔叔婶婶哥哥姐姐们都是一家家的回到大院。都等着看看小妹的对象。是个什么样的年轻人, 让小妹如此喜欢。 　　温东，温南，温柔，三人坐在一起，说起近况，温家人基本素质还是不错的，温父温母不管小闺女的对象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第一次见面，该好好接待还是要好好接待的，家里提前准备了不少好菜。 　　早上吃过早餐，家里的保姆就开始准备，温爷爷和温奶奶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报纸，但是眼神瞄着孙女温雅。 　　看着孙女忐忑不安，一脸焦急的样子，就觉得岁月不饶人，家里的孩子们一个个都长大了，他们也老了。 　　温雅在家门口，不安的走来走去，时而望着外面，时而看看屋内的亲人们。 　　九点半不到，罗志轩（大宝）已经到了大院外面，还没有停稳车，就看到已经等在大院外的女朋友温雅，“小雅，这边。” 　　罗志轩停好车，摇下车窗，伸手招呼女朋友温雅。 　　第一次看到罗志轩开车的她，有点惊讶，“你哪借来的车？” 　　“上车和你说。” 　　“好，我先和值班的战士说一声。” 　　温雅快速的跑到岗亭和值班的战士登记完以后，她才小跑步的跑过来。 　　“志轩，你紧张吗？” 　　“紧张，但是请相信我。” 　　今天的见面，关系着他们的未来是一帆风顺还是饱经挫折，就处决于今天的表现。 　　后座上一个硕大的箱子，温雅看着就好奇，“志轩，箱子里面装的什么？” 　　“水果，后备箱还有一个大箱子，装的是最新鲜的食材。” 　　小轿车直接开到温家居住的小楼前。 　　听到轿车的声音，温家的东南西北四兄弟还有温家女婿李成隆走了出来，家里的孩子们也跑了出来。 　　都没有想到小雅的男朋友能开着轿车来，现在家里有摩托车的人家都不多，更别说是有小轿车的人家。 　　停稳车，两人一起下车，罗志轩主动走过来和未来的大舅哥小舅子姐夫们打招呼。 　　温雅在一边介绍，罗志轩的长相和气质给人的感觉不错。 　　温家兄弟四个，对未来妹夫（姐夫）印象不错。 　　温雅瞅一眼哥哥和堂弟，然后自然的使唤他们，“三哥，温北，快来帮忙。” 　　“小雅（五姐），干啥？”温西是温二叔家的长子，比温雅大，温北是温二叔家的小儿子，比温雅小。 　　“志轩带了两箱子礼品，帮忙搬下来。” 　　“好!” 　　温北还是学生，正是啥都好奇的时候，想着第一时间看看未来姐夫带来的是什么礼品。 　　大宝也一起抬着箱子进门，客厅里面，几位长辈已经坐好，等待着他的到来。 　　一阵寒暄过后，温二婶开始自己的任务，挖未来侄女婿的家庭情况。 　　温二婶笑的温婉，话语也说的很婉转，“小罗啊，我听小雅说，你还在读书，以后有什么打算？” 　　“二婶，毕业以后肯定是等分配，工作的问题，我现在也不能确定说什么？但是我爷爷奶奶和爸妈说了，只要温家的爷爷奶奶，还有伯父伯母同意并看的起我，等我毕业就结婚。”罗志轩谨记爸妈说的话，时刻表明自己对恋人未来的承诺。 　　不能没有规划，让人家父母长辈得放心。 　　温家的几位长辈，听了罗志轩的话很是高兴。有鲜明的态度就不错，不管人咋样，起码人家对女朋友是有态度的。 　　温二婶继续说道，“小罗，既然你说到结婚的问题，我想问问，你家里给你准备了婚房没有？” 　　虽然现在才一九八二年，可是和另外一个时空的八二年不一样，此时的八二年，已经发展的很不错。和另外一个时空的九十年代初差不多。 　　婚房也是父母长辈们为孩子们挂心的问题，特别是女方，可不希望女婿家里一大家子挤在小房子里面，过得憋憋屈屈。 　　温家的几位，不说挑剔罗家的家世，可是对房子还是有要求的，能有最好，没有只要孩子足够优秀也不是不能答应。他们也没有事先问小雅，对方是什么家庭，或者找人悄悄调查。 　　“有准备，单独属于我自己的房子也有，我家兄弟三个都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但是我不想婚后搬离，我想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住在一起，我家里还有两个弟弟，我们一大家子能住在一起，陪伴老人，我觉得是最好的。” 　　他可不想在未来岳父家里，胡乱承诺什么，至于婚后搬离独自居住，他是不会同意的。 　　温爷爷点头表示赞许，有孝心，这点不错。 　　“人蛮多的，要是你结婚以后，能住的下吗？” 　　温二婶不得不好奇，家里有爷爷奶奶，还有父母，兄弟三个，那房子应该要很大吧。罗家有那么大的房子吗？听着三兄弟都有房子，家庭条件应该还不错。 　　“能，我家有个大宅子，兄弟三结婚以后有了孩子都能住的下。” 　　该表明的还是要表明，自家的条件在那里，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人家温家的家世也是顶顶好。 　　温二婶不知道再问什么好，后面陆续问了一些。 　　罗大宝同志仔细回答温家长辈们各式各样的探问，妈妈和他说过，只要不过份的问题都要详细的回答温家人的问题，父母都是希望自家的闺女能找个好丈夫，多打听也是应该的。 　　温柔从罗大宝带来的水果里面拿出来一些洗好，放在水果盘中，自己拿起来一个开始啃，味道好到超乎她的想像，也不是没有吃过，她也买过两次红星水果，只是价格太贵，偶尔吃吃她还是能吃的起，可是经常吃或者多吃几次，荷包受不住。 　　她拉扯着自家妹妹问道，“小罗家里是干什么的？” 　　关注男朋友的温雅一直不在状态，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恋爱是怎么谈的，居然不知道未来公婆是干吗的？”温柔可不是真的如其名。她的性子和温雅完全不一样。风风火火，是个急性子。一听妹妹的话，简直想用手指使劲戳戳自家温温柔柔的小妹，怎么对未来婆家那么不上心。 　　不知道想到什么，她还是忍住了。只是觉得自己以后要为小妹多操点心才是，不操心不行。 　　罗大宝在最后才说了自家父母是干什么的，还有父母的名字，许婉如和罗明亮的名字，在燕京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知道的，罗大宝同志一说了出来，温家人都有点诧异，但是也没有谁变脸被吓到，对于他们来说，还不至于。 　　当然温爷爷和温父，温二叔是满意的，不只是罗家父母是商界名人，主要是人家背后还有好多颗大树，家里也是有人脉的。 　　还有许婉如和罗明亮夫妻，在赚钱的同时，还不忘记做善事。人品不错，和这样的人做亲家，不会被拖后腿。 　　热恋中的恋人，压根都没有注意家世的问题。他们眼中只有学业，工作还有彼此。 　　2020年，燕京罗家 　　今天是许婉如八十大寿的生日，罗家，许家的人悉数到场，许婉如他们一辈的兄弟姐妹个个都在，他们活的比父母年岁长，他们也经历过很多苦难的岁月，可遭的罪比父辈们少，后来一直吃的好，住的好，心情又好，加上空间水的调理，身体素质比父母们要好，活的年岁长一点，也是正常的。 　　两大家的人全部来到许婉如家里，晚辈们不知道多了多少，七进七出的大宅子到处都是人，有请来帮忙的人，还有自家的亲戚。 　　为了能在妈妈生日这天回家庆贺，已经成为国家领导人之一的罗大宝和成为将军的罗二宝，都是提前很久就安排好了。 　　华国首富罗三宝同志时间自有，早早就安排好了时间。 　　除了亲戚还有关系极好的朋友，没有请任何外人。 　　家里安排了很多摄影师，全程摄影。 　　罗家熙熙攘攘到处都是人，不少人都赞叹罗家的大宅子。 　　看着到处是人，许婉如无奈的说道，“你们三这是干什么？” 　　三个儿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跟在许婉如身边，三宝看了两个哥哥，解释着，“妈，咱家人多，能如此齐齐整整聚会的机会不多。我们三想着干脆用您大寿的这天，咱家全部聚聚。以后想聚齐他们基本不可能。” 　　“行吧，别解释，聚聚也好。下午集合大家拍张全家福，你们去告诉一下你们伯伯姑妈，舅舅他们去。” 　　“哎！还是妈想的周到。”二宝看着小风暴已经过去，赶紧出来拍马屁。 　　“别拍，还不知道你，一点也没有将军样，你说你是怎么混到现在这样的？” 　　许婉如从来没有看到二宝冷冰冰的样子，她也不知道在自己面前无比逗比的儿子，在战士面前都是冷冰冰的，不苟言笑。 　　说话的许婉如见到娘家的两个侄子，招招手，“阳阳，果果，过来。” 　　兄弟俩以前抗议过，不让姑姑再喊他们的小名，可是姑姑还没有说什么，他们家的亲爸就用老子的威严镇压了他们，喊小名咋了，不许反驳，这不姑姑喊了几十年都顺口了，也改不过来了。 　　看了一眼三个宝，心里好受一点了，走出去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谁能想到，他们还被长辈喊大宝二宝三宝。难兄难弟，好歹有个伴。 　　两位五六十岁的老人，坐在姑姑对面，恭恭敬敬的，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姑姑。” 　　“陪姑姑说说话，最近忙什么？” 　　四个侄女侄儿和自己的孩子是一样的，对她和他们的父母一样的好，甚至很多事情都只愿意和她说，对待他们，她也从不偏心。 　　几人说话的时候，罗许两家的老人们也聚在了一起，先前在院子里面走了走，也是散散步。许家兄弟还钓了会儿鱼，才来。 　　罗家三宝，带着妻子各自忙碌着。除了自家的亲戚，还有各家的好友，以及一直交情不错的世交。人真是不少，来了不少人，好在不收人情钱，要不真是说不明白。 　　热热闹闹的忙了一天，到了夜晚，许婉如召集起自家人，儿子儿媳孙子孙媳孙女孙女婿，还有重孙们，她和罗明亮让孙子们从卧室抬出来三个大箱子，都是她早年收藏的，都是她在灾荒年换回来的宝贝，有珍藏字画有古董珠宝。 　　罗明亮看了三个儿子，说道，“我们老了，这些东西是留给你们的，原先想着到了那一天才给你们，现在想想，不管什么时候给你们都是一样的。干脆就今天给你们，我们能分的东西都分了，还有这处大宅子，你们估计也看到了，格局有点变动，我们分隔出来三大块，你们兄弟三一人一块，证件也办好了，在箱子里面。” 第060章 （番外2） 　　平行时空，2018年9月 　　海市, 罗家 　　许婉如和罗明亮睁开眼睛, 茫然的看着彼此, 这是怎么了, 又变年轻了。 　　外面响起门铃声, 一直响着，夫妻俩懵懵懂懂的下床，开门。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看着就是觉得非常眼熟, 但是他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罗明亮打开门，茫然的看着进来的四位，“儿子傻了吧唧站着干嘛？你们的行李箱收拾好了没有？” 　　罗母看着茫然的儿子, 以为他是没有睡醒, 人还蒙圈中, 也没有太在意。 　　半个小时以后，挤在卫生间的夫妻俩算是搞明白了, 他们穿越回到环球旅行的第一天, 不过他们现在还没有出发, 看看时间, 离出发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 　　躲在卫生间的夫妻俩默契十足，给旅行社打了一个电话，说是身体不舒服, 不能登上游轮出去旅行。因为是个人的原因，费用是不退的。 　　接着夫妻俩费了好半天的劲, 和父母们说不出去旅行的事情，只说他们想在家里安安静静的休息一段时间，前段时间忙婚礼的事情，很累。 　　送走四位父母，许婉如站在阳台上，对着远处的浦江放声大叫，“啊啊啊……”别的不敢多说，只能大声的喊。也不管是不是会骚扰到邻居，她已经顾不上了，眼含热泪，她和老公终于回来了。 　　站在她身边的罗明亮，一样很是激动，只是他表现的方式不一样，他一个劲的大口呼吸，哪怕海市的空气不够清新，他也甘之如饴，离开了将近八十年，一切都是那么新鲜。 　　他们夫妻俩没有提醒任何人，不要登上那艘游轮，冷血就冷血吧。没有办法，他们总不能说，我们知道多少天以后在什么地方有海啸吧。 　　只要他们敢在论坛里面冒头说这个，以后真出事，他们就得面临极其危险的境地。 　　在网络上，只要你上去过就会留下痕迹，他们可不敢胡乱上去提醒。 　　心情已经渐渐平稳下来，许婉如和罗明亮抱着侥幸心理试了一下，空间也跟着一起来到这个世界。 　　里面一点也没有变化，罗明亮拉上客厅的窗帘，和许婉如在他们的私人领地再次逛了逛，里面拿出来很多海鲜。还有顶级食材，罗明亮现在的厨艺 ，可以说是惊天地泣鬼神，张厨神一身的本事都传授给了他，他也没有辜负张厨神的悉心教导，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张厨神临终都是微笑着去的，用他的话说，他一辈子值了，有位天才接班人。他对得住养大他的师父，也对的住赏饭吃的祖师爷。 　　小夫妻俩的新房，在双方父母居住地的中间，不管去许家还是罗家，步行十分钟就行。 　　劳碌了一辈子，许婉如和罗明亮现在可不想继续劳碌，事情还是要做的 ，家里是小富（父母身家刚刚过亿），两家都有一个哥哥，还都是事业型的。精明能干，还有对父母，对妹妹（弟弟）也是非常不错。可是他们夫妻俩没有属于自己的事业，其实就是夫妻俩没有多少赚钱的能力。 　　以前一直啃老，现在的他们肯定不能继续啃老，不说做多大的生意，赚多少钱，可是他们夫妻俩不能再啃老。 　　即使家庭条件不错，以后还是要自己做点什么才是，上班肯定不行。 　　吃过午饭，夫妻俩换好衣服出门，出去找地方，开一家夫妻店，依然做私家菜馆，不需要很大，一餐能供四五六桌人吃饭就行。 　　环境一定要清雅，安静，价格肯定是不便宜。或者说价格非常高，因为他们提供的厨艺和食材都是最顶级的。 　　一天做几桌就够他们花销的，还可能略有盈余。 　　一周休息两天，周日和周一休息，时间也自由。 　　不是周六，周日，街面上的人不是很多，两人划定了范围，就在自家附近找，跑了几家房产中介。也看了几家还不错的地方，罗明亮想找个安静点的一楼。最好能有个小小的院子，不用很大，外面最好能有停车的地方。 　　看了几家，都不是很满意，在外面看了一天，夫妻俩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家里。 　　在空间里面，看着全家福，想起那一世的亲人孩子们，许婉如有点难过，拿了一点东西，回到家里。 　　冰箱已经被塞的满满当当，厨房里面的蔬菜箱也放了不少的蔬菜。 　　十天后，夫妻俩提着食材先去到许家，许父许母还没有出门。今天是星期六，许大哥夫妻和孩子也住在父母这边，他们还没有起床。 　　“婉婉，你们怎么来了？”许母很是好奇，自家的闺女是个什么性子，她是知道的，每天早上不睡到自然醒是不会起床的，她看看时间，七点，有点不可思议。 　　夫妻俩突然想起他们以前说习惯，尴尬的笑了笑，“给您和我爸送点好食材，还有想找您和我爸商量事。” 　　许母跟在闺女女婿身后，关好门，走了进去，许家住的是一套独栋别墅，面积不少，前面还有个小前院 　　别墅买的很早，是很早的一批别墅，地段那是没得说。 　　除了许大哥一家三口还在呼呼大睡，许父许母坐在一楼客厅，听着闺女叙说她的宏伟大计。 　　许父开始不在意，手里拿着报纸，后面放下报纸，静静的聆听，闺女长大了，知道要做事了，她想创业，做父亲的必须得支持。 　　许父想了想，自家有没有适合闺女创业的房产，听着闺女说的要求，他还真想到一个地方。 　　老房子，以前他和妻子结婚时住的老房子，有个大院，环境清幽，安静，院内院外都有地方停车。 　　房子老是老了些，但是很有韵味，最主要是老房子以前是单位宿舍，是一套三层的小楼，在房价还没有开始有大涨幅之前，他已经发家致富，后面买下其余住户的房子，那套房子就全部归了自家。 　　这些年他也修整简单装修过，一直租出去给一些白领住。 　　既然闺女要找地方，那个地方时最好的，他可以提前解约，让租户们重新找房子。 　　许父和许婉如一说，许婉如也觉得不错，笑着说要给爸妈租金。 　　许父笑笑没有说话，心中已经决定，这套房子给闺女，过些天就过户给闺女。 　　春暖花开，半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南柯一梦”私家菜开业。 　　前期也没有大肆宣传，就是请了一些双方父母还有哥嫂熟悉的亲朋好友还有他们自己认识的人来试菜，一个星期以后，“南柯一梦”就要预定，不预定，来了根本不可能有饭吃。 　　客人来吃饭，不需要低点菜，只需要说一顿饭菜要花多少钱，酒水打算花多少钱就行，其余的全是老板给安排。特殊要求可以提前说（求婚等）。 　　午餐六桌，晚餐四桌，绝对不多做，晚上七点准时关门。 　　可是越是这样，生意越好，开始是提前一天预定，后面是一个星期，慢慢的提前一个月也不一定能预约的上。到了最后，时间更长。 　　七点，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店内请的几位三位服务员，搞完卫生，直接下班。 　　许婉如夫妻，睡在三楼的，一楼二楼是营业的地方，三楼是夫妻俩的私密天地。 　　刚回到三楼，手机响起，还是熟悉的铃声，罗明亮接起手机，“哥，有事吗？” 　　那边是罗大哥打来的电话，罗大哥看了一眼身边的几位，还是说了，“亮子，明天的预定定满了没有？” 　　“哥，明天是周日，我们店里休息，你忘记了。” 　　罗明诚哪会不记得，这不是没有办法装忘记吗？“我忘记了，亮子，明天你能不能帮哥一个忙？” 　　罗明亮站在阳台上，很不文雅的翻了一个白眼，自己哥哥要干嘛，他都不用猜。 　　“说吧，能帮就帮。” 　　兄弟俩感情不错，他偶尔帮帮他，也是可以的。 　　“我有个朋友，要请客，想去你们那儿？你看行吗？” 　　“午餐还是晚餐？” 　　既然愿意帮助罗明诚，就不叽歪，直接点。 　　“午餐，刚好明天我和爸妈还有你嫂子侄子一起过去，你多做一桌呗？” 　　“行，你朋友准备多少钱一桌？” 　　饭菜一桌三千以下，他是不接的。酒水可以自带，也可以用他们这里的，有自酿的白酒和红酒，都是在那一世酿造的，他们俩还自己灌了包装。精致的很，也有那一世自己在国外进的高级红酒和白酒。 　　空间里面这些东西很多，现在自酿的红酒和白酒，都是存放起来以后再用。 　　兄弟俩说了一会儿，才放下手机。 　　夫妻俩坐在三楼露台，望着漫天星辰，想着另外一世的亲人。 　　许婉如怀孕了，在店里也就是收收钱，偶尔做做甜品。 　　大部分时间都是休息状态，他们不用出去买菜，每天早上在厨房直接放好食材。也没有人注意他，有没有出去买菜。 　　店不大，食材的消耗也不大，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夫妻俩是悄悄发小财的那种，也没有人来查他们。 　　除了水电缴税，员工工资，其余的，他们差不多是尽赚。 　　十八个月以后，许婉如一岁的亲儿子罗大宝，在某一个晚上，突然对着许婉如夫妻说，“妈妈，封（凤）山，存（村）。” 　　此话一出，吓傻了给亲儿子洗小手的许婉如还有在一边路过的罗明亮，许婉如蹲下身来，小声的问道，“大宝，是你吗？柳城凤山村的大宝对吗？” 　　罗大宝忽然笑了，小脸上都是灿烂的笑容，在妈妈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大宝二宝三宝。” 　　夫妻俩百分百确定，眼前的儿子还是那个笑面虎儿子。 　　泪水悄然流下，一直牵挂着的心忽然落地，许婉如坚信，以后二宝三宝都会来。 　　他们一家人又能齐齐整整的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