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养娃记》
作者：繁玉


　　文案：
　　【接档文《大佬排队和我相亲》】
　　“妈咪，爸爸去哪了？”
　　“你爸爸呀，走得早。”
　　原身欲母凭子贵，使演艺圈的道路更为平坦，但女配的孩子怎么可能是男主的，脚趾头想都知道。
　　既然不知道孩她爸，那就当死了吧。
　　为了养娃，应如是回归摄像头面前。实乃大魔王闯入兔窝。
　　几年后，真·大魔王·活着·孩他爸推眼镜，皮笑肉不笑，“听说你到处跟人说我死了？嗯？”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女强 甜文 穿书
　　主角：应如是，应桐桐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是是
　　初华幼儿园。
　　“所以是你妈妈来接你？”
　　“嗯。”应桐桐捞了捞书包肩带，书包很沉。
　　下午的水果她没吃，藏在里面。
　　“你爸爸呢？”小男孩不依不饶地问着，一切都是为了能和应桐桐说说话。
　　新转入学的应桐桐一举夺下全幼儿园最好看小孩称号，看脸的世界无论小同学还是老师们都喜欢和她待在一起。
　　多聊一句话都是荣耀，开心的小男孩没有注意到应桐桐表情不乐意了。
　　“他早就死了。”应桐桐嘴巴撅高，小手试图抽出来。
　　幼儿园放学是由老师带领糖葫芦串般手牵手的小孩走出教室，走到幼儿园大门口，门外是乌泱泱等着接孩子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
　　应桐桐一松手，糖葫芦串就断了。
　　和应桐桐牵手的小男孩急了，手迅速去抓她的手，压低细嫩的嗓音，“晶晶老师会看见。”
　　忘了惊讶应桐桐爸爸死了这件事。
　　对于小孩来说，死亡遥远陌生，所以可以冷静可以淡漠。
　　应桐桐挣扎一下，放弃，小手牵小手。
　　如果被老师注意到会很麻烦。
　　漂亮的孩子总能得到更多关注，应桐桐插班入学第一天，已经被大中小班各老师抱着拍了不知多少照片。
　　小孩很不高兴。
　　小男孩小嘴继续吧嗒，“那你爸爸怎么死了？”
　　“因为他讨厌——死了——”应桐桐也不扭头，就这么斜着眼珠子看向小男孩。
　　母女俩表情重合，应如是前几天翻看往年选秀节目眼神也是这样的。
　　是是肚子上有一条很深的疤，那是爸爸拿刀砍的，爸爸要伤害她，因为他不想养小孩。
　　是是为了保护自己，流着血和坏爸爸打了七天七夜，最后胜利了，但留了一条疤。
　　而爸爸为了不养自己，跳河里让大鱼吃了。
　　两岁大第一次对“爸爸”感到好奇的应桐桐向是是提问，结果得到一个暗黑故事。
　　于是爸爸等同坏人的印象就此扎根。
　　应如是可想不到到自家娃记忆这么好，送小孩来上幼儿园时她还担心桐桐会不会看见别人有爸爸，问她要爸爸。
　　幼儿园门口乱糟糟，她微微侧身，一个敦实的男生唤着“爸爸”，跌跌撞撞抹着眼泪扑到她身后中年男子怀里。
　　中年男子笑着哄他。
　　叽叽喳喳的小班生终于来到大门处，应桐桐一眼就发现是是了。
　　哪怕她戴着墨镜和口罩，头发披散仿佛五官见不了人。
　　“是是！”应桐桐在应如是面前是全天底下最贴心的小棉袄，最娇软的小背心。
　　甜嫩的笑浮现在脸上，应桐桐向应如是跑去。
　　小班的孩子们不约而同停下和身边小朋友未说完的话，顺着应桐桐的视线看过去——
　　应桐桐这么好看，那她妈妈一定也很好看！
　　不过，包粽子一样的阿姨……
　　孩子们看到应如是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如同吹炸的泡泡，小班安静的瞬间打破。幼儿园门口依旧乱糟糟的，孩子们小鸟一样拍打小翅膀和朋友道别，又扇动着稚嫩的羽翅飞向家人的怀抱。
　　桐桐的声音仿若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穿过喧闹的人群、穿过黄昏的余晖，温柔的力量裹挟着柔软的小身子闯入应如是怀里，也将应如是撞进回忆里——
　　五年前她来到这个书中世界。
　　第一幕就是生产现场，她张开腿躺在陌生的环境里，生产痛让她瞬间嚎出声，手指下意识抓紧身下的床单，指节仿若要透过白皙的皮肤爆出来。
　　同样是十八岁的人生，书外她刚结束高考，准备大展身手。
　　而书里的应如是则在生日当天生孩子。
　　原身要求顺产，助产士兢兢业业陪护，却没想到呼吸间台上的人换了魂。
　　而生孩子很疼，天下第一的疼。
　　疼到穿越过来的应如是红了眼，像是炸开的母狮子。
　　顺产是不可能的，哪怕应如是先前就和主治医生商量好：即便她再疼，也要顺产，决不能剖腹留疤。
　　除非生命受到威胁。
　　但新来的暴躁应如是不是助产士能应付的。
　　所以就算知道孕妇有望顺产，知道孕妇生产前反复强调要顺产，助产士还是叫来了医生，实行剖腹产。
　　嗯，没错，应如是肚子上的疤根本不是所谓爸爸砍的，而是在应如是一副“你现在没能杀掉我，等我好了，我一定会报复”的危险气场下，一众白衣天使内心吐槽完成剖腹。
　　五斤二两，女孩。
　　新生儿的应桐桐不仅意味着新生命的诞生，更是招来应如是新生的引子。
　　仿佛书中这个自成一体的世界为了牵绊住应如是而释放的绝招。
　　等应如是意识到自己穿书了，她已经陷入天昏地暗的带娃生涯。
　　第一年带新生儿很不容易，应如是穿越前那么拽的脾气，生生磨没了。
　　第二年小孩大脑迅速发育，各方面开始发展，应如是尝到抚育小孩的成就感，仿佛看到人类进化史般激动。每天心甘情愿带小孩。
　　第三年小孩被流感打败，一场小雨都能引发肺炎，儿科成了驻扎地，医院地板几块砖应如是都能说上数。
　　第四年应如是一边带娃，一边捡回穿越前的本事，坐等十年合同到期挣大钱给她家大宝贝花。
　　第五年，也就是今年，被冷藏还剩半年就可以解约的她收到久违的经纪人通告，一个选择题：
　　续约，鉴于应如是最近几年的安分表现，虽然不会捧她了，但可以考虑签新合同，成为公司的声乐老师。
　　解约，条件是参加一档生存选秀节目，最后发光发热陪衬一名公司打算捧的新艺人——某高层的妹妹。
　　她选择二。
　　“大宝贝——”应如是挣开怀抱，笑。
　　这么简单的选择题无需犹豫，当然是早点脱离公司，好挣大钱给她藏了这么久的小情人花呀。
　　安静上完第一天学的坚强小情人被抱住的刹那间红了眼，声音无限委屈，“是是——”
　　莲藕臂圈住妈妈的脖子，小脑袋往妈妈的锁骨窝钻。
　　母女俩第一次分离这么久。
　　“大宝贝别哭呀，心疼死了——”应如是爱怜地抚摸应桐桐的后脑勺。
　　应桐桐抽泣着鼻子，手抓着是是的衣肩抬起头。
　　“是是我想你了——”漂亮的小脸蛋在泪光下晶莹剔透，惹人怜爱。
　　“我也很想大宝贝。”应如是对自己手把手养大的孩子无法隐藏爱意。
　　应桐桐开心地笑，嘴角不断上扬。
　　“是是我给你留好吃的了。”她扯了扯书包带，示意东西在这里。
　　说完松开手，继续圈住女人修长的脖颈，乖巧、温顺、信任地蜷在熟悉的怀抱里。
　　应如是心软了又软，“妈妈最爱大宝贝了。”
　　母子俩气氛格外温馨。
　　一旁的晶晶老师眼红嘴酸——
　　别人家的孩子。
　　不过想起应如是初次见面的模样，又酸不起来。
　　她和桐桐妈就是同款游戏低配和高配的区别，想生出桐桐这么暖心的女孩子，除非她回娘胎提升一下自己，否则一辈子都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推基友的文：
　　有钱长得美是我的错吗[穿书]
　　by熹风沐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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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胸.器
　　“是是我可以不去幼儿园吗？”
　　应桐桐坐在化妆镜前，小腿悬挂半空。
　　白袜黑鞋是幼儿园分发的，昨天应桐桐头天上学，应如是没给她穿，因为衣物都没过水。
　　今天是制服上身的第一天，锃光瓦亮的黑皮鞋头圆润光泽。
　　应如是左手勾住小孩细软的头发置于右手心，半边头发被梳拢箍成小揪。
　　“我要上班，大宝贝不去幼儿园就要一个人在家。”她接着给另一边梳。
　　一个人在家是怕的，可还是不想去幼儿园。
　　黑皮鞋晃了晃，脚趾头还往下压了压。
　　“……可老师总爱惹我。”所以不想去。
　　怕一个人在家，也不喜欢被老师们惹。
　　应桐桐好久才说出这么一句，可怜巴巴。
　　应如是通过镜子看到女儿正噘嘴，孩童瞳孔水润透亮。
　　得到是是温柔注视，应桐桐加紧告状，“幼儿园所有老师都要抱我、亲我、拍照，可人家只想和是是这样——”
　　小粉唇嘟了嘟，瘪了瘪。
　　只想和是是好嘛。
　　应如是为女儿可怜模样心疼，可她知道老师们是趋于爱美之心的引领才这样。
　　安抚，“老师拍照是为了发给我看，那是老师的任务。”
　　应桐桐蔫了，应如是不开心了。
　　“大宝贝你不喜欢她们碰你就拒绝她们！”
　　“可她们总是偷偷出现，我来不及拒绝。”
　　漂亮的萌娃总叫人手痒痒，幼师们本就喜欢小孩子，碰到这么好看的小孩更激动了，而亲密肢体语言是惯用拉近和小孩子距离的招式，老师们纷纷对应桐桐施招。
　　应如是怒！
　　不行，早点找到更好的幼儿园立马转园！
　　觊觎美貌之前有经过大宝贝的同意么！怎么可以让大宝贝不开心呢！
　　应如是将皮筋狠狠扣在梳子尾，下一秒又轻柔地梳小孩柔软的头发，“我待会和老师说。”
　　母女俩眼型都是大猫眼，不同于应桐桐水润清澈的双眸，应如是眸中弥漫一层雾。
　　她一激动，水眸雾更浓，一股子缱绻缠绵之情。
　　真是两双顶漂亮的眼睛。
　　突然，应桐桐爆发，“……可就是不喜欢，想和是是在一起……其他小朋友也惹我，不想和他们在一起。”
　　昨日第一天上学的应桐桐半滴眼泪也没有，因为不知道上学的真正含义，如今经历过，就不乐意。
　　手抠着椅面，眼睛变得湿漉漉，这会儿母女的眼睛万分相似了。
　　应如是心里拉警钟，怪她，怕被熟人拆穿，一直躲着不去联系身体的亲人。
　　又因为公司那边合同问题，她不敢轻易暴露应桐桐的存在，导致小孩四岁了，除了她和不靠谱的大宝贝“亲妈”，社交甚少。
　　她自然喜欢大宝贝依恋她，却不希望对方除开自己都认生，更不希望因为幼儿园的事让大宝贝留下阴影。
　　轻柔又迅速地梳完另一边，调整好两个小揪大致在同一水平线上，放下梳子将大宝贝从椅子上抱下，安慰道：
　　“大宝贝坚持一下下好不好，等我挣到钱，带你去国外，那里的老师和小朋友很好相处。”
　　国内就这点不好，人权不够，尤其是小孩的人权。
　　在国外老师要是不经过大宝贝的同意就亲，或者不能管住其他小同学亲抱大宝贝，她绝对能高跟鞋甩上去，然后申请诉讼，百分之九十九点九能打赢官司。
　　但如果在国内这么干，大宝贝也许就没有幼儿园可读，转园也没人敢收。
　　应如是坚定了合同到期立马出国谋生的计划。
　　应桐桐委曲求全地点点头，“那是是加油，我会努力坚持的。”软绵的手给自己抹眼泪，不哭。
　　应如是笑，亲了亲大宝贝额头。
　　若应桐桐不靠谱“亲妈”在场，肯定会跳起来大喊：应如是你这个坑货，女儿是这么养的吗！你要跟孩子讲道理，灌输人生真理！总是扔孩子一句出国怎怎样好，小心期望太高，桐桐面对现实受到打击。
　　接着语重心长给宝贝灌输正确理念，活像婆婆。
　　应如是则会轻飘飘回复：只是借你家户口本用一用，大宝贝不需要你插手教育。
　　紧接着两妈大战，应桐桐两面跑，两面安抚。
　　梳完头发，整理好着装，母女俩出发。
　　早上的幼儿园和下午高高兴兴回家的场景不同，孩子们都耍赖不愿进去，弯着腿抱着树做最后的挣扎。
　　应桐桐虽然心里也抗拒，但她永远是是是最贴心的小棉袄，“是是你去上班吧，我会乖乖上学的。”
　　她最后不让是是和老师说了，她要自己去说，不能一有事就找是是，会累到是是的。
　　应如是准许，穿越前她几乎算是在国外长大，孩子愿意独立自主值得鼓励，哪怕大宝贝才四岁。
　　“嗯，大宝贝想我中午就给我打电话，下午的水果自己吃……”怎么嘱咐都是不够的，最后两人分离。
　　应如是到公司时已经九点二十分了，从幼儿园到这里几乎横跨整座城市。
　　她的身份卡还在，所以进公司毫无阻力。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除了前台三位坐班别无他人。
　　整座大厦都是杰文传媒的，从地到天一百二十层，耀眼的建筑正如公司本身强势，国内娱乐公司三大巨头之首。
　　应如是来到电梯口，左右两排各四架。
　　因为被冷藏，她的卡只能刷三架电梯，七八号两架是全公司人都能上的电梯，通常是清洁阿姨等后勤人使用，六号电梯则是公司新招艺人堪堪能刷的电梯。
　　应如是拨了拨口罩带，在艺人电梯前刷卡，上面显示数字十五，大厦二十八层以下都是供艺人训练的。
　　“叮——”电梯到了。
　　“嗡——”手机震动，备注王黑，应如是经纪人。
　　接起，“我已经到公司了，但你知道，只能刷六号电梯。看来今年公司新招艺人挺多，电梯怎么按也按不下来。”
　　应如是坦荡荡走进空无一人的电梯。
　　“……快点。”
　　“嗯，终于挤上来了，新人们颜值都不错嘛。”应如是看向电梯的镜子，扯掉口罩。
　　不化妆也很美，颜值第一。
　　王黑挂下电话后冲小圆桌对面的女生歉意笑了笑，“抱歉，她路上遇到一点事。”
　　只要应如是现在还是他手下的艺人，他就要维护。
　　身为公司数得上号的经纪人，在高层面前他还是有话语权的，更别提高层妹妹之前。
　　是故语气不卑不亢。
　　“没关系，不急这一刻。”精致的女生轻啄一口面前的花茶，抬头发问：
　　“一直不太明白当年公司即将出道头号练习生怎么被冷藏，之后的合作不会有影响吧？”她笑了笑，拇指食指摩挲，拈纸轻轻碰了碰嘴唇。
　　王黑面上不显一丝异样，“她身体出状况，现在修养好了，不会影响的。”
　　当年那件事决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
　　“那就好。”关溪笑笑，似是信了。
　　气氛貌似和谐。
　　三十二楼是大厦最适合轻言慢语交谈的地方，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茶香。
　　应如是出电梯径直走向王黑所在区域，这五年里她和王黑的交流很少，兼之对方不是从小接触的亲人，只是合作人，她不担心性格若是同原身不一样引起怀疑，毕竟人是会变的。
　　“王黑。”五步远处应如是便叫出名字，现实生活中她没见过王黑，先叫上以免认错。
　　“来了——”王黑抬头。
　　二人对视，眼底俱是惊愕。
　　应如是理所当然地根据名字将王黑想象成又黑又油滑的经纪人，结果对方气质舒朗，三十出头的模样，说是年轻大学教授也有人信。
　　而王黑则是为应如是的形象惊讶，眉间浮起淡淡不满。
　　——应如是居然私自隆胸了，还改变这么大。
　　这绝对不是好消息，如果应如是上选秀节目被人扒出旧照。
　　应如是要是知道经纪人内心想法，一定会冷笑，诅咒他孩子喝不到母乳。
　　她哺乳长胸碍谁了，大宝贝要是喝得好，长到Ｅ罩她也乐意。
　　关溪则皱皱眉，应如是和照片上的她有点不一样，脸还是那张脸，甚至真人比照片更好看，但总有哪点不对，以至于跟她预想的二人组合人设不和谐。
　　“这位是——”应如是同王黑点头后自发坐下。
　　王黑虽然心中不满应如是冷藏后也没消停，但没有当场下她面子，“关溪，你们俩组合。”
　　应如是明白，冲关溪招呼，“您好。”多谢你邀请我参加选秀，能在解约前还挣点钱为日后打基础。
　　水眸波光流转。
　　“您好。”关溪笑着回应，端起面前的花茶，又喝了一口。
　　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了，就在应如是几乎快摊放桌面的“胸.器”上。
　　完全毁掉她设想好的人设。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梨子的地雷，比超大心！
　　啦啦啦啦～
　　唉，好多读者不理解应如是为什么要去国外，不太高兴。
　　往后看就知道啦，如今才第二章 ，看到的只是故事小小角，因为故事没被读完而被读者误解，作者会难受的。
　　要问为什么不干脆写清楚，这样就不会误会。
　　只能说叙事编排问题，要是一口气说得明明白白，故事很无聊的。
　　仍旧爱你们，比心。


第3章 练习
　　每一场所谓真实的选秀节目背后都是一场资源的博弈。
　　而这一场博弈赌注明显下给关溪而非应如是。
　　是故面对经纪人的交代应如是懒散得没有心理负担，全程嗯嗯啊啊。
　　王黑修养满分，含笑对应如是做总结，“……你的声乐不需要老师来教，舞蹈还是跟着Linda老师，她现在已经升到十七层了，我已经告诉她，这一个月你就安心练习。”
　　一个月后选秀节目开始录制。
　　这档名为《万里挑一》的真人选秀节目由爱看视频五年前推出，节目通过一层层赛制，对报名参赛的练习生进行生存淘汰赛。
　　第一期录播，用于观众们熟悉练习生，顺便让爱看视频初步了解哪些练习生有镜头缘、观众缘，便于后期布置镜头。
　　节目每逢双期都是公演直播，进行全民淘汰与优选。
　　直播开始投票即开始，观众通过手机发短信投票，一条短信两元，一元归节目组，一元归所投选手。到公演全部结束后再插播上期呼声前百分之十练习生花絮，随即公布投票名次。
　　一期节目长达六小时，然而多的是人愿意蹲在屏幕面前看，反正是周末，看这些即将成长起来的女艺人们厮杀岂不有趣。
　　直播全程硝烟四起，官网显示的练习生实时所得票数让观众涨红了眼。学生会抢爸妈、爷奶的手机为喜爱的选手投票，老板们则会让员工投票发截图，仿佛这场生存真人秀不是练习生们在参加，而是他们这些观众在参与。
　　走到最后的一批练习生通过十六期节目早就让大江南北的观众熟悉了，虽谈不上大红大火，但也小红一把，趁着这个势多多活跃在观众眼前，总有一天会彻底迎风而起。
　　第一季冠军便是如此——
　　“应如是！”王黑提高声音，喊回走神的人。
　　“嗯嗯，我听着。”应如是收回神，将走神习惯性摆出的下巴抵靠双膝动作纠正。
　　双脚放回地面，还觉着几分不舒服，摆动几下。
　　第一季冠军就是书中女主。
　　长长睫毛垂落，投下的阴影叫人看不出应如是的眼神。
　　王黑抿唇，当年的事只怪应如是运气不好，然而这不是她为此犯错的理由。
　　正色道：“我们公司第一次参加这档节目，不要求你走到最后一期，但起码要撑到第八期。”
　　当年《万里挑一》第一季就邀请了杰文传媒，然而后者看不起这档水果台自制节目，拒绝输送练习生。
　　却不想一位合约到期后跳槽的练习生参加了，并成为冠军，最近几年也愈来愈火，隐隐有跻身于一流明星的势头。
　　《万里挑一》这款真人秀也持续红火，即便没有第一季火，但比起每年同期节目依旧独占鳌头。
　　王黑想起当年公司练习生中唯一能和应如是争夺、不相上下的宋瑾南，心里微微叹气。
　　那时他也不过三十，明白少女们渴望走到灯光下的欲.求，明白年轻是一种冲动，却不曾预料到应如是如此糊涂。
　　若是没有那件事，凭借应如是自身本事，公司迟早会将她捧起，何必羡慕宋瑾南，何必沦落到冷藏的地步。
　　停留在应如是身上的视线夹杂惋惜和抱歉。
　　这其中也有他的错，身为经纪人却没注意到艺人的心理问题，导致犯错。
　　“坚持到第八期没问题，但如果我撑到后面，那些投票钱可不可以归我？”应如是笑嘻嘻，双手合十放在桌前。
　　王黑和关溪俱是一愣。
　　第八期后练习生减少一半，也是直播投票逐渐白热化时期，若是没有各练习生背后资本家们为旗下艺人争取，单靠实力爬上去完全不可能。
　　譬如旗下艺人总共出场镜头不超过十分钟怎么办？剪辑专挑艺人平平淡淡一幕剪怎么办？诸如此类，全是各公司在黑暗处与节目组谈判。
　　而短信投票也蕴含玄机，大公司发动投票，绝对是几百上千万的票距。
　　是故短信收回的钱并非就归参赛者们，都是由公司操作，为旗下艺人谋取最大利益。
　　“不给就算了。”应如是无所谓，她只不过是想早点买好东西给大宝贝。
　　她虽然不缺钱，但却不能提供大宝贝精致的生活，对此她略微遗憾——女儿要富养啊！
　　王黑喉结微动。
　　应如是的提问其实并不过分，她本来就是要到期解约的艺人，而且公司已经暗示这次节目是陪跑，绝不会在她身上砸钱。
　　“我会帮你争取一下。”王黑最终心软了。
　　全公司最有潜力的练习生，却在年华最盛的时光里黯然生尘，若是离开之后连一笔钱也没有，着实惋惜。
　　“谢谢。”应如是笑得灿烂，雾蒙蒙的眼睛点亮整个人，动人心魄——
　　妖精。
　　王黑正襟危坐，唇紧抿——
　　应如是胸隆得太过了！
　　三人俱是明白人，有些话不用说得太详细，王黑算是完成了应如是和关溪的接洽任务，他还有别的艺人需要照看，于是其他时间交给二人磨合，为比赛做准备。
　　两个女人一起商业胡吹几分钟，约好明天在公司集合训练的时间，分开。
　　第二天应如是来到十七楼时，关溪已经在练习室热身了。
　　紧身衣物勾勒玲珑曲线，盘起头发露出优美的脖颈，面对镜子时无可挑剔的笑容，“承蒙关照。”
　　关溪在应如是面前的表现至今都是淑媛而又精致的。
　　应如是笑笑，“不客气。”双肩背包脱下抱在怀里，转身向左手边的换衣室走去。
　　关溪的唇角凝固，还真是不客气呢。
　　却不知道五年前头号练习生真正实力如何。
　　不过等会就知道了。
　　笑容恢复为无可挑剔。
　　关溪继续做着拉伸动作，等舞蹈老师到来时快速进入状态。
　　“Honey!好久不见！”应如是换完衣服出门就被热情拥抱，耳边是喋喋不休的话语。
　　“……就算不来公司练习，也可以和我联系，不闻不问消失五年，要不是王黑没给我发讣告，我还以为你去世了呢。”跳舞的人都是热情奔放的，Linda将应如是抱在怀里蹂.躏，直截了当说出心声。
　　当年的应如是在唱歌方面登峰造极，于是花费很大一部分时间在舞蹈的练习上，Linda是在应如是签约第三年公司从欧美挖来的人才，对于这个好看又勤奋的东方姑娘，Linda极为欣赏。
　　Linda絮絮叨叨好久，这才停止，末了还问：“这几年你吃什么了，这么大？”笑着比划应如是胸前。
　　单薄健身服胸前两坨肉球格外壮观，沿及往上暴露的锁骨、脖子，白皙得让人想咬一口。
　　应如是笑了，湿濛的眸子里含着璀璨明星，“我也很想你，这个嘛——多、揉、揉！”
　　“好！”Linda笑着将手搭在胸前，当即揉两下，不害臊不羞涩。
　　应如是全身的细胞都被Linda这一举动激活起来，这就是舞蹈的魅力，舞蹈人的魅力——
　　释放，释放自己的个性、皮骨、血肉，身心在空气中蔓延，不用在乎其他人的眼光，享受当下，享受每一个律动，每一次肌肤与无形变幻空气触碰的刹那，身心即是空的也是满的、
　　应如是手心发热，脚底的血液也加速流动起来，每一块肌肉都得到滋润，全身的细胞被唤醒，她想跳舞！
　　舔舔唇，“Linda，我们开始吧。”
　　“来呀！”Linda扭动臀部跳到音响面前，换了音乐，加大声响。
　　她看向关溪，招手吹口哨，“让我们一起solo！”
　　关溪放下杆上的腿，笑着走到中央加入二人，目光隐晦落在应如是身上。
　　她知道应如是尤为擅长声乐，舞蹈方面和她一样，仅仅是看得过去的水平，并不拔尖。
　　这是她选择应如是的理由之一，第一期比赛两人可以一起唱歌，动作少许，出色的外表配上纯白服饰，给观众留下初步印象——可惜真人版的应如是“身材”不合格，她想要的天使圣洁效果必打折扣。
　　不过胸大也有胸大的吸睛点，只要能吸引住观众眼球，让她能够在前八期从应如是身上蹭到足够多的有效镜头，那么应如是的陪跑任务就成功了，而后八期的应如是没有公司支持，多混一期都算运气好。
　　关溪眼角正要弯下微笑，面部转向镜子欣赏自己的舞姿，却目光定在应如是身上，表情变得僵硬，本跟着音乐晃动的身子也暂停了。
　　谁说的应如是不会跳舞，谁说的只要应如是唱歌，人们只会听到她的声音看不见其他——
　　现在她的眼里只能看到应如是，Linda的身影被模糊了。
　　那是关溪第一次知道，舞蹈是有灵魂的，因为她看见了——
　　那是应如是的灵魂在跳舞！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梨子的地雷，^3^。
　　谢谢小说迷迷，原始id数字用户的营养液，^3^。
　　每次都只想简简单单码个大纲，到最后总会意识到自己脑子有洞……想写小白文都做不到，嘤嘤嘤。
　　有些地方小天使细想觉得是漏洞，但放心，后面都会交代的——
　　毕竟不会写小白文，哭泣。
　　还有看出来了吧？是是乃舞蹈大魔王，撒花～
　　小声逼逼：2g网真的好慢呀，下乡陪老人的我打开到这一页面花了十五分钟……


第4章 自拔
　　室内吹着空调风并不热，甚至因为凉爽静待会丝丝寒凉。
　　两个舞痴跳多久，关溪就站着看了多久。
　　额头上一层细汗。
　　Linda停掉音乐，关溪拍手，敬重的语气送给应如是，“很震撼。”
　　有些人注定是要走向舞台绽放光芒的。关溪不知道当初什么原因让应如是冷藏，也不知道杰文怎么做出让对方陪跑后解约的决定，但她知道杰文会后悔的。
　　“看来需要训练的只有我一个人。”关溪自嘲。
　　应如是声乐已经达到能够做杰文声乐老师水平，而舞蹈这几年显然一直坚持，唱跳俱佳、外貌出众，她离舞台只差一个机会。
　　而机会一个月后降临。
　　Linda对应如是的表现同样意外，意外中夹杂了然和自豪，“你总是在向前。”她依稀记得对方镜子前挥洒汗水的模样。
　　应如是解开腰上的汗巾，擦掉黏糊的汗水，洋洋得意，“一般一般，哎，胸太大跳一会就累了。”
　　关溪和Linda忍住将对方笑脸撕下来，面对面。
　　“老师我想你训练我一个人就够了。”
　　“待会再放一段音乐即兴表演看看。”
　　“好的。”
　　“喂喂，我呢？”被忽视的应如是指着鼻子问。
　　关溪、Linda齐齐回头，“回去吧。”
　　文杰不缺声乐老师和舞蹈老师！
　　那就不客气了。
　　应如是颠颠跑进更衣室。
　　前段时间为了熟知《万里挑一》这类选秀节目，她积攒好多电视剧没看了！
　　穿越前十七载应如是忙于学舞，频频上舞台爆能量，最后一年被老爸接回祖国困在小黑屋为高考准备。
　　总之生平就没有认真看过电视剧，因为一部电视剧怎么也得十几小时，她没闲。
　　这辈子带大宝贝无聊时接触电视剧，新世界大门向她打开。
　　应如是深陷狗血剧！
　　电视里——
　　“……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我家仲平只是一时玩玩，才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孩子打掉！”恶婆婆瞪眼。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是相爱的，阿姨你告诉我仲平在哪里，他一定很高兴孩子的存在。”小白花捧着肚子两眼含泪。
　　应如是倒退电视，录屏。
　　点开微博传小视频并编辑文字：
　　“……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我家仲平只是一时玩玩，才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孩子打掉！”
　　仲平OS:不是一时玩玩，已经单身二十七年，妈你看看我！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是相爱的，阿姨你告诉我仲平在哪里，他一定很高兴孩子的存在。”
　　仲平OS:我爱你，但是爱不起孩子，奶粉、尿不湿、摇椅这些你都考虑过价钱么！像我这样的总裁能买单件一万以下的吗？不能！要么生孩子破产，要么破产生孩子！
　　发送。
　　应如是这个专门用来恶搞电视剧台词的微博发博不下一千条了，有时高兴一天就能发十几条，至今也有一万粉丝。
　　新微博一出立马有人评论。
　　“彤姐好久没发微博了，不在的日子一直有想你，比心！”
　　“依旧又尬又冷，很彤姐。”
　　逐渐——
　　“彤姐出来了，大宝贝还会远吗？要听大宝贝的声音，打滚打滚。”
　　“要大宝贝。”
　　“排队等大宝贝。”
　　“排队加一。”
　　……
　　“彤姐是要发大宝贝了？！！！插队，坐等快递小哥哥敲门！”
　　没错，应如是这个名为“桐桐是彤彤”的微博是靠大宝贝火起来的，一次应如是录屏，不小心将大宝贝的声音也录进去。
　　电视剧里励志女主仰天大喊：“我绝不会认输，向你们宣战！”
　　大宝贝卧室里跑出来哭唧唧道：“妈咪，我尿床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未来你们会后悔的！”
　　“妈咪，我尿床了。”这一次是用英语说的，声音委屈巴巴。
　　应如是对大宝贝中英文双教语，小孩通常是哪种能表达清楚当前处境，就用哪种，两门语言轮用那是急了——
　　可不是么，上午和妈咪一起玩水洗被子，下午在日光照射下被单捕获了太阳的温暖气息。
　　白天玩闹一天，晚饭还没吃小孩就困得睁不开眼，应如是泡了些奶粉喂完将小孩送上床，肚子全是水，小孩睡意沉，画个地图再顺手不过。
　　只是醒来后觉得和妈咪的辛苦白费了，难受。
　　等应如是哄完大宝贝，拿起手机一看，视频达到录制上线，鬼使神差没有立即删除。
　　点开一听，大宝贝和电视剧女主节奏刚好，忽略内容，对话分外流畅。
　　因为合同问题应如是不敢发大宝贝的图片上网，不能晒娃，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最终应如是小爆发一下，将这个全程黑黢黢只有对话的录屏发出去。
　　意外吸粉。
　　“雾草，别人家的孩子尿床也可以这么可爱吗？只听声音就想亲想抱！”
　　“第二句是什么，朕的皇家翻译去哪了？”
　　“第二句是第一句的英译。”
　　“小孩英语比我还好，手动再见（顺便抱走小孩）。”
　　“奶声奶气地说自己尿床，简直无法拒绝，想撸！”
　　“脑补燃起斗志配图浑身火焰的女主对面站着一个小萌娃，反复强调尿床，用尿浇灭你的意志，噗哈哈哈哈。”
　　“……”
　　因为大宝贝的插.入，微博号小小爆发一下，关注翻倍。
　　想着大宝贝声音流露出去没啥关系，又享受网友对自己拥有大宝贝的羡慕嫉妒，应如是偶尔会泄露大宝贝的声音。
　　慢慢大家都知道博主有个软萌甜的大宝贝，至今不许窥探芳容的那种。
　　没有比犹抱琵琶半遮面更吸引人的了，桐桐是彤彤就这么慢慢涨到万粉。
　　比起未穿越前的推特，微博粉丝量算少极，但应如是喜欢这个号，这不仅有她的兴趣，还有大宝贝的足迹。
　　对于那些排队等分配大宝贝的评论，应如是毫不客气回复：做梦也该醒了，都散开散开，我去接大宝贝。
　　看了一下午的剧，的确该接大宝贝了。
　　放下手机前应如是最后刷新一次，新评论弹出：
　　“233，只有我认真喜欢彤姐的脑洞吗？希望彤姐少看狗血剧，吐槽吐槽正剧也不错，强烈推荐最近大火的《杨贵妃》。”
　　应如是眯眼。
　　《杨贵妃》，将书中女主宋瑾南彻底捧进一流明星的电视剧。
　　居然已经播放了，真快。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至少应如是忘记了原书的大致剧情，只记得临近大结局原女主事业上获得一次又一次的成功，爱情也收获果实。
　　对于原身剧情更是一无所知，毕竟出场不过三段话。
　　反正大宝贝现在健健康康长大就好。
　　如今离大结局应该不到十章了吧？半年？几个月？．
　　手不小心点开评论，有人回复了。
　　“同希望，狗血剧拉低我们大宝贝的规格，彤姐安排一下动画片呀，让萌萌的大宝贝和萌萌的动画人物对话不好吗？”
　　“对对对，尤其是国外动画片，听不懂的台词更有爱！”
　　应如是放下手机，哼哼，大宝贝最可爱的样子只有我能看到。
　　女儿奴应如是再一次裹成粽子去幼儿园接女儿。
　　“是是。”应桐桐飞扑是是的怀里。
　　小脸跑得红彤彤，像是红苹果。
　　母女俩开心地脸贴脸，差点让晶晶老师以为后面的建筑是牢狱。
　　晶晶老师走向前，夸赞应桐桐今天的表现，“……六一儿童节我们小班准备的节目是朗诵，没想到桐桐最小，表现最好，大家一致选桐桐站在最前面带领。”
　　应桐桐抿嘴笑，原本在幼儿园里面对老师同学幼嫩却清脆的声音变得奶声奶气，“是是教的。”
　　今天的朗诵节目排练让应桐桐开始接纳幼儿园，准确来说排练加速了小孩与幼儿园的磨合。
　　小孩在幼儿园里找到快乐。
　　尤其是是是不在，她也做得很好，让老师在是是面前夸赞她。
　　手圈在是是的脖子上，小身体也紧紧贴靠是是，一点也不嫌热。
　　幼小却全身心信赖母亲的幼兽啊。
　　大宝贝的头发贴在脖颈，应如是胳膊往下挪挪，让大宝贝更好地坐在手臂上，口罩里出来的声音有点闷，依旧动听含着喜悦，“谢谢老师对应桐桐的看中，大宝贝会做得更好对不对？”
　　低头看大宝贝的眸子几乎化成水。
　　应桐桐点头，小嘴咧开笑容，“对！”
　　想到什么，忽然挣扎着要下来，“是是抱一会就好了，会累。”满满的关心不加掩饰。
　　黑亮的眼睛真挚动人。
　　晶晶老师心都要化了，别人家的宝贝！
　　“好，大宝贝和老师再见。”应如是放下大宝贝，脱下其背后的小书包挂在手上。
　　“晶晶老师再见。”应桐桐挥挥手，灿烂地笑。
　　“嗯嗯，桐桐再见，桐桐妈妈再见。”
　　二人回到家吃饱喝足后。
　　应如是陪着大宝贝看动画。
　　之前电视连载的动画片大结局了，今晚是新动画，亲子剧。
　　第一幕就是一家三口围坐饭桌的场面，小孩撒娇表白爸爸要礼物。
　　应桐桐没说什么，眼睛直直盯着，红润小嘴巴不自觉翘起来，双手侧抱住是是。
　　应如是可不记得她当初给小孩讲的暗黑故事，瞧着大宝贝一言不发的模样，又想着幼儿园学生肯定会谈论他们的爸爸，问道：“大宝贝想不想要爸爸？”
　　应桐桐转身爬到是是身上，脸埋在胸前，小手盖在腹部疤痕上，含糊道：“不要爸爸！最爱妈妈。”
　　爸爸坏。
　　应如是可乐，大宝贝是能感应到她的想法么——
　　她们母女间的确不需要其他人了，毕竟她们最爱彼此。
　　抱住大宝贝好一阵亲热。
　　当然，此刻的应如是想不到，比起大宝贝还有人用力爱她，爱到无法自拔。
　　在床榻之时，一贯一本正经的男人将火热陷入她的温暖，却死乞白赖不肯出去，笑得像只老狐狸，轻轻呢喃，“爱你，无法自拔。”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四的营养液，^3^。
　　有关更新：新文榜单，八月二号之前共三万字，至于加更，不存在的？（划死，收藏多还是可以的！）
　　比哈特！


第5章 母强
　　动画片打广告时应如是决定提前和大宝贝商量，“六月一号我有工作不能看大宝贝表演怎么办？”
　　右手搂住大宝贝，弯身额头蹭大宝贝的额头。
　　两人本一起坐在沙发上，应如是蹭完大宝贝额头没有坐直，而是左手托住左腮，倾斜上半身以致目光和大宝贝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大小美人赏心悦目。
　　不过很明显，小美人有点惊讶，有点伤心，还有点委屈。
　　应桐桐问：“是是可以看了我的表演再去工作吗？”
　　想让是是看到嘛。
　　应桐桐爬进是是怀里，语气带着恳求，小嘴噘起。
　　如果可以，应如是恨不得整个六一陪大宝贝，然而那天正是《万里挑一》录制第一天。
　　应如是幽怨语气，“想去，可是那一天刚好不能请假。”
　　将大宝贝抱在怀里蹂.躏。
　　“那天对是是也很重要吗？”应桐桐抬头懵懂问。
　　应如是点头，“那天上电视，以后大宝贝可以在电视上看到我工作了。”
　　当初只想着参加节目白天没法陪大宝贝，应如是才决定将大宝贝送到学校，却忽略此番措施会丧失大宝贝在幼儿园里很多个第一次。
　　例如，大宝贝幼儿园里第一个六一儿童节，大宝贝第一次登台演出。
　　应桐桐嘟嘴放平，摸了摸是是纠在一起的眉毛，可惜道：“我和是是的好日子又在同一天了。”
　　她和是是同一天生日。
　　逐渐不去纠结是是不能看她的表演了。
　　应如是嘻嘻笑，笑大宝贝高兴又无奈的语气特别可爱。
　　“所以我和大宝贝特别有缘分，成了你的妈妈。”拿下脸上大宝贝的手，把玩。
　　应桐桐任由是是玩手，嘴上试探问：“可以换换吗？”
　　应如是好奇，坐直身体，两腿莲花盘，“换什么？”
　　应桐桐认真道：“下一次我当妈妈，是是当女儿，我把是是生在另一个日子，一年就有两天很快乐。”
　　应如是爱死大宝贝经过深思熟虑，却童言稚语的话。
　　应桐桐还没说完，大眼睛单纯坚定，“是是在幼儿园的节目我一定会看，我的重要日子也会给是是请假，带是是一起去，看看我做什么。”
　　“哎哟我的大宝贝。”应如是将大宝贝完全搂在怀里，躺倒在沙发。
　　要不是沙发太小，担心两人掉下去，应如是恨不得这么圈着大宝贝滚上几圈，发泄心中的喜悦——
　　女儿何止小棉袄，她家大宝贝零下一万度穿出去都暖乎乎的。
　　应如是脸贴脸稀罕大宝贝，发誓道：“不用大宝贝给我当妈妈，等过了这半年，以后我们谁也不会缺席对方的重要日子。”
　　于是第二天，应如是果断缺席训练。
　　关溪无异议——
　　强大实力面前一切都是纸老虎。
　　早上将大宝贝送至幼儿园后，应如是守着时间，联系大宝贝亲妈。
　　模糊画面提示对方信号不好。
　　然而比起模糊画面更早出现的是高兴的呼唤，“桐桐大宝贝呢？是不是桐桐大宝贝想亲妈了！”
　　应如是凑至前置摄像头面前，嬉皮笑脸，“大宝贝想亲妈了。”
　　臭屁的假装大宝贝。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滚，应如是放我桐桐大宝贝出来。”
　　画面一阵中断，最后变为清晰。
　　是视频另一边人移动到信号好的区域。
　　“那边九点了吧？”大宝贝亲妈——应新君左手持手机，右手垂落，食指拇指间是掐灭的烟，目光逡巡应如是身后有没有小孩的身影。
　　“嗯，九点了，大宝贝已经坐在幼儿园学习了。”所以别找了。
　　应如是持着手机在室内走一圈，证明她没骗人。
　　最后走着走着来到厨房，打开一柜门，从里面拿出包得严严实实的香烟。
　　女士香烟，水果味。
　　味道清淡不难闻，至少下午去接大宝贝回家时身上不会有异味。
　　然而抽出一支，找不到打火机在哪里了。
　　应新君隔着视频嘲笑，开口却是关心，“需要帮忙尽管说。”
　　应如是好久没抽烟了。
　　她找到一处光线好的地方，坐下。
　　背后青山绿水。
　　应如是没找到打火机，家里为了安全，煮饭烧菜用的都是电器，香烟只得夹在手上把玩。
　　细长的香烟衬得手指格外纤长优美。
　　应如是道：“昨天大宝贝说要给我当妈妈……”传达完原话，迫不及待说出自己的感受，难得伤感——
　　“大宝贝才四岁呀，我这妈当得多么不尽责，她才想给我当妈妈。”
　　说完更感觉大宝贝一直迁就自己。
　　说不出一二三四的细节，但大宝贝从未强烈表达过某种诉求，便体现这一点。
　　食指中指间的香烟突然转动起来，滑到大拇指与食指间，应如是将其插回烟盒。
　　背靠料理台。
　　应新君毫不客气，“你这妈当的的确不行。”
　　最初相识的一幕历历在目，迄今都不能动摇应如是留给应新君的深刻印象。
　　两年前风和日丽的一个上午，应新君刚从非洲回来。
　　作为一名无国界儿科医生，医院给与她相当的自由度，刚支援回来她本可休息几天再来医院，她却下机场直接去医院。
　　她所在医院是一家私立医院，只看妇儿科。
　　等电梯时碰到应如是母女。
　　桐桐大宝贝正安慰应如是，奶声奶气却又温馨不已，“桐桐陪妈咪，妈咪不怕。”后半句说的是英文。
　　应如是被流感击倒，胡闹吃药几天后头痛更加厉害，不得已来医院。
　　发烧本就脑子糊涂，应如是只考虑大宝贝留在家不放心，却未考虑两岁大的小孩在医院极易被传染，就这么带着小孩陪自己看病。
　　母女俩之间连着防走失带，但桐桐大宝贝极为体贴，踮脚握住妈咪的手以示鼓励。
　　手一直举高有多累正常人试试就知道了。
　　然而桐桐大宝贝由始至终牵着。
　　头回在医院碰到孩子哄大人，应新君简单一瞥。
　　无语，当妈的状态看上去的确不好，但是小孩脸也不正常红染，显然也生病了。
　　电梯来了进入后，瞧出应如是只打算上妇科看病，应新君主动招呼，“你的孩子生病了，小孩体质弱，建议先去看儿科。”
　　应如是抬头，迷迷糊糊懵懵懂懂。
　　应桐桐紧张，呼吸几分急促。
　　妈咪更不舒服，想让妈咪先看医生。她可以忍一会再告诉妈咪不舒服的。
　　瞅着对面一大一小相依为命，却都不可靠的样子，应新君叹气，亲自带着两人看病，挂号、看病、打针、拿药，一条龙服务。
　　遗憾的是应桐桐因体质特殊，即便症状不明显，却已经肺炎了，再晚一步造成器质性改变，隐藏的症状便会一次大爆发显现。
　　应如是头脑清楚后一边万分感谢应新君，一边心疼大宝贝。
　　“你自己都生病了，叫孩子爸或者老人来照看，免得交叉感染。”
　　应桐桐点滴后睡着，应新君向应如是提议。
　　应如是眸子像是泡在水里，无辜道：“国内没有亲人。”
　　孩子爸不认识，原身亲人都在国外。
　　应如是想亲亲床上恬淡入眠的大宝贝，却只能看着，自责。
　　都怪她，最开始感冒没注意，晚上带着大宝贝睡，一定是她传染给大宝贝的。
　　懊悔。
　　不仅如此，大宝贝被传染了她居然没发现。
　　应如是想想一阵后怕。
　　二十一岁的妈妈，身边没有其他人指导，应如是狼狈又慌乱。
　　那一年大宝贝似乎要将前两年没生过的病都生出来，应新君本就是儿科医生，一来二往，双方熟识。
　　慢慢熟到应如是因为大宝贝生病内心愁苦学应新君抽烟，到最后自然借火点烟。
　　喝酒谈事，抽烟聊天。
　　某天应如是意识到自身冷藏的事都向应新君坦白了，无赖道：“应医生帮忙帮到底吧？”
　　应新君微感不妙，收回拿着小白兔绒玩具逗小孩的手，“我听听再考虑答不答应。”
　　应如是可耻道：“大宝贝这么可爱，应医生你人这么好，不如认干亲吧？”
　　应桐桐躺在病床两眼迷茫，干亲是什么？
　　应新君心中微动，作为医生本就不顾家，身为无国界医生一年更是有半年不着家。她早就打消成家生子的打算。
　　低头看向懂事又聪慧的应桐桐，心动。
　　有个可以宠爱的宝贝女儿，很不错。
　　应如是观察到应新君表情，趁热打铁，“你知道我未婚生子，甚至不敢告诉爸妈——”一副当年陷入迷途不小心未婚先孕，如今孤苦伶仃祈求帮助的模样。
　　“……一个人担心养不好大宝贝，这次吓到我了，应医生要是愿意做干亲，大宝贝至少身体健康。”
　　应如是毫不遮掩她的目的，应新君不仅是干亲，更是大宝贝的私人医生。
　　应新君深深看一眼应如是，又看向安静听大人说话，却听不懂一脸糊涂的小孩，良晌，“……终于有个当妈的样子。”
　　虽然带不好孩子，至少知道为孩子着想。
　　这是答应了，应如是眉笑颜开，说出另一个目的，“你看你和大宝贝都姓应，庆祝一下，大宝贝上你家户口本吧。”大宝贝躺在病床上难受时，她答应病好了带大宝贝看海，玩沙。
　　没有户口本出行不方便。
　　应新君冷眼扫视应如是，孩子两岁大了，居然还没上户口本！
　　年纪轻当妈，不行！
　　应如是习惯应新君时不时嫌弃她没当好妈，问：“六一之前能回来吗？”
　　应新君这次去了马来西亚，那里有新疫情。已经走了两个多月。
　　“快了，怎么？”
　　“杰文不冷藏我了，趁解约前活动一下，大宝贝六一儿童节幼儿园有表演，我去不了。”老实交代。
　　应新君身上散发的冷气差点没凝实，“争取早点回来。”
　　终是忍不住，怒道：“你要是带不好大宝贝，我退出组织，我来带。”
　　应如是卖笑，保证合同解约后，她绝对提供大宝贝优质生活，发誓大宝贝再不委屈。
　　视频连接半小时，手机烫手。
　　挂掉后手机被铺在料理台上，应如是打开冰箱拿出西红柿，生啃。
　　二十三岁的人，即便昨天还想着最爱大宝贝不需要孩子爸，可有时也会想想：
　　如果有这么个男人存在，她对大宝贝的忽视会不会有另一个人随时随地心甘情愿补足，大宝贝的生活会不会更完满。
　　可惜只能想想，应如是连原身爸妈都不认识，更别提孩子爸。
　　她故意张口咀嚼，西红柿的红肉在唇齿间若隐若现。
　　大脑放空。
　　放松一下，就放松这一下。
　　吃完这个西红柿，就认真过好这一生。
　　从第一次哺乳大宝贝时就决定了不是么？
　　咀嚼加速，当西红柿完全消失在手上，白净的手置于流水下冲洗、擦干。
　　匆匆踏入家里被改造的舞蹈室。
　　若说穿越前应如是纯粹爱舞蹈，才跳，穿越后应如是在此基础上加上了对大宝贝的爱。
　　为母则强。
　　应如是绝不认输！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zoe的营养液，^3^。
　　不喜欢写插叙，（：з」∠）
　　推姬友的文：
　　主播切开黑[快穿]by苏絮苏
　　直播间新人：
　　【主播超温和治愈，看着她笑都觉得很温暖。】
　　【主播挺好看哒，治愈风啊。】
　　【主播加油啊，距离你冲上第一还差14%的主播。】
　　直到他们目睹了……
　　【瑟瑟发抖。】
　　【抱团瑟瑟发抖。】
　　【雅美蝶。】


第6章 走了
　　一个月，足够准备《万里挑一》的台前幕后，各公司练习生也跃跃欲试。
　　录制前第三天。
　　水果台上到制作人下到分组编剧最后一次集结开会，会议将最终确定今年《万里挑一》具体流程。
　　作为一台选秀节目，录到第五期还有人期待，实属不易。
　　可是——
　　“如果没有新鲜元素，衰落不可避免。”
　　大部分节目其根本存在理由都是利益，没有利益，谁替你挖掘民间高手？谁为你设置一个个精妙剧本吸引眼球？
　　而获取利益就得媚俗，向观众低头。
　　第一次参加《万里挑一》年纪最小的副导演继续说：“节目前几季能保持良好势头，那是因为我们选秀节目充满竞技性，选手排名完全集中在投票几小时，一切瞬息万变，不可预料。”
　　宛若一场赌.博。
　　见大家都听自己说话，小副导演充满激情，“可观众依旧会视觉疲惫，毕竟节目一年一播，不像世界杯四年才一次，观众冷却时间太短，这样长期保持热度会提高观众水平，因此节目要做出改变。”
　　总导演都冲他微笑了，小副导演握拳肯定道：“我们要增添新鲜元素！”
　　一室人都抚掌表示赞同，不过是发自内心同意，还是出于对小副导亲爹地位的认可，不可得知。
　　当然，小副导很快明白自己一席话完全是抛砖引玉。
　　会议助理将总导演和大编剧总结的第五季《万里挑一》总纲发下，“有什么好意见说出来，集思广益。”
　　于是可具体落实的一项项意见被提出，众人讨论，会议助理记载。
　　小副导演翻看完美似乎无懈可击的总纲，耳边飘过比完美又更好一点的建议，塌肩试图隐藏自己——
　　刚才丢人了。
　　老爹说的对：多做多听，多看多想，少说。
　　总导演负责点头摇头，会议局面主要由总编剧控制。
　　“杰文传媒的应如是调查清楚没？”
　　总导演右手旁沉默寡言的制作人突然俯身问总导演，声音沙哑，似乎曾透支说话，没保护好嗓子。
　　总导演觑他一眼，笑骂：“狗鼻子。”
　　两人合作过两次，算是熟识。
　　这就是有故事咯。
　　制作人收回身子，等会议结束。
　　会议例行开到众人饥肠辘辘，水果台总部负一楼是自助餐厅，出门后三五成群分开前往负一楼。
　　制作人和总导演勾肩搭背，选好餐点后二人去了小包间。
　　制作人嗓子好不说话，使眼色。
　　总导演笑呵呵，叉起一块火龙果，不急不慢吃完后才说：“杰文传媒十年前签约的一批多半是七年约，但应如是是十年约。”
　　“她这次报名定位是声乐，有个杰文传媒走出来的声乐老师曾评价——她不适合混娱乐圈。”
　　制作人挑眉，目光直视总导演。
　　总导演声音在小包间里格外清晰，“混娱乐圈暴殄天物。”端起凉茶喝下去。
　　吞咽。
　　杰文传媒作为娱乐圈巨头公司，底蕴深厚，旗下未出道练习生能得到此番评价，实力不容小觑。
　　哪怕那位老师夸大，应如是水平也足够高。
　　“怎么冷藏的？”制作人问。
　　有这样的实力练习时间需要长达九年？还是在杰文这样有能力推新人的大公司。
　　“具体不清楚，但和某位高层闹出矛盾是一定的。”总导演眼睛里闪烁着光，“杰文传媒派的另一名练习生是高层妹妹，这个肯定是要捧的，关于应如是一直没表明态度，估计是放弃了，但我发现——”
　　制作人讨厌死他吊胃口的模样，世人皆爱八卦，而做导演的人极会操控八卦，使其发挥最大效益。
　　“快说。”催促。
　　“她东家要黑他。”总导演说得肯定又兴致十足。
　　多有意思啊，偌大公司要去黑旗下极具潜力的艺人。
　　绝不是黑红黑红反套路捧艺人，而是压制对方在娱乐圈永远出不了头。
　　制作人微微惊愕，心里略微看不起杰文，“这样会影响我们节目吧？”
　　到底是制作人，为手下节目考虑。
　　总导演笑笑，淡然道：“影响如何，不影响又如何，《万里挑一》做了五年，差不多该到头了，与其守着瘦死的骆驼，不如发掘茁壮成长的新马。”
　　这是想导新节目了。
　　知道伙伴冲劲不如前两年，但没想到这么不看好。
　　制作人压制住心底的不喜，虎口朝向喉结拇指食指压在脖颈，咳嗽两声，“做好当下。”
　　总导演想起什么，又说：“第一季的宋瑾南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选秀节目出来短短五年隐隐有冲上一线的趋势。
　　背景明明简单的不得了。
　　总导演狡黠笑，“她其实是杰文出来，天皇捡漏。和应如是年纪差不多吧，一个活动五年，一个才刚出来，曾同公司总会有些情谊，啧啧。”
　　宋瑾南被邀担任第五季《万里挑一》的形象导师。
　　话题，全是话题。
　　兼之应如是老东家都要黑她，作为节目总导演的他怎能不好好利用呢。
　　“小心点。”节目被黑制作人是要承担责任的。
　　“吃吧，我的能力你还不相信吗？去年咪咪化妆退资了，经费可不能少啊，老李……”
　　录制前第二天。
　　应如是起个大早，没想到应新君比她还早，厨房里端出一个盘子，长条面包两个鸡蛋。
　　应如是看见，笑了，指着说：“又不是小孩，考一百分吗？”
　　应新君淡然，“爱吃不吃。”
　　“吃！”有人伺候就爽歪歪，有啥可挑剔。
　　吃东西也堵不住嘴，不停嘱咐，“……气温高起来也不要给大宝贝喝凉水，烧开的水放一个小时温温热就好，但也不能太热，小舌头敏感。”
　　应新君若是没回来，应如是本打算将大宝贝送到应新君爸妈家，拜托两位老人照看一下。
　　现在应新君回来，而且短期不出去，应如是也就不麻烦老人了。
　　节目在Ｈ省录制，长达两个月，母女俩头一回分离如此久。
　　“端午节大宝贝幼儿园连着周末有三天假，你带大宝贝坐飞机来看我。”水果台总部要是在首都就好，和大宝贝就不会隔这么远。
　　麻烦。
　　“会不会不好？”应新君不关注娱乐圈，她担心桐桐大宝贝被发现影响不好。
　　当然，不是影响应如是，而是影响桐桐大宝贝。
　　“没事。”应如是幽怨。
　　这一年她都不让大宝贝叫妈咪，叫是是了。户口也上在应新君本上，外人眼里顶多她比较喜欢小孩罢了。
　　两个女人絮絮交代。
　　吃完早餐，应如是准备出发，才五点半。
　　走之前进卧室看了眼大宝贝，晨光漂浮在空气中，小脸甜美陷入酣睡。
　　应如是低头亲亲大宝贝饱满额头，手撇开散落脸蛋上的碎发。
　　“走吧。”应新君伫立门口轻声道。
　　再不走来不及了。
　　应如是蹑手蹑脚走出卧室，轻轻合上门。
　　行李堆在玄关处，应如是只带走一部分，剩下的由应新君直接邮寄过去。
　　“东西都齐了吧？”很久没出门，不知带的东西够不够，向常常出远门的应新君索要肯定。
　　“齐了。”再不济也能上网买，应新君看着余下归她邮寄的箱子，嘴角抽搐。
　　确认万无一失，应如是拉开门，同时卧室的门也被拉开。
　　应桐桐光着脚丫从卧室跑出来，粉嫩睡衣抵不过小孩美好气色，小脸吹弹可破。
　　“是是——”尖叫声打破两个女人一直低声交流塑造的谧静氛围。
　　应如是脚步立马顿住，手从行李箱把手脱离，返身抱起大宝贝。
　　脸贴脸。
　　“大宝贝是来送我吗？”
　　“嗯。”应桐桐像是小八爪鱼，四肢紧紧缠绕应如是。
　　温热的气息喷打在应如是颈窝，软软糯糯道：“是是加油，我会给你投票的。”
　　“嗯。”应如是亲亲她。
　　“是是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嗯。”紧紧抱住大宝贝。
　　“我会听亲妈的话，在幼儿园也乖乖的，是是不用太想我。”最后一句说得很艰难。
　　不能让是是经常想着她，在幼儿园只要想起是是，她就想回家，想离开幼儿园。
　　如果是是想她，那就不能好好工作了。
　　应如是没“嗯”了，将小孩推到腰间的衣服拉下，“每天想二十三个小时六十分钟好不好？”
　　应桐桐还不懂时间，忙忙点头，“够了够了。”
　　应新君没有打扰母女俩，等到时间实在紧迫，分离二人。
　　应桐桐多么乖巧，从应如是怀里下来，挥挥手，“是是加油！”
　　应如是豪气冲天，“好，很快就回来！”
　　说得应如是想第二期就被淘汰，打住，为了美好未来。
　　“拜托你了。”应如是朝应新君说。
　　应新君摆手，快走吧，飞机还有一小时半就起飞了。
　　行李箱的小轮胎滚过室内室外那条不同砖块构成的分界线。
　　应如是不让大宝贝送，一是没必要，二是小孩现在还赤着脚，仅着睡衣。
　　应桐桐全程没有死缠烂打，睁大眼睛望着是是，直至再也看不见。
　　应新君抱起小孩，关上门。
　　“再睡一会？”摸摸桐桐大宝贝脚底，还好，没凉。
　　半天没听到怀里的反应，低头看——
　　动人的大眼睛饱含泪水，小嘴咧开哭诉，“亲妈，我想是是了——”
　　小手抓住应新君胸前衣服，埋头哽咽。
　　好难过呀。
　　是是走了。
　　应新君眸底温柔，拍拍桐桐大宝贝后背，安抚，“那我们想一会好不好？”
　　小孩没应声，只是上下点头。
　　泪水打湿脸庞，随之浸染应新君衣服。
　　应新君抱着桐桐大宝贝，这个孩子一向温柔懂事。
　　走出电梯的应如是面部表情正常，然而仔细一看眼眶泛红。
　　因为爱，所以不哭不闹。
　　应如是你知不知道你深爱的大宝贝第一次尝到分离的滋味，四岁的年纪就懂得悲欢离合。
　　应该是知道的吧。
　　女人坐上出租车，说出机场二字，随即身上掏出纸巾掩面。
　　快了，快了，快了。
　　应如是拿下湿稠的纸巾，看向窗外划过的景色。
　　快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茕茕孑立的营养液，^3^。


第7章 biubiu
　　《万里挑一》是台现象级综艺。
　　应如是穿越前参加最高规格的比赛都没有这么散发土豪气的录影棚。
　　三百六十度全景、舞台全息LED屏、数不清的机位……
　　据说这个录影棚还是包下来的，每年仅启动两个月。
　　果然面向大众的娱乐节目就是比专业性节目吸金。
　　电话响了，是助理——蒋芝芝，二十三岁的姑娘，和应如是一般大。
　　声音热络，“应姐，你在哪里？”
　　“录影棚。”下飞机直接打车，到达节目提供的住宿前经过录影棚，忍不住叫停。
　　大门敞开，里面到处是忙碌的人。
　　应如是混入一批送服装队伍，溜进来。
　　蒋芝芝电话不早不晚，刚好够她看完录制大厅。
　　双手掩着手机，低头蹑手蹑脚走出。
　　录影棚搭设在郊区，离水果台基地四十分钟车程，后排环形围绕的建筑就是宿舍楼，里面住了工作人员和参赛者。
　　周围是应运而生的店铺。
　　最繁忙的店铺是快递门面。
　　“我来接你。”知道应如是在录影棚，蒋芝芝忙不迭地说。
　　应如是没拒绝。
　　宿舍楼虽然不远，但她轻微路痴，比起跟着导航走，不如有人带领，方便记路。
　　蒋芝芝小兴奋，她之前也是做助理，但那都是做保姆，端茶倒水，拎包跑腿。
　　如今却能担任王黑和应如是之间的桥梁，负责应如是的行程安排，这才是真正助理干的事！
　　兴奋的蒋芝芝完全将应如是并非真正艺人的事实抛在脑后。
　　甚至不知道应如是参加完这个节目就同公司解约。
　　不过哪怕这样她也会乐滋滋，说：锻炼到就好，也许下一次她就是某艺人身边真正的助理。
　　应如是坐在行李箱上等了不到十分钟，远远看到一个圆润姑娘小心翼翼问道：“应姐？”两眼亮晶晶，显然确定了。
　　应如是拿下口罩，伸出右手，握手姿势招呼，“叫应如是就好，蒋芝芝吧？”
　　嫣然一笑。
　　蒋芝芝满脸通红。
　　什么端茶递水、拎包跑腿，应姐若是需要，上厕所递纸也可以！
　　漂亮，人也很好！
　　羞涩地伸出软乎乎的右手，郑重又小心地握上，“嗯，应如是。”
　　激动，握上美人的手——
　　两个二十三岁的女生就这么握手摇一摇，活像模仿大人招呼的小孩。
　　气氛变得融洽，两人对上眼，相视一笑。
　　“行李我来推吧。”松开了手，蒋芝芝急着工作，为应姐服务。
　　“不用不用，你来打伞吧。”气温大概二十六七度，太阳光明晃晃刺眼。
　　应如是瞅着蒋芝芝一路走来脖子前湿淋淋的软肉，不忍心。
　　没当妈前有人愿意帮忙，她自然大大方方应下，以后还回去就好。
　　可现在当了妈，知道心疼人了，应如是没那么大喇喇了。
　　蒋芝芝很实在，不能给应姐留下欺负助理的历史，又不能让应姐晒到，撑开两把伞。
　　你一把我一把。
　　回到住处上午十一点，应如是所在楼只有此次参赛选手入住。
　　蒋芝芝打开门，里面她已经简单收拾一下了。
　　现象级节目，七十二名选手俱是一人房。
　　有钱。
　　蒋芝芝想起什么，道：“关溪姐说中午可以一起吃饭。”
　　蒋芝芝是跟着关溪她们来的，因为应如是提出要独自晚点来。
　　应如是不是很饿，但想想同公司出来，训练期间她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临近节目录制，怎么也得做个样子。
　　“嗯。”
　　压制住蒋芝芝鞍前马后想为她操劳的心，应如是感谢其为自己收拾房间，叫她回去休息。
　　微信上和关溪敲好十二点见，又回复应新君安全抵达住处，问候大宝贝，应如是这才打开行李箱收拾。
　　七十二名选手房间安排着实微妙，应如是和关溪同来自杰文，房间却不在一层。
　　应如是十一点五十五出门，到楼下找关溪。
　　期间碰到其他人出门觅食，心照不宣地和善微笑——
　　谁知道这地方有没有人偷拍，谨慎为妙。
　　敲开关溪的门，对方依旧留学归来、淑媛端庄的模样。
　　不过淑媛此刻的心情不见得好。
　　关溪捞起应如是的手，两人手挽手后，凑近道：“临时换MC了。”
　　后天就录制，临场换人，一定是节目或原MC有变故。
　　“……新MC是林健。”一位以口才犀利出名的主持人，刚三十出头，有过几部收视率破一的脱口秀及访谈节目。
　　应如是知道林健，甚至还看过他的节目，台风很棒。
　　然而眉头蹙起——
　　一个生存选秀节目需要毒舌主持人干吗！
　　见人淘汰，痛打落水狗吗？
　　关溪瞥见应如是听见消息和她一样困惑，心理平衡。
　　说出哥哥透露的消息，“水果台今年下大力了。”
　　《万里挑一》第一季收视率最高，后面几季虽足够火，但一直没能超越第一季。
　　“……这一季比赛可能更加残酷，挑战第一季收视率，请林健过来压阵。”
　　林健小少爷出生，背景深厚，有他在的节目好过审。
　　要知道一档娱乐节目收视率太高可不是好事，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但如果有林健在，问题能化难为易。
　　“残酷就残酷，来了就要有心理准备。”应如是想起在家里看的往季视频，咋舌。
　　实力不顶强，宫心计却一个玩得比一个溜。
　　淡淡忧伤，她应该是这档节目第一个靠实力说话的人吧。
　　关溪嗓子眼的话吐不出来憋回肚子，心塞。
　　她错了，她不该跟应如是抱团取暖。
　　应如是是一团准备已久的干薪，就等零星碎火碰撞，绽放出极昼光芒。
　　别不小心燃烧了旁人。
　　“……明天能陪我去练习室吗？你再帮我看看？”关溪毫不客气。
　　对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行动少不了她的遮掩。
　　“没问题。”
　　应新君回来的一周，她感觉胖了，趁着上镜前运动运动。
　　哪怕没瘦也有个心理安慰。
　　应如是撑开伞，随口问：“你现在多重？”
　　“四十四公斤。”不满意的口气。
　　应如是舔唇，这就是她穿越前不肯混娱乐圈专注职业跳舞圈的理由。
　　跳舞同样讲究身材窈窕得体，可绝不会像娱乐圈女艺人一样追求骨瘦如柴。
　　“你比我还高呢。”应如是忍不住感叹。
　　站在关溪身边，她矮了一个额头，“我五十公斤。”
　　礼尚往来，不能只让关溪爆体重。
　　关溪得体道：“你前凸后翘，肉在该去的地方，很好。”
　　应如是突然沉默，想起一路上看见符合参赛者气质的人，吐言：“不好，不妙。”
　　与一群Ａ罩Ｂ罩妹子同台竞演，身为Ｄ罩的她铁定得被观众讨论。
　　低头俯视，找个机会切了？
　　听说太大得乳腺疾病的概率也增高。
　　两女生一路浅谈来到食堂。
　　食堂有一部分格外不同，不止精装，还精心布置。
　　看过《万里挑一》的人都知道，选手们在那个区域进食。
　　关溪端起盘子夹水果、蔬菜、三文鱼，每样几乎两口的分量，便止住手。
　　应如是则挑喜欢的吃，反正明天起就要运动了嘛。
　　吃饱才有力气动。
　　两人共同走进选手进食区时候接收到数道隐晦目光。
　　毫无疑问，应如是和关溪的相貌极其出众。
　　两人一气质大方，一气质典雅，宛若贵小姐参赛玩玩——
　　不过两人还真是玩玩。
　　应如是实力硬，这种选秀节目观众面前也许精彩纷呈，强强对撞，但在她眼里终是小打小闹。
　　而关溪有个好哥哥，只差没说：好好玩，开心就玩久一点，不开心就回家，咱再玩玩其他的。
　　选手区大约有十数人进餐，大多两三人成队，也有两名独自一人的。
　　其中一位落单高马尾，打扮帅气女生站起来热情招呼，“您好，浅夏娱乐王恬乐。”
　　她完全是看见应如是盘子里分量，自觉产生物以类聚想法凑上来的。
　　除了她和应如是，其他人的胃大概比鸟胃还小吧。
　　既然招呼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应如是和关溪端盘来到王恬乐座位附近。
　　放下盘子自我介绍。
　　“应如是，杰文传媒。”
　　“关溪，杰文传媒。”
　　空气温度在两声杰文传媒出口后上升了。
　　应如是觉着脖子后微热。
　　被注视的感觉。
　　王恬乐略微惊讶，举止变得郑重。
　　杰文传媒，国内娱乐公司巨头，不提国际上输送多少优秀艺人，国内一流艺人它家几乎占据半壁江山。
　　前几季另两家娱乐大公司都有送人，而杰文一直毫无动静，大家都以为是杰文不需要通过选秀节目推新人，没想到第五季来人了。
　　《万里挑一》没录制前，选手名单是不暴露的。
　　突然得知杰文参赛，实属震撼。
　　一颗颗心变得好强，在座人都想知道，她们和杰文练习生的差距。
　　节目除第一季冠军是天皇娱乐的宋瑾南，第三季冠军是神华娱乐的桌非晚，另两季冠军都非三大公司之一。
　　这向她们证明，即便没有签约在大公司，并不代表实力低一等。
　　可如果和杰文比呢？
　　这般庞大、堪称巨无霸的公司。
　　杰文的新人也会同公司一样拥有不可撼动的实力么？
　　关溪抿唇，率先坐下，座椅至少挡住部分目光。
　　还不是很习惯被暗中偷窥。
　　应如是坦然，好歹以前上过那么多舞台。
　　施施然坐下。
　　王恬乐忙跟着坐下。
　　咽口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浅夏娱乐成立至今不过五年，王恬乐觉着浅夏同杰文就是乡巴佬和豪门的差距。
　　公司不够壮大，旗下艺人也没有底气。
　　更何况她还是那种方式进入公司的。
　　想起常拿来吹嘘，换装几次假扮不同人才通过浅夏练习生筛选的经历，王恬乐不好意思提。
　　丢人现眼。
　　应如是打破尴尬，“你们公司就你一个人？”
　　她瞧见王恬乐没有伴。
　　“嗯，就我一个。”王恬乐笑。
　　一个她都是浅夏费尽力气塞进来的。
　　“一个人挺好，至少不会和熟人竞争。”应如是说出公司派出一人的优点。
　　大公司的人说话都是这么自信？有把握坚持到最后吗？
　　羡慕。
　　应如是不知道她戳了戳对方的心窝，继续甩刀，“你还要吃吗？”
　　王恬乐的盘子已经空了。
　　王恬乐摇头，“不吃。”
　　终于有了和大公司练习生差不多的地方——
　　吃得一样多！
　　王恬乐眨眼，笑道：“我也吃这么多。”
　　视线微逡巡，示意其他人吃得少。
　　应如是叉起西蓝花放入口中咀嚼，美好的味道让她不由道：“没呢，我待会还要盛。”
　　这么好吃，当然还要再吃一点啦。
　　王恬乐捧心——
　　大公司的人都干吃不胖吗！啊啊啊！
　　关溪一直细细咀嚼，闻此嚼完吞咽，偏头道：“后天就录制了，克制一点。”
　　应如是漫不经心，“一口吃不出大胖子。”
　　关溪不管她了。
　　两人进餐，王恬乐不好再打扰，告辞。
　　而关溪和应如是吃完回了宿舍，约好明天练习室见。
　　应如是再收拾收拾行李，躺床上睡着了。
　　早上起太早，困。
　　一觉醒来五点多了。
　　应如是立刻指纹解锁，微信视频应新君。
　　那边很快接通。
　　跃入手机屏幕上的是大宝贝，头发披散，显然正坐在软垫上玩玩具。
　　小脸激动又开心。
　　“是是——”
　　“哎。”
　　“大宝贝——”
　　“嗯。”
　　母女俩先深情呼唤一番。
　　应如是没看到应新君，想来是大宝贝要来应新君的手机，一直守她的消息。
　　真是她的甜心。
　　应如是眼里满满都是大宝贝。
　　“早上的彩排顺利吗？”温柔问。
　　“嗯，很顺利。”小孩如实答道。
　　乌黑亮丽的大眼睛清澈见底，“是是，我们班第一名。”
　　应如是诧异，“彩排也有名次？”
　　应桐桐解释，“嗯，老师给我们打了分，然后练习颁奖仪式。”
　　黢黑的瞳仁朝左上看，思索，说出老师的原话：“这样六一儿童就可以呈现最好的表演。”
　　想起什么，大宝贝从软垫上起来，拖鞋也来不及好好穿，踢踏着跑到应如是化妆镜前。
　　桌上有一张纸。
　　应桐桐伸手拿下，将纸正面朝向手机屏幕，“是是你看，这是奖状。”她特意向老师借来。
　　应桐桐是无法让人拒绝的孩子，于是奖状就这么被借出去。
　　大宝贝根本没对齐，奖状大字没在摄像头拍摄范围内，不过应如是看到大宝贝的名字，还有“最佳朗诵奖”字眼。
　　“看到了，大宝贝真棒！让我看看你。”
　　奖状虽好，但更想看到大宝贝甜甜的模样。
　　手机一晃，大宝贝面朝前置摄像头，清澈的眸子倒映是是。
　　应如是想亲亲她，却先一步听到大宝贝一字一词地认真表白，“是是我爱你。”
　　应桐桐想起戚悦和她妈妈的互动，将手机靠在化妆镜上。
　　观察到上半身被拍摄到，便学起戚悦的动作。
　　两手比心置于胸前，“爱你，biubiubiubiubiu，啵。”最后朝着屏幕亲去。
　　应如是觉着自家大宝贝简直就是小天使，比心，“我也爱你，biubiubiubiubiu，啵。”
　　应桐桐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嘴角弯弯，眉眼弯弯，酒窝深陷开心笑。
　　捧起手机像是抱住弥足珍贵宝贝，难得奶声奶气，“好喜欢今天。”
　　应新君卧室出来喝水，注意到应如是已视频过来和桐桐大宝贝聊天，微微笑，端水回去看书。
　　这母女俩秀起恩爱来，空气都齁得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木兮的地雷，^3^。
　　谢谢小四、老夫的少女心的营养液，^3^。
　　明天出远门，希望能抽空码字。
　　给你们biubiubiubiu——


第8章 来了
　　应桐桐biubiubiu示爱时刻，太平洋彼岸同样“biu”了一下。
　　子弹直直打中设定目标。
　　一位满头金色卷发的外国男子赞叹道：“不可思议！”拍马屁。
　　打出子弹的男子表情冷淡，气质清冷。
　　手.枪垂落，自有人在一旁接过。
　　原戚生放下手腕处上折的袖子，纤长的手指一丝不苟地将两侧袖扣系上。
　　这才淡淡道：“走吧。”
　　不是对外国男子说的，而是对接过枪.支的卢司翰说的。
　　外国男子表情不再轻松，着急。
　　卢司翰捧着枪.支幸灾乐祸。
　　“原先生，关于我们实验室提出的邀请您怎么看呢？条件不够好还可以改的！”金发男子欲追上。
　　卢司翰挡住，流利的英语砸向金发男子，“原先生是你们能请的吗？最新出的S7系设备买得起吗？”
　　s7设备，什么东西？
　　金发男子眼底失落，顽强挣扎，“可一直待在大学研究室不是太委屈了吗？还要花时间在学生上，不能一心一意地专研。”
　　卢司翰假呸了一口，道：“大学研究室好歹还有年轻人，跟你们一群老头子在一起，早早老气横秋么——”
　　原戚生冷眼横过来。
　　卢司翰嬉皮笑脸追上。
　　白衬衫黑西裤。
　　卢司翰打量着原戚生，这家伙一直没变。
　　冷冷清清，跟高中时一样，男神审美变革多少代了，偏女孩子一直吃它这一款。
　　“看够了？”
　　冷清鬼斜睨他。
　　卢司翰思维飘逸着。
　　对方追求者不断，是不是因为个高，从古至今女生就吃个高这一款。
　　半秒后神智回神，“够了，十几年前就够了。对了，你家侄子求爹求奶都求到我身边来了，你真不回去吗？”
　　原戚生五年前荣誉回国，顶着核专业最优秀学者所评“良师益友”称号，揣着无数顶级单位的邀请函。
　　可谓金光闪闪。
　　结果回来没待几天，又出国了，除却家长老人重要日子，一直守在剑乔大学，做勤勤恳恳的教授。
　　一副扎根国外的模样。
　　卢司翰注意到原戚生嘴角抿深，动作很浅，但他注意到了。
　　“……你侄子到底做了什么？”把小叔叔气得不回国了。
　　卢司翰隐约知道好友出国事出有因，似乎出国前一天在他侄子公司里。
　　莫非是女艺人们化身妖魔鬼怪缠上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清鬼？
　　引起他的厌恶了？
　　“没什么。”原戚生拉开车门。
　　冰清玉洁的原先生是不愿吐露他生平第一也是唯一一次的“献身”。
　　“芳心”绕闹，清心寡淡的原先生一恼，出国了。
　　枪击训练馆回到剑乔特意为原戚生准备的研究所，车子刚停下就有一白发老头子急冲冲赶来。
　　“弗格森又来了吗？”那家伙想撬墙角很久了。
　　气煞。
　　然看到原戚生下车毫无波动的清冷模样，面容舒缓些，“原先生你不用操心，这种人交给我们解决就好。”
　　卢司翰瞅着不信。
　　这帮搞研究的都神神叨叨，极有个性，说是解决莫非抛出一个课题，比谁先完成就许诺再也不干扰对方？
　　还不如他直接一挡呢。
　　“席卡先生——”原戚生开口，头一低，额前有少许黑发滑落。
　　不显零落，反而愈发衬托自律、整洁，只是让他多了人气味。
　　席卡退后一步，他不想听。
　　原先生这个表情有陷阱！
　　原戚生没有逼上去，淡淡说出他的决定，“国内科学院找了五次，今年同意了。”
　　席卡还能说什么，怪就怪原戚生没有在m国出生，没有在飞往m国的航班上出生。
　　谁不知道z国人归属感极强。
　　如今又是和平年代，不能强行扣押对方。
　　“那些学生——”他企图唤回原先生对剑乔的热爱。
　　“学生们的规划都做好了，没有我，他们也能做到很好。”
　　席卡不是弗格森，原戚生态度端正。
　　“z国能提供原先生先进的机器？”言辞虽略微看不起的意思，但席卡诚心诚意，没有丝毫戏谑，没有鄙夷。
　　原戚生点头，“z国强大了。”
　　他说得很平淡，席卡却感觉到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支持原戚生，支起这句话。
　　怕呀。
　　怕失去原先生，知道自己不是会说话的，也没那么轻易被原先生所展示的爱国情怀打动，席卡决定请求能说会道的人留住原先生。
　　拖延，“办理转职需要时间，这段时间你还是安心工作。”
　　拍拍肩，溜了。
　　溜了。
　　了。
　　卢司翰笑出声，“还不如之前那个男人呢。”
　　不过科学院？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跟我说。”那样就不用大老远跑过来做老婆子，语重心长。
　　原戚生迈步一路走到研究所一楼大厅换衣间，拉开门，不允许卢司翰进入。
　　“研究所，闲杂等人勿进。”
　　关门。
　　卢司翰一肚子话憋在嗓子眼吐不出去——
　　他怎么跟这家伙一起长大的？居然留着没绝交！
　　门口大喊，“原戚生我要和你绝交。”
　　屋里男人胸襟前排扣子都已解开，袒.露的肌肤细白却精壮。
　　毫不犹豫地道：“你说到做到。”
　　上衣脱下，换上制服。
　　想说好，却又想起家里的小姑娘，转口道：“呸，才不让你称心如意。”
　　特么的，他看中的小姑娘怎么偏偏是学核专业的，还知道他认识原戚生——核领域佼佼者，未来集大成者。
　　某人选择性遗忘当初是他腆着脸邀请对方上门，希望对方陪他为邻居阿姨挑礼物，也因此知道他邻居是原戚生。
　　想到小姑娘忸怩着问原戚生过去的故事，要不是保持对自身魅力的自信，卢司翰非得和原戚生干起来不成。
　　想着小姑娘心就软了，对外也就格外不要面子，“你回国做研究肯定不能一个人单干吧，实验室要是缺人不用客气，我家单爽就是学这的，贼优秀，肥水不流外人田，叫她给你帮忙。”
　　这是推销单爽呢。
　　他的小女朋友。
　　卢司翰面带笑容。
　　门骤然被拉开，男人穿得严丝合缝，修长的腿埋藏在毫无设计感的裤腿里，愣生生穿出质感。
　　微微颔首直视老友吐言道：“再待在研究所我不能保证你的人身安全了。”
　　金丝眼眶在灯光下泛着一圈流光，一张脸禁欲又冷漠。
　　原戚生身后的门自动关上。
　　黑亮的目光吓得卢司翰脖后微凉，脱口而出，“哪有那么严重。”
　　虽然说是研究核的，但也不能说炸就炸开吧，这可是研究所！
　　突然左肩被人拍打，扭头。
　　高壮而又面目凶狠的黑人，身上佩戴枪.支，胸前别着对讲机，左手持电棒，“这位先生我见过你吗？”
　　卢司翰是蹭原戚生的指纹解锁进来的。
　　那会大厅空荡荡，没有其他人。
　　“我是你们原先生的——”
　　再调头，原戚生脚步落在五米开外了。
　　瞅瞅黑保安的凶悍表情，望着无情无义的原戚生，卢司翰咬牙切齿伸手指原戚生道：“那位原先生坐了我的车没给钱，我来问他要钱的。”
　　黑保安满脸不信任，横肉更紧实了，“原先生不可能没给钱。”
　　一股子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卢司翰暗骂：绝交。
　　掉头走人。
　　而迈着无声步伐的原戚生脑海中快速思索：单爽？前年回家给母亲过年卢司翰带着的小女生？
　　卢司翰现在的女朋友？
　　原戚生周围空气微冷。
　　优良的记忆显示，当初卢司翰介绍的单爽是刚刚大四，因为学业优异，破格跟教授做科研。
　　到如今不过研二，大概二十三岁的样子。
　　而原戚生和卢司翰同年生，今年三十三岁。
　　即便现代生活质量提高，通过外貌看不出年龄，原戚生仍觉老友不厚道。
　　老牛吃嫩草。
　　不厚道。
　　至于单爽能不能进他的实验室，完全凭她自身本事，他能做到的仅仅是公平公正。
　　步行到目的地，抿紧唇在门口输入密码，一扇铁门打开。
　　进入。
　　有人抬头看见，便会尊敬称道：“原先生好。”
　　原戚生微微颔首，眼睛前的镜片倒映的场景恢弘、高级。
　　参天机械、巨幅能量场、四周密密麻麻灯光——
　　这是他的国。
　　原戚生推眼镜，枪击训练馆时发泄掉的压力不复存在。
　　工作。
　　研究院外的卢司翰打通原乔奇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便接通，“怎么样？”原乔奇迫不及待。
　　卢司翰刚想把原乔奇当做垃圾桶，好好吐槽他叔叔，也就是原戚生，智商突然上线——
　　“我出马还不信吗？同意了。”绝口不提国内科学院邀请的原因。
　　原乔奇万般感谢。
　　心里微微沮丧亲侄子顶不过好友。
　　卢司翰问：“原戚生到底咋回事？”
　　原乔奇能说么？当然不能说！
　　这事儿他只跟妻子说过，瞧见他过的什么日子。
　　妻子发誓，要是不好好向小叔叔道歉，取得对方原谅，她就一直在大宅陪两位大家长，做乖孙媳，拒绝和他过二人生活。
　　并且万般怀疑他人品，认为他不干净。
　　天可怜见的，那次发生的事他最无辜。
　　五年前，小叔叔刚毕业回国，他那会刚试着接手外公家创办的文杰传媒。
　　从家到公司的路车还没开熟。
　　然后小叔叔回国。
　　两人年龄只差三岁，对于一路顺风顺水，完全不靠家族势力却走到人生巅峰的原戚生，原乔奇是敬佩的。
　　他提出要接机。
　　人从机场接出来，结果秘书来电话，说他上午签的合同有误。
　　他不悦，欲推脱明天办理——
　　他小叔叔回来，天塌下来都没这重要。
　　结果原戚生冷清眼睛一扫，嘴不由自主转口，同意马上赶回。
　　又撇头寻求原戚生同意：去他公司坐一坐，他处理一些小事务。
　　飞了十几小时，人肯定累了。
　　原乔奇是好生把他小叔叔安排到他休息室才离开的。
　　处理起事务来没完没了，说好的处理上午签错的合同，结果陆陆续续冒出无数份不知来处的合同。
　　等事办完，三小时过去了。
　　匆忙赶回休息室，便是冷脸提裤子系皮带的小叔叔。
　　而他私人、只供小叔叔的躺过的床，上面还躺着一名陌生女人。
　　发丝凌乱，浑身斑——
　　小叔叔黑脸扯过被子将女人裸.体遮住，又吩咐他出去。
　　等他休息室门打开，就是衣冠整洁的小叔叔，“满脸怒颜”离他而去。
　　床上留下的是穿好衣物却没醒来的女人。
　　等原乔奇意识到小叔叔可能恼了他，因为他没管理好公司，艺人乱爬床。
　　心底就对床上的女人升起无限厌恶。
　　哪怕对方是公司最优秀的练习生，可能是未来金灿灿的摇钱树，原乔奇也不可能给好脸了——
　　冷藏。
　　尤其小叔叔在大宅没给他好脸色，待了几天便出国一去不回。
　　原乔奇差点直接把女人踢出公司。
　　杰文传媒踢出去的练习生，又有他的嫌恶，估计这辈子都混不起来了。
　　要不是担心天皇娱乐又捡漏将她捧起，原乔奇绝对这么干。
　　天皇娱乐和那女人一样恶心。
　　终没想到小叔叔如此耿耿于怀，忍不住和妻子透露真实情况，被毒打。
　　妻子打他他不能反抗，他欺压罪魁祸首还不行么。
　　《万里挑一》便是他送的“大礼”。
　　原乔奇嗯嗯啊啊牵着话题到处走，最后借口手机没电挂掉电话，半点没透露当年的事。
　　好歹当了几年老板，这点说瞎话能力还是有的。
　　卢司翰气。
　　这叔侄俩要么说话直，气死人，要么说话打弯，气死人。
　　他要回国找他的小甜甜！
　　卢司翰想着他的小甜甜，应如是刚和她的大甜甜结束视频。
　　走到阳台，眺望着灯火通明的摄影棚，深深吸一口气——
　　快了。
　　第二天。
　　应如是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生无可恋。
　　“你练练再叫我，求求你。”
　　关溪不堪又不乐，恼道：“老师都说挺好，你凭什么这么说。”
　　哪怕应如是实力再强，关溪也低不下这头虚心请教。
　　她有那么差吗——
　　应如是能怎么说？
　　说她穿越前乃跳了十五年舞的老油条？骨子里浸泡的都是舞蹈？还是这副身体里流淌的便是血液？耳力强到一赫兹的差距都能听出来？
　　应如是起身，目光直视，“要不我给你表演一遍吧？”
　　关溪闭嘴没应。
　　因为刚才应如是第一次看她为第一期准备的表演。
　　看一遍就会么？
　　应如是废话不多说，打开伴奏。
　　五分钟后。
　　关溪坐在地上不肯起身。
　　应如是笑，拉她，“不练练吗？”
　　关溪面无表情，“练什么？”
　　“你准备的表演呀。”
　　“练这个干吗？”
　　应如是头一次见一向优雅得体示人的关溪如此心如死灰模样，忍不住笑戳她脸。
　　关溪打掉她的手，没说话。
　　应如是笑眯眯，一屁股坐地上，“别人强大不能是你不努力的理由。”
　　知道应如是说的是安慰话，然而这劝语太气人。
　　这不夸了她自己么。
　　“……明知道是炮灰还要勇往直前，太没意思。”
　　只要观众眼没瞎，应如是不故意失误，冠军已落入她的囊中。
　　炮灰。
　　应如是细细咀嚼这两字。
　　书中所描述这个世界的她大概就是炮灰吧。
　　描述不超过三段，还是落魄抱孩子敲豪门的场景，又不是女主，下场可想而知。
　　但如今的生活不是挺美好的吗？
　　甜甜大宝贝，触手可及的美好未来——
　　应如是真诚劝诫：“即便努力往前走，在别人的世界里是炮灰，但换回自己的世界你就是闪闪发光的主角，所以，少女加油吧！”
　　起身，笑眼伸手。
　　关溪同她直视，压在地板的手握上去，起身。
　　“不是少女了。”
　　“嗯嗯。”
　　她是少妇。
　　不，寡妇。
　　也不对，应如是放弃思考。
　　两人霸占练习室一整天，吃完饭后各回各寝，都有姐不在江湖漂，江湖到处都是姐传说的影子。
　　“杰文传媒那两个今天在练习室呆了一天。”
　　“这是实力不够还是追求完美？”看了看碟子，算了算了，少吃一顿饿不死。
　　“明天就录制了，节目组会派她们压轴吗？”那是一种重视。
　　“以前天皇和神华也没压轴。”
　　“哪能和杰文比。”国内第一。
　　“不知道她们定位什么。”
　　扒拉吉他，“随便，只要不比美，我们不需要拼颜值。”
　　录制当天上午。
　　杰文终是让一众选手眼红。
　　一辆保姆车开来，里面是杰文家的顶尖化妆师，特意赶来替两位旗下练习生化妆。
　　王黑也在里面，但不是特意来照顾应如是的，只不过趁机看一眼。
　　下午继续南飞，去照料手下一位在东南亚拍MV的艺人。
　　服饰都是公司准备好的。
　　王黑坐在一旁，静静看着造型师为两人打扮。
　　应如是穿好衣服出来的那一刻他牙疼。
　　胸太大。
　　应如是没有经纪人的烦恼，坐在椅子上任由化妆师脸上造作。
　　关溪晚她一步从换衣间出来。
　　两个女人闭目聊天。
　　“今天录制完就要分组了，希望不要和你在一组。”
　　比赛七十二人，初九人一组竞赛。
　　组队是根据各练习生最开始报名的定位合理分配，保证一个团队各款人才都有。
　　第一次竞演淘汰每组排名后两位，后三次竞演淘汰每组投票最少一位。
　　直到九人组变成四人组，剩三十二人，再次组队八人组。
　　这一次组队规则大不同，由前四期竞赛个人投票积累排名推出的前四位各带领一队。
　　四人依次选择队员，直到二十八人挑选完毕。
　　紧接仍是四次竞演排除每组五名选手，最后一期留下的选手才有可能获胜。
　　根据八期比赛投票累计排名。
　　要提的是这个选手挑选队员极为考验能力。
　　不能选太弱的。
　　一粒老鼠屎毁了一锅汤，拉低组队整体表现，观众的票就被其余精彩表演吸引去，整组投票数都低。
　　因为留下不好印象，而每人只能投一票。
　　但也不能选太强的，万一风头盖过自己，票数被拉走，吐血的心都有了。
　　比赛不仅要和其他队伍比拼，还要同组内人厮杀，血腥风雨四个字都不够形容。
　　每一季光队长选成员就能播出四小时视频。
　　观众纷纷称：现代版的宫心计、这个节目我活不过五分钟、这里有很多打脸素材……
　　总之，节目设置的此环节充满看点。
　　关溪不想和应如是一组，单纯不想让应如是抢去风头。
　　没准在其他组她还有存在感。
　　脸上化着妆，应如是不好开口说话，嗓子里发出“呵呵”声。
　　王黑不懂二人的交流，以为两人只不过不想同组厮杀。
　　在一起训练一个月，估计有感情了。
　　公式化道：“不管如何，你们俩努力，公司会看到的。”
　　关溪闭眼笑。
　　看到了应如是怎么还会被冷藏。
　　节目下午两点录制。
　　为了形象，两人均没吃饭，只是口里含着小块糖补充能量。
　　王黑中午时匆匆出发赶飞机。
　　第一期录制简单，就是打乱顺序各练习生表演特长，在观众面前混个脸熟。
　　当然，顺序是不是“真”打乱不可得知。
　　应如是和关溪两人在等候厅一角坐着，没人敢上前打扰。
　　录制大厅突然听到一阵轰动，那是请来的导师和主持人到场。
　　节目从上至下，但凡摄像机面前露脸的人，都不会提前公布。
　　玩的就是悬念。
　　等候厅的选手们纷纷猜测是不是来了大腕。
　　毕竟混这个圈子，哪怕是清洁阿姨见多了明星也不会激动，刚才录制大厅却明显聒噪。
　　热闹过后，一切准备就绪。
　　“轨道已经完成。”
　　“场工已经完成。”
　　……
　　现场导演：“各部门已准备好。”
　　导播倒计时。
　　“十。”
　　“九。”
　　“八。”
　　……
　　“一！”
　　灯光炽热，光柱发射，烟雾上喷。
　　第五季《万里挑一》录制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感谢，＾3＾。


第9章 睁眼
　　第一期对于选手来说很重要，轮流上台才艺展示，每人两分钟。
　　这两分钟不仅要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更重要给导师留下良好印象。
　　没错，给导师良好印象。
　　《万里挑一》节目宗旨就是选拔出最具明星潜质的女练习生。
　　导师没有决定权，他们只是陪同选手比赛全过程，对选手的表现作出专业评价和指点。
　　其评价往往会潜移默化观众对选手的看法——毕竟导师都是成名出道的艺人，具有影响力。
　　节目共四位导师。
　　声乐导师、舞蹈导师、表演导师、形象导师。
　　第五季分别对应许昌、鲁燕子、郑妍、宋瑾南。
　　当第一位上台表演的选手下台带来导师名单后，整个等候厅沸腾了。
　　郑妍，郑妍居然来了！
　　“宣布退出娱乐圈至今十年了吧？”
　　“嗯，就在金像奖颁发典礼上。”然后功成身退，转身嫁入豪门。
　　哭瞎多少男男女女。
　　“拿到她的签名直接退赛都可以。”
　　“傻呀，撑到比赛最后，不就能一直和女神在一起。”
　　准备登台的紧张气氛弥散，年轻的女孩们讨论着曾经神坛上的人。
　　应如是关注点放在宋瑾南上。
　　眉心隆起。
　　宋瑾南居然来了。
　　穿越前看的小说名叫《重生之全能女神》，讲述的是女主重生前傻白甜混娱乐圈，因为出众外貌，同行欺压，最后被陷害死。
　　重生后致力复仇打脸，走向人生巅峰。
　　应如是和她并无多大瓜葛，非要说联系，那就是穿越前的她想母凭子贵，看上的男人正好是男主。
　　但女配、炮灰怎么可能怀上男主的孩子呢，任何小说都不可能出现这种剧情。
　　是故应如是捋顺思路后立马作出决定：趁冷藏带好孩子，等剧情结束后差不多也是合同到期时，去国外发展。
　　书里只提宋瑾南国内如日中天，却没有写国际，大概是国际上没有仇人需要报仇吧。
　　应如是这几年也去确确实实抱着大宝贝逃离了原书剧情，脱离女主屠宰场。
　　并非应如是怂，而是带着系统重生的打脸文女主太具毁灭性。
　　宋瑾南前进道路上不知多少同她敌对的人倒下去，一蹶不起。
　　不乏功成名就之人。
　　结果居然碰上了。
　　原书剧情还没走完的时候。
　　“应如是——”关溪推应如是一把。
　　原来是女人回忆时不自觉地摆出习惯动作：两腿蜷缩置于胸前，下巴抵在膝盖上。
　　“想什么呢？”关溪对郑妍没有太大热情，家境决定她眼界宽阔。
　　“没什么。”脚落下放置地面。
　　“对了。”想起什么，应如是偏头看向关溪，漫不经心似又认真道：“我来姨妈了，肚子疼，可能表现不好。”
　　拉直蜷腿所致的裤子褶皱，应如是低头整理，叫人看不清眼神。
　　关溪语气略微拔尖，“你怎么不早说。”
　　秀气的眉毛隆起。
　　责备再多也没用，“我打电话叫——”
　　“不用。”应如是摇摇头，起身。
　　巡视，屋子里所有人都积极地准备。
　　“我去洗手间。”
　　烦，想抽烟。
　　穿过人群前往洗手间，应如是感觉几束目光隐晦追随她，毫不在意。
　　洗手间安静呆了一会，不紧张轮自己登台越来越近，应如是掏出手机，拨通应新君电话。
　　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对面全是吵吵闹闹的声音，孩童嬉闹声格外稚嫩。
　　“怎么这时候打电话？”应新君坐在观众席一手持手机，一手捂耳。
　　目光停留在舞台。
　　下个节目就是桐桐大宝贝的。
　　“大宝贝表演了吗？”应如是跳过应新君的提问。
　　“大点声，听不见，有事发消息。”
　　“嘟——”电话被挂，很快，新的电话进来，依旧应如是拨打的，视频电话。
　　这女人。
　　应新君接通。
　　周围都是家长，应新君对着自己拍摄几秒，手机朝向舞台拍摄。
　　一阵音乐，小小主持人播报下一个节目，大宝贝班登台了。
　　事实上通过手机画面看得不够清楚，但应如是凑近看得很认真。
　　大宝贝是领诵人，站在最前排格外显眼。
　　小朋友们的节目不够整齐，胜在富有活力、激情和喜悦。
　　应桐桐最认真，也许表演痕迹比较明显，但比起后方歪歪扭扭的小朋友们好太多。
　　应如是觉着老师给大宝贝涂了口红，小嘴红嘟嘟的。
　　幼儿园有专门的摄像机，似乎以为应新君在拍视频特意给是是看。
　　应桐桐脸上的笑容格外甜美，眼睛也常常看向应新君手机。
　　突然，后排一位朗诵的小胖子脱离位置，张开怀抱奔向大宝贝。
　　脸上洋溢欢快的笑。
　　应如是吹眉瞪眼。
　　这小胖子觊觎她家大宝贝！
　　大庭广众下妄图动手动脚了！
　　气哟。
　　不悦的意念似乎化成诅咒，小胖子突然绊脚，摔倒在地。
　　活像福娃给大家伙拜年。
　　手机里传来一阵骚动声，有些家长忍不住笑了。
　　台上表演的小朋友更是毫不客气，一个个脸上笑开花。
　　后排一个小女孩跑出，指着小胖子咯咯笑，张开的嘴巴露出缺掉的牙齿。
　　小胖子回头冲着小女孩说了什么。
　　只见笑开怀的小女孩突然变得害羞，两手捏着小裙子一翻，用裙子挡住缺掉的门牙。
　　粉嫩的内裤露出来。
　　家长们憋不住都笑了。
　　被孩子们的天真可爱逗乐。
　　台上台下一片混乱，晶晶老师冲上来。
　　应桐桐本是最前面朗诵的。
　　小胖子摔倒那一会她还勉强撑着场，认认真真朗诵，一副不受外界干扰的模样。
　　然而当小女孩掀裙子全场混乱，她的声音被淹没。
　　晶晶老师冲上台后，应桐桐停止朗诵，手贴在身侧，肩耷拉。
　　黑白分明的眼睛朝后望望，又看回台下。
　　幼小、无辜、不知所措。
　　大眼睛缓缓涌出泪花。
　　小手抹泪，肩膀耸动，蹲下来抱腿蜷成一小团。
　　哭了。
　　所有人都在笑，应桐桐一个人在哭。
　　应如是感觉有什么在撕扯她的心。
　　接下来她看不到画面了。
　　应新君慌忙离席照看大宝贝去了。
　　啊啊啊！
　　应如是急得在狭窄厕所里团团转。
　　大宝贝怎么哭了？
　　小胖子真可恶！
　　破节目，偏偏这个时候录制！
　　……
　　有一种焦急叫做眼睁睁却无能为力。
　　应如是足足等了二十分钟，视频重新连通。
　　看背景，环境转移到小班宿舍。
　　大宝贝坐在应新君腿上，两手捧着手机。
　　一开口就是哭腔，“是是对不起——”
　　洗过的脸似乎又要脏了。
　　应新君顺着小孩的脊背摸下去，安抚。
　　“大宝贝怎么了，没有对不起，不哭啊。”
　　想穿透手机飞到孩子身边。
　　不能在大宝贝面前做出焦急模样，以免大宝贝失去安全感。
　　应如是竭力维持沉着姿态。
　　应桐桐陷在应新君的怀里。
　　很伤心、很难过。
　　小小的人儿说出她所面临的悲伤世界。
　　应如是手机里的画面变成天花板，因为应新君手机收声部离应桐桐嘴不到一手指的距离。
　　源于孩童对母亲的依恋。
　　有些话只想认真说给母亲听。
　　离得很近，就像在是是耳边说话一样。
　　“……今天早上练习时闫姜红就不认真。”
　　闫姜红就是小胖子。
　　“……我说他他不听。”
　　儿童的直觉是敏锐的。
　　当应桐桐拿出十二分认真在家长面前朗诵，小胖子毁坏这一切。
　　嘴离手机太近声音其实是不清晰的，应如是没有告诉大宝贝这一点，安静聆听。
　　“刚才表演他跑出来捣乱，我们班的节目没有表演完就结束了。”
　　小人又有泪花冒出来，两颗眼睛氤氲惹人怜惜。
　　应如是没看到，但听到了。
　　大宝贝很少嚎啕大哭，偶尔摔疼也只是声音变得细小，像只刚出生的小猫，颤巍巍，不让她担忧，就像现在。
　　“……其他的小朋友还在表演。”
　　“拿不到奖状了。”话是含在嘴里黏糊糊吐出的。
　　彩排好的奖状没了，应桐桐为自己失落，也为是是失落。
　　是是不在身边，拿奖状想让很远很远地方的是是开心。
　　结果没了。
　　“是是——”
　　一句称呼隐藏小孩多少遗憾、难过。
　　“大宝贝。”应如是轻柔呼唤。
　　“嗯。”应桐桐完全将耳朵贴近手机，倾心听是是的话。
　　有人在敲洗手间的门，喊着应如是。
　　似乎担心她一个人出状况，关溪叫工作人员找她。
　　应如是注意力全在电话里，不做应答，“你是不是想拿到奖状当做礼物送给我呀？”
　　“嗯。”软绵的鼻声，些许不开心。
　　应如是一颗心软乎乎、热乎乎，郑重而又肯定地说，“大宝贝你开心就是送给我最大的礼物。”口吻坚定。
　　“你要记住，我绝不是因为你拥有什么而爱你，而是因为你是你。”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红彤彤小猴子样的大宝贝。
　　不知人世，一张白纸。
　　应如是不知道小孩多少天才能睁开眼睛。
　　但她家大宝贝在出生后第五天，她来看她的时候睁开了。
　　当应如是目光投射下来，幼小的应桐桐感应到了。
　　感应到一个很重要的人来看她。
　　刚出生的小孩并不好看，可当她费力睁开眼睛，占满眼睛的乌黑瞳仁只盛下你一个人时，你只会感叹多么幼小、美妙的小生命。
　　小桐桐睁开眼看了几分钟，也可能只有几秒，便满足合上眼睛。
　　似乎确认了应如是的模样，再也不会认错。
　　护士在一旁喜悦地说：“这孩子头一回睁开眼。”
　　“是吗？”
　　“起名字了吗？”
　　“彤彤，不桐桐。”
　　虽然现在红彤彤一点也不白，万一长大好看了呢。
　　彤彤，桐桐。
　　她的孩子。
　　十八岁一朝醒来变成另一个人，还有了孩子。
　　老实说应如是没那么伟大。
　　跑路，孩子扔医院是她的决定。
　　最后来保温箱看一眼出于人性尚存的慈悲。
　　但大宝贝你从小那么乖，你不哭不闹，从睡梦中醒来，用你的第一次睁眼欢迎我看你。
　　十八岁的应如是眉一软，不再自私，老老实实和医生商量出院。
　　怀里裹着幼小的生命。
　　既然选择了负担，就要任劳任怨地替她遮风挡雨不是么？
　　因为并非每一个孩子都自愿降临这个世界，愿意承受成长过程的伤痛。
　　“大宝贝你是很好的孩子，无论怎么都很好，你的开心就是我最大的开心。”
　　电话那边很安静。
　　好久好久，传来好乖的话——
　　“是是，你也是我的大宝贝。”
　　应如是的眉毛变得柔软，“嗯，爱你。”
　　“我也爱你，啵。”响啵啵的一个吻。
　　…………
　　工作人员欲再敲门，厕所门突然向里拉开。
　　应如是气势汹汹走出。
　　工作人员感到一股杀气，侧身让步。
　　高跟鞋的声音铿锵有力，熠熠闪光的眸子充满斗志。
　　不怕了，不怕了。
　　是女主也勇敢面对。
　　为大宝贝挣奶粉钱，让大宝贝过得天下第一好！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梨子，阿红红红，七哈哈哈哈哈哈哈喜的地雷，^3^。
　　谢谢长歌暖浮生，萨戈，茕茕孑立，上善若水的营养液，^3^。
　　hin长的碎碎念：
　　八月报了一个瑜伽教培班，本来想着白天学习晚上码字，特别充实，结果出乎意料地累。
　　现在调节过来了（躺瑜伽垫上听课），日更应该可以开始了。
　　上一章埋了很多伏笔，很多很多。
　　所以小天使们觉得上一章拖沓或者很多误解都可以理解，因为是伏笔，没揭开你们都蒙在鼓里。
　　不要以偏概全！
　　前面作话说过，不会写小白文，剧情一定是合理的。文戚生撑死老干部风严重，绝非渣男，若渣肯定不是男主。
　　等真相大白你们就知道了。
　　不要猜测剧情！
　　猜不到的！
　　2333。
　　关于养娃，母女在一起很开心，父女也可以呀！你们真的不期待一下吗！
　　梗都准备好了。
　　嘤嘤嘤。
　　最后征求一下小天使们意见。
　　节目会出现一首原创歌，你们是希望我来原创，然后大家一起假装它很高级，还是那样那样，大家一起假装它是文中的原创歌曲？
　　比心。
　　（叹气，想全职，那样就不会被分心，没那么累了。）


第10章 女神
　　节目录制不快，应如是回来第五个人前去候场。
　　联系到艺人统筹，商量些事，便安心等待。
　　关溪第五十二名上场，应如是第七十二名，没错，最后一名。
　　漫长的等待会消耗人的耐心，惯于伪装的人都会无意识地扯开面具透透气，暴露真性情。
　　应如是的排名耐人寻味。
　　关溪下台后陪了应如是一会，接着回去睡觉。
　　昨晚没睡好。
　　导师台上。
　　浓妆艳抹的鲁燕子伸了个懒腰，趴在台面上，拿起最后一张A4纸，念：“应如是，杰文传媒。”
　　纤腰划出完美弧线。
　　尽管累了镜头感也美好。
　　许昌明天有档期安排，是故节目就着他一口气录制，除了中场休息十几分钟，台上几位一直保持饱满精神。
　　“最后一名，加油。”
　　郑妍微笑，眼底划过一道幽光。
　　作为传奇，快四十岁的郑妍皮肤吹弹可破。
　　单看侧脸，恍惚间会误以为青春少女。
　　然而当摄像头对准她正脸，这个念头会消失。
　　岁月沉淀下来的美和知性比起青春更加禁久醇香。
　　“没问题的郑姐！”
　　鲁燕子精神抖擞直起身子，不过，“怎么还没来？”通常下去一名选手立马上来一名。
　　刚说完耳返传来声音，“来了。”
　　眼前一黑，录制厅的灯光黯淡。
　　唯有歌声，清唱。
　　“你说一个人会孤单
　　热闹太吵
　　一天天不如昨天”
　　开头很缓慢，幽远平淡。
　　然而声音一入耳，连坐六小时身体疲累得不行的许昌手撑桌面，正襟危坐。
　　四位导师中他是声乐导师，年纪五十三岁，业界享有很高的声望。
　　水果台请到他花了很高的费用。
　　“只有海边捡到的诗
　　短暂而快乐
　　那是无畏的童年”
　　其他三名导师不是专业搞音乐的，但基本音乐素养还是有的。
　　长时间录制所致的疲惫身心舒缓下来，黑夜中闭目聆听。
　　“偶尔放肆呐喊
　　却是寂静的躁动”
　　许昌心砰砰跳，此刻他便处在寂静的躁动中。
　　行业里最优秀的音乐人不一定是最勤奋最刻苦的，但一定是最有天赋的。
　　而音乐人的天赋无非体会在两点上——耳、嗓。
　　灵敏的耳朵赋予音准和节奏，切合的嗓音赋予歌声气质。
　　其余都是技巧问题，学习可破。
　　然而上天是公平的，赐予了金嗓子就没了猫耳朵，或者反之。
　　是故音乐圈少有倚靠天赋横行霸道的人，总是要在某方面下苦工补短的。
　　可七十二号选手占齐了天赋。
　　在她开口一瞬间，唱完第一句后，许昌便确定了。
　　仿佛在小学教室里遇到会做高数题的学生，许昌大喜过望。
　　“于是丢下盘子和碗
　　藏进衣柜里
　　深深啜泣”
　　最后的“泣”轻巧而又短暂的收回，下一秒高潮爆发。
　　“你问——
　　我在哪里
　　我爱谁呀
　　曾经的日子怎一去不返
　　寻而不见
　　小脾气也消失——”
　　一气呵成，完美。
　　鲁燕子低声咒骂一句。
　　感染力太强，不小心哭了。
　　摸七八黑，都找不到纸。
　　突然——
　　“呵呵”
　　清唱变为低沉地笑，假声变真声了。
　　德语低吟声。
　　“我穿过黑夜”
　　录制厅灯光微启，迷蒙微弱却存在着。
　　“破晓而来”
　　灯骤亮，舞台上的人静驻中间。
　　纤手、漾眸、柔腰肢。
　　“最最亲爱的影子”
　　握住话筒的右手松开，坚决而温柔地向前推送，接手势。
　　“跟我走”
　　像是抵在舌尖吐出来的话。
　　耳返传来的声音爬到尾椎骨，一路丝麻向上。
　　跟她走。
　　录制以来一直安如泰山的郑妍怔住目光牢牢盯紧舞台上的人，失神。
　　回神后，笑，抚掌。
　　有一种精彩叫做难以抗拒。
　　紧随四名导师掌声的是满室喝彩，除却摄像师少许不方便动手动脚的工作人员，基本上都表示了什么以示欣赏。
　　尤其是最后听不懂的语言低声呢喃。
　　尽管听不懂，却感受到了无限爱意与包容，前段中文歌唱所带来的低落与歇斯底里瞬间得到安抚与净化。
　　许昌坐在导师椅上，笑容压都压不住，洁白牙齿露出，嘴角挤得脸颊高耸。
　　形象都注意不到了。
　　导播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达到各工作人员耳里，叫他们赶快停下鼓掌，以免打扰录制。
　　然后掌声还是响了足有一分钟才停下。
　　当迟来的安静降临后，应如是的声音响起，面上微笑恰到好处——
　　“我是应如是。”
　　眸光荡漾。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应如是，应如是……
　　名字深深扎根现场所有人脑海里。
　　“女神。”小副导演情不自禁地说。
　　撂头想跟身边的工作人员低声讨论，却发现他们的目光死死焊在应如是身上。
　　是真的——
　　女神呐。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禾，杜秀秀秀k的营养液，＾3＾。
　　写出来了！一百词左右耗时4h！超好听！晚上都来我梦里听，梦里有曲！尤其是最后一段德语，整个人都酥了。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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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平静
　　“你——”三声“你”同时出现。
　　导师们一同抢着说话的场面可不多见，未开口的鲁燕子看看周围三人，又瞅向舞台中央的应如是，眨眼。
　　许昌年纪最大，辈分高，又是声乐导师，郑妍和宋瑾南放下话筒。
　　许昌冲二人点点头，目光望向应如是，直言不讳，“完美，你是我今天看到的最优秀的选手。”
　　应如是微微一笑，“谢谢。”
　　毫不怯场。
　　其余选手无论表现如何，面对导师总有被审视的自觉，应如是却愣生生将她摆在和导师同一地位上。
　　微妙场面整个录制厅都能感受到。
　　她气场好强。
　　小副导演手不自觉地擦裤子大腿根侧——
　　手心出汗了。
　　许昌却满意极了，没有被冒犯的思绪。
　　应如是天赋这么高，唱功又这么强，要是畏畏缩缩他反而不喜。
　　“清唱不怕效果不好？”笑眯眼问。
　　“没准备清唱，不过临时换歌，又是原创，最后只能这样。”
　　想起什么，感谢道：“谢谢灯光师。”
　　一分钟沟通好，并且打出应如是期盼的光线，灯光师是要感谢的。
　　不仅清唱居然还是原创，许昌感叹，“英雄自古出少年——”
　　回忆起应如是来自杰文传媒，扭头笑问身边的郑妍，“杰文传媒是不是只收天赋变态的人啊？”
　　郑妍也是杰文传媒走出来的，不过当年拿了奖后华丽转身阔太，退出了公司。
　　她现在算是单干。
　　郑妍举起话筒，波浪卷的头发流泻在脸庞，美丽动人，低笑，“不仅收天赋变态的，还收天赋变形的。”
　　杰文传媒年轻一代艺人有个男模，走国际Ｔ台，其名声本来只有接触这一圈子的人才得知，不料男模是个逗比，竟是游戏主播，因人前人后妆容差距大，谁也没把两人联系到一起。
　　后来此事曝光，八竿子打不着的双重身份结合到一起，吃瓜群众们兴奋，爱谈论他，谈着谈着就火了。
　　郑妍望着应如是问：“有过什么演艺经验吗？唱歌这么厉害。”
　　宋瑾南目光灼灼，她也想知道。
　　六年前她离开杰文来到天皇，六年的时间娱乐圈血液换了一波又一波，然而一直没听到应如是的消息。
　　她不知道重生前的今天应如是如何，但至少在第二季《万里挑一》播放前，杰文已经推出她。
　　后来发展如何她不知道，因为她死了。
　　瞳孔微微放大，攥紧的拳头立刻放松，长呼一口气。
　　都过去了。
　　重生后她忙着改变自身命运，对于曾经和她在杰文平分秋色的应如是不再关注——
　　应如是上辈子没有加害过她。
　　“没有，只是从小喜欢音乐，热爱和一点天赋吧。”生完大宝贝回到家里，结果发现屋子就像乐器收藏库。
　　指尖随便落到一根弦上，身体记忆便提醒她如何演奏。
　　若非从小接触，恐怕没这能耐。
　　郑妍了然于心的模样，又问：“现在才出道是想厚积薄发吗？”浅色眸子格外温柔。
　　人格魅力由内而外散发。
　　应如是浅笑，“以前能力不足。”
　　郑妍嗔道：“谦虚。”
　　她似乎很喜欢这个小辈。
　　话筒落下。
　　应如是和宋瑾南视线自然而然地对上。
　　“好久不见。”宋瑾南道。
　　应如是不清楚原身和宋瑾南是否有过交情，实在是因为原身剧情少，而且书内容她忘得差不多。
　　然而无论如何，微笑是不会错的。
　　勾唇笑，微微颔首。
　　不惹事不怕事。
　　应如是坚持这一战略。
　　鲁燕子好奇，“你们认识？”
　　“我以前签在文杰，后面来的天皇。”宋瑾南坦白。
　　这种消息有心人挖掘总能发现，隐瞒不了也不用隐瞒。
　　回头朝应如是说：“你比以前更厉害了，期待娱乐圈有你的存在。”
　　话是诚心诚意的。
　　比起记忆深处冷漠充满才华的应如是，她变得更加柔和，且打磨得光辉明亮。
　　将应如是出道晚归类为自己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宋瑾南放下话筒。
　　四名导师三名明显捧应如是，鲁燕子顺潮流夸一波，录制结束。
　　整个录制风平浪静，以至于回到宿舍楼应如是比录制时更加精神警醒。
　　这是一种直觉。
　　暂时将烦恼放在脑后头，应如是欢天喜地和大宝贝通话。
　　此时快下午六点。
　　电话一拨就被接起。
　　“是是。”甜蜜蜜的声音。
　　“大宝贝。”
　　“你今天拍完了吗？”确认一下。
　　“拍完了。”
　　兴奋的声音传来，“太好了。”离是是回来又近了。
　　应如是能想到大宝贝红彤彤的脸蛋。
　　大宝贝开心地说今天身边的事，“……晚饭吃西红柿鸡蛋和茄子肉肉，我吃了好多茄子。”
　　应如是惊奇，大宝贝不爱吃茄子。更准确说大宝贝不爱吃颜色深的蔬菜，例如木耳、茄子。
　　“亲妈做的菜很好吃？”很不想承认这一点。
　　“是是和亲妈做的都很好吃。”大宝贝毫不犹豫道，只不过是，“亲妈说吃茄子长得高。”
　　大宝贝四岁，身高一米零五，不矮了。
　　“是是，等我长高了就长大了，我们一起过生日。”说得认真。
　　“好呀，永远和大宝贝一起过生日。”
　　然而想到十几二十年后大宝贝或许有了对象，应如是眼神阴郁。
　　她体会到爸爸们将宝贝女儿交给臭小子的仇恨心理了。
　　香香软软的宝贝女儿，和啊啊大喊撒泼打滚让人恨不得踹一脚的臭小子。
　　怎么想都不放心！
　　“大宝贝慢慢长大也没关系。”自己的女儿自己宠最放心。
　　然而应桐桐也想宠妈咪。
　　商量道：“今年长快一点，以后慢慢长好不好？”
　　“今年为什么要长快一点呢？”应如是不解。
　　细嫩声音吐词清楚，富含孩童哲学，“因为今年是是上班了，会累。”就像亲妈一样。
　　而且是是不在身边。
　　想。
　　明年是是或许就不用上班，她要和是是天天在一起。
　　眼眶涌出泪花，呜咽。
　　应桐桐很黏应如是，从小到大都由应如是带大。
　　女孩子本就敏感、脆弱又慈悲。
　　即使知道是是工作完了就回来，可还是一直惦记着。
　　因为失去应如是带给她的安全感，也失去应如是在身边的放心。
　　尤其对于习惯秩序的小孩，往常父母若是四点钟来幼儿园接他，突然有一天父母五点钟还没来，这之前小孩就会担心。
　　比起担心没人接他，更担心父母来的路上出车祸、被坏人殴打诸如此类，因为只有不可抗拒的力才会导致父母迟到。
　　单纯的思维想不到其他可能性。
　　应桐桐秩序突然被彻底打乱，极不习惯。
　　在外的应如是就是空中飘舞的风筝，应桐桐宛若风筝手柄，除了和是是电话联系，摸不着够不着的距离中充满无数变故。
　　应如是沉默。
　　大宝贝的言下之意她都懂。
　　可她不知道如何解释以后也要上班，这只是开始。
　　而且她更知道大宝贝会习惯这一切，大将来也许有了小伙伴更乐意和她们玩——
　　没有父母无时无刻待在孩子身边。
　　但现在她说不出真相。
　　因为大宝贝此刻需要的不是合乎情理又貌似冷酷的真相，要的是安全感，她给予的安全感。
　　“好开心大宝贝心疼我，谢谢大宝贝。”语调异常柔和温暖，“那大宝贝努力长高，我们快点过完今年！”
　　应桐桐明显被应如是的认可激励到，欢快的话语仿佛嬉闹的小海豚发出，远远传来。
　　“嗯，等会叫亲妈帮我量身高，以后天天都要量。”
　　“好。”应如是笑盈盈道。
　　聊完自己就要聊是是。
　　“是是你们怎么演戏呀？”小孩还没到分辨电视剧和综艺节目的年纪。
　　应如是纠正，“这个不是演戏，没有演别人，做自己就好了。”
　　“哦。”似懂非懂。
　　下一秒肯定道：“是是一定最棒。”
　　笑得合不拢嘴，“大宝贝怎么知道的？”不谦虚。
　　“是是本来就最棒呀。”
　　应如是心里喝了蜜一样，想对大宝贝好。
　　“回来带你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去年带大宝贝玩过一次，但那会大宝贝年纪小，虽然也会玩会闹，可精力不足，玩了一小时大宝贝就趴她怀里睡着了。
　　现在大点应该能好点。
　　“坐小马吗？”指旋转木马。
　　应桐桐的记忆比大多数小孩好。
　　“嗯，还可以玩别的。”
　　她要带相机，给大宝贝拍很多很多照片。
　　然而游乐园没有吸引到应桐桐，问：“可以在家吗？”
　　“不想出去玩吗？”
　　“我们一起买菜。”和是是出门买菜就快乐，是玩。
　　诶呦喂，我的大宝贝，你越无欲无求，越想把最好的捧到你眼前。
　　应桐桐也想对应如是好。
　　“等你回来我给你倒漱口水。”
　　“帮你洗脸。”
　　“穿鞋。”
　　“开电视。”
　　“……”
　　活像伺候残疾人。
　　应如是脸都快笑僵了，高兴的。
　　“那我什么都不用做了。”
　　“嗯，是是回来什么也不用做。”语气像是小妈妈。
　　生女儿贼特么好！
　　应如是滚到床上，感谢道：“谢谢大宝贝。”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梨子的地雷，＾3＾。
　　谢谢傻作者今天又没更，荷兰豆豆，哎呀看不到我啦! ，彼美人兮，原始id，案泊，墨瞳，小四，上善若水的营养液，＾3＾。


第12章 预备
　　节目录制如火如荼展开，第二天又录制一波分组和排练。
　　七十二名选手风格迥异。
　　除了杰文的应如是和关溪比较惹人注目，另外三名分别是姜娜、公孙琪、吴芸。
　　姜娜惹人眼球因为她也是大公司，神华公司所属。
　　公孙琪则拥有盛世美颜，跟拍她的摄像师都不敢仔细瞧她脸，担心耽误工作。
　　吴芸则是具有极强亲和力，七十二人首次聚集在一起活动，大半上午下来，她每个人都记得，每个人都能说上话。
　　而这五个人，恰好分在不同组里。
　　分完组各组扎堆，第一件事就要选队长。
　　三个女人一台戏，九个女人一台大戏。
　　应如是瞅着努力把她们九人拍进一个画面的摄像师们，深感生活不易。
　　一活泼的女生率先提出，“选队长，举手表决？”竟是天生笑眼。
　　看着很舒服。
　　下一秒就被拒绝，“大家都不熟悉，先自我介绍吧。”
　　气氛突然尴尬。
　　笑眼女反应敏捷，“对，嘻嘻，我先来吧，我叫井婧……”说一大堆有的没的，最后才说：“定位是唱歌。”
　　镜头欲望很强烈的一名女生。
　　其他人依次介绍，轮到应如是，大家明显更加专注，可惜应如是简单道：“应如是，报名定位唱歌。”
　　很冷淡。
　　不追求镜头。
　　应如是有自信她先前表演会留下不短画面。
　　她没有在这里交朋友的打算，前四季的节目没白看。
　　这儿就是后宫，佳丽三千勾心斗角，她没那心机还是老老实实实力碾压吧。
　　应如是也是唱歌。
　　队里总共三名定位唱歌的了。
　　按照节目规则，她们要分出个五职责，分别是领队、唱歌担当、舞蹈担当、rap担当、门面担当。
　　领队综合素质最强，通常镜头最多。
　　节目第八期结束后，各担当纷纷减少，而领队常一个不落。
　　所以就算没有领队的能力，大家也想争取一下，万一成功了，根据往期数据，晋级可能性增大。
　　应如是不想当领队，累，且没那责任心。
　　是故简短自我介绍完后，续道：“我放弃竞选领队。”
　　井婧脱口而出，“我正想选你。”似乎很是信任应如是实力。
　　哪怕吃惊应如是的决定，其笑眼依旧弯弯，好看极了。
　　导师面前的才艺展示，选手们是互相不知道的，更无法知道对手或伙伴的能力。
　　应如是叹气：捧杀。
　　《万里挑一》这档节目常出现的手段。
　　不过井婧表现这么明显，怕是活不过第三期。
　　观众们喜欢腹黑睿智的暗算，而不是如此粗糙的手段。当然，井婧若是有公孙琪一般的外貌另算，人都是视觉动物。
　　应如是毫不客气道：“我没有领队经验，还是让适合的人担任吧，我唱歌就好。”
　　半点不提舞蹈。
　　最后领队由年龄最大的人担当。
　　大家都说她成熟、稳重，经验丰富。
　　其实就是变相说老。
　　然而年纪大“一岁”就是不一样，笑盈盈受住，反正领队到手就好。
　　敲定好队伍基础框架就准备直播节目了。
　　节目组提供四个表演，各队选取想要表演的节目即可。
　　节目组坏心眼的地方就在这。
　　没有要求同一节目两组队伍选择后就不让选了，第三季《万里挑一》就出现过直播，四组表演相同内容。
　　可没把选手们呕到肠子悔青。
　　有对比就有伤害，票数很容易被拉开。
　　应如是对此无所谓，四组表演视频模板看下来，唱歌不过如此，跳舞不过如此。
　　一台大戏唱了十分钟，敲定表演节目。
　　一台大戏唱了二十分钟，敲定每个人对应走位。
　　队伍氛围由始至终不团结，选的节目每个人唱或跳的部位又微微不同。
　　很快散开各练各的。
　　应如是热热身，拉拉筋，回宿舍。
　　宿舍。
　　舍。
　　跟拍她的摄像师脚一歪差点没摔着。
　　尤其是应如是直接回房间，摄像师再也不能跟拍，还被告知，除开直播头天可能需要摄像师工作，其余时间应如是都不需要镜头。
　　一番话一字不落记录在摄像机里，最后一幕是应如是biubiubiu比心手势。
　　应如是此番举措使得队伍内风声鹤唳。
　　部分人说应如是实力强大，部分人说应如是后面有杰文撑腰，前几期放轻松，后几期再认真也来得及。
　　而知道真相的关溪毫不客气地拉过应如是悄咪咪给她陪练。
　　能者多劳！
　　节目单期播放内容基本就是剪辑前七天选手活动内容。
　　离直播还有两天时，总导演看完后期送来的半成品，沉默。
　　毫无疑问应如是站在舞台上的模样光彩夺目，然而舞台下的她既不积极也不紧张，一副状态外样子。
　　有种扮猪吃老虎的感觉，观众吃这套。
　　手指扣大腿前侧，总导演摩挲下巴，“应如是和导师互动的全部视频发过来。”
　　细节决定成败，后期一定漏掉什么细节。
　　除了夸奖应该还有别的什么。
　　反复看几遍，总导演终于发现不同。
　　除却宋瑾南，其余导师说话时应如是都有做出回应，唯独与宋瑾南互动时，应如是只是笑笑没开口。
　　之前没发现这个细节完全是被应如是的笑容哄骗过去，一时大意。
　　低声吩咐后期需要加上去的字幕。总导演哼起歌。
　　另一厢，原乔奇接到小叔叔这几年拨给他的第一通电话。
　　受宠若惊。
　　“小叔叔？”终于肯原谅我了！
　　原戚生缄默，安静。
　　以至于原乔奇以为小叔叔不小心触碰手机，电话是误打过来的，正准备挂电话时，清冷声音传来——
　　“我准备回来。”
　　“哎。”应得活像老太监。
　　“你来接我。”
　　“好的，没问题！”
　　“当年那个人在吗？”声音细微紧提。
　　“在。”正准备磨刀霍霍向她冲你致敬呢。
　　“我要见她。”
　　“好，是要——”
　　“嘟——”电话被挂断。
　　原乔奇半秒接受这一现实。
　　而逐渐适应幼儿园的应桐桐正跟午睡她旁边的小朋友解释，“我爸爸死了。”
　　所以不要再和我聊爸爸让骑肩头看高看远，爸爸会偷偷买妈妈不让买的小零食。
　　应桐桐拉过小被子侧身躺下。
　　她有是是就够了。
　　小手在衣服口袋里摸索，拿出一张一寸照，是应如是报名《万里挑一》留下来的多余照片。
　　谨慎、温柔地放在枕头旁，确认不会压到也不会掉落。
　　手乖乖放在被子里，闭目。
　　是是午安。
　　小孩甜蜜入睡。


第13章 直播
　　直播前一天应如是终于走出宿舍，休息一阵日子的摄像师乐呵呵——几天不干活真闲。
　　八组都有自己的练习室，应如是早八点进去时已经有人练了。
　　练习室里摆上她们表演时需要的道具。
　　与其说是现场表演，选择的歌舞更像MV。
　　每个人到时都要拉近镜。
　　大约十点时队伍齐全，一起踩点演练几遍。
　　“真累。”五遍过后一齐耳短发女生感叹道，一屁股坐在地上。
　　应如是就站在她旁边，低头轻声道：“练习不用这么认真的。”
　　好像是叫张玖。
　　应如是想起她的名字。
　　“诶。”张玖吃惊，瞪大眼睛。
　　“难道刚刚大家都没有做到最好吗？”
　　“或许。”反正她没有。
　　以前《万里挑一》有个女的借由同组队员唱跳优秀，拜托对方教她。
　　许是被对方崇敬真诚目光感动，此队员不辞辛苦地教她。
　　结果直播现场，人家同组第一，而她因为耗费精力，现场甚至嗓子突然哑掉。
　　最可气人还感谢你教得好，哭唧唧遗憾为什么第一是自己不是她。
　　之后大家都开始藏着掖着。
　　张玖哭丧脸，“如果这样我就危险了，大家好厉害。”随便唱跳也比她好。
　　应如是觉得她不太自信。
　　井婧突然插.入，“什么危险？”眼睛带笑，眼底充满好奇。
　　应如是没做声。
　　张玖回答：“离你们远去的危险，嘤嘤嘤。”
　　摄像师无声记录这一切。
　　后来这一幕加上两条花字，第一条是“塑料姐妹情”，第二条是“永不凋谢”。
　　此时距离节目第一期播出已经三天了。
　　网上开始讨论各选手。
　　讨论最火的正是选手内部觉着威胁性最大的几名练习生。
　　应如是、关溪、姜娜、公孙琪、吴芸。
　　然而不同于其他人因为表现出闪光点而吸引选手，应如是完全靠神秘。
　　节目剪辑顺序是导师评定她的话在前，表演尚未公开。
　　《万里挑一》打算在直播前播放。
　　于是观众们对应如是的印象只有女人的“我是应如是”，及导师们看似浮夸地捧。
　　纷纷猜测，这就是大公司的“实力”！
　　同样又好奇应如是究竟表演了什么，挠的人心痒痒。
　　原乔奇本不乐意搭理应如是，讲究眼不见心不烦，但因为小叔叔要回来，刷网络消息。
　　刷完面色阴沉，拨通内线打给下属。
　　“谁给应如是造的势？”他是要黑她，又不是捧她，那些导师们夸得天花乱坠。
　　“没有啊。”只跟水果台谈了关溪，半点没给应如是撑腰。
　　“注意点。”他也没空天天关注应如是。
　　“好。”下属应下。
　　桌上还有一大堆文件要看，下午更是有几场会议，原乔奇双手按摩太阳穴，打起精神继续。
　　下周小叔叔就回来了，绝不能再出现当年的闪失。
　　应桐桐也忙碌着，明天就是是是的直播，她要拉票。
　　“你看《万里挑一》吗？”先问同桌。
　　迷茫脸，“什么动画片？好看吗？”所有卡通频道都有看，从没听说过这个。
　　“不是动画片，是综艺片。”应桐桐耐心解释。
　　“我只看动画片。”同桌乐呵呵。
　　“《万里挑一》很好看的，比动画片还好看。”应桐桐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第一期她看了，没有是是，穿着精致的阿姨们又唱又跳，老实说，对于小孩们有点无聊。
　　“我今晚回家看！”既然比动画片还好看，而且还是应桐桐推荐的，同桌立马做出决定。
　　应桐桐白里透红的小脸泛着微光，睁着纯洁大眼睛继续道：“我亲戚参加这个节目。”
　　在外面称是是为亲戚。
　　最亲的亲戚。
　　“哎——应桐桐你亲戚是大明星！”只有大明星才能上电视的。
　　同桌高声呼唤吸引爱热闹又好奇的小孩子。
　　纷纷围上来，“应桐桐你亲戚会带你参加《童心大闯关》吗？”一款火爆小孩群体的节目。
　　里面都是明星带着自家孩子参与闯关，关卡很有趣，看着就让人跃跃欲试，不知多少寻常小孩嚷着也要玩。
　　应桐桐摇头。
　　是是没说过。
　　不过只要她说，是是肯定会带她去。
　　于是应桐桐又点头，成竹在胸。
　　小孩哇哇羡慕。
　　“应桐桐你长得这么好看以后也可以当明星。”闫姜红挤进来，大声说。
　　他就是六一儿童节捣乱的小胖子。
　　后来老师问他为什么捣乱，他说：邱子玉说在台上亲了应桐桐，很多人看到，应桐桐就会做他的女朋友。
　　邱子玉就是翻裙子遮牙的女孩。
　　老师得知原因，嘴角抽搐，最后选择告诉家长，好好教育破小孩的“霸总心”。
　　还亲一口就女朋友，事情那么简单，她们这些老师早就狂亲桐桐，亲完抢回去当儿媳妇也好。
　　哪怕儿子还没出生。
　　闫姜红还在继续嚷嚷，“应桐桐你要是怕，我就陪你当明星。”说得像吃饭那么轻松。
　　应桐桐噘嘴，她不喜欢闫姜红。
　　扭头，不让其出现在视野范围内。
　　然而周围小朋友们都赞同闫姜红，“应桐桐你长得比明星还好看。”
　　“你家亲戚是不是都很好看，在当明星呀。”
　　一片大喊大叫正处中央的应桐桐耳朵难受。
　　扯扯同桌的手。
　　同桌立马领悟，“应桐桐要说话，你们待会说。”
　　两人天天坐一起，午睡又是头挨头脚挨脚，对于应桐桐某些习惯了然于心。
　　无数双圆溜溜眼睛望着应桐桐，应桐桐像应如是，不怯场，大大方方道：“我亲戚在电视里参加比赛要给她投票，你们可以给我亲戚投票吗？下次我也给你们亲戚投票。”
　　这话应桐桐心里演练好多遍了。
　　比起在座各位幼儿园生应桐桐眼睛最大最明亮，黑黝黝的眸子漂亮得不像话。
　　被这么瞅着小家伙们心里毫无抵抗同意了。
　　应桐桐何时拜托过他们啊——
　　哪怕小家伙们午餐碰上不喜欢吃的菜，互相扔给别的同学。应桐桐都默默吃掉属于她的，从不麻烦别人。
　　个个兴致高涨。
　　“怎么投票？”
　　“你亲戚是哪个？”
　　应桐桐笑眼弯弯，“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对于是是名字来源，应桐桐背得滚瓜烂熟。
　　“她叫应如是。”
　　“我是应如是。”
　　第二期直播前开场就是这句话，然后屏幕骤黑。
　　守在电视机前金华幼儿园学生家里各个闹翻天。
　　“妈妈，快快，给她投票。”再不投票她快忘记应如是这个名字了。
　　长长呼出一口气，还好记住了。
　　…………
　　“ying ru shi”抄下来的拼音和人对上号，同桌叫保姆阿姨帮忙投一票。
　　…………
　　“爸——妈——投票！”霸王语气毫无疑问乃闫姜红。
　　他爸一拳头揍他屁股，“臭小子。”
　　回来就嚷着要给他最喜欢女生亲戚投票，屁大点年纪就懂得追女朋友。
　　电视机外的生活影响不了里面的变化，轻灵女声响起——
　　“你说一个人会孤单
　　热闹太吵
　　一天天不如昨天
　　只有海边捡到的是诗
　　短暂而快乐
　　那是无谓的童年
　　……”
　　意外地很好听。
　　某些张嘴欲破口大骂水果台搞什么鬼，播出摸七八黑画面的观众闭嘴。
　　整首歌没有伴奏，没有前奏，顺势而来，没有预兆。
　　然而却刚刚好能走进观众心灵。
　　“……
　　你问——
　　我在哪里
　　我爱谁呀
　　曾经的日子怎一去不返
　　寻而不见
　　小脾气也消失——”
　　鼻头一酸。
　　谁不曾有过初恋，却又有谁走到最后。
　　迷惑着当初的日子为何一去不返。
　　前半段唱歌唱是没有字幕的，似是为了配合气氛。
　　好在闭目认真听，吐词清晰，都听得懂。
　　幼儿园小家伙们不会欣赏，不过不妨碍他们努力睁大眼睛，欲从黑乎乎画面里看清应桐桐亲戚模样。
　　很专注，不吵不闹，似乎沉浸在歌声里。
　　唯有应桐桐，拥有是是一手资料，早就有这首歌的录音。
　　遗传到应如是声乐天赋，这段日子听着听着就会唱了。
　　一边听着电视里传来的声音，一边心里唱着。
　　等播放广告焦急摇晃的小脚早就安分下来。
　　贴在沙发垂直面上，脚趾回勾，兴奋极了。
　　是是唱的真好听。
　　满满胶原蛋白的脸似乎努力笑出褶子似。
　　亲妈在身边也不用叫嚷分享此刻心情，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喜悦。
　　压在沙发上嫩白小手突然用力，手向下推的力量将人前推跳下沙发。
　　噔噔噔跑到电视机前。
　　应桐桐知道是是要干嘛。
　　她准备好了。
　　屏幕微亮，陌生德语配上字幕——
　　“我穿过黑夜
　　破晓而来
　　最最亲爱的影子”
　　“跟我走”
　　灯光起，有一个女人拾光而来。
　　应桐桐快准狠将小手落在电视里面是是手上，说出节目播放后的第一句，“亲妈你看——”
　　“我跟是是走呐。”快速扭头看应新君，又立马转回头注视是是。
　　小嘴快乐又活泼，脸蛋儿神采奕奕，“……等是是比完赛，赚到钱，我就跟着是是出国，是是说她要带我去迪丝妮游乐园，还要买正宗烤棉花糖给我吃……”
　　巴拉巴拉，像是愉快的小鸟。
　　只不过当镜头里没了应如是，小鸟兴致没那么高了，电视里正放着比赛规则。
　　应桐桐机智，迈着小腿，回到应新君身边，“亲妈，我们倒退再看一遍。”
　　眨巴眼。
　　贝壳般的小牙齿露出来，明眸皓齿，绝对的美人胚子。
　　应新君无奈笑，遥控器递过去，由着桐桐大宝贝自个操控。
　　直播后台选手们通过手机也看到应如是表演。
　　关溪问应如是：“怎么中途换了？”
　　原先准备的不是这个。
　　“先前那个没意思，这个好听吧？”笑眯眯。
　　应如是穿着直播表演的衣服，风格似优雅业界女强人。
　　得体且独具魅力。
　　就是衣服紧身愈发衬托胸大。
　　应如是拉了拉上衣口，箍得太紧。
　　关溪不置可否。
　　不能让应如是太骄傲。
　　她国外念书，会几门语言，没想到应如是也会德语。
　　“你德语不错。”很正宗，比她说得还好。
　　这么想，人比人气死人。
　　“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吗？”关溪诚心问。
　　应如是一脸为难，似乎想不出。
　　突然，“高考！义务教育我不行。”
　　关溪不想和她说话了。
　　当她不知道呢，应如是十四岁就签约杰文，后来就没正规上过文化课程，高考自然不行。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也不看直播刷起的弹幕。
　　轮到各自上场时就上场。
　　当林健介绍下一组出场队伍中有应如是时，一大波弹幕排山倒海之势而来。
　　“小期待。”
　　“《女王》已经有一组表演过，还能更精彩吗？”
　　上一组表演《女王》队伍中有姜娜，实力很强，也是队长，镜头挺多。
　　第二期最开始出场的应如是能始终如一表现出彩吗？
　　“边看第一期应如是镜头边等，有没有人发现小姐姐是完美腿型呀？”
　　四个洞洞，又长又美，腿绝了。
　　“某顶尖音乐学院声控狗躺在床上等音乐洗礼。”
　　“水果台捧人手段绝了，好好比赛非要把某人表演镜头单独拎出来，搞特殊。歌那么好，怕也是水果台精心准备的吧。”
　　五颜六色文字一大片一大片，以至于表演开始，关掉弹幕才能好好看。
　　前奏响起。
　　九个人，随着歌词从不同嘴里吐出，灯光一束束依次落到她们身上。
　　应如是坐在矮沙发上，等着她的语段。
　　来了。
　　灯光亮，切音入。
　　分毫不差。
　　慵懒自信姿态，翘起的二郎腿，无聊勾放的脚踝。
　　“……五分饱最配口红……”
　　应如是口红很红，红的像是摄人心魄的狐妖。
　　然而一身正经装扮表明这只不过是都市丽人一时顽皮或放纵。
　　下一步应该是直立起身，摇晃身体边唱边走位。
　　然而站直身体后，高跟鞋似是穿着不适。
　　于是就这么随意踢开，鞋歪倒在地上。
　　脚下动作丝毫不影响歌声。
　　目光迷离，不看镜头也不看现场观众。
　　就这么唱着自己的歌。
　　但就在高跟鞋掉落地板那一刻，身高不降落，稳稳踮起脚尖漫步时——
　　整个舞台都是应如是的了。
　　旁人黯淡。
　　有一种人，浑身散发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原始id，非花先生，Lee，gd，不再见，江门格尼，案泊，不好了饭的营养液，＾3＾。
　　昨天太困，更新完倒头就睡。
　　早上醒来发现评论很多敲开心，然而评论越来越多，察觉事情不对劲——
　　看后台，眉心紧蹙。
　　不符合我的自知之明啊！
　　于是返回去读文，发现作话好像误解了大家╭(╯ε╰)╮
　　没有红包也要多踩踩评论区啊～
　　biubiubiu，空降红包雨。


第14章 归国
　　这一组表演很顺利，一气呵成。
　　不过当林健与她们互动时，她们唇角怎么也勾不起来。
　　段位相差太大。
　　像是一群青铜里面混入一位王者。
　　林健道：“表演非常棒，尤其是应如是，她张口我立马精神。”
　　他一身紫色西装，腰线挺拔向上，结实有力。
　　面容干净俊朗。
　　弹幕刷起。
　　“hhh所以说别人唱没感觉，一脚踩掉其他人”
　　“我是林健粉，在这里对不起了，我们家健哥就是太诚实，不会瞎说大实话”
　　…………
　　“嗷嗷嗷，应如是冲啊，看好你！”
　　“悄咪咪埋胸”
　　“冲应如是最后没咬唇，挺她”
　　不知道哪里来的风气，表演完一众女生都要咬唇抛媚眼，怪模怪样。
　　应如是将高跟鞋捡回，慢悠悠穿上，道了句：“谢谢。”
　　白肉束缚在浅粉色纯毛花呢里——不可亵玩。
　　自带高级气场。
　　林健笑，这女人挺有性格，逗她，“节目组安排脱高跟鞋吗？”
　　林健比应如是高，低头侧视，半边笑脸，充满男性魅力又亲和。
　　井婧抢话，“应如是不习惯高跟鞋吗？走位时看到地上有双高跟鞋吓我一跳。”
　　无辜眼神。
　　弹幕起。
　　“台词太烂，差评。”
　　“小姐姐你的饭盒送到，请下来领取。”
　　“……前一组《女王》也没脱高跟鞋，那就是应如是自己加的咯，emm有点哗众取宠。”
　　“前面那位，应如是需要取宠吗？我今天第一次认识她，不说喜不喜欢，论实力吊打其他人好吗？”
　　弹幕撕起来，被吊打练习生粉丝不开心。
　　踩应如是。
　　好在应桐桐不会玩手机，否则小嘴噘老高。
　　她也不知道是是怎么突然脱鞋，问亲妈：“是是为什么要脱鞋呀？”
　　应新君猜测，“鞋挤。”
　　应如是唱歌好、跳舞好、外表好，哪哪都好唯一不好的是脚大。
　　一米六八三十九码的鞋，节目准备的鞋肯定小了。
　　“是是长大了吗！”应桐桐两眼亮晶晶，双手捧脸，不可思议又开心的模样。
　　长大多好，快点过完今年。
　　应新君笑笑，桐桐大宝贝遗传应如是，脚也不小。
　　偶尔应如是替大宝贝买鞋，哭丧着说大宝贝脚跟船似的。
　　每当这时应桐桐眯眼笑笑，将小脚并列挨着应如是的脚，湿哒哒地说：“和是是一样。”
　　一点也感受不到应如是的苦恼，只想着和是是一样便是最好。
　　应新君摸摸桐桐大宝贝小揪，“是是的脚不会长大了，是他们提供的鞋小了。”
　　应桐桐不开心了，脸皱成包子。
　　小孩脾气抱怨，“他们太小气了，以后不和他们玩。”
　　好气，怎么可以给是是穿小鞋呢。
　　思来想去，提议，“我们把是是的鞋寄过去吧。”
　　是是自己的鞋好看又刚好。
　　摇头晃脑觉得好极了，一副准备收拾鞋子的模样。
　　应新君将桐桐大宝贝抱在怀里，哭笑不得地说：“她要会说的，万一寄过去用不上反而添麻烦。”
　　好吧。
　　应桐桐这才打住。
　　继续看直播。
　　应如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觉得真正的女王是不受拘束，漫步大地的，脱鞋更有能量。”
　　歌舞名称就是《女王》。
　　“至于吓到你很抱歉，没想到你会关注全场，椅子边角的鞋都注意到了。”
　　弹幕。
　　“小姐姐很刚啊，这么不团结友爱真的好吗？”
　　“井婧鼻子都笑僵了。”潜台词做过隆鼻术。
　　“很霸气，喜欢。”
　　林健似笑非笑看一眼井婧，没有解围，根据节目组安排又和其他人互动，随后应如是小组撤。
　　摄像师一直跟拍，九人表面融洽。
　　张玖盯着应如是高跟鞋，没吭声。
　　她看见应如是后脚踝勒出血印了。
　　之所以穿着下台，是一种礼貌吧。
　　鞋提在手上形象不好。
　　果然进入换装室应如是立马换鞋。
　　官网投票持续中。
　　这一组两人数据长得快，一位是应如是，另一位是富家女。
　　应如是没心情管。
　　应桐桐很多特点像应如是，但有一点应如是像应桐桐，那就是皮肤嫩，怕疼。
　　应如是望着后脚脖子后悔之前瞧着鞋好看没舍得换。
　　自作孽。
　　好在今天事情完成，下一次直播主题也要等到明天开始录制公布。
　　撤人回宿舍。
　　一副独行侠姿态。
　　只不过在室内和大宝贝通话时卸掉装甲，忍不住撒娇——
　　“大宝贝我脚受伤了。”弱声弱气，像只病猫。
　　故意的。
　　大宝贝紧张，“痛不痛？”
　　“好痛。”
　　于是应如是听到大宝贝在电话那边喊，“亲妈我们去看是是吧。”
　　离端午节三天假只剩七天了。
　　应如是毫不客气享受大宝贝的关心。
　　即使知道应新君会拒绝大宝贝，最后失望的大宝贝也许需要她安慰。
　　果不其然，应新君拒绝。
　　哪有孩子为了妈妈操心瞎跑的。
　　应如是这妈当的。
　　“是是我过几天看你好吗？这几天幼儿园有点忙。”隐藏不能立即看是是的失落，还努力找借口哄着是是。
　　幼儿园怎么忙呢？
　　“是是我有给你拉票！”活泼的声音如同快活的小溪，哗啦啦流淌。
　　“那我家大宝贝帮了一个大忙。”
　　“嘻嘻。”
　　母女俩无限腻歪。
　　远在海岸另一边的原戚生。
　　他的学生为他开送行宴会，宴会设在剑乔大学为原戚生准备的别墅里。
　　除了场地，其余酒水食物皆是学生带来的。
　　音乐声震耳欲聋。
　　“原先生以后还回来吗？”端着酒杯的高大白人男学生大声问。
　　原戚生摇头，“你们会有更好的老师。”
　　眸子微许温和。
　　白人男生内心惆怅，不过没说什么，倒头饮酒。
　　原戚生轻酌一口。
　　白人男生要是注意，就会发现原先生用饮料替酒。
　　假装出尝酒模样。
　　热闹的音乐响着，一帮未来核领域精英的年轻人笑着闹着，各国人都有。
　　最后不免难舍难分。
　　夜晚十二点三十五分，宴会终于结束。
　　三三两两结对回家，女生都有男生护送。
　　唯有一名z国女生谢绝友善男同学护送提议，留到最后。
　　她个子不高，一米五八，在原戚生面前娇小玲珑。
　　面容温婉秀气，不像搞核的。
　　像是幼儿园里的小老师，会说甜甜的话。
　　衣服上沾染酒香，裸露的肌肤浅粉，大胆开口道：“原老师，我也准备回国。”说的是中文。
　　她是一位很勤奋的学生。
　　原戚生点头，“嗯，继续努力不要松懈。”
　　女生羞红脸，她想听的不是这个。
　　鼓起最大勇气开口，“原老师你一直单身，我喜欢你很久了——”
　　后面的话再怎么样也说不出口，紧闭眼睛，等待。
　　心砰砰跳。
　　结果——
　　“谢谢你的欣赏，我回国就是准备结婚。”
　　女生蓦然睁开眼睛，脱口而出，“可原老师你一直一个人！”
　　哪里来的结婚对象。
　　原戚生不欲与学生讨论这种事，颔首道：“马上就不是了。”
　　哪里忍得住，女生以袖掩面跑了，没能遮盖住的面部灯光照射下通红。
　　大半夜的，原戚生拨打一位有车男同学返身接女生。
　　随后望着乱糟糟后院，收拾完易腐烂吸引蚊虫的食物，原戚生回到屋子。
　　今天周五。
　　原戚生迈向浴室的脚步比以往沉重。
　　有病治病，讳疾忌医是大忌。
　　所以当衣服全部脱下被好好折叠在置物架上，□□身体的男人在流水下开始养疗——
　　自.撸。
　　他大概是世界上少有被医生要求撸.管的男人了。
　　事因追溯至研究生时期，因为学业优秀，破格被导师带入研究所工作。
　　作为夹杂在一群粗糙男人里的白面小生，原戚生格外鲜嫩。
　　以至于嫩到身体也比他们来得娇贵，研究生毕业后的一次体检，检查出弱精症，精子活力低。
　　通俗说法：不孕不育。
　　长期辐射结果。
　　那会儿的原戚生还有着少年意气，献身知识海洋、未来科技发展，伤身也不在乎。
　　他天生性情冷漠，与女人交往也少，不育不婚他都能接受。
　　读博继续搞研究，义无反顾扎进核领域。
　　反正已经生病了，预防不了。
　　不过随着年龄增长思想逐渐成熟，性情从冷漠变得保守、严谨，换句话说为人更加圆润。
　　保守总比冷漠更加适应社会。
　　当然，这是原戚生自我评价，别人眼里则是苦行、禁.欲外加高冷。
　　总之就是这么严于律己的人，锦衣还乡、学成归国的第一天。
　　在侄子办公室，被一个陌生女人强上，失去处男之身。
　　原戚生不大能喝酒，而那个浑身酒香的女人在他梦寐之时侵占了他。
　　她的舌头留有酒色，她的身体柔软新鲜。
　　女人口中残留的酒迷醉了原戚生。
　　被闹醒的原戚生是醉了的原戚生，是面对赤.裸诱.惑的原戚生。
　　干柴烈火就是这么来的。
　　一男一女一床，思维不清晰的两人。
　　撸.管中的原戚生其实不记得那天翻云覆雨的床.事，否则每周五的洗澡时间也许会更快一点，他只记得自己提裤子落荒而逃的场景。
　　还有几天后坐在飞机上的思索。
　　原乔奇继承的是娱乐公司，而公司高层休息室内出现一名年轻貌美女性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女生想要被潜，想通过这种无耻却又暗含希冀的捷径一飞冲天。
　　可惜她没有找对人，她找到的是不理俗世专心科研的原戚生。
　　是不好女色的原戚生，不孕不育的原戚生。
　　更是厌恶不能脚踏实动歪心思的人。
　　但女生有一点成功了。
　　她上过的原戚生是处。
　　没有人能忘掉第一次。
　　原戚生也是。
　　距离那次事件半年后的原戚生走进医院，挂男科。
　　说不上是想未来拥有孩子还是什么，就突然有一天，想起那件事，脚步踏进医院。
　　闷哼一声，原戚生完成这次任务。
　　在水底下冲洗手。
　　医生说过，排除工作性质，长期的禁欲生活也会降低精子活性，要求原戚生拥有正常性生活。
　　当然，要是没有女朋友或者妻子，自.撸也可以的。
　　原戚生洗净全身，窸窣穿上衣服。
　　金色框眼镜抵在高挺鼻梁，滴水的湿发被擦干、吹干。
　　脑海里回想刚才说的话。
　　他撒谎了。
　　他并非准备回国结婚，他由始至终单身。
　　回国一是为了为国家做贡献，二是赡养老人。
　　当然，也许他有别的心思，不然也不会电话原乔奇问那个女人。
　　头发的湿气转移到帕子上。
　　原戚生一直活得很有目标，每件事皆事出有因。
　　唯独去医院治病的事，他是没有原因的。
　　他既不打算结婚，也不想要孩子，的确没必要认真遵医嘱调养身体。
　　反正无所谓不是么。
　　然而他做了，而且一坚持就是四年。
　　帕子洗净，拧干晾晒。
　　洗浴过后的湿气至此退散得差不多。
　　上床，熄灯。
　　睡前五分钟是难得思想自由时分，原戚生依旧没能想出治病的理由。
　　只是想出今晚撒谎的理由。
　　他的病已经得到很好控制，期间他尝试过接触其他女人，完全失败。
　　总不能白白治病，所以他要返回去找到最初惹祸的女人。
　　解铃还须系铃人，在将和那个女人关系拎清之前，原戚生不会招惹别人。
　　一周后，应桐桐来到应如是身边的那天，《万里挑一》第三期铺天盖地播放时，原戚生踏上故土。
　　“来接我。”
　　原乔奇接到小叔叔电话，赶忙驾车离开。
　　小叔叔居然提前回来了。
　　要不怎么说都是命呢。
　　如今还念着打压应如是的原乔奇，怎么也不会想到未来他会拱手将公司最好资源推给应如是。
　　哎，反正他命苦。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夜唱昼歌、淡雅、yamaha、hihi，^3^。
　　一家三口。
　　应如是：不认识孩她爸。
　　应桐桐：爸爸早就死了。
　　原戚生：五年前的我不孕不育。
　　修罗场么：）
　　精子活力低不代表生不出来，只是很难超级难，更衬大宝贝弥足珍贵。
　　明天入ｖ万更，本以为今天放假写十小时就有一万字了，结果……天真了。


第15章 玩玩
　　小叔叔要见应如是, 作为老板的原乔奇自然可以直接召应如是回首都。
　　哪怕这样会耽误应如是节目录制。
　　但原戚生拒绝了。
　　回家路上原戚生既不提应如是，也不提这几年国外生活，仅简单跟侄子聊聊归国打算。
　　机场离杰文传媒总部近, 然两者都离家远。
　　高速公路上行驶一小时, 又开了几十分钟，一片高档别墅群显露。
　　安保确认原乔奇身份后放行，一路清幽。
　　马上见到妻子, 原乔奇小开心，嘴上卖乖讨好，“小叔叔当年是我的错, 保证深刻检讨, 愿意接受惩罚。”
　　原戚生没瞥他, 还想着见面对方说的第一句：应如是赶档期去了。
　　原来叫应如是。
　　微凉的指尖搭在腿上, 深邃的眸子让人猜不出心思。
　　等到二人真正回家，受到热烈欢迎。
　　当然, 欢迎的是原戚生。
　　原父原母如今清闲在家，公司交给大儿子也就是原乔奇父亲管理，晚来子原戚生一人在外事业有成。
　　好在有个孙媳妇陪着, 不然成了空巢老人。
　　原乔奇父母没来, 两人成天各地飞。
　　对于原戚生打算定居国内, 并且出任中科院老师, 原父很高兴。
　　晚上不小心多吃一碗饭，出去遛弯散步。
　　原戚生回房收拾。
　　他九月份开始上班，这三个月算是放假。
　　房间依旧保持原样, 男人也没多少东西收拾。
　　十分钟后就板直地坐在书桌前，微凉手指在手机上划拉。
　　既然赶档期，那已经是出道艺人了。
　　原戚生搜索她的消息。
　　应如是，很好记。
　　弹出来的消息全部跟《万里挑一》有关。
　　第三期已经播出，相关资讯眼花缭乱。
　　#恃才傲物，应如是瞧不起导师和选手#
　　#故意卖胸？第二期直播紧身装[精图]#
　　#应如是原创《影子》到底值得怎样评价#
　　#人品作品哪个更重要#
　　#谜，第三期零镜头，难道只有直播才见人#
　　#超苏小姐姐，实力吊打九千九百九十九#
　　原戚生没有点开这些，点开百科，看概述性消息。
　　然而寥寥只有两三百字。
　　出生日期，所属公司，再加上唯一的演艺经历，后面就是她的原创歌曲歌词，别无其他。
　　到底第五季才开始，还没进入后期白日化状态。
　　没出现热血脑残粉扒背景，替她补全百科。
　　杰文也不会主动帮她补全，这才有了百科空荡荡场景。
　　原戚生不了解娱乐圈，看完基础消息，搜寻额外消息。
　　堪称业界大佬的男人就这么点开《万里挑一》。
　　全程看完对应如是没有多大感觉，她于他不过是陌生人，加个形容词就是发生过关系性质较恶劣的陌生人。
　　不可否认视频里面的应如是光彩夺目，气场强大。
　　但不至于叫原戚生刮目相看。
　　这一想法第二天收回去。
　　应如是不一样的。
　　梦里全是她。
　　睡前放弃的心又确定下来，原戚生订机票，去h省见应如是。
　　而陪大宝贝嬉闹的应如是绝不会想到自己成了春梦女主角。
　　节目组不限制选手自由活动，只要没给节目组惹麻烦就好。
　　告知助理蒋芝芝好友带着孩子来看她，明晃晃出去，一点也不在乎下次直播。
　　当然，乔装打扮一番。
　　打车去了应新君带大宝贝入住的宾馆，一下车大宝贝就像一颗大糖果冲过来。
　　应如是一把抱住。
　　应桐桐在是是怀里扭啊粘啊，嘴上不住地唤着：“是是，是是——”
　　又圆又清澈的眼睛弯成明亮的月亮。
　　应如是笑着啄她小脸。
　　抱了又抱，“来，大宝贝，我们一起出去玩。”
　　应新君叹息，“刚坐飞机来，路途辛苦，给孩子休息时间，明天再出去。”
　　到了宾馆桐桐大宝贝半秒也坐不下，一直在宾馆大厅徘徊，眼珠子打量朝向这个方向的人。
　　等应如是。
　　比起今天精神一直紧绷后出去玩，不如今晚休息好明早精力充沛再玩。
　　应如是冲大宝贝吐吐舌头，眨眼，意思抱歉今天不能出去。
　　应桐桐咯咯笑，又软又甜，“今天和是是在屋里玩，明天和是是在外面玩，都玩到了。”
　　长长黑黑的睫毛小扇子班扑闪，眼底盛满小星星。
　　三人回房间，一路上大宝贝像是软虫虫，黏在应如是脚边，大脚一迈，小脚紧贴着走。
　　半刻也不能分开。
　　应如是乐呵呵，垂着手牵起小手。
　　母女俩走得如胶似漆、歪歪扭扭。
　　两人天天打电话其实没什么可聊的了，但就像冷水碰上热火，咕噜咕噜冒出许多小泡泡，应桐桐嘴吧啦吧啦停不下来。
　　应如是听着，直到应新君催着两人吃饭、洗澡，这才消停半刻。
　　应桐桐自己会洗澡，甚至会搓小帕子、拧帕子。
　　母女俩一块洗澡，应桐桐不仅能帮是是擦澡，还抢着挤帕子，正如她当时承诺：是是什么也不用做。
　　洗完澡眼睛迷糊犯困，“是是晚安。”
　　“晚安我的大宝贝。”
　　九点钟母女俩就在一张床睡去。
　　城市没有鸡鸣但有清越的鸟鸣，六点多窗帘没遮住的区域泄露晨光。
　　室内微亮。
　　床上的大宝贝毛毛虫似蠕动。
　　目光涣散。
　　随后双手支起上身，脖子扭动，迷茫目光逡巡。
　　是是呢。
　　找到了。
　　未活动开的四肢软趴趴向应如是爬去。
　　挨到是是身边，这才倒床上继续睡。
　　八点。
　　应如是是被热醒来的，睁眼一看，大宝贝缩在她怀里，能不热么。
　　手贴着小孩后背探过去，出汗了。
　　“大宝贝？”应如是低语，撩起小孩额头前碎发。
　　大宝贝眼珠子转动。
　　醒来了，没睁眼。
　　手依旧怀住是是。
　　还故意打起小鼾。
　　应如是无声地笑，似自言自语，“大宝贝没醒怎么办？晚了就没法出去玩了。”
　　四五岁小孩贪玩是本性。
　　睫毛轻颤，又圆又漂亮的眼睛慢慢睁开，假装迷糊的声音，“是是——”
　　扑在是是怀里。
　　撒娇。
　　哎呦，这黏糊劲。
　　像只幼猫，喵喵喵离不开人。
　　着实可爱。
　　应如是揽住大宝贝，又亲又抱，两人磨磨唧唧好一会才起床。
　　人应新君早就起来，还看了会新闻。
　　三人解决早餐，在市内随便走走。
　　附近有个出名的南湖公园，除了划船游园，更值得一提的是这是鸟的天堂。
　　满眼望去皆是扇动的羽翼，轻盈灵动的身姿于空中滑翔，带起微风，仿佛游离空中的精灵。
　　也不惧人。
　　有小贩专门摆摊，卖鸟食、卖鱼食，十元一包，撒撒就没。
　　旁边还正儿八经立着警示牌：请勿胡闹投食。
　　仿佛只有他这里买了才是正确做法。
　　应如是给大宝贝买了两包，包装才拆开，鸟就不怕生的飞过来，啄大宝贝的手上的食物。
　　大宝贝不怕，就是啄得痒痒还有点疼。
　　咯咯笑，扭头望向是是，眸子晶莹剔透。
　　应如是说：“喂吧，好玩再买。”
　　应桐桐清脆地“嗯”。
　　倒一点放手上，慢慢喂。
　　有位年轻妈妈正带着蹒跚用学步车的小男孩。
　　小男孩看见鸟都围绕应桐桐，小手使劲拍打小车车，使吃奶的力气向应桐桐奔。
　　应桐桐看一眼是是，迈着小步走向小弟弟。
　　围绕在她身边的鸟自然紧随过来。
　　小男孩笑哈哈，挥舞着手要抓鸟。
　　有聪明的鸟要用喙叼开盛着鸟食的小袋，应桐桐轻轻又一本正经拍拍鸟儿头，训导：“不可以这样。”
　　年轻妈妈冲应桐桐笑，又对应如是、应新君笑笑，紧跟她家小子身后。
　　氛围轻松愉快，应如是浑身放松，目不离大宝贝，同应新君聊天，“……我表现可以吧？”
　　这是说节目。
　　应新君陪着应桐桐看过，点头，“有几分唬人劲。”
　　应如是不吭气，斜眼瞅应新君，笑道：“就几分啊？”
　　她就差冲出宇宙和其他选手拉开距离了。
　　语重心长对应新君说：“说话不要谦虚、含蓄，该夸就夸，我受得住。”
　　应新君沉默会儿，转口道：“结束这个节目你就出国？”
　　以前应如是说凭本事带桐桐大宝贝在国外吃香喝辣，应新君以为小年轻说大话。
　　现在看完节目她相信了。
　　应如是有这个本事。
　　“出去，不出去咋办，未婚生子，还是合约期间生子，不赶紧趁着解约跑人，难道被发现追屁股指责、索赔吗？”
　　应如是视线又回到大宝贝身上。
　　大宝贝正打开第二包鸟食。
　　有只白鸽站在大宝贝左肩，或许羽毛蹭到小孩细嫩肌肤，不舒服，大宝贝用手轻轻拨开它。
　　鸟向左移了移，没有受惊起飞，低头等喂食。
　　应如是笑笑。
　　她家大宝贝又憨又善良。
　　她可不敢让鸟站肩上，怕拉屎。
　　“出国证件怎么办？大宝贝户口本呢？”应新君比应如是现实，问出问题关键。
　　应如是叹气，倾斜上半身两手臂伸直支在长椅边缘，踢脚，“我打算找我爸。”
　　最开始穿过来她有寻找原身信息，最后粗略得知她妈去世，她爸二婚外国女人。
　　为什么是外国女人呢，因为这几年她爸有几通电话，全是越洋电话，开口就问：“回来吗？你后妈想你了。”
　　然后是很地道流利的法语在周围说话，是名f国女人。
　　应如是最开始不想面对，说：“不。”
　　没料到那边没强迫，随她。
　　就这么一直拖啊拖。
　　她猜原主会一个人在国内，是因为不满爸二婚。
　　家里只有去世的妈妈照片，没有爸爸。
　　穿过来生大宝贝时已经满十八岁了，她后来在家里翻出户口本，她就是户主，正是成年没多久后办下来的。
　　然而如今打算定居国外，当然是外国籍更好。
　　她要办，大宝贝也要办，便宜爸家正是不二选落户之地。
　　“到时候还是拜托你了。”应新君爸妈都是公安机关的。
　　“你的确该找叔叔了。”应新君想到她和应如是不靠谱的人交往这么久也是惊讶。
　　几年不见家人，还偷偷生子。
　　真会玩。
　　“是是——”
　　大宝贝喂完了，身边的鸟也逐渐散去。
　　犹如乳燕投林，大宝贝飞回应如是怀里，柔软细腻的头发在身后飞舞。
　　一头扎进是是怀里，仰头问：“是是和亲妈说什么？”
　　小孩都很好奇，如果你不小心在小孩前接电话，你就得承受电话完后小孩子弹炮般密集提问。
　　谁打电话？我认识他吗？你们说了什么？
　　应如是摸摸头，笑着答：“在说以后带大宝贝出国玩。”
　　大宝贝清脆地笑，“谢谢是是。”
　　踮脚爬上椅子亲是是一口。
　　就像是是亲她一样。
　　充满爱与幸福。
　　而远在另一处的原戚生刚走出机场，全然不知某个女人一颗心飞往国外。
　　否则他可能留在国外，户口上留着位置等一大一小填补。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感谢，么么哒


第16章 初见
　　这是原戚生第一次来h省, 即便假期很长，却没有游玩的意向。
　　原乔奇没有陪同，只是安排蒋芝芝帮忙接洽。
　　应如是出去玩在前, 原乔奇吩咐在后, 是故蒋芝芝没能立马引见两人——
　　应如是将手机卡□□了，微信等私讯，她看到也能装作没看到。
　　蒋芝芝根本联系不上。
　　她踌躇着带原戚生来录制棚这块等着, 还是市区，思来想后带到市区。
　　应姐没来之前原戚生也能在市里玩玩。
　　她给原戚生定了酒店。
　　原戚生下飞机就给接过来了，抱歉解释：“应姐朋友来看她, 前天就出去。”
　　擦擦不存在的汗, 心虚。
　　原乔奇透露的信息是所来之人事关应如是前途, 要好好招待。
　　蒋芝芝误以为来了伯乐, 要带着她唱跳无敌的应姐一飞冲天。
　　却不得不面对应姐撂挑子出去玩的场面。
　　“没想到你能来，不然应姐肯定会等你。”很肯定地点头。
　　诚意先表达出来。
　　原戚生点头。
　　指尖回握收回掌心。
　　他第一次这么鲁莽。
　　应如是不在他没有不悦。
　　是他的问题。
　　蒋芝芝又替应如是说了不少好话, 尤其明确应如是绝非贪玩、逃训练出去玩的态度，而是朋友来了不得不见。
　　“……说朋友带了孩子，她喜欢小孩, 以前老逗她, 小孩子亲她, 想见她。”
　　原戚生耐心听着, 偶尔简单“嗯”回应。
　　他在逐渐了解应如是。
　　自负、贪玩、爱小孩、随性……
　　随着蒋芝芝越来越多的描述，形象愈发丰满。
　　不过蒋芝芝要是知道她将应姐描绘出这模样绝对会哭。
　　等她将与应姐接触所感全讲完，后知后觉她啰嗦了。
　　抬头看眼原戚生。
　　吐气, 好还没适得其反。
　　抽出一张当地旅游攻略图，留下一句有事随时联系，走了。
　　等她走后原戚生进浴室洗澡。
　　他需要冷静。
　　思考这件事上为什么这么急冲冲，不谨慎。
　　今天就赶来。
　　另一边。
　　这两天应桐桐玩疯了，是是和亲妈都宠她，就连买糖人的老爷爷也多送一块糖给她。
　　小家伙睡觉都是含笑入睡，满脸笑容醒来。
　　不过还是有点不高兴的，那就是要回去了。
　　下午四点玩完最后一波，三人往酒店赶回。
　　晚餐打算就在酒店解决，飞机是晚上九点二十的。
　　所幸没多少行李，下飞机十一点半，要是桐桐大宝贝睡着，应新君打算直接抱回去。
　　反正车子还在机场停车场，也就抱段路上行程。
　　将下午买的东西都放回房间，三人下楼吃饭。
　　五点钟正是饭点，酒店餐厅人有点多。
　　三人目光四处寻找也无人桌席，更没看到打算起身的人。
　　毕竟才开吃。
　　应桐桐眼尖，看到有个叔叔一个人坐，指道：“可以拼！”
　　这两天有时打不到无人出租车，三人会坐已乘载一名乘客的出租车，应桐桐已经习惯拼车了。
　　那么拼座也是一样。
　　应如是和应新君带着大宝贝走去。
　　座位上的男子气质清冷，金色镜框很学术，然应如是一眼望去满满禁欲气质。
　　啧啧，够闷骚的。
　　六月如今不少人穿上凉快服装，像应桐桐现在穿着漂亮的小裙子，应新君也是短袖。
　　只应如是自信她顶着这张脸直接出去会引起骚乱，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男子也是，白衬衫黑西裤，扣子还扣得一丝不漏。
　　“打扰一下，这儿可以坐吗？”应新君开口。
　　应如是觉得她说话会暴露，这两天都不轻易在外人面前开口。
　　原戚生抬头看一眼，视线落在应如是身上时略微停留，颔首，“可以。”
　　“谢谢叔叔。”应桐桐大声微笑感谢。
　　原戚生看了眼小孩，很漂亮的小女孩。
　　微微一笑。
　　桌子是八人圆桌。
　　落座顺序是原戚生，两空位，应如是，应桐桐，应新君，两空位。
　　食物都是自助，大宝贝不够高夹不到，而且人多容易碰到撞到。
　　最后由应如是和应新君出去打菜。
　　酒店是星级酒店，把大宝贝一个人留在座位上也放心。
　　嘱咐一句在这里等着，应如是和应新君离开。
　　走开两步，应桐桐想起什么，叫住：“是是，我还想吃糖油粑粑。”
　　早上吃过，如今念念不忘了。
　　应如是比划ok手势。
　　原戚生目光一凝。
　　要不说科学家怎么是科学家，光仅仅几条线索就展开无数联想。
　　打扮严实的女人、是是、带着女儿的朋友，还有——
　　完美腿型。
　　原戚生貌似不经意一瞥，四个洞洞。
　　的确是网络上说的完美腿型要点。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碰上了？
　　应桐桐视线从是是身上抽离，正好看到叔叔跟她同样的动作。
　　察觉到小孩视线，原戚生望过去。
　　小孩糯糯一笑。
　　从不跟小孩打交道的原戚生都能看出，眼前的小女生绝对是小孩中最讨喜的一类。
　　精致脸蛋、俏皮发卡、活泼裙子，最重要的是听话懂礼貌。
　　只听小孩很小心开口，点向他的盘子，“叔叔，那个快点吃好吃。”
　　应桐桐指的是春卷，她早上吃过。
　　刚端上来热的脆脆好吃，到后面凉了没之前好吃。
　　因为叔叔愿意同她们拼座，所以应桐桐好心提醒。
　　往常她不会多管闲事。
　　原戚生低头看盘子里的春卷，是服务人员看见仅剩几个准备倒掉时他夹上来的。
　　原戚生有些习惯类似六七十年代老干部，看不惯挥霍、浪费便是一条。
　　当然，凭自身能力享有独特经济待遇是另一回事。
　　既然小朋友提醒，那就吃。
　　一口咬下去，酥脆，猪肉白菜馅，很香。
　　应桐桐一直看着，瞧见叔叔听从她的提醒吃了，笑得很开心，“好吃吧？”
　　小孩子真是单纯又快乐的家伙。
　　原戚生勾唇微笑，“好吃。”
　　应桐桐听见眼睛弯弯。
　　怪差神使，“你要吃吗？”原戚生问。
　　应桐桐连忙拒绝，“谢谢叔叔，我不吃，是是和亲妈有帮我带晚饭。”
　　应如是这会正好回来。
　　左右手各一碟子菜堆得满满。
　　莫提别人怎么看，应桐桐都担心是是将菜滚下来，想伸小手替是是接过。
　　应如是避开，稳稳碗放在桌子上。
　　朝大宝贝笑笑。
　　不一会应新君回来，她清清爽爽，端来方盘，盘子上放着碟子和碗。
　　应如是忍不住说：“我怎么没看见盘子！”亏她拿的那么小心。
　　应新君说：“你就急着打饭回来。”自然不会注意周围环境。
　　应如是笑笑。
　　吃饭头发不能再披散了，戴着墨镜也奇怪。
　　应如是简单将头发撩到身后束成一股，摘下墨镜。
　　她吃饭不可能有人乱瞅她，这点很放心。
　　至于面前的男人——
　　《万里挑一》的受众群应该不包括他。
　　不怕惹起骚动。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应如是怎么也想不到对面男人是大宝贝血缘上的父亲。
　　原戚生轻扫一眼，确定了。
　　她就是应如是。
　　讽刺。
　　她似乎不记得他。
　　应如是给大宝贝剥虾，并商量，“吃四个好吗？”
　　应桐桐点头，说：“等五岁了就能吃五个吗？”小手大大张开，示意数字五。
　　鱼虾都是应桐桐爱吃的。
　　应如是一本正经道：“对的。”
　　应桐桐笑得满脸开花，用力点头，“嗯。”
　　应如是就着手喂大宝贝，大宝贝张开嘴，咬下。
　　应新君抽了几张纸递给应如是，应如是用干净的手指夹过，待会用。
　　原戚生垂首进食，动作慢悠悠。
　　应桐桐在吃完四个虾之后同样减慢了速度，甚至故意不时说话，吃得更慢一点。
　　她知道，吃完饭就要走了。
　　“是是，糖油粑粑真好吃，你吃——”筷子戳起一块，递到应如是嘴边。
　　应如是吃下，应桐桐这才笑着给亲妈喂一块。
　　小人儿忙得不亦乐乎。
　　“以后回去了也能吃这个吗？”又甜又糯，小孩最爱。
　　应新君觉得不难做，点头，“可以。”
　　应桐桐酒窝都笑出来了。
　　“……这里的菜都很好吃，是是和亲妈都能学吗？”
　　“……上午去的果园伯伯叫我还来。”
　　一路说到南湖公园的鱼很乖，鸟很好玩。
　　一口饭含在嘴里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乐不思蜀的模样。
　　最后道：“这里很好，亲妈我们下次放假能来吗？”
　　上五天课放两天，应桐桐记得。
　　扭手指，眼神期盼。
　　大宝贝的心思显露无疑。
　　舍不得离开，舍不得应如是。
　　应新君瞥一眼应如是。
　　应如是将大宝贝抱到腿上，哄道：“下周我回家好不好？”
　　大宝贝都这么贴心了，做妈的还能不宠着么。
　　应桐桐眼睛亮了，声音因为喜悦变得尖锐，“真的吗？”
　　应如是额头碰她额头，“百分之百真。”
　　应桐桐欢天喜地，三个女的继续其乐融融吃饭。
　　独留暗中偷窥的原戚生微微不解。
　　小女孩比起亲妈仿佛更亲应如是。
　　而且怎么会有人称妈妈为亲妈，别扭。
　　盘子里的食物见底，纸巾揩掉嘴角污渍。
　　起身。
　　应如是眼神丝毫没有关注他的行动。
　　全身心放在身边的小女生身上。
　　别人家的小孩也这么喜欢么？
　　原戚生端盘离开。
　　人找到了，跑不了，不急。
　　晚九点二十，飞机准时起飞。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爱看书的女孩，夜唱昼歌，笙笙，林林星辰，居老师笑笑嘛，西俞，玄月，卖报的，艾草青青，红蔷薇，1小艳艳，非花先生的营养液，^3^。
　　还有一更！
　　关于感情线。
　　男主和原女主只有身体交流，不存在喜不喜欢，反而是一点厌恶，毕竟他被强上了。
　　之所以找回来，是因为唯一一次性生活激发了基因里的雄性意识，就算他不结婚不生子，也不能不行啊！
　　优秀雄性最大功劳就是好好将良好基因传承下去。
　　于是看病治病，上一章有提过，他试过别人，接受不了，这才找回来。
　　真正意义上男主所面对的女人是穿越后的女主。
　　如果小天使们还心里膈应，我就——嘤嘤嘤。
　　入v要发红包的，上一章更新急促，忘说，那么就本章前八十八评论发红包吧，么么啾。
　　推基友的预收文：
　　我帮反派干掉了男主by尘尾
　　伪装癖魔界大佬vs修真仙门白富美


第17章 发烧
　　送走了大宝贝, 应如是回到酒店。
　　打算第二天赶回录影棚那边，却没能起床。
　　她感冒发烧了。
　　头昏昏沉沉，大约是送走大宝贝她们, 回到酒店洗头发, 没吹干就睡觉导致的。
　　仗着年轻，埋头就睡。
　　也许睡一觉就好了。
　　应如是这几年没生过病，对身体素质自信得很。
　　于是应如是陷入了醒了睡, 睡了醒状态。
　　最终促使应如是从床上起来的是饥饿。
　　居然已经晚七点了。
　　内线连接酒店服务人员送吃的上来，顺便带盒感冒灵和退烧药。
　　不知道敲门是男是女，在乎形象, 应如是穿上内衣。
　　手松软无力, 只扣了一个扣。
　　拢住胸就好了。
　　五分钟过后有人敲门, 很客气的声音, “小姐，您预定的餐点和药送上来了。”
　　从床上下来, 拖沓鞋走去开门。
　　是名一身制服女服务员送上来的，她关切地问：“小姐这是您的餐点和药，不舒服的话随时可以找我们。”
　　“嗯, 谢谢。”话一出口又沙又哑。
　　应如是没料到, 蹙眉。
　　思索：后天就是第四期直播, 嗓子没好, 咋唱？
　　许是大脑活跃起来，血液全部涌上，脚愈发不稳, 一个晃身，差点摔倒。
　　好在及时扶住门框。
　　女服务员也上前扶住，“需要看医生吗？我们酒店可以送您过去。”
　　应如是回绝，“饿的，血糖低。”
　　肚子瘪了。
　　女服务员再三许诺酒店会提供帮助，这才离开。
　　菜色很香，却没有胃口。
　　手机卡插回手机，大宝贝打过电话，更多是蒋芝芝打来的。
　　仿佛知道应如是可以联系了，蒋芝芝立马打来。
　　应如是搔头，接。
　　“应姐，终于联系到你了！”太激动以至于忘记跟应如是对话，不需要叫应姐直接名字就好。
　　应如是轻轻“嗯”一声。
　　蒋芝芝没听出毛病，叽里呱啦，“……公司来人看你了，很重要的人，也许应姐你可以往上走……”
　　应如是被她激奋语气说得脑子乱糟糟。
　　后脑勺像是被人狠狠按压着，血管的搏动强烈有力。忍不住道：“以后再说吧，现在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蒋芝芝被应如是沙哑嗓音震惊，像是被人掐住嗓子说话。
　　急忙道：“应姐你怎么了？生病了？你在哪里？我马上就来。”
　　都怪她，好好一个助理，不跟着艺人帮忙照料生活，反而独自悠哉。
　　啊啊啊，她的错。
　　不尽责！
　　应如是的确需要人照顾，放眼h省也就蒋芝芝合适，留了地址，挂电话。
　　却不知蒋芝芝大眼瞪小眼。
　　应姐留的地址不就是她给公司来人定的酒店吗！只差上下层的区别。
　　跑回大厅去拿东西奔赴应姐。
　　“蒋芝芝你拿包干吗！”
　　急着脱身，惹来众人怒。
　　说好的加入就不能中途退出呢！
　　原来是工作人员无聊一起玩游戏。
　　“我艺人有点事，我去去。”心直口快。
　　蒋芝芝艺人，不就是应如是么。
　　有人体谅道：“大晚上的，做艺人助理真不容易。”
　　也有人目光微闪。
　　脚踢了踢什么东西。
　　既然是工作需求，众人只能放行。
　　却不料，“啊——”
　　蒋芝芝还没踏出大厅，就摔倒在地，人本来就胖，脚崴下去身体重量全压在脚踝，立马又红又肿。
　　众人围上，最后派两个人陪她看脚。
　　“我应姐咋办？”蒋芝芝无措。
　　“很重要的事吗？”有人趁机问，似乎眼角微含笑。
　　蒋芝芝单纯头脑终于聪明一回，“没什么。”
　　抿紧嘴不说话了。
　　手捏紧手机，最后选择发条短信——
　　【能拜托看一眼应姐吗？她生病了，状况不太好，刚好同你在一家酒店，我待会赶到。】后面是应如是房间号和一串感谢。
　　又给应如是发短信，说公司派来的人探望一下她。
　　也不是叫人照顾应姐，就是看看情况险恶。
　　等她看完脚再坐车从录影棚到酒店，起码两小时了，蒋芝芝不放心应如是状态。
　　原戚生看到短信已是一小时后。
　　他在看论文，手机静音。
　　盯着消息半晌，起身。
　　五分钟后，来到一扇门前。
　　和他房间门一样材质。
　　抬手，扣门。
　　声音节奏，强度恰好。
　　应如是脚指头也不想抬，却不得不开门，外面站着的也许是她救命恩人。
　　她信了，经常不生病的人免疫功能也许不如常生病的人。
　　因为免疫功能松懈、战斗力弱，像她，感冒发烧这个小病就让她难受极了。
　　一个小时差不多录影棚赶来的时间，只当门外是蒋芝芝，内衣早在拿进餐点时就脱下，甩在枕头上。
　　应如是就这么放松胸前两坨肉开门。
　　门被拉开，原戚生凝眸，退步。
　　“啪”地将门关上。
　　应如是呆愣。
　　她根本没看清外面情况，好不容易来到门口开门，结果被人毫不客气关上。
　　气哟。
　　生病的人不能谅解别人，因为她们正需要被安慰、照顾的时刻。
　　应如是暴力“唰”地再次开门。
　　女人的模样立马又倒映原戚生眼底。
　　睡衣松垮，薄肩裸.露。从高处俯视某沟一览无遗，甚至隐约看到粉嫩两点。
　　曼妙身体柔软散发香气。
　　一张美人脸红润，鼻翼翕动，像是——
　　原戚生再一次不客气地关上门，冷言道：“穿好衣服再来。”
　　冰冷的声音像是一贴有效的冰袋镇静清爽了脑袋，应如是意识到门口不是蒋芝芝，是个男人。
　　低头瞥了瞥胸前。
　　没去穿内衣，站在门口，“你谁呀？”千万别是敲错门的，她会气得想咬人。
　　原戚生喉结滚动，吐出，“找你的。”
　　垂放于西裤两侧的手略微绷直。
　　“找错人了。”应如是有气无力道。
　　打算爬回床上。
　　怎么可能找错人。
　　原戚生低头反转掌心看过去，“五年前”三个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
　　事关男性尊严。
　　僵硬说出：“蒋芝芝让我来看你。”
　　欲拔腿走，屋里女人也许不值得他的关心。
　　然脑海里浮现对方迷濛眸子和脆弱面容，脚步又生生止住。
　　原戚生不是以德报怨的人，但他是以直报怨的人。
　　沉住气等女人再次开门。
　　蒋芝芝竟然叫个男人来照看她？
　　应如是揉着头拿起手机想问问蒋芝芝，一解锁就看到未读短信。
　　好吧，还真是。
　　怎么可以要求病人辛辛苦苦打扮迎接伺候的人呢！
　　应如是软手软脚烦躁穿好内衣，开门。
　　“你好。”有气无力招呼一声。
　　原戚生扫一眼，穿好了。
　　安排道：“你去床上休息，量一□□温，有什么药物过敏吗？”
　　兜里抽出一支体温计。
　　倒像一回事。
　　体温计是问酒店要来的。
　　然而体贴行为与不冷不淡语气形成对比。
　　应如是没有注意到，准确来说面前人长啥模样都不清楚，道一句“谢谢，有药”，接过体温计倒床上。
　　原戚生进房，微凉。
　　如今室外温度三十三度，应如是房里大概二十三度。
　　回头见应如是放弃思考模样，不去询问，自主将温度打高。
　　屋里还有放凉了几乎没动的晚餐。
　　原戚生眸光暗沉沉看一眼应如是。
　　温度上升头坠感没有那么强烈。
　　体温计三十八点二度。
　　应如是习惯照顾大宝贝了，小孩体温上升零点一度都叫家长操心，误以为她也烧得厉害。
　　人不能想象自己虚弱，不然头脑构成的虚假信息会具现化。
　　应如是仰头卧、侧头卧，怎么睡都不舒服。
　　被子踹到一旁。
　　忽略难受的表情，像不听话的小孩在床上撒泼打滚。
　　这温度烧在原戚生自己身体上，不过选择见效慢的物理降温，趁机让高温消毒杀菌，活跃机体免疫系统。
　　侧头看应如是神情，抿唇。
　　拿起桌子上的药，问：“吃过了？”
　　低哑闷声，“没——”
　　她拿到药才烧的开水，太烫喝不下去。
　　现在应该凉了。
　　“麻烦你帮我拿过来吗？谢谢。”手指头都不想动。
　　原戚生少有伺候人的时候。
　　然而病人是大爷，无声迈开脚步替应如是办事。
　　泡凉的小柴胡和两种药丸。
　　药丸放在手心，应如是伸手抓拿。
　　女子指尖肤如凝脂，像细羽毛轻轻扫过掌心。
　　水杯接过去，应如是吞药，仰头喝水。
　　嘴角漏出一丝水。
　　药还没吞完呢，应如是将余下的药含入口中，欲喝水吞咽时——
　　“低头也可以吞药。”原戚生提示。
　　这样就不会漏水了。
　　然而下一秒应如是依旧仰头喝水吞咽，嘴角留下水渍。
　　病人才不会听别人的话呐。
　　杯子递回原戚生手上，继续躺下去。
　　强撑最后的力气道谢，在药物安眠作用下，应如是带着混混沌沌的脑袋快速入睡。
　　等原戚生洗完杯子回来，应如是已经纠着眉睡了。
　　安静物归原位，原戚生轻脚出门。
　　室内铃声响起，是小女孩的声音，“是是接电话啦——”
　　应如是专门为大宝贝录的铃声。
　　大宝贝的晚安电话来了。
　　而应如是已经睡去。
　　原戚生寻找铃声源头，挂还是接这是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说。


第18章 既视
　　然而这个问题不需要原戚生思考, 听到大宝贝的声音，哪怕此刻截肢应如是也能清醒。
　　嘟嘟囔囔支起上半身。
　　伸长手臂到处摸手机，眼看整个人要掉下床。
　　原戚生大长腿挡住, 扯过被女人踹到一边的被子, 隔着被子将应如是推回床中央。
　　长臂顺手将床前柜上的手机捞起，递过去。
　　铃声还在持续响着：“是是接电话啦——”
　　应如是拿到手机，要接。
　　然而按下的却是挂断键。
　　铃声止住。
　　应如是却一本正经捧在胸前, “喂，大宝贝。”
　　本能回复。
　　就这么抱着黑屏手机缩进被窝。
　　团成大球。
　　原戚生嘴角微微抽搐。
　　应如是还在说话，她声音沙哑、弱气, 不要脸撒娇, “想你, 头疼, 要亲亲抱抱。”
　　如果电话接通，那么大宝贝一定会焦急关心, 然后发送“啵啵啵”。
　　可惜电话没通。
　　应如是眸子本是雾蒙蒙的，如今汪汪欲滴水。
　　配上嘶哑嗓音——
　　原戚生指尖一滞，缓慢开口：“你没接电话。”
　　担心女人忽视他, 原戚生指节扣响床架吸引注意力。
　　应如是目光有点呆, 抬头瞅瞅原戚生, 又看向手机。
　　“是是接电话啦——”好在大宝贝又打电话过来了。
　　应如是这会准确无误接通了。
　　“是是？”应桐桐试探地问。
　　下午是是电话打不通, 刚才又挂了她的电话。
　　应桐桐搞不清状况。
　　“大宝贝——”应如是爽快叫。
　　应桐桐听出来是是是的声音，只不过不太好。
　　“是是你怎么了？”
　　“生病了，要大宝贝亲亲。”
　　原戚生站在一旁。
　　他之前以为大宝贝是某成年男性, 如今看来，是昨天小女孩。
　　应桐桐赶紧亲几口，问：“是是很难受吗？”
　　应如是委屈点头，可惜大宝贝看不见，倒让一旁的男人尽收眼底。
　　“如果在大宝贝身边生病就好，肯定很快就好了。”
　　应新君听到一定会骂应如是，小孩抵抗力弱，竟然还想在桐桐大宝贝旁生病。
　　应桐桐听到后跺脚，“那怎么办？”
　　她不在是是身边，会好得很慢吗？
　　“是是周末早点回来。”应桐桐没反应过来，比起是是一直病着拖到来到她身边好转，不如这两天康复。
　　“嗯。”应如是点头。
　　“是是什么病呀？”
　　本来脑袋是沉重的，浑身无力，跟蒋芝芝通话、原戚生交流应如是皆无精打采。
　　然而对象换到宝贝女儿身上，应如是总能有能量。
　　“感冒了。”
　　“怎么感冒了？”
　　“昨晚头发没干就睡觉受凉了。”
　　“现在还凉吗？”
　　应如是老实将四肢伸进被子里，只余出一爪接电话，“不凉，我在盖被子。”
　　说完轻轻拿着被子上提，下巴都藏在被面下。
　　大宝贝仿佛看到是是乖乖的场景，电流信号将小孩松气声传达，暖心的糯米音继续道：“亲亲是是，病病走开。”
　　应如是脸上露出幸福的笑。
　　理智尚存几许，这是大宝贝的晚安电话，不能耽误对方睡眠时间影响身高。
　　“大宝贝晚安，mua——”
　　“嗯，晚安，是是早点回来。啵。”
　　应如是和小孩关系好到让原戚生意外。
　　然想起小孩模样，释然。
　　可能那小孩天性温和亲人吧。
　　而女人都喜爱小孩。
　　想到这里男人下颚紧收。
　　他的病只是得到改善，想达到正常水平是不可能的。
　　突然觉得一切没意思。
　　治病没意思，回来找这个女人也没意思。
　　病情好转不代表孕育功能正常。
　　找这个女人人家压根不记得他。
　　他像是自导自演一部无头脑的戏。
　　当年他是处，可她也是，嫣红床单不会骗人。
　　当然，不排除对方做过修补手术。
　　然而事件当事人之一忘了，独留他保存记忆无意义。
　　近五年看病生涯让原戚生疲惫。
　　他的精力应该全面放在专业上，这更有意思不是么。
　　他何必耿耿于怀。
　　原戚生眉间展开，看一眼应如是，似是下定决心此生不见。
　　挺拔的腿转身走人。
　　回到房间，订了第二天的机票。
　　应如是对他思绪一无所知，和大宝贝通话完，又昏昏欲睡。
　　半小时后蒋芝芝赶来，这次应如是的门没那么好捶开。
　　有原戚生短信回复应如是吃完药安睡，蒋芝芝没那么犟，非得亲眼见到应如是，去附近找了小宾馆住下。
　　这家酒店费用高，自己住不起。
　　第二天。
　　蒋芝芝一大早赶来酒店，这次敲门有回复了。
　　应如是打哈欠拉开门，她正准备洗澡。
　　昨晚那个陌生男人将她空调打高，又是盖被睡觉，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从被子里出去。
　　闷热。
　　头依旧沉重，却比昨天好多了。
　　就是鼻子堵了一边，晚上张口呼吸，不提嗓音状态有没有好转，她喉咙干干不想说话。
　　“没事吧？”蒋芝芝担忧问。
　　“没事，麻烦你了。先坐一会，我洗澡，待会请你吃饭下午一起回去。”
　　应如是邀蒋芝芝进屋。
　　蒋芝芝跨步才注意到她脚上缠绕绷带。
　　“怎么了？”应如是眉头上摆问。
　　蒋芝芝犹豫一秒，将昨晚的事坦白。
　　她怀疑有人故意绊倒她，就为了阻止她为应姐服务。
　　应如是对这种小人心计无语，然而伤害已经产生，安抚：“你好好休息，正必胜邪。”
　　真的吗？
　　蒋芝芝目光炯炯，显然信了。
　　然而面对的敌人是亦正亦邪的系统呢？
　　宋瑾南绑定的系统是大明星系统，如今她离目标越来越近，当有一天她彻底成为国内巨星，系统将自动卸载寻找下一任宿主。
　　【……注意应如是。】沉默许久的系统突然出现。
　　宋瑾南正做全身保养，养神闭目。
　　好在交流层面是脑电波，毫无影响。
　　【她才刚进圈子。】而她已经摸爬打滚五年了。
　　应如是没变，她变了。
　　【她比你强，随时可能跑在你前面。】系统见血封喉。
　　宋瑾南要是不能成为国内头号巨星，它将永远被绑定在她身上，直到对方死去。
　　是故系统对任务的重视程度丝毫不低于宿主。
　　但某些事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
　　系统拥有学习空间，宋瑾南没少花时间在里面训练，粗一看如今培养得很全面很优秀。
　　可和应如是对比，有差距。
　　这种差距不是技巧方面的，而是心灵层次和天分。
　　宋瑾南掌握这些知识的目的不如应如是单纯，当技巧全面掌握后，很容易触碰天花板。
　　【我人气涨得很快了，《杨贵妃》播放完，正是金镜奖颁发时刻。】
　　她拍了部专门用来获奖电影，送往国际大奖。
　　她有自信从此崭露头角，声名鹊起，且有可能她的成名并不局限于国内。
　　想到这里身心舒畅，服务生恰到好处的手法让她忍不住□□。
　　系统没说什么，再次提醒：【注意应如是。】
　　而这边应如是洗完澡出来，蒋芝芝问：“那位找你什么事呀？”
　　那位指的是原戚生。
　　“你说昨晚？没聊，他看看我就走了。”隐约记得对方挺高。
　　洗完澡舒服多了，应如是将脸帕取下。
　　“要不应姐约他吃饭？他来这边两三天特意等你。”
　　“你知道什么事吗？”应如是帕子擦头发。
　　这会学聪明了，不让头发湿漉漉。
　　应如是不用吹风机，以前小时候总将头发卷进去，慢慢便不用了。
　　差不多没有滴水，应如是双手停止手上动作。
　　蒋芝芝摇头，“公司没说。”
　　“应姐我把他电话给你？约时间商量事？”
　　应如是点头。
　　昨晚没有他也可以，并且她以后也不混杰文。
　　看在昨晚的交情还是拨打电话。
　　原戚生正在去机场路上，接起手机，“喂。”
　　应如是笑说：“你好，我是应如是。”说话嗓子振动难受，喉部太干。
　　那边传来轻轻的“嗯”。
　　应如是继续说：“谢谢昨晚的照看，听说找我有事，中午有空吃餐饭？”
　　原戚生瞥向窗外划过的绿树，低沉道：“不用了。”
　　女人声音打折扣也很好听，“没空？”
　　“没事了。”机场建筑物浮现眼前。
　　应如是被对方的话呛住。
　　真是一点也不友好、热情。
　　客套不下去，应如是如其所愿，迅速挂断电话。
　　车上的原戚生目视前方。
　　等进入机场vip休息室，却一点也不清净。
　　有龙凤胎小孩二重唱哭着缠着妈妈，舍不得离开。
　　旁边的女子似乎是龙凤胎的阿姨或姑姑，哄着两个小孩，龙凤胎只顾抱妈妈大腿。
　　女子直起身，向周围抱歉，“孩子黏妈妈。”
　　龙凤胎妈妈哄完这个哄那个，最后许诺早早回来两个小家伙才好一些，没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原戚生莫名既视感。
　　只不过印象中小孩不应该哭。
　　是的，那位叫做大宝贝的小孩就没哭。
　　大宝贝、应如是。
　　两人眼神交流着实像面前母子三人。
　　孩子黏妈妈？
　　原戚生陷入思索。
　　要怪就怪“亲妈”这个称呼不够亲切，引起男人注意。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楚小喵、梨子的地雷，^3^。
　　谢谢行走在人生旅途中，风飘飘兮，tambre，林林星辰，小音，默，煮雨和泥巴，居老师笑笑嘛，累累，丹蝶，原始id的营养液，^3^。
　　咳，昨天没更新是因为→码字入睡（1/1）√
　　关于红包，有部分读者在发红包后台被抽走，中途瞅一眼app，才知道跳过一段读者。
　　app目前不支持发红包，所以那部分读者真的很抱歉，你们要是这章评论，给你们补上！
　　爱所有读者，爱码字，啾咪。


第19章 端倪
　　当一个人意识到一件事不对劲时, 如果他足够好奇，他会想办法找出更多破绽，证实自己大胆而又可能的猜想。
　　原戚生闭目养神。
　　他一点也不好奇, 并打算撇清关系。
　　然而事情没那么简单。
　　回到首都, 依旧是原乔奇接机。
　　原乔奇好奇小叔叔匆忙找应如是为何，一边打方向盘，一边问：“小叔叔你找她干吗？”
　　他猜不到小叔叔的想法, 当年的事要是发生在他身上，他直接就报复回去。
　　也就小叔叔能忍，放过她出国了。
　　不过那事有一半责任在他, 不需要小叔叔亲自动手。
　　原乔奇坦白, “……你走后我就冷藏她了, 她合同大概几个月就过期, 现在录制的节目是她第一档也是最后一档节目。”
　　说得毫不留情。
　　前方是红绿灯，正碰上绿灯, 然而人流依旧挡在前方。
　　原乔奇降速，继续道：“等她被淘汰，再曝光一些东西, 她别想混这个圈子了。”
　　这一招极为狠毒。
　　十三岁到二十三岁, 十年青春毁于一旦。
　　但那都是应如是自个作的。
　　谁给她的胆子爬床！
　　想着心里便可恨。
　　弄脏他的床, 也玷污他小叔叔。
　　小叔叔本就不能喝酒, 还加了助兴成分——
　　应如是这个坏女人！
　　前方无人，只有远方的车屁股，原乔奇一脚油门提速。
　　拐弯祈求小叔叔原谅, “小叔叔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微凉的声音从副驾驶上响起，“你冷藏她？”
　　“嗯，这五年一个通告也没赶。”
　　“这是她第一档节目？”
　　“对，也是最后一档！”
　　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原戚生微眯眼睛，他的睫毛很长很浓密，出现在一个男人脸上实属不可思议。
　　原戚生缓慢道：“你知道五年里她干什么了？”
　　“颓废后悔吧。”原乔奇得意笑。
　　应如是合约跟其他人可不一样，她违约金足足十亿。
　　不能出道，不能解约，五年一定不好过。
　　原戚生歪头看侄儿，提醒，“如果她没有颓废呢？”
　　“怎么可能——”话一半止住。
　　应如是在《万里挑一》里的表现绝不可能一时拾起来的，而是厚积薄发。
　　原戚生推眼镜，金色边框淡淡反光，道：“五年里可以做太多事。”尤其对于一名渴望成功，甚至不惜用肉.体换取未来的女人来说。
　　例如再爬床，生出小孩稳固地位。
　　原戚生不去看挡风玻璃，扭头看侧身的窗。
　　掠过的风景眼底溜走，脑海里浮现出小女孩乖巧伶俐模样。
　　原乔奇一头雾水，问：“小叔叔你找应如是干吗去了？”
　　他咋听不懂呢。
　　应如是这五年干什么了？
　　车速都变慢了，原乔奇思索。
　　原戚生避开不回答，冷漠道：“如果五年里她来公司次数很少，查查她这几年生活你会发现有意思的事。”
　　莫名胸口闷，原戚生伸手解开衬衫上第一颗纽扣，瘦长手指动作做得赏心悦目。
　　原乔奇严阵以待。
　　小叔叔的话不一定对，但绝不会错。
　　将人送回家里，原乔奇电话召王黑询问五年里应如是活动情况。
　　王黑如实回答，两字：老实。
　　原乔奇问：五年里具体干什么？
　　王黑回答不上来，他手下不止应如是一个人，管其他艺人都管得脚跟打后脑勺，哪里会注意那么细致的事。
　　顶多盯着应如是不做糊涂事。
　　什么也没问上来，原乔奇不满，“天天叫外卖还是每天上菜市场买菜做菜，她总得有种活法吧。”
　　王黑不吭声。
　　原乔奇烦恼挂电话。
　　他知道有私家侦探这玩意，但他堂堂正正一老板，能干这事？
　　事实证明真能。
　　应如是五年里仿佛完全脱离公司，任谁也不知她过得怎么样。
　　原乔奇只好采取特殊手段。
　　这期间《万里挑一》持续发酵，第四期直播来了。
　　应桐桐照例守在电视机前。
　　主持人林健在舞台上谈笑风生，应桐桐噘嘴看着——
　　这个叔叔好能说。
　　应桐桐耐心等待，等到她终于等不住，准备上个厕所再回来看看，林健终于打住。
　　应桐桐几乎直立的身子拉回小板凳。
　　可怜小家伙只能憋着尿看直播了，生怕没能第一时间看到是是。
　　第一组，没有是是。
　　第二组，还是没有是是。
　　第三组、第四组、第五组……
　　忍不住道：“亲妈我去上厕所，你帮我看着是是好吗？”
　　应新君正腿枕笔记本查资料，应下，“去吧。”
　　应桐桐离去，等回来是是也没上场，真好。
　　笑眯眯坐回小板凳。
　　应新君问桐桐大宝贝，“困吗？”
　　应桐桐清脆答：“不困。”
　　小孩没有等了很久很烦躁的想法，只有是是就快上场的念头。
　　第七组，应如是终于出来了，九人组减至七人，笑眼女井婧还在，担心会被淘汰的张玖不见了。
　　林健又逗应如是，根据他现有的消息，“听说你排练缺席很多。”毫不避讳，也不在乎会不会摸黑应如是。
　　直播嘛，场下有观众的，闻此掀起一阵哗然。
　　应如是稳如泰山，斜眼笑，嗓音已经好了，“眼见为实。”意思实力说话。
　　林健笑笑。
　　表演开始。
　　这一次表演的是歌舞剧，有剧情有故事，然而应桐桐看不懂。
　　只有当是是放声歌唱时，鼓掌欢呼。
　　很快，结束。
　　应桐桐看不出好赖，独向亲妈抱怨，“怎么这么快——”
　　看见喜欢的人自然快。
　　应新君说：“待会还有花絮。”
　　应如是恰好进入第二期票数前十分之一末，在所有表演结束之后和票数结果出来之前，有她的花絮播放的。
　　这个知道播放顺序，从投票多的开始放，于是应桐桐趁此做别的事。
　　拿出透明胶带，沾沾沾，卷卷卷，努力滚出弹力小球。
　　这种制作方法是从大班流传下来的。
　　等一卷胶布用完，小球就足够弹着玩了。
　　应桐桐打算做三个，她一个，是是一个，亲妈一个。
　　在幼儿园里应桐桐学会很多小游戏，学得越多，内心一个渴望加深：做大班的小朋友。
　　应桐桐非常好奇大班的哥哥姐姐们怎么能发明出这么多好玩的，她想也许她上大班就知道了。
　　应新君瞅着桐桐大宝贝一本正经地霍霍胶布，大拇指与食指缓慢转动。
　　笑笑不打扰，继续看资料。
　　锻炼小孩手指末梢神经挺不错的。
　　消磨时间中迎来应如是花絮，应新君抬头一起看。
　　然而播放的内容不甚友好。
　　节目里透露出的应如是对人爱理不理，对导师也如此，不想搭理就不说。
　　行为招黑。
　　对于宋瑾南粉丝来说，这就是应如是不尊重她们偶像。
　　独应桐桐大眼天真善良，看到是是的好，“是是好漂亮啊。”
　　由衷夸奖。
　　一切结束，低头继续粘球球，扯起小球时，小球和胶布间的丝丝断了。
　　原乔奇也差点将手上的纸扯断。
　　应如是带了四年孩子？！
　　私家侦探查到的信息很粗糙，但足以产生无数联想。
　　“怎么就这点消息？”白瞎花了不少时间，不少钱，就一张a4内容。
　　人家云淡风轻，“我们不做违法、破坏社会秩序的事。”
　　真会往脸上贴金子。
　　原乔奇拿起a4纸，走了，一眼也不瞅帮忙办事的人。
　　人脸上还真是金子做的，比起查消息，查消息后封住侦探嘴花的钱远比前者多。
　　那张嘴就是金子堆出来的。
　　吐槽完私家侦探，回念孩子的事，纸上没有写出孩子出生年月。
　　原乔奇嘴角越闭越紧，脚步愈来愈快——
　　不会是小叔叔的吧！
　　可小叔叔神情不像呀。
　　不回公司了，直接找小叔叔去。
　　原戚生淡淡道：“查到了？”
　　原乔奇点点头。
　　“是女孩？”
　　原乔奇颔首。
　　小叔叔神情实在稳重。
　　本想问小叔叔：孩子可不可能是你的。变成，“小叔叔，这小孩不是你的吧？”
　　男人下颌下部肌肉紧收，提嗓道：“不是。”
　　五年前的他不孕不育，这件事他谁也没告诉。
　　不孕不育兼一发命中，这生出孩子几率多小——
　　原戚生信奉科学，不信微乎其微的运气。
　　所以那个女孩跟他无关。
　　无关的应桐桐打了小小两个喷嚏，过后喃喃道：“是是想我，要回来了。”
　　嘴角带笑。
　　原乔奇瞄一眼小叔叔。
　　小叔叔说得不一定对，但绝不会错。
　　然男人也会有直觉的，原乔奇道：“事情要查清楚。”
　　低头看眼纸，初华幼儿园上学么。
　　第二天，应桐桐放学就被应新君接走，原乔齐派去的人只从小孩同学口中得出:她爸爸死了。
　　不知可信不可信。
　　作者有话要说：　　进步了，码睡过去也会醒来了ort
　　网络信号不好，下章感谢。
　　对于今天冒出的评论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愿意评论让我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也谢谢小天使的喜欢（超开心）。
　　笔力不够，有些东西没表达好，至今没看明白的可以看下面小纲——
　　应如是穿书前一直学舞蹈，十七岁前国外各种求学、比赛、演出，是新一代佼佼者。
　　最后一年才回国定居参加高考，然后穿书，没有原身的记忆。
　　所以只知道生下来的大宝贝是原身用手段得来的，然后不知道孩他爹。
　　原身是冷藏状态，而书中女主重生是复仇的，还带系统，大宝贝就算不是书中男主的崽，也可能有牵扯。
　　应如是就想藏着掖着，最开始也不敢上自己户口本，怕母子齐炮灰。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文中前后两三次都有提到宋瑾南是国内大明星而非国际。
　　加上应如是前世本就相当于国外长大，熟悉国外，又不想做宋瑾南的炮灰，所以一直想着出国发展。
　　（有些读者觉得捧高踩低，只能抱歉，从应如是角度看过去，这很自然，见仁见智吧）
　　好奇应如是冷藏哪来这么多钱，后文会写，还没展开。
　　说应如是胸大跳舞不方便，请让是是苏一把，她是灵魂舞者（不要笑），而且这里也有伏笔，以后都会写到。
　　说原戚生作为科学家搞不清□□本质的，正常十二年教育不教这玩意，原戚生又不和女孩子玩，也不猥琐偷摸搜女生信息，别太难为他。
　　最大问题来了，好像很多人不喜欢男主……
　　qaq
　　总之谢谢大家的评论，所有的评论都会看的，哪里不好都可以说，作者默默改进（有好书也可以推荐！）。
　　感谢坚持到这章的小天使，比心。


第20章 父亲
　　第四期直播应如是依旧通过, 她现在也是有粉丝群的人了。
　　粉丝追她理由不一，共性大概是都喜欢她一股子女王气质吧。
　　而且本身实力不俗。
　　直播完事，应如是第二天一大早飞回首都。
　　一直帮应如是带桐桐大宝贝, 应新君医院里攒了不少事, 应如是回来便驻扎医院了。
　　家里就剩应如是和应桐桐。
　　母女下五子棋。
　　棋具用的是围棋盘，是过年时应如是被人推销这玩意能开发儿童智力，销售员都不用再哄应如是就当场买下的。
　　她上辈子文化成绩不行, 希望大宝贝比自己聪明，读书不吃力。
　　结果买回来她不会下，没法教。
　　大宝贝也才四岁, 围棋学校最低年龄限制是四岁半, 愣是不收。
　　演化到后来应如是教起大宝贝五子棋。
　　两人对立跪坐在应如是特地为大宝贝玩玩具准备的地垫上。
　　一局终, 应桐桐赢了, 两人收回黑白棋准备下一局。
　　应桐桐突然张嘴，发现什么, 手指着，“是是你下这里就赢了。”
　　长睫毛浓密黑翘，一双眼睛衬得格外有灵性。
　　“哎呀, 没看见。”应如是一脸吃惊后悔模样, 转口夸道：“大宝贝越来越厉害了, 我都下不过你了。”
　　应如是哪能下输, 不过哄大宝贝的。
　　应桐桐双目璀璨，咯咯笑。
　　小手仔细将白棋从黑棋中挑出，边说：“是是只是不小心输了。”
　　新一局, 应如是本想再让让大宝贝，但没料到大宝贝拙劣地避开胜利点，让着应如是。
　　棋桌上摆满棋子也没分出胜负，双方意图皆暴露，应如是和应桐桐抱到一起打滚，一大只一小只欢笑。
　　“是是——”应桐桐突然开口。
　　应如是下巴抵在大宝贝头上，问：“怎么？”
　　应桐桐是个机灵鬼，声东击西，埋进是是怀里挠是是咯吱窝。
　　应如是笑得喘不过气，又不舍拉离大宝贝，就扭曲着身子躲避。
　　等消停下来应如是腿都软了，腹肌也笑酸了。
　　大宝贝解释她的行为，“是是节日快乐！”
　　应如是不懂，今天啥节日呀？
　　大宝贝眨眨眼，调皮说：“今天是母亲节。”
　　母亲节是五月第二个周日，然而现在都六月份第三个周末，明天就是父亲节了。
　　应如是打算给大宝贝科普。
　　大宝贝抢先道：“昨天老师说周日是父亲节，让我们祝父亲快乐。”
　　可应桐桐只有是是，没有爸爸。
　　五月份她还没入学，不知道老师也叫小朋友们祝妈妈母亲节快乐。
　　以为世上只有父亲节没有母亲节，便自创母亲节。
　　“……发明节日的人太粗心了，忘记发明母亲节，是是我给你发明母亲节好不好？比父亲节还早一天？”就是今天，六月份第三个周六。
　　应桐桐睁大眼睛，祈求应如是的回应。
　　甜蜜暴击！
　　大宝贝还专门给她发明母亲节。
　　应如是飘忽忽感谢，“最爱大宝贝了。”啵一口。
　　应桐桐眉眼弯弯，“是是喜欢吗？以后每年都给你过！”自豪又开心。
　　应如是将大宝贝揉到怀里，告知：“……每年五月第二个周日是母亲节。”
　　亲一口大宝贝，“不过那是别人给他们妈妈创造的母亲节，我最喜欢大宝贝送给我的母亲节。”
　　听到前一句应桐桐挺失落，原以为做了了不起的事，结果早就存在。
　　听到后一句，应桐桐又开心起来——
　　是是喜欢她发明的母亲节。
　　母女俩拉钩，约定以后都在这个日子过母亲节。
　　既然是母亲节，就要有母亲节的仪式和氛围。
　　老师给出的父亲节建议全被大宝贝用在是是身上。
　　下完五子棋应如是做饭。
　　应桐桐抢着给是是系围裙，应如是满足她。
　　这还不算完，切菜炒菜应桐桐自知帮不上忙，但盛菜还是可以的。
　　应如是熄了火，应桐桐立马开心嚷嚷：“是是我来添菜，你去休息。”
　　小板凳被她端进厨房，口气爽利。
　　哎呦，小家伙真有意思。
　　应如是心里美滋滋，嘴上说：“谢谢大宝贝，会烫着你的，我来就好。”
　　应桐桐一把抱住应如是大腿，“我可以的！”
　　扭着身子撒娇，“是是让我添嘛——”
　　最后应如是拿了盛饭的勺子，这个手柄短，小孩把握得住。
　　递给板凳上的应桐桐，看着小人一点点将菜从锅里移到盘子里。
　　小手小脚动作慢，叫人捉急。
　　应如是却觉着这时刻幸福极了。
　　吃完饭午休，要是家里没空调、风扇，应桐桐准能给应如是扇一中午的扇子。
　　应桐桐比应如是如入睡得快，应如是还不咋累。
　　在大宝贝脸上嘬一口，给冷寂许久的微博更博了——
　　桐桐是彤彤：大宝贝特地给我发明母亲节，以后我就在今天过母亲节了，姐妹们保重～
　　立马一溜评论要求换宝贝的，试图用脏脏小男孩换回香香宝贝女儿。
　　还有要求大宝贝出镜的。
　　应如是勾唇笑，放下手机挨着大宝贝睡觉。
　　今儿个老百姓真呀真高兴～
　　下午日头大，两人醒来没出门。
　　应如是陪大宝贝看两集动画，大宝贝陪是是看两集狗血剧，母女俩就这么悠哉颓废地过日子。
　　晚饭后应桐桐要给应如是洗脚，最后演变成母女俩打水仗，快乐的一天落幕。
　　第二天，父亲节。
　　原乔奇挺高兴的。
　　不仅把妻子哄回家住，而且私家侦探也联系他，说有线索。
　　上次原乔奇让私家侦探打探小孩消息，就带回一句小孩小同学的话，自然不满意，也不可信。
　　私家侦探又重新接下这活，当然，收费更高了。
　　“……小孩“亲妈”应新君在妇幼医院上班，查过，她的生活经历不可能有时间怀孕生子……小孩在该医院有段很长病史，估计应新君这时候才认识小孩……再往前查，应如是在这家医院生过孩子。”
　　原乔奇学他小叔叔目光冷漠，他知道小孩多半是应如是亲生的，不需要听这些废话。
　　他想知道小孩爸爸是谁？
　　如果不是小叔叔，应如是又爬上谁的床？
　　这个女人好好的到底想干什么？
　　当年如果不是小叔叔在休息室，那么发生这种破事的就是他。
　　不对，还有一个人，他的好友沈淄九。
　　两人一起开裆裤长大，除了小叔叔也就沈淄九能睡他的休息室了。
　　私家侦探继续说：“生产日期是五年前十一月二十四号。”
　　“足月生产，所以受孕日期在一月到二月间。”
　　“生产是应如是自己签的字，没有配偶及其他亲属。”
　　“应如是o型血，小孩a型血。”
　　“……父亲信息查不到。”毕竟没有这个人出现。
　　都是些不重要的消息。
　　原乔奇烦躁。
　　“能搞到小孩身体样本吗？”
　　私家侦探笑笑，口袋里取出塑料袋，“有。”
　　侦探果然是侦探，不仅能查到过去发生的，还能预料未来。
　　当然，又是一笔费用。
　　中午原乔奇跑回爷奶家，在原戚生冷漠眼光下，讨回一小杯子口水。
　　他要送去做dna检查，加急服务六小时。
　　倒不是强烈怀疑小孩是小叔叔的，但以防万一，用事实说话。
　　并且有了这份证据，应如是未来想狸猫充太子，母凭子贵做些什么想都不用想。
　　总之只要不是小叔叔的孩子，而应如是合约期间偷偷生子，就落下一个把柄在他手中。
　　可惜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检验报告结果出来了，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八。
　　原乔奇沉默。
　　原乔奇原地打圈圈。
　　原乔奇想起小叔叔说的“不是”。
　　原乔奇驾车回爷奶家。
　　到达已经快夜晚十一点了，一楼的保姆阿姨闻声卧室里出来看一眼。
　　原乔奇低声说：“我找小叔叔。”点头示意阿姨继续睡。
　　阿姨悄声道：“这会都睡了。”啥事这么着急。
　　原乔奇纠结着脸离去，没法回答阿姨的问题。
　　好在原戚生没睡，视频以前的学生探讨问题。
　　原戚生望着大半夜敲门进来的侄子。
　　白天的口水他能猜到侄子想要干什么，但他知道，那不可能。
　　原乔奇眉道歉：“小叔叔对不起。”一句话意思丰富。
　　一是对不起当年的事，二是对不起查dna的事，也许还有其他。
　　递出报告单。
　　原戚生看一眼，随后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十一点整。
　　手机屏保是系统自动更新的图片，左上角五个大字“父亲节快乐”！
　　喉结滚动，紧随细微吞咽动作，男人下颌肌肤绷紧。
　　原戚生欲推眼镜，结果推到的是空气，好在反应敏捷，手收回落实眼镜，上推。
　　原乔奇看到的就是小叔叔一脸淡定推了推眼镜，对他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小叔叔果然是小叔叔。
　　原乔奇离开原戚生房间，没回自个家，在这边住下了。
　　至于原戚生——
　　对于精子活力低下的他来说突然得知自己有孩子，一宿彻夜未眠似乎还不够。
　　科学家胃病又犯了，应激性胃溃疡。
　　作者有话要说：　　唉。
　　看到评论讨厌男主的理由，怀疑写的小说和小天使们看的不是同一本。
　　敲黑板，看这里（泪目）
　　文案里就说过原身欲母凭子贵，这一想法是受重生的原女主刺激所致（此副本尚未展开，你们好奇的原女主口中不可能干这事的原身为啥爬床会在这里解开）
　　五年前原身主动爬床，带了助兴成分（其实就是□□，qaq写得太含蓄了吗，就是上一章的），原身就是携着它，顺便喝个酒壮胆就去爬床了。（女主生产时穿越的！此事发生后）
　　原戚生睡梦中就被酒气迷醉，又有春.药，然后失身了。
　　对于不近女色又不孕不育的男人，被强上后他能干什么？
　　作为男人不能告女人强.奸他。
　　也不可能负责，一：他是受害人，二：他不孕不育（原戚生老干部思想，家庭中需要孩子存在），三：身体原因好几年前就打算修仙，从未考虑男女关系。
　　后来出国，就像大和尚对下山小和尚说得：山下的女人都是母老虎。
　　原戚生被母老虎搞得恼羞成怒出国了，将黑历史抛在脑后，根本不知道侄子的报复。
　　至于原乔奇很好理解，从小到大崇拜小叔叔，结果在自己地盘上被搞了，气得抓狂。
　　而妻子本身也尊重小叔叔，觉得原乔奇干错了事，更怀疑原乔奇和艺人不洁。
　　原乔奇愤怒，他有能力报复应如是，自然狠狠报复。
　　对了，上一章十亿违约金是原乔奇内心活动，不是原戚生的，好像有小天使看岔了，原戚生不知道这事。
　　而违约金跟原身十三岁签的合同有关（副本尚未展开）。
　　原戚生以为大宝贝和他无关，很正常。
　　他不孕不育，又只有一次露水事件，概率很低。没爱上应如是，自然不会角度刁钻地想大宝贝是他的孩子，只从理性得出大宝贝几乎不可能是他的孩子。（科学家信任数据，这是原戚生本能）
　　以上内容正文中可提取。
　　如果小天使们思路和上述一样，但就是讨厌男主，也只能看着评论含泪写下去。
　　如果小天使们理解和这有出入，可能要停更一天修文，把线索写得更明了，避免误解。
　　（光享受开脑洞埋伏笔的快乐，忘记会把小天使们看糊涂，真的很抱歉啊，会更加注意内容编排的）
　　悄咪咪问一下：有没有思路和黑板上一样的？读懂小说的？举起手来，想发红包从沦陷的评论区振作起来，限前二十名。
　　至于更新，日更三千，基本是半夜更新，建议早上看。有时间就加更，偶尔太累会码着入睡，第二天会有的。
　　关于节目出现一个bug，十六期节目一周一播时间线太长，改为单期节目周二播，双期直播周五播。不会影响剧情，明天白天可能会改文有更新提醒，忽略它。
　　比心。（这章作话太多，下章感谢）


第21章 爸爸
　　这事戏剧么？戏剧。
　　两人均没有告诉原家两位家长。
　　次日, 饭厅。
　　此刻只有叔侄二人。
　　“……应如是到底想干什么？”
　　原乔奇懵了。
　　当年事件很容易联想到应如是想通过不纯洁关系上位。然而事实上应如是仅仅做到前一半，之后一个人带孩子，还教孩子父亲死了。
　　丝毫没有仰仗孩子谋取前途的意味。
　　藏得扎扎实实。
　　冷藏这么久也不吭声, 一心一意护着孩子。
　　原乔奇脑袋当机, 望向小叔叔。
　　小叔叔是事件核心人，最有发言、决定权。
　　原戚生不吭声，吃药。
　　脑海闪现酒店餐厅的场景, 女人对孩子和睦温柔地笑，却丝毫认不出他。
　　他也不知道应如是想干吗。
　　垂眸，睫毛打下一片浅浅阴影。
　　胃比昨晚好受多了, 只剩微微不适。
　　“那孩子怎么办？”原乔奇问, 还有应如是, 怎么办？
　　“应桐桐。”原戚生右手食指指尖轻抬, 幽深眸子与原乔奇对视。
　　“嗯？”原乔奇没跟上小叔叔思维。
　　“她叫应桐桐。”父亲节的意外。
　　足背动脉狠狠搏动，原戚生点点脚, 转身回房间。
　　原乔奇喊：“我该怎么办？”有关应如是的。
　　“……我来处理。”原戚生头也不回地上楼。
　　原乔奇还得上班，喝了杯豆浆走了。
　　而楼上的原戚生，来回换着白衬衫和领结, 大概花费二十分钟, 敲定服装出门。
　　开车离去, 手机导航目的地初华幼儿园。
　　九点多的幼儿园又吵又闹, 应桐桐乖巧坐在小凳上。
　　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小班孩子都跑出去玩娱乐设施，教室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小猫。
　　应桐桐同桌也在, 小女生头抵头聊天。
　　同桌在讲述奶奶家里，田园农村的生活。
　　同桌爸爸带着同桌上后山玩时，同桌忽然有便意。
　　“……我爸爸叫我去树底下拉粑粑，我去了，结果一拉大黄就舔我屁股！”大黄是同桌奶奶养的狗。
　　城市里的狗大都吃狗粮和人工食品，以致小孩都不知道狗吃屎。
　　同桌一脸悲愤，“再也不想看到大黄了。”
　　屁大点的小孩，不知哪来的羞耻心。
　　应桐桐双手护住小屁股，歪头小心翼翼地问：“大黄会把屁股吃了吗？”
　　同桌瞪大眼睛，小女孩们对视，都是一阵后怕。
　　“臭爸爸！”同桌忍不住抱怨。
　　她爸爸怎么可以让她随地大小便呢？屁股差点被吃了！
　　亏她昨天还给爸爸洗袜子了。
　　然而转口又道：“我爸爸奖励我一百元。”就因为她昨天帮爸爸洗袜子。
　　同桌不会花钱，但懂得将钱攒起来，体会“资产阶级”的快乐。
　　脸上又笑嘻嘻了，说下次还要帮爸爸做事。
　　应桐桐不能体会同桌的心情，她没有爸爸，不过——
　　“为什么要奖励钱呀？”是是都会奖励亲亲。
　　同桌快言，“有钱就可以买喜欢的东西啊。”
　　例如好看的纸贴、好吃的零食等。
　　应桐桐点头，没有说出：是是不奖励她钱，因为喜欢的东西都已经买好了。
　　她的好是是。
　　应桐桐眯眼笑笑，下巴抵在五指张开摊平桌面的小手上，目视前方。
　　稚嫩的脸颊弧线恰到好处。
　　粉嫩嫩，肉嘟嘟。
　　原戚生赶到幼儿园时新的一堂课开始了。
　　小孩稚嫩的声音从建筑物里传出，柔嫩却充满力量，宛若青枝，折不断便不断生长。
　　这里有应桐桐。
　　原戚生手心微冒汗。
　　他内心并不紧张，因为昨晚的紧张都转移到胃，如今平静许多。
　　手掌出汗大概是天气潮的吧。
　　原戚生是老来子，哥哥比他大了二十一岁。
　　带过第一个孩子的原家家长带起他格外有经验，懂得小孩几岁的年纪应学会什么，能干什么。
　　是故原戚生的童年安排得有条不紊，也练就他如今的性格。
　　生活极为有条理、不慌不忙。
　　哪怕当初得知精子活力低下的事件也没能绕闹思绪，一颗心快速沉静。
　　一生只有两次心绪混乱，一次五年前，一次在昨晚。
　　衣冠楚楚的男人下了车就一直守在幼儿园门口，大爷在保安室里抬头低头抬头低头，男人像颗树稳稳扎根，不挪脚跟。
　　干嘛呢这是？
　　拉开小窗口探长脖子问：“有事吗？孩子都在上课。”
　　原戚生唇干，摇摇头，反身回车上。
　　他有应如是的手机号码，是h省之行对方打过来的，至今保留在通话记录里面。
　　拿起手机，低垂的睫毛遮住目光，眼神晦暗不清。
　　十点半，又是初华幼儿园的活动时间。
　　这一次应桐桐和同桌走出室内，两人手牵手去玩跷跷板。
　　玩跷跷板的人很多，不是说不让给两人玩，而是大家都想和应桐桐玩，同桌被挤在一边，噘高了嘴。
　　应桐桐赶紧脱身，拉起同桌的手，两人“哒哒哒”跑开。
　　一路跑到幼儿园围栏处。
　　这附近也有小孩玩，面朝园外，双手牢牢抓住围栏，脚抵地板，努力将自己拉成弓的姿态，脸上笑得很开心。
　　成人无法发现其中的乐趣。
　　“应桐桐有个人在看你诶——”
　　同桌捕捉到射向她们的目光。
　　应桐桐顺着同桌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个男人。
　　这个叔叔她见过的，在看是是的时候。
　　应桐桐咧嘴微微笑笑，不料这一笑仿佛开关，叔叔朝她走过来了。
　　同桌扭头问：“你认识他吗？”
　　叔叔好高好帅。
　　应桐桐不确定，最后答：“见过。”
　　话一落原戚生走到围栏前，屈膝，蹲下来。
　　他气场温和甚至柔软，两小孩不怕。
　　一大一小目光对视。
　　原戚生没仔细观察过应桐桐，只记得对方乖巧可爱，甜甜的。
　　现在离近一看——
　　乌黑柔顺的头发微自然卷，额头敞亮肌肤细白，脸蛋有着婴儿肥，耳鼻唇皆恰到好处，气色极佳。
　　小指甲修得很干净，初华幼儿园的校服合身绵软。
　　她的身材既不似挑食小孩的干瘦，也不似贪吃小孩的肥胖，就是刚刚好，特别特别好。
　　应如是将孩子带的很好。
　　原戚生深深凝视的目光叫应桐桐和同桌疑惑。
　　应桐桐有点别扭，却没有感到害怕，开口问：“叔叔，你找我吗？”
　　小孩的声音像是最干净的一掬清泉，干净透亮，亦如她的眸子。
　　这双眸子有应如是的影子。
　　原戚生脑海里一瞬间想出无数条开场白，最终吐出嘴里的却是一句，“祝你在学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话说完原戚生抿紧嘴，仿佛被针线缝起来一般。
　　手心流汗，不是潮的，他紧张了。
　　他竟然叫幼儿园小孩好好学习——
　　应桐桐眨眼，小声“嗯”一声。
　　一声“嗯”像是放松剂，原戚生的紧张褪去些。
　　应桐桐有这样的能力。
　　原戚生蹲得更低了，智商上线，“你是个很棒的孩子，上次吃饭就发现了——”
　　“我想认识你爸爸，交流信息，怎么有你这么好的女儿——可以吗？”
　　他说话徐徐，和幼儿园叽叽喳喳背景声截然不同。
　　他在等应桐桐的回答。
　　同桌抢答，“应桐桐没有爸爸。”
　　应桐桐点头表示赞同，还补上，“谢谢叔叔。”夸她很好。
　　原戚生作出微微惊愕的模样，“你怎么会没有爸爸呢？”
　　“我爸爸死了。”应桐桐踮踮脚，拉拉衣摆。
　　最近好像总听到：爸爸爸爸爸爸。
　　原戚生闻此面不改色，他将金框眼镜取下，亲和力更加强大。
　　循循善诱，“他怎么走了？”语气遗憾，似乎没人和他交流育儿方法。
　　应桐桐不喜欢去世的爸爸，又维护是是，稚气道：“他不好，自己坏死的。”
　　仿佛说一棵菜自己腐败一样。
　　“我不喜欢他。”她和是是永远是一边的。
　　原戚生一脸深思状，又道：“万一爸爸不坏呢？你会喜欢他吗？”
　　应桐桐不傻呐，“每个人只有一个爸爸妈妈。”
　　就像是是只有一个一样，亲妈是亲妈，但应桐桐最惦记的只有是是。
　　而爸爸既然是坏的，就不可能不坏。
　　所以，“我爸爸是坏的。”
　　这个结论令人沮丧。
　　叔叔鼓励过她，应桐桐也鼓励叔叔，“希望叔叔能做个好爸爸，然后有个好宝宝。”
　　幼儿园第一道上课铃声响起。
　　原戚生抓紧说话，吐露心声，“你想要爸爸吗？”
　　应桐桐被问懵了，说了她爸爸死了，而每个人仅有一个爸爸，叔叔怎么还问个不停。
　　小孩眉头一拧，反问：“爸爸可以和我一起洗澡，一起睡觉，每天陪我吗？”
　　幼儿园小孩应该有性别意识，所以不能一起洗澡。
　　等孩子以后大了，也不能一起睡觉。
　　每天陪孩子——
　　等原戚生忙起来实验室就是半个家。
　　原戚生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含糊道：“爸爸不是做这些的。”
　　应桐桐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孩音软糯，“这些都做不到就不需要他了。”她不需要其他。
　　是是都能做到。
　　除了最近上班有点点点点忙，不能陪她而已。
　　第二道上课铃声响起。
　　同桌拉起应桐桐的手，“走吧。”
　　应桐桐点头，对着陌生又熟悉的叔叔摆摆手，“我上课了。”
　　原戚生摆手，道：“再见，很高兴和你说话。”
　　应桐桐小公举般矜持地笑笑，两个女孩小步跑开。
　　原戚生蹲在原地没起身，目送小小的身体远去。
　　涌向门口的小孩有点多，应桐桐像是小舟，被挤来挤去，差点摔倒——
　　原戚生又紧张起来了。
　　好在应桐桐斜身，躲向一边稳住身体。
　　余光里瞥见叔叔还停留在原地，很乖地再次举手，放在耳朵旁边摇晃。
　　拜拜了。
　　叔叔快回去吧。
　　等第三道也是最后一道铃声响起，应桐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内。
　　原戚生好久才收回视线，起身。
　　胃又疼起来了。
　　手按压在腹部，外人看不出力道轻重。
　　缓步走向车内。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是日更，半夜，其他时间更新是抓虫。
　　偶尔码字会睡过去，第二天肯定会有更新。
　　明天放假，可以加更，比心。
　　谢谢yuliko1999的手榴弹，＾3＾。
　　谢谢吃瓜群众不吃瓜，阿红红红，若瑾，泰剧拿铁，31409862，七哈哈哈哈哈哈哈喜，17606543，不须也，四夕玉立，风子，，凉子づ，梨子，保我666，我喜欢自由，dq20102858，清清，饼饼~~~，沫沫莫殇的地雷，＾3＾。
　　谢谢小音，卖报的，萨戈，一罐橙子酱，芊芊的sunshine，苹果糖，每天等更新，sorry,me，妖刀刀，天然呆，九城阙歌，彩虹，桃之夭夭，流光，鸢尾，默，若瑾，紫琳紫辰，小溪水，冰糖葫芦，ren，fang，第五弑，沐兮，莉花开花落谁家，掉进火锅爬不上来的宝宝，美人如婳，guoguo，规划局，小曲，糊涂糊涂糊涂，慕斯蛋糕，désoléelarmes，心嗅蔷薇，杨洋，心之所境，dhkegdjdodnd，墨绾，天佑雪，碎碎芒，陌上香初，一叶知秋，默，包包子，紫儿， (?▽｀)，雪，球球，梦幻华尔兹，一个一个人，鹭从今夜白，大玥玥，小哭包?，gd，轻薄桃花，雨革月，物理，娃娃，点点，阿畅的灯笼吖，小明今天又在忙，爱做梦的小海，初，我喜欢自由，小五，西俞，岚玥，不须也，藍，倪月，杏花京华，爱昵小妖，時光旅行，紫儿，蓝杨杨faith，风一样的女孩，2088，大玥玥，爱我，橙子，习惯、吻安33，秋鱼鱼_，brutal，不知道，orz天然小卷子，水中雨，土豆妈妈，笙笙，感觉自己萌萌哒，大白，颜曦，阿客，扬尘灰，呆年年，yuliko1999，泡沫，糕，凉子づ，心酸，柚子酱喵，yichulin，似水流年，笙妈，醉璃，墨雨，离，上个帐户名给忘记了要肿么破，青，梦落遗心，cici，魇瞳，rose，倪月，晴天，一条鲤鱼压海棠，yifen，施静蕊的营养液，＾3＾。
　　感谢部分被jj抽走名称的小天使，以及原始id小天使（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灌溉营养液是不会显示原始id字符的，所以名字是空白）。


第22章 狮子
　　送完大宝贝返回h省的应如是全然不知发生在幼儿园的事。
　　她所在的组出了点问题, 昵称方方的选手爸妈出车祸，心态崩了，退出比赛。
　　第六期直播她们组准备的是《人鱼天堂》, 梦幻般的歌, 轻曼的舞。
　　以歌为主。
　　方方退出来的名额总得有人唱跳。
　　关键是谁来接盘成了最大问题。
　　谁都想多表演，镜头多一点。
　　现在队伍里仅剩五人，领队、三名唱歌担当、一名舞蹈担当。
　　井婧也是唱歌担当, 她最先提议，“应如是唱得最好，让她来吧。”
　　没有陷害的意思, 仅仅是应如是无论唱几句都是最好的那位, 不如让她唱了, 其他人守住自己的词实力竞争。
　　然而还是有人想竞争镜头的。
　　——领队。
　　偶尔她会嫉妒应如是唱歌的天赋、水准, 可有时也鼓励自己：能当上领队能力不比应如是差。
　　错误的认知让她提出反对意见，语气委婉, “方方那部分舞蹈有点难，应如是之前不在不知道，让她看看方方负责的舞蹈部分, 看能不能学再说。”
　　前两次直播由于应如是的唱歌担当地位, 她都没有跳过舞。
　　众人不清楚她的舞蹈能力。
　　但心底也知道, 应如是来自杰文传媒, 就算不是最好，也不差。
　　只要不是最好就好……
　　领队祈祷。
　　井婧一愣，她光记着《人鱼天堂》最主要的是唱歌, 忘记了其中舞蹈也很重要。
　　离去的方方是舞蹈担当，其舞蹈部分有难度。
　　好像特别需要身体柔软度。
　　应如是脸上笑嘻嘻。
　　内心更是无所畏惧。
　　忽然，练习室门被推开，来了一名导师——许昌。
　　见着应如是还有些意外，“你也在啊？”
　　口气熟稔，完全是将应如是放在和自己同等地位上。
　　应如是除开准备直播前两三天会来和队友们合拍，往往逃掉训练。
　　一点也不在乎单期日常镜头减少所产生的影响。
　　队友们自然不会劝着她来练习室做做样子——
　　少一个人，她们就多点镜头；更何况应如是实力本身不俗，还要练到更好让她们彻底黯然无光么？
　　队友们巴不得她忘词舞台上失误呢。
　　应如是才不揣摩队友对她翘训练的内心想法，回答许昌， “嗯，这首歌很好听。”
　　意境优美，歌词简单却有灵性，反正是大宝贝也能欣赏的水平。
　　应如是甚至订制一款人鱼抱枕，到时候送给大宝贝，大宝贝一定很喜欢。
　　就在直播当天送到家。
　　至于应如是没问过大宝贝就知道对方喜欢，完全是应如是的臭屁心理——
　　大宝贝最喜欢她，当然喜欢她送的东西。
　　应如是乐滋滋，仿佛见到大宝贝爱不释手的模样。
　　许昌见应如是笑得开心，像是欲.求简单的孩童，仅仅唱一首喜欢的歌便如此开心。
　　慈祥笑笑。
　　知道应如是无需他的指点，照顾其他选手，问她们：“有什么我能帮助的吗？方方的部分由谁来唱？”
　　有名选手退赛的消息他得知了。
　　领队说：“刚才正在商量。”
　　许昌，“敲定了吗？”
　　方方的歌词简单，倒是谁都可以顶。
　　“没有。”领队答。
　　许昌点头明了，“早点安排好不会耽误练习。”
　　在场女孩子笑着点头。
　　而后井婧缠着许昌指点，学习劲旺盛。
　　最开始敲定《人鱼天堂》时应如是看过小视频，似乎没啥难度。
　　保险起见，翻出视频再看一遍。
　　特意留意方方负责部分。
　　舞蹈没什么难的，就是融合两人动作后走位特别远，还有吊威亚环节要求足够核心力量。
　　领队一直注意着，见应如是看一遍就放下平板，“你觉得可以吗？”
　　应如是故意笑得高深莫测叫人看不出想法，“我都可以，主要是看其他人想法。”
　　门面担当是个萌妹子，拥有大部分萌物共性——小巧。
　　压根没想过接方方的盘，她个子矮，那么远的走位岂不是劈叉前行。
　　还有个唱歌担当微微恐高。
　　井婧又是主动推荐应如是的，也不会争。
　　就剩领队了。
　　节目以来，领队一直表现不争不抢大度模样，此刻继续，“好，你可以就好。”放心松口气状。
　　应如是乜斜眼笑笑不说话。
　　等晚上和大宝贝打电话就有的聊了。
　　“大宝贝，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是什么？”大宝贝超级好奇又欢快。
　　“先不说好吗？周五就可以收到了。”
　　“嗯嗯嗯嗯嗯嗯！”
　　小家伙应得很爽快。
　　母女俩又开始共享一日之事。
　　早上的叔叔自然提到。
　　“……他一直在说爸爸爸爸。”应桐桐总结。
　　别看应桐桐讲起叔叔事件，应如是嗯嗯啊啊正常回应着，其实心是吊起来的。
　　为啥？
　　怕大宝贝问她要爸爸。
　　大宝贝四岁了，想要爸爸也正常，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她只有妈妈没有爸爸，难免好奇和渴望。
　　可她哪知道大宝贝爸爸是谁，连原身亲爸爸长啥样都不知道，家里找不到对方照片，也不可能叫其拍张照来看看。
　　但“坏死的爸爸”是怎么回事？
　　谁告诉她的？
　　应如是全然不记得睡前随口瞎编给大宝贝的故事。
　　不过无论如何——
　　“如果我和亲妈不在身边，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幸好隔着围栏，一个园内一个园外。
　　想到对方就是她们在h省游玩吃饭碰上的人，如今却在首都出现，还正好出现在大宝贝面前。
　　不会看她家大宝贝可爱尾随过去吧！
　　像人.贩.子。
　　应如是摸心吸气，反复嘱咐：“大宝贝千万不要跟陌生人说话，跟陌生人走啊。”
　　养到心尖尖的大宝贝被人偷走她会气疯的。
　　大宝贝没料到事情具有严重性，连说：“我乖乖的，听是是的话。”
　　应如是还得教育，“……大宝贝你这么好，你看今天的叔叔也这么说。人人都喜欢好的，你又小又没有反抗能力，那些坏人要是喜欢你把你抢走，我就一个人了。”
　　最后一句故作抽泣。
　　应桐桐安抚，“那我保护好自己，是是不要怕。”
　　小孩脑袋灵活，应桐桐举一反三问：“……是是你更好，又上电视，知道的人很多，他们会不会跟我抢你呀？”语气有点担忧有点焦灼。
　　应如是脱口而出，“不会的，我永远是你的。”
　　母亲嘛，一颗心都落在孩子身上。
　　应桐桐笑开，嘴顶在手机收音部“啵”一口。
　　应如是同样。
　　和大宝贝通完电话，应如是致电应新君。
　　“……大宝贝跟你说吃饭那人没？”
　　应新君表示不知道。
　　这就是亲妈和是是的差距了。
　　应如是复述一遍，交代，“亲妈你一定要帮我守住大宝贝啊！都说一个家庭的幸福指数落在女人身上，我们家的幸福指数就在大宝贝身上，弄丢大宝贝我们都是小可怜。”
　　应新君黑线，应如是又叨叨不少安全事项，这才结束通话。
　　而引起应如是恐慌的“人.贩”原戚生走进书城。
　　应如是不记得她，应桐桐不需要爸爸。
　　他是母女世界的局外人。
　　踩着电梯来到二楼，找到生活类的书籍。
　　《单亲妈妈》、《两个人》、《母爱深沉》……
　　只要有市场，什么样的书都不会缺。
　　原戚生找到畅销书籍，瘦长手指托着书脊，取下。
　　此排书架前他的存在很突兀，毕竟都是单亲妈妈用来看的励志书，突然出现男人怎么回事。
　　原戚生目不斜视，专注于书籍。
　　开篇第一段话便充满深意——
　　“母爱是天生的，当受精卵扎根子宫腔里，激素纷纷运作，女性基因中存在的爱被唤醒……”
　　原戚生垂眸，唇抿得笔直。
　　母爱是天生的，那么父爱就是后天的？
　　不知道怀孕，不知道拥有自己血脉的孩子出生，意识不到自己成为父亲，便没有父爱——
　　意思是父爱需要后天培养么？
　　原戚生清楚记得小身影差点摔倒时内心的悸动，还有未知真相时的莫名好感。
　　……父爱是天生的。
　　科学家合上书，塞回书架，又抽出一本书。
　　书里很多插图，图文并茂，讲述单亲妈妈如何培养性情均衡的孩子。
　　原戚生看完了，回想起来又觉得没必要。
　　应桐桐性情不能再好了。
　　唇角不自觉舒展开来，微翘。
　　夜晚本就是感性时分，旁边一位女人忽然低声啜泣，似乎书中内容引起共鸣，回想现实生活，伤心难过。
　　有其他陌生女人走过去揽住她的肩安慰，递纸巾擦眼泪。
　　女人只是低头哭着：“……带他去游泳，他进的男更衣室……第二次想带他去，怎么样也不肯，后来才知道有男人摸他的下.身逗他……”
　　只不过想带六岁的儿子游泳玩，却不曾想遭遇这种事。
　　单亲妈妈不是那么好当，一个不经意孩子就受到委屈。
　　动物界中的鸟类便常常父母之一守窝，另一觅食，为的就是保护周全，提供健康成长。
　　而单亲妈妈做不到这般周全。
　　原戚生想起应如是——
　　她和平常的单亲妈妈相比呢？一样还是不一样？
　　他选择旁观不去打扰母女的生活，是正确的吗？
　　“不对。”服装师纠正应如是系带子的手法。
　　应如是此刻在试穿《人鱼天堂》服装，如果不合身还要改。
　　衣服设计挺复杂，主要是藏在其中的秘密太多，都是表演时用的上的。
　　应如是耐心跟着服装师学习。
　　神情端正。
　　等终于弄明白后，大大方方和服装师道谢。
　　今天又是努力为大宝贝挣奶粉钱的一天！奶粉就在眼前。
　　应如是高兴地想想，也就不会惋惜试衣服耽搁和大宝贝电话的时间。
　　眼角带笑离开这。
　　服装师助理门口目送完应如是，感叹，“气场好稳。”不骄不躁，不卑不亢。
　　本人也比电视上的好看。
　　可惜忘记问要签名了，明明心里记着却开不出口。
　　只能说被气场震慑住，开不出那口。
　　动物界的狮子都由母狮子抚养长大，草原上最威武雄壮的雄狮最初也是由母狮子独自抚养大。
　　联想一下，助理大概是被应如是渴望替大宝贝挣奶粉的母狮子气镇住吧。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谢谢梨子的火箭炮，^3^。
　　谢谢言溪早的手榴弹，^3^。
　　谢谢风，饼饼~~~，三儿丶的地雷，^3^。
　　谢谢布熊不是小熊，清清波浪，啊啊啊啊啊啊，叶晚夏，长安锦鲤。，一月，寒羽，牧宣，团子，曼曼掏粪工，阿乐，灿若繁星，bluerose_rabbit，哈哈哈哈牛，莉花开花落谁家，何必呢，紫琳紫辰，小蔡，琴芳，心酸，冬天的柚子，十五的月亮十七圆，傅良延，爱做梦的小海，风，雪松，七哈哈哈哈哈哈哈喜，小五，过去的日子，米名字，janmu，潘多拉之心，刘婷婷，倾琴，施静蕊，我喜欢的书大大都是打字机!，压倒朴灿烈睡了边伯贤，梦游，若兮＆梦n残的营养液，^3^。


第23章 十亿
　　周二晚第五期《万里挑一》选手日常视频放出后, 次日，原戚生第二次来到杰文传媒，问原乔奇要应如是的合同。
　　他想看看。
　　其中绝大部分内容与公司其他艺人合同相同, 只有一小部分格外不同。
　　原戚生抬眸, 微困惑，“八千万？”
　　从没听说合约关系成立条件之一：甲方借乙方八千万。
　　甲方是杰文传媒，乙方应如是。
　　是故违约金能开到十亿元。
　　原乔奇点头。
　　他来公司上班时应如是已经签约五年了, 合同详情还是找到当时负责此事的人才知道。
　　说起来应如是以前也是个千金大小姐，不仅拥有天嗓，无可挑剔的模样及十三岁的年纪便精通六七门乐器, 甚至鲜为人知的乐器也略有涉及。
　　后者全是靠钱砸出来的。
　　这样的天之骄子跑来混娱乐圈叫人诧异。
　　陪她来签合同的是父亲, 未满年龄, 她个人签字无权。
　　父女俩气氛形同陌路, 主要是应如是不搭理父亲。
　　问及母亲信息，三个月前去世。
　　应如是母亲是名有手段有身段的商界女强人, 做外贸。
　　就这样一个女人因车祸丧生，公司乌烟瘴气起来，股东纷纷夺权, 但股份主要还是在应如是母亲手上, 百分之五十一。
　　公司是应如是母亲创建的, 一个女人白手起家, 可谓强大。
　　去世后一切资产变成遗产，给了应如是。
　　配偶堪称一分未得。
　　是的，应如是父亲没参与公司业务, 也没得到多少遗产，除了一套房子。
　　因为他算是小白脸，近四十岁的男人瞅着跟二十岁刚出头似的，这是闲养出来的。
　　男人搞音乐，可谓气质舒心，鲜嫩可口。
　　尽管一分未得，但作为应如是的监护人，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算是到他手上了。
　　然而能期盼被女人养了十几年的男人做什么，兴致勃勃地步入社会，第一步便是大老板，换来的是公司迅速瓦解破产——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此话不假。
　　其他股东还好，股份没父女俩拥有的多，负债一大半堆在二人头上。
　　应如是父亲是个没抗压能力的，怕了，不愿替女儿管理，怕越搞越糟，也不敢想后事。
　　缩在家里等天塌下来由个子高的撑。
　　母亲未去世前，应如是畅游音乐世界，不受世俗纷扰，含娇长大。
　　母亲去世后，父亲无为，被迫成长。
　　十三岁的应如是拖着父亲来到杰文传媒，与其说签合同不如说卖身。
　　八千万的金额全部用于还债。
　　应如是身上无限潜力，又是十年合约，公司自信能将八千万挣回来，就这么破例写下这份合同。
　　当然，高额违约金是必不可少，以免应如是中途“赎身”，花在她身上的心血就白费了。
　　之后五年更是精心培养应如是。
　　原乔奇透露一个信息，“……应如是爸爸好像在她签合同几个月后又结婚了，和外国女商人。”
　　大男人肯干活自然养得起自己，然而养尊处优十几年，由奢入俭难。
　　受不了凡事之苦又找了个愿意养他的女人。
　　其余的事原乔奇不清楚了，毕竟他不是长舌妇，好听别人八卦。
　　咳嗽一声，含糊道：“她爸再婚时她情绪似乎不太好，说过一些不当的话。”
　　是十三四岁很容易说出的“我恨你”、“要让你后悔”。
　　——原乔奇当初准备用来摸黑应如是的重点材料。
　　只要不说出事情真相，善用舆论导航，应如是表现再好也会因为人品问题跌到低谷。
　　他摸摸鼻子，“我知道的就这些。”
　　原戚生没吭声，细细读合同。
　　在向小叔叔讲述应如是信息时，原乔奇渐渐有了大胆的想法。
　　说出：“应如是偷生孩子，一个人养着，会不会因为她爸留下的心理阴影。”
　　觉得有父亲不如没父亲。
　　但这没法解释应如是爬床事件。
　　十八岁少女自毁前程就为了独自抚养孩子玩，开玩笑呢。
　　不过话到这里，应如是如今干的正是这事。
　　让事件拥有契机的是孩子爸是小叔叔。
　　原乔奇瞄一眼小叔叔。
　　原戚生眼皮抬起，微凉指尖点触合同，开嗓：“……违约金我还。”
　　声线低沉，侧脸冷峻。
　　原乔奇差点咬到舌头，小叔叔虽业界有名，但十亿绝对没有。
　　赶忙说：“没违约。”
　　只要他不追究，其他股东不知道，谁管应如是啊。
　　一个合同快到期，被公司冷藏五年的艺人。
　　原戚生点头，对着大侄子说：“好好工作。”
　　有几分长辈派头。
　　尽管侄子也就比他小三岁。
　　起身，衣服上的褶皱平坦。
　　欲离开。
　　原乔奇追问：“那应如是怎么办？还有应桐桐？让爷爷奶奶知道吗？”
　　原戚生瞥原乔奇，沉默几秒，轻声道：“别惹她们。”
　　转身离去。
　　原乔奇在后面喊：“合同到期还续约吗？”
　　“让她自己决定。”原戚生开门离去，轻轻“咔嚓”声，门被合上。
　　这都什么事啊——
　　原乔奇拿起放在桌上的合同，拨打王黑电话。
　　“……该照顾的就照顾……”好歹也是杰文传媒出来的，以后节目票数少了岂不惹人笑话。
　　远在h省的应如是不知道这些事，第六期直播逼近，彩排吊威亚。
　　舞蹈导师鲁燕子和形象导师宋瑾南都来了。
　　两人目光均落在应如是身上。
　　《人鱼天堂》服饰设计复杂，出场第一幕便是五人共同靠在海洋背景板上，构造俯视镜头，塑造现场感。
　　这部分五人下半身是人鱼尾，前奏阶段都是晃动人鱼尾在背景板上摆动，当主歌唱起随着步子迈开，人鱼尾变成裤裙。
　　掌握时机拉开其中的暗扣完成人鱼尾的转换极为重要。
　　应如是不一样，结尾伴随五人和声“人鱼天堂没有悲欢——”，她被威压吊至高空，控腰，做出不染尘世的脱俗模样。
　　同时裤裙再次打开，扇成贝壳似的人鱼尾。
　　和声似涟漪展开，阔大鱼尾裙摆也会随之起波澜。
　　关键是要撑住，保持平衡，不然表现出摇摇晃晃的人鱼就搞笑了。
　　威压师替应如是调节绳索，确保无误，打手势自有人拉扯，应如是升空。
　　现在是给应如是找感觉。
　　宋瑾南在底下仰头看着，忽然又低下头。
　　仰头看人不是舒服姿势。
　　尤其是系统此时出声：【应如是身上有舞台的光芒，她会走得比你更高更快。】
　　宋瑾南微瘪嘴，不满。
　　就像家长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别人家孩子多好多好的不满。
　　应如是像是感应到什么，朝台下看去，这才知道宋瑾南和鲁燕子来了。
　　收回视线，下巴微扬。
　　她不想和宋瑾南有冲突。
　　目前看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选手和导师有摩擦也是件难事。
　　甚好。
　　试好威压，她们这一组的彩排开始。
　　应如是全程无过错，其他四人总有些小差错。
　　人和人的距离便愈发明显。
　　鲁燕子和宋瑾南微微提点，今日落幕。
　　周五，第六期直播开始。
　　林健打扮夏日清凉，独自在舞台上捧哏逗哏，俨然变成他个人脱口秀。
　　弹幕一半吐槽他耽误时间，一半哄着他多讲点，觉得很有意思。
　　电视前应桐桐和原戚生在两个地方同时进入节目。
　　应桐桐是为了看是是。
　　原戚生，也是。
　　应如是候场等上台时关溪找来。
　　最近两人跟各自组排练，交流都少了。
　　关溪道：“你今晚要火。”
　　唱歌登峰造极和唱跳皆登峰造极不是一个概念。
　　应如是无所谓态度。
　　穿越前她也火过，其实没啥名气也挺好，落得清闲。
　　不过比起清闲，大宝贝过好日子更重要。
　　然而，叹气：“现在一分钱也挣不到。”
　　她可不认为她比鲁燕子或是许昌差。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关溪关大小姐默默鄙视。
　　钱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
　　从节目录制开始，应如是就一直上网搜寻国际舞蹈界现状与变化。
　　和穿越前比，除了几项冷门舞种火起来，大致发展进度一样。
　　应如是已经做好笔记，哪些舞蹈比赛她可以参加，奔着奖金去，哪些舞蹈盛宴可以参与，奔着打开名气去。
　　悉数记下。
　　要是大宝贝愿意跟着她各地跑，她就带着大宝贝游学，而她进修、比赛。
　　要是大宝贝不乐意，她就先挣一波钱，打出名气，然后找个好地方驻扎下来，自己做舞团、当老板。
　　应如是没有考虑过唱歌事业，灵魂里她最爱的还是跳舞。
　　思绪回到当下，现在她还困在娱乐性节目里，挣到的钱还不是她的。
　　和关溪闲扯几句，等待。
　　而导播厅里迎来总导演，前两次直播总导演都没有来现场，他最近为自己的前途奔波，准备操刀做新节目了。
　　他可不知道杰文传媒对应如是的态度变了。
　　一路接受工作人员的瞩目来到操作台前，看了看，又走了，去了隔壁负责节目官网的房间里。
　　待了几分钟，出来。
　　被导演嘱咐的小张拖着鼠标查看导演让他关注的人。
　　——应如是。
　　导演要求给她做假票。
　　小张不管对方有背景还是有钱，他听吩咐办事。
　　瞅一眼应如是图片，胸大漂亮的妹子。
　　走出房间的总导演可想不到他欲抑先扬的计划带来的巨大转变。
　　一方面是他给应如是做假票，一方面王黑被老板吩咐不能没了杰文的气派，应如是也得照顾着，而最后一方面应如是要在众人面前展示她的舞蹈才能。
　　应如是的票数实在难以预料。
　　电视机前的应桐桐一边小心翼翼舔着冰棍，一边等着是是表演。
　　门铃响了。
　　应新君开门，送快递的。
　　搬进屋子，好大一个盒子。
　　应桐桐开心跳脚，将冰棍放进杯子里，来到应新君脚边，“亲妈，是是的礼物到了！”
　　声音快活。
　　应新君早知此事，陪着桐桐大宝贝打开盒子。
　　——超级大的人鱼宝宝。
　　应桐桐又笑又闹，缠住人鱼宝宝不松手，小脸红润。
　　欢快洋溢室内，应桐桐抱紧人鱼宝宝，让人鱼宝宝坐在沙发上和她一起看电视。
　　她想让人鱼宝宝坐直身子，可尾巴立不住，抱到她的腿上吧，人鱼宝宝又会挡住她的视线。
　　只好将人鱼宝宝搂在身侧。
　　扭头笑对亲妈说：“是是真好。”
　　所以活该应如是火吗？
　　《人鱼天堂》，没有悲欢的世界。
　　五人登上舞台，灯光暗，表演即将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合同法看不下去了……
　　能敲重点说这是小说么？好怕较真，qaq
　　今天还有一更。
　　谢谢雪灯，千雪，一个忘了自己的人，叶晚夏，紫琳紫辰，拒绝文荒，柠檬花，lanlan，洛墨小可爱，河兔兔爱你两万年，万年迷，凌晨，举个^o^栗，梦游~，sure，米名字，三月，布熊不是小熊，土豆妈妈，墨绾，小呀麻小阿仙，从我们遇见开始，一口果汁，咖啡小豆子，流光飞舞?，高高瘦瘦的小琪哥，人间正好，林林星辰，一月，片话，上善若水，案泊，ぃ沫児っ，水中雨，缘生分灭的营养液，^3^。


第24章 火了
　　灯光暗下去之际, 台下的观众尽力保持沉默，等着音乐响起，等着各自支持的偶像出现。
　　巨大的全息led屏骤亮, 舞台骤亮, 五条悠闲自在的荡尾人鱼闯入眼前。
　　她们精致美丽，晶莹剔透的鳞片闪着耀眼的光芒，根根发丝都散发着温润的光。
　　鼻哼声在她们之间缓缓流淌, 像是人鱼小姐们的低声交流，身下的水流在漾，一切静谧安详。
　　“好美啊, 看衣服就知道很用心了”
　　“截图”
　　“这一季都挺不错的”
　　“看右二人鱼姐姐身材, 脸红【捂脸】”
　　右二正是应如是, 凹凸有致。
　　…………
　　前奏起的很慢, 却很衬当前气氛。
　　人鱼小姐们相继开喉歌唱，像是受到神秘召唤, 回应着，并依次离开背景板。
　　人鱼尾幻化为双腿，仿佛当年海的女儿, 因无知和向往走向陆地, 走向堕落的边缘。
　　“萌萌声音好甜”
　　“井婧也不错”
　　“啊啊啊, 不知道为什么, 不想让她们走，总感觉会受伤，人鱼天堂不会是见马克思的天堂吧”
　　《人鱼天堂》是节目组推出的歌, 观众们均是第一次接触，不知道具体歌词。
　　应如是最后一个开嗓的，五人一人一句，音调逐渐升高，当四人一句句拔高声调，当一条条鱼尾变成双脚赤.裸踏上陆地——
　　应如是唱了，以击中灵魂的嗓音——空灵，洁净，以及人鱼的骄傲。
　　声线的完美就如同向天飞翔的鸟，惯于翱翔空中，一切自然而又轻松。
　　当声调拔到最高，如同鸟入云缓慢消失褪去。
　　最后轻轻一声鼻哼，柔美、高贵那么得骄矜，应如是睁开眼，水一样的眸子恰好荡开一层雾。
　　脚趾先是轻轻动一动，而后赤足点地。
　　她的鱼尾也不见了。
　　低头看着双足，像是真正的人鱼，当尾变足有一丝不适应，又一丝新奇着。
　　抬头，又合上眼，睫毛丝丝颤抖，又很快稳住。
　　弹幕炸开。
　　“雾草雾草雾草，妈妈妈妈妈妈，啊啊啊啊啊啊，不知道说些什么”
　　“都说人鱼歌声最美妙，以前只想反驳没人听过，谁能保证，现在我真的信了”
　　应如是的嗓音就是人鱼嗓音了吧。
　　“qaq小姐姐是真的人鱼，人美歌动听，心都要被勾走了，为什么现在好想哭啊”
　　因为人鱼歌声具有疗愈效果，眼泪是最好的洗涤净化方式。
　　应桐桐抱着她的人鱼宝宝哭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大眼睛自动蓄着泪水，小手不自觉轻轻拍打人鱼宝宝，哄道：“人鱼宝宝你不要哭喔——呜呜——”
　　应新君揽过她，顺着她的背部。
　　原戚生摘掉眼睛，凝眸看。
　　没有眼镜的遮挡，男人五官更加立体，他的眼睛很好看，眼神深邃，柔和的眼角中和掉那份冷漠。
　　只不过戴上眼镜时，柔和眼角被镜框的刚硬所遮掩。
　　台上人不知台外风雨声，她们继续演奏人鱼的歌声。
　　与人鱼优美歌声相辅相成的是她们柔韧的身姿，娇腰一摆，柔臀一扭，她们享受着日月精华载歌载舞。
　　哪怕用着不熟悉的脚，踩在不熟悉的大地上，人鱼天性的高傲让她们信步踏出属于自己的舞点。
　　井婧跳着，领队跳着，萌妹子跳着，另一名唱歌担当也跳着，然而她们四个人加起来也比不过应如是一人耀眼——
　　应如是是闭眼跳的。
　　所有的舞步铭记于心，所有的手势拈手即来，腰臀每一细微的移动都是刚刚好，不差一丝不多一毫，就连头发滑落的角度都似测量好的。
　　享受万物的礼赞，并为之祈祷。
　　她是真正的人鱼啊。
　　那来自血脉与骨肉的传承是不会骗人的。
　　有两条人鱼跳错了步伐，一条人鱼唱错了调，观众已经注意不到了，他们的视线不在她们身上。
　　“小姐姐带我走，带我走，第一期你说跟你走的时候我不听，现在补票上车还来得及吗”
　　“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头皮还有点麻，只有我一个人这种感觉吗？”
　　“你不是一个人，我还觉得再多看一眼多听一耳，呼吸都要窒息了”
　　传说中听到人鱼歌声的人，走向大海再也回不来了。
　　“有毒，怎么办，挪不开眼，弟兄们我要关弹幕了”
　　“关弹幕 1”
　　“关弹幕 2”
　　节目直播视频头一回变得这么冷清，只有几只小猫突然上线看节目发弹幕。
　　所有人都忙着听忙着截屏，他们觉得一双眼睛一双耳朵实在不够用，他们恨不得化为人鱼手指间穿过的一缕空气，近距离又一丝不落地接受当下的感触。
　　而舞台上的人鱼只有一条，那就是应如是！
　　应如是陶醉舞台。
　　她爱舞蹈，正如这具身体热爱音乐一样。
　　她能听到身体的舞蹈，看到声音的波动，她的灵魂轻飘飘，就像喝醉了一样。
　　只是不断地沉浸、沉浸，沉浸于当下，沉浸于身体与灵魂得到满足的喜悦之中，脸上的笑容自然展开自然收敛。
　　她始终闭着眼，不让世俗的污秽沾染她高贵的眼。
　　四分钟的歌舞，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是当五人和声“人鱼天堂没有悲欢”渐远渐弱几近消失，才恍然大悟时间原来是流动的，刚刚不过是一场表演。
　　而带给他们视听盛宴的人鱼，悬浮空中，挺翘的臀勾勒出绝美弧线。巨大美丽又泛着柔光的鱼尾在半空中微微荡漾，像是随着海浪的波动而沉浮。
　　当五人和声彻底消失，应如是微微仰脸，眼眸依旧是遮掩的，鼻子里发出悠长的一声“哼”，挠到人的心底，将海岸上的子民召唤入海生死随之。
　　鱼尾随着“哼”声停止摇摆，仿佛是为了不要打搅被歌声诱来的子民。
　　《人鱼天堂》，终。
　　现场观众席炸裂，线上弹幕也炸开。
　　“小姐姐命都给你，不要了不要了，全都给你”
　　“应如是应如是，我的女神，跪舔”
　　“灵魂歌手，灵魂舞者，妈耶，想哭”
　　“原地七百二十度打滚，好激动，不知道为什么”
　　现场的观众只是大声呼唤着应如是的名字，另四名成员内心寒凉，感觉她们要零票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应如是降下威亚，在观众们高声呼唤中打招呼，挥爪微笑，“你们好，我叫应如是。”
　　现场观众激动地犹如狼嚎鬼叫。
　　现场有点失控，林健赶紧救场，也不给几人拉票机会，果断请下台。
　　应如是再待在台上只怕出现踩踏事故，这女人诱惑人心的本领可不小。
　　林健摇摇头打消脑海中突然浮现的想法，用自己的气场覆盖舞台，以求将观众们还停留在应如是身上的心收回。
　　事先就说过，应如是有粉丝群。
　　按理来说她刚参加选秀节目刚出现在观众眼前，哪怕有了粉丝群也只是管理松散、稚嫩，缺乏严谨秩序的群聊。
　　然而应如是有个粉丝身份非同寻常，兰鲸台台长女儿，刚刚高考考完，在家各种躺，补足因为高考缺失的睡眠。
　　偶尔醒来看看剧，看看综艺。
　　《万里挑一》里她第一眼喜欢上应如是，从此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选手。
　　觉也不睡了，替应如是建立粉丝群，建立粉丝官微，忙前忙后，终于夺得应如是粉丝头称号，虽然也没几个人竞争就是了。
　　毕竟节目才刚刚开始，应如是虽说惊艳，但镜头不算多。
　　有个老爸在兰鲸台当大佬，她自然能打听小道消息。
　　《万里挑一》总导演知道的一些消息她也能打听到，譬如应如是冷藏四五年了，应如是合约即将到期了。
　　看过第一期还有二四期表演的她是很愤怒的，她家应如是这么好，杰文传媒凭什么冷藏她。
　　真是讨厌。
　　跑去问老爸，指着应如是问：如果应如是签在兰鲸台发展如何？
　　兰鲸台正准备做歌声类的节目，应如是唱歌着实不错，台长随口一说：捧呗。
　　台长女儿立刻铭记在心。
　　今天应如是的表演加深了她某个一直想着却不敢实施的念头。
　　快速编辑长长的话，截图发在官微发给各粉丝群。
　　【我是兰鲸台台长女儿（晒父女合照及户口本），也是应如是粉丝。应如是有多强我们都知道，第一期导师们无一例外夸赞，然而实力这么强为什么到现在才出道，还是以参加这种选秀节目的方式，说实话节目配不上应如是。现在我有一个愿望和请求需要大家共同实现，兰鲸台正做一个音乐节目，我爸承诺过，应如是来了绝对不会受委屈，给予的地位符合应如是的能力。现在我希望大家不要给应如是投票，让应如是自然淘汰，让我爸请她来兰鲸台（要是没做到天打雷劈我），当然大家要是愿意，投票短信两元钱可以打到给这个支.付.宝账号（二维码 号码），大家共同为应如是集资创建美好未来！】
　　应如是自己没开微博，她的粉丝官微便成了代表她的权威存在，此图一出掀起大浪，当然最初还是在关注应如是群体中。
　　不少观众在应如是表演完就短信投票了，不少观众在看完表演后立马上网络期盼找寻更多应如是的表演，最后却只能找到个官微，发现这条消息。
　　有些人被说动，信了，发官微的人总不可能公开行骗吧。钱打到账号上，反正就两元。
　　有些人不信，还是短信投票。
　　后台操控官网的小张一概不知，他忙着做假票，要万物润无声，要人不知鬼不觉。
　　前期应如是票房爆涨，他就假票也多做点，中后期票突然回落，他也不管为什么，只是多添点票，让其涨幅下降得不那么快。
　　屋子里还有其他复责官网的同事，他一声不吭，默默地势必将总导演交给他的任务做好。
　　舞台上的节目慢慢接近尾声，最后开始放选手花絮，欣赏完所有选手，真正投票高潮时刻来了。
　　小张矜矜业业、一丝不苟地给应如是做假票。
　　心里感叹道：得亏总导演让他做假票，应如是看着挺漂亮，也就最开始突然涨了一波，后面数据涨势不太喜人。
　　小张忙于工作，自然没看节目，不知道节目效果，更没空刷手机了解横扫微信圈的截图。
　　那张图兰鲸台台长看见，恨不得跑回家里揪着女儿耳朵大吼：你咋这么熊，这么熊，咋不说你家住天门安广场呢，还请应如是来兰鲸台，没做到就天打雷劈。
　　总之应如是票数不断增长，支付宝账号余额涨得更快，毕竟这个不限制两元，十元，百元，一千的都有。
　　等本期节目接近尾声，来到宣读票数时刻，台长女儿支.付.宝账号已经爬上微博热搜，应如是比赛投票数也爬上第一。
　　小张所待房间门被推开，是总导演怒气冲冲的脸，破口大骂：“你这个废物！”青面獠牙。
　　有心人去计算，应如是官网所得票加上账号公开转入金额除以二，几乎等于整个节目目前所有选手得票总和。
　　总导演愿望以另类方式得到满足，节目火了，比第一季还火。
　　烧的他肝脾肾全身哪哪都疼。


第25章 小鱼
　　小张被吓住, 他不明白老实听吩咐办事如何惹怒总导演。
　　他是总导演塞进来的人，只能一头雾水不管三七二十一巴结求饶。
　　“我哪里做得不好，我改！”说的很是果断。
　　总导演气得脸都歪了, 他能说小张干得不好吗？不能！因为小张的活就是他嘱咐的。
　　错在他找了这个蠢货, 不懂得见机行事。
　　他给应如是做假票是为了让她在节目里待久一点，等到后期她淘汰，她东家黑她, 也能给带来节目热度。
　　比赛会在第十期票数拉开巨大差距，因为各公司暗地里都在动员投票。
　　总导演想着应如是日后没了杰文的支持，寸步难行, 便决定第六期开始每期直播做点假票, 让她起码□□过第十期, 尽可能的在节目里待久一点。
　　但这些票数也不是凭空而来的, 毕竟每张票代表两元钱，是故票都是从其他选手票里挪来的。
　　可是呢——
　　应如是表演大爆发, 喜欢她的人剧增。但因为兰鲸台女儿闹的一出事，不少人没给节目投票，反而跑去集资。
　　节目丧失一大笔钱就算了, 最重要的是小张见应如是票数涨幅比最初颓废, 自作主张维持先前涨势努力让数据好看。
　　现如今应如是不仅票数节目第一, 外面还有一大把集资费。
　　那下次直播咋办？
　　是不给应如是做假票, 她粉丝以后继续集资让其自然淘汰，跑去兰鲸台，热度全随人而走被兰鲸台抢去。
　　还是接着做假票拆东墙补西墙, 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无论哪个都不是最佳选择，更何况假票没操控好，今天这事就会泄露出去。
　　总导演心火烧得胃疼。
　　他埋怨小张，小张要是稍稍注意网络消息，了解应如是粉丝闹出的事故，及时电话他、听从他的新指令，就不会有现在的烦恼了。
　　当时他和水果台的高层进餐，外界变化一无所知。
　　想起杰文传媒，应如是如今凭借自身实力吸引粉丝，他们会怎么做？会继续针对下去吗？
　　答案是当然不。
　　应如是如今票数也有王黑运作的功劳，毕竟大前天老板电话亲自嘱咐要照顾。
　　倒是没想到应如是进步这么大。
　　前几期节目王黑没空看，这次因为投票顺便看节目，表演堪称完美。
　　微信发了条消息，祝贺应如是夺取第一。
　　应如是的心思没在这上面，表演完后和大宝贝通话，她就卸妆洗澡吃饭去了，等蒋芝芝兴奋地跟她说她本期票数第一有点懵。
　　尤其是——“粉丝集资？”
　　应如是点开那张风靡微信圈的截图，读下去。
　　哭笑不得，娱乐圈也太会玩了。
　　刚高考毕业的小女孩就因为喜欢她，觉着她参加节目委屈了，就要动员所有粉丝送她淘汰，再跑去她爸所在电视台活动。
　　“真有人集资么？”应如是问蒋芝芝，那些粉丝也不怕被骗。
　　蒋芝芝点头，“有呢，我加了一个粉丝大群，里面有支付宝余额截图。”她也转了一百元过去，支持应姐嘛！
　　再次点开群聊，正好第二次支付宝余额截图，既然快三百万了。
　　应如是惊愕，蒋芝芝也吓住，道：“之前还没这么多。”
　　算成票数，差不多一百多万人投票了。
　　要知道上一期应如是总投票人数也就五十万来着，更别提还有其他粉丝短信投票，将其送到第一名。
　　蒋芝芝兴奋道：“应姐你要火了！”
　　应如是咂嘴，特别天真来了一句，“集资的钱是不是会送给我，随便我花。”
　　她都快忘记挣钱的滋味了。
　　这几年一边拿着杰文的基础工资，一边拿着原身租出去房子的房租，温饱不愁，但也就那样。
　　当然不可能呀，蒋芝芝想也不用想回答：“这些钱是粉丝用来帮助偶像活动的，让偶像曝光增加。”
　　绝非让爱豆躲在屋子里吃吃喝喝。
　　蒋芝芝觉得她略微看穿应姐的本质，有那么点点懒。
　　应如是耸肩。
　　蒋芝芝想起一个问题，“应姐你怎么不开通微博？”起码要有个个人的官方平台呀。
　　应如是想起她那个专门吐槽狗血剧的微博，呵呵笑。杰文冷藏她，更不会替她操心微博。
　　答道：“微博开了说些什么？难道是每天不训练也能得第一？”
　　这也太刺激了。
　　蒋芝芝选择闭嘴，她应姐不是一般人。
　　而台长女儿也遭受到老爸的怒吼，然而人家底气足，尚能振振有词，“应如是值得这些，帮她投票得第一还能集资这么多，全是粉丝广大支持，说明什么，说明她优秀！”
　　熊孩子，熊孩子，台长吸气呼气吸气呼气，人孩子根本不管情面上的事。
　　不管应如是自己愿不愿意淘汰，兰鲸台和水果台会不会因此怼上，人家想做就做倔得跟牛犊子似的。
　　但不可否认，应如是火了，第二天重播量直直上升，有人因好奇微博热搜而来，有人想重看，种种原因。大部分都是直接拖进度到应如是出场时分，然后震惊。
　　“学了八年舞，看完后觉得以前跳舞就是挥胳膊甩腿，质疑人生”
　　“楼上淡定，出生音乐家庭，肚子里开始学唱歌，现在奔三，突然意识到这么多年都是瞎瘠薄在嚎”
　　当然，也有不喜欢应如是的，毕竟没有人能讨好所有人。
　　“2小时25分36秒这女的根本没合拍，她比其他四个人慢”
　　“……是那四个人快了好吗，不懂别瞎逼逼”
　　“凭什么让她一个人升空给镜头，节目组天选之女？”
　　“如果其他人升空能作出这么稳的动作，我们是是双手供让，可惜不能，辛苦我是是”
　　总而言之看完视频转粉的人还是挺多，毕竟优秀，尤其是应如是站在舞台上散发的魅力，那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去搜应如是相关消息，寥寥无几，只有前几期视频，微博更是只有粉丝官微，截图依旧在，陆陆续续有新粉丝扫码集资给应如是，像是新手报到交钱似的。
　　因为有王黑通知集资的钱他来处理，一分钱得不到的应如是再次坐飞机回首都。
　　王黑派遣保姆车接她，应如是拒绝，开玩笑，都要解约了，她才不要跟公司加深了解，没事找事呢。这次应如是没有坐早班飞机，因为昨晚大宝贝叫她中午回来，她要给是是一个惊喜。
　　进屋，没有看到心心想念的小东西。
　　只是诡异地在玄关出立了一把撑开的花伞，里面传来清脆童音，“是是你能找到我吗？”声音带笑。
　　“咦，大宝贝在哪里，怎么不见了。”应如是故作困惑。
　　伞下发出咯咯笑，鼓励道：“很好找的，是是加油。”
　　应如是越过伞，向前巡视大厅，就是不回头看身后的小玩意，嘴上呼唤：“大宝贝在哪呢？”
　　应新君厨房走出来，手上端着菜盘和水果盘，该是午餐时间了。
　　应如是戏精上身，不可思议道：“亲妈，大宝贝学了隐身术了吗？我只能听到大宝贝声音看不到她。”
　　应新君浅笑，端着盘子放置饭桌。
　　大宝贝忍不住了，从伞里蹒跚走出来，跌跌撞撞，天真的脸上是灿烂笑容，“是是我在这——
　　应如是回头，看到一只漂亮的小小人鱼。
　　尾巴将双脚束缚在一起，应桐桐走路艰难，一小步一小步。两只手张开要抱抱。
　　啊呜。
　　她家大宝贝太可爱了，应如是扑过去，将小小人鱼抱入怀中，“谁家的人鱼宝宝这么好看，抢过来，现在是我家的了！”
　　应桐桐眉眼弯弯，“嗯，是是是家的人鱼宝宝。”像小猫儿似的，小脸在应如是身上磨蹭。
　　一大一小笑靥如花，房间都亮了。
　　“这么漂亮的衣服是亲妈给买的吗？”
　　“嗯，今天早上买的。”奶声奶气又娇气地回答，脸贴靠在应如是锁骨窝。
　　应如是抱起大宝贝，直接将小孩送到餐桌前，坐实。
　　应桐桐问：“是是，你能再穿昨天的人鱼衣服吗？我们可以一起拍照。”
　　小鱼尾巴吊在空中摇晃，期待。
　　应如是觉得不可能，她说：“我们可以再买，大宝贝能帮我选吗？”
　　应桐桐欢心应下：“是是可以和我买一样的颜色。”她身上是粉红色的可爱人鱼装，昨天应如是穿的是蓝白交织清高人鱼装。
　　“好。”应如是一口答应。
　　因为是早上买的人鱼装，衣服没洗，应如是哄着大宝贝等她有了两人一起穿。应桐桐这就换下穿了不到一小时的衣服，三人坐在桌前吃饭。
　　应新君问：“经常回来会不会不好？”
　　应如是敷衍道：“我又不是国家领导人，想回来就回来。”给大宝贝夹一筷子西红柿。
　　应新君无语，“认识你的人多了，小心点。”桐桐大宝贝暴露出出去无论好坏都会引来舆论。
　　“知道。”节目完了她就去国外，国籍一改，名字也改，谁还能揪着不放，再火的艺人没在人前活动也会失去热度。
　　应桐桐在一旁懵懂，不是很懂，只是支起身子给是是和亲妈各夹了一筷子茄子，“是是和亲妈吃。”
　　这大宝贝，应如是和应新君哭笑不得，谁不知道大宝贝最讨厌吃茄子、木耳等。
　　同一时刻受未来同事邀请，原戚生在外吃饭，手一抖，面无表情将汤勺里的木耳抖掉，这才盛入碗中。
　　科学家也是关注社会时事的人，不知怎么就聊到昨天刷爆微信圈的应如是粉丝集资事件。
　　“……社会太浮躁，如今人们喜欢花花绿绿的明星，时代精神不如几十年前……”
　　以前人们热爱学习，热爱探究，发现世界，现在呢，谈论明星，谈论八卦新闻。
　　去年科学院走了一名百岁院士，社会没一丝波动，昨夜不过一名艺人参加比赛，就搞得这般轰动。
　　一些科学家笑笑不说话，时代在变化。
　　唯独原戚生放下筷子道：“不是这样的。”
　　科学家们是在自身专业上孜孜矻矻前进的人，艺人何尝不是呢？只不过媒体发达，推动了娱乐圈。
　　这个时代一直在努力。
　　应如是很努力。
　　原戚生想不到一个女人如何独自带大孩子，还保持进步。
　　一定很累。
　　怪他吗？怪也不怪，原戚生在一桌人目光下端起酒杯喝水，不再说话了。
　　对于科学院再三请来的杰出后生，大家保持宽容。
　　作者有话要说：　　码睡次日更新打卡（1/1）。
　　关于上一章集资问题，小天使可以上网搜《检察日报》，曾有一篇关于粉丝集资的文章。
　　昨七夕大家过得好吗？过得好不用说，一个人过的来打卡，发五十二个红包，咱报团取暖╯^╰
　　推文：
　　《穿成女配带球跑》by绵夏
　　迟樱穿成了一本霸总小说中带球跑的女配
　　她和她的儿砸将双双成为男女主感情的绊脚石，不久后便两命呜呼
　　手握剧本，怀抱萌娃的迟樱认真发誓
　　她一定不能和孩子他爸陆靖言相认，而且要离得越远越好
　　可陆总为什么一脸受伤地把她摁在墙角，冷声命令她：“不许再逃了！”
　　迟樱一脸懵圈，书上明明不是这么写的呀


第26章 犹豫
　　第二天王黑打电话过来, 说有粉丝寄礼物到公司，是送给她还是应如是亲自来拆。
　　应如是问有多少，王黑说四五十份了。
　　应如是惊讶, “其他艺人怎么处理？”
　　王黑, “交给助理。”
　　“不看么？”好歹也是粉丝心意。
　　“心领了就好，一件件拆封耽误工作。”只有努力赶通告，让更多的人看见、喜欢, 才能有更多礼物。
　　应如是反问，“那你怎么叫我取？”
　　王黑心底应如是总是当年犯错事却一脸倔强的少女模样，很长辈地说：“让你开心一下。”
　　应如是没有开心反倒有些愧疚, 有种撩完就跑的感觉。
　　国内娱乐圈和国际舞圈交界不大, 等她转圈, 基本上粉丝们就白费心血追她了, 隐同于销声匿迹。
　　“你说能叫粉丝们别送礼物么？”可惜她现在不在h省，否则她直接在第七期节目里说了。
　　哎, 不对，关溪还在h省，拜托她在节目里说一声就好。
　　王黑沉默, 憋出一句, “你开心就好。”
　　最后应如是没看礼物, 只是拜托王黑将寄件信息记下来, 她买些小礼物再签个名寄回去。
　　王黑也提了微博的事，应如是不想开，王黑谨记老板吩咐的随应如是的愿, 没强求。
　　挂完王黑的电话应如是打给关溪，拜托这两天录制帮她说一句：粉丝们别送礼物，心意领了，不用破费。
　　关溪长呼一口气才能面对这令人嫉妒的人生，“都集资几百万，还在乎这些？”
　　“唉，要不你顺便提一句别集资了？本来打算第八期亲自说，你帮忙预热也好。”集资钱不在她手里，按照合同，这都是归公司运作的。
　　这话说的让人想给一爪子。
　　应如是在家陪大宝贝过完周末，又飞回h省。
　　关溪到底在摄像头拍她的时候说了，等这一段播出后，应如是粉议论纷纷。
　　“emm有种被宠爱的感觉，虽然我没送礼物”
　　“不用集资？那小姐姐是要一路参加节目第一名出道吗？小姐姐告诉我，哪里需要小钱钱在哪里”
　　“依旧没有应如是的单期节目，被迫佛系”
　　“哈哈哈，关溪的表情大概就是：神奇猪队友”
　　台长女儿将信将疑，最终关闭了支付通道。
　　花了些小时间，联系上蒋芝芝，也就是应如是助理，将支付宝账号上交。
　　至于为什么不最开始开通账号便由应如是助理管理呢？那是因为那样性质变了，不再是单纯的粉丝集资。
　　王黑告诉应如是总资额，四百五十三万。
　　第八期直播是选手所关注的一战，因为第十期各公司开始用力，那些公司靠不过的艺人只能凭借实力让观众记住她，以求第十期垂死挣扎。
　　第六期直播将应如是组里的跳舞担当刷下去了，第八期门面担当萌妹被刷下去。
　　应如是风头越来越大，不仅因为第八期感谢粉丝们行为，更是因为一次比一次优秀的演出。
　　王黑发现即便不刷票应如是也能得第一，收住手，将钱使在刀刃上，省得让节目组刮一层油。
　　名气升得太快，应如是自个有点想演砸退赛。
　　太多目光关注在她身上可不是好事，她还有一大堆破旧事没处理完。
　　要不参加完第十期，拿走那一份投票钱就装病退赛？
　　头疼。
　　要不是违约金太高，她当时早违约了，不用像现在折磨脑子，还对粉丝有心理负担。
　　而附着在宋瑾南身上的系统再次发生警告，【她会超过你的！在你爬到巅峰之前！你最好有所措施。】
　　宋瑾南不会是系统第一个宿主，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系统以前绑定过火得比应如是还快的人，只绑定三周就卸载了，最长的绑定七年。
　　如今的宋瑾南身前有不少大红大火艺人，身后是马上追赶反超的应如是。
　　系统可以计算出宋瑾南超越身前人需要多久，却算不出应如是超越宿主的时间，更是难以预料应如是维持巅峰的时间。
　　应如是成长速度比宋瑾南快太多了，差不多的年纪，宋瑾南在应如是面前有点不够看——她可是在空间里开小班的人呐，却比不过对方。
　　宋瑾南抿唇，重生前的事她记得不清了，那时应如是留给她的印象只剩模糊的冷漠、天才、努力。
　　没错，应如是既具备天才又努力，无可超越。
　　毕竟比你厉害的人比你还努力，怎么超过呢？
　　当初内部人说她和应如是相庭抗礼，无非是她傻，不辨是非地帮助别人，众人哄她。
　　却没想到重生一次，拥有系统后，还是比不上。
　　她变得优秀，应如是却更加优异。
　　可是，“……那也只能怪我本事不够。”
　　上辈子被人陷害，她懂那种感觉，所以她做不到陷害别人。
　　系统微怒，如果宋瑾南一辈子比不过应如是，那它几十年被绑定在宋瑾南身上吗？
　　不行。
　　【如果金镜奖顺利，不出半年你就会走到那个位置，你现在只需要压制应如是半年，以后无论如何都任你便。】
　　【没要你害人，只是让你为自己争取一下，难道你还想重蹈上辈子的覆辙吗？你不想报复那个人吗？】系统揣摩宿主的心理，诱惑。
　　是的。
　　宋瑾南警醒，她不能重蹈覆辙，她要复仇，这些年来她迈出了这么多步，就差最后一个人了……
　　只有站得足够高她才有可能撼动对方。
　　“怎么争取啊……”
　　【只要让她不出现在镜头面前就好，生病、受伤，太多办法了】
　　宋瑾南清醒，她差点被系统诱惑到。
　　“我这样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呢！”无缘无故伤害别人。
　　系统口吻变得冷酷，【你舍不得对她不好，就舍得伤害我？只不过是让她半年无法在镜头前出现，半年后她愿意仍旧可以火得一塌糊涂。但如果你现在不阻拦她，不仅你自己的目标达不到，我也要被你囚禁！】
　　系统的生命就是靠一次次完成宿主目标获取的。
　　每完成一次，系统生命延长点，但如果某宿主迟迟完成不了任务，随时间流逝，系统先前存储下来的生命被消耗。
　　宋瑾南心摇摆起来，系统说的没错。
　　一边是一人一系统付出的终生代价，一边是一个人半年的代价，孰轻孰重可想而知。
　　“怎么做呢……”
　　【你就……】
　　宋瑾南阖上眸子，听着系统的声音，眼角有泪水划过。
　　她也不想变成这样，是他们逼的，今生无法报仇她永远也不能解脱，永远活在上辈子的阴影中。
　　应如是，对不起。半年后，予取予夺。
　　第八期结束后应如是不能回去陪大宝贝，因为当前比赛剩下三十二人，将进行重新组队，第九期便是录制这一环节。
　　这正是节目里各选手脑力高峰时刻，应如是却放弃动脑子，因为——
　　她虽然回不来首都，但大宝贝放暑假了，应新君带大宝贝来h省了，早点录完她早点回去陪大宝贝。
　　几名导师也在。
　　应如是第一名，理所当然是新组成四支队伍之一默认队长，从她开始选人。
　　应如是专挑身高体型和她类似的选，她想：假若跳舞，视觉上身形整齐划一就赢了第一步。
　　本来大家没意识到她的意图，但应如是选队友太果断了，众人又仔细瞅被选中的人，回忆她们的长处——
　　鲁燕子噗呲一笑，问应如是：“这是按身高选人吗？”
　　应如是笑眯眯，“被看出来了呀？大家都很优秀，难以做出抉择，倒不如选择身高差不多的。”
　　公孙琪大美人闻言一笑，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好可惜，如果我不是队长，也许就会被你选中，特别期待和你一组。”
　　应如是皮一下，“梦里相聚，拉你入伙。”
　　公孙琪笑，不知其深意。
　　关溪说过不要和自己一组，应如是就没选她。
　　四名队长分别是应如是、公孙琪、姜娜、吴芸。
　　应如是选得最快，吴芸最慢，盖因为吴芸人缘太好，每次轮到她多数眼睛炽热凝视她，她艰难做出选择后，每次还要陈述挑选理由。
　　关溪进入她的队列。
　　比赛至今便是强强对决，作为队长的应如是负责比赛节目的选取，及众人排练，她丝毫不拖泥带水，啪啪啪敲定一切。
　　导师郑妍路过，笑道：“这么快，不好好思索一下？”
　　应如是道：“本来就不是难事，大家很优秀，怎样都成。”
　　队友想笑又笑不出来，开心是因为被夸优秀，不开心是珠玉在前她们都是渣渣。
　　应如是安排好就溜了，全不似其他人宁可睡在这里也要多几个镜头。
　　随着她的身影离去，系统和宋瑾南交流：【早点实施比较好。】眼中钉，心头患，一秒也容不下。
　　“让这一期结束再说吧……”宋瑾南犹豫。
　　系统恨铁不成钢，不再做声。
　　第十期，依旧应如是第一。
　　原戚生看到结果后合上电脑。不知何时起，他养成定时收看选秀节目的习惯。
　　合同到期后她会怎么办？她会另择职业还以继续混娱乐圈？
　　原戚生没发现，他脑海里某人的印象愈发深刻，心底也开始留一个位置。
　　有些爱发于习惯，起于渐微，悄无声息。原戚生习惯追寻应如是的身影了……
　　【这一期完了，可以吗？】
　　宋瑾南吸气，“……嗯。”呼气。
　　对不起，对不起。
　　直播完的应如是卸妆、洗澡，却不知危险渐进。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潮湿环境令人犯困？总在写昨天的……今晚不吃饭了，码字！
　　谢谢今天学习了吗的地雷，
　　谢谢何年，一口果汁，顾清歌寒，团子，米名字，掉进火锅爬不上来的宝宝，清水留香，爱的那么认真，一个忘了自己的人，玖玖，离，惟愿，杜秀秀秀k，weixinty，阿乐，黑糖丶话梅，哈囉，何必呢，yichulin，乐，凌晨，饿到窒息，童言，冰糖葫芦，我喜欢自由，连成瑜，琴芳，瓶子，月，锦年，晴天，猫喵，柠檬花，凌晨


第27章 江南
　　系统提议宋瑾南直接雇人暴力伤害, 最开始宋瑾南接纳，然而连续几天噩梦，她换另一种方案。
　　应如是山药过敏, 非常严重的过敏。
　　宋瑾南在杰文做练习生时, 某位老师不再教他们，一行人聚餐送行。应如是当时也在，她很少和大家一起吃饭, 她常常待在练习室。
　　练习生有热情的，许是想拉近应如是和大伙的关系，练习生主动同应如是说笑, 并热络地替应如是盛汤。
　　山药排骨汤。
　　却没想到应如是像推开病毒一般推开碗, 神情厌恶, 其嫌恶举动引来满室安静。
　　应如是抿唇解释, 她山药过敏，无论吃与碰都会引发, 严重到全身肿胀起皮疹。
　　一个月才能好。
　　那碗汤应如是自然没喝，等服务生来收拾仍旧满满一碗。
　　宋瑾南的计划便是让应如是接触山药，山药皮常人接触都会痒痒, 应如是过敏或许更加, 症状也来得快。
　　一个月好转, 那就让应如是接触六次……
　　《万里挑一》宿舍楼变得空荡, 因为选手一期期离去。
　　应如是洗完澡吹干头发，将行李简单收拾一下，准备明天投奔应新君和大宝贝。
　　清晨, 整栋楼静悄悄，应如是推开房间门离去。
　　宿舍楼大门是玻璃旋转门，应如是推动，结果摸到黏黏的东西。
　　“什么东西？”应如是翻转掌心，稠糊的东西。
　　好恶心。
　　左手掏出纸巾擦去，等处理完，手心微微发烫，有点痒。
　　喉咙也是。
　　应如是咽口水，喉咙又痒又紧——
　　清晨太阳不大，应如是却被晒得烦躁，匆忙迈步，却吸不上来气，浑身发冷。
　　下一秒，身体重重砸向地面，应如是丧失意识。
　　“……那里好像有人倒下去了，出什么事了？喂——”
　　“天啊，120——”
　　“哔啵哔啵哔啵——”红灯闪烁，声音响亮。
　　急救医生下车，“……休克……喉头水肿，快，气管插管……”
　　宿舍楼底下乱糟糟，选手被吵醒，只听救护车拖曳着警笛离去。
　　去问，似乎有人晕倒在宿舍楼门口，具体什么病什么人，选手们略好奇，暗中打听。
　　同一时刻，和亲妈住宾馆的应桐桐忽然心悸，睡梦中醒来，泪流满脸。
　　直立起上半身坐在床上满目茫然。
　　应新君被床上的动静惊醒，睁开眼，“桐桐？”
　　应桐桐掉头，小脸全湿了，一根根睫毛湿成一束束，她哭道：“亲妈我怕，我想是是——”
　　应新君温柔安抚道：“做恶梦了吗？不怕，是是上午就来了。”
　　然而应桐桐没有得到安慰，小身子甚至开始颤抖，呜咽道：“亲妈我想是是——”
　　小手紧抓身下的被单，无依无靠，手臂颤动。
　　应新君体会不到小孩的害怕，也不知道发生在应如是身上的事，只是哄着小孩，却不想有一词叫“母女连心”——
　　应如是出事了。
　　应如是的脸很好认，最开始发现她晕倒的人是水果台员工，没敢扩散消息，急救电话后就通知上级。
　　消息隐秘而快速地传播，蒋芝芝、王黑、原乔奇、原戚生……
　　没有人通知应新君，没有人告知应桐桐。
　　应桐桐晨起惊醒后便睡不着，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等是是，应新君给她放动漫，小孩心思沉不下来，隔几分钟一句“是是什么时候来”？
　　应新君给应如是打电话，没人接。
　　应桐桐亲自打，还是没人接。
　　因应如是的手机装在包里，急救车的警笛掩盖了声音。
　　…………
　　原戚生不太记得他听到应如是休克时什么反应，只是脑海里构造休克患者的模样。
　　他没见过休克者，但应该面色苍白，整个人很虚弱。
　　他难以将这个形象望应如是身上套，因为电视里的她阳光自信，充满活力。哪怕是当初发烧，脸也红扑扑，尚能使唤人。
　　首都到h省不近，但只要一个人愿意，他便能在最短时间赶到。
　　原戚生再次忘记他的胃病，和单独见应桐桐一样，漏下早餐心慌意乱出发。
　　当飞机降落，坐上前往医院的出租车上，原戚生想帮司机踩油门——司机脚下的力太轻，速度太慢。
　　到了医院，双脚又轻又冷地飘下车，蒋芝芝已在门口等他，胖胖的脸上一双圆眼睛显然哭过，她说：“在重症监护室。”
　　原戚生想淡定回一句“嗯”，再询问详情，却张不开嘴。胃又疼起来了，像是藏着一架搅拌机，吞噬着胃。
　　一瞬间原戚生想起上次见应桐桐的场景，也是这样。
　　对了，应桐桐……
　　当应桐桐守着的手机铃声响起，小手紧忙接起，电话另一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是应桐桐吗？”
　　“你是谁，是是在哪？”
　　“我是原戚生……你身边有大人吗？”
　　“是是在哪——”小孩尖叫放声哭嚎。
　　“……在医院。”
　　“哇——”大哭，像是将心肝肺通通哭出来的架势，将血管里流淌的血液化成泪水哭出来。
　　这注定是兵荒马乱的一天。
　　应如是却丝毫不知，她仿佛睡了一个很沉很沉的觉，醒来，宛若动动身体浑身骨骼关节便会“咔咔”响。
　　睁开眼，熟悉的屋子熟悉的桌子，在那张桌子面前她咬着笔杆抓破脑袋地做题。
　　瞳孔猛一放大，她回来了！
　　从书里回来了！
　　下一秒想起大宝贝，心口闷。
　　房门恰在此时响起，“吃早饭了。”是请来照顾她饮食起居的阿姨在说话。
　　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
　　抓起床上的枕头，狠狠丢下去，目眦尽裂，浑身冰凉。
　　她回来了她的大宝贝怎么办！那是她的孩子！
　　一周后。
　　“……高考使人变态？”谢江南好友伸手遮住谢江南的眼睛，拖着她离开。
　　“你别再瞅人家小女孩了，简直像变态叔叔。你最近怎么了？”
　　突然不爱说话，更重要的是也不练舞，每天失魂落魄，好不容易约出来，路上随便走过一个小女孩能发半天呆。
　　谢江南推开她的手，偏头问：“你信穿越吗？”
　　什么梗？好友迷惑，诚实答：“无论信不信，反正现在的科技无法实现。”
　　以为谢江南看小说走火入魔了，好友道：“你不会是看小说看疯了吧？好朋友，回归现实吧！高考前你报名的赛事就快开始了，穿越不能逃避问题。”
　　这话没法聊，好友啥也不懂。
　　谢江南扭头，眼神空洞，身心沉重。
　　她很迷茫。她的身体是十八岁谢江南的身体，可她的心不是十八岁谢江南的心，那颗心以应如是身份多了五年的记忆。
　　可应如是是谁，是梦中人吗？还是书中人？如果是书中人为何她搜寻人物名称却找不到任何相关书籍。
　　她到底是谁，是谢江南还是应如是？
　　好友的声音就像天空中飘舞的风筝，很远很远，“……谢江南走路小心点！”
　　手被拽住，谢江南一个趔趄，由于大臂被扶住，没有摔倒。
　　好友唠叨，“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我都想找个道士给你招魂了，心里要是有事可以和我分享呀，我又不是别人，瞅你现在的模样，一点气派也没有……”
　　“招吧。”
　　“哈，招吧？找吧？什么意思。”
　　“我是说给我招魂。”谢江南一本正经道。
　　好友哑口无言，好久才道：“你到底怎么了？”搞得她心毛毛的。
　　“道士去哪里找？上网能搜到吗？你有认识的道士吗？”谢江南不回答她的问题，掏出手机搜起道士，一脸认真。
　　…………
　　主任医师想擦擦头上的汗，可惜没有，汗水都是他脑补的。
　　一周了，过敏性休克进的医院，急救及时，加上处理得当，患者的病情得到有效掌控。
　　唯一没能掌控的就是病人离奇昏睡过去。一切指标正常，就是醒不来。
　　二十出头护士推小车进来，她要给应如是打针，这份工作是她签下无数不平等条约换过来的。
　　她是应如是粉丝，简直无法用词汇概括她当初跟着护士长来病房看到应如是的惊讶。
　　病房是高级病房，病床旁趴着个小女孩，马尾梳得又高又紧，一看就是新手爸妈梳的。
　　又高又紧会扯着小孩头皮疼，小孩神经末梢可比大人敏感多了。
　　这应该是那个男人梳的。
　　护士目不斜视熟练迅速地扯开无菌袋，尽量忽视主任在男人面前的弱势。
　　她不知道男人和应如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小女孩和应如是的关系，职业道德只允许她瞎猜不能问。
　　将偶像的手掏出，上面已有不少针眼，都是这几天扎的。
　　病床边的小女孩见此双眼立刻红肿，抬头祈求护士姐姐，“姐姐你可以轻点吗？是是怕疼。”
　　从开始不能接受是是一脸平静躺在床上，到如今能够拜托护士姐姐轻点打针，应桐桐只花了一周。
　　小孩四五岁模样，样子漂亮，精致的像橱柜里展示的娃娃，声音如同八音盒里乐曲舒缓。
　　很可爱很乖又令人心疼的小孩。
　　护士点点头，应如是是她偶像，她本就细心对待，小女孩提醒后手下动作更是恨不得化成水。
　　应桐桐不眨眼，凝视护士姐姐的动作，直到最后胶布贴上，这才舒一口气，昂首对护士说：“谢谢姐姐。”
　　护士道：“应该的。”小女孩超级暖，好想抱回家咋办。
　　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主任医生招呼她，两人一同离开病房。
　　原戚生转头就看到应桐桐安静守护模样，迈步走去，弯下身子，“吃饭吧？”
　　应桐桐双手压在是是身边，下巴放落手背，倚靠床望着是是摇头道：“我不饿。”
　　话音刚落小肚子唱起协奏曲，望着是是的眼埋到手背上，小身子抽动。
　　“想和是是一起吃饭……”手背濡湿。
　　原戚生哄，指着吊瓶，“这就是是是的午餐。”
　　小脖子推起脑袋，应桐桐望着空中一滴滴滴水的瓶子，“那我看着是是吃完再吃。”
　　原戚生默，随后轻轻一声，“我等你。”
　　小小后脑勺对着原戚生点点头。
　　长时间静置小孩子会走神，一刹那应桐桐将是是和身后的男人联想起来，想到——
　　如今正是爸爸活过来，是是却“死了”。
　　忍耐饥饿的应桐桐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要是把爸爸“饿死”，是不是是是就能活过来？
　　想法很天真很无理取闹，但应桐桐纠结片刻决定尝试。
　　比起和她感情深厚的是是和出现一周曾“坏死”的爸爸，自然是是更重要。
　　于是等吊瓶打完，原戚生问小孩饿不饿？
　　应桐桐答：不饿。
　　悄咪咪转头望见爸爸等着她也没吃，放心了。
　　饿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谢谢雁南归，惟愿，喵呜，小五，自由女神，pororo，吃豆腐的朱朱，凉子づ的营养液，^3^


第28章 命数
　　别怪应桐桐想法很残忍, 实在是小脑袋和小心脏只能承受有限的东西。
　　一周前得知是是在医院，小家伙抱着手机差点哭抽过去。
　　来到医院，看不见是是, 是是待在不让人进去的房间。
　　而叔叔, 也就是当初拼桌吃饭、幼儿园外见到的叔叔再次出现。
　　应桐桐不知道叔叔和亲妈说了什么，只是过了好久，亲妈蹲下身子抱了抱她, 说这是爸爸。
　　应桐桐反驳道：爸爸死了，这是叔叔。
　　应新君摸摸头，没强求桐桐立马接受现实。应如是休克太突然, 需要男人帮忙调查, 就连高级病房也是男人转的。更何况应如是没醒来, 不清楚应如是对男人的态度, 应新君走一步看一步。
　　过敏性休克，肯定是有人给了过敏源, 一个节目竟搞得如此乌烟瘴气。
　　应新君抱着桐桐，心疼孩子也心疼应如是。
　　应新君和原戚生都不是应如是亲属，其唯一亲属是四岁的小人, 哦对了, 还有国外的父亲。
　　应新君想过联系应如是父亲, 苦于不识。
　　原戚生通过原乔奇, 花费几天时间联系上应如是父亲，对方许诺立刻回来，因签证问题迫不得已晚到。
　　这几天应新君、应桐桐、原戚生都在医院待着, 昨天应新君家里出事，原戚生劝应新君回去，保证应如是醒来通知她。
　　应如是昏迷不醒，待在医院着实帮不上忙，应新君同意。应桐桐不肯和是是分开，想留在这里。
　　原戚生是桐桐父亲，又是那样的工作性质，应新君思忖一会，把小孩托付给男人。
　　是故今天是原戚生第一次一个人带孩子。
　　前几天应新君在时应桐桐不跟他说话，不叫叔叔也不叫爸爸，可能是不适应他的身份转变。小孩只会仰着头和亲妈说说，要不就是对着是是自言自语。
　　应桐桐不肯吃饭，原戚生束手无策。
　　应桐桐一直很乖，应新君在时每天乖乖吃饭，不用哄，筷子使得很好。
　　小孩说不饿不肯吃饭怎么办？
　　原戚生搜索信息，有说小孩挑食对饭菜不感兴趣的，有说小孩之前吃零食了，有说菜色单调勾不起小孩食欲，答案五花八门。
　　原戚生看向菜，玉米排骨汤、西红柿炒鸡蛋，清炒油麦菜。
　　不喜欢吗？
　　“你不喜欢这些菜吗？”原戚生问。
　　菜快凉了。
　　应桐桐含糊道：“嗯——”
　　突然掉头问：“你要吃饭了吗？不等我吗？”
　　黑曜石般的眸子纯净剔透，发箍里溜出来的一小绺发丝贴合儿童粉白的肌肤，稚嫩童音清新鲜活。
　　应桐桐的头发是他梳的。
　　原戚生心变得柔软，“没有不等你，只是现在该吃饭了。”
　　“我现在不想吃。”回答果断干脆，像是豆子掉落地面般清脆利落，黑黑的眼睛直视原戚生。
　　原戚生的目光让应桐桐些许不自在，她能感受到他的善意与温柔，而她只想饿死他，换回是是。
　　犹豫一会，忸怩开口道：“你要是饿了可以喝水。”目光捕捉到玉米汤，又道：“还可以喝点点汤。”
　　手摸着小肚子，她也想喝，想吃——饿了。
　　转回小脸，不去看桌上的菜了。
　　应桐桐所有反应尽收原戚生眼底，他不明白小孩为何突然不吃，应桐桐显然饿了。
　　原戚生一瞬间想打电话问应新君。
　　他忍住冲动，他想亲自和应桐桐互动，而不是通过别人。
　　拿起筷子，串起玉米，走到应桐桐身侧。
　　原戚生努力诱惑应桐桐，“你看，玉米串串，想不想吃？”小孩都喜欢新奇好玩的事物吧。
　　食物芬芳在周围飘散，小鼻子不自觉嗅了嗅，应桐桐故意曲解道：“是是说过不能吃串串，不干净、拉肚子。”
　　“不是烧烤串串，是玉米串串。”原戚生解释，“还有西红柿炒鸡蛋，你不是喜欢吃西红柿吗？”原戚生几天观察出来应桐桐喜欢吃颜色鲜艳的蔬菜。
　　他很用心地观察小孩，记录小孩的喜好。
　　“油麦菜也是你爱吃的。”
　　压力太大了，应桐桐崩溃，哭着说：“……你不要对我好好不好？我只想要是是，你当爸爸后是是就走了，之前你不在是是好好的……”
　　“……我想要是是，可你对是是不好。”你一出现，是是就没了。
　　应桐桐仰头看向原戚生，双目含泪，小嘴哭软了。
　　这话说的原戚生整颗心都凉了，能让应桐桐说出这话，他的形象可想而知。
　　他从口袋里抽出纸巾，玉米串就这么随便地放在一旁，揽过应桐桐的后脖颈，像是温柔地扶起小猫仔后脖颈，纸巾擦拭着花脸。
　　冷静而又慈祥地说：“是是不在和我的出现没关系，的确有个坏蛋害是是，可坏蛋不是我，而我是来抓坏蛋的。”
　　听到坏蛋，应桐桐睁大眼望着原戚生，泫然欲泣。
　　“……是是也会好的，无论我在不在。”
　　应桐桐咬唇，原戚生轻轻捏着她下巴，嘴唇得到解放。
　　“爸爸和妈妈不是对立的，是互相帮助，一起抚养孩子长大关系最密切的朋友，所以我和是是是最好的伙伴，应桐桐你知道吗？”
　　不是这样的。
　　“……是是说你以前不想要我，是是很努力才打败你，救到我。”应桐桐鼻腔里已经填满鼻涕，很沉重，她用力回吸，末尾时反而打出一个很大的泡泡。
　　原戚生重新抽出一张纸，覆盖到小鼻子上。
　　应桐桐低着头小手按着纸擤鼻涕，耳边是爸爸的话。
　　“是是骗你了，她根本没有告诉我你的存在，如果我知道有你一定很开心，给你最好玩的玩具，最漂亮的衣服，所有一切你想要的都会给你，绝对不会不要你。”
　　纸巾湿哒哒变得沉重，应桐桐拢在手心，被原戚生接过。
　　应桐桐童音几分低哑，“是是不会骗我的。”小手紧紧抓住衣侧。
　　“你确定吗？”
　　“确定。”应桐桐毫不犹豫，小脑袋用力地向下点。
　　“可我不知道你怎么会不要你呢？是是的确没告诉我，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肯定知道对不对？”
　　应桐桐迟疑点头，这话没错。
　　“我们可以等是是醒来，一起问她，看看谁说谎。”
　　“嗯。”应桐桐被原戚生绕进去，忘记了是是生爸爸死，爸爸生是是死这一观点。
　　皆因小孩本能喜欢分清对错，应桐桐也不例外。
　　“……先吃饭吧，吃完才有力气等是是醒来问问题对不对？”
　　父女俩终于吃上饭。
　　另一边。
　　谢江南请不来道士，山不就我我就山，她亲自上山拜访。
　　然而听她试探性说完穿书、平行世界等，道士瞥她一眼说：年轻人怎么不信科学——
　　谢江南简直原地爆炸，气冲冲下山。
　　她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她无法静下心来，然而横亘在她面前的距离是两个世界的天堑，她无能为力。
　　回到家，阿姨告诉她，“先生明天回来一趟。”先生指谢江南父亲谢泉，一位性情乖戾却极会赚钱的男人。
　　“知道了。”谢江南点头，回卧室。
　　谢江南父母亲不住在一起，更准确地说两人压根不是夫妻，谢泉有很多女人，同样有很多孩子，却没有一个女人一个孩子能名正言顺地站在他身边。
　　谢江南不懂名义上父亲的魔力，可她母亲和其他小妈妈疯狂迷恋着。
　　谢江南不觉得她们是为了他的金钱和地位，毕竟她们中大部分人也不缺。
　　穿越前父亲叫她回国高考，母亲极为快乐，将她打包回国。
　　比起花心父亲和眼里只有父亲的母亲，谢江南宁可二换一换回一个大宝贝。
　　又是难眠之夜，谢江南爬起来各种运动耗尽身体能量才堪堪入睡。
　　第二天。
　　谢江南顶着黑眼圈出房门，余光一瞬捕捉谢泉。
　　光从外貌上来讲他的确具有吸引女人的魅力，近五十岁的男人保养得到，皮肤紧致不油腻。
　　父女两视线对上的一瞬间，谢泉蹙眉，口气严厉，“你做什么了！”
　　谢江南不乐，你这个当爸爸的十几年没管事，偶尔来看也跟看小猫小狗似的，凭什么服你。
　　挺着胸膛走过去，“等高考成绩呗。”
　　谢泉不训斥她的无礼，直立起身，语气威严，“你这几天干吗了？”
　　谢江南倔，不愿搭理他。她脾气是遇软则软遇硬则硬的那种。
　　谢泉眼神幽深沉声道：“你破坏人家的轮回道，搅乱其命数。要么告诉我我帮你拨命，要么你就受轮回之苦。”
　　气氛凝重。
　　谢江南抬头，手心微微冒汗，“你看出什么？”心怦怦跳，难道花心父亲能送她回去？
　　能说出这种神神叨叨的话，花心父亲一定知道些什么科学以外的事！
　　谢江南神情谢泉尽收眼底，不紧不慢地坐下去，右腿搭在左腿上，“是说你受到天谴，生活被打破，还是你劫了别人的命，你自己命不久矣？”
　　谢泉乜斜望着谢江南，稳如泰山。
　　谢江南谢天谢地，冲到谢泉面前，深情呼唤，“爸爸——”
　　谢泉轻呲，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
　　同一时刻，原戚生给应桐桐梳头。应桐桐发质不错，结也少，原戚生束发水平明显提高，昨天还是揪着小孩头皮，今天就刚刚好了。
　　应桐桐照照镜子，回头道谢，“谢谢。”
　　原戚生放下梳子，垂眸看着应桐桐道：“明天可以梳更好看的。”
　　应桐桐不信。
　　原戚生推眼镜，“我保证。”
　　昨晚被憋不住的护士提醒小孩头发梳太紧，及附送“男人不靠谱”眼神，原戚生特意买了电子版编发书，费时两小时看完。
　　瞧见应桐桐还是不相信，原戚生决定明天行动表明，拍了拍她的肩，“你去找是是吧，有事找护士阿姨，我出去一会儿。”
　　房间里有女孩子玩的玩具和看动漫用的平板，最重要有应如是，原戚生不担心小孩待不住。
　　应桐桐纠正，“护士姐姐。”然后点点头。
　　原戚生临走前再次和护士招呼应如是和应桐桐问题，离去。
　　他要去处理过敏源的问题，人已经找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昨天更新现在才发表，实在是昨晚太累，不小心睡过去。打算白天上课码，因为前几次偷偷用手机码字，今天被助教重点关注了。
　　再等我七天，七天后毕业，一定好好更新qaq（临近毕业训练强度加大，这几天一直盼望着来姨妈就能请假，累哭）
　　告诉大家一个小知识，想瘦腿就练臀，而最好的练臀就是平常生活中走路臀肌发力，也就是后脚跟推地离地。我打算试试。
　　还有一更，也许凌晨码出来，也可能睡过去，但明天中午前肯定能出来。下章感谢，拥抱你们。


第29章 活该
　　宿舍旋转门主要是三大人群通过, 一是选手，二是节目组，三是保洁阿姨。
　　怀疑很容易落到选手上, 毕竟比赛竞争, 争强好胜心一上来，干些不道德不理智的事完全有可能。
　　然而应如是风头正盛，选手将她搞到生病, 一旦被查清不仅在这个节目，哪怕整个娱乐圈、生活当中都没了消停，遭人厌恶。
　　但凡脑子一丝清醒, 就不能妄动。
　　最关键是还要知道应如是山药过敏, 除非特意接触、了解过应如是, 很难知道这信息。
　　毕竟应如是要么和关溪玩, 要么一个人玩。
　　关溪和应如是同公司出来，一条利益线上, 她要下手，真是脑子烧糊才可能干的事。
　　情感上她也不会生伤害应如是。
　　而宿舍楼里的摄像机都是节目组控制，应如是出门时间段还没开机, 唯一24小时启用的监控头主要对准宿舍楼门外, 旋转门处只能拍到一半。
　　原戚生使唤侄子和节目组纠察, 反复排查应如是头天晚上和第二天早上出门之间通过的人, 又分析作案动机，最后锁定一位保洁阿姨，她不应该在早上五点多出现的, 清洁时间早八晚五。
　　她很像抢.手。
　　“我东西落在楼里，所以回去拿东西，这事我老头子也知道，其他什么也没干呀——”五十多岁的阿姨一口浓浓h话，表情无辜。
　　原戚生听得吃力，对方不会说普通话。
　　王黑也在，应如是出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作壁上观，他大致能听懂h话。
　　“能告诉我们是什么东西吗？”原戚生通过翻译听懂后问阿姨。
　　“是我家的传家宝，你看就是这个——”她伸出手，手上戴着品相普通甚至微劣质的玉镯子，“干活我都会取下，干完再戴上……”阿姨开始滔滔不绝说起她的工作详情，其中不免夸大她的勤劳，似是趁机在老板们面前得到夸奖，或许能涨工资。
　　同一时刻，宋瑾南忏悔。
　　“她当时只说过敏会起风团，人肿胀，我才会这么做的，我不知道她会过敏休克——”
　　八天了，距离那天已过去八天，应如是至今未醒，节目组对外消息是应如是身体出了小状况，暂时录制不了，并趁此机会走了走煽情路线。
　　可惜的是第十一期还好，第十二期收视率中途一下子掉下去——没有应如是其他人表演就跟水节目似的，没有看点。
　　【事情已经做了，与其在这里自怨自艾，不如赶紧向上爬，你也不想浪费应如是的牺牲吧，更何况她没死，只是昏迷。】
　　对，应如是没死，她没有害死应如是。
　　宋瑾南如同溺水之人抱住浮木，急问：“她不会死对不对？肯定会醒来是不是？”
　　【对，她现在不会死，抓紧她给你创造的时间空间，努力吧。】系统模糊话题。
　　应如是现在的确现在没死，指不定哪天就走了，它又不是治病救人系统，看不出寿命。
　　“好，我要进空间。”怀揣着不宁的心宋瑾南进空间学习，沉浸在学习中能让她暂时遗忘曾经犯下的错。
　　至于会不会担心被人发现是她做的，只能回答系统不容小瞧。
　　拥有内生空间的系统，在宿主任务关键时刻动权限小小帮助一下还是可以的。
　　尽管能使用的权限有限，但终究起作用了不是么。比如短暂性寄居宿主以外人身上，指定定点取走山药粘液包，堂而皇之地经过旋转门，摸下山药粘液。
　　被原戚生等人审问的阿姨绝不是系统寄居对象，那太不符合它的审美观。
　　阿姨讲的口干舌燥，原戚生失落，走了。
　　她绝不可能是抢.手，除非犯事者不在乎自己暴露。
　　任谁也没想到除开行事者本人，第一个知道真相的是受害人本人应如是，也就是谢江南。
　　“……所以说我从那个世界出来，是因为我触犯到天道之人的命道，冥冥中天道之人会主动驱逐我？”她知道原身过敏山药，因为家里有这个医学证明。
　　那天她摸到的粘液大概就是山药粘液了。
　　“差不多。”谢泉点头，看谢江南的目光很欣慰。
　　谢江南对上，不解，皱眉头，“你似乎很开心。”
　　谢泉微笑，除了他的崽子谁有这能力引起这般动静，得到天道之人的重视，并驱逐。
　　这崽子和老子一样优秀。
　　眉头一转，谢江南问：“爸爸你是人吗？”懂得似乎有点多。
　　谢泉凉飕飕眼神，“我不是人你也别想是人。”
　　看，来了吧，就说他性情乖戾，前一秒笑嘻嘻，下一秒板脸。谢江南转口道：“嗯，从小就觉得爸爸你不是一般人，有着非凡能力。”愣生生在现代社会活出皇帝姿态，钱权俱有，还大开后宫，关键是没受到法律制裁。
　　谢泉不知道崽子心里想法，否则他会怒吼：好不容易投生在法治社会，人人平等，不用他一个人操心社稷，结果后妃全来了，还要雨露均沾，他容易么！
　　接下来的话有点伤人，但确实是谢江南心中所想，“我想回那个世界，你知道的，我有个女儿——”
　　是的，哪怕父亲母亲还有这个世界的好友们加一起也没有大宝贝一个人重要。
　　“回去送死？那里不是你该存在的地方。”谢泉不给支招。
　　谢江南双目炯炯，咬牙道：“如果不是我该去的地方那我为什么会到那里，又一待就是五年。”
　　谢泉耸肩，“可能是时空出岔子，正好让你撞上。”国师大人不在，他的了解很肤浅。
　　但依旧要在崽子面前高深莫测，维持高逼格。
　　谢泉掸掸身上不存在的灰，道：“我要帮你祛除身上的乱气。”气息混乱，一看命不久矣。
　　谢江南心一紧，后退一步，干涩开口祈求道：“我想回去。”
　　“会死的。”谢泉再次提示。
　　“——爸爸。”谢江南没哭，可眼泪冒出来了，只有两滴，一边一滴，眼睛仍旧睁大。
　　“那里有我女儿。”眼泪顺着面部滑下。
　　也许你舍不得我送死，可我也不忍心留下大宝贝一个人。
　　大宝贝才四岁，很乖很可爱，是她世界里最漂亮的小人。
　　更多的眼泪流出来，很快打湿脸庞。
　　谢泉叹息，“去到那边你会一直遭驱赶，一不小心命就没了，而那边消耗的生命会成倍损害你如今的性命，你确定吗？”
　　谢江南的眼睛回答了他。
　　谢泉踩地起身，“在家等着，过几天给你安排。”
　　谢江南点头，温顺红眼睛乖得像只小兔子。
　　谢泉面无表情出门，儿女都是债，他还真是活该受累。
　　高大男人步履沉稳，他要找到这个世界的国师。
　　另一边的原戚生同样还子女债，满怀希望跑去，结果不是。
　　回到医院，应桐桐小乖乖出了点状况。
　　应桐桐看他一眼，扭着小手犹豫片刻伸手，主动拉着原戚生走。
　　高级病房都是独立套间，厨卫均有，连阳台也有，应如是这间在一楼。
　　应桐桐牵着原戚生手走到阳台。原戚生一眼看到阳台上不该出现的东西，一个倒置的脸盆。
　　应桐桐拉着原戚生蹲在脸盆面前，扭头小声对他说：“这里有只猫猫，不是很乖。”
　　回应应桐桐的话，脸盆里传出一声“喵——”
　　应桐桐继续说：“它饿了，我给它拿吃的，它不吃，捣乱，我把它关在这里。”
　　主要是猫猫差点跳到是是床上，实在吓坏应桐桐，怕伤着是是，赶紧用脸盆罩住猫猫。
　　正要问护士姐姐猫猫吃什么，原戚生就回来了。
　　应桐桐拜托，“你帮我看着它，我去拿别的吃的。”
　　原戚生没法拒绝小孩子的善意，毕竟善良是一种优秀品德，是需要培养的。点头应允。
　　只是脸盆能罩住一只猫？原戚生微微挑眉。
　　隐约看见猫身半个衣架那么大，很小只。
　　得到原戚生的同意，应桐桐放心，转身去找吃的，想起什么，扭头问：“猫猫喜欢吃什么呀？”
　　正是回头那一瞬间，猫脑袋从盆子里钻出，跳出来。很瘦很瘦的小猫，猫眼睛格外明亮漂亮，出盆子一瞬间还张开嘴，“喵——”牙床粉嫩，牙齿洁白。
　　应桐桐赶紧跑回来，拿起脸盆罩住小猫，略微不满朝原戚生说：“我拜托你了——”万一猫猫跑到是是床上怎么办。
　　小手离开脸盆，猫居然没有当即反抗钻出来，在应桐桐面前乖得像是小兔子。
　　原戚生叹为观止，道：“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去吧。”手压上盆底。
　　瞬间猫闹腾起来，四肢噼里啪啦拍打盆子。
　　应桐桐闻此操心不得了，万万没想到爸爸是个不靠谱的。
　　赶走爸爸，自己守着，“你去拿，不要拿香蕉，我刚刚喂过，猫猫不吃。”
　　又补上，“可以试试桃子和芒果。”也许猫猫喜欢这两重口味。
　　原戚生手抬离，果然盆子里安静了，教育应桐桐，“猫不吃香蕉，也不吃水果。”
　　应桐桐揪眉，“猴子和大象都吃。”动画片里就是这样。
　　口上说再多不如用事实说话，原戚生转身，不仅拿来水果还有煮鸡蛋，鸡蛋是早餐。
　　应桐桐总觉着是是会醒来，又怕是是醒来饿着，常偷偷克扣自己的食物预防万一。
　　原戚生告诉她是是醒来不会缺吃的，然信人不如信己，从亲妈告诉她是是马上回来是是却一直没有回来的那天起，应桐桐学会这点。
　　是故应桐桐当面点头，转头偷偷省粮食，像小老鼠。
　　鸡蛋就是应桐桐今早省下来的。
　　看到原戚生手里的鸡蛋应桐桐慌张，现场抓包的窘迫。
　　稳住，“哪里来的鸡蛋呀？”萌哒哒问。
　　原戚生微笑，“是呀，哪里来的？总不可能凭空出现，肯定有人忘记吃了。”
　　应桐桐轻拍脑门，“想起来了，早上吃不下了，想晚点吃，结果忘了。”一笑解忧愁地甜笑。
　　原戚生不计较，蹲下来欲拨开蛋壳。
　　应桐桐焦急跺脚，“那是给是——我吃的。”是是比猫猫更重要。
　　原戚生安慰，“马上吃午饭了，让猫猫先吃没关系吧？”
　　也是，午餐有肉，给是是留肉肉。
　　应桐桐点头，“好吧。”一同蹲下身子。
　　背后望去父女两头碰头凑一起仿佛在数蚂蚁。
　　桃子、芒果都是掰下一小块，鸡蛋原戚生将蛋白和蛋黄分开。
　　应桐桐将盆子掀开，小猫呼噜一下来到蛋黄前吃光光，地板舔了又舔，确保没有碎屑。
　　对于水果不屑一顾。
　　猫猫居然真的不吃水果吃鸡蛋诶。
　　应桐桐撇头看原戚生，承认，“你很聪明，知道猫猫不吃水果。”
　　科学家原戚生得不到夸奖的喜悦，猫科动物属肉食性动物，鸡蛋微属荤，即便没养过猫，想出这种投食也是不值一提。
　　猫猫在应桐桐面前很乖，而且瘦小可怜模样惹应桐桐怜爱。
　　原戚生问应桐桐想不想养猫，小孩支支吾吾不回答，显然是想要不好开口。
　　原戚生领会到这层意思，电话宠物店接猫洗澡驱虫疫苗以及做身份牌。
　　有只猫陪陪应桐桐也不错，医院这边小孩少，没同龄人陪她玩。
　　应桐桐高兴，原戚生挂下电话瞅见小孩两只酒窝都出来了，嘴巴弯弯的。
　　笑着问应桐桐，“上午是是醒来没有？”
　　“没有。”应桐桐噘嘴沮丧，小跑回卧室看是是。
　　瞬间将原戚生忘在脑后，忘了谢谢他。
　　哎，千好万好世上只有妈妈好、宝贝好，任你爸爸劳心劳力，都是活该的。
　　谢泉好不容易找到国师，对崽子介绍完，谢江南就笑容满面绕着国师团团转，全然将功劳者抛在脑后。
　　谢泉呼气，他还不是空气呢！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保我666，河兔兔爱你两万年，酸甜排骨，小五，轻薄桃花，啊啊啊啊啊啊，凌晨，晴天，z，小鱻女，梦游~，何年，辣手摧花，何必呢，guoguo，糊涂糊涂糊涂，莉花开花落谁家，～0-0～，sure，?e??多多d，米粉，阿畅的灯笼吖，阿乐，易晓琴，遥遥xyc，妖刀刀，r---爱尓，十里，娇气气，dafne，冰糖葫芦，墨茗淇喵，吃豆腐的朱朱，无离恨，案泊，婧婧，喵呜，米喏珍珠膏，黑糖丶话梅的营养液，^3^。


第30章 得失
　　国师在现代社会混得很低调, 谢泉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挖出来，国师在一所老年大学教玄学。
　　起初国师被他找到战战兢兢，清楚来意后淡定, 毕竟问的是老本行。
　　国师详细询问谢江南在平行世界的事, 还有对原书剧情的记忆，并得知谢江南当初看的书如今销声匿迹。
　　思索片刻道：“小姐这是被梦貘带走了。”国师入乡随俗，没有称公主而是小姐。
　　“梦貘？”谢江南和谢泉均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国师点头, “一种生活在梦境中的上古神兽，三千世界于其而言毫无壁垒，任意穿梭。很有可能是一只梦貘进入小姐梦里后恰巧被新梦吸引, 脱身之际不小心将小姐魂身也带进新世界。
　　“而小姐魂身强大, 梦貘新进入的梦境主人附近正有心智不坚之人, 肉身刚好能容下小姐, 小姐便附身。
　　“小姐所得知书中剧情其实是梦貘对世界的记忆。
　　“从那个世界脱身很可能是梦貘离去，你的魂身气息让天道感触到, 法则排斥。
　　“也只有梦貘存在，才可以解释小姐您睡梦中穿越，醒来后肉身所处时间空间无变化。”
　　国师讲的算是通俗易懂。
　　谢江南听得很认真, 唇紧抿, 而后声音干涩开口道：“我杀死了大宝贝的亲生母亲？”因为她的附身, 真正的应如是离去。
　　国师瞄一眼谢泉, “话不能这么说。”整天跟老人混，国师情面话没以前会说了，一时不知劝解。
　　谢泉抢答, “什么杀不杀的，一切冥冥注定，阎王要他三更死绝不会留到五更。何况你说那宋瑾南也是死后重生，她岂不是杀掉年轻的自己。”
　　谢江南看一眼谢泉，眼神深邃。
　　心情仍旧低沉。
　　这不听话的小崽子，谢泉心里骂到。
　　到底做好了父亲，劝解：“那个应如是又不是死后无影无踪，会回到轮回道，开启新生命，更何况是因为你的闯入坏了她的命数，老天爷自会补偿她，也许她巴不得新生呢。
　　“倒是你，因为她肉身在那，不自觉夺身，否则等梦貘游玩回来，你就能回来。”
　　谢泉微许埋怨原来的应如是，“全怪她心智不够坚定，横生这么多变故，现在你都不想好好活着去一心想去那个世界。”
　　国师微微笑，陛下一如既往地无理取闹。
　　开口替陛下挽尊，“五年了，原来的应如是已经进入轮回道，先生说的没错，天道补偿她下一世会过得很好。
　　“如今小姐您一人掌管两具肉身，其中一具还存在另世界，而任一世界法则是不接纳有其他法则气息的人，小姐想要两个世界随时转换生活是不可能的。
　　“而一具肉身长时间失去魂体会坏死，再也不能容纳魂体。
　　“并且另世界不是小姐初生世界，你身上具有的本世界法则气息永远无法消去，另世界感受到便会不断排斥。肉身经不起摧残，寿命会缩短。”
　　国师说完气氛变得安静。
　　半晌，谢江南指尖动了动，微启唇，“我想回去。”
　　谢泉不去看她，有点伤心。
　　国师说到这份上这崽子还是不想要爸爸，有些气恼地说：“回吧回吧，你回吧，我就当嫁女儿了。”
　　一瞬间想起上世嫁于宗亲便一去不回的女儿们，谢泉老泪差点涌出来。
　　都和那些后妃说了，不要孩子不要孩子，偏要生。
　　他又不会缺了她们的身份地位，大不了多批点奏折，多披几次盔甲，让那些大臣们哑口无言。
　　衣角被人扯住，谢泉低头看，是小崽子。
　　“爸爸对不起，还有妈妈。”这一去便是一去不回。
　　谢泉啐骂，“对不起你妈跟我说啥，有本事自己去说呀。”
　　破崽子，烂崽子，爸爸这么好也狠得下心走。
　　谢泉选择性遗忘，那么多孩子要不是谢江南高考将其接回来，他对她的印象、感情并不深刻。
　　国师闭嘴不说话，眼观鼻，鼻观心。
　　谢江南“嗯”一声，松开衣角。
　　内心不断对自己说：大宝贝只有她一个人，而父亲母亲小妈妈们是个大家庭，少她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两天后，谢江南母亲到来。
　　萧卿，知性且富有女性柔美的女人。
　　得知谢江南叫她来的原因，恬静微笑，手搭在谢江南脑袋上，亦如对待当初在她怀中的小孩。
　　“江南现在也有小孩了呀？”语调悠长舒缓，手来回抚弄谢江南头发，很慢很温柔。
　　“嗯，是个女儿，四岁了。”谢江南声音变低，安静枕在母亲腿上。
　　“一定和江南一样灿烂可爱。”萧卿轻笑，谢江南能感受到母亲胸腔的微微振动。
　　谢江南一时哽咽，忽然不知说什么，最后憋出口：“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能见见她。”
　　萧卿微笑，将谢江南脸庞的碎发捞至耳后，“已经想象出来了哟。”眨眼，由静美变为灵动之美。
　　“嗯。”是一声浓浓的鼻音。
　　萧卿什么也不说，只是轻轻轻轻地捋顺江南的头发，哄起小调。
　　那是谢江南小时候常听的小调，也是萧卿上世祖籍的小调。
　　小时候谢江南学跳舞经常累到哭泣，晚上躲在被窝里抹眼泪，萧卿就会掀开被窝，将她抱进怀里，对她说：接下来是一首有魔力的曲子，听完之后再大的苦难都会变甜。
　　随后响起吴侬软语小调，轻轻哼着，悠闲哼着，似乎眼前展开青山绿水，海阔天空心旷神怡之景。
　　小江南往往听得入迷渐渐沉睡。
　　只是后来品尝到跳舞带来的荣耀和光芒，谢江南不再哭泣，这首曲子也渐渐消失。
　　或许不是母亲向往父亲和她不亲近，是她自己同母亲渐行渐远。
　　萧卿裤子被泪水浸透，温柔女人垂眸，继续哼唱。
　　谢江南睡去，再次醒来，谢泉告诉她萧卿有事先走了。
　　谢江南想要回那个世界，自然是越早越好以免肉身无法接纳魂身。
　　是故谢泉在其睡眠时刻和国师准备好一切。
　　国师嘱咐谢江南，“……小姐能不做任何抵抗在外界法则下生活五年，证明小姐魂身足够强大对抗。”到底是公主，天潢贵胄。
　　“……对抗法则有两种，一是小姐抹去原有法则气息，迷惑新法则，二是改变那个世界的轨道，让法则为你重建。”
　　若是不对抗，情况就像这次一样，随着法则排斥力度足够，谢江南在那个世界待不下去。
　　而第一种方法国师已经做不到了，他老了，上世的班子也散了，很多事情很多故事就这么一去不复返。
　　“宋瑾南目标是成为国内巨星，你就阻止她成为国内巨星，小姐抵抗力度越强大，法则越容易受到动摇。”
　　“但即便法则重建，因为本世界法则气息，小姐您寿命还是会受到制约。”
　　谢江南一一记在心底。
　　吩咐说了很久很久，说到国师唇焦舌敝才停下。
　　国师望向谢泉，意思是他还有什么话对谢江南嘱咐。
　　谢泉抬手挥挥，独一句，“一路顺风。”
　　谢江南点头，“你们也好好的。”目光看向父亲，也看向其身后的门。
　　眼底是挣扎的。
　　回程之路正式开启。
　　既然因为法则排斥离开，那么也要因此回去。不过这一次是让本世界法则排斥谢江南，魂身自有搜寻肉身功能，应如是肉身的记忆会吸引谢江南在那个世界留下。
　　谢江南平躺床上，国师作法，谢泉静伫一旁。
　　当谢江南呼吸一瞬间变得缓慢，谢泉知道，小崽子走了。
　　默默站了几秒，谢泉转身，拉开卧室门，门口是泪流满面的萧卿，“江南走了。”
　　萧卿强笑，柔柔道：“真好。”
　　明明哭得不成样子丑死了，还能说好，啧。谢泉暗想。
　　将女人搂进怀里，“江南是我们第一个孩子吧？”
　　上世萧卿运气不好，怀了两个，皆因身体单薄流了。
　　“嗯。”好久怀里才有动静。
　　“怎么舍得？”萧卿要是舍不得谢江南，谢泉肯定会替她留住谢江南的。
　　“……因为想让她幸福。”
　　母亲都是希望孩子幸福快乐的。
　　谢泉沉默，而后食指中指勾起萧卿下巴，狠狠压唇覆盖女人嫣唇，研磨许久，松开。
　　声音只说给怀里人听，“有个顺风快递吧？收购它，嗯？”
　　一路顺风一路顺风，他的小崽子自然要健健康康的。收购别人公司也是为了好兆头，别打着顺风的名结果一点也不顺。
　　于是突然有一天，国民发现顺风快递越来越好用，最终该快递成为业界当一无二的霸主。
　　这一切谢江南都不知道，不，应该是醒来的应如是一概不知。
　　只是悲从中来，在陌生环境呜咽起来。
　　比起失去更痛彻心扉的是再次拥有后的失去。
　　应如是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但她清晰意识到胸变大了，脚变大了，一切证实她回来了，她又是大宝贝的妈妈了——
　　妈妈……
　　低嚎从嗓子里发出，心脏一瞬间抽痛，像是有人用力挤压，悲痛欲绝。
　　应如是忍不住扯住被子撕咬，声音瞬间减弱。
　　可声音还是被客厅和猫猫玩的应桐桐听到，小人满脸欢喜跑进卧室，本以为是醒来的是是，看到的是满脸悲痛的是是。
　　“是是——”应桐桐吓哭，伸出双手哭喊，扑到是是身边。
　　途中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可她还是稳稳扑向是是。
　　应如是松开嘴里的被子，抱过应桐桐，头埋到小人怀里，嚎啕大哭，像是孩子。
　　应桐桐什么也不懂，但她能听出是是哭声里的悲哀。
　　孩子是多么敏感脆弱的生物呀，尽管什么都不知道，咧开嘴，陪着是是哭，同样悲痛沉重。
　　应如是失去了父亲母亲，应桐桐得到父亲母亲。
　　三千世界无论各有何种法则，大宇宙是守恒的，有得既有失，有失既有得。
　　和亘古不变的宇宙守恒一样，母爱也是永恒着，任你日新月异，风卷云涌，母亲对孩子的爱不会改变。
　　猫猫不懂这种伤痛，失去玩伴的它来到卧室门口，趴下，漂亮的蓝色瞳孔记录这一幕，或许有一天它也能体会到这种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有谢爸爸剧场～
　　谢谢七哈哈哈哈哈哈哈喜的地雷，＾3＾。
　　谢谢雪松，心之所境，小哭包?，好吗?好的，不想吃饭想睡觉，z，霓裳，小五，*縦澪開始★~，顾横波，不想吃饭想睡觉，姝懿，三月，颖于丹心，小蔡，爱我，墨茗淇喵，r---爱尓.，第五弑的营养液，＾3＾。
　　剧场：
　　圆桌会议后，各大佬散去。
　　谢泉叫住急冲冲离去的合作伙伴王总，“急什么呢？”像他就不想回家，女人太多也是烦。
　　“练瑜伽。”王总腆着肚子笑呵呵道。
　　“练多久？”谢泉听说过瑜伽，但没接触。
　　“就一个小时，不说了，和老师约好的，一节课两万呢。”王总急着脱身。
　　一个小时，好。
　　谢泉同王总齐步走，“我也去看看。”不想回家不想回家。
　　两人来到工作坊，谢泉说明来意，年轻老师同意了。
　　两个五十岁的男人坐在瑜伽垫上，前面是老师，成三角位置。
　　“莲花座坐下，谢先生要是不习惯选择舒适的坐姿就好。”老师声音轻柔。
　　瑜伽老师和王总都盘上腿莲花座。
　　谢泉瞅瞅，没觉得多难，学着盘腿。
　　右脚搭在左腿大腿根，简单。
　　接着左脚也要搭在对侧大腿根，手握着脚盘、盘、盘不上去！
　　余光瞥向王总，人家盘得轻轻松松。
　　眯眼凝视左脚，双手发力，盘盘盘！
　　王总那家伙没自己有钱，没自己帅，女人还没他多，自己怎么可能比不过他呢！
　　谢泉鬓角有汗流下来，一咬牙，盘上去了。
　　疼疼疼，坚强的毅力忍住叫唤。
　　瑜伽老师开始引导词，“……感受呼吸，感受身体内部的空间。”
　　疼死了，感受个鬼！
　　“……将意识放空，仿佛身体与世界融为一体。”
　　融个鬼老头，疼死爸爸了！
　　“……在这里停留十个呼吸。”
　　十个，咋不要命呢！
　　呼吸结束后，“现在让我们睁开眼，来到猫式。”
　　王总和瑜伽老师放下腿，谢泉乐滋滋也准备放下，结果——
　　放不下去！好疼！
　　“……谢先生，来到猫式了。”瑜伽老师笑容可掬看向谢泉。
　　谢泉板脸，沉声道：“我想感受一下身体内部空间，刚刚好像与世界融为一体了，你们先做，不用等我。”
　　闭目不看瑜伽老师。
　　次奥，疼死老子了！
　　（真正瑜伽老师不会这样，会关注学生身体，不要和我较真，写小剧场就是让大家高兴一下的）


第31章 针锋
　　接到应如是醒来消息的原戚生正在安排住宿, 应如是父亲白梵契明天到来，首都转h省，中间不停息。
　　护士说应如是和孩子哭的很伤心, 来不及安排更多细节, 原戚生匆匆赶回。
　　回来便看到床上相拥熟睡的母子俩，脸贴脸，胳膊缠在一起。
　　黄昏红光之下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脸上细细绒毛可见, 鼻翼轻轻扇动，呼吸绵长。
　　同样如花似玉，同样恬静柔美。
　　她们旁边是跳上去凑热闹的猫猫, 挤在母子身侧, 被单上已掉落少许猫毛。听见动静猫猫还摆了摆尾巴, 只不过上半身依旧趴着毫无动静。
　　原戚生悄声向前, 伸手要将猫抱下来，猫猫立马窜到床的另一边, 没叫。
　　拉长身子又舔舔爪，用爪洗洗脸，继续舒舒服服躺在床上。
　　应如是似是感应到动静, 但没醒, 嘴唇蠕动好像说了什么, 又自发地抱紧大宝贝。
　　原戚生凝眸静静伫立半晌, 轻声离开。
　　等房里人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屋内漆黑。
　　应如是揉着眼睛支起上半身起身，似是压到什么东西, “喵——”一声尖叫将她残余的惺忪驱赶。
　　应桐桐也被惊醒，脱口道：“猫猫乖。”
　　等灯光亮起，应如是才发现房间里的小猫，通身雪白，眼睛是蓝宝石，瘦小的身子有点羸弱。
　　应桐桐解释：“这是猫猫。”
　　白猫来到应桐桐身侧，歪头在小孩腰上软肉蹭了蹭。
　　应桐桐咯咯笑，摸摸猫猫的背，眸光澄清。
　　“怎么会有只猫猫在这里呢？亲妈呢？”应如是只记得当初心悸窒息丧失意识，后面发生什么一概不知。
　　节目组发现她躺在地上肯定会送她来医院，而大宝贝在这，说明应新君也来了。
　　“亲妈回去了。”应桐桐先回答简单的问题。
　　至于猫猫，“是——”应桐桐不知道该说爸爸让养的，还是他让养的。
　　这段日子应桐桐一直没开口喊原戚生“爸爸”，都是“你”、“他”。
　　小家伙眉毛都纠结起来，黑黑的眼睛直视是是，最后答：“幼儿园那个人让养的——”
　　那个？哪个？应如是不解，微漾的眸子透出困惑。
　　应桐桐捉急，好在有人帮忙。
　　原戚生敲门，仿佛知道是爸爸来了，应桐桐皱着的小脸笑开，指着门道：“他来了。”
　　应如是茫然，道：“进来吧。”
　　原戚生拧门，应如是一眼看到高大沉默的男人。
　　当初发烧时应如是没正眼看清原戚生，所以不知道是他服侍她。
　　而酒店自助餐的记忆早就遗忘。
　　所以这谁呀？为什么给大宝贝养猫呀？
　　“您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应如是招呼。
　　她没有傻乎乎下床，也不知躺了多久，身上软绵绵的。
　　对原戚生完全一副陌生模样。
　　应桐桐最先好奇，“是是你不认识他吗？”
　　突然想起什么，当初在酒店爸爸让座吃饭是是也没认出他。
　　两边瞅瞅，应桐桐也糊涂了。
　　爸爸认识是是，是是不认识爸爸。
　　原戚生望着两只肿眼皮的兔子，道：“洗脸吧，洗完脸再说。”
　　十分钟后，一边吃着流食，一边交流。
　　原戚生想与应如是坦诚相待，因为误会除了加深就是解开，可应如是刚刚醒来，他不想刺激她。
　　缓声交代现况：“你昏迷十天，节目组封锁消息，你出事节目组会给出交代的。”
　　十天，应如是算了算，两边世界时间平行了。
　　“嗯，应新君呢？你是她的朋友吗？”应如是想和应新君聊聊。
　　应桐桐在一旁彻底懵了。
　　是是真的不认识爸爸诶？
　　原戚生喉结滚动，没法拖延，开口道：“你还记得五年前的事吗？”
　　五年前？应如是五年前刚到这个世界，还是十一月份时，她不知道他指的是那个时间点。
　　“呵呵，过了这么久，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件事？”她问。
　　原戚生垂眸，鸦羽样黑的睫毛出乎意料地长，“我们俩单独谈谈吧。”接下来的内容不是很希望让孩子听到。
　　“是是？”应桐桐听应如是的。
　　应如是心底感到一丝不妙，但应新君敢将男人和大宝贝一起留在这里守她，定是有原因的。
　　吃完，应桐桐和猫猫玩，两个大人在一起。
　　这绝对是两人互相折磨的时刻。
　　原戚生道：“五年前我不孕不育，杰文一百二十八楼办公室那次事情发生后，我没想到你会怀孕。”所以让事情烂尾了。
　　双眸凝视应如是。
　　应如是如果有蛋蛋，她绝对会蛋蛋一紧。
　　这是孩她爸找来了？
　　不过既然不孕不育，原身怎么会和他滚床单，又有了大宝贝？
　　即便应如是想逃避原身前尘往事，抛下原身留下的纠葛，然而是她侵占了别人的身子，她要负责的。
　　所以冷静回道：“你怎么知道大宝贝是你孩子，你不是不孕不育么？”
　　“dna检查。”原戚生答，又补充，“不孕不育孕育能力比常人低，但还持有这一功能，当时我忽略这一点。”
　　应如是不乐，身边有人悄悄靠近大宝贝，还提取到大宝贝的身体组织，她这个当妈的全然不知。
　　虽然干这事的是孩她爸。
　　“然后呢，你想干嘛？”应如是硬气。
　　如果是跟她抢大宝贝，绝对不可以。
　　原戚生微偏头，反问：“你呢？当时用迷情药物，发生事情后一声不吭，然后将孩子养大，你想干嘛呢？”
　　这个问题应如是没法回答，因为中间换了人，她替换掉原身，计划和事情发展自然发生变化。
　　灵机一动，胡诌：“你信命么？有个大师说跟你生出来的孩子最好，所以——”
　　应如是摊手耸肩。
　　时空都能穿越，命运这玩意也变得玄幻，如果有靠谱的算命先生，应如是猜她可能真的会信。
　　“……就因为别人的一句话，所以抛掉前程也要做？”原戚生知道应如是五年前一直是杰文的头号练习生。
　　应如是笑，“值得不是么。”
　　两人同时听到应桐桐的嬉笑声隐约传来，是呀，她值得。
　　应桐桐像是最温柔的一根弦，触动两人心底最柔软的部位。
　　应如是破罐子破摔，“当初的事我很抱歉，你可以提出赔偿，我全都积极认错，只希望你不要在应桐桐面前损毁我的形象，单亲妈妈不好当的。如果应桐桐愿意，而你又是出于父亲的责任和爱心，我可以让你们俩常见面的。
　　“如果你想和我抢应桐桐的抚养权，我想你不会想和女人比韧性和耐性，更不想体会到一名母亲能激发出的能量。”
　　原戚生隐约看到一条分界线，他独自站在线的这边，应如是和应桐桐在线的那边。
　　他眸底的女人漂亮大方，还透着神秘，熠熠闪光的眼睛坚强勇敢。
　　有点犯贱，原戚生多年石头心荡起涟漪。
　　胃开始绞痛，拳头攥紧，从来被表白而没主动示好过的原戚生说出极为闷骚的话：“和我生的孩子最好，你不想再生吗？”
　　早先说了原戚生长待实验室，皮肤白皙，但没丧失男子气，只是这会耳朵红得格外明显。
　　应如是闻此呛口水，她被撩骚了？还是对面的狗子被家人逼太紧，急着脱单？
　　两人没有接触过，她没爆棚自信心认为对方喜欢他。
　　原戚生微紧张，心情有点像十五岁的他在父母陪同见军部大学校长，等着对方的首肯，接纳他——当时他年龄不合格。
　　“我有应桐桐就够了，还有大哥你不要冲动。”原戚生注视下应如是给了回复。
　　像是一盆冷水从头顶倒下，原戚生整颗心凉下来，冷静下来。
　　他能听清自己的声音，“我没有冲动，你与杰文的签约合同十亿违约金我处理了，我很清楚我在干什么。”
　　应如是只听清违约金被处理！
　　唉呀妈呀，是不是她和大宝贝想走就走，不要等到合同到期了？爽！
　　然而很快想到世界法则，她想要活下去必须与宋瑾南做对抗，她带着大宝贝跑去国外，任其发展，不就是等死么。
　　更何况——
　　应如是抿唇，她能活多久？能看到大宝贝小学、中学、大学毕业吗？看到大宝贝走进社会，灿烂人生吗？还有大宝贝的小宝贝……
　　应如是忽然发觉她不是大宝贝坚强的港湾，仿佛泰坦克尼，看似坚不可摧却随时随地会沉船。
　　应桐桐的笑声持续传来，应如是内心一番斗争，做出选择，像是提前交代后事。
　　“你多大了？”
　　“三十三。”
　　有点大，但活个三十年没问题，那会大宝贝也长大了。
　　“工作性质和薪资怎么样？”
　　“核研究，薪资足够小康。”研究人员的工薪不稳定，取决于研究项目拨款额。
　　她要趁活着多给大宝贝攒钱，研究员，一听就是苦兮兮没法挣大钱的行业。
　　“作为父亲，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我能给的最好的都给她。”无论爱与物质。
　　这点需要考核，应如是记下。
　　应如是快语：“一个月考察期，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促使你想和我在一起，但那肯定不是爱。但我不否认你和孩子间的血脉羁绊，如果一个月我们能够互相接受，相处愉快，或许我们可以共同抚养应桐桐。”
　　然后等到有一天，她不在的时候，还有人毫无条件、毫无保留地爱着大宝贝。
　　而一个人除了亲生父母，少有外人能对其做到这一点。
　　应如是微昂首，极力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
　　她想到已发生的和母亲的分离，和终如约而至同大宝贝的分离，心比铅还沉。
　　原戚生只看到应如是抬下巴，自信、自强，正如当初的校长，笑着说测试一下再考虑收不收他。
　　“好。”原戚生同意，他不放过机会。
　　是是和爸爸谈完话，应桐桐又可以待在是是身边了，聊天打闹。
　　应桐桐对原戚生提个小要求，“今天可以晚点再睡。”这段日子原戚生严格安排小孩时间，几点起床几点睡觉都是规定督促着的。
　　那会是是没醒，应桐桐遵循，现在是是醒了，就想多和是是说说话。
　　“不行。”原戚生下意识拒绝，合理作息促进儿童骨骼、神经发育，良好习惯从小培养。
　　应桐桐嘟嘴，抱着是是的腰。
　　应如是冷笑，十分钟前还说最好的给大宝贝，现在玩一会都不让了。
　　应如是摸摸怀中小脑袋，铿锵有力，“大宝贝想玩什么？咱俩今晚高兴高兴，想几点睡就几点睡。”
　　去你的大猪蹄子吧。应如是无视一旁的原戚生。
　　应桐桐扑进是是怀里，大大的“嗯”。
　　透过应如是胳膊，大宝贝狡黠地冲原戚生笑——
　　嘿嘿，不带你玩。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考试安排出来了，和同学排练，明早考试，等我考完更新会慢慢稳定的！（这是昨天的更新，今天的会写，就是不能保证是不是今天发出来）
　　比心。
　　谢谢非花先生，陈乔安，冰糖葫芦，pororo，姝懿，墨茗淇喵，美人如婳，箴言·慎言，冰糖葫芦，狗蛋儿，梦想加油努力，沐沐墨墨，小蔡的营养液，^3^。


第32章 老呀
　　应如是嘴上说着要陪大宝贝好好嗨, 然而九点钟时还是赶着小孩洗澡睡觉。
　　应桐桐让护士带去洗澡，应如是则跟着医生做身体检查。
　　她的醒来很奇妙，正如她的昏睡。研究不透, 医生支着困惑的大脑离去。
　　原戚生在母女俩嬉戏时接到白梵契的电话, 对方已经到首都了，在等三小时后飞往h省的飞机。
　　原戚生告知应如是醒来的消息，那边小惊喜一下, 但没有提出要和应如是通话的要求，只说他马上就来。
　　房内应如是检查完掏出手机刷信息，研究宋瑾南。
　　她不去思索宋瑾南迫害她的原因, 而是思考如何阻止对方的发展, 毕竟她们现在彻底站在对立面上, 原因可不是简单利益关系或是曾互相伤害过感情, 她是与天斗与人斗。
　　不去看应如是眸子，眼睛下方投下来的一团阴影格外温驯, 原戚生挂完电话，告诉应如是，“叔叔明天来看你。”
　　“谁？”应如是抬眸。
　　“你爸爸, 因为你之前没醒来, 所以打电话通知他了。”原戚生解释。
　　应如是略慌, 她还没准备好呢！
　　爸爸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就知道名叫白梵契，二婚去了国外，似乎和原身关系不太好, 不然也不会少联系。
　　应如是下巴线条绷紧，事真多。
　　沉着道：“具体几点钟到这边？”
　　“十一点五十的飞机，凌晨两点十分到。”原戚生原是想安排白天的机票，是白梵契主动提出要早点到。
　　应如是转念想到一个问题，“你告诉爸爸大宝贝的事了吗？”
　　原戚生摇头，“想当场说。”
　　最重要的是原戚生想了解白梵契对小孩的喜爱程度。他的印象里应如是和白梵契不是关系融洽的父女，贸然暴露应桐桐的身份，万一白梵契不喜欢小孩，应桐桐遭到亲生外公的冷漠，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原戚生瞧见应如是的情绪不太高以为对方不在意白梵契，甚至是不乐意白梵契的出现，道：“如果你不想陪他我多招待点。”毕竟人就是他叫来的。
　　应如是瞄他，上赶着做女婿？
　　她没有接受，万事开头难，总有一天她要和原身至亲打交道，与其再拖着心里长久挂念着，不如硬头皮度过第一次。
　　至于让不让祖孙两人相识，应如是一头砸向枕头——来都来了还有什么好怕，要是这点勇气都没有，她白回来这世界。
　　就是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应如是冲着门口的人说：“我要睡觉了。”踢踏薄被盖住自己。
　　原戚生望着床上不拘小节，和舞台上强大、充满魅力形象完全不一样的女人，低声道了句：“好好休息，晚安。”
　　在原戚生合上门的那一瞬间，床上传来一句，“晚安。”
　　原戚生望过去，对方用被子遮住脸，露出毛茸茸的脑袋。
　　男人嘴唇微勾，拉上门离去。
　　而屋内的应如是自然不是不好意思，她只不过脑袋缩进被子里，独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刷起手机，爸爸要处理，宋瑾南也要处理，两手抓两手硬。
　　原戚生和应如是道晚安后去看应桐桐，小家伙早已在床上睡去，天真的小脸蛋露在外面。
　　应新君走后这两天都是应桐桐一个人睡的，没放她和应如是一起睡一是因为小孩半夜要起床夜尿，应如是那间房到底是病房，设施挺多，不方便。二是担心应桐桐半夜醒来看到妈妈在身旁静悄悄躺着醒不来，吓坏小孩。
　　今天是是醒来，应桐桐想和是是睡的，可惜洗完澡发现是是跟着医生伯伯做检查，屋子是关上的，门口溜达两圈怕打扰，溜回原来的床上。
　　在床上和猫猫玩着玩着睡着了。
　　猫猫就枕在应桐桐头旁边，占据半个枕头，两颗小脑袋凑在一起。
　　原戚生精准而轻巧地抓起猫后脖子，打算像上次一样把猫扔进窝里睡觉。
　　猫猫瞪大蓝眼睛不乐，却因后脖子是它的弱点无力抵抗，嘴上“喵喵”试图唤醒小主人。
　　今天是是醒来，应桐桐本就兴奋，睡眠也浅，持续处在应激状态，闻声惺忪醒来。
　　瞅见爸爸抓着猫猫脖子，小嘴嘟起，二话不说小手掌拍向爸爸使坏的手，抢回猫猫。
　　将猫猫安置在身旁，还拉好小被子盖住一人一猫，人脸对猫脸，下一秒又睡过去。
　　来看女儿结果蹭一鼻子灰，原戚生维持面上淡定表情出门。
　　此刻已经快十一点了，往常这会原戚生准备上床，十一点准时拉灯睡。
　　然而此刻原戚生却不能睡，作为“一家三口”唯一的男人，他要去接凌晨到来的白梵契，还要安排好住宿。
　　原戚生也不浪费时间，趁机找医生问应如是身体详情。
　　第二天，早七点。
　　应桐桐跟随生物钟醒来，她会穿衣服，只不过自己穿有点慢，但也兴致勃勃。
　　一个人在床上和睡衣、小裙子挣扎半天，外加猫猫的捣乱，等换完后脸蛋红扑扑的。
　　裙子后面的拉链她只能拉到一点点，也不害羞，光着后背下床找是是帮她拉——昨天是原戚生帮她拉的。
　　现在有了是是，自然不爱找别人帮忙。
　　”是是，是是——”小孩的声音像是初春打破寒冰的第一声兽鸣，整个屋子都苏醒欢快起来，猫猫追随应桐桐身后欢撒四肢。
　　应如是昨晚快一点才睡，不过也不困，大宝贝一喊便从睡梦醒来，下床迎上。
　　母女俩欢欢喜喜在门口就抱上，活像失散多年的亲人。
　　“是是早安。”应桐桐面容带笑甜甜地说，顺势在应如是脸上亲一口。
　　应如是回礼，“大宝贝早！”摸到大宝贝光.裸的后背，放下她，帮她拉上拉链。
　　应桐桐习惯性地寻找原戚生的存在，没看到人。
　　要知道往常应桐桐醒来不出一分钟就能看到原戚生。
　　而此刻的原戚生压根不在医院，而是医院附近的酒店。
　　担心晚上回去打扰应如是和应桐桐，原戚生没有回去，而是和白梵契一起住酒店。
　　原戚生同样受生物钟影响醒来，洗漱打扮好后留信息给白梵契离开。
　　白梵契倒时差，估计还要休息几小时。
　　回到医院，应如是准备带着应桐桐吃早餐了。
　　看见原戚生一个人过来，应如是还特意瞅瞅他身后。
　　原戚生道：“叔叔在休息。”
　　“一路平安就好。”应如是点点头，问：“吃了吗？”
　　原戚生摇头，醒来就想着这母女俩，哪里还会在酒店吃完早餐赶来，何况路又不远。
　　两人同食变成三人同食。
　　有是是在，应桐桐难免有点顽皮，吃饭没那么规矩老实，吃一会，和猫猫玩一会，再吃一口，再玩。
　　还不断地向是是讲述猫猫多乖多听话。
　　小脸发光。
　　原戚生放下筷子欲说些什么，应如是注意到，瞪他一眼，对大宝贝说：“大宝贝吃完再和猫猫玩，不然你的早餐会被别人抢走了。”
　　应桐桐瞬间瞪大眼睛，转动小脑袋目光直直射向原戚生，似乎在问你为什么要抢我的早餐。
　　原戚生一张冷漠脸上少有的写上无辜。
　　应如是坏笑，开口解释：“不是他，是微生物，一种很小很小的小东西，如果食物放着不吃被它们发现，它们就会来偷吃，边吃边生好多微生物。等这个时候我们再来吃，就会吃下很多微生物，肚子容易不舒服的。”
　　应桐桐举一反三，“所以不要浪费食物是因为剩下来以后吃会吃坏身体吗？”
　　应如是笑，“可以这么说，大宝贝真聪明。”
　　应桐桐咯咯笑，坐回椅子上老实吃完。
　　原戚生浅笑。
　　然而接下来有点打脸，应如是早餐没能吃完，昏睡十天胃没能好好工作，容量略缩小，昨晚吃饭和大宝贝叽叽喳喳说话，应如是没吃多少，今早有点饿，点的有点多。
　　吃到后面还有几口实在不想吃了。
　　应桐桐发现是是的难处，拍着胸脯帮忙解决。
　　谁料解决完是是的自己的又吃不下了。
　　应如是道：“是我不对，浪费食物，大宝贝吃不完就算了。”
　　要不怎么说美好品德在小孩身上易发现，因为人家对此毫不遮掩，有啥表现啥。
　　应桐桐遗憾的语气，“浪费粮食了。”而这是不对的。
　　原戚生瞧见两人似乎完全忽视他，不得已开口吸引注意，“我吃吧。”
　　应桐桐眼睛亮起来，“真的吗？”
　　原戚生端过碗，点头，“嗯。”
　　应桐桐高高兴兴说谢谢，还不放心问了一句：“你不嫌弃我口水吗？”
　　“不嫌弃。”是女儿又不是外人。原戚生对应桐桐微笑。
　　在应桐桐看来能互相吃口水都是关系很亲密的人，因为幼儿园里老师叮嘱过小朋友不可以互相吃别人的食物。
　　但幼儿园有些菜肯定不合一些小朋友胃口，只有很好的朋友才会帮助他们吃掉不喜欢的菜。
　　如果找到不够熟悉的小朋友帮忙，对方就会嚷嚷：“才不要吃你的口水呐——”也不知是不是真因为嫌弃口水而拒绝，反正应桐桐记下了。
　　得到回应的应桐桐被原戚生传达的亲密羞到，一时不知说什么，最后扑到是是怀里，大声说：“我也不嫌弃是是口水。”
　　原戚生端着碗，低头看，总感觉哪里不对。
　　似乎有条生物链就吃口水这一点展开，目前状况应如是顶端，应桐桐中层，而他下层。
　　原戚生琢磨，安静吃完早餐。
　　快十一点，白梵契醒来，要过来看看。
　　原戚生去迎接，应如是留在屋子里告知大宝贝来人信息。
　　应桐桐吃惊，“外公来了。”不是吃惊白梵契的到来，而是外公这种生物的突然出现——陌生又遥远。
　　知道外公要来没多久后，白梵契出现应桐桐面前。
　　某种意义上来说母女俩均是头回见白梵契。
　　四十多岁的男人年轻得不像话，皮肤紧致不说，甚至莹润细白，长袖长裤，愈发衬得腰肢细，腿修长。
　　头后扎着顺泽小马尾，故意没有梳得很紧，有点松垮有点风流倜傥，却显得人干净极了，似是刚出大学的少年。
　　应如是和应桐桐打量白梵契时对方也看着她们，白梵忽然瘪嘴，似是不乐，又怕吓到小孩，扭头对原戚生说：“你能带她出去玩玩吗？”
　　原戚生看向应如是。
　　应如是思忖几秒，点头。
　　原戚生伸手去牵大宝贝，应桐桐乖乖交出小手。
　　父女俩走出房子。
　　应桐桐突然问：“他真的是外公吗？”仰头看向原戚生。
　　原戚生颔首，“是。”
　　下一秒很扎心，却是应桐桐真心话，“可他看着比你还小。”
　　外公是比爸爸大的人，正如是是比她大。
　　可白梵契站在原戚生旁边，应桐桐只觉得顺序错了。爸爸是外公，外公才是爸爸。
　　其实看面相两人差不多少，只不过原戚生气质稳重冷静，少了份活泼自然就凸显成熟。
　　到没想到有一天会被女儿这么说。
　　原戚生道：“外公比我大，看着年轻，说明心态好这是好事。”
　　这话说的应桐桐小脑瓜子一转，想到：爸爸年纪小，看着老，说明心态不好这是坏事。
　　应桐桐一瞬间心疼原戚生——
　　要开开心心才不会老呀。
　　作者有话要说：　　临近毕业事情有点多，因为没更新也不敢看评论。下周二离校一天都在路上，可能码不了字。
　　等周三稳定下来，码一天努力补全，然后稳定日更，比心。
　　（发红包吧，秒数里带数字2的给，限前二十）


第33章 温蒂
　　屋内白梵契主动坐到椅子上, 屁股只坐半边，双腿屈膝九十度得体立于身前，语气带着些许埋怨, “你在生我的气。”一声“爸爸”都不叫了。
　　应如是淡定答：“没有。”
　　白梵契养尊处优的生活环境让他永远学不会揣摩他人心理, 应如是说没有他便信了。
　　面上笑容渐现，又突然止住，说起昨天发现的事, “你退步了。”语气肯定又不满。
　　应如是困惑，不懂这位爸爸在说什么。
　　好在白梵契自行道出：“你的视频我看完了。”昨晚候机时白梵契刷手机，特意搜寻了女儿, 自然弹出《万里挑一》, 也弹出女儿退赛的消息。
　　知道女儿退赛真实详情, 白梵契自然不会看网上捕风捉影的舆论。他点开应如是的表演视频一个个看下去, 越看脸越沉，越看越生闷气——
　　“……你说你在国内过得好好的, 绝不懈怠，然而快十年了，我并没有看到你的进步。”
　　白梵契又气又怨, 他在音乐上天赋异禀的女儿就这么蹉跎十年时光。
　　男人噘嘴, 竟让人觉得他的唇几分嫣红。
　　应如是突然发现大宝贝嘟嘴和白梵契像极了, 三分不满三分无奈四分小孩子当场抒发感情的痛快。
　　白梵契单纯的像小孩。
　　兼白梵契第一句“你在生我的气”, 第二句“你退步”，半点不提她身体健康促使应如是产生一想法——
　　这个爸爸有点不懂人事。
　　应如是收回发散的思绪，拿出对大宝贝的态度对待白梵契, “我哪里退步了？告诉我，我改？”
　　白梵契直接脱口：“十年里你的声乐进步不大不就是退步了嘛！”男人眼眸风情万种，水淋淋地嗔她。
　　应如是骨头差点被看酥了，这哪里是爸爸，这是小妖精，尤其是这小妖精还打扮清纯，亦纯亦媚。
　　稳住，面前的男人是中老年人！
　　应如是面色正常不急不慢道：“瓶颈了。”
　　她在音乐方面造诣确实不精，原身所开发的潜力已经是她勉强能够到的境界，她是再也爬不上去，更何况她的兴趣爱好不在这点。
　　对于她来说真是瓶颈，挤不上去呢。
　　白梵契能信么，当然不，应如是是他启蒙的，对方所拥有的巨大潜力他一清二楚。
　　白梵契不乐，当初应如是不肯跟他和安娜一起住，坚持一个人呆在国内，十八岁时更是要求自立户口。他是信了应如是保证一个人在国内也会过好日子，并且会持续向前才同意的。
　　“你莫哄我。”白梵契眉头拢起来，他眉眼如画，做出这动作叫人揪心，真想解决他心中所患，让眉目舒展开来。
　　“没有哄你。”
　　“可你就是哄我。”
　　“我不轻易哄男人。”这是弟弟哪是爸爸呀。
　　白梵契瞪眼，又笑开。
　　白梵契泄力背靠椅子，勾着脚看着说：“你这样是超越不了温蒂的。”温蒂是他继女，安娜的女儿，比应如是大六岁。
　　温蒂，谁呀？
　　至于超不超越，应如是毫不客气笑道：“我想做的事还没有做不到的。”
　　白梵契凝视应如是，她变了。
　　以前的应如是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她只会默默做到，然后在众人震惊和夸耀中泰然处之。
　　只是——
　　“是怕了吗？”白梵契刺激应如是，言笑晏晏，勾起的唇角恰到好处叫人看着很舒服。
　　脚掌踩实落地。
　　应如是无所谓笑笑，天知道温蒂是谁，转移话题，“刚刚你叫走的女孩是你的亲外孙女。”
　　白梵契不在意，“你成年了，这是你的事。”男人脸上一副万事不归他管的模样。
　　应如是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样的爸爸省事也不省事，他的注意点和常人太不一样。
　　另一边，原戚生带着应桐桐出去走走，猫猫也要跟上。
　　大男人想到昨晚女儿在他和猫面前毫不犹豫维护猫，心里竟然有点小嫉妒，推眼镜道：“外公来了，我们去买点好吃的给外公吧。”
　　应桐桐眨眼，憨厚道：“可我们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多买点，肯定有喜欢的。”
　　猫猫全然不知自己要被抛弃，蹭着应桐桐鞋子肚子呼噜呼噜响。
　　应桐桐想了想，有道理，“要跟是是说一下吗？”说她们去超市。
　　原戚生微笑道：“我发信息给她就好，我们早去早回。”
　　应桐桐同意了。
　　两人开门走时猫猫也挨着蹭着要溜出去，应桐桐蹲身哄着，自然没用，原戚生拎着后脖子将猫送回窝里，只把应桐桐看得不停小声唤“轻点，轻点，猫猫会疼”。
　　超市步行五分钟，下了电梯原戚生抽出推车。
　　旁边正有一个带娃的少妇，抽出推车后将儿童坐板放下，把小孩放进去。
　　原戚生低头看应桐桐，问：“要坐推车吗？”
　　应桐桐摇头，红嘟嘟小嘴认真道：“我又不是两岁小孩。”然而看着小弟弟在推车上乐得摇头晃脑，又跃跃欲试，挽救急道：“我四岁，也不是很大的小孩。”
　　原戚生乐，“对，四岁也不是很大，我抱你上来。”
　　应桐桐张开手，原戚生掐住小孩腋下肋骨，正要放下，注意到车上警示，最大承重15公斤。
　　原戚生颠了颠，这宝贝应该不止15公斤。
　　应桐桐不知道原戚生干吗颠他，小手拍他肩，扭头指着坐板，清脆道：“这里——”
　　原戚生将小孩放下，不好意思地说：“车子有规定，十五千克以上的儿童不让坐。”
　　应桐桐对重量没概念，右手食指指向自己，“我比十五千克重？”
　　原戚生点头。
　　应桐桐小失望，就连红色小皮鞋鞋头的光泽似乎也暗淡下来，很乖地点点头，头上应如是给大宝贝扣的蝴蝶夹子翅翼扇动，“我不坐也可以。”抬着手要推车。
　　原戚生接手，抬下巴道：“你走前面，想要就拿。”
　　应桐桐松手，点头道：“好，我来拿，你要什么也告诉我，我帮你拿。”说完灿烂一笑。
　　不到腰高的小孩这么一本正经又善解人意地和人说话，原戚生嘴角扬起，“谢谢你。”
　　应桐桐挥小手，甜蜜的笑没有散去。
　　不客气的。
　　两人都忘了出钱的是原戚生，做苦力的也是原戚生，只能解释面对的是小公主应桐桐，这要是个撒泼打滚的小子，那就是“男子汉不能偷懒，你要买东西那车子归你管”。
　　应桐桐哪里知道买什么，最后买了一大堆她和是是爱吃的，原戚生也不管，任小女孩购物。
　　提着东西回去时已经是饭点了，白梵契想念国内口味，也不用特意请去餐馆，医院小炒部点几个菜让送来就好了。
　　白梵契到底不是完全不通人事，主动和买了一堆零食的外孙女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应桐桐。”应桐桐说出自己的名字，
　　白梵契闻此瞄应如是一眼，又瞅瞅原戚生。
　　应如是这是把应英安的那套全学到了，独立自强，甚至自己生的孩子也要跟自己姓。
　　白梵契笑眼望向原戚生，短暂接触以为他是传统男性，结果还是在应如是面前服了软。
　　原戚生不太懂白梵契意味深长的目光，浅浅回笑。
　　白梵契收回目光，伸出白净保养得当的手，“桐桐你好，我叫白梵契。”
　　外公跟自己握手呢！
　　应桐桐看眼是是，将小爪放进白梵契手中，“你好——外公！”最后两字念出来像是嘴里咬碎一颗豆子，咯嘣脆，好听亮耳。
　　说完小孩还附上甜甜的笑。
　　白梵契跟玩小玩具似的和应桐桐交流，握握手，感叹道：“生宝宝的时候你们应该告诉我，我又不是坏人。”不用等到外孙女会说会笑，会跑会跳的时候才让他知道当外公了。
　　原戚生默，应桐桐出生时他更不知情，情况没比白梵契好。
　　应桐桐听到，眨巴眼道：“是在说我吗？”
　　可不就是你这小家伙，白梵契无辜又可怜地说：“要是今天我没来，你妈咪还不告诉我有你这个小家伙呐。”
　　白梵契掐应桐桐脸，仿佛手下是个小把戏。
　　这话太耳熟了，应桐桐从原戚生那听过类似的话，当初两人还约定是是醒来，他们一起问是是，看看谁说真话谁撒谎了。
　　两个人都说是是没告诉他们她的出生，应桐桐有点懵，是是不会骗人吧——
　　婴儿肥的脸郑重，应桐桐拿出买来的一打牛奶，哄着敷衍着两个大男人，“你们先喝牛奶，我要和是是说一下悄悄话，等说完了刚好吃饭。”
　　一人塞一瓶牛奶，还没男人们手掌心大。
　　原戚生和白梵契哭笑不得，不仅是因为小孩的举措，更因为那番话——悄悄话就是不让人知道的，大宝贝你咋说出来了。
　　只能说应桐桐习惯了，应如是总爱抱着大宝贝在应新君面前嘚瑟，大喊她俩要说悄悄话，没你的份。然后低头在大宝贝耳旁私语，说些无关紧要的事，大宝贝总被耳边暖风逗得笑不可支。
　　分完牛奶，应桐桐牵起是是的手，如愿跑去隔壁房间装模作样地说起悄悄话，“是是，我出生时你没告诉他们吗？”
　　望着大宝贝期待又紧张的眼神，应如是清清嗓，“嗯，因为你是我的大宝贝，舍不得和别人分享就藏起来不告诉，大宝贝不开心吗？对不起——”小可怜表情。
　　应桐桐赶忙抱住是是，道：“没有没有。”
　　应如是笑，她家大宝贝永远向着她，这会真凑到大宝贝耳边说着悄悄话，应如是交给大宝贝一个任务——
　　向外公询问温蒂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更新时间写在文案，＾3＾。
　　下章感谢，还有上章发红包真好玩，这次秒数带6的发，限前二十。
　　还有，嘻嘻，没有走向苦逼社会，还在象牙塔，只是暑期培训结束了，不甘寂寞、热爱学习、积极向上（若干褒义词）的我又报了网课，一起学习呀～


第34章 出院
　　应桐桐谨记是是的吩咐, 在望着外公迅速又干净地吃完一条鱼，只留鱼骨架时开始拙劣地打听。
　　先夸一句，“外公吃鱼好厉害——”居然不扎嘴, 而且鱼刺上的肉全吃光了。
　　白梵契矜持笑笑, 白纸巾揩嘴，朝应如是说：“别顾着自己吃，多给桐桐剔鱼刺, 喂鱼吃，营养。”像他五餐正餐内必有一鱼。
　　又扭头对应桐桐说：“桐桐要是喜欢上鱼，以后吃鱼也很这么快的。”
　　应桐桐目前不喜欢也不讨厌, 顺势点头脆声应下。
　　应如是给大宝贝剔出几块鱼肉, 鱼她做不好, 所以两人在家都很少吃鱼。
　　应桐桐扒拉是是夹的鱼肉塞进口里, 嚼碎吞咽，同时努力完成任务, 状似不经意道：“外公温蒂是谁？”
　　白梵契微惊愕，挑眉望向应如是。
　　应如是道：“可能听见了。”
　　应桐桐故作被发现了不好意思笑，仍旧一副忍不住模样问：“她很厉害吗？比是是厉害吗？”
　　应如是悄悄在桌子底下和大宝贝脚对脚, 示意：没错大宝贝, 就是这样干的。
　　原戚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但没能看出母女俩的眉眼沟通。
　　小孩求知欲很强烈, 加上白梵契还想刺激一下应如是，笑眯眯回答应桐桐，“温蒂是很厉害的阿姨, 外公的继女，在国外唱歌很出名哟，现在是是的确比不上。”
　　应如是迅速记下，唱歌、出名。
　　应桐桐不在乎出名与否，只是不太懂什么是继女，秉承不懂就问的优良习惯，问道：“什么是继女呀？”
　　白梵契中规中矩解释。
　　应桐桐这才知道即便没了亲外婆，还可以有继外婆。现在的外婆是外公后找的，而继女就是后外婆养的女孩。
　　这一观点灌输得应桐桐又焦又怕，她以前不知道家庭还可以重组，以为人没了就没了，就像爸爸“死”后，就只有她和是是。
　　万万没想到可以找新老婆、新女儿，一切用新人代替。
　　瞬间不记得是是的任务，扭头问是是，“是是你会给我找后爸爸吗？”然后带来新姐姐。
　　小孩本能的排斥新姐姐，这是属于应桐桐的占有欲。
　　应如是肯定道：“不会。”有大宝贝就够了，她的心只有那么大。
　　原戚生在一旁全程听完，面容镇静。
　　白梵契不懂其中缘故，他一直以为原戚生和应如是一对，而桐桐没叫应如是妈妈，自然好理解至今没听到桐桐叫原戚生爸爸。
　　哭笑不得食指尖指向原戚生道：“桐桐你爸爸在这儿呐——”所以不要当面说后爸。
　　也不明白聪明伶俐的桐桐怎么忽然不顾原戚生感受大大咧咧说后爸。
　　白梵契不懂其余三人没失忆，原戚生是半路杀出来的爸爸，算不得平常人家的爸爸。
　　气氛一秒沉默，原戚生打破，语气平淡却含千钧之力，“没关系，说说而已，不会有后爸的。”目视应如是，眼神复杂。
　　应如是被原戚生眸子吓到——好认真。
　　尤其下一秒，原戚生将面前盘子推向大宝贝，里面是剔得干干净净的整条鱼肉，完全不亚于白梵契手法。
　　之前应如是还奇怪原戚生怪癖真多，愣是要一口气拨开鱼刺才肯吃鱼。
　　原戚生将盘子推给应桐桐后，迎上应如是目光，说：“过两天给你吃鱼肉。”胃肠刚开始工作便吃高蛋白食物未免太刺激，得让胃慢慢适应。
　　男人放下公筷，由于剔刺只用两双筷子接触，如今手纤尘不染，没有一丝油腻。
　　额角几缕墨色碎发，乍一看挺帅的。
　　应如是收回视线——
　　原戚生搞得她略微不自在，这语气像是哄小孩似的。
　　又瞥到白梵契，内心不自觉对比两人，差距挺大。
　　一个是偌大年纪还把自己当小孩口无遮掩，随心所欲的男人，一个是愿意把自己当女儿对待的男人。
　　如果要找对象当然后者好，每天只要嘻嘻哈哈就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多挺带劲呀，关键是被宠着不用长大，当小孩贼快活呀——
　　打住。
　　应如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她都想些什么鬼！难道生活中男性朋友少了，大脑容易短路？这么容易给自己拉郎配？
　　应如是蹙眉，甩头，甩掉胡思乱想。
　　而白梵契被原戚生“秀恩爱”逗乐，笑道：“那你加油。”守住正宫位置。
　　原戚生郑重点头。
　　应如是无话可说。原戚生本就在挑战大宝贝坚强后背的职位，是要加油。
　　夹起香糯米饭，吃下去。
　　饭后，应如是哄着大宝贝午睡，不小心把自己也哄过去了，母女俩一起睡在床上，错医生拜访。
　　医生抱着病历本道：“……目前身体无不良状况，在家修养足够……”这是叫原戚生办出院手续，没必要尸位素餐。
　　白梵契一旁听到道：“出院挺好，医院待久了气质容易垮，你们现在住哪？”后一句问的是原戚生。
　　这是个深奥的问题。
　　原戚生不想答他和应如是真正的交情也就这两天开始，更不想回答他们以前没有住在一起过，根本担不上“你们““我们”这种复数名词。
　　含糊道：“首都。”他和应如是应桐桐的确住首都，不过各有各的房，从未相遇。
　　白梵契没深究，回国不易，他这次在国内待半个月，肯定和他们一起，现在问多怪婆婆妈妈的。
　　叮嘱原戚生办好出院手续，白梵契逗起猫玩，十足玩心。
　　等应如是醒来，原戚生将问题抛给应如是。
　　应如是不需要多加思考，直接道：“我和大宝贝当然回我家，不过你可别想趁机登门而入，待哪里自己解决。”
　　应如是这是公报私仇，她被饭间突如其来的想法羞恼到了。
　　原戚生思索半晌，默默联系房地产。
　　应如是所在住宅区是小型别墅区，自然有户主通过努力换到大型别墅区，这边的别墅便不常住了。而原戚生相信，只要肯用心，没有买不到的房子。
　　有志者事竟成。
　　很快，原戚生买到临近的房子，掏光个人积蓄。
　　有生第一回 体验到经济压力。
　　作者有话要说：　　太困了，白天补这一更差的一千，险些睡过去。
　　红包什么的也都明天来，还没来得及办网，光收拾东西就忙到十点。
　　晚安zzzz……


第35章 针线
　　出院手术好办, 主要是带猫猫回家不易，h省飞首都不是小距离，从工作人员手中接回猫猫, 猫已经蔫了。
　　工作人员提醒喂一些保健型猫氨, 这是飞行托运的应激反应，可大可小，关键看饲养人精不精心了。
　　打车回家路上应桐桐像是猫妈妈, 低头扭屁股伺候猫猫。
　　应如是照镜子，过敏引发的皮肤问题基本消失了，她怀疑当初会休克是世界法则所致, 跟机体过敏反应没有太大关系。
　　到家, 白梵契瘪嘴, 这房子不就是当初应英安留给应如是的遗产之一嘛, 离首都热闹繁华地区远了点，但胜在景致怡人。
　　应桐桐回来明显更放松, 车上是是答应她给猫猫布置房间。
　　高兴的不断抚摸猫猫。
　　家里就三双拖鞋，应如是、应桐桐、应新君一人一双，原戚生落在最后, 没有拖鞋穿。
　　应如是爽快道：“反正家里也生灰了, 直接踩进来吧。”
　　而白梵契穿上应新君的拖鞋还嫌弃太小, 同应如是说：“你现在穿的是原戚生的拖鞋吧, 我脚上这双应该是你的，我们换换。”
　　后脚跟露出一截。
　　白梵契可不惦记女儿大脚丫子这事，他本想穿应如是脚上的的鞋, 没想到应如是从鞋柜里拿出来直接穿上。
　　应如是摆脚给他看，是合脚的，她没有故意穿大鞋。
　　应新君脚比她小，她也不想穿小鞋。
　　应桐桐抱着猫猫回答：“是是的脚最大。”说完嘿嘿笑，“我的脚第二大。”踢直腿让大家看看。
　　小脚丫子白嫩嫩。
　　白梵契琢磨出什么，似乎屋子里没有男性的鞋，问原戚生：“你俩没住一起？”
　　原戚生推眼镜，颔首，“我住在前两栋别墅。”虽然房产证等等合同还没来得及办理。
　　白梵契嘀咕一句，“年轻人。”没再询问。
　　他以为是他和应英安的婚姻刺激到应如是，应如是在处理感情方面有些不同寻常。
　　快半个月没回来，空气微闷。
　　应如是提出打扫卫生。
　　好在屋子不是很大，上下两层，一些活基本机器代替，要做的事也不过是开启机器。
　　应如是便负责开机器。
　　原戚生到处开窗通风，顺便清洁桌子等常用平台。
　　白梵契则主动接下买菜买鞋猫砂猫粮这活，也没见他出门，坐下沙发掏出手机刷刷刷买了。真是金贵惯的人。
　　应如是将扫地机器人打开，又要扯掉床单洗掉，今日太阳大，洗完晒干睡一定很舒服。
　　而猫猫对移动的小机器人感兴趣，从蔫儿吧唧变成精神，瞳孔紧缩要跳上去。
　　应桐桐赶忙跑回她的卧室将人鱼宝宝抱来，不让猫猫打扰机器人扫地，她三一起玩。
　　可猫猫尖锐爪子将人鱼宝宝割出毛絮，应桐桐惊吓大喊，然伤害终究造成，眼泪悬在眼眶要哭不哭。
　　在楼上扯床单扔洗衣机的应如是以为大宝贝发生什么，立马跑下来看。
　　大宝贝拥入怀中，应如是哄，“怎么了，大宝贝？”
　　“人鱼宝宝坏了。”应桐桐哭唧唧道。
　　应如是接过来看了看划开的口子，破口在下半身接近鱼尾部分，好几条痕迹呢。
　　应如是摸摸头，“没关系，就一点点。”食指中指扯着口子旁边的布料遮掩，让其不那么明显。
　　应桐桐腮帮子肉都伤心地松软下来，眼角垂下来，黑溜溜的眼睛被泪水点缀地更圆更亮了，“有关系的——”
　　这个人鱼宝宝和她一起睡，一起玩，比和猫猫相处的时间还久。
　　应桐桐抱住人鱼宝宝，依偎在应如是怀里，眼泪无声流着，不去看猫猫。
　　猫猫不知自己犯了错，它的视线紧锁扫地机器人，臀部左一下右一下摇摆，蓄势待发击溃敌人。
　　沙发上的白梵契道：“再买一个，桐桐别哭了。”人老了，听不得小家伙哭，怪心疼的。
　　“不一样了——”应桐桐噘嘴下垂，眼神暗淡，比下飞机的猫猫还蔫。
　　小手搂着人鱼宝宝觉得对不起它，没有保护好它。
　　眼泪涌出。
　　原戚生此刻倒能和应桐桐心有灵犀，有些东西确定了就是一辈子，哪里可以代替。
　　摘除手套问应如是，“家里有针线吗？”
　　“没有。”应如是不会缝衣服，现在穿衣也不是缝缝补补又三年的年代，退一万步需要缝东西也都送到外面，人家机器缝出来的整齐好看。
　　应桐桐抬起泪眼答：“我有。”她有一套比芭家庭套餐，那里有。
　　原戚生走过来，蹲下身子，男性气味扑面而来。
　　应如是鼻子一抽，强忍抱着大宝贝退后一步的冲动。
　　暗想：果然她还是跟男人接触少了，居然被靠近会不适应，要知道以前她和男性双人舞肌肤相贴时刻也有，却不会像现在这般在意。
　　原戚生温声对应桐桐道：“那我们把人鱼宝宝伤口缝上，跟治病一样。”
　　长长睫毛打下阴影，侧面看男人挺居家的。
　　应桐桐含着眼泪水，轻轻“嗯”一声。
　　人鱼宝宝拜托是是抱好，小脚噔噔噔要回房间找针线。
　　路过猫猫时还是小气愤，气到想放个臭屁臭猫猫。
　　三个大人在楼下，应如是回想大宝贝哪里有针线，她居然不知道。
　　白梵契皱眉，怪应如是，“家里有针线你不知道，桐桐反而知道，万一伤着小孩怎么办？”
　　应如是仔细回想，她真没买过，更别提用过，道：“家里不可能有啊。”
　　原戚生看向应如是，目光微含指责。
　　应如是略委屈，大宝贝她养得超级棒，危险物品她有隔开呀。这事她还奇怪呢。
　　好在小孩立马下楼，拿来她的小针小线。
　　塑料针、塑料线，原戚生望着躺在手心里还没小指头横向长的小把戏沉默。
　　应如是和白梵契不厚道笑了，就你最会哄孩子。
　　应桐桐语气憨厚，期待问：“这个可以吗？我从黛黛公主抽屉里拿来的。”黛黛公主就是比芭套装的核心娃娃。
　　而比芭娃娃和平常抱枕娃娃模型大小不可比拟，生活道具大小自然也可想而知。
　　原戚生只得道：“这是假的，缝不了。”
　　应桐桐直直望着他，五秒后——
　　“骗子。”眼睛又湿漉漉了。
　　夺回针线继续躺回是是怀里寻求安慰。
　　应桐桐教育大宝贝这事也不能纯怪猫猫，毕竟那是本性，反而大宝贝要学会做事情之前考虑，会不会造成不良后果。
　　又说小伤口没关系，可以送到外面去让裁缝阿姨补补，能变成原来模样。
　　更重要的是事情既然能补救就不要太伤心，不然人鱼宝宝知道她难过，心情抑郁伤情好得慢。
　　后面一大串孩子话哄大宝贝，教大宝贝如何度过人生难受时刻。
　　原戚生认真听着，默默下单几本养育四岁至七岁儿童的书籍。
　　然而小孩子脾性就是风雨，说变就变不记仇，晚饭前就又和猫猫玩了。
　　晚饭应如是不会做鱼，白梵契要吃鱼，可他也不会做，最后原戚生上阵，做着做着一桌子菜全是他做的。
　　应如是尝尝，味道意外不错。
　　就连应桐桐也额外添了半碗饭。
　　白梵契控制体重，没有像女生看见好吃的管不住嘴。
　　应如是打量原戚生，“你经常在家做菜？”真看不出来。
　　原戚生摇头，“没有。”家、食堂，总会有地方吃饭，需要亲自动手的时刻几乎没有。
　　“有天赋，比我做的好吃了。”应如是看向大宝贝多添半碗饭的碗底又要见底了。
　　她要是有这手艺大宝贝不消一年就能圆滚滚了。
　　原戚生不藏私，道出事情真相，“我把食谱软件推荐给你，上面食材比例搭配好。”
　　应如是眯眼，“你今天第一次做菜？按网上来的？”
　　“嗯。”原戚生不心虚将菜搞砸，毕竟理论齐全，操作简化一大半。
　　应如是狠狠戳向藕片，却微笑吃下——
　　孤立他，不跟他说话。
　　吃完饭白梵契洗澡做保养，应桐桐要看动画片，按遥控跳过中央台时应如是看到宋瑾南，古装戏。
　　《杨贵妃》居然还没播完。
　　掐指一算，距离宋瑾南功成身退快了。
　　应如是仰头躺在沙发，问擦桌子的原戚生，“你跟杰文传媒什么关系？”原身不可能睡路人，原戚生必然有点权势。
　　身着围裙的男人直起身，挽在手肘的袖子微微下滑，目光凝视应如是，缓缓吐口：“原乔奇是我侄子。”
　　应如是挑眉，有种站在巨人肩头的感觉。
　　她不是圣母，既然选择认真战斗，便不再束手束脚。何况宋瑾南有系统，她没有傻到单枪独干，该用的资源还是要用。
　　伸手捞过大宝贝，问：“大宝贝想不想看我当大明星呀？”
　　大宝贝懵懵懂懂，“是是已经是大明星了呀？”上过电视了。
　　应如是笑，“比这还大。”
　　宋瑾南想成为国内巨星，那么好，她坐第一，让其永远爬不上来。至于能不能够成功——
　　她搜过继姐温蒂了，国际上数得上数的女歌手，既然白梵契将她和温蒂比，那么首先国内就不该有难度。
　　应桐桐震惊，夸了句：“是是太厉害了。”小脸红扑扑的。
　　应如是笑着亲一口大宝贝额头，她最最可爱的小粉丝，许诺道：“给大宝贝买好吃的。”
　　“嗯呢！”应桐桐亲回去。
　　原戚生微眼热，然而他没法告诉应桐桐他的履历，等应桐桐理解大学，理解科学家，理解核，估计还有好几年。
　　至于买好吃的——
　　原戚生觉得还是该好好和科学院商谈薪资。
　　弯腰继续擦桌子，几分落寞。


第36章 结婚
　　原戚生收拾完桌子厨房已经八点了, 到底业务不熟，时间长了点。
　　应如是没有立即把人赶回去，甚至笑眯眯亲密道：“孩她爸, 我们聊聊天？”
　　应桐桐闻声看一眼是是, 又看向原戚生，眨眼。
　　原戚生听见“孩她爸”心跳一瞬间加快，虽然只有一下, 但确实快了。
　　“嗯。”男人声音低沉好听，迈步坐到母女俩不远处。
　　动画片正好广告，应如是怂恿大宝贝, “大宝贝你看爸爸累了, 要帮忙捶捶腿感谢吗？”
　　应桐桐以前就帮是是敲敲打打过, 这个难不着小孩。
　　只是——
　　“爸爸？”应桐桐扭头看向是是, 是让她叫他爸爸吗？
　　应如是笑着点头，指着原戚生道：“爸爸一颗精子, 我一颗卵子，然后才有你这么可爱的大宝贝。”手指戳向大宝贝小脸蛋，挠挠。
　　应桐桐顺势倒下去咯咯笑, 猫猫扑进她怀里。
　　原戚生在一旁看的心情动荡, 还以为下一秒就能听到应桐桐叫他“爸爸”了。
　　应桐桐乐够了, 扶开肚子上的猫猫, 直接踩在沙发上走过去要给原戚生捶背。
　　“辛苦你了——”学着电视上的小人拉长声音说话。
　　蹲下来小拳头给捶腿，一下两下，应桐桐捶着捶着噘嘴, 好硬、手疼。
　　原戚生不想辛苦应桐桐，并且看出来应如是调出小家伙热络气氛是有事求他，没半分钟就叫停，不忘感谢。
　　应如是没参加节目前，每天都会在家练舞，有时应桐桐会陪着，偶尔应如是兴致上来抱住大宝贝一起打圈圈，名义是大宝贝陪她锻炼身体。
　　既然是是每天锻炼身体，而替是是捶腿捶背不会手疼，应桐桐停下手后好心提醒原戚生，“爸爸你要多锻炼身体，肉都硬了。”
　　爸爸喊得毫无芥蒂，毕竟误会解开，童年本不是纠结的年龄时光，应桐桐喊得挺顺畅。
　　至于被嫌弃肉硬邦邦，原戚生低头解释，“男生和女生不一样，男生肌肉易结实，比较起来就会觉得肉硬。”
　　原戚生看着应桐桐白嫩小拳头，觉得可爱无比。却又不敢似应如是随意玩弄小孩。
　　应桐桐睁眼点头，记住了。
　　幼年就是不断被大人灌输知识的年纪，应桐桐每天都要吸收很多新鲜知识。
　　瞅着原戚生心情愉悦，应如是开始说事，“既然你知道合约十亿的事，也知道我快到期了吧。我打算续约，这几年啃老本，没有上进更没钱。”
　　两人心照不宣，没提冷藏的事。有些事说出来就不好看了，尤其感情还没到那份上，能够一方埋怨另一方无条件包容。
　　只要事情能拨回正确轨道就好。
　　“应桐桐呢？”艺人上班飞来飞去，有足够的时间陪小孩吗？还有应桐桐的身份，他俩不是夫妻，如果被媒体发现，会招来非议。
　　原戚生一瞬间想到结婚，如果结婚了一切问题好办。
　　男人双腿并拢，神色严肃起来。
　　“所以我需要你，孩她爸，虽然考核只有两天，但足够了，有空把身份证户口本带来吧，我们去办点事。”原戚生对大宝贝很好，显而易见。
　　而且他做饭还挺好吃，又能做家务，剩下的考验只能交给漫长岁月，走一步看一步。
　　应如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应如是撇开大宝贝额前碎发，垂眸眼神深邃，“如果离婚，孩子无论如何归我。”
　　应桐桐没能听懂，只是本能握着是是撩她头发的手，传递温暖。
　　“……好。”原戚生滚动喉结回复，脑海一瞬间放空，这一空就空到回到原家，到睡前。
　　仿佛做梦一样。
　　想和人聊聊。
　　原戚生好友不多，卢司翰是交往最多的。
　　最重要的是他未婚，却有女朋友。原戚生拨出号码。
　　“你不要吓我！”卢司翰当头就是这一句。
　　原戚生鲜少给他打电话，他怕听到原戚生报丧的消息。
　　握着黑色手机的手指明显僵了一瞬间，原戚生冷冷道：“……好消息。”
　　“什么？”
　　“我要结婚了。”
　　卢司翰甩了甩手机，刚刚是串线了吗？
　　原戚生怎么可能结婚，他不是要一辈子和高科技打交道，站成光棍的模样孤独终老吗？
　　晃完手机，卢司翰说：“你再说一遍，刚刚听岔了。”
　　“我要结婚了。”原戚生复述。
　　卢司翰压低声音道：“再说一遍？”
　　“结婚。”原戚生想挂电话了，他不应该打给卢司翰。
　　果然——
　　“原戚生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说好的朋友一生一起走，居然半路丢下我结婚，三十三年，单身路上我陪了你三十三年，说抛弃就抛弃，你的良心去哪里了？让核炸没了吗！”他女朋友谈了快五年还没结婚，原戚生那个冷清鬼怎么行动比他还快。
　　不服！天道不公！
　　卢司翰叉腰食指指天，天啊地啊，原戚生都要结婚了，他女友怎么还不答应他。
　　原戚生不理他的疯言疯语，开始为结婚做打算，“我没求婚，是不是要补。”没记错的话求婚是单膝跪地，手捧戒指盒。
　　“呸。”卢司翰不想理他，他从原戚生身上闻到了婚姻的腐朽味。
　　“我和她都有房子，而且我在她家附近买了一套，婚后住她的房子还是我的？”原戚生终究凡人一个，遇上结婚这种俗事难免思虑。
　　卢司翰冷哼，“比起考虑住谁的，你更应该想想以后闹别扭，你们分房住的问题。”
　　正常夫妻分房间睡，落原戚生身上估计就是分房子住了。
　　卢司翰一瞬间幸灾乐祸。
　　不是他诅咒原戚生和那位未来要吵架，而是舌齿会打架，他和他的小甜甜偶尔也要生闷气，既然世事无完美，那么有些事是必然的。
　　原戚生抿唇，竟觉得卢司翰说得有几分道理。仔细想想道：“不会闹别扭的。”
　　卢司翰不信。
　　原戚生不解释，事关家庭地位。
　　科学家已完美预测到他在家中排名靠后，受委屈的只能是他，而闹别扭应如是能打胜仗，自是不会生气跑去另一栋别墅，而是趾高气昂回卧室，“啪”的关门。
　　只要他不往外跑，就不会分房子住了。
　　另一边，应如是在床上向大宝贝简单阐述今晚家中大事。
　　应桐桐听完，点点头，最后确定一番，“是是不出国了吗？”
　　“暂时不。”
　　“上班比之前还忙？”应桐桐忍不住扣脚指头疏解心中的低落。
　　“嗯，只有努力上班才可以赚钱养家。”应如是拿开大宝贝扣脚指头的手，托着她的小屁股来到自己怀里。
　　应桐桐贴服在是是怀里，吱吱嗯嗯好半天想出一个法子，“可以叫爸爸多上班呀！”
　　应如是拍拍大宝贝屁股，“爸爸挣钱没我快。”娱乐圈挣钱速度绝对一流，虽然花得也快。
　　好吧，应桐桐叹气，“那就让他在家陪我吧。”
　　应桐桐说出这话是因为应如是前面说结婚后一大好处就是即便她不在身边，也有爸爸陪着大宝贝。
　　只不过让小家伙拉长调说出有几分恨其不“挣”的意思。
　　第二天，原戚生早早驱车带着身份证户口本来别墅。
　　白梵契给开的门，白色贴身t恤，男人细腰弧线动人。
　　“早。”白梵契招呼。
　　原戚生点头，回了一句，右手手提黑色公文包使得他整个人格外肃穆，然左手提着一大袋子早餐又中和这份严肃。
　　白梵契打量他的黑眼圈，没料到应如是昨晚甚至没让人留宿。吓得小伙子睡不好，担心在他这个丈人面前显得感情不和睦。
　　侧身放行，让人进来沙发上休息。
　　等了半小时应如是才带着应桐桐下楼，白梵契正跟妻子通话，似乎在劝她不要熬夜工作，男人温情f语听得人醉醺醺。
　　应如是望见原戚生平常的白衬衫打上领结忍不住笑道：“放轻松。”
　　原戚生望着笑盈盈的女人点头，又指着公文包道：“都带来了。”
　　应如是点头，她还要打电话和应新君商量处理大宝贝户口的事。
　　吃完早餐，让两个男人陪着大宝贝玩，她去电话应新君了。
　　应桐桐拿出围棋，要玩五子棋。
　　原戚生和白梵契盘腿坐上小孩玩玩具的地垫，空间一下子就小了许多。
　　白梵契玩了两局没意思，闭目听歌练耳。
　　原戚生一直陪着大宝贝玩。
　　等应如是回来已经半个小时了。
　　应桐桐高兴呼唤，下完当局便奔向是是。腿上的猫猫滑下拉长身子伸懒腰打哈欠。
　　原戚生很少盘坐，欲起身，血运不通畅脚麻一时半会起不来。
　　应桐桐看见，微微叹气。
　　这个爸爸呀，说缺乏锻炼还不信，玩五子棋都累到起不了身。
　　挣钱没是是厉害。
　　长得比外公急。
　　总之哪哪都差了点。
　　应桐桐迈小步来到原戚生身旁，要伸手扶起他——
　　可他是她爸爸呢。
　　原戚生被应桐桐举动温暖到，却不知萌娃心中叹息。
　　大概是学业事业上风光这么多年，老天看不过眼公平一回，让他在家业上做了小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有话。
　　谢谢17185232的手榴弹，＾3＾。
　　谢谢梨子，指尖飞舞的地雷，＾3＾。
　　谢谢长安锦鲤。，肅h松，墨茗淇喵，凡歌，谙筱，啊啊啊啊啊啊，nianqing，剪落的长发，三月，苏苏，拖延症晚期患者，梦幻华尔兹，非花先生，竹林雪，今夕何夕，花柒未眠，嘿咻(゜ロ゜)，雪松，指尖飞舞，凌晨，大白，梦幻华尔兹，紫琳紫辰，sherisese，杜秀秀秀k，我是蔷薇，偶偶，青花飞语，猪猪铅笔，念旧.，净，筱雨，幕落，姝懿，风飘飘兮，哈哈哈哈牛，冰糖葫芦，三月燕燕燕燕，晨，千雪，rhk，苍龙木木，七哈哈哈哈哈哈哈喜，白勺，小小园子，原始id用户的营养液，＾3＾。
　　抽气，买一栋别墅前后思考不超过十分钟穷么！小型别墅、首都、算两千万、科学家，当机立断买房已经很有钱了，毕竟不是做生意的。（像我们学校请长江院士，年薪也就几百万，大款主要是落户口送房子送福利什么的，现金还真不多）原戚生还有其他固定资产的。
　　还有那个十亿，原戚生不是真的还了十亿元，仔细看看，是口头还债动嘴皮子。
　　我知道肯定有人说是是这别墅竟然值点钱为什么当初不卖了抵债，反而和公司借那么多。一是因为遗产夹杂感情因素，二是过了十年，房价翻了十倍不止，放以前和那八千万比就不多了。
　　……唉，和其他男主比，是穷了点╯^╰不怕，能挣钱就好。
　　还欠一章4k字更新，明天还吧。
　　发了秒数带6的红包，中奖率明显下降，还剩十个红包，那章不发了这章评论还是带6发，把剩下十个发出去。
　　比心。


第37章 户口
　　和应新君直接约好外面见, 原戚生和应如是出门，让白梵契陪应桐桐玩。
　　考虑到她也有几分面熟，应如是特意口罩墨镜出门。
　　应如是和原戚生先去民政局再和应新君碰的面。
　　应新君这次帮的不是一点半点, 应如是不仅要将大宝贝迁回她户口, 就连原戚生也要迁到她户口本上。
　　没错，结婚女方迁男方户口，或反之, 亦或不迁都可以。
　　原戚生想跟母女俩一个户口，应如是当机立断让他来她户口上。
　　万一两人日后谈不来，直接将他踢出去, 大宝贝还是跟着她。
　　只是结婚来得太快, 应新君左看右看不靠谱, 应如是办事太随意。
　　“结婚是大事。”应新君蹙眉道。
　　几年躲着不见的人, 相聚短暂这就结婚了，太鲁莽。
　　婚姻除了柴米油盐酱醋茶更有的是法律条款, 法律上夫妻俩是一体的存在。
　　应如是拍她肩，“我已经考虑好了。”
　　应新君点头不说了，原戚生刚才有事接电话, 现在正走过来。
　　三人跨入政府大楼。
　　这两年小孩转户口要亲子鉴定, 好在原戚生当初dna检查单还在, 有熟人好办事, 跟着介绍人走几步，填些表，就不用再操心了。
　　中午应新君跟着两人回别墅, 应桐桐几日不见亲妈有点兴奋，还隆重给亲妈介绍了猫猫。
　　应如是则给应新君介绍了白梵契。
　　应新君礼貌问好，白梵契困惑，“桐桐怎么叫你亲妈？”
　　应如是解释：“应新君是大宝贝干妈，干妈不如亲妈亲切。”
　　白梵契点头，脑后的揪揪格外醒目。他揉揉眼，打哈欠，说陪小孩玩挺费神，要上楼休息，吃饭叫他。
　　四五十岁的男人就这么随心所欲像个孩子，转身就回卧室。
　　应如是和原戚生见怪不怪。
　　应桐桐嘴角弯下，略微惴惴不安，拉是是的衣角问：“是是我是不是累着外公了？”
　　应如是笑笑，牵起大宝贝的手，“怎么会，是外公年纪大了，精力不如小孩。你和外公在家玩什么了？”
　　“小房子diy。”应桐桐脸上挂满笑容答。
　　小嘴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外公把草坪粘反了……小灯会亮还会唱歌……好难做啊，幸好外公认识字，不然就做不出来了。”
　　应桐桐带着两位妈妈去看她和外公的半成品，像模像样。
　　至于原戚生，去厨房挑大担了。应新君来了，好歹是客要招待。关于为什么是他进厨房，巩固家庭地位而已。
　　男人在厨房里忙碌起来其实挺帅的。
　　应桐桐说完自己，又要问大人们干了什么，应如是拿出结婚证给她看。
　　应桐桐指尖点着结婚证，好可惜道：“结婚证如果可以让宝宝一起拍就好。”遗憾语气逗死人了。
　　话里宝宝是指一对夫妻的孩子，不是应桐桐特意称呼自己的。
　　应桐桐眼底清晰写着想要坐在爸爸妈妈中间一起拍结婚照。
　　应如是和应新君笑，应如是撩拨大宝贝刘海，道：“我们可以去照相馆，想怎么拍就怎么拍。”
　　“也贴到本本上吗？”应桐桐指着结婚证。
　　应如是挥手大气道：“本本太小，我们拍大照片，贴墙上！”
　　应桐桐听见立马不羡慕结婚证上的照片了，笑得眼睛弯弯，连道：“墙上，墙上！”小脸喜洋洋。
　　地上的猫猫岔开腿，低头舔菊花，不懂小主子的快乐。
　　然而话说起来简单，拍摄家庭照前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比如向白梵契解释应如是和原戚生怎么今天才结婚，又比如原戚生带女人孩子见家长。
　　白梵契好说，他本就不爱管事，只要自个活得舒心就好，管别人的事对他来说就是任务，要操心、脸上要长褶子的。
　　应如是没告诉真相，几句话给糊弄过去。
　　至于见家长，应如是全权交给原戚生，说：“加油！”应桐桐的出生，她和他的故事，所有狗血到难以加工成故事还是让给他处理吧。
　　应如是可没忘记原戚生比她大十岁，男人就要有点魄力，站在女人孩子面前扛大局。
　　原戚生推眼镜，同意，嘴上问另一件事，“我什么时候搬过来？”男人声音低沉，眼眸清浅认真。
　　他的手腕干干净净，无需像其他男人带手表彰显严谨、儒雅风格，仅是严密扣合的袖口紧贴着润白皮肤就表达一切。
　　应如是要微抬头才能和原戚生对视，和原戚生目光遇上，闻此一怔，好似这一瞬间才明白婚姻意味什么。
　　比起像她结婚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孩子，更多人结婚是为了合法同居顺便做羞羞的事，为了异性间微妙的喜欢。
　　应如是难得紧张。
　　打出生起她就没考虑过要喜欢某个男孩子，更别提相依为命，现在居然找个男人结婚了！
　　后知后觉的应如是这才明白早上应新君的提醒：结婚是件大事！
　　某方面来讲她玩成过家家了！
　　主要是对面这个男人同样认真地和她交往，所以她没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应如是一脸沉重，缓缓吐言：“你搬吧。”敢作敢当，孩子都有了老公还会远吗？瞧，这不就来了么。
　　原戚生望着应如是悲痛表情，指尖微动，缓缓表诚：“……我是认真的。”
　　认真的和你组建家庭。
　　午时两点的阳光很烈，整个房子都亮堂起来，室内的布置清晰明了像是3d电影，空气中的尘埃运动轨迹细心观察仿佛也能看清。
　　同样的可以看清男人脸上每一处细微表情，他的瞳孔很漂亮，墨色深沉，鼻子挺拔，侧面看上去格外英俊，一双薄唇虽然有点冷酷，然而笑起来也温润无害。
　　最重要的是男人很认真，由始至终，由内到外。
　　两人此刻正站在一楼大厅，饭后应桐桐、白梵契都回屋午觉了，应新君则去医院。
　　应如是一边看着原戚生刷碗，一边商量两人结婚后所要面对的事物，还有大宝贝想拍照的愿望。
　　聊着聊着站在落地窗前低声谈论。
　　似乎午后的阳光让人松懈，让人眩晕，鬼使神差，应如是伸出手，目光始终停留在原戚生脸上，道：“你好，原先生，我是你的太太应如是。”
　　她的态度终于立起来了。
　　女人声音似风似萧声，原戚生握住应如是的手，抓住这五年漂浮的风，整颗心也安定下来了。
　　“原太太，您好。”沉稳的回答。
　　你好/您好，余生请多指教。
　　目光对视，有些话不用说，都懂。
　　像是打通任督二脉，两人间建立微妙联系，握手的姿势保持数秒，两人沉浸其中。
　　卧室出来撒完尿的猫猫走来，蹭应如是腿，应如是这才回神，要甩开原戚生的手，嘴上说着：“我陪大宝贝睡觉，你找个房间休息吧，被单你知道在哪的。”
　　不料原戚生抓得牢牢，手背筋骨弧线依旧，似乎没用多大力气，却让应如是脱离不开。
　　更甚的是原戚生或强硬或润物细无声地将握手转为十指交扣，喉结滚动，声音有点闷，“结婚了，要互动。”早上结婚证两人拍得相敬如宾。
　　应如是听得耳朵尖微微发烫，对面的男人跟发情似的。
　　手挣扎不开，踮起脚尖略微不耐烦又微凶道：“低头。”
　　原戚生低头，下一秒下巴被啃。
　　应如是闪电般吻过后脚后跟点地，欲脱身。却不想原以为一个亲吻能怔住的男人，手下力道不仅没松懈，反而扣得更紧了。
　　他不按道理出牌她也不来，噘着嘴突如其来踩了男人一脚，手果然松开。
　　应如是后跳一大步，有些得意笑笑，丢下一句：公公婆婆等他处理好了再去拜访。
　　纤细的背影远去，后面跟着猫猫撒欢追随的脚步。
　　“我去拿行李。”原戚生对着背影喊，也不知应如是听见没。
　　男人走到玄关处换了鞋，拖鞋也摆好，出了门特意检查关好门再远去。
　　车子稳步启动，只是踩油门的时候略微硌脚不舒服。
　　原戚生开出二十分钟心神才从回忆里出来，趁着红绿灯看向脚——
　　黑皮鞋穿反了，不硌脚才怪嘞。
　　男人面无表情通过红绿灯来到可停车区，熄火。
　　车子里安静一分钟，男人有了动静，拨动后视镜。
　　原戚生清楚看到下巴，没有牙印也没有口红，竟微微遗憾。
　　默默换回两只鞋，继续开车。
　　日子还长。
　　这边应如是回到卧室，大宝贝床上睡得正香，两只手摆得老实，双腿却大大张开像是在占位子。
　　应如是没有挪动大宝贝，躺在一侧。
　　猫猫跳上来趴在应桐桐枕头上。
　　应如是没理会，双腿不自觉锁在胸前，目光迷离望向天花板。
　　侧翻，视线朝向墙壁。双手环住腿，打了个哈欠，却一点也睡不着。
　　应如是渐渐思索和男人的交往，猛然想到一个问题——
　　不孕不育，她和不孕不育的男人结婚了！
　　然而下一个反应不是以后难有孩子，而是不用担心一不小心怀上孩子。
　　成年女性应如是继而想到污污的东西。
　　“呸！”应如是打消脑海中莫名其妙的思绪，睡觉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梨子的地雷，＾3＾。
　　谢谢打杂人员路过此地，三月，梦幻华尔兹，太low来忽悠，尾大的我，ammy，莞尔一笑，林楠楠，萍水相逢，莫失莫忘，晴天，啊啊啊啊啊啊，老莫，姝懿，yichulin，第五弑，墨茗淇喵，杜秀秀秀k，非花先生，春暖花开，原始id用户，被jj抽中用户的营养液，＾3＾。
　　去医院了，所以码字被耽搁，下周三一个小手术，希望顺顺利利。欠的更应该明中午发，晚上和上午写点。抱歉。
　　秒数7抽红包，限前十个。
　　比心。


第38章 照相
　　应如是这套房子虽然是别墅, 但屋子格局不大。
　　一楼客厅、餐厅、厨房、卫生间、储物间、还有一被应如是改成舞室的卧室。
　　楼上则四间卧室，和一露天阳台。
　　其中三间卧室本应如是、应桐桐、应新君一人一间，不过在家大宝贝常跟是是一起睡, 应桐桐的卧室便成了玩具室。
　　现在白梵契住在第四间卧室里, 原戚生东西搬过来有两种住法：一是搬进应如是房间，夫妻合住；二是将应新君的卧室变成他的。
　　应如是略愁，最后道：“往前两栋不是你的房子么, 要不你先住几天，等爸爸走了你搬进爸爸房间。”
　　原戚生脸微沉，脚扎根地面一动不动。像是置气的孩子, 闷气道：“手续还没办完。”
　　应如是只得道：“你搬应新君房间里吧。”说是应新君房间, 其实也只有帮应如是照看大宝贝才来这里住几天。
　　应新君主要住在医院附近, 便于上班。
　　原戚生点头, 没再纠缠。
　　而两位原大家长早在原戚生回来收拾行李时得知小儿子闪婚，并且拥有小孙女, 约好明天聚聚。
　　原戚生告知应如是。
　　应如是一边将应新君的物品收拾出来，一边问：“你怎么说的？”
　　大人居然没好奇到直接杀过来？
　　原戚生道：“挑重点说。”
　　应如是瞬间觉得他有点坏，刨根究底, “说清楚。”
　　原戚生浅浅笑开, 唇角微弯, “我太太四年前给我生了小公主, 我傻到至今才发现，弥补错误，入赘了。”
　　原戚生很少用活泼的语气说话, 男人突然变了模样叫人诧异。
　　然而应如是一怔，“嗯”一声，埋头继续收拾——
　　决定生大宝贝的人不是她，她只不过是捡现成的。
　　原戚生见女人神色突然暗淡下去，唇角抿直变为平常的模样——
　　原爸原妈嘱咐他在小家庭里不能老板脸，要多笑笑，结果一笑反而将人笑抑郁了。原戚生自责，将原爸原妈嘱咐从脑海里划去，还是做自己好。
　　白梵契定的就是大后天的机票，明天见亲家，一起吃喝玩乐正正好。
　　一大早应桐桐就醒来，白梵契给小孩织的头发，他嫌应如是手法过于简单，不能衬托桐桐的可爱。
　　事实上也确是白梵契梳得比应如是好，笑起来更是天真灿烂像极小公主。
　　白梵契骄傲地对原戚生说：“人们都说女人心灵手巧，其实好多手工大师是男人，这说明什么，说明男人厉害起来不比女人差。”
　　旁边两大一小听着这话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应桐桐眨巴眼，打破沉默说了句：“谢谢外公。”给她梳好看的头发。
　　一家人出发。
　　另一厢，因为原戚生告诉他们儿媳妇就是孙子公司的艺人，原爸原妈询问原乔奇，应如是人品等。
　　原乔奇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什么有实力，前途光明啊。
　　他的妻子秦苗更是缩成小蜗牛，敌人变成婶子，他俩最措手不及了。
　　要知道应如是还在《万里挑一》时秦苗甚至上网当黑粉蹦跶过。
　　原戚生大哥原戚迪，大嫂孙姒娇还在国外飞，一时赶不回来。
　　反正他俩不急，弟媳有机会见，主要是原爸原妈急着见就要走的亲家。
　　两位老人翘首以盼终于等到珊珊而来的应如是他们。
　　知道原戚生是老来子，看到原爸原妈面相上可以说是白梵契长辈也没有大惊小怪。
　　白梵契更是自来熟地喊道：“亲家好。”细脸皮阳光底下熠熠发光。
　　原爸原妈笑，点头回应，打量三人。
　　应如是的照片他们在网上看到过，真人比照片更明媚大方，人更是爽朗，“爸，妈。”
　　称呼完拍拍大宝贝，大宝贝笑眯眯叫人，“爷爷好，奶奶好。”小米粒似的牙齿露出来，喜洋洋的。
　　诶哟，那小奶音叫人甜化，原家已经二十几年没小孩了，突然出现应桐桐这个大宝贝，立马奉为掌上宝、心尖肉。
　　原宅是真正的大宅子，家里甚至有常住阿姨和叔叔打理，传统古朴有韵味，大宅能给应桐桐玩的东西不多，后花园里的秋千能算一样。
　　原妈哄着，“大宝贝要玩秋千吗？”老人家笑得慈祥，面容和善。
　　秋千幼儿园里有，应桐桐没少玩，只是没打搅老人兴致，小跳脚嚷着要玩的，面上笑容如花似锦。
　　不过到底来的是陌生地方，小手一直牵着是是的手没撒开。
　　原戚生见此对应如是说：“你带她去吧。”
　　应如是点头。
　　秦苗喊了一句，“我和婶子一起吧。”应桐桐实在伶俐可爱，叫人想亲近。
　　三女人离去。
　　路上秦苗自我介绍，“……我通常住在原宅，陪陪老人，而且这儿清静，我是做梵文翻译的，待在这边再好不过。”
　　低头瞧见应桐桐歪着小脑袋看她，笑道：“大宝贝在看什么呀？”好想捏捏肉肉。
　　应桐桐甜甜一笑，问道：“如果哥哥和姐姐有了宝宝，姐姐也会在家陪宝宝吗？”既然可以陪爷爷奶奶，就能陪宝宝吧？
　　通过先前的见面，应桐桐已经知道秦苗是姐姐，原乔奇是哥哥，爸爸的辈分大。
　　秦苗不假思索，“当然。”她又不是大忙人，有了孩子肯定亲自带。
　　忽然想到应如是是艺人，也不知道她和小叔叔结婚后是决定继续走这条路还是转行。
　　秦苗吸吸鼻子，没敢说冷藏有她的推波助澜，说出去不仅尴尬还伤感情。
　　而应桐桐听完秦苗的话若有所思。
　　果然还是爸爸挣钱不够厉害，才不得不让是是也努力挣钱。哥哥都做得比他好多了，可以让姐姐不挣钱在家陪宝宝。
　　应桐桐有点丧，她习惯于是是陪自己，前段日子《万里挑一》的上班就让小孩思念不已，不曾想有了爸爸后是是还要上更多的班。
　　小脑袋胡思乱想，是不是因为除了养自己是是还要养爸爸，才这么做的？
　　三人踩着鹅卵石小路走到后花园，秋千挺大，大到可以说是藤椅而非秋千，一瞅就很安全摔不着人。
　　应如是把大宝贝抱上去，给她荡秋千。
　　花团锦簇中一大一小两美人笑意盈盈，美不胜收。
　　秦苗掏出手机，说：“我给你们拍照吧。”
　　应桐桐立马看过来，还招手让是是不用替她摇秋千了，“是是快来，我们一起拍。”
　　应如是摇头道：“就是要拍大宝贝玩秋千的样子啊，来大宝贝，摆出姿势。”
　　拍了拍了，应桐桐还是不满意，想和是是挨在一起合照像结婚证那样。
　　很郑重地说：“要和昨天的照片一样，是是我们在一起，然后贴墙上。”
　　秦苗没听懂，应如是却懂了。
　　从秋千一侧来到后方，霸气道：“小美人可不可以让我亲亲。”手稳住大宝贝的肩膀，不让大宝贝扭身好奇她要干嘛。
　　应桐桐只得仰头望着是是道：“是是随便亲。”附送甜笑。
　　秦苗在一旁看得眼珠子都红了。
　　应如是朝秦苗说：“拜托帮忙拍一下。”附身，红唇压在仰面大宝贝饱满额头上，一大一小做出这撩死人的动作温情满满。
　　秦苗赶紧拍下来，拍了五六张，道：“好了。”
　　应如是这才抬头，顺便将大宝贝从秋千上抱出来。
　　看了眼照片，应如是霸气，应桐桐愉悦，像是上帝与被上帝亲吻的孩子。
　　应桐桐脸红彤彤，细胳膊缠着是是的脖子，悄咪咪道：“不告诉爸爸，等照片贴到墙上吓他。”语气像是偷油小老鼠，脸上笑嘻嘻。
　　应如是额头碰她额头，应允，“好的大宝贝。”
　　应桐桐欢笑，她和是是的关系比爸爸和是是关系更好着呐——
　　秦苗也想和应桐桐拍照，问：“大宝贝我可以和你一起拍吗？”
　　应桐桐拍是是的肩膀让她放下自己，“好呀。”
　　应如是手持手机给拍照，这会不在秋千上拍了，秦苗特意挑选有花的地方。
　　还特意问大宝贝可不可以让她抱着拍照，应桐桐张开手，随她。
　　拍了好几张，秦苗迫不及待走进应如是想看照片，应桐桐跟在后面，应如是突然叫停，“大宝贝别动。”
　　应桐桐止住脚，黑黝黝的眸子看向是是。
　　应如是视线转移到手机，解释：“你站在那里后面的花刚好成了花冠。”
　　秦苗凑近一看，可不是么，视觉错觉，大宝贝身后红色紫色的花仿佛围绕在她头顶盛开。
　　“是这里吗？”应桐桐脑袋也不敢动了，就张张嘴问。
　　“大宝贝再往后退一点点。”
　　应桐桐闻此退后一点点，后面有块小石头，差点磕到，好在小孩子反应快，往前冲了两步。
　　应桐桐稳住后抬头面上还是兴高采烈的，这才让秦苗忍住上前关心的冲动。
　　“左边一点点。”
　　应桐桐玩兴起来，狡黠一笑，故意往右。
　　应如是纠正：“左边有痣。”应桐桐左手手背有颗浅色小痣。
　　应桐桐又故意右挪挪，还反问：“是这里呀。”
　　“不对——”
　　这会儿应桐桐才走向正确方向。
　　“大宝贝小心脚下，再往后面一点点。”
　　不料大宝贝不仅没向后，反而往前走，一小步又一小步，应如是看着手机里的大宝贝满脸笑容离自己越来越近。
　　紧接着大宝贝就笑声如风铃冲她跑来，小手张开。
　　“是是我逗你玩呢——”一脸满足地扑进应如是怀里。
　　花冠哪里有是是让大宝贝开心呢，不要也罢。
　　应如是笑，也不给大宝贝拍照了，干脆直身一路将大宝贝抱回屋子里。
　　原妈看见三人回来最先关注大宝贝，“正好，吃点心。”糕点水果全往大宝贝面前推送。
　　亲家公心思年轻，原妈自认老迈跟不上，聊不下去了，大宝贝回来也正好救了场。
　　接下来核心人物成了大宝贝，白梵契察觉到，没说什么，笑靥如花。
　　应如是瞅着大家都围着大宝贝转，瞄向一旁试图降低存在感的原乔奇，走到原戚生身旁，掐他腰肉，压低声哼哼道：“今天找个时间让你侄子和我聊聊。”
　　原戚生顺势握住腰间的手，回应，“嗯。”
　　然后应如是发现，她又勿入虎口了，自己的手收不回了。
　　这男人怎么就喜欢握她手呢！
　　使劲在大手掌里反转，揪男人手心肉，原戚生面色平常，仿佛失去知觉。
　　应如是瘪瘪嘴，放弃，回家再收拾。
　　女人一瞬间又恢复笑脸，热情开朗地和公婆聊天。任由男人默默地将大拳头握小拳头的手变为十指相扣。
　　作者有话要说：　　秒数4，特别好中，限前四十。


第39章 蝌蚪
　　吃饭时谁都想和应桐桐一起坐, 大宝贝不在乎那么多，只要身边有是是就好。
　　最后由原戚生取胜，享受着大宝贝在旁边吃得香喷喷所散发的愉悦气氛。
　　饭后, 应如是如愿和原乔奇谈上话。
　　“婶婶。”原乔奇笑喊, 微尴尬。
　　应如是眯眼笑笑，喊道：“大侄子——”她指着沙发，示意坐下来说话。
　　原乔奇顶着应如是似笑非笑的眼神, 表明立场，“既然你现在是我婶婶，就是自家人, 有什么事告诉侄儿, 侄儿能帮则帮。”
　　他可没忘记小叔叔告诉他应如是要和他说话时的眼神, 明晃晃写着：惹怒应如是就是惹怒他。
　　感情这事最忌讳外人搅和, 当初小叔叔和应如是不清不楚，且小叔叔处于被欺辱地位, 他可以上前助阵。
　　但如今事情大转折，仇人变亲人，而小叔叔明显是乐意的, 他再反着干就是找抽。
　　原乔奇表明立场后静观其变。
　　应如是笑道：“当年是我年轻不懂事, 听信大师和你小叔叔生的孩子好, 就干了蠢事。”
　　原乔奇不信大师这一说辞, 却没有当即反驳。
　　应如是继续道：“不过至今也不后悔，大宝贝的确是最棒的孩子，只是当初没采取正确措施让她来到这个世界, 导致中间生了很多波折。”
　　应如是一边说着废话过渡，一边内心给正文打草稿。
　　“……好在苦尽甘来，一切回到正轨，我们就一笑泯恩仇，成么？”应如是眉眼含笑望着原乔奇。
　　原乔奇缓慢点头，扯出笑容。
　　这也许是她的正轨，却不知是不是小叔叔该去的方向。
　　他现在还没搞懂小叔叔怎么会喜欢上她，甚至结婚。如果单单为了大宝贝，没必要牺牲这么多。
　　婚姻若是没有爱情就是没有棺材尸身的坟墓，名存实亡，无趣至极。
　　“既然是自家人，也不说客气话了。”应如是坐直身体，双腿笔直立在沙发前方，仅仅一个小动作女人魅力迅速得到提升。
　　眼角的弧线也恰到好处地弯行。
　　“合同快到期，本来想跳槽的，但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在杰文我这做婶婶的也不好意思跑别人家公司，白白给别的公司挣钱，你说是不是？”
　　原乔奇无话可说，继续点头。
　　论实力，论容貌，论魅力，应如是在娱乐圈走下去肯定能挣钱，肯定走得又高又远，至于到何种程度就看怎么捧的，谁在捧。
　　“——知道温蒂吗？”应如是突然岔开话题道。
　　原乔奇一愣，想了想道：“知道。”f国女歌手，莱皇旗下艺人。
　　国外市场主要由他爸妈和舅舅等长辈负责，原乔奇了解温蒂是因为前年一部获得金镜奖大满贯的电影，主题曲就是她唱的。
　　应如是点头，面色如常道：“那是我姐姐。”
　　原乔奇惊讶，不再静观其变，提高声音道：“有血缘关系？”
　　“继姐。”应如是瞄他一眼，似乎怪他大惊小怪。
　　女人两腿交叉，细长白嫩长腿格外吸睛，接着说：“有时候感觉自己像天选之女，唱歌好，跳舞好，随便一个亲戚也是大明星，唯一不好就是自己还没混出来，孩子都四岁了，话题度都没有。”
　　原乔奇腹议：谁叫你当初作，一手好牌非得拆开打烂。
　　不过反过来想想当下，似乎这拆开的牌有出头。
　　“你小叔叔也三十多了，我还年轻貌美，要是继续混娱乐圈，你小叔叔那闷骚性子肯定生闷气。”
　　原乔奇不说话，他叔叔那是高岭之花，咋是闷骚呢。
　　闷骚能有他叔叔气质么！
　　“所以我决定，这几年努力一把，混出个名头就退圈，圆了梦，对得起这么多年的辛苦，也让你小叔叔放心。”应如是睁眼说瞎话。
　　她的梦想可不是混娱乐圈，这个充斥名利、欲.望的圈子。
　　原乔奇大致猜到应如是要说什么，婶子要他使力，果然——
　　应如是眉眼弯弯，笑靥如花，“要麻烦侄子帮忙，众人拾柴火焰高，我们齐心协力不仅杰文能盆满钵满，我的愿望也能尽早实现。
　　“我不怕累，就怕年纪大了这条路不好走，要是可以，这半年可以多活动。”
　　“现在不是流行买热搜么，婶子我肯定能赚回本，侄子你就放心大胆买，我们买它一年半年。”
　　宋瑾南哪怕做得再好，没人议论，注定爬不上去。而买热搜谁能拼过国内娱乐公司巨头。
　　无论黑红、粉红，她要压得宋瑾南一丝火花也溅不起来。
　　击败敌人最好的方式不是削弱对方，而是让自己强大到令人生畏。应如是有能力更自信。
　　“如果可以，我还能走出国内接轨国际，到时候碰上温蒂，我们一打招呼，透露交情，也是佳话。”
　　她不懂原身和温蒂间有何竞争，但若真遇上，她保证在舞蹈上帮原身打败温蒂。
　　…………
　　应如是唠唠叨叨好久，所有好话都让她说了，然而活都要原乔奇干，让他将他新任婶婶捧红。
　　原乔奇还能说什么，感情上来说她是他最敬重小叔叔的妻子，理智上来说应如是没有骗人，她有能力力压群芳，为杰文谋利。
　　天时地利人和，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只是问：“小叔叔怎么想？”到底还是站在原戚生那边的，以小叔叔的意愿为第一指标。
　　应如是笑，“你小叔叔随我。”她是户主，原戚生自然得乖乖的，否则——踢出去！
　　应如是内心得意。
　　原乔奇半信半疑点头，道：“工作上的事公司谈更好。”
　　应如是勾唇，“当然，就是先和侄子你讨论讨论。”全程称原乔奇侄子，显然要将走后门这条路坚持到底。
　　应如是不傻更不白甜，要比过宋瑾南，她需要强大有力的支持。
　　等两人谈完，原乔奇见到秦苗时，脑子里想的是应如是狂妄口气，是其将娱乐圈看成游戏的不正经态度。
　　如此自信！
　　秦苗没注意他的神情，正翻着她和大宝贝的照片，嘟囔：“我们生小孩吧？”
　　之前以为小孩子烦人，会插足她和原乔奇两人世界，现在看着大宝贝，深感有了孩子哪里还要和男人玩小情趣，她能守着软软甜甜小玩意白头到老。
　　想到应如是和大宝贝的亲密劲，秦苗羡慕不已。
　　抬头看见原乔奇楞楞的，掣肘推他，“怎么了？”
　　“没什么，你刚刚说什么？”原乔奇回神。
　　秦苗嗔他，随后斜视不看他道：“我说我们要小孩吧——”
　　原乔奇闻此毫不客气扑倒，女人发出邀请，是男人就不能怂。
　　另一边。
　　应如是和原乔奇说话，便由原戚生带小朋友，本来应该午休，应桐桐来到陌生环境一下子睡不着，且蛙鸣蝉鸣打扰瞌睡虫。
　　原戚生见小孩眼皮底下的眼珠子一刻也没停，干脆叫醒，给穿上鞋带出去走走。
　　原宅所在住宅区环境幽深，不似其他别墅群，虽然间隔相当，但是一眼任能收入几所房子轮廓。而原宅放眼四周，完全看不到其他房子与人家，绿植与距离隔开这一切。
　　原宅后方二十米出便有一汪池塘，池塘周围摆着玄学人士安置好的聚气大缸，应桐桐好奇，踮脚瞅缸里，一眼看到小蝌蚪，这便走不开来。
　　甚至给原戚生讲起小蝌蚪的故事。
　　“……小蝌蚪们找到鸭子，鸭子说它们妈妈有两双大眼睛……找到鱼，鱼说它们妈妈有四条腿……白肚皮……”
　　应桐桐呼啦呼啦说着，故事记得牢牢，最后高兴合掌，“绿衣服、大眼睛、白肚皮、四条腿，小蝌蚪们终于找到它们的青蛙妈妈了。”
　　小孩面上的笑容随感而发，找到妈妈，多么幸福的事呀！
　　她看向原戚生，似乎要从他的表情上找到类似的喜悦。
　　然而突然一怔，抱歉道：“对不起，差点把你弄丢了。”
　　四周的蝉鸣似乎也停滞于这一瞬间。
　　原戚生楞住，未曾想过应桐桐会有这种想法。
　　他蹲下来，摇头道：“是我对不起，没有去找你们。”
　　应桐桐与爸爸直视，黑亮的眼睛闪烁星光，好久才弯下眼角，扑进原戚生怀里，小手搂在他腰侧，张开小嘴朗声道：“找到你了！”
　　像是在宣誓什么。
　　原戚生被怀中温暖的小身体感化，大男人努力缩成一团为的是好好抱住小女儿，拍拍她的头，“我也找到你了。”
　　应如是出来找大宝贝，就见到父女俩傻兮兮温情相拥场面。
　　笑出声道：“在干什么呢？”
　　听见应如是的声音，应桐桐毫不犹豫从爸爸怀里挣脱，小鸟回归巢穴般向往，“是是——”
　　应如是接住大宝贝，冲原戚生笑笑。
　　原戚生收回保持张开的手，推眼镜，低声道：“你来了。”
　　应如是随意点头，“怎么没睡觉？”大宝贝可是每天都要午休的。
　　不等原戚生回答，应桐桐在应如是脚边欢呼跳跃，“是是，有小蝌蚪。”小手指向大缸。
　　说完偷偷朝原戚生眨眼，仿佛在帮他转移目标。毕竟出来玩不是爸爸一个人的错，自己也同意了的。
　　应桐桐可不知她的小动作被大人们尽收眼底。
　　应如是见此随大宝贝的意，去看大缸里的小蝌蚪，看完后一家三口继续往前走，欣赏大隐于市的美景。
　　不知何时起，应桐桐左右两手被牵上，分别是应如是和原戚生。
　　应桐桐走在中间，小脚迈得格外有力，小家伙甚至唱起了歌。
　　“啦啦……啦啦啦……白白的云飞得高……”都是自己编的曲子。
　　忽然，“啦啦啦啦，左手一个亲亲——”
　　应桐桐止住脚，拉拉左手，应如是低头看大宝贝。
　　应桐桐笑得眼睛成一条缝，再次唱出自编歌词，“左手一个亲亲——”
　　应如是笑着倾身，大宝贝果然吧唧献吻。
　　献完吻继续唱，“右手一个亲亲——”目光看向原戚生。
　　原戚生身体比意识快，蹲下身子，“吧唧”，大宝贝又献出一吻。
　　只见欢快的小人松开大人的手，在绿植间漫步舞动，嘴里还唱着，“啦啦啦，左手一个亲亲，右手一个亲亲，哼哼哼——”笑容洋溢，挥舞手臂。
　　就连小屁股也跟着歌声起舞扭动，让那小屁股成为天底下最软绵绵、最圆润可爱的小屁股。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元蠢，爱吃西瓜的okcat，爱的那么认真，胖胖的囡囡，北御弦倾，水水，aaa，辣手摧花，譶說，墨茗淇喵，默，佳佳，打杂人员路过此地，一溪冰，姝懿，我是小可爱呀，梦游~，鸢尾，兔子先生，pororo，娃娃，小乔不过桥，老莫，梦幻华尔兹，青山绿水，墨染的白，三月，哈哈哈哈牛，杏花京华，王家木木，七夜，瓶子，橙子，曼曼掏粪工，柠檬花，票票，柳ac，苏琪，墨迹，笙笙，行走在人生旅途中，阿乐，原始id用户的营养液，＾3＾。
　　关于红包抽奖，小天使们评论那一秒的秒数刚好有中奖数字，而且在名额内，就是中红包了。
　　开学的童鞋们，大家趁着学习改作息别熬夜qaq，熬夜使人秃头（头发掉一半了tat）
　　还有一个问题，是是和大宝贝的生日是多少来着？就记得十一月，忘记哪天了>3


第40章 加速
　　从原宅回来后没两天, 白梵契回去了，小别墅就剩下一家三口。
　　如今《万里挑一》第十四期正播完，关溪还在。不过临近比赛终点高潮, 收视率却没能打破应如是在的时刻。
　　应如是再次踏入杰文传媒公司, 物是人非，很多东西都变了，例如她的卡能刷所有电梯。
　　八台电梯中的一号电梯只有高管和部分顶尖艺人才可以上, 她坦荡荡刷进去，叫旁边等其他电梯的练习生注目。
　　有练习生认出是应如是，低声好奇, “那是应如是吧, 她怎么在这里？”而且能上一号电梯。《万里挑一》退赛期间她去干吗了？
　　小骚动在人群中蔓延, 好奇心促使他们展开联想。
　　“会不会她身后有人？不喜欢她在外面露面, 所以借病退赛？”
　　“当初集资你忘了吗？你觉得会有金主？”有金主哪里会冷藏这么久。
　　“哎呀，兰鲸台台长女儿都可以为爱疯狂, 保不准就是因为《万里挑一》喜欢上的。”
　　原戚生的确是因为节目对应如是有的好感，不过他可不是金主，还没让应如是买买买呢。
　　这些话应如是统统不知情, 她直接去原乔奇办公室, 大侄子给她换了新经纪人。
　　新经纪人王薇师是个光看面相便觉得严谨的女人, 黑衣黑裤黑镜框, 脑后头发盘在一起用的皮筋也是黑的。
　　她以前带着几位女明星走出国内接轨国际，但造化弄人，她手底下的女明星均在国际上混迹没几年就退圈回家生子, 或是转身自己当幕后大老板。
　　身为杰文王牌经纪人之一的王薇师是憋屈的。明明混到经纪人最高层的圈子，却由于手下艺人动不动半路决定过平常人生活，导致她手上没有真正巨星，她也因此在圈内吊车尾。
　　手上上一个艺人再次抱歉地跟她说要回家造人时，她内心崩溃，下定决心日后只接手男艺人再也不带女艺人了。
　　这一个月没带新人，一是给自己放假，二是寻觅公司有潜力男练习生，打算签一位。
　　然而老板突然要塞人给她，还是女人。
　　她婉转表达想法，原乔奇却道：“她已经有孩子了，不会干这种事，而且她比你还想红。”王薇师是个女强人，四十多岁至今未婚无子，目标就是带出响彻国际的艺人。愿望没实现便没结婚，一届届男友因此离去。
　　王薇师没有一听就信，面无表情道：“以前她们都这么跟我保证过。”结果还不是都腆着脸说抱歉。
　　原乔奇摇摇头，“那不一样，这个就算红不起来也会——”他手心朝上往上抬，意思是公司会尽心捧。
　　王薇师挑眉，坐直身体。
　　新人有来路。
　　“我想看看她的资料。”杰文传媒有自己的艺人在线系统，记录手下艺人历程。
　　原乔奇抹鼻子，给她看了应如是的资料，长达近十年的空白期格外醒目。
　　然而王薇师不在意这个，看到应如是名字她就愣了一下，“是她？”
　　《万里挑一》收视率最高几期所存在的女人，也上过微博热搜。就是突然因病退赛没了消息，《万里挑一》收视率也因此下滑，怎么挽救都没挽救回来，叫人笑话节目全靠应如是一个人撑起。
　　王薇师是知道应如是是同公司的艺人，却没想到她也许要转到自己手下。
　　应如是似乎会德语，或许英语也会，非常适合走国际道路。
　　王薇师脑海快速思考，一方面是极有可能达成她目标的合作人，一方面是天意弄人的破运气——
　　嘴上不忘问：“为什么选我？”当她的经纪人，王黑不比她差。
　　原乔奇道：“你俩合适。”目标一致。
　　敲门声响起，原乔奇说了请进。
　　“您好。”应如是笑着打招呼走进来。
　　王薇师见到应如是了。
　　真人比电视上更好看，却不似其他艺人电视以外瘦竹竿形象，应如是骨肉均匀，八脸身不止，九脸身不到，形象堪称完美。
　　虽然是一双水眸，但是眸底传来的自信坚毅让其十分亮眼。
　　应如是同样快速打量王薇师，对方穿着打扮都彰显其争强好斗之心，黑色压场，除了着一身黑，她手上的手机都是黑壳。
　　应如是勾唇浅笑，她喜欢。
　　伸出右手，握手状。
　　王薇师起身，握上，“您好，我是王薇师。”
　　“应如是。”应如是回答，两人摇手。
　　原乔奇一旁看着，感到奇妙化学反应在二人间进行。
　　接下来是冗长的沟通交流，等三人商谈完，除了两个女人笑容满面，原乔奇嘴角的笑差点维持不住了。
　　他感觉他所处的公司不是娱乐公司，因为这两个女人完全一副上阵杀敌的语气。
　　各种资源更是随口说，末了还问他公司给不给争取，他能怎么办，只能笑着说好呀。
　　毕竟婶婶永远是他婶婶，只要没离婚，过十年他俩也不可能同辈。
　　傍晚应如是才回到小别墅，心情愉悦。
　　家里静悄悄的，原戚生入职手续出了点状况，下午接到电话去办，大宝贝也顺便带过去了。又因为大宝贝中途饿了，原戚生直接带着孩子在外面吃。
　　许是听到有人回来，猫猫从楼梯转角特意给它搭的小房子里出来，黏着应如是前前后后地走。
　　应如是去看猫厕所，果然需要清理了，铲除脏东西，换新猫砂。
　　换完猫砂洗完手，应如是打开冰箱，里面有中午原戚生特意给大宝贝做的七彩饺子，虽然偷吃大宝贝的食物有点可耻，但原戚生做菜比她好吃多了，应如是便直接端出来烧水煮饺子——
　　大宝贝不会怪她的。
　　白天谈话她和王薇师可谓一拍即合，王薇师许诺两周内就让她有节目可上。
　　应如是边煮饺子边想抓紧这段日子在家好好陪大宝贝。
　　然而吃完饺子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她的大宝贝，快八点还没等到人，应如是惦念大宝贝，准备打电话问问。
　　恰这时原戚生带回她的大宝贝——一只不再咯咯笑而是嗝嗝嗝的小甜甜，肚子圆溜溜的。
　　应桐桐瞧见是是还不好意思，捂住嘴巴只露出笑眼。
　　原戚生更是尴尬地撇开眼，将他和大宝贝的鞋放架子上，将大宝贝小包包收拾好，黑色小贝雷帽也挂好，又忙得脚不离地给大宝贝倒水，反正就是不看应如是。
　　应如是气笑，这父女俩干啥去了！
　　招手抱住大宝贝，摸摸她的小肚子，“吃撑了？”
　　应桐桐趴在是是怀里，“一点点，嗝——”
　　原戚生倒来温水，温声嘱咐：“不要站起来，就这么喝水，大的口大口，很快就不会打嗝了。”
　　应桐桐此刻正趴在应如是腿上，上半身俯卧，下半身还站着。
　　既然爸爸这么说，应桐桐黑溜溜眼睛和爸爸对视一秒就点头答应。
　　原戚生手盛在应桐桐下巴底下，不让水打湿应如是衣服。
　　“咕噜咕噜。”应桐桐大口大口喝水，有水流出来，都被原戚生用手盛住。
　　很快，应桐桐不打嗝了。
　　原戚生似是舒了一口气，这才给应如是解释。
　　父女俩去单位时大受欢迎，沉闷的大楼突然来了个漂亮的小姑娘仿佛室内都亮堂，等原戚生带着应桐桐办完事，应桐桐小书包里已经塞满小糖果、小点心，都是不认识的叔叔阿姨给的。
　　出来时已经五点，快晚饭点，原戚生问应桐桐饿不饿，小孩诚实答：有点点饿。
　　原戚生想着开车回到家再准备晚饭起码要一个半小时，不想让小孩挨饿，就带到附近的商场吃饭。
　　吃完饭晚六点，商场一楼大厅正好举办亲子活动，一等奖送毛绒玩具。
　　应桐桐本就是小孩，对游戏感兴趣，何况还是送玩具的游戏，而原戚生想和女儿互动，体验亲子娱乐，父女俩就这么手拉手报名。
　　游戏很简单，爸爸妈妈坐前面，眼睛蒙上眼罩，宝贝们站在后面喂家长们吃冰激凌，三支高档冰激凌——其厂家正是活动赞助商。
　　比赛规则就是哪一组先吃完即胜利。
　　父女俩还是挺斯文的，落个中等速度，三百元比赛报名费最后换来原戚生吃的三支冰激凌和比赛安慰奖——一支冰激凌。
　　而原戚生吃多了，奖品自然由应桐桐吃了。
　　晚上本来气温开始下降，又是小孩子，吃完冰激凌横膈膜受凉，回家路上应桐桐开始打嗝。
　　听完事情全程，应如是给了原戚生一个白眼，应新君给大宝贝煮绿豆粥，放冰箱散热后还要拿到室温下让粥温凉，才给大宝贝喝。
　　他倒好，直接给大宝贝吃冰的。
　　原戚生认错，“下次不会了。”态度良好。
　　应如是没搭理他，带着大宝贝洗香香。她刚才发现大宝贝衣服上有污渍，估计是比赛激烈时蹭上去的冰激凌。
　　应桐桐笑得一团和气，老老实实跟着是是走，哄是是，“我就吃了一支，只打嗝没有不舒服。”
　　小手做出“一”的姿势。
　　前两年应桐桐因为肺炎天天泡医院，应如是从那时起格外照料大宝贝的饮食，冰激凌这种玩意应桐桐都是只有看着没有吃的份，偶尔有也就是应如是开吃之前让大宝贝舔舔，尝尝冰激凌的味道。
　　不过当时商场气氛愉悦热闹，所有大人小孩都在吃冰激凌，应桐桐被同化，不自不觉也吃了。最后导致又撑又打嗝。
　　应如是不怪大宝贝，四岁的孩子自制力只有那么强，偶尔踰距也是可以理解，她主要怪自己怎么放心将大宝贝交给原戚生带。
　　被对方稳重外表欺骗，而忘记他是男人的本质。
　　爸爸多半比不得妈妈细心。应如是还记得以前带大宝贝玩沙，周围妈妈们基本不错眼地关注宝贝们，而爸爸带来的孩子就比较自由，因为爸爸们低头玩手机的多。
　　偶尔宝贝们跑过来问爸爸要水喝，喂小牛犊子一样喂完，赶小鸭子般再打发回去。
　　原戚生完全不知道他在应如是心里身为爸爸的地位歘歘下降，等应如是将大宝贝洗白白和猫猫一起扔床上，过来处理男人了。
　　应如是开口就是，“我打算请个阿姨。”
　　原戚生底气不足，“今天是意外。”在家里男人终于不是白衬衫黑裤子，藏青色睡衣，整个人气场都柔和下来，也因此显得在应如是面前有几分气弱。
　　应如是开口解释，“不仅因为今天，接下来半年我要工作，你也快上班了吧，大宝贝总得有人带。”应新君是乐意带大宝贝的，而且她是儿科医生，应如是将大宝贝交给她也放心，可惜应新君那个无国界医生组织又有事了，估计没多久就要外出。
　　原戚生思考半晌，道：“可以把大宝贝送到我爸妈那里。”
　　应如是抬眸和他对视几秒，没有立马应下。
　　这是一个结界点，大宝贝若是送去，预示他们二人纠葛持续加深，要知道他们现在还是分房睡的清白男女呢。
　　原戚生分析，“我爸妈在家有空，那边有合适的幼儿园，蔡阿姨专门研究过营养学。”蔡阿姨是原宅厨房掌门人。
　　“楚叔以前是医生。”应如是曾看到楚叔在花园里打理花卉，没想到懂这个。
　　原戚生不断说送回原宅的好处，应如是防线一点点降低，最后完全无法拒绝。
　　关键是大宝贝是亲孙女，两位老人会悉心照料。
　　然而事情发展比应如是想象中的还要快，刚和原戚生商量好两人没空照顾时大宝贝送到原宅，不久，王薇师致电，语气愉悦，“《全员加速》一位老师受伤退出节目了，顶不顶？！”
　　《全员加速》是中央台打造的竞技类娱乐节目，是中央娱乐性节目中收视率最高一波之一，普通明星艺人还真上不了这个节目。
　　而受伤的老师是圈内老艺人，上午录制出事，晚上王薇师就打听到，而且能帮应如是争取替补机会，手段可见一斑。
　　应如是此刻正回到卧室，大宝贝捧着童话书，猫猫躺在旁边安静陪着。
　　应如是揉揉太阳穴，沉默了几秒，答道：“上！”
　　大宝贝闻声抬头看向她笑笑，知道是是打电话，没出声。
　　那头王薇师很开心，说立马去安排，并且告知因为是中途插班，让她明早就收拾好行李，抓紧补录。
　　应如是点头应允。
　　挂完电话，应桐桐问什么事，应如是抱歉亲亲她的额头，“我明天就去外面要上班了。”
　　应桐桐脸上的笑容凝住，松开童话书，埋入是是怀里，双手怀住是是。
　　低声道：“是是我会想你的。”脚也勾住应如是，像袋鼠宝宝趴在妈妈胸前。
　　应如是怜爱地怀住大宝贝，“我也会想你。”
　　“嗯，是是我还能去看你吗？”像《万里挑一》一样。
　　应如是没法一口答应，《全员加速》和《万里挑一》不同，它是户外真人秀，几乎是全天候录制。根本不可能像之前那样摸鱼跑出来。
　　是是沉默没有回答，应桐桐知道答案了，道：“没关系，反正是是你会回来对不对？”
　　小家伙从怀里抬起头，眼睛透彻明亮。
　　应如是知道上次昏迷的事给大宝贝留下阴影，保证道：“会！”
　　“嗯。”应桐桐点头欣慰状，然而一晚上都蜷在应如是怀里睡觉，显然不安。
　　应如是心里难受，睁着两点才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沉烟^^3的地雷，^3^。
　　谢谢阿乐，行走在人生旅途中，笙笙，墨迹，苏琪，柳ac，票票，柠檬花，曼曼掏粪工，橙子，瓶子，七夜，王家木木，杏花京华，哈哈哈哈牛，三月，墨染的白，青山绿水，梦幻华尔兹，老莫，小乔不过桥，娃娃，pororo，兔子先生，鸢尾，梦游~，我是小可爱呀，姝懿，一溪冰，打杂人员路过此地，佳佳，默，墨茗淇喵，譶說，辣手摧花，aaa，水水，北御弦倾，爱的那么认真，胖胖的囡囡，爱吃西瓜的okcat，元蠢，～0-0～，专业搬砖，小小园子，momo，白泽，筱雨，燕燕燕燕的营养液，^3^。
　　泪目，今晚才发现上章作话没了，已无力吐槽jj后台。
　　有小天使记得是是和大宝贝生日几号吗？蠢作者只记得十一月，往前没找到，求助！
　　好像挺多人开学，大家一起努力，不熬夜！恢复健康作息！


第41章 画画
　　早上应如是瞪着熊猫眼敷面膜时, 收到王薇师的邮件，里面是关于“她”的生活经历。
　　早在昨天两个女人谈拢后，应如是便坦白她的人生经历, 王薇师既不惊讶也不好奇, 只是点头一副万事有她在的表情，如今一看，果然是。
　　里面编撰出完全不一样的人生经历。
　　十七岁的应如是在杰文传媒遇上老板的叔叔, 两人一见钟情迅速陷入热恋，苦于年龄不够，两人去国外领结婚证——那里允许十六岁结婚。
　　之后便有了爱情结晶。
　　应如是一直没出道就是因为在家带孩子, 而当孩子渐渐长大, 梦想的火焰再次燃烧起来。
　　尤其是离解约越来越近, 愈发渴望梦想, 最后女人选择了出道，而不是彻底沦落孩子与厨房。
　　应如是一边读着一边啧啧称奇, 怪不得老说艺人出道要包装要包装，这完全是打造出另一个人。
　　当然这些经历不是马上曝光网上的，而是在合适时机慢慢放出去。
　　王薇师已经联系好公关经营应如是形象了, 鉴于应如是以前着实没演艺经历, 网络平台其个人介绍页面至今还不满五百字。
　　不过没关系, 王薇师和应如是都有自信很快打造出华丽的履历。
　　楼下原戚生彻底沦为煮夫在做早餐, 应如是洗完脸，走出洗手间发现大宝贝已经起来了，正在给自己穿衣服。
　　应如是上前帮忙, 应桐桐动作立马顺畅，乖乖地抬胳膊抬腿。
　　小脸从衣领子钻出来，“谢谢是是。”一大早上声音就甜得不得了，应如是没忍住，抱着大宝贝亲一口。
　　应桐桐眯眼笑，抱住是是踮起脚尖回亲一口。
　　母女俩下楼，原戚生已经看着新闻等她们了。
　　早餐鸡蛋煎饼和豆浆，还有一份凉拌菜。
　　应如是边吃边对原戚生道：“经纪人已经安排工作了，上午收拾行李，下午就走了。”
　　原戚生抬眸望向应如是。
　　应如是接着说：“下周你有空吗？我们抽个时间去国外再办份结婚证。”这样大宝贝以后就能名正言顺出现。
　　未婚生女，到底不好听。
　　至于结婚证办理时间，公关有办法混淆公众的。
　　原戚生何其聪明，瞬间想通其中缘故。点头，“会有时间的。”
　　吃完早餐应如是收拾行李，大宝贝是最诚实的跟屁虫，跟着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应如是甚至差点绊倒大宝贝，却没阻止，有时也叫大宝贝帮个小忙递东西。
　　小家伙忙起来倒忘记是是马上要走，沉浸在帮上忙的喜悦中。
　　然而分别时刻总要来临，应如是再次推着箱子来到屋门外侧。
　　上次是应新君陪着大宝贝和她道别，这次换成了原戚生。
　　应如是抱着大宝贝唠叨，“爸爸没照顾好你就给我打电话知道吗？我要是没接就给亲妈打电话，爷爷奶奶也可以。”
　　应桐桐点头，问：“这次还要投票吗？”她现在没上学，如果要投票她找不到人帮是是投票。
　　应如是操心大宝贝，大宝贝也操心她，母女俩互相关心。
　　应如是笑道：“不用。”
　　一旁的原戚生头一回看母女俩分别场面，亲眼见证到女孩们的感性，一场道别竟花了十几分钟。
　　等门合上，应桐桐转过头，这一次她没哭了，格外坚强，清脆道：“爸爸，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粉裙子、笑起来甜甜的小女孩都是小天使，原戚生毫不犹豫点头。
　　应桐桐瞬间眉眼弯弯，带着爸爸去她的房间，道出她的计划——那可是个大工程。
　　但凡是小孩都会有天马行空的思维，有五颜六色的彩笔，应桐桐也是。
　　不过不同以往用彩笔在纸上涂涂画画，这次应桐桐决定要画条美人鱼裙子送给是是。
　　应桐桐将她的小美人裙子作为模板展示给爸爸看，又蹬蹬拿出她准备好的原料。
　　家里一张素色床单、一大盘彩笔盒、一盒别针。
　　应桐桐开始指点江山，小脸正经，“爸爸你用这支笔。”递出绯红色彩笔塞到原戚生手中。
　　嫩白小手比划着被单下半区域，“把这里涂满可以吗？”
　　爸爸用红笔画下面，她用粉笔画上面，今天画完明天就可以裁衣了——
　　玩过洋娃娃的小女孩们都有莫名自信，给她们大布她们就能做出真人衣服。
　　原戚生语塞，身为大男人残害小女孩梦想或许令人发指，但大宝贝的想法缺乏可行性。
　　原戚生婉转道：“怎么突然想做美人鱼裙子给是是？”
　　应桐桐已经落笔给床单填色了，一边细细着色，一边憨厚回答：“因为要过情人节了。”
　　以前应如是总抱着应桐桐说，大宝贝就是她金屋藏娇的小情人。
　　大宝贝便真以为她是是是的小情人，电视上看到七夕情人节快到了，想送礼物给是是。
　　原本是是要是没上班，她就要每天偷偷做一点，然后情人节那天让是是惊喜，现在是是出去了，便大大方方做。
　　应桐桐相信，时间多了她能做得更好，反正要是不好她还能改——
　　用白色彩笔遮盖错误，再上色。
　　应桐桐想起什么，睁着黑亮大眼睛问：“爸爸给是是准备礼物了吗？”
　　她知道夫妻也算情人。
　　原戚生沉默，他还没来得及学会浪漫就结婚，若不是应桐桐提醒，他要情人节当天才知道七夕到了。
　　男人试图在女儿面前维持脸面，“正在准备。”
　　送花？太简单。
　　送衣服？大宝贝正做着，他这是剽窃了。
　　送前面的小别墅？应如是会收下吗？
　　应桐桐不知爸爸为礼物发愁，知道对方也准备了放心点点头，顺便提醒，“爸爸快涂呀。”
　　原戚生握着小画笔，望着女儿天真的面容，埋头提笔上色，绝口不提这份礼物做出来可能的后果——
　　到底是大宝贝的心意，就算做出来的衣服没法穿，诚意也到了。
　　原戚生拒绝承认他拥护小孩在错误的礼物道路上越走越远，仅仅是为了逃避相形见绌——大宝贝的礼物要是太出彩，就会显出他的笨拙与不解风情。
　　男人就这么一边琢磨情人节礼物，一边替女儿干活。
　　应桐桐不知道原戚生的小心眼，见爸爸帮她忙，满意笑开脸，手下画画画。
　　猫猫趴在阳台晒太阳，偶尔溜进来上厕所时逛逛看看大小主人在干吗。
　　外出的应如是对父女俩在家搞的玩意一无所知。
　　她直接去了机场，那儿有两位助理等她，其中一位是一直和王薇师组合搭档的男士——薛丛孟。
　　本来蒋芝芝继续跟着她当贴身助理也没什么，然而薛丛孟是王薇师的黄金搭档，两人这么多年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乃标配。
　　应如是没好意思拆散，让薛丛孟当了贴身助理，蒋芝芝当生活助理。
　　“姐们——”高大的北方汉子热情招手，虎背熊腰却笑容可掬。
　　应如是眼睛有点辣。
　　薛丛孟笑嘻嘻，他接过应如是箱包，替她办理托运。
　　他身后的蒋芝芝笑眯眯，叫应如是一声：“应姐。”不忘关切问：“身体好些了吧？”
　　过敏性休克的事她是知道的，然而却不知道谁下的手，那段日子把她吓惨了，宛如惊弓之鸟。
　　前期公司还调查着，后来应姐醒来，不知怎么就不查下去了。
　　蒋芝芝不知道那是应如是主动叫停的，宋瑾南有系统，查下去也是浪费人力物力，指不定还要冤枉替罪羊。
　　原戚生当时是想让侄子还应如是一个公道，然而受害者本人强烈要求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原乔奇只得收手了。
　　《全员加速》在西北地区一个小镇上录制，三人飞过去，立刻有人接机。
　　薛丛孟明眼比蒋芝芝长袖善舞，一声“哥们”迅速和接机人聊开，努力打听节目组消息。
　　就这样还没忘记搬行李、给应如是递水问她渴不渴，水杯都拧开一半了。
　　态度殷勤却不奴颜婢膝，只让人觉得他浑身充满东北汉子的爽朗、乐于助人。
　　蒋芝芝跟在后头努力学着、记着，倒显得她不关注自家艺人应如是了。
　　接机人瞧见这一幕笑笑，继续和薛丛孟聊。
　　“……老师的情况还好，就是需要休养。”车子颠簸地开着，接机人努力开得平稳。
　　“……主要是老师这一出事，大家都担心安全问题，情绪全都不在位了。”
　　《全员加速》这款真人秀讲究两人团体合作，勇气、智慧与幸运缺一不可，三组展开比拼。
　　挑战过冰雪高峰，挑战过密林孤岛，如今来到干涸沙漠。
　　为了收视率编剧导演费尽心思，尽全力呈现最好的节目。
　　车子越开越远，本来隔三差五还能看见住宅，现在没了，天也渐渐黑起来。
　　接机人知道的节目组内幕似乎也不多，慢慢车子没了谈话声，外面空气温度降低影响至车内，应如是头一回知道夏天还可以冷起来。
　　空调不开，接机人说要省资源，这边生活不易。
　　薛丛孟拿出衣服毯子问两位女士要不要盖上——这些东西都是他自己准备好的，可见其心细。
　　随着日光彻底黯淡，车子翻过一个陡坡，突然滑车，引擎抽抽两下，居然熄火了。
　　应如是、薛丛孟还有蒋芝芝俱是后脖子一凉，倒不是因为车子抛锚而是因为他们听到了狼嚎。
　　接机人嘴角微微上扬。
　　车内摄像头忠实记录这一切，拍摄早在应如是他们上车那一秒开始，勇气、智慧与幸运，缺一不可。
　　——未来搭档也认不出，参加节目不就是拖累他送人头么。
　　接机人一边腹议一边故意打喷嚏，假装受凉，手却捂住肚子，那里早就贴好暖宝宝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听说我很酷的手榴弹，^3^。
　　谢谢听说我很酷，梨子的地雷，^3^。
　　谢谢丁丁丁，意中人，縦澪開始★~，*，紫琳紫辰，阿来，桃子家的阿狸，夏若生花的营养液，^3^。
　　关于两本结婚证问题，度娘：拉斯维加斯登记的是纪念版的结婚证，没有实际法律效力，回国是可以再到民政局登记结婚的。


第42章 沙漠
　　薛丛孟皱着眉头问接机人：“车子怎么了？能赶快开走吗？”万一狼来了就不好玩了。
　　蒋芝芝瑟瑟发抖, “沙漠里还有狼呀？”
　　应如是仔细聆听周围声音，除了狼嚎四周一片寂静。
　　如今车内温度估计十度刚出头，白日的高温此刻被外面的寒气裹去温暖一丝不剩。
　　裹紧身上的衣服, 应如是歪头看向接机人问：“不是先去沙漠边缘的镇上吗？”
　　沙漠的星光比城市来得明亮, 应如是可以清楚看到周围环境一片荒凉，没有树影，地上植被也一路减少, 想来正进沙漠。
　　接机人一个个回答：“车子抛锚了，要下去看看。”
　　“沙漠当然有狼，除了没水生动物。”
　　“我们还没到沙漠呢, 现在只不过植被减少。镇子大概还有半小时路程。”
　　坐在司机位上, 大家看不见, 接机人王瑞文嘴角耷拉下来。
　　对于新搭档被换成一名女艺人, 王瑞文听到消息的那一秒差点原地爆炸。
　　《全员加速》是款结合竞技、冒险的真人秀，国内热门真人秀也就《全员加速》有冒险元素, 因此来这个节目的嘉宾要么是体育人、要么是热爱健身的艺人。
　　王瑞文原搭档，众人称为老师的人就是武打片老戏骨，虽然五十岁, 可身体素质杠杠的, 然而任务途中不小心割到手臂, 伤口感染发烧。
　　沙漠天气本就不适宜人, 发烧徒步冒险什么的那就是折磨人，节目组赶紧劝退老师，将人送到医院。
　　但节目不可能半途凉凉, 王瑞文也不可能一人冒险，只能中途喊人。
　　却没想到——
　　叫来这么一个娇弱女人！
　　得知是谁和他搭档特意上网搜了，唱歌跳舞是很厉害，长得也很好看，可这是冒险节目呀！她来干什么！
　　王瑞文想到他不仅要奶动队友，还要提防被拖累，瞬间无力。
　　他希望后面的女人怕了，被吓走，然后给他换来威武雄壮的新搭档。
　　但应如是怕吗？
　　也许一个人会怕，但这里一车子人呢，有啥好怕，“早点检查车子问题吧，拖得越久越不利。”
　　应如是掏出手机，荧光打在她脸上，好看的人怎样都好看。
　　荧光打在脸上居然一丝仙气，稳重的表情让人安心。
　　作为车子里最壮的男人，薛丛孟当仁不让下车，豪迈跨下去——
　　“哎哟。”差点摔一跤，幸好抓住车门。
　　“没事吧？”应如是和蒋芝芝问。
　　“姐们放心。”薛丛孟立马关上车门，外面太冷了，别让寒风进去。
　　应如是瞧见接机人毫无下车迹象，一直捧着肚子闭目眼神状。
　　挑眉，拉开车门下去。
　　寒冷的空气吸进鼻子一阵清凉，肺仿佛也因此冷缩，带动身体一起缩成一团。
　　应如是头皮发麻，脚上一双运动鞋压根不保暖，她跺跺脚，关上车门，打开手机手电筒去薛丛孟身边。
　　蒋芝芝问：“应姐——”她们下去帮不上忙呀！何况应姐距离上次休克本就没多久，别身体出事。
　　蒋芝芝得不到回应，鼓足勇气，也跟着下车。
　　前座的王瑞文睁开眼，趁着大家都在外面，低声冲藏在衣服里的小话筒说话，“朋友们，不是我不仁爱，而是让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来我们节目人道么，想想当初的崔欣。”一位滑雪女运动员，去了那趟雪山之旅，据说三个月后才来月经，小拳拳控诉节目组。
　　“坏人就让我来当吧，知难而退有时是另一种海阔天空！”要是真和应如是一起冒险，他估计就会被当牲畜使用了，但凡有一点要使劲的环节都让他干了，毕竟对方什么也干不了。
　　狼叫声还在持续，外面的三人加紧盘查，然而并未发现车子异样，只得上车。
　　就听接机人坐在位置上捧着肚子一副凉凉语气道：“……节目录制真是变.态，当初跟着拍摄进沙漠看到嘉宾差点生吃虫子就很难受，现在又野外抛锚，外面还有狼嚎，等这个节目录完回去一定要好好感谢社会主义国家，让我平安长大……”
　　再见吧朋友，这里很辛苦，不适合女人。
　　三人目光对视。
　　应如是更是察觉到不对劲，这男人不是不熟悉节目么，怎么还跟着拍摄过，知道嘉宾差点生吃虫子。
　　女人声线漂亮，应如是道：“打电话联系一下节目组吧。”
　　王瑞文耸肩，掏出手机，“没信号。”他的网络信号格子早在十几分钟前就没了，要去镇子上才有一点点信号。
　　应如是不担心，掏出手机，“电话号码告诉我。”
　　王瑞文愣住，“你有信号？”
　　应如是点头，“联动手机卡，有信号。”2g信号还有三格。
　　王瑞文沉脸，他电媒卡，哪怕在镇子上接听电话要是走到拐角处收听都费劲。
　　结果人家还有信号，不开心。
　　回去就换卡！
　　薛丛孟直接开口道：“不用，我来打吧。”掏出小本本，翻到某一页，竟然全是节目组有可能联系到人的号码。
　　其余三人刮目相看，薛丛孟搔搔头，豪气笑道：“不值一提。”
　　蒋芝芝内心崇拜，深感和大哥的差距。
　　而车内众人反应与对话节目组机组人员全都能看见，导演抽烟笑。
　　旁边的机组大哥问：“是真抛锚了吗？”还是王瑞文故意的？
　　前两天拍摄，大家都知道王瑞文是个顽性大的小子，爱冒险更爱刺激，现在老师走了，给他换个女搭档，估计嫌对方拖累。
　　导演掐烟，“多半是真的，派车去接吧。”千万别让王瑞文把应如是吓跑，能临时找人替上还是不容易的，尤其还是带资进组的。
　　现实生活中节目组接人，网络世界里王薇师的公关团队终于给应如是开通官方微博了。
　　第一条微博就是感谢粉丝们的关心，并告知生病退赛是因为过敏，皮肤出状况，现在身体好了，终于敢自拍谢谢大家的关心。
　　随后附上一图，应如是单手比心表图。
　　杰文传媒转发，关溪转发，流量慢慢带进来，而后《万里挑一》也发表关心，应如是粉丝官微更是指路，只见粉丝数歘歘上涨。
　　评论大多是：
　　“小姐姐突然没消息真的吓到了，身体恢复就好。”
　　“还好你还在。”喜欢上网络上没动静的艺人很没安全感，仿佛一切是幻想，梦醒了什么也没有。
　　“是是姐下一步怎么办？”《万里挑一》就剩一期大结局了，本来势头大好却中途退赛，出道出一半卡壳。
　　评论很多，关心和表白占大多数，很是和谐。
　　公关见势头还好，发了第二条微博。
　　＃生存不易，上班途中＃附图机场。
　　这一下炸开了。
　　“刚休息好就工作，别太辛苦了（小声逼逼：虽然很想看）”
　　“是是姐厉害呀，女强人！”
　　“坐等剧透。”
　　也有人质疑，前一秒还因病退赛，这么快就又赶活动？这位小姐姐《万里挑一》里就一直想走走，想来来，现在干脆就跑去录制其他节目了，也是很牛逼。
　　公关悄咪下场发声，证明应如是没有触犯规则。
　　除了公演和彩排录制，其余时间的确没强求练习生在镜头前活动与生活。
　　而退赛有医院证明，如今出来活动是因为身体健康了，作为艺人工作也是理所当然。
　　应如是看着公关为她开的微博，搓了搓手。
　　她自己因病退赛，现在顶上另一位因病退赛的老师，有意思。
　　又等了五分钟，节目组派来的车子赶到。
　　来人笑对王瑞文道：“接搭档这么久，大家都等着呢。”
　　搭档？
　　应如是三人看向王瑞文，王瑞文坦荡荡道：“王瑞文，你们一直没认出来我很伤心。”下巴上抬，有点傲娇的意思。
　　薛丛孟和蒋芝芝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他就是王瑞文？星二代标签出道的影帝儿子王瑞文？
　　网上图片不长这样呀！
　　王瑞文察觉到二人目光，不情愿解释，“晒黑了。”
　　不仅晒黑，而且明明只录制一天半，整个人被风沙吹糙。
　　心也跟着糙了，以往公开场面肯定要化妆的，现在直接素颜。
　　公开处刑就公开处刑呗，等节目录完好好养养他又是大帅哥。
　　这两天王瑞文都没照镜子了，心里安慰自己是个敢于冒险的硬汉形象。
　　几人转移到新开来的越野车里，里面暖气十足，仿佛一下子回春。
　　“不是要节省资源吗？”蒋芝芝愣愣道。
　　接他们的人笑道：“你们那辆车空调坏了。”笑得和蔼。
　　应如是想到什么，“那些狼呢？”
　　来人和气道：“那是沙漠狼，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有工作人员保护的。”也因此不会出现狼袭击事件。
　　王瑞文哼唧。
　　应如是瞄他一眼，又转过目光问来人，“之前录制差点生吃虫子了吗？”她现在对王瑞文的话一句也不信。
　　嘉宾们又不是真正探险家，她不信会逼到这种程度，光想想虫子里寄生虫带来的身体危害就不可能。
　　来人哈哈笑道：“那是王瑞文怂恿老师，嫌弃节目组太小气，不肯兑换食物。”
　　这一次因为所处环境资源匮乏，节目组增一项福利，那就是嘉宾们自己打猎或采集到的食物可以换取节目组提供的食物。
　　而为了体现出《全员加速》这一主题，特定设置了条件，三组队伍根据任务完成度分别换取两倍、一倍、一半收集食物热量的替换品。
　　当然，嫌弃减半的也可以不换。
　　当时王瑞文跳脚，嫌少，宁可吃虫子。
　　最后自然没能下口，乖乖换食物。
　　应如是看向座位上的王瑞文，人已经不断往下缩让靠背挡住了。
　　来人后视镜里也看见，哈哈大笑。
　　应如是叹口气，十八岁的大男孩她能说些啥，只道：“辛苦搭档亲自来接我。”
　　对方面容太粗糙，她没认出这是影帝家十八岁儿子，看成大黑汉子。
　　王瑞文快嘴回道：“姐姐不客气。”
　　一声“姐姐”挺奶，倒怪好听的。
　　但王瑞文要是知道应如是心里所想，肯定又得跳脚。
　　谁大黑汉子呢，他年轻又英气，怎么就大黑了。
　　来人不仅来接他们，还带了面包与牛奶，说镇子有饭菜，但要是现在饿也可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顺便好心提醒车子上有摄像头，现在处于录制中。
　　应如是不在意，和两个助理大大方方吃起面包。
　　至于王瑞文，拆开吸管捧着牛奶喝，喝了一盒两盒三盒才止住。
　　车子驶向镇子，安顿好，了解节目规则，应如是抓紧休息，准备迎接艰苦新日子。
　　进节目组才知道，这一期主题内部人员对此起了外号——
　　荒野求生。
　　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她的处境相符。
　　可不就是求生么。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听说我很酷的手榴弹，^3^。
　　谢谢听说我很酷的地雷，^3^。
　　谢谢叶笙喃，孤女安妮，小小园子，月之残心，猪猪铅笔，小可爱，非花先生，林雨笙i，sugar，轻薄你的营养液，^3^。
　　数字二中奖，来嘛！前二十！
　　断更是因为第一次尝试写这种类型，不顺手。
　　沙漠也去过，倒不是冒险，全程吃好喝好。
　　把贝爷沙漠冒险视频全看了，看到生吃小虫子的镜头差点吐出来，神人。
　　明天是是会很辛苦，唉。
　　比心。


第43章 父女
　　大宝贝不知道是是要艰苦奋斗, 她一直和爸爸埋头苦干，彩笔很快画完没颜色了。
　　原戚生带应桐桐买彩笔，当然主要为了带小孩出来玩。
　　然而——
　　当一个人有了女儿后某些行为不可控制。
　　路边童装店的女童衣服可爱活泼, 原戚生脚步沉重, 低头对不到腰间的小人说话，“我们去买件衣服吧？”
　　应桐桐眨眼，点头, “嗯，爸爸要买衣服吗？”
　　原戚生摇头，指着童装店, “给你买。”
　　一买不可收拾——
　　应桐桐换新衣服换得头晕团团转, 关键是爸爸根本没有好好选！
　　小孩噘嘴, 红唇嘟嘟。大眼睛望着爸爸准备把所有她试穿过的衣服买下来。
　　拉着爸爸的衣角, 小声小气道：“有些衣服不是很好看呐。”
　　别看应桐桐人小，也有审美观。
　　小家伙还特意瞄了眼前台姐姐, 担心她的话被听到会让人伤心。
　　原戚生望着一大包五颜六色的衣服，觉得好看极了，当然最重要的是穿的人好看。
　　但小孩的意见要采纳, 温声道：“哪些不要？”
　　应桐桐腼腆地将部分衣服指出去, 一旁服务员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提成缩水。
　　本来以为碰上傻爸爸, 结果小姑娘太懂事了。
　　不过即使这样, 还是一大堆袋子，留了地址，直接让快递到家里去。
　　买彩笔则完全是应桐桐的主场了, 小孩子挑东西很可爱，要亮晶晶也要有喜爱的卡通人物，当这些条件都具备时就要纠结怎么从琳琅满目的选手中选出唯一。
　　原戚生看着小孩很可爱的碎碎念，左手拿起这盒，右手拿起那盒，脸颊有白嫩的婴儿肥，小嘴啵啵说话时有光在脸颊上细小的绒毛跳动。
　　原戚生面带微笑，一股子老父亲味。
　　小孩终于挑好了，抱起一盒十二彩的彩笔盒子——这盒笔大，应该能画完。
　　抱起挑中的物品扭头看爸爸，脸上是灿烂的笑，说道：“这个。”
　　原戚生再拿了几盒一样的，父女俩结账。
　　接着去逛超市买生鲜，人群喧哗。
　　“……爸爸有橘子！”应桐桐站在一群中老年人群中，踮起脚尖指着橘子。
　　她喜欢吃橘子。
　　唾液分泌，应桐桐享受地闻着橘子香气，想着是是也喜欢吃橘子。
　　大男人挤过来，外表出众的父女搭档买菜格外新鲜，周围人看着他们善意微笑。
　　原戚生看向橘子，现在七月底，都是早市橘子，味道难免酸。
　　问小孩：“还没到橘子成熟的季节，现在吃有点酸，怕不怕酸？”
　　应桐桐睫毛扑闪，认真道：“橘子就是要酸呀！”是是说的。
　　原戚生后知后觉女生的口味可能和男生不一样，挑了品相好的装袋称重。
　　应桐桐主动提着袋子，又随便逛逛，买了可以放置的蔬菜水果，东西齐全。
　　去到结账区要经过冰柜，里面摆满饮料雪糕，促销条也贴得满满。
　　有个和应桐桐一般大小的小孩抱着比她手臂粗壮的大瓶可乐撒娇要买，大人被磨了没一分钟就答应了。
　　应桐桐手还插在原戚生手里，仰头看爸爸，困惑问：“小朋友不是不能喝阔乐吗？”是是说的呀。
　　回头又看了一眼，阔乐已经放到推车里了。
　　原戚生余光跟随应桐桐视线，赞同道：“小朋友的确不能喝可乐。”碳酸饮料没营养，且腐蚀牙齿。
　　应桐桐听着爸爸说话怪怪的，纠正，“阔乐。”边说边确认地点头，黑黑的饮料，阔乐，没错。
　　头上的小辫随之晃动，像是微风中一颗小草，生动自然。
　　后面有等着结账的年轻女孩听着应桐桐童言稚语地纠正她爸爸，忍不住笑出声。
　　真可爱。
　　逗她，“小妹妹那个的确是可乐不是阔乐。”
　　应桐桐回头，睁着眼和小姐姐对视不知该说什么好。
　　被萌娃黑溜溜大眼睛瞅着，年轻女孩立场不坚定了，笑道：“是阔乐，哈哈。”
　　应桐桐抿嘴笑，眉眼弯弯，点点小脑袋，高兴答：“嗯呢。”
　　原戚生全程围观应桐桐不费吹灰之力说服一个人，比她妈妈还厉害。
　　心软，甚至不想纠正。
　　阔乐比可乐好听多了。
　　应桐桐因此有点小兴奋，要是没有她爸爸和那个小姐姐都不知道阔乐的正确名字呢。
　　坐在儿童座椅上时忍不住晃脚哼歌，“阔乐，小朋友不能喝阔乐……大朋友可以喝阔乐，阔乐乐乐乐～”
　　回家不先摆弄人鱼裙子，原戚生进厨房准备晚餐，投身厨房前给女儿拆开橘子袋子，许她吃两颗。
　　正切着菜，背后有小手拍拍她，回头，小人手上举着两三瓣不大的橘子肉，脸上是乖巧的笑，“爸爸吃——”
　　有分享才有快乐，应桐桐剥开橘子特意将第一口送给爸爸。
　　原戚生用干净的手指夹橘子肉，面带微笑，“谢谢。”吃下去。
　　只一口腮帮子酸透，强忍着没在小孩面前表现出来，尽力不嚼直接吞咽。
　　感叹小孩子的口味真不一样。
　　应桐桐满意，回去吃橘子。
　　桌子上的橘子皮剥得很漂亮，像是莲花瓣。
　　“黄橘子，红灯笼，酸酸甜甜人人爱～”
　　应桐桐唱着歌捏下一块橘肉，笑眯眯吃下，最喜欢——
　　舌头一顶，将橘子吐出来，小脸皱成一团。
　　好酸。
　　小脚噔噔噔跑到厨房门口，水汪汪的眼睛控诉，“爸爸笨笨。”
　　接着噔噔噔跑去喝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原戚生无辜，怎么了？
　　隐约听到小孩的叨咕：“好酸——”
　　而猫猫跳到桌上凑近无人搭理的橘肉，嗅了嗅摇尾巴走开，喵喵叫着寻小主人玩耍。
　　一天就这么平淡又有风味的过去了，夜晚降临，屋外一片漆黑，蝉鸣成了点缀。
　　所有睡过去的人都在等第二天天明，新日子总是值得期待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丧，手术中途医生告诉病情和原先诊断不一样，病理检查十一月才能出。回来睡个下午觉后感觉缝线那里不舒服，明天去医院复查。
　　吃瓜也累。
　　唉。
　　大家一定不要熬夜，熬夜身体免疫能力下降，哪哪都不好。
　　以后要做白天更新的女人！欠下的更新很抱歉，身心累。白天补。
　　比心心。


第44章 玩沙
　　然而应如是的新日子并不值得期待。
　　吃完早餐, 准备好装备，三架直升机将三组嘉宾分别送往沙漠不同地点，沙漠上刮起风, 直升机不能降落, 嘉宾及摄像人员等要索降。
　　《全员加速》的摄像师和《万里挑一》的摄像师有很大区别，光从体型上来看，前者个个膀阔腰圆高大精壮, 一看就是硬邦邦的汉子。
　　此行所有人都佩戴智能手表，用来检测心率和体温。
　　下去要索降，同行有专业探险家做指导, 简明精要教授索降要点, 一个摄像师先行索降, 另一个摄像师在应如是和王瑞文下去后再下。
　　旋翼转动噪声巨大, 应如是站在机内望着下方黄沙绵延，像是又来到新世界。
　　她的头发盘在脑后, 蒙面隐约露出的鬓发黑如鸦，神秘、高贵。
　　应如是大抵是《全员加速》中颜值最高的。
　　“……你先下去……还是我先……”王瑞文扯着冲应如是嗓子喊，有了上次沙漠录制的经验, 这一次他全身用白布包裹得很好, 以至于远远望去像是木乃伊。
　　噪声太大, 王瑞文的嘴都是布包着的, 应如是根本听不清他喊了什么。
　　而直升机悬停时间有限，王瑞文见此直接上前抓住绳子，套牢索降锁扣, 往下滑。
　　即将落地时抓紧绳索，可惜绳子太摩手，手抓着痛便握得不那么紧，导致减速度不够。王瑞文落地脚被沙面一顿，差点膝盖跪地。他立马将锁扣取下，让出位置。
　　机上的探险家再次嘱咐应如是索降要点，然后应如是下。
　　不同于王瑞文略微狼狈模样，应如是下降很从容。
　　学舞学到后期有一种本领，那就是会控制身体每一块肌肉，既然都明白哪里发力，照做就是，应如是力气用得刚刚好。
　　即将降落时手指发力，指节有力突起，巨大摩擦减速运动，腹部核心保持稳定，双脚稳稳落于沙面。
　　人都落地，直升机飞走，同时带走嘈杂。
　　耳边清净下来，竟然一时不适应。
　　王瑞文甩甩脚，斗志昂扬道：“冲呀！”
　　宽广的沙漠像是沉默又威严的狮子，二话不说掀起一波风沙往王瑞文脸上扑。
　　一行人除了可怜的摄像师，纷纷迅速转身背风以免吹迷了眼。
　　王瑞文微怂，沙漠比上次还过分。
　　空气又干又燥，平常悬于高空带来温暖的红日在这里格外残酷，炽热毫不保留地射向地面。
　　三组嘉宾任务很简单，那就是找到沙漠绿洲，以传教之人完成文化传播。
　　三组嘉宾投放地点离绿洲均距离八十公里，节目组仅提供水、刀、打火石。
　　沙漠迁徙讲究夜行晓宿，避免高温环境下行走带来大量体液丢失。
　　应如是和王瑞文并肩走。
　　王瑞文学之前老师的话说：“我们到沙丘上看看，看哪里有休息的地方。”只要有砂岩能提供遮阴服务就好。
　　应如是点头，早饭时趁机看了真正探险家沙漠探险之旅视频，也有这一点。
　　手勾住鲁莽向前的青年，“去那。”
　　应如是指和王瑞文要攀登的沙丘相反方向的沙丘，两处离他们距离差不多。
　　要知道青年最不喜欢被指挥，“都一样。”
　　王瑞文想去他选的地方，眼睛里写着不想照办。
　　应如是教导，“背风沙丘松软，上两步退一步，迎风沙丘沙土稳固，能省不少力气。”
　　松开手指，应如是蒙面下舔唇。
　　节目组选择在盛夏之际拍摄沙漠行，摆明难为人。
　　即便衣服遮挡大部分阳光，皮肤还是感受到炙热。
　　幸好只有八十公里，三天左右的任务，不然回去后大宝贝都不认识她这个黑妈了。
　　应如是率先走向迎风沙丘，此时风停下来，除却天气炎热，走的是沙地，和平常徒步没多大区别。
　　爬上沙丘，搜寻休息地，马不停蹄赶去。
　　途中遇到蜥蜴，两人止步。
　　节目组可没提供食物，想要吃的就要交换。
　　但越小的东西越灵活，两人围堵，却比不过小东西嗖得窜到砂岩下，勾不出来。
　　磨耗十几分钟，放弃。
　　王瑞文有点得意，早上他特意吃撑，可以挺一天。
　　对应如是说：“我早上吃得多，没有蜥蜴也没关系，还可以抓其他的，到时可以都给姐姐吃。”
　　青年人唯一双澄清眼睛露在外面，还是挺有绅士范。
　　应如是嘴角抽搐，对方来沙漠不做功课么。
　　“吃的什么？”
　　“馒头、粥、巧克力。”
　　“食物消化需要水，吃得越多就有更多的水分用于消化吸收，你会渴。”应如是下结论。
　　节目组嘉宾每人提供两升水，其余的水要自己找。
　　当然录制途中会不会给他们作弊就不知道了，条件艰辛也许会。
　　王瑞文闷气，原以为他有了过一次录制经验会表现更好，没想到反过来被教导。
　　口气微硬，“也喝了很多水。”
　　应如是微笑，果然生儿子不如女儿听话懂事。
　　不浪费口水了。
　　王瑞文察觉到气氛被他破坏，有点倔，跳过刚才话题，扭头说：“我们先去避暑。”
　　沙漠上的空阔辽远放眼望去仿佛一切近在咫尺，然而就是这咫尺距离花了一个小时才走到。
　　应如是一身汗，看了眼摄像大哥和随行探险家，替他们辛苦。
　　然而当休息时看见他们爽快喝水就不这么想了，人家水随便喝，他们守着两升水。
　　而且如果工作人员缺物资，直升机随时过来空投给他们。
　　“比起吃的我们更应该找水。”王瑞文羡慕看着工作人员道。
　　而且他要放水了。
　　沙漠探险有个小技巧，那就是脱下衣服，将尿液尿到衣服上，浸湿，再穿到身上就有降温的作用。
　　当初老师做的时候王瑞文不肯学，又丑又脏恶心人，尤其旁边工作人员直接用干净水打湿身体部位作对比，宁愿热着也不干，但现在嘛——
　　青年道：“姐姐我要小便，天太热，我要用尿打湿衣服降温。”天知道他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不过为了显示出他的与众不同和认真冒险不矫情一面，大大方方站起来要去实行。
　　他是男孩子。
　　应如是盘腿坐在地上，“去吧。”
　　探险视频里也有这一幕。
　　王瑞文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其实热点也没什么对不对？
　　可大男人说到做到，摄像师拍背影，记录这一幕。
　　应如是手扇风，和旁边人聊，“你们辛苦了。”
　　蒙面呼吸其实脸是很热的，应如是此刻取下蒙面，两颊因热一片绯红，更衬皮肤细嫩有光泽，五官明媚极有女人味。
　　“工作嘛。”既然选择了就没什么好抱怨的，倒是佩服应如是作为女人能一声不吭坚持到现在。
　　可惜应如是没他们想象的厉害，盘起的腿解开，冲着摄像头笑笑说：“我要脱鞋了。”
　　解开鞋带脱下鞋，袜子拿开脚底有细细沙子，扑打开脚底已经有小水泡了。
　　应如是皮肤细嫩能和大宝贝比。
　　摄像头跟进，应如是特地将手心凑到摄像头前，索降时就磨砺通红指跟处起茧子了。
　　应如是望着手说：“回去好好补偿它。”
　　太粗糙她都舍不得用手碰大宝贝，会刮坏小脸蛋的。
　　王瑞文尿完穿着湿衣服回来，鼻子皱起，眼底嫌弃，显然自己也不能接受这个味道。
　　在应如是面前却强撑道：“果然凉快许多。”
　　应如是面色如常，“你开心就好。”
　　她做不到对自己这么狠，只是节目又不是真沙漠求生。
　　应如是十个脚丫子大大张开，调皮地在摄像机面前表演她的才艺——
　　脚趾舞！
　　顺便唱歌伴奏。
　　这可真是冒险节目里的奇葩，跟拍王瑞文的摄像大哥都忍不住让应如是成为他摄像机里的主角，好在职业操守还在，忍住了。
　　王瑞文兴趣提起来，感叹道：“厉害了——”
　　也脱鞋脱袜子，想动脚趾仅仅大脚趾微动，相形见绌显得愚笨。王瑞文不在意，大咧咧给脚丫子透气。
　　保存体力，两人休息到四点才出发，气温逐渐降低。
　　他们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走尽量多的路，顺便一路寻找可食用的东西。
　　七点钟是食物交换时间，那个点他们要同其他队伍比拼。
　　然而在找到食物前他们找到水迹，一处干涸的河床，周围少许绿意，显然有地下水。
　　毋庸置疑，水比食物更重要。
　　然而怎么判断哪里有地下水两人都不知道，只能采取笨方法，一处处挖下去，如果挖下去沙土逐渐变得湿润就继续，没有就换地方。
　　像小孩玩沙子一样，两个大人刨坑挖沙，身上脏兮兮。
　　而本应该脏的小孩却干净得不得了。
　　白天应桐桐和猫猫去阳台玩门窗没关紧，别墅里进了蚊子。
　　等在屋里玩时应桐桐便被蚊子叮了好几口，相应部位红肿，尤其是脸上被咬一口，看着怪可怜的。
　　知道不能挠伤口，可它痒，应桐桐哭兮兮找用电脑的爸爸。
　　“痒死了。”手伸出去，细白胳膊上升起北斗七星，肿块有规律分布。
　　“先去洗手。”原戚生捏着小孩手臂看，起身牵着小孩去洗手间，不仅将手洗了脸也洗了。
　　洗完后原戚生去找花露水，别墅门窗平常都是关好的，没有蚊子，家里唯一有驱蚊效果的就只有花露水了。
　　原戚生给应桐桐喷上，应桐桐眯眼笑笑说：“花仙女，花露水～”
　　小孩乖乖笑的确像是小仙女，喷完后身上香香的。
　　原戚生问她：“蚊子打了没？”
　　应桐桐点头，指向脚边的猫猫，“猫猫打的。”蹲下来抚摸猫猫，她的好朋友。
　　猫猫甩尾，深藏功与名。
　　应桐桐问：“爸爸今晚可以给猫猫吃鱼吗？”它这么棒！
　　原戚生同意，“吃。”望向猫的目光和蔼许多。
　　结果就是晚上原戚生特意蒸的清蒸鱼就吃了一口，其余全部进猫肚子里。
　　应桐桐抱着猫一顿夸奖，完全不知老父亲的心酸。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听说我很酷的地雷，^3^。
　　谢谢黑糖丶话梅，少年^焰色，雪松，小四，何必呢，elements5，吃豆腐的朱朱，不爱看小说，pororo，兔子先生，fang，叶笙喃，意中人，鸢尾，三月，iiii，不二家的小粉丝的营养液，^3^。
　　本章有不合理敬请指出，改。
　　至于为什么不用无人机拍摄而是摄像大哥，因为看到的探险视频都是跟拍，照搬。
　　嘻嘻，谢谢关心，很小的手术，就是切痣，只不过痣的部位不太好，颜色、形态也都不好，更倒霉的是切下来后发现它不是痣qaq。
　　小天使们真暖o（n＿n）o
　　前五十评论红包，比心！


第45章 快答
　　应如是和王瑞文没有美妙晚餐可言, 他们花费更多的时间找水，食物就找了附近能食用的植物。
　　七点钟一到结果公布，他们行进路程最末, 减半兑换。
　　植物本来没多少能量, 减半兑换只能换得大拇指大小分量的蛋糕，而水虽然不少，却不管饱。
　　王瑞文立志道：“我们还可以走几个小时。”
　　两人磕磕绊绊做了火把, 继续前行。
　　晚上的沙漠大概十度左右，走路活动身子反而能驱散寒意。
　　夜间蛇虫全部出来活动，沙漠变得危险又冷漠。
　　众人埋头苦行, 不说话浪费体力。偶尔周围蛇行声叫人胆战心惊。
　　应如是打哈欠, 跟着大宝贝习惯早睡早起, 加上今天体力消耗过多, 应如是身体出于疲惫状态。
　　王瑞文道：“再坚持一下。”好饿，明天一定要前排, 换取两倍食物。
　　应如是淡定道：“我还可以。”
　　小时候有段日子练舞练到走火入魔，连轴不停歇地跳了近二十小时，之后的休息非常舒服。
　　应如是一边想着大宝贝, 一边无知觉地走路。
　　忽然, 三边跟拍节目组分别叫停三组前行的队伍, 开始第一轮快问快答。
　　提问一分钟, 六人之中回答问题最多的拥有节目组准备的特权。
　　这是节目特色，在人身体疲惫之时提出问题，此刻思绪迟缓, 答案很可能就是嘉宾真实想法，如果不想说真话，那就得花时间思考，注定无缘答题数最多，也就无缘特权。
　　六位嘉宾同时打起精神，警惕节目组下套。
　　应如是尤为谨慎。
　　两位跟拍人员分别对应如是和王瑞文提问，六位嘉宾的问题大部分是一样的。
　　“最喜欢的水果。”
　　应如是：“橘子。”
　　王瑞文：“榴莲。”王瑞文如果知道以后粉丝会用榴莲淹没他绝对不会这么说的。
　　“最近看的一本书。”
　　应如是迟钝两秒，她似乎很久没看书了，学渣也要面子的，“名字太长记不住。”
　　王瑞文快速道：“飞机上的杂志。”
　　“身高体重。”
　　应如是：“一六七，五十六。”
　　工作人员完全看不出应如是五十六公斤，看着顶多一百斤。
　　王瑞文：“一八一，七十公斤。”
　　两人身高似乎都没有作假。
　　“现在脑海中任意想起一位令你身心愉悦的人，十连答。”
　　应如是理所当然想到大宝贝，王瑞文想到谁就不知道了。
　　“他／她是你喜欢的人吗？”
　　应如是毫不犹豫道：“是。”
　　王瑞文否认，“不是。”
　　“距离上一次见面有多久。”
　　应如是速答：“昨天。”
　　王瑞文想了一下道：“一个月了。”
　　因为应如是和王瑞文在十连答第二个问题上不一样，第三到第八个问题两人是不一样的。
　　应如是已经预感到大宝贝会在这个节目曝光了。
　　“你清楚他／她的喜好吗？”
　　“一清二楚。”她亲手养大的宝贝，能不清楚么。
　　“他／她在你认识的人中重要性排名。”
　　应如是望着摄像头，坚决答：“第一。”
　　中间又过去四个问题，全都跟心中所想之人有关。
　　十连答第九个问题，“他／她是你的什么人？”
　　应如是和王瑞文在这个问题上俱停下来，两人看向摄像头的目光是一样的，一样的略带踌躇。
　　沙漠的星辰远却明亮，天空如同一张黑色幕布，星辰所在之处便是幕布漏洞，光穿孔而出。
　　应如是听到这个问题时已经回答三十九秒了，王瑞文则四十二秒。
　　应如是犹豫五秒，王瑞文两秒，随后同一时刻两人回答，都叫摄像师和提问者差点手抖。
　　应如是道：“女儿。”语气格外温柔。
　　王瑞文答：“敌人。”他的眼里冒着小狼崽子的精光。
　　心理素质要硬，提问者尽量保持语速同先前一般继续问。
　　“如果现在见到，你想对他／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竟然已经说破，没什么好顾忌的，应如是笑道：“大宝贝来亲亲。”女人眸中含着星辰。
　　王瑞文难得邪气，似笑非笑道：“丑东西，离我远一点！”
　　十连答结束，又进入常规答题。
　　“搭档给你的第一印象。”
　　应如是如实回答：“黑。”
　　王瑞文说：“好看的小姐姐。”也就意味着吃不了苦。
　　“现在对搭档的印象。”
　　应如是答：“小弟弟。”石头一样的性子。
　　王瑞文道：“体力可以和男人比的漂亮小姐姐。”女汉子。
　　两人几乎同时答完，一分钟时间到了。
　　提问者都有单独收集提问环节的录音，两人凑到一起。
　　他们组可是得到不小的消息，应如是居然有孩子了！可惜沙漠上没网络信号，通讯都是靠发射信号弹，资讯只能留到录制结束才处理。
　　第二天一早，得到消息，昨晚快问快答他俩谁也没有获第一，而获得第一的人拥有特权是加速卡一张，可搭乘越野车五公里。
　　然而只许一人坐车，搭档还是得走，这特权给的实为鸡肋。
　　抛弃搭档坐车没有人情味，可是不坐又浪费了，叫人左右为难。
　　王瑞文对着摄像头吐槽节目组，“一点也不体贴。”
　　应如是望着摄像头笑笑，附议，“是。”她把大宝贝都曝光了，节目组依旧冷酷无情，该咋样还是咋样。要知道她昨天说的话全是流量与热度。
　　跟拍工作人员笑笑，这到底是央视冒险节目，哪能不吃苦呢。
　　白天的沙漠恢复炙热，经历昨天的行走，应如是看着黄沙也有了亲切感。
　　小孩年纪小多见识新事物对其开阔心胸有好处，应如是盘算着找日子带大宝贝来沙漠，或是去海边。
　　又想到原戚生带孩子行不行，大宝贝受委屈没。
　　儿行千里母担忧，应如是顶着烈日，念念不忘大宝贝。
　　应桐桐在家也没忘记是是。
　　人鱼衣服上完色了，可剪裁是个大问题。
　　原戚生考虑到小孩使剪刀容易伤手，只让小孩下命令，他来做。
　　应桐桐转动小脑瓜子指指点点，最后剪出破布一样的成品。
　　应桐桐傻眼了，搅着手不知说什么好。眼底是懵懂，怎么会这样呢？
　　上前接过布，对半折，左右看看都不像。
　　应桐桐抬头看着原戚生，语气天真又无辜道：“我做错了。”
　　嘴一紧，金豆豆要冒出来了。
　　把家里的被单弄坏，却没做出衣服，应桐桐很自责。
　　下一秒，应桐桐手背就盖在眼上，要哭了。
　　豆丁一般大的小孩因为自责伤心难过，抱着被单哭的场景着实揪心。
　　原戚生蹲下来哄道：“没关系的，没人会怪你。”
　　应桐桐哭泣道：“……我怪自己。”她不是好小孩，白白弄坏了东西。
　　小肩膀一耸一耸，泪水像是开闸的水龙头不断放水，呜呜哽咽。
　　原戚生揽责道：“你才四岁，犯错是很容易的，因为你还没来得及学习正确方法。但我比你大那么多，也参与此事，没起到指导作用，是最不应该的。”
　　应桐桐泪眼看着原戚生，心里好受点，问：“……爸爸你小时候也犯错吗？”
　　原戚生回忆童年，难以想到不光彩的事，倒是有阴差阳错的事，“小时候去书房看书，不小心把你大伯的书，也就是我哥哥的书拿去看了，结果看不明白，哭了很久。”
　　原戚生从小就是聪明孩子，陡然碰上看不懂的书自尊受挫，反复研究好长时间也没看破，受不了就哭了。
　　然后那本书成了原戚生物理方面的启蒙书，将他带入常人所观察不到的世界。
　　应桐桐没有被安慰到，因为爸爸没有搞破坏，只不过拿走大伯伯的书。
　　但小孩的注意力有被吸引，“你小时候也会哭呀？”语气好奇，仿佛原戚生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
　　原戚生在小孩面前常保持沉着冷静形象，应桐桐很自然以为爸爸从小这样。
　　就像是是，是是说她从小就很厉害。
　　原戚生喉头一哽，他不仅会哭还会笑。
　　点头道：“会。”岔开话题，“裙子做失败了没关系，我们可以想其他礼物。”
　　于是父女俩商量后，决定去街上溜达寻觅。
　　走走停停，应桐桐在外面喝了一杯常温绿豆汤，吃了一小盒微笑薯饼，也没找到心仪礼物，父女俩打道回家。
　　午餐做醋溜土豆丝，应桐桐帮原戚生削土豆丝，用的是削皮器，小孩也能操控。
　　应桐桐是个勤快小孩，经常给大人帮忙，尤其喜欢和是是一起洗被单，不用洗衣机，母女俩将被单放进盆子里，踩踩踩。
　　猫猫在阳台上各种伸展姿势，仿佛表演节目。
　　突然，厨房里发出一声异响。厨房里只有两个人，应桐桐和原戚生。
　　应桐桐不好意思，忸怩。
　　她放屁了。
　　原戚生不是很在意，正常生理反应。
　　可是不到半分钟又响起一声，原戚生想起上午小孩在外面吃的绿豆和薯饼，都是易产气的食物。
　　原戚生不在意，应桐桐却难堪，花仙女都是不放屁的，她也不知道今天怎么放屁了。
　　超级不好意思。
　　应桐桐也会装，问原戚生，“爸爸你听到声音没？”
　　“什么？”原戚生边说边将搅拌好并加好配料的鸡蛋放进锅里，这是给小孩做的鸡蛋糕。
　　好像爸爸没听到诶，应桐桐开心，捧着土豆随口来一句，“它刚刚放了小土豆屁儿～”
　　稚言稚语，出口就是童话故事。
　　原戚生眼底浅笑，小土豆屁。
　　一瞬间有点遗憾错过应桐桐过去的成长，无法弥补。
　　以至于等到未来某天，当他有机会再次体验新生儿的成长，满心欢喜，却抵不过女人不想生孩子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听说我很酷的地雷，^3^。
　　谢谢pororo,三月,iiii,yichulin,举个^o^栗子，阴天，原始id用户的营养液，^3^。
　　jj发红包后台又屏蔽部分小天使了，还有十位小天使等两天看看会不会显示出来。
　　活久见，度娘：美国的研究指出，响尾蛇即使在死后一小时内，仍可以弹起施袭……响尾蛇死后的咬噬能力，来自红外线感应器官的反射作用;只要头部的感应器官组织还未腐坏，即响尾蛇在死后一个小时内，仍可探测到附近15厘米范围内发出热能的生物，并自动做出袭击的反应。科学家根据这一原理发明出许多周边商品，广泛运用于军事。


第46章 阿九
　　另一边, 还有一个想要孩子的男人。
　　沈淄九回到国内，第一件事就是找宋瑾南。
　　行李随身拖着来到宋瑾南居住处，输入大门密码。
　　宋瑾南听到动静, 闻声而来, 面露惊喜，语气带着女人的甜娇，“不是后天回来吗？”
　　张开双手怀住男人, 脸埋在男人胸脯，那里有她安心的气味。
　　沈淄九松开拖行李的手，搂住女人腰加深拥抱, “你最重要。”说完自然低头吻女人发顶。
　　宋瑾南一时迷情, 主动献吻, 两人缠绵好一会, 这才来到客厅坐到沙发上。
　　沈淄九拥着宋瑾南，像是抱着大娃娃, 嘴凑近宋瑾南耳边，耳鬓厮磨道：“还有四个月。”
　　宋瑾南许诺最晚今年年底公开他俩关系。
　　沈淄九年轻时从不认为结婚证重要，对于他来说那只不过是一纸形式, 可和宋瑾南相识相恋后他醒悟, 比起形式那更是宣誓。
　　因此理解了好友原乔奇一毕业就拉着秦苗结婚的行为。
　　可惜怀中女人现在还不彻底属于他, 女粉男粉都在喜欢她。如此一想雄性的占有欲爆发, 沈淄九一把将女人抱到腿上。
　　对方纤细嫩白的脖子脆弱精致，埋头嗅嗅，身心放松下来。
　　宋瑾南垂眸, 任身子柔软陷在男人怀里，在这里她有安全感。
　　她抱歉道：“阿九——”
　　压着沈淄九的后脑勺，使其唇吻在她的脖子上。
　　当宋瑾南再次开口时，沈淄九不仅耳朵可以听，他的唇也能听到女人说话，声带振动带动唇微动，仿佛按摩唇一样。
　　“我还需要一点时间。”她不确定今年年底可不可以了。
　　她一直有关注应如是，应如是醒来她很开心，尤其是对方在微博里表示身体恢复健康可以继续开工时，这证明她没有错杀无辜。
　　可随之宋瑾南有压迫感，她体会到系统说的应如是在圈内成长的速度比她快的深意了。
　　她探寻到应如是参加的节目，《全员加速》，不是小打小闹无声无息的小节目。
　　应如是生命力宛若火，倘若没有干柴，她就默默做一把湿火，微弱却倔强地燃烧。然而当机会来临，她便呼啸燃烧，俞烧俞红火，烧尽身边的阻碍物向四周蔓延扩大。
　　宋瑾南低头，将唇蹭到男人唇上，“阿九——”
　　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我会努力抛弃过去，用最美好的姿势来到你的身旁。
　　只剩那个人了，只有他了……
　　还有应如是，她不会被打败的……
　　沈淄九不知怀中人忧愁，坚实臂膀圈住女人，“我等你——”
　　声音逐渐消失在缠绵亲密的动作间，然而在关键时刻被女人拒绝，男人无奈中途离身翻找小东西，这才继续和女人爱恋。
　　男人用力冲撞，仿佛试图将那层薄膜捅破，让子宫里留下他的种子，有了孩子的女人会心软提前和他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孩子，孩子。
　　…………
　　沙漠之行辛苦疲惫，好不容易见到绿洲的影子，却只能看看，因为绿洲在对岸，中间隔了一条河。
　　更叫人无力的是他们在石头台上，水面距离他们脚面相差二十几米，胆小的人来到岩边甚至会因恐惧而眩晕。
　　怎么办？
　　应如是和王瑞文都在想这个问题。
　　眼看雨过天晴，却发现最后一步是最难的。
　　应如是和王瑞文都已精疲力竭，应如是席地而坐，道：“先休息一会。”待会无论做什么都需要体力，不如先坐着养精蓄锐。
　　王瑞文点头，他没有坐下来，四处搜寻，看有没有好攀爬的地方，或者长条藤蔓。
　　想到什么，“姐姐会游泳吗？”
　　应如是拇指食指环起，其余三指立直，“没问题。”各项运动难不到她，最近也不是经期，下水过河还是可以的。
　　王瑞文安心，像只小狗到处转悠。
　　最后见两人探险经验实在不够，想不到靠谱方法，随行探险家给出暗示。
　　“烟囱攀爬法”。
　　让身体成三角支架撑在狭窄却能容人的空间中，通过左右相对的力将人支在空中。
　　难就难在重心的转换，并且消耗力气。
　　如果换其他女艺人来，王瑞文及节目工作人员或许担心此方法不可行，万一下降过程中女艺人手脚力气泄了，摔下去，那可就是事故了。
　　但来的是应如是，见识过这个漂亮女人几日表现，众男人一点也不操心，甚至没想到去考虑应如是能不能做到。
　　怪应如是太优秀。
　　王瑞文得到方法后寻找下脚处，寻寻觅觅终于找到合适的位置可以爬下去。
　　摄像师及部分工作人员还好，联系到绿洲中同事，直接直升机飞来接他们下去。
　　应如是看着岩壁，又看看自己粗糙的手，叹气。
　　王瑞文见此道：“我有一套特别好用的手霜，姐姐要是不嫌弃今晚就能用上。”
　　应如是眼中含笑道：“谢谢，不用。”这小子居然还用手霜。
　　两人准备就绪，来到石隙前。
　　底下已经有摄像师录制了，预防安全事故，安排上了攀登绳索，只是不借力，以防万一用的，后期会p掉。
　　王瑞文照旧打头，刚开始因为没尝试过，有些小心翼翼，到后面动作熟练就加快速度了，反正有绳索保护，没心理负担。
　　等王瑞文安全落地应如是才往下走。
　　女人纤细身子立于石隙间却不显单薄，砂砾顶在手心压出红印，应如是尽量加快速度减少大自然对她的伤害。
　　安全落地。
　　转而面对浑浊河流。
　　水温还算好，河宽百米左右，需要提防的是暗流和快速流淌的河水。
　　捡根枯枝放上去，转眼就漂去好几米。
　　“我们望着对岸游，冲下去不用怕。”王文瑞将背包中不用的东西捡出来，减轻负担。
　　应如是想找漂浮物，急流光看着她都觉得游过去很费力。
　　王瑞文回头问：“再休息会？”
　　“好，我找找漂浮物。”然而找了半天没有，只能硬着眉头硬闯。
　　这下节目组不好护驾，水流过急，人一直往下流，绳索拉不住，只能救生措施万分准备好。
　　却没想到还是出事了，然而出事的不是应如是，是王瑞文，游到一半腿抽筋了。
　　好在心态稳定，调整姿势让自己仰在水面不沉下去，嘴里一直呛水，没法呼救。
　　应如是自顾不暇，她游得没王瑞文远，帮不上忙。
　　节目组救生艇救助，将王瑞文送上岸。
　　这段失败画面后期会掐掉，补上王瑞文率先湿漉漉上岸场面，真正游全程的仅应如是一人。
　　王瑞文在岸上等着应如是上来，表情羞赧。
　　他还不如对方。
　　小伙子害臊又微微敬佩。
　　应如是艰难游上岸直接躺在地上不动，浑身湿透，手指头也不想动。
　　参加过这次节目，她有信心以后误入深山或是廖无人烟的地方活下去了。
　　如今她的身心都得到钢铁般的锤炼。
　　应如是以为自己成了钢铁般的女强人，周围一圈男人却羞涩起来。
　　出水芙蓉出水芙蓉，湿透的衣服严丝合缝地贴服在女人身上，所有曲线坦荡展示出来。
　　应如是不自知，将额前的湿发撩到脑后，整张脸露出来，精致五官水灵润泽，一双水眸媚得惑人。
　　唇上像是抹了胭脂，明艳却端丽。
　　摄像大哥和节目工作人员内心不断强调对方是孩子妈是人.妻，却管不住眼看向女人。
　　只有王瑞文神情正常，仿佛没长大的小子，暂且体会不得女人的美。
　　他蹲下身子问：“姐姐我背你回去？”腿现在不抽筋了，距离终点不远，这点力气还是够的。
　　青年人帅气的头发因为河水打湿紧贴头顶，如同锅盖扣下来，出乎意料乖萌乖萌的。
　　应如是侧脑袋，将耳朵里的水控出去，有气没力说着：“等我歇会就好——”
　　王瑞文乖乖点头，像只哈巴狗。
　　衣服湿漉漉贴在身上不舒服，应如是躺了十分钟，意念支持她站起来赶快回去休息。
　　躺在地上时女人的美只有正面，站起来后除了一张动人的脸更是前凸后翘，看得周围男人们想掏出手机拍照截图了，出于对女性美的欣赏——
　　强悍女人反其道展示的女性柔美令人难忘。
　　尤其应如是显湿发沉重，解开皮筋让其晾干。
　　乌黑发丝随意披散身后，巴掌大的脸妩媚惑人，胳膊腿细长，胸臀挺翘，腰肢细，开口的声音也好听，平常冒险时听着淡定的声音在这一刻有着无法言喻的魔力。
　　“走吧。”
　　女人一说，一群人呼啦啦跟在后面，如同随从。
　　摄像师也忘了去前面拍女人正面，光拍后背，后来被导演一阵骂。
　　抵达绿洲，换上干净衣物后本地居民载歌载舞欢迎他们，由于当地人会说普通话的少，双方鸡同鸭讲地互动交流，快完事时一名明显是族老的人给应如是和王瑞文佩戴奇怪首饰。
　　接着族老一左一右拉着应如是和王瑞文面朝镜头拍三人照，镜头里族老的笑容几分得意，像是说你们这些有钱的外地人在他身边还不是陪衬。
　　可惜节目组后期寄给族老的两张照片，一张左眼大右眼小，一张差点眯成半瞎。
　　只怪族老得意过头，笑得太虚假，好看的样子不能维持，而又不能选取艺人没笑好的瞬间，节目组只能寄族老没拍好的画面了。
　　应如是和王瑞文是最后一组抵达绿洲，前两组已经坐上直升机赶赴镇上，六位嘉宾明天上午在镇上一起做最后的录制。
　　互动完后坐上直升机，直升机轰轰响，却不能阻止从嘉宾到工作人员放松疲惫心灵，七扭八歪地眯眼休息。
　　到达镇上应如是看见王薇师了，两个助理在她身边。
　　三人围上来。
　　而一旁的王瑞文同样被经纪人助理包围，王瑞文挥手冲应如是道：“姐姐明天见。”
　　王瑞文男经纪人顺眼望过去，视线和王薇师对上时双方点头。
　　招呼完后男经纪人扭过头，望着王瑞文脸庞发愁。
　　同样沙漠行，六名嘉宾中就他艺人黑得最快，真是一点光也见不得，名副其实见光死。
　　黑得令他操心。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少年^焰色，柠檬花，兔子先生，原始id用户的营养液，^3^。
　　明天开始双开，隔壁快穿有兴趣的小天使们可以戳一下，比心。


第47章 熊熊
　　王薇师同样操心, 应如是居然在节目里将孩子的事捅出去了。
　　“给我点时间。”王薇师不推脱，只是高高兴兴来报喜的事要黄了——她又寻到合适的综艺节目了，是周播节目, 如果能赶上下一期, 那么曝光很快就跟上。
　　《全员加速》起码还要一个月才能播出。
　　王薇师瞅着应如是三天里脸消瘦些，累得眼眶凹陷，也的确不适合赶档期了。
　　“……你回去结婚, 顺便休息……”眼瞅着应如是累得要睡过去，王薇师告知最后一件事，“ep录制团队已经筹备好了, 老师联系方式发给你了, 休息够就开工。”
　　应如是困倦道：“好。”不忘加上, “确定半个月能推出？”
　　应如是边说边打小哈欠, 有风吹来，碎发吹进嘴里, 用手拨开，动作懒洋洋。
　　看上去录制节目把她累惨了。
　　蒋芝芝一旁看得心疼，应姐肯定受苦了, 参加这个节目身体才好没多久呢。
　　下一秒, 应如是握着拳头, 类似小孩那样握着拳头揉眼睛驱赶疲意, 直把蒋芝芝看得想抱应姐上床让她休息。
　　王薇师自然比蒋芝芝观察仔细，道：“可以，都是资深人士, 业内一流。”何止一流优秀，简直是业界最优秀的一波资源。
　　又熨帖道：“去休息吧，薛丛孟去看看小镇哪里有按摩师。”睡醒来按摩放松一番。
　　薛丛孟掏出他的小本本，憨厚一笑道：“按摩师、理发师、膳食馆……”说了一大溜，“……都联系好了。”
　　蒋芝芝目瞪口呆，这两天他不是和她一样玩手机、逛小镇吗？怎么背着她做了这么多事！把她衬得像废物。
　　薛丛孟仿佛感应到蒋芝芝控诉，朝她爽朗一笑，姿态优雅地收好他的小本本。
　　蒋芝芝目光幽幽望着小本，是不是她也可以买小本子，想尽办法把它填满就能同他一样优秀。
　　小心思转动起来。
　　王薇师尽收眼底，有竞争有压迫好，那样才会有往上爬的动力，才会将自己变得更优秀。
　　当然，蒋芝芝想超越薛丛孟是不可能的。
　　于是应如是发现，她像个归来的英雄。
　　进入宾馆房间，蒋芝芝要蹲下来给她换鞋，吓得她瞌睡虫都跑掉，拉开小助理，让她将鞋放地上自己穿。
　　接着自己都没想到口渴，水杯已经送到手中，温度刚刚好。
　　洗把脸打算睡了，蒋芝芝又自告奋勇给她敷面膜，保证轻手轻脚不会吵到她，让她既可以睡觉，又可以护肤。
　　应如是哭笑不得，然望着蒋芝芝饱含渴望的目光，点头答应了，“……我先睡了，麻烦你，给你涨工资。”
　　陷入大床，秒睡。
　　蒋芝芝高兴，不是因为涨工资，而是应姐的信任。
　　轻手轻脚敷上面膜、眼膜，手上也涂抹手霜。
　　蒋芝芝细致的像对待珍宝。
　　另一边，同样是众人珍宝的应桐桐大宝贝缠着爸爸。
　　“是是说今天可以打电话。”黑眼睛亮晶晶，蠢蠢欲动。
　　她已经四天没和是是说话了！
　　小孩固执地将应如是离开的那天下午，和今天上午，也各换算成一天。
　　“爸爸我四天没和是是说话了。”白嫩的手大拇指压向掌心，其余四指大大张开，应桐桐用语言、动作和表情告诉原戚生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四天了！
　　婴儿肥的脸严肃郑重。
　　原戚生起身抱起应桐桐，从电脑前离开，一路抱到应如是卧室。
　　猫还在床上酣睡。
　　一眼望到地上的小鞋，原戚生将应桐桐放到床上，一边给脚丫子套上鞋一边说：“好，洗完脸就打电话。”
　　没料到小孩这么想妈妈，午觉醒来光着脚找到他要打电话。
　　应桐桐愿望被满足，脸上绽开笑容，小鸡啄米点头，“嗯，洗脸打电话。”
　　小脸洗得马马虎虎，一点也不似小孩平常郑重认真态度。
　　原戚生接过帕子，拆开泡浸水里揉搓，拧干细细给小孩擦脸。
　　应桐桐焦急，却忍下来了。
　　只不过快速扇动的睫毛，表明她希望爸爸动作更快一点，圆溜溜的眼睛灵活转动。
　　很快，应桐桐摸上手机打电话了。
　　这边。
　　应如是进入沙漠后手机交给薛丛孟保管，如今回来，自然归还给她。
　　然而她此刻睡下，身边是蒋芝芝，蒋芝芝刚替她做完护肤，收拾好东西准备静悄悄走人，床头手机屏幕骤亮，有人打电话了。
　　手机是静音，没有打扰到应如是。
　　蒋芝芝却发愁，她是由着电话继续打不管，还是接起电话告诉来人应姐此刻不方便，晚点拨，还是叫醒应姐呢？
　　探头看一眼，不是野生一串电话号码，备注——
　　那位。
　　那位？哪位？
　　蒋芝芝犯迷糊，电话备注还有这种吗？
　　想了想，最后决定等应姐醒来自己接，万一应姐不想接这个人电话，她接了算闯祸。
　　但如果是重要的事——
　　真的会有这么重要的事吗？现代人因为有了电话，任何鸡毛蒜皮的事都要与人商谈，放几十年前，早就一个人默默解决。
　　蒋芝芝纠结很久，最后拧着眉走人，没有处理电话。
　　直把那边等电话的应桐桐等得从眉欢眼笑变为轻蹙到最后的低垂。
　　“……是是没有接。”
　　应桐桐将手机交回原戚生手里。
　　原戚生接过，手机屏幕通讯记录上最近未接电话备注的是——应如是。
　　男人通讯录都是正儿八经地保存人名，就连原爸原妈也是标注名字不例外。
　　原戚生开解道：“可能现在有事，晚点打就好了。”
　　应桐桐闷闷不乐应下，跑回房和人鱼宝宝玩了。
　　原戚生回到电脑前，正襟危坐片刻，然后拨号侄子，很快，收到一份手机短信，上面是应如是助理及经纪人电话号码。
　　应如是没空接电话，她的助理们一定能解释为什么。
　　然而男人踌躇，最后没有电话询问。
　　总会接电话的。
　　男人望向电脑继续看论文。
　　可惜应如是没抽出空。
　　傍晚醒来未来得及看手机，薛丛孟安排的按摩师到了，舒服得她软成泥。
　　而后蒋芝芝告诉她，王瑞文来了，协同的有此次获胜嘉宾——窦天舒。
　　应如是当初赶来录制时是晚上，考虑到她中途插班要准备，而且又是新艺人，既然她没主动串门，其余嘉宾也不上门打扰。
　　第二天大家打个照面就分开，没有交情。
　　而下午窦天舒找王瑞文玩，从他口中得知应如是怎样与众不同，慕名而来。
　　当然，窦天舒自身不容小觑，偶像团队出道如今单飞的流量小生，因为被人诟病缺少男子气，主动报名参加节目。
　　不过到底是不是慕名而来不可得知，毕竟王薇师出现，杰文传媒顶尖一波的，虽然排名靠后，上一个艺人好像退圈了。
　　谁也没想到王薇师这么快找好新艺人了，而且其手下艺人和他们艺人一同参加节目。
　　王薇师到底国际混得娴熟，进进出出，叫其他经纪人不由看重。
　　“姐姐。”王瑞文喊得顺溜，头发蓬松偏分露出额头，显然下午没休息跑去做头发了。
　　整张脸露出来，是个清爽深铜肤色小伙。
　　窦天舒同样侧分短发，蓬松带卷，面容俊秀，帅气亲和。
　　应如是看到他们心里有个想法：莫不是男艺人不方便在脸上涂抹下功夫，便对发型有强烈要求，折腾不已。
　　来者是客，应如是没什么可招待，提议一起去膳食馆吃饭，叫上另几位嘉宾。
　　应如是心中有秤，既然选择蹚娱乐圈这水，那么她必定要结交朋友，《全员加速》只是一个开始。
　　王瑞文接受，年轻人喜欢热闹。
　　窦天舒没意见，并主动联系他搭档，国家体操运动员孔南达，肌肉匀称结实。
　　而另一组，一位是知名男性舞蹈家，郭淼赛，国家一级演员。
　　他的搭档是节目组唯二女性，女模特甘晓迪，身材高挑纤细。
　　甘晓迪性格开朗奔放，明白说：“我不吃，但陪着你们。”一七九的个子站在应如是身旁，让应如是难得滋生她是小女人的感觉。
　　六人热热闹闹去吃饭，一路氛围热闹，毕竟是同甘共苦的。
　　应如是得知郭淼赛是舞蹈家，还是国家一级演员，倍感兴趣。
　　坦白，“我也是跳舞的，有机会向前辈请教。”
　　郭淼赛和气笑，他面容清秀和白梵契一样看不出年龄，米其色衬衫长裤穿在身上温暖又衬年轻。
　　点头笑道：“好。”也不多说，毕竟他印象里应如是是新出道的偶像艺人，而偶像们跳的舞都是流行、符合市场的快餐，年复一年换新茬。
　　郭淼赛只当应如是积极活跃，说这话宛如小孩子在大人面前讨好，而他便如大人和蔼应对就好，这也是他性格。
　　膳食馆没多远，十五分钟车程，虽是西北小镇，也没走正门进入，一行人低调从后门来到包厢，以免引起骚动。
　　甘晓迪极为有意思，一路上没闭过嘴，滔滔不绝讲话。
　　可能是和郭淼赛这样永远长辈风范的前辈组队腻了，她更多粘着其他人说话。
　　她问应如是，“这几天累吗，你是用什么理念撑下来的？我天天撸铁现在都有点吃不消。”
　　而应如是比她娇小玲珑，肯定更受不了。
　　瞧着应如是侧脸温婉，保护欲爆发，伸长胳膊亲自给应如是倒热水，洗碗洗杯洗筷子，像是男朋友。
　　应如是再次感觉她是归来的英雄，所有人在迁就照顾她。
　　她可没有蹬鼻子上脸，投桃报李给甘晓迪准备纸巾，递果盘，并回答：“累呀，就一心想着走出去就好。”脑后丸子头干净利落没有碎发。
　　王瑞文插嘴，“姐姐很厉害。”
　　他身旁的窦天舒微笑道：“两位女士都值得敬佩。”
　　甘晓迪吐舌道：“再也不想来沙漠了。”
　　王瑞文好心提醒，“这话明天可不要说。”明天录制最后一段。
　　甘晓迪因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有一波坚实黑粉，这话要是传出去又要遭到抨击。
　　甘晓迪耸肩，“说什么都是错，黑就黑吧。”手捏着筷子一端敲了一下碗，显然情绪微低落下来。
　　应如是给新认识的朋友打气，“没有人可以迎合所有人，有人愿意黑说明有人看到你，你比以前更闪耀。做自己就好，喜欢是别人的事，强求没意思。”
　　甘晓迪连点头，“就是他们总不放过。”有事没事找她毛病。
　　应如是回道：“把他们当小孩，宠他由他不理他。”应如是冲甘晓迪眨眼。
　　甘晓迪不解，“然后呐？”
　　应如是道：“然后他们彻底不关注你，要么就是回来道歉。”
　　这道理说得大家都糊涂了。
　　应如是笑着看向孔南达和郭淼赛，这两位是年纪大点的，“有孩子吗？”
　　两人都有，点头，察觉到什么。
　　应如是这才摊开说：“对付不听话的小孩用这招百试百灵。”
　　大宝贝虽乖，有时候也会倔起来不听话，应如是都是采用这法子。
　　一个巴掌拍不响，当你不搭理对方，对方激动的心才会冷静下来，脑子开始思索，明白当下的事物是否值得纠缠，意义何在。
　　甘晓迪明白言外之意，但反驳道：“可我本来就没搭理他们。”
　　应如是一针见血：“但你有表现出对他们的在意。”他们才会越战越勇。
　　甘晓迪思索几秒，端杯喝茶水，佩服语气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看得真清楚。”
　　应如是谦笑，“经验之谈，家里有个小女儿。”
　　甘晓迪放下杯子咳嗽，女儿？
　　其余人也面露惊讶，尤其和应如是同行三天的王瑞文。大喊：“姐姐你都没告诉我！”
　　应如是现在笑得欢畅，应付大家的好奇。当欢腾散去，众人回到宾馆，终于发现大宝贝来电时，笑不出来。
　　应桐桐含泪控诉，“是是你说过今天可以打电话给你的——”
　　下午两点打没人接，五点没人接，七点钟吃完晚饭还是没人接——应如是忘记手机静音了，一伙人聊天也没玩手机，不小心忘掉大宝贝了。
　　应桐桐差点被爸爸送上床，要过完今天，才接到是是的回复，老委屈了。
　　“大宝贝对不起，手机静音没听见……”应如是各种哄，然而应桐桐没说话。
　　有其母必有其女，应如是懂得宠她由她不理她，潜移默化应桐桐也会。
　　应桐桐抱着猫猫，一边在爸爸吩咐下外放听着是是说好话，一边扭头低声对爸爸说：“是是今天不听话。”
　　小孩子脾气上来，也要“教育”妈妈。
　　应如是一下午的英雄既视感破灭，在大宝贝面前就是怂怂小狗熊，祈求原谅。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听说我很酷的地雷，^3^。
　　谢谢阿乐，zero小筑，zsh，果冻布丁酒，大白，知晓，粉红猪小妹，闵玧其他老婆，爱吃樱桃车厘子，傅良延的营养液，^3^。
　　嗷嗷嗷嗷嗷，敲敲敲敲敲敲开心！！！！！
　　昨上午十点就打开电脑准备码字，前期在搜集资料，然后十二点时一位读者回复我了（前提：最近看到有作者请读者评文，进步很大，心动跟风，雇资深读者专挑毛病），聊了很多，差不多将自己脱光光审视的程度，深刻认识到文的毛病。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去年收藏一贴教习写作的干货贴，怪差神使点开，从下午四点看到凌晨一点，全程结合自己文的毛病，然后——
　　坐地飞升！打通任督二脉！开窍了！啊啊啊啊阿！
　　如果说最开始写文都是瞎写盲写，随着写的越来越多，视线越来越清晰，而就在昨天，在此基础上，宛如五百度近视的眼睛被配上眼镜，世界忽然明亮又清晰地展现在眼前，特特特特特特别爽！！！！！
　　天下第一快乐～～～～～～
　　超级爱小天使，要是没有你们我也不会督促自己进步，担忧文配不上小天使的期待，从而学习。
　　现在我心目中的小天使都是头上顶着向日葵开心摇晃的小甜心，何以解乐？唯有红包！
　　连续三章前一百评发红包！比超大心！
　　咳，隔壁的文放一下，先把这个欠更补上，然后用学习到的方法把两本大纲全部推翻重写，再开。不会很久的。
　　再比一颗愉悦的心～
　　啦啦啦啦啦啦啦～
　　度娘：
　　迷你专辑(extended play)，简称ep，俗称细碟，是一种介于单曲与专辑之间的音乐发行形式。
　　"一级演员"职称是中国文艺界设立的专业技术职称，是中国国家对为繁荣国家文艺事业作出突出贡献的演员给予的领域最高职称，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


第48章 饺子
　　应如是最后坚定道：“……大宝贝都是我的错, 再也不犯了。”
　　只听电话那边哼唧，“我原谅你了，是是要乖。”后一句语重心长。
　　原戚生垂眸望着应桐桐在应如是的甜言蜜语催化下, 从抱着猫猫打电话, 变成抱着手机打电话。
　　然后变成抱着手机边在床上打滚，边咯咯笑说话，滚到最左边, 又滚到最右边。
　　猫猫仿佛发现好玩的，发疯一样在应桐桐身侧跳来跳去，兴致高涨, 瞳孔细尖。然当应桐桐不小心压到猫猫时, 它不会攻击, 顶多自强不息从压迫中爬出来。
　　应如是已经开始给大宝贝讲沙漠里的故事了。
　　说了和她同行的是个小哥哥, 也说他们在沙漠里吃得很不好，每天都在挑战身体极限。
　　应桐桐问：“什么是极限呀？”
　　“就是能做到最好的。”
　　“那是是就很棒咯～”每天都在挑战做到最好。
　　应如是想了想, 暂时承认了。
　　至于是是吃不好，应桐桐问：“是是你想吃什么？我叫爸爸做。”
　　原戚生做菜越发得心应手，以至于应桐桐习惯把爸爸摆在厨子地位。
　　想吃的倒没啥, 毕竟应如是是大人不是馋嘴小孩, 然而大宝贝都这么说了, 应如是不客气道：“饺子。”好吃不过饺子。
　　明天上午录制完下午就可以回家, 应如是翻箱子找穿的衣服。
　　最后揪出一件短袖烟灰连帽衫，搭牛仔裤。
　　而应桐桐则滚到原戚生所在床侧，举高手机眨眼示意：是是要吃饺子, 咱明天给她准备。
　　“好。”原戚生应下。
　　应桐桐似是解释，补了一句，“是是赚钱很辛苦。”所以我们要满足她。
　　说完和爸爸说完小孩继续和是是聊天，说到手机发烫，这才把攒了四天的话说完。
　　应桐桐要跟是是说“晚安，拜拜”结束通话之际，原戚生伸手接过手机。
　　眼神动作示意应桐桐睡觉，扩音变为话筒，手机举在耳边出去，“……明天晚上八点到？”
　　应如是将手机从右手换到左手，“没误点的话就是。”这男人说话就闷骚，好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应如是瘪嘴，将室内灯关掉，只留床头灯，背靠床头打电话。
　　“我和应桐桐接你？”原戚生下楼。
　　“在家等也一样。”应如是发现手指甲有点长，而且甲壳粗糙。
　　轻松地将脚送到眼前，脚趾甲也需要修剪了。
　　然而出门没带指甲刀，宾馆也没有，应如是放下腿，明天回去剪吧。
　　原戚生说：“应桐桐很想你，中午睡醒就要给你打电话。”
　　好吧，应如是也想大宝贝了，“成。”
　　应如是想起什么，“要给你爸妈带些特产吗？”
　　晚上回宾馆时，薛丛孟跟她说买了当地不少特产，到时候寄给她。应如是感谢，并转钱给他。
　　从来习惯和应桐桐构成的两人小家，一时还不适应原戚生加入，忘记他后面的一个大家了嘛。
　　应如是这才想起应该要给原爸原妈带特产的。
　　也不需要原戚生同意了，应如是自顾自说：“我明天就寄，都是些干果，还有中药材，可以泡酒，反正我们不泡，中药都寄给他们吧。电话填谁的？”
　　应如是记得原爸是要喝药酒的，他有关节病。
　　虽然原爸喝的药酒可能是买好的，搭配好药材的，但礼轻情意重。
　　“待会把楚叔的电话号码发给你。”原戚生来到厨房，打开冰箱，看里面有什么食物可以做饺子馅。
　　冰箱生鲜只剩下西红柿和鸡蛋了，原戚生这三天每天带应桐桐出去买菜，吃多少买多少。
　　他问应如是，“想吃什么馅的饺子？”他至今没看出应如是有什么喜好的菜，她不挑食。
　　应如是养出来的应桐桐却挑食的狠，不过原戚生自觉将原因推给自己，因为应桐桐不爱吃的恰是他不爱吃的。
　　嘿嘿，居然有人主动伺候自己，应如是不客气点餐，“就上次你给大宝贝做的那个。”
　　面皮由各种颜色的蔬菜汁调和而成，饺子馅也是丰富多姿，豌豆、胡萝卜、马蹄、玉米、五花肉等五花八门，一口接一口吃，一不小心全吃完，还感觉没吃什么。
　　对于应如是高高兴兴点儿童餐，原戚生眉眼带笑，“好。”
　　现在想想应如是比他小了十岁，只不过她一向坚强，又是成熟姿态，原戚生忽略她的年龄。
　　“晚上回来吃？还是第二天吃？”八点下飞机，到家，煮饺子，都得九点了。
　　“晚上吃！”应如是强烈要求。
　　“飞机上吃东西没意思。”应如是不爱飞机上吃饭，如果说泡面、炸鸡等是快餐，那么飞机上吃东西就是过餐，穿肠而过，比快餐还没意思，品尝不出食物的美味。
　　男人说话慢，语调低，应如是不知道后来聊了什么，只是一大早醒来发现到她打电话打着打着睡着了。
　　手机还有电，原戚生那边主动挂电话了。
　　九点钟录制，主要是宣布此次冠军，顺便大家在一起宣扬节目精神，一个小时不到完事。
　　六位嘉宾全都今天走人，飞首都的就有三名。
　　应如是、王瑞文、甘晓迪。
　　王瑞文航班本来比两人早，知道应如是和甘晓迪同一架航班，改票和二人一起。
　　下午就开始坐车，马不停蹄赶到机场，等二十分钟就登机了。
　　坐在飞机里，等待起飞时，王瑞文拿手机看天气预报，“希望到了后再下雨。”天气预报显示今晚首都有雨。
　　他有一次运气不好，因为降落地有雨，机长带着一飞机人在空中飘荡，想等着雨势见好趁机降落，可惜雨下个不停，白白带着众人在空中转，最后还是去了附近机场降落。
　　这次运气大好，飞机降落第一位乘客下机时雨才落下，大雨倾盆，像是酝酿许久的爱哭鬼忍不住了。
　　应如是打电话给原戚生，他和大宝贝已经来了。考虑到应如是也是公众人物，父女特意在车里等她。
　　甘晓迪笑笑，“能见见大宝贝吗？”
　　王瑞文眼中闪光，显然也是感兴趣。
　　应如是望着两人见神奇生物模样哭笑不得，开玩笑道：“行，见一面一百，拍照两百。”
　　甘晓迪和王瑞文嘻嘻哈哈，点头答应。
　　不过好运不是时时有的，甘晓迪和王瑞文粉丝涌出来，长.枪大.炮蹲住两人。
　　而应如是早就带上她的帽子遮住面容，特地缩头缩颈地走，看上去气质全无，完美摸鱼出去了。
　　王薇师和薛丛孟的车子都在停车场，蒋芝芝由薛丛孟送回。
　　然而出口距离停车场有好一段距离，苍穹之下大雨如幕。
　　雨落地的声音很凶，像是和地在吵架。
　　应如是将她的太阳伞借给薛丛孟，免得他和蒋芝芝共用一把伞浑身湿透不舒服。
　　女人都有随身带伞的习惯，而薛丛孟虽生活仔细，但也不是带伞走的男人。
　　薛丛孟道了谢，三人冲向雨幕。
　　留应如是一人探望四周，搜寻原戚生的车。
　　很快，一辆黑色的车滑行到眼前，机场大厅的光从身后射出，应如是看见大宝贝跪在座椅上开心挥手。
　　大宝贝没下车，原戚生撑一把黑伞从驾驶座下来，机场遮雨台到车子大约七八米距离，原戚生先将应如是送进车里，这才撑着伞返回去拿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男人从容不迫的姿态，加上惯常穿的白衬衫黑裤，像是上世纪英兰格岛沉默而又体贴的管家。
　　应如是进入车内关上门，湿润的空气被温暖取代，滔天喧哗雨声瞬间被隔离开，耳目清净。
　　才拉上门坐好，大宝贝就粘进她怀里，小嘴紧跟节奏，“是是回家咯——”
　　应如是笑着怀住大宝贝，“嗯，回家了。”她摸摸大宝贝的头发。
　　原戚生居然给大宝贝梳了小辫子。
　　左前右前各一支小辫，绕在脑后织一块，其余的头发则是陇一块梳成马尾加内翻，有点像公主头又不是公主头。
　　应如是想象不出男人一本正经站在大宝贝身后替她梳头的模样，有点搞笑。
　　后备箱被打开，雨声侵入，带着湿气，行李箱被轻柔放进去。随后关箱，车内又安静了。
　　“今天我也有包饺子哦。”应桐桐在是是怀里撒娇时，忽然昂首期待表扬。
　　早上她和爸爸去买菜，回到家应桐桐想早早将饺子做好，却被爸爸赶去练字，原戚生给她买了好几本字帖。
　　等写完字帖没多久又要吃午饭，吃完午饭睡午觉，父女俩是下午才包的饺子。
　　“……爸爸把皮擀好，然后放到我手上。”应桐桐张开手，演示她和爸爸怎么合作包饺子的。
　　左边小手大大张开，右手拍一下，表明饺子皮放好了。
　　“馅就在旁边，我拿勺子将馅舀到饺子皮里……”应桐桐又做出相应动作，很认真地演示。
　　“然后把饺子皮折过来，一个饺子就包好了。”应桐桐折手指压在手掌上，代表折饺子皮。随后抬眸望着应如是眯眼笑笑
　　应如是拿起大宝贝“饺子”手，凑到鼻子底下闻闻，“嗯，是个好饺子，真香。”随后张大嘴“啊呜”要吃的动作。
　　应桐桐咯咯笑。
　　原戚生这时收好伞回到车内，他没有回头，只是透过后视镜望着母女俩眉眼带笑。
　　车子滑动，离开机场。
　　母女俩就这么欢声笑语说了一路，车上三人嘴角都是带笑的。
　　到家时瓢泼大雨还在下，车上只有一把伞，先是原戚生撑伞抱着应桐桐进屋，再是送应如是。
　　两人肩并肩，可以感受到彼此身体的温度。
　　应如是多嘴，“下次可以多带把伞。”
　　两人进到玄关，应如是扭头看原戚生，他的左肩已经打湿了。
　　应如是低头抖脚，裤脚全湿了。
　　原戚生不做声，他觉得这雨下得挺好。只是点头没反驳。
　　又去拿行李箱。
　　应如是抬头望着原戚生背影吐舌——话真少。
　　三人中只有应桐桐一个人清爽干净，她跑去给是是和爸爸拿毛巾，擦干脚好换上家里的拖鞋。
　　等一切安稳下来准备吃饺子，应桐桐极其兴奋，“是是吃这些。”
　　大保鲜盒分了两格，一边是精致大小适中的饺子，一边是胖嘟嘟趣意可爱的饺子。
　　应桐桐指的就是胖饺子。
　　“哇，这么可爱的饺子是哪个小可爱包的？”应如是接过原戚生递来的保鲜盒，眼角含笑望着大宝贝。
　　应桐桐跳跳，是她是她。脸上挂着灿烂的笑。
　　小朋友的小要求自然满足，只是原戚生预料到什么，“都煮了吧。”分两次，让应桐桐包的先煮。
　　应如是摇头，“吃不完。”
　　说得多不如做得多，原戚生烧水煮饺子，然后应如是懂了男人的话。
　　一锅饺子全露馅了。
　　应桐桐傻眼，懵懂道：“全露馅了。”
　　害羞捂眼，通过指缝看向要笑不笑的是是和爸爸，跺脚嘟嘴，哼哼道：“想要是是多吃点嘛——”
　　然后就每个饺子塞好多馅，有时包上了觉得少，又悄悄打开再塞点馅进去。
　　屋外的雨平静下来，空气清新凉爽，室内的光和屋外的黑于窗界融合在一起，竟也有几分其乐融融。
　　作者有话要说：　　沉思，在想假如我是读者想看什么……
　　下章感谢，＾3＾。


第49章 睫毛
　　应桐桐包的饺子最终成了菜汤水, 到底还是把原戚生包的饺子也下锅。
　　晚上十点家里的欢声笑语才趋于平静。
　　应桐桐因为是是回来的兴奋劲也过去了，乖乖洗澡上床准备睡觉。
　　睡觉时应桐桐才发现，是是脚底受伤了, 比起粗糙的手, 脚底皮开几近肉绽叫人心疼。
　　应桐桐伤心且大惊小怪，捧着是是的脚呼呼，同时焦急呼唤爸爸：“爸爸你快过来看是是的脚——”
　　小孩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又不敢用手碰脚，只是小口小口吹风，以缓解疼痛。
　　然而对于应如是来说脚底如今没啥感觉, 顶多走路时还会酸胀。
　　瞧见大宝贝为自己惊慌失措的模样, 应如是将大宝贝捞进怀里, 捏一下她的小脸蛋。
　　“谢谢大宝贝关心我, 不过没多大事，就是走路走多走的, 这两天少走点就好了。”
　　又补上，“小小伤。”
　　应桐桐眉眼依旧低垂，指着脚闷闷说：“……小小伤也是受伤。”
　　挣开是是的怀抱, 又来到脚边, 埋头看了看后应桐桐很坚定地说：“是是得吃药。”
　　原戚生来到门口, 便是小孩叫大人吃药的场面。
　　应桐桐看见爸爸来, 道清来龙去脉。
　　应桐桐认真的态度叫大人欣慰又温暖。最后原戚生去翻药膏，先应付伤口。
　　东西拿来后应如是伸手要接过棉签、药膏亲自涂抹，原戚生没给她, 将梳妆台的凳子挪过来立在床边，坐下去，“我来吧。”男人的声线很温暖，带着包容。
　　应桐桐一旁点头，拉住应如是的手，“让爸爸来。”
　　猫猫伸了个懒腰，“喵”了一声，像是赞同。
　　应如是抬眸与原戚生对视，男人的眸子里没有退让。
　　再说就是矫情，应如是伸脚搁到男人大腿上，棉质睡衣底下的肌肤干燥却温暖。
　　原戚生正要捏着女人的脚上药，突然大脚撤回。
　　应如是道：“别在卧室里涂，味道重。”熏得卧室一股子药味。
　　她扭头对大宝贝说：“我和爸爸去外面涂，你先睡觉。”快十一点了，大宝贝从来没这么晚睡过。
　　俯身在大宝贝额头上烙吻，“早睡早起好宝宝。”
　　本来应桐桐要跟着看着是是涂完，然而应如是最后一句逼退了她。
　　而且应如是再次强调，“大宝贝这没什么，还没有摔跤疼呐。”
　　应桐桐不再纠缠，只是在应如是要下床和原戚生出去涂药时，小孩喊：“爸爸你抱是是可以吗？”
　　“是是要少走路。”黑眸澄清，应桐桐心思纯洁如是道。
　　原戚生很少拒绝应桐桐的请求，更是从未拒绝过应桐桐的合理请求。
　　男人犹如悬崖边上沉默的雄鹰，当山谷间卷起风，时机恰当时，张开羽翼。
　　阔大的阴影将应如是笼罩其中，他问：“可以吗？”
　　应如是听到来自头顶的询问。
　　可以个鬼老头，小孩子的话也当听，她又不是豌豆公主。
　　应如是在大宝贝看不到的角度偷偷睨了原戚生一眼，穿鞋自个站起来。
　　“爸爸——”应桐桐仰脸再次呼唤爸爸。
　　爸爸那么高，抱抱是是没问题的。
　　应如是瞅着大宝贝要不是瞧自己太小，得亲自抱她的神情，叹气，冲原戚生张开手，“背我。”
　　原戚生来到应如是身前蹲下。
　　看着爸爸蹲在是是面前应桐桐放心了，小嘴不忘道：“我乖乖睡觉咯。”
　　老实躺在床上，拉好小被子，闭上眼睛。
　　应如是轻笑，趴到原戚生背上，男人的背宽阔，双脚扎根地面，轻松背着她直立。
　　她的膝盖窝下是他的胳膊，胳膊结实有力。
　　应如是是不习惯被抱才选择背的，她独立自主惯了，公主抱、跨抱身前等都叫她别扭。
　　却没想到背更别扭。
　　胸挤压在男人背上，睡衣里用来遮点没有承力作用的胸垫宛如无物。
　　她下意识挺直腰，双手扶着原戚生的肩膀要后靠拉开空间。
　　下一秒腰被男人托住，“别动。”应如是的动作让原戚生以为她要掉。
　　应如是没法说清原因，只得道：“嗯，快走。”拍了一下原戚生的肩，像是骑马。
　　她看不见他的神情，是故不知道男人脸微红。
　　原戚生没有直接走出卧室，“我拿药。”
　　“哦，递给我。”她应该拿着再上背的。
　　原戚生弯下身子拿药膏和棉签，应如是懂事，膝盖窝底下的胳膊微离开时自主夹住男人侧腰。
　　打有记忆起就没被人背过，男人头颅低下时应如是趁机扫视四周，有种补全童年的感觉。
　　两次人生两个爸爸养孩子都跟养宠物似的，有兴趣就搭理，没兴趣就找不到人。
　　如果原戚生没有出现，大宝贝的童年经历大抵和她童年差不多，父亲一职总是缺席的。
　　应如是看了眼大宝贝，呼吸并不平稳，显然还要等会才能入睡。
　　原戚生拿到药后立直身体，胳膊去勾应如是膝盖窝，药拿在手里没有递给应如是。
　　两人出卧室。
　　应桐桐在床上睁开眼，抱过猫猫，黑溜溜大眼睛充满孩童智慧。
　　小手给猫猫顺毛，猫肚子传来“呼噜呼噜”响声。
　　应桐桐笑，不顺毛改抓抓毛，猫肚子依旧“呼噜呼噜”，甚至四肢朝天打开，翻开嫩肚皮。
　　而屋外。
　　应如是趴在原戚生背上，鼻尖不可避免吸入对方洗发水味道，若说女生用的洗发水是有香气向四周飘逸的，男生用的洗发水则是好闻却踏实内敛的，不凑近根本闻不到。
　　“原先生你用的什么洗发水？”应如是突然问，她知道她不说话，要是没事情，男人不会主动开口的。
　　原戚生的声音从前面飘来，“凯斯。”
　　应如是没听过，准确来说所有男士用的物品她都不了解。
　　原戚生说完后又不做声了，应如是暗道：闷葫芦。
　　郭淼鑫前辈都懂得有女士在的时候要主动活跃气氛，偏她眼前的木桩子沉默寡言，连合法配偶都不搭理。
　　应如是有点任性，有点气，欺负老实人，“没有我你是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
　　原戚生这会已经走到沙发前，背对沙发将应如是放下，又转身面朝女人蹲下来，药膏和棉签放在应如是身旁。
　　他握着她的脚踝放在他的腿上，不急不慢回答问题，“嗯。”
　　一点也不心虚。
　　答得应如是牙痒痒，好像她捡了劣质股一样，说话有点口不遮掩了，“你不会一个异性好友都没有吧？”
　　“没有。”女同事倒是有，异性好友却没有。
　　原戚生这答案要是放在其他女生对象嘴里答出，绝大部分是正确答案，能收获一个亲亲抱抱。
　　可惜此刻情景不一样。
　　应如是鼓掌微讽，“原先生你以前凭实力单身。”撇嘴。
　　因为是睡前，女人头发披散，发丝微遮住脸庞，本就二十出头，这下脸看上去变小，年纪也跟着变小了，像是高中生又仿佛刚刚步入大学的新生。
　　原戚生能说什么，什么也不能说，埋头手持棉签挤药给应如是上药。
　　卧室内是暖光，当时也没近瞧，脚底的情形远不如此刻厅堂下白光清晰，原戚生终于明白小孩的焦急从何而来。
　　与足背白嫩皮肤相比，足底如同遭到虐.待。
　　男人的脸微阴沉，边上药边问：“回来时怎么不说？”
　　偏等了这么久才处理。
　　应如是瘪嘴，怪她咯，哼哼道：“不是大事。”
　　她只是皮肤细嫩看着严重些，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
　　“……是大事。”原戚生抬头，声音低沉，“你和应桐桐的事都是我的大事。”
　　男人眼眸深邃，又黑又密的睫毛从应如是的角度看上去格外挺翘，一点也不像男人的睫毛。
　　应如是舔唇，搭在闷葫芦腿上的双脚不由自主并拢在一起，大脚趾挨着大脚趾，互相勾着。
　　不自在。
　　闷葫芦突然开窍了。
　　原戚生还在看她，似乎要得到她的认可。
　　然而这有什么好认可的，应如是硬气道：“是大事，是大事，看我干什么，快涂，涂完好睡觉。”双脚脚跟玩水一般踢打下方。
　　应如是沉背靠在沙发上，头发向后滑落，整张脸露出来，鲜嫩青春。
　　眼睛不去看原戚生。
　　原戚生干燥大手扣住调皮脚的脚踝，“嗯，大事。”垂眸继续手下动作。
　　这话说得应如是不爽了，说不上来为什么，不爽就是不爽。
　　背猛然离开沙发，应如是俯身向前，狠狠地，狠狠地伸手——
　　捏住原戚生睫毛，控诉道：“你睫毛比我和大宝贝的还长！”女人语气活像小孩撒泼。
　　空气停滞几秒，随后应如是听到笑声从男人嗓子里传出，宠溺的语气，“嗯，我的错。”
　　原戚生没看她，甚至手下的动作也没停，任由女人揪着他的睫毛。
　　应如是松手，躺回沙发，“你太坏了——”不需理由，就是坏。
　　“嗯，我坏。”
　　“你还闷骚。”天下第一闷骚。
　　“嗯，闷骚。”
　　“你撞大运了。”连穿越人士——她都能碰上。
　　“大运。”
　　“你要每天祷告有我这么好的太太和大宝贝那么好的女儿。”
　　“每天祷告三次。”男人这会不是复读机了。
　　应如是沉默一会，昂首看向天花板，一瞬间想了很多很多。
　　最后低头道：“你要做个好爸爸。”不要求你是多么体贴浪漫的丈夫。
　　“永远。”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努力做个五好丈夫。”应如是灼灼目光打在原戚生头顶上。
　　原戚生已经涂完两只脚了，抬头看向应如是，回答：“比永远多一天。”
　　应如是注意不到她的嘴角咧开，只是自然地颐指气使，“脚趾甲也要剪了。”
　　脚趾动动，脚跟更是将男人的棉裤蹭出褶。
　　原戚生小心将脚放下，去拿指甲钳。
　　应桐桐是小女儿的话，应如是就是大女儿，都是同样用心照顾。
　　男人细细将脚趾甲剪完，还修磨。
　　剪完脚趾甲还不算完事，应如是调皮又任性地伸出手，张开十指，“这些也要剪。”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奔波一天本应该困的，现在却有闲情折磨男人。
　　原戚生任劳任怨，将指甲钳洗干净继续给女人修手指甲。
　　应如是其实蛮想看他反抗，原戚生老实了不就衬得她太坏了么。
　　啧。
　　原戚生这个心机闷骚男。
　　这会两人凑得很近，应如是可以看清原戚生的脸很干净，不油腻且有细小绒毛，长长睫毛像是漫画里的男主人公拥有的。
　　一只手在原戚生手上，空闲的那只手便无法无天，应如是又去揪原戚生睫毛。
　　“你生气不？”她轻轻扯了一下。
　　原戚生，“……”
　　应如是无声笑开，像是安抚般捏着男人的睫毛顺了顺，就是夹板夹直发的那种动作。
　　夸道：“有容乃大。”
　　原戚生突然说：“七夕礼物提前给你。”
　　应如是好奇，“咦，是什么？”手终于放下，不去捉弄男人的睫毛。
　　原戚生放下修完的那只手，干燥大手掌心朝上立在二人之间，目视应如是。
　　应如是秒懂，将没修剪指甲的手放进男人掌心。
　　原戚生继续低头修爪子，并回答：“剪完拿给你就知道了。”
　　应如是被勾得心痒痒，闷骚原先生会送什么礼物呢？
　　红酒？礼服？工资卡？
　　应如是甚至连鲜花、发卡也想过，可样样都不像。
　　“快点。”她催促。
　　然而原戚生依旧徐徐又仔细地修指甲，不受干扰。
　　等终于剪完，应如是立马抽回手，“去吧，去吧。”眼底是好奇的光，莹润的脸庞柔和又鲜活，红唇间隐约可见皓白牙齿。
　　原戚生勾唇微笑，声线温暖，竟然反问，“你给我准备七夕礼物了吗？”
　　应如是忍住抽他屁股的冲动，“准备了。”待会上网随便看看。
　　见男人似笑非笑，应如是举右手放在耳边，“我发誓！”看样子礼物分量不轻，那待会就买贵一点的。
　　原戚生起身离去。
　　手机没在身边，应如是也不能立马搜索七夕礼物，只能坐在沙发上等待，随着时间推移那份好奇被无限放大。
　　最后男人拿回一个文件夹，应如是隐约猜到，“房产证？存折？”
　　并没有多新鲜呀。
　　果然不能抱太大希望。
　　“不是。”原戚生坐下来，声音微沙哑，“是毕业时爸爸妈妈送给我的礼物。”眼神深邃。
　　其实是五年前原爸原妈以为他会回国工作，想把家族企业股份转移一部分给他。
　　结果他在家待待就走了，并无留在国内的心愿，更不打算接受公司股份，因为他没有做出任何贡献。
　　原爸原妈无奈，只得先下手为强买下这份礼物送给他。
　　应如是翻开文件夹看，随即睁大眼睛。
　　上面是大平洋十二座岛屿的使用权相关证书。
　　耳边响起男人的声音，“这些应该变为婚后财产。”
　　原戚生自然能感觉到大宝贝“嫌弃”他穷，男人对此很无奈，他流动资金的确少。
　　应如是咳一嗓子，“大宝贝还没见过海。”
　　原戚生从善如流，“我们可以七夕顺便去岛上玩。”
　　应如是眉眼弯弯，点头。
　　陡然成为“岛主夫人”应如是不知说些什么，最后对原戚生说：“再接再厉！”努力赚钱给我们娘俩花。
　　原戚生含笑点头，他没有告诉她这些岛屿的来源和她有关。
　　而应如是也不会告诉他，当初的她和现在的她不是一个人。
　　缘分其实就是此时此刻，你在这，而我在你身边，我们眼底倒映对方。
　　至于那些错过与误会，都是上天的安排谁也不能左右，最后只能长长却欣悦叹息：缘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听说我很酷的地雷，^3^。
　　谢谢nianqing，爱我，凹凸桑凸凹，三月，characteroo，爱我，h19lou，知晓，*縦澪開始★~，爱吃樱桃车厘子,坑对手小能友的营养液，^3^。
　　考试挂科了，有点崩。下午和干妈打电话聊了很久，最后想想只有补考九十分才能泄气，凶！
　　隔壁文没法兼顾了，医学狗，每天已经是超负荷生活了，这次补考后就是期末考，十二月底就是医院实习一年生涯action。
　　虽然知道本文读者基本不看隔壁文，但还是想说点什么。
　　隔壁文解v，但是不坑，等这本完结进医院实习后继续写，拯救岌岌可危的人品和文品。
　　碎碎念：
　　老是立flag，结果总是狠狠打自己。
　　如果我心水的作者总这样干，好感度会消磨干净。
　　隔壁文断更的理由其实很简单，上学期期末考，然后请假复习承诺暑假继续写，结果等暑假来了，新的脑洞也来了，忍不住开新文，当时想想大不了就双开。
　　但人总是不断作死，暑假报了瑜伽教培班，白天时间全被占去，晚上光写一本新文就累成狗，旧文根本想不起来。
　　等到开学，又想着只要不是期末月，专业学习马马虎虎也没什么，双开ojbk，反正期末那个月竭尽全力就好。
　　结果挂科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会永远记在档案上的问题。
　　蠢作者这才幡然醒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开学我还在网上报了兴趣网课这种事能说吗qaq只能庆幸报的是三年网课，可以拖）而且人要对自己负责，成年人么，自己为自己代言。
　　然后两篇文要放弃一本，放弃了旧文。
　　蠢作者亲身演示了没有责任心和没有自知之明的后果，望小天使引以为戒。
　　要是我完结这本后下一步不是更新旧坑，你们就别看我的文吧，没有责任心的作者是不值得追更的，jj还有很多日更的好作者。
　　但如果我能好好完结这本，又接着完结旧坑，希望你们能替我开心，浪子回头金不换，我也会努力带来更好的作品。
　　给小天使们说这么多废话有点抱歉，希望不是负面情绪，也希望大家能学到什么。
　　蠢作者要去读读《道德经》入睡，这两天大起大落，有点福祸相依的意思了，也有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的意思了。
　　顺便给大家种波草吧。
　　《道德经》超级好看！富含人生哲理！总共一万字不到，读完也要不了多久，更多的是引导人思考、平静心灵，现代人大多缺乏思考又浮躁，每天忙忙碌碌却又容易碌碌无为过完一天。
　　小声逼逼，老子长寿之人，可见平静心灵多好。
　　心还是要比的，感谢小天使的阅读，晚安。
　　ps:以后再写闷骚男直播吞键盘，写了六个小时，内心哭泣。


第50章 左右
　　早上应桐桐按时起来, 坐起身来看见是是在她左边猫猫在她右边。
　　猫猫闻声睁眼，随后闭眼继续瞌睡，是是还在睡觉。
　　应桐桐爬下床, 出门。
　　“爸爸今天吃什么——”稚嫩小嗓门直接喊。
　　原戚生能听到, 别墅群的环境还是挺清幽的。
　　“煎饼和菜汤。”同样是十二点以后睡，应如是躺在床上还没睡醒，原戚生已精神抖擞准备一家的早餐了。
　　“是是起床没？”原戚生高声问大宝贝。
　　“没有。”应桐桐打哈欠, 揉眼睛，有眼屎被揉下来，凝视着黄黄的眼屎, 小孩眉头逐渐皱起。
　　“我要去洗脸了爸爸。”喊完转身回屋。
　　“不要吵醒是是。”原戚生不知道大宝贝有没有听到, 他没有听到回复。
　　应桐桐回卧室后自顾自进洗手间, 踩在小马凳上刷牙洗脸, 拧干的面巾依旧湿哒哒，却是应桐桐的极限。
　　盥洗池周边和地上到处是水。
　　下来的时候左脚还在板凳上, 右脚试图落地，却因为重心没控住，地面湿滑, 只见板凳滑溜向前窜, 应桐桐身体向后要摔倒了——
　　原戚生在后面接住, 抱着小孩离开盥洗池周围湿滑地面。
　　应桐桐本来从半睡半醒变为完全惊醒, 小手抓着爸爸衣袖，心有余悸道：“吓到我了！”
　　原戚生同样被吓到，将小孩放下, 顺手将小孩上完厕所穿小内内不小心扎进内裤里的睡裙扯出来。
　　他躬身点着小孩肩膀低声对她说：“把皮筋拿到楼下，我下楼给你扎马尾，吃完再梳头发。”
　　说完拿拖把擦干地上的水。
　　应桐桐没有意见，只是探头看一眼床上的是是，问：“我们不要叫是是起床吗？”要吃早饭呢。
　　踮脚走向梳妆台，像猫猫一样安静。很好玩。应桐桐偷笑。
　　皮筋就在桌上，应桐桐伸手就够着了。
　　原戚生收拾完了，从洗手间出来，压低声音道：“是是之前很累，现在要多休息。”
　　然而应如是已经被父女俩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
　　晨光填塞室内，应如是睁眼便望见缩手缩脚的父女俩，眨眼。
　　扭动手腕脚踝，驱赶睡意，开口道：“不睡了。”
　　这一句像是戳破泡泡的银针，室内努力维持的安静氛围被打破。
　　应桐桐笑嘻嘻扑到床上，“今天早上吃肩膀和菜汤～”
　　这话瞎蒙应如是，大早上吃肩膀。
　　原戚生推眼镜，大宝贝一大早要将全家人吓遍。
　　他纠正，“煎饼。”
　　应桐桐这才意识到口误，赶紧改口，“煎饼、煎饼，今早吃煎饼。”
　　眼神像小狗无辜。
　　应如是俯身靠近大宝贝，额头贴额头，佯装凶狠，“大早上吓死我了。”
　　应桐桐不好意思笑，“是是我不是故意的——”尾音可劲撒娇，鼻音绵延。
　　应如是将大宝贝捞进怀里，小孩自主甩掉鞋，一双鞋散落地板。
　　应如是笑道：“嗯，不是故意的，我和爸爸带你去寻宝去不去？”
　　她轻轻掐了掐大宝贝脸上的婴儿肥，脸上的肉似乎比以前多。又从床上站起抱着大宝贝颠了颠，大宝贝好像是重了点。
　　应桐桐以为是是跟自己玩，笑声如风铃清脆。
　　至于寻宝——
　　应桐桐搂住应如是的脖子，说话的暖气打在应如是耳边，问：“是去电视里寻宝吗？”应桐桐爱看的卡通频道就有寻宝节目，节目组设置好的机关，大人带着小孩闯关夺宝。
　　应如是站着将大宝贝放下来，母女俩并列踩在床上，像是要一起跳蹦蹦床。
　　应如是眉开眼笑说：“不是电视里的，是真的寻宝，去海边呐。”
　　垂手摸了摸大宝贝头顶，下巴指向原戚生的方向，“你爸爸之前有秘密不告诉我们。”女人眼角含笑望着原戚生，语气骄横。
　　应桐桐同仇敌忾，瞪大眼睛望向爸爸说：“爸爸这样不好。”
　　哪里不好呢？
　　应桐桐说不上来，只是抱着是是的腿，纠着眉像模像样施加压力道：“……你不告诉我和是是，我和是是以后有秘密也不会告诉你的。”
　　对于应桐桐来说她和是是可以分享一切，而爸爸既然和她们一起，那么也要遵守这个规则。
　　“对。”应如是高声应下同意大宝贝说辞，母女俩紧紧挨挨黏在一起，明明是居高临下地望着原戚生，偏要做出受委屈的模样。
　　原戚生望着女人大清早带着孩子胡闹，眉眼染开淡淡笑意，张开双手预备接大宝贝，“只有一个秘密，昨天告诉是是了，我们去吃饭，吃完饭告诉你。”
　　应桐桐仰头望向是是，应如是点头，“去吧。”
　　应桐桐扑进爸爸怀里，像只考拉宝宝，四肢大大张开，语气小委屈，“只有我不知道。”原来爸爸和是是才是一边的。
　　原戚生安抚，“马上就知道了，昨天想告诉你，但是你睡着了。”
　　应桐桐有被安慰到，父女俩下楼。
　　应如是则下床刷牙洗脸，不忘对父女俩说：“吃饭前带大宝贝称一下。”体重秤在舞室。
　　等应如是做好清洁，下楼转弯先去称体重，而后走向饭厅。
　　问询原戚生大宝贝体重，大宝贝重了四斤，而她恰好瘦了四斤，仿佛她瘦下来的体重全反馈给了大宝贝。
　　应桐桐正喝最后一口汤，闻此抬头心虚道：“我胖了吗？”她重了四斤耶。
　　猫猫就四斤。刚刚应桐桐称体重时顺便让爸爸给猫猫也称了。
　　应桐桐虽是小孩也爱美，幼儿园里就有胖的小朋友，一弯腰就露出肥肚皮，不符合大宝贝的审美观。
　　望着干净的碗底小孩头一回觉得自己吃得多。
　　应如是瞄向原戚生做的早餐，回答：“现在不胖，但是继续吃下去就胖了。”
　　这三天原戚生喂什么了呀？应如是想不明白，目光看向原戚生。
　　原戚生解释，“可能长个了。”女孩子长身高本就早，应桐桐正处于快速生长期。
　　“也不可能三天里净长吧。”应如是不信，小孩又不是草见风就长。
　　应如是说完咬一口煎饼，煎饼很香，牛乳和的面。
　　女人眼神幽怨，昨晚以为饺子好吃是因为想念加成，现在一吃才知道是原戚生厨艺又提高了。
　　而原戚生在小孩扫干净他准备好的早餐后告诉：“两周后，我和是是带你去海岛玩。”
　　两人昨晚商量后决定七夕推迟过，这两周时间里应如是尽量赶出ep，顺便等脚底肌肤愈合。而原戚生则安排好岛屿，确保物资可以让一家人玩上一周。
　　等玩完后正好大宝贝开学，原戚生也要正式入职科学院了。
　　而且还有一件事，“……今天送你去爷爷奶奶家，我和是是要去办事，后天才能回来。”去国外办结婚证。
　　那边的结婚证办理从头到尾不超过一小时，两人打算快去快回。
　　其实可以不用这么焦急，但应如是想早点出ep，又想带大宝贝在海岛上多玩两天，再加上原戚生工作后时间调度没有如今轻松，只能火急火燎办理。
　　应桐桐舍不得，问道：“不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不好玩，一直在坐飞机，我和爸爸就是坐一天飞机到那，然后吃个饭的时间办完再坐一天飞机回来。”很辛苦的。
　　应如是烦长途飞行，时差很恼人，更别提带上大宝贝一起受苦。
　　“在这里不可以办吗？”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不可以。”
　　“好吧。”应桐桐嘟嘴，却没撒泼。
　　她不是无理取闹的孩子。
　　她的性格里有应如是的影子，尽管她很粘应如是，但她可以独立。正如第一天上幼儿园一样，也许会在幼儿园里很想是是，但不会大吵大闹嚷着离去。
　　应如是赞扬，“大宝贝真勇敢。”
　　原戚生也夸，“你是个好孩子。”
　　应桐桐抿嘴笑，矜持的像个小公主。
　　吃完早餐一家人收拾好开车去原宅，猫猫也一同送与老人照看，买了下午三点的飞机，吃完午饭应如是和原戚生匆匆忙忙走。
　　徒留被留下的应桐桐，面对慈祥的老人和大姐姐。
　　老人对待小孩的爱总是落实在吃食上，“大宝贝饿不饿？”午休醒来就问，仿佛小孩的胃是无底洞一般。
　　应桐桐自然不饿，摇头。
　　小家伙很有生活节奏，爸爸和是是不在身边，她也会安排自己。
　　跑去拿她的小书包，拉开拉链，拿出两本字帖。
　　有条不紊道：“今天练偏旁，明天练数字。”
　　秦苗瞥一眼，奇怪道：“怎么两本字帖一样的？”
　　仔细瞅，都是练偏旁的，封面一模一样。
　　应桐桐翻开里面看写过的旧迹，比较完两本，指着左边的说：“这本用左手写。”指着右边的说：“这本右手写。”
　　秦苗叹为观止，“是你爸爸教的吗？”
　　“嗯。”应桐桐点头。
　　秦苗内心感叹小叔叔教育孩子的方法果然和凡人不一样。
　　原爸原妈看得直皱眉头，原戚生怎么给小孩布置这么重的任务呢。
　　两人全然忘了小儿子在孙女这般年纪已经会做题了，更别提练字。
　　“爷爷奶奶姐姐，我要写字了，写完陪你们玩。”上午她没写呐，今天的任务没完成。
　　小学霸自己都要求了，大人们虽心疼却也喜闻乐见。
　　给孩子腾出安静环境。
　　而应如是和原戚生已经坐上飞机，几近二十小时的飞行，应如是准备听团队挑选好的demo，听听哪些更符合她的胃口，而舞蹈要等到歌曲定下来再排。
　　等飞机稳定飞行，应如是戴上耳机闭目听，手下是笔记本随时做笔记。
　　原戚生则是掏出笔记本。
　　应如是突然道：“要带比基尼吗？”她分神想到去岛上游玩的事了。
　　如果没有其他人其实穿不穿泳衣无所谓。
　　应如是突然睁眼，歪头看向原戚生。
　　差点忘了他。
　　在他面前光身子？
　　不可能，两人关系还没到那地步。虽然两人潜意识里都知道会有那一天。
　　原戚生与之对视，淡定答：“你开心就好。”
　　应如是似笑非笑冲原戚生咧嘴又快速收回，自言自语道：“……很久没游泳了，衣服要买……”她沉浸在自己思绪中。
　　原戚生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指尖轻点，却迟迟没有输入开机密码。
　　半晌，半声不吭输入密码，第一件事不是办公，而是修改开机密码——ying1124cherish.
　　撇头看向窗外云层，原戚生轻微恍惚。
　　女人熟稔语气问他是否带比基尼的一瞬间，他的心里想起一个词，家。
　　如果是半年前怕是怎么都不会想到现在居然成家了。
　　收回视线望着荧幕，原戚生再次敲键盘，再次改密码——yry;1124cherish.
　　双拼输入法里yr即yuan，y;即ying。
　　应如是要是知道原戚生在干什么，只会感叹男人闷骚出了境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黑糖丶话梅，听说我很酷的地雷，^3^。
　　谢谢非雨卿桐，苍龙木木，青枝，兰兰，凡歌，上善若水，柳ac，iiii，鸢尾，yinghwa，何必呢，ammy的营养液，^3^。
　　一脸懵逼，本来这章要写两个情节，结果光写一家三口快写完一章了。
　　终于知道家长里短的种田文怎么写出来的了，是电脑趁作者不注意多写了很多字。╭（╯＾╰）╮


第51章 晚安
　　宋瑾南沉思, 原是想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却没想到查出让人惊愕的消息。
　　一是应如是居然有女儿了，二是她目前的经纪人竟然是王薇师。
　　两则消息都是《全员加速》中透出, 并非传言。
　　【……去查女儿多大, 女儿父亲是谁。这是很好的切入点……】系统突然出声，带着几分雀跃。
　　王薇师成为应如是的经纪人代表杰文传媒没有放弃应如是，甚至要捧她。
　　而女儿能在节目中爆出证明杰文传媒知道女儿的存在, 并且女儿的身份特殊。
　　然而在杰文传媒未主动澄清应如是女儿身份前，这中间充满薄弱点——击倒应如是的薄弱点。
　　网络是一把双刃剑，当今艺人的或红或黑都离不开它。操作得当, 它会是对付应如是的最佳武器, 负面舆论的力量足以击溃应如是。即使应如是能熬过这一切, 后期澄清所有, 路人缘也会败尽。
　　更重要的是人们相信的永远是他们愿意相信的，而不是摆在他们眼前的事实, 应如是会因此惹人诟病。
　　败尽路人缘、惹人诟病，无法收纳新粉，她的娱乐圈生涯也就到头了。
　　宋瑾南不说话, 葱白的手指尖微凉。
　　她懂系统的意思, 然而需要做到这步吗？她只不过想暂时压制住应如是, 并不是要毁掉她。
　　应如是从头到尾没有错。
　　宋瑾南看向镜子, 镜中的女人眉目柔和，嘴角温暖，楚楚可人。
　　谁也猜不到镜中的女人在想着害人。
　　复仇的道路很累, 她想休息了……
　　宋瑾南趴下去，头枕在手臂上，闭上双眼，果冻般莹润的唇瓣娇嫩可口，却是狠狠咬合在一起。
　　好烦，好烦，为什么要经历这些，她只是想报仇啊——
　　脚趾用力压地以至于脚趾微凉发白，宋瑾南整个人身上散发幽怨的气息。
　　低迷的情绪使得上辈子最灰暗的记忆窜入脑海，囚禁、强.奸，任谁也想不到是国内顶尖男明星做的，道貌岸然不足以形容他。
　　男人面容俊美却阴冷，“……南儿，做我的人偶好不好……给你最好的保养……外面的人配不上知道你的美……”
　　男人就是这样一边说着一边一点点享用她，冰冷的肌肤挨上她时寒凉从骨头窜出，唇瓣相触时如同冰冷蛇芯子贴上她的唇，而后身体沉浮诚如男人所说的似人偶一样任意摆布，她的身体属于他……
　　仅仅因为在电视上多看了一眼其他男艺人，就杀了她。
　　宋瑾南睁开眼，全身发抖，血液里像是涌入一股冰水，让人寒凉。
　　拳头攥紧，唇瓣咬得发白，艰难吐出三个字，“席、夷、希——”
　　哪怕化身恶魔也要把你拖下地狱，她无路可走，因为她已经被盯上了，前两天慈善晚宴猝不及防相视的目光……
　　宋瑾南翻出手机，拨打电话寻找温暖，电话接通，“阿九，我想你了……”
　　另一边，楚叔来机场接回来奔波的夫妻俩。
　　回到原宅。
　　应桐桐跳着扑进应如是怀里，欣喜呼唤，“是是我好想你们。”
　　应如是和原戚生一直坐飞机，小孩不能打电话，思念野草般蔓延。
　　应如是头有点晕，生物钟完全紊乱，抱抱大宝贝就将其放下。
　　“是是想睡觉了？”应桐桐仰头问。
　　应如是解释道：“倒时差，飞机坐久了头晕，大宝贝我要先睡会，让爸爸陪你。”原戚生永远精神奕奕，像是钢铁侠。
　　原妈见状扶着应如是道：“快去休息，恢复精气神。”
　　“嗯，妈妈。”应如是点头，于是就这么被原妈带进原戚生卧室。
　　陷入充满男性气味的大床上，应如是毫无察觉，脑子迷迷糊糊祈求入睡就不用感受倒时差的恶心感了。
　　太累了。
　　而原戚生则陪着大宝贝，小孩很兴奋，拿出她的字帖，翻开，一笔一划都很工整。
　　“爸爸你看这是我写的。”应桐桐一页页翻给原戚生看。
　　原戚生正儿八经给点评，挑毛病，当然，偶尔也夸。
　　秦苗将书搁在一旁，泡茶，暗中偷窥小叔叔怎么带孩子。
　　以后她有孩子就照着培养。
　　思想开小差，热水差点洒出杯子，幸好及时发现，调整角度水流正确落入杯中。
　　望着这一幕的原妈不满，大宝贝才多大，要求这么严格干嘛，小孩子有这份心就够了。
　　这三天两夜的带娃日子里，从原爸原妈到秦苗楚叔张姨全被小孩圈粉了，乖巧懂事关键是这么小的人还会体贴人，合该捧在心尖尖。
　　原妈道：“大宝贝你已经很棒了。”不要在意你爸爸的挑剔。
　　应桐桐抬头看向奶奶笑，小脸红扑扑。
　　原戚生领悟原妈的言外之意，男人修长的手指盖上字帖，不再挑剔，对大宝贝嘘寒问暖，“每天按时睡觉了吗？”
　　“有，奶奶知道。”应桐桐高兴指向原妈。
　　“好好吃饭了吗？”其实是问挑食没。
　　应桐桐埋头，目光闪躲，“我有乖乖的。”手背在身后打疙瘩。
　　其实都是假大方把不喜欢的菜夹给爷爷奶奶吃，一家人都被她哄骗过去。
　　张姨不知道小孩挑食，是故没像原戚生做菜会将小孩不喜吃的食物切碎藏在菜里。
　　原妈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头，头一回觉得小儿子脾气又臭又怪，大宝贝哪里不好，一副凶样。
　　维护大宝贝怼儿子，“你自己挑食就别说大宝贝了。”完全不给面子。
　　原戚生推眼镜沉默，不去揭示原妈在他小时候逼着他吃不喜欢菜的历史。
　　更不戳破原妈对儿辈和孙辈天壤地别态度。
　　应桐桐乐了，爸爸居然也挑食。
　　黑眼睛里亮起星光。
　　小孩忍住好奇心没直接问奶奶，先记着，等爸爸不在偷偷问奶奶。
　　原妈意识到自己嘴快了，影响儿子父亲形象，转移话题，“你也去休息一下吧，饭点叫你和应如是。”
　　应桐桐点头，“爸爸休息，我不吵你和是是。”她要去问奶奶爸爸挑食什么。
　　爸爸挑食，嘿嘿。
　　原戚生没推脱，身体的确疲倦。
　　只是当回到卧室看到床上的女人，原戚生愣神，干燥手指揉上额心，却没有关门出去将卧室让给应如是——
　　很多事情其实是瞒着原家两位家长的，两位大家长得到的两人故事版本是：还是男女朋友的两人五年前闹别扭，原戚生一气出国，却始终念念不忘，最终回来追求，好在应如是心里还有原戚生，并且偷偷独自抚养大爱情结晶。
　　再次相遇旧情复燃，有情人终成眷属。
　　而已是夫妻的有情人会分房分床睡吗？
　　不会。
　　原戚生锁上门，以免撞破不同床事实。
　　如今八月，天气炎热，睡地上倒是无碍，年轻时常常为了等第一手数据而睡在实验室，男人并不挑剔。
　　轻声从衣柜里拿出薄毯铺在地上，正准备睡下去——
　　“上来吧。”应如是挪到床一边，让出半边床。
　　她好奇呐，轻声哼哼道：“只有握手的勇气？”还有握脚。
　　应如是被自己逗乐，笑出声。
　　为了让应如是好好休息，室内的窗帘被原妈拉上，房间光线暗淡，两人都只能模糊看清对方轮廓。
　　被女人的好心情影响，原戚生嘴角微扬，解释，“君子不趁人之危。”
　　但原太太都邀请了，那便不是。
　　原戚生将薄毯收起来，动作比之前麻利点。
　　随后应如是感受到身旁的床垫微微下陷。
　　应如是撩拨，“可我以前不君子，你可以以牙还牙。”她侧身面向原戚生。
　　男人五官俊朗不张扬，冥暗中仍能看出其下颌精致流畅，大宝贝这点遗传了他，脸上即便有婴儿肥也不影响下巴弧线精致。
　　但男人不因此过于秀气，细细一看挺有男人味，就是睫毛太长。
　　应如是伸出作乱的手又去揪人家睫毛，女人吐气如兰，“我们可以试试。”成为真正的夫妻，拥有纯粹的感情，而不是靠大宝贝维系。
　　她从未谈过恋爱，也不知道喜欢异性怎样的感觉。
　　只是原戚生刚好出现，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而且颜正对她和大宝贝都不耐，到如今已经有好感了，而且又是大宝贝亲爸，应如是不介意深入了解。
　　两个人都是初恋，谁也不吃亏。
　　应如是的手从睫毛落到上方的眉毛上，有些毛病一开始就没了回头路，尤其是动手动脚这一点。
　　然想到彼此的第一次——
　　应如是收回手，烦心。
　　身子转正看向天花板。
　　忽然，落在身侧的手被包住，男人声音在耳畔响起，略微无奈，“我是男人。”
　　在女人和孩子面前表现再包容再温吞也是成熟男人。
　　禁不起撩拨的。
　　“没说你不是男人。”应如是顶嘴，她察觉到身边人呼吸比先前粗壮一些。
　　她伸脚横在两人中间。
　　于是原戚生靠近的动作被女人的脚挡住。
　　应如是恨铁不成钢，脚往上挪怼到男人肚子上，一字一词慢慢道：“要从谈恋爱开始。”
　　哪有那么好的事一步登天。
　　脚移到对方胯部，她腿上使劲将原戚生推远。
　　两人间的床单绷直。
　　应如是黑暗里瞪眼，和这样的男人谈恋爱好累，手把手教学。
　　明明都是没谈过恋爱的人，哎。
　　原戚生低声笑，抓住作乱的脚，“嗯。”女人像个孩子。
　　仿佛回到了年轻，身旁路过的小情侣中女方总是有很多理由让男方捧着哄着，他和那些男生一样了。
　　原来谈恋爱是这样的。
　　三十三岁的原戚生这才体会到年轻人的悸动。
　　那种看对眼的微妙叫人愉悦。
　　“睡觉。”原戚生声线低沉饱含暖意，嘴角微扬。
　　“我早就要睡，还不是你吵的。”应如是推卸责任，收回脚。
　　头从枕头上滑下，打小哈欠说：“明天你和大宝贝直接回家，我去公司。”
　　选出中意的demo了，可以早点录制ep了。
　　原戚生低低说：“在爸妈这边住段日子也可以，大哥大嫂就要回来了。”
　　应如是无所谓，“成。”闭上眼睛渐渐入睡。
　　然而等到晚上，原戚生的小心机被大宝贝戳穿。
　　应桐桐拧眉抱着枕头仰脸对奶奶道：“在家我都是和是是一起睡的。”爸爸自己睡就好了。
　　所以得知是是下午睡在这间屋子，行李也在这，小孩回到她这几日睡的屋子抱来她的儿童专用枕头，过来。
　　穿着睡衣将枕头放到床上，要将爸爸赶到她这几天睡的屋子里去。
　　她身后的猫猫更是毫不客气跳上床，占据了原戚生下午睡的枕头，一小孩一猫仿佛横行霸道的山大王。
　　原妈这点没宠着大宝贝，哭笑不得道：“小朋友上幼儿园都要一个人睡。”
　　家家户户都这样，要是小孩一直跟着大人睡，那夫妻间哪有情趣。
　　应如是笑，不做声。她看原戚生怎么处理。
　　原戚生揽过小孩对她道：“爸爸和是是都希望你能健康成长，而成长需要学会独立自主，拥有自己的卧室一个人睡就是第一步。”
　　想起别墅里完全被当做玩具房的卧室，该收拾了。
　　应桐桐嘟嘴，急急道：“我和是是睡也能好好长大，爸爸你才要独立自主呐，奶奶说你现在还挑食。”而且不吃的和她一样。
　　应桐桐毫不客气反驳，手压着爸爸的手，大眼睛里满是不乐意。
　　她要和是是睡嘛。
　　原戚生眼角染笑回复大宝贝的控诉，“爸爸已经独立了，不需要培养独立自主的能力，所以可以和是是睡。”
　　“而且爸爸小时候挑食但都吃了，现在因为长大了，可以照顾好自己，营养均衡，这才可以吃不喜欢吃的。如果你也想不吃不喜欢的，那就要快快长大，独立自主一个人睡便是第一步。”
　　话说得多就显得重，应桐桐瞪圆眼睛，眼眶有点红，“不要。”她要和是是睡嘛。
　　脱离原戚生的束缚，应桐桐划动四肢要爬上床。
　　原妈怕大宝贝摔着，托着她的屁股送她上床，无奈道：“这两天就让大宝贝跟你们睡吧。”
　　应如是心疼起大宝贝，怪原戚生，“就你道理多。”
　　抱着大宝贝脸贴脸。
　　应桐桐抱紧是是可怜巴巴喊了句，“是是。”
　　脸埋在是是胸前不去看爸爸。
　　他坏。
　　原妈不仅不怪应如是指责她儿子，反而认同，“小孩子要慢慢教育，哪有你这样的。”
　　原戚生看着三个女人抱一团，揉眉心，退步，“今晚一起睡。”教育是长远之计，他比谁都知道要慢慢来，毕竟光育儿书他就读了十几本。
　　大宝贝已经是性格很好的孩子了，的确是他没考虑到孩子对母亲的依恋，要求太快。
　　于是晚上，应桐桐睡中间，面朝是是，屁股留给爸爸，哦，对了，猫猫也放到她和是是中间不给爸爸。
　　应桐桐格外兴奋，应如是讲了好多故事她都没睡着，小嘴嘀咕嘀咕发表意见。
　　突然想到什么，像是特意说给原戚生的——
　　“是是，姐姐为什么不和哥哥一起睡呢？”姐姐说的是秦苗，哥哥是原乔奇。
　　虽是提问语气，然而应桐桐不需要应如是解答，自问自答：“是不是因为他们都是大人，独立自主可以一个人睡了，真棒，他们是好大人。”
　　小孩点头，语气肯定。
　　应如是笑，“嗯，好大人。”余光扫到原戚生，挑眉取笑男人。
　　不过事情真相是秦苗虽是做翻译但也是搞文字的老爱半夜工作，但凡手上有活就一定来到原宅，拒绝和男人同房——只有那样才能好好工作。
　　也因此养成一个坏毛病，一和原乔奇生气就借口工作跑来原宅。
　　当然现在二人关系和睦，等她忙完这一阵原乔奇势必会接她回到二人住宅，做亲密事。
　　不过应桐桐不懂大人间的事，她只懂得她脑后的爸爸当然一点也不棒，这么大了还有和她抢是是。
　　讨厌。
　　应桐桐靠近是是，高高兴兴索取下一个故事。
　　原戚生人生中第一次老婆孩子热炕头便是惨遭冷落。
　　男人不气，甚至觉得小孩很可爱，好声好气道：“要熄灯睡觉了，故事明天听。”
　　应桐桐鼻子里“哼”一声，算是同意，不说话了。
　　小孩还是很乖的。
　　原戚生关灯。
　　“是是晚安。”黑夜里小孩声音响起。
　　接着，“猫猫晚安。”
　　还有最后一句，“爸爸晚安。”声音小的几近听不见。
　　原戚生回道：“大宝贝晚安。”
　　应如是将猫撸到床头边，“晚安。”
　　晚安，晚安，天上的月牙被云朵遮住，想来也是道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卡卡，梦阳花嫁，三月，大白的营养液，^3^。
　　原书大概就是一本虐恋情深吧，不过是是没印象，不清楚感情线，因为梦靥影响。
　　晚安！


第52章 开窍
　　第二天, 阳光灿烂。应如是想早点去录制ep。但是原妈看她坐飞机辛苦，劝她在家里休息两天也不迟。
　　应如是考虑到精神饱满工作和精疲力竭工作的质量差别，想了想, 点头答应。
　　应桐桐是最高兴的, 拍手跳脚庆祝。
　　因为是休息也没出去玩。一大家子缩在宅子里。
　　回来后第三天就是七夕节。
　　应桐桐拿出她的画笔，高兴的送她的礼物。
　　是一副耳钉。
　　应如是躺在床上，应桐桐在她耳朵上画着。
　　“是是你喜欢什么样的耳环？小动物还是圈圈？”
　　应桐桐满眼亮晶晶, 她后来想了好久才决定送这个礼物。
　　应如是自然知道大宝贝的兴趣爱好。
　　大宝贝喜欢笔，无论什么笔在她手下都能得到重用。其实这一点可以从大宝贝当初决定彩笔给应如是画出美人鱼裙子，还有每天坚持练字, 便可得出。
　　应如是也不知道大宝贝怎么喜欢上笔的。只是有一天发现了这一点, 发现小孩喜欢用笔构造天马行空的世界。
　　应如是乐的开心, 大宝贝用笔无论是做画家还是笔杆子作家, 都是不错的兴趣爱好。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哼唧道：“大宝贝画的我都喜欢。”
　　应桐桐闻言开心的小手捏着画笔，在是是了耳朵上慢慢涂抹起来。
　　很朴素的耳环造型，因为画笔的别样色彩天真童趣。
　　这份别具匠心的七夕礼物自然要展示给其他家人看。
　　同样, 为了不能厚此薄彼, 应桐桐给家里所有人都画出了七夕礼物。
　　原妈是一只青翠欲滴的手镯子, 原爸是一只大手表。秦苗得到一条漂亮的手链子, 原乔奇也回来了，对于这个少见的哥哥，应桐桐想了想也画了条手链, 和姐姐一样的手链。
　　至于爸爸么——
　　应桐桐振振有词道：“男孩子不戴耳环。”小孩记忆里这是女人首饰品，所以不给爸爸画和是是一对的耳环。
　　鉴于爸爸前天还欺负自己，应桐桐不走心地在原戚生胳膊上画了一颗心，草率表达她对爸爸的爱意。
　　为什么说画心了还是草率表达爱意呢？因为小孩画完全程不超过十秒，和小心翼翼给其他人画礼物的精心程度形成强烈对比。
　　一大家子可乐，小孩子很有趣的。
　　然后原乔奇和秦苗，原爸和原妈，双双成对出去过七夕，就连楚叔和张姨也去过七夕了。
　　原戚生瞧着大宝贝粘着应如是不撒手，无奈道：“要不要找小朋友玩？”
　　新学期应桐桐由原爸原妈照顾，小孩得转幼儿园，这附近的幼儿园统共就一个，均是附近的居民，家庭环境也都是非富即贵。
　　有邻居的孩子就在那上学，原戚生不介意送大宝贝提前和小朋友认识。
　　可应桐桐介意，摇头，“开学再和小朋友玩。”小孩拎的清，开学是是就没空陪她了，她得现在和是是多玩玩。
　　念此继续和是是亲亲热热。
　　应如是无声地嘲笑原戚生，耳侧稚嫩笨拙的耳钉让她举止显得幼稚。
　　原戚生没脾气笑笑。
　　七夕一过，应如是去工作了，ep团队的负责老师大家称呼葛老师，一位难得在浮躁娱乐圈中有严格原则的人，精工出细活是他时常挂在嘴上的。
　　然而正是这份原则让他对应如是不喜，要求赶出高质量冲击市场的ep，还要耗时短，岂不是做梦来得快——
　　“……席夷希都不敢开这个口。”他像个老顽童一样对身边的助理喋喋不休，却不得不屈服于资本家的淫威和应如是接触。
　　毕竟整个团队还是要吃饭生活的。
　　助理点头笑笑不做声，老师有权利发表评判，他们是不可以的。
　　不过谈到席夷希，助理却是暗羡，作为杰文传媒时下国内炙手可热的男艺人，谁能想到当初对方也不过是个穷小子，甚至和他一起跑过龙套。
　　这么多年过去，人家混得越来越好，而他，跟着老师还要服务对方。
　　他撇嘴，当年他踏进娱乐圈也是为了站在镁光灯下，最后却成了助理，哎。
　　葛老师踏进工作室前聊了最后一句，“那件事席夷希真答应了么？”
　　席夷希今年要推出新专辑，主打歌曲mv录制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资本家却空降下来应如是，要他提携师妹。
　　这事葛老师本是不清楚，因为席夷希的新专辑他没插手，只是昨晚王薇师联系他们到时应如是要抽出两天时间录制其他mv。
　　消息都是流动的，葛老师从席夷希团队那边听到应如是的名字，猜了个七七八八，就是没有得到确实。
　　助理允以肯定，“是。”那边为了接纳应如是，原mv女主换了，这消息瞒不住。
　　呵呵。
　　新人这么厉害咋不怕踩太高，站不稳，一脚摔下来脸着地呢。
　　葛老师脾气又臭又硬，坏心思地想想。
　　他不否认《万里挑一》里应如是表现出来的才华和天赋，然而做事讲究脚踏实地，他在圈里浮沉这么多年，反正没见过一炮而红并维持住的歌手，那个不是积累了多年。
　　可杰文传媒摆明了要应如是红红火火。
　　现在的资源，还有王薇师，代表一切。
　　葛老师暗自想着，却在推开门时调好一切表情，最后大手搓脸，推门进去。
　　应如是和薛丛孟在录音棚等了十分钟不到，葛老师便来了。
　　葛老师业界精锐，却是灰突突形象，头发左偏，任谁也猜不到他在业界的地位身份。
　　“葛老师好。”应如是和薛丛孟都笑着称呼。
　　葛老师带着助理同样客套，随后进入正题。
　　应如是选出来的demo早就发给团队，今天来是为了试音。
　　选出来的四首曲子质量都没问题，准确来说供应如是挑选的demo质量都没问题，可要红火起来，葛老师也没办法保证，毕竟最后结果由市场决定，他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迎合市场。
　　葛老师坐在钢琴面前气质一换，双手钢琴上一放，从灰扑扑形象变为有那么几分高雅，他说：“试试。”
　　敲定demo后完整的词曲都发给了应如是，他这是要听听应如是现在水平。
　　曲谱就在钢琴身上，曲子下行有歌词。
　　葛老师不看曲谱弹钢琴，应如是也不看歌词唱。
　　葛老师什么时候记的词曲应如是不知道，但应如是在家有练习。大宝贝也跟着她成天咿咿呀呀，唱歌本来就不是难事，连大宝贝都会记住词了，何况她。
　　难就难在要把歌唱好。
　　葛老师一首曲子完整弹下来，应如是自然也是整首歌跟着唱下来。
　　屋子只有钢琴声和应如是的歌声，其他工作人员要么认真听着，要么低头玩手机不打扰。
　　唱完后，葛老师没有立即反馈，甚至没有看应如是，反而喊来助理说：“把我手机关机。”
　　助理一愣，却是快速反应过来，同时对应如是苦笑解释，“老师要认真了，这几天要待在录音棚了，如果有其他的事尽量推后处理，手机能关机最好。”
　　这情况助理也只碰上过三回，两位女艺人一位男艺人，录音结束后女艺人都是红眼离开，男艺人则是摔门离开。
　　哪怕最后出来的作品反响远超艺人们期待，却是再也不肯和葛老师合作了，有些场面碰上了能避则避。
　　薛丛孟自然知道内幕，他仿佛警犬，狗鼻子，啥事都能探查清楚。
　　嗓眼里发出高兴的尖叫，却是及时忍住，对应如是说：“姐们通知一下家里吧，最近回不去了，咱们要闭关了。”
　　他掏出手机告知王薇师，面上是压抑不住的笑容。
　　葛老师这举措就意味着ep不会凉了，不仅不凉而且他会堵上经验与荣誉全力以赴。
　　反正之前葛老师手下闭关的三位艺人全都因此火了一把，可惜日后没再出更好的作品，也不肯和葛老师再次合作，就让闭关作品成了巅峰之作。
　　应如是愣，闭关？
　　不过闭关好，集中精力处理事情效率更高。
　　打电话给原戚生，他正陪着大宝贝学习。
　　“这几天好像不能回家了。”应如是瞅葛老师助理，对方点头，脸上悲痛。
　　看的应如是一边打电话一边思考闭关有多难，比连轴跳二十几个小时舞蹈还难？
　　录音棚离家不过一小时半的车程，原戚生不懂女人为什么不能回家，想问，紧接着听到说：“手机也要关机，把电话给大宝贝，我自己告诉她。”不然大宝贝会不开心。
　　本想多关心女人，却瞬间被女人抛弃，原戚生把手机递给大宝贝。
　　应桐桐多高兴呀，是是上班还给她打电话，“是是——”甜甜呼唤。
　　应如是不想在众人面前表现母女情深，找了个角落和大宝贝解释，大宝贝舍不得是一定的，应如是便反复强调工作后换来的海岛旅游，这才让小孩心里好受。
　　应桐桐挂完电话闷闷不乐继续接受爸爸的启蒙，手下的笔不听指挥地乱涂乱画，原戚生好笑地放小孩休息。
　　应桐桐不抱猫猫，也不到处走走，反而凑到他身边，拉过他的掌心，在他手上画了个四不像，嘴上还叨叨咕咕着。
　　等成品出来，原戚生望着掌心问是什么，应桐桐答：“这是魔法手印，爸爸你把是是召唤回来吧。”
　　小孩动画片看多了，神奇想法人忍俊不禁。
　　说完给自己也画上一个，要和爸爸一起召唤，人多力量大。
　　父女俩一人一手乌团子。
　　而应如是挂完电话，从此陷入水深火热。
　　没穿越前舞坛里她有个绰号——大魔王，因为她跳起来忘时忘我，有那么一丝灵魂出窍的感觉。
　　但现在，呵呵，魔王两个字送给葛老师，她担不起。
　　录音棚充满中年男人中气十足的咆哮。
　　葛老师狮子吼：“错错错！为什么要有错！重新来！”
　　语气类似语文明明都会，为什么不考满分。
　　应如是微笑，唱歌的确不是她本行，专业人士的话她要听，忍。
　　……
　　“感情，感情去哪了？没有感情还是人吗！你不是人吗！唱着唱着怎么没感情了！”
　　应如是勉强微笑，即便葛老师脾气不好说话暴躁也要理解，本事人有点怪脾气没毛病。
　　……
　　“瞅我干什么，我脸上开花了还是屁股长脸上了，再来！”
　　晚上十点本以为要收工却被通知嗓子不能唱，耳朵可以练的应如是忍住翻桌的冲动。
　　……
　　第四天，还在练习第一天唱的歌。
　　忽然。
　　“行不行啊！能不能进步！第一天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就是一条狗铃铛喂食三天听铃声也有反应，你——”葛老师猛地站起气得砰砰拍钢琴键，明明上一秒还在好好弹着。
　　“不行就算了！”练着练着葛老师忽然大手捶向钢琴，眼大如牛。
　　整个录音棚安静下来，工作人员看向二人，静默。
　　总是和气笑容的薛丛孟摸住手机，面色凝重。
　　现实比传闻来得更加血.淋淋，他的确打听到葛老师三次闭关效果非凡，也知道三位艺人从此再也不肯和葛老师合作，却没想到闭关中葛老师脾气这么爆——
　　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葛老师鼻腔呼呼出气，又突然坐下在钢琴前不动弹，头顶仿佛顶着一片乌云，面色阴沉。
　　应如是更气，是，她唱歌可能没有原身心血投的足，更钻研，只是捡了便宜得了好嗓子和好耳朵，一下子将她拔高不少。
　　可这四天她问心无愧，对方的教导她全力吸收，怒气也全都承受不曾反驳，因为对方是老师，是来教导她的，说的有理。
　　可这不能对方有权侮辱她的付出，尤其是付出这么多她并未看到意义何在。
　　是可忍孰不可忍！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应如是积累已久的不满爆发，“葛老师！我暂时称你一声葛老师！音乐方面我可能不如你，但我知道老师不是你这么当的。
　　“特.种.兵都没有三四天几乎不眠不夜地练习，更不会一直被人从头到尾指着鼻子骂，我以前不相信教育会扼杀天才，因为你的指点我知道了，有你这样的老师的确有可能。
　　“除了指点就是负面情绪，教育模式闻所未闻，您没听说过睡眠时间是大脑整理一天知识的时间吗！植物施肥施多了还会烧苗，您连花盆都要烧光！”
　　应如是气得“您”都说出来了，讽刺十足。
　　应如是喘气，一双水眸难得散了雾气和葛老师顽固对视。
　　可不散了雾气么，连续三天每天睡三小时，一双眼睛通红干涩。
　　她气得头昏脑涨，一直唱唱唱听听听，嗓子和耳朵仿佛不像自己的，又因为葛老师坚持唱歌要站着，这几天她便一直站着，可腿受得了吗？
　　如果不唱歌当做练舞她可以，可她注意力全在唱歌上就难以协调了。
　　应如是闭眼，狠狠揉向太阳穴。
　　这几天她没洗澡没洗头发，形象早就不如头天来时光鲜了。
　　葛老师同样，脸上泛起一层油光，他的脸胀红，手指着应如是，“你、居、然、吼、我！”
　　歘地站起来。
　　杀气在二人中蔓延，薛丛孟嘴一抿，起身欲带着姐们撤，有资本家做靠山他们不稀罕葛老师。
　　哪怕再优秀。
　　更何况这教法一点也不优秀。
　　薛丛孟被助理拉住。
　　只见助理手上拿着两手机，冒着枪林弹雨冲进对峙的两人之间。
　　在助理按下两只手机播放键之前，葛老师通红着脸破口大喊：“你嗓子还要不要了！”
　　居然吼他，这么好的嗓子不唱歌拿来吼人，脾气这么大人这么有个性她咋不进娱乐圈前毁个容呢。
　　葛老师也是气得直哆嗦。
　　他现在是疯魔了，本来他就是推崇精工出细活的人，身上有股倔强，头一天应如是唱歌他是又惊又喜，又怒又怨，五味杂陈。
　　惊喜应如是的天赋，怨怒这天赋被浪费！
　　然而心里想的更多的是，竟然被他撞上了那就不能让应如是白白挥霍这一身天赋，要让天才每一处得到发挥——
　　他就像老母鸡，这两天憋着一股劲要将应如是从蛋里孵出来，可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气绝了忍不住翻脸。
　　要知道老母鸡孵蛋孵到自己营养不良也会忍不住掉头啄蛋，发泄，干脆吞噬蛋蛋营养自己。
　　应如是受罪的同时他也在受罪，耗干自己的精气神，可这最后一步总是不出来——
　　他气呀！好气好气好气！气得可以吞钢琴！
　　可应如是没达到要求就算了，最关键的是应如是还吼他！嗓子不要了吗！
　　对于葛老师老母鸡来说就是他辛辛苦苦孵蛋，人家小鸡自己沉不住气要在蛋里面搞自.杀了！她自.杀了！
　　葛老师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然不论应如是和葛老师怎么想着，助理播放的音乐响起。
　　同一首歌，正是这几天应如是反复唱的。
　　谁也没说话，气氛张驰着，录音棚安静下来。
　　仅手机播放歌声。
　　两边同时放，相形见绌。
　　如果说一边是人间清泉咋听咋好听，那么另一边就是天籁，除了天籁本身没法超越。
　　室内人和葛老师甚至应如是本人也许都不知道进步有多大，毕竟耳朵一直听着，就算应如是慢慢进步了那审美也提上来，便察觉不到进步。
　　可这最初和最近的版本同时播放，那对比杠杠的。
　　音乐放完，大家都静悄悄的，眼观鼻鼻观心。
　　薛丛孟更是捂眼了。
　　助理咽口水，打破宁静，“葛老师，应如是，加油，大家都相信你们合作能带来震撼。”
　　摸起手机溜走了，战场留给二人。
　　应如是在音乐放完那一瞬冷静下来了，单从结果上来说，葛老师做得很好，甚至超出她的预期，她没想到她能唱到这种地步。
　　看向葛老师，气势开始怂了。
　　她需要他的指点。
　　哪怕骂得狗血淋头。
　　他没有扼杀她的天才，相反，他用极端的方式逼着她看清自己的天才，并接触它。
　　葛老师哪能察觉不到应如是的变化，叉腰，鼻子哼气，“哈，我烧苗，花盆也烧光光，你咋不说长势太好花盆太小装不下了。”
　　“你说得对。”应如是退步。
　　“还吼我，才两周时间你想嗓子五天出不了声么。”
　　“老师有远见，我的错。”再退一步。
　　“老师当得不好，我干这行快三十年了，比你当学生时间还长，干得不好——”
　　“学生错了，对不起。”有一有二就有三，再退。
　　“——算了，你去休息吧。”
　　“老师说得——”本来应如是想继续应承，待理解话语后，拒绝，“我觉得我们还可以！”
　　品尝到进步，精神振奋，这会身体里多的是能量呢。
　　葛老师大手搓脸，“我说休息就休息。”
　　陪应如是训练有点忘我，都让人说出特.种.兵训练了，他这才反应这几天的确疯魔了。
　　虽然室内开着空调，冷静下来他闻到身上传来的味道。
　　工作人员也许还好好休息过，他俩是一直没洗澡。
　　葛老师都第二次说休息了，应如是不顶撞，“好。”
　　葛老师见应如是恋恋不舍，手放到琴键上，“再来一遍就好好睡觉。”他手指弹多了已经颤抖了，不过还好，本能能逼着自己弹下去。
　　应如是点头。
　　四分钟后，录音棚传来爆喜，上方的云飘走，仿佛被其中泄出来的高压喷走似的。
　　“出来了！就是这个！不休息了，现在录音，工作人员准备，成子看什么手机，砸了，快去，行动起来，录音！”葛老师大吼，手舞足蹈，脸上大喜过望。
　　本以为还要磨一磨，没想到出来了。
　　录音棚人员喧哗中各就各位。
　　应如是最冷静，站在原点。
　　“我开窍了。”她皱眉，低低自语。
　　她开窍了，很微妙的感觉。
　　如果说唱歌是流淌在血液里的东西，是这具身体自带的，那么舞蹈附属她性格、她灵魂，两者原本不是一体的。
　　可就在刚刚，结界被打破。
　　沉浸的血液被唤醒了。
　　二者融二为一了。
　　应如是不知道，随着她的奋斗，世界法则已经开始为她动摇。
　　葛老师看着发呆原地不动的应如是大喊：“快来，别让大家等着。”
　　应如是回神，抬头道：“好。”
　　她迈步，这一步——
　　意义非凡。
　　同时间不同地点，宋瑾南忽然起了冷汗，助理诧异，拍写真的摄像师停下工作，助理赶忙上前递纸巾，将冷汗擦掉。
　　“有不舒服吗？”助理询问关心。
　　“没有。”宋瑾南摇头，就是刚刚一瞬间心落空一秒，应该不是大事。
　　拍摄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说一下这两天我干了什么。周五晚上的确是寝室座谈会，从晚上七点到凌晨两点。
　　周六早上醒来十点，想着大半个月没看网文了，赖在床上不起来，顺便看一下大佬的文学一学感情线，下午再开始码字。
　　结果〒_〒大佬前面剧情线写的特别好，也就特别期待感情线，全程没跳章一章章读下去，100多万字的小说最后男女主相了一个亲领证结婚就大结局了，没有感情戏，男主出镜全文最少:)
　　啊啊啊啊啊，终于体会到脱了裤子结果你就给我看这个的感受了，下本新文只写感情戏，不走剧情，从第一章 到最后一章，全！程！谈！恋！爱！
　　气哭。
　　嘤嘤嘤，也超级对不起你们，看书太忘我了，根本停不下来。ort
　　这章六千字算两章，不好分，剧情是一条线，我继续码，把欠更补上，如果早上醒来没有那就是不小心睡过去了。
　　超级对不起，又瞎断更了，现在不敢看评论，等更新补上再看。
　　颤巍巍比心。
　　下章感谢。


第53章 老宝
　　因为应如是和葛老师奇妙的化学反应, 加上闭关这事，席夷希的mv被拖延，好在他不急, 他也在琢磨新歌, 能够理解应如是。
　　对于王薇师发来的道歉接受，不责怪，脾气好得不得了。
　　倒是他的女助理陈媛梦替他打抱不平, 席夷希浅笑，安抚，更让陈媛梦难受, 觉得她家艺人就是太宽容了, 才总是被人占便宜。
　　好在好人有好报, 她家艺人如今势头好着呢。
　　而等应如是录完四首曲子, 整个人仿佛脱层皮，下巴都尖了。
　　无论是自己的mv和席夷希的mv都没法立马录制, 毕竟肤色都黯淡下来，王薇师过来探望直接将她赶回去休息。
　　好在开完窍后后面进展顺利，预定的两周时间如今也不过用时十天。
　　应如是暂且放天假休息。
　　不用薛丛孟送人, 原戚生亲自开车将人接回。
　　大宝贝居然没跟来, 应如是正好清闲下来在车上睡着, 知道可以放松了, 到家也没醒。
　　原戚生自然不会叫醒，抱着女人从车上下来，手上的重量让男人目露不悦, 尤其是女人深陷的眼睛和眼底下的眼袋更代表这几天没休息好。
　　竞技节目回来也没这么累，上车就睡着了。
　　原大哥原大嫂前天回来了，能在家待几天，此刻正在大厅里陪着家里最小的小公主应桐桐，熟络感情。
　　原爸原妈则是参加聚会了，秦苗去交接工作了。
　　哥嫂俩看见弟弟接回人，想跟弟媳打招呼，然而目光落在熟睡弟弟肘窝的女人，安静下来，顺便提醒大宝贝不要去打扰。
　　应桐桐乖乖点头。
　　原戚生没有直接将女人抱回卧室，原宅也有体重秤，他抱着女人站上去，记下数据，这才返回卧室欲将人放到床上。
　　全程应如是没有惊醒，睡得安安稳稳。
　　原戚生单膝落在床上，将应如是放置床中央。
　　窗帘拉好确保室内温度刚好这才走出去，回到体重秤前量自己体重，心算出来女人十天内瘦了五斤。
　　男人的脸略阴沉。
　　大厅三人不见了，原戚生回卧室，果然应桐桐站在门口，大哥原戚迪和大嫂孙姒娇大概是回房了。
　　“爸爸是是很累吗？”应桐桐有点小心翼翼，因为她看出爸爸生气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老实人要么不生气，要么生气起来很恐怖。
　　应桐桐眼里的原戚生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原戚生克制情绪，扯出笑容，抱起小孩，“嗯，我们去煲汤给她补身体好不好？”
　　“好。”应桐桐点头，看了眼门，没有要求进去陪是是睡觉，反而陪着明显生气了的爸爸。
　　厨房里各种食材不缺，仅仅是煲汤，原戚生没穿上张姨的花围裙。
　　应桐桐亦步亦趋跟着爸爸，偶尔还说：“是是很好。”“爸爸我帮你。”
　　最后没忍住，还是说漏嘴，“爸爸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她其实不太懂爸爸为何生气，却知道和是是有关。
　　原戚生以为自己情绪已经遮掩好，没想到小孩子看破。
　　他不知道他平常望向大宝贝眼角都是柔和带笑的，而从是是回来后那抹笑意没了。
　　这点应桐桐轻而易举觉察出来。
　　他很抱歉。
　　食材收拾好，火熬上，出了厨房，原戚生牵着小孩来到沙发上，四目相对。
　　“是是不懂得照顾自己，我们……”原戚生交代他的计划。
　　良久，应桐桐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爸爸，却是毫不犹豫点头答应，“好，听爸爸的。”应桐桐也不满意是是消失这么久，并且累累的回来。
　　于是等应如是醒来，发现和自己一起作威作福的大宝贝叛变了，她去了男人的阵营。
　　明明离家之前不是这样的呀。
　　她喝汤，眼巴巴看着大宝贝和男人凑一起玩，余光都不给她。
　　“这汤有点淡。”她吸引男人注意力。
　　原戚生淡淡回答：“盐在厨房。”原戚生对他的厨艺有信心，却没有反驳女人。
　　“大宝贝你要尝尝吗？”明明回来后她应该抱着大宝贝，惊喜地告诉大宝贝她进步飞跃，为什么大宝贝黏上了男人。
　　“我之前喝过了。”原戚生刚才回话好歹还扭头看向女人，应桐桐狠心，直接背对着是是说话。
　　是故应如是没有看见大宝贝对着原戚生眨眼，似乎在问她的表现好不好。
　　应如是看了眼汤，不磨磨唧唧了一口喝光，擦干嘴来到饭桌旁的茶桌，父女俩正在玩跳棋。
　　她一口气睡到晚上八点半，原家人都回卧室休息了，也就原戚生带着大宝贝陪她。
　　应桐桐挨近大宝贝，低头看局面，父女俩旗鼓相当。
　　大宝贝正要跳棋，应如是看到更好的路数，提醒，“大宝贝你看这个，直接跳到爸爸家。”她指出来。
　　应桐桐却没有接受，仍旧走她看好的棋子。
　　应如是眯眼，有问题，严重有问题。
　　大宝贝居然不理她了。
　　然而看向两人，面色沉得住气，就是都不看她。
　　本来高高兴兴回家，却不知父女俩跟她闹什么脾气，应如是不高兴，问：“我回房睡觉了，你俩来吗？”
　　她在想是不是因为一去十天的原因惹怒二人的，而且打完电话后就关机了。
　　可这也怪不了她嘛，工作原因。
　　应桐桐瞧见是是不开心，快演不下去了，原戚生稳定局面，对应如是说：“你睡吧，我和大宝贝要多玩一会。”
　　应如是诧异，原戚生比她还重视大宝贝的作息时间，这会居然主动带着大宝贝熬夜了？
　　伸出两根手指杵在原戚生眼前，偏头问：“这是几？”
　　应桐桐没忍住笑出一声，又悄悄道：“二。”
　　然后和爸爸接戏，“爸爸我今晚不困，可以玩到十二点吗？”应桐桐台词记得还算不错。
　　原戚生点头，“只要你不困就可以。”边说边下棋。
　　应桐桐欢呼，埋下小脑袋兴致勃勃玩着。
　　应如是拍桌子，蹙眉道：“你们俩怎么了？”
　　一个不听话，一个纵容不听话。
　　反常。
　　原戚生抬头与女人对视，平静道：“榜样的力量。”
　　应如是没听明白，只是男人深色瞳孔让她感觉道对方要发大招了。
　　果然——
　　应桐桐解释，“是是你晚上不好好睡觉，带头坏毛病。”她指了指眼周围，表示是是你因为熬夜眼周皮肤都不好了。
　　“可我那是工作没办法呀。”应如是也不想熬夜，但有些情况的确需要熬夜。
　　她摸摸大宝贝的脸，“你是小孩子不能熬夜的，否则长不高。”
　　她嗔一眼原戚生，居然恶意纵容。她那不是迫不得已么。
　　应桐桐背台词，“圣经说过：如果那个女人有罪，没罪的人才可以扔她。”
　　到底年纪小，虽然说出来意思没变，但人称被小孩换了，语言的力量被削弱。
　　原戚生道：“圣经里耶稣说：如果你们中间有人自认无罪，便可向她扔石头。”这是耶稣传道时被人刁难，一行人带着妓.女来到他面前时他说的话。
　　应如是这会再看看不出来父女俩在她面前演戏，年纪就白长了。
　　她辩驳，“因材施教，因地制宜，我这是工作没办法，一群工作人员都陪着呢。”
　　应桐桐听不懂两个成语，这话显然是对原戚生说的。
　　原戚生不买账，放纵了女人一次就有第二次，这回瘦五斤下一次指不定又是多少。
　　他在应如是身上看到他多年前的影子，因为热爱拼命工作，尽管有了相应荣誉，可身体烙下病根——胃病。
　　不仅一餐不能缺，晚上熬夜也胃疼，情绪过激也疼。
　　和身体比起来一切都要退后。
　　“工作重要可身体更重要。”原戚生老气横秋道。
　　这句话的道理难道应如是不懂么？她懂，可哪又怎样，现代社会哪有不熬夜的人，总会有理由让人不得不晚睡。
　　心里想着话就说出来了。
　　原戚生反驳，“我，爸妈，还有大哥大嫂，现在基本不熬夜。”晚上赶行程另算，但绝不会因为工作和应酬耽误身体。
　　两位老人家不熬夜也就算了，原戚生作为科研人员，还有原大哥原大嫂两位大忙人不熬夜就弥足珍贵了。
　　“那只是少数的，大部分人不这样。”应如是不想聊这个话题，她觉得她和原戚生有代沟了。
　　明明他知道她没法不熬夜，偏揪着她好好睡。老古董，说不明白。
　　她气鼓鼓道：“现在年轻人起码五成熬夜，社会变了。”当然，她不是想让大宝贝晚睡，人家还是小孩子呢。
　　应如是伸手牵起大宝贝，“我们回去睡觉。”
　　应桐桐没跟着走，不仅不跟，还继续揭示是是的坏毛病，“是是你最近也没有好好吃饭。”
　　应如是气得磨牙，这些肯定都是原戚生教的，不然大宝贝哪会突然给她挑毛病。
　　只得低头，“我以后尽量好好吃好好睡。”
　　人是朝大宝贝，可话是对原戚生说的。如果她执意争执下去，她俩今晚谁也睡不好，光生气了。
　　“大宝贝我们回去睡觉。”应如是再次牵大宝贝的手。
　　应桐桐眼睛滴溜溜转，没有跟着走，她在想台词呢。
　　想到了，“是是说到做到，我是小孩，我会学你的。”
　　应如是宛若捏鼻子道：“好，我带头做好榜样。”她根本没法保证，以前跳舞时，每天吃饭就不规律，有就吃没有便算了。
　　也就是有了大宝贝后生活才规律的。
　　现今投身娱乐圈，目前通告不多还算好，等通告多起来，作息不正常才是正常。
　　当然，如果现代没有电她或许能信誓旦旦做到。可惜有电。
　　原戚生知道表面上看来应如是答应了，可这不够。
　　三人回到卧室，等应桐桐上床后应如是进洗手间刷牙洗脸，原戚生站在门口道：“你在家好好的，我和大宝贝不希望你一出去就生活不健康了。”
　　应如是吐掉口里最后一口水，镜子里看原戚生，“你知道那是工作，工作哪有想怎样就怎样的。”
　　“你要学会拒绝。”原戚生苦口婆心。
　　应如是不领情，龇牙，“说的容易，人家都能做到，偏我一个人不成，这不就是矫情么。”
　　原戚生走进来，口气郑重，“你不矫情，就跟他们说，我不许。”两人身份迟早会曝光，丈夫不允许妻子晚睡虽然略牵强倒显恩爱。
　　应如是埋头放水洗脸，“可我不说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熬夜，大家只会起哄瞒过去。”应如是假设情景定是这种结果。
　　原戚生站在应如是身后，目视镜子，“我知道，你会瘦，这次瘦了五斤。”
　　闷骚原先生陡然说出这种话叫应如是肉麻，连她瘦了五斤都知道，有人一眼看出女人三围，他倒好，一眼看出别人几斤几两。
　　原戚生瞅着镜子里女人古怪的表情叹息道：“回来时我抱着你称过。
　　“……身体是第一位，工作、人脉处理的再好没了好身体也无法享受。而你身体出问题，最先担心的是亲人，是我和大宝贝。”
　　类似的话应如是听过，在她十五六岁疯狂巡演时，妈妈劝她停下来。
　　然而她没有，青春使她狷狂，巡演的目的最后是达到了，可最后也累到医院挂葡萄糖了，当时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原戚生伸手放在女人头顶，语气严肃道：“原太太，我以前就是因为熬夜患的胃病，我不想家里再有人出现同样状况。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情非得大晚上做不可，如果有，我希望你不去做，大胆地用我当借口，并不丢人。”
　　应如是沉默会，目光直直望着镜子里头顶上的手，而后伸手扒拉下来，张着湿漉漉的牙嘴一口咬下去。
　　闷骚原你今晚怎么这么肉麻呢，说得她都不知道怎么回复了，还偏偏一副爸爸长辈模样。
　　思忖几秒，应如是松开牙，“知道了，老宝贝，谢谢关心。”
　　老宝贝，恶心你。
　　镜子里女人眉眼带笑。
　　原戚生无奈道：“知道就好。”
　　往后应如是作息真没出过问题，有情况要熬夜她都是拒绝，若有人问起，回答家里有款上了年头的醋坛子，她要是晚上不好好睡觉，醋坛就会怀疑自身变身绿巨人。
　　至于老宝贝这称号，应如是偶尔拿出来用用，虽然她说着不顺口，可某个男人听着更不顺耳。
　　心情不好时用一用放松心情百试百灵。
　　作者有话要说：　　睡，下章感谢。


第54章 黑光
　　在家休息一天和原戚生大哥大嫂混了脸熟应如是又出去工作了。
　　mv录制先紧着席夷希的来, 毕竟那边一直等着她。
　　应如是知道席夷希，但不是因为原书剧情，对于原书剧情她知道的并不多, 她认识对方纯粹因为席夷希是国内成功的三栖艺人, 影、视、歌，样样混得风生水起。
　　席夷希新出mv主题和他的成长有关，有点类似自传, 但又有魔幻现实主义色彩，关键词有崩溃、迷茫、挣扎、破晓，应如是所扮演的角色是他的妹妹。
　　出镜不多, 却是“灵魂”人物。
　　mv里席夷希有个亲妹妹, 去世了, 死因很悲哀, 七年前为了哥哥的生日，混迹在mv里席夷希生日演唱会观众群。
　　在散场时碰上粉丝起争执, 因为都是哥哥的粉丝，爱屋及乌去劝和，结果发生冲突意外死亡, 从此以灵魂的形态陪伴哥哥, 鼓励哥哥, 见证对方的成长。
　　薛丛孟等着应如是看完剧情介绍, 低低说：“……席夷希的确有个妹妹，而且去世了……但是怎么去世的不知道。”毕竟那是人家旧事，他再厉害也不是警察, 这些消息也的确不适合打听。
　　然而无论mv剧情有无参考现实，这故事铁定催泪，到时席夷希网络上的个人资料浏览量又要激增。
　　歌名叫《黑光》，mv里应如是戏份简单，一个字——笑。
　　和气笑着劝和，苦笑地看见自己变成灵魂，傻笑跟着哥哥体验明星生涯，凝重笑着为低沉受挫的哥哥打气……
　　作为灵魂她没有台词，准确来说mv里只有席夷希有台词，那就是歌词。
　　场景基本都有现景无需搭设，只要群众演员到位就好。
　　而第一场录制就是妹妹去世的那一幕，也就是《黑光》mv里最开始的“黑”。
　　应如是和席夷希第一次见面便是在第一场录制现场。
　　舞台建筑通黑，台下没有座椅，群众演员三三两两还没来齐。
　　“拜托您了。”席夷希已经穿好第一场的服饰了，第一场他要在舞台上唱跳，打扮还是挺繁琐的。
　　他眸光柔和朝应如是打招呼。
　　席夷希很高，比原戚生还要高上五公分左右，以至于应如是不得不仰脸。
　　应如是抱歉道：“是我麻烦你了，耽误你的时间。”因为扮演混迹观众的妹妹，应如是只要换一身衣服就好，而那一身衣服会穿插整个mv。
　　大家都是大忙人，也不客套，应如是去后台换衣化妆，蒋芝芝跟随，薛丛孟去打探录制细节。
　　陈媛梦跟在席夷希身边，她是知道mv脚本的，应如是漂亮好看上镜的确没问题，可她笑得漂亮大方，她能笑出mv里妹妹的单纯执着，又充满能量么？
　　原先的mv女主一看就是傻白甜形象，笑不笑都单纯。
　　她低声抱怨，“公司有点不近人情了。”她家艺人为了这次mv付出那么多心血，原本录制都是任席夷希调配，却到后期杀出个程咬金，愣生生逼停席夷希的计划，去配合公司新人。
　　对了，今年正是席夷希出道十周年，应如是签约十周年，在席夷希和他的助理眼下看来的确新的不能再新了。
　　出道十年老前辈提携刚出道的新人，陈媛梦觉得她家艺人被拖累了。
　　席夷希笑笑，棱角分明的脸俊美明朗，“她很好。”应如是透露出来的认真比原先的女主更深刻，这一点足够说服他了。
　　应如是装扮很简单，就是普通妹子形象。
　　从赶到现场到开拍，不到半个小时，可见mv准备了多久，应如是又多么耽误人家。
　　前半段拍摄简单，席夷希在台上唱跳，应如是只要在台下扮演迷妹就好。
　　席夷希故意表演青涩，但同样爆发出年轻人的热情，现场气氛很赞，应如是算是半个本色演出。
　　舞台表演录制了两遍，接着焦点聚集应如是，录制吵架和劝和了，后期剪出来估计十五秒左右。
　　应如是觉得一点难度也没有，她们甚至没有台词，只要对方表演出争执，她当和事佬就成，大部分靠面部表情走剧情。
　　应如是跳了十几年的舞面部管理很成熟了，不比演员差，甚至会更善于配合肢体动作展现表演的张与合。毕竟跳舞的人会因为一场十分钟不到的表演准备一个月甚至更久，而演员会为了十分钟表演反复练习一个月吗？少之又少。
　　应如是未穿越前惯于面对镜头，所以表演起来毫不忸怩做作，录制依旧很顺利。
　　导演没觉得有问题，打算换场景，却是席夷希不满意。
　　他严肃起来眼角的笑意消失，他指点，“妹妹是不会上前掺和的。”
　　席夷希指着录像里应如是的表演，右手中指的银色戒指让他显得格外精致。
　　认真的语气仿佛他真有一个妹妹面临这般场景。
　　应如是同样看向视频，表演散去她随大流走到路边，她要去对面买瓶饮料等哥哥完事，遇上争执的人，她试图拉架，却被推到路中央被车子撞上。
　　席夷希不满的是应如是主动触碰起争执的双方，银色戒指在阳光下炫细细的光，他看向应如是温和道：“再来一次，想象你是初中生，你焦急但无能为力。”
　　席夷希看来视频里的应如是游刃有余，过了。
　　“好。”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个哈姆雷特，按照应如是对剧情的解读她觉得她的表演没问题，然而这是席夷希的mv，不需要她的思想，应该按照席夷希的想法来。
　　“对了——”应如是有个小想法，抬眸一瞬间睫毛几分灵动划过空气，她看向席夷希，“戴个白色鸭舌帽怎么样，反戴，这样是不是更接近你要的形象。”
　　应如是边说边作出相应姿势，她现在乌黑亮丽长发披肩，上身宽松纯棉杏色圆领衫，下身七分牛仔裤，宽松上衣遮去胸的幅度，她的形象完全就是新入大学招学长献殷勤的第一眼美人学妹形象。
　　席夷希谦虚地听从她的意见，当白色鸭舌帽反压上应如是头顶，好嘛，陈媛梦想要的单纯形象到位。
　　白帽、嫩脸，再笑出一口白牙，白、秀、幼，是个想让人疼爱的好妹妹了。
　　“画龙点睛。”席夷希不吝啬夸赞。
　　应如是笑，“有用就好。”和席夷希合作犹如沐浴春风。
　　希望她的mv录制也能这么舒服。
　　只是前面录制的舞台表演又要重来了。
　　等到劝和阶段，应如是老实听席夷希吩咐，并微微代入大宝贝，这才顺利过关。
　　后面的录制就简单了，起码应如是戏份简单。
　　作为灵魂体质的妹妹，她永远跟随席夷希左右，哥哥高兴时开心，哥哥不高兴时更要装作开心安抚哥哥。
　　当然，应如是不是mv第一主角，中心镜头给她的不多，她的存在意义更多的是见证明星哥哥一次次打破自我。
　　微笑说着简单做起来难，应如是很认真。不仅为了对得起席夷希的认真，更多的是这也是她的机会，应如是努力地让镜头下的自己至善至美。
　　…………
　　晚上八点，最后一个场景录制，mv里的席夷希因为压力深夜出来发泄打篮球。
　　“……我这样可以吗？”应如是冲席夷希笑，趁着导演没喊开始询问席夷希意见。
　　此刻她坐在篮球架上，没错就是篮板顶端，摇摆的脚下就是篮圈。她双手没有扶在篮板上，毕竟灵魂是不会怕摔的。
　　席夷希仰头望着应如是笑，“完美，注意安全。”篮球已经在他手上了。
　　经过一天合作两人关系熟稔，更关键的是一见如故，因为两人很像——严谨工作态度和同样追求臻美的心。
　　薛丛孟和蒋芝芝挺担心应如是，因为接下来拍的场景席夷希是打真球，会投篮，他们担心球撞上应如是。
　　要知道他们现在看着应如是坐在篮板上就心颤，哪怕挂着威亚保护着的。
　　这里还有一个小剧情。
　　mv里妹妹除了脸上笑着心里发苦看着哥哥打球，还要帮助哥哥突破这一次束缚。
　　哥哥因为情绪不好，连续投篮不进，好不容易挨上篮圈，球却在篮圈边上打转要落不落。
　　妹妹望着哥哥深邃暗涌的眼神焦急，想伸脚踢进去，碍于灵魂体质根本触碰不到。
　　当然，主角定律，球最后自己进篮了。
　　录制开始。
　　篮球哐哐撞地，哥哥表情隐忍又克制地打球，所有的情绪发泄在球上。
　　球一次次撞上篮板，上方的妹妹躲闪。
　　最后一次发泄投球——
　　录制暂停，上工具，特殊篮球。
　　席夷希快进快出从mv中脱身，关心应如是，“没事吧？”
　　篮球到达应如是所在高度速度泄得差不多了，毕竟席夷希不是玩暴力篮球的，然而席夷希还是开口关心。
　　“没问题。”就是这个位置比较考验人，应如是屁股硌得慌。
　　好在后面的录制顺利，当应如是屁股再也受不住时完工了。
　　一天下来两人合作愉快，分别前应如是和席夷希微博互关，引起小骚动。
　　席夷希微博底下——
　　“发生了什么？我的正妻地位稳吗？检查一遍，没问题，所以这个女的是谁？”
　　“爬过去看了一眼，杰文传媒的，可能提携师妹。”
　　“老公上微博能顺便发个照吗～”
　　…………
　　应如是微博底下。
　　“顺路看看。”
　　“逛逛。”
　　“！！！最喜欢的男艺人和女艺人互关了！！！我的天，还有后续吗！”
　　…………
　　这个操作只在两人忠粉间引起骚动，应如是涨了波路人粉。
　　然而谁也不知道受到影响最大的人是宋瑾南，前一秒刚读完应桐桐的信息，下一秒便发现席夷希和应如是有了交集。
　　皓齿咬向朱唇，低垂的睫毛叫人看不清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圆胡萝卜抱紧果兔子何必呢，小呀麻小阿仙，傅良延，柳ac，三月，阿乐，原始id数字用户的营养液，^3^。
　　jj它又抽了，上上章的作话抽没了，概述一下：
　　1.座谈会是真，而周末断更是因为蠢作者本着学习心态看网文，结果掉坑了，债力回馈，最后也被网文坑了一波，想学的剧情它没有
　　2.超级超级对不起因为1忘了你们，抱歉
　　3.前两章就是补更，一万字，按照jj日更三千的传统它其实是三章！
　　今日份乱七八糟作话：
　　27号前尽量多更（前面还欠了几章，就吧唧吧唧混合到这里吧，断章麻烦）
　　上网搜了mv录制，也说1-2天ok，但具体怎么样并不清楚，求轻松看。
　　又要开始写歌词了〒_〒脑壳痛。
　　这章席夷希的mv剧情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和应如是关系发展，搞事搞事，搓手。
　　接下来日子凌晨两点的更新是玄学伪更，不要搭理。
　　这章是昨天的，昨天光看mv找素材、灵感就费了四五小时，又因为前天没睡，看完犯迷糊睡过去，码字已经很晚了，加上不顺手，更新又晚了。
　　乐此不疲地比心心，啾咪～


第55章 海岛
　　快马加鞭, 录制完席夷希的mv，应如是第二天立马录制她的mv——《不老》。
　　黑色压场且配合歌曲主题，《不老》里应如是主要服装是黑袍, 与《黑光》中单纯小妹截然不同, 黑色压抑。
　　当化完妆穿好服饰应如是故意冷眉冷眼走出来，薛丛孟惊愕，“……真是——伊人千面。”
　　应如是戴了美瞳, 一双瞳孔黑若盲，什么叫黑若盲呢？就是叫人不敢或不好意思对视上去，仿佛面对盲人深邃无神瞳孔, 相反的是应如是瞳孔有神。
　　薛丛孟没和她直视, 低低交代事宜。
　　《不老》就是当初录音的第一首歌, 也是四首歌里应如是最喜欢的一首, 原因是歌的感染力强大，让人无法忽视。
　　应如是一边听薛丛孟嘱咐, 一边捞起长袍袖子——热。
　　黑袍将她遮得密不透风。
　　她的mv很多靠后期制作，因为场景搭设不出来，她们此刻正在摄影棚里, 身后一大片绿幕。
　　葛老师也来了, 显然他好好休息了, 胡子刮了, 面上也光亮非油腻，粗黑眉毛神气十足——
　　在他的力荐下，《不老》到时交去参加国际大奖。
　　看到应如是, 他特别兴奋地挥手。
　　应如是冲他笑，一张脸被黑服衬得愈发莹润如玉。
　　录制，一切顺利！
　　回到原宅，应如是歇息一天一家三口赶着暑假尾巴飞往私人岛屿度假。
　　下飞机，应桐桐第一次看到海，小脸开心，“这就是海。”
　　圆圆的眼睛倒映汪洋蓝海，透彻的海水比清泉湛蓝，更温和可亲。
　　应如是穿着白底印花波西米亚长裙，海风撩人，裙摆纷飞。
　　“大宝贝海洋比你看到的还要大。”应如是深吸一口气，身心舒畅。
　　应桐桐点头，有灵气地说：“我们看到的是海的角落。”
　　这话没人教过她，是她自己悟出来的。
　　“来，大宝贝我带你去近距离接触。”应如是上前牵起大宝贝的手，两步距离脚底已挤进沙子。
　　直升机降落地离房子不远，进屋没啥好玩的，不如直接带着大宝贝嬉戏大海。
　　沙滩鞋两人在直升机上就换好了。
　　原戚生安排人手将生活物资放进物资，不忘叫住两人，“喝水吗？”
　　不说还好，一说母女俩都觉得渴，跑回原戚生身边喝水，左边咕噜咕噜，右边咕噜咕噜，原戚生仿佛带了两个孩子出来。
　　两人喝完水，应如是意识到背包不方便，拿出包里的防晒霜和单反，防晒霜放在暗兜里，单方挂身前。包则留给原戚生，一大一小兴高采烈走了。
　　原戚生笑笑，拎包回屋，他要上厕所，顺便亲自检查、安排一下屋子。
　　他也是头回来。
　　离开的二人在沙滩上踩出一大一小的脚印。
　　应桐桐将墨镜挂在胸前，应如是担心强光伤眼，一边走一边说：“大宝贝把墨镜戴上，光线刺眼。”现在正午时分。
　　应桐桐不大乐意，撒娇道：“好重，鼻子会压扁的。”墨镜初到手时小孩很开心，戴着墨镜在家里转来转去，神气十足，新鲜感一过才发现不适用，又重且暗。
　　她也不嫌太阳光大，只觉得岛上很亮。
　　墨镜稳稳当当挂在胸前，应桐桐不准备动手戴。
　　应如是不放心，讲道理，“你看爸爸每天戴眼镜，鼻子也没有扁。而且我现在也戴眼镜呢，来到海边就是要戴墨镜才有意思，跟我们现在穿沙滩鞋一样。”后面一句话显然在哄小孩了。
　　应桐桐信了，老实戴上墨镜。
　　好嘛，天空瞬间失去色彩，没意思极了。
　　应如是看到大宝贝戴上墨镜就放心了，母女俩或小跑或跳步前往海边。
　　应如是没发现的是大宝贝趁着她没注意将墨镜从鼻梁骨推到鼻翼上，两只眼睛露出来，眼角带笑，嘴角上扬，可爱逗人的小老太太。
　　来到海边，视线所及之处的海水不深，小孩玩水是天性，本来应如是举着单反给大宝贝在沙滩上拍照，小孩一会撅屁股玩沙，一会找寄居蟹，玩着玩着两脚踩在海里，语气得意，“是是你看。”
　　她指了指脚下，“大海在我脚下，很乖。”而她的背后是无限大海，包容且宽恕，没有汹涌与澎湃。
　　应如是心里赞叹，孩子是天生的诗人，嘴上提醒，“别走太深，爸爸不在我们俩不能游泳。”
　　是的，应如是和应桐桐都是旱鸭子。
　　不过应如是本没想着这个点游泳，就是带大宝贝看看海，现在日头大，游泳日落之时来最好。
　　“好。”应桐桐应下，裙子撩到大腿根，蹲下去，“海水真的是咸的吗？”
　　爸爸说海水是咸的。
　　她看着不像。
　　“你要尝尝吗？”应如是将单反带子缩短，来到大宝贝身边裙子拢到膝盖半蹲。
　　“要。”应桐桐清脆应下，墨镜在来到海边时推上去了，大大装饰品下衬得小孩鼻子玲珑，嘴巴小巧，皮肤白嫩。
　　也没直接喝，应桐桐在海水里搓手。
　　“大宝贝洗手干吗？”应如是奇怪大宝贝的行为。
　　这水很透彻，她也忍不住指尖轻点舔一舔，瞬间苦脸，再干净的海水都很咸。
　　应如是弯身碰水时裙子撒开，裙角沾湿。
　　于是和大宝贝一样将裙子捞至大腿根，顺便打结固定，配上大黑墨镜，画风瞬间彪悍。
　　而应桐桐一边洗手，一边很有道理回答：“刚刚玩沙子了，要洗干净再喝。”
　　说完双手掬一捧海水，埋头喝。
　　下一秒小孩舌头吐出来，“好咸。”脸皱成包子，还不好意思向海里吐口水，海这么干净，吐口水就弄脏了。
　　“哈哈——”应如是被大宝贝逗乐，倒不是因为对方和她一样吃苦头，而是洗手这事。
　　“大宝贝你在海里洗手又喝海里水，其实还是脏的。”更别提她们现在踩在海里。
　　知道大宝贝讲究，不吐口水，应如是笑过不忘暗兜里掏出纸巾，“擦擦舌头。”
　　应桐桐接过，湿漉漉的手瞬间浸湿纸巾，她赶紧擦舌头把咸味擦去。
　　应如是不道德地给拍大宝贝拍丑照，也不欺负小孩，拍完后接过用废的纸巾问：“回去喝水？”
　　“还想玩一会。”应桐桐留恋，脚踩在水里很舒服，不想走。
　　低头细瞅脚下的海水，她可以看清脚趾，甚至——
　　她敏锐察觉到她的腿长斜了。
　　这可吓死宝宝了。
　　应桐桐吓得一个机灵侧身一把抱住是是的腿，颤颤巍巍道：“是是我中毒了。”
　　应如是不解，她一直和大宝贝待一起，怎么就中毒了？
　　“怎么了？”揽过对方的小肩膀，摸摸小脑袋给予安全感。
　　应桐桐仰头看是是不肯看脚下，哭唧唧道：“海水太咸，我中毒了，腿长歪了。”
　　应如是看过去，笑了一路。
　　以至于原戚生嘴角都比平常多上扬几度，因为女人回屋以后不停说说笑笑，讲述第一次看海的大宝贝。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玩意。” 此刻应如是正抱着大宝贝坐在藤椅里，海岛上的屋子是纯木屋，据说防地震，家具也都是木制，防潮且固定的。
　　应如是食指轻刮大宝贝脸蛋，脸上笑颜如花。
　　因为裙子湿了，她现在已经换上短裤。
　　送他们来的人此刻离岛了，岛屿上唯一的正经屋子里只有一家三口。
　　应桐桐羞得直埋脸，同时为自己辩解，“我以前不知道嘛。”
　　不知道东西到水里都会歪一点点。
　　生活中这样的场景不少，只是今天特别观察，注意到了。
　　原戚生维护大宝贝的自尊，“嗯，那是折射，一种物理现象，初中才教，你现在才读幼儿园，不知道很正常。”
　　他推推眼镜，既视感涌上心头——
　　他最初接触物理也是在大宝贝这样的年纪。
　　应桐桐听到爸爸的解释很开心，对嘛，这不是她该知道的。
　　她注意到爸爸推眼镜的动作，想到，“爸爸你戴眼镜鼻子会不舒服吗？”
　　她从应如是怀里出来，屈膝坐落，双脚挨近臀部，坐直身体面对爸爸。
　　眼底写满好奇。
　　“没有。”原戚生很小就开始戴眼镜，如今已经习惯成自然。
　　这会他没穿衬衫也没穿睡衣，难得穿着t恤沙滩裤。
　　“好吧，那你鼻子就不会扁对吗？”应桐桐继续问。
　　应如是由着大宝贝说天真话，面上挂着笑。心里想着出来旅游就是好，无事且放松。
　　岛上有网络，但她和原戚生约定好，除了接听电话和晚上固定抽一个小时办公，两人都要远离网络。
　　毕竟岛上没有电视，大宝贝的玩伴只有她俩，且本来就是一家人度假，网络上与外人打交道就是浪费一家人相处的时间。
　　应如是伸手拿过藤椅旁边小木桌上的扇子，把玩起来，听父女俩对话。
　　原戚生回答小孩，“没有。”物体压迫鼻型肯定会受到影响，然而影响是细微的，绝不至于压扁。
　　“爸爸我能看看吗？”应桐桐站起来要看爸爸取下眼镜的样子。
　　原戚生宠她，摘掉眼镜，五百度的眼镜一摘眼前瞬间模糊。
　　他看到应如是无所事事扇扇子，有一搭没一搭扇风，虽然室内并不炎热，毕竟屋子周围种植一圈大树，岛上又有海风。
　　也看到大宝贝嘴巴要张不张纠结、惊讶模样。
　　原戚生当然不会以为他鼻子扁了，温声问小孩， “怎么了？”
　　眼镜依旧拿在手里。
　　应如是看眼原戚生，倒是知道大宝贝想些什么，果然——
　　应桐桐压低声音道：“爸爸变年轻了。”
　　很神奇，摘掉眼镜就年轻了。
　　这句话原戚生自然爱听，然而不懂大宝贝为何要如此细声细气地说。
　　应桐桐歪头，细细观察后道：“爸爸你戴眼镜和不戴眼镜是不一样的。”
　　眨眼说出她的发现，“你不戴眼镜眼睛小了点，而且——”脑海里组织词汇，“有点点像外国人！”
　　应如是微笑，给大宝贝翻译，“眼睛凹陷。”便显得眼眶突出，有点像外国人。
　　她补一句，“看着不习惯，不过的确瞅着年轻。”甚至透露出无害、天然呆气质，比平常严谨模样平易近人许多。
　　原戚生笑着将眼镜戴回，整个人气质立马恢复，悠然道：“鼻子没扁就好。”
　　然应桐桐有了新话题，“爸爸你不戴眼镜看得见吗？你可以不戴的，会年轻。”
　　应如是放下扇子插科打诨道：“对呀，顺便拍照？记录不同样子挺有意思。”单反就在旁边桌子上，她今天拍照拍上瘾了。
　　这母女俩一唱一和的。
　　原戚生陪着她们胡闹一会，聊到三点多，午休时间也错过。三人也不上床，就地补觉已补足精神下午游玩。
　　屋外不知名的绿植在海风下摇摆，环境安宁，叫人从心底深处吐浊气，仿佛身心得到洗涤。
　　应如是和应桐桐比原戚生惦记着游泳，两人先醒来。
　　换泳衣，准备出发。
　　原戚生则被应如是拍醒，对方递来眼镜，嘴上调侃：“年轻人，你女儿等不及了。”手指向门口。
　　原戚生戴上眼镜，看向门口，应桐桐穿着她的泳衣，小黄鸭游泳圈套在腰上，双手置于两侧扶着，小脚跺地显然迫不及待。
　　再回首，应如是没拿眼镜的手也挎着一个红紫碎花游泳圈。
　　原戚生停顿两秒，疑惑道：“这哪来的？”
　　他不记得行李里有这个。
　　应如是朝着大宝贝走，不高兴解释：“我买的。”闷骚原记得给大宝贝买游泳圈，却不给她买。
　　气人。
　　亏得是同城送货，买了不到两小时就到手，她直接塞箱子里。
　　原戚生起身，不懂应如是为何生气。
　　他还没换泳装，好心道：“我带了救生衣，那个学游泳方便，顺便拿出来？”游泳圈碍手碍脚。
　　应如是吸气掉头看他，脸上写着指责，“穿上救生衣那我泳装怎么办？精挑细选结果穿上救生衣啥也看不见。”
　　橘黄救生衣一遮，她特意挑选的泳衣观赏性掉为零。
　　虽然为了遮阳，泳衣不是比基尼而是连体泳衣，而且除了闷骚原和大宝贝此处再无别人。
　　原戚生哭笑不得，头一回知道救生衣有这弊端，不强求，“好，你们等我。”
　　他回房间换衣。
　　不到两分钟出来，屋子空荡荡。
　　眺望远方，两个人影已经开始玩水了。
　　原戚生关好门窗，防止蛇虫侵入，拎着小包找二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做大事去了！
　　是是新专辑不是有歌么，蠢作者正规作词，还托人作曲顺便给唱了，到时候就不仅仅是文字，可以听了，刺激不！
　　本来这章要写有关歌的，但曲子还没敲定，也就是词也有可能微调，就跳过，微调剧情了。
　　下章感谢，比心。


第56章 好奇
　　岛屿上的黄昏没有火烧云, 许是因为大海的衬托，天空依旧湛蓝。
　　原戚生来到海边，应如是和应桐桐已经玩耍起来。两人坐在海边, 下半身泡在水里, 体验浪潮刷过身体的滋味。
　　现在是退潮时分，潮水温柔得很，舒服极了。
　　应如是为了陪着大宝贝, 坐的高度堪堪淹没她的大腿，感受到的浪潮趣味明显没有大宝贝多。但她依旧笑得开心。
　　瞧见闷骚原来了，喜滋滋招手, “大佬体会一下。”
　　应如是不是没有去过海边浴场, 但她从没体会过私人海边浴场, 眼下四周无外人, 同自己抢夺当下美景的人少了，油然感觉与大自然更加亲密了。
　　而这一切都是闷骚原带来的, 当然要笑脸相迎。
　　应桐桐很兴奋，抱着游泳圈站起，冲原戚生喊：“爸爸我要学游泳！”语气豪气, 仿佛今天就能学会。
　　“大宝贝加油。”应如是握拳打气, 她对自己能不能学会游泳无所谓了, 倒是大宝贝学会一项新技能不错。
　　然后应桐桐进入爸爸小课程, 和想象中的爸爸作出游泳姿势，她看着照做不一样。
　　父女俩在海滩上做起热身运动，应如是围观。
　　应如是觉得几天时间闷骚原把大宝贝教会就不错, 不给他增加教学负担，所以坐在海里看着。
　　平心而论闷骚原身材不错，三十三岁的男人小腹依旧紧实，身上虽没有令人赞叹的肌肉块，但肌肉还是很结实有力，最重要的是体态均匀，看着顺眼。
　　他肤色不深不浅，可能因为室内工作时间长久，肤色在男人中算白的了。
　　而他一旁的大宝贝，小家伙已经带好浴帽，哼次哼次跟着爸爸学动作，眼神认真。
　　应如是哼起歌，躺下去。
　　人生啊——
　　真爽。
　　热身完，原戚生教大宝贝憋气，“……先呼气，然后慢慢地吸气，再呼气，再慢慢吸气，然后憋住。”
　　他一边说着一边做，表情轻松。
　　应桐桐不大会自主憋气，用手夹鼻子，很快脸通红。
　　原戚生提醒，“快憋不住就呼吸。”强撑着大脑缺氧会头晕。
　　应桐桐立马松手大口喘气，还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学游泳呀？”
　　原戚生说：“待会再憋一次气，我给你数数，看能憋多久，能憋二十秒就能学游泳了。”望向大宝贝的目光和蔼。
　　应桐桐很开心，急急吸大口气立马憋上，眼神示意爸爸数数。
　　不到十秒，忍不住了。
　　小孩并不沮丧，俞战俞勇。
　　应如是闲着没事也憋气，自己数着，持续了一分半。
　　她比应桐桐丧失兴趣快，抱着游泳圈要去深点的地方划水玩。
　　原戚生分.身乏术，但照顾小的也不忘对大的嘱咐，“注意安全。”
　　应如是道：“有游泳圈呢，而且我不去踩不到的地方。”说着就往前踏水。
　　走到差不多的深度，直接躺在游泳圈上，面朝天，而不是将游泳圈套在身上。
　　姿态悠闲。
　　应桐桐看得眼热，一时不想练习了。
　　原戚生望见，道：“学会了游泳不用游泳圈也可以那样，仰泳就是这样泳的。”
　　小孩学习动力瞬间达到顶峰。
　　不过憋气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差不多了，原戚生带着大宝贝下水。
　　掌握游泳之前，原戚生先教大宝贝人为什么能游泳。
　　“……水是液体，有浮力，就跟固体有支持力一样。”
　　“什么是固体？”
　　原戚生细心又认真解释，还领着大宝贝将手放在水面感受这股力量。
　　教完这一切，才带着大宝贝在水中憋气、俯漂。
　　可能是采取“科学”的方法教育，应桐桐接受很快，也不怕水。
　　于是很快进入到仰漂环节，甚至原戚生轻托小孩，让她感受仰面推水游泳的滋味。
　　当然，教育也在进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往脚的方向推水，那么水也推着你往头的方向走，两个方向是不同的……”
　　应如是玩够了回来，就听到闷骚原的独特教育。
　　深思，游泳教练都是这么教的吗，生意会惨淡吧……
　　紧接着听到大宝贝提问，“可我使劲踩地的时候，地没有把我送上天呀。”
　　“那是因为你把地面推你的力量蓄积在肌肉里面了，当你释放时，也就是跳起来，地面的力量才表达，反作用里直观展示……”
　　“哇，爸爸那……”应桐桐惊奇又充满兴趣地列举生活中类似的事，询问是不是同一个原理。
　　应如是表情逐渐消失，惹不起惹不起，家里有个科学家，还有个乖巧好学的女儿，她要被学霸包围了吗！
　　应如是绝对想不到多年后大宝贝物理老师、化学老师被大宝贝碾压的场面。
　　学校为学生组织的全国物化奥赛培训指导老师既不是科研组长也不是资深老师，而是还没升初二正式接触物化学科的初一新生应桐桐。
　　毕竟爸爸是科学家的孩子，哪怕年纪轻轻也足够吊打他们了。
　　就想想，身为一名老师碰上不会的问题，都是跟身边老师交流，或者看答案，上网咨询，人家晚上回家直接问大科学家了，随便点拨点拨，学习深度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时应如是不打算插嘴父女俩交流，虽然她是应试教育的学渣，可她唱歌跳舞不差呀！每个人各有各的天赋。
　　昂首，保持自信心态。
　　倒是为大宝贝热爱学习的态度感动，一激动，流下心酸的——
　　月经。
　　那部位的汹涌感不会骗人的，即便没看到也没错了。
　　这因为赶ep而紊乱的大姨妈临时造访，生生打断应如是计划。
　　好不容易海岛度假，才几天的休闲日子就要来上四五天的月经，她不就是一直不能下水么。
　　应如是愤愤咬牙，却不得不举手向父女俩汇报，“我要回去了。”
　　“不再玩玩吗？”原戚生以为他和大宝贝在一起，应如是无聊了，低头向大宝贝提议，“我们喝水上岸休息一下？陪是是玩。”
　　应如是阻止，沮丧道：“你陪大宝贝就好，我来月经了，这几天都不能游泳。”
　　好气哟。
　　应桐桐惊讶，是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能游泳？月经是什么？
　　好奇宝宝直接提问。
　　应如是道：“月经就是大人每个月都要经历的东西，而且只能是女人。”
　　“什么东西？为什么不能游泳？”应桐桐显然不满足这个回答。
　　子宫出血？下半身流血？
　　应如是头回被大宝贝难住。
　　想不出好的回答，应如是拍了拍原戚生的肩，沉重道：“爸爸，孩子的生物课也交给你了，我先回屋处理一下。”再不回屋估计血流出来了，大宝贝的问题她还答不清楚。
　　原戚生点头接受女儿的教育，但也没放任应如是一个人，伸手要牵大宝贝，“在海里泡久了对皮肤不好，你今天学得很棒了，我们明天再来吧。”
　　“嗯。”应桐桐没拒绝，毕竟是是也要走了。
　　手搭在爸爸手上，她还在好奇先前的问题，“什么是月经呀？”
　　原戚生思索一下，答道：“身体告诉女人她的身体可以生孩子的一种信号。如果说你生病了，没力气，这是身体告诉的生病信号。而流血就是来月经，告诉可以生孩子的信号，等你长大以后也会这样的。”
　　拥有知识后传授知识并不难，难就能在要用受教者能够听懂的语言符号表达。
　　应桐桐若有所思，又问：“哪里流血？是是会不会难受？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小家伙的问题实在太多了，走到屋子还没问完。
　　原戚生有耐心一一解答，应如是偶尔也插两嘴。
　　等一家子洗完澡，原戚生打开冰箱做晚餐时还要应付小孩的十万个为什么。
　　应桐桐对此兴致未减有两大原因，一是月经是陌生的，求知欲使然；二是月经发生在是是身上，关心是是的身体健康。
　　另一边，应如是庆幸养成外出往箱包里塞卫生棉的习惯，不至于来到海岛上生活质量受影响。
　　只是带来的卫生棉不多，显然不够撑过岛上日子。
　　计划完如何省着用，这才慢腾腾走出卧室。
　　应桐桐眼尖，跑出来给是是倒水喝，“是是喝水。”
　　爸爸说来月经要多喝水，才能补充流出来的血。
　　嗯，而且红糖水最好，补血。
　　应如是超大满足，大宝贝太乖了，接过杯子，笑眯眯道：“谢谢大宝贝。”
　　应桐桐笑笑，只抹干没吹的头发披在身后，“不用谢。”她生病时是是也照顾她，虽然爸爸说了月经是正常的，可是来月经时身体会虚弱，很容易生病，要好好照顾。
　　于是应桐桐化身是是牌跟屁虫。
　　来岛屿上带来的玩具不多，应如是也决心不玩手机，便带着大宝贝在厨房帮忙。
　　比如说给闷骚原递调料。
　　原戚生一手就能拿到的调料包愣是经过两个人的手后才到他手里。
　　母女俩还叽叽喳喳着，“我们偷师你爸爸，以后也能做出好吃的菜。”
　　“嘻嘻，嗯，我也学。”
　　第一道菜出锅，应如是更是带着应桐桐偷吃，在厨房里你一口我一口，偶尔给原戚生夹一口，仿佛偷学又偷吃的报酬。
　　等上座吃饭时母女俩已经半饱了，应桐桐很开心，在厨房里偷吃很好玩。
　　人一开心大脑就活跃，能产生不寻常的想法，应桐桐灵机一动，“月经流血不是容易生病嘛，但是不流血不能生宝宝，可如果以后不要宝宝，那就可以不来月经；要宝宝的话是是就可以早点生宝宝，然后不来月经，这样身体就会好，不用每个月流血。”
　　至于怎么不来月经，爸爸说过：女运动员会吃药让它不来，让身体保持有精力。
　　应桐桐还不懂的是药三分毒，只觉得她的想法美妙极了。
　　所以她看向是是好奇地问：“是是你还要宝宝吗？”
　　应如是和原戚生共沉默。
　　应桐桐不知道，比起问要不要宝宝的问题，更应该了解大人们有没有做过创造宝宝的活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纪录片，名为《人工智能真的来了》，有个脑洞。
　　有些人担心拥有人工智能的机器人会取代人类，但蠢作者想到的不是取代而是进化，人类进化成机器人。
　　几百万年前单细胞生物还只会无丝分裂呢，到后面才有的有丝分裂、卵生、胎生，生物的繁衍方式其实在进化，具体怎么进化，不同时期不同探索方向。
　　而现代社会已经有人用机械手臂等，甚至纪录片里有科学家植入芯片连接神经，我们可不可以假设这是新的繁衍方式诞生的端倪。
　　慢慢的人类开始改造身体，一点一点将躯干、内脏等换成机械，毕竟进化是生物本能，机械身躯显然比肉身更适合上火星旅游等。
　　新的繁衍方式诞生～（肯定会有小天使想到一个问题，世界上有生命的物质都有遗传物质，即dna或rna，但大家要意识到一个区别，这种遗传物质代表人类还是碳基生命，而机器人不需要吃饭，有电就好，已经不属于碳基生命范畴了）
　　最终有一天，大部分人类进化成机器人，并守住食物链顶端的位置（当然，真正进化出来的机器人肯定不是我们现在能想象的模样，势必有差别）。
　　然后那些机器人追溯它们的祖先，会说：鱼——猿猴——人类——我们。
　　而那些不接受进化的人则变成机器人眼里的动物，或者运气好点成为宠物，和我们现在对待猴子一样。
　　刺激。
　　依旧下章感谢（蠢作者每次说这句话，是因为手机码字没法用电脑，复制粘贴太麻烦）
　　嘻嘻，比心。


第57章 吹风
　　应如是咳一声, 给大宝贝夹菜，“有你就够了。”
　　应桐桐很开心，歪着身子给是是一个亲亲, 忘记她的问题初衷。
　　原戚生无所谓, 的确有大宝贝就够了，生活早已比预料中的美好许多。
　　岛上夜晚降温，白日里觉得广阔优美的环境此刻显得幽深, 卧室里应桐桐光着脚丫子通过落地窗看外边，点评：“夜有点凉。”
　　应如是惊讶大宝贝会单独用“夜”这个词了，随之道：“是, 大宝贝上床吧, 今天要听什么故事？”
　　儿童书已经被原戚生收拾到床前桌, 应如是抽出来看, 是新书，书扉页一笔一画写着“应桐桐”, 旁边还画了一匹独角兽。
　　应如是笑，她没教过大宝贝在童话书上写名字，突然觉得大宝贝很可爱, 这么小的人会签名宣誓私有权。
　　应桐桐眉开眼笑跑回来, 高声道：“海的女儿。”到海边就要听海的故事。
　　原戚生进屋就听到大宝贝的欢悦声, 他手里抱着被子——海岛屋子的被子比家里窄, 他去隔壁又拿了一套。
　　应桐桐看见问了一句，“爸爸你一个人睡也可以嘛。”没必要抱着被子和她抢是是，一起挤一张床。
　　原戚生面不改色, 忽视大宝贝的言外之意，淡淡道：“晚上降温，你踢被子，我和是是一起照顾你。”
　　难得在女儿面前表现弱小，降低语气温和道：“这边没暖气一起睡不会冷。”
　　海岛所在纬度注定它一年气温不会低于十八度，原戚生说冷也冷不到哪去。
　　应桐桐嘟嘴，不说话，央求是是讲故事。
　　三人上床，应如是和应桐桐一个被窝，原戚生自个一个被窝，除了三人睡一张床挤了些，根本没有取暖作用。
　　童话书没有海的女儿，应如是根据记忆讲了一遍，大宝贝还要听，又用外语讲了一遍。
　　可能是应如是有段日子没和大宝贝用外语沟通，第二次应桐桐听得磕磕绊绊，很多单词听不懂，应如是慢慢讲，给她解释单词。
　　原戚生捧着他的大头书，思绪不自觉落在应如是声音上，有点点庸散，更多的是温柔。
　　应如是教孩子很有一套，外文词汇绝不用国语翻译，而是用更简单易懂的外文词汇翻译，应桐桐也就迫不得已用外文和是是交流。
　　原戚生是今天才知道大宝贝会外文的，内心微许挫败，身为父亲居然不知道这件事。
　　而且应桐桐说得很标准，应该都是学的应如是，应如是发音很标准。
　　原戚生手机突然响了，一看，卢司翰。
　　应桐桐还沉浸故事中没被打断，应如是则是边给大宝贝讲故事，边示意原戚生去外边接电话。
　　原戚生握着手机冷脸从被窝里出来，拉开落地窗去阳台。
　　耳边是卢司翰急吼吼的声音，“单爽进中科院了，兄弟帮忙照顾呀！”而后声音又降低，“不许其他小子觊觎，你去了肯定当大佬，你要严禁办公恋情——不对，同学恋情。”
　　原戚生对老友没营养的话保持冷漠，“还有事吗？”
　　卢司翰的笑声穿透手机，“没有，听说你去岛上度蜜月了？”
　　想到这点略微不满，这消息还是他爸妈告诉他的，原戚生根本没告诉他！
　　这么多年的裤裆情啊！变了，变了。
　　“我妈说侄女很可爱，可惜没时间回去。”卢宅和原宅是远远相隔的邻居，卢爸卢妈上门见过大宝贝，而卢司翰在外面有房子，回家次数少了。
　　他碎碎念，“等你们回来我去看你们，之前就说要看嫂子，没想到那么忙。”
　　约原戚生好几次携家眷出去吃饭，原戚生要不推脱应如是工作，要不就是工作后休息，没精力。
　　对了，“你侄子朋友沈淄九好像要出事。”
　　原戚生“嗯”一声，示意他继续讲。
　　卢司翰支吾一下，说了，“你还记得他靠什么发家的吗？”
　　原戚生直言，“不知道。”他还真没闲心管侄儿朋友干什么的。
　　“他搞投资的，因为魅姜化妆挤进圈子……魅姜在国内还算出名，大商场有专柜。”卢司翰给好友科普。
　　“魅姜有问题。”什么问题他也不明说，他在政府上班，有些话不能多说，只是好情好意提醒一句。
　　至于他哪个单位，国家财政部。
　　原戚生凝神眯眼，眼底略过一道光。
　　一国外大品牌和财政部牵扯，又没好事，这中间肯定出现违法行为了。
　　而卢司翰说得这么隐晦……洗.钱。且有关部门正在介入调查，卢司翰作为官方一员有些话不能从他口中说出。
　　卢司翰告诉他这些仁至义尽。
　　“谢谢。”原戚生诚恳道谢。
　　卢司翰仿佛舒了一口气，立马没正行，“谢什么谢，好好照顾我家单爽就是最好的回报。”
　　卢司翰又开始废话了，甚至比起两人的对象，“……嫂子当明星肯定比单爽好看，但在我心里我家爽最漂亮。明星真人都比电视上瘦吧……”
　　原戚生特别有耐心地听他讲，当做对他的感谢。
　　卢司翰头回在好友面前说话这么爽快，一时蹬鼻子上脸，胡咧咧，“……你说你俩身份多有趣，她工作活动暴露媒体下，你则是坐记者冷板凳，这公开了可就好玩。”
　　原戚生泼冷水，“你想多了。”公开自然是堂堂正正，不容亵玩。
　　他掉头望向屋内，大宝贝趴在应如是怀里，小嘴张合，想来是在和妈妈讨论什么，手舞足蹈。
　　原戚生见此不想听老友说话了，比起听大男人啰嗦，他宁可听大宝贝的童言稚语。
　　卢司翰还说：“出去玩也不发发照片，不拍嫂子拍拍海景也不错吧，大家朋友圈有朋友评论点赞，唯独你没有动态，没有朋友似的，太凄惨。”
　　原戚生发的动态都是学术文章转发，这些在他眼里不算。
　　“我拍照去了，没事就挂了。”原戚生接他的话。
　　卢司翰激动，原戚生居然要为他开启朋友圈第一条私人动态，连忙答应点头，主动挂电话。
　　原戚生没骗人，他沉浸一段日子的朋友圈有动静了。
　　转发了一篇学术文章，其标题为“核的美学”，他配图当前夜景微亮的夜。
　　文章和配图不太搭，卢司翰只知道好友又敷衍他了，根本不知道原戚生想表达的——核美，和美。
　　发完图没进屋，原戚生打电话给原乔奇。
　　原乔奇惊愕，不知道小叔叔这个时间找他干吗。
　　原戚生问：“你最近和沈淄九交往吗？”
　　原乔奇摸不着头脑却乖乖回答，“有。”他的好朋友，自然常联系。
　　“他做投资有带你吗？”原戚生不知道沈淄九有没有带着侄子投资。
　　“没，谈钱伤感情，商业场上我们不打交道。”这是原乔奇的原则，友情和亲情不一样，格外禁不起金钱的搅乱。
　　原戚生“嗯”一声，又问：“私下里呢？”
　　“……也就最开始做投资时找我借点钱，后来都还了，小叔叔，出事了吗？”原乔奇声音变得肃穆。
　　“观望。”原戚生吐言，不多话。
　　这是他对原乔奇最好的建议，国家办事众人要做的就是保持安静静心等待，不要蹚浑水。
　　原乔奇不死心，问：“卢司翰说了什么吗？”他反应很快，小叔叔莫名其妙的电话肯定有诱因，能牵扯到他好友，想来想去只有卢司翰了。
　　“观望。”原戚生加重语气再次说，口气凌冽。
　　原乔奇敬重叔叔，沉默两秒，“好。”
　　挂了电话，原戚生反身进屋，而另一边的原乔奇摩挲手机，打电话，“……最近忙什么呢？”
　　“哪有你忙，给自己放假了。”是沈淄九，他的声音很好听，哪怕原乔奇作为男人不关注这一点也会下意识觉得对方声音好听。
　　原乔奇取笑，“赚够钱了呀。”
　　沈淄九低沉笑，两人聊了几句，挂电话。
　　原乔奇探听不到消息只能作罢，想想好友一个人这么多年单打独斗爬到这地步必然有过人之处，作为好友的他除了祝福无恙，便是在好友有难时帮一把，都是成年人，其他也干涉不了太多。
　　而真相到底如何呢？
　　宋瑾南瞧见沈淄九挂掉电话，扑进对方怀里，脸上泪水滚滚，口中不断道：“阿九对不起对不起——”她不应该提醒阿九投资上辈子席夷希入股产业，并在阿九面前展望产品前景，和席夷希相关的能有什么好，都是不合法的，她害了阿九。
　　宋瑾南哭得伤心。
　　她只知道前辈子席夷希手下的魅姜大放光彩，却不知她重生后是否依然如此。
　　近墨者黑，席夷希投资的产品哪里有好的呢。
　　沈淄九叹气，劝慰，“与你无关，我不会有事的。”摸摸怀中人头顶，低头亲吻。
　　是，人不会有事，只是资金受创、名誉受创，折了一半资产。
　　宋瑾南却是深深自责，并且更加怨恨席夷希，她努力望沈淄九怀里缩，像是蚂蟥，要钻入他血肉里，在那里她可以得到保护。
　　因为她的过错，阿九羽翼折了一半。
　　如果没有她的掺和，阿九投资别的，会不会不会有今天的地步。
　　想到这里眼泪又涌出来了。
　　系统在她脑海里冷笑，没用又磨磨唧唧的女人，然而念头刚划过，听到——【我做。】
　　做系统建议的一箭双雕方法，通过舆论强行将席夷希、应如是和应如是女儿绑定一家人，系统利用它的特殊能力散播谣言。
　　无人能查到系统。
　　哪怕这时应如是公布孩子的亲生父亲，公众也不一定相信，会以为撒谎，在粉饰太平。
　　而她和应如是没有任何关系，没人能联想到她。
　　席夷希的名气会遭到损坏，应如是也会陷入麻烦，她要趁机往上爬。
　　……等到她名气足以和席夷希抗衡，她会揭发他的罪过，让他进入牢狱……
　　宋瑾南拧眉，压制住颤抖，努力将自己压缩在阿九怀里。
　　好狠，好狠席夷希，他就像魔鬼，永远不放过她……
　　系统美滋滋，觉着宿主有了可取之处。
　　然而提出一箭双雕的它怎么也想不到应如是女儿亲生父亲的身份。
　　它以为它熟悉人类社会的人心险恶，见识过太多舆论所导致的陨落，便可持着舆论这把利剑无往不利，却不知道还有两个字叫“国家”。
　　国家办事众人要保持安静！
　　尤其是核心人才为国效劳，若有人搅得人才家庭不和，岂不拍苍蝇般一手一个拍死，维持肃静。
　　可惜系统对此一无所知，还想着宿主太不给力，害得它频频动用特殊能力办事，又要附身奇怪人类身上。
　　而另一边，原戚生不知道他们一家三口会麻烦一阵。
　　他回到房间便见到应如是盯着他不停地笑，大宝贝也捂嘴笑。
　　目光落在床上，床上他的被子没了。
　　应桐桐走向他，伸手牵起他，指引他走去隔壁卧室。
　　小孩脚步有些雀跃。
　　应如是一直努力忍笑跟在父女俩背后，她的脸因为憋笑绽放出桃花的粉红。
　　隔壁卧室灯亮着，床上是他之前抱去的被子，被子底下有什么东西。
　　只见应桐桐松开爸爸的手，来到床边，有股子小魔术师的气势，变魔法一样，掀开被子变出床上的物品，声音清脆，“爸爸这样你一个人睡觉就不会冷了！”
　　被单下面是电吹风，之前被被子遮住，排风障碍自动断电，被子一掀开就正常了，“呼呼”吹着热风。
　　应如是忍不住，抹泪花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原先生……你女儿特地为你想的妙招……睡觉被窝里塞电吹风……哈哈哈……”
　　床上被子是应如是听到大宝贝计划，笑着肚子疼替大宝贝抱过来的。
　　“冬天热风，夏天冷风。”应桐桐乖巧笑着补充，黑溜溜的眼睛坦荡荡和爸爸平视。
　　说完扑进怀里和是是笑成一团。
　　应桐桐其实不大懂是是为什么觉得这么搞笑，只是是是笑了，她便也觉得搞笑。
　　原戚生看着眼泪花都笑出来的应如是，和满脸单纯点子活泼过头的大宝贝，扶额。
　　嘴角却是压不下去，上扬。
　　他结婚可不是为了睡电吹风的。
　　作者有话要说：　　私人感情出了点问题，歌曲那边也出了点问题，据说要一两个月才能出（木然，而且曲子还不是心目中想象的，想换人作曲，却还要拜托对方不好意思，如果当初好好学乐理就好，自己做〒_〒）
　　蠢作者又不敢看评论了，其实更新量都是没问题的，jj有规定一周更新2.1w，平均下来就是日更三千，只是做不到日更o>_


第58章 对峙
　　第二天下午五点, 王薇师打来电话，第一句话，“你女儿走进视线了。”
　　接电话时应如是正在砸椰子, 树上掉下来的, 她兴致勃勃抱回来给大家加水果餐。
　　应如是听到电话内容也没惊讶，仅仅是微抬眉，目光还凝视着椰子, 想着怎么可以吃到，嘴上说着，“节目组那边暴露了？”
　　她说的节目组是《全员加速》节目组。
　　“不是。”如果是那里传出来的王薇师压根不会给应如是打电话, “莫名其妙, 一些路人传出你有孩子, 还指出孩子父亲是席夷希。”
　　微博、朋友圈、贴吧, 各种各样的方式，无法阻挡。
　　“你的粉丝有捍卫你的, 但席夷希粉丝很激动。”王薇师说得很隐晦，席夷希粉丝哪里是激动，一大波人简直要从电脑屏幕后跳出来, 斥责应如是不要脸蹭热度行为。
　　应如是微博底下已经乌烟瘴气了。
　　应如是目光从椰子上收回, 蹙眉, 声音有点冷, “谁说的？”她走到门边，遥遥看见海，闷骚原带着大宝贝在游泳。
　　王薇师吐词清晰又快速, “形形色色的人，甚至有不了解娱乐圈的，公关部私底下联系到他们，中邪似的，坚信孩子是你和席夷希的，席夷希团队已经发微博暗示无关，我们也微博指出造谣追责，但压不下去——”莫名其妙的发言防不胜防，祸从天降。
　　应如是咬牙，她当然知道为什么，是世界法则对她的排斥，小红靠捧大红靠命，世界法则正全力搞破坏，让杰文传媒捧不起她——
　　形象有问题的艺人国家是不允许其到处活动的，除非其下定决心将自己送进铁窗里面。
　　“你怎么想的？”应如是有自知之明地寻求王薇师建议。
　　“你和席夷希联合发布记者会，澄清。”王薇师眼神阴沉得很，近乎滴出墨，这一招等于伤敌一千自毁八千了，应如是还没到那个咖位，闹出这么大动静留给观众的印象可想而知，就连席夷希也无辜波及。
　　她继续道：“你对象和孩子肯定会受到影响。”不好影响。
　　然而不这么干源源不断有陌生人造谣。
　　简直疯了。
　　王薇师从来没碰到这种情况。
　　应如是烦躁，深吸一口气努力沉住气，“好，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否则随着时间推移乱说话的人越来越多了。
　　也幸好被造谣的两人是同家公司，万事好商量。
　　“马上回来。”应如是牙齿咬得紧，像是憋足气。
　　椰子孤零零留在房子里，应如是去海边找寻父女俩，她抱歉通知他们要回家了。
　　应桐桐不知事情轻重，懵懂跟着大人走，心里有着恋恋不舍，却不会叛逆，一向温柔可爱的狠。
　　原戚生不焦急，只是面上比应如是还不高兴，平常沉默寡言又斯斯文文的男人难得说出彰显喜恶的话，“造谣成本太低了，才会有这么多人胡说，这种风气要改善……瞎话也能说出口，他们长这么大一定很辛苦……”
　　应如是无力吐槽闷骚原的含蓄抱怨，蹲在地上收拾行李。
　　直升机一时半会赶不来，刚好用这个时间收拾。
　　应桐桐和爸爸对话，“什么是造谣？”
　　原戚生解释，应桐桐似懂非懂，问：“有人造谣是是了吗？”
　　何止是应如是，她也是受害人之一。
　　原戚生将塞入真空袋的被子压了压，封口，“嗯。”毫不隐瞒。
　　大宝贝迟早要接触媒体的。从应如是第一次见原爸原妈那天，她和原乔奇接触后原戚生就知道。
　　只是没预料到开场如此不友善。
　　想到这里男人眼镜下长长睫毛压低，脸黑得很。
　　应如是听此愣住，停手，嘴皮微翻动。
　　最终大步抱起一旁不打扰大人收拾行李的大宝贝，抱着大宝贝坐在没了床单的床上。
　　爸爸和是是都不高兴，是是的行动也惊到应桐桐，她不由屏息，小嘴闭紧。
　　应如是拍拍她的背，冲她温柔笑，“大宝贝要长大了。”如果可以她宁愿护着大宝贝不让她长大。
　　应桐桐眨眼，团进是是怀里，“每天都在长大。”
　　应如是亲吻她的额头，哄着，“快乐长大好不好？那样你开心我也开心。”
　　“好。”应桐桐笑着点头。
　　应如是像狼外婆，谆谆教诲，“……如果有人给你拍照，大宝贝你就开心笑……”
　　应桐桐露出小白牙，给是是展示她的微笑，简单呢。
　　原戚生闻此笑，看向母女方向，视线和应如是对上，默契油然而生。
　　任你矛锋利，只要盾保持坚固，一切维持原样。
　　寻求打破的是矛不是盾，仔细想想，处于优势的其实是他们，只要坚固无比就好……
　　应如是一直没看微博没刷新闻，糟心事越看越糟心，《全员加速》另五个人都私信给她，表示支持，他们是知道事情真相的。
　　都是善良人。
　　应如是笑着回复他们。
　　于是等到记者发布会那天，天气晴朗。
　　应如是早早出门，化妆、服饰搭配、复习演讲稿……
　　原戚生则悠闲带着应桐桐出门，没错，就是出门。
　　第一波偷拍的是杰文传媒安置的狗仔，狗仔和原戚生目光对视时还和气笑笑。
　　原戚生微笑，给大宝贝整理着装，而后父女俩悠闲摆拍。
　　等到其他狗仔闻风来了，这才有点氛围。
　　狗仔们偷偷拍照……应桐桐甜甜微笑？
　　小妹啊，你咋这么配合呢！狗仔疯狂抓拍，主动将自己套入儿童摄影师职位。
　　另一边，应如是和席夷希再次碰面。
　　应如是吸气、半鞠躬，言辞诚恳，“连累前辈十分对不起。”
　　杰文或者说娱乐圈男艺人海了去，为什么受她牵连的是席夷希而不是其他人，就因为她参演了人家mv，让事情有了相关“证据”。
　　席夷希侧身错过她的鞠躬，笑着扶起她肩膀，声音温和，“不是你的错。”他身着紫色西装，眼角带笑，仿佛没有受到任何波及。
　　应如是心怀感恩，“如果不是结婚，我可能成为前辈最忠诚的迷妹。”马屁味十足。
　　席夷希笑笑。
　　两人齐步走向会议室，面对他们的是一台台黑黝黝的摄像头，和严阵以待又激情饱满宛若即将爆发的记者。
　　冗长而又喧哗的记者招待会正式开始！
　　席夷希念稿，应如是念稿，记者发问。
　　话筒多半冲向席夷希，毕竟他的人气高，但也有不少记者朝应如是提问，期待对方第一次出席这种场合不够镇定露出马脚。
　　第一名记者问：“请问你对应小姐感情如何？”
　　席夷希保持微笑，“刚才我有说过，她在mv录制很认真，精神充沛，是值得赞扬的后辈。”
　　第二名记者问：“孩子的事你怎么看？”
　　席夷希思考状，“包红包？你提醒了我，毕竟以前没见过。”
　　席夷希被轮番提问后，有记者问应如是，“你在《万里挑一》单期节目不录制是不是因为看孩子？”
　　应如是凑到话筒前，笑着说：“抱歉，本话题跟此无关。”
　　会议前前后后持续两小时，席夷希和应如是的回答要么照演讲稿相关点回复，要么天马行空扯，或者直接拒绝无关话题。
　　最后，两人郑重表示，对于所有诽谤者他们会采取法律途径追责。
　　好在此刻没了源源不断地“揭秘人”，否则追究不过来。
　　“揭秘人”少也是有原因的，毕竟系统累了，连续操控人类身体极其消耗它的能量。
　　【热度降下来了，两人粉丝都涨了】系统毫无感情道，预料之中。
　　宋瑾南此刻正在拍封面，分神回复：【转发微博评论怎么样】看艺人微博评论没用，控评对于艺人来说家常便饭，尤其会影响其事业的评论。
　　【相信和半信半疑，大部分——应如是发微博了】系统实时传送消息，【……我和先生一见钟情……其工作特殊，不方便暴露……女儿十一月份满五岁……】很官方很梦幻的话，一看就知道润色过，绝非出自应如是亲笔。
　　“放松——”
　　宋瑾南本仔细听着，突然听到有人喊她，是摄影师，对方手指向唇提示，她才反应过来她咬唇了，立刻放松。
　　系统见此叫她放心，【这只是第一步，看似我们推动了应如是，让她更有知名度，但不过揠苗助长，她的上限也就差不多了，你应该更加努力才对】
　　好久系统才得到宋瑾南回复，【席夷希呢，他呢】没有受到影响吗？
　　系统知道宿主又犯左了，总想着报仇，敷衍，【估计以后就那样，他老婆粉女友粉居多，这事怎么也得不少人退出粉籍】现实让粉丝迷茫，不如退回到回忆里怀念偶像。
　　【你赶快提升自己，超过他，想举报举报，想解决他解决他】系统也是被宋瑾南执念搞得没脾气，之后再也不言语了。
　　同样原戚生也被大宝贝反反复复碎碎念搞得没脾气。
　　“我刚刚没笑。”应桐桐抓住爸爸的袖子，表情忸怩。
　　原戚生安慰，“没关系。”
　　然而刚才应桐桐何止没笑，完全是凶煞。
　　街上有只大狗小猫气势汹汹对峙，眼看大狗利爪要扑向小猫，应桐桐护猫心切，撒开原戚生的手奔向一猫一狗，大喊一声：“汪！”
　　这一幕被狗仔拍到了。
　　大狗没被吓到，小猫吓窜，而牵狗的主人则一惊，忙忙问怎么回事。
　　原来狗是导盲犬，主人是盲人，猫趴在盲道上晒太阳，好狗虽然可以带着主人绕道，但责任心让他驱逐盲道异物为其他盲人服务，这才有了这么一出。
　　原戚生大步向前牵起大宝贝，道歉、让路，同时给大宝贝科普。
　　应桐桐羞死，没想到她欺负了工作中的狗狗。
　　而且刚刚一幕肯定也被叔叔们拍到，她绝对没有笑。
　　双重作用下觉得自己没做好，心有点浮躁，一会说没笑，一会说对不起狗狗，还有盲人叔叔眼镜和墨镜一个样真是太不好区分了。
　　然而谁也没想到，应桐桐今天萌凶萌凶的表情成了她未来粉丝们的珍藏图——
　　小孩乖可爱，炸毛的乖小孩更可爱了，尤其是其瞪圆的眼睛，和一旁的狗狗猫咪一模一样，萌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黑糖丶话梅，听说我很酷的地雷，^3^。谢谢藝術生，景深，芝麻酱，iiii，猪猪铅笔，小猫咪，汀泠雨希，桃子家的阿狸，猪猪铅笔，三月，墨茗淇喵，時光旅行，sweet，-_-||＆.x，我爱吃肉圆，debby，雪松，小说迷迷，22，三月，iiii，黑糖丶话梅，917，西门舛，咩、花痴，原始id数字用户的营养液，^3^。
　　前几章犯了大bug，是是会游泳，会游泳！已改！
　　某些问题：
　　问题一：是是为什么要和宋瑾南对上？
　　答案：第三十章 ，是是要是不改变宋瑾南的命运，让宋瑾南不再是世界法则主角，她就在这个世界待不下去，三年五年的指不定又灵魂出窍。而原来世界的身体由于魂身离开太久，不再容纳她，她就会死去。
　　问题二：宋瑾南为什么扒着是是不放？
　　答案：世界法则影响她排斥是是，而且还有系统的蛊惑、她的复仇欲.望。（系统则是本身因素加法则影响）
　　问题三：是是对付宋瑾南，感觉没做啥呀？
　　答案：拍电影、电视剧——不可能的，出品周期耗不起，而且反响没有保证，尤其是是没接触过。是是做法简单粗暴，就是砸钱各种真人秀各种通告，分掉宋瑾南的流量，拍ep是展示实力，不然什么作品都没有，公司想捧是是都没地方夸去，ep制作时间也短，是是功底又强，不二选择。
　　可能大家还会想不通，觉得分流怎么起作用，毕竟娱乐圈一直有明星艺人，势头永远不会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宋瑾南本身处于被分流和吸流状态。
　　重点来了——杰文传媒是巨头巨头，应如是有实力，杰文肯捧她，她又愿意活动，只要不是公开场合说话不过脑子，有大公司的包装，成为话题人物完全没问题。
　　设想一下，宋瑾南获奖风靡国内的那天，也许热搜，可是前排热搜铺天盖地的是是（咳，资本操作），可以说是压着头顶叫宋瑾南抬头，宋瑾南抬不起。她的成就便如同水面上打水漂的石子，到时候就砸水里，不持久。
　　目前是是努力让半年内打开电视各个8频道都有她的身影……
　　————————
　　呼，这段日子最大感触就是时间不够用，脑子里装着各种事，努力熬过去，最累的路就是向前向上的路，fighting！
　　三次元还是有值得高兴的，比如压力太大，瘦了，哈哈哈哈嗝。
　　喜欢也谢谢小天使们的善解人意，有被安慰到，按一下爪让打脸狂魔作者下一波红包雨吧，28号晚十点发。
　　不要脸地比心心～啾咪。


第59章 哒哒
　　无论事情发展如何, 应如是热度是起来了。
　　哪怕王薇师准备多么精心的发展方案，也抵不过席夷希这样成熟艺人捆绑上热搜来的效应。
　　以前要问应如是是谁，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可能知道, 选秀节目里的黑马, 唱跳俱佳的漂亮姐姐。
　　再多的说不上来了，因为应如是上镜的活动只有这个，刚出道的新人这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好歹火过一段时间。要是能保持势头不下去，总有一天会起来。
　　但综艺节目不是电影电视，满打满算应如是《万里挑一》里出现的镜头不过半小时, 应如是再吸粉也只能吸那么多。
　　可席夷希不同呀, 他是三栖艺人, 更是出道已久的洁身自好一流明星, 广告里有他，电影里有他, 某金曲排行榜更是有他。
　　粉丝简直不要太多。
　　不说关不关注明星，说起他的名字大家就知道这是个男明星。
　　这样的一位男明星突然被爆有孩子，孩子妈还年轻漂亮正闯娱乐圈——
　　简直是个大瓜, 路人吃得津津有味, 粉丝吃得原地爆炸。
　　可没过两天“夫妻”俩就联合声明, 这是谣言, 紧接着应如是微博澄清孩子身份，作为新出道的女艺人，年纪轻轻有了近五岁大的孩子。
　　这瓜, 也太好吃了。
　　应如是粉丝：小姐姐好浪漫～小姐姐好真实～永远支持小姐姐。
　　路人：666，选秀节目走出孩子妈，时代在发展，一把老骨头跟不上了。
　　席夷希粉丝：无论如何请不要随意蹭热度，阿希这两天被耽误的时间我们可以谅解，但也仅此。
　　以上是看得过去的微博评论，更多的是键盘侠。
　　“被恶心到，未成年生子，还跑去少女节目选秀，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作为路人谁也不粉，纯粹发表意见，应如是借口梦想出道，没毛病，有毛病的是有女儿这事一直不说，刚好在名气下降时爆出这事，不提无不无辜，这洗白营销手段可以满分了，有钱真好为所欲为。”
　　“阿希不要你和孩子，我们要呀。狗头by：清洁小妹。”
　　应如是还想继续看下去，原戚生接完电话夺过她的手机，安抚道：“陪大宝贝休息吧。”
　　白天一家人都在为此时忙碌，没得晚上还要为这事困扰。
　　现在晚上九点，大宝贝白天一直没能午休，八点钟就上床睡觉了。
　　两人此刻在大厅里。
　　应如是懒洋洋在沙发上滚了一圈，“凌晨ep发行。”她想守着看数据。
　　她的手指扣着沙发。
　　没错，她选择在这个时候发行ep，是险招也是奇招。
　　她的目光带着倔强。
　　面对诽谤应如是不怕，眉头也不会皱。然而网络所带来的负面情绪没那么容易消化。
　　情绪微微低垂。
　　原戚生叹口气，俯身抱起应如是，温热气息扑在她的脖颈，“会解决的。”
　　应如是抿嘴，搂住脖子问他，“你和大宝贝的照片怎么没有？”她知道王薇师有给父女俩安排任务。
　　她以为能跟着她澄清微博一起上热搜呢。
　　原戚生抱着她往楼上走，“明天早上醒来就知道了。”
　　应如是从记者招待会上回来就一直刷手机，看太多□□心情早已浮躁，对方说话还不坦白，语气不免焦躁，“什么呀？”
　　原戚生老神在在，不回答，“你说过的不熬夜。”
　　他推开房门，大宝贝沉睡，应如是也不好大声说话，伸手要从原戚生口袋里摸手机。
　　也不知原戚生哪来的力气，收回一只手仅用一手抱着她，制止她的动作。
　　“乖，睡觉。”
　　直接将她放在床上，不仅如此，熄灯、上床，行云流水，更是将人禁锢在怀里无法动弹。
　　应如是黑夜里翻白眼，挣脱不开无奈睡觉。
　　两个大人缠章鱼一样缠在一起。
　　于是往常睡爸妈中间的应桐桐此刻右边空荡荡，爸爸妈妈全挤在左边。
　　作者有话要说：　　从何说起呢，就从前几章作话感情生活很累说起吧。
　　事情是什么呢，是脱单进行时。
　　脱单原因是更之前的作话里提到过的雇佣读者反馈男主人物不丰满、没意思。蠢作者想，是不是受到自身恋爱史为零的影响。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年纪到了，春心萌动（捂脸）。
　　于是开始寻寻觅觅，再然后，码字受到影响，不知道大家谈恋爱日常生活受不受影响，反正母胎solo多年的蠢作者受影响了〒_〒
　　音乐那边也的确出问题，又蠢作者打交道的男生都是二次元的男生（咳，其实就是男作家书籍），急着脱单不免焦躁，然后焦躁来焦躁去事情貌似好转了？
　　毕竟蠢作者虽然放弃了日更，但一直没放弃收集素材，艰难困苦下算是捞到固定灵感库了。
　　断更这么多天留下来的都是真爱，基友无数个感叹号发过来提醒更新，幡然醒悟——我居然把小天使们忘记了qaq
　　蠢作者最大毛病就是沉迷钻研一件事就容易抛下其他事，本想着谈个恋爱让日后文里的男主更丰满，不再干巴巴几句话几个表情，结果本末倒置，心神全给了三次元生活。
　　负荆请罪。
　　立马滚来码字。
　　然后，action——
　　我：完蛋了，写手朋友告诉我读者刷屏了，爆哭，滚去码字。
　　某人：你就说你也要睡觉呀。
　　我：不是这样的，我断更好几天了，国庆节作者通常都是加更。
　　某人：大过节，我看的文都停更了，继续断，那不叫断更。
　　我：写多少算多少〒_〒（打开wps准备手机码字中）
　　某人：劝她们大过节别宅在家里看小说，要健康阳光生活，拒绝死肥宅，从读者做起。
　　我：…………（感觉有几分道理，加上blx找人一起背锅）可以把你的话发作话吗？
　　某人：可以，叫她们少看手机，多看实体书，就跟烟盒上吸烟有害健康的温馨提醒一样。
　　我：嗯嗯，我码字，你睡觉
　　某人：我等你
　　then——
　　某人：还没写完呀？太晚辣
　　我：没那么快。
　　某人：你就说你要起带头作用，给他们树立一个早睡早起的好榜样。
　　不理他。
　　五分钟后。
　　某人：写完了吗？
　　我：没有，你先睡吧，我时速一千，慢。
　　某人：这不一千了吗？
　　（从开始说要码字到此的确已经一小时了）
　　我：爆哭，说明我时速一千都没有了
　　某人：多少字了
　　我：428
　　某人：刚把蝶，不吵你，不对，不如我们以500为目标，然后明天再500，现在流行按揭！
　　我：xs，起码等我写完这个情节（继续码字）
　　二十分钟后。
　　某人：还木有写完这个情节？
　　我：再给我十分钟！
　　十五分钟后。
　　某人：十五分钟惹，捂脸不忍直视jpg
　　我：好滴，我去写作话（这时并没有写完小情节）
　　某人：还要写啥作话呀，我建议，给个眼神暗示自己领悟就行
　　我：哈哈哈，你再给我五分钟
　　五分钟后。
　　某人弹消息倒数十个数，然而这时候才开始写作话qaq
　　于是——
　　我：你好可怕，晚安！
　　某人：晚安，困死我了
　　————————
　　说这么多其实是想找个人背锅qaq脱单影响码字！
　　明晚会把这章补全3k，那时候蠢作者会把作话删除，有些话真爱小天使知道就好……（以前被人骂过作话矫情，blx伤不起了）
　　蠢作者也知道立flag总总打自己脸，这会就同时立两个吧，要倒一起倒！
　　一：老实日更期末前完结。
　　二：今年双十一就不像七夕陪小天使一起过了。
　　忸怩，虽然说蠢作者blx不敢看评论，但是基友敢看，以后蠢作者再莫名其妙断更你们一定要催更！负分催更尤其有效！
　　前五十二红包，国庆快乐。
　　不敢比心了，爆哭。


第60章 日记
　　应桐桐自认糖糖小魔女, 是甜宝贝，然而看客眼里的她是瓜宝宝，高端瓜宝宝。
　　无论其父是谁, 对于常人来说都是了不起。
　　难免八卦——
　　“好奇瓜宝宝长大会做什么？”星二代总是承载外人探究目光的。
　　“瓜宝宝好可爱, 岳母大人在上，女婿来晚了。”颜狗连小孩子的美颜都不会放过的。
　　“小姐姐会带着瓜宝宝曝光吗？”这是应如是粉丝纯好奇的提问。
　　应如是早饭后刷着微博评论，大部分有关大宝贝。
　　众人聚焦大宝贝她没有什么不舒服, 毕竟做好心理准备了，唯一不舒服的是网友们给大宝贝起了昵称——瓜宝宝。
　　并不喜欢，有种大宝贝和她生疏的感觉, 就跟大宝贝偷偷交了一群朋友却不愿与她分享一样。
　　大宝贝这会在练字, 闷骚原则对着电脑不知处理什么。
　　没人陪玩陪聊天, 有关ep评论反馈这会也没多出许多, 应如是扭扭脖子，跑去卧室换衣服再去舞室练舞了。
　　她好一阵没跳了。
　　与应如是一家岁月静好相反的是宋瑾南。
　　她嘴角低垂, 眼底晦暗不明。
　　短短一个晚上，光风霁月，席夷希和应如是跨过阻碍, 什么改变也没有。
　　热闹几天的话题突然降温, 网友不再探讨席夷希有没有茶毒小师妹, 也没人追究应桐桐父亲到底是谁, 又是谁发布这些消息，为什么发布这些，网络像是被大扫除一样。
　　相关议论俱发布出去没几分钟就会被删除。
　　宋瑾南牙齿寒冷, 一颗心缓慢跳动。她紧闭眼，疲惫又无力。
　　什么也不想做，她开始思考重生的意义。
　　眼睁睁看着前世的仇人滋润生活吗？还是不管不顾地报复对方，余生在监狱里度过？
　　哪一个她都不想选择。
　　如果她失忆了就好。
　　唇齿间□□泄露，荧幕面前柔美的女人此刻面露痛苦，右手握拳砸向身侧。
　　头发散落开来挡住脸部。
　　许久，乌发后传来啜泣，转而嚎啕大哭，像是被禁锢的孩子，无法挣脱束缚因失去自由而悲痛。
　　系统沉默，耗费许多能量最后没有成果，它很失望，对宿主失望。
　　哪怕有些国家操作宋瑾南根本没法抵抗，它还是对她失望。
　　要不是宋瑾南自身实力不够强大，怎么会担心突然蹦出来的新人。
　　【我不会帮你了，我要进入休眠。】节省能量到宋瑾南去世绑定新的宿主。
　　半晌，嚎啕声减弱，“嗯。”声音嘶哑。
　　【进入休眠后学习空间不能使用。】系统说完便没了声息，宋瑾南身体一瞬间变轻。
　　房里便只有她一个人。
　　空虚、颓靡、疲倦，负面情绪如同海水从四面涌来浸没她。
　　大大的眼睛无神扫向四周，宋瑾南想：
　　上辈子席夷希欠她一条命，这辈子她用她的命换他的命可不可以？一起死去，两世命换他一条命。
　　如果有医生在场，一定能诊断出宋瑾南抑郁症了。
　　可惜没有医生。
　　时间流逝，屋里的女人维持一个姿势坐了一天，直到太阳西沉才有了动静。
　　收拾完自己，镜子面前找回微笑的模样。
　　不久，门口有声响，她走过去迎接，“阿九——”她和平常别无两样地在沈淄九面前保持愉悦，传达积极帮助沈淄九度过事业难关。
　　应如是则这几天大起大落的，其中少不了中科院的支持，而中科院付出的不仅仅是这一点。
　　按照她和闷骚原的计划，他俩上班期间大宝贝由原爸原妈照顾，幼儿园就转到原宅附近的幼儿园。
　　然而正当开学闷骚原带回一个消息：中科院有专门开设小学校，只收附属中科院研究人员的孩子们。
　　应如是啧啧称奇，“这是要培养小科学家吗？”总感觉那里上学很恐怖。
　　她望向一脸单纯的大宝贝，忧心大宝贝早早戴上眼镜。
　　原戚生浅笑，“只是方便研究人员带孩子，很多孩子父母双研究人员，中科院照顾家庭和睦，开了这个学校。”
　　中科院分给原戚生的宿舍也下来了，三室一厅，九十平方左右。
　　“去那边上学你一个人能照顾好大宝贝？”应如是不觉得他能够按时上下班。
　　“那边有生活阿姨照料小孩日常生活起居，大宝贝熟悉了也不需要阿姨照看，食堂、图书馆、游乐区……她想去哪就去哪，还有很多同龄人。”原戚生一一列举，最重要的是，“你不在，我在也好。”作为至亲陪着大宝贝。
　　中科院地址离原宅两小时车程，大宝贝要是真交给原爸原妈照看，小孩不仅难得见到到处跑的是是，同城市的爸爸也不能常见。
　　应如是询问大宝贝意见，应桐桐自然更乐意跟着爸爸。
　　于是应桐桐光荣成为小学生，没错，中科院从小学到大学，就是没开设幼儿园。或许由于研究人员的孩子们基因优良，一年级学业小孩们都能跟上，便省去这一步。
　　由于之前造谣影响，王薇师近期没给应如是接通告，仅仅大力推行ep，塑造应如是踏实形象。
　　因此应如是有空亲自搬家，一家三口搬家中科院的房子。搬完房子第二天原戚生上班报道，应桐桐也去新学校。
　　应如是在小屋子里看起综艺，专挑热门综艺看——指不定王薇师过几天就给她安排哪一个了，提前熟悉熟悉。
　　猫猫在小房子里转悠，似是不满意地盘突然缩小。
　　晚上，蜗居里早上出去的人都回来了。
　　原戚生从食堂捎回一家人晚饭。
　　应桐桐今天吃饭格外兴奋，新环境对她刺激很大。
　　“……魔方，好多小格子，同桌看了一下就闭眼对齐了！”
　　“……坐在最后的男生只要抱一下就知道我们有多重。”
　　“……大家都会说外语，但老师选的班长会讲五门外语！”
　　总之各个不俗。
　　以前应桐桐上幼儿园是焦点，来到中科院的小学校，她变得平凡。
　　应桐桐享受这点。
　　和是是、爸爸说了好多新认识的朋友、新鲜事物，应桐桐喋喋不休以至于四十分钟过去才吃完饭。
　　最后不忘评价，“这里的饭好吃。”眯眼笑笑。
　　应如是是看着大宝贝高兴她就高兴，只是一年级生应该有作业了吧，一直没听大宝贝提起，主动问：“老师布作业了吗？”
　　应桐桐睁大眼睛，思考状，随后狡黠一笑，脆生道：“有。”
　　“但是不能给你们看。”小脸红扑扑的。
　　“为什么？”难道不是家长检查作业吗？怎么还不让看了？
　　应如是纳闷望向闷骚原，中科院行事这么有特色吗？教育方面都与众不同。
　　原戚生同样不知道详情，但他知道大宝贝能说出为什么，“老师规定的？”
　　“嗯。”应桐桐应下，瞧见是是和爸爸不解疑惑看向她，捂嘴笑，解释，“老师要我们写日记。”
　　“日记只能给自己看。”应桐桐神气说。
　　应如是释然，还以为什么，原来是写日记，笑眯眯道：“既然是写日记那大宝贝加油，写好日记以后就可以写作文了。”
　　“嗯嗯。”应桐桐笑着点头。
　　“不会写的字可以问我们。”原戚生支持大宝贝。
　　应桐桐却不需要，摇摇头，语气活泼，“会写的，我现在就要写了。”跳下椅子刻不容缓地去写日记。
　　于是才上过一期幼儿园的应桐桐写起日记。
　　应如是非常好奇，原戚生不让她打扰大宝贝。
　　应如是只能忍住。
　　只是等到大宝贝洗完澡上床，应如是不忍了，拉着原戚生在客厅一本正经道：“大宝贝刚开始写日记，我们得检查错别字。”
　　目光觑向大宝贝小书包。
　　应桐桐写完后工工整整将本子放进书包里面了，邪恶的手伸向天真可爱的书包——
　　原戚生一手拉住应如是的手，眉眼含笑，“那是大宝贝日记。”尊重小孩隐私。
　　“可她会写日记吗？字典都不会查。”越不让看越心痒痒，她家大宝贝写日记会写些什么呢？
　　中科院的老师也真是奇怪，刚开始学写日记不让其他人看，那小朋友们日记写错了都没人知道。
　　原戚生最终没耗过应如是，准确来说他也有点好奇。
　　多新奇呀，大宝贝有了属于自己的隐私。
　　小孩身上微妙的变化对于作为父母的应如是和原戚生来说都是非同寻常的。
　　原戚生故作持重，“我们下不为例。”松开应如是的手。
　　应如是勾唇望着他似笑非笑，随后扭头翻书包。
　　日记本是老师新发的本子，素净且薄薄的。两颗脑袋凑到一起，低头看向日记本。
　　而后沉默，沉默是今晚的中科院宿舍。
　　没有日记格式，也没有文字，大宝贝直接画出两个大人面前摆着日记本的图案。
　　画得很简单但也传神了，大宝贝猜到两人要偷看她的日记。
　　应如是合上本子，斩钉截铁道：“一定是你们中科院老师教的。”大宝贝才不会戏弄人。
　　原戚生比应如是尴尬，道：“而且老师教了如何发现家长偷看的方法。”
　　两人对视，颇有分灰头土脸。
　　第二天一早，应桐桐洗漱完就去翻书包。
　　应如是和原戚生都关注着。
　　只见小孩抽出日记本，翻开低头瞄一眼，笑了，“嘻嘻。”
　　“你们偷看我日记了。”高兴的语气一点也不像被侵犯隐私的模样，小手合上本子将其塞回书包。
　　应桐桐回头就看见不好意思的是是和爸爸。
　　应如是厚脸皮笑，“看看你有没有错别字。”
　　应桐桐扑进她怀里，笑着道：“嗯，老师昨天教我们，大人不一定对，也会犯错，我们要学好的，不学坏的。”
　　这是老师传达给孩子们敢于质疑的精神，不要被权威限制。科学的发展其实就是不断推翻过去的未知旅程。
　　家长偷看日记便是最好的缩影，告诉孩子们权威也会错。
　　“不过老师还说了，爸爸妈妈偷看日记不是故意的，因为你们爱我们，想知道更多，对我们更好。”
　　中科院老师可不仅仅教育孩子们死知识，还得培养孩子们情商。
　　应如是佩服，老师教学很有意思，“你怎么发现我们偷看了？”
　　只听应桐桐咯咯笑道：“老师说只要我们说一句你们偷看我们日记，你们就会承认。”
　　这老师教学一环扣一环的，应如是彻底服了，笑道：“万一我们没偷看呢？”
　　应桐桐偏头道：“不会的，老师算过。”怎么算应桐桐也不知道。
　　应如是已经无法想象大宝贝被这样“有心机”的老师教出来会是什么样了。
　　随口问：“喜欢老师吗？”
　　应桐桐毫不犹豫点头。
　　应如是微吃醋。
　　不过下一秒就喜笑颜开，因为大宝贝说了，“老师夸你好看又厉害，她喜欢你所以我喜欢她。”
　　哎哟喂，这大宝贝——
　　应如是笑眯眯一口亲上小脸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听说我很酷，ぃ勿さ唸っ的地雷，^3^。
　　谢谢蛇纹，圆胡萝卜抱紧果兔子，是今不是令，小钰丫头，why811126，pororo，三月，何必呢，楠瓜饼，未来，隔岸望水，klsfda，七哈哈哈哈哈哈哈喜，鹭从今夜白，钟生杳瑶，余生尽余笙，dmx，流觞浅醉，désoléelarmes，一枚小吃貨，iiii，挽衾，鹭从今夜白，杜秀秀秀k，*縦澪開始★~的营养液，^3^。
　　时速五百，断更的恶果，爆哭。
　　上一章后来修改了，填了不少内容，没看的小天使别忘了看。
　　凌晨安〒_〒


第61章 非常
　　晴空万里, 距离记者招待会过去九天，大宝贝进入新学校三天，应如是推着箱子“出差”。
　　王薇师很有魄力, 这次安排的活动就是席夷希十年演唱会嘉宾。
　　演唱会早在两人上热搜之前就开始售票, 按照应如是仅仅参演席夷希唱片mv女配角的交情其实是不够出席嘉宾的，但热搜事件是个契机，当话题火爆且可以控制时, 双方经纪人不介意安排一下。
　　互利互惠嘛。
　　双方经纪人也不作妖，敲定后立马在网上公布这消息，不提大家怎么想, 反正前排位置黄牛票又飙升一个价格。
　　这次十年演唱会不仅是席夷希新唱片首秀, 也是应如是ep里《不老》首秀。
　　薛丛孟对此道：“……圈内人品我只服席夷希。”
　　席夷希十年娱乐圈生涯就没闹出个丑闻, 清清白白又勤奋敬业, 任谁都得竖大拇指。
　　上回微博热搜事件他完全是无辜的，要不是应如是参演过他mv, 他根本不会被闹得满城风雨——不对，要不是因为牵扯到他，光应如是有女这新闻还闹不到满城风雨地步, 顶多就是小众人的热闹。
　　“反正姐们这是你的机会。”薛丛孟最后这么望着应如是说。
　　席夷希不让应如是出席他十年演唱会是本分, 毕竟两人关系不那么密切。又演唱会对他来说意义重大, 应如是唱好了还算好, 就当提携师妹，没唱好则给他十年演唱会留下遗憾。
　　应如是戴上耳机，唇上薄薄一层口红在机舱略黯淡的环境里奇妙地相得益彰, “全力以赴。”说完戴上耳机听自己的歌。
　　演唱会就在五天后开演，作为嘉宾的她只有一首歌和几分钟互动的时间。除了努力唱好不辜负席夷希给的机会，应如是没有其他想法了。
　　蒋芝芝这次没来，鉴于她在热搜事件情绪起起伏伏不冷静，被王薇师打发去大学旁听国学课，修身养性。
　　演唱会在c市举办，应如是的行动不知怎么暴露出去，有记者、粉丝在机场围堵，应如是只跟粉丝大方合照，记者皆由薛丛孟应付。
　　应如是来了席夷希还抽空从演唱会布置现场出来迎接她，应如是不好意思了。
　　“太麻烦你了。”应如是都不知道怎么感谢，席夷希已经给她很大面子了。
　　她坚定保证，“等我火了请你来我的演唱会。”日后回想这句话，笑不出来。
　　席夷希身穿白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散开，半露的锁骨硬朗又精致，闻此笑笑，“那我等着。”
　　他很欣赏应如是，对方有他当年的影子。
　　想到什么眼眸微微黯淡，两人闲聊几句，谈谈演唱会，相处融洽。
　　五天时间眨眼而过。
　　演唱会举办地点在c市中央体育馆，可同时容纳三万人，体育馆入场口自开放那一秒起进入的人流就没断过。
　　长达两小时的演唱会不允许带水，但入场的粉丝还是兴奋的和身边人说话，不考虑之后口干舌燥。
　　“超开心，阿希和应如是都是我喜欢的，这次演唱会心满意足！”
　　“阿希真是太善良了。”
　　“哇，人好多，期待。”
　　…………
　　应如是没参加过演唱会，但大型活动出场经历有的是，场内闹哄哄的气氛传到后台，让她小兴奋。
　　这儿的气氛可比《万里挑一》直播现场强，毕竟舞台上主角不一样。
　　后台走廊地板墙壁上贴满“席夷希十年演唱会”字样，应如是有种给朋友庆生的感觉。
　　这么联想挺有意思，应如是不自觉笑笑。
　　薛丛孟时刻注意着应如是，也咧开嘴笑，问：“姐们想到什么了？”
　　应如是解释，薛丛孟点头笑道：“就是这么一回事！”他还以为应如是会紧张，然而她会这么想估计不紧张，好极了。
　　可惜有人想给席夷希“庆生”，有人想搞破坏。
　　宋瑾南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生到今天这一步，只是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在c市，距离c市中央体育馆相隔两公里公安局门口。
　　体育馆的热闹在公安局门口也可以感受到，蓝色的探照光从体育馆内部发射出，光柱照亮了体育馆上方，让远方的人知道那里举行着盛典。
　　七点半演唱会开始，现在六点五十。
　　公安局黑白建筑肃穆庄重，宋瑾南呼吸急促起来，公安局外头的白光亮眼却冷淡。
　　宋瑾南扭头看向体育馆的方向，巨大光柱热情洋溢，和她周身的白色冷光完全不同。
　　如同一只飞蛾，即将扑火，宋瑾南走进公安局。
　　厅内正有人报警，嚷嚷着自行车丢了，问公安局给不给找回来，警员说可以查摄像头替他寻找。
　　有位一脸疲倦年轻的女警员，正抱着马克杯喝咖啡，见有人来，放下杯子打起精神微笑。
　　宋瑾南自然走向她。
　　女警员打量着宋瑾南，灰色肥大卫衣，黑色却质量上乘的阔腿裤，披散的头发、黑框眼镜、口罩，整身形象像是故意降低存在感，然而伸出的白皙手指暗示对方是个美女。
　　女警员打起精神，直觉告诉她这可能是一起让女性痛恨的案件。
　　等纤细手指扯下口罩，露出半边脸，女警员眼睛都瞪圆了，只听见耳边声音响起，“我要报警，作为公众人物我要求保密。”
　　声音不大，尤其在自行车车主的粗嗓子声中更加难以听清，然而女警员听清了，手差点打翻杯子将咖啡洒出来。
　　明星来报案，她完全不知道重点落在“明星”还是“报案”上，她不过是刚毕业的新手呀！
　　好在职业道德还在，绕过办公台匆匆引着宋瑾南往后走，“你先去审讯室等一下。”厚重的门打开，灯光打开，没了前厅打着空调的凉快，审讯室竟让宋瑾南感到温暖。
　　女警员不知道她什么表情，只记得她说了句“我去叫队长”，便留下宋瑾南一个人在审讯室。
　　明明她可以在审讯室打电话通知组长的。
　　果然太年轻，人浮躁。
　　宋瑾南不在意，关上了门屋里只剩她一个人，四壁是线条简明的方形砖块，四张椅子一张长桌子，还有墙上方的摄像仪，屋里简单得很。
　　宋瑾南脱下口罩，在桌子前面坐下来。
　　到现在，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李队长得知事件后先是眉头一跳批评女警员的没规矩——擅自将人带进审讯室且只留下对方一个人。
　　得知报案人是不方便露面的公众人物，仍旧粗声粗气，只是变为教导怎么应付此类事件。
　　之后的询问女警员的猜想成真了，案件和性有关，只是宋瑾南无论如何也不肯提及受害人是谁，只说是她认识的一个女人，并因此死去。
　　而施害人是席夷希——正在两公里远处热热闹闹举行演唱会的大明星。
　　李队长闻此差点咬到舌头，好在反应快，口齿清晰，“有证据吗？报假案追究刑事责任的。”
　　女警员则心又凉又跳得快，她的小姐妹还在体育馆里看演唱会呢，中午还发消息说席夷希如何如何的好。
　　去他的大猪蹄子吧，天下男人全都一副恶心模样。
　　“有，但是证据席夷希自己保存，在他家保险柜里。”宋瑾南眼也不眨肯定说，握拳的手在这话出口时猛然松开。
　　上辈子席夷希囚禁她丧失自由，她不知道外界有没有找她，她叔叔有没有报案，但她至死都没有走出大房子。
　　不过虽然席夷希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但在他的领域里她有完全的自由，唯一有一处席夷希不允许她触及——银色冰冷保险柜。
　　偶尔席夷希对她做残忍的事，她苦苦祈求他放过他时，他会笑，牙齿在她的肉上啃咬，声音邪魅，“你是魔鬼吗？”紧接着一张脸铁青，“我是魔鬼，魔鬼是不会放过你的。”
　　随后宋瑾南要面对狂暴的男人。
　　事后狂躁，事后温柔，如果是在书房，席夷希得到满足，他会指着保险箱，唇贴着她的肌肤，说：“恨我吗？我所有的罪恶都在那里，你能曝光它们吗——”冷笑。
　　席夷希不屑于撒谎，在她面前处于主导地位的他也无需撒谎，所以宋瑾南从未怀疑过事情真实性。
　　保险柜里一定藏着能够控告他的证据！
　　经历过上辈子权钱淫.威的镇压，随手颠倒黑白的无耻，宋瑾南本想着成为大明星，等她能与席夷希分庭抗礼时当众曝光，让警方介入，让他在世人面前暴露龌龊，失去一切。
　　然而她做不到，成为大明星的路太长太慢，系统也放弃她了。
　　宋瑾南双手抱肩，目光阴沉，张口抹黑席夷希，“空穴不来风，我不知道应如是和他有没有发生关系，但之前的事情闹那么大……席夷希没有大家想象中的清白。”
　　女警员看向队长，咽口水。
　　李队长还保持冷静，“言论自由，但有些话是要负责的，我们需要更多证据——”
　　然而不等李队长说完，宋瑾南炸毛。
　　她很难受，后脑沉重垂坠胀感，声音拔高，“证据！死人的重量还没有证据重吗！”
　　眼眶泛红，羞辱的记忆涌回大脑，凭什么不能恶有恶报，凭什么她要承受那些，凭什么！
　　审讯室里安静两秒，李队长接下来的话对于宋瑾南更难以承受，“我们需要相关证明或证据，如果只是凭你说的一些话，我们没法做出任何行动。”
　　宋瑾南崩溃，眼睛通红，披散的头发几分凌乱，唇色发白，“……他猥.亵我，求你们给我一个公道，为什么干了坏事的人还可以高高兴兴开演唱会，而我要承受这些——”尾音痛苦。
　　抱头哭泣。
　　女警员眼底闪烁愤恨，人渣！
　　怪不得宋瑾南之前支支吾吾，怪不得她语意不详，原来是涉及到自身，女明星的声誉可是极为重要。
　　“……他保险柜里还有更多罪证，你们能帮帮我吗？”宋瑾南抬头，脆弱苍白的模样叫人心生不忍。
　　女警员抿紧嘴看向队长，李队长一脸严肃，道：“事情涉及猥亵，我们会依法办事……”
　　女警员给宋瑾南递纸，安抚她的情绪，今晚注定是公安局热热闹闹的一晚。
　　毕竟主动走进一位明星，待会还要去请一位大明星。
　　两公里外的体育馆，三万余人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戏剧性变化。
　　七点十五，体育馆反复播报观众需要注意的演唱会准则。
　　七点二十九，公安局立案出警。
　　七点三十，体育馆巨大屏幕播放开场视频，是一帧帧以往席夷希演唱会的开场画面，第一句话都是“您好”。
　　画面从中央弹出，记载席夷希的青涩到成熟，一幕幕放完后变小沿射线发出围成圈，中央给后来的画面腾空。
　　老粉丝们骚动，有人哭泣。
　　最后无数“您好”声叠加在一起，分散成圈的“您好”从大光圈聚集成小光点，从柔和白光聚拢成亮眼的白光——
　　led大门从中间打开，后面走出耀眼的人，温柔道：“十年了，您好。”
　　他眉眼含笑，他语气醇厚温暖，他是台下众人今晚的国王。
　　“阿希您好！”
　　“呜呜呜，您好您好，呜——”
　　“您好我就好！”
　　…………
　　什么也不用做，席夷希一声“您好”就将现场气氛推上高峰，体育馆喧哗声产生的气波似乎要将周身建筑推倒。
　　后台的应如是挑眉笑，眼底闪烁跃跃欲试的光芒，她的未来也会这样吧。
　　她的热血在翻滚。
　　人人内心都渴望着成为耀眼的明星。
　　七点三十七分，公安局派出的便车里走出两人，其中一位方脸警员摸摸鼻子，“我们打扰了很多人的兴致。”
　　另一位则是李队，白了他一眼。
　　体育馆里传出歌声，席夷希开始唱了。
　　李队催促同事，“快走。”两人像是猎狗循着痕迹一路寻去。
　　他们来到后台，来到席夷希经纪人身前，铁面无私，“我局接到报案，席夷希涉嫌猥.亵……请配合调查……”
　　两位人民警察还算好，为了降低骚动，单独找上席夷希经纪人，且两人都是便装。
　　要问他们怎么顺利找到——
　　呵呵，中央体育馆本就属于他们公安局辖区，悄无声息找到席夷希经纪人对他们来说简直不要太容易哦。
　　席夷希经纪人心情一点也不轻松，气得想请保安把这两个人轰走！
　　配合个鬼老头！
　　十周年演唱会，半途被请去警局，还是这么不可思议的理由，席夷希经纪人血压直线飙升。
　　然而李队和他同事态度坚决，席夷希经纪人再强势也抵不过，只最后寻求保证，“我相信当面对峙后报案人会露馅，那时你们立马将席夷希送回来！”
　　席夷希《黑光》本来是压轴表演的，现在只能提前唱，而且是以mv的形式呈现。
　　又幸好今晚开场视频做了两份，另一份过于冗长，被席夷希以粉丝是来听他唱歌的理由pass掉，刚好能用上，再来就是将场中休息往前挪。
　　对了还有应如是，她的歌四分钟，唱完再闲扯几句，
　　路上来回十五分钟，对峙十分钟……
　　席夷希经纪人快速转动脑筋，咬牙道：“等席夷希下场换装时再跟你们走，我会让——”他本来想让助理跟着去，自己留在这里压场，因为他坚信席夷希清白无辜，只要席夷希能在万恶的报案人面前抗住脏水，保持清白，后面哪怕有再多手续也可以延后办理，先赶回来把演唱会开完再说。
　　然而想到有这样居心叵测的人在此时搞事，就觉得没那么容易善了。
　　席夷希经纪人转口道：“待会我们一起去！”
　　他发誓道：“我们会追究报案人民事责任。”他的眼神像是要咬人。
　　前段日子席夷希和应如是闹出的热搜都没有让他这么上火，毕竟当前事件时机不对。
　　十年演唱会的观众可以说是席夷希最忠实的粉丝，突变发生在涉及粉丝切身利益时刻，如今在粉丝心里留下一点点失落都会无限放大，毕竟当局者迷。
　　席夷希经纪人把两人留在席夷希化妆间，去找王薇师。同为公司的人，王薇师是他此刻最大的助手，更别提待会还要应如是的救场，他不得不寻求她的帮忙。
　　对于席夷希经纪人来说当下一片混乱，此事又不宜声张，两名经纪人联系公司法务部门，又做好各种预想。等到席夷希下台换装，七点五十七分，演唱会主角离开了体育馆。
　　应如是对此一切不知，只是突然被王薇师告知演唱可能没有席夷希介绍她出来，如果允许，唱完后甚至可以和观众互动，她想说多久就说多久。
　　她懵得很，怎么回事？
　　“席夷希身体不舒服？”她试图从王薇师面上捕捉一些信息。
　　王薇师一脸云淡风轻，“无论如何现在是你的机会，要薛丛孟帮你想想待会说什么吗？”她努力将应如是注意力转到之后的互动上。
　　不是她不把应如是当自己人，而是演唱会出的岔子已经够大了，此刻需要一些不知情却又能维护演唱会发展下去的人。
　　应如是不是小白，王薇师不想吐露便不惹人嫌刨根究底。
　　“聊聊之前热搜的事？顺便说说我女儿？”应如是笑着说。
　　自从中科院的澄清后，大宝贝也有粉丝了，很多人喜欢大宝贝。
　　明明大宝贝没怎么在公众前活动——
　　应如是不得不承认大宝贝的颜超级抗打。想起大宝贝她就心暖，士气满满。
　　王薇师给她提建议，薛丛孟同样提点，经纪人和助理都是娱乐圈老手，很快应如是脑子塞满可聊话题。
　　另一边，在席夷希经纪人强烈要求下便车开得飞快，车子到公安局后经纪人比警员还积极地下车往局子里走。
　　好在公安局向来不是热闹地方，周围没什么人，席夷希戴着帽子低头走进公安局。
　　来之前席夷希只匆匆将上衣换成白衬衫，在车里他将所有纽扣扣上。
　　他生气了，一张脸冷冷不似平常，白色衬衫放大这一点。
　　任谁这种时刻撞上这样的事都会不爽。
　　等到李队将两边人凑齐，席夷希冷笑，宋瑾南愤恨，经纪人怒气冲冲。
　　经纪人忍不住嘲讽道：“如果蹭热度姿势可以评奖，宋小姐喜提第一。”
　　宋瑾南不恼，这里是公安局，魔鬼要受到制裁，她没必要动怒。
　　席夷希却是冷笑看向李队，“她报案我猥亵她？”
　　席夷希身高挺拔，往常和气模样配上这身高叫温暖给人安全感，然而配上此刻阴冷表情，投下的阴影叫人联想阴森。
　　宋瑾南破釜沉舟，一口牙咬定，“是！”她的眼底闪光，双手紧紧握实。
　　“开玩笑。”席夷希冷笑也没有了，面无表情。
　　俊朗的脸像是被雕刻出来的——无情。
　　“我希望警方下次办案前更谨慎，这次事件可以不让律师追究，以后再发生就不会这样了。”席夷希深深看一眼宋瑾南，宋瑾南不躲不避。
　　“我们走。”席夷希扭头看回经纪人，要离去。
　　宋瑾南哪里会让他离去。
　　她知道，这一次不能将席夷希拖下来，以后再没有机会了，因为打草惊蛇了。
　　她喊住，“他右大腿内后侧有颗红痣。”声音透着几分声嘶力竭，目眦尽裂，“他家保险柜有猥.亵骚.扰证据，我亲眼看见他放进去的——”说完最后一句，像是肺部的空气被抽空，她大口喘气。
　　宋瑾南此刻的形象一点也不好看，三名在场警员却怜惜——
　　有多少猥.亵、强.奸案受害者是打碎牙齿往肚里吞，郁郁不敢言，宋瑾南的表现已经很勇敢了。
　　经纪人不知道席夷希有没有红痣，只是不怀疑席夷希人品，“宋小姐，在警局里说谎话可不是件有趣的事。”
　　“我没有——”宋瑾南大喊，柔弱的女人爆发出巨大的恨意，眼里冒精光。
　　审讯室安静地能听见针落的声音，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宋瑾南的大声吞没。
　　安静，审讯室太安静了。
　　然而安静总有打破的时刻，席夷希动了，细长的手指将衬衫第一个扣子解开。
　　性感喉结滚动，冷淡道：“猥.亵谁我都不会猥.亵你——好、妹、妹。”最后几字如同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在场人被炸住，妹妹？血缘上的妹妹还是情分上的妹妹？
　　宋瑾南更是不知所措，他想干吗？
　　席夷希垂眸掏出手机打电话，是他家保姆。
　　电话是视频电话，保姆在席夷希的吩咐下进入书房，来到保险柜前，输入密码，里面叠满厚厚的照片。
　　保姆将其抱到灯光正下方，手机摄像头对准——
　　全是一个男生的照片，各种各样，笑意温柔。
　　应如是要是在这，就会感叹照片中的男生和大宝贝很像，那种天性温柔的人展露的气质让人心旷神怡。
　　保姆前面翻的照片都是一个人的，不知从何起照片里多了个小女孩，紧紧挨挨着男生，笑眯眯。
　　宋瑾南捂嘴，泪水滑下来。
　　照片里是哥哥，她的亲哥哥宋朴谷。
　　在她十一岁那年，哥哥和爸爸妈妈一起车祸身亡，那一年她从宋家小公主沦落为寄人篱下的孩子。
　　保姆照片翻得很快，翻完了席夷希立马断掉电话。
　　他无情地解说：“好奇我为什么有宋朴谷的照片吗？你妈妈是小三，我和宋朴谷是双胞胎，五岁时因为你妈妈我妈妈选择离婚，宋朴谷判给你爸爸，我跟着妈妈。”
　　他突然笑了，“你知道宋朴谷为什么判给你爸爸吗？”
　　宋瑾南流泪，捂耳摇头。
　　“因为宋朴谷说如果我们都跟着妈妈，你爸爸会很可怜。”席夷希说完呵一声。
　　可怜么？追求真爱伤害原配的男人。
　　甚至在离婚半年内就将小三领进家门，两年里因为两人迟迟怀不上孩子到处求子。
　　“你妈妈很厉害，宋朴谷一点也不怨恨她，甚至在你出生后对你视若珍宝。”席夷希微仰头，眨眼。
　　又猛地低头却轻声道：“你知道什么叫双胞胎吗？”
　　不需要回答，席夷希继续说：“五岁以前我和宋朴谷吃一样的，喝一样，穿的睡的都是一样的，我们就是一个人。”
　　因为家庭遭到破坏，双生子被拆开。
　　很长一段时间席夷希半夜醒来都是无措的，如同没了半边身子般无措。
　　好在宋朴谷并没有因为同情跟着爸爸而忘掉妈妈和弟弟，宛若交作业，每天会与妈妈和弟弟通电话，仿佛大家从未分开。
　　事情却在宋瑾南出生后改变。
　　宋朴谷依旧会和弟弟通话，只是话题开始被小妹妹侵占，甚至突然有一天道：“阿希，妹妹需要保护，如果妹妹有一天突然知道你，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好兄弟？”
　　做好兄弟而非亲兄弟，因为亲兄弟会让小孩意识到妈妈是插足者。
　　席夷希不记得宋朴谷在何时说的这句话，大概在宋瑾南开始记事懂事的年纪吧。
　　而后很长的岁月里，席夷希失去了孪生哥哥，明明他们才是双胞胎，他却不得不听对方兴冲冲地说：“阿希，妹妹会系鞋带了！”“阿希，妹妹换牙齿了。”“阿希，妹妹……”
　　后来上初中时，席夷希读到一句话，领悟了。
　　——你对所有人都很温柔，却不知道你对别人的温柔是留给我的残忍。
　　宋朴谷就是这样。
　　席夷希开始懒得和宋朴谷通话，懒得惦记他。
　　然而对方总是不忘他和妈妈，也不忘十二个月份里所有重要、不重要节日，礼物、信件从不迟到，宋朴谷用自己的方式温柔对待所有人，哪怕得不到同等的回应。
　　高中时宋朴谷终于不再谈论妹妹了，因为他有梦想了，他想当明星。
　　他真挚又赤诚地向身边人袒露他的梦想，温柔小心的模样叫人暗暗替他祈福，愿他心想事成。
　　席夷希喜欢和这时的宋朴谷聊天，哪怕他们在不同城市，他们却能对着未来聊得火热朝天，如同望着同一轮月亮抒发情感。
　　他们又像双胞胎了。
　　不对，他们本来就是双胞胎。
　　可惜十八岁那年，席夷希真正意义上失去孪生哥哥。
　　那是一种只有双胞胎才能体会到的感觉，一个人可以失去父母，失去配偶，失去子女，然而最叫人恍惚的是孪生兄弟的丧生。
　　天地瞬间暗了半边天，读不懂人生的意义。
　　席夷希收神，举右手至额前拇指和食指拧眉，闭眼淡淡道：“你最开始做艺人也是因为宋朴谷吧？”
　　宋朴谷太温柔了，温柔到他未能实现的梦想身边自然有人主动接过替他延续下去。
　　席夷希不记得他的理想是什么了，只是突然有一天，他模仿着宋朴谷的温柔，跌跌撞撞踏进娱乐圈。
　　宋瑾南呜咽，席夷希说的没错，因为哥哥说到当明星眼里会发光，她忘不了。
　　席夷希睁开眼，语气冰凉，“我们目标一致，毫无冲突，你说我为什么要猥、亵、你！”
　　甚至知道他的保险柜，知道他身上的红痣。
　　在他十周年演唱会上，在他选择抛弃兄弟的梦想准备为自己活的时候，污蔑他。
　　宋瑾南抬头直视他，她也想知道他上辈子为什么要囚禁她，明明，明明他也是她，他也是她——哥哥啊。
　　泪水爬满整张脸，泣不成声。
　　低下头将脸埋在膝盖里，她努力回忆，回忆她印象里两人最初的相遇。
　　三名警员张大嘴的下颌已经收不回来，经纪人木着脸不知在想什么，屋子里只有宋瑾南一个人用哭闹声喧哗。
　　席夷希扣上第一颗纽扣、解开第一颗纽扣，反复几次，沉脸对警员说：“我和她单独好好谈谈。”
　　宋瑾南一直在哭，警员根本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经纪人率先走出去，利落劲衬得警员格外不解人情。
　　终于，审讯室就剩下宋瑾南和席夷希了。
　　席夷希等她自己停止哭泣。
　　五分钟后，宋瑾南止住哭声，抽噎问：“你对我的印象是什么？”
　　席夷希冷漠道：“宋朴谷最喜欢的妹妹。”
　　“如果有一天我醉醺醺倒在你怀里你会怎么样？”
　　“打电话叫你经纪人。”
　　宋瑾南哭得死沉的眼睛微动，上辈子不是这样的。
　　目光微闪，“……如果这之前我被其他人强上过呢？而且被造谣那是我想上位扑进别人怀里……”
　　“我会掐死你。”席夷希语气夹杂愤怒。
　　她是宋朴谷喜欢的妹妹，哪怕席夷希不喜欢她，也不能忍受别人玷污！
　　他此刻的气势和宋瑾南印象里的魔鬼形象重合。
　　她嘴唇蠕动，歪头，轻声道：“……如果我们不小心上床怎么办？”
　　席夷希脸黑沉不想回答，宋瑾南像个疯子一样，说着不切实际的话。
　　“告诉我呀！”宋瑾南突然提声问，发红的眼睛直视席夷希。
　　席夷希硬邦邦道：“我会掐死你再掐死我自己。”
　　宋瑾南突然嚎啕大哭，比之前哭得更厉害。
　　席夷希烦躁，扣上第一颗纽扣、解开第一颗纽扣，反复这个动作，终于找到宋朴谷温柔的感觉了，用仅剩的温柔道：“没有如果。”所以你不要哭了。
　　然而宋瑾南哭得更大声了。
　　席夷希永远不会知道，他和她上辈子就是孽缘。
　　席夷希穷尽今生也无法知道，上辈子他误打误撞碰了她，因为宋朴谷而收敛起来的骨子里暴戾被激发出来，不能原谅自己，也不能原谅她。
　　更可怕的是他恋上了那不该存在的滋味，从此——
　　两人深陷折磨。
　　宋瑾南还在哭，席夷希耳里便如同飞了几百只蜜蜂，扶额，声音无力，“别哭了——”
　　无理取闹的是她，被折腾的是他。
　　最后却要他安抚她。
　　席夷希蹲在她面前，最后一次模仿宋朴谷的温柔，“我陪你，今晚过后好好生活好吗？”声线温暖，是众人熟悉的席夷希。
　　宋瑾南仍旧哭。
　　审讯室里的画面其实都有受监控，经纪人远程看完这一切，麻木着脸打电话给王薇师。
　　都是什么事哦！
　　今晚，参与席夷希十周年演唱会的人注定印象深刻。
　　尤其是直接应付三万观众的应如是，刚准备上台献唱，耳返里传来消息：要她一个人撑完席夷希演唱会全场。
　　呵呵，导演你特么搞笑吧，这是席夷希演唱会不是应如是演唱会！
　　应如是望着黑压压的观众，强行欢笑。
　　耳返里换成王薇师的声音了，在替席夷希找借口，让应如是帮忙替席夷希道歉。
　　应如是还能说什么，努力微笑呗，爱笑的女人不会太差。
　　而台下观众已经不太高兴，甚至骚动了。毕竟阿希的演唱会，除了最开始的露面，到后面放mv、放剪辑视频，偏偏演唱会主角销声匿迹。
　　体育馆沦为猪圈，吵吵闹闹。
　　应如是吸气，将耳里的耳返扯掉，来到舞台中央。
　　运用独特技巧，让她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大家好，我是应如是，很荣幸作为嘉宾站在这里，有很多话想说，但现在能不能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台下嚷着要看席夷希。
　　应如是始终微笑，于是呼唤席夷希的声音愈来愈大，愈来愈大。
　　应如是的表情则越来越冷，越来越冷，巨大led幕上她的面容像是一块冰，当有观众骚动起身要离开时，她开口：“我有很多话要说，你们想听的都会说，但前提是等我唱完一首歌，我们都需要调节一下心情。”
　　口气很凶，一时不少人被镇住。
　　她戴上耳返，目光望向现场乐队的方向，点头。
　　简直是一言不合就开唱。
　　在前奏响起前，话筒抵在唇边，说了最后一句话，“我唱歌很好听的，你们听一听。”
　　不同刚才微怒的语气，此刻温柔的像是呢喃的情人。
　　喧哗声瞬间降低很多，依旧有人抱怨，但已经够了，大部分人已经被应如是压制住。
　　《不老》前奏响起，喧哗声渐渐消失。
　　正如酷乐音乐点赞第二高的评论所说一样——
　　“呜呜呜，看mv压根不敢喘气，只有我一个人这样吗？”
　　《不老》现场效果远比mv强大，许多人刚听前奏便下意识屏息。
　　今晚，注定非同寻常。
　　作者有话要说：　　敲黑板！
　　本章很多逻辑不通，我知道！和法学专业的同学煲了很久电话粥，蠢作者尽力了。
　　演唱会蠢作者也尽力了，从来没接触过演唱会，接触到的最大演唱会乌龙好像是某明星飞机误时，最后取消了。小说内容一定是高于生活的！所以，咳，你们懂的。
　　又熬夜了，暴风哭泣。


第62章 威胁
　　前奏很抓耳, 怎么个抓法呢，如同古寺钟声，偏偏它不是外界传来的, 仿佛心底传来, 又如同浪潮一层层叠加、一层层叠加，直至浪潮彻底推上海滩。
　　“噩梦初醒
　　黑夜脚步呻吟
　　漆黑深处的黎明
　　不老降临”
　　歌声就是那推上沙滩的浪潮，接触到固态的沙石便沉浸下去, 穿过沙石之间细小通道，向下渗。
　　对于观众来说，歌词幻化实体, 沿着他们发梢一点点上爬, 直到最后接触头皮, 引发全身酥麻颤栗——
　　他们彻底忘我沉浸在歌声里了。
　　荧光棒全放在腿上, 失去了作用。
　　“红颜不逝
　　一袭素衣长青
　　从此颠沛流离
　　墓上无名
　　含笑饮冰
　　我踮脚起舞碎荆棘
　　吞胭吐脂
　　我指尖轻点捻落英
　　渡人世斑驳陆离
　　伤天害理扶伤救死
　　我皆榜上有名
　　化身疯魔人
　　徘徊光明与阴影
　　一念拜天地
　　绝仁弃义
　　逝水流年倒流归昔……”
　　结尾高潮众乐器声收，只剩下真人声伴奏做修饰。
　　“执笔勾勒曾经
　　满卷神话并青史
　　以不老身折骨成诗
　　携众生叛逆永世长宁”
　　体育馆一瞬间安静, 随后是粗壮的呼吸声，紧接着是排山倒海之势的掌声。
　　所有人都在咆哮、尖叫，也许有人说了有实际意义的词, 然而已经被周身人音节助词给掩盖过去了。
　　应如是唱、歌、有、毒！
　　然而中央体育馆外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 只觉得里面是一群疯子, 搞这冲锋陷阵的气势干嘛, 又不是打仗。
　　应如是站在舞台中央，卷翘浓密长睫毛撑着灯光揉碎下来的星辰，嘴上还挂着似笑非笑的弯勾, 等到观众情绪差不多平息，这才说话。
　　“可以听我讲话了？”体育馆只余她的声音。
　　“听～”观众们整齐的回应像是乖巧的小绵羊。
　　他们倒不是脱离席夷希粉籍入了应如是后援团，只是应如是一首歌带来浓重心灵震撼，他们还在“余威”里无法自拔。
　　当然也有人对应如是的歌没感觉，或震撼没那么大，然从众心理让他们自动给应如是戴上光环帽，觉得对方很优秀。
　　应如是似乎很满意大家的回应，笑着右手压耳，耳返里导演给她下指示了。
　　导演说她想唱或者想跳什么歌曲直接话筒喊出来，他们给她放。还有席夷希的事情帮忙解释一下。
　　要不是在舞台中央，台下有三万小可爱，应如是真想当众变脸，鸠占鹊巢，她不要面子啊。
　　然而事情发展到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你们是不是好奇席夷希去哪里了？”应如是一副随意口气，调节现场气氛。
　　“是——”底下观众唧唧哇哇地喊。
　　“很关心他？”
　　“对——”
　　“好吧，坏消息告诉你们，刚才他在后台出了点状况，身体不允许他上台表演了。”人好像不在体育馆了，自然是身体不允许上台表演。
　　体育馆躁动。
　　应如是继续道：“五湖四海大家今晚聚集在一起不容易，但有些事情不受人为控制，也许你们很气愤、很烦躁，但席夷希肯定比我们所有人更焦躁……
　　“你们可以选择一位艺人去喜欢，但艺人无法选择自己的粉丝。席夷希作为优秀前辈，勤勤恳恳辛苦十年才有了今天的成果，有了在座喜欢他的你们……”
　　“这几天彩排席夷希每天只睡四个小时，这四小时每天在后台沙发上度过，考虑演唱会每一处细节，甚至会考虑到靠近排风口处的观众席温度是否适宜……”
　　“他希望你们乘兴而来尽兴而归，不想让你们失落。但有些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
　　应如是扫视全场，缓缓说：“席夷希十年，您好，对不起。”
　　她退步九十度鞠躬，诚意十足。
　　演唱时的一身气势全都败落。
　　台下观众面面相觑。
　　是的，她们会埋怨今晚演唱会的不顺利，不愿意接受花费时间金钱的结果是没有结果，但大家可以因为对阿希的爱聚集在一起，自然也能因为对阿希的爱选择原谅他。
　　十年，她们可以见证许多位明星许多个十年，可对于阿希来说，他只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十年。
　　阿希才是此次演唱会最失落的人。
　　“没关系的，阿希怎么样了？只要他好好的就够了。”
　　“不用对不起，可以理解的。”
　　“那今晚怎么办。”
　　………
　　应如是再次开腔，“俗气点说大家都是花钱来看演唱会，要是没听歌直接散场也太没意思，回去跟亲朋好友没话聊，作为新出道的艺人虽然我还很稚嫩，但是——”
　　“帮师兄分担下唱两首歌没问题。”
　　不过应如是没自恋到观众会因为她唱歌，添补席夷希缺席的失望。
　　她只能各种角度亡羊补牢，“顺便分享一下mv拍摄的小故事，师兄真的很温柔啊。”
　　应如是眨眼，笑得神秘。
　　她突然偏头，像是想起什么，“说这么多不如真正做些什么吧，下午在后台看着横幅我还想着演唱会就像大型庆生，虽然主角离席，但灯光、舞台、我们都在，不如一起热热闹闹，记录今晚。”
　　“十周年的纪念比起席夷希表演给我们，不如让我们一齐狂欢，送上另类的惊喜。”
　　“请dj送上最热闹的曲！”应如是突然喊。
　　她在努力主导观众，让他们按她的节奏走，让演唱会维持下去。要是粉丝一直纠结着席夷希，今晚也就黄了。
　　好在dj反应很快，一首国外流行爵士舞曲响起，还成，应如是能哼上。
　　她转身背对观众，将美瞳取下，脖子上的黑色choker项链解开绕到脑后束发。
　　动作利落干脆，瞬间将演唱《不老》所装扮的神秘、高不可攀气质变为邪魅。
　　她要跳舞，跳舞比唱歌更能带动气氛，因为人都是视觉动物。
　　而她，有能力打造视觉盛宴。
　　应如是转身，光芒四射。
　　舞、舞、舞！
　　唱、唱、唱！
　　秀！
　　…………
　　第二天。
　　应如是喝着蜂蜜水刷手机，不出意料，她又上热搜了，热搜标题是《不老》的结尾句，＃携众生叛逆永世长宁＃。
　　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昨晚的真实写照。
　　太疯狂了。
　　积极饱满的情绪一持久，就跟打满鸡血似的，整个人焕发红光，到后半场她大唱大跳，大声和观众互动，怎么下台都不记得了。
　　仿佛喝了千杯酒，在众人面前陶醉。
　　以至于现在嗓子微哑，懒洋洋的手指头也不想抬。
　　王薇师打完电话就看见软成泥的应如是，瞧见她在看手机，眼角带笑，细皱纹都出来了，“努力不会白费的。”
　　热搜内容都是夸应如是作为同门师妹救场很卖力，表演精彩，性情也是格外大方洒脱。
　　让大家见识到不一样的——
　　女疯子。
　　只有疯癫劲才能力挽狂澜呀！
　　应如是瞧见点评比较靠前的女疯子定论非常想删掉，并觉得大宝贝瓜宝宝昵称一点也不难听。
　　她丧气抬眸望向王薇师道：“可最开始定位不是女疯子呀。”举起手机给王薇师看。
　　王薇师呵呵笑，“伊人千面。”
　　随后告知应如是电话内容，“席夷希现在不方便，回首都他会亲自邀请你感谢你的。”
　　应如是打哈欠点头，“成，不过到底谁感谢谁不一定，我和他真是——”年度最佳互炒热度艺人，且发生在他俩之间的事都是娱乐圈百年罕见的新鲜事。
　　反正自从两人有交道后，人气都进入快速上升时期，他红的比以前红，她则是红。
　　既然c市任务完成，应如是没心情多做停留，火速回家。
　　她想静静。
　　需要大宝贝的抱抱。
　　原戚生没能接机，科研任务放不下，好在大宝贝可以按时到家，应如是刚刷卡进入中科院宿舍区就看见大宝贝和小伙伴们在附近玩了。
　　猫猫也跟一群孩子们在一起。
　　原戚生老婆是明星这消息估摸整个中科院及其家属都知道，又因中科院宿舍管理严谨，没有外人。
　　应如是在这里很随意，不做伪装，招手呼唤，“大宝贝——”
　　应桐桐本就为了等应如是在附近玩，听到对方的声音立马警醒，目光搜寻，看到应如是后小嘴笑开，朝声源跑去。
　　不过在离应如是两米远的距离时停住，仰头打量应如是。
　　“怎么了？”应如是紧张，她昨晚疯狂形象不会被大宝贝看见了吧？
　　应桐桐慢慢走近她，抱住她的腿，语气很是悲伤，“是是你可以蹲下来吗？”
　　应如是蹲下来。
　　应桐桐踮脚抱住她的头，小手在她头上摸索。
　　应如是搂住对方的小身子，问：“我头上有东西？”
　　应桐桐的小伙伴和猫猫聚集过来，大家都好奇看着应桐桐抱着她妈妈脑袋玩。
　　应桐桐不作声，认真地做事。
　　等她弄完了，转身和小伙伴说：“我要回家了，明天一起玩。”
　　小伙伴们叽叽喳喳，“拜拜。”
　　“猫猫可以和我们一起吗？”
　　“再玩一会嘛，反正还没吃饭。”
　　“你妈妈好漂亮。”
　　……
　　应如是头一回在中科院宿舍区见到这么多小孩，见他们都是大宝贝的朋友，热络道：“下次让大宝贝请你们来家里玩。”
　　一群小孩子高兴同意，夹道送应桐桐和她妈妈回家。
　　等回到屋子关上门，应桐桐瘪嘴，几近哭出来道：“是是你有白头发了。”在她的意识里只有人老了才会有。
　　她不想让是是变老。
　　应如是一愣，完全没想到大宝贝会观察这么仔细，连她头上的白发也能注意到。
　　来不及想自己有白发的事实，应如是俯身抱起大宝贝安慰，“嗯嗯，可能最近太累了，是不是只有一根两根？”
　　应桐桐点头，怀住应如是脖子贴在她身上道：“只有一根，我把它藏起来了。”
　　应如是亲她额头，笑道：“嗯，谢谢大宝贝，不过不要难受，这个很正常，有些初中生和高中生哥哥姐姐就会因为读书压力大长白头发。”
　　“那是是不要压力。”应桐桐想也不想直接说，黑溜溜的眼珠直视应如是。
　　应如是心都要化了，她的，她的，这是她的大宝贝。
　　“好，不要压力。”应如是完全是说得轻松。
　　之后应桐桐变身牛皮糖粘着应如是。
　　等原戚生回来，应桐桐这才离开应如是。
　　小家伙很有趣，插着腰在门口直勾勾看爸爸进来，眼睛滴溜溜的。
　　原戚生被大宝贝看得莫名好笑，边换鞋边笑道：“是是回来了？”
　　应如是在卧室听见，遥遥回应，“比你早一小时。”她在敷眼霜。
　　“嗯，我去做饭。”原戚生回道。
　　应如是想吃原戚生做的面了，两人电话里商量好今晚不从食堂带饭吃。原戚生迈步去厨房，大宝贝还盯守着他。
　　“怎么了？”原戚生低头问小孩。
　　应桐桐开口问：“爸爸你当科学家很累吗？”老师说过他们的爸爸妈妈做科研很累，要他们在家里乖乖听话，帮爸爸妈妈的忙。
　　不过还好，应桐桐刚刚看过，爸爸没有白头发。
　　原戚生猜不到小孩下一句要说什么，实事求是道：“辛勤的汗水才能换取收获的果实，有时会累。”
　　应桐桐拧眉，却是可怜巴巴的表情，“爸爸你可以少累一点点吗？”
　　大宝贝都这么说了，原戚生自然满心欢喜答应。
　　之后便是合家欢。
　　然而第二天——
　　合作实验室传来一套数据，下班时原戚生处理的差不多了，想着一鼓作气完成，电话应如是叫两人不用等他，他要晚一点点回来，一晚就晚到九点。
　　大宝贝依旧站在门口等他，依旧两手叉腰，只不过腮帮子鼓鼓的，说话像只小青蛙，“昨天说过少累一点点的。”
　　结果今天就晚回家了。
　　应如是在客厅笑。
　　正常作息这个点大宝贝本来应该睡觉，却为了“教育”爸爸一直撑到现在。
　　原戚生致歉，解释他为什么晚下班。
　　然而应桐桐现在接受教育的方式不仅仅来源于身边亲人，中科院的老师每天教会她好多道理。
　　今天老师还说：健康成长需要好的习惯，生活有规律。但有些小朋友难以养成好习惯，我们就需要借助外力，通过奖励和惩罚两种机制，老师发的小星星贴纸就是一种奖励。
　　应桐桐觉得她要给爸爸施加外力，可她是奖励还是惩罚呢？
　　脑瓜子一亮，应桐桐突然撸起裤腿。
　　原戚生挑眉，不懂大宝贝要干什么。
　　只见应桐桐手停留在她腿上的疖子——那是她前几天和小伙伴在宿舍区里学骑单车摔出来的。
　　“爸爸。”应桐桐眼睛亮晶晶的，手落在疖子上，威胁道：“你要乖乖上班，不然我会撕掉它。”
　　好嘛，之前腿上长出疖子，小家伙手痒总想撕掉，原戚生不许，这会直接被她用来当做惩罚爸爸的方式了。
　　原戚生啼笑皆非，点头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黑糖丶话梅，都是套路的地雷，^3^。
　　谢谢奔跑的海豚，云女，fang，北御弦倾，安生，北御弦倾，鹭从今夜白，曼曼掏粪工，emmmmmmmmmmmmm，三月，一溪冰，-_-||＆.x，天凉王破，木枝不是枝的营养液，^3^。
　　歌词不要笑，蠢作者自带滤镜，也不知是好是坏。
　　第二段歌词没放上来，就这样吧。
　　关于上章狗血，其实偶尔狗血还是有好处的，接触丰富多彩的世界……
　　不记得是在哪本书里看到的，那作者读村上春树《地下》《在约定的场所地下2》（两书有关日本巨大恶性事件——东京地铁沙林毒气的采访），有个有趣的结论——
　　走向极端的人有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他们陷入某一思维就很难脱身，如果是励志当白莲花还好，要是反社会就麻烦了。
　　的优势就凸显出来，读者思维常常在现实三次元和小说间切换，养成了随时切换不同思维的本领。
　　一旦现实生活中有坏人传教，经常看小说的读者不那么容易被坏想法套住，因为他们跳脱惯了。
　　而小说看得少的人，一旦被套住，难以自己钻出来，会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容易极端。
　　（看得懂蠢作者的转述么……看书不爱记书名，不然直接推荐给你们看）
　　晚安，比心。


第63章 生气
　　演唱会后第三天, 席夷希再次上热搜头条了，不过这次没有带上应如是，是他自己的退圈声明, 连带多年来积攒的财富百分之九十捐献出去。
　　十周年演唱会门票也尽数退还给粉丝。
　　一时之间席夷希火得不像话, 到处充斥他的话题。
　　外界对他讨论的热火朝天，席夷希却是安安稳稳沏茶、悠哉。
　　他的对面坐着应如是。
　　“……真是一点也没看出来。”应如是凝视席夷希，对方可以说是毫无征兆退圈了。
　　席夷希浅笑, 暖阳通过窗格打在他的侧脸，半边脸阴影半边脸明亮，“早就想好了, 趁着还有精力, 留出时间干其他想做的事。”
　　“那演唱会不就遗憾了？”应如是端茶轻酌, 她是懂茶的, 只是对茶的口味不感兴趣，她更喜欢蜂蜜水, 有点甜。
　　席夷希笑道：“想象的演唱会也许比实际演唱会更好，有点遐想空间也不错。”
　　他挑眉，接着说出让应如是吃惊的话, “你和以前的我很像, 想在圈里闯出立足之地, 但心不在这里, 来圈子的理由不纯粹。”
　　说完埋头喝茶。
　　应如是放下茶杯，“为什么会这样想？”
　　席夷希微眯眼，手来到身侧, 撑着身子向后斜，“大概是同类人雷达吧，而且我们运气都是属于好的，有能力在圈内待下去……十年下来，有些问题明白的太晚，人只有一辈子，应该为自己活。”
　　屋外有风，阔叶飒飒作响。
　　应如是静默深思，手指摩挲杯身，垂眸。
　　她是为谁而活？
　　晚上在中科院的宿舍公寓里，应如是给大宝贝讲完最后一个睡前故事，小孩这才一脸满足小手小脚藏进被子里预备睡觉。
　　“晚安。”应桐桐打个哈欠说出晚安后闭上眼。
　　应如是轻啄一口大宝贝额头，关灯出去。
　　原戚生在洗澡，应如是客厅里等着，等到对方湿漉漉走出来，叫住，“我们聊一会吧。”
　　眼底几分恍惚。
　　原戚生一怔，走近坐在应如是身边，周身温暖潮湿，“怎么了？”
　　“你觉得我活得怎么样？”应如是问他，歪头倒下来头枕他腿上，两人双目对视。
　　原戚生提防，先前因大宝贝突如其来的提问被“教育”了，如今应如是也发问，他变得谨慎。
　　“你高兴就好。”斟酌几秒回道。
　　“你觉得我高兴吗？”应如是接着问。
　　“不高兴了？”原戚生微蹙眉反问她，手抬起她的头将被压住的头发解放出来，再缓缓将头放下。
　　“不是。”应如是不知道怎么说，纠结。
　　伸手扯住闷骚原腹前的衣服，闷闷道：“原乔奇捧我，经纪人、助理给力，娱乐圈我算顺风顺水了，有通告赶，又有足够的休息时间陪家人，估计娱乐圈的艺人都想活成我这样。
　　“我也觉得不错，每天很充实，一直处于前进状态。”
　　然而错就错在前进的方向。
　　应如是像头小牛，头顶原戚生肚皮，脱口而出：“可我很久没练舞了！”
　　这是问题关键。
　　有记忆起每天都会练习舞蹈基本功，哪怕刚生完大宝贝，也会做身体允许的运动，可近一个月练舞的时间还没十小时。
　　做娱乐圈艺人怎么可以这么忙！
　　原戚生以为应如是要说什么，闻此笑开，“那就跳呀。”摸头发捋毛。
　　这话跟点炮仗的火星子一样，应如是噼里啪啦讲开，“可我没时间呀，就说之前演唱会，刨去路上奔波，在那里我得彩排，得和人打交道，就算做完这些也不可能缩在宾馆里练舞，毕竟席夷希请我做嘉宾，要的是我十二分准备，而不是随随便便就上。
　　“……录制ep更是忙得昏天暗地。
　　“……我们一起去岛上玩时也不能自己待在房子里练舞对吧。
　　“……沙漠那次更是没空练舞。”
　　应如是好气呀。
　　跳舞跳舞她想跳舞，在舞室里转圈圈到天亮。
　　然而中科院宿舍公寓根本没空出舞室。
　　原戚生头回知道应如是这么热爱舞蹈，他记得她跳舞的所有样子，浑然天成。
　　提建议，“明天就跳，不是后天才有事吗？还可以和你经纪人说少接通告。”
　　应如是噘嘴，“明天大宝贝放假，我答应陪她玩的。不接通告我混什么娱乐圈，既然混了就要做到最好。”
　　说到最后应如是目光闪躲。
　　席夷希说的没错，她的心不在这里，他们并非遵循内心愿望自主踏入娱乐圈的。
　　应如是突然头疼，逆天改命什么的真的很烦。
　　之前只想着赶紧成为大明星就好，现在突然停下来，发现热爱的舞蹈因此耽搁，十足烦心。
　　整张脸揪成包子。
　　原戚生摸摸她的脸，给她出主意，“有跳舞的综艺节目吧，你可以参加那些。”
　　“都是小节目，热度不行。”应如是随口道。
　　原戚生沉默，凝视她。
　　“看我干吗？”应如是转眼不肯与他对视，闷骚原看的她发毛。
　　原戚生叹气，“热度那么重要？如果没有原乔奇，你会参加吗？”
　　应如是猛抬头，从闷骚原腿上起来，和他平视，拧眉道：“嫌我抱你大腿了？”
　　“没有。”原戚生不假思索道，甚至不喜欢应如是用词，他只是觉得她浮躁了。
　　一边渴望成名，一边嫌成名之路耽搁她的爱好。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欲望太多最后内心苦恼的是自己。
　　原戚生想开导她，在他眼里应如是正是容易迷失人生方向的年纪。
　　然而应如是没给他机会。
　　她正烦着呢，闷骚原不仅没哄她，还用那样的眼光看她，肚子里一股火瞬间窜到嗓子眼上不上下不下。
　　她从沙发上跳下来，气冲冲说了句，“今晚你自己睡吧。”掉头回卧室，关门、上锁一气呵成，半分余光也没有留给原戚生。
　　原戚生独自在沙发上坐了五分钟，倒也没生气，他研究过异性情感的书，男女思考方式不同注定双方看问题有偏差，摩擦不可避免。
　　虽然他觉得自己没错，但应如是生气是事实。
　　屋内谧静，原戚生熄灯离开客厅。
　　第二天。
　　应如是特地等到闷骚原上班才从卧室里出来，应桐桐不知道是是和爸爸之间发生的事，只惦记着是是今天带她玩。
　　中科院里有个大大的人工湖，湖中央有小亭，鉴于来往都是大忙人，那里平常没啥人溜达。
　　应桐桐给自己收拾出行的服装，一身白。
　　她现在第一喜欢白色，以前喜欢粉色。
　　应如是扭头就看见大宝贝身上各种色调、明度的白，捂眼，“大宝贝怎么穿得这么白晃晃呀？”
　　应桐桐笑眯眯，“白色是个好颜色。”
　　“颜色还有好坏？”应如是猜大宝贝老师又教了什么。
　　果然，“纸就是白色，其他所有的颜色都可以写在上面。”
　　白色是包容的颜色，应桐桐就富有怜悯的能力，有颗宽厚的心。
　　喜欢上白色大概是因为白色的性格吸引她。
　　“也有黄色的纸。”应如是提醒。
　　应桐桐头头是道，“不一样的，其他颜色写到黄纸上颜色就变了，老师画给我们看过。”
　　红和黄在一起时绿色，蓝和黄在一起时紫色，中科院的小学老师不遗余力地传授知识。
　　外边的学校讲究“初等教育从娃娃抓起”，中科院的学校讲究“中等教育从娃娃抓起”，学一个“白”字愣是扯到三原色。
　　应如是叹道：“你们老师教得真好。”
　　但这也不能让大宝贝穿这么不搭调的白衣出去，应如是将大宝贝的裤子换掉。
　　等母女俩手牵手站在门口，应桐桐许愿，“是是明天要是不上班就好。”
　　明天她还有一天假呢。
　　应如是抱歉道：“出去了我没空照顾你，你去了也不好玩，不然我肯定带着你。”她也想和大宝贝在一起呀。
　　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什么。
　　忽然，应如是嘴角勾起，低头问大宝贝，“大宝贝想不想和我一起上电视？”
　　国内亲子节目还是挺多的！大宝贝其实也能替她吸粉，之前王薇师还问她愿不愿意透露几张大宝贝生活照放她微博上，粉丝们满乐意看的，毕竟加深了解爱豆。
　　“咦，可以吗？”应桐桐拘谨起来，她唱歌跳舞没画画好，也能上电视？
　　“哈哈，当然可以。”应如是大笑抱起大宝贝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三月，钟生杳瑶的营养液，^3^。
　　推一下基友的文：
　　女配不佛系by苏絮苏
　　作为万人迷女主的踏脚石女配，金露尝试过佛系人生。
　　不争不抢，好好过完一生。
　　饶是这样，也没躲过一群傻子的恋爱脑。
　　于是……
　　嚣张技能max·炮灰·女配：去tm的佛系，谁给老子一巴掌，老子弄死他！
　　长辈，老师欣慰满怀：“金露这孩子又有礼貌，成绩又好，人缘也很棒，简直就是我们心中乖孩子的典范啊。”
　　深受其害的同辈：……
　　——————
　　换季了，搬一下大衣搭配秘决：
　　1.长度及臀或更短的大衣可以搭配任何下装。
　　2.长度在膝盖上下的中长大衣，除了搭配长裤或长裙外，还可以搭配及膝裙，裙长度长/短于大衣5公分左右。
　　3.长大衣适合搭配长裤或短于大衣5公分以上的裙。若裙长长于长大衣， 最好选择线条利落与大衣同色(或同色系)的合身窄裙或直筒裙。
　　晚安，啾咪。


第64章 情话
　　大宝贝如今是吸收知识极快的年纪, 应如是带着她在外面走一圈，回来便觉得被掏空, 大口灌水, 瘫在沙发上撸猫。
　　应桐桐还挺有精神, 屋子里跑来跑去。
　　应如是问她, “不累吗？”
　　应桐桐笑嘻嘻道：“玩不会累。”然而吃完午饭应桐桐就困得眯眼，洗了把脸上床午休。应如是趁机打电话问王薇师亲子节目的事。
　　“妈妈带孩子的节目今年应该没有录制了，但有一档爸爸带孩子的还在找嘉宾。”母子综艺在暑期就播放完了。
　　应如是失落, “我想多陪陪大宝贝。”
　　王薇师严肃, 先前手上的艺人都回归家庭，她可不希望应如是也如此, 她的心禁不起折腾了。迅速思考后道：“给你提前报名明年的名额？”
　　计划赶不上变化, 应如是没答应，叹道：“明年再说吧。”
　　猫猫不知从哪叼来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吐在地板上, 吐完溜了。应如是和王薇师聊了几句, 挂电话扫垃圾。
　　下午应如是陪大宝贝写作业，题目机灵鬼怪得很，画迷宫都成了题。
　　应桐桐写作业写得可有趣, 完成任务后笑眯眯道：“我要快点长大, 老师说高中的作业更好玩。”
　　应如是欲言又止，这老师可不得了了。
　　晚上原戚生下班回家，应如是不主动搭理。
　　然而……
　　“爸爸这是什么呀？”应桐桐看见原戚生回来跑到他身边。
　　原戚生手里提着一个白色袋子，应桐桐踮脚探头好奇里面是什么。
　　“哇——”下一秒应桐桐的喜悦声清脆响起, “给我的吗？”应如是听声音能想象出大宝贝昂首看闷骚原的兴奋表情。
　　“给是是的。”
　　“噢。”应桐桐发出声音后父女俩噤声，只听见玄关处窸窣换鞋声。
　　给我的？
　　应如是清嗓，“大宝贝，梨子炖冰糖好了——”秋季干燥，她削梨炖了一锅甜水。
　　应桐桐颠颠跑来，手中空无一物。
　　原戚生跟在应桐桐后头，经过客厅瞅了一眼应如是，面上似笑非笑，提着袋子进卧室，全然没有立即送礼物的趋向。
　　应如是瘪嘴，低头盛汤给大宝贝，“吃完还有。”
　　应桐桐点头，仰脸接过专属她的碗，勺子舀半勺，小嘴呼呼喝下去。
　　“甜甜的。”应桐桐笑道，然后端着碗去桌上吃。碗放桌子上时猫猫跳上来嗅，应桐桐偷偷瞅一眼，没人看到，便勺子舀半勺倒在手心，让猫猫舔。
　　然而猫猫压根不吃这玩意，喵一声趴下去，猫眼圆溜溜注视应桐桐，仿佛要看她吃东西。
　　应桐桐见此嘟嘴，黑溜溜的眼睛流露出失望，喃喃道：“很好吃呀。”
　　她看看手心，最后腰顶在桌沿上半身趴在桌上，伸手抽纸擦掉汤水。
　　另一边应如是心痒痒，想着原戚生给她带什么东西？大宝贝怎么不剧透？
　　她拉不下脸亲自问，在锅边墨迹一会，最后手上端着两碗梨汤来到餐桌，和大宝贝并列坐。
　　卧室里，原戚生将袋子放在化妆镜前，打开衣柜脱掉外套换衣。
　　今天下午他不在研究所，上午他将工作基本完成，剩下的简单工作交给博士生，下午找原乔奇了。
　　昨天应如是的苦恼他有放在心上。
　　应如是想要跳舞，又想获得足够关注，除了参加跳舞类综艺原戚生想不到别的办法。
　　至于平常跳舞类综艺都是小打小闹，热度不够，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办一个有热度的跳舞节目不就好了。
　　原戚生毫不客气地再次麻烦侄子。
　　原乔奇自然很为难，但是在小叔叔信任又凝重的目光下，含泪点头答应——秦苗他都不带这么宠的！
　　不仅如此还要听小叔叔头头是道。
　　原戚生：“选舞要选好，和异性有亲密肢体接触的舞要斟酌，大宝贝快五岁懂道理记事了，我和应如是作为父母要给孩子树立良好的夫妻形象。”
　　原乔奇瞅小叔叔，跳舞是正经事吧……
　　原戚生：“最好是周期节目，和本地电视台合作，不要同外省合作，大宝贝还小，孩子的成长过程家长缺席太多不利于身心健康。”
　　原乔奇没注意到小叔叔说最后一句时眼神略微黯淡，他只是心疼大宝贝被小叔叔拉出来做幌子，听不出来小叔叔面上宠女内里宠妻他就是个傻子！
　　原戚生给了原乔奇众多条条框框，然后挥一挥衣袖，留给原乔奇挺拔背影离开。
　　苦了原乔奇揉眉琢磨，本地的，还要保证曝光，最好阳光正气能和原戚生科研工作相呼应……除了合作中央台原乔奇想不到其他。
　　原乔奇嘴角上火，小叔叔可真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不过他不会因此埋怨，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小叔叔这样突然督促、刺激一下他，其实是教导他上进，一定是这样的！
　　原乔奇安慰自己，投入工作。
　　而原戚生则是直接回中科院宿舍，路上顺便买了盒巧克力和鲜花。
　　他没忘应如是昨天生气了，因为他的直言。
　　原戚生没有不乐郁闷，相反，他很理智、很冷静，袭承他做研究时的清醒。
　　他还记得海岛上读书学到的知识，获取爱的三个武器：优秀、付出、情绪。
　　毫无疑问，应如是很优秀，原戚生从未觉得应如是有抱他的大腿、原乔奇的大腿，如今的一切都是她凭自己实力得来的。并且如果不是当初的误会，也许她能走得更远。
　　谈到付出，应如是付出很多，一个女人独自抚养大一个孩子，其中艰难可想而知。
　　至于情绪——
　　原戚生系领结的手一顿，嘴角微不可查地扬起。
　　书里写着：我对你有情绪，只不过因为我需要你。
　　餐厅里的应如是完全不知道昨天她的置气，原戚生不仅没有生气，也没有选择无条件包容宠溺，反而理性分析，欣然发现两人之间的发展符合爱情心理学逻辑。
　　并由于她的表现，原戚生自觉要做出反馈。
　　作为三十而立的男人，原戚生自信他是优秀的，而为了两人的可持续发展，他要做更多的——付出和情绪。
　　所以原戚生去找原乔奇，所以原戚生一到家就进卧室换衣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
　　一切都在原戚生理性大脑安排下井井有条进行。
　　巧克力、鲜花、动人情话，推开卧室门前原戚生脑海过滤一遍有无遗漏，并两次检查鲜花花瓣有无压折。
　　只是设想好的场景没等开始就结束了。
　　因为应如是正要进来，举止风风火火，他一拉开门对方就撞进他怀里，下巴磕在他肩膀上，当即“嘶”的一声。
　　所有堵在嗓子眼的情话、蓄积在心里的情绪被撞散，原戚生稳住身子退后一步，快手托住应如是下巴，眼眸温情关心问：“没事吧？”
　　怎么会没事。
　　应如是吐出舌头，眼睛上挑看闷骚原。
　　舌头咬破了。
　　应如是本和大宝贝喝梨汤，结果她们都要吃完了，桌上无人问津的第三碗也要凉了，闷骚原依旧待在卧室里神神秘秘。
　　好奇心驱使，应如是决定随便找个借口进来看看。
　　结果什么都没发现，倒先把自己弄“残”了。
　　想到这里，应如是不乐地打量闷骚原，这才发现对方穿得一本正经，胸前口袋里还插着玫瑰。
　　见鬼了，闷骚原一副准备出门相亲的模样。
　　她蹙眉，下巴从他的手心抽出，问：“你干嘛呢？”
　　舌头回到口腔，说话时伤口不小心摩擦，又是不适感。应如是不高兴写在脸上。
　　原戚生叹气，转身将巧克力放到化妆台上，搂着应如是去客厅，客厅桌下翻出医药箱，找到西瓜霜喷雾，语气像是和大宝贝说话一样，“张嘴。”尽心尽力毫无怨言操心的模样。
　　应如是全程不做声，只是眼睛直勾勾盯着玫瑰花。
　　原戚生叫她张嘴，她张了，还配合地喊一声，“——啊。”双手安分地垂落在身侧。
　　应桐桐见有情况，抛下和她玩耍的猫猫哒哒过来，“是是怎么了？”
　　原戚生专注盯着应如是舌尖破损处喷药，同时不忘回答大宝贝，“是是舌头破了。”
　　应桐桐闻此立马抱抱是是，安慰道:“快快好起来。”
　　应如是垂首看向大宝贝，胡乱点点头，随后眨眼，目光示意大宝贝瞥向原戚生胸前的玫瑰花。
　　——他要干什么？
　　应桐桐接收到是是的信号，看过去，见到爸爸胸前的玫瑰花，捂嘴笑道：“我还以为爸爸要把玫瑰花送给你呢，结果他自己戴上，哈哈，爱美的爸爸。”
　　应桐桐之前在袋子里看到花和巧克力盒两样东西，原戚生当时只说袋子里的东西是给是是的，也没说全给，所以应桐桐以为爸爸只送巧克力，花留给自己。
　　原戚生被大宝贝的说辞惊到，碍于气氛不对，情话彻底说不出了，默默抽出胸前的花，递到应如是眼前，声音放柔些许缱绻，“给你的。”
　　应如是眨眼，今天什么日子，突然送花给她？
　　应如是表情原戚生尽收眼底，他喉结滚动，嘴角勾起，半晌，语气纯真似少年道：“喜欢你，所以送花给你。”眼神清澈又固执。
　　原戚生深邃眸子里像是有块吸铁石，应如是和他对视，视线便被吸引住移不开了。
　　白皙的脸慢慢变红。
　　应桐桐则捂嘴，像是降低自己存在感似的，安静仰头看着是是和爸爸。
　　应如是接过花，鼻子哼哼，眼角竟流露几分媚意，两人交叉的视线几分缠绵。
　　原戚生笑，伸手圈住应如是，抱在怀里，“还买了巧克力，正好含在嘴里。”不会碰到伤口，而且巧克力慢慢化掉，甜味更持久。
　　“嗯。”应如是吱声，张开手怀住闷骚原的腰。
　　“我建议原乔奇制作跳舞类的综艺节目，不是说这类节目收视都不够高么，说明市场潜力很大，他很乐意。”原戚生眼也不眨地将一脸沉重的侄子说成乐意。
　　应如是闭上眼睛，眼角泄露笑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陪大宝贝玩一天，中午没午休，精力不足了。
　　此刻待在闷骚原怀里懒洋洋的，一似力气都没了，低声道：“你真好。”将身体重量压给闷骚原，哼唧，“我困了，想睡觉，晚饭你做。”
　　原戚生从善如流抱紧应如是，回道：“嗯，你先睡，吃饭了叫你。”说完半搂半抱将应如是送到床上。
　　徒留旁观的应桐桐，眼珠子滴溜溜转，瞄到猫猫，走过去弯身抱起，嘴里嘀咕，“猫猫你先睡，吃饭了叫你。”
　　应桐桐学着爸爸的模样，面带微笑，小手轻柔抚摸猫毛。
　　猫猫被小主人摇摇晃晃抱不稳的手法吓得炸毛，喵一声后从小主人怀里跳出。
　　应桐桐吐舌，眼睛弯弯。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看，好好的膝盖它说弯就弯→ort
　　渣繁玉灰溜溜回来……
　　陈述一下历史，当时断更是卡文，然后边卡边备考，心特别浮躁，加上月经失调（两个月来了四次月经），彻底悲观堕落，复习也不复习了，更新也不更新了，什么事都不想想，废柴一样的呼吸（超级不健康地活着），临近考试才振作了一点。
　　10.25号考完考试，心情转折，毕竟近忧少了一项。
　　10.26准备恢复更新，小黑屋锁了三千字，结果被锁住了，住了，了。（小黑屋是一款码字软件，没码完设定字数，电脑其他操作毫无反应）
　　然后一周的时间里，蠢作者都没能从小黑屋里出去，雪上加霜，输入法莫名出问题，几乎被气哭，最后用不熟悉的输入法随便开个脑洞码新文。（小黑屋智能识别，瞎敲字出不来。出来后立马卸载了）
　　然后今天终于见到小天使了！抹眼泪，想你们。
　　不负责任的是我，文品、人品有问题的也是我，但怎么解释呢，我也好委屈qaq。
　　那段时间整个人偏负面情绪，控制不住我自己，如果可以，想把现在的自己换过去……那时太差劲了。
　　当时要是保持更新就好，起码还可以收到小天使们的评论，看你们的评论总是很有激情，整个人都充满斗志。
　　但我没有tat。
　　总之，是真的很想你们，也是真的很对不起。


第65章 鼓掌
　　首都天气开始转凉, 气候干燥，等应如是睡醒来吃完晚饭, 原戚生就带着母女俩换床单被褥。
　　原戚生不知从哪里拿出卡通床套, 替换次卧的床套, 并告知大宝贝这是她的房间, 她以后可以在这里睡觉。
　　床单是应桐桐喜欢的卡通人物，她高兴地摸摸亲亲，没细想爸爸言外之意, 在床上滚来滚去。
　　应如是挑眉看原戚生, 原戚生含蓄笑笑。
　　有些事大人知道就好了。
　　于是等到全家洗白白，应如是给大宝贝涂完秋季防干燥的儿童面霜后, 原戚生状似不经意问大宝贝, “周四你是不是去了隔壁楼同学家玩？”
　　应桐桐眼睛快速瞥一眼左上，然后直视着爸爸清脆道：“嗯, 我们去她家捉迷藏。”
　　想到捉迷藏应桐桐就笑起来, 兴高采烈道：“兔兔躲到衣柜里面去了, 结果她怕黑，自己跑出来被捉住。”兔兔是应桐桐同学，因为有两颗大门牙, 所以中科院的小朋友都叫她兔兔, 她也喜欢小兔兔，高兴被这样叫。
　　这事应桐桐周四当晚就跟原戚生讲过，小孩子总爱把每天发生的事倒豆子一样告诉家长，还得问爸爸妈妈今天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精力充沛极了。
　　经过爸爸提醒，应桐桐想起她没跟是是讲捉迷藏发生的好玩的事，抱住是是胳膊小嘴嘟嘟嘟说了好久。
　　原戚生温水煮青蛙，偶尔插两句，“同学是不是有自己的房间？”、“她房间布置好看吗？你想要什么样的房间？”
　　应桐桐完全没发现自己落入陷阱，兴冲冲交谈，直到原戚生很顺畅地问：“同学是不是自己一个人睡？”
　　应桐桐止住，望向爸爸缓缓眨眼，慢慢地嘴噘起，“是。”
　　她聪明的意识到爸爸要说些什么了，提前开口，娇气道：“反正晚上我不要一个人睡。”
　　“哼。”怕是语气不够强烈，应桐桐又加了语气词，小嗓音娇嫩又横，应如是没忍住笑笑抱住她亲一口。
　　应桐桐也笑得灿烂如花回亲一口，母女俩腻乎乎的。
　　原戚生没逼迫，面色如常地点头，“猫猫陪你睡。”
　　应桐桐不明白，她一个人睡爸爸有什么好处，大家一起睡不好吗？上次叫她一个人睡，今天又想叫她一个人睡了。
　　应桐桐眼尾下垂，有点烦了。
　　应如是察觉到大宝贝的情绪，告诉她一个秘密，“我出生起就一个人睡了。”
　　应桐桐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为什么？是是爸爸妈妈呢？”
　　应如是揉揉大宝贝的头，眼底掠过暗光，她不仅从小一个人睡，甚至不是喝母乳长大的，母亲也很少抱她。
　　应如是永远也想不到萧卿曾是宫妃，宫规礼仪深深刻在骨子里，改不过来。
　　原戚生也说：“我断奶后就和爷爷奶奶分房睡了。”
　　应桐桐低头想了会，抬头说：“其实我可以一个人睡的，中午我就一个人睡。”她不怕，只是有大人陪着更好。
　　应如是笑道：“嗯，大宝贝很棒。”
　　应桐桐咧嘴笑，又忸怩道：“我以前不知道是是和爸爸都是那么小自己睡了，你们更棒。”
　　原戚生揶揄道：“其实你有独自睡觉的能力，只是不愿意。”又正经道：“你好不好奇我怎么又叫你一个人睡？”
　　应桐桐诚实点头，中指和无名指打结。
　　原戚生推眼镜道：“从小学会一个人睡是有好处的，具体好处我说再多你也体会不到，因为你没有一个人睡过，你要不要今天尝试一次？”
　　他补充，“要是试过你觉得不好，就回来继续和我们睡。”应如是听到这句话翻白眼，最开始就是她和大宝贝睡，这话说得像是他俩一直睡一起。
　　应桐桐被爸爸一环套一环早就说动了，她轻轻开口：“我试试？”
　　原戚生面带赞扬笑道：“嗯，试试。不喜欢再说。”总会有办法让大宝贝一个人睡的，只是时间问题。
　　于是被应桐桐滚来滚去的被褥这会反压她，将她裹住，猫猫也在被窝。
　　一点八乘两米的大床只容纳一小孩一猫，宽敞得很。
　　安置好大宝贝，讲完故事，半夜上厕所用的儿童手提小夜灯也放在床头，应如是和原戚生要出去了。
　　这会应桐桐开始紧张，喊道：“你们到床上告诉我哟。”小手抓住被子，眼巴巴看着是是和爸爸。
　　“好。”两人应下。
　　“晚安。”应桐桐眼神依旧可怜巴巴的。
　　应如是冲大宝贝鼓励地笑笑，“晚安。”
　　原戚生也道了声晚安，关上灯，两人出去。
　　“——我们都不关门好吗？”应桐桐伸手抱过猫猫望着要消失的背影喊住。
　　小孩子第一次睡肯定要特殊照顾，两人欣然同意。
　　只是回到主卧，一男一女两成年人，空气燥热起来。
　　原戚生问：“明天下午的飞机？”
　　应如是答：“嗯。”
　　两人一问一答从床的两边掀开被子上床，眼神没有对视。
　　都是成年人，何况还是夫妻，半夜可能发生什么各自心里有数。他们只要等大宝贝睡着了就好。
　　原戚生嗓子有点渴，但并不想下床接水喝，摘下眼镜放到床头桌上。
　　应如是没忘大宝贝，提气道：“我们上床了。”
　　下一秒应桐桐就回复，“嗯嗯。”又问：“你们关灯了吗？”
　　应如是看了一眼手机，八点十五，大宝贝正常作息是八点半。她有时陪着大宝贝八点半睡，有时等大宝贝睡着了去做其他的事。
　　她扭头看向一旁的原戚生，对方拉好被子老神在在的模样。
　　应如是抬手就关掉灯，回道：“关了。”开关被按下一刻发出“啪”的声音，眼前一下子黑暗，整个屋子属于夜晚。
　　应如是平躺下去。
　　次卧里的应桐桐显然思维很活跃，似乎是不适应，隔着墙也要和是是说话，“是是你能出个脑筋急转弯吗？我睡不着。”
　　应如是正要说，身旁的原戚生抢先回答，“什么火，扑不灭。”
　　次卧没再传来声音了，似乎是应桐桐陷入思考。
　　应如是轻声问枕边人，“什么火？”
　　原戚生低声笑，“随便问的。”所以不会有答案。
　　应桐桐开始发挥想象力了，“画出来的火。”
　　原戚生否决，“不是。”
　　“灯火。”
　　“不对。”
　　……
　　原戚生一路否决，应桐桐好几次忍不住直接问答案，原戚生哄道：“你再想想，接近了。”
　　这一来一回，应桐桐渐渐没了声音。
　　应如是闭着眼睛轻声道：“睡着了？”
　　“大概是。”
　　“我去看看。”应如是睁开眼睛准备起身，身侧伸出长臂搂住她的腰，伴随着沙哑的声音，“过去惊醒了就不好。”
　　温暖的掌心覆盖在腰间的软肉，应如是不说话了，躺回去，但腰间的手没有撤走。
　　两人都不说话，却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很轻。
　　不知何时起，谁先开始的，两人呼吸渐渐变粗，大约半小时后，原戚生拿过床头的眼镜，戴上，起床走到门口，“咔嗒”，门被锁上了。
　　应如是突然想笑，在黑夜里说：“明明我们是干正经事。”夫妻为爱鼓掌太正常不过了，这气氛鬼鬼祟祟的。
　　原戚生手心泌汗，嗓子却发干，“嗯，正经事。”
　　话音落地空气变得安静，从最开始缔结婚约时，两人就知道肯定会有这么一天，毕竟两人都不是同，不是骗婚。
　　有个合法的性伴侣，放着不用……应如是和原戚生都不是清心寡欲的圣人。
　　应如是隐约看到一大团黑影走向她，原戚生没有从他下床的方向上床，而是来到她这一侧。
　　突然，原戚生问：“我要不要取眼镜？”
　　应如是一愣，她怎么知道。
　　很好，两人都被这个问题难住了，都是没见世面的人。
　　经过一晚上的实践，最后原戚生得出结论：关灯不戴眼镜好，开灯戴眼镜好。
　　嗯，还有，接吻不戴眼镜好，会歪。
　　安全套要买。
　　小毛毯要买。
　　洗手间的防滑垫要换。
　　等等……
　　最最重要的是，修剪指甲很重要！
　　一大早上精神气爽起来，原戚生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出家里的指甲钳给熟睡的应如是剪指甲，晨光照进屋子，男人长长睫毛投下的阴影温馨安谧，目光专注于手中的活。
　　等到十点钟应如是醒来，大宝贝已经上学了，手机上贴着便利贴：
　　早餐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就好，中午我带饭回来。
　　——原
　　看完便利贴，触摸亮手机屏幕，已经十点了。应如是头疼，昨晚爽是很爽，但是一大早起不来，中午大宝贝要是回来问她，她和爸爸两人睡觉后就睡懒觉了怎么办？
　　她怎么就起晚了呢！
　　明明定了闹钟，还打算送大宝贝去学校。
　　应如是咬咬唇，掀开被子下床，决定到时候把问题抛给闷骚原。
　　啊，不对，是闷骚骚骚骚原，如果不是亲密接触，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男人多么人、面、兽、心。
　　……虽然很爽。
　　踢踏地穿上拖鞋，准备刷牙洗脸。昨晚两人悄悄洗过澡了，主卧洗手间似乎还残留着两人胡闹的暧昧气息，应如是把洗手间窗户开到最大，这才满意地开始刷牙。
　　将自己收拾好已经快十一点了，微波炉的早餐取出来，应如是不打算吃了，直接等午饭。
　　她瘫在客厅沙发上，掏出手机指点江山——
　　今天中午我要吃铁板茄子、扇贝炒鸡蛋、荷兰豆炒肉……
　　消息一发出，收到短信的提示音立马响起，原戚生秒回了短信，只有一个字：好。
　　几秒种后，又收到短信：记得喷西瓜霜。
　　应如是瞅一眼，扔下手机老实喷西瓜霜了。
　　舌头烂的太不是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看断更期间的评论的，然而看到一个江湖再见就不敢看了，心情你们懂的，毕竟我错在先，都是活该。然后室友看见我低落，安慰：你现在不是回江湖了嘛~江湖再见挺好~（江湖再见，后会有期）
　　立马治愈，元气满满，而且突然觉得汉字好温柔，你以为它的意思悲观，其实它也可以积极。像是人生苦短这个词，它可以是人生短，也可以是苦短。汉字真的好温柔，但是——
　　看完新章评论后，发现你们更温柔呀。
　　比心。


第66章 秘密
　　快到大宝贝放学的点, 应如是撑伞出门。
　　中科院小学部是环形围绕的四栋楼，中间大花坛, 没有操场, 乍一看甚至有些简陋。
　　但只有在这上过学的人才知道这里教育资源多么丰富, 远超国内各小学。
　　像应如是一样来接孩子的家长几乎没有, 因为这里的孩子基本上都住在中科院宿舍，上下学很安全，不需要父母陪同。
　　也正是如此, 应桐桐和小伙伴们一出学校就看到了是是, 应桐桐眼睛一亮，当即撒欢了奔向应如是, 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和应桐桐一起的小伙伴被她的兴奋感染, 跟着跑起来，于是应如是就看见由小孩子组成的小火车驶向自己。
　　应如是当仁不让, 做了火车头, 接一群小朋友回家。小孩子们一路叽叽喳喳, 个个都是快乐源泉。
　　应如是趁机认识了大宝贝的兔兔朋友，是位一脸呆萌爱笑的小女生。
　　当然，在与兔兔分别, 兔兔准确说出现在几时几分时, 应如是对她的印象标签多了一个——超级有时间观念的孩子。
　　用大宝贝的话来讲，就是兔兔脑袋里有钟，任何时候问她时刻她都能准确答出。
　　母女俩回到家，小的放下书包, 大的放下伞，两人挤在沙发上等午饭回来。
　　电视里放着动画片。
　　原戚生回来就迎上来自沙发的歘歘歘三双视线：女人、小孩、猫。
　　微翘一上午的嘴唇彻底笑开，“准备吃饭。”拎着饭盒的手举高，让她们看见。
　　应如是和应桐桐笑着从沙发上跳下来，猫猫则是伸个懒腰再慢悠悠跳下。
　　一屋子其乐融融，以至于含在嘴里的话又被原戚生憋回去。他想着，反正只是猜想，还不一定是真的，没必要让她们提前忧虑。
　　吃完饭，应如是又走了，这次是去沿海城市参加一项慈善活动，以公司艺人代表身份去的。
　　慈善会上有红毯，幸好闷骚原还算温柔，身上没有留下明显痕迹，否则准备的礼服没法穿了。
　　会场很闷，就是不断有人上去演讲，然后拍卖自己的物品，台下“有心人”买下，这拍卖的钱就是用来捐款的。
　　轮到应如是，她中规中矩演讲、拍卖、致谢。
　　只是紧接着应如是上台的人掀起高潮，让拍卖会不那么无趣。
　　“……我拍卖的东西是无价之宝，所有世界里独一无二。”拍卖人是名中年男子，在一群衣冠楚楚、精致打扮的人士中被衬托得略微不修边幅，说的话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全世界独一无二就好了，什么所有世界。而且慈善晚会上这么大口气很有找茬的嫌疑。
　　观众有的蹙眉，有的微笑，都认为对方说错话了。
　　只有应如是腰背一紧，坐直身子，目光炯炯凝视台上中年男子。
　　所有世界，代表世界不仅仅一个的意思……
　　中年男子继续介绍他的拍卖品，“文艺兴复时期最完美的代表达芬柯先生，举世闻名的天才科学家、发明家、画家，他令人难忘的厚达一万三千页的笔记与绘画，蕴含超越时代的天才思想！”
　　“今天我要拍卖的就是——达芬柯的笔。”
　　他扯下托盘上的红布，一支破旧甚至称不上笔的，呃，破棍呈现在大家眼前。
　　现场冷寂。
　　中年男子像是察觉不到众人的冷漠，继续道：“这支笔哪怕我说得天花乱坠也说不尽它的价值，想想吧，达芬柯用过的笔，也许记载精华的墨水就从它的尖端流出……”
　　台下不是很给面子，传出阵阵笑意，不少人觉得中年男子是神经病混进来的。
　　不说慈善拍卖会上他搞来达芬柯的笔多么叫人可笑，就说这笔是不是真的便有待商榷。
　　大会主持人怎么不出来管管？
　　应如是坐在中间位置，维持着倾听姿势不变，眼皮耷拉下来，右手搭在腿上单手快速操控手机，搜索dafenke。
　　睫毛挡在眼前，眼底倒映手机屏幕画面。
　　诚如中年男子所说，达芬柯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应如是作为不懂科学发明与绘画的人，阅读他的履历也能感受到来自天才的无所不能。
　　更关键的是——
　　应如是握手机的指节发白，抬眸两眼死死盯紧台上的人，心快速跳动。
　　她原来的世界有个达芬奇！
　　达芬奇、达芬柯，除了所在世界不同，两人的主要成就基本重叠，神秘的微笑、工程力学的成果等等。
　　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中年男子已经进入结束语了，“……这是一支古今宫廷传阅数次的笔，如今出现在慈善晚会算是冥冥中的安排。”最后两字被重读。
　　应如是却只注意到“传阅”，传阅传阅穿越。
　　手机从右手中滑落下来，号码牌被攥在手心。
　　终于，中年男子宣布了起拍价，厚唇吐出的字眼叫全场哗然，“十亿。”
　　一直井然有序的嘉宾们骚动，气氛空前热闹，却没有人叫价，一个人也没有。
　　像今天这样的活动一般是提前联系好买家，使得活动顺利又完美的进行。然而现在没有人响应中年男子，举办方也没有出面维持局面，一时间尴尬像病毒蔓延。
　　中年男子毫不在意，站在台上笑眯眯眼，目光逡巡。
　　当他迎上应如是硬胶一样的视线时，笑了笑，对着话筒说：“有需要的人请尽快拍下，毕竟这么罕见的宝贝也许下一秒就属于别人再也遇不上了。”
　　应如是知道中年男子在跟她说，因为他是看着她说的。
　　握牌的手力度增大，像是要碾碎。
　　直觉告诉她那个轻巧、破旧的笔对她来说很重要，可事实是她根本没有那么多钱！
　　应如是眼睛充血泛红，上下牙紧紧咬合，右手颤抖。
　　“没有人拍吗？如果没有人拍，那么很遗憾，我——”中年男子止住，然后笑出起码八颗牙齿，手心向上手指朝向台下，“第一位竞拍者出现了，七十九号，还有没有其他人？”
　　自然没有，傻瓜蛋才买呢，慈善也不是这么做的。
　　于是举着七十九号牌的应如是在众人不解、怜悯的眼神下成功拍下达芬柯的笔。所有的金钱交易都在会场后半段举行，所以虽然应如是拍下了，却不是立马掏钱。
　　她脸又白又红，心思全然不在会场了。
　　一旁的手机震动，是薛丛孟的短信，他问她怎么了。
　　作为助理，薛丛孟没法进会场做嘉宾，但还是有办法获取艺人的信息。
　　十亿元可不是小数字，他可不记得他有交代应如是代表公司拍这么昂贵的物品，得到消息后立马询问。
　　而应如是如今是冰火两重天，一边是得到了也许对她很有用的东西，心情舒畅，就连一直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仿佛也轻巧许多。另一方面是面临得到它付出的代价，十亿元……她想她还得奋斗几年。
　　她没有回复薛丛孟，而是打开通讯录，找到闷骚原。
　　她可以跟他说老婆破产了，老公能支持十亿元吗？
　　应如是目光闪烁，指尖凝滞。
　　闷骚原如果是普通研究员他是不可能有太多钱财，尽管他曾经解决过她的合约问题，也拥有数座岛屿，但那是因为他背后是原家，那是原家的能力。
　　又因为他不插手家族事务，原家丰厚钱财与他无关了。当然，话虽如此，若是他需要钱，原家定会支持。
　　但应如是能跟原戚生吐露这十亿元吗？
　　不能，应如是知道其中的性质不一样。
　　如果那样做，应如是自己都觉得很不要脸。
　　她思绪混乱，一会想到两人昨晚情动的场景；一会幻想待会付款拿不出钱的局面；又假想她向他短信求助，他可能做出的反应。
　　爱情和金钱，果然是现实生活中残酷的问题。
　　它们各自站在天秤的一边，应如是看着秤杆摇晃，她不知道他们的爱能不能负担起金钱的重量，更不想用金钱试探他们之间爱情的分量。
　　她变得患得患失，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昨晚两人关系的进一步加深。
　　就这么想着，拍卖什么时候结束应如是都不知道。由于应如是是今日拍卖额最高，即捐款额最高的人，在慈善会大合照中被送上c位，浑浑噩噩拍完照。
　　最后来到后台，到她兑现金钱的时刻了。
　　中年男子又出现了，他的笑容亲切和蔼，是那种赚到钱的商人会露出的那种笑。
　　他笑道：“应小姐不要愁眉苦脸嘛，你拍卖到的可是好东西，它的价值可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接下来的话语语意含糊，“你有一个好爸爸，不，应该是强大的爸爸，这玩意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区区十亿也不过是我的快递费罢了。”
　　中年男子低头看了眼达芬柯的笔，然后抬头直视应如是，微笑吐言：“没有什么东西比命更值钱，对不对？”
　　应如是沉默，然后点头。她舔了一下唇角，垂眸看向达芬柯的笔，缓慢道：“但我现在拿不出十亿。”
　　中年男子大笑，“原来是紧张这个呀，没关系，我可以垫付，十亿元你可以分期付款，毕竟你在这个世界上跑不了对吧？”
　　应如是抬头看中年男子的脸，惊奇地发现明明她望着他，脑海里却无论如何也描绘不出他的轮廓。
　　…………
　　等到一切结束时，应如是回到保姆车中，她成了负债十亿的女人，至于十亿元换回来的鹅毛笔——
　　应如是摊开手心，眼眸深邃，它已经变成灰烬了。
　　薛丛孟想说些什么，然而看到应如是一脸疲惫，识相地将话吞回肚子里。
　　应如是靠在椅背，合上眼睛，嘴唇蠕动：
　　谢谢爸爸。
　　你解开了我的枷锁，给了我自由行走的机会。
　　依靠在座椅的脊背慢慢放松，然而当脑海里浮现出闷骚原的脸时，唇渐渐抿紧。
　　应如是动了，侧脸朝向黑窗，一副假寐的姿态。
　　薛丛孟知道，应如是这是要休息了，更没法问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所有科学家，只有在达芬奇面前蠢作者的膝盖是粉碎的，达芬奇大大实在太强大了。
　　比心比心比心，晚安！


第67章 哭吧
　　慈善晚会结束已经是晚十点了, 因为第二天还有后续活动，所以应如是仍旧待在这个沿海城市。
　　第二天, 新的微博热搜出炉, 头条不是应如是, 尽管她在晚会上捐款十亿, 数额之大令人瞠目，但捐款数据不对外公开，大家也就是看站位比一下谁捐的钱多。
　　热搜第一是宋瑾南, 她退圈了, 不仅退圈，而且同席夷希一样, 将这些年攒下来的钱尽数捐出去。
　　宋瑾南是新生小花, 不说是什么顶级流量，但这几年来努力勤奋, 积极活跃银幕, 小有口碑。突然在事业上升期退圈, 而且退法还和不久前国内巨星席夷希退法一样，瞬间吸引众人视线。
　　网上众说纷纭。
　　应如是不掺和，她不好奇宋瑾南退圈的内幕, 她只知道花出去的十亿元起效了。
　　属于谢江南的记忆变得模糊, 但有些东西她铭记在心……
　　……
　　“对抗法则有两种，一是小姐抹去原有法则气息，迷惑新法则，二是改变那个世界的轨道, 让法则为你重建。”
　　“宋瑾南目标是成为国内巨星，你就阻止她成为国内巨星，小姐抵抗力度越强大，法则越容易受到动摇。”
　　……
　　宋瑾南退圈就没法成为国内巨星，只需十亿元，法则就动摇为她重建了。
　　想想还真是值。
　　但应如是知道，另一个世界的爸爸一定付出很多。
　　达芬柯的笔，重点不在于笔，而是达芬柯，网络上有消息称他是历史上第一位穿越者。
　　应如是虽是穿梭过时空的人，但并不了解穿越机制，只是爸爸能得到两个世界都存在的达芬柯的遗物，并知道它对她有用，托人跨越时空送过来，必然很不容易。
　　当然，事情不可能是老子包办，崽子一身轻松。
　　从昨晚起，应如是欠下一身债，每个月还五百万，算上利息，十八年还清。
　　应如是用手机上的计算器计算，深感前途灰暗。
　　如今她的合同算是艺人中最好的合同了，和公司二八分，公司二，她八。
　　《万里挑一》几乎没挣钱，《全员加速》作为央视节目，出场费也是行业最低标准，配上她当时的名气也就三百万。而演唱会只有车马费。
　　明天要去杂志拍摄，也是只有车马费，大后天的广告代言五十万，纯粹是和品牌打交道，入个门……
　　应如是眉头都揪起来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她现在是被五百万为难，月月有，同大姨妈一样。
　　她开始高兴她会唱歌，毕竟一场成功演唱会能挣好几千万甚至上亿。不过那也是在她名声大噪，拥有很多歌迷后，目前做不到。
　　外人眼里娱乐圈很光鲜很挣钱，明星随便参加综艺节目出场费都有几千万，然而有多少人注意到，那些拥有高价出场费的艺人通常是混迹在娱乐圈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老人，是多年作品积累加运气才有的那一步。
　　更多的艺人还没爬到那步就糊了。
　　应如是现在恨不得唱歌拿国际大奖，跳舞也拿国际大奖，然后各项通告出场费涨价。
　　应如是为钱皱眉头的同时，有人也皱着眉头。
　　应如是在慈善拍卖会上花十亿拍下“达芬柯的笔”薛丛孟知道，薛丛孟知道王薇师自然知道，王薇师知道原乔奇当然也知道了。
　　原乔奇身为杰文传媒未来继承人，不谦虚讲，金光闪闪的钻石王老五。然而金光闪闪的他也做不到一口气拿出十亿，买一支无人问津的“笔”，而且是在宣扬口碑的慈善会上，具体花了多少钱不公布的慈善会上。
　　要知道这个慈善会大家都是捐个五十万象征象征，应如是怎么就花了十亿？拍卖物持有者是给应如是下蛊了吗？而且十亿起拍价怎么混进慈善晚会的？
　　更奇怪的是应如是哪来的钱？原乔奇可不认为应如是有那么多流动资金。
　　小叔叔知道这事吗？
　　原乔奇在后一个问题上只思考了两秒，就决定打电话和小叔叔聊聊。
　　第一通电话没人接，原乔奇识趣地没有继续骚扰，而是等小叔叔回拨，小叔叔现在一定是不方便接电话。
　　原乔奇是在午饭点接到小叔叔的电话。
　　叔侄俩非年非节的日子其实联系并不多，原戚生看到原乔奇的未接电话，迅速联想到原乔奇找他很大可能跟应如是相关，立马回拨。
　　果然，原乔奇开口就是，“小叔叔，婶子出差后跟你联系过没？”
　　应如是没有联系，毕竟晚会持续时间很长，等晚会结束再打电话时间已经很晚了，原戚生和大宝贝都睡觉了。
　　至于今天上午，原戚生一直没有接到应如是的电话，短信微信什么的也没有。
　　“没有，怎么了？”原戚生问。
　　原乔奇斟酌语言道：“昨天婶子在拍卖会私人拍下一件具有收藏价值的笔。”
　　原戚生不说话，等着原乔奇说完。
　　“十亿元，据我所知交易成功了。”原乔奇说完就闭嘴了。
　　“哦，好。”原戚生简洁回复。
　　听小叔叔的口气原乔奇突然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多大点事，不过十亿——好吧，他不能违心，十亿元可不是小钱，“小叔叔还想了解什么吗？”
　　原戚生反问：“我需要了解什么吗？”
　　原乔奇头一回被小叔叔的话堵住，无声张张嘴，最后道：“没什么，就是跟你说这个事。”犹豫了一会道：“存款我还是有点的。”
　　原戚生轻笑道：“嗯。”
　　对话结束。
　　挂电话的原戚生一脸云淡风轻，一如他和原乔奇对话语气的沉稳。婚姻的基础是信任，十亿元不是小事，他应该从应如是嘴里而不是侄子嘴里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戚生像往常一样收拾办公室，换下制服，准备接大宝贝去食堂吃饭。走在大楼里遇见同事颔首示意，一切如同平常，然而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眼角略微下沉。
　　——十亿元不是小钱，他没有十亿元，也知道应如是没有十亿元。
　　走进电梯里面只有两名学生，眉眼稚嫩，看见原戚生嘴角勾勒出笑弧以示尊重。
　　原戚生点点头，站在电梯右侧。
　　电梯下降过程中原戚生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应如是没有发给他任何通讯信息。
　　肩膀微不可查地低沉，细微无力感从心间涌起——她不够信任他呀。
　　接下来的日子里应如是有往家里打电话，没有提及钱的事，嘻嘻哈哈联络感情，原戚生不动声色，同样绝口不提。
　　出差一周，应如是返家。
　　首都的天气比出门前冷，大树被风刮得呜呜作响，小树则是被刮折了腰。
　　没穿秋裤的应如是在外面待了不到一分钟腿却冻到了，回到家里没人，她翻出睡衣洗澡换衣，做完这一切就上床补觉，一周赶三个通告很累的。
　　下午大宝贝先回来，傍晚原戚生后回来。
　　应桐桐拿出她积攒一周的零食和是是分享，童音欢快，“我最喜欢这个玉米味的。”
　　她捏一块脆饼，递到应如是嘴前。
　　应如是就着大宝贝的手吃下去，很香很脆，夸道：“好吃。”
　　应桐桐听到评价笑眯了眼，又喂了是是一块，“那你多吃点。”
　　原戚生从厨房出来，收起大宝贝摆在茶几上琳琅满目的零食，朝沙发上的母女俩说：“吃饭了。”俨然家庭煮夫形象。
　　自从原戚生成为家庭一员后，母女俩零食时间不再是电视时间了，只许饭前或饭后吃。因为每餐饭后会漱口，口腔干净。但如果不分时间吃零食，那么口腔中总有食物残渣，不利于大宝贝牙齿发育。
　　“大宝贝，吃饭喽。”应如是拍拍大宝贝小屁股，从沙发上站起来。
　　她望向收拾零食的闷骚原，问：“怎么买了这么多零食？”不科学，闷骚原养孩子比她苛刻多了。
　　应桐桐嘻嘻笑，从沙发上跳下来，“姐姐送的。”姐姐指的是秦苗，应如是记起秦苗和婆婆来这边看过一次大宝贝，电话里说过。
　　吃完饭，陪大宝贝玩会洋娃娃，一天就结束了。
　　现在大宝贝已经适应一个人睡一个房间了，其实跟和大人睡差不多，毕竟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道了声晚安，次卧的灯被应如是关掉。
　　两个大人相顾无言，沉默地回到主卧，原戚生洗完澡，两人默契却安静地滚完床单。
　　最终是应如是先忍不住，从温暖的怀抱里出来，直视原戚生道：“你都知道了？”
　　原戚生伸手压下两人分开被子腾空所造成的空隙，不让凉气进入被窝，轻声道：“知道什么？”
　　应如是抿嘴，倔强的模样像小孩，“慈善晚会的事。”
　　原戚生抬眉，“嗯，慈善晚会怎么了？”
　　装，还装。应如是气得滚进闷骚原怀里，咬了一口对方下巴，然而接下来说出的话却很没气势，“我花了十亿。”
　　“每个月还五百万。”这一句说得格外没气势，因为这个月的钱她就还不上。
　　之前有多么固执地想靠自己还清，现在就有多么灰溜溜地向闷骚原求救。
　　如果可以，应如是不想让这十亿元成为他们共同的事。不可否认，她喜欢原戚生了，她不想成为他的麻烦，也不想让两人的感情受到波折，但十亿元着实是个巨棒，随时可能砸到他们建立不久脆弱的感情。
　　十亿元是真的，应如是没钱也是真的，现在每个月负债五百万。原戚生叹气，“买的什么好东西？”
　　应如是闭紧嘴不说。
　　她不会说那是能续她命的神笔，更不会说她是异世界来的人，机缘巧合下她成了大宝贝妈妈，而最初和闷骚原发生关系的女人不是她。
　　这些话应如是不会说，永远也不会说，她会让这些成为秘密。
　　原戚生见此苦笑，“原太太，结婚后我们的财产就是一体的了，起码要告诉我每个月五百万花在哪里吧？”抬手揉揉太阳穴。
　　应如是红了眼，嗓音沙哑，“弄丢了，没了。”她扭头，侧身想背对他。
　　原戚生无奈，一把搂住她，温热的指腹揩去她的眼泪。
　　“丢了就丢了，这有什么值得哭的。”如同黑暗的角落照进光明，干涸的河床涌上溪流，温暖的话如热泉滚烫着流进应如是心里。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张开手抱住他的脖子，泪水猛地涌出，“我们欠了十个亿。”
　　“这个月五百万我就还不起。”
　　应如是很坚强，不信命，那是因为再大的困难她都有信心克服，她相信自己的能力，相信未来的自己可以做到。
　　然而面对一个月五百万的欠单，面对即将过去的一个月，她开始慌了，因为她确切地认识到她挣不到那么多钱，她还不起五百万，而这仅仅是第一个五百万。
　　说到底她也不过二十四岁，会害怕、会紧张，会在即将压倒她的困难面前惊慌失措。
　　而这个世界上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却用冷漠的眼神注视她……
　　应如是蛮不讲理，哭诉：“你还凶我，呜——”泪珠流得凶猛，以至于原戚生来不及擦拭，就流到应如是嘴里。
　　原戚生叹气，俯身用嘴压上红唇，吸走她的呜咽声，吮净她嘴里的泪水，又慢慢舔舐着她落泪的源头，让应如是的睫毛又湿又粘，像是一只忠犬，无声又竭尽全力地忠诚。
　　他让她哭够，让她慢慢安静下来。
　　应如是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是哭到全身发热，哭到背后湿乎乎，脑袋沉重，耳边的声音仿佛都隔着一层膜，她听见自己低声说：“五百万还不起怎么办？”
　　“还得起。”原戚生轻轻说。
　　“要还十八年呢。”哭腔依旧。
　　“那就慢慢还。”沉稳的声音让人安心。
　　“……和我结婚你后悔吗？是不是很难养？”应如是抬头，水洗过的眸子像是兔眼睛，红彤彤的。
　　原戚生浅笑道，“不后悔，有点难养，但还是养得起的。”
　　应如是有点开心，想笑，因为刚哭过，一吸气鼻子打了个大泡泡。
　　她尴尬，生硬地转移话题，控诉，“你今天回来看我一点也不温柔。”所以她猜到他知道些什么了。
　　原戚生笑，连道：“我的错，我的错。”
　　单手将女人圈在怀里，另一只手伸长胳膊抽过床头柜的纸巾，白色纸巾覆盖在她的鼻面部，大拇指和食指轻覆在她的鼻两侧，下命令，“擤。”
　　她仰头，红红的眼睛直视他深邃的眼眸，深黑的眼眸很温柔。
　　一秒后，应如是运气，狠狠地擤鼻涕。
　　“再擤。”
　　应如是又狠狠地擤鼻涕，白嫩的脸蛋缩向鼻子，像是小孩子。
　　湿哒哒的纸巾被原戚生团在手心，放到一旁的床前柜上。
　　他收回手双手将她完全搂在怀里，拍拍她的背，哄道：“睡吧。”声音低沉温柔。
　　闷骚原的声音有催眠效果，他仅仅说“睡吧”，她的眼皮便开始沉重。
　　她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将脸贴上，缓慢点头，轻轻道：“嗯。”
　　此刻的她完全成了小女人，依偎在他的臂弯，柔软得不可思议。
　　她的嘴对着他的心低喃，“你让我变了。”声音很轻很浅，哪怕是原戚生也听不清，他只是缓慢而又有节奏地拍打她的背，让她安稳入睡。
　　独自抚养大宝贝的应如是很坚强，然而遇到原戚生后变了，变得不那么坚强，因为有所依靠，有所依赖，她可以柔软。
　　红着眼，却嘴角挂笑，应如是渐渐入睡。
　　屋外哀嚎的秋风不知何时停下来，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下一个白日将是秋高气爽。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楚小喵，尔雅。，都是套路，我喜欢自由的地雷，^3^。
　　谢谢我喜欢自由，zyrrrrrrrr，飞鸟和鱼，“pororo，浮生梦无涯，自由女神，爱读书的喵，三月，钟生杳瑶，原始数字id小天使的营养液，^3^。
　　看完这章还会看不懂吗qaq
　　（想知道是节奏太快，还是画面切太快，还是描述不到位导致看不懂？自带滤镜的蠢作者需要小天使的提示）
　　（ps：要是还是看不懂，明天作话里就把黑板放出来╭(╯^╰)╮）
　　这一章写得很艰难，因为蠢作者不懂娱乐圈工资，算钱算不明白，在此特别感谢匹萨娘子大大，打了好多好多话给蠢作者科普娱乐圈的钱。
　　如果有小天使想看娱乐圈文推荐她的文呀，已完结两本娱乐圈文，这位大大很了解娱乐圈了。
　　比心，晚安。


第68章 医生
　　五百万说大不大, 说小不小，隔天应如是醒来闷骚原就给了她一张支票, 让她还了这个月的钱。
　　“哪来的？”应如是还躲在被窝里, 抱着被子不起身。
　　起得比大宝贝晚这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她已经看淡了。
　　原戚生今天请假, 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有一股寒气，拉开窗帘，解释, “跟爸妈把岛兑换了。”
　　他逆着光走向应如是, 她可以看到他眼下浅浅发黑，细细皱纹, 也许他一晚没睡。
　　应如是侧躺着, 双手藏在被褥下，两眼一动也不动地盯着他, 像是一只猫死死盯住它的猎物。
　　“起床了, 再睡晚上睡不着了。”原戚生哄应如是起床, 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他想起早上给大宝贝梳头，大宝贝对于是是又没起来，晃着脚丫子有口无心道：“爸爸你和是是昨晚又去生小弟弟小妹妹了呀？”
　　他拿梳子的手一顿, 问：“你怎么知道？”
　　大宝贝笑笑, 眼睛发亮，骄傲道：“我们小朋友都知道呐。”
　　其实是早熟的班长大人在路过大宝贝和同桌说她分房睡时，一嘴秃噜出来的。还趁着下课时间，给全班普及了生理知识, 以至于常笑脸盈盈的班主任进教室时脸都冻了——
　　中科院的孩子知道的太多了。
　　班主任这么想着，却是不遗余力地拓展课外知识，哗哗灌水似的，而底下的小朋友仿佛怎么吸水也不会饱和的海绵。
　　原戚生从回忆里回来，来到床边低头对床上人说：“嗯？起来洗脸精神精神？”
　　应如是慢悠悠将手从被底下拿出，张开怀抱，表情极为天真无辜，嗓子眼里像是含了一块糖，吐出的话又黏又甜，“要抱抱。”一副不能生活自理，要家长照顾的模样。
　　她眼周还是红肿的，皮肤因为哭过气色并不那么好，但这颐指气使的样子原戚生就是喜欢。
　　他浅笑，弯身抱起床上一团孩子气的女人，送到洗手间。
　　中午大宝贝回来吃饭，看到是是眼睛红红的很震惊，白嫩的脸蛋很是凝重，“是是你告诉我，谁欺负你了。”小嘴这么说着，软软又强撑凌厉的小眼神却是看向爸爸。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班长说的没错，怀宝宝、生宝宝女孩子最累、最痛苦，是是都哭了。
　　原戚生被宝贝女儿的眼神搞得啼笑皆非，举双手郑重道：“我的错，爸爸以后不会让是是哭了。”
　　应桐桐小朋友点头，收回视线看向是是痛心疾首道：“是是，你可以拒绝，如果怀小弟弟小妹妹很痛，那就不要怀了，晚上跟我睡。”
　　应如是为大宝贝偏心的关爱感动又尴尬，只是她哭这事被父女俩一说像是被那啥弄哭的。
　　应如是黑线，快速将脑海里的胡思乱想抹去，不忘感谢大宝贝，“好的大宝贝。”
　　…………
　　日子变得轻松有规律，王薇师给应如是的定位是唱跳型艺人，作为歌手，那么免不了一年推出两三张专辑，作为舞者，就少不了展示身姿的舞台。
　　于是应如是每天按时打卡，去杰文总部练歌、排舞。
　　新专辑仍旧是和葛老师合作，是葛老师主动提出来的。
　　上次合作应如是心里已有阴影，但想到能从葛老师那里学到很多，握握拳咬牙仰头答应了。
　　舞蹈则是报名了国际街舞赛，虽然作为艺人参加这种专业舞赛奇葩另类，但如果获得名次那么原乔奇给应如是准备节目就更有底气了。
　　手下艺人如此奋发向上，王薇师还是略微遗憾，可惜应如是不拍电影不上荧幕，应如是虽然不是荧幕脸，也非科班出身，但摆好姿势依旧可以当花瓶呀。
　　无奈应如是敬谢不敏。有多大能力做多大事，她有自知之明，让她去拍电影纯粹是去拍花絮。
　　这一天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应如是被葛老师折磨到头秃，欢天喜地被推门而进的薛丛孟通知到点了，两位可以回家休息明天继续战斗。
　　应如是松口气，扭扭脚踝，动动脖子，然后冲葛老师颔首道：“今天又辛苦老师了。”
　　葛老师则是看了一眼钟表，眼神似是遗憾时间过得太快，视线落回应如是脸上，抬右手一挥，咂嘴道：“行吧，今天就到这里，回去吧。”
　　他的神态像极了应如是当初备战高考请来的退休名师，平常教学严肃，神态唬人，一颗心却是完全为应如是着想。
　　应如是收拾好手提包，离开房间。
　　手机呼吸灯亮着，是在国外做志愿者的应新君来短信了。
　　应如是笑着点开，只有一句话：我回来了，出来吃个饭吧。
　　应如是当即打电话过去，作为大宝贝亲妈兼好友，她当然要邀请对方来她家吃饭，为好友洗风尘，更何况闷骚原的手艺一点也不比大厨子手艺差。
　　电话响了两声，那边有人接通。
　　“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提前说一声。”应如是语气亲昵，一边说着一边撩起头发越过电梯走楼梯。
　　楼梯没人，正方便她打电话，站了一下午的脚走走也是一种放松。
　　楼道里便响起脚落地声和两人通话声。
　　“昨天上午回来的。”应新君那边很嘈杂，应如是甚至隐约听到哭声，她敏锐抓住这一点，“你在哪？我怎么听到你那边有人哭？”
　　“……找个时间一起出来吃个饭吧，到时候告诉你。”听语气应新君似乎很疲惫。
　　应如是猜应新君用手压住手机收音口、对她周围人说了什么，然后松开收音口。所以她听到的嘈杂声减弱了。
　　下到楼梯转弯处眼前冒出两名女生，十四五岁的模样，一个默默擦眼泪，一个无声陪伴安慰，应如是的出现让她们像小兔子一样受到惊吓蹦起来，待发现是应如是前辈时，拘谨地鞠躬。
　　应如是冲她们笑笑，加紧脚步下楼梯，让少女们有点私密空间。
　　等彻底从两位少女视线里离开，应如是这才轻轻皱眉，空气里有烟味。
　　未成年人吸烟呀这是。
　　已为人母的应如是天真地希望世界上所有的女孩子健康快乐成长，吸烟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心两用，应如是还想着约好友来家吃饭，说：“到我家吃饭顺便告诉我一样，做个饭也累不着。”她以为应新君体贴她做饭辛苦。
　　当然，应如是如今做饭的确累不着，因为都是原先生做的，她只管张嘴。
　　应新君没同意，坚持道：“出来吃吧，什么时候有空告诉我。”
　　“好吧，要不就明晚？大宝贝也想你了。”应如是心里打算盘，明天正好周五，周末放假，她们晚上还可以在外面玩玩。
　　出乎意料的是应新君拒绝后者，“那就明晚，不过大宝贝不要带出来，就我们两个人，有点事跟你说。”
　　应如是不解，蹙眉道：“发生了什么？”
　　应新君沉默一会，最后只留下明晚吃饭地点和时间。
　　挂电话一瞬间，应如是听到那边的哭号声变大。
　　应如是将手机塞回包里，内心烦躁，以至于想抽烟。
　　到底发生了什么？
　　心里有事的应如是晚上都没兴趣做快乐活动了，一脸蔫蔫。
　　她没告诉大宝贝应新君回来了，这会躺在床上，柔和色黄的光让人放松，她将藏在肚子里的话吐出，说了傍晚的电话内容，问闷骚原，“……你说应新君怎么了？往常回来第一个想的就是大宝贝，还各种跟大宝贝打听她不在我有没有好好照顾大宝贝，这会居然都不想见大宝贝了。”
　　原戚生哪里知道，他跟应新君接触不多，印象里对方是个温和待人，却很有原则有讲究的女人，典型优秀医生模子。
　　他只能安抚道：“明天就知道了，今天不是累了吗？睡吧。”
　　熄灯，卧室一片黑暗。
　　次日。
　　应如是心里想着事，状态不那么好，被葛老师骂得狗血淋头，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点，利落收拾东西走人。
　　葛老师脸铁青铁青的，她也顾不上了。
　　考虑到应如是如今名气，应新君约的地点很隐秘，是家日料店，应如是赶到时应新君已经在了。
　　应如是粗粗打量一眼好友，精气神还算好。
　　她放下包笑道：“想我了吗？”张开怀抱预备来个拥抱。
　　应新君避开。
　　气氛沉默，应如是愣住，收回手开口道：“到底怎么了？”
　　应新君抬头，眼角无奈，缓慢道：“我生病了。”
　　应如是被好友凝重表情吓住，以为对方要放大招，结果只是生病了。
　　好友可能是怕传染所以拒绝拥抱，怕传染给大宝贝也不让她带大宝贝来。
　　应如是松口气，正要嗔怪，应新君苦笑道：“艾滋病。”
　　应如是彻底愣住，瞪大的眼睛不可置信。
　　日式风格的包间里应新君缓慢讲述事情发生。
　　“……艾滋村有个小女孩没有妈妈，她家——很糟糕，我心疼这个孩子，比较关照她。”
　　于是应新君给她洗澡，送她梳子教她梳头发，教她字母，教她自强不息……
　　应新君却没想到好心陷害自己。
　　在团队记录完此村状况，并开展了艾滋教育、提供帮助离开后，小女孩怯怯来到应新君身边，用她学到的知识，掏出扎过自己的小针扎向应新君，无邪祈求，“你能做我妈妈吗？”
　　小女孩不舍应新君离开，便萌生了让应新君也得艾滋病的念头，这样她就会留在村子里，陪着她。
　　事情发生后团队兵荒马乱，尽管有专业团队，而且及时处理，应新君依旧被遣送回国。
　　——很不幸，应新君感染了。
　　昨晚应如是听到的哭声，便是应新君亲人在哭，七大姑八大姨闻风而来了。
　　应新君望着桌前的苦荞茶，淡定道：“我现在是感染初期，没有任何症状，过段日子症状明显，我就不出来了。”
　　她抬头看向应如是，只见对面人越过桌子，身影放大，纤细的胳膊紧紧抱住她。
　　“不出来就不出来，我和大宝贝去看你。”应如是的声音在抖，她哭了，因为好友不幸的经历。
　　应新君红了眼，缓缓抬起胳膊回抱。
　　自从她回国后身边的人都在痛斥小女孩，埋怨她不该做无国际医生，怪这怪那，哭声连天。
　　仿佛她的生活从此陷入黑暗，没有未来。
　　她无数遍解释、科普，她如今只是感染期，距离艾滋病期还有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时间，病情没那么严重可怕。然而他们不接受，沉浸于伤痛。
　　应新君理解，但同样因此心累。好在她的朋友多半是医生，大家交往仍旧正常，否则应新君生活将会彻底黯淡，同亲人陷入无尽悲哀。
　　应新君约见应如是态度谨慎，不过是因为被亲人态度影响。
　　她收紧双手，脸上是放松的表情，语气沉稳，“好了，到时候来看我，吃饭吧。”
　　松开手，应新君望着应如是的脸，递纸无奈道：“都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说哭就哭。”
　　应如是抹眼泪，道：“我不管，反正我生病你不能笑，随便你哭不哭。”
　　窗外徐风，屋外爬在墙面的藤蔓轻轻晃动，即使是秋天，它依旧常青。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飞鸟和鱼的地雷和营养液，^3^。


第69章 波折
　　短短一个晚上应如是体会到什么叫做跌宕起伏、一波三折。
　　吃完饭后应新君不要她送, 借口家里人多杂乱。于是两人分道扬镳。
　　在应如是回到中科院的宿舍，揉着眉头强撑笑回应大宝贝问她亲妈应新君时, 应新君妈妈来电话了。
　　应如是顾虑话题比较沉重, 抛下大宝贝去卧室接电话。
　　卧室门关上, 闷骚原也不让进。
　　应新君妈妈的声音有点倦, 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她先是问候大宝贝怎么样。
　　应如是答：“挺好的，谢谢阿姨关心。”刚说完应如是眼泪又冒出来了, 比起大宝贝, 更需要关心的是应新君，是阿姨。
　　她呜咽说：“阿姨, 应新君都告诉我了。”她本来想说阿姨应新君会没事的, 如今医学这么发达。可真到了这一刻，应如是说不出来, 因为这只是她以为的, 她甚至都需要别人来安慰她, 安慰她应新君会健健康康，可以安度晚年。
　　应如是的哭声纯粹真诚，感动人心, 出乎意料的是应新君妈妈没有悲从中来一起哭泣, 而是镇定安慰道：“没事呢，如是莫哭，告诉阿姨你们今晚都聊了什么。”
　　应如是哽咽着把今晚的聊天内容告诉了阿姨，待她说完, 电话沉默两秒，而后是应新君妈妈长长的叹息，说了一句，“应新君没有得艾滋。”
　　应如是眼泪瞬间止住，呼吸心跳也屏住，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希望阿姨说的是真的。
　　她嗓子干涩，问：“阿姨，你什么意思？”难道应新君连自己得没得艾滋都会搞错？
　　虽然阿姨也是医生，心理医生，但儿科医生应新君的话更可靠。毕竟阿姨专治心理上疾病，也许不太了解生理上疾病？
　　这个念头在应如是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她更希望阿姨说的是真的，打破砂锅问到底，“阿姨，应新君到底得没得艾滋？为什么你说她没得艾滋？她在国外做志愿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对应如是一连串炮轰，应新君妈妈缓缓道来。
　　傍晚在饭店里应新君没有撒谎，她的确去了艾滋村，也的确因为过于关爱小女孩而引发对方不理智行为。
　　但应新君得艾滋病是假。
　　想想看，一个医疗团队去艾滋村，难道一点准备也没有？眼睁睁看着团队里一名医生感染艾滋病？
　　笑话。
　　先不提扎针感染概率问题，就说为了艾滋病暴露后预防使用了七十二小时艾滋病阻断药，应新君感染hiv的概率就降到极低。
　　除非老天爷特意要折磨应新君，还真没那么容易感染上hiv。
　　而且暴露于hiv到感染到确诊还得有段时间，应新君说她已经得了艾滋病着实假话。
　　应如是听完阿姨的话简直想跳起来，事实上她也跳了，甚至冲出卧室冲到闷骚原和大宝贝面前，一人给了一个猝不及防的亲吻，又跳着回卧室。
　　徒留沙发上莫名其妙但觉得很好玩咯咯笑的大宝贝，和勾唇笑一脸宠溺的原戚生。
　　应如是回到卧室里打圈圈，放眼望去觉得屋子很整洁，墙很白净，床头的一对枕头也如此可爱。
　　“阿姨我好高兴啊。”她不断重复这句话。
　　应新君妈妈被应如是感染，笑了笑。
　　等应如是情绪终于平复下来，智商上线，她问：“那应新君为什么说她得艾滋病？”
　　为什么要骗她？还有阿姨家当时的哭声又是为什么？这不是没事吗？
　　虽然因为那个小女孩，连累应新君不得不吃四周的药，让人气愤。
　　应新君妈妈叹气，说出应新君隐藏的事实。
　　当时小女孩的行为一经发现，众人立马隔离小女孩和应新君，一个接受心理治疗，一个接受艾滋病的暴露后治疗。
　　然小孩本就心理不成熟，又成长在教育匮乏地区，心理医生的诱导和暗示治疗能不能听懂都是个问题。
　　等应新君要回国接受系统治疗，在医疗资源先进地区面对艾滋病阻断药的毒副作用，小女孩又惹事了。
　　小女孩自杀了，在应新君返回的当天上午。
　　谁都想不到这孩子对应新君有这么大依赖，她是偷偷用衣服将自己绞.死的，手里还握着应新君送的梳子，身旁墙壁上是扭扭歪歪鲜血拼写的字母——我要妈妈。
　　整个艾滋村轰动，小女孩父亲抱着小女孩尸体来到准备启程的车子前，拦着应新君不让她回，要她偿命、赔钱。
　　当初给小女孩心理辅导的男医生更是被村民们撸袖子威吓。
　　战胜智慧的唯一工具就是愚昧，一群好心好意来做志愿的医生们就这么被纠缠上了。
　　当然也有懂道理的村民，帮医生们联系当地政府，这才从村子里出来。
　　“……应新君发生了创伤后应激反应，最开始小女孩试图感染她时她就有了心理问题倾向，后来小女孩自杀更是加重她的问题，如今她处于对创伤事件的否认阶段，不承认小女孩自杀事实，同时幻想自己得了艾滋病，开启心理防御机制，寻求安慰。”
　　并且事实并没有那么简单，应新君妈妈没有说的是艾滋病阻断药本身毒副作用就会使人易感抑郁，一边是副作用，一边是创伤后应激反应，应新君的心理治疗开展极其艰难。
　　尤其听完应如是的陈述，应新君妈妈发现女儿有人格障碍的倾向，因为应如是不是应新君第一个告知她得艾滋病的人。
　　这种频繁使用投射性认同的防御机制，着实是一个危险警示。
　　应新君妈妈心累，又想到家里一群抢着分家产的亲戚，眼神凌厉，打起精神，“如是你不用担心，阿姨家好歹是医生世家，应新君的心理问题肯定会治好，hiv也不会感染上，只是阿姨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应如是快问，她一定会做到。
　　“暂时不要让应新君接触到大宝贝，如今她的心理情况复杂，等稳定后再让她和大宝贝接触。”应新君妈妈担心女儿接触大宝贝会干扰心理治疗，毕竟大宝贝也是女儿的干女儿。
　　更何况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女儿似乎连正常小女生都不能从容面对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家里的一群亲戚才会找上门来，一边假兮兮哭诉着侄女碰上这破事，一边认定应新君以后没法干儿科了，既然做不了医生那家族合资开的医院股份也没他们家事了，毕竟应新君是独生女，独生女没法做医生，占着医院股份不大好，他们愿意买下来。
　　应新君妈妈想到这里就来气，身为亲人又是医生的他们竟不盼着女儿好，道德心在哪里？
　　“好。”应如是当即答应，没有什么比应新君健康更重要的了。
　　应新君妈妈又说了几句，电话结束。
　　放下电话的应如是心情沉重，一边庆幸好友没有真正染上可怕的艾滋病，一边担忧好友的心理问题。
　　应新君从来是个富有同情心和怜悯心的人，不然她也不会成为儿科医生，待在这个一次需要面对儿童和家长多位“患者”的科室；也不会成为大宝贝干妈，仅仅是担心年轻的应如是照顾不好自己的孩子，甚至还让大宝贝牵进她家户口本；还是无国际医生……
　　应如是可以想象到这次事件对好友的打击，想象到好友心理负担有多大。
　　她有点讨厌那个小女孩了，哪怕对方是个艾滋病患者，是个没能接受教育的可怜小孩。
　　她死了，却把痛苦留给别人。
　　应如是讨厌她。
　　应如是表情蔫蔫，推开门。
　　大宝贝此刻正要回房睡觉，看见是是出屋很开心，她扑进是是怀里，笑嘻嘻道：“是是你刚才和谁打电话呀？怎么突然出来亲我和爸爸呀？”
　　原戚生注意到应如是的表情，眯眼。
　　应如是扯嘴角笑笑，摸摸大宝贝头，撒谎，“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
　　不告诉大宝贝是亲外婆是怕大宝贝问她应新君的事，本一回家大宝贝问她亲妈怎么样她就犯难，如今得知了好友身上一连串事情，应如是更是不知从何说起，并且不知道要不要和大宝贝说。
　　她看向闷骚原，目光迷茫。
　　原戚生将应如是反应收进眼底，他牵起大宝贝的手，道：“不是和小朋友约好明天早上一起去游乐园玩吗？早点睡才有精神。”
　　大宝贝成功被爸爸的话吸引走注意力，乖巧点头，“嗯嗯，我要睡觉了。”
　　她小跑进卧室，猫猫尾随入内。
　　爬到床上自己给自己盖好被子，甚至不用听故事了，大声宣告：“我要睡觉了——晚安——”
　　大人们一一和她道晚安，替她熄灯。
　　等到应如是和原戚生回到卧室，应如是卸掉伪装，转身抱住闷骚原，头埋在他的胸前，闷声闷气道：“好气，想打人！”
　　原戚生像应如是摸大宝贝脑袋一样摸摸应如是脑袋，“那就打吧。”
　　应如是闻言抬头望向他。
　　原戚生轻声关上门，然后背对应如是，反手指着他的背，“打这。”
　　两秒后，应如是给闷骚原“捶背”。
　　原戚生站如松，一声不吭。直到应如是不想打了，他转过身，抱小孩一样抱着对方来到床上，温声道：“什么事，说吧。”
　　应如是瘪着嘴，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我喜欢自由的地雷，^3^。
　　谢谢我喜欢自由,飞鸟和鱼的营养液，^3^。
　　蠢作者不太关心新闻，不知道最近艾滋病事件。
　　感谢青mei酱的提示，不然蠢作者差点华丽丽误导小天使了ort，断更是因为蠢作者补课去了（身为医学生写错这个太打脸了），以下是浓缩的艾滋病干货：
　　hiv有窗口期，指人体感染艾滋病毒从而拥有抗体，一直到抗体浓度能够被检测出来的这段时间。不同的检测法窗口期不一样，最先进的核酸定量检测法可以缩短到9-11d，但国内绝大疾控中心和医院采用的酶联检测法和快速试纸检测法窗口期长达4-6w。
　　总之，在发生高危行为后，通常是没办法快速知道自己是否感染上hiv！！！
　　此时72h阻断药隆重出场。
　　2h内阻断成功率极高，24h内阻断率高，24h后开始下降，72h内有效（越早吃越好，并且有过高危行为后必吃，毕竟疾病在个人身上只有0％和100％的概率，不再是简单的统计学概率）。疾控中心基本不给药，传染病三甲医院有药，所有医院都能提供有这类药的医院。（艾滋病职业暴露人群可免费获取阻断药，但要上报到市级职业暴露鉴定委员会，认定后72h内能领到，普通人则自行购买）
　　最快的方法其实是询问身边感染者，他们轻车熟路。
　　阻断药副作用大，谨遵医嘱！！！
　　吃了阻断药的窗口期国内主张测到六个月（这个疾控中心都有免费检查），不过六周阴也是一个好信号。保守六月过后没测出抗体就安全了。
　　最后，预防比治疗更重要！（大家都知道套子很重要，但是蠢作者今天查资料发现也有不少感染是因为中途套子破了……无fuck可说）
　　日常和艾滋病患者接触没问题，一起洗澡、吃饭等都没事，而且好好接受治疗寿命其实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当然，钱是个问题）。
　　刀片收下贴墙上，不忘蠢作者再一次书写黑历史ort。（如果以上科普有毛病……一定要告诉蠢作者呀！！！关于艾滋病还有很多知识，蠢作者也扯不清了，只是找公认的知识贴上来……还有超级感谢青mei酱了，虽然很惭愧，但身为医学生蠢作者的确没学过这个）
　　文里面有什么问题欢迎小天使指出呀，蠢作者热爱学习~如果有专业学写小说的小天使来指点就更好了233
　　比心。


第70章 许愿
　　发生在应新君身上的事原戚生不太好评价, 应新君受到创伤，小女孩失去生命, 两败俱伤, 双方代价无法衡量。
　　他将焦点聚焦在应新君身上, 安慰道：“人没事就好。”
　　应如是知道闷骚原说的没事是活着, 也知道和小女孩死了比起来应新君活着就很好了。但她就是气，本来人好好的，结果如今要吃药, 还留下这么大心理阴影。阿姨说应新君连大宝贝都不能见了, 其心理问题严重可想而知。
　　应如是觉得今年流年不利，欠了一大笔债, 好友又有这样的事……
　　她吐了口浊气, 逼着自己回想今年里发生的好事，再这么想下去她得愁眉苦脸影响整个家庭的情绪了。
　　不过, “大宝贝问她亲妈怎么办？”她心里装着这事都烦躁, 更别提孩子的幼小心灵。
　　又想到明天和大宝贝约好大家一起去游乐场玩, 这边是好友受心理折磨，那边是她带着大宝贝快快乐乐地玩，应如是光想想眉头就皱起来。
　　原戚生拍拍她的背, “告诉大宝贝真相, 只是不需要全部告知。”
　　第二天，应桐桐收拾好自己，背着书包等约定时间。
　　这次去游乐场算是两家联谊，对方家庭小孩是应桐桐在班上最好的朋友, 爸爸是做基因工程的，妈妈是研究膳食营养的，中科院里很标准的高知家庭。
　　应桐桐期待游乐场，她没去过，同学都说好玩。
　　想着想着想到了亲妈，应桐桐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化淡妆的应如是旁边，仰脸问：“是是，我们什么时候找亲妈呀？”
　　应如是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大宝贝，大宝贝嘴角弯弯，她面上的高兴或许是因为出去玩心情好，但绝对也有亲妈回来的高兴。
　　应如是招招手，应桐桐来到是是两腿中间，双手扶在是是大腿上，她嗅嗅，“是是香香的。”她依恋地将脸贴在应如是肚子上。
　　应如是内心组织语言，而后道：“亲妈生病了，可能最近都没法看她。”
　　应桐桐小脸瞬间紧张，忙将脸从应如是肚子上离开，抬头问：“亲妈生什么病？”
　　“好好吃药看医生就会好的病，不去看她是因为去了会影响她的病情，等她好了我们再去找她。”应如是一口气说完。
　　应桐桐一脸担忧地点点头，又问：“那可以视频吗？”她不太懂什么叫做去了会影响亲妈的病情，她只是觉得亲妈生病了肯定很难受，如果可以和亲妈说说话，她会逗她开心。
　　应如是抱歉地说：“不可以。”
　　应桐桐沉默，缓缓嘟嘴，黑溜溜的眼睛说着——为什么不可以？
　　小小的应桐桐想象不出有什么病不能探望，不能亲自陪就算了，居然连视频也不可以，明明生病了有人陪着好得更快。
　　幸好她不知道传染病，不然应如是真怕大宝贝问她应新君是不是得了传染病，到时她就要在撒谎和诚实里做选择题。
　　应如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因为医生这么说，我们要听医生的话呀。”
　　好在应桐桐信任权威，不再纠结为什么不能看亲妈了，只是早起准备去游乐场玩的兴奋明显下降。
　　应如是哄道：“等亲妈好了我们就去看她。虽然我们现在没法看她，但是可以祈愿祝福呀，你不是会折千纸鹤吗？折好了一瓶子我们可以送给她。”
　　应桐桐被振奋到，举起小手嚷道：“我会折，我会折。”
　　她有点迫不及待，“我现在就可以折。”蹬蹬撒腿跑回她的房间翻彩纸。
　　等应桐桐折完两个，约定好的时间到了，一家三口出门，应桐桐不忘将彩纸带在身上，她在车上还可以折。
　　双方家长见面相视一笑，应如是还好，其他三位都是科研人员，今天这个假日都是请假出来的，就是为了多多陪孩子。
　　对方小孩叫钱呦慧，小名慧子，是个手长脚长，四肢纤细的小女生。
　　慧子看见应如是第一眼就大赞，“桐桐你妈妈好漂亮。”
　　作为艺人应如是的颜值自然能打，她笑眼咪咪，回道：“慧子也很可爱。”
　　慧子很开心，嘴巴贴在应桐桐耳边嘀咕了一句，下一秒应桐桐捂嘴嘻嘻笑。
　　慧子说如果是是是老师就好了，她会爱上上学的。
　　两家人，两辆车，两个小孩子要坐到一起，最终慧子上了桐桐家车，因为可以看到阿姨呀~
　　小孩一起坐后座，应如是坐副驾座，两个大人在前面听着小孩的对话，心情放松。
　　慧子问：“桐桐你折这些千纸鹤干嘛？”
　　应桐桐憨厚答：“我亲妈生病了，折千纸鹤是祝愿她快快好起来。”
　　慧子奇怪道：“阿姨生病了？”她疑惑看向副驾座。
　　应桐桐解释地很详细，“亲妈不是是是哦，是很亲近就像妈妈一样的人。”
　　慧子是知道桐桐叫她妈妈为是是的，闻此点头，原来是另一个人，“希望她快快好起来。”
　　她撸袖子，“我帮你折。”
　　应桐桐眼睛一亮，问是是：“可以吗？”她是问是是慧子帮忙折的也能祝福亲妈吗？
　　应如是点头，“可以。”善良的小孩们。
　　慧子不会折千纸鹤，应桐桐花了几分钟教会她，还告诉她折的时候要心里想着是亲妈，不然千纸鹤不知道祝福谁。
　　然后两个小孩哼哧哼哧折千纸鹤。
　　慧子埋头苦干不忘问：“桐桐你要折多少？”她独立折好了一个，不过品相不好看，因为不够对称，但也因此添了几分活泼。
　　应桐桐不假思索道：“越多越好。”越多好的越快嘛。
　　她的手指不如慧子细长，不过折得很细心，很漂亮。
　　慧子点头，狮子大开口，“嗯，不过叫千纸鹤，那我们折一千只吧。”
　　应桐桐迟疑，可显然很心动，扭过来脸正对慧子说：“那你可以多帮帮我吗？”一千是个很大的数字，如果有人帮忙，应桐桐更有信心完成。
　　惠子爽快道：“当然可以，我们还可以叫兔兔她们帮忙。”
　　应桐桐满脸笑容记下。
　　小朋友们都这么积极认真了，应如是不能干看着，问大宝贝要彩纸，她也陪着折。
　　应桐桐拒绝了，她极其认真地注视眼下的动作，并给出理由，“亲妈说她看一眼小孩就知道我们心里在想什么。”这是应新君多年职业训练出来的，能够一眼观察出接诊的小孩是惧怕医生，还是惧怕环境，对症下药缓解小孩的紧张。
　　应桐桐天真道：“我在折纸的时候一直想着亲妈要好起来，等亲妈看到这些千纸鹤时，就像看到我一样——”
　　“大宝贝希望她快点好。”她声音哽咽，抬头，两眼竟红彤彤，一副要哭的样子。
　　几个月前是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画面仍旧刻在她心底，如今亲妈生病却是连见都见不到了，慌张的小孩只能尽最大力祈祷。
　　亲妈不能跟她见面，那么就用其他方法好了，亲妈喜欢小朋友，那她的同学们一起祝愿她好，应桐桐内心有个小人有条不紊地负责难过后的镇定。
　　还有个幼稚的小人，悄悄许愿，希望所有人都不会生病，哪怕亲妈会因此没有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西西塔宇的营养液，^3^。
　　双十一，大家购物愉快~
　　千纸鹤最初来源就是祈祷得病的人早日康复，后来才衍生出各种寓意。
　　挥挥我空荡荡的袖子，晚安。


第71章 国家
　　无论车内人心情如何, 车子顺利到达游玩的地方, 失重力空间, 蹦床娱乐场所。
　　早上十点钟开馆，抵达时分十点十分，应如是等是第一波到达的人。
　　前台小姐微笑着业务熟稔地介绍场地, 亲和地给两个小孩绑上手环，轮到面对应如是时, 态度有几分忸怩，小声快速问：“席夷希还好吗？”眼角压抑着迫切，眼光闪烁。
　　应如是一愣，反应过来对方可能是席夷希粉丝, 如今席夷希退圈了, 粉丝失联他, 惦记他了。
　　“他很好。”应如是勾唇笑。
　　前台小姐随之绽开笑容，不好意思道：“进馆可以选袁哥带你们，他有带小孩的经验。”如果应如是耍大牌没告诉她席夷希的信息, 她不会仔细交代这些。
　　前台小姐脸一红，为小心思羞赧。
　　应如是毫不在意, 也没意识到，点点头, 两个家庭换鞋、入馆。
　　应桐桐和钱呦慧明显兴奋起来, 放眼望去全是蹦床，还有高高的滑梯、装满泡沫砖的池子、甚至还有大哥哥在上墙！
　　两个小家伙尖叫起来。
　　上墙的是员工，他们在训练蹦床技巧。
　　小女孩的注视显然让他们很得意, 练得更嗨了，以至于两个家庭站在蹦床入口没人招呼。
　　一群帅小伙急于在观众面前展示自己。
　　钱呦慧爸爸没忍住笑出声，提高声音喊道：“来个教练指导一下好吗？我们第一次来，是有个袁教练吗？”他听到前台小姐的话了。
　　七八个小伙中跑来最高最白的一位，极其腼腆的笑容，“有什么想玩的设施吗？这边是成人区，小孩也可以玩，但照片墙后边有专门的儿童区。”他指向蹦床场地内的一处楼梯，楼梯下拐弯就是照片墙，照片墙过后就是儿童区。
　　钱呦慧的脚试探着踩上蹦床，又高又白的袁小哥眼神鼓励，同时指导：“一张蹦床上只能跳一个人，绝对不允许两个人在一张蹦床上。”出于顾客的安全考虑。
　　钱呦慧正想拉应桐桐呢，吐舌收手。
　　袁小哥笑了笑，脸上小酒窝，“我们可以先去儿童区看看，小朋友要不要选选在哪边玩？”他先是微弯腰朝着小女孩们笑笑，这才直身直视家长们。
　　本来就是陪小女孩们玩的，自然得征求她们同意。四个家长同意。
　　路过照片墙，小女孩们耽误了一会，可爱萌趣的玩偶头套、精致的背景图、仿真小山洞……在这里拍照无比有趣！
　　两个家庭的氛围渐渐显露出来。
　　钱呦慧：“爸爸我要和小天鹅照相，抱我。”玩偶头套卡在墙里，一块小墙里上上下下有二十几个玩偶头套。小天鹅位置最高。
　　钱呦慧爸爸打趣惠子，“惠子已经很可爱了，爸爸妈妈的好基因都用上了，还不放过小天鹅吗？”边说手上不耽误地抱起孩子。
　　钱呦慧是个臭美的孩子，更爱美人，丑小鸭变天鹅是她听不腻的故事，天鹅是她心里最美的象征，但凡在外边碰到天鹅样式的物品都能让她驻足。
　　钱呦慧妈妈娇宠惠子，嗔道，“惠子乐意就好，看这边。”举着手机拍照。
　　应桐桐则拉着是是躲在山洞里。
　　小山洞容一个大人或者两个小孩没问题，但一大一小挤进去有些困难。
　　应如是环住大宝贝，斜身缩进山洞，一双脚露在山洞外，“只能这样了。”
　　放以前应桐桐点到为止也就欢天喜地答应拍照了，自从爸爸出现，加上科学院这边老师的教导，小家伙偏好趋于完美。
　　她目露遗憾，歪头软乎乎道：“是是脚露出来了。”照片就会不那么好看。
　　原戚生明白大宝贝心思，立马道：“可以p图。”简单解释p图。
　　又简单谈到ps软件的应用与发展、ps入门基础知识……
　　应如是把脸埋在大宝贝锁骨软窝，无奈叹气。
　　学霸与学霸的世界她不打算懂。
　　袁小哥对比望着两个家庭，默默挪动脚靠近原戚生。
　　就，就感受一下，久违的碾压感。
　　他大学专业是艺术设计，ps是基础课，然而他懂的似乎没有面前这个爸爸多……
　　拍照花了十几分钟，兴致盎然地进入儿童区时，钱呦慧小嘴立马撅起来，拽着她妈妈的衣角，“不玩这个。”
　　儿童区的设施显然没有成人区刺激，滑梯有，泡沫池有，甚至还有儿童大小的小桌小椅子，可是见过成人区的超大版本后眼前这些就不够看了，而且这些基础小设施商场都有。
　　应桐桐倒是感兴趣，不过惠子没动，她也不动，问：“惠子我们不进去吗？”
　　钱呦慧答：“这边太小了，我们跟爸爸妈妈陪他们玩呗。”
　　四个家长笑，本是他们大人陪她们玩，惠子一说意味就反了。
　　袁小哥见多这一场面，很多大胆的小孩不满足儿童区，喜欢在成人区玩。
　　二话不说领着众人返回成人区，顺便解释，“两边安全性一样高的，隔离出儿童区是担心人多时大人和小孩撞上，现在人少带着小孩在这边玩是没有问题的。”
　　踩完最后一脚阶梯，直接指引一行人玩右手边的黄色粘粘墙，笑道：“这个很有意思，穿上衣服能挂在墙上。”
　　两小孩稀奇又高兴地套粘粘衣。
　　片刻。
　　“哈哈哈，桐桐你看我！”钱呦慧压根没跳起来几乎是走到墙上粘上，很得意。
　　应桐桐谨慎，大哥哥教了要在蹦床上蹦两下再往墙上送，她便蹦两下，蹦床弹得很高，身体不稳，惊呼着踉踉跄跄把自己粘到墙上。
　　面上的表情从小紧张到惊愕到喜悦，赞道：“好好玩！”
　　两个小孩粘在墙上叽叽喳喳聊起来。
　　应如是对这个感兴趣，馆内的攀岩、大滑梯、平衡木这些都不能吸引到她，因为这些项目她均间接感受过，唯独这个。
　　一分钟后。
　　“是是！是是！”
　　“阿姨第一厉害！”
　　应如是粘上的高度几乎高出钱呦慧一个身子，小女孩们难免激动。
　　应如是笑开，传授经验。
　　钱呦慧妈妈一脸温柔和气地拍照。
　　袁小哥参与进来传授小技巧，将应桐桐从墙上撕下来，温声道：“小朋友怕不怕高？”
　　应桐桐摇头。
　　袁小哥笑着让应桐桐展开手臂背对墙，而后掐着胳膊将人粘上墙。
　　十字架造型，可惜是小黄蜂样的衣服。
　　钱呦慧睁大眼睛瞅着新玩法，嚷着也要这么玩，不用小哥，钱呦慧爸爸直接送她上墙。
　　两个孩子笑闹着攀比起高度，应如是还粘在墙上，自己下不来，唤人：“老公撕我下来。”在外面不能再叫闷骚原了。
　　原戚生新昵称适应良好，靠近女人一撕，将人抱个满怀，稳稳当当的。
　　下来后应如是直接找上一张蹦床蹦上，应新君的事她能暂时放下了，心情逐渐放松。
　　袁小哥察言观色，瞧见学霸爸爸空闲着，悄无声息将位置让给原戚生，欢乐时光留给父女。
　　钱呦慧爸爸很快举累了，他年纪本比原戚生大，又干瘦缺乏运动，喘气放下钱呦慧，道：“比不过你们年轻人。”
　　他抬右手，擦额角不存在的汗。
　　看向原戚生的目光欣赏也羡慕，嘴上无意说道：“天赋努力又有上进心，你会很了不起的。”
　　钱呦慧爸爸看向脱外套、一溜烟跑去蹦床的惠子，目光和蔼，“……但有些东西不能两全，孩子的成长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原戚生将嚷着要和惠子一起玩蹦床的大宝贝撕下来，垂眸不语。
　　钱呦慧爸爸还注视着孩子，嘴上继续无意道：“听说你们部门已经走了一批人员了？你呢？能在家过个年吗？”
　　玩着蹦床的应如是停下来，她不懂惠子爸爸和闷骚原在说什么。
　　“怎么了？今年过年时工作很忙？”应如是不懂就问。
　　钱呦慧爸爸一怔，他貌似嘴多了。
　　咳了一声，歉意眼光发射给原戚生，含糊道：“还成。”
　　他真没想到这么大的事原戚生没跟家里说，难道他听到的消息是错的？西北工程第五负责人另有其人？
　　应如是挑眉，踩上蹦床间的软垫，走到闷骚原面前，使性子般娇令：“我包饺子可没有你包得好吃，年前要努力工作，我也一样，过年就能好好放松了。”
　　原戚生没有第一时刻答应，拾起应如是的手捏了捏。
　　室内蹦床的灯光白亮清晰，应如是想错过闷骚原眼里的微许歉意都做不到，面上笑容逐渐消失。她蹙眉，拉着闷骚原到角落。
　　“有什么事你直说。”到了角落闷骚原还是一言不发，应如是不高兴了，甩开他的手，抱手直视他。
　　这不是说正事的场地，然而时机逼到这里。
　　原戚生张口，要说什么，然而只是张张嘴。
　　应如是被他搞得心乱，“无关生死都是小事，有事就说，过不了年就过不了，只是大宝贝那里你自己解释。”
　　在一起的第一个年就不能一起过，应如是不高兴地想咬牙，然而闷骚原没有错，人家工作特殊，哪能随心所欲。
　　原戚生喉结滚动，摸了摸应如是头顶，带着安抚的意味，声音格外和煦，低声道：“我回国前中科院就计划了一项工程，正好是我攻读的专业，工程在西北，院里比较看重我，等正式启动我就不能在家待了。”原戚生避重就轻。
　　对方好声好气，应如是情绪也稳定了，“我还以为什么呢，到时候我们跟大宝贝好好说就好了。”笑着扑到对方怀里。
　　应如是懂得开解自己，闷骚原这不就是典型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既然他这么努力优秀在外面工作，她当然得做贤内助不捣乱。
　　而且也只有他俩一起上进才能还债。
　　“要出差多久？什么时候走？要是你不方便回来我还可以带大宝贝去找你，大宝贝还没去过西北玩呢。”应如是觉得她贴心极了，笑得灿烂。
　　原戚生张不开口，像是胶水粘住一样。
　　这项西北工程的确在原戚生未回国前就计划着了，然而一两年的时间都处于计划状态，迟迟停滞无法启动，就是因为核心人物安排不下来，涉及到的多学科深度国内没有适宜人选。
　　机密原因，甚至无法高价挖取国外人才。
　　原戚生的回国是中科院的蓄谋已久，同样也是惊喜。
　　尽管原戚生年轻，但他足以添补那个空缺。
　　明面上他是西北工程的第五负责人，暗地里他是第二负责人。而工程机密部分只有他和第一负责人知道。
　　原戚生本可以拒绝，但当初微博上中科院发声大宝贝是他们中科院的孩子时他便没了拒绝权利。
　　中科院表示得很明白了，它说：你看，你的后方中科院可以守护好，你就安心工作。
　　神圣威严的中科院其实也会用俗人的手段保证它的计划顺利进行，温柔而不容拒绝地挡住了原戚生后退的路。
　　“……喂，想什么了，问你话呢？”应如是得不到回应，抓住手臂摇他。
　　原戚生嗓子有些干涩，回答得慢又认真，“会尽快回来，工程结束就能回来。”三年、五年？a国当年花了四年的时间，然而国内如今定的目标更高。
　　“在你们过完生日后走。”如果可以的话。
　　“西北没什么好玩的，基地建设在廖无人烟的地方，不用去找我。”工程正式启动后他的一言一行受到监控，未结束前或许他连基地门都走不出。
　　应如是嘟囔，“好吧。”
　　她后退一步，拍拍他的胸口，“那边环境不好，工作起来估计也不会注重身体健康了，要保重好自己。”
　　这一瞬间原戚生腮帮子微动，嘴角轻颤，对于应如是他总是对不起的。
　　她的话触动到他不愿谈及也无法谈及的部分。
　　可能工程结束了他也回不来，他会变成工程先驱者一部分，成为历史书上一笔带过的人物。
　　而在历史书未来得及撰写之前，中科院会照顾好她们，甚至还清债款。
　　她们的未来会受到中科院的保驾护航。
　　这个概率很小。
　　但也很大。
　　国与家，原戚生投入的感情都是同样的真挚热忱。
　　可惜国，是要成为大国。
　　而家，是小家。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到以前的航天叔叔阿姨们，无上光荣地接受记者采访，却没人能打包票安全回来。
　　离家还那————————么远qaq。
　　蠢作者滚回来了。
　　好久不见。
　　大家好。


第72章 想念
　　应如是没想到蹦床游玩会是一场分水岭, 回家后不过几天, 闷骚原提着行李箱赶赴西北, 承诺的生日陪伴没有。
　　婆婆提议来中科院帮应如是带大宝贝，应如是没有拒绝，她的工作日渐繁忙。
　　《全员加速》播出、新唱片推行、跳舞综艺筹备……
　　从一名被公司摒弃的练习生到娱乐圈小花也不过短短三年。
　　三年后。
　　“应桐桐, 你妈妈会来吗？”说话的小女生屁股底下仿佛有针，身子忸忸怩怩, 就是不能安分坐住。
　　八岁大的钱呦慧面部褪去幼儿期的圆润，手长腿长的她愈发修长，如同生机盎然的嫩竹，蓬勃向上。
　　钱呦慧身旁坐着应桐桐, 白面红唇, 五官无一不精致, 身上穿着更是处处精心。
　　就是这么两个脆生生的小女孩，跟人打、架、了！
　　两个小女生还好，有椅子坐着, 她们身旁就是打架事件另一方，正面壁思过。
　　两个女生一个男生的混战, 得亏年纪小时女生个普遍比男生高，否则两个小女生就没法如此安然无恙地坐在办公室了。
　　应桐桐班主任从应桐桐初来中科院就一直教着应桐桐, 此刻他板着脸, 老干部做派地低头吹凉手中茶饮。
　　应桐桐没吱声，班主任同样不发一声，钱呦慧停止了扭动, 垂着脑袋拨弄身前的衣条带，在腹前晃小圈圈。
　　整个办公室静悄悄，应如是就是这种情况敲门进来的。
　　接到大宝贝班主任电话时她正彩排一档脱口秀综艺节目，是一档近两年火热起来的节目，随着热度上升，请来的嘉宾规格也逐渐上升。
　　王薇师瞧着正好能插入档期，这就安排上了。
　　应如是得空去洗手间时，助理蒋芝芝递来手机，是大宝贝班主任来电。
　　请家长这么罕见的事便发生了。
　　老师越过婆婆直接找到她，哪怕应如是再忙也得推掉手上的活动跑去中科院。
　　明明是风尘仆仆地进来，整个屋子却亮堂起来。
　　工作注入的精力既成就了事业，也让应如是愈发美丽。
　　应桐桐明显感受到惠子兴奋起来。
　　她抬头，是是来了。
　　前段日子应如是去了q市，昨天才回来，来不及回家，直接赶赴脱口秀节目录制。所以今天是应桐桐最近第一次见到是是。
　　班主任姓熊，满袖清风的模样，他站起来，迎上应如是，“应桐桐妈妈好。”
　　应如是进屋第一眼瞅的是大宝贝，随后见到冲自己挤眉弄眼的惠子，这才对上班主任的目光。
　　“熊老师好。”应如是和班主任打过交道，印象里对方格外睿智，多次让她生出对方怎么仅仅是老师的疑惑。
　　熊老师淡然点点头，开门见山，“应桐桐打架了。”
　　应如是眼角打量屋内三个小孩，却只有她一个家长。
　　熊老师说了第二句，“我不认为是他们的错，找来你是希望你对此事负责，过错在于你。”
　　应如是怀疑自己听错了，迷茫。
　　应桐桐从椅子上跳下来，惊呼：“不是的。”
　　钱呦慧惊愕睁大眼睛，面墙小男生扭头打量局面。
　　熊老师不再对应如是说话了，反而交代三位学生回教室学习，他们他已经教育过了，而真正需要教育的人此刻需要自省。
　　应桐桐想要留下来陪是是，然而熊老师教育有方，应桐桐没能如愿，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教室。
　　应如是便满头雾水留在办公室里，表明态度，“熊老师说什么我都听着，虚心接受。”
　　她还踩着来不及换的高跟鞋，面上妆容精致，放低的态度叫人舒心。
　　熊老师卸下清冷模样，叹气，说起事情来龙去脉。
　　和应桐桐打架的男生是个记忆大王，这机灵孩子没事做跑去背法律条款，好不容易背完想找机会嘚瑟，正好撞上应桐桐向钱呦慧吐露小心思。
　　听到应桐桐爸爸今年电话一直联系不上，嘴一秃噜，咔咔背道：“一方下落不明满两年，对方起诉离婚，经公告查找确无下落的可视为夫妻感情破裂，依法判决准予离婚。”
　　这话可谓撞枪口上。
　　爸爸自从三年前出差，往家里打的电话频率越来越低，最近一次电话还是上次她和是是过生日的祝福电话。
　　加上是是工作越来越忙，即便有奶奶的照顾，有其他亲人的呵护爱护，应桐桐依旧不免低沉。
　　这个时机蹦出一个人说出爸妈或许感情破裂，即便知道不是真的，也生气，怒道：“你走开。”
　　“就不，人生而平等，我在哪是我的自由。”小男生脑抽回答。
　　钱呦慧见应桐桐生气便推他一把，小男生哪里懂得年香惜玉，推了回去，甚至又大声背诵了一遍离婚法。
　　应桐桐气得拍打他，一来二去三人碰撞起来。
　　应如是听到班主任讲述“离婚”二字面上一霜，听到小孩因此碰撞起来抿唇。
　　熊老师没等应如是开口，继续说：“……你觉得今天的事是小事吗？如今你和应桐桐待在一起的时间有多长？你知道孩子的心理状况吗？”
　　熊老师眼睛里就差没写着应桐桐家长不负责。
　　他知道应桐桐妈妈是明星，业务繁忙，更知道应桐桐爸爸工作原因出差已久，但这都不是两位家长减少对孩子关爱的理由。
　　“……你没检查过孩子的暑假作业吧，布置了十篇作文。”熊老师从桌面上拿出一本作文簿，姓名一栏工工整整写着：应桐桐。
　　应如是在老师眼神示意下翻开本子。
　　大宝贝的字写得很好，前年公公请了大师特地规范系统地教大宝贝写字，短短两年时间大宝贝的字已经可以秒杀大多数用笔的人。
　　第一篇。
　　应桐桐记录她在爷爷家和谐谧静的生活。
　　第二篇。
　　应桐桐生动描绘猫扑蝶画面。
　　第三篇、第四篇……
　　第十篇应桐桐作文里第一次出现“爸爸”、“妈妈”词汇。
　　“今天去看干妈了，她说她很想我。我们在一起做蛋糕、玩游戏，玩得很开心，离开的时候干妈很不舍，说她会想我的。
　　“这是我第一次清晰意识到离开和想念的联系，因为离开所以会想念。我会想爸爸，是因为爸爸工作去了西北，离开了三年。
　　“想念是一个美妙的词汇，它让记忆变得更加生动美好。即便我和爸爸的接触很少，可是我却能够勇敢说出我爸爸是最伟大的人，为祖国效力、添砖加瓦，好朋友惠子和我一样坚信不疑。
　　“但想念也是一个让人难受的词汇。
　　“今天电视上主持人问妈妈和科学家结婚什么感觉，妈妈笑着说：感觉自己是个小傻子。主持人说妈妈笑得很幸福。
　　“然而我知道妈妈并不开心，在家里我和奶奶提到爸爸她会生气，因为爸爸不再联系我们，奶奶说爸爸这样不对，但不能怪爸爸，工作要求他这样的。
　　“妈妈生气同样不怪妈妈不理解，因为爸爸没有尽到他的责任与义务。
　　“可是妈妈要去假装开心，那一定不好受。妈妈没有老实地告诉主持人想念让她难受。
　　“一样的我也没有告诉妈妈想念让我难受，因为工作，我们三个人离开了彼此，在三个不同的地方，偶尔想念。
　　“突然开始好奇，如果我们三个人同时想念对方，会不会发生神奇的事情。”
　　作文到此结束。
　　应如是嗓音干涩，解释，像是在道歉，“我和她爸爸工作有点忙。”
　　她的目光直直落在“我也没有告诉妈妈想念让我难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一样。
　　这一年她的生活过得一塌糊涂，哪怕媒体报道她的事业宛如乘风破浪的巨轮，也无法掩饰暗地里的糊涂。
　　闷骚原三年前离开，一年前杳无音信。
　　而闷骚原留下的银行账户在三个月前由于还债无余额停用了。
　　淡出生活的银行账户如同闷骚原，仿佛一夜之间从生命中消失。
　　应如是慌乱且镇静。
　　她清楚地明白闷骚原也许工作上出现某些机密，国家层面他不方便和家人联系。毕竟中科院明白表示人还好好的。
　　但同样恍惚着她和闷骚原的过去是否是一场梦，怎么会有人消失得这么干净彻底，突如其来地闯入她的生活又突如其来地撤去。
　　其实感情上她自私自利。
　　除去与大宝贝和母亲感情来自血缘之间的悸动，她所有的感情都有理有据，关乎利益。
　　和应新君成为好友是因为应新君能帮她照顾大宝贝。
　　另一个世界的父亲，只有当他帮助她时，她才会保持感恩心态。
　　她不会像大宝贝一样捡回流浪的小猫，并照顾。
　　也不会像应新君一样哪怕被伤害后仍能振作起来，继续分享爱意。
　　只有别人对她好以后，她才会对别人好。
　　感情上能得到她回应的人必然是率先对她发出善意的人。
　　闷骚原当初就是攻破了她这自私自利的性格，才会有了后来的事。
　　然而这个人突然消失了，应如是失去了他的“好”，更可悲的是她自私自利的性格仍旧存在。
　　前两年大概因为银行账户每月一次发挥重大功能，让她还惦记着他的好，使得她在他不在时仍能对他保持忠贞和喜爱。
　　然而自从银行账户的数字变为零，自从他一个电话也没有，她开始变了。
　　偶尔她会想：干脆离婚算了，当初她为什么要和他结婚？当时如果换个男人给大宝贝当爸爸，也许大宝贝不会短暂拥有爸爸后又失去爸爸。而闷骚原作为伴侣所做的事全世界又不是只有他能做到，他并非不可取代的存在。
　　她还会抱怨闷骚原凭什么留下她一个人抚养大宝贝、面对巨债，将她宠坏后忽然脱身。
　　应如是毫不客气地想，如果生活在战争年代，她一定没法成为合格的军嫂。
　　然而这种留下自嘲的时间不多，她每天忙于赶通告，忙于压榨自己，将生活填满，为了更好的抚养大宝贝，为了还清每月债务。
　　忙碌时分有时她会得意，哪怕没人辅助，她仍能提供大宝贝优良生活，还清令人咋舌的债务。
　　不过所有镜花水月此刻被熊老师打破了。
　　她没有照顾好大宝贝。
　　所有她以为的很好都是因为大宝贝将不好藏了起来，没让她看到。
　　应如是开始羞赧之前说的工作忙，她抬起僵硬的脖子，将视线从作文簿上挪动到熊老师眼睛上。
　　像是无知小孩，单纯懵懂，真诚地问：“……我该怎么做？”眼底是希冀的光芒。
　　“多陪陪孩子。”熊老师正襟危坐，回答得格外认真。
　　…………
　　应如是推掉半个月的档期，穿上常服，穿上睡衣，回归家庭妇女，每天给大宝贝做菜，接大宝贝回家。
　　还要每天检查大宝贝的作业。
　　书桌前，应桐桐身旁，应如是咬唇愁眉苦脸。
　　小学生的题目越来越难了。
　　应桐桐眼角打量是是，试探道：“要不空着明天问老师？”
　　应如是不想放弃，两手拿起本子举到眼前道：“我再看看，你先做其他作业。”
　　母女俩都忘记搜索引擎这回事，应桐桐是头回碰上不解的题，而应如是大概想靠实力挽回形象？
　　应桐桐不好意思告诉是是她其他作业做完了，只好拿出语文书背还没学的课文。
　　应桐桐嘀嘀咕咕背完两篇课文时，应如是高兴道：“我知道怎么做了！”自信地拿过草纸唰唰写字。
　　此刻应如是形象要是透露出去，绝对会叫粉丝跌破眼镜。要知道他们眼里的应如是自信强大、魅力无限，哪里会是面前这个头发被挠成鸡窝，因为解出一道小学题而高兴的女人。
　　应桐桐被是是的高兴传染，凑过头笑呵呵看是是解答。
　　很不幸，写到最后一步进入死胡同，应如是没能解出。
　　笑意立马消失，愁苦瞬间爬上脸。
　　应桐桐不想为难是是了，“写不出来没关系的。”她收拾课本一副今天学习到此为止的模样。
　　应如是顽固起来，埋头思索，“嗯嗯，你去玩吧，我太久没动脑筋，刚好想想问题，灵活大脑。”打算死磕的架势。
　　隐隐之中又有股不认输的架势。
　　应桐桐脱口，“我是说是是不会也没关系的。”不是说她没做出来老师会责怪。
　　应如是头也不抬答道：“不行。”
　　“为什么？”
　　“小学生题大人怎么可以答不出呢！”应如是声音低落。
　　“可有些题就是很难呀，大人可以答不出。”应桐桐安抚。
　　应桐桐又看了一眼题，想着再难的题爸爸也能答出。
　　想到爸爸，她依偎是是，舌头像是含化在嘴里，轻轻开口，“是是你想他吗？”
　　“不想。”毫不犹豫地回答。
　　应桐桐嘴唇嗫嚅，低下头抱住是是的胳膊，眼角有泪水涌出。
　　她知道是是想爸爸了。
　　因为她还没说是谁。
　　只有是是此刻想着他才能这么快回答。
　　她也想爸爸了。
　　应如是感受到身侧的小身子啜泣，她没有动，直面作业。
　　凭什么有些事只有他在时才可以做到。
　　应如是咬牙，逼迫自己求出这道题，却发现视线变得模糊。
　　“啪嗒”，泪水滴在作业上，这是一道应如是求不出来的题目。
　　作者有话要说：　　要恢复日更的，只是卡文了，大家还记得文案里的“大魔王”原吗？迎接大魔王的时刻到了！
　　咳咳，超级对不起看我文的小天使呀，更新给不了安全感（搅手帕）。
　　虽然可能不感兴趣，但还是得老老实实交代一下这段日子的去向。
　　断更最初的那段日子是被内分泌失调搞得精神不太好，后半段是被考试纠缠得难舍难分，紧接着就是令人嚎啕大哭的实习生涯。
　　挠挠头，不知道说什么了，自诩打脸狂魔，什么保证都不敢说。
　　晚安。
　　（悄悄地说，河要入海，江湖也拦不住，蠢作者想做保证，括号以外也拦不住，蠢作者要勤恳码字！勤恳码字！卡文例外！╭(╯^╰)╮）


第73章 齐聚
　　西北核电站, 下午五点。
　　“原工的水留一半搬到小楼去？”送水人问。
　　楼底的门卫点头。
　　送水人弯腰吸一口气背起二十升的水冲进楼道, 徒步上楼梯送上三楼原工房门口, 又嗒嗒下来将车里剩下的水送往旁边的小楼。
　　送水人是当地雇的，国家在这边建立核电站，里面的科学家们整日搞研究, 都是知识分子，讲卫生爱干净, 每天光往这边送水就得开十五辆车，从一百公里外的小镇上送来。
　　这是送水人第一次来，他接了哥哥的活，哥哥叮嘱过注意事项, 保险起见再次向门卫确认。
　　还没接近小楼就闻到一股幽香, 这栋楼里都是女科学家, 这么大工程来的女人一栋小楼就能容纳，可见此处男女比例失调之严重。
　　送水人闻不惯香味，打了个喷嚏, 肩膀依旧稳稳当当。
　　小楼静悄悄的，所有科学家都不在住宅区。
　　像是做什么不见的人的事, 送水人快速又安静地送完水，开着大车一溜烟离开。
　　核电站基地内, 总控室。
　　“反应材料冷却温度不够。”核聚变温度高达五千万度, 全世界没人发明合适的容器承受它的反应，倒是磁场这一无形容器完美解决这一问题。
　　然而即便是这样也要将超导磁体和超导线圈降到安全温度才能使用。
　　说话人满头大汗，这一块是他负责的, 明明事先演练无数次，却到关键时刻出岔子，温度不够低就没法制造适应磁场，磁场不出来所有的后续安排都无法进行，所有人在等着他。
　　这样重大的日子出错叫人四肢发麻。
　　没有人会责怪他，所有人只是安静等待他解决问题，压力如同无形大山压向这名拥有地中海头型的中年男人。
　　度日如年的十五分钟，过去了。
　　上亿度的等离子体飞梭，大型磁场建立。
　　安静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打破，所有环节运作起来，总控室各部门负责人有条不紊地下命令。
　　今夜是西北核电站工程启动的重大日子，没有媒体记者，没有鲜花与掌声，在场每个人如同冰冷的机器人，恪守职责。
　　“你来吧。”头发稀少带着厚厚眼镜的总工冷不丁来了一句，他的目光挪到身旁的年轻人身上，像是觊觎猎物的鳄鱼，眼神冷静，一切尽在掌控中。
　　说是年轻人，也不过比总工年轻，男人像是黑夜，沉寂的可怕，一身气势绝非年轻人拥有。
　　他垂眸，细长精瘦的手指挽回掌心，低低一词，“好。”
　　原戚生，不，应该说是核电站的原工，衣角裹风站起来，平静的目光直视大屏幕上复杂数据与图表。
　　许久，总控室收到第一部 门的回应，“准备好了。”可以启动了。 
　　无数目光聚集原工身上，撇开原工正要做的事极具意义，他本身也是耐看的。
　　单爽的肩膀被人轻推一下，她回神。
　　推她的人收回手，是一同跟随原工来核电站学生，当然如今已经不是学生了，而是同样隶属中科院的研究人员。
　　这一批从中科院来的学生，无人不知单爽对导师原工的倾慕，当然，最开始是倾慕，到后面慢慢发展成爱慕。
　　老实说这种事叫人唾弃，原工有妻有女，你喜欢有妇之夫什么意思，但人家单爽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就是平常热爱向原工请教学习，偶尔给原工打打杂，这都是优秀学生的表现。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大概是单爽用水不够，而原工职位高每天用水份额有余，原工出于绅士兑一半水给她起，单爽的感情就开始不那么含蓄了。
　　正想着，原工清冷稳重的声音响起，“我宣布——”
　　“西北核能源计划正式启动。”不是核电站启动，是核能源启动。
　　当第一部 门拉开闸门，当试验单位电路通畅，在某个众人不知道的地方，某项工程也启动了。 
　　总控室的人俱绽开笑意，拍掌、击掌，喜悦因子在跳动。
　　唯独一人，面容平静拉好衣领走向大门，披着黑衣如同负夜而行，卷走身边的声息。
　　原工心态真是好。
　　众人心想，让开道路。
　　自动门同样打开，让路。
　　“总工请吃饭。”原工走后有人欢呼。
　　总工嘴角陈旧的皮扯向耳边，微笑道：“好。”
　　一室人兴高采烈，当然他们没有忘记后续还有很多工作，不过五分钟，室内恢复紧张状态，只有前期部门得以休息。
　　单爽交接完手上工作是十五分钟后了，没有丝毫犹豫，完事当即走人。
　　回到住宿区，果然，旁边大楼只有三楼一处房间亮灯。
　　单爽唇角上扬，仰头定定望着灯光所在。
　　忽然，灯灭。
　　单爽抿唇，低头进入小楼。
　　三楼房间，男人脱下外套，胳膊裸.露，皮贴着骨头，瘦骨嶙峋的叫人胆战心惊。
　　黑暗的屋子里响起沉重的脚步，抽屉从柜子里出来，钱夹爬上男人的手心。
　　钱夹展开内心，暴露里面的秘密。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天，今天是来到这里的第一千二百二十四天。
　　黑暗里男人的眸子微弱地反射屋外的光，据说人体会发光，然而不足以人自明使用。
　　于是眼眸阖上后，屋内所有的物质都在反射黑。
　　原戚生闭上的眼睛看不见任何事物了，但是他的手能看见，手摸上钱夹的最里层，抽出一张一寸照。
　　照片上三个人，一个幸福的家庭。
　　屋内抱成一团的空气被打破，男人的肺狠狠扩张，破坏了既定的局面。
　　他喘气，攥着照片，像是攥住唯一的救赎。
　　肋间薄薄的肌肉随着大力呼吸微微起伏，无比瘦弱的身躯苟延残喘。
　　忽然，低低的笑声从男人嘴里泻出，紧接着一阵咳嗽，但咳嗽也带不走笑声。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天，终于要结束了。
　　沉寂的夜，低哑的笑声如同哭声。
　　…………
　　“是是你做噩梦了。”应桐桐望着是是的脸肯定说道。
　　应如是睁开眼，摸了一把额头，全是汗，她说：“不记得梦了。”梦总是这样，醒来就要逐渐忘记，仿佛梦与现实是无法兼容的两个世界。
　　母女俩此刻在f国，应如是名义上的父亲今天满五十岁了，母女俩来f国庆生。
　　倒不是应如是对白梵契多么感情深厚，而是不想让大宝贝学会她的自私自利。
　　白梵契现任妻子邀请二人住在家里，应如是拒绝，本来就是待在陌生的地方，不如选择能拥有自由的空间，放着宾馆不住去做客人实在畏手畏脚。
　　应如是撑着床坐起来，“刷牙洗脸，我们待会去外公家。”
　　中午是应如是带着大宝贝和白梵契及现任家庭的庆生，晚上有个盛大晚会，应如是不打算带大宝贝参加。
　　应桐桐现在是个漂亮小姑娘了，走在f国街头，眼尾随意一瞥都会收到善意欣赏的微笑，路人纷纷惊叹东方孩子的秀美。
　　应如是在国外出行很放肆，不施粉黛，也无伪装，这里能认出她的人极少。
　　两人在街上随意闲逛，浪漫绚丽的f语萦绕耳边。
　　天空飘下毛毛雨，两人不再荡悠，奔赴目的地。
　　“真是两个漂亮孩子。”白梵契和现任妻子安娜在铁门迎接二人，安娜笑得极其亲切，像是看到在外游行多年的孩子回家一样，
　　她身高足有一米七五，脚踏高跟，方脸却妩媚热情，白梵契在她身边像个清纯小男孩。
　　应桐桐同样亲切地唤祖母，安娜笑着接受，简单的辈分并没有让她沮丧，感到时光催人老的胁迫。
　　屋子是顶漂亮的屋子，午餐是安娜亲自做。
　　应如是亲眼看到后妈既要打理内务，还要伺候她那娇贵的父亲。
　　西红柿汁要削皮才能打，厨房出来一定要洗手才能碰到，诸如此类，像是服侍小王子，哦，不，老王子。
　　安娜一脸乐此不疲，明明她是f国鼎鼎有名的女强人，杀伐果断的顶级经理人。
　　应桐桐对此乐呵呵，陪外公说着俏皮的话。
　　白梵契问：“你爸爸还没回来？”他说的是中文。
　　“对，原怎么没来？”安娜为了丈夫特意学的中文，字腔正圆堪称完美播音腔，归咎于白梵契忍受不了中西结合的腔调，要么不许安娜说，要说就得好好说。
　　应桐桐笑意停滞，半晌眨眼道：“嗯，爸爸就快回来了。”总有一个归来的日期，随着时间流逝，离那一天越来越近。
　　应桐桐又笑出来。
　　白梵契还想说什么，屋外传来汽车行驶过的声音。
　　安娜笑道：“温蒂回来了。”仍旧斜坐在丈夫身旁，没有丝毫迎接女儿的迹象。
　　温蒂的到来将屋子里的气氛推向高潮，她衣着颜色鲜艳，没有大红唇，只是浅浅唇膏润泽，整个人却格外张扬。
　　“是妹妹和小宝贝回来了。”同安娜一样，毫不见外的语气。
　　温蒂长得很美，到底是国际歌坛活跃的人物。
　　她手上提着三个袋子，一份属于白梵契，剩下的属于初来乍到的母女俩。
　　温蒂建议应桐桐现场开礼物。
　　应桐桐照办，低呼，阿姨直接送了张支票。
　　温蒂笑得漂亮，“这算是红包吧。”亲人间大人第一次见小孩是要给红包的，温蒂对继父国家的风俗表示赞扬，这是不会出错的礼物。
　　应如是看了眼支票数额，很好，够还她几个月的债务了，她这继姐着实有底蕴。
　　这厢一大家子齐聚一堂，另一边一架航班稳稳滑落机场。
　　飞机不是普通客机，这一飞机上载的都是国内精英，出现任何闪失都是国家的损失。
　　接机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然而等到飞机上所有人出来，仍旧没有等到这次大功臣，这才有人悄悄道：“原工先走了。”
　　接机人满头雾水，他一直在这等着，人还能从他眼皮子底下走开？
　　甚至于机场大厅行李转盘上还能看见对方孤零零打圈的行李。
　　与此同时，机场外一辆出租车在乘客的要求下加速前行。
　　司机在等红灯时偷偷打量车后座的男人，这刀削般的面容，颓唐的气质，干瘪瘦长的身形，简直就是吸毒男明星呀！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评论都有看哦，没有回复只是感觉不能证明蠢作者的开心，都攒着今天给大家发红包，新年快乐吖！要吉祥！
　　比心给你们看！
　　今天的新评论还会24点前会发红包的。
　　emm，秒数是十一的发个大一点点的红包。


第74章 努力
　　归国回家已是傍晚时分, 应如是和大宝贝回来时一堆人守在门口, 看样子在撬她家门。
　　待会, 撬门！
　　“你们在干什么！”应如是怒眉呵斥。
　　应桐桐亦瞪大眼睛盯住这帮不速之客。
　　有男人做代表出来说话，他抱歉地笑笑，“你是原戚生老婆吧, 我是中科院科教办的。是这样，原戚生他回屋三天了, 但我们联系不上他，敲门也没人应。想联系你结果你也联系不上，没办法才——”一脸为难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应如是和应桐桐先是惊喜，一家之主终于回来了, 其次仍抱以警戒心态。
　　男人看得出应如是想要拉开的距离, 苦笑, 嘱咐她中科院那边等原戚生报告工作，挥手带着一帮人走了。
　　母女俩等人出了楼层才进屋，屋子干干净净, 和她们出门时一个样。
　　“爸爸真的回来了吗？”应桐桐脱鞋问，将背包脱下。
　　应如是蹙眉, 行李箱放在玄关，她喊道：“原戚——”呼唤戛然而止。
　　主卧里走出一个男人, 又冷又冰, 精瘦的身躯仿佛直立的树枝，凹陷的脸颊、深邃的眼眸，和当初离开时相比, 男人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睡衣还是三年前的，穿在男人身上肥大宽松，手腕脚腕处窥到的景象叫人惊心。
　　瘦，太瘦了。
　　忽然一声“爸爸”打破三人对峙局面，夹杂着不敢置信、无措种种情绪。
　　地粘住应桐桐双脚，她哪里见识过这样令人不敢相信的改变呢，而且还是发生在自己亲人身上。
　　一声爸爸如同开关，男人大步走来，一把将母女俩狠狠抱在怀里。
　　骨头很硌人，怀中人宛如上了夹板被束缚。
　　一瞬间应如是是生气的，对方一直不来电，好不容易回家却是这番鬼模鬼样。
　　凭什么，凭什么让她难过，让她焦急等待！
　　应如是眼中蓄满泪水，正要挣扎捶打男人。
　　仿佛被火灼烧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我抱抱。”捆住母女俩的手微微松开，好不叫人难受。
　　应如是泪如雨下，抽出手反手拥住他的腰。
　　这么累的声音，你到底在外面经历了什么……
　　应桐桐“哇”的一声哭出来，她从来都是个敏感的孩子，仰头不住哭喊“爸爸”、“爸爸”。
　　一股温暖从脚底从心里涌出，沿着血管温暖了全身各处。
　　在应如是和应桐桐看不见的方向，原戚生的瞳孔绽放出摄人光芒！
　　…………
　　“你想气死我是不是！”应如是插着腰，怒气冲冲看向床上一脸温和的男人。
　　昨晚等一家人团聚后，心情平复完，应如是想知道闷骚原身上发生的事，以全家都刚到家不久，所有人很累为理由，将欲与爸爸交流的大宝贝赶去睡觉。
　　结果设想的谈心变成闷骚原将她抱到床上交流感情，应如是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憋久了，一晚上堪称狂风暴雨加和风细雨的交响曲。
　　早上起来还没跟闷骚原抱怨腰累，对方就面色发白，冷静看着她，抿唇手护胃，说胃痛。
　　一问，这三天男人待在家里纯粹躺尸，除了喝少量水什么也没吃，就这种情况昨晚还一声不吭，拉着她剧烈运动！
　　应如是吼完，扭头衣柜里翻出他的衣服，头也不回丢往床上。
　　“快点，我不想陪你在医院吃午饭。”背对着闷骚原，应如是快速套上衣服。
　　身后是衣服窸窣声。
　　第三人民医院，上了年纪的主任医师训斥原戚生不爱护身体，开了点滴瓶将人打发去输液室。
　　医院人来人往，应如是不想被认出，拉着闷骚原快步匆匆。
　　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本不想立即接，有陌生男人举着手机循着声音来到他们面前。
　　陌生男人对着手机屏幕一摁，应如是铃声立马止住。
　　“找我？”应如是拧眉抬眸问。
　　陌生男人客客气气，面向应如是微笑道：“打扰了，找原戚生，只是他不接电话。”
　　他转动身子面朝原戚生，态度恭敬，含糊道：“给安排了干诊科，那里人少一点，上楼瞧瞧？”
　　干诊科，顾名思义，干部诊疗的科室。
　　原戚生不发一言握住应如是的手，腮帮子肉夹紧，颔首。
　　他知道她陪他看病躲藏得很辛苦，以免粉丝识破。
　　应如是半掩身子躲在原戚生腋下问：“怎么回事？”
　　原戚生扯唇浅笑，眸子深处却是一片平静。
　　应如是不再继续往下问，三人上楼治病，等到家时已经下午三点。
　　也是这会应如是察觉闷骚原甚至没告诉婆婆他回来的消息，连忙电话通知。
　　原妈提出聚餐，原戚生拒绝了。
　　他说工作辛苦气色不好想等段时间再见。
　　原妈自是心疼加不介意，应如是望着闷骚原的模子，帮他说话，这才打住婆婆的念头。
　　反正来日方长。
　　下午四点，原戚生亲自做起晚餐，应如是和应桐桐拦都拦不住，明明是个病人呢。
　　晚八点原戚生辅导大宝贝作业。
　　晚十点到半夜，应如是枕边始终是空的，闷骚原一直在写些什么东西。
　　第二天，屋里恢复到仿佛家里只有母女俩的场景，只有桌上便利贴提醒着一家之主努力工作去上班了。
　　努力得令人发指。
　　应桐桐遗憾，“爸爸上班这么久不放假吗？”看望外公是是给她请了八天假，最后两天是特意请来倒时差的。
　　不过应桐桐没有不适，多出来的一天正好陪爸爸，没想到爸爸工作这么努力。
　　应桐桐对比她坐飞机的轻微不适请假两天，和爸爸因为胃痛进医院第二天就能上班，想来想去道：“是是我待会去上学吧。”说完点头。
　　大宝贝积极向上应如是喜闻乐见，而且看样子是闷骚原带的头，她必须表扬，保持家庭教育的一致性。
　　然而没想到的是原戚生所开头的积极向上与努力达到了疯魔境界。
　　具体怎么说呢，如果不是闷骚原的漱口杯有水，应如是甚至不知道男人昨晚回来过。
　　应如是还要赶通告，留在家里的日子不多，结果闷骚原每天见不着人，第五天应如是准备熬夜等男人回来，就在去保卫处去快递路上，被一个年轻女子堵住。
　　她脸色微白，自我介绍，“嫂子你好，我叫单爽，是卢司翰的女朋友。”
　　应如是知道卢司翰，他是闷骚原少有的好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西西，玹宓，爱的那么认真，désoléelarmes，曼曼掏粪工，钟生杳瑶，我喜欢自由，落落ccc，icedao，小盒子，我喜欢自由，yangguangzuimei的营养液，^3^。
　　qaq，记得有章提到过二胎，蠢作者一直没找着，有小天使知道吗？
　　晚安。


第75章 交流
　　应如是快速打量单爽, 对方穿着简单整洁, 略施粉黛, 谈不上精致，很清澈的感觉，内敛含蓄, 卷过的长发被束在脑后。
　　路人中的清秀女生，研究人员中的美人。
　　单爽继续道：“或许有点多管闲事, 但想必嫂子也知道，老师最近工作超负荷。”
　　见应如是挑眉疑惑，她浅笑补充，“我是原老师的学生, 也是学核能的。”
　　是曾经的学生, 回中科院后原戚生提交教学申请, 这回要的全是男同学，他亲自带在身边做实验。以前的学生们自然出师不归他管，实验人员的名额也不打算留给带教过的学生。
　　应如是点头, 客气笑道：“女生学这个很辛苦吧。”
　　单爽眼角变得更狭长，夹杂欢心, 下巴微不可查扬起，“学到的东西对得起这份辛苦。”
　　应如是呵呵赞同, “是呀是呀,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闷骚原从来没跟她说过卢司翰女朋友，更别提跟她说对方是他学生这回事。
　　当然应如是也没兴趣关注这个，认识一个原戚生搞研究性格闷闷就够了。
　　单爽眉间隆成小山, 目光担忧，“这两天老师申请新的科研项目，按理来说审批没有那么快，但因为老师在西北工作出色，程序走得很快，这段日子他一边辅导学生，强化专业知识，一边着手新项目的实验人员安排，我还听说老师准备接轨另一项已经进行一半的实验项目。”
　　单爽停了一会，目光直直凝视应如是，道：“这样太辛苦了。”
　　她希望应如是能做些什么。
　　应如是沉默。
　　面前的女人熟识她老公在外的行动，甚至关心她老公到跑到她面前说他很辛苦。
　　怎么说呢，应如是感觉怪怪的，即便对方是闷骚原的学生，甚至还是闷骚原好友的女朋友，应如是就是喜欢不上来，还觉得她讨人嫌。
　　她淡定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今晚这个夜非熬不可，她要亲自问问闷骚原的人、际、交、往。
　　当然，还要关心他！
　　应如是肚子里憋气，要是没有单爽出现，她自然会诚心诚意嘘寒问暖，然而蹦出来这么个学生，心里就蒙上一层雾。
　　“我还要取快递，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先走了。”应如是快言。
　　两人之间的空间距离是礼貌而友好的，陌生关系愈发凸显。
　　单爽向旁边挪一步，随她。
　　应如是不客气走了。
　　夜晚，原戚生十二点多才回来。
　　开关门的声音很轻，应如是还是听见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猫猫同样闻声从大宝贝房里跑出来，身后屋内的黑暗衬得一双猫瞳绽放幽光。
　　“睡去。”应如是低声对猫猫说。
　　猫猫伸懒腰，果真掉头走。
　　客厅里应如是蹑手蹑脚迎上了闷骚原，他身上一股湿气，这是因为他在工作单位洗完澡回来的缘故。
　　“怎么没睡？”原戚生低头看她，他的脸颊依旧瘦削，却意外地更显年轻，甚至有几分帅气的抑郁。
　　应如是没立马回答，等气氛酝酿出来后，眼里心里都是他时，一字一句格外认真地说：“我和大宝贝很想你。”
　　“你不需要很厉害，甚至可以比现在还差，我和大宝贝会一直喜欢你！”说完像个小孩子投入原戚生怀抱，头在男人胸前摩擦。
　　没有直说原戚生不需要太辛苦，却比直说更温暖更妥帖。
　　原戚生低笑，爱意从眸中溢出来，“嗯，我也是。”两手用力将应如是抱在怀里，在她额前烙下一吻，轻声迈步抱入卧室。
　　这样的她，这样的家，怎么叫他不拼命呢。
　　应如是乖巧挂在男人胸前，像是树袋熊，原戚生把她放在床上时她不撒手，只是胡乱踢脚将鞋子踢下去，而后顺势拉着他倒在她身上，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我还没换衣服。”
　　“我不嫌弃。”嘴上这么说着，伸手扒他的衣，腿缠着对方的腰不让起身，他用手协助，她就胳膊肘轻轻撞开，“我来。”
　　伸胳膊伸腿，应如是一番伺候花了不少时间，谁叫两人都稳稳当当躺在床上，还挨得密不漏风。
　　剥光对方的衣也没拿来睡衣，直接扯过被子盖住闷骚原，“被窝我暖的，舒服吧！”说完她也钻进来。
　　原戚生笑，“很舒服。”一日的疲惫似乎也被这温暖纾解掉。
　　应如是凑在他耳边，热气像是小蚂蚁，在耳道里爬行，又酥又痒，悄悄道：“我们耳鬓厮磨吧。”她说的是字面意思：咱聊聊天。
　　原戚生很享受的样子，他不知道他的嘴角是微微上扬的，裸.露的肌肤贴着她的珊瑚绒睡衣其实是很舒服的，但这远远不够，粗糙的手从她衣服下摆伸进去。
　　手不凉，应如是没有拒绝，只是打住对方得寸进尺要脱她衣的行动。
　　原戚生始终尊重她，没有继续行动，只是将手留在衣内。
　　应如是动动身子，让自己躺得更舒适，两人就这么聊起来。
　　“在那边工作比这边辛苦吗？”声音很轻，只说给他听。
　　原戚生上扬的嘴角微微下落，半晌，他点头，“嗯，很辛苦。”没有什么好装的，没有什么面子要维持，他实事求是。
　　应如是离他更近一点，两人唯一的隔阂就是衣服内的一只手，她双手碰碰他的脸，“好心疼你。”照顾小宝贝般的语气。
　　“我也是。”原戚生将手抽出来，他不在的日子里她的压力同样不小，他没有理所当然地将自己放在委屈位置上，放肆索求安抚。
　　二人同心，其利断金。
　　两人感觉此时此刻如此美妙，有些话不用说他/她就懂了。
　　“不问你为什么瘦成这样了，等你有空回家吃饭，我亲自把你喂胖。”应如是嘀咕，而后抬眸，像只小野猫，暴躁亮爪子，目光灼灼，“单爽跟你什么关系？”
　　“她今天找我了。”
　　“她说了什么？”原戚生眉头瞬间皱起，又松开。
　　“你先告诉我你俩什么关系？什么程度？”应如是不依不挠。
　　原戚生停顿一下，说：“最开始她是卢司翰的女朋友。”只不过是为了接近他才和卢司翰做朋友的。
　　“她跟我一个行业，佩服我，正好我和她一同进入中科院，考虑到卢司翰，我收了她做学生。”对待学生他一向一视同仁。
　　“这次西北工程她也去了，先是师生关系，后是同事关系。”事情的改变正是从师生关系的结束，同事关系起步开始的。
　　“我们的交流几乎全是学术研究。”而那剩下的，是不能告诉你的。
　　应如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回答了闷骚原先前的提问，“她今天跑到我面前来关心你。”
　　想到这里应如是皱起鼻子，还是不高心呀。
　　“她为人单纯直白？和卢司翰情侣关系稳定吗？”应如是承认她问得直白，但没法忍。
　　原戚生不是她兄弟姐妹，是她男人，她不可能喜闻乐见别的女人关心他，又不是粉丝，有空关心别人老公为什么不去关心自己男友。
　　原戚生沉默。
　　某种方面来讲单爽的确单纯直白，然而她的单纯直白不会让人会心一笑，让人接纳。
　　至于她和卢司翰的关系，原戚生抿唇，长长睫毛在眼底投出一片阴影。
　　突然，他的睫毛被应如是捏住，拽着睫毛轻轻上拉眼皮要他直视她。
　　“看我，看我。”漂亮的人，娇气任性的模样，偏偏配上一对水眸，亿万星辰的光辉怕也比不上她的动人。
　　原戚生突然笑了，深邃的眼睛直视她的水眸。
　　“她很直，很简单，但是她的思维和一般人不一样，你不用跟她打交道。”
　　原戚生寻常表情冷漠，然而碰到熟人仍会释放善意，但说这话时眼底凉意更甚。
　　“我不知道她和卢司翰的关系情况，因为我不关心她，但是我可以问卢司翰。”
　　典型不在乎除内人外其他女人的好丈夫形象，哪怕那个女人是发小的女朋友。
　　闷骚原的回复引起应如是极度舒服。
　　她不能表现太明显。
　　她很是端庄地说：“嗯，我知道了。”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给其他人照顾你的机会。”
　　弯弯眼睛，应如是柔化了嗓音，软软的水眸，甜甜的笑容像极了捧在手心里的小猫咪。
　　她说：“最好都不要给我机会照顾你，因为应该你照顾我的。”
　　小鼻子简直要翘起来。
　　“好——”原戚生一声好，身体力行地将她照顾到三更半夜。
　　半夜朦胧中，激.情过后，应如是感受到对方的东西迟迟不肯撤出。
　　她咕哝，黏糊糊的话从嗓子眼里吐出来，“出去。”
　　回应她的是男人腻得要命的告别，“爱你，无法自拔。”他又开始“照顾”她了。
　　之后发生什么应如是不知道了，她睡过去了。
　　此夜过后，应如是发现原戚生越、来、越、忙、了！
　　应如是觉得他顽皮的不得了！
　　而她也要开始工作了，闷骚原晚上回太晚，她想将婆婆接过来照顾大宝贝。
　　倒是大宝贝信誓旦旦，“我长大了，不用辛苦奶奶。”其实应桐桐白天上学，中科院有食堂，晚上回家写作业或者去小伙伴家玩，的确不需要大人看守。
　　原戚生也点头赞同表示应桐桐有能力独立了。
　　应如是没空跟父女俩扯，她报名的一项国际舞蹈赛事海选结果出来了，她通过了，她现在要勤奋练舞！
　　这项国际赛事堪比舞蹈界的诺尔贝，也是她的目标！
　　上辈子没实现，纯粹是因为高考前年纪不够，只有满十八才能参赛。
　　王薇师对此双手双脚赞成，应如是不演戏，她只能在这些方面努力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梨子的地雷，^3^。
　　谢谢李子，玹宓的营养液，^3^。


第76章 成功
　　应如是参加的比舞大赛全称国际舞蹈艺术交流大赛, 不限舞种, 不限地域, 只限制参赛人员年龄十八岁以上。
　　没有奖金，没有固定比赛场所，有的只是舞界大成者投来的目光。
　　应如是为了参加这个比赛推掉所有的活动, 连载三年专为她创办的舞蹈综艺节目头一回断更。
　　如今应如是的大众形象是唱跳俱佳，担得起天选之子的那种, 她的举动还是比较吸睛的。
　　众人发表议论。
　　“没有听过，大概是应如是这类小仙女参加的神仙比赛吧。”
　　“不了解这个比赛，不过喜欢的几个舞者都参加过这个比赛，含金量应该很高的。”
　　“加油！”
　　“翻外网看了以前的视频, 全是鬼才、怪咖, 给跪了, 第一次知道跳舞还可以那样玩！”
　　…………
　　少有的质疑声说：“好好的艺人参加这种节目，不怕表现不好，以后出席舞蹈节目导师没有信服力么？”
　　有粉丝跳出来喊妖魔鬼怪快离开, 这样的比赛能参赛就是一种实力表现，娱乐圈有几个敢报名的呢？
　　这些声音应如是都听不见, 她算是占尽天时人和地利，闷骚原回来她的压力一下子减少, 可以自由自在做自己想做的事, 又有杰文传媒最大限度开绿灯，提供高端舞室，请尖端编舞老师, 应如是觉得自己要是不闯出一番天地，都对不起这优良环境。
　　王薇师为她想尽心思，虽然现在应如是没法出去赶通告，但也不浪费，请人给应如是拍纪录片。
　　记录应如是围绕比赛的一点一滴日常。
　　不论应如是比赛表现如何，总是一份珍贵的资源。
　　趁着应如是休息片刻，纪录片总编采访她。
　　“你最享受跳舞带给你的什么？”总编没有出现在镜头内，镜头拍摄的只有拿汗巾擦汗的应如是。
　　白色汗巾衬得应如是皮肤更发雪白，雪白中又透露健康红润，汗巾在细腻的肌肤上起舞，携走汗水。
　　问题太空洞了，以至于应如是需要花好长一段时间去想，好久她慢慢道：“自由。”她想不出让人耳目一新的回答，但这是真实想法。
　　“那你觉得跳好舞最重要的是什么？”
　　“基础。”应如是脱口而出，万丈高楼平地起，这句话在哪都行得通。
　　总编问了两问题后便不再打扰了。
　　应如是继续训练。
　　角落里的摄像师保持安静，看向应如是的目光充满敬佩。
　　他拍过很多很多的纪录片，见过无数的人间故事，应如是给他的印象最深刻。
　　不是因为应如是最漂亮，年轻的身躯多么充满魅力，而是她抬臀摆腰时的那份认真，那份全神贯注，真切诠释了什么叫认真的人最美。
　　尤其当那份认真持续十几小时，抛下浮躁时空的沉寂给人岁月安好感。
　　摄像师收回目光，视线落回手中的手机上。
　　上面显示他和他老婆的对话。
　　老婆：【你儿子作业教不会，今晚回来给他糖炒板栗吧】
　　他回道：【认真】绝对是走神打出来的。
　　老婆：【什么意思】
　　老婆：【嫌我不够认真，敷衍你儿子了？】
　　老婆：【有本事你来教呀，你要是不心肌梗塞老娘给你送锦旗！】
　　老婆：【从来没见过你儿子这么笨的人！】
　　你儿子你儿子，婴幼儿时期的宝贝儿子一上学就成他一个人的孩子了。
　　摄像师叹气，放下手机接收周身岁月安好气氛的洗涤。
　　另一边。
　　自从西北工程回来后，原戚生成了高速旋转的陀螺，再也没有停下来。
　　威武雄壮的东北大男生每次见到导师都忍不住唇角颤抖，只差扑上去亲一口他那细瘦可爱的导师。
　　对方简直是个传说！是奇迹！
　　他是勉强进的中科院，在这个大佬云集的地方，天才学生也满地爬，而教习是老师学生双向选择，他申请了五位老师，统统拒绝他。
　　二米零三的大高个，总让人联想到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还有那么多优秀学生提供挑选，老师们纷纷以手下名额已满婉拒。
　　而只有原戚生，这位刚结束外地工程回归中科院的年轻导师，不嫌弃他，接收他。
　　导师虽然年轻，但脑海里贮存的知识堪称海量，当这些知识应用到现实生活中，这是一份很可怕的力量！
　　什么叫眼见他高楼起，这两个月来大男生亲眼见证。
　　原戚生欲绕过他这位高大的男学生，对方黏糊糊的目光从高处投下来想躲都躲不开。
　　大男生没敢搭讪或阻止导师步伐，只能用依依不舍的目光送别导师。
　　再见了他的天神！my majesty！
　　原戚生目不斜视走出大楼，步行两分钟抵达对面大楼，他接轨项目的负责人在这栋楼里办公。
　　上楼，敲门，“请进。”
　　坐在办公室里的人大约五十来岁，忽略浓浓的黑眼圈，精神面貌良好。
　　他背后的一面墙写满了数据，周身还立着不少移动黑板。
　　一路走过来的原戚生见到对方才露出笑意，他举起一路携带的一沓纸，声音愉悦，“成功了。”
　　“真的？”桌子后面的人瞪大眼睛高声问。
　　“嗯，论文你写还是我写？”原戚生走向前将纸放到他身前，对方的桌子乱糟糟的。
　　“哈哈，我来，你好好休息吧！”他迫不及待地翻开资料，如饥似渴地阅读起来。
　　原戚生没有打扰他，只是继续待在这个屋子，在对方不懂的时候提供帮助。
　　等原戚生从对方办公室出来，已经晚上九点了，两个大男人就这么激情澎湃的在办公室共处五个小时！
　　一楼楼梯，一枚纤细的身影悠然伫立。
　　是单爽。
　　原戚生停住脚步，凝视她。
　　单爽眯眯笑，那是被满足的幸福感，“听说成功了，恭喜你。”她说。
　　“啧——”冷冷的目光浸透疏离。
　　任谁也不会把眼前的单爽和当初威胁原戚生的女人联系起来。
　　背叛国家，多么大的罪名，偏偏面前的女人干得毫不愧疚，甚至充满虔诚感。
　　哪怕这份虔诚里有他的因素，原戚生依旧无法理解与认同。
　　西北工程表面是核能源开发，支持当地能源环境。
　　而暗地里则进行着航天核能源开发，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航天是个遥远名词。
　　国内核聚变操控技术已经成熟，却没法将这一技术完美结合到航天上。比起被大气层以外的危险因素抹杀，牺牲在航天器能源控制不良引发燃烧爆炸更叫人惋惜。
　　但核能源的利用太具吸引力，有能力的国家不会放弃它，而且就地球资源来看，要想在外太空走得更远，探索更大范围，核能源的应用迫在眉睫。
　　毕竟外太空到处是核材料。
　　a国是第一波尝试的，虽然携带的核材料聚变产生的能量仅仅将航天器送离地球，仍旧是航天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西北的头两年里，他们进展缓慢。
　　突然有一天，工程宛如冲破阀门的流水，勇往直前又毫无阻拦地前行。
　　原戚生最开始没有发现不对劲，第一负责人在核能源的研究岁月几乎与他的年纪相同，忽然醍醐灌顶找到前行方向也是可以理解的。
　　事情泄露在于工程发展太顺利了，以至于原戚生想不起疑心也难。
　　他学这门专业，知道其中的难度。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原戚生终究发现其中的秘密。
　　第一负责人和a国的人有接洽，接洽的内容极大可能就是此工程。
　　负责人通过a国提供的经验和数据推进手下的工程，又反馈工程数据作为回报。
　　原戚生的窥破并没有让第一负责人慌张，反而心平气和地派出女儿和原戚生洽谈。
　　他女儿正是单爽！
　　“……双赢不是么？你和父亲完成工程，公之于众的那天你们会成为英雄。数据给他们也没什么，这是属于人类史的共同进步与发展。”
　　“国家之所以秘密研究，就是不想公布数据。”原戚生尚能和气地说。
　　当时的单爽摇头，不赞同的语气，“政.治家们总是充满阴谋诡计。”在她看来科学面前人人平等，资源是可以共享的。
　　原戚生沉默以对，不以为然。
　　单爽丝毫不惧，“你知道你为什么是第五负责人么？”
　　“因为我父亲是第一负责人，是我让他提拔你的。”谈笑风生的语气。
　　“父亲既然可以提拔你，自然也可以驱逐你，我不希望你将事情说出去，就让它成为我们的共同秘密不好吗？
　　“你想，未来有一天，年轻的你，站在无比崇高的位置上，那是多么巨大的光荣。”单爽面容沉醉，她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
　　原戚生回以冷笑。
　　单爽不气不恼，徐徐劝说：“说出去你有什么好处呢？没人会相信你，因为在那之前我父亲会将你从基地除名。”
　　见原戚生依旧坚毅模样，她改口笑道：“还是说你喜欢真相大白？比如你的孩子是你妻子当年爬床的产物，你的岳父是个依靠她人才能活下去的男人，根据遗传学，你珍爱的孩子在未来某一天也会爬上某个男人的床，依附他人才能好好活下去。”
　　原戚生冷面怒斥，“胡说！”
　　单爽耸耸肩，言笑晏晏，“怎么会胡说呢？我观察你好多年了。”观察你和你的周围。
　　从你第一次凌驾于同龄人时起，就注意上了。
　　她喜欢强者。
　　原戚生退步，冰冷的眸子散发寒意。
　　“我喜欢你呢。”单爽毫不客气道，目光炯炯。
　　正是因为她喜欢他，所以她才会和卢司翰交往，因为这样才能离他更近一点，他可是个不近女色的男人。
　　却没想到他连好友的女朋友都不会搭理，她很失望，却隐隐更开心。
　　然而有一天她很生气，因为在她不注意时，有个女人玷污他，而他落荒而逃了。
　　真可惜呢，她还以为他回国后他俩的交集会变多，结果他走了。
　　不过他离开刚好，没有他在，她能进一步潜心学习，离他越来越近。
　　后来他回国，他和那个女人联系上了，因为那个女人有了他的孩子。
　　很震惊，她知道他身体情况的。
　　不过她不自私，大方接受这一事实。
　　也许那个女人给他生个孩子是件好事。
　　唯一让她不满的是自从那个女人带着孩子参与他的生活后，他失去了斗志。
　　他本应该走得更远更高，而不是每天回去带孩子。
　　西北核工程本就要邀请他参加的，只不过她做了些手脚，让他职称更高，因为那样他发挥的空间才能更大，展示的才华更多。
　　她多么为他着想呀！
　　却没想到研究这么不顺利，她不想失去这个机会，这是激励他的一次绝妙时机，如果他从事业中收获成就感，他就不会每天囿于无所谓的事情了。
　　正好父亲也想成功，一切都刚刚好。
　　大家一起成功。
　　“还是不高兴吗？”似是遗憾，她叹息。
　　她俏皮眨眼，如同顽皮的孩子，“没关系的，我都不在意，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很开心。”
　　她也向后撤一步，调皮道：“千万不要说出去哦，因为你会后悔的。”明明是威胁却眼中含笑。
　　说完她掉头走，三步后又止步，扭头说：“你仍旧要努力工作，因为如果你不努力工作，知道的比我和父亲多，也许我和父亲不小心就会主次不分，将全部资料送往那边，结果这儿留下的资料不全了。”
　　她满意看到他眼里的怒火，这样有生气有激情的他真是迷人极了。
　　他身上的强者气复苏了。
　　她仍不住逗他，“你们男人用不了多少水吧，能匀一些给我吗？”
　　他自然没点头。
　　然而日后她却常常以此逗他，直到后来他吩咐送水工径直送一半水给她才不再骚扰。
　　他开始废寝忘食工作。
　　她很高兴，他会走得很高，到达众人无法望其项背的位置。
　　每想到这里她就面颊发红，他的成功极其兴奋她。
　　再后来，他们果然成功了。
　　而现在，他又成功了，她实在太高兴了，忍不住再次祝贺，“恭喜你呀。”
　　原戚生不发一言。
　　有些人，他不屑于与之交谈。
　　他走入黑暗中，步态沉稳。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不疯魔不成活，梨子的地雷，^3^。
　　谢谢都是套路的营养液，^3^。
　　明天值夜班，所以明天的更新是白天，终于不用晚上码字了！
　　那个，蠢作者的封面不吉利吗……基友觉得蠢作者可以考虑换封面，qaq
　　晚安，比心。


第77章 怀孕
　　睡意朦胧中应如是感到有人靠近, 是熟悉的味道。
　　屋内没有开灯, 她迷糊问：“几点了？”
　　“十点半了。”原戚生声音放得很轻, 他不想打扰她的睡眠。
　　“居然回来了呀——”应如是努力翻掀开眼皮，有点不可思议，闷骚原最近都是十二点才能到家。
　　“嗯。”原戚生轻笑, 按住她伸出要抱抱的手，捂好被子。
　　应如是翻身, 还是要抱抱，嘀咕，“今天不是很舒服。”可能最近运动太久身体疲惫了，晚上做了spa, 然而依旧没有得到放松。
　　“累到了？”原戚生摸摸额头, 温度还好。
　　“可能吧。”应如是意识更加清醒, 声音慵懒，“大宝贝班今年打算去h国看油画展，要一个家长陪同的, 我俩都忙，请你爸妈去？”
　　中科院学校每学期都会带着孩子们见识外面的广阔的世界, 前几次闷骚原都不在，如今在了, 也忙到没时间。
　　“我去。”原戚生的回答叫应如是惊愕。
　　“你不是很忙吗？”比她还早出晚归。
　　“收尾了。”
　　这下子应如是彻底精神起来了, 爬到他身上，口无遮掩道：“之前我一直怕你猝死在工作台上。”
　　“不会。”过去的一段日子是原戚生生平最累的日子了，然而当时沉浸其中, 感受不到累的，只是遗憾陪家人的时间少了。
　　“嗯，好好的。”怀里的女人肆无忌惮地将手摸到他头上，满意点点头，“这个牌子防脱发果然好。”
　　原戚生宠溺无奈的眼神看着她，“辛苦你了。”替他搜罗育发洗发水。
　　应如是呵呵笑，“不客气。”一想到那些科学家们年纪早早秃头，她就不能接受闷骚原几年后也顶着地中海睡在她旁边。
　　第二天下午放学回家，应桐桐惊讶地发现爸爸在家做菜！
　　她换好鞋子趴在厨房门口，脑后是淑女的公主头，白嫩的脸蛋洋溢着开心。
　　“爸爸你回来了！”而且还做菜了。
　　“嗯，你也回来了。”原戚生回头看了眼大宝贝，嘴角带笑，“这次我陪你去h国。”
　　“好呀！”应桐桐很高兴，她以为会是奶奶他们。
　　“爸爸放假了吗？”应桐桐问，走进厨房搬小凳子坐下。
　　她把自己安置在角落，不耽误爸爸干活。
　　至于为什么不去帮帮爸爸，因为灶台太高她干活不方便，踩小凳子又不方便移动，反而耽误了爸爸。
　　闺女乖巧地坐在一旁看自己做菜，原戚生无比满足。
　　“没有放假，但是工作轻松了。”原戚生将焯过的豌豆盛出，又从碗柜里拿出小勺子放到碗里，碗递给大宝贝，“饿了就吃点。”
　　豌豆没炒没放调料，只有淡淡的植物豆香，应桐桐捏着勺子，欢快道：“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啊呜一口。
　　原戚生俯视大宝贝，没想到她会这首。
　　他跳过一段，回应：“我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我也会围棋、会蹴踘、会打围、会插科、会歌舞、会吹弹、会咽作、会吟诗、会双陆。”
　　原戚生的避讳应桐桐全然不知，她只是刚好读过她念的那句话，觉得很顺口很好玩，就背下来了。
　　等爸爸背完，她感叹，“这个人好厉害。”她没有傻乎乎以为爸爸刚刚念的是他自己，那就是作者了。
　　“对，你想听戏曲吗？或许会有这个人的戏曲。”
　　应桐桐来之不拒，嘚啵嘚啵的和爸爸商量什么时候去。
　　于是这个周末，应如是纪录片里。
　　应如是请大伙吃饭。
　　有好事者说：“如是姐可以把女儿带过来一起呀。”软软萌萌的小姑娘，又是那样的爸爸妈妈，想想就觉得非同一般的别人家的孩子。
　　应如是笑着拒绝，“她和她爸爸去看戏曲了。”
　　一屋子大人表示突感文学素养不够，小姑娘太优秀。
　　应如是笑说只是小朋友一时兴起，孩她爸有空就带她去了。
　　大家认为应如是谦虚，家里有位科学家镇宅，一举一动那都是智慧呀！
　　应如是不说话了，闷骚原和大宝贝邀请她一起看戏曲时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听不懂……
　　而正在听戏的父女俩，乐陶陶。
　　周围多半是大爷、大叔，突然出现应桐桐这样的小女孩实为罕见，这出舞台的票没卖光，工作人员干脆邀请原戚生领着孩子去更好的位置看。
　　今天的戏是秦腔经典《窦娥冤》，有做改编。
　　父女俩运气好，今天的班子两个月才演一回，正撞上了。
　　这种形式的表演应桐桐第一次看，表演过程中大叔大爷们的同步回应也让她很惊奇，台上台下两个世界她都快搞糊涂了。
　　以至于原戚生牵着她走出去时，她还萌萌哒问：“爸爸今天会下雪吗？”清澈的眼睛凝视天空，万里无云。
　　“不下。”原戚生摸摸她的头。
　　周围人太多，又都是男的，怕挤到孩子，原戚生抱起大宝贝。
　　演出地点在四合院里，通往外界只有前后两扇门两处通道，很挤的，想人少了晚点走也不可能，因为后面的人涌了上来。
　　应桐桐许久没被抱了，她不再是被抱在怀里的小娃娃了。
　　然而感觉很不错，于是她没有让爸爸放她下来。
　　出了四合院原戚生还抱着应桐桐，有大爷瞅了一眼，笑着说：“真宠孩子呀。”不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还真得捧在手心、含在嘴里，哪里碰着、伤着都叫人心疼，现在养娃标准和成本可高了。
　　大爷晃晃脑袋，走了。
　　应桐桐不好意思又小开心，她说：“我也宠爸爸。”
　　“我请爸爸吃饭！”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
　　这些年亲朋好友的红包除了温蒂给的，应如是都给她开了账户放着，大宝贝读书也出息，中科院学校也发奖学金，应桐桐说请客那是真真正正地请客，不带一点虚的。
　　原戚生没想到他闺女能这么能耐，这么点大就想回报父母了，挺自豪的，抱着大宝贝慢慢走，边说：“那我可以选地方吗？”
　　“当然可以！”
　　应桐桐头一回请客，对象又是爸爸，于是不加掩饰，道：“我还有十七万，应该很多地方都能去吧。”她买小零食，也算知道物价，她有很多钱。
　　悄摸跟随父女的小伙子差点左脚绊右脚摔倒了，他也是来看戏的，也了解关注娱乐圈，哪怕应如是很少流出大宝贝的照片，看到应桐桐时他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他挺激动的，像是见着小明星。
　　也不搭讪，毕竟没讪可搭，凑近乎是想多听父女俩交流两句，回去说给朋友们的听，算是缘分和运气，哪里想到听到这样的一句话。
　　十七万，他大半年工资了，能不能不要这么人比人气死人了。
　　小伙子眼神幽怨，停下脚步不再偷听，掏出手机发微博：
　　——贫穷限制我的想象。
　　好友回复：贫穷不仅限制你的想象还限制你的颜值。
　　啧，还真是，应如是一家子三口长得都很不错。
　　关键人家长相是天然的，后天努力的事业也很成功。
　　小伙子决定，下次升职加薪前他就拜拜这一家子，这一家子的人生赢家。
　　原戚生父女俩不知道他们身后故事，两人想了想，决定去吃肥肠。
　　应如是不吃这个，偏偏父女俩同时好这一口，这餐也算是两人的小确幸了。
　　原戚生带着应桐桐回来时，小姑娘满嘴油光。
　　应如是请人吃饭吃的也是好东西，但大场面肯定比不得父女俩自娱自乐聚餐，她回来还要翻冰箱找吃的。
　　应桐桐遗憾抱歉，“我和爸爸应该给你带吃的。”
　　应如是挖了一勺酸奶，先喂了大宝贝，又逼着闷骚原吃一口，这才自己吃，说：“没事，是我自己问题，老想吃。”她以为是她运动量过大了。
　　“嗯呀。”应桐桐开始跟是是说起今天的戏曲、和爸爸吃的好东西。
　　说到肥肠应如是想象出肥肠，恶心，想吐。
　　大口吃两勺酸奶压制住心里感觉，虽然她不爱吃肥肠，但这父女俩爱吃，她不能表现太过分。
　　应如是妊娠反应被识破是在第二天，她醒来，枕头一滩口水，闷骚原坐在床头，捧着手机目光微妙又小心地看着她。
　　应如是尴尬，老夫老妻也不见得能接受枕边人睡觉流一滩口水。
　　枕头还都湿了，想装作没发现都不可以。
　　她只能一本正经指着现场道：“这口水，是它自己流出来的。”跟她没关系！她才不会想着流口水。
　　原戚生不在意点头，早起的声音略微低哑，有点点性感，盘问：“你最近还老饿，比以前更累？”
　　“对！”应如是莫名有了底气，她一定是身体吃不消了，才流口水。
　　她无理取闹想：都怪闷骚原，他那么努力工作刺激了她，不然她才不会这么累呢。
　　原戚生眼神变得深邃，喉结滚动，宣布：“宝贝，你怀孕了。”他知道她生理周期，停经加妊娠反应，结果很明显了。
　　应如是被吓到，不假思索道：“你那病不是还没治好么？”所以偶尔两人干事忘记戴避孕套也没在意，大宝贝已经是个意外了。
　　原戚生拧眉头，纠正，“比以前好很多了。”
　　应如是坐在床上恍惚，她居然怀孕了？
　　多年前的记忆翻上来，生孩子的痛苦叫她脸色发白。
　　内心抗拒。
　　原戚生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微紧张，“不舒服了？”
　　应如是推开他，有点生气，她现在脑子乱糟糟的。
　　无论她愿不愿意生孩子，这个孩子来的都不是时候。
　　备赛是个辛苦而漫长的过程，怎么可以怀孕呢！
　　对了，这一切都是闷骚原说的，不一定真。
　　应如是皱眉，凶巴巴道：“去买试纸。”
　　“现在，马上。”
　　她的脸上不见丝毫喜悦，原戚生心底升上来的淡淡欣喜也消失了。
　　他点头，往屋外走。
　　关上门时他听见女人捶被子的声音，和一声牢骚，“烦——”
　　应如是不知道她不经意的一句话让原戚生胃痛起来。
　　原戚生在客厅服完胃药，这才出去买的验孕棒。
　　整个过程男人都静静的。
　　有点低落呢。
　　作者有话要说：　　qaq单爽事件过后就很温馨了，全文最后一个大高潮，真的这么讨厌吗？
　　淅沥沥地哭。


第78章 锦鲤
　　验孕棒两人都是第一次用, 倒不至于不会用, 一查, 两条杠。
　　应如是打电话给王薇师，今天她不去练舞了。
　　原戚生同样电话告假，两人默契准备处理这个不告而来的孩子。
　　今天是周一, 应桐桐还得上学，大宝贝起床后两人若无其事地给大宝贝准备早餐。
　　应桐桐不知道发生在爸爸妈妈身上的事, 昨天一天玩得很开心，等晚上写日记已经到平常睡觉点了，以至于今早起来发困。
　　她打着哈欠，手盖住嘴巴连续拍打, 发出“哇哇哇”的声音。
　　拍着拍着她就清醒了。
　　应如是见此笑, 张开怀抱喊道：“大宝贝亲亲。”
　　应桐桐嘻嘻笑, 冲进她的怀里跳起来就是一个亲亲。
　　应如是站得稳稳当当，原戚生伸出去的手又缩回。
　　伺候完家里唯一的小祖宗吃完早餐，两个大人送她到门口。
　　等门“啪”地关上, 应如是先发制人，“我们有大宝贝就够了。”她目光死死盯着闷骚原。
　　应如是说得很对, 家有大宝贝足矣，然而原戚生还是想留下这个孩子。
　　也许是为了完整参与一次育婴, 也许是他带病情况下应如是接连两次怀孕, 这种天作之合让他不愿打破，总之原戚生没有想过放弃这个孩子。
　　“……考虑清楚了吗？”然而说出口的却不是挽留，原戚生尊重应如是的决定, 虽然养孩子是两个人的责任，但孕育的责任更大一部分落在应如是身上，而且她还要备赛，她的意愿更重要。
　　应如是怔了一下，倒是没想到闷骚原没有做一丝挣扎。心里升起淡淡不舒服，不知道是为这个孩子还是自己。
　　但很快被更大的喜悦取代，两人意见一致再好不过了。
　　她对上闷骚原视线，对方眸子依旧温柔，如同受到鼓舞，应如是大声道：“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吧！”
　　“现在去！”她又喊了一句，像是强调她的决心。
　　“嗯。”原戚生很少反对她的意见，今天也是如此，可面上的表情终究失去笑意，淡淡的，有点陌生了。
　　应如是害怕，闷骚原很少这样。
　　他被刺激到了？
　　反正孩子要打，前段日子一直跳舞也没出事，她直接跳到闷骚原身上，双脚缠住他，腰使劲立住，左右开弓戳他的嘴角，要他笑，“别伤心了，我们还有大宝贝是不是？人流又不是稀罕事，只有独生子女的也不只我俩。”
　　原戚生自主提起嘴角微微笑，手怀住她腰不让她掉下去，“没有伤心，如果当初做好措施就不会这样了，都怪我，人流伤害身体。”
　　“对，就是这样。”
　　“辛苦你了。”原戚生摸摸头，像是照顾小孩一样把她抱在腿上，帮她换衣，给她穿鞋、梳头。
　　应如是安安静静享受。
　　这是他们跟怀里孩子道别的方式。
　　考虑到私密性和可靠性，应如是联系的应新君，就在大宝贝出生的那个医院，他们要把二宝贝打掉。
　　应新君领他们见大夫，带他们做b超看腹中孩子情况，然后陪他们听医生通知，“……情况良好，可做钳刮术人流，手术前三天要禁性.生活……”大夫噼里啪啦地说着，告知手术风险、替代方案，最后确认他们的决心——
　　上了手术台后说不做的人可不少。
　　都到这一步了，哪里还会退缩，也不需要男人发挥作用，应如是一个人便噼里啪啦和医生商量好手术时间等，独立得很。
　　知情同意书要签的，应如是签名龙飞凤舞，原戚生一笔一划，像是要写出花来。
　　看到这都敲定了，大夫这才说手术注意事项，“……术后两周内不要剧烈运动。”
　　应如是立即瞪眼，怀孕不让运动，不怀孕怎么也不让运动呢！
　　她正积极备赛呢！
　　“不，医生，我要跳舞呢。”
　　“少跳点。”医生不关注明星，不知道应如是职业身份，对于应如是人流后还想立马跳舞内心感叹现在的孩们心太大。
　　应如是急，好在比赛在两个月后，她扭头拽过身后的闷骚原，愤恨地在他肚子上敲一圈，怪他呢。
　　等她敲完后，原戚生大手抱住她的手，说：“对不起。”
　　应如是啐了一声，却没挣开他的手，背倚在他身上，继续听医生说注意事项。
　　等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应新君一边送他们出医院，一边嘱咐，“不想要孩子就做好避孕措施，避孕套和算日子都不安全，打算长期避孕可以宫内放节孕环，要是以后都不打算要孩子就结扎。”人流到底害身子，还有心理。
　　应如是点头，原戚生应了一句，“知道了。”
　　应新君还要工作，把他们送到门口，反身回医院了。
　　虽然医生没说术前能不能剧烈运动，应如是都打算这两天不去跳舞了，不是她不想着跳舞，而是她爱惜身子。
　　这种事不能瞒王薇师，应如是告知她。
　　王薇师倒是不在意她中途撂挑子，极其信任她实力，叮嘱她注意身体，而后跟她说起另一件事，“十月f国有个音乐节，温蒂会献唱，去吗？”现在才十月，王薇师就弄到国外音乐节的演唱嘉宾，可谓目光长远。
　　这几年因为原戚生的不在，应如是不想离大宝贝太远，王薇师给她准备的走向国际路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迟。
　　现在原戚生回来了，应如是自然可以毫无拘束碰撞国际舞台了。
　　之所以出席温蒂在的音乐节，那不是姊妹同台，容易引起关注和热度么。
　　应如是没当即答应，“再说吧。”她家闷骚原现在跟只被暴打的狗狗似的，耷拉着耳朵，无精打采。
　　她挂了电话，捞起地上的猫猫塞到闷骚原怀里，哄道：“加上猫猫这不有两个孩子吗？要不咱再养只小动物？”
　　猫猫在闷骚原里挣扎，后脚一蹬跳出去，两人没去抓。
　　原戚生知道应如是安抚他的情绪，摇摇头道：“我没什么。”
　　应如是笑笑，内心却说：才怪。
　　她扭头不理了，只背着他说了一句，“如果你能生孩子其实我们可以留下的。”
　　她瘪嘴头也不回地走进卧室，要怪就怪这世道只能女人生孩子吧，不提肚子里的小玩意有没有自我意识，只要想到割肉，没几个乐意干。
　　她也不开心呢。
　　眼睛里冒出水花，应如是偷偷抹眼睛上床休息了。
　　她有点分不清她是因为割肉难过还是打掉孩子难过了。
　　原戚生直到看不见她的背影才进厨房，数分钟后，油烟机的声音响起。
　　等到应桐桐回来，两人都没有告诉大宝贝他们今日行程，这件事他们不准备告诉孩子。
　　…………
　　周五，天朗气清，妇儿医院。
　　进医院前应如是坐在车子里让闷骚原去买彩票，无论什么数字，随便买一张就好，原话是这么说的，“福祸相依，今天买彩票也许能中，爸爸快去买彩票，全家幸福指数就看你今天的手了。”话说得东倒西歪。
　　原戚生依了，找了最近的彩票站，混合今天日子和全家人生日写了串数字，他掏出一百元钱，工作人员让他扫码支付，“找不开。”
　　原戚生还是把钱递过去，“那就买五十注。”
　　工作人员嘴角歪斜，瞅了一眼原戚生才对操作台操作。
　　有股民在研究走势图，手中的纸写得满满当当。
　　彩票站里还摆着几本研究彩票的书，有些破旧，书皮略脏。
　　原戚生收回目光，他一直不了解研究彩票的人，明明是千万分之一的概率，却偏要预测，难于上青天。
　　很快工作人员将打印好的彩票纸给他，原戚生离开这个他再也不会来的地方。
　　回到车里应如是拿过彩票看，又指使闷骚原去买饮料，原戚生说：“手术前不能喝。”
　　“我就看看，不喝。”她赶他下车。
　　原戚生又下车了，等他回来应如是再想找借口把他赶下车时，他一把抱过女人，拍拍她的肩，“别怕。”
　　应如是揪他衣领，闷声道：“没呢。”
　　好一会又道：“就是挺对不起它的，它也没干什么坏事。”偏偏要被流掉。
　　再怎么磨磨唧唧和医生约定好的时间已到，两人出车进医院。
　　因为今天只负责应如是一个病人，医生格外放松，看见走进手术室穿反鞋的应如是，还多说了几句安抚话，“小手术，没关系的。”
　　“其实有一个孩子挺好的，我家也一个孩子。”
　　应如是冲她咧嘴笑笑，没吱声。
　　由于是无痛人流，要全身麻醉，上手术台后麻醉师告诉应如是正确体位。
　　应如是躺在陌生又狭窄的手术台上，问：“待会我会睡着？”
　　“嗯，打了麻药后不到一分钟就睡着，没有感觉的，醒来手术就完了。”麻醉师笑得和蔼。
　　“好。”像是有人拽着应如是的声音从嗓子眼里出来，听上去不那么自在。
　　麻醉师和医生见多了，聊无关的事安慰她。
　　应如是只看见麻醉师准备好针头要刺她了，她立马回闪。
　　很快又克制住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墨路醉酒，梨子的地雷，^3^。
　　彩票，标题，疯狂暗示！


第79章 憧憬
　　如今无痛人流已经很发达了, 手术前后不过二十分钟, 护士搀着应如是从手术室出来。
　　原戚生连忙上前接应, 只见应如是虚弱地倚在他怀里，幽幽地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原戚生看了眼护士, 对方笑笑不说话，他心跳了一下, 喉结滚动，“……好消息。”
　　“孩子还在。”应如是用头撞他胸膛，这一撞似乎将他的心脏撞活了。
　　原戚生痴痴地笑，表情有点傻, 应如是看不过眼, 拧他腰上的肉。
　　他握住她的手, 眉头轻拧，不赞同的模样，“手不疼么？”
　　一旁的护士移开眼睛不忍直视, 受害人还担心施害人吃亏，这可真是周瑜打黄盖,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不疼，要听坏消息吗？”应如是嘻嘻笑, 眼底促狭。
　　“什么？”原戚生觉得再坏也坏不到哪去, 总是能处理的。
　　“告诉你的好消息是假的。”应如是收敛笑意，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不去看他的表情。
　　空气凝滞，握住她的手僵硬了一下, 随后变得更温暖，握紧她的手。
　　“嗯，休息休息我们回家吧。”原戚生拥住她，轻柔地将她安置在长椅上休息。
　　应如是反驳他，“不回家，待会还有事要办，还有一对好消息和坏消息。”
　　原戚生鼻子轻轻“嗯”了一句，兴致不太高了。
　　难得他不高兴了。
　　应如是皱皱鼻子，脸凑到他面前，两人鼻尖只有十厘米距离。
　　忽然，脸上笑得跟开花似的，“好消息是刚刚告诉你的坏消息是假的！”
　　不等闷骚原反应，她一口气说完，“坏消息是打算带你去结扎了，去不去？刚刚在手术室都和医生了解了，挺安全。”她仰头静静看着他，眼角带笑。
　　原戚生胸膛狠狠向上起伏一次，镇定抱紧她问：“没有其他消息了？”
　　应如是很乖地摇头，“没有了。”
　　原戚生缓缓笑开，他的表情总是淡淡，透着稳重成熟，如今一笑意外明朗似少年。
　　“结扎手术什么时候做？”语调轻松。
　　“随便，反正一年用不上那玩意了。”应如是污了一下。
　　原戚生口气坚定，“我会早点做的。”
　　“之前买的饮料呢？我要喝。”她伸手，有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气派。
　　他拧开瓶盖，送到她嘴边。
　　一旁的护士叹为观止，只不过中途不做人流了，通知家属还要搞得这么一波三折，是个会玩的。
　　喝完饮料，两人办了母子健康档案手册，出医院，是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
　　车上两人计划着未来。
　　“舞肯定是要跳的，只不过我会收着劲，这一次就当预热，熟悉比赛流程，下次再努力。”她牙口痒痒，还是不甘心，期待了那么久了。
　　这个比赛是三年一届的。
　　原戚生点头，“做好计划就好。”
　　不够放心，又道：“下次跳舞我陪你去，回去我们做个计划表，合理安排每天的时间。”
　　“要做你做。”应如是懒洋洋瘫在座椅上，显然开始进入养胎母大王状态了。
　　“嗯，我做。”原戚生严谨点头，将此事当成头顶大事。
　　尽管两个人都有孩子了，可是面对孕妇他们都是第一次！
　　原戚生开车，应如是打电话通知身边人，她最先通知的是王薇师，毕竟合伙人。
　　王薇师笑眯眯接起电话，冷漠脸放下电话，她就知道，她手下的艺人逃不出回归家庭的厄运！
　　她已经预测到未来某一天应如是会腆笑说退圈了。
　　命啊。
　　王薇师面无表情地收回倒狗粮的手，她家狗子该减肥了。
　　二哈嗷了一句，爪子搔地，上蹿下跳。
　　应如是又轮流给闷骚原家打电话，然后给国外的亲生父亲电话。小伙伴有几个，但都是娱乐圈的，她暂时不打算通知，等王薇师批准了再说，以免消息走漏不好控制媒体。
　　一天下来，最后通知的竟然是他们家的大宝贝。
　　电视、文章里有大宝嫌弃小宝的，但应如是和原戚生都很放心自家大宝贝，大宝贝之前还想着要弟弟妹妹呢。
　　应桐桐一回来应如是就捧着切好的水果，拉着大宝贝在沙发上偷闲。
　　应桐桐奇怪，“现在还早呢。”
　　很早以前家里就被爸爸肃清了风气，水果零食只能在饭点附近吃，那样对牙齿和胃好。
　　放学到家才四点钟，家里一般六点吃饭。
　　应如是哈哈大笑，挑起猕猴桃放嘴里，“你爸爸切的。”
　　应桐桐惊讶，“诶，是真的吗？”然后眼见着爸爸走过来问是是，拿开耳边的手机半臂距离，“奥州牛肉还是神戸牛肉？”
　　“进口的都成。”应如是不挑，指了指嘴，她说的进口是真真正正的进口、进嘴巴里。
　　原戚生点头，然后对着原妈说：“不用了，就看看郊区有没有农场，买本地质量好的牛肉就行。”
　　与其将屠宰过的牛肉处理加工最快十几二十小时才能收到，不如买新鲜牛肉。
　　应桐桐没懂，睁大眼睛说：“爸爸，是是要进口的。”怎么就在附近买了？
　　应如是笑倒在沙发上，刚刚大宝贝没看见她指嘴巴的动作，现在帮她说话了。
　　原戚生笑着解释，“她说的进口是说能吃的。”挂了原母好心好意送牛肉电话，他坐在母女俩身旁。
　　应桐桐赞叹，“汉字真有意思。”一词多义。
　　“是呀。”应如是抱过大宝贝，怀住她的小身子，凑在她的小耳朵边说话，声音隆重正经，“大宝贝，作为一家之主之一，家里有件重大事情需要告诉你。”
　　应桐桐严阵以待，小脸认真，点头，“好的是是。”
　　“你做姐姐了。”应如是说完止声，瞧大宝贝脸蛋等她反应。
　　应桐桐沉默了一会，长长睫毛轻扇，“姐姐？”她反问，黑溜溜的眸子凝视着应如是，“是是有小宝宝了？”
　　“嗯，在这里。”应如是指了指腹部。
　　下一秒应桐桐笑开，对着是是肚子挥手，正式介绍自己，“小宝宝你好，我是姐姐。”
　　应如是和原戚生面部肌肉微松，大宝贝突然沉默他们还以为她不满呢。
　　应如是逗大宝贝，替肚子里的肉肉说话，“小宝宝说很开心当姐姐的小跟班。”
　　应桐桐摇头，洁白牙齿露出来笑道：“不是小跟班，是姐姐的乖宝宝。”
　　三人笑开，对新的生命充满憧憬与爱护。
　　…………
　　三天后市妇产医院附近彩票站站长坐不住了。
　　双色球每逢周二四日开奖，周五买的彩票则是周日开奖。
　　今早开店，照例盘算店里开出的彩票中奖数，结果——
　　五十个一等奖呀！
　　他干了将近十年一个一等奖也没碰上，一上来就是五十个!
　　当时一口气差点没吸上来，一气五十张，不就是当初一拿现金高高瘦瘦的男人吗？
　　因为他没找开钱对方才买的五十张，现在一看，他果然是明智的！
　　站主不觊觎对方二点六亿的奖金，人那是千万分之一概率，嫉妒不来的。
　　他高兴的是这次他奖金能有近十万，而且他们彩票站中了这么大的奖，以后卖出的彩票数也会激增，工资上涨。
　　呵呵呵，站主笑得合不拢嘴，也不待在电脑桌后玩手机了，搬椅子坐在店门口，打量附近鬼鬼祟祟的人。
　　然而一上午，也没可疑领奖人出现。
　　老顾客进店，就发现站主脸一会哭丧一会笑，疯了似的。
　　站主安慰自己，也许人家乔装打扮，准备等到一切安排妥当才来领奖，毕竟数额巨大，万一被亲朋好友盯上那可不被缠上烦死。
　　站主不知道的是对方家是能一气欠十亿的人，没那些小市民心态，甚至于完全将彩票这件事抛在脑后。
　　原戚生当真陪应如是去跳舞了，斯斯文文又一丝不苟的气质出现在舞室就很出众。
　　“你就在这里坐着。”应如是给他在地板上画了个圈，许他在圈里活动。
　　原戚生低头看眼，直径零点五，也不在意，点点头站进去，不打扰她。
　　拍摄记录片的人知道原戚生要来，摄像头及目光俱投放在他身上。
　　他们是第一次看到原戚生真人，多瞅了两眼，很帅的科学家了。
　　应如是见此笑，手指向闷骚原，冲着摄像师说：“多拍拍，机会错过下次不一定有。”原戚生也不是能每天陪她，哪怕她怀孕。
　　毕竟她要生孩子挣不了钱，一家的经济压力全在他身上呢。
　　原戚生直视摄像头，快速又简单地勾唇笑笑，算是和未来观众打招呼，下一秒扭头对应如是，目光宠溺道：“我会尽量多来的。”
　　停顿一秒后望着室内摄像师、助理、指导老师等人说：“打扰大家了，今天我请客。”气场全开。
　　纪录片播出后这一幕被粉丝疯狂转发，什么叫实力宠妻，这就是呀！
　　一边做小狼狗顺着老婆，一边做大灰狼罩着老婆。嘤嘤嘤，人家也想要科学家做老公了啦。
　　“请客请客，该请。”应如是拍手掌，凑到摄像机前，笑眯眯宣布：“今天是二宝出镜第一天，各位请多指教。”
　　她摸摸肚子，笑得甜蜜。
　　一旁的蒋芝芝沉默，一孕傻三年是真是假她不知道，但是应姐的确是犯了个错。
　　王姐最近不打算透露应姐怀孕消息，留着等应姐热度有所下降的时候再公布出去，因此应姐连圈内好友都没有通知，结果她转头就在一屋子人面前坦白了。
　　蒋芝芝捂眼，给王姐发信息。
　　一屋子人被震住，怪不得应如是勤奋这么久突然连着好几天不跳，原来是这个原因。
　　于是屋内无论是谁都祝贺，“恭喜呀”、“恭喜恭喜”……
　　应如是笑着接受，挺开心的，眼里像是盛着小星星亮晶晶，“这次纪录片拍的刚刚好，二宝成长记录也全了。”
　　圈里的原戚生推眼镜，眼角含笑望着她和众人熟络。
　　等跳舞时应如是也没以前不知疲倦了，感觉有点累就会坐下来歇歇，以免累到肚子里的二宝。
　　先前不知道怀孕就算了，知道怀孕后自然得小心，不然孩子出生有什么不良，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还特地对着摄像头，跟未来的二宝说：“小宝贝看妈咪对你多好，累了就让你歇歇，以后你可不能让妈咪累着。”
　　一室人沉默。
　　好吧，小孩都是半哄半骗养大的。
　　但另一边，应桐桐这个小姐姐要精养小宝宝。
　　她头回当姐姐，细致又耐心的不得了，她努力回忆自己的幼年，最大的遗憾大概就是记不清小时候。
　　于是趁着大课间，她请惠子陪她去学校的小卖部买本子。
　　她要替小宝宝写日记，把一切有关小宝宝的、有趣的、会被遗忘的点点滴滴都写下来，留做纪念，等小宝宝自己会读书写字后就让它自己写。
　　惠子趴在柜台上，问她，“桐桐你想要什么样的本子？”
　　应桐桐想了想形容，“封面有钟的。”不知道小宝宝的性别没法确定风格，应桐桐只得挑风格偏中性的，钟跟时间有关，寓意刚好对上。
　　两个小姑娘便这么凑在柜台，埋头苦找。
　　惠子边找边问：“桐桐你要买本子干吗？”
　　应如是和原戚生没交代大宝贝不能往外边说，于是应桐桐直言，笑得头发都翘起来了，“我当姐姐了。”
　　惠子稀奇，“阿姨什么时候生的？”印象里桐桐家里就她一个，和她一样。
　　应桐桐笑着解释，“还没生，在是是肚子里。”余光又瞥到一本封面带钟的本子，她抽出来，放到一旁堆着，最后选最好看的。
　　“我买本子是给小宝宝写日记，这样小时候发生什么它都能知道了。”
　　“哇，桐桐真好。”惠子眼睛发光，“你是我姐姐就好了。”
　　应桐桐羞涩一笑，“是好朋友也好呀。”
　　两个小姑娘很快乐，挤在一团找本子。
　　惠子说：“要写很久的日记吧？我们多买几本？”总是这样，女生无论从小到大，只要有合理的借口花钱，便会使劲花，有一种未来生活因此充实的满足感。
　　明明写完一本再买一本新的更好，本子会放旧的。
　　“嗯，写到小宝宝自己会写日记为止。”应桐桐大战本子的时候不忘和惠子说话。
　　“小宝宝一定很开心，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能读懂？”有桐桐当姐姐，还有漂亮的妈妈，厉害的爸爸，小宝宝好棒呀。
　　应桐桐沉思她什么时候能自主读书看故事，然而记不清了，似乎上学前不久，又似乎上学后才能真正意义读懂书。
　　总之记不清这一认知更让她下定决心给小宝宝写日记了，记录下小宝宝幼年时顺便体会她的幼年。
　　两个小姑娘挑挑拣拣，收拾出一大袋子本子，都是中科院家属孩子，老板也是中科院亲属，“是给班级买本子吗？”
　　“自己买。”应桐桐清脆答。
　　“那下午让你爸爸来拿吧，可沉了。”老板体恤小孩年纪小，拿着吃力。
　　“嗯嗯，谢谢叔叔帮忙保管。”应桐桐给了笑脸，拉着惠子的手回教室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猪猪铅笔的营养液，^3^。
　　晚安。


第80章 无敌
　　等下午应桐桐放学, 叫上爸爸取回本子, 当晚就准备写些什么。
　　“想给小宝贝起名字。”应桐桐手握笔跑到是是脚边说。
　　应如是正闲情大发, 拿着大宝贝小时候的迷宫书玩。
　　“一般都是出生后才起名的。”应如是翻到下一页，余光朝向大宝贝说。
　　“可是我想给小宝贝写成长日记。”应桐桐眼巴巴看着是是说，虽然可以小宝贝小宝贝称呼, 可是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的小宝贝存在感更加真切，没有名字的人很奇怪呢。
　　“那就起！”应如是合上迷宫书, 拍板定下，她不是那么固执的人。
　　应桐桐笑开，“嗯嗯，叫它什么呢？”
　　“是是怎么给我取的名字呀？”应桐桐连问。
　　应如是心虚, 她才不会承认当初是看见刚出生的大宝贝红彤彤的, 才取谐音桐桐。
　　多么低水平的取名技巧呀！
　　她辩解, “因为桐这个字很美好。”虽然她除了组词梧桐根本想不到第二个词。
　　立马转口道：“桐桐念起来也很好听不是么？”
　　应如是竭力转移大宝贝注意力，“就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词给小宝贝，大宝贝你去把你语文书拿来。”
　　应桐桐听令跑回房间拿书, 她的书爱护得很好，即便里面做了笔记, 翻阅多次，书也没有因此变薄或者破旧。
　　母女俩脑袋凑一起给小宝贝取名字, 很纯粹地一页页翻过去, 挑顺眼念着又好听的字。
　　继承应桐桐传统，小宝贝的名字也是叠字。
　　“应航航。”
　　“应嘉嘉。”
　　“应珊珊。”
　　……
　　等原戚生从厨房出来见到的就是母女俩给小宝贝起名场景，他听了会, 而后又沉默一会，随后提了个小建议，“让小宝贝跟我姓好吗？”
　　应如是和应桐桐对视一下，准了。
　　不然爸爸好可怜，全家只有他一个人姓原。
　　母女俩脑回路意外接轨，于是——
　　“原楷楷。”
　　“原萌萌。”
　　“原馨馨。”
　　等到未来某一天小宝贝能读懂姐姐给它写的日记时，留下了悲伤的泪水，为什么姐姐和妈咪给它想的都是难写的名字！
　　当然最狠的是爸比，毫不犹豫挑中最难写的名字，原曦曦！
　　以至于小宝贝最初上学歪歪扭扭签下自己的名字时，老师逗它，“宝贝你名字五个字呀？原日羲日羲？”
　　呔，小宝贝把三个字足足写出五个字的气派。
　　当然此为后话，至少桐桐姐姐不觉得曦字很难写，一页日记里至少有三个曦曦。
　　再下一个周末就是应桐桐班级去国外欣赏油画展的日子，原戚生陪同，应如是看家。
　　眨眼时间过去，看完油画展大宝贝学习恢复正轨，应如是妊娠三月产检的日子到了。
　　依旧是原戚生陪同。
　　明明怀孕以来孕相极好，偏偏到了医院停车场应如是突然受不了，恶心呕吐。
　　“曦曦是不想来医院吗？”应如是苦着脸说道，胆汁都呕出来了。
　　原戚生皱眉，一边拍背一边递矿泉水，“漱漱口。”
　　车里休息一会两人下车，虽是妇幼医院，但来往男人不少，都是陪同，刚进大厅就有一股烟味、臭味，哪怕应如是带着口罩也能闻到。
　　她又犯恶心了，扯住原戚生的袖子，不肯再走，“我们出去走走，待会再进来。”
　　原戚生点头，神奇的是一往外走应如是就舒服多了。
　　忽然，一个人影闪到两人面前，一个瘦猴一样的男子指着原戚生说：“你终于出现了！”
　　他显然很高兴，脚不停跺地，“彩票带了吗？”兑奖期限是六十天，所以原戚生的彩票还是有效益的。
　　应如是蒙，“有什么事？”
　　彩票站主这才发现应如是，一怔，目光疑惑，她怎么这么眼熟呢？
　　原戚生挡住应如是，朝站主问：“中奖了？”没中奖站主才不会跳出来拦住曾经的顾客。
　　站主将目光挪回原戚生身上，极其兴奋偏偏又不得不压低自己声音，“中了！”
　　“哦。”原戚生淡淡回道。
　　“哇，中了多少？”应如是躲在他身后问。
　　“多少？”原戚生问站主。
　　站主手抖，弯曲四指仅直起食指，比了数字“1”，压低声音道：“一等奖，五十个一等奖！”
　　原戚生脑海中快速算出中奖金额，“二点□□亿？”
　　“对。”站主嘴唇都颤抖了，一夜暴富一夜暴富呀。
　　不过显然，应如是原戚生和站主不是同一个频率上的。
　　应如是仅仅是高兴地拍原戚生的背，说：“你看你看，听我的没错吧。”加上温蒂给大宝贝的红包，当初欠下的十亿至今能卸下一大半了。
　　原戚生眼角带笑，没想到运气那么好，“嗯，听你的没错。”
　　“而且说明曦曦是小锦鲤。”应如是轻拍肚子说。
　　毕竟彩票数字少不了曦曦的功劳，他们知道得奖更是曦曦促成的。
　　原戚生瞅着她肚皮，好奇这一切是巧合，还是真有锦鲤这一说法，按大数据算，通过筛查，总有那么一拨人整个人生都是顺风顺水的。
　　两人聊起来。
　　站主傻眼，这时候难道不应该取钱抱回家偷着乐吗？
　　守在彩票站门口有意思吗？
　　他插话，“不领奖吗？”
　　“领。”彩票在原戚生钱夹里，钱夹他出门都随身带着。
　　然而等得知其中税收处理之麻烦原戚生又推脱了，“下回来领吧。”他还要带她做产检。
　　于是一分钟后，孤零零的站主站在门口发呆。
　　吾日三省吾身，吾不够有钱乎？吾穷人气质乎？吾不配一等奖乎？
　　他好像参透了他为什么中不了奖的理由了，就是缺乏那份淡定！
　　等一周后原戚生姗姗来迟、大大方方领奖后更是如此认为。
　　这一切也被应桐桐写到日记本上，曦曦真是个厉害孩子呢。
　　小锦鲤。
　　再一个月后。
　　原戚生回中科院后领衔的项目论文发表出来了，刊登在全球影响因子最大的杂志上，并且极为罕见的登报作者个人经历，以至于科学家们议论纷纷那几位杂志主编是不是看上这个年轻人了。
　　总之原戚生一炮而红。
　　当然，只是科学界，核学中。
　　中科院研究所。
　　“恭喜呀。”原戚生的办公室被无数次推开，让人怀疑门把手是不是要在今天报废。
　　面对陌生与熟悉的同事，原戚生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还要继续努力。”谦逊有礼。
　　身高两米零三，替导师端茶倒水招待客人的大男生在这一句话中顿悟了。
　　是呀，成功哪有捷径，不就是坚持不懈地努力吗？
　　外人只看到导师今天的光荣，哪里知道导师当初披星戴月回家的日子呢！
　　桌上的电话响了，原戚生望了一眼，响了三次，他才接起。
　　是西北工程第一负责人。
　　“你满意了？”四个字饱含怒意！
　　“你不满意？”原戚生讥诮反问。
　　第一负责人说不出话，他是招了头白眼狼！
　　原戚生西北工程第五负责人身份是他提拔的，原戚生能申请这个项目也是西北秘密工程成功后他资质足够才申请到的。
　　然而工程能够成功很大一部分在于他和他女儿，凭什么他踩着这个跳板起来后还要反踩他们一脚！
　　原戚生领衔申请的这个项目就是当初秘密项目的升级版，或者说是改良版，国际上的确考虑核能源涉足航空领域，但核能源的控制始终是个问题，如何有效的释放并利用于航空器成了大难题。
　　当初西北秘密工程采取的方法是仿效a国，通过传导将核能源释放的能量灌入发动机系统，中间会散失很多能源，并且为了避免自伤，航天器还需专门设立一个系统处理这多余能源。
　　而原戚生完成的则是零浪费，因为他省去了引导这一过程，直接研究如何让核能源在发动机系统里释放，保证发动机系统正常运作前提下实现能源的百分百利用。
　　形象来说就是颠覆了传统工业革命的减材制造，大步迈进3d革命的增材制造！
　　在核能源还未于航空领域中发展成熟时，直接将核能源在航空领域的地位推向了巅峰，原戚生可以说是掀空领域的革命！
　　这一份天才让人赞叹不已，但第一负责人绝不是其中一个。
　　原戚生能有这份构思绝对不是申请项目时才有的，多半是在西北工程时就有了蓝图，然而他引而不发，待西北工程结束后独立申请项目，还衔接另一位同事的项目。
　　多么厉害的本事，多么年轻的人！
　　以至于第一负责人领衔的秘密项目在其之下黯然无光，他的院士提名也因此耽搁，甚至可能没有。
　　毕竟院士是选出来的在某个领域有深入研究或造诣很深的科学家，在原戚生的光芒笼罩下，所有人的造诣便显得肤浅了。
　　任由第一负责人腹内滔天怒火，却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冒着天大的风险完成的项目却成了别人嫁衣——
　　“咳。”原戚生电话另一端的第一负责人肝火攻心，吐血了。
　　原戚生不知道第一负责人吐血，即便知道他也不会担忧。
　　他只是淡淡地说：“脚踏实地的才是最好的。”
　　“嘟——”说完他挂掉电话。
　　第一负责人听到“嘟”声摔下手机，抬头看见女儿面带微笑看着他。
　　他手背抹嘴唇，声音透着阴森老气，“笑什么？”
　　单爽微微笑，“普天同庆不是么？科学发展，人类史进步。”
　　第一负责人浑浊的目光看着一身清冷却洋溢着喜悦的女儿，双手伏胸，又吐了一口血。
　　单爽叹气，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
　　“父亲为什么要生气呢？不是应该高兴吗？原戚生很优秀呢，你最喜欢这样的人了。”
　　单爽悠悠地说：“父亲还记得吗？小时候只要我考试没有拿到满分，你就会扇我耳光，差一分一个耳光，两分两个耳光。
　　“扇的我脸都肿起来后，你就把我锁在屋子里，让我学习。然后跟外面的人说：单爽不满意成绩，发誓好好学习。
　　“后来我就好好学习，好好学习，因为我知道，只有考满分才不会丢你的脸，只有考满分你才会满意。
　　“但其实我很累呢，我不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所有的收获都是在别人成倍成倍的付出后才能得到。
　　“同学羡慕我白天随便学习也能取得好成绩，却不知道我是因为夜晚学习白天困倦才没法集中注意力听讲。
　　“一直、一直这样，我很累——”
　　她叹了一口气，像是那股倦意已经笼上心头，她要将它吐出去。
　　下一秒，她笑开。
　　“后来我发现，有个人天生就是父亲想要的模样。”那个人就是原戚生，他似乎生来就是最优秀的，不会失败的。
　　她提高了声调，目光对上嘴角带血憔悴不堪仿佛一瞬之间老去的男人，再次强调——
　　“父亲，我从来不是个聪明的孩子。”
　　所以在发现有一个人更合乎您的标准后，把您施加在她身上的要求转移了，她太累了，而只有他才能满足您的要求。
　　她一边关注他的成长，一边默默踏着他的足迹前行，哪怕他的成功于她毫不相干，但对他的模仿复制却总能满足父亲。
　　尤其是他选择学习核专业，她追随他学习核专业后，父亲你的满意更加明显了。
　　“他天才到天神都会嫉妒。”单爽说完后停顿两秒，眼神微眯沉醉，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她的敬意。
　　“父亲你知道吗？成为他的学生时那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多年以来她不断模仿他。模仿总比创新简单，尤其当有人成功走出一条道路时，沿着他的脚步，前行的道路不再荆棘坎坷。
　　因为她知道，这是可行的，只要追寻前面的那道光，她就不会迷路。
　　而只有这样的康庄大道才不会引来父亲您的呵斥与殴打。
　　之所以成为他的学生是我最幸福时刻正是如此，他就像赖以生存的空气，多年以来被压抑的气氛碰撞到新鲜的空气，叫人心颤不已、大喜过望。
　　原戚生给了她安全感，原戚生是她精神上的父亲。
　　明明是他的学生，她却仿佛找到了孩提时的感官，如此甜蜜幸福。
　　第一负责人手微微颤抖，他又咯血了，在来不及用手挡住喷射的血液时。
　　单爽熟视无睹，她还在说，唇角带笑，“父亲你懂那个感觉多么微妙吗？我们三人在一个领域，共同进步又彼此竞争。”
　　而他注定是不会失败的天才，他前行的步伐是我们凡人无法跟随的。
　　单爽语气轻快，“最最高兴的就是今天了，他远远甩开我们，高高在上，像是不容置疑的天神。”这就是给她温暖的人呀，如此优秀令人心醉。
　　她精神上的父亲，战胜了生理上的父亲。
　　“哈哈哈。”单爽突然笑，眉清目秀的面容一瞬间变得张扬，充满生机。
　　笑了好久，她才停住，眼角甚至有泪光，她揩去，笑得那么开心，“我真的真的很开心呢父亲。”
　　“你也要开心呀，你最喜欢的模样不就是他那样的吗？就当做他替我实现了你的理想好不好，是我们俩共同努力才有今天的他。”最后一句话很轻，像是在第一负责人耳边说的悄悄话。
　　“我们创造了一个能满足我们俩理想的人。”
　　您的理想是培养一个完美到不会无知的天才。
　　而我的理想是完成您的理想——
　　放我自由。
　　第一负责人猛捶胸，他已经说不出话来，眸子一瞬间沧桑宛如老去十岁，其中的悔恨、难过、怨愤都掩藏在耷拉的眼皮下。
　　他与妻子在女儿两岁大时离婚，因为妻子外遇，后来他偏激以为是因为妻子文化程度不高，假若她受过良好教育便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因此他严格要求唯一的女儿，甚至为了更好的培养女儿，在离婚后凭借科研身份依旧行情不差时候拒绝了其他女人的青睐，一个男人独自抚养大女儿。
　　却没想到如今——
　　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一息之间衰老的男人合上眼睛，泪水从眼角缓慢流出，他咳了咳，又咯血了，任由血液从胸前滑落，滴滴答答掉落至地板。
　　而女儿还在笑眯眯说：“父亲要高兴呀。”
　　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一周后第一负责人辞职办了退休，自行缴费进养老院。
　　而单爽，忽然在职考研，转去另一个行业。
　　…………
　　要说应如是对闷骚原取得成就的反应，那真是比不得闷骚原炒菜多放两勺辣椒来的高兴。
　　最近她突然嗜辣，简直是无辣不欢，无辣不下饭。以前不能承受的辣现在承受的住了，甚至能挑战更辣。
　　她敲碗，瞪闷骚原噘嘴不满道：“吃起来一点味道也没有！”
　　应桐桐在旁边差点哭出来，辣死她了。
　　她弯身拎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水，猛喝一口，泪汪汪对是是说：“是是已经很辣了。”
　　应如是这才意识到她的辣阈上升了，她蹙起眉头，片刻后和闷骚原商讨，“要不以后做菜做两份吧，一份我吃，一份你们吃。”她吃的当然要多加辣。
　　原戚生一口回绝，“不行。”即便是考虑孕妇胃口特殊也不允许应如是吃太辣。
　　应如是像是被招惹的小孩，尖声叫，“凭什么！”两手在碗两侧“砰砰”拍桌，闹腾极了，水眸里罕见燃起熊熊烈火。
　　应桐桐对此场景见怪不怪，是是脾气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唉。
　　小手握着筷子一捞，她尽量加青菜吃。
　　原戚生眉毛也不抬，自顾自地夹菜吃饭。
　　应如是左瞧瞧右瞧瞧，没一个人理她，气得想哭。
　　手一抹眼睛，眼泪水当真留下来了，她哭着说：“谁想怀孕呀，怀孕舞都跳不了，这不让干那不让干，现在吃都不让吃了，谁乐意当孕妇就当去，嗝——”她哭得直打嗝。
　　对了，应如是最后没参加国际舞蹈艺术交流大赛，不是考虑身子，也并非觉得水准下降干脆不去，而是怀孕期间生小雀斑了，脸上不好看，她不愿去了。
　　虽然可以化妆遮掩，可是孕妇歪理贼多，“……化妆品对孩子不好，你说贵的化妆品？不行，只要是化妆品它就是化学产品，凡是化学产品它就不够安全。”
　　结果真不去比赛了，以后但凡有点不如意就拿这件事发脾气。
　　最初原戚生和应桐桐忍着让着，毕竟应如是不是一个人，还带着肚子里的曦曦，是两人份，后来应如是愈发得寸进尺，父女俩这才坚守底线，哪怕对方是孕妇也不带让步。
　　应如是都打了十几个哭嗝了，父女俩始终无动于衷，只得灰溜溜端起饭碗，默默吃饭。
　　应桐桐找好角度对爸爸眨眼——是是可算好了。
　　原戚生冲大宝贝微微一笑，这才处理冷静下来的女人，他试图讲道理，“吃太辣会上火便秘，而便秘排便时就会用力屏气，腹压就会增大压迫子宫，从而压到曦曦，早产、畸形都是有可能的。”
　　应如是何尝不知道，可是嘴里分泌的唾液只想着要辣要辣。
　　她瘪嘴，埋头对着饭碗，泪珠子掉到碗里，哽咽嫌弃，“吃饭时说便秘你恶不恶心。”她就是想吃辣呀。
　　嘴角一松动，碗筷从手中掉落，想哇哇大哭。
　　眼眶通红通红的。
　　应桐桐和原戚生放下碗筷同步叹气，两人熟练地稳定孕妇情绪。
　　应桐桐先是抱抱是是，哄她，“可是是今天的饭菜已经很辣了，要不你喝水把嘴里的辣味洗掉再吃？不要难过了嘛，你难过我和爸爸还有曦曦都会难过。”她踮脚亲亲是是的脸蛋，一点也不嫌弃是是被泪水浇得湿乎乎的脸。
　　原戚生则说：“你看我的手，切辣椒切得红了，现在还发烫。”
　　应如是看到伸到眼前的大手，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红肿。
　　她擤了擤鼻子，抬头委屈道：“对不起，可是不是我想吃辣，是曦曦想吃辣。”她把大宝贝抱在怀里，像是抱着大绒毛玩具，一抽一抽地哭。
　　“嗯嗯，是曦曦想吃辣，曦曦不乖，以后它出来了姐姐要说它的。”应桐桐抱着是是哄。
　　“麻烦姐姐了。”应如是感激地说，抱紧了大宝贝，活像受到家长庇护的小孩子。
　　应桐桐和爸爸目光对视——
　　唉。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爱读书的喵，characteroo，南瓜，原始id数字用户名的营养液，^3^。
　　以后，可能就是欢乐一家人了。
　　晚安qaq，好晚了。


第81章 感谢
　　应如是怀孕八个月时发生一件事, 闷骚原上了新闻联播, 电视机里他斯文得体, 偏偏说出的话极其狂妄，“……主观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们甚至可以将飞船开至另一个星系, 能源不是问题……”
　　“……假使我们的飞行员在外太空碰上外星人，出于自保, 暴力合作我们可以以此反击外星人，商业合作我们可以贩卖能源技术……”
　　堂堂中央台播出不着边际又狂妄的话，不少人叹道：“你是魔鬼吗——”一边计划打外星人一边也考虑着外星人合作，你是混在地球的外星头子吗？
　　原戚生自然不是外星头子, 他只不过是比较聪明又勤奋的人, 应如是怀孕九月份时, 诺尔贝奖颁布，他是其中一名。
　　奖金不是很多，原戚生拿出一部分还债, 另一部分用于给应如是买小裙子。
　　九个月大的肚子上厕所脱裤子不方便，裙子堪称利器。
　　然而孕妇极其难伺候。
　　“不要这么长的裙子, 上厕所它会拖地——”应如是将裙子扔沙发上，嫌弃。
　　“短了冷。”原戚生估摸裙子刚好到女人脚脖子, 满意点头。
　　“不要, 反正我不穿。”应如是一脸不可耐烦，后悔让原戚生买。
　　当时她懒得看手机，又想着裙子只穿一个月, 便决定撒手不管图轻松，现在后悔了。
　　她捧着肚子，咄咄逼人，“退货退货，不穿。”
　　说完扭头走人，一摇一摆像只鸭子。
　　头上两个小揪揪也摇摇晃晃，小揪揪纯粹是没事做，折腾头发。
　　应桐桐写完作业出来倒水，见此一幕静了静，而后同情地对爸爸说：“离曦曦生下来只有一个月了，爸爸再坚持一个月！加油！”
　　原戚生望着沙发上近万元一条的孕妇裙，“好。”
　　临产日子转眼就到，应如是提前住进医院。
　　完全不用等宫缩，应如是很坚决，“我要剖宫产！”顺产太疼了。
　　原戚生没意见、应桐桐没意见，原父原母更不会有，第二天小公主就呱呱落地。
　　小公主名叫原曦曦，她出生的那天杰文传媒股票上涨了百分之十个点；爸比升职加薪了；就连妈咪以前发表的歌曲也在那天获奖了；姐姐更是……好吧，她的福气没有波及到姐姐。
　　但尽管如此妈咪还是给她取了个小名：小锦鲤。
　　小锦鲤刚生下来是个小瘦猴，一周过后就变了样，白胖白胖，脸上一点褶子也没有。
　　应桐桐每次轻戳她的手心时，小锦鲤就会牢牢握住，她的眼睛还没睁开，小小手却温暖有力，是个活泼的孩子。
　　“小锦鲤？”应桐桐轻轻唤她，小锦鲤手握得更紧了。
　　应桐桐笑了笑，小锦鲤真可爱。
　　三年后，清晨。
　　应桐桐腮帮子蠕动，口含物顶到门牙后，一吹，粉色泡泡从嘴里吐出，越来越大。
　　肉团团小锦鲤睁大眼睛，口中赞叹又兴奋连唤，“姐姐、姐姐——”
　　她试图用手摸摸泡泡，“啪”一声，口香糖黏在应桐桐脸上。
　　肉团团愣住，而后扑进姐姐怀里咯咯笑。
　　应如是推门进来就是这个场面，她一边将手塞进袖子里，一边别住头发防止它塞到衣服里，说：“妈咪今天要出差，你们俩在家乖乖的。”
　　听到她的声音肉团团立马不笑了，脸埋在姐姐怀里，屁股对着妈咪。
　　妈咪坏！
　　应如是忽视小锦鲤不乐表情，抱起肉球就是一个亲亲，“小锦鲤给妈咪好运气。”蹭蹭蹭。
　　她家小锦鲤从小就是运气爆棚的孩子！
　　手机抽奖让小锦鲤点指定一等奖；有她在的车子几乎碰不上红灯；爷爷奶奶带出去溜公园一阵风打过来都能有个红包打她身上，诸如此类。
　　应如是今天就是启程参加国际舞蹈艺术交流大赛，蹭蹭小锦鲤信心更足。
　　小锦鲤不乐意理她，气她，小嘴呼呼道：“不给不给。”眼泪水从眼角冒出，挣扎着要回姐姐怀里。
　　应桐桐正撕掉脸上的口香糖，没有做出回应。
　　昨晚小锦鲤也碰上了大宝贝当年问题——分房睡！
　　这可怎能允许，小锦鲤一哭二闹自是不同意，她从小爱娇，因为运气好大家也都哄她捧她，偏偏这件事上无法如意，哭得昏天暗地，还是原戚生狠心把她送出来。
　　悲伤的小锦鲤直流口水——因为咬着爸比闭不上嘴。
　　原戚生任她哭闹，把她送到收拾好的屋子就不管了。
　　然原戚生一撒手小锦鲤便跳下床，紧随爸比的步伐跑回爸比和妈咪的卧室。
　　结果门被关了，好不容易够到门把手，门被锁上了。
　　她嘴角乱颤哭着喊着要爸比妈咪，手不住拍打门，卧室里静悄悄，没出声。
　　最后是姐姐把她捡到自己床上，哄着她睡觉。
　　“要姐姐。”她踹妈咪，两眼红红望着姐姐，伸长的上半身简直要从应如是怀里掉下去。
　　应桐桐眨眼，将口香糖包到卫生纸里，说道：“妈咪明天走了，小锦鲤真的只要姐姐吗？”
　　小锦鲤小身子愣住，而后“哇——”的一声嚎啕大哭，手缩回去抱住妈咪的脖子，“不要妈咪走嘛——”鼻涕眼泪全抹在应如是新换的衣服上。
　　应如是食指顶住她的小脑袋，不让她糟蹋自己的衣服。
　　“妈咪不出去工作就没钱，没钱大家都要饿肚子，乖呀。”
　　大宝贝拿纸要替小锦鲤擦泪水，应如是干脆坐在大宝贝床上，方便大宝贝操作。
　　小锦鲤的眼睛跟水龙头似的，她才不听道理，只嚷嚷，“不要不要——”
　　她和大宝贝最大区别在于此，大宝贝小时候和她讲道理她都会思考，而小锦鲤只想着自己开心，半点不如意就哭，这也是昨晚原戚生为什么冷酷将女儿分出去睡的原因：不是她乐意做的事，她永远不会主动做的，只能被动实施。
　　这不是个好习惯，奈何周围人都惯着，无它，人家是小锦鲤，运气太好，跟她反着来只有倒霉的。
　　应如是被她闹烦，俯身想把她放到床上，结果小锦鲤揪着头发不松手，痛得她龇牙。
　　用手去掰她的手，小家伙脾气可大了，故意扯她头发。
　　“你不乖。”她气愤说。
　　小锦鲤不回答，只是哇哇哭，声音比刚才更大了，仿佛心都要被她从嗓子眼里嚎出来。
　　婴幼儿期的小锦鲤很粘人，母乳那一年除了应如是、应桐桐、原戚生，谁碰谁哭，而且醒来要是没看见其中任一一个更是不得了。
　　后来大了点，全家人想尽办法带她出去，多接触生人，这毛病才好了点。
　　但即便这样还是离不开人，应如是这段时间能够练舞，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大宝贝放暑假能够在家陪小锦鲤。
　　她一哭全家闹心，应桐桐哄她，应如是也道歉。
　　应桐桐说：“小锦鲤不哭哦，妈咪走了我和爸比还在呀。”
　　应如是道歉，“是妈咪错了，明明是小锦鲤舍不得妈咪，妈咪还凶小锦鲤，太不应该了。”
　　应如是给她抹鼻涕抹得手心都黏糊糊了。
　　好久小锦鲤才止住哭声，因为哭到缺氧没力气了。
　　她软软地趴在妈咪肩头，小小声地说：“不要妈咪走嘛——”小手抓住应如是肩头衣服，仿佛应如是说一个“不”字她能继续哭下去。
　　应如是头疼，虽然大多时候小锦鲤能给她带来快乐，但偶尔也会嫌她烦，烦到她反思为什么有了大宝贝这个满级号后她还要开小锦鲤这个麻烦精小号。
　　忽然，热乎乎的小嘴唇碰了碰她的脸，“……要妈咪好好的。”
　　小锦鲤哭得头都冒汗了，因为她用脑袋蹭应如是脖子时湿乎乎的。
　　应如是瞬间心软，小锦鲤这是让步了，她怜爱地摸摸她的头，“嗯，妈咪好好的。”
　　小锦鲤不说话了，垂下头转过去找姐姐，伸手，“姐姐抱。”
　　应如是把小锦鲤放到大宝贝怀里，应桐桐颠了颠，小锦鲤好重。
　　她拍小锦鲤的背，“姐姐给你念日记好不好？小锦鲤要听什么时候的？”
　　应桐桐当初写的日记后来成了小锦鲤的专属童话书了，一家人轮流念给小锦鲤听，小锦鲤很喜欢。
　　有日记听！
　　小锦鲤玩了玩手指，肥嘟嘟的脸总算有点神采。
　　她最喜欢听的就是日记第一篇，发现她的那一篇，果不其然，“我来了的那一篇。”
　　应如是和原戚生向大宝贝宣布小锦鲤存在的日子。
　　应桐桐宠她，同意。
　　她翻出本子，在小锦鲤看不到的角落冲是是招手，让是是趁小锦鲤没发现时出发。
　　应如是成功溜走。
　　应桐桐没学过朗诵，但她的语音语调恰到好处，许是她充满感情讲述的原因。
　　小锦鲤听得入迷，小嘴微微张开，像只小胖猫趴在姐姐腿上乖乖的。
　　应桐桐读完第一遍小锦鲤还不满足，还要听。
　　应桐桐又给她念了一遍。
　　反反复复重复这一过程后，小锦鲤突然悄悄说了一句，“我是姐姐就好了。”
　　应桐桐没听清，问：“嗯？”
　　小锦鲤湿漉漉的眼睛看向姐姐，而后勾手挂在姐姐脖子上，“如果我是姐姐就好了，和姐姐一起长大。”
　　应桐桐眉眼弯弯，托着她的屁股，笑说：“小锦鲤是想和姐姐做双胞胎吗？”
　　“嗯！”小锦鲤很用力地点头，肥脸认真。
　　“为什么呢？”应桐桐问。
　　小锦鲤想得很费劲，而后困难地表述出来，“……因为那样就一样了，我来之前妈咪和爸比只有姐姐。”
　　所以她老是粘着是是和爸爸，是因为她没出生时是是和爸爸只有自己，她羡慕嫉妒了？
　　一瞬间应桐桐有点难过，手微微收紧，其实她更羡慕小锦鲤得到的宠爱，由于她小，大家会更加爱护她。原来属于她的都被分流了。
　　那种感觉并不好受，结果小锦鲤还不满足。
　　“姐姐。”小锦鲤唤醒陷入思绪的姐姐。
　　“嗯？”应桐桐抬眸望向她。
　　小锦鲤继续困难地表述，手也比划起来，“我和姐姐一起长大，还有妈咪爸比，我们四个人就一直在一起了。”
　　应桐桐一怔，而后突然笑开，轻轻吻了吻她的小妹妹。
　　在小锦鲤的世界里所有都开始在她出生的那一天，她能知道她没出生前妈咪爸比还有姐姐就生活在一起的事实，但同样认为这之前的世界都是灰扑扑的，只有她来到的这一天，整个世界才活了。
　　很自我的想法，却也符合她的年龄。
　　正如此她才喜欢听第一篇日记，试图某一天听到她来的日期更早，这样他们一家在一起的时间更久，只有他们四个人都在，这个家才有灵魂，是活的。
　　…………
　　远在旅途的应如是，刷着手机里的全家福休息。
　　三天后，同样刷着全家福一路通关走向国际舞蹈界的巅峰。
　　最后，当她被掌声包围时，她笑着环顾四周时，喧哗的声音一瞬间从她周围空气抽离，脑海里闪过无数的人和事，最终只剩三个人。
　　许久，掌声归于寂静，主持人将话筒递给她。
　　所有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她舔唇，说道：“我不喜欢颁奖典礼上感谢他人的人。
　　“因为像是无意义的场面话，明明是通过努力得来的成就，更应该感谢过去奋斗的自己。
　　“但此刻，我的脑海里却只能想起我心爱的先生和两个可爱的女儿。
　　“想到他们便如此幸福，想对他们说些什么。
　　“而比起说爱他们，更想说感谢他们。”
　　感谢你们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感谢你们在我身旁。
　　网络直播里的应如是笑得如此耀眼与幸福，而电脑前的小锦鲤哭得死去活来，肥爪挠电脑。
　　她听不懂妈咪说的外文，只是很想念电脑里的人，“哇，我要妈咪……爸比……姐姐，我要妈咪——”嗓子都要哭坏了。
　　原戚生和应桐桐哄，年老的猫猫也爬上来陪她。
　　当天夜里应如是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的经历在倒退，小锦鲤退化成受精卵，她欠下的债一笔勾销，原戚生还没出现，大宝贝仍在肚子里，十八岁的她躺在手术床上，十八岁的她刚刚参加完高考。
　　小小的她坐在餐桌前，妈妈在厨房做晚餐，她晃着腿问妈妈爸爸去哪了，妈妈笑笑不语。
　　梦醒，泪水打湿枕巾，过去的身边人已不在她身旁。
　　应如是开灯，翻开手机，全家福里闷骚原眼角含笑，大宝贝抿唇笑，小锦鲤欢天喜地，而她在正中央。
　　明亮的灯光将全家福反映得一清二楚，属于这个家庭的故事还会继续下去……
　　—end—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燕燕燕燕的营养液，^3^。
　　好难过，又哭了，每次完结小说都有哭。
　　如果坑文是单方面和好朋友绝交，完结就是杀死了好朋友，就是这么难受。
　　很感谢24h内看到这章的小天使，断更那么久回来评论区曲终人散的烟火味，每天更新全靠小天使们评论支撑，蠢作者有点差劲，若是没评论可能就坑了，也算少手刃一位好朋友了（笑哭）。
　　按照计划应该填快穿文的坑，但是真的好难受，蠢作者需要新开一篇文恢复情绪，不出意外的话可能会双更。
　　新年新气象，去现耽转一圈，有看现耽的小天使帮忙收藏一下？新进入一个频道，蠢作者需要熟悉感战胜陌生恐惧？
　　嗯，新文红包是常规，完结红包也是常规（但完结太久就不会回过来发红包了）。
　　感谢小天使们的支持，比心。


第82章 番外
　　小锦鲤不爱学习, 以至于拖到七岁才再次入学, 越过幼儿园, 直接上一年级。
　　清晨六点，一米五乘两米床上，小锦鲤睁开眼睛。
　　小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 衣袖落在胳膊肘，小手臂细瘦却有软肉, 她是天生骨架小。
　　她才不要上学呐！
　　小锦鲤心里想着，将脾气撒到被子上，双手双脚乾坤大挪移般将被子囫囵踢开。
　　她静静躺着，黑溜溜大眼珠子咕噜噜转, 忽然, 她从床上爬下来, 胡乱将脚套在鞋里，噼里啪啦跑到洗手间，拧开牙膏, 把牙膏都挤出来。
　　淡淡的苹果味是她喜欢的，挤出去时一脸心疼。
　　喜欢这个牙膏呢！
　　她小嘴撅起, 狠心将牙膏挤光，这才慢慢悠悠一摇一摆地回床上, 继续睡觉。
　　一个小时后早晨七点, 应如是醒来，惺忪的眼神好一会才聚焦，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几年她一直活跃舞台, 家里债务总算还清甚至有点资产，想休息了加上家里有个破小孩需要对付，前不久宣布退圈了。
　　昨天算是她最后一次以艺人形象出现在镜头前，今天起，她就是自由人了！哈哈！
　　“妈咪！”
　　应如是正享受清闲赖床时光，突然有个小炮弹飞过来，砸到她身上，“哼——”
　　应如是闷哼一声，拍小锦鲤的屁股。
　　这个小家伙提醒她她不是自由人，而是成为了家庭主妇，第一件事就是把她送到学校。
　　“嘻嘻。”屁股被打了小锦鲤毫不介意，在妈咪身上打滚，嘴上问着，“妈咪爸比呢？”姐姐军训提前离家了。
　　应如是把癞皮狗扯下来，“上班了。”闷骚原啥时候走的她也不知道。
　　“哦。”小锦鲤顺势从妈咪身上下来。
　　“今天要乖乖上学。”应如是尽管头发蓬松却不忘严厉嘱咐小锦鲤。
　　“好的妈咪！”小锦鲤大喊，朝气蓬勃，白嫩的脸反射莹润的光。
　　“好，说到做到！”应如是回以同样激情，赞赏的目光，拍了拍小锦鲤肩膀。
　　要说送小锦鲤上学，那真是血泪史。
　　当年小锦鲤第一天上幼儿园，背着小书包天真灿烂，笑得俨然祖国未来花朵。
　　中科院没有幼儿园，所以小锦鲤是在外面上的幼儿园。
　　上学第一天回来，小锦鲤宛如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肩膀把书包扔到车后座，愤愤地对接她回家的爸比说：“爸比，以后不来这里了。”
　　原戚生转动方向盘，问：“怎么了？”
　　“老师教的都会。”好半天小锦鲤憋出这么一句，小手捏拉揉扯车上的挂饰，眼神不看爸比。
　　原戚生轻声，“嗯。”目光直视道路。
　　小锦鲤余光瞅向爸比，小心翼翼说：“那就不用去了？”
　　“不行。”原戚生的声音不容拒绝。
　　“可是爸比我都会——”无奈的语气，烦躁的表情，小脚疯狂乱晃，像是发泄。
　　当然，爸比温和却严谨的气场下不敢放肆，只是在很小的区域里不造成任何声响的乱晃。
　　“重新学一遍巩固知识，在幼儿园还要学会与其他同学交际。”原戚生不惯她，小锦鲤顽劣的个性不像小女生像小男生，他反省好多次都不知道哪个教育环节出问题了。
　　小锦鲤躺在座椅上扭动哀嚎，“不想去——”听嗓音眼泪水估计冒出来了，喉头哽塞。
　　鉴于小锦鲤坐的车从不堵车及全程绿灯，原戚生没空扭头关注她。
　　小锦鲤便这么闹腾一路到家。
　　妈咪冷着脸坐在客厅，旁边是和祥的姐姐。
　　刚跨进门正要到妈咪怀里哭诉的小锦鲤脚打弯，转向姐姐，委屈哭喊:“姐姐——”
　　又软又暖的小家伙躲进应桐桐怀里，应桐桐笑了笑，“小锦鲤要乖呀。”
　　小锦鲤哼唧，“很乖。”年老的猫猫被她毫不留情挤开，独自霸占姐姐怀抱。
　　应如是闻此冷哼，手机拍到桌上，“原曦曦！”
　　手机上是老师对小锦鲤的控诉。
　　上课随意走动去垃圾桶丢垃圾、关上厕所门不让其他小朋友上厕所、自主把同桌的水喝光诸如此类！
　　应如是冷眼看着小女儿，厉声道：“谁教你这么没规矩的！”
　　小锦鲤打了个哆嗦，脸埋在姐姐胸前。
　　原戚生此刻把小锦鲤的书包放好，大衣挂好，这才拿起桌上的手机看。
　　他皱眉，很难想象这都是眼前在大宝贝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团子干的。
　　“起来，站好和妈妈说话。”原戚生跟小女儿说。
　　小锦鲤不乐意，但磨磨蹭蹭还是起来了。
　　应如是开始问：“上课可以随便走动吗？”
　　小锦鲤辩解：“我要丢垃圾。”
　　应如是竖眉，“下课丢也可以。”
　　“很脏。”小锦鲤抬眼看妈咪，表情格外可怜。
　　“那就以后带个小袋子，放在桌子里，有垃圾就扔袋子里。”应如是不容置疑地说。
　　小锦鲤不乐意，急道：“那我桌子就成了垃圾桶。”眼神抗拒。
　　“有袋子你桌子又不会脏。”应如是被小锦鲤墨迹死。
　　小锦鲤不高兴，可怜的目光投向爸比和姐姐。
　　定睛一看，呜哇，全都是和妈咪一边的。
　　她想着想着就伤心，低头小手抹眼角，泪水哗啦啦流。
　　三人对此不发一言，应如是继续处理小女儿恶行。
　　“你凭什么关上厕所门不让其他小朋友上厕所。”
　　小锦鲤这会有底气了，“我要上厕所！”
　　应如是“呵”了一声而后说：“你要上厕所就不许其他小朋友上厕所了？你是天王霸王吗！”
　　她简直被小锦鲤气到，这霸道性子谁给惯出来的。
　　她扫了一眼闷骚原和大宝贝，两人都极其冷静没有心软而哄小锦鲤。
　　这性子怕是小锦鲤自己惯出来的。
　　应如是心里想，目光挪回小锦鲤身上。
　　小锦鲤有理有据，“上厕所要一个人，”她想说的是隐私权，“我不关上门就有其他人看我上厕所了。”她两腮鼓鼓的，不懂妈咪为什么要因此责怪她。
　　难受，想哭。
　　一低头，又是一把眼泪水。
　　幼儿园厕所蹲坑是没有名义上的门的，只有一扇里外推动的木板，也就一米高，刚好遮住小朋友的隐私，这是方便幼师们照顾不会擦屁股的小同学。
　　小锦鲤嫌弃所有进厕所的人都能看清各个蹲坑的详情，干脆把厕所大门关上了。
　　“没人看你上厕所。”应如是放缓声音皱眉头道，她知道幼儿园厕所情况的，这些都在幼儿园官网上有。但她没想到小锦鲤会在乎这个。
　　“不要。”小锦鲤哭唧唧，不接受。
　　“那你去最里面的厕所上。”
　　小锦鲤固执摇头。
　　应桐桐插话，“厕所分了男女，都是女孩子没有关系吧？而且大家不会看哦，难道小锦鲤你会去看别人上厕所吗？”
　　小锦鲤疯狂摇头，肯定道：“才不会。”
　　又快速补上，“反正就是不要。”眼神倔得很。
　　这孩子娇气了。
　　应如是心里正这么想着，只见小锦鲤动了动脚，恳求，“妈咪我站累了，我可不可以坐下来说话呀。”
　　不仅如此，她还招呼爸比，“爸比也坐下来听。”挥手的动作极其自然，以至于让三堂会审的三个人一瞬间出神——
　　他们是在教育小锦鲤么？
　　小锦鲤眼眶还是红的，没错呀，被批评自尊心受伤的状态。
　　原戚生扶额笑了。
　　小锦鲤瞧见，呵呵笑，“爸比做我旁边。”没有一个人允许她坐下去，她自己就坐下去了，还认真地扯了扯垫子，留出一块空间给爸比坐。
　　应桐桐轻声笑出来，应如是无语，原戚生莫名想到“小冤家”一词。
　　他到底坐下去了，“要听妈咪的话。”声音温和。
　　对待小锦鲤的教育，通常应如是黑脸原戚生白脸，对方实在无法无天时才让原戚生黑脸应如是白脸，有句话说得好，叫做老实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老实人发火。
　　夫妻俩用的就是这一招应对小锦鲤各种状态。
　　小锦鲤点头，“听着的。”她目光转向妈咪，示意妈咪说话，她听。
　　全然一副我就听妈咪说说话，执不执行仍旧在我的模样。
　　小脸天真无辜善良得很。
　　应如是气到，视线射向闷骚原狠狠道：“你的好女儿！”这孩子没法教了！都不听她的话！
　　她泄气，背砸在沙发上，向上吹一口气，刘海飘起来了。
　　小锦鲤愣住，妈咪的表情是生气的，可话却是夸她的。
　　还有妈咪不看她了。
　　小家伙很敏感，知道妈咪此刻不能招惹，便问爸比，“妈咪怎么了？”
　　原戚生轻描淡写道：“问妈咪。”
　　小锦鲤点点头，却是扭头问姐姐，“妈咪怎么了？”话是悄悄的，然而四个人坐在一块，哪能听不见。
　　应桐桐叹气，“你不听话，妈咪难受了。”
　　小锦鲤睁大眼睛，争辩，“我听妈咪的话了！”
　　“妈咪，我真的有听你的话——”她从沙发上跳下来，站到应如是身前，一副想要趴到妈咪大腿上的样子。
　　应如是挪开腿，肯定道：“不，你一点也不听话。”
　　小锦鲤此刻像只小奶狗，应如是忍住抱住她揉揉的冲动。
　　冷静，现在在教育孩子！
　　“听我的话就要照我说的做，你要不要听话？”应如是很有严母风范。
　　小锦鲤能怎么办，当然是点头答应。
　　然而第二天上学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一点都不委屈自己。
　　于是应如是照旧收到老师发的小锦鲤恶行，头疼、教训，可是第三第四天小锦鲤照旧，全家人除了小锦鲤都迷得很——
　　这小家伙怎么做到屡教不改的？不羞么！
　　甚至到后面爸比妈咪姐姐教育时，小家伙还会溜号了，玩脚丫子、啃手指头，黑眼睛咕噜咕噜转一看就知道脑海里天马行空着，根本没听你讲话。
　　等家长们口干舌燥，她还要来一句，“明天可以不上学吗？”眼神清澈无辜。
　　家庭教育跟不上来，学前教育也失败，小锦鲤在学校作风实在令人凌乱，某天原戚生去接小锦鲤时，老师不再把小锦鲤送出去，而是把原戚生迎进来，进行一番长谈。
　　最后，原戚生不仅把小锦鲤带走，还有她在幼儿园睡觉的小毯子等全带走了，人家老师说了，小锦鲤心性太小，不适合这么早上学……
　　被幼儿园劝退，小锦鲤简直——
　　开心死了，当天晚上多吃了一碗饭！
　　然后再也没上过幼儿园。
　　应如是从记忆里脱身，对小锦鲤说：“刷完牙洗完脸没？去食堂吃早餐。”就不做早餐了，吃完刚好送中科院学校。
　　小锦鲤乖巧摇头，“没有。”
　　“快去。”应如是说。
　　小锦鲤用力点头跑远。
　　半分钟不到，应如是听到小锦鲤虎虎生威喊：“妈咪，牙膏用完了——”
　　应如是刚叠好被子，她走出卧室，去给小锦鲤找新的牙膏，“我去给你拿新的。”
　　没等她走到家里储物柜前，小锦鲤就跳出来，哭丧脸，“就要这个药膏嘛——”她举起来。
　　应如是定睛看，牙膏是闷骚原出国办公给孩子带回来的，据说不仅刷牙干净，吃下去还保护胃肠道。
　　东西没有上市，是一堆科学家自个捣鼓出来给孩子们用的。
　　“没有了，给你换别的，小猪哈尼要不要？”应如是翻找道。
　　“不要。”小锦鲤抱着妈咪的腿撒娇。
　　“不用你拿什么刷牙？”
　　“那就不刷。”
　　“不刷会臭、会脏，大家都不爱跟你说话。”应如是拆开小猪哈尼牙膏盒，倒出牙膏管放小锦鲤手上。
　　“那就不说。”小锦鲤噘嘴，还嘀咕，“刷不了牙，我就不出门了，反正没人和我说话。”
　　应如是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眯眼睛，望着鬼心思多得很的小家伙，“今天上学第一天，肯定要出门，而且在学校要好好表现。”
　　小锦鲤把小猪哈尼随手放一边，捏着被她挤光的牙膏，嘟嘟囔囔:“可是不刷牙不能出门。”
　　应如是把小猪哈尼插回她手里，每个字说得很缓慢，“快、去、刷、牙。”
　　小锦鲤不说话，咬着唇看她，眼底明明白白写着：不要。
　　应如是深吸气，“没有这支牙膏你一辈子都不刷牙了吗？”
　　小家伙不说话，脸上表情却是那么个意思。
　　“然后一辈子不用出门？”
　　小家伙虽然不乐意却认同。
　　“再然后就不用上学了？”
　　好嘛，小家伙嘴角一歪，笑意差点没忍住。
　　应如是翻白眼，强权下逼着小锦鲤刷牙洗脸，带出去吃饭，最后送到中科院学校，到学校时小锦鲤哭得神似小白花，风中颤抖。
　　泪眼模糊中小锦鲤看到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小男生，不哭也不笑，冷冷地看着自己，生气的她冲着对方，“哼！”随着声音小锦鲤的鼻涕飞出来了。
　　小男生终于有表情了，是嫌恶。
　　小锦鲤这会终于知道害羞了，脸一红，扭过头擤鼻涕，也不哭了。
　　应如是和老师沟通完发现破小孩终于没哭还挺惊讶，“好好上学听到没？”
　　“哼唧。”
　　“尊重老师，尊重同学，不要随心所欲知道吗？”
　　“哼唧。”
　　“不许哼唧！”
　　“……唧哼？”
　　后面妈咪还说了什么小锦鲤听不清了，因为她看见小男生笑了。
　　她不乐龇牙咧嘴，看什么看！
　　极其自我的小锦鲤不知道，面前的小男生从今天起就会成为她的饲主，闲来无事逗一逗她、投喂一下她成了对方无趣生活的每天值得期待的事情。
　　哦，对了，忘记说，小男生爷爷是国家主席，奶奶是外交部部长……
　　小锦鲤的好运还长久得很呢。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正文和番外拖了几天，见识到了社会上的恶心人，这几天跑了两次公安局，一次法院，最后还是狠狠摔跟头了，很生气，气到想唱好运来，要新年大吉，新年大吉，新年大吉。
　　还是老话，步入社会不要太相信别人，尤其是会和自己有利益关系的人，千万！绝对！不要将信任随意托付出去，尤其是那种热情帮忙的人，由己推人，对方如果不是貌若天仙或者能让自己占便宜，会主动帮忙吗？
　　小天使们出门在外要小心呀！对方笑得很灿烂，手里拿着你的钱，嘴里说帮你，真的是把自己卖了还在替别人数钱qaq
　　蠢作者留下血与泪的教训，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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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学二：【老师那么瘦小会被欺负死！！！】
　　同学三：【艹，谁敢打我们历史老师，操家伙】
　　同学四：【瑟瑟发抖，主脑给老师匹配的相亲对象怎么都是大佬】
　　联盟赛首席、军校校长、帝国将军……
　　老师相亲是来约战了吗t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