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名：死对头穿越后拉我做微商 作者：木兰竹 　　文案： 　　卓青和他穿越去了修仙世界的死对头万煦，本来只想开个倒卖两界东西的小店。没想到两人在双界穿越着穿越着，就让地球流行起气功玄学看风水，让修仙界流行起数理化生科学修仙。 　　内容标签：随身空间穿越时空玄学 　　主角：卓青，万煦┃配角：微信┃其它：木兰竹 　　作品简评： 　　卓青接到了意外身故的万煦的电话，万煦说自己死后灵魂穿越去了修仙世界，现在想和他合伙开个倒卖两界东西的小店。于是在地球上，修仙者万煦成了最强的风水师；在修仙世界，现实世界的贵重金属贵重玉石在修仙世界都是顶级材料，两人再也不用愁修仙资源。在剧情上，本文一爽到底，读着令人心情愉悦；在感情上，两个原本看对方不顺眼的死对头随着相处，越来越将对方放在心上，感情发展水到渠成，十分温馨。茶余饭后阅读此文，会不由跟着剧情发展开怀大笑。 ============================ 第1章 诈骗电话？ 　　“叮铃铃……” 　　手机铃音响起，一脸胡子拉碴，眼下一片青黑的卓青艰难的睁开眼，顺着声音找到了手机，看都没看来电提示，直接把电话挂掉了。 　　“叮铃铃……” 　　“MD谁啊！”卓青爆了句粗口，再次将电话挂掉，并将手机直接关机。 　　“叮铃铃……” 　　刚闭上眼，准备睡回笼觉的卓青吓得一个激灵。他扭头一看，电话不知道怎么的自动开机了，电话铃音又响了起来。 　　“我按成重启了？”卓青自言自语道。 　　已经被吓醒的卓青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未知来电？什么玩意儿，怎么电话号码都不显示……喂，谁啊！一大清早的扰人清梦！我挂了你两次电话了还锲而不舍的打过来，催债还是催命啊？！”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道：“你那里中午十一点多了吧？哪国时间的一大清早？你在国外旅游？” 　　卓青打了个哈欠，道：“我的清晨是从下午两点开始算起。你谁啊，什么事。” 　　电话里道：“我是万煦。” 　　卓青：“……” 　　卓青：“你逗我玩吗？万煦都死了一年了！你是从阴曹地府打过来的吗？！” 　　“嗯，都一年了吗？”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怅然，“我爸妈还好吗？” 　　卓青：“……神经病。” 　　他再次挂掉了电话。电话立刻又响了起来。 　　卓青怒了，对着手机破口大骂：“你有完没完啊？要诈骗找他的亲朋好友！要报仇找造成泥石流的老天爷！老子和他不熟！你特么再……” 　　“我没死。”电话里道。 　　卓青掏了掏耳朵：“什么？” 　　“我穿去修仙世界了。” 　　卓青嘴角微抽：“哈？” 　　“帮我个忙……” 　　卓青这次不但挂断了电话，还把这个未知来电拖入了黑名单。 　　“晦气，哪个脑子有包的给我开这种垃圾玩笑。”卓青按着额头。他昨晚灌了自己一大杯五粮液，现在宿醉中。 　　他正准备接着睡的时候，看到自己扔床头的化验单，拳头忍不住握紧。 　　晦气！真TM晦气！ 　　卓青抬头看着天花板，两眼无神。 　　我怎么就这么TM的晦气，全世界那么多人抽烟，怎么就我得肺癌了呢！还TM是肺癌晚期！我烟瘾又不重！ 　　晦气！晦气！晦气！晦气！ 　　“叮铃铃。” 　　卓青皱着眉看着被自己扔在床上的手机：“又是谁？” 　　他不耐烦的拿起手机，上面还是“未知来电”。 　　又是未知来电？！不会真的是灵异事件吧？！ 　　卓青猛地一哆嗦，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不不不，肯定是其他骚扰电话。 　　卓青哆嗦的时候，手指不小心划到了接听键，电话接通了。 　　“唉，别挣扎了，无论你拉黑名单关机或者换手机，我都能打过来。你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 　　卓青吓得脑袋一片空白，嘴唇哆哆嗦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上微信，通过我的好友，把我发给你的小程序装上点开。速度！五分钟内没点开，我就来索你的命！” 　　“大哥！虽然我们俩从小掐到大，但你的死和我没关系啊，要索命也别找我……啊，别挂断啊，喂！喂！”卓青吓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这什么事啊！昨天查出肺癌晚期，今天遇到厉鬼索命，我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老天爷至于这么玩我吗？！还是说我上辈子作恶多端，这辈子遭报应了？ 　　卓青浑身抖啊抖，一边哽咽一边按照电话厉鬼的吩咐打开微信，通过一个昵称为“万煦”的陌生人的好友。 　　通过好友后，万煦立刻发来一个叫“爱的家园”的小程序。卓青吸吸鼻子，接收小程序并安装。 　　真的要点开吗？点开后我是被他拉进地狱，还是被他占了身体？ 　　卓青万念俱灰，自言自语道：“我错了，早知道他这么记仇，我就该绕着他走，和他怼什么怼啊。算了，反正我也活不长了。呵，这样的死法不知道比起病死，那个舒服些。” 　　卓青手指点击了“爱的家园”小程序的图标，并闭上了双眼。 　　…… 　　………… 　　……………… 　　“你还要闭多久，睡着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卓青耳边响起。 　　卓青心头一凛，眼睛闭得更紧了。 　　我我我我我不睁开眼睛就不会害怕！ 　　卓青脑海里已经在脑补面前厉鬼万煦的样子。被泥石流压扁的万煦，该不会是一坨肉泥吧o(╥﹏╥)o？ 　　“卓白痴。” 　　听到了时隔一年的熟悉的嘲讽，卓青条件反射的回嘴：“万智障！” 　　妈呀！我骂厉鬼了！卓青感觉头有点晕。 　　“挺有精神嘛。”万煦伸手捏住卓青脸颊，扯，“睁眼，我不是鬼。” 　　“疼疼疼……”卓青疼得睁开了眼，面前“厉鬼”身着白色长衫，一头乌黑长发被木簪盘起，不但不是一坨肉泥，还长得比以前更帅了。 　　“你脸上的痘坑呢，阴曹地府还有整容业？”见到熟悉的脸，卓青习惯性怼人，然后猛地往后一跳，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开个玩笑，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脸上就额头有一个痘坑，还是你手贱在我趴桌子上睡午觉的时候抠出来的，别说的好像我满脸痘坑似的。”万煦打断道，“我都说了，我穿去修仙世界了。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周围，阴曹地府长这样？这是我的随身空间。” 　　卓青吸了吸鼻子，张望。 　　他身处于可能只有是十几平方米的小屋内，小屋里就两蒲团一小矮桌，其他啥都没有。小屋外弥漫着灰腾腾的雾，好似雾里随时会蹦出个什么怪物似的。 　　“还是很像阴曹地府。”卓青实话实说道，“阴曹地府的贫民窟。” 　　万煦：“……”突然泄气。 　　“以后会变好的，看一下这个，没异议就签字。”万煦皱着眉头，塞了一张纸到卓青手中。 　　“什么玩意……啊，我嘞个去，你真的修仙去了？”卓青看着手中明明只是一张薄薄的纸，却能像平板电脑一样任意上下左右滑动内容的不知名法宝，“我看看……什么？合作开店？我、你、系统三三四分成？所得的东西可以兑换小屋装饰品，建造爱的家园……” 　　卓青脸色瞬间变得和他名字一样青。 　　万煦也露出一副仿佛吞了苍蝇般的恶心表情。 　　“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发现万煦没有危险性，卓青胆子大了一些。他甩了甩手里的纸，道，“就多个可以装扮的随身空间吗？能治好我的肺癌吗？能，我就签。” 　　万煦愣住了：“你得肺癌了？” 　　卓青沉默了一会儿，自嘲笑：“对啊，肺癌，晚期。” 　　万煦走到墙壁前，屈指敲了敲墙壁。一个圆乎乎的光球从墙壁里飘了出来。 　　卓青盘坐在蒲团上，手撑着下巴道：“幽灵？” 　　万煦道：“客服精灵。你刚才已经听到了他的提问，能解决吗？” 　　客服精灵晃了晃：“缓慢的解决方法。布置爱的家园，爱的家园达到五级之后会产生灵气，每日在爱的家园中待八小时，一年可痊愈。” 　　“能不能换个名字，比如微信家园就很好。”已经度过了惊吓期的卓青，这次十分淡定，“一年吗？或许我能活那么久，但什么时候家园可以升到五级？” 　　客服精灵把家园升级经验表列出来。就算买最便宜的家具，要凑够这么多经验，他们至少需要通过微信小店赚两千万华币。 　　卓青脸一下子黑了。如果让他凑两千万他还能勉强凑出来，但卖两千万的东西……快速赚钱的方法都写在了刑法里，他可不想被抓。 　　“我们卖什么？丹药？法器？奇珍异草？”卓青问道，“修仙界的东西，一个卖它几百万应该没问题吧？” 　　“因为两个世界灵气差异巨大，修真界的奇珍异草在2号宿主的世界无法存活；灵丹妙药的作用大概比保健品好一点；仙器的威力下降到和枪支弹药差不多。”客服精灵尽职的介绍道，“系统会依据物品在2号宿主世界的真实价值自动定价，价格无法更改。” 　　万煦掏出一张符咒：“天雷神咒符。五雷神咒符之一，对邪崇威力巨大，能扫清方元百里魑魅魍魉。修仙界定价一千灵珠。” 　　卓青问道：“一千灵珠大概是值多少华币？” 　　客服精灵道：“一千灵珠能在1号宿主所在的世俗界足够令一家五口人十年丰衣足食。” 　　“你能不能直接称呼我们的名字，1号2号听得我都迷糊了。”卓青眼睛瞪圆：“这么贵？那么它在我的世界的定价是多少？” 　　客服精灵：“好的，卓青。天雷神咒符在卓青的世界定价一万块。” 　　卓青：“……” 　　他看向万煦，万煦一脸生无可恋，显然早就知道了。 　　卓青：“……你在另一个世界是大富豪，这种程度的符咒有整整一仓库，对不对？” 　　万煦表情更加生无可恋：“不，我是穷人，草根，门派底层，现在还被追杀中。” 　　卓青苦笑：“有没有第二个办法？” 　　客服精灵：“有，你们签订契约，万煦的神魂可进入系统给予的化身进入卓青的世界。只要万煦的神魂化身离卓青的身体不超过一米，就能缓慢滋养卓青的身体，让肺癌停止恶化。契约签订后，每日万煦的神魂可以和卓青的神魂可交换一小时。万煦的神魂附身卓青后，会让肺癌逆向转化，使卓青逐步恢复健康。家园每升一级，交换时间增加一小时。” 　　两人同时沉默。 第2章 轮流当宠物？ 　　“同时，万煦的神魂进入卓青的身体后，神魂的伤势会逐步好转。”客服精灵补充道。 　　卓青松了一口气，万煦神色犹豫。 　　客户精灵继续道：“当卓青的灵魂进入万煦的身体时……” 　　“等等！”卓青打断道，“我还能进入万煦的身体？我能去修仙的世界？” 　　客户精灵光球闪了闪，道：“是的，双界贸易，卓青当然也能以神魂的状态进入万煦的身体。” 　　“卓青的神魂离万煦的身体不超过一米的时候，能干扰万煦所受的诅咒，让万煦的身体和神魂的伤势停止恶化。” 　　“当卓青的神魂进入万煦的身体时，诅咒彻底失效，残留法力能滋养万煦的身体，让万煦的身体伤势恢复。” 　　“你伤得很严重？”卓青彻底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他单方面受益就行。虽然万煦死后，他对万煦的怨念没那么深了，但要让他低头求万煦帮忙，还是有点困难。 　　咳咳，只是有点困难，但他绝对不会放弃生的希望。低头就低头，道歉就道歉，反正就是嘴皮子一翻的事。卓青对自己的脸皮很有自信。 　　“嗯，当我的神魂存在于肉体中的时候，神魂和肉体会互相排斥，互相伤害。而我现在只是筑基期，神魂无法长时间离开身体。只要离开身体一炷香的时间，就会魂飞魄散。”万煦没做隐瞒。 　　“我说，一炷香的时间是多长时间？十分钟？十五分钟？二十分钟？你那个世界已经落后到连钟表都没有的程度了吗？”卓青顿了顿，扭头，“啊，抱歉，养成习惯了。” 　　“习惯？抬杠的习惯？”万煦抱起双臂，仗着自己比卓青高，居高临下的俯视卓青，“单双杠成精？” 　　“停停停，现在我们俩是命运共同体，别内讧，OK？继续听可爱闪亮的客服小精灵讲解，成？”卓青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你啊，还是那么小心眼，这种关键时刻还翻什么旧账。” 　　万煦：“……”是谁先抬杠的？！ 　　“小精灵呀，我们分别去各自世界的时候，自己世界的身体怎么办呀？”卓青装作没看见万煦鄙视的眼神，继续问道。 　　“两个世界以万煦和卓青的神魂为坐标，当二位宿主的神魂回归本来世界的时候，会回归神魂离开的时间点。” 　　“即，在二位宿主眼中，当你们离开各自世界——包括进入家园、进入另一个宿主的世界的时候，各自世界的时间会停止流动。”客服精灵尽职尽责的解释，“按照系统要求，你们会轮流去各自世界一个月贩卖商品。” 　　“那就没问题了。”卓青对万煦道，“你上我的身就罢了，我上你的身很危险啊，我可不会什么道法。” 　　“我已回到门派。门派和世家天然敌对，世家好脸面，家丑不愿外扬，应该不会追到门派中。”万煦道，“留在门派中时安全无虞。待我伤势好转，便不必每日交换身体。” 　　“那我就放心了。”卓青又问道，“化身的价格如何？我们现在没钱怎么办？” 　　“系统可提供无息借款，一年内还清。一年内若无法还清，系统消失。”客服精灵碰了碰卓青手中的纸，纸上显示出一页可供购买的化身。化身多是以动物形象出现，从普通动物到奇珍异兽，种类齐全。不过根据种类不同，价格差距很大。 　　卓青视线遗憾扫了一眼奇珍异兽的选项，直接看向了普通动物。 　　首先他没钱，就算和系统借钱，他也不保证能一年赚够还款的钱。而谁知道他的病一年内能不能好；再者，他那个世界可没有什么奇珍异兽，有也是三有保护动物，不能带出门。 　　“普通动物只能通过微信进行心灵交流？在微信上打字交流吗？还是说只需要心里想，就能在微信中转化成文字？”卓青问道。 　　“只需要默念‘打开微信开始输入’然后心中说话就行，结束时默念‘聊天结束关闭微信’。”客服精灵道，“只是需要在微信页面看文字交流内容。当家园升到五级的时候，普通动物的化身也能拥有和另一个宿主的心灵交流能力。” 　　“又是五级，五级是个分水岭吗？”卓青嘟囔，“选只猫吧，我一直想养猫，但是又嫌弃猫屎臭，懒得养。从系统兑换的化身需要吃饭喝水拉屎吗？” 　　“需要，不过和人类一样，什么都能吃，不会生病。”客服精灵道，“当家园升到五级的时候，化身不需要吃饭喝水拉屎。” 　　“听你说拉屎，怎么觉得怪怪的。”卓青扭头问道，“你觉得猫如何？” 　　“你随意。”万煦对宠物没感觉。 　　“那就猫了。怎么换身体？”卓青勾选了猫，“一万块，比想象中的便宜。万煦你货源充足吗？我有个朋友特别信这些东西，你的东西肯定比外面的真。如果能弄出点异象，哪怕只是一丁点，就更好卖了。” 　　作为“不学无术”富二代，卓青很了解怎么从不学无术富二代口袋中掏钱。 　　“天雷神咒符能，”万煦道，“我只有一张。” 　　卓青很想翻白眼，但想到现在还和这人合作，互相救命，硬生生忍住了：“你那里有什么货？” 　　“少许灵石和杂物。”万煦神色稍显尴尬。为了逃避追杀，他能用的法器差不多都用光了，身边剩下的全是没用的东西。 　　“不知道我那个世界有什么东西能拿到你的世界去卖。”卓青叹气，“卖点工艺品去世俗界，应该或许大概没问题吧。到时候薄利多销，应该至少能把欠款还上。” 　　这话说得很乐观，实际上卓青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万煦要修炼，哪有那么多时间去世俗界卖东西？而且系统定价如果是以修仙界为标准，说不定他拉一大堆价值不菲的商品去万煦的世界，每一件只能卖一分钱。 　　万煦心里更没底。他现在的处境很不好，有没有一个安全的环境卖东西都是问题。 　　卓青、万煦又问了客服精灵一些问题，然后决定先去卓青的世界卖东西。 　　只要卖掉万煦的天雷符，他们的债务就只剩下四千块了，压力减小不少。而且万煦先让神魂的伤势恢复一些，等到了修仙世界，两人更安全一些。 　　．．．．．．．．．．．． 　　卓青回到现实，发现自己保持着捧着手机坐在床沿上的姿势。 　　“啊。”卓青精神恍惚了一下，手机滑落。 　　“喵嗷！” 　　卓青低头，自己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趴了一只巴掌大的小黑猫，手机正好砸小黑猫猫脑袋上。 　　“万煦？”卓青试探的问道。 　　小黑猫曲腿一蹬，凌空一脚，飞踹卓青脑门。 　　“哎哟。好了好了，我知道是你了。”卓青捂着被踢出一个梅花脚印的额头，“走，立刻出门卖东西……我先洗漱一下。” 　　万黑喵：【去哪？】 　　万黑喵：【昵称是什么鬼？！】 　　卓青扫了一眼微信页面，道：“系统自动设定的昵称，我到了你那里估计是卓黑喵吧。我本就约了今晚上和好友见面——就是热爱封建迷信的那个好友。我们先出门吃点东西，顺便给你买点生活用品，比如猫粮猫砂……” 　　万黑喵亮出了爪子尖尖。 　　卓青立刻改口：“开个玩笑。” 　　卓青窜去卫生间洗漱，万黑喵揣着爪子等卓青洗漱完，把他塞兜里带出门。他现在就巴掌大，塞运动服的兜里，不努力伸头，连脑袋都露不出来。 　　卓青揣着万黑喵，走到小区门口。因为他们小区门口划了半边道路停车，卓青要打车，只能去街对面。 　　小区门口就是人行横道，他刚走到一半，一辆车闯过红灯，朝着他直直撞过来。 　　卓青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他回过神开始惨叫，却只叫出一声“喵嗷”。 　　在路人视角中，老老实实过马路的年轻小伙子马上要被闯红灯的轿车撞上的时候，那小伙子双手在车头上一撑，身体腾空飞起，像是体操运动员一样，在半空中一个漂亮的360°大翻转，越过轿车车身，在轿车车后安全落地。 　　卓黑喵惨叫：喵嗷嗷嗷嗷嗷！！我要从口袋里掉下去了喵嗷嗷嗷嗷嗷≧◇≦！！ 　　路人们掌声如雷，纷纷掏手机。 　　这时候，那轿车居然一个急转掉头，再次朝着那个小伙子撞了过去！ 　　正掏手机的路人们纷纷变成了名画《呐喊》中的样子，尖叫的尖叫，报警的报警，拍视频的拍视频，乱成一锅粥。 第3章 倒霉蛋卓青 　　万煦落地之后活动了一下手腕，眉头紧皱。 　　这具身体太弱了。 　　“小伙子！快逃！”旁边路人扯着嗓子尖叫，男男女女都变成了高音炮，快听不出性别的差异了。 　　万煦看见轿车转弯，立刻往人行道上跑，那轿车居然朝着人行道直接冲了过来！ 　　万煦正准备换个方向，躲人行道的绿化树后面，但他面前有个壮硕的大妈似乎惊吓过度腿软了，只知道原地捧着脸尖叫，一步也不挪。 　　万煦咬牙再次调动神魂中仅存不多的灵力，一把将大妈公主抱了起来，腿一蹬往绿化树附近一跳，单膝跪地，膝盖在地板上磕出一声巨响。 　　卓黑喵：喵嗷嗷嗷嗷我的膝盖Σ(っ°Д°;)っ！ 　　大妈：“啊啊啊啊啊啊！！！！！”抱着万煦的脖子继续尖叫。 　　万煦无视大妈的尖叫声，回头观察。轿车紧跟着万煦冲向人行道，车头撞在了绿化树上。 　　他刚刚松了一口气，司机居然拎着一把柴刀从车上跑了下来，还要朝着他冲过来。 　　万煦：“！！！”卓小青你到底干了什么让人这么追杀你？！ 　　万煦刚想忍着膝盖和手腕的痛楚继续逃跑，突然听到摩托轰鸣声。一个交警骑着警用摩托直接撞上了挥着刀朝万煦跑过来的司机，司机和摩托车上的交警都飞了出去。 　　万煦道：“阿姨，松手。” 　　大妈猛地缩回手，满脸通红，连尖叫声都止住了。 　　万煦摇摇晃晃站起来，拎起路边乱停的共享单车，狠狠砸在了试图爬起来的司机身上。 　　大妈这时候也鼓起了勇气，连滚带爬的冲过来，一把夺走暂时失去行动力的司机手中的刀，然后连滚带爬的躲远。 　　没刀看你怎么横！ 　　路人们也终于回过神来，一部分人冲向司机，一部分人冲向万煦和受伤的交警，纷纷跑来帮忙。 　　“让让，让让，我是护士！”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一把扔掉遮阳伞，撤掉遮阳的口罩，跪坐在便是灰尘的地上，给交警查看伤势，“伤到头部了，大家离远一点！不要影响伤员呼吸！” 　　围观群众中立刻有人站出来维持秩序，把拿着手机好奇拍摄的吃瓜人往一旁赶。旁观者也很听话的退开，以伤员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大圈，阻碍了道路交通。 　　“来个人帮忙遮一下太阳！”自称护士的女孩子叫了一声，立刻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姐举着伞过来，还有一位看上去像是刚从公园锻炼身体回来的大爷贡献出毛巾和矿泉水，给交警擦拭额头，以免他中暑。 　　路人也朝着万煦围过来，万煦眉头一皱，立刻和卓青交换身体。 　　卓青刚回到自己身体，就感到一边膝盖和两边手腕一阵剧痛，忍不住往旁边一倒，被旁边路人一把扶住：“痛痛痛！” 　　“妹子！给这个小伙子看看！他好像也受伤了！”路人忙喊。 　　年轻女孩将自己的手提包垫在交警头下，让他保持一个不会再次受伤的姿势后，起身朝着卓青跑过来：“哪里疼？” 　　“双手和右边膝盖。”卓青眼泪狂飙，和刚才充满英雄其他的他判若两人——本来也不是同一个人。 　　“我看看……”年轻女孩轻轻捏了一下卓青的手腕，“虽然我对这方面没有经验，但你可能骨折了。你也先躺下等救护车。” 　　卓青流着泪原地躺下，被万煦救下的大妈一屁股坐在地上，奉献出她的大腿给卓青当枕头：“孩子啊，都是阿姨拖累了你，阿姨对不起你！” 　　“不，阿姨，是我拖累了你，那个疯子是冲着我来的。”卓青一边抽泣一边道，“我根本不认识他，什么仇什么怨啊。” 　　旁边八卦的群众使劲拍拍拍，网络上已经开始流传无数阴谋论。不过由于卓青在危机关头还公主抱勇救路人大妈，而且那个双手摁着车头三百六十度翻转落地实在是帅得没朋友，所以目前舆论都是倾向卓青。 　　很快救护车和警车同时到来，卓青和交警都被抬上担架送往医院诊治。 　　万煦在卓青口袋中换了个姿势抱着尾巴团作一团，全程没有人发现卓青外衣口袋里还有一只巴掌大的小黑猫。 　　．．．．．．．．．．．．．．．．． 　　卓青被确证双手手腕骨折，还好膝盖那一跪虽然声音很大，但没有伤到骨头，不至于让他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双手打着石膏的卓青躺在病床上被警察询问。 　　警察语气十分温和：“那个人进了警局情绪就崩溃，全部招了。他欠了高利贷，又有吸毒史。最近‘醒悟’了，想给妻儿父母留笔钱。有人找上了他，杀了你就帮他还掉高利贷，还给他家人一大笔钱。” 　　“他已经蹲守你几天了，只有今天才找到机会下手。和他联系的人只是当地的一个混混，那个混混还没抓到。我想问一下你，你和谁结过怨？” 　　“我一向与人为善，从不和人结怨。”卓青忙道。 　　卓青心中腹诽，醒悟？杀人叫醒悟？而且这人智商有问题吗？怎么知道杀了我对方就一定给他钱？果然是吸毒把脑子吸出无数坑了吗？！ 　　他心里无比郁闷。今天若不是他昨晚喝了一大杯五粮液，脑袋还有些抽疼，才不会出门打车。如果他开车出门，那个小破车就算撞上来，谁的车被撞坏还不一定呢。 　　“我没和人结过什么大的仇怨……”见警察满脸不信，卓青补充道，“至少肯定没有会被人买凶杀人的仇怨。” 　　警察正准备再次询问的时候，卓青的电话铃音响了起来。 　　“抱歉，可以帮我接个电话吗？”卓青道，“我的手不方便。” 　　警察点头，帮卓青开了免提。 　　“阿青！那个视频上的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爹或者那个你家那个私生子叫人干的！你现在在哪！”电话一接通，电话那边的人就急冲冲吼道，“我给你打几十个电话了你都没接！” 　　“我在102中心医院2号住院楼3-1房间。”卓青道，“只是双手骨折而已，小问题。别乱说，我正在病房做笔录呢。” 　　“除了他还会有谁？！”阿田怒吼，“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掉了。 　　卓青和警察面面相觑。 　　“私生子？”警察干咳了一声，问道。 　　虽然是家丑，但职责所在，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问了。 　　“……嗯。”卓青道。 　　见卓青满脸为难的模样，警察宽慰了卓青几句，没有继续问下去。他准备自己查。 　　“这里是大城市，现在又是打黑除恶期间，放心。”警察隐晦的安慰道，“我们会派人守在你的病房外，你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谢谢。”卓青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这时候，还团在卓青口袋里的万黑喵用爪子尖尖透过衣服戳了卓青一下。 　　卓青意识到万黑喵有话要和他说，便往后一靠，装作疲惫的样子，意识进入了微信家园。 　　“停！我知道你想问我这次追杀的事！说实话！我自己都一头雾水！”在家园中的卓青双手完好，做出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私生子？”万煦没放过卓青。 　　不是他喜欢追根究底，而是人身安全问题严重影响到两人卖货，必须坦白。 　　待他到了另一个世界，也会将自己处境一五一十的告诉卓青。 　　“好吧好吧，我说。”卓青盘坐在垫子上，讪讪道，“我外公外婆意外去世，小三和跟我差不多大的私生子找上门来，把我妈气得自杀了。外公外婆和老妈都有提前留下遗嘱，我拥有的秦光集团的股份比他还多。最近我想召开董事会把他赶下台。” 　　“嗯……得知患癌后我手段有点激进，准备把股份让给其他董事，生造一个最大的股东出来和他打擂台。他现在处境很不妙，也许大概可能狗急跳墙了吧。” 　　万煦沉默。他以为只是私生子，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抱歉……” 　　“别道歉，本就是我拖累你。这件事我已经没关系了。外公外婆的死的确是意外，我妈也的确是因为抑郁症自己跳楼，他没对我家人下手。但我还是不会放过他，仅此而已。”卓青打断偶了万煦的抱歉。 　　“我不和警察说这件事只是想占领舆论制高点，塑造一个善良无辜又孝顺，被渣爹逼迫还不忍怀疑的可怜孩子形象，争取掀起更大的谴责风暴，让他永远翻不了身罢了……” 　　“哦，其实这件事估计真不是渣爹做的，手段太粗糙了。应该是我那个私生子弟弟做的。他本身就是个混混，自诩是混黑帮的，要让我不好过。” 　　“我这么恶毒这么小心眼，是不是更加厌恶我了？”卓青开玩笑道。 　　“做得好。”万煦面无表情道，“加油。” 　　卓青嘴角一抽。以前真·善良的万煦变化真大。 第4章 大师的别墅 　　“礼尚往来”，万煦也讲诉了自己在另一个世界被追杀之事。 　　万煦他爹高攀某修仙世家小姐，他娘自请下堂仍被折磨致死。万煦被他娘悄悄送往紫芝派，投靠身为外门弟子的舅舅，也成了紫芝派的外门弟子。 　　当万煦的舅舅结丹失败，神魂俱灭，万煦没了靠山，于一次外出时被追杀。 　　两人互换经历之后良久沉默。一声不吭回到现实中，没有就彼此经历继续深聊。 　　他们二人曾经互看对方不顺眼，现在即使已经合作，也没好到互相舔伤口的地步。何况，两人自尊心都挺强，不会在轻易在人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哦，卓青以为万煦厉鬼索命秒怂，那个是特殊情况，无视无视。 　　…… 　　卓青露出疲态，警察们体贴告辞。 　　受害者不想多说，能自己查的线索，警察一般不会逼问。 　　警察刚离开，卓青的好友阿田，田永明就到了。 　　田永明在看到视频，猜到视频主角是自家好兄弟之后，就根据救护车找到了卓青被送来的医院。卓青接他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在门诊大厅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拉人询问卓青的去向。 　　“你那一招真是太帅了！”阿田问了卓青伤势情况之后，松了口气，“你丫学过体操吗？” 　　“没有。人在紧急关头总会爆种，现在再让我做一次我肯定做不到。”卓青胡扯道，“走，陪我出去吃饭，我早饭午饭都没吃，饿死了。” 　　阿田打量着卓青膝盖上的绷带和双手手腕的石膏，开玩笑道：“我喂你饭？Gay里Gay气的，要不我叫个美女来服侍你？” 　　“我还没废掉呢，只是手腕骨折，手指和手臂没事，可以用筷子。”卓青做了一下握拳的动作，“点些好入口的饭菜，不会让你风评被害。” 　　“那就走吧。”阿田失笑，“找个有包间的餐馆吃饭，免得你被围观。你现在已经是网红……卧槽！哪来的猫！” 　　万黑喵默默从被子里爬出来，又默默把自己塞进卓青的上衣口袋中。 　　“我的猫，别嚷嚷。”卓青道，“走了走了。轮椅在墙角，就是折叠起来的那个。” 　　阿田目瞪口呆：“医院不能带宠物吧？不对，你什么时候把这只猫带身上的？难道被袭击的时候这猫就在你口袋里？这猫成精了吧？” 　　“对，成精了。”卓青认真道。 　　阿田嘴角抽了抽，转身去拿轮椅。 　　…… 　　他们选了医院隔壁一家带包间的广式茶餐厅。阿田帮卓青把茶点用公筷夹到碟子里：“我对女朋友都没这么耐心过。” 　　“单身狗，你有女朋友吗？”卓青咽下一只虾饺，“对了，你不是喜欢什么风水转运之类的东西吗？我觉得最近运气太差，给我介绍个靠谱的店铺。” 　　阿田露出犹豫的表情：“你不是老说这个是封建迷信吗？” 　　卓青叹气：“死马当活马医呗。” 　　阿田劝道：“这东西虽然有用，但它只是在你遇到人生的重大选择的时候，给你在好运的那一方加一丁点重量。” 　　“我知道，不能全靠那个，对吧。”卓青撒谎道，“我那个肿瘤好像停止恶化，逐渐转向良性了。我想运气更好一点。” 　　阿田瞪圆眼睛：“真的？！不，我的意思是太好了！你昨天去医院查的结果？！” 　　“嗯。”卓青点头，“我过段时间会再去复诊。买点转运的东西，尽人事听天命。放心，就算到时候检查出来还是恶性，我也不会和你绝交，更不会砸对方的摊子。我给你写保证书。” 　　“这倒不用。”阿田咬牙道，“你等等，我出去打个电话。” 　　卓青点头。他好奇，难道阿田还真认识什么高人？ 　　卓青：【风水这东西，怎么辨别是不是骗子？】 　　万黑喵：【见过再说。】他小心翼翼的啃着奶黄包，仍旧把自己啃得满脸馅儿，还得卓青这个伤残人员帮他擦脸。毕竟他不能当着田永明的面自己用湿巾洗脸。 　　卓青：【看到了就知道是真是假了？用猫的样子吃饭的感觉如何？换我上试试？在我的世界，互换身体得由你主导，真麻烦。】 　　万煦没理睬卓青。有熟人在这，他可演不出卓青的样子。 　　阿田很快回来，高兴道：“大师同意了！他今天正好有空，你要不要现在去？顺便让他帮你祛除一下血煞之气？” 　　卓青道：“好啊，吃完就去。等会儿打电话退一下病房，我不想住院，担心有记者过来。” 　　卓青的伤本来就不需要住院。只是他膝盖消肿之前行动不方便，这家医院的病床不紧，卓青就想在医院住一两日，请护工照顾生活，待腿消肿了再离开。 　　没想到刚刷手机的时候，他看到各大公众平台都有记者说要去采访自己。那这医院就不能待了。“你要不要这几天住我家，我妈肯定很高兴你过来。”阿田问道。 　　“不打扰你了，我回以前的房子。那房子不卖了。”卓青原本住的是一处大平层江景房，后来他查出肺癌，身上现金流又在和他爹吵架之后被他爹断了，他就想让田永明帮他卖了那处房子换医疗费。 　　他挂的价格比较低，很快就有人来问。只是他舍不得住习惯了的房子，想着自己的病反正医不好，不如舒舒服服的过完剩余的日子，所以还在犹豫。 　　现在不用犹豫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还是自己住习惯了的地方住着最舒服。 　　“好，你钥匙就在我家，我让老妈找人帮你把房子收拾一下，你今晚回去就能住。”阿田十分高兴。卓青既然都不卖房子了，那病情肯定是稳定了！ 　　“嗯。”卓青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并把帮万黑喵擦脸的重任交给了阿田。 　　阿田一脸纠结。他不喜欢毛绒绒的动物。而且这只猫总感觉鬼精鬼精的，特别可怕。这或许就是恐怖谷效应？ 　　…… 　　吃完饭后，阿田开车载着卓青到了目的地。 　　卓青看着这有山有水的别墅区，疑惑道：“不是去卖护身符的地方吗？谁会在这里开店？” 　　“不是店铺，是去大师家里。这一片地都是大师家的。独栋别墅，厉不厉害？”阿田提前打预防针道，“大师是制作风水法器的好手，等会儿你别说话，我来求。” 　　“好好好，我只负责付款。”卓青想了想自己不多的存款，“五万之内能买到吗？我现在没钱。” 　　“风水法器有贵的也有便宜的，这个价位买的风水法器持续时间不会太长，而且不能有其他附加值。比如你如果想要宝石美玉贵金属或者古董制作的风水法器，这个价格肯定是买不到的。”阿田看上去十分懂行，“不过你不是买来装逼，没必要追求这些附加值。只应付这一阵子，应该够用。” 　　“我就买个短期转运的风水法器。”卓青道。五万块作为探路钱，不算贵。 　　“还有，看好你家猫。别让猫在大师家捣乱。”阿田继续叮嘱。 　　万黑喵从卓青口袋里伸出头，用“（-_-）”的眼神看着阿田。 　　阿田：“……”这猫真的瘆得慌啊！ 　　“没问题，你放心。”卓青心想，若那个大师有真材实料，说不定等会儿当猫的是我呢。 　　他们把车停在大门附近的停车场后，卓青坐在轮椅上，阿田推着轮椅，走路进入别墅区。 　　进入别墅区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弯溪水。溪水清澈见底，水流不急不缓，偶尔有小鱼游过；岸边草木茂盛，或竹或松，都是些四季常青的绿植，偶尔还能听见鸟类的鸣叫声。 　　林荫小道，曲径通幽，清雅无比，人置身其间，仿佛和大门外红尘世间脱离开来，重回了大自然的怀抱。 　　两人沿着溪流走了一会儿，面前豁然开朗，引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处可以泛舟的半月型的小湖泊。小湖泊怀抱之中，有一处小山丘。 　　小山丘不算高，但山势起伏层叠，有一种缩小版的山脉连绵之感。 　　在半山腰上，一处亭台楼阁在重重绿意中若隐若现，那大概就是大师的别墅所在。 　　懂行的人都知道，别墅最值钱的地方看的不是房子和装修，而是所带的花园。看着这些景致，卓青把最后一定点轻视怀疑之心捏碎了。 　　不管是哪一方面的本事，那大师是真的有本事。 第5章 呼形喝象 　　“漂亮吧？”阿田得意道，仿佛这别墅是他家似的。 　　“的确，湖面上雾气萦绕，跟仙境似的。”卓青赞叹道。 　　阿田惊讶：“雾气？哪来的雾气，今天大太阳啊。” 　　“就湖面上的雾气啊，看，丝丝缕缕，跟冒烟了似的。可能是太阳晒出来的水气？”卓青道，“那座山上也云雾缭绕，不知道住在山上会不会太潮湿。” 　　阿田瞪大眼睛，一会儿抬头望向山顶，一会儿低头看向卓青，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满脸狐疑道：“阿青，你和我开玩笑吧？湖面哪来的雾气，山上哪来的云雾缭绕？今天万里无云啊！” 　　卓青揉了揉眼睛：“你眼睛近视了？不对呀，就算近视了，这么明显也不该看不到。你看那山顶的云，像不像一只大乌龟？” 　　“……别闹了。”阿田认定卓青在逗他玩，不再接茬，“快走，大师已经在等我们了。” 　　“推轮椅的人是你，我又不需要走。”卓青拿出手机。 　　卓青：【你看见云雾了吗？】 　　万黑喵：【看见了。那是气。】 　　卓青：【气？！修仙小说里那种灵气吗？！引入身体就能得道成仙的那种？！】 　　万黑喵：【是也不是。气有生气、死气、煞气种种，在凡俗界，大多指的是事物本身散发出的能量场，又称气场。修仙界所谓灵气，指的是已经更加浓厚、更加纯粹、直达本质的能量。懂了吗】 　　卓青：【不懂。】 　　万黑喵：【铁矿石和铁。】 　　卓青：【懂了。你早这么说嘛。这么说，我在这个世界也能修仙？】 　　万黑喵：【贫矿和富矿的区别。】 　　万黑喵：【不，是含铁元素的普通荒地和富矿的区别。】 　　卓青：【好吧，不做梦了。你看着附近的环境，那大师是不是有两把刷子？风水局真的能改变人的命运吗？】 　　万黑喵：【凡俗界的风水局，在我们那个世界，即是用粗浅改造环境，调理阴阳气场的方法。这些大多不需要用到自身灵力，只需要会观气即可。所起作用也不会特别大。】 　　卓青：【作用不是特别大的意思就是还是有作用啰？关键之时运气稍稍偏向那么一丁点，对很多人而言算是帮大忙了。看来这个大师是真有本事。你能看出这个风水局是什么作用吗？】 　　万黑喵：【作用很多很杂，最主要的作用应是延年益寿。】 　　卓青：【到时候你来会会他？】 　　万黑喵：【有认识你的人在。】 　　卓青：【他那么敬重那位大师，在大师和你说话的时候，肯定不会插嘴。等会儿我摸一下你的猫脑袋，你就换人。】 　　万黑喵：【好。】 　　阿田：“你在和谁发微信呢？新认识的美女？”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天天在外面认识新的美女吗？”卓青本想说“一个朋友”，话到嘴边咽了下去，“一个熟人，问我今天的事。” 　　“业务繁忙。”阿田打趣，“到了，累死我了。” 　　“为什么你不把车开上来？”卓青问道。 　　阿田愣了一会儿，道：“去拜见大师当然要走进来比较有诚意？而且你忍心用汽车尾气污染这些美丽的景致吗？” 　　卓青指着别墅门口停着的车：“大师自己都很忍心。唉，反正累的不是我。” 　　阿田没好气道：“所以既然累的不是你，你怎么那么多话？信不信我把你扔这？” 　　卓青认真道：“不信。” 　　气得阿田直翻白眼：“你从刚才就阴阳怪气的，一会儿雾一会儿云，现在又来损我，你是想找茬吗？” 　　“没有。而且，我的确看到了云雾。要不要我们赌一把？你问问大师，他山上有没有晕，湖中有没有雾？”知道阿田是在开玩笑，卓青也开玩笑道，“我赢了等会儿买法器的五万块你付钱？” 　　“好。”阿田算了算自己能用的钱。卓青自尊心强，即使没钱治病仍旧不肯要朋友的钱，现在或许正好能借着打赌帮一点，“别说五万，五百万都没问题。我把我新买的车直接送你。” 　　“别，五万就够了。要你的车干什么，卖二手车治病吗？”卓青戳穿了阿田的心思，“别担心了，我的病真的没问题了。真要到了生死关头，我是那种要面子不要命的人吗？” 　　阿田心想，是啊，山穷水尽你还是会接受朋友们的资助，但前提是你把能卖的都卖了后仍旧山穷水尽的时候。 　　“算了，那就五万吧。”阿田道，“你愿意跟我打赌，或许你真的能看见我看不见的东西？” 　　卓青好奇：“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阿田叹气：“接触这行久了，总会遇到几件不科学的事。别聊了，我敲门了。等会儿进门打过招呼之后，你就闭嘴在一旁待着，我来说。” 　　“好好好。”卓青无奈，“绝对不给你捣乱。” 　　阿田按了门铃之后，一个有些瘦削，精神矍铄，头发乌黑，只有脸上的皱纹透露了一丝真实年龄的儒雅男子打开了房门，微笑道：“永明，我还以为你晚上才过来。” 　　“我一听说杨大师您在家，就迫不及待的赶过来了，哪等得及晚上。”阿田笑道，“这是我兄弟卓青，秦光集团太子爷，我在电话里跟大师您提过。阿青，这一位是风水大师杨逸尘杨先生。” 　　“这就是你那位老说你是封建迷信的兄弟？”杨逸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卓青道：“来到这里之前，晚辈的确以为阿田被封建迷信骗了。但见这湖中山上生气凝聚成了异象，就知道是晚辈孟浪，误解了大师。晚辈向大师道歉。” 　　说完，坐在轮椅上的卓青尽力弯了一下腰，鞠躬道歉。 　　阿田猛地瞪圆了眼睛。卓青还真的能看见他看不见的东西？！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你能看见？”杨逸尘好奇道，“你看见了什么？” 　　卓青道：“山顶有一只大乌龟。” 　　阿田忙道：“喂喂，什么乌龟！是玄武吧？！” 　　卓青摇头：“肯定是乌龟，不是玄武。” 　　阿田尴尬道：“大师，我兄弟学艺不精……不对，他哪学的艺啊……” 　　杨逸尘摆了摆手，先吩咐了人泡茶，然后道：“小兄弟，你怎么确定是乌龟而不是玄武呢？一般风水局，不都是什么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之类的神兽吗？” 　　卓青碰了一下口袋里的猫脑袋。该你上了！去吧！皮卡万！ 　　恍惚间，卓青身体里换了个灵魂。在田永明和杨逸尘眼中，卓青闭上眼睛，待眼睛再次睁开之时，整个人神态气质完全不同。最明显的是卓青的双眸，当中仿佛有氲氲神光，仿佛多注视一会儿，就会不由心神恍惚似的。 　　“如我未猜错，庭院中小溪流并非只有一条。它模仿的是秦岭水系。”万煦答非所问，“湖泊岸边有立碑，名为东海湖；登山路口有立碑，名为南山；沿路植被多是长青属，山路上台灯上雕刻的都是寿星献桃。” 　　田永明喃喃道：“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么容易吗？” 　　万煦摇头：“不容易。把自然形成的风水局经过改造之后搬到城市之中，不是等比例缩小就行了。其中细节改变，处处都显示出设局者的匠心独运。至于呼形喝象，倒是放置在表面，最容易看出来、也最容易布置的东西了。粗略一观，我也只能看出这么多。” 　　不过，如果让万煦仔细观察之后，他能把这个风水局所有奥妙都翻出来。 　　修仙者已经对“气”的理解和运用达到了风水大师所不能及的程度。最厉害的风水大师所谓的逆天改命，其实都没有真的“逆”。他们的“逆”，也只是顺其自然的一种方式，是在天地规则允许下进行。 　　修仙者则不一样，他们是真的“逆天而行”。修仙者夺天地之造化，又回哺天地，自身就是天地的一部分，能用自身灵力真元改变一地灵脉生气。在世俗界看来，是真正的神仙。 　　在万煦的世界中，灵根资质太差，迈不过修仙门槛的人，大多在世俗界当了风水先生。稍稍厉害一点的，还能混个世俗王朝的国师当当。 　　万煦在这个世界用不了自身灵力，设置不了修仙界的阵法，但调理阴阳这种事，就像是数学专业的大学生做小学数学题一样，高屋建瓴，轻而易举。 第6章 胡诌的师门祖训 　　杨逸尘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小兄弟师承哪一派？你已经能观气，定该是门中受重视的弟子，何必问我买法器？” 　　万煦沉默了一会儿，道：“紫芝派。这世间本派只有我一人。” 　　其他人都在另一个世界。 　　杨逸尘叹气：“华国有许多我不知道的隐世门派啊。既然同是玄门中人，一件避煞的法器，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了。” 　　万煦感觉卓青正伸爪子戳他，和卓青换了回来。 　　又是一闭眼一睁眼，卓青身上的气势散去，眼中神光也消失不见，变回了原本普通的青年。 　　卓青叹了一口气，惆怅道：“其实我求阿田带我来此，并不是真的为了买法器。阿田应该跟大师说过，我爹不给我生活费和医疗费，我只能自己赚。思来想去，师门留下许多法器，我想暂时拿法器换钱，解燃眉之急。” 　　“晚辈动机不纯，得罪大师了。”卓青再次鞠躬作揖。 　　杨逸尘叹气：“这有什么得罪的？只是卖掉师门的家底，真的好吗？” 　　他不怀疑卓青手中真的有好东西。能培养出观气水平如此高的弟子，门中不可能没有好东西。 　　“师门的家底都在我脑子里。”卓青正色道，“法器不过是身外之物。而且我也不会卖掉镇门之宝。” 　　万煦身上一堆垃圾，哪来的镇门之宝。卓青腹诽。 　　杨逸尘失笑：“说的也是。” 　　“等等！阿青，你原来就是玄门中人吗！”田永明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卓青随口就是一个胡扯：“我们师门隐世，一代只有一个弟子，弟子不走风水师的路线的时候，不能透露自己会风水。我以前是要继承家业的人，当什么风水师？自然不告诉你了。” 　　田永明目瞪口呆：“还有这种奇怪的规矩？继承公司和看风水不冲突吧？” 　　卓青严肃道：“师门祖训就是这样。” 　　杨逸尘叹了一口气，道：“我曾从古籍中读到过，古代风水宗师们能真的逆天改命。但逆天改命也会被反噬，特别是为自己逆天改命的时候。所以他们若为风水师，就不会用风水为自己谋利，而是依附他人。小卓的师门祖训，大概和这一个意思吧。” 　　卓青使劲点头：“没错。” 　　田永明挠了挠脑袋，道：“阿青，你的师门的逼格听起来有点高啊。你会什么？” 　　卓青想着万煦修仙者的身份，道：“都会一点。” 　　田永明指着自己道：“那你能看出我的面相吗？” 　　卓青鄙视道：“没事别看相别算命，会透支自己的运气，这不是你自己曾经和我科普的吗？” 　　田永明讪讪道：“你那师门听起来挺厉害，说不定有本事解决呢？” 　　卓青用田永明曾经的科普反驳道：“风水师的逆天改命也是顺应自然法则，并不是真的逆天。预知未来探索命运这种事，不付出些代价，你当老天爷做慈善吗？” 　　杨逸尘点头：“小卓说得对，永明，你不可老想走捷径。” 　　田永明不敢说话了。 　　杨逸尘指着桌上的茶，道：“说了这么多话，喝点茶吧。你的手可以动吗？” 　　“茶杯不重，没问题。”卓青喝了一口茶水，惊讶的瞪圆了眼睛，“真好喝。” 　　杨逸尘笑道：“今年自家茶园刚收的新茶，喜欢就好。” 　　田永明心里有点酸。他来杨大师家这么多次，从未喝到过杨大师自家的茶，甚至连杯水都没有。 　　想起来，杨大师似乎是听到阿青会观气之后，才让人上的茶。 　　“你想开法器店的事，我可以帮忙。但为人作保，我也要考校一下你的本事，免得污了我的名声。”杨逸尘很喜欢提携后辈，特别是有才华的后辈。 　　玄门人才凋零，小辈中能观气者寥寥无几，世面上行走的所谓风水先生大多是骗子，只有有门道的人才找得到真正的风水师。而大部分风水师也就只能隐约感觉到气，如卓青那样，将气看得一清二楚的人，天赋高到杨逸尘想和那隐世师门抢弟子。 　　卓青神情严肃，伸手摸猫：“大师请考校！”关门，再放皮卡万！ 　　见卓青气质又变，杨逸尘知晓卓青已经进入状态。他微笑道：“我这风水局，可有什么不足之处？” 　　田永明连忙道：“我们刚就沿路直接上来了，我没带他四处逛。我现在推他去周围看看？” 　　杨逸尘微笑点头：“可以。” 　　万煦摇头：“不用。不足之处是缺乏人气。” 　　田永明忍不住道：“阿青，你还是再看看吧。”什么缺乏人气啊！谁别墅里会有很多人啊！ 　　杨逸尘却微笑道：“继续。” 　　“自然万物都有气场存在，人也属于自然万物。所有风水局，都不能忽视人自身的阴阳气场。何况这个风水局影响是人的‘寿命’，人身上的阳气，比自然万物身上的阳气，更为重要。”万煦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道。 　　“人在风水局中的作用，打个比方，许多学校曾经是坟场荒地，除了地皮便宜之外，还因为这些地方阴煞聚合，修建什么都容易出问题。但修建成学校，即使单个的孩子容易受到阴煞影响，但许多孩子充满生命力的磅礴气场一同进入学校，立刻能将阴煞冲击得支离破碎。” 　　“可是学校中也有很多怪谈，有很多人自杀啊。”田永明插嘴道。 　　“怪谈一般都是假的，自杀的话，按照全社会算比例，在学校中自杀的人的比例并不特殊。”万煦道，“真正的玄门人士稀少，但放到全国中，每个城市都肯定有那么一两个能观气的人。如果学校真的风水有问题，我想玄门中人会立刻出手解决。” 　　“这无关报酬，关乎功德。对于真正的玄门人士而言，总会做那么一两件逆天改命的事。功德可护反噬。” 　　田永明眉头紧皱：“反噬？那你还是别去当什么风水师了。反正现在你的病也好转了，继承家业当个企业家不好吗？” 　　杨逸尘干咳了一声。 　　田永明立刻道：“你又不像杨大师，经验丰富，知道怎么规避这些事！” 　　杨逸尘失笑。这孩子至少言语上还算机灵。 　　“若是你，要怎么改？”杨逸尘继续问道。 　　“两种方法。第一种最阴损，见效最快。”万煦语气略有些冷漠，“将充满生机的人编入这个风水局中，直接夺取其生机气场。其中以直系血脉，也就是亲子效果最为明显。清朝有个皇帝就做过这种事，还成功了。” 　　“若是古代，除了血缘之外，亲子身份也很重要。古人重嫡子，嫡子便与原主联系最深刻。篡夺嫡子的生机，效果最为卓越。” 　　“不过那清朝皇帝除了篡夺嫡子生机之外，还吸取了王朝国运。普通人就算设置相同的风水局，效果也不会那么明显。”万煦补充道。 　　田永明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清朝皇帝的名字，他疑惑道：“他好像有继承者呀？” 　　“逆天改命也得顺应自然。他再怎么篡夺生机，仍有穷尽之时。在那时，他随意选个没死或者刚出生的庶子立为继承人就行。就算他儿子死绝了，也可以过继宗室。”万煦解释道，“继承人是小事，只是国运被夺，就很难恢复。不过对于他而言，死后之事与他无关。” 　　田永明想想历史中那个皇帝的生平，不由信了七八分。 　　“我可不是皇帝，做不到这些。”杨逸尘笑着摇头，“何况，我哪忍心害自己的后代？不是人人都是草木。” 　　“第二种，邀请生机旺盛、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住进这个别墅区，让他们的气场和这个风水局融合。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之间不能互相吸取生气，但他们的生气能够补足风水局阳气不足的局面，让风水局更为活跃。”万煦继续道，“这样潜移默化的改变，聊胜于无。” 　　田永明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听起来不难啊？如果这样就能改善这个风水局，杨大师早就做了。” 　　万煦轻轻颔首，语气中多了一丝赞赏：“看透了这个风水局就很容易弥补，只要在别墅中多招些佣人即可。杨大师没有这样做，大概是故意让风水局不完美。” 　　“许多风水大师，在为自己设置风水局的时候，都会留一线。” 　　“这也是一种仪式，为的是以后遇到非逆天不可的时候，希冀老天为自己留一线。” 　　“啪啪。”杨逸尘拍了两下手掌，道，“你能说出最后一段话，比我想象中的更优秀。” 　　田永明忍不住道：“会吗？这不是常识吗？我经常听到大师你这么说，要留一线什么的？” 　　杨逸尘摇头，道：“这虽然是常识，但一般人不需要遵守。以小卓师门祖训和如今之言，便可得知，他也是需要遵守这一规则的人。” 　　或许卓青整个师门都需要遵守这个规则，所以才能在一代只有一个传人的严苛条件下，还能流传至今。 第7章 阅读并背诵全文 　　万煦接受完考验之后，就换卓青出来。 　　他不喜说谎，卓青则是一个谎言随口就来的人。 　　卓青说谎时脸不红心不跳，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仿佛这是他的天赋。现在杨逸尘想了解卓青“师门”，自然让卓青“介绍”更好。 　　万煦终于模模糊糊记起了一些最初他与卓青交恶的起因。他看不起卓青“说谎怪”“马屁精”，卓青厌恶他“假清高”“真臭屁”。碰巧的是，两人一路升学都撞在一起。卓青是有钱学渣靠背景，他是普通学霸靠成绩，两人本就不是同路人，偏又次次不是同桌就是前后桌，相看两生厌，最后成了死对头。 　　他在这个世界当了一辈子的乖孩子乖学生，就只和卓青打过架。 　　万煦默默抱住自己的毛绒绒的尾巴。 　　现在回忆起来，他居然有些怀念以前的日子。至少那时候没有打打杀杀，尔虞我诈。 　　万煦正抱着自己尾巴小憩，突然被人一把从口袋里抓了出来。 　　万黑喵(╬▼ω▼)：弹出爪子。 　　“唉，出来吃饭了，别生气。”卓青把万黑喵放桌面上，“来，给大师做个揖，感谢大师赐予的美食。” 　　万黑喵(╬￣皿￣)：露出牙齿。 　　卓青：“不愿意就算了，没礼貌的家伙。” 　　田永明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阿青，说真的，这只猫是不是邪气的过分了？你不会觉得害怕吗？” 　　“师门祖传风水兽，你没见过？”卓青道，“我吃什么他吃什么，没忌口。他不吃生食，也不愿意蹲地上吃。麻烦给他端个凳子来，抱歉，大师，麻烦您了。” 　　“你们师门底蕴果然深厚得令人羡慕。”杨逸尘表情十分复杂，“这才是你们门派的镇门之宝吧？” 　　卓青笑道：“现在他也就是个猫崽子，不是什么镇门之宝。不过每一代身边的确都有一只这样的风水兽。” 　　田永明感觉自己背后寒意更重了：“风水兽难道不是指那些用作摆件的神兽雕塑吗？还有活着的风水兽？怎么感觉更可怕了？难道这是一只猫妖？” 　　“没到成精那一步，就是比普通猫咪聪明一些罢了。既然狗的智商能和六岁孩童差不多，高智商的猫也差不到哪去吧。”卓青安慰道，“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胆子这么小？” 　　“我只是对那种不是人又特别像人的东西很没辙。”田永明被卓青的话说服了，身上的寒意终于散去了些，“这猫有什么用？” 　　“动物对气的敏感程度比人类高，所以古代一些风水师会训练动物，辅助寻龙点穴。”杨逸尘笑道，“至于其余妙用，大概就是小卓门派机密了吧？” 　　卓青腼腆笑：“是的。” 　　田永明苦笑：“我又开始害怕了。” 　　“你不害他，怕他什么？”卓青鄙视道，“还是说你喜欢虐猫，所以才害怕有灵性的猫？” 　　“别胡说八道，我是这种人吗？”田永明忙道，“不说了不说了，吃饭吃饭。” 　　杨逸尘轻笑。年轻人的相处真活泼。 　　…… 　　风水大师不需要忌口，除非有和尚、道士等另一重身份。不过杨逸尘崇尚养身，饭食都很清淡。 　　清淡不代表不好吃，卓青和田永明两个重口味的小伙子也吃得津津有味。 　　杨逸尘不知从哪翻出个婴儿座椅，给万黑喵当餐桌。 　　万黑喵面无表情的蹲坐在婴儿座椅上，胸前系着小熊图案的小围挡，婴儿车的小桌板上放着一个餐碟，由专门的人给他布菜。 　　为了让猫咪更容易入口，布菜的人拿了个小剪刀，把所有食物都剪成易于入口的形状。至于剔骨头剔鱼刺吹凉什么的，那是最基本的动作。 　　卓青瞟了万黑喵一样，心想这猫的待遇比人还好。看来玄门中人对待风水兽的态度很不错。 　　饭后，杨逸尘和卓青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邀请卓青第二日晚上再过来聊聊。 　　“我介绍一个制作法器的大师给你认识。”杨逸尘道，“只要他认可你带来的法器，就不愁销路了。” 　　卓青连忙道谢，心里琢磨着要给杨逸尘准备些什么谢礼比较好。 　　那张在这么世界没什么卵用的天雷符？ 　　算了，还是再挑挑吧。 　　…… 　　回去的时候，田永明一路上不断感叹，原来发小居然是玄门中人。怪不得一直提醒他不要轻信封建迷信，因为卓青是专家嘛！ 　　卓青嘴角微抽。专家你个头啊，他也才知道，有些风水师是真的有点本事。还好他没在风水师面前大发厥词。 　　田永明把卓青送回了家。卓青家中已经打扫整理完毕，连游泳池都放好了温水。 　　“可惜你不能游泳，就当澡池子泡吧。”田永明道，“我妈听你说养猫了，养猫用具也都准备好了。她还准备了小鸭子儿童气垫给小猫玩水。猫会玩水吗？” 　　“能。”卓青斩钉截铁。 　　今天和和万煦互换的时间还剩下半小时。这半小时就用来玩水！ 　　田永明长吁短叹：“你家猫果然很奇葩。明天下午三点我来你楼下接你，你提前准备好。” 　　卓青点头。 　　田永明走后，万煦跳到地毯上抖了抖毛，转头嫌弃的看着自己一身乱毛。 　　“猫梳毛是用舔的，你再怎么抖也抖不齐。”卓青道，“换一下，我想游泳。” 　　万煦和卓青交换身体后，道：“你电脑的开机密码是多少，我查些东西。” 　　卓黑喵：【查什么？】 　　万煦道：“这个世界的风水知识。以后和他们聊风水的时候，可以引经据典。” 　　卓黑喵：【对哦，不吊几句书袋，拽几句古人的话，哪来的逼格。我需不需要也学一点？】 　　“等我看完之后教你一些常识。你能看到气，只要把理论知识背下，和人交谈的时候基本不会出错。”万煦道，“我过目不忘，很快就能浏览完。等你游完泳，我去家园教你。” 　　卓黑喵：【OK，我把手机密码和支付密码也告诉你，有些电子资料需要付钱买。】 　　卓黑喵把密码告诉万煦之后，翘着尾巴尖尖一蹦三跳，溜去游泳池玩耍。 　　卓青所住的大平层江景房占据了整整一层楼，有近五百平方米。花园阳台、温水游泳池、私人健身房等配置齐全，物业还会推荐家务服务人员，每月只需要花三四万元钱，就能拥有私人厨师、保洁等服务人员。如果需要更多的服务，物业那里有最权威的名单推荐，只收一丁点中介费。 　　这套江景房是卓青的父母送给他的成年礼物，以满足他成年后不想和父母一起住的愿望。 　　至于他后来搬去的逼仄的一室一厅小房子，只是他高中不习惯住校，用自己的零花钱，临时买的落脚处。 　　万煦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眼中浮现一丝羡慕。 　　他当年努力学习，早早创业，还没享过福就死了。穿越到修仙世界之后，更是从小颠沛流离，没过过一天的悠闲日子。 　　不过万煦意志坚定，这些想法一闪即逝。他来到书房，打开电脑，开始整理这个世界风水界的一些资料。 　　最核心的知识网上肯定买不到，但他不需要核心的知识，只需要了解一些术语，背诵一些古籍，用来阐述他的观点。 　　…… 　　卓青玩了半小时的水，划拉着小短腿在池子中仰泳蝶泳狗刨泳，还把尾巴当螺旋桨用。 　　系统准备的化身不会劳累，卓青玩得十分尽兴。 　　自从外公外婆去世，他就没有这么轻松过。 　　他玩着玩着就忘记了时间，直到看到万煦用属于他的身体抱着手臂居高临下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卓青蔫嗒嗒的狗刨上岸：“喵呜咪！”瞪我干什么！你不是订好了闹钟吗？而且就算措不及防换了身体，难道你还不会游泳吗？我就不信有不会游泳的修仙者！ 　　万煦拎着湿透了的卓黑喵擦毛吹毛。他专门提前十分钟过来，就是不信任身体换回来之后，卓青会帮他好好吹毛。 　　【进家园。】一人一猫洗漱完躺到床上后，万煦发消息道。 　　卓青一到空间，看见小桌案上堆满了书：“这是什么？” 　　“我让系统帮忙整理的正确的风水知识典籍。”万煦道，“进入家园之后，外界时间是静止的。你现在把这些背完，以免穿帮。” 　　卓青Σ(▼□▼メ)：“背完？！你逗我玩吧！！” 　　万煦微笑。 　　习惯性面瘫的他突然微笑，笑容还如春光般温暖和煦，让卓青直直打了个冷颤。 第8章 一件一百批发价 　　卓青面带怒气，拍案而起：“你说背书我就背书吗！” 　　万煦继续微笑：“你也可以选择明天就穿帮。” 　　卓青继续拍案：“今天不是好好的吗！” 　　万煦仍旧微笑：“你确定我们这样换来换去，真的没问题？我们每天只能交换一个小时的身体，你确定他们明天只和你聊一个小时？” 　　卓青：“……”他默默的收回手，盘腿坐回软垫上，表情委屈极了。 　　“早知道就不撒什么风水世家的谎了。”卓青抱怨，“好吧，我背。” 　　万煦心中惊讶无比。 　　按照卓青以前的性格，难道不是拒绝到底，对他的威胁不屑一顾吗？ 　　“你能观气，靠着理解来学习那些术语，不会太难。”万煦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收起笑容，板着脸解释道，“那堆书多是图画，要背的文字没多少。” 　　卓青拍拍胸脯，松了口气：“看来我不需要在这里待好几年。” 　　“虽然待在这个空间内，外界时间不会改变，但自身时间会继续流逝。对于凡人而言，神魂也会疲惫。”万煦道，“今天先学两个小时，了解最基础的术语。” 　　他从面前一摞书中挑出两三本：“虽然最好是越快学会越好，但我不信任你的学习能力。” 　　“别小瞧人。”卓青冷哼一声，“我背书的时候你干什么？当监督？” 　　“雕琢法器碎片。”万煦道。 　　卓青了然点头：“对，把你的那群垃圾雕琢好看些。我看那位杨大师拿出来的那些法器上的能量气场大笑还不如你的垃圾，不过别人的东西比你精致好看呀。你知道雕什么会让有钱人掏腰包吗？要不要我教教你？” 　　万煦摊开左手掌心，掌心中出现一朵冰蓝色的小火苗。 　　他将一块不规则形状的法器碎片放入手心，法器碎片融化成一滴灰色的液体后，右手掐诀，无数灵力线条包裹住灰色的液体。 　　待他左手掌心的火焰熄灭后，被灵力线条包裹住的法器碎片掉落至手心。 　　万煦再次摊开左手手掌，一朵仿佛紫色水晶雕琢而成的莲花静静躺在手心。 　　卓青瞪圆了眼睛：“这就是传说中的炼器？感觉连材质都改变了！” 　　“经过灵火煅烧之后，材质的确发生了些变化。”万煦道。 　　“真的改变了？你的法器碎片如果用科学仪器检测，会不会检测出地球上不存在的元素？”卓青有些担忧，“虽然他们不太可能闲到将它拿去检测。” 　　“只论原子构造，和这个世界的元素没差别。比如这朵莲花就是硅元素构成。”万煦道，“我在那个世界做过实验。” 　　那个世界还能炼制出科学仪器？卓青咋舌。学霸不愧是学霸，修仙都修得与众不同。 　　“既然原子排列一样，说不定我们世界能有在你们世界比较罕见的炼器材料呢。”卓青乐观道，“如果有，那么在你那个世界的商品也不愁了。” 　　万煦道：“可以尝试。” 　　卓青又想到了一件事：“我听杨大师的介绍，法器都不便宜。为什么系统定价这么低？如果我把系统定价一千块的东西卖到了十万块，是不是按照十万块算？客服精灵？” 　　客服精灵：“系统按照物品在贩卖世界实际作用定价。以天雷符为例，若宿主卖十万，其中一万转化成系统币，两位宿主和系统三三四分成。其余金钱归宿主所有，系统不取一分一毫。” 　　“意思就是说卖高价没用？不，还是有用，只要贩卖价格比系统定价高，我们就能通过这个赚钱了！”卓青兴奋不已，“为了提高商品附加值，这个风水大师我不当也得当了！“ 　　见卓青斗志满满的样子，万煦更觉怪异。 　　现在的卓青哪只是和以前“有些”不一样，简直判若两人。以前的卓青总是一副得过且过吊儿郎当的样子，像个二流子。 　　“现在你的病没问题了，不用着急卖股票。”万煦提醒道。 　　“合同已经签好了。”卓青翻开书，“没公司我照样能养活自己。双界贸易商人逼格比什么集团总裁逼格都高。” 　　“你的心挺大。”万煦突然有一丁点佩服卓青了，“大多数人舍弃这么多财富，都会很痛苦。” 　　卓青问客服精灵要了一支笔和一叠纸，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没家破人亡痛苦。” 　　万煦沉默。 　　卓青被选中成为双界贸易系统另一个宿主，除了和他一样陷入生死攸关的危机之外，相似的深仇大恨或许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卓青所说的话，他感同身受。 　　“你努力看书。”万煦铛啷啷倒出一堆碎片。 　　“你努力干活。”卓青开始抄书。 　　．．．．．．．．．．．． 　　在空间中看了四个小时的书果然很疲惫，卓青又一觉睡到了正午。 　　家里的厨师保姆已经被他遣散，现在他只能吃外卖。 　　吃完外卖之后，卓青又在空间里继续背书抄书，万煦继续做手工。 　　对万煦而言，他神魂受损严重，做手工也十分累人。做做歇歇，现在也不过做了十几件。 　　卓青嘲笑，万煦之前做那朵紫莲花的时候看上去轻描淡写，信手拈来，他还以为这活多容易呢。原来万煦只是在强撑着。 　　做一件和做十几件能一样吗？万煦不想和单双杠成精的卓青争论。 　　“我看看……一口气不能卖太多，先卖一件。听阿田说，杨大师请来的风水师是个女大师，你那个紫莲花我觉得不错。它有什么作用？”杠完万煦之后，卓青开始挑选法器，“我记得佛教莲花的寓意是净化，密宗莲花的寓意是涅槃，道教好像祥瑞的意思多了一些？” 　　万煦不确定道：“那件法器是防御法器，用它的碎片所作的挂件，大概有避煞的作用吧。” 　　卓青嘴角抽搐：“大概？” 　　万煦道：“这个世界灵气淡薄，法器作用不大。” 　　卓青讪讪道：“好吧，怪不得系统定价一百块。” 　　万煦制作的十几件法器，统统一百块，简直跟批量打折促销似的。 　　“不知道他们报价多少。”卓青心里有些没底。 　　…… 　　田英明按时来接卓青，卓青扔了一串珠子给他：“一颗珠子一百块，十二颗珠子十二生肖，底价一千二，加工费八百凑个整，给我两千。” 　　田永明捧着珠子眼神发愣：“这是什么？” 　　“法器啊，还能是什么？保平安的。”卓青道，“你不是说有好东西先卖给你吗？感动不感动？” 　　田永明忙把珠子戴上：“感动，感动，两千块太便宜了，我多给点……” 　　卓青打断道：“一分钱不能少，也一分钱不能多。” 　　田永明叹气：“你能不能别那么倔。” 　　“放心，别人的钱我还是会好好赚的。你不是说厉害的风水师很赚钱吗？”卓青拍了拍田永明的肩膀，道，“对了，记得在我朋友圈点赞，多吹一下这串珠子的神奇妙用。” 　　“朋友圈？”田永明点开朋友圈，顿时露出兔斯基眼。 　　卓青百年难得一次更新的朋友圈终于发了一条消息。加了滤镜的图片，充满诱惑力的文字，再配上“父老乡亲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的欢迎词，活脱脱一low爆了的新人微商。 　　在卓青的那条朋友圈下，熟悉不熟悉的人纷纷留言表示惊讶，感情好的人问卓青是不是心情不好，感情不好的人讽刺卓青是不是穷到卖假货了，总之都以为卓青在开玩笑，没人认为他真的从大集团继承人转行做微商。 第9章 神秘的门派 　　卓青不常玩微信，微信好友不多，大部分是同学或者一起玩过的富二代朋友们。 　　卓青虽然自认为情商很高，但就像万煦会和他成为死对头，每次想到对方就认为对方是自己从童年到成年这段青春中噩梦一样，不喜欢他的人不少。 　　很多时候互加微信只是一种礼节。卓青不玩微信，没有经常清除好友。现在卓青疑似“转行”当微商，不管是真是假（大家一致认为是假），仍旧有人冷嘲热讽。 　　不过很快这些人就被卓青的朋友们喷得体无完肤。 　　田永明本来对卓青那很走心的微商宣传先行图囧得有一肚子嘈要吐，但一点开评论，看到有人在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的时候，他立刻上自己的微信号，一指禅如飞，和人喷脏怼了起来。 　　卓青无奈道：“你还开不开车了？怼什么怼？帮我拉黑就行。” 　　田永明先把这些人的名字一一记在手机备忘录中，然后帮卓青把人拉黑：“你就是脾气太好，才会被人欺负。” 　　正在伸懒腰的万黑喵爪子举到半路僵住了。 　　脾气太好？卓青的那帮死党的滤镜一如既往的厚。 　　“没办法，脾气好是我的本性。不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卓青毫不脸红的笑纳了这个评价，“快开车吧，别迟到。” 　　“我预留了堵车的时间，绝对没问题。”田永明发动了车子，“对了，你怎么想起做微商？就算你没启动资金，我可以入股啊，投资总不算帮你忙吧？投资一个真正的风水师，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就算你要搞网络销售，总该弄个网络商城之类的，这样更正式一些吧？” 　　“我只是不想交税。”卓青实话实说道，“何况风水就是做口口相传的生意，那些客户肯定会加我微信，所以就朋友圈了呗。” 　　田永明无语：“……你开心就好。我只是认为你的逼格该更高一些。” 　　“我装不来逼，只会走亲民路线。”卓青叹气，“我只是一个风水师，又不是什么神棍。风水也是科学，还有专门的风水专业。所以什么仙风道骨，我真的不会，想装也装不出来。” 　　看着卓青那无奈的神情，田永明十分理解：“那倒是，你要是仙风道骨了，我肯定以为你被人穿越了。” 　　卓青和万黑喵交换了一个莫名的眼神。 　　有的人总是会不经意猜出真相，然后又把真相揉吧揉吧扔垃圾桶里。 　　…… 　　卓青一路上接到好几个朋友的来电，问他是不是刺激太大要遁入空门。 　　这些朋友都知道卓青如今的处境，但别人家的私事他们不好插手，所以大多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卓青很感谢他们的体贴。他不想被太多人提起家里的事。 　　只是卓青这次被“谋杀”的视频已经在网络上广为流传，即使这些视频大多不到半日就下架，但这种让网民们闭嘴的行为只会让视频流传得更广。 　　何况警察完全这次完全不买他们的账，虽然没有发视频，但当日就发了警方通告证实了这件事，次日就发了悬赏，通缉那个和嫌疑人联系的混混。 　　卓青的朋友们都是经常上网的年轻人，不会不知道这件事。 　　他们本想本着“还是家丑，不要去管，管也管不了，还让卓青难受”的想法当做没看见，但卓青这条反常的朋友圈，还是让一些人忍不下去了。 　　好几人打电话询问卓青情况如何，并拍着胸脯保证，卓青的家事他们管不了，但他们会一同盯着卓青的爹，不让其有违法干扰司法的机会。 　　卓青虽然很纳闷做微商怎么能让这些人一致联想到遁入空门，但他仍旧将这次给他打电话询问消息的人都打了个标记：“以后这些人来找我买风水法器，首单成本价。哦，阿田，你不用嫉妒，你以后一直是成本价。” 　　“……我没嫉妒。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太败家。”田永明心想，如果卓青师门长辈泉下有知，估计得气得蹦出来敲卓青的脑袋。 　　风水法器的价值并不仅仅在于材质，卓青这种“成本价”简直太奇葩，放风水业内，简直是砸所有同行饭碗的公敌。 　　田永明决定私下求求杨大师，希望杨大师能好好教教阿青。 　　…… 　　第二次去杨大师家，田永明就没有再推着卓青步行，而是直接将车开到了别墅门口。 　　别墅门口已经多停了一辆车。杨大师邀请的朋友应该已经到了。 　　田永明推着卓青，卓青膝盖上蹲坐着一只猫，这组合，刚一进门就将易宁居士逗乐了。 　　田永明和卓青和一只猫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他们……很搞笑？ 　　“易宁居士的笑点太低，别理她。”杨逸尘开玩笑道，“虽她是道门中人，但道门不禁止人笑点太低，实在令人郁闷。” 　　易宁居士微笑着行了一道友礼，念了一句“无量天尊”，然后道：“只是见着年轻人太可爱，不由自主就笑了。” 　　卓青立刻道：“老有长辈这么说我，看见我就开心。看来他们不是逗我玩。或许我真的挺招长辈喜欢？” 　　易宁居士笑得更温柔了，道：“当然，小友的确招人喜欢。杨兄说我见着了小友，自然知道小友不凡之处，果真如此。来，我们说说法器的事。” 　　卓青立刻把紫色莲花献了出来，并把田永明手腕上的珠串也给撸了，美其名曰让前辈们掌掌眼，免得田永明用错了法器。 　　那莲花也就罢了，虽然算是不错的法器，但无论是擅长制作法器的易宁居士，还是继承家业的杨逸尘都不缺。 　　珠串就让二人很惊讶了。 　　单纯将含有气场的珠子穿成串当然简单，在珠子上刻绘生肖图案也很简单。但将图案和材质都不一样的珠子串在一块，形成一个完美的大气场，这就非常不简单了。 　　能做到这种事的风水法器制作大师不是没有，但前提是“大师”。易宁居士也是知天命之后，才能做到此事。 　　如果只是这样，两人也就感叹一声卓青师门果然底蕴深厚。但这一件法器更不简单，它完美的契合田永明自身气场，完全是为了田永明量身打造。 　　也就是说，田永明本身的气场也被法器的制作者计算在内。只有田永明带上这一串珠串时，法器气场才算完整。换了其他任何人带上它，法器的作用就几近于无了。 　　这种为人量身定做，只能由一人使用的法器，易宁居士自认自己做不出来。 　　万事万物都有气场，活着的生物气场比静止的事物更加复杂；会行动的动物的气场又比植物的气场更难琢磨；作为这世间万灵之长，心中永远有无数繁杂念头的人类的气场，更是随时都在变化。 　　把握大方向容易，利用其中一个微小的、相对不变的“特性”也不算太难——比如用众多青少年的“阳气”冲淡“煞气”这种建学校镇压阴煞之地的做法，就是其中一个很普遍的例子。 　　但以单个人为主体来调理阴阳气场以契合主人本身，且只契合主人本身，就太难太难了。 　　能做到这种事的人，已经不单单是什么风水大师或者风水法器制作大师，而是传说中能知天命、断天命、逆天命的风水宗师。 　　“比如张房、诸葛明、刘温等，”杨逸尘叹气道，“这些前辈们不仅是历史名臣，也是风水宗师，以一人之力逆天而行，即使普通人也知道其神奇传说。” 　　田永明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小伙伴。 　　原来你这么厉害的吗！ 　　“你你你你师承哪一家？不会是影视小说动漫里最常用的鬼谷子一脉！”除了不敢把声音提高，无论是音调还是说话的模样，田永明现在都像在Cos土巴鼠似的。 　　卓越解释：“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师承古代哪一家。我只知道师父是谁，不知道师祖是谁，更不知道开门祖师爷是谁。门派名字我倒是知道，但师父说，只是他收徒时，门派叫这名字。。” 　　“师父说，我们这一派，一代传一代，只单对单联系。师祖不知道徒孙是谁，徒孙也不知师祖的名讳，传下来的只有代代积攒整理的知识和法器等积蓄。” 　　“将来我收徒弟，根据祖训，也不会告诉包括师父在内的任何人，且也要换一个门派名字。” 　　“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我师承古代哪一脉。”卓青表情很烦恼，“并不是故意不想说。” 第10章 跨越千年的风水局（一）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一直很抽，基本不会提醒更新。我现在每天中午12:00准时更新，如要请假会在文案上写请假条，所以大家不用等晋江提醒，每天中午12:00后刷新掉落就成。 　　田永明傻眼：“不知道真正的门派名字，不知道祖师爷是谁，你们这还能叫门派吗？” 　　卓青一脸赞同：“我也是这么对师父说的，师父说我长大了就懂了。” 　　田永明问道：“你懂了吗？” 　　卓青一脸的不确定：“大概？” 　　田永明：“……”心里憋了满腔的吐槽，但是不好拆兄弟的台。 　　“我想，我们门派传承的目的，就单单只为了传承知识吧。”卓青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神色有些悲伤，“当我们这一派决定走风水师的道路之后，就不会再和师父联系。即使见面，也会装作不认识。我将来收了徒弟也会这样。” 　　“师父说，每个入门的人，都会面临一次抉择，领悟一些东西，以及……欠下一些不得不还的东西。我想，这点我明白了。” 　　卓青玄之又玄的话，让杨逸尘和易宁居士都露出了然的神色，只田永明仍旧一脸懵逼。 　　我好像和他们仨格格不入.jpg。 　　“有那么……惨吗？”田永明只听懂了这一点。 　　“斯蒂芬·茨威格曾经说过，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卓青仍旧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神色仍旧莫名忧伤，“等价交换是所有科学的基础，风水其实也是一种科学，只是现在有些现象用目前的科技无法解释，所以只能以经验的方式传承。” 　　“所谓风水局，大多是挪用自然界的生气为人所用。按照物理学，除了‘原料’来源之外，挪用这个本身的过程就是做功，也需要额外的力、额外的能量。而这个做功的过程，除了消耗风水师这个外力施加者的能量，被施加者同样也需要付出能量。” 　　“当风水师为自己做风水局的时候，两者相乘，所付出的代价比常人想象中的更大。所以风水师常常不在自己身上施展才学，即使施展，也一定会留一线。就像杨大师这样。” 　　“这么说你明白了吗？”卓青问道。 　　田永明咋舌：“懂了，你的意思是，你们师门各个都太厉害，所以老天爷不乐意让你们继续传承下去，你们就制定许多奇奇怪怪的规矩，抹掉自己的门派在世俗界的痕迹，骗过老天爷？这么玄乎的吗？” 　　“不是骗，老天爷哪能被骗过？”卓青道，“只是照着做罢了。” 　　易宁居士闭上眼，念了一句道号，原本灿烂的笑容已经消失无踪。这模样，倒终于有了几分深山古刹中得道高人的感觉。 　　杨逸尘幽幽一叹，神色也和卓青一样莫名忧伤。 　　现场气氛突然沉重，田永明很不自在。虽然他信风水，也从中得到过几分确实的好处。但卓青这话，也太玄乎了吧？ 　　“我见过的风水大师们虽然有忌讳，但是不至于被逼到这一步上啊？”田永明结结巴巴道，显然心里有些急了，“阿青，你们门派做了什么？你不会有事吧？” 　　阿田这话接得好！卓青在心里给好基友点了个赞。 　　他在抄书之余与万煦闲聊，一口气将所有商品全部交给某个风水法器商人代理最为省事。他们价格这么低，出多少别人都照单全收，攒钱也最快。但为了长久的做生意，这种事显然不可能。 　　低价倾销是伤害整个行业的行为，大师们也要吃饭，他们会成为风水界公敌。 　　每个行业有每个行业的规矩，不遵守规矩不但不能好好做生意，甚至可能会有危险。 　　为了更好的做生意，他俩决定做以下准备。 　　首先，虚构一个厉害的门派作为“靠山”。 　　厉害的背景设定除了可以避免抢同行生意的时候被报复之外，还能让他们更容易打开法器市场。 　　然后，将法器分成“订做”和“批量”。 　　“订做”和“批量”系统售价分别是200和100。前者他们当高端商品，别人卖多少他们加价卖；后者则作为“赠品”、“添头”、“人情”，还可以加入看风水套餐，一套一套的卖，每件就卖一百块。 　　这样虽然麻烦了些，但总的来说会省很多事。而且一些大型风水局一次性会用到成成千上百件小法器，只要每个月能接一次大单，暴富不是梦。 　　这两点是相辅相成的——虚构的人设背景能让更多有钱的顾客找他们做风水局；多完成几次风水局，周围人会更加相信他塑造的人设背景。 　　给田永明这串珠串时，卓青已经编写好了剧本。 　　他本来准备用话术引导田永明给他当托，没想到田永明比他想象中还要“优秀”，完全不需要他引导。这样，他被拆穿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田永明再次默契当托，卓青心满意足的继续背台词。 　　“我们门派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有些风水局的反噬真的很大。”卓青道，“刚才杨大师所说的三位宗师，就设置过这种风水局。很巧的是，三位宗师生活的年代跨越千年，但他们却共同完成了华国史上最伟大的风水局。” 　　“真的？”田永明傻眼。 　　卓青好奇：“你没听杨大师提过？” 　　田永明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他和杨大师还没熟到这种地步。 　　卓青看向杨逸尘和易宁居士：“我可以说吗？这是不是玄门的机密？” 　　杨逸尘和易宁居士对视一眼，摇头道：“不算什么机密。我们也想听听小友你如何评价他们。” 　　卓青忙道：“对于我而言，这些宗师的形象和神差不了多少，我哪能敢说评价二字？” 　　卓青停顿了一下，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从历史典籍中窥得一二。” 　　不知道万煦是怎么从网上搜到这些东西，但万煦作为修仙者，应该没错眼。 　　“首先是张宗师。” 　　“秦之后，张宗师选择了刘沛。他心疼春秋战国民众饱受战乱祸害。汉一统后，他晚年随赤松子云游天下，为大汉铸造风水神器镇守国运，让百姓晚遭战乱之苦。” 　　“西汉末年遭遇灭国之祸，光武帝横空出世，汉朝涅槃重生，据传就有他设置的镇国阵法的功劳。” 　　“汉朝涅槃之后，风水局和镇国神器的效力耗尽。东汉末年，汉朝气运涣散，无可挽回，诸葛宗师却选择了辅佐绝对不可能再次登临帝位的刘家宗室。” 　　“之后诸葛宗师摆出七星灯续命，有人认为他是为了自己，也有人认为他是为了汉室。其实都不是。而且他也没有如传言中所说的那样失败，甚至魏文闯入他的帐篷，灭掉了一盏明灯，导致阵法失败之事，也是他自己安排、自己传出去的。” 　　“成功了？但是他很快就死了啊！”田永明惊诧无比，“蜀汉也二代就灭国了啊……不对，你说他既不是为了自己续命，也不是为了蜀汉续命。他是为了谁？” 第11章 跨越千年的风水局（二） 　　卓青笑了笑，道：“说不是为了大汉，倒也不全对。诸葛宗师的续命阵法的确续了汉的命，只是并非是汉室王朝的命。” 　　“秦一统之前，诸侯国各自为政，彼此之间攻伐不断。秦朝只是昙花一现，但汉承秦制，给华夏带来了第一个盛世。” 　　“汉之前，有国家概念的都只是士大夫。至于老百姓，谁能给他一口饭吃，他们就跟着谁。” 　　“但汉之时，连普通老百姓说起自己是大汉人，都会十分自豪，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国家的理念，初入人心。” 　　“怀念汉的人，不是怀念汉朝那些越来越昏庸的皇帝，而是怀念汉的强大，汉的盛世。” 　　“诸葛宗师也是其中之一。” 　　“只是作为风水宗师，诸葛宗师的见识已经几乎超出了凡人之上，说拥有了仙人手段也不夸张。他不但能看到当下，还能看到未来。这并非是什么神奇的预言能力，他只是根据现在社会发展的规律、根据自然发展的规律，提前预示到了未来的灾祸。” 　　“说那些太玄乎的你也不明白。我以现在举例。古代四大文明古国，除了华国之外都已经消亡了。为何华国历经多个朝代仍旧算是延续了下来，而他们却算消亡呢？” 　　“因为文明、文化，以及民族认同感。这些无须我多说，你是上过大学的人，上的还是历史系，相关的论文应该看过许多。” 　　田永明眼神有些飘：“我上历史系就是为了混个文凭，没自己写过论文。” 　　看到卓青鄙视的眼神之后，田永明讪讪补充：“不过课我还是上过的，你继续。” 　　看到卓青鄙视学渣的眼神，农民揣静静听着卓青装逼的万黑喵微微抬起猫脑袋，给了卓青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卓青一只手按在猫脑袋上，把他的眼神盖住：“所有文明，都不可避免遇上中断、甚至毁灭的浩劫。通俗来说，文明被断了根后，那片土地上长出来的花朵，和原本的文明已经没关系了。” 　　“诸葛神侯担心华夏综有一日会四分五裂。‘裔不谋夏，夷不乱华’。这才是他的目的。” 　　杨逸尘和易宁居士微微颔首。他们显然也知道诸葛宗师风水阵法真正的用处。 　　田永明像个小学生一样弱弱举手提问：“这太夸张了吗？真的有阵法能做到这一点吗？” 　　“能，但难，非常难，比现在登月难多了。”卓青叹气，“除了设置阵法的风水宗师个人能力之外，你想想看，要完成这么庞大的阵法，需要的能量有多么可怕？如果不是有汉昭烈帝刘玄父子二人的支持，诸葛宗师这阵法根本不可能进行。” 　　“刘玄父子？”田永明满脸迷茫，“他们做什么了？帮忙搜集法器？” 　　卓青摇头：“你小看刘玄了。刘玄并非最后的胜利者，但史书记载中，他却是三国三雄中唯一一个没有屠戮平民记载的人。有的人说他的仁厚是假的，但他确确实实从生到死仁厚了一辈子，凭什么说他虚伪虚假？” 　　“诸葛宗师的阵法也证明了这一点。你知道启动阵法最初用的‘燃料’是什么吗？就是汉室剩余的气运！他为了诸葛宗师口中‘盛世永续’，愿意奉献出自身气运！” 　　“刘玄建立蜀汉，重聚汉室残存气运，然后诸葛宗师以这些气运为引，吞噬曹孙部分气运，作为阵法原料！” 　　“曹有汉献帝，孙私留传国玉玺，他们本想截取汉朝残留气运，却没想到被诸葛宗师反将一军！” 　　“不过也不能怪他们身边的人不如诸葛宗师。只是他们没想到，刘玄父子居然会愿意以自身为引，将祖宗基业当祭品。特别是当刘玄坐拥益州荆州的时候，他的确拥有了逐鹿天下的实力。” 　　“谁能猜到，刘玄和刘斗的目的并不是当皇帝，并不是光复汉室呢？” 　　田永明忍不住双手抱头：“我我我头有点晕。这是真的？不会吧？太夸张了？而且刘斗不是个废物吗？” 　　卓青摇头，道：“刘斗自懂事之后，身边一直有诸葛宗师等名臣环绕。他能蠢到哪里去？根据记载，诸葛宗师亲自抄写注释《申子》《韩非子》《管子》《六韬》等书教导刘斗；刘斗后又拜伊籍为师学习《左传》，且也未荒废习武。他年幼时颠沛流离，懂事后由大贤教导，阅历眼界都不缺，这样的人，说他蠢，你信吗？” 　　“之后刘斗被人诟病的乐不思蜀的典故，其实更彰显出他的聪明，他的能屈能伸。” 　　“蜀汉之初，满朝贤臣良将；可刘玄驾崩之后，蜀汉朝中再无出色贤才出现。这难道不怪异吗？这就是蜀汉的气运已经被夺走的缘故。” 　　“说起来，刘玄也是真狠。他居然给诸葛宗师留下‘彼可取而代之’的遗言。人为了梦想，真是疯狂。“ 　　“不过有其父必有其子，刘斗深受刘玄和诸葛宗师的影响，比刘玄更偏激。汉昭烈庙这样君臣合祀的格局，纵观整个华国历史，就他敢弄出来。这一点可能连诸葛宗师都没料到，这猛药也太猛了。” 　　“之后曹孙全完蛋，留下一个司马氏好不容易勉强统一了华国，儿子却是个傻子。再后来，外因内因相加，南北朝五胡乱华，民不聊生。诸葛宗师若是泉下有知，肯定会拎着自己带大的熊孩子疯狂咆哮。” 　　“不过献祭了这么多气运，风水阵法的作用也是很明显的。隋唐盛世自不用说……对了，你是什么民族？”卓青问道。 　　田永明傻乎乎道：“汉族啊。” 　　卓青笑道：“延续至今。” 　　田永明已经完全懵了。 　　卓青见杨逸尘和易宁居士仍旧一副神秘微笑的表情，知道他现在所说的，这两人也清楚，还没有给他们造成震撼，变继续道：“诸葛神侯的风水阵法并没有传承下来，除了七星灯续命和五丈原做法之外，后人能窥见的奥秘不多。不过他续命所依托的象征，倒是人人都知道。那就是汉字。” 　　“文字不灭，文明不灭。有这种认知，除去风水宗师这个身份，诸葛宗师也是出色的思想家。” 　　杨逸尘和易宁居士终于露出惊讶神色：“文字？！” 　　卓青疑惑脸：“对啊，文字。诸葛神侯用七星灯续命的对象，就是汉字。这不是业内公认吗？” 　　杨逸尘哭笑不得：“谁告诉你这是业内公认的？” 　　卓青眨了眨眼睛，小声道：“我师父啊。” 　　万黑喵换了个姿势，从农民揣变成了兔子蹲。没错，他师父我说的。 　　易宁居士叹了口气，道：“小卓门派果然不凡。我原本很迷惑，民族这种虚构的概念，要怎么成为风水阵法的对象。风水阵法的对象应该是以一个已经存在的、有具体形象的物体才行。原来诸葛宗师风水阵法作用对象是汉字吗？如此一想，之前一些疑惑茅塞顿开。” 　　杨逸尘点头：“听起来简单，但这么多年，业内一直未曾发现这个秘密。文字可以作为风水阵法的载体，那为何不能成为风水阵法的对象？秒，实在是秒。捅破了这层纱窗，许多问题一下子亮堂了。” 　　田永明目瞪口呆：“阿青，你刚才说的事好像不是业内都知道啊。” 　　卓青一副说漏嘴的恼怒的模样：“闭嘴！” 　　“哈哈，小友别害怕，我二人不是嫌才妒能之人。”杨逸尘一眼就看“穿”了卓青的想法，微笑道，“你放心，有我二人面子，你尽管展现你的才华。” 　　易宁居士重新露出了灿烂的不太像道士的微笑：“没错！这一句话，可谓是我的半师了！我现在心里有了许多灵感，恐怕能在法器制作商再进一步！” 　　杨逸尘惊讶道：“再进一步？半步宗师？” 　　易宁居士的笑容中带了一丝倨傲，她谦虚道：“只是窥见了门槛。” 　　杨逸尘连忙站起身，对着易宁居士拱手鞠躬：“恭喜道友！” 　　田永明猛地跳起来，也跟着使劲拱手鞠躬：“恭喜易宁大师！恭喜易宁大师！我兄弟腿脚不方便，我代他祝贺了！” 　　易宁居士和杨逸尘一愣，不由都哈哈大笑，笑得田永明一脸茫然。 　　卓青忍不住叹气。 　　唉，我的傻兄弟啊。算了，傻乎乎的也蛮可爱。 　　万黑喵尾巴不高兴的甩了一下。 　　傻人有傻福，呵，不羡慕。 　　“小友继续吧，不是还有刘宗师吗？”杨逸尘笑眯眯道，那模样像个老狐狸。 　　卓青眼神闪烁，声音低了不少：“刘宗师……就那样啊，就是发现了诸葛宗师阵法的秘密，帮忙修复了一下，加固了一下，就用……偷偷用了明朝皇帝子嗣运。所以明朝中期后皇帝大多短命，越是贤明的皇帝就越短命。” 　　“呃……明朝皇帝自己不知道这件事。开启这个阵法的引子，就是刘宗师用自己的命挑拨当时还对淮西集团没有失去信任的朱国瑞。” 　　田永明再次与他配合默契：“刘温不是被胡庸毒死的吗？呃，也有人说他是被朱国瑞毒死的。” 　　卓青摇头：“胡庸是有多蠢，才会亲自带着御医去毒杀刘温？何况刘温当时已经致仕，对他半点威胁也无？” 　　“朱国瑞也没有理由杀刘温。不说当时他对淮西集团十分器重，便是他想找一个理由除掉淮西集团，也没必要对刘温下手。而后朱国瑞诛杀淮西集团的开国功臣的理由是谋反和通倭、通元，和刘温关系不大。” 　　“朱国瑞本身就属于淮西集团，淮西集团与他气运一脉相连。若朱国瑞不亲手根除淮西集团，风水法阵怎能起作用？这可是明朝开国之初，朱家气运正浓的时候。” 　　“除此之外，刘宗师还留了后手。他将这掠夺子孙气运的法阵改头换面成延寿的法阵藏了起来，正好被那乾隆找到。乾隆为了一己之私伤，不但伤了清朝国运，也伤了代表皇帝的‘紫微星’。矛盾提前引发，华国以前进入战乱时代。” 　　“而后，华夏还在，却再没有皇帝什么事了。”卓青淡淡道，“只要地球不毁灭，我们民族也不太可能被消灭了。” 　　“风水宗师手段，是不是几近于仙？这样的阵法，你说老天爷会不会给他们很多限制？”卓青叹气一声，作为整段话的句号。 　　杨逸尘目光微闪，似笑非笑：“小友还有一点未讲明。我来帮小友补充。这三位风水宗师虽然佛释道精通，拥有许多传承传说，但实际史料记载证据中，并未发现他们的门派传承。他们却能时隔千百年补全甚至改善前人并未有任何记载的惊世法阵。这让人不由不怀疑，他们或许隶属同门，一个从不宣扬自己的隐世门派。” 　　“小友你说对不对？” 　　卓青神色平静无比：“或许吧，谁知道呢，又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 第12章 黑客大佬万煦 　　回家之后，卓青看着桌子上的名片，发了好久的呆。 　　他所熟知的历史名臣，原来真的是风水宗师？ 　　演义小说中关于风水阵法的描述，原来真的确有其事？ 　　西汉张房晚年和赤松子云游四海，原来是在寻找制造镇国神器的材料，设置镇压国运、甚至让国运起死回生的阵法？ 　　三国时诸葛明打着为自己续命的旗号瞒天过海，与刘玄父子联手布下弥天大阵，以大汉残存气运为引，夺天下豪杰残存气运，只为心中那缥缈虚无的理想？ 　　明朝时刘温辅佐大明，就是要用大明这把“火”，用朱家皇帝寿命为薪，烧尽民族覆灭的隐患，点燃几百年后民族复兴的希望？ 　　这些事，国内的真正的风水师们居然都略知一二？ 　　卓青感觉毛骨悚然。 　　风水师的力量居然如此可怕？ 　　田永明吓得神思恍惚，不敢开车，哆哆嗦嗦的打电话找代驾。他又能好到哪去？ 　　万黑喵用爪子碰了碰呆了许久的卓青：【进空间？】 　　卓青点了下头，拿着名片进入了进入了微信家园。 　　“你在害怕什么？昨日你听我说这些事，怎么没见害怕？”万煦好奇道。 　　卓青揉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道：“我本来以为这种事在风水界也是仙人手段，现代的风水师们可能也懂得不多。但他们好像很了解这三个人的事迹，易宁居士还说她半只脚踏入了半步宗师……会不会这个时代也有如此厉害的风水宗师？我们会不会被这些宗师操控人生？” 　　“你想多了。”对于卓青突然爆发的被害妄想症，万煦不以为然，“修仙界，大能们是真的能操控普通人的人生，但他们却很少这么做。因为天行有常，对于能窥伺天道，妄图成为天道的大能而言，多做多错，必须静心慎行。” 　　“所以炼气化神境界的修仙者已经不能干涉世俗界；练神返虚境界的大能很少在修仙界行走；而聚虚合道的大能们，几乎不会在此方世界出现了。” 　　“修仙者都如此，何况连炼精化气都难以达到的风水师？历史中的风水宗师，大约是已经踏入炼精化气门槛的人，即炼气士。”万煦顿了顿，感慨道，“在这个灵气荒漠的世界中，居然能进入练气境界，真可谓天纵奇才。若这些人在修仙界，肯定会被各大门派世家疯抢。可惜了。” 　　“等等，什么炼什么化什么？”卓青听万煦说了一堆修仙专用名词，一个都没记住。 　　万煦问客服精灵要来了纸张，一边写一边解释：“修仙分为三个大境界，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练神返虚、聚虚合道。” 　　“炼精化气分为炼气、筑基两个阶段。修仙者能引气入体，便进入了炼气期；修仙者以自身血肉为炉，以灵气和自身精血为原料，炼出九九八十一滴真元后，便可准备筑基。” 　　“进入筑基期之后，修仙者的生命层次与凡人便天壤之别，也才能自称修仙者。” 　　“炼气化神分为金丹、元婴两个阶段。在这个阶段，修仙者要用真元锤炼神魂，在丹府立起炉鼎，炼制金丹，破丹成婴。” 　　“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寿元增长到五百岁以上，若辅助些丹药，可延寿至千年。而元婴期的寿命，则是千年起。” 　　“只有练神返虚和聚虚合道，我只是紫芝派外门弟子，没有接触到上层的功法，只知道练神返虚分元神和地仙两个境界；聚虚合道分为天仙和金仙两个境界。到了金仙，就万劫不灭，仿若金身，所以称为金仙。” 　　卓青看着万煦在纸上比划的修仙路线图，道：“总的来说，修仙跟炼器差不多，最低等的材料是人的精气神和外部灵气，之后每一个大境界，就是以上一个境界炼出来的东西为材料，继续提纯炼制？”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万煦道，“所以你在这个世界不用担心动不动就出现可以操控国运的风水宗师了。在灵气荒漠中，几百年不一定出现一位风水宗师，就算出现了，这里的灵气也不足以让他们施展出多厉害的神通。” 　　“就以这三位风水宗师为例，张房获得了大汉皇帝的支持；诸葛明得到了刘玄父子自愿的献祭；刘温用辅佐朱国瑞称帝的大因果为交换，‘借’走朱家子嗣部分寿命，而且若朱国瑞没有大肆诛杀与他气脉相连的淮西集团大臣，甚至他手段稍微软和些，没有前后诛杀三万余人，彻底绝了淮西一脉的气运，刘温也没可能得逞。” 　　“更重要的是，这些大阵法对风水宗师本身并无益处，他们是为了理想、为了生民，才会设置这些可能会让他们万劫不复的阵法。如果真的有风水宗师又要设置如此庞大的阵法，该是生民之幸。” 　　卓青抓了抓头发，道：“长远来说的确是……唉，反正我就是平民百姓，就算真的冒出个风水宗师要设置什么阵法，我也不够资格作为材料。而且现在国家控制力比封建社会强多了，肯定会考虑好方方面面的影响。“ 　　“不想了不想了，继续学习……啊，先玩一个小时的水！” 　　万煦：“玩一个小时的水？” 　　卓青激动搓手手：“我们今天一个小时互换身体的时间还没用啊。” 　　万煦：“……” 　　卓青道：“你也可以玩一个小时游戏啊！你又不吃亏！” 　　万煦：“……好。”突然心动。 　　……………… 　　………… 　　…… 　　一个小时后，卓青玩水玩得心满意足，万煦的魔兽怀旧服才刚刚排完队进入服务器。 　　万煦气得翻白眼，卓青笑得肚子疼。 　　不过万煦这一个小时也没有浪费，他黑掉了玄门交流信息的内部论坛——这里为引狼入室的杨大师和易宁道长默哀，进一步了解了目前玄门内部的一些消息。 　　总的来说，现在国家对玄门的态度是不支持不打压，如果违法犯罪就当普通人来办。 　　至于用风水术害人的那些玄门败类，则会有玄门人士自己出手解决，不劳烦国家，以免这老鼠屎坏了大家现在平静的生活。 　　卓青和万煦都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的行动几乎不会受到限制，那就好办了。 　　万煦还查了杨逸尘给他们的名片上的人的信息。 　　杨逸尘和易宁居士怀疑卓青和历史中那三个风水宗师有渊源，卓青当然不会承认。但他们二人对卓青的态度又好上不少，对卓青的称呼也从“小卓”变成了“小友”。 　　风水师们的友谊进展还真是非常迅速。 　　离开之时，杨逸尘给了卓青一张名片，说他一位老客户家里出了点风水的问题，让卓青帮忙解决。 　　“我明日有事要外出一趟，小友帮我跑一趟如何？”杨逸尘笑得像只老狐狸，“向老板是个大方的人，这次或许会换掉屋内所有风水摆设，小友正好可以小赚一笔。” 　　卓青知道这是杨逸尘为他准备的考验——想要融入玄门，获得大师们的“友谊”，自然不是耍耍嘴皮子就行。 　　不过若卓青有真本事，这考验也是人情，是杨逸尘送给卓青的好处。 　　“向泽阳是一个白手起家的房地产商人。杨大师曾经给他设置过一个生财的风水局。他大概嫌弃杨大师设置的风水局效果缓慢，所以找了一个东南亚的大师把杨大师的风水局换了，结果现在出事了。”万煦嗤笑，“贪心不足。” 　　“怪不得杨大师不亲自去。”卓青摸了摸下巴，“要是我，管他去死。杨大师真是个好人。” 　　“杨大师在业内名声的确很好，不过他从不设置极端的风水局，所以一些求急财急运的人对他‘颇有怨言’。”万煦道，“而且杨大师很挑顾客，若顾客人品不好，他也不乐意出手。杨大师之所以还愿意再帮向泽阳一次，大概是因为向泽阳每年都有向国家扶贫基金会捐款。” 　　“不是作秀的那种慈善。他从未找媒体报道过这件事。”万煦补充道。 　　卓青叹了口气：“好吧，虽然向老板有点贪心，人品还行。不过万煦啊，他没找媒体报道，你怎么知道他捐款了？杨大师告诉你的？而且你刚才说把玄门内部论坛黑了？虽然我早就知道你们学校计算机专业在校生经常被找去喝茶，但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嘿嘿……” 　　“我从不做违法乱纪的事。”万煦没好气道。 　　卓青撇嘴：“黑人家论坛不算违法乱纪？” 　　万煦幽幽道：“没抓到就不算。” 　　卓青：“……！！！”卧槽！原来万煦其实这么黑的吗！！他和万煦掐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 　　“那你有没有黑我的电脑？”卓青心里有点发憷。 　　万煦白了他一眼，不想回答这种智障问题。 　　卓青松了口气：“那就是没有了。也是，你小子从来不耍小手段，倔得很。不说这个了，第一次见顾客，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万煦道：“向泽阳的儿子很厌恶封建迷信，一直很反对向泽阳与风水大师来往。他明天应该在家。” 　　“如果是杨大师来，向泽阳肯定会信杨大师不信他儿子。但我这么年轻，他就不一定了……”卓青问道，“你有没有信心打他俩的脸呢？” 　　万煦微笑不语。 第13章 给你开开眼 　　第二天，田永明继续殷勤的来给卓青当司机：“你的腿已经好了？” 　　“可以走路了。”卓青拉起裤脚，“这点肿不碍事。” 　　“那就好。”田永明道，“我帮你查了一下那个姓向的人的资料。他儿子在我们圈子挺有名的。一个归国精英，傲得很。他可能会出言不逊，不知道你忍不忍得了。” 　　卓青瞥了田永明一眼，道：“在你眼中，我是器量那么小吗？” 　　田永明点头，认真道：“对。” 　　万黑喵微微颔首。他也这么认为。 　　卓青轻轻捏了一下猫耳朵，道：“不和你一般计较。对了，等会儿我会装高冷，你别和我说话。” 　　“明白，你要装逼对吧？要我给你当托吗？”田永明道。 　　“不用，我靠实力，不靠装逼。”卓青淡然道。 　　“哦，你现在已经开始装了。”田永明顿了顿，道，“你昨天嘴皮子挺厉害的，实践到底行不行啊？” 　　“你看着就知道了。反正到时候别和我说话，我要装冷酷。”卓青再次提醒。 　　“知道了知道了，不会打断你装逼，不会让人知道你其实是个逗比。”田永明敷衍道。 　　…… 　　…… 　　“房地产商就是有钱。”卓青看着面前一大片独栋别墅区，感叹道。 　　“你也终于开始感叹别人有钱了。”田永明微嘲道。只有基友才敢戳人心肺子，“不过你如果和杨大师一样厉害，赚一套像杨大师那样的别墅也不难。” 　　“我觉得现在我那房子就很好。”卓青道，“好了，我要开始装逼了。” 　　“是是是，我不和你说话了，你请！”田永明停好车后，道，“想要我当什么托，眼神示意一下。” 　　“我就算眼神示意了，你也看不懂。”卓青把猫塞田永明手中，“保护好我的猫就行了。” 　　田永明小心翼翼将猫抱好：“好的大佬，没问题大佬。” 　　卓黑喵：(>0ω0<)喵！团好团好。 　　万煦默默拆下了自己手腕上的石膏。 　　“等等等！你还骨折呢！装逼也别拆石膏啊！”田永明吓得差点把猫都扔了。 　　“已经好了。”万煦道。 　　有他的神魂帮忙滋养卓青的身体，当晚骨折就不疼了。只是卓青太娇气，一点点不舒服就嚷嚷。 　　他不习惯手腕被束缚住，不好掐诀。 　　“真的没事？伤筋动骨一百天……天，这个石膏怎么都被捏碎了！假冒伪劣产品吗？”田永明又差点吓得把猫摔了。 　　卓黑喵：(>-ω-<)一惊一乍，真麻烦。你知道他每天晚上都会拆石膏，然后又给我把石膏捏上去吗？本来他灵力就不足，还这么浪费。我以前真不知道他有这么无聊。 　　万煦将石膏装垃圾袋里：“走吧。” 　　田永明走在他身后絮絮叨叨：“不疼了也该继续用石膏固定，以免二次伤害……” 　　万煦无奈：“说好的闭嘴呢？” 　　田永明叹气：“好好，闭嘴闭嘴。人来了，你继续装。” 　　卓黑喵捂嘴喵喵笑。 　　万煦瞥了卓黑喵和田永明一眼。田永明以前在学校里就是卓青身后飞扬跋扈的狗腿子，没想到两人私下是这种相处模式。 　　田永明居然有老妈子属性？ 　　…… 　　向泽阳是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人，看着他微微挺起的啤酒肚，就知道他平时也是个养尊处优的人。但现在他已经完全看不出养尊处优的样子，眼下青黑，满脸忧愁，连头发根部都透着花白的颜色。 　　“大师！终于等到您了！”虽然卓青的壳子看上起很年轻，在业内也没有任何名声，但向泽阳这样子，就跟看到救星似的，半点看不出对卓青的怀疑。 　　也不知道是他演的好，还是真的病急乱投医了。 　　向泽阳身后跟着一和他有几分相似，一脸不爽，染着黄毛的年轻人。 　　他狠狠瞪了万煦几眼，刚想说什么，就被向泽阳剜了一眼，愤愤的咬了一下牙，冷哼了一声。 　　“大师，不好意思，我儿子才从国外回来，什么都不懂。”向泽阳擦着冷汗道。 　　“没关系。”万煦打量了向泽阳几眼，道，“带我去你家。” 　　向泽阳忙道：“大师是不是从我面相看出些什么了？” 　　万煦道：“先去你家。” 　　向泽阳忙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向泽阳多次试探卓青的来历，却对自己的情况只字未提，也不知道他是认为杨逸尘已经解释过他的情况，还是想故意考验万煦。 　　万煦不像卓青那样能说会道，不过从他口中也打听不出什么。因为他什么都不说。 　　万煦这么冷冰冰的样子，更加激怒了向兴。 　　向兴终于忍不住了，阴阳怪气道：“这位年轻的大师啊，你们风水师老说什么气啊气啊，可是普通人又看不到，我们怎么知道大师所说的是真是假？” 　　向泽阳立刻道：“虽然看不见，但风水局成的的时候，我会有和风水局气机相连……” 　　向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打断他爹道：“你光说气机相连，谁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再说了，你说之前那东南亚来的风水师是骗子，但他设置完那什么风水局的时候，你不也说什么心有所动？” 　　“那不一样……” 　　万煦冷冰冰的打断了这父子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你想看，能看到，不过会有损身体。确定要看？” 　　向兴立刻道：“损什么身体？又是折损寿命那一套？呵呵。” 　　“偏头疼和视力损伤。”万煦冷淡道。 　　向泽阳忙道：“大师，你别开玩笑啊，我从未听说过有风水师可以让别人也看到气的！不是说风水师中看到气的人都很罕见吗？” 　　“别人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万煦勾起唇角，“要看吗？” 　　向泽阳忙道：“小孩子不懂事，大师别和他一般计较！” 　　“噗……”田永明一只手抱猫，一只手捂嘴，“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到你儿子年纪比我大还能叫小孩子，我就没忍住。” 　　向泽阳：“……” 　　向兴脸色漆黑：“爸，你别说话！你上次听那骗子弄得家里一团糟！这次听我的！你说你要请那个杨大师也就算了，这个人年纪这么小，你也信？” 　　向泽阳苦口婆心道：“儿子啊，你没经历过，真的不知道……” 　　“这位大师不是说可以让我经历吗？”向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万煦，“偏头疼？疼一辈子？视力降低？直接眼瞎？” 　　“开眼五分钟，头疼一天，视力永久降低一百度。”万煦在修仙界做过实验，“偏头疼可以吃止疼药，眼睛近视可以做近视手术。代价很低，要看吗？” 　　向泽阳哑然。这大师讲真的吗？他都有点心动了！ 　　“不过这是年轻人的代价。老年人器官脆弱，可能造成脑溢血青光眼等疾病。”万煦补充。 　　向泽阳立刻就怂了。 　　“看！”向兴一脸不信。 　　万煦扫了一眼向泽阳客厅中煞气乱流，反手一巴掌拍向兴额头上。 　　向兴眼睛突然涨疼，就像是熬夜后眼睛不适似的。 　　他抬手抹掉了眼中的生理性盐水，刚一抬头，就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14章 刀锋煞 　　“儿子！你没事吧！”向泽阳也吓坏了。 　　“没、没事……”向兴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抓住他爹的手臂，想要说什么，话到了口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看到了？”万煦淡淡道。 　　向兴强撑着嘴硬：“谁知道是不是你布置的什么魔术！对！催眠！你是不是对我催眠了！” 　　他越说越觉得有理，胆子大了一点。 　　向兴扫了一眼客厅，指着其中一处道：“如果我看到的是真的，那像刀锋一样的气流是真的，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你确定没感觉吗？”万煦扫了脸色煞白的向泽阳一眼，道，“你们家有人已经出现血光之灾了吧？对着刀锋的卧室是谁在住？” 　　“我们家没有人有血光之灾……”向兴话还没说完，就被向泽阳打断了。 　　向泽阳身形摇摇欲坠：“阿兴！你看到了什么！什么刀锋！刀锋对着哪里？！” 　　向兴被他爹的样子吓得手又哆嗦了一下：“我们家还真的有人遭遇血光之灾？就是那个方向，那个房间是爹你的房间啊，哪有什么血光之灾？” 　　“你妈不是去旅游去了。”向泽阳一脸苦涩，“你妈爬山的时候从台阶上摔了下来！现在就在医院！她不让我告诉你！让我说我们俩吵架了，她心情不好去旅游了！” 　　向兴表情一片空白：“……” 　　他娘是个很潇洒的女人，向泽阳工作繁忙，他娘就经常一个人跟团或者和朋友四处旅游。 　　向兴早早出国读书，和父母关系不是太亲密。他娘出去旅游的时候，大多只和向泽阳联系，不会和向兴打电话。 　　所以向泽阳如果不说这件事，向兴的娘说不定真能瞒到向泽阳开学。 　　别看向泽阳看着一副小混混的模样，其实他还在国外攻读博士。 　　“爹，你骗我的吧？”向兴嘴唇也哆嗦了，“怎么可能？老妈她受伤了？从台阶上摔下来了？怎么可能……” 　　“刀锋煞是最常见的引发血光之灾的煞气。”万煦扫了一眼客厅里的装饰，道，“你现在能看见气了，我就一个一个的解说。” 　　“客厅里气流乱做一团，虽不算做有形的煞气，但这种乱流本身就会影响人的气场，让人神情恍惚，精神不济，夜梦不安。” 　　向兴看着客厅中一团一团打着旋的灰色雾气，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刀锋煞是客厅中出现的最明显的煞气。在平常生活中，面对尖锐的建筑物，都会或多或少的遭遇刀锋煞。但非故意的刀锋煞威力弱小，连法器都不需要，普通门窗都能将其影响隔绝在外。” 　　“这种已经形成形体的刀锋煞，明显是有阵法辅助专门的凶煞法器激发。也就是说，这根本不是什么半吊子风水师设置阵法失败，而是有目的的谋害。你们最好回忆一下，最近得罪了谁。” 　　向兴盯着那在半空中慢慢凝结的、没有刀把只有刀刃的虚影，看着那刀刃虚影渐渐变成了仿佛真正的实物，猛地弹射飞出，刺入客厅墙壁上，然后虚影再次在半空中缓慢凝结，神色恍惚。 　　“刀锋煞是明面上最显眼的、也是作用最快激发的煞气。”万煦打量了向泽阳几眼，道，“你是不是给了对方血液？” 　　向泽阳腿一软，被向兴一把扶住：“爹？！你没事吧爹！！” 　　向泽阳满脸颓然：“我给的是阿兴的血、是我儿子的血！” 　　“我没有……”向兴停顿了一下，苦笑道，“体检……爹你突然让我去体检，就是为了抽我的血？” 　　“我想要一个可以最大限度激发后代气运的风水局，我已经到顶了，可我儿子厉害！他脑子比他老子聪明多了！一定可以更近一步！可阿兴不信这个，怎么也不同意配合……”向泽阳说着说着，眼泪流了出来，“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呜呜呜……” 　　向泽阳嚎啕大哭起来，那模样简直像一个失去一切的老人似的：“求求你了，大师，我可以付出一切，求你救救阿兴！求求你！” 　　“你没有告诉杨大师你将你儿子的血液给了对方吧？”万煦冷淡道，“杨大师只知道别人在你家里摆下了害人的阵法，但不知道血液的事吧？他知道了，一定会拒绝你，更不会让我过来。” 　　杨逸尘知道这件事比较麻烦，用这件事考验卓青的时候就将具体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卓青。而且卓青如果觉得力有不逮，他会立刻出手。 　　杨逸尘不是故意为难卓青，更不会用一个他自己就解决不了的事为难卓青。他想交好卓青和卓青背后的“隐世门派”，不会故意得罪人。 　　而且，杨逸尘如果早知道向泽阳家里发生的事，估计会立刻联系玄门中人，全力出手追捕那个敢在华国国内乱来的东南亚风水师。他现在什么都没做，就表明他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至于向泽阳这一家，以杨逸尘目前的水平，救不了，也不一定想救。 　　“为什么？为什么会拒绝？很严重？”向兴木木道。他先是看到仿若玄幻电视剧中出现的场景，接着知道自己的娘进了医院，然后又得知那个东南亚风水师的阵法可能对象是他自己，这一切都超出了向兴的心理承受能力。 　　向兴现在强撑着，只是因为他爹已经快崩溃了，他绝对不能崩溃。 　　“你的气运和这个风水局相连。”万煦淡漠的看着还在哭的向泽阳，“那个风水师设置的金钱局是真的，你爹的金钱运肯定短时间内得到极大提升。如果我没料错，你们肯定最近接了大单，发了大财？” 　　“发财之后，可能就是这笔大单尘埃落定的第二天，贵夫人出事？” 　　“贵夫人一出事，风水局给你的感觉骤变，你开始觉得精神恍惚，昼夜难安，家里其他人的脾气也越来越差？” 　　“然后你大概联系了那位设局的风水师，发现已经联系不上对方了，确定自己受骗了？” 　　“确定自己受骗之后你就该找杨大师求援了。但你既然和杨大师有交情，不会不知道玄门的规矩。在知情的情况下，主动设置伤天害理的邪道风水阵，玄门中人不会出手相救，只会将其影响降至最低。” 　　“天道昭昭，天网恢恢，敢做这种事，就要承受反噬和惩罚。” 　　“你的风水局，是吞噬他人气运、掠夺他人气运的风水局，这一点你如果不知道，根本不可能设置成功。而且这类风水局的阵眼都是邪门凶煞法器，即使对方骗了你，以你眼界，不会看不出来法器类型。” 　　“就算法器也做了伪装，但滴血激活法器的时候，你也会立刻得知。既然你给了对方血液，那就证明完全知情！” 　　“作茧自缚，救什么救？！”万煦一甩袖子，双手背在身后。可惜现在他穿的不是长袍，不然袖子一甩，气势更强。 　　“不！我没有害别人！我没有！”向泽阳声音沙哑的哽咽道，“我只是让他把我多年来积善积德攒的气运给我儿子！风水局掠夺的是我自己的气运啊！” 　　“而且，我罪有应得，我老婆是无辜的！我儿子是无辜的啊！” 第15章 怎么没血祭 　　向泽阳情绪崩溃之后，将和东南亚风水师交易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向泽阳初中毕业就出外打工，运气好在华国经济刚腾飞的时候当了包工头，一路打拼成了市里小有名气的房地产开发商。到了现在，他家企业的业务已经扩展到了整个省，在全省房地产开发商中能排上前二十。 　　但他这一辈子也就到此为止了，更进一步几乎不可能。 　　自己没了再进一步的希望和能力，向泽阳就将希望寄托在他儿子身上。他儿子比他聪明，比他脑子灵活，将来肯定比他强。 　　本来他可以按部就班的让向兴接班，但接触风水之后他动了贪婪之心，想要通过设置风水局，让向兴的路子更顺畅一些。 　　他在国内认识的大师行事都很“保守”，一个认识的东南亚商人向他推荐了一名风水师，说可以将他下辈子的福运通过风水局，转嫁到他儿子身上。 　　那东南亚风水师说他行善积德一辈子，积累了许多福运。这些福运本该下辈子灵验，但通过这个风水局，可以这辈子就透支。透支福运之后，除了向泽阳下辈子就是个普通人了之外，还会影响一点他的身体健康。 　　向泽阳不在乎自己下辈子如何，但影响健康让他有些犹豫。 　　不过能从打工仔一路走到老板的人都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最终他还是决定接受那个风水师的建议，设置他口中的“化龙阵”。 　　所谓化龙阵，就是将向兴当做未成真龙的龙子，向泽阳当成年迈的老龙，从老龙身上将龙气引到向兴身上，让向兴吞噬老龙的龙气，提前腾飞。 　　听完向泽阳的话之后，万煦露出“-_-”的神情，不是很想表达自己的感想。 　　向兴现在已经缓过劲来，他扶额道：“你当时不肯跟我多说，怕我反对用你下辈子的福运和下半辈子的健康换我的财运？” 　　向泽阳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一脸忐忑的点头。 　　对于向泽阳这一片慈父之心，向兴不知道该如何吐槽好。他想说这“化龙”阵一听就不靠谱，他们就普通殷实人家，哪来的龙气。但向泽阳现在已经够颓废了，向兴实在是不忍心再多责备。 　　“大师，能毁掉那个阵法吗？我这辈子贫困潦倒没关系，只要我爸妈没事就行。”向兴彻底收敛起傲气，对着万煦鞠了九十度躬，“之前是我不对，我有眼不识金镶玉，误解了大师，求求大师救命。” 　　万煦冷淡道：“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真的没有伤害其他人，我会救。” 　　万煦并不相信向泽阳所说的话。 　　既然认识杨逸尘这样的风水大师，怎么会被人一忽悠就上当？借下辈子福运给这辈子这种事都信，他是怎么从打工仔一路走到公司集团老板的？靠傻人有傻福吗？ 　　要揭穿向泽阳的谎言很简单，他只要看到风水局全部布置，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想必向泽阳为了破局，不会连这个都隐瞒。 　　…… 　　………… 　　……………… 　　向泽阳还真的没说谎？！原来他不是真的坏，而是真的傻吗？！！检查完房子内阵法的万煦沉默了。 　　“大师？很严重？真的没办法？”向泽阳双股战站。 　　“有办法。”我只是没想到你真的这么蠢。在修仙界已经遭遇过社会毒打的万煦把想说的后半句话吞了回去。 　　“要付出什么代价？代价可不可以让我来付，不要伤害我儿子？”向泽阳讨好道。 　　虽然万煦很年轻，但他现在病急乱投医，已经毫无办法了。 　　刚他和杨逸尘大师说明了全部前因后果，杨逸尘大师果然如这个年轻大师所说的一样，直接表明这件事很麻烦。如果要完全不让作为阵眼的向兴受伤害，几乎不可能。 　　当杨逸尘大师听说这位年轻大师说能解决的时候，表示会立刻过来。 　　听杨逸尘大师的语气，似乎并不怀疑这位年轻大师能做到连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 　　“除了这栋房子之外，他还有其他布置。”万煦道，“真正的阵法核心不在这里。这些摆在明面上的煞气只是幌子。不过根据阵法生气和煞气的流动来看，的确只和你们一家气运相连，不牵扯其他人。” 　　“不过这类阵法，多要用血祭。”万煦手指拂过客厅中的乱流，道，“这乱流干干净净，并无怨气，很奇怪。他若想要害你，为何不血祭？” 　　“血祭？”向泽阳和向兴两父子异口同声吓得叫了出来，默契的样子，的确是亲父子。 　　“阿卓啊，你说的血祭是杀人还是杀鸡啊？现在是法治社会，杀鸡也就罢了，杀人估计他做不到吧？”田永明忍不住插嘴。 　　之前什么开眼、乱流、气运之类他听得晕乎乎的，不知道卓青是在忽悠人还是真有其事，所以他一直没敢插嘴打断卓青装逼，现在终于忍不住了。 　　“当然是杀人，用越残忍的手段越好。如果祭品和要害的人生辰八字一致，效果最好。”万煦顿了顿，道，“也对，这里是法治社会。他估计只能杀几只鸡，怪不得没什么作用。我想多了。” 　　三人一猫：“……”不不不大师，这不是想不想多的问题，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这么想就已经很可怕你知道吗！你到底经历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有血祭就必须找出对方阵法才能破阵。”万煦松了口气，破解血祭需要耗费灵力，他本来还有点心疼，“没血祭就简单了，直接斩断阵法和阵眼的联系就行。” 　　向泽阳惊讶道：“真的？很简单？” 　　向兴比他爹冷静一些：“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万煦想了想，道：“我不明白看风水的行情，等会儿杨大师来了，你们问他多少钱。” 　　向兴黑线：“不不不，大师，不是钱的问题，我的意思是，我们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万煦皱眉：“代价？房子重新装修？动静可能有点大。” 　　向兴：“……就这么简单？” 　　向泽阳忙道：“就算把房子拆了都行！” 　　虽然独栋别墅挺贵，但能比一家的安全贵吗？！ 　　“嗯，那就好。”万煦道。 　　向兴：“……大师，不是说这个破阵很难吗？” 　　万煦道：“血祭了要护住你就麻烦些。” 　　向兴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师你这么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真的好吗？搞得我和我爹刚崩溃的样子好像是自作多情似的？ 　　“要不要等杨大师过来再说？”田永明也觉得卓青这样子实在是有些太不靠谱了，就算真的不难，也该说得难一些啊，“你对玄门规矩不熟，说不定对于这种打擦边球的阵法，还是别随随便便就破了吧，听听杨大师怎么说。” 　　万煦点头：“也好。”或许玄门会要让他们缴纳了罚款才肯救？虽然没血祭，但也算违规操作吧？ 　　向家父子俩放下一半的心又立刻提了起来。 第16章 特殊的天赋 　　几人转移到别墅小花园的凉亭暂作休息。 　　向兴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目前他的眼睛和脑袋都没有任何异样。他按照万煦的提议，提前吃了布洛芬，滴了眼药水，等明天症状发作的时候就去医院体检。 　　听了万煦的建议，向家父子俩松了口气。看来这位年轻的大师所说的副作用真的只有这么一点，没有骗他们。 　　两个多小时之后，杨逸尘才匆匆赶来。这期间万煦不耐烦和田永明装熟，和卓青交换了身体。卓青陪着向泽阳和向兴胡侃了两个多小时，成功把两人侃得对他敬仰之情更加高涨。 　　万黑喵团在卓青膝盖上一边小憩一边想，卓青还真有当神棍的天赋。 　　杨逸尘得知消息之后就立刻赶来，还带上了祖传的法器。 　　当仔细查看了房子中的煞气情况之后，杨逸尘立刻向卓青道歉，说他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卓青连忙说没关系。 　　“不知者无罪，虽然这件事你是被贪婪蒙蔽了眼睛，但你没想过害别人，也就罢了。”杨逸尘对向泽阳态度还算不错，可见他的心胸的确很宽广，“这个阵法很棘手，不过若小友说能解决，那让小友先试试看。” 　　杨逸尘说完后好奇道：“小友啊，你说的血祭确有其事？” 　　卓青点头，一脸单纯：“破阵是师门必学内容，类似的阵法挺多。不过原来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吗？还是法治社会好啊。” 　　杨逸尘叹气：“现在肯定不会有这种事，但历史中不知道遗留多少类似阵法。” 　　“人力有限，天道有常，就算有阵法遗留至今也已经无用。”卓青道，“只要现在没人敢用这种阵法就行。明日正午破阵，我先回家准备一下。杨大师，我没给人看过风水，不知道行情，到时候他自己给劳务费吧，我想有大师您在，他不会蒙我。要用到的风水法器费用就包含在劳务费里。” 　　“做风水局会用到的风水法器是由顾客们准备。”杨逸尘道，“不过若风水师准备有法器，他们一般会直接向风水师购买。我想向老板不会吝啬这点钱。” 　　向泽阳立刻道：“大师，这个你放心！” 　　卓青装作犹豫了一下，道：“算了，我要用的法器很多，一件一件的卖我也不知道该卖什么价格。这次就当是开门迎宾大奉送吧。明日先破阵再说。” 　　向泽阳继续向卓青保证，绝对不会亏待卓青。卓青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在意向泽阳的奉承。 　　当晚回家的时候，杨逸尘和卓青同行，询问了卓青关于“开眼”的事。 　　卓青装作后悔道：“是我一时冲动了。” 　　杨逸尘摇头，道：“若我有这本事，说不定也会冲动。” 　　对风水师而言，最麻烦的事莫过于别人看不到气，不能拿出确凿的证据证明自己设置的风水局真的有用。 　　“这也是气的运用，用自己的气刺激对方眼部穴位，让他们暂时能看到气的实体。”卓青了然，杨大师不是“兴师问罪”，而是好奇原理啊，“不过这刺激会让眼压过高，导致偏头疼和视力损伤等问题。给眼部器官没有病变的年轻人用一下，只会让近视加深一百度左右，最多导致一两日偏头疼。年纪大了就不行了，眼部器官太脆弱。” 　　杨逸尘叹气：“你已经能自由运用气吗？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风水师能够达到。” 　　杨逸尘丝毫没有怀疑卓青的话，因为他先祖留下的典籍中有记载。 　　他先祖乃是历史中也颇有名气的风水师，一直为朝廷所用，给后人留下的典籍中，有不少关于气的运用。 　　小时候研读典籍之时，杨逸尘还以为这些都是先祖夸张了的写法。待年纪大了，懂得越多，他越感叹，先祖给后人留下的典籍，或许并没有夸张，只是后人达不到先人的水平。 　　原本他还琢磨着，是不是现代社会灵气凋零，才导致后人一代不如一代。但玄门中不乏天才出现，今日见这卓青对气流的运用，更让杨逸尘心里难受。 　　或许不是灵气凋零，只是自己不是天才罢了。 　　卓青不知杨逸尘心中叹息，但知道他心情不是很好。 　　他琢磨了一会儿，大概猜到了杨逸尘现在的心情，可能和他上学的时候面对万煦差不多？ 　　卓青心思一转，开始向杨逸尘抱怨自己初次看风水遇到的事，暴露自己的“常识性”问题，继续加深塑造一个虽然天才但是不谙世事的年轻人形象。 　　果然，杨逸尘脸上的感慨变成了无语和慈爱，并向他细细述说风水师将要遇到的一些麻烦事和应对手段。 　　到最后，卓青对杨逸尘行了半师之礼，感激杨逸尘的无私奉献，两人关系更亲密了。 　　这一手，让万煦看得有些眼红。 　　卓青怎么跟能随时看穿别人心思，并立刻找到与他人正确的相处方法的样子？这颇不是他有什么特殊的天赋？ 　　万煦就缺了这点天赋，在这方面总是慢半拍。 　　怪不得在学校中，卓青的人气颇高。 　　不过这小子为什么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就一副“老子一定要找机会灭了你，放学别走！”的态度？万煦百思不得其解。 　　他将这些疑问藏在心底，开始准备第二日的破阵法器。 　　卓青则继续变身卓黑喵，开开心心玩水。可惜他今天只能玩不到半小时。 　　万煦要准备的所谓法器，不过是一些刻有符咒的珠子，珠子还是用他的法器碎片给融成的。 　　万煦现在身上就这些垃圾，实在是寒酸无比。他希望向家父子慷慨一些，如果这对父子识相，明天应该就会提前给“定金”。要是他们能一次性给个一两百万，万煦就准备撒一大把珠子出去刷商店流量。 　　这么一想，好似商店升到四级，他只需要接几个风水局就行了，没有之前想象中的那么难。 　　唯一比较痛苦的是，他现在的灵力炼不了多少珠子，供需不平衡啊。 第17章 可怜弱小又善良的卓青 　　万煦搜集了二十多分钟的资料，换回自己的身体之后，他继续苦哈哈的炼器。现在他已经放弃了雕琢，炼制的法器全部是珠子珠子珠子各类珠子，尽可能节省精神力。 　　卓青则继续读书抄书。他高考都没这么努力过。 　　第二天一大早，田永明就来给卓青当司机。 　　卓青一脸瞌睡：“怎么这么早？” 　　田永明见卓青还没起床，一脸无语：“你要正午破阵，当然得早点去做准备啊！” 　　卓青打着哈欠：“什么准备？” 　　“破阵的准备！”田永明按着额头，“你好歹提前准备一个小时吧？再计算路上的时间，再提前两小时，咱们至少九点就得出发！” 　　“现在才七点半……”卓青继续打哈欠。 　　“洗漱，吃饭！我就知道你不会早起，已经给你预留时间了。”田永明扬了一下手中的袋子，“我给你家猫也带了一份。不过你家猫吃人类的东西真的没问题吗？要不要给他买一点高档猫粮？” 　　“他不吃猫粮。”卓青心道，我也不吃。 　　“我先喂他吃饭。”田永明见那只半垂着尾巴，施施然走过来的小黑猫，好奇道，“对了，你家猫为什么从来不翘着尾巴走路？我见过的猫都喜欢翘着尾巴走路。” 　　“因为会露出菊花。”卓青抓了抓头发，一步一哈欠去洗澡。他在空间内背书背得太疲惫，洗个澡或许就清醒了。 　　“猫还会在意露不露菊花？”田永明满头雾水，“这猫也聪明的过分了吧？” 　　“那是当然。”卓青洗刷刷，听不到田永明絮絮叨叨了。 　　万黑喵在田永明的服侍下吃完早餐，卓青终于洗完澡吹完头发出来吃早餐。待卓青磨磨蹭蹭吃完早餐，果然已经近九点，田永明的时间计算得十分准确。 　　卓青等人到达的时候，杨逸尘已经在和田家父子聊天，随行的还有易宁居士。 　　易宁居士本来准备回道观了，听闻卓青要用特殊方法破解风水局，立刻赶了回来。 　　“小友可不要怪我不请自来。”易宁居士笑道。 　　卓青摇头：“居士肯来，是看得起我。我现在开始做准备。” 　　卓青的准备就是和万煦交换身体，然后舒舒服服团在基友怀里团着。 　　万煦“上线”后，气质立刻劲儿卓青截然不同。 　　明明相貌还是一样，但他眉目之间却多了一份钟灵毓秀之气，好似一下子从邻家青年，变成了餐风饮露的仙人，气质潇洒出尘之余，还增加了几分淡漠冷酷，竟隐隐给人以威压之感。 　　无论是杨逸尘、易宁居士，还是向家父子，在各自领域都是骄傲之人。即使向家父子现在有求于人，那也仅仅是“讨好”。 　　但现在他们站在万煦面前，居然不自觉微微低下头，不敢去看万煦的眼睛，好似直视对方的脸，就是一种大不敬的的行为。 　　他们居然对这个年轻人生出了畏惧之心？ 　　田永明抱着猫退后几步，神情很是疑惑。 　　虽然小伙伴早就说他要开启装逼模式，但这也太厉害了吧？这神态转变，好似变了个人似的。这副“变脸”绝活，去娱乐圈可以拿奖了吧？ 　　万煦无视几人态度变化，对向兴道：“做好防护，准备开始。” 　　向兴点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立刻去换上连夜找来的全套装备——防弹服、头盔，他甚至还找来了防爆盾牌，准备缩在盾牌下面猫着。 　　万煦道：“其他人想围观就上二楼，自己找好躲避物。” 　　这句话他在昨日已经说过，向泽阳早就让人在二楼将装饰物卸下来。不过他没有像向兴那样全副武装。 　　老向是见过世面的人。虽然真正的风水大师设置的风水阵法启动的时候，他会有和阵法气机相连之感，但现实中动静并不大，顶多有些微风吹过。所以他并未做防护的准备。 　　只是向兴昨日亲眼看到了那满屋子的煞气乱流，实在是无法相信“微风吹过”这种形容。向泽阳也担心儿子，所以还是紧急找关系给儿子买了全套装备，让向兴全副武装的面对接下来的破阵。 　　昨日万煦将屋中散发煞气的法器位置都圈了出来，让向泽阳派人取了出来。 　　向泽阳找人搜了满屋子都没找到这些东西，万煦一眼就瞧了出来，这让向泽阳不由更加信任这位年轻的大师。 　　屋子里的凶煞法器被找出之后，万煦懒得费力气去净化，杨逸尘将这活接了去，说找友人净化这些凶煞法器，至于净化的报酬就不需要了。当这些凶煞法器被净化之后，可以作为新法器的素材，权当是报酬了。 　　凶煞法器移除之后，向泽阳感觉浑身一松，好似危机已经解除。 　　但向兴却突感浑身沉重，跟在健身房运动过度似的。 　　万煦告诉几人，那是连环局。当这个节点被破除之后，向泽阳夫妻俩危险暂时解除，但煞气会回流“阵眼”，也就是说，接下来向兴就危险了。 　　这也是那个风水师真正的目的。 　　普通的风水师大致只能看出这个别墅内的布局，若他们将这个布局毁掉，那么真正的风水阵法才会启动。 　　杨逸尘和易宁居士在仔细检查阵法之后都不由叹息。若不是“卓青”提醒他们，他们还真会忽视这些细节，以为这个阵法就是全部。 　　毕竟当时向兴不论是面相还是周身的气场都十分正常，并没有见到被煞气攻击的迹象，反而气运有上升之相。 　　“要开始了。”万煦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珠子，往空中一撒，那珠子居然自行落到了举着防爆盾牌半蹲在地上的向兴身周。 　　珠子分成两层，每层各五颗。身处二楼的几人看得一清二楚，每层珠子都构成了一个完美的五边形。而如果将十颗珠子一起连线，那就不是两个五边形，而是一个五角星！ 　　令人惊讶的不仅仅是万煦随手一撒，十颗珠子就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完美的五角星。圆球形的珠子落地时肯定会滚动，但万煦抛出的珠子径直落地之后，就跟被胶水粘住了似的，牢牢的“固定”在落点，没有移动半分！ 　　“点穴之法？！”杨逸尘和易宁居士异口同声道。 　　向泽阳被万煦这一手吓得够呛，他见过那么多风水局，还第一次遇到布阵的时候就这么玄幻的情况：“点、点穴？” 　　“向老板，你应该听说过寻龙点穴。”杨逸尘道。 　　向泽阳使劲点头：“知道知道，我听说过有人准备后事时会找人点穴，把自己葬在穴眼处。” 　　“其实寻龙点穴并非只用于墓葬。所有利用自然的风水局都必须点穴，才能让周围生气为自己所用。而风水师用法器等外物制造的风水局，也有其中心，那中心就是阵眼。风水局的阵眼，和龙脉中的穴是一个道理。”杨逸尘解释道。 　　易宁居士补充道：“气都是在流动着的，所谓龙穴只是生气集结的地点。有些龙穴还会根据生气而移动。点穴不仅仅是找到生气集结的地点，还要用法器将其固定住。现在小友所做之事应该和点穴差不多。但是他是如何找到能定住你儿子身遭生气煞气的结点，又是用何种手法定住了这些气，我就一无所知了。” 　　杨逸尘叹气：“现在称呼其为小友，我倒是有些脸红了。他的能力，绝对超过我。” 　　田永明立刻道：“杨大师别这么说，阿青就算有点本事，但本质上还是个总被人欺负的笨蛋。没有杨大师护着，他才不敢当什么风水师。” 　　田永明露出苦涩的神情：“他可是明明能光明正大继承家业，还被人差点用车撞死，现在凶手逍遥法外，他也不想报复不想追究的大傻蛋。本该是他的他都不想争取，现在跑出来当风水师养活自己。如果不是遇到杨大师和居士这么好的人，我觉得他刚进入这个行业，估计又要被人害了。” 　　“他就是个缺心眼还善良得过分的直肠子傻蛋，”田永明说着说着，自己都信了，连眼圈都红了，“多谢杨大师和易宁居士肯照顾他，教导他风水师的规矩。” 　　杨逸尘和易宁居士显然已经知道了卓青的经历，但不知道卓青和秦光集团股东们签订的秘密协定。之前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毒驾司机故意杀人未遂，俊俏小哥身手堪比体操运动员”，他们也看到了相关的视频。 　　所以田永明这番话，他们信了。 　　向泽阳还不知道年轻大师的真实身份，但见面前应该是年轻大师朋友的小伙子眼眶微红，两个大师也在唉声叹气，面露不忍面露愤怒面露心疼之意，他心底也生出了“这个大师是个被欺负的小可怜好人”的印象。 　　当卓青救了他儿子，他再查到卓青的真实身份，这印象大概就不可磨灭了。 　　卓黑喵用爪子拍了拍眼圈通红的田永明的手臂。 　　兄弟，好样子！有我几分功力！ 第18章 夸张的破阵 　　田永明在帮卓青卖惨的时候，万煦已经定住了阵眼。 　　举着防爆盾，半蹲在地上的向兴突然感觉浑身一重，好似有什么无形的能量朝他压了过来。他深呼吸了一下，惊讶的发现空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温度骤降，他居然呼出了白雾。 　　身处二楼的人感觉没有向兴明显，但他们也察觉到温度在一点一点的降低，一丝一丝的凉意窜上脊背，让几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再交谈。 　　在杨逸尘和易宁居士眼中，楼下原本乱做一团的煞气好像被冻住了似的，一动不动。 　　“我儿子好像很难受！”向泽阳抓着栏杆的手冒出了青筋，“杨大师，易宁居士，我儿子没事吧？” 　　“小友已经将煞气定住了，我做不到这一点。”杨逸尘叹气，“如果他不能保证你儿子的安全，那我也不能。” 　　易宁居士道：“别说话！小友动了！” 　　万煦待煞气稳定之后，双手再洒出珠子。这些珠子比刚才更神奇，居然悬在了半空中，没有落在地上。 　　田永明和向泽阳同时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若不是向泽阳确信“卓青”确实是刚来，这里的仆人都是自己人，他肯定以为“卓青”是在变魔术，那些珠子都是用看不见的丝线悬在半空中。 　　“法器停在了凝固的煞气上，被煞气托住了！”易宁居士表情十分激动，“我居然再次看到这这一幕！” 　　“易宁居士，您曾经见过这一幕？”向泽阳声音有点抖，就算他非常相信风水的神奇，但这神奇的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范围了！为什么珠子会悬浮在半空中！科学呢？科学跑哪去了？！说好的万有引力呢？！ 　　“杨兄的爷爷曾经能做到这件事。”易宁居士道，“杨爷爷一只脚踏入了风水宗师的行列，可惜那时候世道太乱，他无心继续钻研。不然以杨爷爷的天赋，说不定华国又会出现一位风水宗师。” 　　向泽阳和田永明齐齐看向杨逸尘。 　　杨逸尘一脸怅然：“可惜后人给先祖丢脸。” 　　“杨兄何必妄自菲薄？在风水界，杨兄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纵观华国历史长河，又出了几个宗师？”易宁居士劝慰道，“只是没想到小友年纪轻轻，居然已经也窥得宗师之境。不知道小友师父究竟是何种境界。” 　　几人都露出憧憬的神色。 　　万煦还在撒珠子。为了多赚钱，他把辛辛苦苦炼制的珠子全部扔了出去——实际上根本不用这么麻烦，他只是为了多刷单罢了。 　　可惜万煦加班加点，累得差点被伤势反噬，也只炼制了五十多颗珠子。一颗珠子一百块，今天把珠子全用了，营业额也只有五千多块。 　　将空间升到四级需要两千万营业额，若按照一颗珠子一百块来算，万煦得炼制二十万颗珠子。一想到这庞大的数量，万煦就忍不住眼前一黑。 　　伤势没痊愈之前，他的精神力和法力都炼制不了这么多珠子；伤势痊愈之后，炼制法器的材料也不够啊。 　　深呼吸了一下，万煦将郁闷抛掷脑后，开始正式破阵。 　　之前他只是单纯的把法器都用（浪费）掉罢了。虽然法器珠子也不是全然无用。 　　万煦双手掐诀，凝固的煞气团开始移动，在客厅中卷起旋风。 　　煞气团上的法器珠子也跟着煞气一起移动，只有地面上描绘五芒星的法器珠子纹丝不动。 　　二楼四人一猫看着客厅中悬空的珠子开始移动，形成各种（他们脑补的）玄妙图案，好似星图、好似符文，其中有着他们想不明白的奥秘。 　　卓大师居然恐怖如斯！ 　　恐怖如斯的万煦让法器珠子继续旋转，将法阵中的煞气吸引进阵眼中。 　　地上十颗珠子发出在白天也能清晰看见的光芒，楼上四人又揉了揉眼睛，仿佛看到一层光膜将向兴覆盖。 　　已经被压得半趴在地上向兴瞬间感觉浑身压力一轻，立刻大喘了一口气，往防爆盾下面一钻，直接趴在了地上。 　　他现在很后悔穿防弹衣，防弹衣太重，他刚才差点喘不过气。 　　向兴被光膜护住之后，万煦手中掐诀速度变快，屋中仿佛卷起了龙卷风，连二楼的四人都有些站立不稳。 　　这时候，窗外突然传来轰隆声。他们往窗外一看，窗外仍旧是万里晴空，但房屋却仿佛笼罩在阴影中似的。 　　二楼有露台，杨逸尘和易宁居士转身就往露台跑。向泽阳和田永明不明所以，也晕乎乎的跟了上去。 　　到了露台，四人抬头一看，愕然的发现头顶不知道什么已经被乌云覆盖。 　　四周仍旧是碧蓝的天空，别墅头上的乌云就像一个漩涡，仿佛要将这栋别墅吞噬。 　　周围狂风大作，乌云中时不时有雷鸣声传来，仿佛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这么大的动静，即使每一栋独栋别墅都自带小花园，邻居们也忍不住出来围观了。还有好奇心重的人已经来到这栋别墅门口徘徊，更有人拿出手机开始拍摄。 　　附近所住之人都十分富有，有的人和向泽阳有交情，知道向泽阳被风水师坑害的事。甚至还有人知道向泽阳正找了一个年轻的风水师帮他破阵。 　　这种“传统行业”，众人都迷信年纪大的人。向泽阳找了个年轻的风水师，让他们都有些不敢置信。 　　现在看着这阵仗，一些人心里跟被猫抓似的。有人甚至想要敲门进来，被一些懂一点风水的人拦住了。 　　这明摆着是风水师在做法，如果他们贸然打扰，之后风水局失败，就算错不在他们，但向泽阳说不定也会怪在他们头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他们只是站在别墅外围，抬头看着那夸张的漏斗云，指指点点，猜测屋里发生的事。 　　“太夸张了。”向泽阳喃喃道，“我儿子不会有事吧？” 　　向泽阳说完，就跌跌撞撞往屋内跑。他腿有点软。 　　其他三人也跟着向泽阳往屋内跑，当他们重新跑回栏杆处的时候，楼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雾气笼罩，只有万煦和向兴所在处被法器珠子护住，没有雾气。 　　向兴现在已经缓过劲来。他老老实实的盘坐在地上，身前用防爆盾牌护着，正好奇的东张西望。 　　若不是怕影响万煦施法，他都想掏出手机拍摄了。 　　如果每个风水师施法的时候都有这么夸张的声势，他绝对不会说风水师是骗子！ 　　“没事，没事……”向泽阳松了一口气，他不断擦拭着额头的汗水，“阿兴没事。” 　　“不但没事，还很精神。”田永明忍不住小声吐槽，“我现在感觉越来越冷……咦？” 　　田永明感觉手腕珠串开始发热，他把袖子撸起来，发现珠串居然微微发光。 　　“身体暖和起来了……”田永明瞪圆了眼睛，“这法器太厉害了！” 　　杨逸尘和易宁居士忍不住眼热。 　　“这也是卓大师送你的？”向泽阳第一次看到会发光……不对，刚才的法器珠子也会发光！ 　　“是他送我的。不过我猜可能是他求他师父帮我做的。”田永明立刻信口开河。他潜意识认为，最好强调一下卓青有师父，“易宁居士说这个法器是宗师级别。” 　　易宁居士点头：“是的，这法器当是小友为小田求得的，专为小田量身定做，其他人带上就没有效果了。” 　　向泽阳眼巴巴的看着田永明手腕上的珠串，眼馋无比。风水宗师量身定做的风水法器啊，有一个风水大师当朋友真好。 　　楼下，万煦已经将所有煞气都聚集在了阵眼。 　　他眼中浮现一丝鄙视之意。 　　在修仙界，世俗界普通风水师所设置的害人的阵法，煞气集中之后，阵眼附近冰冷刺骨，滴水成冰，让人如坠寒冬。 　　而现在，金秋时节？深秋时节？嗯，需要多加一件薄毛衣。 　　这点煞气，若他没有受伤，挥挥手就能散去。就算是现在，也不过是掐个诀就能解决的事。 　　找什么设阵的法器？暴力破阵便是。有了法器珠子的辅助，这反噬足以让对方的法阵支离破碎。 　　万煦估摸着造势已经差不多，围观几人已经看清了他的能耐，便不再表演。 　　他轻喝一声，法器珠子一个接一个的爆开，雾气被扫荡一空。 　　向兴感觉有一股暖流从体外侵入，体内涌现一股寒意与其对抗，自身一会儿热一会儿冷，颇不舒服。 　　但这不舒服的感觉顷刻间被暖洋洋代替，他仿佛置身于温水中，浑身没一处不舒畅，疲惫一扫而空。 　　这时候，天空再次发出一声巨响。 　　在别墅外围围观的众人惊讶的发现，那漏斗状的乌云中央像是有什么在爆炸，将乌云炸得支离破碎，风一吹，云气便散了，重现了朗朗青天。 　　与此同时，附近一栋别墅发生一声巨响，屋顶冒出缕缕青烟，好似什么被点着了似的。 　　那声巨响，万煦也听到了。 　　他对还盘坐在地上的向兴道：“法阵已破。那声巨响所在地，应是害你的法阵所在。接下来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吧。” 第19章 新生意上门 　　向家的事卓青没再继续跟进，只听和向兴成为“朋友”的田永明八卦了几句。 　　动手的人是一个被向家抢走了某楼盘投标的房地产开发商。那房地产开发商资金链出了问题，本想拿到那块地之后翻盘，谁曾想向泽阳找媒体曝光了他的资金出现问题的情况，卖地的负责人为了舆情，直接将那房地产开发商踢出了竞争行列。 　　商场上这种事很正常，甚至算不得阴险。不过对方破产后，将账算在向泽阳头上，也正常。 　　那人以前阔绰过，在东南亚做生意开发楼盘，认识了一个有本事的风水师，出手帮过那个风水师。现在那个风水师就来还人情了。现在那个风水师已经离开华国，不见人影。 　　至于介绍这个风水师给向泽阳的那位富商也是被坑了，毕竟那个风水师是真的有本事。而富商去找百无禁忌的国外风水师做些急功近利的风水局，也是业内常见的事。 　　对于国内玄门而言，这些人想要走偏门，被骗了也自求多福。如果这次向泽阳只是被骗了钱财，杨逸尘甚至会阻拦卓青出手帮忙。 　　向家这运气也不知道该说不好还是好，或许向泽阳长久以来行善积德，真的给他积累了些否极泰来的福气。 　　…… 　　卓青回家之后，立刻重新装上了石膏，并把万煦抱怨了一顿。 　　万煦没感觉手腕疼，但换了他，总觉得伤势加重。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可是骨折！骨折！ 　　万煦不是很想和卓青聊这个话题。明明卓青只是心理作用。 　　两人最近无事，仍旧一个看书学习，一个专心炼器。 　　闲暇之余，两人也会随便找些话题聊，比如万煦就很奇怪向家多次感谢卓青，卓青却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半点不居功。 　　虽然他的确没耗费多少精力，但对于向家而言，仍旧是救命之恩，怎么被感谢都不为过吧？ 　　“这你就不懂人心了。”卓青老气横秋道，“不是所有人在面对天大的恩情的时候，都会感恩戴德。也有人会认为这个恩情是一个包袱，明白吗？” 　　“甚至有人认为施恩给自己的人看到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反而恨上对方。”卓青嘴角浮现讽刺的笑容，“比如我爹对我娘、我外公外婆。” 　　“这种人不是个例，至少在我混的圈子里，比例还挺高。所以见好就收，该躲就躲。如果对方没良心，我们躲了，他们眼不见心不烦，久而久之就会真的自我脑补我们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们不欠我们什么，也就不会为了他们可悲的自尊心对我们做什么。” 　　“如果是有良心的人，自然会找上门来报答，不需要我们催。”卓青手撑着下巴，道，“看来你在修仙界虽然处境不好，但人际关系并不复杂啊。” 　　万煦嘴角扯了扯，道：“只要实力够强，不需要人际关系。” 　　“可惜你不是还不够强吗？连内门弟子都不是。”卓青损道，“看看人家小说主角，一入门就被门派高层看中，进门就是核心弟子，你混得也太惨了。” 　　万煦本想说在他这个年纪筑基，回到门派之后自会升为内门弟子。但门派中这层次的弟子并不罕见，他的确算不得什么天才，完全无法反驳卓青，只好默默的把话咽了下去。 　　“休息的时候，你也把你修仙世界的人际关系跟我好好捋一捋，免得我露馅。”卓青按压了一下太阳穴，“不知道我上你的身，会不会被你的师门发现。” 　　客服精灵：“不会。” 　　两人无语的看着客服精灵。他们就是随便聊一聊，请不要突然冒出来好不好？没有不信任你！ 　　…… 　　时间过了一个星期，向兴带着重礼登门造访。 　　看着他和田永明勾肩搭背的模样，卓青一阵无语。 　　这两人的“友谊”升温也太快了。 　　当日向泽阳就付了一百万的劳务费，后来又通过杨逸尘付了五百万，凑足了六百万。 　　卓青不得不感慨，房地产商真是有钱，轻轻松松拿出六百万。 　　不过六百万作为救命费也不贵，卓青笑纳了。至于之后对方委婉的问要不要再添点什么，他婉拒了。 　　这些钱够他花费很久，不如留点余地，以后说不定能通过向泽阳这条线，介绍更多客户。 　　不差钱的客户的朋友肯定也差钱。当日万煦弄出的动静够大，肯定已经有人向向泽阳打探情况。 　　卓青只让向泽阳和向兴加了他的微信，把其专门拉到“客户”这个组，以后有了什么新法器出现，可以直接微信联系他购买。 　　听田永明“报告”，卓青本意是卖东西，但不知道向家父子怎么脑补的，把卓青卖的东西当成了“门票”。他们似乎认为，卓青发出商品广告，就是说明有空接单。谁买下那件商品，就是付下定金，可以找卓青看风水。 　　卓青不明白他们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想要找他看风水，打个电话问问就行了啊，为什么要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算了，随他们误解吧。卓青心很累。 　　向兴这次前来，证明他不是什么为了自尊心反而对恩人不满的心胸狭窄的人，可以接触。 　　哪怕他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卓青也喜欢这种拎得清的人。 　　所以当向兴邀请他参加庆祝他母亲出院的晚宴的时候，卓青欣然同意。 　　晚宴是自助餐，卓青重新戴上了石膏，表示自己行动不方便。田永明和向兴一左一右陪着卓青，跟卓青的小弟似的。作为主人的向泽阳夫妻俩不但没有觉得丢脸，反而一脸自豪，看得许多不明所以的人满头雾水。 　　而和向泽阳关系较好的一行人则满脸笑容的凑过来，和卓青互换联系方式，希望卓青以后多多指教。 　　风水大师又没个资格证，全靠靠谱的人推荐，口口相传。现在多了一个有本事的风水大师，知道行情的人都愿意来刷个面熟。 　　即使他们还是有些不信任卓青的年纪，但说几句好话，结个善缘，总是不会错的。 　　卓青“表面”的身份也被传了出去。 　　秦光集团是本省的大企业，卓青作为秦光集团董事长的儿子，也算有资格和这群人坐上同一个饭桌。即使听说秦光集团最近高层动荡，股票一路走低，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卓青持有秦光集团的原始股份，以后肯定是会进入董事会的，和他交好似乎也有好处。 　　只是看着一群自身实力不比秦光集团差的人都笑容满面以平辈身份和卓青聊天，还是让不知真相的人不敢轻易靠近。 　　或许那群人看重卓青，并非只是看重秦光集团董事长的儿子的身份？有几个人，就算卓泰在这里，他们也不一定给其好脸色看。 　　这晚宴就在一些人一头雾水中结束。卓青客户群人数暴涨到十几个……这暴涨的幅度真是令人堪忧。 　　卓青只能拍着万黑喵的脑袋，让他尽可能多做点珠子，等着开张吃三年了。 　　…… 　　几人没想到，再开张的时间来的这么快。 　　第二天，在晚宴上认识的一个姓马的富商就出手定下卓青刚在微信发广告的一件祥云吊坠，然后联系卓青，希望卓青帮他看看新修的楼盘。 　　田永明跟没事做似的，又来给卓青当司机。 　　当卓青来到那位富商家中的时候，满脸疑惑。 　　经过这几天的苦读，没有万煦介绍，他也能看出不少东西。 　　这富商住的也是带大花园的独栋别墅——不是可以自己修建花园的独栋别墅，就别提什么用外部自然环境打造风水局了。 　　这花园有假山有流水，青山环抱，曲水留情，别墅住宅坐北朝南，门口修了一条环绕别墅的小路。卓青仔细一看，小路上的鹅卵石呈现波浪状。 　　风水中常以路为“虚水”。虚水环绕屋宅，如同古时高官玉带环腰，是为招财揽运的吉兆之水。 　　如果这些细节只能证明宅主人信风水，那么住宅周围生气旺盛，比周围浓厚近一倍，足以表明这住宅不仅设置了风水局，设置风水局的风水师也是有真本事的人。 　　既然这人在修建住宅的时候请到了有本事的风水师，那么他承建的楼盘出了问题，为什么不找那个风水师，反而找到他这个业内名声不响的年轻人？ 　　卓青心中生出几分谨慎。 　　“卓师傅！我住宅这风水局如何？”进屋之后，马显却开门见山，一点都不隐瞒自己认识其他有本事的风水师的事。 　　“玉带环腰，白虎收气，这住宅肯定有高人指点过，我哪能评价如何？”卓青苦笑，“马老板既然认识这么有本事的人，何必寻我来？” 　　田永明一脸懵逼：“玉带水我知道，白虎收气是什么？” 　　“住宅前后左右方位以四种灵兽代表，即前朱雀、后玄武、左青龙、右白虎。”卓青简单解释道，“这宅子修建在斜坡上，左高右低，周围有玉带水环绕，大门开在住宅右方，正好截取玉带水的地气，是为住宅开白虎门，白虎收气。” 　　田永明点头：“四圣兽这个我知道。你的意思是，马老板本来就认识有能耐的风水师？” 　　卓青叹气：“肯定认识。” 　　马老板哈哈大笑：“能看出这风水布局，卓师傅果然有能耐！” 　　卓青嘴角抽搐了一下。就算是看不见气的风水骗子，只要读过几本书，这明面上的布局也该能看得清楚吧？有什么能耐？ 第20章 对眼力的考验 　　“是马老板之前请的风水师有能耐，我不敢当。”卓青眼光示意门口镇守的石狮子，“若这对石狮子是那位风水师雕琢的，那么他制作法器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如果这是他挑选的，至少也证明其眼光不错。” 　　马老板的表情这才变了。他叹气道：“卓师傅能看出这对石狮子的奥妙，我总算找对人了。” 　　卓青听马老板这么说，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这马老板不是来找茬的。 　　马老板先让人上了茶水，才慢慢说道：“我这风水局的确是一位高人所做。只是高人忙碌，经常不见踪影，我也不可能事事就求他帮忙。他说着石狮子宝物自晦，眼神不好的风水师看不出问题。” 　　“大师又在这客厅中放置了几件气场强大的风水法器，若有风水师能看出这几件风水法器，至少证明是真的风水师。我可以退而求其次。”马老板道，“请大师勿怪我设下考验，实在是普通人肉眼凡胎，辨认不出风水师的真假。” 　　马老板这意思是，让我再指出客厅中的风水法器？卓青环视了一圈，道：“这墙上第三幅、第五幅字画是风水法器；墙角大花瓶中的假花花束是风水法器，花瓶不是……你居然还用风水法器垫桌角？！” 　　马老板讪讪道：“不是我干的，是大师干的！” 　　“够奢侈。”卓青评论道。 　　虽然他家风水法器一百块一件，超级不值钱，但那垫桌脚的风水法器气场不弱，至少五位数吧？ 　　马老板站起来，对着卓青拱手道：“卓师傅果然好眼力，不但看出了石狮子的不凡，客厅内所有法器，卓师傅都说中了。” 　　卓青道：“不用这么客气。我明白你的顾虑。” 　　骗子太多，傻子都不够骗。有警惕心才是正常人。 　　“但是阿青啊，你不是能让普通人看到气吗？不需要这么麻烦吧？”田永明插嘴。 　　马老板好奇：“卓师傅能让人看到气？” 　　田永明点头：“是啊，只是有副作用。好像是什么眼压会过高？第二天会偏头疼？视力还会永久性损伤？大概会近视一百度左右？向兴那小子现在就戴上眼镜了。” 　　卓青无奈道：“这总是有副作用的，向兴……那是他足够年轻，而且也是我太过年轻气盛了，我已经被杨大师批评过了。” 　　马老板想了想，对背后人道：“小李。” 　　他身后穿着黑西服的壮硕男子对着卓青鞠了一躬。 　　“小李是我的司机，我想近视眼开车应该没问题。”马老板笑道，“卓师傅有如此神技，可否让我见识一下？”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以后这件事传开之后，每个人都让我来这么一下，还是蛮麻烦的。”卓青一边说，一边和万煦换了身体。 　　当万煦出现之后，马老板心里猛地一跳，不自觉坐直了身体，低下了头。 　　这卓师傅怎么突然气势这么强？居然让他感觉到了压迫感？ 　　万煦起身，在马老板的司机额头上轻拍了一下。 　　司机立刻感觉眼睛发酸发疼，他揉了揉眼睛，然后惊讶的在客厅和几人身上来回打量。 　　马老板悄悄深呼吸了一下，摆脱万煦的气势对他压迫，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如常：“小李，你看到了什么？” 　　司机恭恭敬敬道：“客厅中有雾气缓缓流动；李大师布下的法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老板您脖子上的吊坠在发光；那位田先生手腕处光芒最盛。” 　　田永明得意的露出手腕上的珠串，道：“阿青向他师父给我求的定制法器！只有我戴着才会管用！” 　　司机揉了揉眼睛，喃喃道：“老板，真的在发光……” 　　“我没看到发光，也能感觉这珠串的不凡。”马老板露出眼馋的神色，叹气道，“可惜我年纪大了，不敢冒这个险，不然我也想看看真正的风水师眼中的世界。小李，你去找财务，先领三个月工资，然后去医院检查，医药费拿票报销。” 　　司机露出激动的神色，道：“谢谢老板！” 　　卓青心道，看来这个司机的月工资很高啊，多三个月工资就激动成那样了。 　　这个司机显然是马老板非常信任的心腹。有他证明了卓青的本事，马老板当即花十万块买下卓青微信朋友圈中发的那个祥云吊坠，作为这次看风水的定金。 　　马老板财大气粗，身上带着好几个法器。万煦看不得马老板身上各种法器气场胡乱碰撞抵消的样子，出手帮他调理了一下法器的气场，让几个法器的气场相融，不再互相干扰。 　　马老板精神一振，立刻有一种夏天喝了碳酸冰饮的爽快感，不由激动道：“这法器果然厉害！” 　　万煦实话实说道：“我只是帮你调理了一下法器气场。你法器带太多了，法器气场互相干扰，对身体无益。” 　　马老板：“……” 　　田永明忍笑。 　　卓黑喵用爪子捂住眼睛。唉，蠢万，就算是实话，但也不能实话实说啊。你到底会不会说话？这不是讽刺一直在装高人的马老板是不懂行的暴发户吗？ 　　卓黑喵从田永明怀里跳下来，用爪子尖尖勾了一下万煦的裤腿。 　　万煦低下头，看懂了卓黑喵眼中的暗示，和卓黑喵交换了身体。 　　卓青先弯腰将万黑喵抱起来，狠狠的撸了两把，撸得万煦露出了爪子尖尖，才道：“马老板，有些风水师虽然有本事，但不一定有良知。你可要小心一些。风水师稀少，风水师之间很少互相敌对，你身上法器气场只是相互抵消，目前没有伤害到你，所以其他风水师看出问题也不好说，以免得罪人。” 　　卓青顿了顿，继续道：“不过你买了我的东西，这算售后服务了吧。请你不要外传，我资历浅，怕得罪人。” 　　马老板立刻“明白”了，原来自己不是没眼力，是被人坑了！ 　　他立刻道：“卓大师请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我这几个法器还能继续戴吗？” 　　卓青道：“戴吧，我已经帮你把气场调理好了。” 　　马老板犹豫了一下，道：“不戴会不会有问题？” 　　卓青摇头：“不戴就少点避煞的作用，也没关系。” 　　马老板立刻将身上除了李大师和卓青给他的法器，全部撸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浑身更舒畅了。 　　绝对是有人捣鬼！他就说以前带着李大师给的法器很少遇到麻烦事。后来见法器的效果弱了，他就多戴了其他法器，但总没有刚戴上李大师给他的法器那种通畅感，原来是被人坑了！ 　　说什么法器气场互相抵消，肯定是卓大师说得太委婉！绝对是对他身体有害！ 　　马老板想起这段时间遇到的麻烦事，甚至这次楼盘上遇到的大麻烦，将其统统归于法器气场冲突。 　　“卓大师，以后我法器只敢在你这里买了。”马老板苦笑。李大师是个很洒脱的人，洒脱代表他不是特别在乎钱，所以要从李大师手中得到一件法器可不容易。 　　卓青犹豫。他还想多发展几个客户，免得被压价呢。 　　他想了想，道：“我身上法器不多，恐怕不能满足马老板的需求。我给马老板介绍一位制作风水法器的大师吧。马老板可知道清风道观的易宁居士？她和本市有名的风水师杨逸尘杨大师是好友，易宁居士据说已经窥得了半步宗师的门槛。” 　　“我知道清风道观。”马老板犹豫道，“只是不敢贸然打扰。” 　　卓青道：“易宁居士是一个很开朗很好相处的人，若马老板有事相求，她不会将你拒之门外。” 　　卓青想起易宁居士前段时间发微信抱怨道观年久失修，道：“不然马老板可以曲线救国，捐钱修缮道观？捐赠神像？这就不俗气了。” 　　马老板立刻道：“好主意！不过到时候还请卓大师引荐一下。” 　　卓青同意了。 　　玄门业内大师也是要吃饭的，只是为了高冷的人设不好主动拉生意，何况易宁居士这种出家人，就更不好四处打广告了。她可是真正的道士，不是那种“领工资”的职业道士。 　　马老板也听说过清风道观的易宁居士是个高人，只是没有人介绍，他不好意思贸然打扰，而且易宁居士基本不见陌生人。现在听卓青十分肯定能帮他见到易宁居士，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抖。 　　卓青暗暗记下。看来易宁居士在知道风水圈子的人心目中的地位十分崇高啊，以后还可以扯这张大旗做虎皮给自己装逼。 　　“楼盘在与临近市交界处的县城里，卓大师今天是否有空？”马老板更加信任卓青，立刻邀约。 　　“要去几日？我没带洗漱的用品。”卓青问道。 　　马老板立刻道：“这些东西我会帮卓大师准备好！” 　　“那就现在去吧。早点去，早点解决麻烦。”卓青道，“你已经停工了，对吧？” 　　马老板叹了口气：“是啊，之前已经伤了两个工人了，我现在哪敢继续开工？” 　　停一天工就损失一天的钱，马老板急得不行，等不及李大师回来，只好在本市找寻靠谱的风水师。 　　他本来属意杨大师，但他运气不好，杨逸尘刚好不在家，联系不上。向泽阳拍着胸脯向他保证卓青绝对是真正的风水大师，他就找卓青试试看。 　　卓青点头道：“那就赶快去吧。”已经有两个工人受伤了？看来事情有点严重啊，这次肯定又能赚很多钱。 　　为什么万煦不能大手一挥，几万十几万颗法器珠子就炼制完毕呢？ 　　万黑喵在卓青怀里农民揣，幽幽叹了口气。 　　他显然思想和卓青同步了。 第21章 田永明你给我死 　　路上马老板介绍了一下楼盘遭遇的情况。 　　一般的大型楼盘的风水都很“平”，不求有功，只求无过。 　　马老板开发楼盘十几年，已经对楼盘选址驾轻就熟。这个楼盘只是他手中一个小盘，虽然不怎么受他重视，但也是提前好好考察过的。从经济发展情况，到地质水文等自然因素，马老板都有找专家评估。 　　一般而言，这些方面都没问题，楼盘的风水都不会太差，不需要特意找风水师堪舆。 　　何况马老板自己也懂一些风水，他在楼盘逛了一圈，没觉得身体有不适的感觉，自然认为这地方风水没太大问题。 　　至于一些小问题，当楼盘人气旺盛了，一点小阴小煞，顷刻就会被人气冲散，不需要特意驱散。 　　楼盘前期开工很顺利。但当七号楼施工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困难。 　　明明七号楼的地基和其他几号楼没区别，但施工机器就是莫名出故障。 　　最开始他们只是以为是施工机器有问题，就将所有机器检修了一遍，耽误了施工时间。施工方怕完不成工期，便让工人两班倒，日夜开工。 　　这一两班倒，就出事了。 　　最初的时候，只是有几位上夜班的工人说头晕，施工方负责人以为只是熬夜的症状；再后来，有工人精神恍惚伤到了自己，施工方负责人连忙停止了两班倒，没有再为了赶工让工人通宵施工。 　　但这样并没有解决问题。第二个受伤的工人是在白天受伤，而且受伤情形十分怪异。他本来好好的走路，突然径直走进了坑里，摔断了腿。如果不是这个工人就是那个施工队的包工头，施工方还以为是工人碰瓷。 　　“那个包工头和我合作过许多次，他说的话我比较信任。”马老板道，“我去医院看望他的时候，他说他明明绕过了那个坑，却一脚踩空，正好踏进了坑里，就像自己眼睛出问题了似的。” 　　“我曾经遇见过风水出问题的地方，出现类似鬼打墙的情况，所以我猜测是楼盘的风水出了问题。”马老板叹气。 　　“最开始的时候是夜晚出事，后来白天也出事了，是吗？”卓青在脑子里琢磨，自己学习的风水案例中，有没有类似的情况。 　　难道是把龙脉挖断了？但如果是龙脉被挖，哪怕只是一个小支流，煞气上涌，也不会只有一两个人出事，出事情况还这么微弱，只是摔断腿。 　　再者马老板说他再次去出事的七号楼时也没发现哪里不对劲，聘请的地质专家也没查出问题。 　　龙脉被毁，根据其龙脉类型不同和性质不同，土质会出现或板结或沙化的转变，甚至可能出现地下裂缝。既然地质还没有变化，应该问题不是很大。 　　卓青手捏了一下万煦的耳朵，万煦一爪子拍开卓青作怪的手。 　　“卓大师这只猫似乎不一般。”马老板早就注意到卓青怀里这只灵性过于充足的小黑猫。 　　只有刚出身一两个月的小猫咪才会只有巴掌大小，但见着猫咪沉稳的模样，有点不像是刚出生不久的样子。难道是什么奇怪的品种？ 　　“普通田园猫。”卓青道，“我的风水兽，虽然目前没什么用。” 　　万煦白了卓青一眼。当卓青变成这只猫之后，的确目前没什么用。 　　马老板仔细观察了一下小黑猫，伸出手想摸一下。万煦纵身一跳，跳到卓青头顶蹲着。 　　“看来它不喜欢我。”马老板没有在意，道，“我听李大师说过风水兽的事。有的风水师会驯养宠物，辅助寻龙点穴。看来卓大师还擅长寻龙点穴啊。” 　　“寻龙点穴不是风水师的基本功吗？”卓青反问，做足了一副隐世门派新入世小白弟子的模样。 　　他相信马老板既然有杨逸尘的联系方式，应该向杨逸尘打听过他的“师门”。 　　“在古代，估计寻龙点穴的确是风水师的基本功。”马老板叹气，“现在的风水师，能设置简单的风水局，就已经可以出师了。” 　　“这出师也太简单了。”卓青面带鄙视道，“这样都能出师，我几岁就可以出师了。” 　　马老板失笑。卓大师平时还有些孩子气呢，和认真时仿若两人。这样的年轻人，挺招人喜欢。 　　田永明一边闭眼小憩，一边竖着耳朵听着两人有说有笑，满心疑惑。 　　楼盘都出事了，这马老板不是很急躁吗？为什么现在还一副这么轻松的样子？这就是成功人士的涵养吗？ 　　怪不得他爹说他沉不住气，还不能独当一面。 　　…… 　　约四个小时之后，卓青才来到出事的楼盘。 　　这个楼盘所在的县城离邻市很近，开车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据说邻市会往这边扩展，许多在邻市上班但因为限购政策无法购买房子的年轻人将目光放在了这里，所以这个楼盘才开盘，就已经售出一半，销售情况不错。 　　现在楼盘停工了两天，已经有合作银行询问情况——现在一手房买卖，楼盘都是直接和银行合作，大部分客户在签署购房协议的同时和银行签署个人购房贷款协议。客户经理一直盯着楼盘建设情况，生怕楼盘烂尾，形成不良贷款。 　　马老板的压力很大。再停工几天，估计合作银行就要暂停放款了。 　　银行一暂停放款，他的资金链就会开始紧张，造成一连串的后续不良反应。 　　现在卓青陪同马老板来到这个楼盘的时候，楼盘销售处正好在接待一个合作银行的客户经理。 　　万煦一看到那个客户经理，就用爪子划破了卓青的衣袖。 　　卓青把袖子挽起来，将猫拎到口袋里揣着，向马老板道了声歉，走向那个客户经理：“万小妹，你已经开始上班了？” 　　万霁先是疑惑的看着卓青，然后猛地往后面一跳——天知道她穿着那么高的细高跟怎么还能做出如此高难度的动作：“我哥的仇人！” 　　“等等等，别这么说，你不觉得周围人看我俩的目光变得很奇怪了吗？”卓青满头黑线，“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该读研了吗？我记得你考上研究生了啊。” 　　“我考上了这里的银行。”万霁老老实实回答。虽然卓青是她哥的“仇人”，但她哥对卓青评价不低，说卓青不是坏人，所以万霁对卓青并不排斥，刚才只是条件反射。 　　谁让当她还在读幼儿园的时候，就看见卓青和他哥打架，一直打到她上大学。 　　“辛苦了。”卓青沉默了一会儿，道。 　　看来万煦意外身亡之后，原本一直嚷嚷自己要读研读博成为博士后搞科研的万霁没去读研，直接工作了。 　　要进入市里的银行，至少需要研究生学历，万霁能在这个经济发展还不错的县里当银行客户经理，个人能力相当不错了。 　　“交换个联系方式。我还要在这里待几天，有空请你吃饭。”卓青道。 　　万霁和卓青交换了电话号码和微信之后，好奇的看向卓青身后，小声道：“是马总吗？这个楼盘的大老板？” 　　“是。”卓青道，“看来你做过足够的前期调查，一眼就认出了他们的大老板。” 　　万霁这种小客户经理，不可能和建设这个楼盘的集团老总见面，所以只能是万霁自己上网查的。 　　“那当然，我先走了……需不需要去打个招呼？”万霁犹豫道。 　　卓青想了想，道：“现在你就当不认识吧。之后我再跟你联系。” 　　万霁知道卓青不会害她，和楼盘销售经理打了一声招呼后，踩着高跟鞋从另一个侧门蹬蹬蹬溜了，全当没看见马老板来了。 　　“那是我同学的妹妹。马老板，我们走吧，先做正事。”卓青伸手摸了一把万煦的脑袋，这次万煦没挠他。 　　万煦正在发呆。 　　他刚回到这个世界，卓青就问他要不要回去看一看父母。 　　但近乡情怯，他一直在犹豫。没想到现在居然意外遇见了妹妹，妹妹还已经开始工作。 　　如果他没有出事，妹妹现在肯定还在读书吧。 　　万煦默默将自己的猫脑袋缩进了卓青的口袋里，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猫球。 　　“万煦的妹妹在这里工作？”田永明也认识万霁。万煦以前和卓青单独约架的时候，他和万小妹在一旁加油，他还请过万小妹吃零食，“自从万煦去世，他家就搬家了，我还没他家联系方式呢。现在既然意外碰到了，之后问问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他妹妹蛮可爱的，我曾经还想过追她……” 　　田永明话还没说完，一团黑色的影子从卓青口袋里猛地蹿出。只见一只小黑猫凌空飞起一脚，狠狠踹在田永明额头上，力道之大，直接把田永明踹了一个踉跄。 　　田永明！！！！！！！！你给我死！！！！！！！！！ 　　“卧槽！这猫怎么了？！”田永明惨叫。 　　卓青从空中一把接住下落的万黑喵，重新将他塞回了自己口袋，随口胡扯道：“这里的确煞气有点重，刚你撞煞了。它在帮你。” 　　田永明摸摸额头，不明觉厉：“真的？连我的法器都没挡住？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你的猫还有破煞的能力？这么厉害？！” 　　卓青一脸高深莫测：“当然，这可是风水兽。” 　　马老板刚听见卓青说这里煞气很重的时候脸色苍白，现在见连卓青口袋里的猫都这么神奇，脸上恢复了血色。 　　猫都这么厉害，卓大师一定能解决这里的问题！ 第22章 镜像假龙脉 　　听到田永明居然曾经对他妹有过“邪念”，即使不是妹控，万煦也想用自己的爪子给田永明放放血。 　　可惜他现在体型太小，暴力行为被卓青一只手就镇压了。 　　见万煦这么暴躁，卓青不得不发微信提醒他：“你再沉不住气，我就帮阿田追万小妹。阿田长得帅家境好嘴还甜，信不信他分分钟追到你妹？气死你！” 　　万煦气得用卓青的袖子磨爪子。 　　看着卓青的袖子被小黑猫抓得一道一道的，田永明和马老板都有些惊慌。 　　难道这里煞气真的很严重？但他们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你还能不能好了？就算阿田真的和你妹在一起又如何？阿田又不是坏人。你妹都二十三了，不该找对象了吗？还是说你想让你妹孤独终老？呵，变态妹控。”卓青继续发微信提（狂）醒（怼）万煦。 　　万煦气结。 　　万黑喵：【如果田永明现在要追小霁我没意见，但他说的是以前！以前小霁还未成年！】 　　卓青：【哦，所以他只是想想，没追，不对吗？】 　　万黑喵狠狠得翻了个白眼。 　　不过被卓青这么一说，他的确没那么生气了。 　　他妹妹从小活泼可爱，有人喜欢很正常，即使田永明比他妹妹大三岁……整整三岁！ 　　不行，还是很生气。 　　卓青很无语。他也不知道田永明居然看上过万小妹。在他印象中，万小妹就是一个跟在万煦身后的流着鼻涕不爱干净的小脏妞。 　　看来万煦一时半会儿不能充当他的人工外挂了，不知道他自己能不能看出点什么。 　　卓青东张西望，观察楼盘气的状态。 　　楼盘中的确有煞气，不过煞气很淡，似乎是正常水准。 　　煞气唯一稍微浓厚一点的地方，的确是七号楼地基的位置。但这点煞气应该不会影响到施工。 　　事实上在改变地形的时候，因为改变了地理环境，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煞气出现。大部分煞气都会自行消散，环境也会自我适应外部的改变，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卓青观察着煞气最重的地方，走到已经停工的七号楼地基面前，仔细观察。 　　但无论怎么观察，他都看不出来怪异的地方。 　　正当卓青观察的时候，正在用爪子虐待卓青袖子的万黑喵猫眼一瞪，瞬间和卓青交换了身体。 　　堆在工地上的钢筋居然突然倒塌，朝着卓青砸了过来！ 　　“阿青小心！”田永明吓得大叫。 　　万煦好似会轻功似的，在钢筋堆倒塌的那一刻，右脚一跺，身子一扭，居然往前跳了好几米。接着，他顺势一滚，恰好离开钢筋倒塌的位置。 　　“卓大师！”马老板吓得面无血色，跟在田永明后面跑过来，“你没事吧？” 　　“没事。”万煦把四肢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吓得耳朵都撇成飞机耳的卓黑喵拎到手心安抚了一阵子，然后放入口袋里。 　　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道：“我知道这么一回事了。” 　　“吓死我了！”田永明浑身都在颤抖，“这到底怎么回事！钢筋没堆稳？！差点出人命！” 　　马老板使劲擦着额头上冒出来的汗，对着跟来的工地负责人破口大骂。 　　“不关他们的事。”万煦阻止道。 　　“难道真的是风水的问题？这也太夸张了。”田永明见“卓青”的确没事，松了口气，“太吓人了。” 　　“卓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马老板脸上的淡定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如果不是卓大师身手不凡，换成其他人，工地上就要出人命了！ 　　“刚煞气突然爆发，导致钢筋堆倒塌。”万煦言简意赅道。 　　他虽然一直在无能狂怒，但作为筑基期的修仙者，这里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中，每一丝气的流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这里原本生气流动十分正常，煞气并不严重。但刚才突然涌现一股煞气，冲倒钢筋堆，然后迅速消散，就跟间歇泉似的。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煞气爆发的源泉不是这里。 　　“不是这里？”听到万煦解释之后，田永明和马老板都一脸迷茫。 　　煞气不在这里，怎么还会影响到这里？ 　　万煦道：“这里是一条镜像假龙脉，煞气间歇性爆发，应该是与其对应的真龙脉出了问题。” 　　“龙脉？原来真的有龙脉啊？”田永明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万煦：“……你不是早就接触过风水，不知道什么是龙脉？” 　　田永明使劲摇头。他就买买法器避避煞，哪接触到龙脉那么高端的东西。 　　马老板倒是对龙脉略知一二：“风水学中将绵延的山脉称为龙脉，城市中高低起伏的房屋也可称为龙脉。” 　　田永明心里略有些失望：“原来只是类比？”他还以为真的有龙什么的呢。 　　“只要有连绵不绝的山脉，都会有龙脉。”万煦道，“华国以昆仑山为源头，向东南衍生出三条大龙脉。北龙入山西、至太原入海；中龙入关中、至泰山入海；南龙入云贵、至闵浙入海。每条大龙脉上都有真龙、假龙、潜龙、飞龙、闪龙、干龙、支龙等。堪舆最重要最基础的就是要搞清楚‘来龙去脉’。” 　　“风水有言，‘山管人丁水管财’。如果一地总是出现安全意外，大致上都或多或少关系龙脉问题。” 　　“你看这附近山川地形，形势拱辅，朝宗顾祖，如舐尾之龙、回头之虎，本应该是回龙态势。但龙脉生气不足，没有万马奔腾之势，所以是假龙。” 　　田永明老老实实道：“没听懂。而且你是怎么看到这附近山川地形的，卫星地图？你在车上用手机看的？” 　　万煦：“……嗯。”他当然是用神念看的。 　　“以前风水师堪舆要走遍山川河流，耗时数年，才能勘定一条龙脉，现在卫星地图真方便。”马老板信以为真，“虽然只靠卫星地图肯定不行，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但先通过卫星地图观测山川走向大势，圈定位置再实地调查，就容易许多。” 　　万煦：“……嗯。”他真的没看手机地图。 　　“我当初来这里，也以为是龙脉。还专门给李大师打了个电话，说我找到一块好地方。不过李大师只问了几句植被情况，就断定这里只是一条假龙，我就没多花心思了。”马老板叹气，“但假龙只是生气不足，不该有煞气存在啊。” 　　“阿青，你刚说是真龙脉出了问题，而且还有什么镜像龙脉，那是什么意思？”田永明好奇道。 　　“这并非一条普通的假龙脉，而是和真龙脉双生同向的假龙脉。”万煦继续解释道，“也就是说，这条假龙脉的源头，衍生出一条与其十分相似的真龙脉。因为两条龙脉一真一假，并蒂而生。假龙脉就如同镜中花、水中月，真龙脉出了问题，假龙脉自然也会出现类似的问题。” 　　“好神奇。”田永明瞠目结舌，“那么为了解决这里的问题，我们就该去找真龙脉了？” 　　万煦点头。 　　田永明有点心疼自己的脚：“从卫星地图上能直接找到真龙脉吗？” 　　万煦摇头：“必须从源头步行梳理龙气走向。” 　　龙气隐入山体之后，即使他有神念帮忙，也很难远距离将其揪出来。 　　“不是说龙气会导致山体形状发生变化吗？”田永明叹气，“根据山体形状找真龙脉，原来不行吗？” 　　“山体形成某种形状不一定是受到龙气影响；受到龙气影响的山脉受到其他因素影响，也可能发生其他变化。龙气导致的山体变化很复杂，迷惑性太大，无法作为判断依据。”万煦道，“只有观气最真实可靠。” 　　马老板使劲点头：“李大师也说过类似的话。所以看不见气的风水师，都是假的风水师。” 　　“那么，我们就要开始徒步野外旅行了？”田永明看着自己这小胳膊小腿，悲从心来。 　　“我可以自己去。”万煦道。 　　田永明立刻道：“不行！我必须得陪着你去！你还是伤残人士！又受伤了怎么办？！” 　　伤残……不就是手腕骨折而已。而且我附身的时候，手腕骨折不会影响行动。万煦心道。 　　“我也一起去。”马老板忙道，“我爱好登山，体力绝对不会拖后腿！” 　　寻龙点穴啊！这么厉害的事我一定得亲自跟着！而且如果真龙龙穴没有主人，我岂不是可以占为己用？ 　　马老板心里美滋滋的打着小算盘。 　　“休息一日，明天一大早出发。”万煦不在乎有多少人跟着去，便随他们了。 　　“我这就叫人去找几匹骡子！”马老板道。 　　万煦：“……好。”说好的爱好登山呢？怎么就直接找骡子代步了？算了，不用太累也好。他每日只能和卓青交换一个小时的身体，明日寻龙还得卓青自己走。就卓青那体力，他不是很看好。 　　田永明也松了口气：“骡子好，骡子好，我最擅长骑骡子了。” 　　万煦：“……”你从哪学的骑骡子，还擅长？ 第23章 你小子是来捣乱的吧 　　当天晚上，万煦蹲在手机旁，看卓青和万霁噼里啪啦发微信，了解万家现在的情况。 　　万家是普通小康家庭，只是儿女都争气，靠成绩拿奖学金，一路读的都是本市最好的学校。 　　万煦大学创业，毕业之后就有了自己的公司。万煦遭遇意外的时候，合伙开公司的朋友说万煦死后银行贷款都是他一个人还了，这算欠他的钱，多次骚扰万家。 　　这种无理取闹在法律上站不住脚，对方其实也并非真的想让万家给钱，只是现在他和万煦合伙开的公司发展很好，他担心万家人继承万煦的遗产，分薄了他的股份。 　　其实他完全可以花钱将万煦那部分股份从万家人手中买回来，万家三口都是和善人，不会为难他。但他连这点钱都不想花。 　　虽然万煦还有许多真朋友，田永明和卓青也参了一脚，说会帮万家打官司打到底，但万煦的父母因为儿子的去世已经身心俱疲，根本没心思应对这些事。他们签署了放弃继承遗产的协议，匆匆搬家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之后，万霁为了陪伴父母，放弃了读研，毕业后找了一家银行的工作，开始上班。 　　她并没有抱怨自己的选择，反而十分得意的说自己是单位新进员工表现最优秀的一位，不到半年就从柜员转岗成了个人客户经理，又不到半年就被部门经理重用，接手了马老板的楼盘。 　　要知道这种大集团的楼盘一般都是老客户经理维护，新客户经理只能捡老客户经理不要的渣渣盘，这就是她工作优秀的证明！是领导看重她的表现！ 　　万煦抱着自己的尾巴兔子蹲，眼泪把脸上的毛都打湿了。 　　作为死对头的卓青这次没有嘲笑他，也没有安慰他。 　　他想，万煦现在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 　　待万煦冷静下来，用猫爪子扯了一张湿巾纸开始擦脸的时候，卓青才道：“万小妹自己有本事就好办，我还有几个帮得上忙的长辈，虽然他们不好插手秦光集团的事，但帮万小妹一把还是很容易。我想先把万小妹借调到省行，然后看怎么操作一下，至少让她留在市里，你看如何？” 　　万煦抬头“嗷”了一声。 　　卓青鄙视道：“我说你是智障你还不承认，猫是这么叫的吗？你连‘喵’都不会吗？我该庆幸你没有叫‘汪’吗？” 　　万煦撇头：“喵。” 　　他不是不会喵，只是觉得“喵”太娘。“嗷”不好吗？多有气势。算了，这时候不和卓青一般计较。 　　卓青撸了两把万煦的脑袋，继续给万霁发消息：【我记得所有国有银行内部员工都可以通过考试进入省行，你认真准备考试，只要笔试能过，其他不用你操心。】 　　万霁发了个撒花欢呼的表情符号，半点没有怀疑，也没有推辞。 　　卓青失笑：“不愧是你妹妹，够聪明。” 　　她和万煦一样，当急需一个机会的时候，机会到来的时候绝对不会犹豫。 　　“我本来想直接给钱，但你家肯定不会收，收了心理负担也会很大。”卓青说着自己的打算，“先帮万小妹换个更好的工作环境。她在银行工作，我们有的是办法帮她赚奖金。” 　　银行员工只要有客户资源，绩效奖金不是轻松来？ 　　万煦点头。他也知道，能接受工作方面的帮助已经是万霁的极限，卓青的钱他家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收的。 　　“至于温德浩那个小人，你还活着呢，有的是办法报复回来。”卓青嘲笑道，“你看人眼光很不准啊，怎么会选这种人作为合伙人？” 　　万煦猫脸木然。 　　他犹豫了一下，在微信中道：【我知道他是个小人，但他有才华，适合我的团队。我自认为压得住他。】 　　卓青笑得前俯后仰：“谁知道你倒霉，居然英年早逝了，哈哈哈哈哈哈。” 　　万煦撇着飞机耳，鼻子狠狠的喷了一口气。 　　这种天灾人祸，谁能料得到？！ 　　…… 　　“小霁，你在和谁聊微信？终于交男朋友了？”万母端着水果走进万霁的房间。 　　万霁在这个县城找到工作之后，一家人就在县城里租了一套房子住在了一起。 　　万父万母结婚的时间不算早，现在两人都已经退休。目前租房子只是过渡，等万霁习惯现在的工作，暂时不准备辞职另找之后，他们就会在这个县城里买房子。 　　只要卖掉在市里的房子，他们可以在这个县城轻轻松松买两套和市里房子面积差不多的房子。万父万母准备将两套房子买到同一个小区，最好是同一栋楼，这样相互之间好照顾一些。 　　现在市里的房子正挂在中介，寻找合适的买家。万霁挑三拣四，现在房子还没卖掉。 　　“不是男朋友，是我哥的朋友。”万霁道，“就是卓青卓大哥，妈你也认识。” 　　“啊，小卓啊，那个经常和小煦打架的好孩子。”万母露出回忆的神色。 　　万霁黑线：“怎么他老和我哥打架还能叫好孩子？” 　　万母笑眯眯道：“男孩子之间，打架正常。你哥从小就是个闷葫芦，只有提起小卓的时候才露出点孩子气。唉，小卓好啊，他和小田都是好孩子。” 　　虽然万母最后没有接受卓青、田永明等人的帮助，选择了退让，但她心中还是非常感谢他们。 　　“卓哥说让我认真准备今年下半年省分行的内部竞聘考试。只要我过了笔试，面试他会帮忙。”万霁道，“市里的房子别卖了，咱们明年搬回去。” 　　万母犹豫道：“省分行？” 　　万霁道：“放心吧，妈，哥说过，卓哥只要承诺的事就没有办不到的，这是他唯一的优点了。呃……虽然我觉得这个唯一的优点已经非常优秀了。以后我们慢慢报答他就行了，不能老是拂了别人的好意啊，这样主动帮忙的人也会寒心的。” 　　万母叹气：“你说得对。我跟你爸说一声。你要记住小卓的恩情，以后好好报答他。” 　　因为他们老夫妻俩当时情绪崩溃，支撑不住，害得女儿没有继续上学，一直是万父万母心中一根刺。现在女儿能有更好的工作前景，他们自然不会阻拦。 　　“当然。”万霁在心里嘀咕，不知道把哥小时候的黑历史相册送给卓青，算不算报答。 　　…… 　　…… 　　万煦并不知道他妹准备坑哥了。他现在趴在卓青的头顶，用尾巴指挥卓青寻龙。 　　大部分时间，卓青都自己观察龙气找路。当卓青被龙气迷惑找错路的时候，万煦就用尾巴“啪”的一下抽卓青脸上。 　　“要不你趴在骡子头上，指挥骡子走吧。”卓青被抽了几次之后，忍无可忍道。 　　万黑喵又用尾巴抽了卓青一下。 　　卓青忍无可忍，把万黑喵从头顶捉了下来：“指路！” 　　万黑喵瞥了卓青一眼。说好的自力更生自给自足，在实践中学习呢？ 　　学渣就是学渣，这点挫折都受不了。 　　万黑喵跳到骡子脑袋上，用爪子拍了拍骡子，“嗷嗷嗷”叫了几声，好似和骡子在交流。傻骡子居然自己不急不缓的跑了起来。 　　“不愧是风水兽！”马老板很激动。 　　有这么厉害的风水兽，他楼盘的问题一定能解决！ 　　“我还是觉得瘆得慌。”田永明嘀咕着，甩动缰绳跟在卓青后面。他骡子骑得的确不错，好似真的练过似的。 　　卓青放弃自己寻找龙脉之后，几人前进速度迅速许多。 　　万黑喵指挥着骡子一路小跑，在几人的屁股都颠得没有知觉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这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他们居然跑了整整一天，中午就在骡子背上啃了点干粮。 　　“如果是古代的风水师，估计得找好几天。”马老板四处张望了一下，大惊失色，“天泽园！” 　　“马老板知道这里？”卓青问道。 　　“天泽园是秦光集团开发的楼盘，你能不能稍稍关心一点你家的产业？”田永明满头黑线。 　　“我是要当风水师的人，没打算继承家业，关心什么？”卓青道，“秦光集团的楼盘？麻烦了。就算我想插手帮这个楼盘解决问题，我爹也不会相信我。只能靠马老板你自己和这边沟通了。” 　　马老板十分犹豫。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虽然卓青的手段看上去有些神异，但在骡子上颠簸了一天，居然把他引到秦光集团的地盘上……卓青是不是想利用他？ 　　“这不是阿青吗？”这时候，一个胖墩墩的中年人大老远朝着卓青等人挥手，“嘿！” 　　卓青驱动骡子朝着那人走去：“江叔？你怎么在这里？” 　　“天泽园是我负责的，我不在这里在哪里。”江富贵也朝着卓青走过来，“你小子能不能稍微关心一下秦光集团的事？” 　　卓青从骡子上翻身跳下：“我只是不想刺激他。天泽园是江叔你负责的？那就和我爹没关系了？” 　　“他别想插手。”江富贵挺着自己的将军肚，冷哼道，“怎么，你看中哪套房子了？我留给你。” 　　“不是。我现在改行当风水师了。马老板楼盘的风水出了点问题，根源应该是在这里，所以我过来看看。”卓青没有隐瞒，“这个楼盘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江富贵立刻道：“什么风水？什么意外？你怎么也开始搞这些封建迷信了？我说阿青啊，你还是老老实实……” 　　“江总！又出事了！！！”一个小伙子急吼吼的往这边跑，“有工人受伤了！！” 　　江富贵：“……” 　　卓青耸肩。拆台的来的真快。 　　江富贵额头冒出冷汗，对着那个年轻人大吼道：“闭嘴！” 　　那小伙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都流了出来：“真的出事了！老陈的头都摔破了！这个地方真的太邪门了！我不干了，我不干了！” 　　江富贵忙叫人把那小伙子拉走，他看着似笑非笑的卓青，咬牙道：“楼盘是出事了。你是知道这件事才过来的吧？” 　　“你别那么戒备啊。”卓青慢悠悠道，“协议都签了，无论最后我手头的股份归谁，总归不会在我自己手中。你们谁上位谁下台和我什么关系？” 　　江富贵扫了卓青身后几人一眼，道：“好吧，也是。说吧，你来干什么，我现在没空接待你。” 　　卓青道：“马老板，还是你来解释吧。” 　　马显听到江富贵和卓青的对话之后，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们来这里的确是意外，卓青不是在利用他。 　　“江总，好久不见。”马显用纸巾抹了一把脸，道。 　　江富贵这才发现，那个灰头土脸的中年人居然是马显：“马老板，你怎么在这？” 　　“我的楼盘出了点风水上的问题。卓大师说我那楼盘占据的是镜像假龙脉，对应的真龙脉出事，波及到了我那里。我跟着卓大师寻龙寻了一天才找到这里。”马显叹气，“明人不说暗话，你信我，就让卓大师看看你们这的问题；你不信我，就去找个靠谱的风水师自己解决，我知道你有门路。你这里问题不解决，我那里也不敢开工啊。” 　　“卓大师？”江富贵瞠目结舌，“你说的是卓青？他真的会看风水？” 　　“非常厉害。”这时候马显拆卓青的台，就是拆自己的台。何况卓青现在露的几手本事的确非常惊人，“向泽阳你也认识，他家被国外的风水师坑了，差点家破人亡这件事你知道吧？那就是就是卓大师解决的。向泽阳的邻居都可以作证，卓大师的手段可神奇了。啧啧，你不信现在可以让卓大师给你露几手。” 　　江富贵先看看马显，又看看卓青，来回打量了几下后，满脸的不信任：“我已经联系了杨大师。” 　　马显惊讶：“杨大师同意了？他不是说他很忙吗？” 　　江富贵一脸苦涩：“不，杨大师说他因为他的一个小友，不会接任何秦光集团的生意。他给我介绍了另外一个风水师，但那个风水师也说不想得罪人。” 第24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小友？杨大师有几个小友？”田永明插嘴，“阿青，该不会杨大师所说的小友指的是你吧？” 　　江富贵惊讶：“阿青，你认识杨大师？” 　　“嗯。”卓青道，“我打个电话问问。” 　　卓青走出了人群，在远处给杨逸尘打电话。江富贵头上的汗珠更多了。 　　“你不知道卓大师是风水大师吗？”马显好奇道，“你和卓大师不熟？” 　　“老卓还在世的时候，把卓青护得紧，我和他熟什么熟？”江富贵抱怨道，“我就是他外公的老同事而已，私下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卓青的外公也姓卓。这也是卓泰厌恶卓青母亲一家的原因之一。他认为卓家找他当女婿就是让他入赘。 　　虽然是他自己在校园中追求的卓青的母亲，并不是卓泰找他当女婿。 　　“卓青真的这么厉害？”江富贵将信将疑，“老马啊，我们也是老朋友了，你可别骗我。” 　　谁和你是老朋友？马显一边腹诽一边道：“当然厉害，杨逸尘杨大师认识吗？清风道观的易宁居士认识吗？他们都和卓大师相谈甚欢。” 　　虽然他没见过杨大师和易宁居士和卓青相谈甚欢，但现在必须这么吹！ 　　江富贵表情十分难看：“真的？难道杨大师真的是为了卓青不接秦光集团的活？” 　　卓青已经挂了电话走过来，道：“杨大师对道德要求很高，秦光集团……嗯，我爹的事你们都知道，逼死我妈，纵容私生子买凶杀我，这样的人渣，杨大师愿意和他合作才有鬼了。他不接秦光集团的生意，和我本人其实没多大关系。” 　　马显和江富贵显然都知道这件事，卓青这么一说，他们就明白了。杨大师拒绝接秦光集团的活，就算并非因为怕得罪卓青，但的确和卓青有关。 　　以杨大师的性格，的确不愿意帮助这种品行上有大污点的顾客。 　　“秦光集团又不是卓泰一个人的。”江富贵满脸苦涩，“阿青啊，你能不能帮叔叔劝劝杨大师？我在集团里可是坚决的站在反对卓泰的一方，我和他不是一路的！” 　　“我知道你和他不是一路人。”卓青一脸为难道，“不过我和杨大师不熟，杨大师是业内大前辈，我刚入行，哪有那个脸去要求杨大师做什么？” 　　“马老板，抱歉，让你白跑了一趟。本来我想着镜像假龙脉的问题都那么严重，与之对应的真龙脉的情况肯定更加危急，说不定会闹出人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所有问题一并解决。”卓青语带歉意，对马显道，“但你看，秦光集团的事我实在是不好出手。” 　　“那、那我怎么办？”马显急了。 　　“斩龙脉。”卓青道，“把那条镜像假龙脉斩断，就不会受到真龙脉的反噬了。这次是我私人的问题导致需要用稍微麻烦点的方式解决这件事，所以斩龙脉的法器我自己会准备。实在是抱歉了，我们回去吧。” 　　“斩龙脉？这么夸张吗？”田永明咋舌，“不会出事吧？” 　　“斩真龙脉有伤天和，非常麻烦，还容易反噬风水师自身。斩断假龙脉虽然过程仍旧复杂艰难，但没有太严重的后果，只会让那片地变成平地而已。”卓青道。 　　卓青口中的“平地”不是指的地势高低起伏不明显的地方，而是指风水平平，没有灾祸也没有福气的普通地方。 　　其实卓青说着斩龙脉很难，要准备很多东西，也是胡扯的。 　　一条假龙脉而已，万煦扔几颗摔炮，不对，扔几颗法器珠子，就能把其炸毁。 　　只是斩龙脉听起来这么有逼格的事，他当然要装得很难的样子。 　　万煦之前说要找寻真龙脉，而不是斩掉假龙脉，除了他自己有强迫症，想彻底解决这里的煞气问题之外，的确是担心真龙脉出问题，附近居民会出事。 　　无论是从道德本心出发，还是从想要赚取功德力出发，万煦都不愿意见死不救。 　　但没想到真龙脉的地方被秦光集团占据，他就只能放任不管了。卓青插手秦光集团的事，不但讨不了好，还容易惹一身骚。 　　而且卓青已经告诉杨逸尘，天泽园这边的风水问题可能是因为真龙脉出了事。以杨逸尘的道德感，就算他不出手，也会找朋友出手帮忙吧。 　　万煦猜测，秦光集团并不知道自己所修建的楼盘占据了真龙脉的位置，不然他们肯定不会在这里修建普通居民小区。 　　就算秦光集团不将真龙脉占为己用，至少也该修个别墅区，赚富人们的钱吧？ 　　如此风水宝地，别墅价格比市面上加一倍也绝对不愁卖。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误打误撞找到这么一块风水宝地，还不识货，惹出麻烦来。 　　在龙脉上惹出麻烦来并不容易。龙脉虽然依托实物存在，但实际上它是一条“气脉”。气脉是流动的，若是环境改变，它可能会转移到其他地方；就算附近没有地方让它们转移，龙脉也最多慢慢消散，然后遇到其他特殊地形，生气被吸引，成为新的龙脉，不会引起不良反应。 　　不然以华国的基建狂魔性格，全国各地到处都有问题了。 　　“我本来就以为那是一块平地，能恢复正常就行了。”马显松了一口气，道，“那卓大师，我们先回去？我已经叫车来接我们了。” 　　“好。”卓青点头，“请先送我回市里，我准备些东西。后天日出时分斩龙脉。” 　　马显连忙点头：“我明天晚上派人来接大师。” 　　“等等，阿青，你怎么就走了呢？你不帮帮叔叔我吗？”江富贵连忙把卓青拦住。 　　卓青叹气：“江叔叔，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我也要为我的未来考虑。我插手天泽园的事，你说我爹会不会担心我在天泽园的风水上下黑手？如果以后天泽园出了问题，他会不会说是我干的？他会不会到处宣扬，我利用风水报复他？” 　　“江叔叔，你也是接触过风水师这个圈子的人。你知道国内风水师都很讲究职业道德对吧？他如果抹黑我，我还能在玄门业内继续干下去吗？我实在是不敢沾染任何秦光集团的业务。他连指使他儿子买凶杀人都干得出来，你说他还有什么干不出来？” 　　“现在侦查技术这么发达，秦光集团又不能只手遮天，他不会不知道买凶杀人这么简单粗暴的案子，警察很快就会侦破，到时候他那个儿子铁定会入狱。我这个婚生子他想杀，那个私生子也是他亲生儿子，他也要害。为了得到个秦光集团，他连子孙都可以全害了。” 　　“好吧，或许他认为他年轻，还能生孩子，也可能他还有其他私生子，但虎毒且不食子，他这种心肠，你说我能不防着吗？” 　　“我已经放弃继承秦光集团了，只想靠自己这门手艺好好过完下半辈子，不想赴我外公外婆、我娘、我那个私生子弟弟的后尘。”卓青唱念做打一番，自己都差点信了，“江叔叔，你好好向杨大师解释一番，告诉他真龙脉出了问题，可能会出人命，杨大师不是那种迂腐的人，他会来帮忙的。” 　　“就算杨大师不愿意接这活，你花点钱请个其他地方的风水师，甚至海外的风水师，以秦光集团的财力和人脉，也不是特别难。就当你可怜可怜我，行吗？”卓青眼圈都红了，特别入戏。 　　“走吧，卓大师，有我在这，我看谁敢拦我们！”马显本就是义气中人，见秦光集团的人这么欺负人，心中难免生起了一丝怒气。 　　何况卓青是他请来的风水师，不给卓青面子就是不给他马显面子！ 　　“我们走，他敢拦你我就报警。”田永明也怒吼道。他掏出手机，一脸戒备的看着江富贵。 　　卓青点头，在田永明和马显带来的保镖的护卫下离开了天泽园工地，留下一脸懵逼的江富贵半晌没回过神来。 　　等等，不是，我什么都没说，卓青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好像我要害他似的！我没有想过要害他啊，我也没准备逼他啊，我只是想着让他多和杨大师说几句好话而已！ 　　“卓泰真是过分了，把自己儿子逼成什么样子了。”他副手不但是他心腹还是他小舅子，所以说话并无顾忌，“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吗？他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这几句话点醒了江富贵的迷茫。是了！这根本不是他的错！都是卓泰的错！是那个疯子做的事太不可理喻！ 　　“有个疯子当董事长，以后谁还敢和秦光集团合作！不行，我得跟他们说说！”江富贵决定立刻联系秦光集团其他高层。 　　都是卓泰的错！别人把他也当成疯子了！ 　　…… 　　回市里的路上，马显表示第二天他也会全程陪同。 　　斩龙脉啊！就算是假龙脉，那也必须得全程围观！他这辈子可能就遇上这么一次！ 　　听向泽阳说，卓大师做法时弄出的动静跟玄幻电视剧里的特效似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田永明和家里打了个电话，今天宿在卓青家。 　　他靠在沙发上，一边和卓青联机打游戏，一边道：“阿青，你今天跟江富贵说的那一堆话，不像是你的风格啊。而且你不是说卓泰和你那个私生子弟弟买凶杀人没关系吗？” 　　“是没关系，他估计也被瞒在鼓里。就像是他那个乡里的所谓原配来找我娘‘逼宫’，也没有提前和他通气一样。”卓青漫不经心道，“卓泰并不关心那对母子。如果卓泰真的对那娘俩有感情，那个私生子不会是个只读过高中的混混。” 　　虽然卓泰作为一个心胸狭窄的凤凰男，在卓青外公外婆去世之后就原形毕露，连带着对卓青的态度也变了。但卓泰之后的打算肯定是新找一个年轻漂亮又知情识趣的老婆，至于是否重新培养继承人，要看那个新老婆什么时候生出新儿子。 　　总之他绝对没打算将那个农村的“原配”扶正，也不可能让小混混私生子继承家业。 　　卓青继承家业的可能性都比那个混混高多了。 　　虽然卓青的妈妈抑郁症自杀和那对母子有关系，但卓青不得不客观评价，这对母子也被卓泰辜负的很惨。 　　卓泰也算现世报，猪队友可比敌人狠多了。 　　“那你为什么这么说？”田永明好奇道。 　　“有猪队友给他拖后腿，当然要利用一下。”卓青道，“而且我的确担心他抹黑我，影响我的风水事业，不如先下手为强。” 　　“说的也是。”田永明点头，“等你这番话传开了，只要你不接秦光集团的活，他就没办法抹黑你。他也不可能利用自己父亲的身份让你干白工了。” 　　“我卖了这么多次惨，在那么多人面前给他丢黑锅，就是让他以后不能用孝道来压我。”卓青盯着游戏屏幕疯狂输出，“阿田，奶我！我要死了！” 　　“你别那么猛啊，掉血太厉害了，卧槽！我让你别莽了！我奶不住了！”田永明吼道。 　　万黑喵在旁边兔子蹲，尾巴在身后甩成了风车，一张毛绒绒的猫脸忍不住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第25章 雾成白蛟（一更） 　　第二天晚上, 马显带着司机来接卓青。 　　卓青提了一个小行李箱，看上去不像是风水师, 倒像是出差的小白领。 　　“大师, 我们要去哪里斩龙脉？”马显紧张道，“去龙脉源头的山中？会不会引起山体滑坡？” 　　他昨天专门去找向泽阳问了卓青破阵的事。狂风落雷漏斗云！如果这些真的是卓青破阵弄出来的动静，那也太可怕了！ 　　斩龙脉, 即使是假龙脉，也应该比这个动静更大吧？ 　　马显有点担心自己跟着去，会不会遇到危险了。 　　“斩龙脉要先点穴，在穴星附近做法。”卓青道，“既然是七号楼出事, 穴星位置应该就在七号楼地基附近。到时候你们离得稍微远一点，应该无事。” 　　穴星又叫龙穴, 即龙脉“结气止息”处。即使是假龙脉, 但仍旧有胎有息，气脉会在某个结点凝结。 　　马显松了口气：“好。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不在山上，就算卓大师引发较大动静，也不会太危险吧？ 　　“我要在日出那一刻点穴。”卓青联网搜了一下本地日出的时间, “我们凌晨四点就从酒店出发，我需要提前布置一些东西。” 　　“当风水师真辛苦啊。”田永明感慨道, “我们今晚别睡觉了, 直接通宵玩游戏吧，我怕我起不来。” 　　“你自己玩，我要养足精神。”卓青严肃道。虽然他熬夜玩游戏并不会影响万煦斩龙脉, 但这时候必须得装一下。 　　田永明继续长吁短叹，把本来有些紧张的马显都逗笑了。 　　…… 　　凌晨，卓青被万煦一脚踹醒，瞌睡连天，精神萎靡。倒是找了两保镖一起打麻将的田永明和马显精神十分饱满，没有半点睡意。 　　“我就说你该直接通宵。”田永明叽叽歪歪，得了卓青一个大大的白眼。 　　“卓大师，需要把工地的灯都打开吗？”马显问道。 　　“都打开吧。”卓青打了个哈欠，道，“我记得七号楼对面的二号楼已经竣工，你们在二号楼待着，等会儿如果动静大了有墙壁可以挡一挡。” 　　马显心又提了起来：“有多大动静？” 　　“上次又是起雾又是打雷又是降温又是狂风大作，我这次带了风衣护目镜摩托车头盔，全副武装。”田永明晃了一下自己的背包，“如果不是在做法的时候会有电磁干扰，我还想带摄像机过来。” 　　之前卓青在向泽阳家破阵的时候，田永明就像拿出手机拍个视频，没想到手机屏幕闪啊闪，直接关机了。 　　听说向泽阳的邻居们拍摄漏斗云视频的时候，手机倒是没出问题，可能是离得远的缘故。不过那些视频也就拍个云，没多大意思。 　　真正的风水师在做法设局和点穴的时候，电子设备都会受到干扰，真遗憾。 　　“上次是破阵，这次就斩个假龙脉。这次应该可能大概也许没那么大动静吧。”卓青不确定道。 　　他又没斩过假龙脉，怎么能确定？ 　　“你别加那么多形容词，我就信。”田永明嘀咕，“反正我装备带齐了。” 　　马显只带了一件厚衣服，没准备那么多东西：“离近十米远，应该没事吧？” 　　“没事，上次他们就在别墅二楼也没事。”卓青低头看了一眼万煦发的微信，“动静不会太大。” 　　万煦都保证了，应该没错。 　　二号楼二楼处有一个向外延伸的、给小区居民晒被子的露台正好对着七号楼。马显带着两个保镖，和田永明在这里等着。 　　他们从售楼部搬来椅子桌子，还提了两壶开水泡茶，显得十分惬意。 　　卓青身边跟着马显的一个保镖帮他打下手。 　　保镖扛着一个锄头，卓青指哪里，保镖就在地上挖个坑，卓青将法器珠子丢进去，让保镖埋起来。 　　保镖一共埋了七七四十九颗珠子，万煦这几天拼死拼活呕心沥血炼制的法器珠子全在这了。 　　等会儿开始施法，万煦就把这些珠子全炸了，商店又有四千九百块进账。 　　惨，太惨了。卓青环视着埋着珠子的地方，一脸唏嘘。 　　“你抱着我的猫去马老板那里。”卓青道，“接下来交给我就行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时间，现在已经四点四十，还有十几分钟就到日出的时间，现在可以和万煦交换身体了。 　　保镖抱着猫回到二号楼露台，田永明虽然很怵这只灵性太足的猫，仍旧伸手将猫抱到自己怀里。 　　这可是基友的宝贝猫，他不放心让别人抱着。 　　卓黑喵：(=０ω０=)。 　　农民揣，乖巧．jpg。接下来是万煦的装逼时间。 　　万煦在宾馆的时候又把石膏给取了下来。他现在手里拿着一把金属质地的小刀，在七号楼的地基上四处游走。 　　这把金属质地的小刀是用他可怜的飞剑碎片炼制的。 　　说是炼制，其实就是用碎片融了把小刀的形状。原本一重地煞禁制的法器飞剑，现在已经已经变成了无品级不入流，摆地摊都没人买的破烂法器——而这把小刀居然是万煦现在身上最强的攻击类法器，实在是太可怜了。 　　好在斩个龙脉，这样的法器就够用了。 　　七号楼的地基刚开挖的时候就出了事，现在地面只有几个浅浅的坑洞，大部分地方是平地。现在工地的灯全开着，整个工地亮如白昼。马显和田永明几人站在二号楼的露台上，可以将万煦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万煦的步伐看似杂乱无章，上下左右胡乱踏步，却刚好围着七号楼的地基绕了一圈。 　　“起、起雾了？”马显惊讶道。 　　随着万煦绕完一圈，七号楼的地基腾起薄薄的雾气，万煦的身影变得朦胧起来。而七号楼之外的地方，仍旧被工地的灯光照得透亮，并没有雾气出现。 　　“据之前杨大师解释，起雾是因为阿青激发了气脉。”田永明卖弄道，“现在阿青大概是激发了龙脉中的气？” 　　马显正想说话，突然感觉起风了。 　　夜里起风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这风越刮越猛，马显耳边隐隐传来仿若野兽的咆哮声。 　　“马老板，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动物在叫？”田永明打了个寒颤，“工地上养狗了？” 　　“这不是狗叫声。”马显心里有点慌，“小李，你有没有听见？” 　　李司机道：“听见了，的确不是狗叫。有点像我在乡里听见的狼嚎。” 　　“狼嚎？别吓我，这又不是荒山野外，哪来的狼？”田永明抱紧了怀中的猫，“是不是哈士奇啊？我见过有些哈士奇叫起来和狼差不多！” 　　田永明话音未落，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喂了田永明一嘴的沙子。 　　“呸呸呸！风也太大了！”田永明刚拿起水杯漱口，耳边传来一声更大的咆哮，吓得他差点把水杯掉地上，“什么鬼？！” 　　“快看！那雾气像不像一条蛇！”马显声音颤抖，指着七号楼方向道，“长独角的蛇？” 　　田永明顺着马显的手指看去，“卓青”身边的雾气更浓了，浓得已经看不到他的人影，仿佛谁在七号楼地基上放置了干冰烟雾装置似的。 　　突然出现的狂风并没有将雾气刮散。那雾气好像被无形的墙壁禁锢在其七号楼基地附近，随着狂风不断扭动变形，慢慢向空中延伸，像极了一条长着独角的巨蛇。 　　“长独角的巨蛇，那不就是蛟吗？”田永明揉了揉眼睛，带上了有望远镜功能的护目镜，“只是雾气，不是真正的动物……太神奇了！雾气怎么会变成白蛟的形状！” 　　“据说人身处气场之中，五感会被气场欺骗，看到幻象。”马显毕竟是跟着李大师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冷静下来，“这大概就是幻象和幻听？” 　　田永明看着空中那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狰狞的独角白蛟，不确定道：“大概……不过这白蛟身形若隐若现，好似不是很凝实的样子？” 　　“镜中花，水中月。”马显想起了卓青所说的话，“或许因为这条龙脉只是镜像假龙脉的缘故。” 　　“假龙脉也已经够可怕了。”田永明默默裹紧了自己的风衣，并把小黑猫塞到了风衣领子里。 　　卓黑喵使劲挣扎，从田永明的风衣里蹦了出来，跳到田永明头顶蹲着。 　　这样视野更好。 　　“猫比人胆子还大。”田永明自嘲了一句，“不知道阿青现在如何了，完全看不到他在干什么。” 　　马显点头：“是……啊？！！！！！！” 　　马显眼睛瞪得老圆，好似要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他看见一道金光从下而上，划破浓雾，斩向独角白蛟的脖子！ 　　风势更加的暴虐，吹得马显睁不开眼。他耳边传来了更加清晰的野兽咆哮声，只是原本充满怒气的咆哮，现在却多了一分惊恐和凄凉的意味，听得人心神一阵恍惚，好似也生出了悲凉之感。 　　待马显重新睁开眼睛之时，白蛟状的雾气变回了原本没有形状的模样，并且颜色越来越淡，仿佛马正在慢慢散去。 　　“滴答、滴答……” 　　马显感觉脸上一凉，伸手一摸，水？ 　　他抬头，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绵绵的细雨。 　　刚才悲凉凄惨的咆哮声还回荡在他的心底，让他不由产生这不是细雨、而是那条白蛟的血水的错觉。 第26章 斩假龙脉（二更） 　　雾气散去, 万煦手持小刀，仰头看向东方。 　　在他挥刀的时候, 太阳刚跃出地平线。原来斩向雾气所形成的白蛟金光, 其实是朝阳的光辉？ 　　现在那缕阳光正洒在万煦身上，好似给万煦披上了一层金光闪闪的外衣，让人莫名生出敬畏之心。 　　围观的几人都不自觉将那道神奇的金光推到了阳光身上, 下意识的忽视了那道金光其实是从下而上斩向白蛟。 　　或许他们的感观又被气场蒙蔽了，也或许他们不愿意相信这神奇的一幕。 　　太阳渐渐升起，雾气渐渐散去，细雨渐渐停息。不知道是不是马显等人的错觉，他们似乎感觉空气比刚才呆滞了一些。 　　或许是风也停了的缘故？ 　　可他们脑海中为什么会用“呆滞”这种形容人的词语来形容空气？ 　　百思不得其解。但这念头就是刹那间就冒了出来, 挥之不去。 　　他们以为已经结束了，但这时候, 万煦又举起了小刀。 　　田永明感觉脚底一颤：“地、地震？！” 　　“真的是地震！”马显看着杯子中的水荡起了层层涟漪, “很轻微的地震。我们市好像还没有发生过地震？” 　　“震感变强了！”田永明傻乎乎道，“接下来怎么办？跑到楼下空地？还是钻桌子下面？” 　　他没经历过地震啊！ 　　“又有雾气了！”马显没有回答田永明的傻问题，惊讶道。 　　“又来了？”田永明擦了一下被雨水淋花的护目镜，“真的！又起雾了！” 　　万煦所在的地方雾气本来已经慢慢散去, 但现在地面又升腾起白雾，好似地面被烧着了, 正在冒烟似的。 　　这次白雾没有上次浓厚。现在的雾只是半透明状, 可以看到万煦的身影。 　　“雾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几条细线？是阳光吗？”田永明又擦了一下护目镜，“是不是我的护目镜在反光？” 　　“不是，我也看到了！”马显激动道, “雾中有很多条光线！” 　　“老板，光线的位置……好像是我埋珠子的位置。”一个保镖不确定道。 　　“真的？！”马显忙道，“快数数看，是不是四十九条！” 　　“这哪能数得清。”田永明道，“唉，光线好像越来越明显了，好像柱子。” 　　“我觉得……不像是柱子，倒像是工地上用来固定东西的铁钎。”马显不确定道，“小田啊，你用你那个护目镜好好看看，是不是白蛟又出现了？” 　　田永明使劲擦了擦护目镜：“真的……好像又出现了。原来白蛟的脑袋没被砍掉啊。嘿，也是，龙脉又不是真正的动物，哪会砍掉脑袋就死了。” 　　马显心道，但是现在那白蛟看上去比之前更凄惨了。 　　万煦所处地方的白雾再次成型，白蛟蜿蜒，那金光就像是插在它身上的铁钎，它的身躯正好被微弱的金光“定”住，脑袋正对着万煦。 　　大概是因为太阳出来，雾气散了，白蛟的身形比之前要模糊许多。让人看着不由动了侧影之心。 　　“我总觉得我是坏人一方了。”田永明讪讪道，“太可怜了。” 　　马显在心里跟着点头。明明知道这只是幻象，只是雾气形成的形状，白蛟并不存在，更没有灵智，仍旧觉得白蛟好可怜。 　　万煦不知道这里几人已经同情心泛滥。他的刀尖指向了白蛟额间，白蛟身形像是散沙一般崩塌。金光和雾气一同彻底散去，地面的震动也同时停止。 　　万煦将小刀一收，朝着田永明等人走去。 　　卓黑喵看了一眼脏兮兮的地面，跳回田永明怀里，用尾巴抽了几下田永明的脸。 　　“唉，好，好，马上带你去找你的主人。”田永明立刻道，“这猫真的太聪明了，跟人类小孩似的，还知道主人办完事了。” 　　“卓大师的风水兽，有多神奇都不奇怪。”今天这一切有点超出马显的心理承受能力了，简直重塑了他的世界观。李大师那么厉害，也没弄出这么多声响啊！难道是以前李大师干的活太简单了，不能凸显风水大师的能力？ 　　卓黑喵又用尾巴抽了田永明两下。 　　虽然在万煦上他的身的时候，他的病情不会恶化，不需要强制将一人一猫距离强制保持在一米内，但他心里总觉得不安稳。 　　“马上，马上。”田永明先把护目镜和头盔塞进背包里，才下楼去迎接“卓青”。 　　万煦和卓黑喵之间距离小于一米的时候，两人立刻交换了身体。 　　卓青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立刻感觉到了自己骨裂的疼痛。 　　跳到卓青肩膀上的万黑喵白了卓青一眼。他都说了这是心理作用，卓青偏不信。 　　“卓大师，事情解决了吗？”马显用纸巾擦了擦被雨水润湿的头发，恭恭敬敬道。 　　虽然现在卓青没有刚才斩龙脉时的气势，但他可不敢再把卓青当晚辈看待了。 　　“解决了。”卓青道，“以后这里就和那边真龙脉没关系了。” 　　马显犹豫了一下，问道：“卓大师，那条白蛟是真的吗？它真的死了吗？” 　　卓青失笑：“那不是什么白蛟，只是假龙脉的龙气具现化后给你们造成的幻觉。不过放心，气脉是不会被消灭的，它是存在于自然界的游离能量，并没有自我意识。” 　　“这条龙脉是真龙脉的影子，无论白蛟再怎么挣扎，也成不了真的龙。现在斩断了它和真龙脉的联系，说不定它运气到了，成为真的龙脉也说不定。”卓青安慰道。没想到这几人还挺多愁善感的。 　　马显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那就好。” 　　他不是多愁善感，而是担心有伤天和，遭到反噬。 　　“不知道真龙脉那边如何了。”田永明有些遗憾，“假龙脉都能造成幻象，真龙脉不知道多厉害。可惜那是秦光集团的地盘，不欢迎我们。” 　　卓青没好气道：“你把我当玄幻片演员看了是吧？” 　　“玄幻片的特效都没卓大师你牛逼。”田永明讨好笑，“你伤还没好，先回去休息吧。要不要先去医院看看手？你怎么把石膏取下来了？” 　　“先去医院打石膏，然后回家补觉。”卓青打了个哈欠，道，“马老板，你派人观察几天，没问题就可以动工了。” 　　“好，好，我马上叫司机送您回去。”马显连忙道。 　　…… 　　…… 　　三天后，卓青的账户就收到两百万劳务费。 　　这次虽然也有人受伤，但工人受伤和自己受伤是两回事，何况这件事也不算解决的很完美，所以这两百万卓青收的很满意。 　　位面商店的营业额也过万了，四舍五入，将家园升到四级，指日可待。 　　指日可待个鬼啊。 　　“我说万煦啊，这样真的不行啊。你提供的商品既不能卖高价，也不能拼数量。两个风水大单才刷一两万的营业额。要赚到两千万，我们得花好几百年吧？”卓青抱怨道，“你是修仙者不担心寿命的事，我可活不过一百岁。” 　　“等我伤势恢复，就能提供更多的商品。”万煦讪讪道。 　　“你不是说我们这许多材料可以拿去修仙界用吗？我们还是从这一点入手吧。”卓青出主意道，“拿这个世界的材料刷营业额，就算价格也很便宜，总比你炼制法器容易些。” 　　“好。”万煦最近也在琢磨这件事，“灵气容易在天然形成的良才美玉中聚集。这个世界能生长成美玉宝石的材料，在修仙界应该也能容纳灵气，成为炼器材料。” 　　“OK，你的意思是，能容纳灵气的材料在低灵世界也不会是烂大街的东西，而且精炼之后外表都会很好看，对吧？”卓青叹气，“我们现在赚了一千万，看起来不少，留一半当生活费，剩下五百万可买不了多少贵重宝石贵重金属。”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还有半个月就要去修仙界了，总得先准备点商品。能准备一点是一点，总不能浪费一个月时间。”卓青问道，“要不要去缅甸看看？以你的眼力，赌石应该没问题吧？” 　　“可以试试。”万煦道。 　　卓青看着面前一大堆书籍，叹了口气道：“我是不是除了学风水，还该学一点辨认珠宝的知识？” 　　看在卓青最近的确学习非常努力的份上，万煦这次没有怼卓青的学渣属性：“你好好练我给你的口诀。待到了修仙界，即使你只有神魂，应该也能修炼。回到这个世界后，虽然在修仙界的本事会被压制到几近于无，但让你记忆力变强一点应该是没问题的。” 　　“嗯，我很努力的在背口诀。”卓青继续叹气，“太拗口了。而且背了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先背熟，待到了修仙界，再用功法玉简，修炼速度更快一些。”学习这种事只能靠卓青自己努力，万煦爱莫能助。 　　厉害的修仙者一个个都是学霸中的学霸，卓青要跟上他的脚步，哪能那么容易？ 第27章 玉王孙家（三更） 　　田永明现在是个闲闲星人, 听说卓青要去滇缅边境玩石头，屁颠屁颠跟了上来, 还带上了自家私人飞机。 　　“你肯定舍不得让你家猫蹲宠物仓。”田永明依旧很贴心。 　　“你这么跟着我到处乱跑真的好吗？叔叔不是说要让你学习公司的事了吗？”卓青问道。 　　“唉, 我还没成年就给他打下手，公司那套流程，我早就会了。他说我现在缺乏成功人士的思维和气场, 还是个嫩崽子，让我多练练。”田永明没好气道，“我看他就是认为他自己还年轻体壮，不想退休罢了。不过正好我也不想那么累，我倒想让他养我一辈子呢。” 　　“知道真正风水圈子的人都是有钱有势的成功人士, 我跟着你混，多结识点人, 拓宽了人脉, 对将来也有好处。”田永明对着卓青眨了眨眼，恶意卖萌，表情十分恶心，“我老爹十分赞同。” 　　“不但赞同, 还包揽我的车旅费？”卓青开玩笑道，“叔叔该不会也想讨好我这个风水大师吧？” 　　“那是自然啊, 讨好别的风水大师, 不如讨好我兄弟。至少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坑我们。”田永明没有隐瞒私心，“对了，你跑这么远, 警察同意吗？他们不是还没结案吗？” 　　“我是受害者又不是嫌疑人。”卓青吐槽道，“谁会限制我的行动？” 　　“为了你的安全，他们估计还是希望你别乱跑。不过放心，我带了一个特别厉害的保镖。”田永明得意笑道，“我把老爹的贴身保镖坑来了。” 　　“科哥？”卓青眼睛瞪得老圆，“科哥要和我们一起行动？那没什么可怕的了！” 　　“别，别说什么‘那没什么可怕的了’，动漫里说这句话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田永明做了一个割喉咙的动作。 　　“噗，我们的编剧又不是老虚。”卓青笑道，“好了，不说就不说。我没什么好收拾的，明天就出发？” 　　“OK，我会定好酒店。”田永明道。 　　…… 　　第二天，私人飞机上多了一个随行者。 　　“卓大师！”带上了眼镜的向兴兴奋的迎了上来。 　　他即使还是一头黄毛，有了眼镜这个装饰品，仍旧多了一份斯文败类的气质。不愧是博士。 　　“他说他也想去玩几把，大家就一起去吧。”田永明道，“正好向兴在德宏市有认识的人，免得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你不是该回去上课了吗？”卓青好奇道。 　　他虽然和向兴不熟，但田永明交友是一把好手，看人也有特殊的天赋，既然田永明愿意和向兴同行，卓青相信田永明的眼光。 　　“只要完成论文，上不上课无所谓。”向兴笑道，“我只是不想留在家里听老妈唠叨，想能轻松几年就轻松几年，才老躲到国外。” 　　田永明一脸心有戚戚然的表情：“没错，每个老娘都很唠叨。” 　　“家里出了事，我再躲到国外就太不孝了。”向兴叹气道，“我不隐瞒大师。我想给老妈买一个避煞的法器。像永明那样特制的法器我不奢求，只希望大师能顺带帮老娘调整一下气场。” 　　“我听马伯伯说，大师曾出手帮他调整过佩戴的法器气场。”向兴对着卓青鞠了一躬，“被大师救了一次命，又让大师帮忙，我实在是很不好意思。只是我不熟悉风水圈子，只信任卓大师。” 　　“别啊，我都说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已经钱货两讫，没有谁欠谁的说法。”卓青连忙将向兴扶起来，“你要买法器，说一声就行。就算是特殊的法器，看在你和阿田是朋友的份上，你也可以先别人预定，何必这么客气。” 　　向兴笑道：“救命之恩哪是钱能还得清的。卓大师，我知道我们这个圈子，被别人欠也会造成负担，您放心，我不会让您难做。以后我不会提这件事。” 　　卓青翻了个白眼：“都是同龄人，别这么客气，叫我名字就行。我可不想平时也被人叫大师，总觉得自己像个江湖骗子。现在你也是被家里放养……不对，磨砺中对吧？那就一起去玩石头吧。” 　　“不过我们先定个规矩，每个人最多花五百万。”田永明插嘴道，“别赌红了眼，被人下了套。” 　　“是是是是，田老妈子。”卓青无奈，“我像会被人骗的白痴吗？” 　　“我不是提醒你，你现在背后没有秦光集团撑腰了，估计不会脑袋发热。但我和向兴可不一定。”田永明自黑道，“我是让你记住这个零花钱限额，提醒我和向兴。” 　　卓青敷衍道：“好，好，五百万封顶，我把它记在手机备忘录上。” 　　“还有，滇缅交界处很乱，这次出去请当个和尚，管住下半身，免得被人仙人跳。”老妈子田永明继续唠叨，“在本市玩玩，有人收拾烂摊子，出了省就算了，有人请也别去。” 　　向兴无奈举手：“你这话是专门对我说的吧？我虽然女朋友换得勤，但都是正常恋爱关系，不会乱找不认识的人。” 　　“我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我们三个……算了，针对我们两个，阿青就算了，他是真和尚。”田永明爆料。 　　正在喝果汁的卓青把果汁喷了出去：“咳咳，阿田你闭嘴！” 　　“我又没说错。我以前怀疑你是同性恋，现在我怀疑你其实是无性恋。”田永明摊手，“所以完全不用担心你会被仙人跳。” 　　独占了一个舒服的座位，正农民揣小憩的万黑喵睁开眼。 　　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卓青一把按住万黑喵的脑袋：“睡你的觉，别听阿田胡扯。” 　　“你那么紧张干嘛？都是朋友，早点说清楚，免得以后出去玩的时候踩到雷点。”田永明狐疑道。 　　卓青黑线：“让你闭嘴。” 　　向兴忍笑。 　　卓青恼羞成怒：“不准笑！” 　　向兴捂住嘴：“我没笑。” 　　卓青气得脸都红了：“我对这方面有洁癖怎么了？不准人保守吗？” 　　“准准准，所以你脸红什么。”田永明吐槽，“我说向兴啊，你真没必要神话阿青，他除了会看风水之外，就是一个普通人。你这样客气可和他成为不了朋友。” 　　向兴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哈哈，我知道了哈哈哈哈，永明别说了，卓大师……卓青要揍人了。” 　　“来呀，客官，来揍我呀！~”田永明兰花指，拔腿就跑。 　　于是卓青和田永明这对沙雕基友开始在飞机上来回跑动，向兴在一旁捧腹大笑。 　　（在飞机上奔跑太过危险，请勿模仿。） 　　万黑喵尾巴甩了甩，撇着耳朵继续睡觉。 　　沙雕们好吵。 　　他想起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似乎偶尔也会有点沙雕。 　　学生时代的男生，不一起沙雕就不是朋友。 　　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可以没心没肺欢笑的日子，没想到回到这个世界之后，记忆一串一串的冒出来，像个行将入土的老头子似的。万煦闭眼，心里自嘲。 　　…… 　　到了机场之后，向兴带来的保镖帮他们把行李运到酒店，其余几人上了向兴朋友的车，直接去德宏市最大的赌石市场玩。 　　“我在国外认识的哥们，孙斐予，滇缅边境玉王之一，孙玉王孙家的人。”向兴介绍道，“我和他在国外同床共枕好几年，人绝对值得信任。” 　　“喂喂，别说的这么gay好不好？我们只是室友，哪里有什么同床共枕？别败坏我的名声。”孙斐予笑道，“孙玉王是我爷爷，他有五个儿子两个女儿，我爹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教授，我也没打算入珠宝行。不过我从小接触翡翠，你们赌石我能稍稍帮你们掌一下眼。但别抱太大希望，赌石这玩意儿主要是看运气，老手也会看走眼。” 　　“放心，我们就带五百万去，赌完就结束。”田永明道，“你们俩在国外还一起租房子住？这么节省？” 　　“钱又不是多的用不完，何必在无谓的地方花钱。何况人生地不熟，有个室友互相照顾，省很多事。”向兴道，“斐予，我们这一行都是洁身自好的人，这次玩乐别安排女人，男人也不行。” 　　“OK，我松了口气啊，你知道的，我爸特别迂腐，回国之后管我管得特严，你要让我带你去玩这些，我还得去求爷爷保护我。”孙斐予开玩笑道，“这次就只玩赌石？那留一百万，去我们家里的仓库挑一块石头如何？免得你们两手空空回去，被爸妈揍。”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肯定要去了。”向兴转头问道，“阿青，你在斐予家仓库挑的石头就由我付钱如何？就当是买风水法器的钱？” 　　“你就不怕我挑块大的？”卓青开玩笑道。 　　“以你的性格，我还怕你挑一块最小的。”向兴笑道，“就这么定了。” 　　“风水法器？”孙斐予好奇道，“你小子也终于开始信这个了？” 　　“我一直都信。”向兴小脸一点都不红。 　　“呵呵。”孙斐予没揭穿，转移话题道，“说起风水，我爷爷最近请来一个据说业内超有名气的风水大师，叫杨逸尘，说要重修祖宅，还要搬回祖宅去住。现在一家人都在劝他。祖宅在乡下，交通不方便，他一个人住那里，我们这些晚辈们多不放心啊。也不知道爷爷为什么突然想起祖宅的事了。” 　　“杨逸尘杨大师？原来杨大师说出差，是来这里了吗？居然这么巧！”田永明兴奋道，“喂，阿青，我们要不要和杨大师打个招呼？” 　　“杨大师正在工作，别去打扰人家。”卓青忙道，“我们是来玩的，别节外生枝。” 　　“你们认识杨大师？”孙斐予问道。 第28章 这块废料多少钱（四更） 　　“杨大师就是我们那的人, 怎么会不认识。”卓青用眼神示意想吹嘘的田永明闭嘴。 　　孙斐予好奇道：“杨大师真的很厉害吗？” 　　“非常厉害，看风水的事, 找他肯定没错。”卓青道。 　　“杨大师的确厉害。”田永明也点头道, “我们家受了杨大师许多照顾。” 　　向兴叹了一口气，道：“杨大师人也非常好。” 　　“那我就放心了。”孙斐予道，“老人家不被骗就行, 至于要不要搬去祖宅居住，我们这群孙辈就插不上手了。” 　　孙斐予转移话题，聊了一些当地的美食美景。等赌石把钱花光了，这几人总还是会需要美食美景回血。 　　几人在车上聊了一路，相似的生活背景和兴趣爱好, 很快就让几人熟稔起来。孙斐予也知道了卓青不当企业继承人，跑去当风水师的事。 　　孙斐予自己也不想继承家业, 但那是因为他们家能继承家业的人太多, 他懒得去竞争。可卓青不一样，虽然他和他爹关系不好，总归目前能继承家业的就他一个人，孙斐予心想, 卓青就这么放弃继承权，实在是可惜。 　　见其他两人都在那里捧场, 说什么风水师好, 风水师棒，那什么集团总裁不值一提。孙斐予默默想，他总觉得和这三人格格不入。 　　…… 　　南河赌石市场位于南河中下游, 沿河建立，绵延十多公里，占地面积超过六十公顷。 　　南河只是一条蜿蜒的小河流，不具备航运价值，周围也没什么特别的景致。但南河上游是著名的翡翠玉石成矿带，中下游则是著名的刚玉宝石成矿带。 　　这些矿带上，较为集中的宝石宝玉矿已经开采完毕，剩余的矿石虽然总量不少，但分布十分分散，开采费用过高，缺乏开采价值。 　　不过，许多矿石被流水冲刷沉于河床泥沙之中，虽然大部分矿石都不具备多高的经济价值，但总有幸运儿淘到价值不菲的红蓝宝石和翡翠的原石。这就奠定了南河都市市场的繁荣。 　　卓青等人到达南河赌石市场的时候，这里早已经人山人海。 　　人群中有东张西望的游客，也有拿着强光手电筒等道具，满脸严肃的赌石市场常客。 　　“你们是想随便看看，还是跟着我去几家信誉不错的店铺玩？”孙斐予问道。 　　“你们跟着斐予去吧，我随便走走。”卓青道，“我要找的石头，不一定是宝石原石。” 　　“你想找法器材料？”田永明很犹豫，“总觉得跟着你一起会遇到有趣的事。” 　　“闭嘴，能有什么有趣的事。”卓青黑线，“我只是普通的挑挑看看，跟在街上挑选大白菜一样！滚去玩你的赌石，等你淘到好石头，记得请我吃饭。” 　　“若我真的能淘到好石头，请你吃一个月的泡面。”田永明对身后保镖道，“科哥，你陪着阿青，我这里有阿兴带来的保镖。” 　　科赫道：“好的，少爷。” 　　田永明拉着还在犹豫的向兴和孙斐予离开，向兴道：“我们这样抛下阿青真的好吗？” 　　“阿青很不乐意给朋友添麻烦，所以按照他所说的做吧。”田永明道，“我们目的不一样，如果陪着他自己没玩开心，他会浑身不自在。” 　　“永明，你果然如阿青所说的，体贴的过分了，宜室宜家啊。”向兴开玩笑道。 　　“好啊，死鬼，要不要娶我呀？”田永明再次兰花指，引起其他两人哄笑。 　　…… 　　卓黑喵：【不愧是基友，知道我担心选石头的时候，旁边两人叽里呱啦问我为什么选这块石头，或者干脆不小心说出风水法器的事，给我增加竞争对手，十分配合我。我有这么好的基友，嫉妒吗？羡慕吗？恨吗？哈哈哈哈！】 　　看见卓黑喵在微信上幼稚的炫耀基友，万煦也没忍住，幼稚的回击：【我有乖巧懂事的妹妹。】 　　卓黑喵：【你妹妹迟早会嫁人！】 　　万煦：【嗯，你基友不嫁人。】 　　卓黑喵：【我基友不嫁人只娶人……不说这个了，说你一句你回我十句，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你不是在挑选石头吗？】 　　万煦呵呵。是谁先开始的？而且他有回到十句吗？不可理喻。 　　他把卓黑喵按进衣服口袋里，随意选了一家店铺走了进去。 　　科赫好奇的打量万煦。 　　他刚退伍就来田家当保镖，在田家待了近十年了。卓青的母亲和田家的夫人是好闺蜜，田永明和卓青在襁褓中就睡同一个摇篮，感情比普通的亲兄弟还好。他自然对卓青也很熟悉。 　　所以看着现在的卓青，他十分惊讶。 　　虽然早听田永明说，卓青在进入“风水师”状态时，整个人会散发出很强的气势，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但是经过他的观察，卓青改变的何止是气势？现在的卓青和几分钟前的卓青，从姿态到神情，甚至细微的小动作，全都仿若两人。 　　之所以他用“仿若两人”，只是因为卓青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确信面前的人没有被掉包，不是易容。不然根据他的观察，绝对不会将变化前后的卓青认作同一个人。 　　万煦知道背后那个保镖一直在观察他。不过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夺舍之类“怪力乱神”的事，所以他不担心被观察出什么。 　　顶多被人认为是双重人格？反正风评被害的不是他。 　　万煦随意走进了一家铺面最大的赌石店铺。那里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似乎正好有个富豪在那里当场切石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托。 　　万煦挤过人群，和店里伙计打了一声招呼，前往对方店铺的仓库挑选石头。 　　说是仓库，其实是一处搭着棚子的空地。空地上堆放着大大小小数不清的石头，大部分石头上都已经切出了纹路，可以看到一点石头里面的质地。 　　在空地上，也有别人没凑热闹，拿着小小的手电筒，透过石头切开的纹理，努力辨认石头的内部情况，看上去十分专业的样子。 　　万煦辨认石头没有使用任何道具，他只是勾了勾手指，调动了附近微薄的灵气，覆盖了这一片石头。 　　在这个灵气淡薄的世界中，如果有材料能容纳灵气，那么这种材料到了灵气充足的修仙世界，定能成为较为优秀的炼器材料。 　　万煦轻轻叹了一口气。 　　果然，在这个世界要找到一块能用的材料，没那么容易。 　　万煦离开了这家店铺，前往了下一家店。 　　于是科赫便跟着万煦走到店门口，看万煦在别人仓库处发一会儿呆，然后扭头离开，去往下一家店。 　　科赫满心狐疑。 　　赌石市场人非常多，万煦这奇怪的举动，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走了近半小时，“逛”完了近一半的店铺，终于没有发呆后立刻离开，而是找到了店里伙计，问仓库里没有摆出来的石头卖不卖。 　　伙计满脸堆笑：“卖，当然卖，只是没摆在露天地的石头品相都很一般，也没有开过窗，只能盲猜，客人你确定要赌？” 　　所谓开窗，就是在石头上切开一些纹路。如果直接切一个整面，就是半明赌，石头的价格会更高。 　　提出万煦所说的这类要求的客人伙计见得多了，应对的十分熟练。 　　一些客人认为店家有本事透过石皮检测到石头内部的情况，将切不出来好东西的石头摆出来卖，有内容的石头留在自家仓库深处，所以总有人提出买没摆出来的石头。 　　事实上正好相反。大部分肯一掷千金赌石的人除了赌徒之外，都是研究石头的老手——就算是赌徒，赌久了也会成为专家。 　　所以品相不好的石头，没开窗的石头，很难卖出高价格。 　　因此店铺在前面展示的才是精心挑选好的石头，没拿出来的大多才是很难切出东西的石头。这是赌石市场赌石老手们都知道的潜规则。 　　所以当万煦提出要看没摆出来的石头的时候，伙计知道，有萌新冤大头出现了。 　　科赫皱眉，上前一步，在万煦耳边提醒：“卓少爷，店家摆出来的石头才是好的石头。” 　　万煦愣了一下。这保镖人还挺好的。 　　卓黑喵爪子扒拉着万煦衣服口袋边缘，露出一双猫耳朵一双猫眼睛。科哥当然是好人。 　　“我知道。”万煦对着科赫微微点了下头，放低声音道。 　　科赫后退半步，重新回到万煦身后。 　　他已经尽到了提醒的责任。既然“卓青”说知道这个赌石市场的潜规则，那么或许风水师真的有与常人不同的甄选石头的方式吧。 　　伙计带着万煦和科赫进入了另一个封闭的仓库，万煦装作仔细挑选了一会儿，然后拿着一块巴掌大的石头道：“这个是别人切过的废石头吧？” 　　伙计瞅了万煦手中的石头一眼，忙道：“当然不是……“ 　　“当然是。”万煦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这石头表面明显擦过，横截面是用机器切的。这是别人赌过的石头吧？先擦，发现没水；再切，还是没水。剩下这么小块的时候，人就气走了，你们把废料捡回来等不识货的人。” 　　“我知道你们仓库里堆的多半是切不出东西的石头，没想到还有废料，就这块了。”万煦道。 　　伙计先是表情尴尬，然后十分吃惊道：“客人，这块？”你不是知道这是坑人的废料，怎么还要买这块？ 　　“有人要我送块毛料给他，但我不想让他切出好东西。”万煦把“废料”在手里掂了掂，“这块铁定切不出东西了吧。多少钱。” 第29章 有钱人真有聊（五更） 　　伙计讪讪道：“我问问老板。”明知道这是块废料还买, 就为了坑朋友？有钱人真无聊。 　　老板听后有些犹豫，拿不准万煦是真的想买废料, 还是看出了什么想捡漏。但他又不敢试探。 　　这块石头的确是捡的客人切过的废料, 稍稍有点眼力的人就能看出来。他本意是高价卖其他石头的时候，将这块石头作为“添头”，以在讨价还价中, 占据一定优势。如果在明知道这是一块废料，且客人也已经看出来这是废料的前提下，他还要卖高价，这是破坏市场潜规则的行为。 　　他这家店开了好几年了，连店铺都是买的, 不是那种短期租赁坑一次游客就跑的骗子店。如果破坏了市场潜规则，以后他可有的是麻烦。 　　思索之后, 老板战胜了内心的贪欲, 对万煦道，那块废料是混进去的，这东西不能卖。 　　万煦一脸不耐烦，随便指了一块和这块废料差不多大的、品行十分差的石头：“那就买这块吧, 那块废料送我。” 　　看见万煦挑石头的动作，老板松了口气。这客人看来的确并非捡漏。 　　“这石头品相不好, 就五百块吧。”老板报了一个适中的价格, “不过这种石头很难切出翠，我再撘你一块。” 　　老板摸了一块食指大小、但开了一半窗，看着有豆种以上翠的石头, 送给了万煦。 　　这石头就算最后切开了全是翠，也不过一两百块。不过总比万煦挑的石头好。 　　万煦接了石头，顺手把老板赠送的有翠的石头丢给了科赫：“送你切着玩。” 　　科赫没有拒绝：“卓少爷，还要继续挑吗？” 　　“再逛逛。”万煦道。 　　…… 　　万煦又逛了一个小时。这期间，他又买了几块废料，也买了一些品相不错的原石。虽然买的石头体积都不大，但零零散散加起来，也花了近百万。 　　科赫拉了个拖箱，里面放着万煦挑的石头。 　　他越来越好奇了。 　　大部分来赌石市场的人买了石头之后，立刻就会切开。 　　一刀涨，一刀跌，这擦石头切石头，才是赌石最刺激的地方。 　　店家和其他顾客会围着切石头的人，当有石头上有水色出现之后，立刻就有其他客人、甚至店家的人报价。如果石头的主人拿不准自己的石料最终是否能切出好东西，可以立刻转手卖掉，让其他人继续切。 　　万煦只买不切，完全不像个来赌石的人。 　　有店家以为万煦在这里买石头，是想运其他地方卖，还好心给万煦指可以批发石头的地方。当知道万煦只想随便买点石头供朋友玩的时候，那些人都露出了“有钱人真有聊”的表情。 　　“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吧。”万煦订的手机闹钟响了，他按掉了闹钟，和卓青互换了身体。 　　一直蜷缩在口袋里的卓青一换身体，立刻伸了个懒腰，回头对着科赫笑道：“科哥，辛苦了。” 　　见卓青“变了回来”，科赫提起的心放了下去，语气轻松不少：“不辛苦。不多玩一会儿？” 　　“累了。”卓青弯腰捶了捶腿，道，“走，去看看阿田他们有没有淘到好东西。” 　　…… 　　卓青到了田永明等人赌石的店铺的时候，正好听见田永明在那里崩溃“啊啊啊啊”飙高音。 　　“你想当歌唱家吗？”卓青好奇道，“全输了？一块玉都没切出来？” 　　田永明朝着卓青扑了过来，被卓青一个侧身闪开。被万煦附身几次后，卓青自己的运动能力也得到了提升。 　　“好好说话，别扑，你兄弟我还伤着呢。”卓青示意手腕上的石膏，“阿兴，好玩不？” 　　向兴苦笑：“好玩，好玩极了，几百万一下子就没了。” 　　“他们俩的运气太差了。”孙斐予忍不住笑道，“刚阿兴切了一块水头十足的好石头，最后一刀毁了，石头中居然有一团黑色的石筋，只有表面一层水头好。虽然可以把玉刮下来做成吊坠，但那价格跌了一千倍，吓不吓人？” 　　万黑喵用爪子勾了勾卓青的衣服。 　　卓青掏出手机。 　　万黑喵：【买下那块有石筋的石头。】 　　卓青装模作样摸了两把向兴切垮的石头，道：“作为翡翠这石头算是毁了。阿兴，卖给我如何？我觉得它适合做成法器。法器不需要多好的玉质，它看上去挺适合。阿田，借我点钱。” 　　“买什么买，送你得了。这石头放我手上又不值钱。”向兴立刻道。 　　卓青摇头：“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你知道我讲究因果。这石头能卖多少钱？我花两倍买。如果你买这块原石的价格更贵一些，我就按照原石价格的两倍买。” 　　向兴道：“我不是要送你一块石头吗？这块就当我之前承诺的如何？” 　　卓青想了想，道：“也行。等回去的时候，我跟你去看望一下阿姨。” 　　向兴眉开眼笑道：“好！谢谢卓大师！” 　　“停停，说好的在外面别这么叫我。”卓青把那块石头也塞进了自己装石头的拖箱里。 　　田永明蹲在拖箱旁，道：“你就买了这些东西？怎么没有一块是切了的？” 　　“雕琢法器讲究多，我得亲自来。”卓青道。 　　田永明皱眉道：“你这双手还没好呢，雕琢个屁。” 　　“慢慢来呗，反正没事做。”卓青道，“你开了些什么石头出来？” 　　“什么都没开出来。”田永明没好气道，“这玩意儿太坑了。” 　　“到我家去拿石头吧。我家的石头都是经人鉴定过的，几乎百分百出翠。”孙斐予安慰道，“你们不懂石头，全靠运气，当然切不到好的。” 　　“好吧，不玩了。”田永明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先回宾馆洗个澡，今晚吃点好的，安慰安慰我一掷千金连个水花都没听见的受伤心灵。” 　　田永明拉着卓青走在前面，孙斐予凑在向兴身边，悄声问道：“老向，你实话跟我说，卓青真的只是一个风水师？你也太讨好他了吧？” 　　“卓大师真的是风水师，我的救命恩人。”向兴压低声音道，“这话我只对你说，你别传出去。有的是只有亲身经历了才知道真假。卓大师的手段跟神仙似的，我都怕他会被上交国家解剖。” 　　“我也见过风水师，什么手段能被上交国家？还救命恩人。”孙斐予一脸不信。之前电话中向兴只说带朋友来，没多说。本来他没打算打听，但现在实在好奇得心跟被猫抓似的。 　　他从未见过向兴如此讨好人的模样！ 　　“这么说吧，风水师老说自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气，所谓风水局就是调理气场。”向兴道，“卓大师能让普通人也看到气。看到我鼻梁上这副眼镜了吗？这就是代价。开眼五分钟，第二天偏头疼一整天，附赠近视眼一双。” 　　“你开玩笑的吧？”孙斐予一脸不信。 　　“没开玩笑。偏头疼吃止疼药可以缓解，近视了可以戴眼镜也可以做手术，你要不要让卓大师帮你开开眼？”向兴怂恿道，“反正你小子以后要在大学混，带上眼睛更像个搞学术的。” 　　“我考虑一下。”孙斐予还真有些心动，“不过如果他真的有本事，我没事找他开眼，似乎有点不尊重人。” 　　“那倒是，虽然他自己可能并不在意。”向兴道，“不过他在风水圈子中那几个长辈，我说的就是杨大师，护他护得紧。杨大师专门叮嘱我家，说不要把卓大师太过神奇的手段宣扬出去。据说风水圈也有妒贤嫉能的人。啧啧。” 　　“我信你。”孙斐予道，“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有点想带他去见爷爷了。” 　　“你可别，你这是让卓大师砸杨大师的场子吗？”向兴连忙道。 　　孙斐予叹气：“怪不得他说不去拜访杨大师。” 　　…… 　　卓青的确是因为怕杨逸尘误会才没打算拜访杨大师，不过他既然接触到了孙家人，知道杨逸尘在孙家看风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不适合。 　　所以回宾馆之后，卓青先给杨逸尘发了微信，拍了几张万煦淘的石头，才去洗澡。 　　等他洗完澡之后，却看到杨逸尘让他回电话的留言。 　　“不知道有什么事，该不会杨大师准备给我介绍他的客户圈子吧？”卓青一边跟万黑喵开玩笑，一边拨通了电话：“杨大师……啊，好好，业内互称师傅，没有大师，杨师傅您别叫我大师，我瘆得慌，我错了行吗？” 　　卓青被杨逸尘在电话里一阵打趣，连忙求饶。 　　“嗯，嗯，我就在德宏，赌石呢。不过我是去看看有没有适合做成法器的石头……啊？我过来？这样好吗？这不是杨师傅你接的单子，叫我去干什么？我还没玩够呢，不去，我现在在休假中……” 　　万黑喵抬起猫脑袋。又可以卖东西了？但是他现在只炼制了十几颗珠子，头疼！ 　　“杨大师……杨师傅让咱们去一趟孙家祖宅。”卓青挂掉电话，一脸无奈，“杨师傅好像和某个风水师对上了，对方找了个厉害的帮手，要和杨师傅斗法。” 第30章 风水师害人的手段（六更） 　　杨逸尘是卓青进风水圈子的引路人, 他有麻烦，卓青自然义不容辞。 　　“你可别用太大力, 搞出人命来我们就该去坐牢了。”卓青捧着万黑喵, 认真叮嘱道。 　　万黑喵懒懒瞥了卓青一眼。只要对方不想伤人性命，他才不会浪费精神力。 　　虽然杨逸尘说不急，但卓青还是决定立刻过去帮忙。 　　斗法什么的, 一听就很刺激。 　　卓青原本想自己过去，其他三人忙说自己也想去看看热闹。 　　孙斐予拍着胸脯道：“虽然我在家族是边缘人，但带几个朋友去围观还是没问题的！” 　　卓青道：“好吧，到时候只围观，别说话。特别是你, 阿田。” 　　田永明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为什么特别是我？” 　　卓青耸肩：“你话太多。” 　　田永明作势要揍卓青，被卓青甩了一脸的猫。 　　万黑喵：(〝▼皿▼)。 　　“阿青！你的猫生气了！”田永明双手捧猫, 十分紧张, “它会不会咬我？” 　　“不会。”卓青又把猫拎了回来，“顶多抓你……嗯，就像现在一样。” 　　三人用兔斯基眼看着卓青和猫打了起来，猫被揪了几把毛, 卓青手臂上多了几条血愣子，一人一猫现在分立椅子两边对峙着, 视线交接处, 好似冒出了噼里啪啦的火花。 　　“那个……阿青啊，不是说要出发了吗？”田永明嘴角抽搐，“别打了……还有啊, 你这猫打疫苗了吗？你要不要去医院打狂犬？” 　　“不用。”卓青整理了一下衣服，道，“别闹了，怎么这么幼稚。” 　　万黑喵撇着飞机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觉得你家猫在鄙视你。”孙斐予好奇的打量那只小黑猫，“这猫鬼精鬼精的。” 　　“风水兽，智力堪比七、八岁的孩子。”田永明淡定道，“别大惊小怪。” 　　万黑喵瞥了田永明一眼。最大惊小怪的不是你吗？ 　　…… 　　一人一猫莫名其妙打了一架之后，几人在酒店随便吃了些东西，就出发了。 　　听卓青说有人要和杨大师斗法，卓青还要去助阵，三人恨不得立刻闪现到目的地去看热闹。 　　一路上，三人都在讨论，那斗法究竟有多玄幻，听得卓青直扶额。 　　什么飞沙走石日月无光，你们以为这是拍影视剧吗？ 　　“但是你弄出的动静就很大啊。”田永明道，“第一次狂风大作，第二次雾成白蛟，如果所有风水师在做法的时候都能弄出类似的动静，谁还会说他们是江湖骗子？” 　　“雾成白蛟……太玄幻了！跟小说似的！为什么我当时没去围观！”向兴十分懊悔。 　　“你没有拍下来？”孙斐予将信将疑。 　　“我有努力，你们看。”田永明掏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 　　视频开头处，是亮如白昼的普通工地景象，卓青正站在视频中央指挥人埋什么东西。 　　当东西埋完，帮忙的人离开之后，卓青手上好似掐了个什么诀，然后视频画面开始疯狂的跳，跟老式摄影机故障了似的。到了最后，视频居然直接断掉了。 　　“断掉的部分是手机自动关机了。”田永明道。 　　“是不是手机电池出问题了？”孙斐予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这视频怎么跟鬼片前奏似的！ 　　“新手机，当时电量满的。”田永明道，“当时阿青在他家破阵的时候，手机也没拍下来，只有隔壁的邻居们拍了一点云。” 　　向兴点头：“没错，我家监视摄像头也全部报废。” 　　孙斐予用看神棍，不对，看神仙的眼神看着卓青。 　　“就当那是电磁干扰呗。”卓青平静道，“气也是一种能量，只是有的人能量场特殊能看到，大部分人看不到罢了。等科学继续发展，总会探究透彻其中的奥秘。” 　　“听你这么一说，我似乎没那么害怕了。”孙斐予犹豫了一会儿，道，“只是普通人看不见气场，岂不是很容易被看得见的人害？” 　　“没那么容易。且不说能用风水害人的风水师有多少，也不说业内对这方面监管很严，即使有风水师瞒天过海布下害人的手段，用风水手段害人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当受害者感觉不舒服的时候，即使不知道是风水出了问题，也能很容易摆脱风水局的控制。” 　　卓青顿了顿，对向兴道：“以你举例如何？” 　　向兴无所谓道：“说吧，斐予是我兄弟，可以知道。” 　　孙斐予正襟危坐：“我绝对不外传！司机是我们家的老人！也绝对可以信任！” 　　“也不是什么特意需要保密的事，只是涉及一点向家隐私。”卓青手指捻了一下膝盖上万黑喵的猫耳朵，被万黑喵扇了一巴掌，“风水局一般得依托某种固定的设置，即阵法和法器缺一不可，且只能作用于固定的范围。” 　　“当人感觉不舒服的时候，肯定会去医院。到了医院，环境变了，风水局就不起作用了。” 　　“如果回家继续得病，一般人都会将家里重新装修，风水局的布置也就破坏得七七八八了。所以在传统习俗中，家里有人得了重病，总会将旧东西丢掉，重新粉刷墙壁，以祛除病气和晦气，这是有其中道理的。” 　　“若是在受害人居住环境之外设置风水局，那么风水局的威力肯定非常大，布置就非常多。打个比方，如果你住在普通居民楼，估计得你上下左右的邻居家里都得布置上害你的风水局。这动静就很大了，很难不被人发现。而且普通的风水局也就让人稍稍倒霉一点，害不了对方的性命。” 　　“听起来是不是觉得风水师要害人很不容易了？”卓青扫视了几人一眼，继续卖弄自己刚学到的知识，“那么风水师要怎么害人呢？” 　　“最简单的，就像向家遭遇的那样，哄骗对方，让对方自愿成为风水局的阵眼。待阵成之后，只要不破阵，对方躲到天涯海角仍旧会被煞气伤害。”卓青简单介绍了向家的事，道，“不过既然受害者会被风水师哄骗，自然是知道风水这件事。当发现问题之后，受害者自然也很容易找到其他风水师帮忙解决问题。” 　　“除此之外，就只能增加风水局的威力了。增加害人的风水局的威力，最常见的方法是血祭，至少得在布阵的时候虐杀几个人吧。且不说现在杀人案的侦破率有多高，就算真的碰巧布置好了风水局，那血腥煞气也很难掩盖住。” 　　“古代经常有风水师做这种事，到了现代，这类风水局几乎绝迹了。” 　　“除了急功近利的血祭，风水师还可以设置偷偷蚕食对方气运的阵法。这种阵法产生效果，至少需要两代人的时间。这期间若有风水师发现阵法的作用，不但之前布置立刻前功尽弃，还会反噬自己的后代。” 　　“……” 　　卓青将风水师害人的手段一五一十掰碎了告诉其他三人，最终总结道：“当然，如果风水师被逼急了，非要用一命换一命……杨师傅这种层次的风水师，应该都能做到吧。” 　　“但风水师用一命换一命的时候，被害者身边有其他风水师护着，应该问题也不大。”卓青叹气，“所以风水师没什么可害怕的。” 　　“我当然不怕，我又不做亏心事，怎么会逼得别人以命相搏？”田永明忙道，“再说，还有你在呢。” 　　“就你手上那串珠子，能伤到你的人就不多。”卓青看着其他两人眼中的惧怕和忌惮慢慢散去，继续道，“总之，不要做亏心事就行。就算有坏人想害你们，玄门也会有人保护你们。风水师的世界和普通社会环境没差别。” 　　“不过惹到风水师，还是蛮麻烦的。”向兴叹气，“害不了性命，不代表害不到财运官运健康运。” 　　孙斐予使劲点头。如果卓青说的都是真的，难怪连他爷爷孙玉王也对那位杨师傅恭恭敬敬了。 　　“爷爷非要住祖宅，是不是我们家的风水出了问题？”孙斐予开始有点担心了。 　　卓青用手指了一下窗外：“河对面那片丘陵地，是不是你家祖宅的位置。” 　　“我对祖宅不熟，天色这么晚了，我看不清……咦！那不是我爷爷吗！”孙斐予惊讶道，“他们拿着手电筒在河边干什么？摸鱼？” 　　“……那你们家可真有聊，一大群人围在一小河沟面前摸鱼。”向兴吐槽了一句，也朝着那边张望，“既然他家人在河对岸，那么那边应该是他们祖宅所在的地方？阿青怎么知道的？” 　　“那边环山抱水，小山累累如银瓶，祖宅在那里的人家，有大富之运。”卓青在心里补充，但是现在那些银瓶裂了，而且似乎是人为导致。他在富贵之气中居然看到了血煞之气。 　　这年头难道还真有人敢用血祭之术不成？ 第31章 池鱼之灾（一更） 　　孙斐予让司机直接将车开到河对岸停下, 卓青给杨逸尘打了一个电话，告诉杨逸尘, 他已经到了。 　　“卓师傅。”杨逸尘迎了上来。他仍旧一副儒雅随和的模样, 看上去十分淡定，在电话中说要和别人斗法的事，仿佛是卓青听错了似的。 　　“杨师傅。”卓青苦笑, “你可没有告诉我，这里居然用了血祭之法。我这是被你坑了吗？” 　　杨逸尘也跟着苦笑：“还是卓师傅眼力厉害。我只是猜测而已。” 　　“杨师傅所说的斗法，指的就是这用了血祭之法的风水阵吧？”卓青还抱有侥幸心理。 　　杨逸尘叹气，道：“若不是之前听卓师傅说过血祭之法的事，我也不会往这方面猜。这阵法以我能力难解, 我本想向玄门前辈求救，但卓师傅既然正好在此地, 或许这是天意吧。” 　　卓青嘴角抽搐。说好的风水师三年不开张, 开张吃三年呢？这还不到一个月，这都三笔生意了。万煦天天炼器练到快吐了！ 　　“这位就是杨大师所说的卓师傅？”一个穿着中式大褂，杵着拐杖，童颜鹤发的老人好奇道, “还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在卓师傅面前，我可不敢称什么大师。”杨逸尘谦虚道, “在我们这一行, 天赋和师承，可比年龄和经验重要多了。有卓师傅在，将这个阵法暂时压制, 应该没问题。” 　　杨逸尘不是对卓青没信心，只是怕话说满了，卓青若没做到，给卓青惹了麻烦。 　　卓青能暴力破掉针对向家的阵法，与他合力暂时镇压这个不知名阵法，应该问题不大。 　　玄门几位接近风水宗师的前辈总爱四处游玩，居无定所。在联系到这几位前辈之前，他们需要尽量拖时间。 　　“卓师傅，请救救老夫的家人，您的大恩大德，老夫一定……”老人立刻弯腰请求。 　　卓青忙把老人扶起来，道：“既然我已经被杨师傅叫来了，那么就不会袖手旁观。请老人家告诉我前因后果。” 　　在法治社会下，居然有血祭阵法，这还是我所认识的新华国吗！ 　　老人家叹了口气，讲起了这件事的起因。 　　在老人家讲述的时候，他周围的人用或好奇、或怀疑、或惊奇的眼神打量卓青，但都没有出来阻拦或者插嘴，可见这位老人家的威望。 　　孙斐予跟孙玉王打完招呼之后，带着向兴和田永明悄咪咪的缩在人群背后，尽可能的缩小存在感。可见他在孙家的确是边缘人小透明，明明是自己的亲爷爷，他也怕得不行。 　　卓青听完老人家说完的前因后果之后，松了一口气。 　　孙玉王原名孙世阳，战乱时随长辈去缅甸做生意，在缅甸混得相当不错，连枪杆子都有。 　　华国发展起来之后，他应邀回国，在滇缅边境继续做玉石生意，成为滇省最大的翡翠经销商之一，被称为“孙玉王”。 　　这里是孙家的祖宅，也是孙家的祖坟，动手的是留在缅甸的另一支孙家人的对手。 　　卓青心道，还好、还好，新华国并没有问题。缅甸那地方军阀混战，金三角更是乱成一锅粥。他们有足够的人命血祭很正常。 　　不过缅甸的风水师居然对华国出手，是欺我华国风水界无人吗？ 　　卓青瞬间中二。 　　“这件事虽说是在华国境内，但动手的人是在缅甸境内设置阵法，针对的也是缅甸境内的人，所以并不算对我们的挑衅。”杨逸尘解释道，“所以孙玉王无法向官方求援，只能走民间的手段。” 　　“缅甸境内？”卓青疑惑。 　　杨逸尘道：“这里挨着边境线，那些山所属的龙脉源头就在缅甸，他们直接对龙脉动了手脚。” 　　卓青瞪圆眼睛，像一只受了惊的猫：“这么大手笔？缅甸的商场也太可怕了！” 　　“不只是商场。”孙玉王信任杨逸尘，愿意相信卓青能帮上忙，所以不会隐瞒，“我只是受池鱼之灾，他们想毁掉的是另一支孙家的命格。” 　　“具体的，等卓师傅明日看过之后再说。”杨逸尘道，“我向你保证，孙家值得救。” 　　“我相信杨师傅你的品性，你要救的人肯定不是坏人。”卓青道，“观气多是在白天，你们晚上来河边干什么？” 　　“这条河晚上会从上游飘来死相凄惨的动物，”孙玉王用拐杖剁了一下地面，愤愤道，“老夫想，可能和风水阵有关。” 　　“那孙玉王说要住在祖宅……”卓青不确定道，“难道您是想以自己为阵眼？” 　　“爸！就算风水的事是真的……不，正因为我担心这是真的，你才不能住在祖宅！要住也该我住！”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焦躁道，“我是长子！孙家的气运也可以聚集在我身上！” 　　“大哥！你是继承人！你出事了孙家和衰落有差别吗？还是我来吧，我本来就体弱多病。” 　　“爸，听说女人命格属阴，更容易聚集煞气，交给我吧，我命硬。” 　　“爸……” 　　“都闭嘴！”孙玉王怒斥道，“老夫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贪什么生怕什么死！而且有杨师傅和卓师傅在，老夫能有什么问题！” 　　这个可说不定。我搞不定了，换你来吧。卓青捏了捏万黑喵的尾巴尖尖。 　　万煦不爽的甩了甩尾巴，和卓青换了身体。 　　“没那么严重。”万煦冷冰冰道，“揣而锐之，不可长保。这阵法太过凶狠急躁，漏洞颇多。虽血煞之气麻烦了一些，但若你愿破财，解决也容易。” 　　“卓师傅尽管开价！”孙玉王以为“卓青”是要谈劳务费了，忙表示自己不差钱。 　　“不是给我钱。”万煦皱了一下眉头，听出孙玉王误会了，“血煞之气可用阵法净化。普通煞气，以山石草木为阵眼法器便可净化；但血煞之气，需要材料特殊，放在凡世，也定是美玉良材。” 　　“你既是玉王，或许能拿出足够的玉石。但用玉石净化血煞之气之后，玉石被污染，变为凡石，损失肯定不小。” 　　“等等，卓师傅，你的意思是，在你手中，山石草木、普通玉石，都能成为法器？”孙玉王惊讶道，“你会开光？” 　　“开光？”万煦继续皱眉。 　　“在玄门中，为物品施加气场，让其拥有法器的作用，称之为开光。若要为大量法器开光，需要大量能观气引气之人合力将周围生气施加到未开光的法器之上，激发法器本身的气场。”杨逸尘知道“卓青”对玄门常识知道不多，详细解释道。 　　“能开光的法器对本身材质有要求，而且即使佛门道门有足够的人举办开光法会，一年也仅能开光一次。参加开光法会的人之后一年都无法做到引气。” 　　卓黑喵疯狂用脑袋拱着万煦，万煦只好和卓青交换了身体。 　　“我那可不是什么开光，没那么大能耐。大自然有许多天生天养的风水阵，城市中也自成许多风水阵，阵法本就可用普通东西设置。”卓青在心里不断埋怨万煦。 　　开光可是佛门道门一大收入，你丫突然说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大批量开光，岂不是砸人家饭碗！你究竟是怎么创业成功的！靠运气吗！ 　　万黑喵不耐烦的甩了一下尾巴。 　　他正准备补救呢，他又没说自己会开光。 　　“激活阵法自然还是需要强大的法器，但阵法其他地方，用普通东西就行。”卓青强行歪曲万煦之前的话，“只是这次煞气太过凶险，普通东西难以抵挡，只能用美玉。” 　　“原来如此。”孙玉王信了。毕竟比起这个年轻人一个人就能开光法器，这种说法真实得多。 　　所有风水阵法不都是运用了普通的环境？只是阵眼和关键部分会布置法器而已。 　　“材料卓师傅不用担心，我缺什么也不会缺玉。就算把手中的玉全砸了，只要能保住儿孙的气运，我能白手起家，他们自然也能。”孙玉王自傲道。 　　卓青在心里吐槽，之前你还说你是从缅甸过来的，哪来的白手起家？说你爹你爷爷白手起家才对。 　　杨逸尘微微眯起了眼。他总觉得之前卓青所说的话并不是卓青现在解释的意思。 　　所谓的开光法会只是针对一些法器半成品。开光的效果有限，维持的时间也十分短，并不算做真正的法器。 　　制作风水法器的风水师们，在法器制作完成的时候，法器会自然“开光”。 　　传说风水宗师在设阵中，也可让普通树木山石等在阵法中发挥出类似法器的作用。卓青难道已经到了这个境界？ 　　还是说，这是他们师门特殊的秘法？ 　　或者说，他们师门有能做到这一点的特殊法器？ 第32章 兄弟阋墙（二更） 　　今天万煦逛了一天赌石街, 两人只剩下十几分钟互换身体的时间。为了应对孙家人的试探，卓青没有再和万煦换身体, 自己和孙家人谈笑风生。 　　孙玉王这么大年纪, 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可谓年老成精。卓青知道自己那点小聪明在孙玉王面前不够看，就算再怎么注意, 也会被他套出话。 　　但没关系，看风水的是万煦，和他卓青什么关系？ 　　万煦的本事是真的，他卓青的身份也是真的，隐世门派是不存在的, 只有位于另一个世界的修仙门派。真相超出想象，卓青只需要能说实话的说实话, 不能说实话的打哈哈, 别人就什么都打探不出来。 　　最后围观众人纷纷心想，虽然不知道卓青的真本事，但这家伙的城府是真的深。 　　只有田永明挠了挠脑袋，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不过人在遭遇重大打击之后，肯定会飞速成长。田永明也只能将小伙伴的异常变化归结于他长大了。 　　这么一想, 田永明有一种吾家有兄弟初长成的欣慰感。 　　孙玉王一番试探, 什么都没试探出来。 　　杨逸尘推荐卓青之时，他也已经派人去查过卓青的背景。卓青那富二代的背景在他眼中不够看，至于卓青和风水界的关系, 他仍旧一点都查不出来。 　　不过他信任杨逸尘的人品和本事，所以杨逸尘强烈推荐的人，他不会怀疑。他只是单纯好奇。 　　卓青家庭遭逢巨变，自己也差点惨遭毒手。最后他不但奇迹般的活了下来，据说现在他爹现在遭到整个集团高层的针对，举步维艰。 　　如果他真的是很厉害的风水师，有这等逢凶化吉的本事，似乎也正常。只是可惜，再厉害的风水师，也敌不过天命。 　　孙玉王莫名对卓青生出了一丝怜惜，结束了自己的试探。 　　怪不得杨逸尘会护着这个刚认识的青年，身世凄苦，举止乖巧，还很有才华的年轻人，谁不喜欢？ 　　“又有动物的尸体飘过来了。”一直在观察水面的保镖报告道。 　　“卓师傅，你能看出什么？”杨逸尘问道。 　　“我建议把这些动物尸体拿去化验，看是不是携带了病菌。”卓青神情恍惚了一下，道。 　　他刚神情恍惚，其实是进入了微信家园，向万煦取经。 　　“风水风水，水至关重要。水的凶吉，和常世中对水质好坏的评价差不多是成正比。水质好，水中物种丰富，就是吉水；反之，水质被污染，水中物种稀少，就是凶水。” 　　“龙脉附近的水流仿佛龙的血脉，如果水体被污染，当然对龙脉影响很大。”卓青道。 　　“听起来好像不是风水，而是科学啊。”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人在一旁嘀咕。 　　“风水本就是科学啊。”卓青苦笑道，“在科学还无法解释原理的时候，就靠经验。经验难道不是最朴素的科学吗？” 　　“真正的风水师做出的每一个判断，都是基于经验和实践。古人们不明白科学道理，所以只能用一些比较神秘的话来解释一些客观现象。到现在，风水中许多道理已经被科学证实，倒是让风水师不必废太多口舌了。” 　　卓青指着那腐臭的动物尸体道：“若说什么煞气，什么吉水转凶，普通人可能听不懂，也不会相信，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观气。但若说这尸体带着病毒，污染了水体，那么就能引起普通人的重视了。” 　　“我让孙老先生找人检验这些动物尸体的原因就是如此。若说什么风水，即使是懂风水的人，只会认为是孙老先生自己的事。但若是水体被污染，那么这不仅仅是一家人的问题了。” 　　“即使政府不管，我想沿河村民一定会自愿监视这条河的状况。” 　　“青山绿水就是最大的财富，对吧？”卓青一本正经道，“那几座山头也是。草木枯萎了，肯定会引起水土流失，到时候什么滑坡什么泥石流，一定会引发大灾祸吧？即使没这么严重，土地肥力也会慢慢丧失吧？” 　　孙老先生疑惑道：“卓师傅的意思是，将群众发动起来？” 　　卓青点头，这是他和万煦讨论后的结果：“对方设置这个风水局，显然是动用了巨大的力量。如果孙老先生要用一己之力对抗，显然非常困难，而且用时很长。” 　　“虽然孙老先生说这是你一家之事，但正如我刚才所说的那样，水体污染，植被破坏，这些绝不是你一家之事。”卓青的声音有些低沉，“孙老先生若请来环境学家，对水体污染和山体植被破坏进行评测，得出环境被污染的实证。之后孙老先生要自愿主动捐钱出力，为家乡的绿水青山出力，各个部门都会尽全力配合你吧？” 　　“如果在整治环境的过程中，还能给周围村民带来经济效益，那么也算是为国家扶贫出一把力吧？”卓青补充道，“我们国家一向是先富带后富，富豪发家之后回馈家乡。我见这附近村民似乎生活不太好，孙老先生富裕之后，心系家乡，愿意为家乡扶贫出力，说不定还会得到最上面的赞赏。” 　　“无论是镇压还是破阵，都是治标不治本。对方在缅甸境内，随时都可以再设置针对孙老先生祖坟的风水阵。与其疲于奔命，我们为何不主动出击？”卓青此时的笑容在别人眼中，很有些张狂。 　　“主动出击？”孙老先生犹豫，“能主动出击自然最好，但……” 　　“要花费许多人力物力对吧？”卓青没有继续话题，反而问道，“孙老先生，我冒昧一问，在你这一支，是否和留在缅甸那一支关系并不好？” 　　孙老先生皱了一下眉头，道：“卓师傅何出此言？” 　　卓青学着万煦的神棍淡然表情，道：“因为这风水阵说是针对孙家祖坟，实际上只是针对你，和另一支无关。” 　　“卓师傅，你从何而知，你才刚来这里吧？”杨逸尘好奇道。 　　但他只是好奇，却不是质疑。 　　之前他也隐隐有猜测，但这只是他的一种感觉，找不出证据来支撑他的想法。 　　“虽我刚来这里，但这里气的流动方式告诉我，这并非只是一个摧毁的风水阵。或者说，有人在这个风水阵之上，又增加了其他风水阵。” 　　“两方人应该并非一伙的。后一波人或许是为了自保，或许是为了在自保之余还能锦上添花，”卓青看了一眼孙老先生的面相，现在，他已经从人的气场中观察到一些问题，“孙老先生，对方对你下手了啊。” 　　现场立刻嘈杂起来，孙老先生挥了一下手，周围立刻鸦雀无声。 　　“对我下手？我们一脉相连，同气相连。对祖坟下手，我出事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孙老先生的声音有点尖锐。 　　“如果这孙老先生往上数三代以上的祖坟，如果孙老先生的先人大多葬在这里，而对方三代以内祖辈并没有葬在这里，那么他完全可以斩断和祖坟的联系。” 　　“在斩断的同时，他还能顺便利用你们一脉相连，同气连枝，吞噬孙老先生你这一脉的气运。”卓青的语气带了一丝嘲讽，家人啊，呵，“只是外人血祭针对，龙脉不会发出这样的悲鸣。这明明就是从内部开始腐坏的证据！” 　　“若孙老先生不信，可以查一查你家的祖坟碑文和族谱，是不是已经看不到他那一脉的名字了。” 　　孙老先生没有说话。只是在手电筒的光亮照耀下，他的脸色是那么苍白，他的表情是那么灰暗，好似精气神都被吸走了，瞬间老了十岁似的。 　　“孙老，你可没告诉我，你家祖坟碑文被破坏了。”杨逸尘皱眉，“这等重要的事，你为何要瞒着我？” 　　“不是被破坏了。”孙老先生苦笑，“去年他来祭祖，说要修缮祖坟、修补族谱。我以为他要缓和关系，就同意了。修缮祖坟的时候，他说叔爷爷之后改名了，上族谱和碑文，都该用新名字。” 　　“毕竟是他亲爷爷，我没有反对。” 　　“换了名字之后，他说他那一脉人多，需要些时间才能理顺，所以关于他那一家的族谱，现在还没送来。” 　　孙老先生表情中的苦涩越来越深：“若不是卓师傅提起，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所做这些事的真意，哪还想得起告诉杨师傅你这件事？” 　　“这些事，他只和我商量，连我儿孙都不知道。我也没可能将家丑到处宣扬。卓师傅居然能推断出，果然如杨师傅所言，这仿佛是神人手段了。”孙老先生自嘲的同时，面带恳求道，“卓师傅既然看出来了，就有办法解决吧？” 　　“这件事牵扯太深了。”杨逸尘上前一步，挡在卓青面前，语气严厉道，“你知道的，家族内部争斗，我不会出手。” 　　卓青拉了拉杨逸尘的衣服。 　　“小友，血脉相连的家人内部设风水阵互相陷害，无论是攻还是守，风水师都很容易遭遇反噬。”杨逸尘道，“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来。玄门中有不在乎这个规矩的风水师，孙老先生，我会替你找人。我既然接下了这件事，我也会留下。” 　　“小友年轻，不该冒此风险！”杨逸尘斩钉截铁道。 　　孙老先生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 　　卓青先是被杨逸尘的反应吓到了。他没想到杨逸尘居然也有如此生气的模样。 　　然后，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第33章 三个理由（三更） 　　卓青自认和杨逸尘并不太熟。他们只见了几面, 杨逸尘多次帮助、维护他。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杨师傅……”卓青伸手拉了拉杨逸尘的衣服，小声道, “但是这件事我想接。” 　　杨逸尘好声好气劝道：“我知道小友艺高人胆大, 但此事最好谨慎。我在业内浸染数十年，知道此事有多麻烦。” 　　卓青道：“我知道这件事很麻烦，但是他们自家人打架也就罢了, 凭什么祸害我们的山水？我们华国有句老话，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水污了，山秃了，附近的老百姓怎么办？” 　　杨逸尘愣住了。半晌，他叹了口气：“这种事自然有别人考虑, 小友你不需要想太多。” 　　“如果我现在不在这里，我自然不会想太多。但我碰巧来了, 那么对风水师而言, 就是天命。”卓青不是突然中二病发作，是真的看不惯这个。 　　你们一家两家三家尔虞吾诈，勾心斗角，刀光剑影, 其他人也就看个热闹。危害旁人算个屁？何况对方居然敢来破坏怎么华国的自然环境了！ 　　孙家什么他不管，这山这水, 他既然有能力管, 就算孙家不愿意出头，他也会和万煦想个法子来管一管。 　　年轻人，没有点血性和冲劲算什么年轻人？！ 　　杨逸尘皱眉苦笑：“你呀, 真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刚刚看上去有些生气，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每个有良知的华国人遇到这种事都会生气。”卓青丝毫没有去管孙家人听到这句话有多尴尬。 　　他卓青虽然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但不代表没脾气。 　　“古时为了风水，许多人做了许多有损环境，有损他人的事。不过现在这种事都是不被允许的。”杨逸尘道，“你有这样的赤子之心，很好。只是你想做，孙老不一定能付出这么多代价。你的目的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孙家，那么孙家为何要额外付出？” 　　“我明白。这件事对孙家也很有好处。”卓青将自己的想法一条一条的列出来。 　　“首先，虽然这件事中，孙老先生也是受害者，但毕竟事因他而起。或许现在上面不想出手，但如果真的引发了灾祸，这账会不会算在孙老先生的头上？” 　　“上面很忙，忙到不想管这些目前来看鸡毛蒜皮的事。但若鸡毛蒜皮的事变成了更坏的事，上面也很擅长秋后算账吧？” 　　“普通人也就罢了，但孙家作为豪商，想要抓孙家的小辫子的竞争对手很多，这件事会不会成为别人攻讦孙家的把柄？” 　　“第二，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里防贼？孙老先生难道就容忍对方不断出招，自己疲于应对吗？风水手段防不胜防，对方又不是正派人，还能使出血祭的手段，谁知道下一次他们会做些什么事？” 　　“想着有一个人时时刻刻想要害自己，孙家人难道不会寝食难安，遇到一点挫折就疑神疑鬼，害怕是不是对方使出了什么手段？” 　　“在这种精神压力下，或许对方什么都没做，自己就先垮了吧？” 　　“第三，如果扶贫家乡，真的对自己没有益处，那么那么多富豪真的是纯粹的、大公无私的善人吗？我就算说是，你们也不会信吧。” 　　“噗……”田永明捂住嘴，“对不起，你继续。” 　　卓青瞪了破坏气氛的田永明一眼：“你缩在那里干什么？过来。” 　　田永明乐颠乐颠的挤过人群，站到了卓青的身边，笑道：“杨大师您好，孙老先生您好，我是阿青的发小，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多跟着小友看看学学，对你也有好处。”杨逸尘对田永明很和蔼，“继续听小友说吧。” 　　他看得出来，孙玉王已经下定决心了，只是，他们都想听卓青把话说完。 　　看着这种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年轻人，或许孙玉王和他一样，也感觉自己都变年轻、燃起年轻时候的雄心壮志了吧。 　　卓青干咳了一声，继续道：“我好歹也是商人家庭出身，我知道这其中会得到多少好处。我想孙老先生也不用我多说。” 　　“孙老先生是做翡翠生意。据我了解，缅甸老坑翡翠已经开采完毕，虽然孙家的存货可能还能卖好几代，但孙老先生能成为玉王，眼光肯定很长远。” 　　“孙家迟早会转型，怎么转型，不用我这个外人多言多语。但多尝试一条比较容易实现的路，应该对孙家还是很有好处的。” 　　“单单只是破阵，就需要耗费大量美玉元石。这些东西本只是白白耗费掉，但若是它们成为奇石景观呢？” 　　“整治河道，在河道旁增加绿植，是净化煞气的必要手段。绿植量大，后续维护更是一大笔费用，但如果它成为景区景观呢？” 　　“山头的草木大概已经被煞气腐蚀。为了对抗对方的血煞之气，山体肯定需要改建，也需要重新植树。但单单只是山上的动植物带来的生气，估计很难对抗血煞之气吧？但如果再加上大量游客的生气，将游客也纳入阵法之中呢？” 　　“滇省本就是旅游大省，但很多景区出现了店大欺客的乱象。如果出现一个以服务周到著称的新景点，我想人流量不会少。以孙老先生的声望，应该能约束这些村民。” 　　“到时候这里的村民们也肯定愿意按照统一规划，重新翻修房子。或许提案通过之后，政府不但要来帮忙，说不定还会拨款。” 　　“孙老先生，你觉得如何？” 　　卓青一连串反问，孙老先生脸上看不出反应，但其他孙家人已经有所意动。 　　其中孙老先生那壮得像个健美先生的大儿子忍不住开口道：“爹，我觉得抛开风水，这件事也有的赚！” 　　“我知道。”孙老先生已经平静下来，他问道，“卓师傅，耗时耗力我不怕，但风水阵法生效时间会很晚吧？孙家能撑到这个时候吗？” 　　“如果孙老先生同意，我可以先给对方一下狠的，暂时重创对方，让对方阵法失效，并让他们掠夺的气运回流。”卓青自信道，“只是后续他们肯定会反扑，反扑势头肯定会更加凶狠。” 　　“直接将风水局转化成生死局，逼迫对方决战吗？”孙玉王叹了口气，道，“我现在才发现，自称了许久的老夫，我好似的确从身到心都已经老了。” 　　“若是在我年轻的时候，大概会直接去缅甸找那人麻烦吧。现在我还想东想西，真是年纪越大，胆子越小。”孙玉王苦笑着摇摇头，“老了，心也老了，真丢人。” 　　“爹，没关系，我还年轻。”壮汉很耿直道。 　　孙玉王瞪了壮汉一眼，壮汉的兄弟姐妹们忍不住笑了。 　　大哥回去又要挨爸的骂了。 　　“爹，干吧。让我蜷缩在这里只能躲着别人害我，我咽不下这口气。”壮汉继续道。 　　“我又没说不干！”孙玉王没好气道。 　　壮汉懵逼脸：“那爹你一直说自己老了胆小了干嘛啊？” 　　孙玉王脸色铁青，看样子很想用拐杖给壮汉几下。 　　卓青忍笑。 　　很明显，孙玉王这是先抑后扬，先说自己心老了，胆小了，然后再说这次他要老夫聊发少年狂，和对方玩一把大的。 　　明明多热血澎湃的场景啊，孙玉王情绪都铺垫好了，结果被傻儿子给弄没了。 　　不，等等，这壮汉是在忍笑吧？ 　　卓青=_=|||。我嘞个去，这壮汉是故意的？他故意拆他爹的台？亲儿子？亲爹？ 　　好吧，人家父子俩感情好。 　　卓青默默的咽下了一口酸酸的柠檬汁，刚刚挥斥方遒得到的快感都变淡了。 　　“如果卓师傅能争取足够的时间，那么这件事我干了！”孙玉王横了他儿子一眼，道，“之后也请卓师傅多多帮忙！” 　　“我一个人可没办法，还请杨师傅多多帮忙了。”卓青忙道，“我就算会设阵破阵，但景观设计这方面的事，我还真的不懂。杨师傅不但是风水师，也是著名园林、建筑设计大师。这件事，还得杨师傅多操劳。” 　　当他得知杨逸尘那一连串和风水无关的金字头衔的时候，他吓坏了好吗？ 　　这才是真人生赢家啊！ 　　“小友啊，你起个头，重活累活都交给我吗？”杨逸尘开玩笑道。 　　“这本来就是杨师傅接的单子啊。”卓青无辜脸，“我才是来帮忙的。” 　　杨逸尘笑着摇头：“顽皮。好吧，如果孙老有意规划一个新景区，我来帮忙。” 　　“拜托杨师傅了。”孙玉王眉开眼笑，“就凭杨师傅在设计界的名号，这个景区的提案一定很容易通过！” 　　卓青心生羡慕。杨大师能接那么多风水单，或许和他在设计界的名声也有关系吧。人还是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他要不要也搞点什么副业？但他没什么特长啊。 　　唉，算了，单纯风水大师也不错，反正他对生活品质要求不高，每个月能有个十万左右的零花钱就行了。 第34章 杨逸尘的投资（一更） 　　当晚, 卓青被孙家人盛情款待，甚至还被拉去相亲, 吓得卓青连忙说自己累了要回房睡觉。 　　“明天还要早起。”卓青一本正经道, “虽我心中已经有了腹稿，明日还得登山观气，才能确定如何给对方来一个狠的。” 　　卓青这借口找的太好, 孙家人只好遗憾的让卓青溜走了。 　　卓青没有溜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偷偷去了早就声称自己是老年人，需要早点休息的杨逸尘的房间。 　　杨逸尘手持一卷书，手旁放着一杯白水，正等待着卓青。 　　“杨师傅。”卓青拱手。 　　“小友私下可称呼我名字。”杨逸尘放下书卷, 微笑着给卓青倒了一杯白水，“夜晚还是别喝茶, 容易睡不着。” 　　“好。我可以称呼您为杨叔吗？”卓青顺着杆子往上爬, “杨叔叫我阿青就好，小青就算了，这个绰号伴随了我整个童年。” 　　当年《白娘子传奇》火爆全国，“小青”“小青姑娘”这绰号最先从万智障口中叫出, 然后蔓延到整个班级。 　　似乎这就是他和万煦第一次打架的导火索？ 　　“晚辈都叫我逸尘叔，你也可以这样叫我。”杨逸尘轻笑道, “我叫你来, 是想问你有几层把握。” 　　“逸尘叔问的是暂时暴力破阵的把握，还是之后设置长久阵法的把握？”卓青问道。 　　“后者。”杨逸尘道，“我相信前者你一定可以做到。” 　　卓青犹豫了一下, 想换万煦出来解释。但万煦能出来的时间只剩下十几分钟了，若话说一半，被系统强制换人，话题可能接不上。 　　“后者，我所能做到的事，我保证能百分百成功。”卓青决定自己回答，他相信万煦这个修仙者作为风水师的能力，“其他就看孙家能不能做到了。” 　　“古时许多村庄城市的建立都要风水师先进行堪舆。如今城市建设也会暗中让风水师以地质或者环境考察者的身份先行勘察。只是能参与如此大项目的风水师，定是位于行业顶层，我只有幸作为前辈助手见识过几次。”杨逸尘道，“若小友能成功，不需要我护着，小友也能在风水界站稳脚跟了。” 　　“若小友有信心，我会取消求援，替小友担保此事。”杨逸尘风轻云淡道。 　　“担保？风水师承接大单，需要前辈担保？”卓青准确抓住了杨逸尘话中的关键。 　　杨逸尘轻轻点头。 　　卓青咬了一下嘴唇，纠结了一会儿，道：“逸尘叔，你是不是对我太好了？” 　　杨逸尘的笑容多了一分戏谑：“我还以为你不会问这个问题。” 　　卓青讪讪道：“我有那么迟钝吗？” 　　杨逸尘笑着摇摇头，道：“不迟钝，很聪明。我替你担保，当然并不仅仅是因为想要提携有才能的后辈。我也会从中获得利益。” 　　“你是在我见过的拥有成为风水宗师潜质的风水师中，最年轻的一位。你若能证明自己的实力，对我也有莫大好处。”杨逸尘泄露了一丁点消息，“你只需要好好表现自己，只要你不失败，就不用担心没有表现的机会。” 　　卓青隐约觉察到了什么，只是信息碎片太少，无法让他得出有效信息。 　　“不管怎么说，逸尘叔对我的善意和帮助是真实的。”卓青只能得出这个结论，“谢谢逸尘叔，我会好好努力。” 　　杨逸尘的笑容中的暖意加深：“不用压力太大，这只是我自己的赌博，和你无关。按照你自己的步调走就行了。如果因为急功近利毁了玄门的好苗子，那才是天大的罪过。” 　　卓青挠了挠后脑勺。以万煦的能耐，大概已经是风水宗师了吧？ 　　他看向盘腿上的万黑喵。万黑喵打瞌睡中，仿佛没听见卓青和杨逸尘的对话似的。 　　卓青：【你能成为风水宗师吧？】 　　万黑喵狠狠甩了一下尾巴，不耐烦的睁开双眼，眼中满是鄙视。 　　卓青手机震动提醒，他点开微信一看，顿时尴尬。 　　万黑喵：【你对筑基期的修仙者说什么风水宗师，你是在鄙视我吗？】 　　卓青默默的移开视线。 　　“逸尘叔，我保证，你的眼光绝对是最顶尖的。”卓青笑容狂霸酷炫拽，像极了狐假虎威的狐狸。 　　“好，我拭目以待。”杨逸尘微笑点头，“你尽管布置风水阵，我会依据你的风水阵设计景区。” 　　“拜托逸尘叔了。”卓青站起来，对着杨逸尘深深鞠了一躬。 　　杨逸尘受了这一个鞠躬，道：“说起来，小友，建筑和园林设计专业对风水师很有用。你要不要考个研？我可以给你当导师。” 　　“不不不，这个我真的不可以！”卓青使劲摇头，“我已经完成了高考的艰巨任务，拿到了大学文凭。我绝对绝对不会再去上学了！” 　　杨逸尘失笑：“好吧，我不强求。” 　　卓青松了一口气，连忙告辞，深怕杨逸尘再劝他读研。 　　你当我不知道建筑多苦，劝人读建筑，天打雷劈好吗！ 　　被卓青抱在怀里的万黑喵用自己的眼白狠狠的鄙视了卓青一把。 　　导师是现成的，面试不用愁，笔试说不定都能给漏题，这么容易就可以读研，有什么好怕的？ 　　学渣不愧是学渣。 　　卓青拎着万黑喵狠狠晃了两下：“考研算个屁！我不想读研！” 　　就算万黑喵没说话，卓青也知道他露出眼白在表示什么！ 　　万黑喵保持着白眼，仍由卓青晃来晃去也不将白眼收回去。 　　鄙视就是鄙视，鄙视鄙视鄙视。 　　…… 　　…… 　　当晚，卓青和万煦在微信家园中打了一架。 　　作为一个凡人，卓青能和万煦打成平手，看来万煦神魂的伤势真的很重。 　　打完一架神清气爽，第二天一大早，卓青就一脚踹开正呼呼大睡的田永明的大门，拖着基友一起去登山观气。 　　田永明打着哈欠道：“我很困，真的很困，我又不是风水师，上次就罢了，这次怎么还要跟着你去观什么气！” 　　“上次是你自愿去的，可不是我强迫你去的。”卓青道，“不过你这次必须去。你家不是想将生意往外发展吗？这次混个脸熟，说不定能为你家带来一笔大生意。” 　　“那是我爹该操心的事，我就一混吃混喝的富二代。”虽然这么说，田永明还是打起精神跟着卓青一起出门了。 　　向兴不用卓青提醒，就蹭了一个卓青跟班的位置，决定暂时不回家，与卓青同行。 　　他家是房地产开发商，如果能参与这次景区开发，肯定有的是赚头。 　　卓青再次恨铁不成钢，用向兴为榜样教训田永明。 　　田永明不耐烦道：“我记得以前你和万煦交恶，就是阿姨老用万煦当例子教训你？” 　　卓青：“……” 　　难得“喵”一声的万黑喵笑出了猫叫声，把田永明吓得往后一跳。 　　“我也觉得这猫有点恐怖了。”向兴也吓懵了，“会笑的猫，这是恐怖片吧？” 　　“不，这明明是童话故事。”卓青揪了一下猫尾巴，挨了万煦一巴掌，“走，出门！” 　　田永明和向兴“┗|｀O′|┛嗷~~”了一声作为回应，杨逸尘对孙玉王道：“年轻人真有活力。” 　　孙玉王恨铁不成钢的用拐杖敲了一下孙斐予的脑袋：“你，过去！” 　　这孙子！明明有一个是卓师傅朋友的朋友，居然不好好和卓师傅拉近关系！ 　　孙斐予摸了摸脑袋，在周围堂兄弟堂姐妹羡慕的视线中，一步一步的挪到了卓青身边。 　　唉，他最讨厌引人注目了。 　　…… 　　卓青带着三“小弟”，孙玉王带着他的壮汉大儿子和高瘦二儿子（孙斐予他爹），杨逸尘谁也没带，一起前往祖坟附近的水口山头观气。 　　“我看过不少有关风水的小说，上面有句话是‘上等地师望星斗，中等地师看水口，下等地师满山走’，地师就是风水师吧？这话是真的吗？我怎么没见过你望星斗？”田永明困得要死，只好没话找话来提神。 　　“这话是逸尘叔的先祖说的，你问逸尘叔呗。”卓青道。 　　“都逸尘叔了，你小子攀亲攀得真快。”田永明羡慕道。 　　“你也可以这么叫我，但你不是非要叫我杨大师吗？”杨逸尘眨了眨眼睛。 　　“那是我爹逼我的！我早就想叫你一声叔了！”田永明顺着杆子往上爬的功力和卓青差不多。 　　“你管你爹做什么？你真叫了，你爹难不成还敢揍你？”卓青道。 　　田永明认真点头：“是啊，他会揍我。趁我妈去旅游的时候揍我。” 　　卓青：“……可怜的娃，你继续叫逸尘叔杨大师吧。” 　　众人失笑。 　　这俩年轻人真有趣。 　　“关于那句话，其实是半真半假。”杨逸尘一边笑一边解释道，“所谓观星斗，并非是观满天繁星，而是观天象。而这天象，不是指平常人眼中的天象，而是结合观气时所看到的天象。简单来说，满天繁星只是代指，其实内里含义就是观气。” 　　“一等的地师观星斗，真正的含义是一等的地师会观气。不过大部分时候，观气在白天会看得更清楚，所以风水师大多会在白天观气。”杨逸尘解释道，“只有特定的几个借用月亮或者星辰之力的阵法，才会在晚上观气。” 　　“还能借助星辰之力，这么牛吗？”田永明吓得哈欠都打不出来了，“天马流星拳？” 　　“你想太多了。所有星球都有其自身的气场，就算是遥远的星辰，只要它的光芒能到达地球，气场就会或多或少影响到地球上的气场。”卓青道，“说这些太玄乎的你不懂，风水师借助星辰日月之力，和你用太阳能发电没区别。” 第35章 自家的坟自家挖（二更） 　　“哦, 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月亮能引起潮汐变化，自然也能引起气的变化。”田永明点头。 　　“厉害啊, 举一反三啊。”卓青夸奖道。 　　“你这夸奖也太浮夸了。”田永明没好气道, “那二等地师观水口是什么意思？” 　　“气脉能影响环境，环境也会影响气脉。对于不会观气的人而言，若是背熟了环境和气脉之间的联系, 拥有足够的经验之后，也能替人找到风水宝地；对于会观气的人而言，气有时候很隐蔽，还会有迷惑性。结合环境变化，能让会观气的风水师更准确的判断气脉情况。” 　　卓青指着旁边一棵枝繁叶茂的树道：“一流的风水师会观气的同时也要会观山看水, 而二流的风水师即使再会观山看水，也很容易忽略本质上的东西。你觉得这棵树如何？” 　　“这棵树什么如何？”田永明好奇的打量着那棵普普通通的树。 　　“我说这棵树已经快死了, 你认为呢？”卓青问道。 　　“你开玩笑吧？这树长得不错啊。”田永明拍了拍树干, “等等，声音有点不对！怎么感觉有回响！” 　　向兴从兜里掏出一把工具刀，戳了一下树干：“空的？！” 　　“阿青！你怎么知道的！”田永明掰了一块树皮，发现里面真的全空了！ 　　“这树的生气已经很微弱了。”卓青道。 　　孙玉王叹气道：“我也是无意中发现树木中空, 才意识到风水出了问题。” 　　“继续上山顶看看吧。”卓青把万黑喵顶在头顶道。 　　田永明：“呃……阿青，你这是干什么？” 　　“天冷, 露水重, 暖和。”卓青道。 　　等会儿要和万煦换身体，这里视野好。 　　万黑喵甩了一下尾巴。等会儿难道我不知道把你扯下来吗？你以为我真的会在头上顶着一只猫吗？ 　　…… 　　卓青到了山顶，万煦还没和他换身体。 　　他有点慌。 　　卓青：【喂喂！交换身体啊！】 　　万黑喵：【昨晚都教过你了, 这种解说的事你还做不好吗？别吵我，困着。】 　　卓青：【你能不能别这么不负责任啊！我说错了怎么办！】 　　万黑喵：【气在那里摆着，你根据结果推成因都能说错，那就是智商问题了。】 　　卓青：【你在闹什么别扭啊！是我没给你顺够毛的锅吗！】 　　万黑喵：【神经病。】 　　万煦不理睬卓青了。 　　卓青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吧好吧，这家伙是要检验他的学习成果了。 　　“那个方向是另一支孙家原本祖坟所在吧？”卓青对杨逸尘道，“旗鼓砂，真是好风水。” 　　“是的，孙家一支占了鼓角梅花，一支占了银瓶盏注，的确是难得。”杨逸尘叹气，“可惜，如此好的风水，却被压在浓厚的血腥煞气下。再好的福运，也被污染了。” 　　“鼓角梅花？银瓶盏注？”田永明好奇，“那是什么？” 　　“砂，指的是龙穴附近，除了主龙脉之外，能见全山的山体。” 　　“梅花，指五峰圆拱连耸的模样。五峰连耸，中间有一山峰独高，若这山峰顶峰是圆的，就为鼓；若是尖的，就是角。合成鼓角。龙穴附近有鼓角梅花之砂，后代就会出现能领兵出征的将军。” 　　“银瓶盏注昨天说过。小山上尖下圆，叫做银瓶。小山圆平如土墩，叫做盏注。小山层层叠叠如盏瓶之样，后代就会出现大富之人。”卓青介绍道，“这个龙穴不止砂好，水也好。玉带环绕，生气十足，本该是富贵双全。但有人在银瓶盏注和鼓角梅花之间的水体上修了一座桥，桥上可能设下了什么风水阵法，让富贵之气不能共同。” 　　“这是先祖设下的风水阵，富的后代不贵，贵的后代不富，这样两者若想更进一步，必须相互扶持。”孙玉王不意外卓青能看出桥上的秘密。 　　杨逸尘也一眼就看出了那桥的奥秘。 　　“对方主动断了和祖坟联系，不会再享受到这里的富贵之气恩惠。等会儿我先把桥上的风水阵破了，让富贵之气能够共通，两者相融之后，龙脉应该能短暂的喘口气。待龙脉稍稍恢复之后，就是对付对方的时机。”卓青观察完之后，松了一口气。 　　卓青观气之后结合万煦灌输给他的知识，周围风水形势好像真的一目了然，并不难啊。或许他也有成为风水宗师的潜质？ 　　不过这句话不能讲给万煦听，这家伙一定会嘲笑自己定的要求太低。 　　待太阳升起之后，弥漫在山头的血煞之气稍稍淡了一些，周围生气终于能稍稍抵挡一点血煞之气的侵蚀。但龙脉之气几近于无，好似潜伏了起来。 　　“再去龙穴看看吧。”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去了龙穴，即孙家祖坟所在地。 　　一见龙穴，卓青脸就黑了：“孙老先生，你去年整修坟墓的时候是不是开过墓？” 　　孙老先生立刻道：“没有！先人的墓葬怎么能随便开！” 　　“你确定也没有人偷偷开过墓？”卓青问道。 　　孙老先生迟疑。他家虽有钱，但也不会像古代那样，专门安排个守墓人。这祖坟周围很多时间都没人，他的确不能确定这件事。 　　卓青心道，在龙穴建坟也不是太方便啊，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偷偷把尸骨刨出来？虽说做了这事，肯定和这家人不死不休，但大半夜偷偷做了不被人发现，又能找谁的麻烦？ 　　“阿青可是看出什么了？”杨逸尘打量了墓地，或许是血煞之气蒙蔽了他的双眼，他只见这一处龙穴弥漫着煞气，倒是看不出其他问题了。 　　“龙穴中有人放置了阴险的法器。”卓青犹豫了一下，道，“如果运气好的话，只是放置了带煞的法器。” 　　“那如果运气不好？”孙玉王声音颤抖。 　　卓青再次犹豫，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让人家挖祖坟这种事，说出来会不会被人揍？ 　　杨逸尘看出卓青的顾虑，道：“既然知道对方针对龙穴和祖坟，孙老自然会重新建坟，以防意外。即使后来龙穴还能用，不需要迁坟，也该暂时将尸骨迁出净化。” 　　“对对对。”孙玉王明白过来杨逸尘的意思，他咬了咬牙，道，“现在挖可以吗？需要找个良辰吉日吗？” 　　这个就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卓青拉了一下还盘在他头顶的万煦的尾巴。 　　万煦用尾巴抽了一下卓青后，才和卓青换了身体。 　　身体刚换，万煦的脸上也挨了一尾巴。 　　他面无表情的将卓青从脑袋上扯下来，扔田永明怀里。 　　田永明不知道是不是被卓青刚才的动作洗脑了，居然也把黑猫顶在了头上。 　　万煦嘴角抽搐。物以类聚？ 　　“不用，现在就行。”万煦无视那两只活宝，道，“我会护法。” 　　“好，好。”孙玉王咬牙切齿，“给我找人来挖！” 　　杨逸尘打量卓青。小友现在的气势又变了。这是进入状态了吗？ 　　孙玉王的壮汉儿子打了一个电话，几分钟后，一群人拿着铲子锤子跑了过来，一看全是孙家子孙。 　　“自家的坟还是自家人挖比较放心。”壮汉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孙家人一哄而上，在壮汉的指挥下开开心心挖坟，连孙斐予也跑去帮忙。看着这群人喜笑颜开的样子，孙玉王表情十分难看。 　　杨逸尘忍着笑拍了拍孙玉王的肩膀，道：“儿孙心态好，这是好事。” 　　孙玉王瞅了杨逸尘一眼，叹了口气。 　　这TM叫心态好？ 　　卓黑喵打了个哈欠，在田永明头顶拉长身体伸了个懒腰。 　　这群逗比，真不知道孙玉王怎么养出来的。 　　大概是孙家的人都喜欢玩石头的原因，这群人的体力活居然干的有模有样，就算是最年轻的一辈，敲石头挖土也十分利索。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 　　万煦在这群人挖坟的时候，自己踏步成阵，脚踩七星，手中掐诀，手心珠子飞出，定在坟墓周围。 　　附近几人立刻感觉到原本烦闷的空气一清，浑身凉爽不少，原本压制的烦躁情绪也跟着一扫而空。 　　“这是……”孙玉王忍不住取下他的老花镜擦了擦，“真悬空啊……” 　　杨逸尘笑道：“每次看到阿青设阵的手段，我都怀疑他已经是风水宗师了。” 　　孙家人也忍不住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悬浮在空中的珠子发呆。 　　哎哟我的妈呀，这到底是什么原理？牛顿的棺材板压不住了！ 　　“这些珠子是悬浮在气上。”万煦道，“杨……逸尘叔能看见。” 　　连称呼都差点错了，莫非真的是双重人格？杨逸尘在心里琢磨，嘴上笑道：“是的。珠子定住了煞气，煞气凝固，珠子也就不动了。这原理，大约和风将物品吹起来差不多。” 　　差很多好吗！谁能靠几颗珠子就把气流固定住啊！ 　　“还不快继续干活！”孙玉王催促道。 　　“哦哦哦。”孙家人继续呼哧呼哧的挖坟。 第36章 步罡踏斗（三更） 　　万煦没管这群挖自家坟都能挖的这么开心的逗比, 继续作法。 　　他踏下的步子越来越重，速度越来越快, 看上去好似在跳舞似的。 　　“步罡踏斗。”杨逸尘深吸了一口气, “居然是步罡踏斗！” 　　“步罡踏斗？”孙玉王好奇。 　　“步罡踏斗又称禹步，传说是夏皇大禹所发明。现在道教和西南一些法师在祭典的时候也会用到。不过那些禹步只是徒有其表，不见其神通。”杨逸尘看着周围的气随着万煦的步伐轻轻震动, 面露惊讶之色，“真正的禹步，我此生也没见过几次。” 　　“连杨师傅都不会？”孙玉王也惊讶了。 　　杨逸尘摇头：“我还未能窥得宗师门槛。” 　　宗师门槛！这小师傅居然已经窥得宗师门槛了吗！ 　　孙玉王顿时心神澎湃。 　　风水宗师仿若地上神仙，哪怕只是窥得门槛，那手段也非常人所想像。他了解风水界的事, 知道天赋和传承比什么经验都重要，所以年轻人比多年的风水老师傅厉害的比比皆是。 　　可卓青这等年纪, 还是太过震撼。 　　等等, 风水宗师……孙玉王看了杨逸尘一眼。他算是知道杨逸尘为何会如此维护帮助这个小师傅了。 　　“地震了？”田永明吓得一把将头顶的猫扯下来，紧紧抱住。 　　卓黑喵使劲挣扎，差点把田永明脸上抓出田字格。 　　“传说禹步能令能令大石翻动。”杨逸尘感叹道，“阿青每次作法, 都有大动静。” 　　好不容易从田永明怀里挣脱出来，跳到田永明肩膀上蹲着的卓黑喵好奇的竖起耳朵。 　　万煦这不就是在跳大神吗？这跳大神这么厉害吗？今晚进空间的时候他得问问万煦, 看自己学不学得会。 　　孙家人在挖开坟墓, 准备取出骨灰盒的时候，莫名感觉一阵心悸，伸出的手不由僵在了半空中。 　　万煦步子在乾、坎、艮、震、巽、离、坤、兑、中宫九个方位处循环一圈后, 他们突然感觉浑身压力一轻。那壮汉胆子最大，迅速伸手，将骨灰盒从泥土中抱起。 　　这时，壮汉突然感觉一阵大力朝着他胸口袭来，居然让他双脚离地，朝后飞去。 　　万煦步子未停，并指为剑，朝着虚空一划。杨逸尘看见，一道气刃从万煦指尖飞出，斩向朝着壮汉袭来的煞气。 　　两团气在空中相撞，气流紊乱，居然凭空出现了一道小型的尘龙卷。 　　“大彬！”孙玉王不由惊恐叫道。 　　壮汉一屁股坐在泥地里。他抱着骨灰盒利索的原地一趴，顺便大喊：“我没事！大家都趴下！趴下！脸朝下！” 　　孙家人立刻全都没形象不怕脏的就地一趴，田永明抱着猫就地蹲下，杨逸尘护住孙玉王，用衣服外套护住口鼻。 　　在尘龙卷出现的时候，万煦表情一僵，仿佛没料到自己居然和一道煞气势均力敌。 　　他耳根发红，表情却黑了下来，手腕一翻，一柄小剑出现在他手中。 　　万煦握着小剑的手一抖，那小剑上出现光芒虚影，居然变成了一柄长剑。万煦继续踏着禹步，持剑的手腕轻抖，剑尖挽出朵朵剑花。 　　剑花本该是剑尖反射的光影效果，但万煦挽出的剑花，居然呈现实体化飞出，仿佛真的花朵一般，飞入狂风之中，将狂乱的气流一寸一寸的切割开来。 　　万煦脚步一顿，脑袋一阵抽疼。 　　精神力耗费过度了。 　　他手中长剑光华散去，重新变回短匕首大小的小剑。万煦手掌一握，小剑消失不见，突如其来的尘龙卷也消失不见。 　　灰头土脸的一行人迷茫的看向天空。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团仿佛积雨云般高大的云团。这云团边缘像是被切割了一样，呈现一层一层尖锐的圆碟形。 　　“荚状云？”孙斐予他爹喃喃道。 　　“什么云？”壮汉先呸呸吐了两口土，然后问道。 　　“荚状云又称飞碟云，是一种自然天气现象，经常在湿润空气经过山脉上空时出现。”孙斐予他爹解释道。 　　“这里是山脉上空？”壮汉环视了一下周围，“这里明明是山谷吧？” 　　“嗯，而且刚才这里上空并没有云。”孙斐予他爹推了一下眼镜，“荚状云形成的条件是下部有上升气流，上部有下降气流。现在的荚状云应该是刚才的尘龙卷造成的。” 　　“好吧，现在问题是，刚才的尘龙卷是怎么回事，头顶的云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壮汉开始和他弟讨论科学问题，然后两人的脑袋都被孙玉王的拐杖敲了。 　　“把骨灰盒拿过来！”孙玉王很是郁闷，自己的儿子能不能别这么没有危机感？他都快吓死了！ 　　“卓师傅，给，有点重。”壮汉把骨灰盒抱了过来，“刚才谢谢您了。” 　　“不用。”万煦看了一眼骨灰盒，先用脚在地上画了个圈，然后道，“将骨灰盒放在圈里。” 　　壮汉连忙放下骨灰盒。 　　“卓师傅，这害人的法器在哪里？”孙玉王焦急道。 　　他看刚才那动静，明摆着自家祖坟的确被人动了手脚。 　　万煦没有说话，他半蹲下身，伸手打开了骨灰盒。 　　在他打开骨灰盒的那一瞬间，杨逸尘看见无数细针般的煞气从骨灰盒中急射而出。 　　“小心！”杨逸尘刚出身提醒，就简单他细针般的煞气在还未靠近“卓青”之时，居然像是遇见火焰的冰一样，直接融化了。 　　其余散射开来的煞气细针，在靠近万煦用脚画出来的圈子的时候，仿佛撞上了什么坚固的墙壁，直接被挡了下来。 　　“怎、怎么了？”孙玉王吓得一哆嗦。 　　“骨灰盒打开的时候，有煞气如暗器般散射开来。不过阿青提前设下结界，被挡住了。”杨逸尘简单解释。 　　结界？刚才卓师傅用脚画的圈？众人惊诧不已。 　　但刚才的动静还历历在目，头顶的层层叠叠的飞碟云也还在彰显着存在感，他们只能相信，这位卓师傅随便用脚画个圈，都能结成结界挡住煞气。 　　“卓师傅恐怖如斯！”田永明呐呐道，其余人纷纷点头，只有万煦和卓黑喵隐晦的抽了抽嘴角。 　　这群人毒网文看多了吧？恐怖如斯你个头啊！ 　　“最差的情况。”万煦道，“骨灰被做成法器了。” 　　他将盖子掀开，盒子中的情况展现在众人眼前。 　　那盒子中不再是黑灰色的骨灰，而是一团深褐色的不知名液体的凝固物体。 　　孙玉王眼前一黑，身体不由一软。 　　壮汉眼疾手快，连忙将他爹扶住：“爸，振作点！” 　　旁边孙斐予他爹立刻掏出救心丸，不顾自己手指上全是泥，直接将药丸塞他爹嘴里。 　　孙玉王咳了两声，缓了过来：“这是什么！怎么回事！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骨灰被带煞的血液污染，”万煦随手捡起一根干枯树枝，在红褐色的骨灰中搅拌了一下，勾出一个小小的像是青蛙形状的小雕塑，“里面还放入了子母蟾法器中的子蟾，用以偷取气运。” 　　子母蟾是聚集气运时常用的法器。在一般情况下，风水师会将母蟾摆放在主人家希望兴盛的方位，比如如果主人家想要旺财，就放在工作地点的生财方。子蟾则放在其余财气较为浓厚的角落，以将零星财气吸取之后，“运”往母蟾处，增加风水局的效果。 　　而这骨灰中的子母蟾法器，显然是为了偷取气运特别订做的“恶器”。子蟾偷取这里的气运，直接转送给母蟾。 　　一般情况下，这种远距离传输很难实现。但这本来用于对付另一支孙家人的血煞之气成了很好的帮手，在血煞之气的压迫下，龙脉之气想要潜伏下来躲过灾难。龙穴之中出现了可供“逃生”的通道，龙气自然朝着母蟾方向移动。 　　龙穴穴眼之处被煞气污染，加快了龙脉之气流动速度。 　　“怪不得当日我觉得有不和谐。”杨逸尘道，“即使被血煞之气压制，龙脉之气也不该如此淡薄。反而龙脉也是有脾气的，理应奋起一搏才是。” 　　“龙脉之气被偷走，只靠附近山林江河的生气，很难抵御血煞之气。长久之后，这片地说不定会成为死地。”杨逸尘看向万煦，“阿青，你的担子很重啊。” 　　“今日子时布阵。”万煦道。 　　“子时？煞气最浓厚的时候？！”即使不是风水师，这点常识孙玉王还是有的，“需要我做什么！” 　　看见祖先的骨灰都被人毁了，孙玉王再不暴躁起来，就枉为人了！ 第37章 声势浩大（三更合一） 　　孙家既然要求了, 万煦自然要玩个大的。 　　虽然在修仙世界全靠拳头说话，他业务有点生疏。回到这里来之后, 他还是立刻找回了当年创业的状态。 　　比如面子工程, 非常重要。 　　从杨逸尘的话中，万煦和卓青猜测，可能他们玄门内部有什么推选天才风水师的绩效考核。这就跟老员工带实习期的新员工一样, 新员工的工作越优秀，老员工得到的奖励就越高。 　　同时，优秀的新员工在“实习期”将获得远超出普通员工的资源支持，如果能够利用这些资源获得最好的成绩，那么就能直接越过新人期, 进入核心员工圈子。 　　虽然万煦和卓青进入风水圈子只是为了卖点只值一百块的风水法器，但那“点”数量是以百万计, 要在业内混个好位置, 还是很有必要的。 　　再来，万煦作为修仙者，自有其作为修仙者的骄傲。如果在这个世界混得还不如未入修仙者门槛的普通凡人风水师，那他的自尊心可接受不了。 　　从目前他们对风水界的了解, 至少在华国，这么大的风水单也是很少见。 　　毕竟华国法治社会, 血祭什么的还没完成就等着警察查水表吧。见得太少导致华国风水师们都不太擅长应对这些邪门歪道。 　　若他俩能在这里弄出大动静并获得胜利, 肯定能一战成名。 　　所以，就算可以不弄出大动静，万煦都会弄出些大动静。 　　他将破阵时间安排在子时, 就是为了这个。 　　首先，子时煞气最浓厚，他若破阵，造成的自然异象最明显； 　　其次，子时是今明两天的分界线，他可以将两天的身体交换时间合在一起用，最大限度拉长异象的时间。 　　虽然万煦自信可以一下子将对方阵法布置砸个稀巴烂，但如果不打得有来有回，弄出点紧张刺激的气氛，不但现场不好看，别人也不了解他的能力他的辛苦是不是？ 　　卓青难得为万煦点了个赞。 　　在这方面，万煦还是很懂嘛。 　　…… 　　为了弄出最好的光影效果。万煦回空间紧急炼制了一批除了会发光发声弄出异象之外，没有其他卵用的“法器”。 　　这些法器仍旧是珠子模样，因为珠子的形状最好做。 　　卓青领着向家人挖坑埋珠子，等着晚上给大家看一场好戏。田永明跟在卓青身后没话找话道：“我说阿青啊，你的法器怎么全是珠子？” 　　“如果我告诉你，珠子形状的法器最好做，你信吗？”卓青实话实说道。 　　田永明一脸“你骗不了我”的表情：“不信。” 　　“地球是什么形状的？”既然你不信，我救胡扯了。 　　“都地球了，还能什么形状？当然是球形啊。”田永明道。 　　卓青一本正经胡言乱语：“既然你都知道地球是球形，又知道呼形喝象，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大多数没有特殊含义的法器都是球形吗？” 　　“古代虽不知道地球是个球，也是知道天圆地方。所以珠子就代表天，可以模拟天的环境，承载最多的灵气。”卓青道，“懂了吗？” 　　田永明一脸优等生的表情：“当然懂了。怪不得无论是什么宗教的法器都会有各种珠子，是代表天地啊。” 　　“宗教我就不知道了。”这个不能胡扯。 　　“的确是如此，圆球形的法器不但代表天地，也代表圆满。不过圆满也是借用的星辰的概念。”杨逸尘道，“小友擅长制作法器念珠？小田手腕的念珠不会也是小友做的吧？” 　　卓青装作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其实的确是我做的。不过逸尘叔您说这念珠制作挺难的，我就不敢说是我自己做的了。” 　　“隐瞒是对的。”杨逸尘道，“以后若有人问起，你也只说是你师父未离开前，你为你小友求的。” 　　“好。”卓青好奇道，“为什么逸尘叔会猜到给阿田的法器是我做的？” 　　“他手腕上的念珠材质和你常用的法器珠子如出一辙。虽珠子上多了生肖刻纹，但刻纹图案却是用的卡通画，”杨逸尘笑道，“若是长辈送晚辈的东西，不会这么随意。” 　　卓青：【看你偷懒吧！一下子就被拆穿了！】 　　万煦没理睬卓青，装作睡着了。 　　被拆穿又如何？他为什么要给田永明精心雕刻礼物？ 　　“我下次会注意一些。”卓青装作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卡通图案也挺好的。其实只需要那个寓意，图案本身并不算太重要。”杨逸尘道，“今日子时你破阵，可带了法衣法器？你若是没带来，可让孙家送你回家去取。” 　　“带了。自从决定继承风水师的衣钵之后，我常用法器都不离身。”我自带空间呢。 　　“这是个好习惯。”杨逸尘赞许道，“子时煞气最浓，血煞之气更是凶险。我知道你胸有成竹，但也不要拖大，做好最完全的准备。” 　　卓青点头答应，心里琢磨，万煦躲避追杀，防御用的法衣什么的早就被毁了，不知道要怎么拿出一件法衣。 　　埋完珠子回空间后，万煦拿出一件白色袍子。 　　卓青：“你这不是还有法衣吗？” 　　万煦眼神有点飘：“里衣。” 　　卓青：“……啥？” 　　万煦干咳一声道：“修仙者日用的衣服，能隔离普通水火和污物，在这个世界勉强算是法衣吧。” 　　卓青满头黑线：“在修仙世界都只是自带洁净功能，到了我们世界，这衣服能有什么用？” 　　万煦不确定道：“好歹有点灵力波动，看上去是件法器。” 　　卓青打量着那件纯白的袍子，越看越不顺眼。 　　这根本不是袍子！就是一普通单衣而已！只是修仙世界的衣服都接近他们现在这个世界的古装，所以衣摆比较长袖子比较大，披在身上的时候看上去像袍子而已！ 　　他为什么要在做法的时候披一件万煦的里衣？！虽然做法的是万煦，他也觉得很羞耻好吗？！ 　　“法衣……好歹有点图案吧？什么仙鹤祥云，咒文符箓之类？”卓青扶额，“你有没有外衣啊？披件外衣也行！” 　　“我日常把法衣当外衣穿，全毁了。”万煦也很无奈。他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怎么会做出把里衣外穿这种羞耻的事。 　　“那……不穿行不行？”卓青决定以没带法衣，或者法衣穿在外套里面为借口，拒绝羞耻。 　　“我倒是无所谓，但你的身体或许会被血煞之气伤害。”万煦叹气。 　　他们马上就要回修仙世界了，他一定要准备一打备用衣物！绝对不能再图方便！ 　　“那就……还能怎么办？”卓青满脸绝望，“穿就穿呗，反正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咱俩里衣外穿。总感觉好不容易塑造起来的逼格全部掉光了。” 　　万煦默默点头。 　　这锅，他背。 　　…… 　　…… 　　夜晚，圆月高悬，天气十分晴朗。 　　随着夜色一点点的加深，圆月周围蒙上了一层雾气。众人在看向月亮，就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似的。 　　临近子时，月亮的颜色慢慢发生变化，变得越来越红，而且月亮周围多了一层光晕。 　　血月现象，是月球反射的太阳光在经过地球大气层时，它所反射的太阳光受到地球大气层的影响，产生的颜色变化。一般来说，在月全食的时候最为常见。 　　月全食时，月亮不是凭空消失，而是变成古铜色。 　　而月亮旁边的光晕，被称为月晕，民间又称“风圈”，是月光经薄云中的水滴折射产生，和彩虹一个原理。 　　在场的人都受过高等教育，血月和月晕的原理都懂。但现在血月伴随着月晕出现在众人眼前，他们却不确定眼前的天象能用自己所学过的知识解释。 　　明明刚才还是普通的皎白圆月，现在却变成了带着月晕的血月？ 　　现在突然出现月全食？为什么没有任何新闻报道这件事？ 　　几乎所有人都低头看手机，却发现刚才还满格的手机，现在讯号完全断了，就跟被按下了飞行模式似的。 　　“当气场太过强大时，磁场、光线、触感等等都会受到影响。”杨逸尘对在场众人道，“等会儿看到了什么异象，都不要大惊小怪，打扰卓师傅做法。无关人等离开这个山谷，就不会看到异象。” 　　孙玉王立刻将此事吩咐下去，所有人员遣散，只留下孙家人。 　　卓青刚才道，破阵的时候需要用孙家人的气场“引路”。 　　在卓青再三保证安全，并有杨逸尘担保的前提下，孙玉王同意了。 　　田永明和向兴虽然不是孙家人，但他是卓青的朋友，所以有幸能站在杨逸尘背后，观看卓青做法破阵。 　　快子时的时候，卓青从背包里拿出一件白色“法衣”，面无表情的一抖，披在了身上。 　　换人换人！万煦你自己里衣外穿去！ 　　卓黑喵揣着爪子，趴在田永明怀里，鼻子喷了一下气。 　　“这法衣怎么是纯白色的？”田永明小声道，“我还以为法衣上面都该画满了东西。” 　　“对啊，比如什么吉祥图案，或者咒文之类。”向兴也小声道。 　　杨逸尘先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叹了一口气。 　　“杨师傅，这衣服有什么问题吗？”向兴问道。 　　“风水师的法衣样式不是固定的，如果自身信仰其他宗教，多是穿自己信仰宗教的教服；若是没有信仰的宗教，则多穿绘制符咒和吉祥含义花纹的法衣。”杨逸尘道，“但古代地师并非如此，特别是在设置大型风水局的时候，他们多身披白衣。” 　　“为什么？”田永明心中忐忑。 　　“古时逆天改命的事比现在常见许多。逆天改命多需要祭品，甚至人祭。所以主持类似风水局的风水师们多认为自己的行为会触怒上天，所以做法时穿白衣。”杨逸尘的解释有些含糊，但田永明和向兴都听懂了。 　　他们二人沉默，田永明更是眉头深锁。 　　“不过就算是白衣，多也会绘制符咒保护自身。”杨逸尘转移话题，“这法衣纯白，质地非棉非麻非纱，表面隐约有光华流转，灵气外溢，可见质地上等。或许为了维护法器气场的和谐，所以没有往上描绘图案吧。” 　　“毕竟很多法衣上面的花纹只是单纯装饰，对提升法器质量，并没有帮助。”杨逸尘又道。 　　“放心吧，阿田，你要相信卓师傅。”向兴安慰道。 　　“嗯。”田永明幽幽叹了一口气，“阿青表现得越神奇，我心里就会担心。总觉得他拥有这么神奇的力量，内里一定经历了我所无法想象的艰辛。” 　　卓黑喵用肉垫子拍了拍田永明的手背，以示安慰。 　　你说的没错，万煦获得现在的力量，肯定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艰辛。 　　但是这和你基友卓青一点关系都没有。 　　万煦披上了自己的里衣，板着脸，觉得心里臊得慌。 　　但在别人眼中，穿着休闲服的卓大师一披上这纯白的法衣，整个人的气质立刻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法衣不知道是什么质地，看上去轻柔仿佛云雾，在血月的照射下，居然腾起一层盈盈的光辉，衬得卓大师仿佛是披星戴月的仙人，更加超凡脱俗。 　　万煦再次拿出他唯一的攻击类法器（的碎片），那柄法器小剑。 　　他手一抖，法器小剑上“长”出光华，变成了一柄长剑。他的法衣也无风自动，法袍鼓鼓的，好像是马上要乘风飞起似的。 　　周围明明一点风都没有，连地上的枯叶干草都一动不动。 　　众人看着这一副神异的场面，脑袋一片空白。 　　如果是年轻人，空白的脑海中已经有著名神兽羊驼在自由泳了。 　　我屮艸芔茻呢！虽然之前听杨大师说，被气场笼罩的地方，他们可能会被眼睛欺骗。但是他们只以为会看到幻象，这法衣发光是涂了荧光粉啊？无风自动是衣服内藏着微型吹风机吗？短剑变成了长剑是什么特殊的魔机关吗！ 　　这些难道也是我的眼睛欺骗了我吗！ 　　他们默默的拿出手机，妈的，手机拍出来全是扭曲的鬼影，跟恐怖片似的。 　　…… 　　万煦为了弄出大动静，豁出去了，连天雷符都用出来了。 　　反正他在逃亡过程中已经艰难筑基，且有了一些奇遇。待他神魂伤势痊愈，消化完奇遇之后，自己能制作出威力更胜于天雷符的符咒。 　　这张天雷符就给他们的商店销售额做贡献吧。免得自己如此辛苦还只能赚个几千块，实在是有点打击积极性。 　　子时到。 　　万煦将天雷符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低声念道：“天雷隐隐，龙虎同行。” 　　“轰隆！” 　　众人打了个激灵，望天空一看，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布满了乌云，乌云中隐约有电弧闪烁。但血月却没有被乌云遮住，血红的月光反而更加明亮。 　　“太华太妙，雷电飞奔。”天雷符离开万煦的手指，不徐不疾的飘向了半空中。 　　“轰隆！！” 　　又是一声雷鸣，声音比之前更加洪亮。 　　“爸。”壮汉神情严肃，将孙玉王像护小孩一样护着。 　　孙玉王握着拐杖的双手微微颤抖。 　　他虽然经历了许多事，但如此神奇的手段，也是头一次看到。 　　符咒真的飞起来了？这真的不是什么机关？ 　　天空真的在打雷？还是说这只是巧合？ 　　…… 　　“飞砂走石，倒海收云。”万煦手中长剑往前一送，剑尖刺到符咒上，刹那间，狂风起，刮得一些比较瘦弱的人差点跌倒。 　　孙家人你扶我，我扶你，一群人紧紧靠在一起。 　　万煦往孙家人这里看了一眼。 　　他没有为这家人设置任何防护的阵法，但这家人周围却腾起微薄却坚固的淡黄色光辉，将飞沙走石隔绝其外。 　　这淡黄色的光辉就是独属于人的气场。 　　在修仙界，这可以被称为“人道气息”。一些有修仙底子的贤明帝王甚至能化人道气息为己用，将金丹以下修仙者拒之国门之外。 　　而金丹期以上的修仙者，也不会再去世俗界找不自在了。 　　在修仙界那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中，世俗凡人们团结在一起，众志成城，也能给自己找到一片安居之地。 　　孙家人身上的“人道气息”很微弱，和修仙者能运用的“人道气息”是太阳和萤火之别。但至少这说明，这家人心很气，才会连成一片气场。 　　万煦现在确信，孙玉王现在才发现风水出问题，并不是孙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肯找风水师来，直到事情无法收拾，才不得不找风水师，而是他之前真的没有发现不对劲。 　　孙家人的人道气息之中夹杂着功德光辉，还和这个国家的龙运隐隐相连，说明这家人做了许多实实在在的善事，得到了上天的承认，还为这个国家做过实事，才会与这个国家气运相连。 　　因此孙家才会在外有明枪，内有暗箭的情况下，并没有大的动荡。 　　万煦突然有一点明悟亮起。 　　救了这家人，他会获得这个世界规则的馈赠。这个馈赠会让世界更加认可他，加速他的神魂伤势恢复。 　　筑基期的修仙者，已经聆听过大道之音。只是他们层次很低，只是“听”，“记不得”，更“懂不得。” 　　但这大道之音潜伏在他们神魂深处，在他们生命层次再次提升的时候，会再次出现。 　　这就像是你小时候听过一句话，在长大后突然想起，并明白了话中的含义一样。 　　而且“大道之音”是“活着”的，在一些时候，能替修仙者与天地规则沟通，让修仙者“心血来潮”，明白正确的做法。 　　…… 　　“能晴能雨，收魄收魂！”万煦心念一动，不过是一两秒的事。 　　他继续念出咒语，狂风从天空吹向天空，血月上面居然出现了裂痕，众人耳边也响起凄厉的惨叫声。 　　孙斐予猛地一颤，随机被他瘦弱的爹揽在怀里：“别怕！” 　　孙斐予尴尬道：“老爸，我已经比你高比你壮了。” 　　“是啊。”他爹微微一叹，然后露出笑容，“长大了。” 　　孙斐予反手将他爹护在怀里，并将胸膛挺了起来：“我不怕！” 　　万煦听到孙斐予的声音，唇角微微上钩，没有握剑的那只手飞快掐诀，孙家身周淡黄色光辉分出一缕，仿佛青烟一般，被万煦引到了自己剑上。 　　那柄半透明的长剑看上去凝实了一些。 　　…… 　　“蓬莱之部，风雨上卿。霹雳铁斧，皓翁灵尊。驱邪伐恶，木郎驱云。电母噉吼，雷公前奔。风轮火车，震灵将军。” 　　随着万煦咒语一句一句念出，血月上的裂痕越来越多，众人耳边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大。 　　田永明再也不说什么“GAY里GAY气”，和向兴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卓黑喵已经跳到了杨逸尘的肩膀上。 　　杨逸尘此时也已经穿上了法衣。他的法衣是玄色，上面描绘着蟠龙纹，若是这里有玄门识货者，定会惊讶。 　　杨逸尘身上穿的法衣制式，居然是古代专门为皇家服务的“风水帝师”的御赐法衣！ 　　“阿兴啊，你有没有觉得，那月亮好像变大了？”田永明声音中充满着惶恐。 　　“不是觉得，是真的变大了！”向兴不但身体在抖，牙齿都在打架了。 　　那天空的血月，好似在朝着地面靠近，已经不知道是之前的几倍大小，悬挂在空中，仿佛太阳一样明亮，却照得人遍体生寒。 　　血月周围，乌云或许是被血月光辉照耀，也变成了血红色，仿佛一团一团沾染着鲜血的棉花，他们的鼻子好似嗅到了血腥味。 　　狂风闪电在这些血红色云团中来回穿梭，将血红色云团撕得支离破碎。但血红色云团又很快重新组合在一起，看上去像是要将狂风闪电封锁起来似的。 　　“对方已经发现了，在和阿青斗法。”杨逸尘面带怒色，“他们在用继续血祭的方式和阿青斗法！” 　　“继续血祭？”田永明和向兴拥抱得更紧了，“现杀啊？他们这是开火锅店吗？现杀现点？” 　　“阿田，我想杀人这种事，真的不适合用来开玩笑。”向兴都快哭出来了，“怪不得卓大师之前说害我那阵法没有血祭就不算什么，血祭太可怕了！那些惨叫哭嚎的真的是鬼吗？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吗？” 　　“这个世界上可以说有鬼，也可以说没有鬼。人死后，灵魂就会化作最纯粹的能量，逸散在空气中。待有新生命出现的时候，再在新生命中重组。”杨逸尘道，“鬼魂其实也是一种气场，一种阴暗的煞气。当死去的人本身气场和精神力量太过强大，再加上强烈的情绪刺激，就会将死亡那一刻的气场留下来。” 　　“撞鬼的人所见到的鬼魂，其实算是在看一场身临其境的全息电影。受伤或者死亡的人，要么是被吓死的，要么是被煞气入体害死的，鬼魂本身并没有害人的意识。”杨逸尘叹气，“血祭之气，就是人为制造大量‘鬼魂气场’，用作攻伐利器。” 　　“小友现在所作的事，就是引来天雷，荡涤煞气，安抚亡魂。” 　　“他本可以用更简单的方式撕碎这一片煞气，但小友心善，即使只是气场残留，他也不忍心让其在悲伤愤怒中消散。” 　　“所以他没有用攻击力强大的咒语，而是用收魄收魂的天雷咒。”杨逸尘语带敬意，“敬畏天敬畏地，敬畏神敬畏人，以顺应规则的方式改变规则，我现在甚至怀疑，小友究竟是已经摸到了风水宗师的门槛，还是他本身已经达到这个境界，只是因为经验尚少，实战尚少，所以才没有显示出来？” 　　卓黑喵咧嘴。逸尘叔啊，万煦虽然的确比风水宗师厉害，但他用天雷咒符并不是对这些连没有神智、甚至连残魂都没有，只余留“残响”的鬼魂回应有怜悯之心，只是因为他手中动静大的符咒，只有这么一张了啊。 　　…… 　　天空中，雷鸣和血云的争斗越来越激烈。 　　孙家人手臂相连，像卓青之前吩咐的一样，背靠背连成一个圈。 　　在听到雷声、看到闪电之后，他们心中的恐惧好似消散了不少，居然敢仰头看向天空，看着天空中狂风雷电和血煞之气相互争斗。 　　斗法似乎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两方力量居然变成了动物的形象，互相撕咬。 　　血煞之气变成了一条血红色的蟒蛇，盘在血月上，对着众人吐着蛇信子； 　　闪电化作了一只头戴独角的兽类，脚踏狂风，对着蟒蛇撕咬。 　　众人痴痴的看着空中，眼泪都流出来了，也不敢去擦。 　　这比电影特效逼真多了。 　　如果这次他们能够胜利，够吹一辈子了！ 　　万煦也收起剑，仰头看着天空。仿佛他人事已毕，在等候天命。 　　不过实际上，只是他在拖时间，让众人多看一点“特效”而已。 　　为了让众人能够清楚的看到这龙争虎斗，他特意用法器珠子布下阵法，改变此地气场，构建一个“全息电影放映场”。 　　若众人不多看一会儿，岂不浪费了他一番布置？ 　　…… 　　在山谷之外，保镖和孙家的亲信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山谷上空那突然聚集的积雨云。 　　积雨云中有闪电传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闪电蘑菇云？ 　　原理他们都懂，但是为什么山谷之中会突然出现闪电蘑菇云？ 　　不仅是闪电蘑菇云，山谷中突然雾气弥漫，狂风大作。 　　本来强烈的狂风应该把雾气吹散，但那雾气好像是凝固了一样，明明山头上的人已经被吹得直不起腰，那雾气却没有半点散去的倾向。 　　“这就是真正的风水大师在做法？”其中一个保镖喃喃道，“不知道孙老他们眼中看到的是什么景象。” 　　“等雾气散去，我们就冲进去。”保镖队长道，“医疗箱和担架准备好，以防有人受伤。” 　　…… 　　在国境线之外，和孙老长得有几分相似，只是神情狠厉的老人面前，一个留着山羊胡须、身穿法衣、头戴金冠、手持骨剑的男人正在一圈蜡烛中来回转悠，口中念念有词。 　　在那一圈蜡烛外面，摆放着五个坛子。 　　那老人身后的人，正用厌恶和恐惧的眼神看着那些坛子。 　　因为那些坛子中放的都是人的内脏！活生生将人开膛破肚，取出的内脏！ 　　这风水师说人的五脏六腑对应金木火水土五行，他居然用活摘的内脏设阵！ 　　那些不知道是活活疼死还是失血而死的人就埋葬在坛子下面！ 　　…… 　　国境线之外另一处地方，一个脸上画着图腾的年老女人身披彩色羽毛挂饰，脖子上挂着一串婴儿头骨做成的骷髅头，一边唱着语调诡异的歌曲，一边蹦蹦跳跳，好似在跳大神。 　　她面前有一排背着枪，手持大刀的壮汉。每个壮汉面前，都跪着一个衣衫褴褛，目光呆滞的年轻女性。 　　当那巫婆唱歌声音变得高昂的时候，壮汉手起刀落，女性的头颅从脖子上跌落到地上，鲜血溅了杀人者和旁边跪下的女子一身。 　　杀人者仍旧面无表情，等待着噩运降临的女子的脸上却少了些麻木，多了一丝解脱。 　　…… 　　在与山谷相对的另一个山头，一个身穿迷彩服的精悍男人正拿着望远镜，往山谷中看去。 　　“还是什么都看不到。”那精悍男人抱怨，“以前也没见到你们风水师做法的时候，被雾气遮得这么严。” 　　“以前你见过血祭吗？”一个披着道袍，头上长发被一根木簪盘起的老人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别白费功夫了。这血煞之气，啧啧，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老和尚，你在这里念往生咒有用吗？” 　　青灰色僧袍、头上有戒疤的老和尚停止了念经，面带悲伤：“贫僧只是为了心安。” 　　“还好我们的国家是和平。”精悍男人道，“我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当然。唉，当知道这里情况很严重，可能导致这一片地变成死地之后，我和老和尚急匆匆赶过来，没想到可能派不上用场。”老道笑道，“这一手，应该是宗师的手段了吧？” 　　“按照杨小弟的观察，那小孩可能只是缺乏经验和实战，自身学识和境界，或许已经到了宗师级别。”老和尚道，“杨小弟猜测，他们师门出师的标准，或许就是风水宗师。” 　　“不到宗师，不准在世上行走吗？”老道叹气，“历史长河中，每到转折时，总会有超越风水宗师的大宗师出手稳固国运。老仙人仙逝的时候，推断十年内，定有合适的人出现，那合适的人还是个年轻人。难道就是他了？” 　　“继续观察吧。实力倒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心性。”那精悍男人显然知道的非常多，“不过他这么厉害，他爹身边却没有任何风水做法的痕迹，他可真能忍。” 　　“也是，虽然我也不会用风水报仇，但是让仇人稍稍倒霉一些，出一口心中的恶气，还是可以的。”老道嘀咕道，“这小孩的脾气太软了。” 　　“他的脾气倒不软，价值上亿的股份说送就送，就为了让他爹一辈子翻不了身。”精悍男人脸上露出欣赏的神色，“就算他爹离开了秦广集团，也翻不了身。” 　　“毕竟生身父亲，这仇报的也算合适。”老和尚叹气，“因果报应。” 　　不过是破财而已，又没让那男人失了性命。甚至那男人拿着家里的财产，做些小生意，维持一辈子衣食无忧还是没问题的。 　　卓青这报复，只是心理层面上的报复，只是让那男人从他母亲家拿来的东西换回去。那男人积攒的积蓄，甚至夫妻财产，卓青一点都没动，以后大概也不会准备继承。 　　这足够报养育之恩了。 　　“有情义，又恩怨分明，目前看来，他还算是个正道人。”老道人眼中仿佛有神光闪烁，“这天雷咒堂堂正正，正气凛然，从气息看来，用咒的人，也是个正道人。” 　　“天雷咒虽然声势浩大，却留有一丝余地，有净化收魄的功效。若是那些鬼魂残响中留有残魂存在，不至于被天雷劈得魂飞魄散。”老和尚道，“为了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耗费了如此大的心思，甚至专门为巩固魂体，布置众多法器，设置了专门的阵法，真是菩萨心肠。” 　　“看来你们对他的评价都很高啊。”精悍男人笑道，“比对之前几个天才的评价都高多了。” 　　“他们层次根本不一样。”老道嘀咕，“那些所谓天才，还没有老道我年轻时候天才呢。这有什么好吹的？一个个还傲得不行。” 　　“他们是不知道你是谁，若是知道你是谁，不会这么傲气。”老和尚说了一句厚道话。 　　任谁面对一个衣冠不整的普通老人连番挑刺，不生气就算涵养好，你还想要什么特殊待遇？ 　　老和尚自诩不为外物所动，也经常被这个老道士气得想用敲木鱼的棒子敲爆这老道士的狗头。 　　…… 　　时间够了，得留二十分钟互换身体的时间应对意外。万煦心里掐准时间，举起长剑，念出最后一句咒语：“霹雳万里，破伏鬼神。急急如律令！” 第38章 这些石头太老了 　　孙家人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场景。 　　在卓大师念出最后的咒语那一刻, 天空中和赤蟒打得势均力敌的雷兽顷刻崩解，化作千万金蛇狂舞, 赤蟒血月刹那间被吞噬殆尽。 　　金蛇涌向了天空, 撕裂了厚厚的云层，众人耳边嘈杂声瞬间消失，提起的心回到了胸膛。 　　再次抬头看, 他们看见了皎洁的明月和稀疏的星辰，还有那时不时拂过圆月的薄云。 　　普通的夜空，在他们眼中，居然变得如此激动人心。 　　万煦手中长剑已经变回短剑。他也抬头看着天空，神情仿佛有些恍惚, 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出尘味道。 　　好似这个时候的他，真的是谪仙, 与整个俗世格格不入。 　　卓青不知道心里想什么, 突然从杨逸尘肩膀上跳了下来，一溜烟跑到万煦脚边，纵身一跳，跳到万煦胸口上。 　　他用爪子勾着万煦胸口的衣服, 想要往上爬。万煦将短剑收起，右手拎着卓青的后颈肉, 放到了左手的臂弯中：“闹腾什么？” 　　万煦的声音中带了一丝他自己都没觉察到的宠溺纵容。 　　卓青歪着猫脑袋, 看着明明用的是他的脸，却和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即使用肉眼来看, 也会认为是两个人的万煦。 　　卓黑喵：【我要享受被人瞩目的高光时刻？】 　　万煦黑线，和卓青换了身体。 　　卓青回到自己身体之后，本以为身体会异常疲惫。谁曾想，他浑身轻松，精力充沛，甚至从未感觉这么好过。 　　这是个什么道理？ 　　他来不及询问万煦，其他人已经迎了过来。 　　孙家人见了那么大动静，之前将信将疑彻底变成了崇拜，感谢的话跟不要钱似的。特别是和卓青年纪差不多的孙家人，更是全变成了星星眼，恨不得立刻给卓青当小弟。 　　孙斐予现在还懵着。实在是没想到，睡在他隔壁的兄弟，居然给他带来一个活神仙。 　　杨逸尘拍着卓青的肩膀，没有说话，但那眉眼之间的满意和高兴，仿佛卓青是他亲儿子似的。 　　田永明变成了一只只会说“兄弟牛逼”的宝可梦，向兴则激动的来回踱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这些人激动狂热的模样，卓青忍不住抱紧了怀里的猫。 　　这就是他今后要进入的世界吗？这样的世界，怪不得万煦会露出那种表情。 　　对于万煦而言，这些神仙般的手段不过是顺手施展而出。 　　到了修仙世界，他会遇到多少更神奇的事？ 　　卓青心中难免涌起一股怯意。 　　见卓青不言不语，众人以为卓青耗费过多，十分疲倦，没有再打扰卓青，让卓青赶紧回家休息。 　　卓青洗漱之后躺到床上，回到空间中，万煦正盘腿坐在软垫上，手撑着下巴，胳膊肘搁在矮案上，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卓青看着这样的万煦，一时也不想说话。他也盘腿坐在万煦对面，脸朝下搁在矮案上，面桌沉思。 　　“……你这是什么动作？”万煦无语。 　　“就是心很累。一想到马上要去修仙世界，心就更累了。”卓青闷声道，“在我这个世界，你和我交换身体是在帮我装逼；在你那个世界，我和你交换身体，会给你带来不少危险吧？” 　　万煦手指在矮案上敲了一下，道：“实力肯定会下降。不过应对得当，不一定会有危险。” 　　卓青扯了一下嘴角：“没想到你也会安慰人。” 　　“不是安慰。”万煦道，“我让你陷入危险，不该是我愧疚吗？” 　　卓青双手使劲抓了一下头发：“我倒是认为是我让你陷入危险。算了，不说这个了，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今天不想背书，我们看看你买的那些石头吧？” 　　“好。”万煦手在半空中一抹，一个装着石头的行李箱出现在了这个小房子中。 　　“小屋中可以模拟修仙界的环境。”万煦道，“在模拟环境中熔炼这些石头，就知道这些石头在修仙界是什么材质。” 　　万煦屈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小屋中用仿佛玻璃一般的墙壁搁出了一个小房间，万煦站起身，拎着箱子进入小隔间中，关上了隔间门。 　　卓青在外面等候着。他想，万煦以前在修仙界做的实验，该不会都是在这个小屋里做的吧？这小屋功能还齐全的。 　　万煦进入玻璃隔间之后，整个人气度立刻变得完全不一样。从最肤浅的外貌评价，万煦的五官明明没有变化，但看着就是好看许多。或许是玻璃隔间中灵气充足的缘故？ 　　卓青想了半天，才想出一个比喻。同样外表的石头，一个是酸洗染色过的大理石，一个是光滑内敛的美玉？ 　　虽然万煦之前的容貌气度也不能用酸洗染色过的大理石来形容。他那模样，放在地球上，也是极为出挑的。 　　毕竟是校草嘛。卓青内心酸溜溜的。 　　因为有万煦在，他连个班草都蹭不上，因为万煦和他同班。更可恶的是，虽然他和万煦同为“风云人物”，但万煦是因为长得帅学习好运动好，而他虽然各方面也算不错，但别人都说，他能和万煦相提并论是因为有钱。 　　虽然吧，他其实并不在乎这些虚名，也不愿意理睬那些对他指指点点的陌生人，但是啦，他就是看万煦不顺眼。 　　你不就是长得帅成绩好运动好而已，非得做出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倨傲模样干什么？实在是令人反胃。 　　卓青并不承认自己是因为嫉妒，他只是单纯看万煦不惯。 　　他想，万煦和他差不多。 　　青春啊，因为一点点小小的不顺眼就能掐得死去活来。卓青打了个哈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道：“观察出来点什么来了吗？” 　　万煦的表情有些僵硬，他张口想说什么，但又摇摇头，眉头紧锁，从玻璃隔间里走出来，道：“等一会儿再看看。” 　　“怎么了？这些材料不能用？”卓青顿时有些肉疼。 　　“能用。”万煦顿了顿，道，“超出预期。” 　　“超出预期，好的还是坏的？”卓青问道。 　　“好的。”万煦眉头仍旧紧锁，“是我疏忽了。在这个灵气微弱的世界，还能容纳一定量灵气的材质，到了灵气充裕的世界，肯定会容纳更多的灵气。” 　　卓青疑惑道：“容纳更多的灵气不好吗？” 　　“好。”万煦道，“现在它们正在吸纳灵气，不知道之后会有什么变化，但肯定都会变成上好的炼器材料。” 　　“那你为什么一副为难的表情，”卓青松了一口气，“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 　　“这些石头的转化太惊人了。”万煦道，“或许会转化成极品材料。以我现在的身份，怀璧其罪。” 　　卓青傻眼：“这么严重？不是，等等，修仙界的极品材料这么容易形成吗？不是什么千年百年的材料才可能成为极品吗？我看小说里都是这么说的。” 　　“你以为这些石头是多少年形成的？”万煦幽幽道，他其实也是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至少上亿年。” 　　卓青瞠目结舌。 　　“在修仙界，灵气充足，炼器材料很快就能吸收灵气，产生独特的气场，引来修仙者开采。而且这种资源和这个世界的石油煤炭一样，需求量很大，所以年份长的炼器材料不常见。”万煦解释道，“不过修仙界有培养矿脉的方法，就和人工种植催熟药材一样。大部分门派都有矿脉，每年收割一次。不过材料都是满百年就收割，不会留太久。” 　　“对于修仙者而言，普通修仙者用百年内的材料已然足够。若是层次更高的修仙者，会自己去险境寻找更为罕见的材料，又看不上这等材料了。” 　　“不过若是遇上千年万年的材料，虽不会引来高层次修仙者争夺，光是同层次修仙者，已经足够令人头疼。”万煦叹气，“若我在师门中有足够的地位和靠山就好了，只要谎称自己进入某个秘境，将资源卖与门派便能摆脱危险。按照门派明面上的规矩，是不会过问弟子自身的奇遇。” 　　但明面上的规矩是明面上的规矩，如果个人没实力没靠山，消息一旦泄露，门派中人会不会勾结外人，来个截杀搜魂，谁也说不准。 　　“真麻烦。”卓青往后一躺，仰面躺在地板上，道，“说起来，你多少岁筑基？在你们门派难道是垫底？连个师父都不分配给你？” 　　万煦道：“我二十三岁筑基，现在仍旧正好和你同年。在门派中筑基速度差不多是核心弟子的平均数。” 　　“那不错啊。”卓青好奇，“那为什么你地位还那么低？” 　　万煦脸上露出不想回答的表情。 　　“不说就算了。”卓青道。 　　“掌门女儿倾心于我，但我不接受。”万煦最终还是说了，“她是个很好的姑娘，只是我无心情爱。” 　　卓青翻了个白眼，道：“掌门这么小气？你不娶她女儿他就磋磨你？这种门派真没意思。” 　　万煦道：“并非如此。门派中有一背景深厚的核心弟子追求那姑娘，看我不顺眼。我之前只是普通外门弟子，没有任何依靠，所以门派中其他人也就疏远我。筑基之后他那一支派系想收我为徒，被我躲了出去，现在才回门派。” 　　“你丫总是这么遭富二代恨。”卓青乐了，“不过这次遭人恨居然是因为你成了蓝颜祸水，哈哈哈哈哈，你准备怎么办？你回去门派之后还是会给你分配师父吧？” 　　万煦眉头皱得更紧了。显然他还没想好应对的方法。 第39章 朋友（一更） 　　“看来还是得从你那个暗恋者下手。”卓青道, “她若真的是个好人，就该为自己惹出的麻烦买单。” 　　万煦没说话。 　　卓青看着万煦的表情道：“好吧, 看来你真的很相信她, 只是不好意思去找她，对吧？你受这么重的伤，作为暗恋者, 肯定会来看望你，到时候我出来。我是不指望你会讨好女孩子。” 　　“我不想利用她。”万煦道。 　　“这算什么利用？”卓青道，“你创业时也这么拧巴？” 　　万煦没好气道：“这能一样？” 　　卓青道：“一样啊。你把门派当职场，不就一样了。怎么涉及女人的时候，你就脸皮薄了？你们修仙界的女人应该很厉害, 不需要你怜香惜玉吧？” 　　万煦道：“和怜香惜玉没关系……” 　　“那就是对默默喜欢你但你不喜欢的妹子没辙，你觉得亏欠了别人。”卓青从地上爬起来, 伸了个懒腰, “有什么亏欠的，那妹子不也拒绝了那个修二代？” 　　“不是亏欠……” 　　“嗯嗯我知道，你就是面子上挂不住。我没关系，我不要脸。”卓青拍着万煦的肩膀道, “交给我。” 　　万煦嘴角抽了抽。交给你，最后丢脸的不还是我。 　　“随你。不要过分, 掌门很疼爱陈师姐。”万煦道。他明白, 除了从陈师姐那里着手，的确没有其他破局的方法了。 　　“Ok，对了, 你介不介意我卖惨？”卓青问道。 　　“不介意，你随意，”万煦道。他脸皮其实也不是很薄。就算没有卓青，当他发现无路可走的时候，也会硬着头皮走陈师姐那条路。 　　欺骗感情是不可能的，卖卖惨还是可以的。 　　“那好，我想个法子。对了，你会什么乐器？”卓青问道，“古琴会吗？笛子会吗？” 　　万煦：“……问这个干什么？都不会。” 　　卓青一脸鄙视：“你可是修仙者啊，修仙者不会点乐器吗？你怎么提升自己的逼格？” 　　“虽然不知道修仙者会乐器和提升逼格之间有什么关系，但若你弹一次，我可以模仿。”筑基期的修仙者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都很强，模仿别人的乐器弹奏，很容易。 　　“那就好。”卓青开始琢磨，自己要怎么和暗（明）恋万煦的陈师姐交流，并不和万煦带来感情上的麻烦。 　　到了修仙世界，自己能发挥一点作用，让卓青重新恢复了活力，连背书都更有劲了。 　　地球风水界中有用的“术语”卓青已经全部熟背，看着风水形式图能侃侃而谈，很有真风水大师的风范。 　　万煦中止了风水的教导，让卓青开始背诵修仙口诀。 　　待卓青上他身的那半个时辰，他会进一步指导卓青怎么运用他体内的力量，就算不能发挥筑基期修仙者的实力，好歹遇到突发情况，也能争取互换身体的时间。 　　…… 　　第二天，卓青受到孙家上下盛情款待。 　　万煦昨晚露的那一手，让孙玉王心中再无忐忑。他将动用孙家的资源，放手一搏，说不定还能一举转型呢。 　　万煦圈好要设阵的地方，杨逸尘在设计民俗小镇，打造新的网红风景线的时候，会将这些地方留出来，交给万煦设阵。 　　当万煦看过孙家的仓库之后，说设阵的石头只要是天然的美玉就行，不需要在意玉的质地时，孙家人再次松了一口气。 　　“豆种的玉石都能用？”孙峻，也就是孙玉王的壮汉大儿子爽朗笑道，“卓师傅，你也太为我们省钱了。” 　　“能用就行，何必浪费？”卓青笑道，“何况豆种的玉镯子，在景区也能卖个好几千呢。” 　　孙峻哈哈大笑。 　　选好用来设阵的玉石之后，孙峻邀请卓青挑石头，当做劳务费之外的“感谢费”：“本来想送卓师傅一点好石头，但听斐予说，卓师傅挑选石头不看玉质，只能让卓师傅自己挑了。这个仓库里所有石头，卓师傅随便挑！” 　　“你这么说，小心我把所有石头全部搬走。”卓青拍了一下黑猫屁股，被万煦狠狠一尾巴抽在手腕上，“去选石头。” 　　万煦跳到地上，回头对卓青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调动灵气扫荡周围石头。 　　万黑喵：【能吸纳灵气的石头不多，但好玉有不少，要不要？】 　　卓青看了一眼手机微信聊天页面，对一脸惊奇的打量万黑喵的孙峻道：“孙老板，我就跳几块不大的石头，剩下的孙老板随便帮我挑一挑如何？】 　　孙峻忙道：“好，卓师傅是在这里切，还是回家自己切。” 　　“它选的石头我带回家，剩下的石头麻烦孙老板了。”卓青道。 　　“不麻烦。”孙峻看着那只巴掌大的小黑猫在仓库里蹦蹦跳跳，它在石头上拍了拍爪子，“嗷”一声，他就让人把石头收好，放进卓青带来的行李箱中。 　　这猫还真会选石头？不知道猫是用什么标准来选石头，真是让他好奇死了。 　　“这猫是我家的风水兽，对能容纳气的材质很敏感。”卓青看出孙峻的好奇，解释道，“那些玉只有在风水师手中才有作用。” 　　“是只有在卓师傅手中才有作用吧。”杨逸尘走进来，笑着道，“我可看不出小黑所选的石头有什么特别。” 　　“逸尘叔又在埋汰我了。”卓青道。 　　“听说你要回去，不在这里多呆一会儿？”杨逸尘问道。 　　卓青摇头，道：“我答应了帮阿兴的妈妈做一个避煞的法器，得先探望一下阿姨，然后琢磨琢磨做什么法器。” 　　孙峻露出意动的神色：“卓师傅卖法器？”他也很想要卓师傅亲手制作的法器！ 　　“避煞的法器效果都差不多，只是阿姨被风水师害了，很排斥风水法器，”卓青道，“她对我放心一点。孙老板如果想要买我的法器，可以加我微信，我做出新的法器，会发朋友圈。先到先得，不给拍卖。” 　　“不过我在朋友圈卖的法器有个毛病，就是得固定一个佩戴的人，我会为其调整气场，让其与法器气场融合。如果把法器送给别人，可能效果就很差，还不如随便找人开光的法器。”卓青道。他和万煦已经商量好了，朋友圈里的法器都走精品路线。刷量就在设置风水局的疯狂引爆法器珠子。 　　在这个世界，不是法器卖不掉，而是万煦这个供货商实在是不给力。 　　“好，好。”孙峻眉开眼笑道，“来来来，卓师傅，加个微信好友……啊，之前的法器已经被人定了？！卓师傅，你什么时候上新货？” 　　“等我回去休息几天再说。”卓青看了一眼朋友圈，“怎么是易宁居士定下的？居士逗我玩吗？” 　　“大概她有什么事需要小友帮忙吧。不过她没给你打电话，就说明不急。”杨逸尘道，“你家猫又选了一颗石头。” 　　“啊，真乖。加油！小黑！回家给你小鱼干！”卓青逗猫道。 　　万煦对着卓青呲牙。 　　“看来他并不喜欢小鱼干。”卓青耸肩。 　　…… 　　万煦只挑了五块石头，孙老板大手一挥，送了卓青一百块翡翠原石。 　　这些翡翠原石都是半开窗、玉石鉴定师鉴定过的，如果玉石鉴定师没有走眼，原石中至少也是冰种。 　　如果卓青运气好，光是靠着这些玉石，就够他吃十几年。 　　这些石头还只是孙家给卓青的定金。当旅游景区发展起来，卓青还有后续劳务费可赚。 　　孙家送卓青石头，除了怕送钱太“俗”之外，这些石头可以直接通过孙家变现。孙家仍旧可以卖这些石头给自家店铺冲人气和销量，还用不俗的方式送了卓青钱。 　　一举两得。 　　卓青选完石头之后，第二天就离开了滇省，回到了久违的家乡。 　　他去向家看望了向兴的母亲，替向兴的母亲调理了气场，送了她一个材质仿佛是玉的平安扣吊坠。 　　向泽阳想让卓青帮他在家里重新设置风水局，但卓青以最近太过劳累为由，拒绝了这笔单子。 　　万煦最近透支炼器，现在真的是一滴精神力都挤不出来了。 　　如果不能带货，看什么风水？ 　　卓青对自己微商的定位很清楚，不会本末倒置。 　　向泽阳从向兴那里听闻卓青这次破阵的事，对于向兴口中那宏大的场面，向泽阳丝毫不怀疑。 　　卓青为玉王孙家设置那么宏大的风水阵，他不知道是该羡慕卓青能得到玉王孙家的看重，还是该羡慕玉王孙家能得到卓青的全力出手相助。 　　跨越国境，和两个使用血祭的厉害风水师斗法，卓青肯定消耗不少。他说要休息一段时间，向泽阳也不再强求。 　　杨逸尘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忙为孙家设计民俗村的事，无法干回自己风水师的老本行。向泽阳只能找其他的风水师应应急。 　　这么一想，向泽阳发现，自己果然是羡慕着孙家啊。 　　唉，他忙完报复的事，能闲下来和卓青拉近关系的时候，卓青已经被孙家捷足先登了，难受。还好他儿子厉害，比他会抓机会。 　　卓青离开之后，向兴对向泽阳道：“老爸，经过我的观察，卓师傅似乎对看风水很谨慎，不愿意轻易出手。他几次出手，要么是杨大师邀请，要么是买下他朋友圈的法器。我想，如果邀请卓师傅看风水，可能他朋友圈的法器就是门票。” 　　“我也猜到了。”向泽阳沮丧道，“但如果家里有急事的时候，手慢没抢到卓师傅的法器怎么办？” 　　“如果家里真的有急事，以卓师傅的性格，不会对熟人见死不救。”向兴道，“只是要设置例如生财聚福的法阵，我想最好别轻易动用私人关系。田永明是卓师傅挚友，田家至今从未提及让卓师傅帮他家设置风水法阵。” 　　向泽阳叹气：“也是，人情不能消耗。不能贪小便宜啊。” 　　向兴劝服了向泽阳，道：“将卓师傅的朋友圈设置特殊提醒，有法器出现就抢，不管用不用得着。我想卓师傅是不会介意我们把机会留到下次使用。” 　　向泽阳道：“我会让人专门盯着。” 　　向兴给田永明发了条短信：“搞定。” 　　田永明：“辛苦了，兄弟。阿青人有点傻，不懂这些弯弯道道，只能靠我们这群朋友护着了。” 　　向兴回复道：“卓师傅只是不在乎。不过立下些规矩也不错，风水圈可不是全是杨大师那种喜欢提携后辈的人，还是得给别的风水师留些活路。” 　　田永明：“就是就是。而且阿青也说了，聚气生财的风水阵没多大用处，只要避煞就行。” 　　向兴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轻笑。 　　卓青不止给他老妈做了法器，他爹和他也有。他什么都没提，卓青直接将法器给了他。 　　他和卓青认识时间不长，与田永明的友谊也夹杂了些其他东西。但卓青愿意将他当做朋友看待，他也会投桃报李。 　　何况他在国内没有太亲近的朋友，需要重新建立友人圈。抛开风水师这件事，卓青和田永明的性格他也挺喜欢的，可以成为朋友。 　　…… 　　…… 　　卓青听到田永明和他炫耀“功劳”时，不由笑着摇头：“他们想的真多。” 　　万煦面无表情农民揣。 　　卓青的朋友缘是真的好。他明明也是个真诚的人，为什么没有像田永明那样的朋友？ 　　“今晚吃最后一顿肥宅快乐餐，明天我们就该出发了。”卓青揉了揉万煦的猫脑袋，这次万煦难得没有躲开，“我在空间里放了游戏机和一大堆充电器，足够支撑我们玩一个月。等小屋面积增加了，什么家庭影院游戏室全部安排上。” 　　“嗷。”万煦叫了一声作为回应。 　　这个好，他喜欢。 　　“忐忑啊，不知道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子。”卓青叹气。 第40章 你是公主，我是骑士（二更、三更） 　　陈彤雨站在飞舟之上, 远眺山门，如诗如画的眉目之间, 满含着忧愁。 　　远处山门隐于云海苍茫之间, 苍峰耸立，叠翠环绕，云海上隐约有人影穿梭, 一副仙人之境。 　　她所思念的人，就在那云海深处。 　　陈彤雨抓着胸口的衣服，眉头紧锁，似悲似嗔。 　　“陈师姐，你又在想那个臭小子了？”一红衣俏丽女子挑眉道, “他有什么好的？就一不解风情的木头，连师姐你这么好的女子都能忍心拒绝, 我瞧他那一双招子还不如琉璃珠子, 至少琉璃珠子还亮堂着。” 　　“我喜欢他，他就一定得喜欢我吗？”陈彤雨声音绵绵软软，轻轻拂过，仿佛一团温暖的棉花似的, “喜欢我的人那么多，我也不喜欢, 我也有眼无珠吗？” 　　“这哪能一样。”红衣俏丽女子噘嘴道, “好吧好吧，不说他了，一说你就要帮他。不过这次我还是支持你。丁鑫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打着追求你的名号磋磨人, 平白无故污了你的名声！” 　　陈彤雨脸上燃起一丝怒意，她深呼吸了一下，将怒意压下去，重新带上忧愁：“听闻万师弟躲了出去，被人袭击重伤，我已央求爹爹照看一二，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那爱女成痴的掌门师父是不是真的照看了。”红衣俏丽女子忍着笑道，“放心放心，师父虽然在涉及你的事的时候很小气，但大事还是拎得清。万煦好歹也算个天才，对门内天才弟子出手，师父不会袖手旁观。” 　　陈彤雨轻轻点头，然后继续紧皱眉头，忐忑不安的远眺云海。 　　这种忐忑在她进入山门，走到万煦居住的山脚下时，达到了顶峰。 　　她很害怕，害怕万煦会因此迁怒她，更加讨厌她。 　　陈彤雨捏了捏衣袖，咬牙进入了山头。 　　这事因她而起，就算被迁怒，她也该去探望万煦。 　　…… 　　万煦没有师父，靠着自身努力和奇遇，及冠不久便已筑基。按理说，这等弟子该被内门抢破头才是。 　　但他先得罪了掌门，又得罪了丁长老。当丁长老露出想要收万煦为徒，但先要再磨砺万煦的意思之后，其他人也只好给丁长老一点面子，先冷万煦几年。 　　其实内门众人都知道，若是掌门在门派之中，定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但掌门去上派参加庆典朝贺，带走了大半掌门派系的人。如今门派之中以丁长老这一派为首，有不满的人也只能忍着。 　　而且中立的人都等着看丁长老一脉笑话。 　　掌门只是去朝贺，又不是死了，总归会回门派。待他回来，见丁长老这一系如此猖狂，之后将会怎么做，可想而知。 　　只可惜了那万煦，天赋悟性都不错，要被磋磨好几年。 　　不过待掌门回来之后，肯定会加倍补偿万煦。对万煦而言，这也说不准是福是祸。 　　陈彤雨刚一回门派，拜见了提前一步回到门派的掌门、长老之后，就在她掌门爹爹哀怨的眼神中，急匆匆来探望万煦。 　　众人暗暗笑破肚皮。那丁鑫天赋也还不错，但脑子真的不好。 　　就算陈彤雨对万煦已经淡了心思，你现在百般针对人家，陈彤雨于情于理都会站在万煦这一边。 　　你还想追求陈彤雨，这不是更将陈彤雨往外推了。 　　…… 　　在修仙门派之中有个惯例，四十岁之前进入筑基期的弟子都能免考核成为内门弟子，二十岁之前进入筑基期的弟子都能免考核成为核心弟子。 　　万煦虽是二十二岁才筑基，但这年龄界限划分的并非那么死板。万煦没有师父教导，更没有用丹药堆砌，仅凭自己的努力，就能在二十二岁筑基，怎么也该得一个核心弟子的名号，搬入属于自己的一座小山头。 　　现在他还住在外门的“集体宿舍”中，实在是太埋汰了人了一些。 　　只是丁长老发话要收万煦为徒，之后万煦要进入他山峰居住，其他人只好按下了给万煦搬家的事。 　　不过内门中人虽然在观望，外门中大部分人还是对万煦恭恭敬敬，自愿远离了万煦居住的小院落，给万煦隔出了一片清净地。 　　反正门派中不缺地方给人居住。万煦现在就是个麻烦体，就算他们心里认为万煦被丁长老一脉打压，没什么未来，也得避开万煦，免遭池鱼之灾。 　　陈彤雨一路上没有遇到别人。当她走到万煦房门前，刚想敲门，突然听见门中欢快的“喵喵喵”，和万煦那咬牙切齿的“别闹”的声音。 　　她迟疑了一下，敲了一下门，道：“万师弟。” 　　门无风自开，万煦身穿白衣，身盖白色毛皮，靠在软塌上。他乌发披散，面色苍白，只一双唇上有点粉色，不让他整个人的色彩显得太过单调。 　　这本是一副很阴郁的病美男图，却因为从他盖着的毛皮上钻出了一只黑色小毛团，将房间里的阴郁气氛全打散了。 　　那小毛团只有巴掌大小，长得很像凡俗界的小猫咪，只是那灵动狡黠的表情，让修仙者们一眼都认出来，这绝对是一只精怪。 　　现在那小毛团正在白色毛皮上拱来拱去，蹦来跳去，还时不时用爪子抓一下万煦垂在胸前的头发，即使见到了陈彤雨这个陌生人，它也只是瞅了一眼，然后继续折腾。 　　万煦忍无可忍，伸手拎起小毛团的后颈皮：“别、闹！” 　　“喵喵喵喵喵。”卓黑喵缩着四肢，咧嘴一笑。 　　万煦心中大感不妙，一道熟悉的眩晕感向他席卷而来，待他回过神来，果然已经变成了猫。 　　万黑喵眼神死。 　　卓青你给我等着！ 　　“咳咳，师姐恕我不能起身迎接。”经过一个月的相处，在演员路上很有天分的卓青将万煦的神态学了个九成九。虽然他现在气势仍旧没有万煦那么足，但万煦有伤在身，又刚被猫咪闹腾过，气势弱了些也不奇怪。 　　“师弟不用多礼。”陈彤雨慌慌张张拿出一堆丹药，道，“这、这是疗伤的丹药，我、我……抱歉，都是我的错，丁鑫才……” 　　卓青保持着冷淡的表情，轻轻摇了摇头，道：“不是师姐的错。因为师姐拒绝了他，他就要迁怒别人，这种人的错，只能他自己承担。” 　　陈彤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又泛出一丝苦涩。 　　她知道的，知道万煦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她总是放不下。 　　“爹爹会秉公处理这件事，师弟放心。”陈彤雨低声道，“那韦家之事……世家和门派弟子在外厮杀，双方都不会多管。但他们若敢上门来，我们一定会为你做主。” 　　“我相信门派。”卓青的表情仍旧是淡淡的，“我知道他们不敢。” 　　双方沉默不语，现场气氛逐渐越来越尴尬，陈彤雨手指又在袖口中捏了一下衣袖，刚想告辞，卓青道：“师姐，谢谢你来看我。” 　　陈彤雨眼眶一热，压抑着感情道：“这有什么可谢的。” 　　卓青掀开皮毛，翻身走下软塌。 　　万黑喵生无可恋的趴在软榻上，仍由卓青用皮毛把他盖住。 　　他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看，也不敢去想卓青接下来要做什么，要怎么败坏他的形象。 　　陈彤雨愣愣的看着卓青。 　　卓青拿出一个水晶盒子，道：“此次出门，给陈师姐和吴师姐带了礼物。谢谢陈师姐和吴师姐此前对我的照顾。” 　　陈彤雨接过盒子，看着盒子中一青色、一绯色簪子，声音颤抖道：“师弟为何突然送礼物？” 　　“筑基时若不是陈师姐和吴师姐帮忙周旋，我大约得不到成色如此好的筑基丹。”卓青道，“我拒绝了师姐好意，不好再与师姐接触，以免风言风语影响师姐。连回礼，都不知道怎么回。” 　　卓青面色泛起一丝苦意。 　　陈彤雨心中一阵轻松。 　　万师弟避着我，原来不是厌恶我，而是担心风言风语影响我吗？他可知这样会让人误传他与掌门一脉不合，也要坚持吗？ 　　不过，这才是万师弟，他的性子就是这么执拗。 　　若是旁人，便是不喜欢我，也会因我的身份与我虚与委蛇，免得得罪我。他却担心我陷得更深，一旦拒绝了，就不给人任何遐想的空间。看似绝情，才是真善意。 　　正因为她明白，都明白，所以才放不下。 　　“师弟此番出去，又有了一番奇遇啊。”陈彤雨装作轻松的样子，把玩着簪子，“这法器胚子，说不定能温养出七十二虫地煞禁制圆满的法器。” 　　“这是我母亲藏着的嫁妆。”卓青随口胡扯，“舅舅说他天赋不够，不愿意启用家中余留财富，在仙逝之后，才留下遗言将此事告知我。” 　　“这也是韦家截杀我的原因。”卓青面露嘲讽，道，“不然以一非要去抢夺有妇之夫的旁支小姐的身份，哪有能耐让韦家嫡系子弟出手。” 　　当然是因为那旁支小姐的孪生姐姐和那嫡系子弟有一腿啊。 　　明明同宗不婚。但果然无论是凡俗界的所谓世家，还是这修仙界的所谓世家，都贵圈真乱。 　　“母亲？嫁妆？”陈彤雨一脸迷茫，“有妇之夫？” 　　她打听过万煦的身世，万煦似乎是韦家旁支女婿小妾的儿子，因受大妇磋磨，才投奔门派。 　　万煦从未提过自己身世，万煦的舅舅也是个闷葫芦，她打听的只是放在明面上的消息。 　　听万煦现在的话，仿佛这背后还有其他故事。 　　“当我得知筑基丹是吴师姐和陈师姐出面帮我争取时，我想，有些话即使会让我很难堪，也得说清楚了。” 　　卓青先请陈彤雨坐下，然后自己坐在陈彤雨面前。 　　“师姐很好，所以我更不该让师姐芳心错付。”卓青的声音很飘渺，就像是一缕烟，一缕雾，一口气都能吹散，“师姐还在等我，对吧？” 　　陈彤雨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堪，声音不由带上了一丝委屈：“我自己的事，师弟不必管我。” 　　“师姐知道我为什么要拒绝你吗？”卓青表情十分疲惫，疲惫到说出这么伤人的话，陈彤雨都生不出丝毫愤怒的心。 　　“师弟不是说不合适吗？”陈彤雨闷声道，“大约是我不够好吧。” 　　“不，是师姐太好了。”卓青轻轻叹气，“修仙中人不必绝情，道法财侣，若能和师姐在一起，我什么都有了。” 　　“可师姐太好了，好的我不敢也不愿。” 　　“我出身在一个原本很幸福的家庭。父母是青梅竹马，指腹为婚，我也曾过了几年好日子。即使当时年岁尚小，我也曾想过，父母那样恩爱的样子，大概就是夫妻该有的模样。” 　　“但韦家一个旁支的小姐看上了赶考的父亲，父亲明明连那旁支小姐的脸都没见过，就立刻逼迫母亲下堂时，我所有关于情爱的梦都碎了。” 　　“当我去取走母亲的嫁妆，得知母亲已经被磋磨虐待致死时，我想，我这一辈子，都很难相信爱情这个东西。” 　　“我不是不相信别人，而是不相信拥有父亲血脉的我自己。我和他拥有同样的野心，同样的不甘，同样的心比天高。虽然我自恃有良知有理智，不会像他那样疯狂，害死结发妻子，还要害死亲生儿子，就为了讨那后娘欢心，在韦家获得更多的资源。” 　　“但是万一呢？父亲曾经也不是这样的人，他也曾经是个很好的丈夫和父亲。人都是会改变的。” 　　卓青用手按着自己的心脏，道：“但血脉是改变不了的。我拥有他的劣质血脉，这样的我，无法靠近任何美好的人。” 　　“所以师姐，放下吧，不要再等了。在门派中，你是第一个对我显露善意的人。你就像是我的一道光，看见你幸福，看见你开心，看见你在道之一途上越走越远，成仙成圣，会让我坚信，这个世界上，好人也是会有好报的。” 　　“我不爱你，以后也不会爱你。因为你是我的梦，是我的救赎。”卓青的声音很冷酷，冷酷到陈彤雨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住，顺着她绝美的脸颊流了下来，“我就是这么卑劣又自私的人，为了守住你的美好，我不可能涉足你的人生。” 　　毛皮下的万黑喵爪子尖尖都弹了出来。 　　忍住，我忍住，现在不能出去挠死他，那是我的脸我的身体！ 　　卓青你给我等着！ 　　“师弟，你真的好狠。”陈彤雨眼中流泪，嘴边却泛起微笑，“你都这么说了，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啊。” 　　卓青站起来，在陈彤雨面前单膝跪下，双手握住陈彤雨的手，在陈彤雨的手背上烙下轻轻一吻。 　　透过毛皮的缝隙看到这一幕的万黑喵差点脑溢血当场暴毙。 　　“师姐知道在世俗界中，遥远的西方国家，公主和骑士的故事吗？骑士是可以佩刀、可以骑马，拥有贵族勋号的平民子弟。” 　　“骑士向公主宣誓，公主就是骑士的光，是骑士终身的信仰。但该和公主结婚的是王子。” 　　“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当我第一次接受你的帮助的时候，你就是我的公主。” 　　万黑喵腿一蹬，晕了过去。 　　气晕的。 　　屋外，也有一个人脑袋嗡嗡作响，快要晕过去了。 　　扒着树枝偷听的吴静娴简直想捂着脸尖叫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万师弟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不对，万师弟真情流露原来是这个样子吗！！！！！太受不了了！！！！！怪不得彤雨陷得那么深，要是我，我也禁不住啊啊啊啊啊啊！！！！！ 　　“万煦，我的心好痛，痛的无法呼吸，但是我没办法拒绝你这一席话，你真的太过分了。我不爱你了，真的不爱你了。”陈彤雨一边哭，一边笑，道，“你守护我，让我也守护你好不好？我们以后以姐弟相称好不好？我会收起所有心思，不再纠结于情情爱爱，追求我的大道。” 　　“好。”卓青抬起头，眼睛中仿佛有着星河倒垂，看得陈彤雨头晕目眩。 　　她心中又甜又苦，不明白这是什么滋味。但她知道，她好喜欢万煦这样子，喜欢万煦说她是光，说只会守护她不会接近她的模样。 　　为什么她会这么想，真是太奇怪了！ 　　这样对万煦不公平啊！ 　　但是如果这是万煦所希望的，那么她这么做也没关系吧？ 　　…… 　　陈彤雨晕乎乎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一照镜子，发现自己脸颊绯红，眼泪早就干了，而眉梢嘴角，都泛着甜蜜的笑意。 　　她死死将脸捂住。 　　太丢人了！！！！！！她刚才在万师弟面前就是这么一副表情吗！！！！！！万师弟会不会认为她太不矜持了！！！！！！ 　　这样不行，她得冷静，得更加淡然，更加像一位出尘的公主。 　　“静娴！！！你什么时候来的！！！”陈彤雨惊叫。 　　“哦，我一直陪着你进了万煦的院子，偷听你们说话，然后陪着你回来，原来你完全没发现啊。”吴静娴掸了掸自己的红衣，阴阳怪气道，“呵呵。” 　　“什么！你都听到了！”陈彤雨捂住脸，这时候哪有外人所见的温柔娴静的完美陈师姐的样子。 　　“嗯，听见了。”吴静娴眼神好像一条死鱼，“我以后再也不劝你了。心里难受，我先回去睡了，再见，这几天你都不要来找我。” 　　她转身离开，背影萧瑟。 第41章 同命契约（一更） 　　“卓青！有本事你过来！” 　　“你让我过来我就过来, 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不过来。” 　　…… 　　万煦和卓青在空间中隔着一张矮案, 已经对峙了五分钟以上。 　　万煦本想在现实中收拾卓青, 但他俩身体互换时间还没用完，万煦前手抓猫，卓青后手换人, 两人相持许久，只要在空间中一决高下。 　　按理说，万煦作为修仙者，身手肯定碾压卓青。但为了公平起见，这两人要用凡人之躯相互斗殴, 而卓青深得“秦王绕柱旋走攻”真传，神魂受伤, 行动较为迟缓的万煦还真抓不到他。 　　“停战吧。”卓青主动讲和, “再说，我这效果不是很好吗？” 　　“好个屁啊！”万煦忍不住爆粗口了。 　　“哪里不好了？事情解决了就行，还是说，你觉得面子更重要？”卓青鄙视道, “没想到你也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俗人，呵呵。” 　　万煦觉得自己内伤又要发作了。 　　这是面子的问题吗！ 　　好吧, 这就是面子的问题。 　　“以后别这样。”万煦终于妥协。因为他细思之后, 居然无奈的发现，卓青居然站在有理的那一方。 　　卓青问他可不可以卖惨，他同意了； 　　卓青问他可不可以丢脸, 他同意了。 　　现在惨卖了，脸丢了，事情解决了，他能找卓青麻烦吗？ 　　他还真想能！ 　　“放心，这种事只有第一次效果好。”卓青见万煦怒气值降下来了，松了口气。 　　他这小身板，现在还真打不过万煦。 　　“你平时就一禁欲系，现在不过变成闷骚而已。”卓青气喘吁吁的盘坐在软垫上，“没有你之前性格铺垫，现在我突然发大招，内心剖析，你师姐也不会信。现在你只需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保持原样就行。” 　　万煦见卓青坐下了，一个疾步上前，把卓青往地上一按，爆锤一顿。 　　“卧槽！！！！万煦你个混蛋！！！！说好的停战！！！！” 　　“疼疼疼疼……看我上勾拳！” 　　…… 　　两人在地上滚作一团，你揍我一拳，我踢你一脚，就像是两无赖打架一样。 　　卓青体力仍旧比不过重伤的万煦，不一会儿就开始告饶。 　　万煦停手，道：“陈师姐单纯好骗，掌门可不好骗，你一个谎我要用无数的谎来圆！你卖惨也就罢了，给我塑造个神经病人设干什么？” 　　“这样陈师姐不但不会继续纠缠你，还会护着你啊。”卓青捂着胳膊道，“你还真打啊？胳膊都青了。” 　　万煦指了指自己乌青的嘴角：“至少我没照着脸打，谁更过分？” 　　“你。”卓青知道万煦有留手，不过这时候嘴上的便宜必须占！ 　　万煦“呵呵”了两声，继续原来的话题：“陈师姐这件事就算结束了，之后的漏洞我会补。以后不要太误作非为，虽然客服精灵说能帮我们掩盖神魂的不同，但性格差异太大，仍旧会被人怀疑。” 　　“我知道，这是个有修仙者的世界，大家的脑洞都很大。”卓青举起双手道，“我保证。” 　　“不过，你真的不是因为觉得丢脸才揍我吗？” 　　“闭嘴！！” 　　“哈哈哈哈哈！” 　　…… 　　第二日，掌门召见万煦。 　　万煦不放心让卓青单独待在房间里，便用袖里乾坤，将卓青藏在袖口之中。 　　袖里乾坤是下限低，上限高的法术。筑基期修仙者便可使用，但只是袖子里能装体积大一点的东西；待修仙者层次提升，袖里乾坤不但会增加可装东西的数量体积，配合幻术阵法等，还能成为很强的攻击类法术。 　　万煦现在的袖里乾坤就是一行李箱，比他层次高的修仙者扫一眼，甚至能发现他袖子里藏了些什么。 　　不过万煦不觉得掌门会对他袖子里藏只猫有什么疑问。掌门没那么八卦。 　　掌门唤万煦前来，除了对被丁长老一脉打压的万煦进行安抚，并补上万煦荣升筑基期的奖励之外，还要询问一下万煦被韦家围杀之事。 　　万煦一五一十将自己与韦家的恩怨告诉了掌门和众位长老。虽然将自家丑事拿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道，不符合万煦的性格。但这时候他也不能隐瞒。 　　掌门和众位长老听闻之后，面色没多大变化。 　　他们和所谓修仙世家打交道很多年，知道这些家族中光鲜亮丽的壳子下有多么肮脏——当然，世家中也有光风霁月的人，只是世家太庞大，又是以血脉维系，并非是看才能和品德分配资源，所以内力蛀虫总不会少。 　　万煦这遭遇，他们见得多了。 　　无论是门派和门派，还是门派和世家之间，大佬们都不怎么关心弟子之间的争斗——除非这弟子和他有关系。同级别的修仙者搏杀，死了也就死了，只有关系好的师门长辈、兄弟和亲密好友会为其报仇。 　　这些人报仇也只是用私仇作为理由，不会牵扯门派。 　　不过如果打了小的来大的，那么门派就要管一管了。 　　万煦这次虽是被一群筑基期修仙者围杀，但为首的修仙者拥有一颗用妖兽内丹炼制而成的“假丹”，催动假丹的时候，能发挥出堪比金丹期修仙者的实力。 　　万煦并无师长给他炼制法器法宝，能从围杀中逃脱，终于让掌门和长老稍稍有些惊讶了。 　　万煦仔细描述了他逃脱的细节，这些细节不涉及他身上空间的秘密，所以没什么不可说的。 　　掌门和众位长老听后，对万煦的爱才之心更加浓厚。 　　万煦心思缜密，沉着冷静，擅长抓住任何细微的机会，战斗天赋极高。这样的修仙者，每个门派都会着重培养。 　　毕竟门派为了争夺资源，会参与大大小小秘境争夺，擅长战斗的修仙者能为门派获得大量资源。 　　卓黑喵趴在万煦袖子里，能听到在场众人说话。 　　当听着万煦那些惊心动魄的逃亡细节时，卓黑喵忍不住把自己缩成一个球。 　　他有些害怕了。 　　这个世界真可怕。 　　万煦真是厉害。万煦也是来自和平的世界，居然能这么快适应这个世界，而且还表现出这么高的战斗素养和天赋。 　　若不是他明白万煦的底细，还以为万煦是什么特种兵雇佣兵出身呢。 　　为了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不给万煦添麻烦，他也得请教万煦，好好练一练逃跑和隐匿的技巧。 　　战斗？那是短时间内能练得出来的吗？ 　　讲述完自己的经历之后，掌门让万煦暂时坐下，他和长老们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他们讨论的声音都被特殊的阵法屏蔽了，甚至连嘴唇都没动，阵法之外的人无法偷听。 　　万煦心中十分忐忑。 　　如果只是面对掌门和长老，他没什么可忐忑的。这件事本来就是他占理，而且他（因为太弱）只是逃跑，并没有反杀，所以不存在杀了小的引来老的，不会给门派添麻烦。 　　在这，丁长老和丁鑫做得太过，他又在门派中引导了足够多的偏向他的舆论，掌门本来就和丁长老一脉，肯定会以此做垡子，压一压丁长老。 　　再者，现在他和陈师姐之间的纠葛，被卓青用很不要脸的方式暂时解决，和掌门也算没了“私怨”，掌门处理自己的事会更加公正。 　　但万煦没想到的是，他来到这里后，发现坐在上首的居然不是掌门，而是一个少年郎。 　　这个少年郎是谁？为什么掌门和其他长老都以他为尊？他似乎对自己的事很感兴趣？ 　　“我和他聊一聊。”少年郎撤掉结界，笑道，“你叫万煦吧？你袖子里的猫挺有意思，可否接我玩两天？” 　　万煦心头一凛，右手不仅抓紧了袖口，立刻跪下道：“尊上，这猫救过我的命。” 　　掌门斥责道：“真君只是看看，你这什么态度！” 　　真君？这少年居然是元婴真君？！ 　　紫芝派的长老大多是金丹，仅有几位战力强大的长老，以及掌门本人是元婴。这少年不知道是真的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元婴，还是在丹破成婴的时候重新塑造了相貌。但以掌门性格，绝不会因为少年的境界就如此恭敬。 　　难道这真君是上派中人？！ 　　少年郎没有说话，继续带着戏谑的笑容看着万煦，似乎想看万煦如何应对。 　　万煦正在绞尽脑汁思考如何保护卓青。虽然这真君不像是会夺走他的猫的样子，但如果他不能抱任何侥幸。 　　只能这样了。 　　万煦深呼吸了一下，将一脸懵逼的卓黑喵从袖子里取出，咬破指尖，将一滴血印入卓黑喵额头。 　　卓黑喵感觉身体一阵发热，浑身好像都有些不对劲。 　　万煦的脸色立刻更加苍白，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 　　“喵呜？”怎么了！卓黑喵着急道。 　　“没什么，放心。”万煦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乖一点，不要给真君捣乱。” 　　虽然不知道万煦在做什么，但卓青明白，万煦一定给他上了什么保险。 　　之前的话卓青都听见了，他被万煦科普过，“真君”是对元婴期修仙者的尊称。 　　万煦一个筑基期的小喽啰，面对元婴真君跟蝼蚁似的，能做什么？ 　　卓青从万煦手中跳下来，直立身体朝着正微笑着看着这一切的少年郎，以及脸色不怎么好看的掌门以及门派长老作了三个揖，又用兔子蹲的姿势磕了三个头，然后又是作揖，磕头，连续三次。 　　“喵喵喵喵！”万煦是个傻子，诸位大佬行行好，不要和他一般计较！卓青不管别人听不听得懂，讨好求饶后，才小心翼翼朝着上首跑去。 　　万煦心中一阵苦涩。 　　在地球上，卓青即使面对再困难的事，又何尝对人下跪磕头过？ 　　虽说入乡随俗，但经历过现代社会平等教育的人，怎么能那么容易就接受这件事？ 　　都是他太弱的缘故…… 　　卓青努力迈动着小短腿，攀登对巴掌大小的他而言太过高大的台阶。 　　少年郎收起笑容，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挥手，卓青腾空飞起，落入了他手中。 　　万煦低下头，缩在袖子中的手忍不住握紧。 　　“同命契约？你倒是舍得。对普通猫妖用这种契约，你可知从今以后你会受到何种拖累？”少年郎道。 　　同命契约？卓青猫身一抖，猛地回头看向万煦。 　　“他救过我的命。”万煦跪在地上，低头道，“我就该护着他。” 　　妈的谁救过你的命啊！我们俩是互相救命好吗！！卓青想破口大骂，但又担心惹怒正拎着他的元婴真君，心中又气又急。猫的泪腺本来就很短，激动之下，卓青一双琥珀色的猫眼睛蓄不住泪水，喵呜喵呜哭了起来。 　　“你们俩真有意思，好似我是恶霸似的。”少年郎又叹了一口气，“罢了，倒也说明你们俩品行不错，知恩图报。陈掌门，这弟子我收了，可否割爱？” 　　陈掌门立刻眉开眼笑：“真君看得起他，是他和我们紫芝派的造化。万煦！还不快叩谢真君！你的造化来了！” 　　万煦：“啊？” 　　卓青：“喵？” 第42章 一个考验（二更） 　　作者有话要说：　　因有事晚上要出门一趟，第三更会先放防盗，凌晨三点前替换。 　　少年郎把玩着手中的猫, 一会儿捏捏猫耳朵，一会儿拽拽猫尾巴。 　　卓青：不敢动, 不敢动。 　　万煦垂首站在少年郎面前, 表情恭顺。 　　“罢了，还你。”少年郎把猫丢给万煦，万煦立刻小心翼翼的接下猫。 　　“估计你心中正疑惑着, ”少年郎道，“不过我没打算现在为你解惑。” 　　少年郎又丢了一块金色的牌子给万煦，万煦入手之后发现，那居然是一块金色的鳞片。 　　“神魂认主。”少年郎道。 　　万煦小心翼翼用神魂触碰金色鳞片，一阵精神力和真元消耗过多的眩晕之后, 金色鳞片融化成一滩金水。 　　万煦心念一动，金水环绕他的手腕, 变成了一条金色手链。 　　“审美不错。”少年郎道, “丹药、法器、法诀，里面都有，我不会教徒弟，你自学。” 　　万煦：“……”还真是收徒啊？ 　　少年郎的视线落到卓青身上, 卓青身体不由一僵。 　　“虽我愿意只是测试你的性子，没想到你这么决绝。和一凡人缔结同命契约, 相当于自绝仙途。我收你为不记名的弟子, 算是补偿。”少年郎烦恼道，“要我亲自教导你也行，你得完成考验。唉, 我真不会教徒弟。” 　　卓青吓得毛都炸起来了。 　　凡人！这位大佬说的是凡人！不是猫妖！ 　　“我愿接受考验。”万煦毫不犹豫道。 　　“你不再考虑一下？唉，算了，看得出来，你向道之心很坚定。”少年郎深深叹了一口气，“凡人神魂脆弱，寿尽之时，神魂也会消散于天地中。那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你若能在他寿尽之前结成元婴，结婴之时经历劫火燃烧时，可去除同命契约。你现在才刚筑基，小千世界资源太少，灵气不足，难。”少年郎看着那小黑猫露出焦急神色，继续道，“不过既然你已拜我为师，我可央求师父出手，替你解除契约。” 　　“给你的考验是，你在这小千世界中，十年之内，若能丹成一品，我便收你为真传弟子。”少年郎见万煦惊诧的神情，淡然道，“若不能，我也会派人来接你进入门派，并央师父替你解除同命契约。” 　　“那时你也将是我山峰中不记名弟子，待遇等同门派新入门弟子。” 　　卓青一张毛绒绒的脸上满是疑惑。 　　这失败与否，万煦和他好似都不吃亏啊。 　　“你是不是疑惑，为何我对你二人这样好？”少年郎一脸无奈，“你们身上的大机缘和我门派有关，为免你们走入歧途，师父派我来看看。如果合适，就收你们为徒。” 　　万煦和卓青同时做出目瞪口呆的表情。 　　“虽你是否完成考验都能进入宗门，但可不要松懈。”少年郎又叹了一口气，道，“门派中天才极多，能成为真传弟子的更是各个天纵奇才。我不成器，是同辈中运气最差最没有机缘、修为最低最不能打，事事垫底的一位。” 　　“我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脑子和勤奋了。” 　　“说起来我师父也曾经说过他也在同辈中资质最差、最不善打斗。唉，看来你们的血脉也没什么特殊的，机缘若不是误打误撞让你二人命运相连，也没多大作用。看来我们这一脉，都是必须靠勤学坚毅，笨鸟先飞啊……” 　　少年郎说着说着，就停不下来了，不断的唠唠叨叨他门派中和他同辈的其他人有多么妖孽，他有多么的弱小可怜又笨拙，连他看着长大的妖族小崽子现在都比他厉害得多…… 　　万煦和卓青一人一猫面面相觑，彻底信了这位前辈没什么坏心思。 　　抱怨了一通之后，少年郎觉得不过瘾，要了些酒，继续一边和万煦拼酒，一边絮絮叨叨。 　　按理说少年郎作为元婴真君，这些酒水不可能让他醉倒。但他居然醉了，一边嘀嘀咕咕一边打着醉拳，还要一边拉着卓黑喵跳舞。 　　卓青：喵喵喵？ 　　他两只小爪子被少年郎拽着，娇小的身躯被甩得飞来飞去。若不是他的身体并非真正的小猫，大概已经被甩脱臼了。 　　但现在，他晕车！ 　　万煦盯着酒杯，没去解救卓青。 　　那前辈对卓青似乎挺有好感，这算卓青的机缘。 　　…… 　　…… 　　少年郎第二日不辞而别，只给卓青也留下了一块金鳞片。 　　那金鳞片不需要卓青认主，就自行变成了金项圈，套在了卓青脖子上。 　　少年郎留言，那金项圈是一件防御法器，可自行吸收灵气充能，在能源耗尽之前，能防元婴之下修仙者全力攻击。 　　万煦和卓青换了身体，发现他变成猫的时候，也能使用这件防御法器，法器是基于猫的身体，而不是卓青的神魂。 　　“真君真是个好人。”卓青在空间里捧着金项圈傻笑，完全没有被迫戴项圈的羞耻感，“你接下来要如何做？” 　　“紫芝派是蓬莱仙门下属众多小门派之一，算是蓬莱仙门外院。前辈是蓬莱仙门座上客，虽蓬莱仙门未曾告诉掌门前辈身份，但肯定他所出身的门派比蓬莱仙门更强。”万煦道，“前辈可能是更厉害的仙门，甚至那遥不可及的仙宗中人。” 　　“无论是哪种，你都不可能错过这次机缘。十年内丹成一品……没有大机缘不可能丹成一品，何况十年内。”卓青来这里之前，已经从万煦口中了解了许多修仙界常识，“契机应该在这位面商店。” 　　万煦点头。 　　“既然现在不知道做什么，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呗。”卓青道，“刷销量，把空间等级刷上去再说。有那连名字都不肯告诉你的前辈为你背书，你可以卖好东西了吧？” 　　“可以，但若只是在门派中换取资源，对修行无意。我求了一管事的差事，掌管紫芝派在南尽海商贸。”万煦道，“南尽海位于小世界最南端，是一处险地，穿过南尽海，便可到达蓬莱仙门所在的中世界。蓬莱仙门便在南尽海另一端。” 　　“此处凶险之余，机遇也多，是修仙者云集之处。我在那处做管事，利用门派资源贩卖东西的同时，也能在海上磨砺自己……” 　　万煦将自己打算详尽的告诉卓青，卓青对修仙世界不熟，没什么可补充的。 　　他只是好奇：“你为何不让门派将你被元婴真君看中之事告诉他人？” 　　“真君既然不肯说出姓名和来历，大概并不希望我打着他的旗号谋利。”万煦道，“再者，未记名的弟子被杀了，作为元婴真君，他不会为我报仇；若通过考验，成了元婴真君的真传弟子，地位就不一样了。无论是嫉妒我的人，还是与我有仇的人，即使本没对我动杀心，在得知我有这样大机缘，定会动杀心。” 　　“现在只有掌门与同去蓬莱仙门庆贺的长老知道此事，且已在元婴真君见证下发下心魔誓言，瞒着比暴露强。” 　　卓青想了想，点头道：“也对。掌门知晓此事，定会全力培养你。其余人，知晓与否，不会给你带来利益。” 　　万煦犹豫了一下，道：“这次是我鲁莽了，同命契约……” 　　“你确实鲁莽，但我该谢你。”卓青不好意思的抓了下脸颊，道，“别说这个了，以后咱们同命相连，继续互帮互助。没有同命契约，我们也会互帮互助不是？” 　　万煦点头。 　　两人陷入沉默中。 　　突然多了这么个契约，两人都感觉怪怪的，让他们单独相处时气氛总是莫名尴尬。 　　“你不是说要教我修仙吗？”卓青打破沉默，绞尽脑汁想了件可以让两人转移注意力的事，“现在教我呗。客服精灵说这具猫妖身体资质不错，说不定我能修个筑基期猫妖出来，那多牛逼。” 　　万煦道：“好。” 　　他们一个教，一个学，两人都一本正经，和之前万煦教导卓青风水师活泼（互掐）的气氛不一样。 　　两人同时在心中叹气。看来短时间内，两人相处没办法恢复自然了。 　　…… 　　…… 　　万煦见过掌门之后，没有被掌门和长老收徒，让紫芝派众人跌破下巴。 　　难道万煦又得罪掌门了？ 　　陈彤雨立刻去找他的掌门爹，陈掌门不能违背心魔誓言，但可以用神神秘秘的语气告诉他女儿，万煦自有机缘，以后门派说不定还得依仗他，并让陈彤雨继续去追万煦。 　　陈彤雨义正言辞：“我以后要专注于大道，没心思情爱！” 　　陈掌门一头雾水。 　　这丫头怎么变得这么快，莫不是在蓬莱仙门中结识了其他优秀的小伙子？ 　　陈彤雨摇头：“爹，你不懂。我发现，有的爱并不需要在一起。” 　　陈掌门继续一头雾水。 　　这丫头在说什么胡话？不在一起那要在哪里？ 　　“我和他的感情和羁绊，并非是爱与不爱这么肤浅的问题。”陈彤雨想通了，“他羡慕我身处光明不染纤尘的气质，我憧憬他自黑暗来不肯服输的品性。但我和他并不适合在一起，在一起只会渐行渐远，就像是光明和黑暗相遇，只会变成一团模糊的影子。” 　　陈掌门：“……闺女，你在说什么？” 　　陈彤雨表情有一种看破世事的通透：“我已和他结为姐弟，他和我，我和他，都会为彼此在心中留下一个特殊的位置。多年后回忆起来，也会不由微笑。” 　　陈掌门：“……结为姐弟也行。”虽然他没听懂，但是姐弟也不错？ 　　陈彤雨笑容绽放，好似心中重担卸去，连神魂都活泼不少。 　　在她绽放笑容的时候，因苦恋万煦而不得，禁锢多年驻足不前的境界突然松动。 　　刹那间，光华冲天，她俨然已经进入筑基后期。 第43章 偶遇（三更） 　　陈彤雨晋升筑基后期, 陈掌门就算心里再有多少疑惑，都不会再问下去了。 　　虽然他不明白, 但陈彤雨既然已经想通, 那些疑惑已然不重要。 　　只是陈彤雨晋升之后，居然直接拎着长枪约战丁鑫，将丁鑫暴揍一顿, 并放眼万煦以后就是她结拜弟弟，谁和万煦过不去，就是和她过不去，让好不容易捡起下巴的众人再次把下巴摔到了地上。 　　自从对万煦一见钟情之后，陈彤雨就从之前的战斗狂人变成了温婉淑女, 现在怎么又变回来了？ 　　被陈彤雨拉着一起和万煦结拜，感觉自己像硕大的照亮用明珠的吴静娴一脸生无可恋：“我哪知道？还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彤雨和万煦结拜要拉上我和万煦那只猫。” 　　万煦也不明白。 　　为什么陈彤雨在得知卓青是一只开了灵智、可以修行、还和他签订了同命契约的“猫妖”, 和卓青玩了一会儿之后，就捧着卓青喊“弟弟”。 　　卓青这只连话都不会说的伪猫妖究竟给陈彤雨灌了什么迷魂汤？ 　　吴静娴也不明白啊，她甚至认为这只黑猫妖是不是有什么迷惑人的天赋。 　　为此，她在陈彤雨捧着卓青“弟弟长弟弟短”的时候专门守在一人一猫身边, 想要揭穿卓青的把戏。 　　然后…… 　　“啊，小青真是太可爱了！！！！！”吴静娴双手捧着卓黑喵, 眼睛里全是爱心, “以后有事报姐姐的名字！就算万煦欺负你，姐姐也帮你揍他！” 　　卓黑喵：o(=∩ω∩=)m喵！~ 　　万煦：？？？？ 　　他不得不去问客服精灵，这只猫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特殊的迷惑人的天赋。 　　卓青鄙视道：“是我会说话, 好吗？你们修仙者各个都太木讷太无趣，不会逗女孩子开心。” 　　万煦：“……你能和她们说话？” 　　卓青扬起手中变成手镯的猫项圈：“通过这个，可以发挥传音玉佩的功能。你的传音玉佩没有灵力就不能用，这个项圈可以。” 　　万煦：“……你怎么没和我说过这件事？” 　　卓青道：“我们有同命契约之后就可以直接心灵对话，我就把这事忘记了。” 　　万煦叹了口气：“你少说点话，这两女子心思单纯，不会害你，其他人说不定。” 　　“我看人比你准，放心。”卓青道，“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不过陈师姐也和我结拜，主要还是看在你和我有同命契约的份上。我的甜言蜜语只是锦上添花。” 　　卓青顿了顿，道：“吴师姐是看在陈师姐的份上。两个都是好姑娘。等我们俩去了南尽海，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拿出空间里的好东西，多送点礼物给她们。” 　　万煦点头。 　　…… 　　经过卓青一番出乎万煦意料的操作，两人之间相处终于恢复了正常。 　　万煦被任命为南尽海管事的事也传遍了门派。南尽海对紫芝派至关重要，万煦被任命为管事，可见门派对其看重。 　　明明万煦没有拜门派中任何一人为师，却突然担此重担，让许多人摸不到头脑，又让许多人隐隐察觉了什么。 　　至少丁长老一脉现在闭峰不出，还给万煦送上重礼，可见这一脉虽然嚣张，但不是蠢人。 　　万煦和丁长老一脉还没来得及有多严重的摩擦，现在丁长老作为金丹真人肯屈尊送上台阶让万煦下，万煦也就顺着梯子下去了。 　　到处树敌对他没好处，就算丁长老背地里想要做什么，只要丁长老表面上安静下来，他就能赢得猥琐发育的时间。 　　【猥琐发育，不要浪！】卓青握紧猫爪子。 　　万煦瞥了卓青一眼。卓青最没资格说这句话。 　　卓青舔了舔猫爪子，越来越像一只猫了，半点不嫌脏：【两位师姐要来帮你，你怎么不让她们来？来了我们多两个信任的人手，更好办事。】 　　万煦没说话。 　　卓青尾巴甩了甩：【是不好意思？你还真不像个创业差点成功的青年企业家。】 　　万煦拎起卓青，道：【她们俩和掌门走得太近，若她们和我们一起到南尽海，即使我是管事，你以为那里的人更听谁的话？还是说你觉得她们俩会听我吩咐？】 　　卓青：“喵！” 　　“哼。”万煦松开手，冷哼了一声，道，【你还差得远。】 　　卓青撇着耳朵。好吧好吧，这种层次的尔虞我诈，他的确不如万煦有经验。 　　卓青道：【但你也不该一个人都不带，连个跑腿的都不带，哪像个管事？你不怕那里的人排斥你？】 　　万煦：【我有令牌，认可的人不会排斥我，排斥的人我再带多少人来都没用，除非把他们全部换了。你安静的看着。】 　　卓青左爪子叠右爪子，右爪子叠左爪子。 　　可是这样他很无聊啊。 　　万煦将无聊到真把自己当猫的卓青塞回袖子里，走出飞船客舱，前往船头看风景。 　　为了避免又被后娘找来的人截杀，万煦伪装之后乘上商用飞船，前往南尽海。 　　商用飞船是修仙界商盟打造的公共交通工具，是散修们远途旅行最常用的交通方式。 　　在商用飞船上不允许斗殴。若乘客违反规则，就是与整个商盟为敌。 　　万煦不知道商盟是个什么背景，但这个小世界中，还没有哪个势力敢挑战商盟的权威。 　　万煦逃离围杀之后，若不是运气好在围杀者再次追来前上了商盟运营的直达门派山门的飞船，还不一定能逃回门派。 　　所以这次出行，万煦不敢再省灵珠，直接定了飞船票。 　　即使因为南尽海太远，他得转好几次飞船，路费挺贵，但比节外生枝好。 　　何况那不知名前辈给的空间法器中灵珠堆成山，万煦瞬间暴富，这点路费不再被他放在眼中。 　　到了船头后，卓青从万煦的袖子里跳出来，爬到万煦肩膀上待着，再不喊无聊。 　　修仙者用的飞船就像是凡间普通的木帆船，帆船外被禁制包裹。禁制就像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隔绝了高空的寒风和妖兽的攻击。当乘客们来到甲板上的时候，能够安心欣赏高空的风景。 　　不过修仙者们大多已经看腻了高空风景，所以船头的人很少，只有初入修仙界的小年轻们有几分兴致。 　　万煦来到船头甲板时，船头甲板已经有好几个孩子在嬉笑打闹，吵得令他直皱眉。 　　卓青倒是对着热闹的气氛接受良好，甚至想下地陪孩子们玩，可惜被万煦牢牢按住。 　　【修仙界的小孩和凡俗界孩童不同，凡事小心。】万煦随意找了个借口。 　　他才不想让本来就很吵闹的小孩变得更吵闹。 　　卓青看了一眼热闹的孩子们，又看了一眼闷葫芦万煦，郁闷的蹲在万煦肩膀上东张西望。 　　算了，看风景也不错。 　　“这位道兄，你肩上可是灵猫？” 　　万煦正放空思绪，俗称发呆的时候，一白衣公子摇着扇子，凑上来搭讪道。 　　万煦道：“是。” 　　白衣公子笑道：“舍妹想要一只灵猫当宠物，道兄可否割爱。” 　　万煦道：“抱歉。” 　　白衣公子叹了口气，转头对身后抓着他衣摆的小女孩道：“听见了？这么可爱的小猫，别人肯定也很喜欢。” 　　小女孩拉了拉白衣公子的衣摆。 　　白衣公子无奈道：“别任性。” 　　小女孩看了一眼卓青，又看了一眼万煦，低下头，眼眶有些红。 　　“舍妹年纪小，有些任性。”白衣公子收起扇子，苦笑拱手道歉，“可否让道兄陪舍妹玩一会儿？我可用灵珠与道兄交换。” 　　万煦看了打哈欠的卓青一眼，道：“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就在甲板上玩。” 　　卓青又打了个哈欠，从万煦肩膀跳下来，走向小女孩。 　　小女孩小心翼翼将卓青抱起来，摸了摸卓青的头。 　　“就在这里玩，别走远了。”白衣公子笑道，“道兄，灵珠……” 　　“不需要。”万煦摇头，“他正好也无聊。” 　　白衣公子指着旁边供旅客休息的座椅道：“那我请道兄喝一杯？” 　　万煦没有拒绝。 　　他看得出来，那白衣公子也是筑基期。旅途上闲着也无聊，既然不能回房间看书修炼，不如和人聊天。 　　白衣公子看上去仿佛是修仙世家的贵公子——门派出身的修仙者大多不会在身上挂太多凡人装饰品，不过脾气十分平易近人，和万煦以前遇到的修仙世家出身的人很不一样。 　　白衣公子名叫应元飞，自称一个小修仙家族出身的普通修仙者，正带刚进入引气期的妹妹去南尽海见世面。 　　“听闻商盟在宁海城举行一次拍卖盛会，即使不参加拍卖，见识一下拍卖会上的宝贝，也能增长不少见识。”应元飞笑道，“听闻商盟除了拿出自己的宝贝之外，其他修仙门派和世家也会将宝贝交于商盟拍卖。” 　　万煦道：“既然有如此盛会？我也去看看。” 　　应元飞高兴道：“好啊，我们同行，舍妹也可以多和灵猫玩一会儿，哈哈哈哈，开个玩笑。” 　　“没关系。”万煦道。 　　宁海城是南尽海边最大的修仙者城池之一，紫芝派的分据点就在宁海城，这本来就是万煦的目的地。 　　万煦现在说这话，只是想接着应元飞的身份隐藏身份进入宁海城，私下打探一下宁海城的消息。 　　紫芝派的人不擅长经商，买卖多委托商盟进行，被商盟抽取巨额中介费。他接手之后，自然不会再采用这个商业模式。 　　要进行改革，搜集信息是首要任务。 　　万煦心中叹了口气，视线看向正和小女孩玩拍爪子的卓黑喵。 　　他创业时主管生产、技术、人员管理，营销这一块他不熟。不知道卓青能不能弥补他的短板。 第44章 这修士脑袋有问题（一更） 　　应元飞很健谈。他似乎对南尽海很熟悉, 对南尽海附近城镇了如指掌。 　　万煦在门派中看过南尽海的资料，但资料中缺少细节, 不如应元飞话中内容生动。 　　聊着聊着, 万煦起了谈兴，稍稍克服了一下作为一个理工男在处理人际关系上的惰性，两人之间气氛也算融洽。 　　小女孩玩累了, 抱着猫过来时，应元飞和万煦已经用名字互称。 　　修仙者互称，要么用道号或者尊号，要么直呼姓名，大概是因为大多修仙者从出身时便脱离世俗, 称字的很少见。 　　“还给你。”小女孩表情木木的，“谢谢。” 　　万煦接过猫, 摸出一把灵珠, 刚想递给小女孩做见面礼，以委婉感谢应元飞刚才谈话中告知的南尽海的情况，却被卓青一爪子拍了回来。 　　万煦正疑惑卓青为何这么小气了，能使用万煦储物空间的卓青把灵珠收了回去, 摸了一块虎牌玉佩出来。 　　这虎牌玉佩是一件一重地煞级禁制的法器，是万煦从门派中兑换而来。 　　门派全力支持他, 万煦从门派中换取了不少东西。 　　不知名前辈赠送的储物空间中有许多灵珠、法器、丹药。万煦每每晋升, 储物空间中就会解开一层禁制。 　　储物法器中的东西不奢侈不浪费的使用，够万煦一直升到金丹了。 　　至于难得的材料，万煦可以升级系统空间兑换。 　　以前是他使用主力的一重地煞级别的法器, 现在万煦已经用不上了。但他还是在门派中拿了不少。反正这类法器是门派提供给筑基以下修仙者的“批量法器”，门派派发时不心疼，他也不拿白不拿。自己用不上，可以作为人情送与其他人。作为紫芝派主管一方的管事，偶尔也需要表现出财大气粗。 　　卓青叼着虎牌玉佩，搁小女孩肉呼呼的手掌中。 　　他抬起头，猫眼圆溜溜的：“喵呜咪！~” 　　万煦被卓青这一声雷得浑身不自在。 　　“这……”应元飞刚想替他妹妹拒绝，就看见小黑猫不断的用肉垫子拍着万煦的手背。 　　“这只猫认为我送灵珠太俗。”万煦自嘲。 　　应元飞不由大笑：“小猫都这么说了，那我不得不收了。小妹，还不快谢谢万大哥，谢谢小猫？” 　　“谢谢。”小女孩表情木然的收起玉佩。 　　卓青对着小女孩做鬼脸，还利用自己柔韧的身体，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滑稽动作。 　　小女孩看着小黑猫，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谢谢。” 　　卓青得意的跳回万煦肩膀上。 　　万煦不由腹诽，这家伙怎么当猫当得这么熟练？ 　　“越看越想拐走你家猫了。”应元飞开玩笑道，他从储物法器中拿出一枚丹药，“给灵兽的小零嘴。” 　　万煦收下那枚妖兽专用的聚气丹，没打算给卓青吃。 　　卓青这身体是系统出品，吃人类修士专用的丹药，比妖兽用的丹药效果更好。 　　见小女孩似乎玩累了，应元飞和万煦告辞，带着小女孩回客房休息。 　　卓青打了个哈欠，也终于不闹腾无聊，肯回空间继续学习了。 　　他这系统出品的化身资质相当不错，很简单就引气入体成功。附体万煦时，他能感知筑基期的修士身体变化，对引导他修炼，有高屋建瓴的作用。 　　只是不知道他在修仙世界打好的基础，回地球后能有几分作用。 　　…… 　　“你怎么没把那只叫做小黑的猫拐回来？”应元飞翘着二郎腿，半点没有在万煦面前的优雅。 　　小女孩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木然表情：“他已与那修士签订同命契约。” 　　若卓青在这里，肯定会被吓得炸毛。因为那小女孩的声音居然十分苍老，和与他说话时判若两人。 　　“同命契约？那只是一只血脉极其普通、刚开灵智不久的小猫，连妖族都算不上吧？”应元飞瞪大眼睛，“他找死吗？” 　　小女孩声音沙哑：“他找死与我们何干。” 　　应元飞笑道：“也是，虽然这举动很傻，但这样，你也该放心了。” 　　小女孩面带悲哀：“猫族天生孱弱，能通天地、化横骨者十分罕见……罢了，他跟在一个肯与他签订同命契约的修士身边，说不定将来造化也不错。” 　　“那修士出身紫芝派。紫芝派虽在这个小世界中不算强势，但它是蓬莱仙门外院，蓬莱仙门又似乎与某个大宗门有关系。若那修士境遇足够，前途可期。”应元飞露出古怪的笑容，“但现在他被一只小猫妖拖累，前途堪忧啊。” 　　小女孩道：“有我护着，用丹药堆，也要把他堆化形。化形之后，妖族延寿五百年，到时是谁的寿命拖累谁还不定。” 　　应元飞大笑：“你也太看重那只小猫了吧？好好好，我理解你，几千年了，难得见到一只神智开化、且不染煞气的同族，看重一些正常，哈哈哈哈。” 　　小女孩横了应元飞一眼，没说话。 　　应元飞这种出生即妖兽，随着年岁增长，修为自会增长自化形的天地异种，自然是无法体会她这种从未开蒙苦苦挣扎在修行道路上的妖族的心。 　　她前路已断，为何不能找个同族托付希望？ 　　“既然你如此看重那只猫，那我们就再陪他玩会儿。”应元飞道，“反正我也不想这么早回族里。在南尽海玩一段时间也不错。接下来我们与他们同行？” 　　小女孩低下头，道：“谢谢。” 　　应元飞笑道：“你好歹是我唯一的宠物，我都以妹妹称呼你了，你和我说什么谢谢。来，变回原形给你哥哥摸摸下巴。” 　　小女孩面色扭曲了一下，还是乖乖变回了胖乎乎的三花猫原形，团在应元飞腿上，仍由应元飞捏爪子挠下巴。 　　虽然作为猫的习性，这样挺舒服，但小女孩心里很难受。 　　我作为大妖的尊严啊……外道元神也算元神啊！ 　　应元飞笑眯眯的撸猫。 　　就算是外道元神的大猫妖，也是他从小拉扯到大的宠物猫啊。 　　…… 　　第二日，万煦再次被应元飞找到，借猫一玩。 　　万煦问：“还要去玩吗？” 　　卓青：【玩，我能感觉到那小女孩对我善意很足，就是看我目光有点像我外婆。说不定这小女孩是什么隐藏身份的大佬呢！】 　　万煦无语。你以为你是气运之子吗？随便出门就能碰上隐姓埋名的大佬，见你天资卓越，给你无数好处？你想玩就玩，找那么多借口干什么？ 　　“你家猫看来更喜欢我妹妹。”应元飞打趣道。 　　“他只是嫌我无聊。”万煦面无表情道。 　　“无聊？你平日怎么陪他玩？”应元飞好奇道。 　　万煦道：“教他念书。” 　　应元飞不由笑道：“那他肯定会无聊。他灵智刚开化，还是孩子心性。” 　　刚开化？这评价是针对那具猫咪化身，还是针对卓青现在表现出来的智商？ 　　万煦认为是后者。 　　万煦腹诽的时候，卓青耳朵一撇，心有所感，身体一扭，后腿一蹬，腾空而起，一脚踢向万煦。 　　万煦单手接住猫：“不是我说你，是他。” 　　卓青扭头看向应元飞。 　　万煦道：“他说你是孩子心性。” 　　卓青沉思。 　　这似乎不是一句坏话。 　　他对着应元飞“喵”一声，从万煦手中跳下，继续找小女孩玩跳格子游戏。 　　“你家猫……真逗。”应元飞露出怀念的神色。 　　想当年，他家猫比这猫更逗。 　　“嗯。”万煦简单应答，免得卓青又腾空飞踹。 　　卓青不可能踹到他，但和猫互搏，显得他太蠢。在外人面前，他需要点面子。 　　…… 　　卓青继续陪玩，万煦和应元飞继续聊天。 　　当十日后，万煦准备转船时，应元飞与他同行：“既然你也要去南尽海，结伴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万煦拱手。 　　经过多日交谈，他已经确定应元飞在南尽海即使不是地头蛇一般的人物，也定是多次游历南尽海的熟客。 　　他正好缺一个带他融入南尽海的人。 　　这几日，卓青又收到许多小零嘴，但仍旧一颗都没吃。 　　女孩见卓青体内气量增长很慢，有些着急，让应元飞旁敲侧击，才知道万煦居然让卓青练正统道宗法门，不由气结。 　　虽然正宗道宗法门很好，但也要看看对方适用不适用！ 　　小黑就一只误打误撞开了灵智的普通猫，妖族悟性本就比起人类大大不足，非天生妖族出身的小黑肯定悟性更加惨不忍睹！ 　　再者，小黑未经过化身天雷淬炼，寿命顶多只会比普通猫长一二十年，即使有延寿的丹药，也抵不过肉体衰败！ 　　与其让他修炼正宗道宗法门，不如让他赶快化形，然后以人型重做修炼之事！就算根基浅了些，但总比没命强！ 　　应元飞笑着提醒万煦，万煦一脸封建大家长的表情，道：“既然是我道宗的猫，自然要修我道宗的法门。我从入门至筑基，不足十年。他刚出生，还有三十多年寿命，足够了。” 　　即使是应元飞这种见过无数奇葩的大妖，也忍不住瞠目结舌。 　　你是真智障还是真自信？让妖族在三十年内，不靠资源不靠丹药不靠吞噬其他妖族甚至修士，一步一步从引气到筑基，你怕不是逗我笑？！你知道修士中三十年内筑基的都算是天才吗？你知道妖族普遍升级速度都很慢吗？！而且你那猫只是普通猫，不是什么天地异种啊！！ 　　应元飞有些可怜自家小猫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只神智开化的同族，但同族已经绑定一位脑袋迂腐执拗的修士，前途堪忧啊。 　　应元飞考虑，要不要找机会强喂小猫丹药了。 第45章 他玩我们吧？！（二更） 　　卓青突然觉得有点奇怪。 　　小女孩和他玩耍的时候, 老想喂他吃东西喝东西。 　　卓青表面上看上去大大咧咧，心里很谨慎。再加上这化身完全可以不吃不喝, 所以外人送的吃喝他一律不动。 　　好几次之后, 卓青就不乐意和小女孩玩了。 　　应元飞忙和万煦道歉：“小孩子不懂事，老想和新交的朋友分享零食，实在是对不起。” 　　万煦虽然表示了谅解, 但之后小女孩再提出和卓青玩耍的时候，万煦推说卓青要修炼，拒绝了小女孩。 　　应元飞不由嘲笑小女孩：“你喂小猫吃药，有这么难？” 　　小女孩闷声道：“商盟客船上不允许我有太大动作，我本想喂小猫一点吃食, 他不会拒绝，谁曾想只试探一两次, 他就不愿再和我玩了。” 　　“警戒心够强。”应元飞道, “此事暂时作罢，别引起商盟注意。元神不可来此小世界，若暴露，麻烦挺多。” 　　小女孩郁闷点头。 　　“我离开前送万煦一枚化形丹, 以他对那猫宝贝程度，若他发觉小猫资质不够, 定会用上。”应元飞道, “这下放心了？” 　　小女孩连忙跪下，道：“谢谢主人！” 　　化形丹即使在大世界也十分珍贵，她活了几千年, 也没凑齐一颗化形丹的材料。 　　诚然，对应元飞而言，化形丹实在不算什么。只是应元飞自己用不着，何必浪费材料，开炉炼什么化形丹？应元飞如此慷慨，小女孩十分感激。 　　“我不全是为你。我对万煦和那只猫挺感兴趣。”应元飞道。 　　他隐约察觉万煦和那只猫身上似乎有真龙之气庇佑。但仔细一探，又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可元神道君怎么会有“错觉”？ 　　应元飞联想万煦出身门派，心中大约猜到了一些。 　　猜到之后，他就不敢再探了。 　　他是违规“下界”，虽说只要把境界压制在元婴以下，又不惹出大事端，修仙者联盟的人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这二人和那家伙有关，即使那家伙只是元婴，胡搅蛮缠起来，他也会很头疼。 　　“不过，若万煦是他接引的弟子，的确可以与其交好。可惜我没徒弟。”应元飞心想。 　　…… 　　待几人要到达目的地时，卓青终于肯再和小女孩玩耍了。 　　小女孩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担心，小猫对修仙界的陌生人，还是得多些戒心再是。 　　她决定在临走前，给小猫量身定做一件法器，至少在这个小世界中，能护小猫周全。 　　这船的目的地就是宁海城。万煦和卓青到达宁海城时，他们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时间只剩下半月。 　　到目前为止，他们一件东西都没卖出去。 　　卓青天天依次嘲笑万煦，万煦为了挽回脸面，决定去试试看商盟的拍卖会。 　　据说商盟拍卖会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好，从未听说过委托商盟进行匿名拍卖的卖家被人找出真实身份。 　　虽然商盟手续费贵了一些，总比颗粒无收好。 　　万煦和卓青从地球带来的石头仍旧在吞噬空间中的灵气，它们属于何种材质，仍旧不得而知。 　　万煦只敢从其中一块吸收灵气效率最低的石头中，扒拉下小指指甲那么丁点的一块，交给商盟拍卖。 　　那石头在地球上的名称为刚玉。从外表上来看，那刚玉原石就像是普通石块一样不起眼。万煦当时购买这块原石的时候，只付了另一块从外表来看，似乎有货的原石的钱，这一块原石是赠品。 　　但万煦用凡人的手段，磨掉原石表面的石皮的时候，内里的宝石材质可一点也不差。 　　其余原石也是如此。 　　万煦明了，在修仙界珍稀的材料，在地球上也能比同类石头吸收更多的灵气，更容易成为美玉。 　　他淘来的这些石头，如果外表上看不出来，只是因为宝物自晦，让原石长得不太像有货的模样。 　　更厉害的石头，即使被切开，也能让人的眼睛产生“这只是一块普通石头”的错觉。只有在能看到气场的特殊人群眼中，或者是经过雕琢之后，宝玉宝石才会显示出其真正的璀璨。 　　万煦心想，等回到地球之后，囤一些材质一般的宝玉宝石在空间，看看能不能产生什么变化。 　　…… 　　万煦说要参加商盟的拍卖会，应元飞笑着自荐道：“我家和商盟有生意往来，看在你让你家的宝贝猫陪我妹妹玩了这么久的份上，我可以帮你引荐。” 　　万煦连忙拱手道：“谢谢元飞兄。” 　　应元飞摆了摆手，道：“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咱们就去拜访商盟的管事。商盟给客人的院子可比外面客栈舒适许多。” 　　说罢，他笑了笑，道：“而且商盟拍卖盛会，客人如云，我们现在去客栈，不一定能找到空房间。” 　　万煦再次感谢。 　　虽然紫芝派在本地有产业，但有机会接触商盟，这种机会太过难得，他怎会放过？ 　　卓青忍不住昂起他毛绒绒的猫脑袋。 　　看！都是小爷我屈尊降贵装猫陪小姑娘玩的结果！还不快感谢我！ 　　看着卓青那骄傲的小模样，万煦嘴角不由浮现一丝笑意。 　　他不自觉的伸出手，揉了一下卓青的脑袋，道：“好，谢谢你。” 　　卓青愣住了。他看向万煦，万煦已经收回手，移开视线，和应元飞聊起宁海城的美食美酒。 　　卓青抬起前爪子，抓了抓脑袋，眼神逐渐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女孩看了一眼趴在万煦臂弯里发呆的卓青一眼，表情木然，眼中却闪过一丝悲伤。 　　妖族和修士啊……罢了，不是人人都和自己一样倒霉。 　　…… 　　商盟位于城主府隔壁，比城主府矮了一个头。 　　这建筑就很符合商盟一贯低调的作风——商盟虽然在这个小世界是没有谁敢惹的大势力，却不参合任何势力斗争，就算做生意，大多都只做中介生意，帮忙平衡市场供需。只有在公共交通等其他势力不愿或者没实力控制等方面，商盟才“大包大揽”。 　　万煦来这个世界之后，一心修炼，对外界的事了解不多。待第一次出外游历时，他才算对这个世界有了些许粗浅的了解。 　　应元飞显然很了解这些“俗事”，万煦受益匪浅。 　　听应元飞介绍商盟这个组织做的事后，万煦心想，这个组织倒有点市场调控的味道了。 　　说不定它的背后真的是某几个关注整个修仙世界和谐有序发展的修仙大宗门联合的产物。 　　万煦对商盟的戒备心降低了一些。 　　应元飞到了商盟之后，叫来商盟的小管事，扔给小管事一块令牌后，立刻被小管事迎到内院。 　　内院中，一位仿佛凡人，浑身灵气内敛的粉衣女子笑意盈盈给应元飞作揖。 　　“这位是这个小世界商盟的管事。”应元飞道，“没想到是熟人，难得难得。” 　　“公子大驾光临，小舍蓬荜生辉。”粉衣女子没有做自我介绍，只笑道，“公子可随心玩耍。” 　　“嗯，看来你已经通知我家了。”应元飞叹气，“唉，如果不是遇见他，我肯定偷偷绕开你们的视线，免得你们告我家长。” 　　应元飞将万煦拉过来，道：“我新认识的小兄弟，紫芝派万煦万小兄弟，给我两间房。” 　　粉衣女子看上去并不认识万煦，只在应元飞提起“紫芝派”的时候，笑容更深了一些：“欢迎欢迎，公子的朋友，都是我们的贵客。公子带这位小兄弟前来寒舍，可是有什么可用得上我们的事？” 　　“他想匿名拍卖点东西。”应元飞道，“手续费可否少一些？” 　　粉衣女子仍旧笑道：“鉴定费可以免了，但手续费不能少，这是规矩。就算是我自己，手续费也一分都不能少。这个实在是抱歉了。” 　　“鉴定费？我自己不会鉴定吗？”应元飞无奈道，“你们这么死板真的好吗？好吧好吧，我知道你也不能做主，就这么办了。” 　　万煦连忙站起来对应元飞拱手道谢。 　　“不过举手之劳。”应元飞展开扇子，一边扇风一边笑道，“若万兄弟真要谢我，可否将你要寄卖的东西给我饱饱眼福？若是我得用的，我想提前拍下。这价格，就让商盟管事来定，如何？” 　　粉衣女子忙道：“小兄弟，快答应下来。这位公子家势可不一般，若他看得上，绝对比你将东西寄售拍卖赚得多。” 　　应元飞用扇子掩嘴笑道：“还不用给商盟手续费。” 　　粉衣女子忙笑道：“那我是不是该阻止小兄弟？” 　　见这二人一唱一和，万煦心中顿感奇怪。 　　卓青：【喂，他俩该不会想合伙抢咱们东西吧？】 　　万煦：【粉衣女子能指挥商盟的小管事，身份应做不得假。她在我眼中神华内敛，仿佛凡人，境界至少是金丹。她若要抢我东西，不需要耍那么多手段。】 　　卓青：【也对。你来这里之前，当着应元飞的面先去知会了紫芝派的人一声，紫芝派知道你来商盟。若你现在出事，商盟一贯清誉就砸了。除非咱们的东西，比商盟管事的身份更重要。】 　　卓青：【那应元飞应该也不仅仅是筑基期，他肯定有伪装！他们是不是在玩咱们？！】 　　万煦：【请称呼这为考验。】 　　万煦思索一会儿后，在两人带着笑意的视线中，将那一小块刚玉取了出来：“我想拍卖这个。但我不知其是何物，只知其定是罕见的天材地宝。” 　　“既然罕见，何不让师门长辈鉴定后，留作己用？”应元飞扫了刚玉一眼，似乎对其并不感兴趣。 第46章 我欠你一个人情（三更） 　　应元飞这问话问的奇怪, 别人卖东西与他何干。 　　万煦皱眉，一时间思路卡了壳, 不知如何应对。 　　卓青：【我万事相信一个缘字。】 　　万煦听见卓青的传音后, 没多思考，直接开口道：“我万事相信一个缘字。” 　　卓青：【既然我不认识它，说明它现在不该属于我。】 　　万煦皱眉：“既然我不认识它, 说明它现在不该属于我。”这回答算什么？ 　　卓青：【道法自然，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要做的事。卖掉和我无缘的这阶段用不着的东西，换取我当下最需要的资源，早日丹成一品，才是最重要的事。】 　　丹成一品？你这样说, 是不是太嚣张了些？万煦心中略觉不妥，嘴上却开口重复道：“道法自然, 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要做的事。卖掉和我无缘的这阶段用不着的东西, 换取我当下最需要的资源，早日丹成一品，才是最重要的事。” 　　“道法自然？”粉衣女子脸上略微露出惊讶神色。 　　“丹成一品？万兄弟未免狂妄了些。”应元飞则笑道。 　　卓青：【修仙者以成就大道为目标，有什么比这个更狂妄？】 　　“修仙者以成就大道为目标, 有什么比这个更狂妄？”万煦心中稍定，“我不过是随大流罢了。” 　　应元飞忍不住大笑：“好好好, 的确没有比想要成就大道更狂妄的事了。只是万兄弟啊, 若这东西是你修仙道路中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你这次换了出去，以后可不一定能再能遇到, 那该如何是好？” 　　“若将来有缘，自会再见；若无缘，我便寻找替代物；若替代物也无处可寻，只能说天要亡我。”没等卓青继续‘编台词’，万煦自己开口道，“我既做出取舍，生死有命，不会怨天尤人。” 　　“好一个自然，好一个狂妄，好一个取舍。”应元飞笑道，“小兄弟可曾拜师？” 　　粉衣女子忙道：“恭喜小兄弟。” 　　应元飞笑道：“可别先恭喜，说不定这么好的徒弟，已经被人捷足先登。” 　　万煦陷入尴尬境地。 　　这时候他哪还不明白，卓青与他猜测没错，应元飞的确不是什么筑基期修仙者，而是一位他看不出境界的修仙前辈。 　　只是他已经答应那不知名前辈接受考验，不愿失信于人。 　　但那不知名前辈似乎不愿意让他说出此事，他该如何拒绝？拒绝后会不会惹恼应元飞？ 　　卓青用爪子拍了拍万煦的脸：【告诉他，你已经答应一位前辈收徒考验之事。那位不知名前辈只是不想让你以他的名义谋方便，你既然不知道那前辈名讳来历，何谈以他的名义谋方便？】 　　万煦拱手行礼，道：“前辈厚爱，只是晚辈已经答应一位前辈的收徒考验，不愿失信于人。” 　　果然。应元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他半真半假叹息道：“我收你做徒弟不设考验，境界也比你那师父高。你这样可让我有些难堪。” 　　他认识那位前辈？ 　　万煦保持着拱手行礼的姿势道：“请前辈恕罪。” 　　“看来你错过了一场大机缘。”粉衣女子笑着打圆场道，“你若拜了这位前辈为师，你说不定真能丹成一品。不过你既然讲究一个缘字，先已经答应别人，那也是没法子的事。” 　　应元飞伸手将行礼的万煦一把拉起来，吊儿郎当道：“既然你不拜师，我们继续以友人相称，不需多礼。” 　　万煦忙道：“晚辈不敢。” 　　“我说继续就继续。”应元飞拍了拍万煦的肩膀，道，“他到底给了你什么考验？我给你参详参详，说不定能指你一条捷径。” 　　万煦道：“十年内丹成一品。” 　　应元飞拍着万煦肩膀的手僵住了。 　　粉衣女子表情也僵住了。 　　“十年？丹成一品？在这个小世界？”应元飞反问。 　　万煦点头。 　　应元飞问道：“他给了你什么好东西？法宝？神丹妙药？不，以他的性格……该不会除了筑基期弟子常用的法器丹药灵珠，以及修仙法决之外，什么都没给你？” 　　万煦现在信了应元飞的确认识那不知名前辈：“是的。” 　　应元飞讪讪道：“看来真是他，真的是他……我现在真的想抢徒弟了。被他看中的人，绝对不会错。在无师父引路，无资源堆砌的前提下，在小世界中十年内丹成一品，他真敢说、真敢说！” 　　粉衣女子眼睛越瞪越远：“难道……” 　　应元飞酸溜溜道：“没什么难道，肯定是那个宗门。除了他们，谁收徒要求如此奇葩？罢了，不说这些会让人心情不好的事。” 　　应元飞丢了一个小药瓶给万煦：“化形丹，若你那猫十年内不能化形，给他吃。” 　　不，卓青不需要这个。 　　万煦正愣神，卓青上了万煦的身，表情激动，腰弯成了九十度：“谢谢前辈！多谢前辈！” 　　“你只有在涉及那只猫的时候，才有些年轻人的样子。”应元飞见“万煦”如此激动，心中不爽消散不少。 　　罢了罢了，迟一步，步步迟。何况，若不是察觉万煦和那人可能有关系，他也不会对万煦投注这么多注意力，发现这个好苗子。 　　万煦交叉前爪，默默趴着。 　　之前在船上，他们不知道应元飞是“前辈”时，曾在交换身体时被应元飞碰巧撞见，应元飞当时并无反应。 　　后来他们试探了几次，知道这交换身体，别人至少用“看”，是“看”不出来问题。 　　其余的，只是性格差异，或许会引人怀疑。 　　万煦知道卓青看似大大咧咧，实则有些时候比他还敏锐。既然卓青冒险交换身体，大概现在情况不得不交换。 　　万煦把猫脸埋在前爪上。 　　虽然他并不知道，刚才的情况究竟如何紧急。 　　卓青和万煦交换身体之后，没有立刻交换回来，而是和应元飞聊了起来。 　　这次应元飞再说“朋友”，卓青没有拒绝，只道“既然前辈说是朋友，那晚辈就厚颜无耻认下筑基期的应元飞大哥为朋友”，应元飞那表情，显然更高兴了。 　　卓青模仿着万煦的面瘫脸，说话语气和措辞也和万煦十成十的像，但万煦自知卓青现在说出来的话，他绝对不会说。 　　卓青思维太跳跃，一会儿聊山川河流，一会儿聊美食美酒；一会儿拽一句《道德经》，一会儿又扯到了“子曰”。偏偏应元飞就是和卓青聊得很来，连那粉衣女子都加入进来，还唤来美酒小菜，在庭院藤蔓架子下摆了一桌，边聊边喝，仿佛三人真是挚友似的。 　　到最后，卓青还要来一把琴，当即做诗一首，抚琴高唱：“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粉衣女子将夜光杯中的琥珀色美酒一饮而尽，从袖口中抽出一柄如冰般半透明的长剑，趁着醉意，踏着节拍翩翩起舞。 　　卓青继续唱道，声音更显苍凉：“低吟白雪逢阳春，送君别去无知音。高台孤矗昂首望，穹凄尽兮宙宇敞……” 　　应元飞微微一笑，随手一挥，招来一片树叶。他手指一捻，树叶变成一把碧玉长箫，长箫贴近嘴唇，轻轻一吹，低沉的箫声与琴音相映成趣。 　　有人伴舞，有人搬走，卓青的歌声从悲凉中的气氛中一转，多了些洒脱豪迈：“车马纵兮雁飞翔，春复秋往世无常。幽清默兮落暗乡，何年何月蹉跎降。莫问莫观你莫惆怅，山石林木无易样。莫问莫观你莫惆怅，山石林木无易样！” 　　卓青的歌声在高昂中结束，粉衣女子还剑入鞘，笑颜比一身粉衣更为娇嫩。 　　应元飞手中的翠玉长箫重新变回了叶子，他随手将叶子一扔，拍案大笑：“好、好！莫问莫观你莫惆怅，山石林木无易样！山石林木无易样！” 　　“修仙者一梦千年，不仅知己凋零，那山石林木，估计也已经变了模样。”卓青却道，“未变的，只有大道。” 　　“是啊。”应元飞站起身，拍了拍衣衫，“只有大道。” 　　这时候，他身上金光大震。 　　“前辈！这小世界可经不得您折腾！”粉衣女子连忙喊道。 　　“我省得！”应元飞笑道，“我该回去了。万煦，我欠你一个人情。” 　　雷声阵阵，天空却十分晴朗，不见半点乌云。 　　“道之音。”粉衣女子轻叹，“不愧是元神道君，言出法随，言出法随啊。” 　　卓青迷茫脸：“言出法随？” 　　万煦还未告诉卓青元神道君的事，连忙和卓青换了回来，道：“那位应前辈，居然是道君？” 　　“你错过了一位道君，现在觉得可惜了吗？”粉衣女子开玩笑道。 　　万煦摇头：“我已经答应另一位前辈。” 　　粉衣女子笑如银铃，看上去十分开怀。 　　万煦不明所以。 　　“好了好了，应前辈的事解决了，我也该回去报告了。这一方小世界，来了个元神道君可吃不消。”粉衣女子笑道，“我这商盟客房众多，万兄弟请自便。按照刚才所说的，鉴定费免了，手续费可不能免。” 　　万煦拱手道：“谢前辈。” 　　粉衣女子微笑道：“你可唤我一声清灵真人。” 　　万煦立刻道：“清灵真人！” 　　原来这女子是金丹真人？但她给万煦的感觉，比在门派中几个元婴真君还要强一些。 　　清灵真人微微点头，吩咐下人将万煦引去客房，自己回书房，向上面报告。 　　无论是困于元神许久、境界甚至开始倒退的应元飞仿佛终于想开，还是万煦这疑似被考验中的某宗预备弟子，都是非常值得报告、十分重要的事。 　　她本以为来这小世界，只是悠闲度假，没曾想还会遇到如此有趣的事。 　　可惜了，万煦被某宗看中，又让应道君欠下人情，无法捉来成为炉鼎了。 　　清灵仙子心中微叹。 　　在这小世界，她无法出手，但万煦总会走出这个小世界，前往鸿蒙大世界，到时候可就没这些规矩。 　　几百年难得一见的脾性、才华、相貌都符合她胃口的极品，她却只能馋着，实在是难受。 　　…… 　　…… 　　回到空间中，卓青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到底干了什么”的表情。 　　万煦比卓青好不到哪去。 　　卓青到底干了什么？怎么会让一位元神道君欠下人情？ 　　“莫非是我那句‘知己凋零，唯有大道长存’，戳中他哪个G点？”卓青一脸严肃。 　　“你当时说的话没这么文绉绉的，还有，请不要随意开黄腔。”万煦吐槽道，“就这一句？你运气也太好了。” 　　说起来，自从卓青来到这个世界，他的运气就莫名变得非常好。 　　莫非卓青就是传说中的自带气运护体的天之骄子？ 　　虽然得益的是万煦自己，万煦还是有些酸了。 　　“真奇怪，原来真的能一句话就让人堪破虚妄啊。”卓青摸下巴，看来回去之后，我得多读一些哲学书籍。对了，伟人传记伟人语录也必不可少。“ 　　万煦本想说这些没用，但应元飞被一句话点醒的事实让他默默把这话咽了下去。 　　他不得不开始怀疑，文科生修仙是不是比理科生更容易些。 第47章 学好数理化（一更、二更） 　　很快, 万煦就不怀疑这件事了。 　　这半月来，在不知名大佬赠送和门派兑换的疗伤药, 以及卓青每天一小时互换身体的帮助下, 万煦之前被围杀时留下的诅咒被压制住，身体和神魂的伤势大大转好，终于有精力研究不知名前辈给的修仙典籍了。 　　不知名前辈留下的修仙典籍是一个传承玉简, 精神力进入之后，里面法诀、阵法、各类法术运用等书籍浩如烟海。即使里面配置了一个可以检索寻找的法器，万煦要从中寻找出适合自己的东西，仍旧十分头疼。 　　还好那不知名前辈没有完全给了一个图书馆就甩手不管，还是如大学导师那样, 给万煦留下了建议。万煦才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漫无目的的自学。 　　修仙法决也就罢了。金丹之前的基础修仙法诀，各门各派都差不多, 差的只是门派修仙前辈们的经验总结、以及是否有足够的底蕴让刚入门的修仙者提前接触到道之音。 　　紫芝派作为蓬莱仙踪的下属门派, 这手段不缺。现在不知名前辈也留下了他的见解。 　　卓青不由吐槽：“我怎么感觉那前辈给你留下了一学术搜索引擎，让你自学？这和不负责任的大学导师有区别吗？大学导师偶尔还能回复一下邮件呢！” 　　万煦道：“大概前辈认为，金丹期之前都是打基础，不需要多教。” 　　卓青忍不住翻白眼：“修仙界都是一群自学成才的学霸？还是说只有那个门派如此？” 　　万煦耸肩。他也不知道。不过现在这种学习模式, 他还能适应。 　　万煦刚入筑基期，在心境修为已经足够的前提下, 现在需要的只是水磨工夫, 将经脉中灵气全部转化成真元，然后才是寻找结丹材料和契机，在体内立起炉鼎, 炼制金丹，成就生命层次再次飞跃。 　　现在为了提升战斗力，也为了积累足以结丹的底蕴，万煦需要涉猎阵法、丹药、炼器等知识，借由这些知识，找到自己的路。 　　万煦之前接触过最粗浅的这些方面的知识，大约都是依葫芦画瓢，只知其索然，不知其所以然。 　　所以当翻开不知名大佬给的“课本”时，万煦整个人愣住了。 　　学阵法，先学数学和物理？ 　　学炼器，先学物理和化学？ 　　学丹药，先学化学和生物？ 　　等等，不是，虽然进制、元素、方程式等和地球不同，但追根究底，这仍旧是数理化生吧？只不过多增加了许多需要遵守的科学原理？ 　　原来修仙不全是唯心，也得尊崇科学吗？ 　　万煦瞬间觉得自己好了，再也不羡慕文科生了。 　　万煦干咳了一声，一点都不幸灾乐祸的把这些内容和卓青分享：“看来你从现在开始，提前打好数理化生的基础很必要。” 　　卓青懵逼脸。 　　等等，不是，为什么我来到修仙世界了，还要学数理化生？你们这群修仙者还能不能好了？我们继续唯心不好吗？ 　　“修仙之后，记忆力、计算力等都会有很大提升，放心，不难。”万煦那模样，像极了卓青的数学老师，“大不了死记硬背套用公式多做题，题做得足够多，依葫芦画瓢你总是会的。” 　　卓青嘴角抽搐：“你别告诉我还有什么五年修仙三年模拟？” 　　万煦默不作声拿出一张玉简。 　　已经进入引气期的卓青用精神力接触玉简，看见一大堆计算题。 　　卓青感觉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 　　他已经熬过了高考，混完了大学，为什么还要让他承受这些！ 　　“你可以不学？”万煦试探性的问道。 　　卓青撇了万煦一眼，道：“好不容易来到修仙世界，开局还有大佬送新手大礼包，我能不修？我对得起我的奇遇吗？” 　　“哦。”万煦面无表情，心中却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 　　“据说只是小世界比较落后，鸿蒙大世界基于修仙发展的文明程度发展程度已经很高，娱乐生活不比科技世界差。”万煦道，“掌门曾有幸随蓬莱仙门去过一次鸿蒙大世界，回来之后随因心魔誓言守口如瓶，但不断感慨游戏真好玩，影视剧真好看。” 　　卓青：“……总觉得怪怪的。” 　　万煦失笑：“低层次的修仙者为了晋升已经竭尽全力，自然没心情做其他事。到了元婴之后，修仙者寿命至少千年，而且许多修仙者在结婴之时，就知道自己无望元神，漫长的生命，不找些乐子，怎么过？” 　　卓青掰着手指：“按照传统修仙文，美食美酒美色……则，的确没有打游戏追剧追动漫有意思。联机打一局？” 　　两人一人半边手柄，开始课余休息时间，联机打奥德赛。 　　为什么塞尔达不出联机版本？ 　　…… 　　…… 　　清灵仙子第二日便不见踪影，离开之前，特别嘱咐当地商盟的小管事好好照顾万煦。 　　卓青和万煦嘀咕，不愧是主管一个小世界商盟的管事，真忙碌。 　　这一人一猫却不知道，清灵仙子哪是因为忙？只是因为看得着吃不上，不如眼不见心不烦，避着万煦了。 　　若卓青知道，肯定忍不住一边用肉垫子拍桌子一边狂笑。 　　万煦在这个世界，怎么老遭女祸？大兄弟哦，你要不要投奔彩虹国度，从此搞基算了？ 　　亏得卓青不知道，不然这吐槽，会成为他一辈子的黑历史。 　　有了清灵仙子打招呼，小管事对万煦毕恭毕敬，专门派了一个小跟班陪在万煦身边，替万煦解释整个拍卖会流程。 　　小跟班叫宋福，看着像是七八岁模样的孩童，实际上是白鹤化形，拥有筑基期的实力。 　　宋福十分机灵，和卓青相处十分融洽。 　　至于万煦……他板着脸不想和人接触的时候，和谁相处都不会太融洽。 　　卓青算是明白了，这家伙根本就不是恃才傲物、目中无人，单纯就是因为懒，才板着他那张死人脸，不想和人多接触。 　　对万煦而言，看书不够有意思吗？做题不够有意思吗？编程不够有意思吗？就算卓青扯着嗓门使劲喊“这些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万煦还能说追剧追动漫打游戏不够有意思吗？让卓青无言反驳。 　　既然有意思的事这么多，他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最繁琐的人际交往上？有利可图也就罢了，无利可图，他只想放空脑子发呆。 　　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卓青眼神死：“也就是说，你幼儿园的时候完全不理睬我，根本不是想着‘呵，愚蠢的死胖子’，而是什么都没想？” 　　万煦反问：“你幼儿园的时候很胖吗？我不记得了。” 　　卓青：“……”不行，还是好生气，必须和万煦打一架！ 　　万煦感觉自己很冤啊。难道就是因为幼儿园这点小事，卓青就记恨了自己一辈子？卓青这心眼比针尖还小。 　　卓青气得捶桌子。 　　这哪能叫幼儿园这点小事？从小到大，万煦一直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还被他妈天天挂嘴上“你看你们班考第一那个叫万煦的”，这是日积月累的仇恨！日积月累！ 　　“总之，就是你的心眼比针尖还小。”万煦总结。 　　卓青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挥舞着拳头朝着万煦冲了过去。 　　…… 　　“仙长，小猫似乎在哭？”宋福小声道。 　　万煦道：“假哭，别理他。” 　　卓黑喵干嚎得更大声了。 　　宋福心疼的把猫抱起来，道：“真的没关系？” 　　“嗯。”万煦道，“鉴定结果出来了吗？” 　　宋福道：“处理了，应是赤炎晶。只是不知何原因，赤炎晶内灵气几近于无，无法判断其确切年份和材质，只有待其恢复之后才能判定。仙长确定现在就卖？” 　　万煦点头。 　　赤炎晶，炼制火属性法器的绝顶材料，传说要经受地火炙烤，才有罕见的几率出现。 　　天知道地球上怎么会出现赤炎晶，或许是地幔中高温高压的环境和那地火炙烤的环境差不多？ 　　在地球上，宝石原石都差不多经历了万年甚至亿年的演化，如果待这些宝石吸足了灵气，稳定了材质，万煦还真的不敢在拜师成功之前贩卖了。 　　“真是可惜了，这赤炎晶至少折价三分之二。”宋福道，“原本至少得用地煞禁制圆满的法器来交换，现在可能只能卖得几万灵珠而已。” 　　卓青立刻停止了假哭。 　　几万灵珠！几万！！ 　　他和万煦在地球辛辛苦苦忙碌一个月，赚取的营业额还不到一万！ 　　不对，等等，现实中定价多少无所谓，系统中定价多少？ 　　客服精灵：“受损赤炎晶，一万灵珠；若恢复灵光之后，十万灵珠。” 　　卓青和万煦面面相觑。 　　真不知道客服精灵依据的是哪里的物价，至少在这个小世界中，十万灵珠买赤炎晶？怕不是要被人打出门。 　　将赤炎晶磨成晶砂，只需要加上一小点，就能大大增强火属性法器的威力。在这方小世界中，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材料。 　　等等，加上一小点是多少？大大增强火属性法器威力又是增强了多少？得去前辈给的书库里好好查查。万煦心想。 　　“一万灵珠也不错了，卖一颗，抵过我们在地球上忙一个月。”卓青道，“这还是质量最差，体积最小的一块石头……这是红宝石吧？” 　　在地球上，除了红色的刚玉宝石被称为“红宝石”，其余例如蓝色、淡蓝色、绿色、黄色、灰色、无色等刚玉宝石，均称为蓝宝石，或称为彩蓝宝石。 　　红宝石是赤炎晶，不知道蓝宝石是什么晶。 　　“等有了钱，多收点红宝石，全是赤炎晶。”卓青开始做梦。 　　“至少是未经过人工热处理和化学处理，且在宝石级的红宝石，才是赤炎晶。”万煦道，“我们看一次风水，能买几颗？” 　　卓青仰天长叹。钱！为什么他要考虑这么庸俗的问题！ 　　…… 　　带着“我怎么这么穷，居然买不起一屋子赤炎晶（高质量红宝石）”的抑郁，卓青团在万煦臂弯里，跟着万煦参加了他在修仙界第一次拍卖会。 　　他得好好观察一下商盟的拍卖会，吸取别人的先进经验。 　　卓青以前参加过好几次拍卖会，商盟的拍卖会和他见过的其他拍卖会区别挺大。 　　为了保密，商盟的拍卖会并非在一个像是阶梯教室的大房间内，让卖家们公开举牌子竞价。 　　包间中有传送阵，当拍卖结束之后，顾客可通过包间内的传送阵传送到任何一艘商盟飞船上。也就是他们只需要在商盟飞船上提前订好房间，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拍卖会场，隐秘性和安全性非常高。 　　如果不格外花钱购买包间，普通的拍卖座位上也设置了物理和阵法双重隔绝，尽可能保证了顾客的安全。 　　顾客喊价的时候，拍卖场的大屏幕上会显示出多少号客人出价多少，但客人的编号，并非是座位号，只有商盟和客人自己知道。所以如果客人自己不说出来，在场的人并不知道拍下物品的是谁。 　　拍卖时，顾客会将资金提前存入商盟给的卡片中。当拍卖结束，卡片中的资金直接扣除。如果是实物交换拍卖，商盟工作人员会前往顾客座位处收取物品。 　　顾客说资金不够、或者东西现在不在身上这种事，是不允许发生的。 　　如果有顾客违反规则，将会被商盟拉入黑名单，并且拍卖作废。 　　拍卖其余更详细的规则还有不少，卓青仔细研读之后，心中微叹，这些规则已经够完善，商盟真是不可小视。 　　万煦也浏览了一遍商盟的规则，道：“看来商盟的确是大世界势力的分布，在我们所在世界中，无论是世俗界还是修仙界的商业发展都和封建社会差不多，与商盟仿若天壤之别。” 　　【商盟不涉及普通商业竞争，我们不必将其作为竞争对手。】卓青用猫爪子拍了拍万煦的手臂，安慰道，【我们的对手是封建社会的古人，这么一想，是不是轻松许多？】 　　万煦嘴边浮现浅浅的微笑。 　　卓青用猫爪子洗了一下脸。这家伙笑起来还蛮好看的，就是不常笑。 　　…… 　　时间在万煦和卓青交谈中一分一秒过去，拍卖会正式开始。 　　宋福本想给万煦和卓青当解说，被万煦拒绝了。 　　在有人在的时候，卓青总会装出一副宠物模样，有宋福在，他和卓青交流不太方便。 　　万煦作为商盟的贵宾，免费拥有了传送阵绑定商盟客房的包间。拍卖会开始时，他们面前的水晶案上阵法微亮，出现了一个光幕。 　　仔细一看，那光幕居然是点餐单。 　　【包间有赠送酒水果盘点心，还可以选择种类？服务真周到。】卓青开开心心跳到水晶案上，挥舞着猫爪子拍了拍，【想要吃更好的东西这里也有，拍卖会还能当酒楼点心铺子？这商业头脑厉害。万煦！我想要这个！】 　　万煦定睛一看，卓青选好免费赠送的食物饮品之后，爪子停留在“龙肝凤胆”这一道凉拌菜上。 　　“不可能是真龙真凤的龙肝凤胆，顶多是祖上拥有微薄龙凤血脉、有过返祖现象的妖兽的肝胆。”万煦道，“你想要吃，我给你猎，南尽海有很多这类妖兽。” 　　卓青爪子又拍了拍。 　　万煦无语的替他下单。 　　算了算了，虽然比外面贵一倍，但说不准这里的龙肝凤胆用的材料更好呢？ 　　“还要点什么？”万煦问道。反正现在他不缺灵珠。 　　卓青浏览了整个菜单：【油炸麒麟鳞片？这东西好吃吗？】 　　万煦道：“不知道，没吃过，以前穷。” 　　卓青收回爪子：【那算了，吃盘龙肝凤胆解解馋，其余的我们自己去狩猎吧，你不是说南尽海有很多美味的妖兽。】 　　万煦下单了油炸麒麟鳞片：“想吃就吃，前辈给的灵珠很多。以后我们赚的灵族更多。” 　　卓青尾巴翘了翘：【那是，我俩一起创业，天下无敌。】 　　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万煦心里吐槽。 　　卓青点了两道小菜之后就停手，万煦扫了一眼菜单，没有特别感兴趣的菜。 　　这些菜材料都很普通，不如去南尽海自己狩猎，然后拿去酒楼找人加工。 　　付款之后，水晶案上法阵再一闪，光幕消失，桌子上出现了他们所点的所有东西。 　　【真快。】卓青扑向了那一盘龙肝凤胆，让万煦喂了他几片，十分失望道，【这和我们那的夫妻肺片味道有区别吗？】 　　万煦自己吃了一片，道：“有区别，材料不同。” 　　卓青又吃了一片油炸麒麟鳞片，更加失望：【这和我们那里的油炸虾片有区别吗？】 　　万煦道：“有区别，材料都不同。” 　　卓青团成一团。失望，生气，为小钱钱心疼中。 　　“味道都差不多，但你想吃的不就是这新奇的材料吗？”万煦倒是觉得还不错，“仔细体会，这些菜都有滋补气脉和肉体的功效。” 　　卓青这才打起精神。 　　付了钱的两道菜让卓青很失望，免费赠送的果盘点心卓青却很满意。 　　大概是因为全免费的缘故。 　　万煦心想，没想到卓青这个富二代，居然还有会抠门的一面，真神奇。 　　卓青将所有东西都尝了一口之后，才开始看拍卖会。 　　拍卖会没有将拍卖品分类，只按照起始价前后排序。 　　不过按照修仙界物品的价值，前面拍卖的大多是丹药，然后是法器，最后是功法，压轴的则种类不定，功法最少，法器和丹药最多。 　　万煦和卓青提供的赤炎晶还不够资格压轴，在常规拍卖后半段出现。 　　如果赤炎晶已经恢复了神光和灵性，大概就算不能压轴，也是常规拍卖最后几个出场。 　　万煦现在身上灵珠不少，本想拍下些能加快神魂伤势恢复、解除神魂所受诅咒的药品。但卓青是个比万煦还厉害的被害妄想症。 　　【别买别买！咱们未来的师父给的丹药足够你疗伤，诅咒也有系统帮你解除，比那些还要排除丹毒的丹药不知道好哪去了！】在万煦想拍卖的时候，卓青用爪子按住了万煦的手，【再说了，你不是说你那恶毒后妈还不想放过你。那种神魂诅咒很罕见，紫芝派掌门都没有好办法，如果出现针对性的丹药，很可能是对方设饵！】 　　万煦仔细一想，卓青所说的很有道理。现在无论是疗伤丹药还是驱除诅咒的法器都不必要，他按照现在的步调恢复伤势最为稳妥。 　　之后万煦又想为卓青买一些防御性的法器，卓青继续表示反对。 　　他脖子上这项圈足够牛逼，还需要什么防御法器？何况未来师父给的储物法器中防御和攻击类普通法器都有不少，他们还可以在紫芝派内部购买法器。 　　如果真需要特殊一点的法器，万煦正在系统的学习炼器，卓青相信，以万煦的理科成绩，很快就能进入实践。到时候用自己炼制的法器，肯定与自己更加契合。 　　万煦认为卓青现在的话也很有道理，他不由无奈：“听你这么一说，我似乎什么都不需要买了？” 　　卓青歪着脑袋，甩了一下尾巴：【没想到你是一个奢侈浪费的人。】 　　万煦：“……”这人说话真是欠揍。真不知道他在其他人面前八面玲珑人见人爱的模样，是怎么装出来的！ 　　卓青见万煦又被他气到了，高兴得连胡子都翘了起来。 　　万煦不是说他有低血压，所以每次自己叫他起床他都要摆出一张臭脸吗？筑基期的修仙者居然还要睡觉，还说自己有低血压？呵呵，老子迟早要把他气成高血压，看他还给不给老子摆出那张跟谁欠了他百八十万的臭脸。卓青暗自想。 　　…… 　　决定不买东西之后，拍卖会就成了万煦和卓青的科普会。 　　他们一边听着拍卖方介绍所拍卖的物品，一边唰唰唰记笔记，并准备等会儿去“图书馆”找寻相关的介绍。 　　卓青很郁闷。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场好好的拍卖会，怎么就变成学习会了。 　　他就不能好好的喊一声“牛逼”后，就放空脑子吃吃喝喝吗？ 　　卓青一边抱怨，一边操控神念刻印玉简做笔记。 　　万煦撸猫。知足吧，至少比你当时学习风水知识的时候，用笔抄书好多了。 　　卓青忍不住流出了两行清流。 　　别提这件事，我们还能是朋友。 　　万煦撸猫的手一僵。 　　他们现在是朋友了？ 　　嗯，的确是朋友了。 　　万煦继续撸猫：“如果你觉得麻烦，我来记笔记，你之后背我的笔记。” 　　卓青高高兴兴的扔掉了玉简。 　　和学霸做朋友！抄学霸的笔记！让学霸帮补课！ 　　这才是学渣们梦寐以求的学习生活！！ 　　如果还能抄学霸作业甚至试卷就更好了，比如万煦晋升他跟着晋升，万煦成道他跟着成道。卓青开开心心做白日梦。 　　“不过你也不能闲着，先做一套基础数学题吧。”万煦塞给卓青一块玉简。 　　卓青：“喵喵喵？！” 第48章 一夜暴富（三更） 　　“两个世界的数学还是有相似之处。比如地球上数学上已经证明的最基础的数学公式, 在这个世界也是正确的。” 　　“两个世界不一样的地方是，修仙界的高等数学公式中, 多加入了精神力和灵力这个变量。” 　　…… 　　万煦一边记笔记, 一边一心二用给卓青讲课。 　　卓青在地球上学习的数学差不多已经全部还给数学老师了，万煦现在先替他补基础数学课。 　　让卓青心中稍稍安定的是，引气期之后, 他的记忆力和计算力的确得到了很大提高，以前一看就头晕的数学公式，现在看一眼就记住了；只需要套用基础数学公式就能做出来的基础数学题，他也能很快准确的心算出来，连草稿纸都不需要。 　　如果他高考时有这个能耐, 还需要什么题海战术？ 　　看着卓青那一脸黑色的猫毛都藏不住的得意，万煦哭笑不得：“你好意思得意？题面拐个弯, 你就不会做。你的语文功底到了数学, 就被封印了？” 　　卓青转身，用毛绒绒的屁股和尾巴对着万煦。 　　自闭！ 　　万煦把猫拎起来，正面向着自己：“悟性不够，题海来补。” 　　卓黑喵：Σ(Q皿QΣ)！！！万煦你是魔鬼！！ 　　于是, 别人在紧张的拍卖，万煦这个包间在紧张的学习。 　　数学是一切自然学科的基础, 卓青那小小的猫脑袋里已经被万煦强迫塞入了一大堆基础数学公式定理, 基础数学题已经完全难不住他。现在他正在啃需要用很多公式来解的应用数学题。 　　万煦讲一道题，为卓青布置十道题；卓青做完题，万煦开始讲解, 如果有错误，再布置十道题；当卓青全部做对，万煦再讲解下一道题。 　　卓青一边做题，一边全程“喵呜咕噜”的抱怨。 　　但让万煦很惊讶的是，卓青满脸写着烦躁不高兴，却只是自己嘀咕嘀咕嘀咕，在完成他布置的功课的时，没有半点偷懒不耐。 　　万煦想，以前他认为卓青只会玩，不好好学习，或许只是误解。 　　拍卖会中场休息时，万煦和卓青也中场休息。 　　卓青仰面朝上，袒露着毛肚皮，吐着舌头翻着白眼装死。 　　万煦戳了戳卓青软乎乎毛绒绒的小肚肚，道：“你以前学习也这么努力？” 　　卓青有气无力：【对。】 　　万煦道：“但上课的时候总见你打瞌睡。” 　　卓青用爪子抓了抓，肚子，道：【老师讲的内容，家庭教师已经讲过。】 　　万煦心想，不愧是有钱人，家里一直请着家庭教师。 　　说起家庭教师，卓青就有诉不完的苦了。 　　他爬起来，跳到万煦肩膀上，一直喵呜喵呜诉说着他曾经被家庭教师们虐的有多惨。 　　他的教育一直是外公外婆主导。老人家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非要把他当完美的继承人培养，所以很小的时候，他就开始学习很多的东西。 　　文化课知识也就罢了，他将来不搞科研，成绩只要中等偏上，够得上名校的门槛就行。所以，只要他在学校考试成绩，折合成百分制的话，全员八十分，家人就不会管他。 　　但其他“素质教育”，实在是学得他每隔几天就想离家出走。 　　何况他渣爹和他亲妈也来掺一脚，仿佛要在他身上完成自己所有执念似的。 　　琴棋书画必须学，不管学得好不好，至少要能拿个业余最高级别，以后可以拿出来装逼； 　　钢琴小提琴选一样学，他选的小提琴，油画也要会一点，这样面对外国人才有更多可聊内容，对了，别忘了交谊舞； 　　除了艺术之外，各国风俗民情，包括酒类在内的奢侈品鉴赏，各国莫名其妙的礼仪……我特么脑袋都要爆了！ 　　如果不是老人家还知道劳逸结合，还知道奖励和夸奖教育，他绝对撑不下来！ 　　万煦开始佩服卓青了。 　　卓青学了这么多东西，文化课上睡觉情有可原。他代入卓青，肯定宁愿挨打，也不愿意学这么多自己不感兴趣的内容。 　　“厉害。”万煦摸了摸卓青的脑袋。 　　卓青条件反射的用脑袋蹭了蹭万煦的掌心，反应过来后，他一爪子拍在万煦手掌上：【去去，别动朕的脑袋。】 　　万煦笑了笑，给卓青削了一块水果，算是赔礼道歉。 　　卓青被万煦投喂了几块水果，清了清嗓子继续抱怨，虽然他抱怨不需要嗓子。 　　抱怨着抱怨着，卓青被万煦拎到手心，用帕子擦脸。 　　卓青打了个嗝，道：【水果真辣。】 　　万煦一边替卓青擦着脸上湿成一团的猫毛，一边“嗯”了一声。 　　卓青瞟一眼万煦的表情。 　　没有嘲笑。 　　卓青又瞟一眼万煦的表情。 　　也没有同情。 　　卓青松了一口气。 　　他趴在万煦的掌心，心想，跟着万煦见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也不错，至少心情好很多。 　　之后，万煦让卓青继续休息，没有压着卓青继续学习。 　　卓青恢复了活力，跳到桌子上大吃特吃，说要在拍卖会结束之前，把所有好吃的都装进肚子里。 　　系统出品的化身真是牛逼哄哄，虽然不需要吃东西，但能尝出味道，且不会涨破肚子。 　　当然，卓青拒绝去联想吃下的又不能拉出来的食物跑哪去了。 　　“轮到我们了。”万煦道。 　　卓青噎住，万煦将他倒着拎起来，使劲的抖了抖，让他将卡在喉咙中的水果吐出来。 　　当他们争论着“你谋财害命”“是你自己蠢”的时候，赤炎晶的拍卖正式开始，竞价情况十分激烈。 　　赤炎晶对火属性法器的加强立竿见影，是许多大势力的“战略物资”，偏偏此方世界赤炎晶矿稀少，流落在市场上的赤炎晶十分罕见。 　　这赤炎晶因为未知原因灵性受损，需要吸收一段时间的灵气才能判断其质量，拍卖起始价不高，让各大势力十分高兴。 　　对于散修而言，他们要获取赤炎晶这种被各大势力霸占的资源的机会难得，即使赤炎晶要吸收许久灵气才能使用，他们用不上，可以给后代，可以给徒弟，可以成为未来的底蕴。 　　赤炎晶这种特殊炼器材料，据说甚至淬炼火属性法宝都能用得上。 　　当然，这只是传言，毕竟此方世界镇牌之宝也不过是三十六层天罡禁制大圆满的法器，法宝什么的，还没人见过。 　　对于大势力而言，赤炎晶这种特殊炼器材料不嫌多，他们也不在乎这一小块赤炎晶恢复的那点时间。 　　虽然他们不急需，但能用灵珠买到的赤炎晶，不买白不买。 　　于是赤炎晶的拍卖情况十分激烈，灵珠价格很快达到了这届拍卖会目前的最高点。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能用灵珠买的东西，都不算多好。 　　若是真正罕见的东西，拍卖会只会要求以物易物。 　　最后，估价不到十万的受损赤炎晶，居然拍出了二十一万灵珠的高价。 　　一夜暴富！日常花销不用愁了！ 　　卓青感慨：【修仙真花钱。】 　　万煦点头。修仙修仙，财法地侣，缺一不可。逆天而行，怎可能容易？ 　　东西卖了出去，价格比想象中还高，两人心里轻松不少。 　　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和抢手程度后，他们要发展自己的商业链，心里就有了数。 　　卓青蹲在所有吃食被一扫而光的水晶桌案上，眼睛滴流滴流的转，不知道在想什么坏主意。 　　万煦没打扰他，免得卓青说自己打扰了他的灵感。 　　赤炎晶拍卖之后，常规拍卖，只剩下几件功能强大的法器。 　　这些法器大多要求以物易物。 　　万煦瞧中了其中十重地煞禁制有的法器飞剑，但对方要求换一件同样十重地煞禁制的防御法衣，他扒拉了一下不知名前辈给的储物法器，只有一件天罡三十六层禁制大圆满的法衣。 　　这东西就算他不自己穿，也不敢拿出来卖。 　　法宝之下的法器，根据所打入禁制不同，分成不入流、地煞、天罡。 　　禁制，即可以融入法器中，在法器中长久存在，用灵力或者神魂出发的阵法。即禁制就是阵法中的一类。 　　不入流的禁制共九十九层，地煞禁制共七十二层，天罡禁制共三十六层。法器涵养时，除非重新炼制，不然不入流永远是不入流，地煞天罡永远是地煞天罡。因为，法器材质不同，能承受的禁制类型不同，若是某种法器材质能承受更高等级的禁制，谁吃饱了撑着往上面打入低等级的禁制？ 　　只有三十六重天罡禁制圆满的法器，才有可能蕴养出灵识，成为后天法宝。 　　这方天地没听说过有法宝诞生，所以三十六重天罡禁制的法器，就是各方势力的镇牌之宝。 　　万煦拿它换一把十重地煞禁制的飞剑？ 　　卓青犀利吐槽：【除非你想泡他。】 　　万煦按了一下猫脑袋。闭嘴！ 　　万煦看了一眼储物空间内的法器，全是地煞天罡圆满，不知道是不是前辈顺手炼制的“玩具”。 　　其中武器也有，但多是各色锤子，实在是不符合万煦的审美。而且万煦也不会锤法。 　　卓青倒是对锤子们很感兴趣，每天都和万煦互换身体练锤子。 　　万煦心想，他神魂伤势痊愈之后，肯定会直接晋升筑基中期，到时候储物法器会解开下一层禁制。 　　希望下一层禁制中，有他能惯用的飞剑。 　　如果实在是没有，他就自己炼一把。 　　现在他看了这么多书做了这么多题，脑袋里有无数个实验想做。若不是神魂有伤，他现在就想在实验室中一直待到换世界。 　　卓青甩尾巴。科研狂魔万煦上线，而且这家伙还是实用技术类的科研狂魔，可以转化成小钱钱那种。要是万煦还活在地球上，说不定真的能给他搞出个有核心技术的高科技龙头企业，成为全国知名富一代。 　　那时候，他这个可怜兮兮的曾经富二代，就得绕着他走啰。 　　现在，至少他还有希望赶上万煦，不至于没脸见万煦。 　　卓青深呼吸了一下，竖起耳朵，翘起尾巴，目光炯炯有神。 　　不就是数理化生吗！！小菜一碟！！ 　　万煦瞟了卓青一眼，心想，要为鸡血上头的卓青加多少套试卷比较合适。 　　…… 　　拍卖会压轴是一颗能解除万煦神魂诅咒的丹药。 　　这丹药专治各种神魂上的伤，材料十分难得，炼制也十分困难，作为压轴很合适。 　　提供丹药的卖家不要灵珠也不要以物易物，要求买家和他私下见面，一起去讨伐位于南尽海某个海岛上的恶蛟。 　　如果有多名买家，卖家会进行选择，挑选一名给予丹药，让其参与恶蛟讨伐。 　　若之前卓青没有提醒万煦，万煦肯定会接下此事。 　　恶蛟讨伐很危险，且讨伐后所有材料都归卖家所有。这丹药虽然珍贵，但若非急用，冒着生命危险免费帮卖家讨伐恶蛟，显然很不划算。 　　愿意接手此事的人肯定不多，这世间金丹期修士大多镇守本方势力，或找寻机会前往其他世界，寻找结婴契机。行走世间的大多是金丹以下修士。万煦即使神魂有伤，也自信能敌得过筑基中期的修士，有机会得到这颗丹药。 　　现在有了位面商店慢慢治愈神魂伤势，又有卓青提醒在前，万煦犹豫了一下，也担心这是韦家的陷阱，没有参与竞拍。 　　他拿了扣除手续费后十九万多的灵珠，悄悄离开了商盟，去往紫芝派驻地。 　　卓青继续被害妄想症发作，坚称压轴丹药的卖家一定是韦家人，让万煦改名换姓改头换面，用假身份进入紫芝派。 　　反正紫芝派只认令牌不认人。许多修仙者行走世间都爱用假名。 　　万煦拗不过卓青，只好临时取了个“青阳子”的道号。 第49章 猫妖升级技能树（一更） 　　紫芝派驻宁海城据点, 迎来了一位贵客。 　　紫芝派原来的管事，为了寻找筑基机缘, 离开了这光荣的岗位。新来的管事, 居然是一位筑基期的仙长。 　　这筑基期的仙长，居然还愿意管事（动词）。 　　紫芝派驻宁海城据点的人都惊呆了。 　　要知道，紫芝派是一个修士们潜心修炼, 很少搞事的门派。所以派来宁海城的管事多是换了个地方潜心修炼，基本不管俗事。 　　热心一点的管事，还会在有其他修士捣乱的时候出面作为武力威慑管一管；冷漠一点的，连个联系方式都不给据点的人。 　　比如上一届的管事。 　　作为修仙门派下属商业据点的伙计，他们并没有架空管事, 自己当家做主谋取暴利的想法。 　　他们修为再高也不过刚刚引气，甚至是只有些许气感的凡人, 或者进入先天、但无望以武入道的武人, 修士们掐指一算，就能算到他们干了什么坏事，连对账都不需要对，怎么架空？怎么谋取？ 　　而且在修士的世界做买卖, 如果没有修士充当武力支持，他们连东西都不敢卖。 　　幸亏还有商盟帮这些不懂做生意的修士门派们搭了个寄卖的铺子, 虽然商盟会提成, 总比自己卖不出去好。 　　其他几任管事大多嫌麻烦，将门派货物全交由商盟处理。紫芝派商业据点的人，也就是个跑腿的。他们赚的也是每个月一两颗灵珠的死工资。 　　这种工资在宁海城也不能算差, 只是既然是死工资，总是少了些积极性。 　　卓青惊呆了。 　　一个月工资就一两个灵珠？这也太低了吧？ 　　万煦解释道：“门派外围的人大多是修仙无望，灵珠与他们而言的作用，不过是买些丹药和法器防身。他们平日大多使用金银等凡间的货币。” 　　卓青用后腿挠了挠下巴：【你们修士在外面游历所获得的自己用不着、又没必要花费精力自己去售卖的东西都是交由门派获得贡献点，那些普通的材料，就由商业据点贩卖对吧？】 　　万煦点头：“这是门派灵珠主要来源。” 　　卓青又蹬了蹬下巴：【你们门派灵珠收益远远比不上修仙世家吧？】 　　万煦再次点头。 　　修仙世家和凡俗界联系更紧密，且以血缘维系的家族，没有修仙资质，只能享受凡俗界的荣华富贵，所以他们大多潜心钻研商业之事，让修仙世家的财力普遍比门派强。 　　若不是修仙世家会赚钱，修仙门派哪会正眼瞧他们。 　　修仙要看天赋，看心境，不是光凭资源堆砌就能出强力的修仙者。修仙世家诚然能堆出数量众多的筑基期引气期修士，但到了金丹战力，就远远不如修仙门派了。 　　所以修仙世家嚣张归嚣张，却不敢破坏规则，引来修仙门派光明正大的报复。一个二品金丹，就可以将没有金丹战力坐镇的修仙世家屠戮干净——无论他们堆出了多少引气期筑基期修士，人海战术在等级压制下不管用。 　　如果再来一个二品金丹，修仙门派中那些二品以下金丹以及外道成丹的修士们也不够看了。 　　丹成九品，五品为分界线。五品以下（包括五品）无缘结婴；三品、四品若有大毅力和资源堆砌，可能结成元婴；一品二品金丹据说即使在大世界也是修仙天才，只要自己不出问题，结婴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一品二品金丹，在金丹期，可以在金丹初期和其他品级的金丹后期修士拼个势均力敌。战斗经验丰富一些，越级斩杀也不是难事。 　　据说在更大一些的世界，修仙世家这种称谓基本上消失。虽然有家族世代修仙，但也是依托门派。他们择家族优秀子弟加入各大门派，自身成为门派附庸，以获取资源。虽说仍旧有争权夺利之事，也不过是门派派系斗争，和家族关系不大。 　　只有在这方低层次的小世界，才有修仙世家作威作福之事发生。 　　卓青还在蹬下巴：【其他世界，作威作福的变成了修仙门派，明白。】 　　万煦将卓青拎起来，替他挠下巴：“怎么？痒？” 　　卓青摊成一张肚皮朝上的猫饼让万煦挠：【又痒又疼！】 　　万煦皱眉：“不早说？” 　　他立刻带着卓青回空间，询问客服精灵。 　　客服精灵检查之后，道：“卓青用普通猫的化身进入引气期，引起化身变化。简单来说，化身从普通猫变成猫妖了。喉咙疼痛瘙痒，是横骨改变的征兆。” 　　万煦和卓青面面相觑：“化身还能修仙？” 　　客服精灵：“能。” 　　如果客服精灵有自我意识，现在一定吐槽，如果不能修仙，你是怎么到引气期的。现在才来问这个问题，你俩智商还好吗？ 　　万煦和卓青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讪讪道：“有什么坏处？” 　　客服精灵：“化身修仙资质太差，建议升级。” 　　客服精灵闪了闪，光幕出现，一连串神兽化身闪瞎了两人的眼睛。 　　“为方便宿主，所有低等化身均可付费升级。”客服精灵又闪了闪，光幕页面变成了类似技能树的模样。 　　技能树随着“家园”等级解锁，解锁之后，只需要付费就可以升级。 　　他们现在选的普通猫咪身体，随着解锁可以觉醒四灵兽之一白虎的血脉。不过如果要变成完整的白虎，则需要卓青结丹之时，断掉与地球上的联系，确定在修仙世界生活。 　　然后，卓青将化身和原本自身肉体融入丹鼎，炼制新的身体。 　　“那好啊，到时候就这么做。”卓青乐呵乐呵道。 　　万煦迟疑道：“你想到这边世界来？” 　　卓青道：“对啊，我早就猜测，我有机会来这个世界。没想到这么容易，哈哈哈，赚了！” 　　万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继续追问。 　　他本以为卓青对地球感情更深，那有卓青熟悉的一切。而且以他对卓青的了解，卓青对长生没有执念，甚至认为这很无聊。 　　或许卓青进入引气期后，对求仙问道产生了兴趣。他本不该追问这种卓青隐私。 　　但他心中就是有一种想问出口的冲动。 　　“你很惊讶？”卓青看出了万煦的疑问。 　　万煦想了想，坦然道：“嗯。你不眷恋地球？” 　　卓青往后一躺，躺成大字，仰看着小屋的天花板：“有。比如阿田。但我想我在离开之前，就能看见阿田成家立业吧。那之后，就没什么可眷恋的了。” 　　“那个世界的游戏和影视动漫也挺让人眷念，但不是说大世界文明也很高，不缺这些娱乐吗？” 　　“修仙世界多有趣。” 　　万煦垂眸，道：“你想逃？” 　　卓青身体僵硬了一下，勉强露出笑容道：“或许。我想弄死我爹，但理智上知道这样做不对……一想到之后几十年还要和他纠缠不清，我就想逃。” 　　“但我不会逃。我会在离开之前，彻底断掉我和他之间的父子缘分。该报的恩该报的仇，我会在离开之前，全部了结。” 　　“走上新征程，得把原来的旧包袱全部放下，对不对？” 　　万煦双眸神光微闪。他看到，卓青的神魂更加凝实。虽然他刚入引气期，但心境修为，已经摸到了筑基的门槛。 　　拿得起，放得下，这种通透，别说年轻人，很多人就算过了一辈子，在闭眼的时候也达不到这个境界。 　　他是因为死亡和重生，又遭遇家庭巨变，才有了此种心境。 　　卓青是因为先遭遇家庭巨变，又转死为生，才有了此种心境？ 　　他们二人何曾相似。怪不得系统会将两人绑定。 　　“好好把你要报的仇报的恩记下。”万煦道，“顺便帮我报一下。” 　　“不能顺便，你自己去报。”卓青开玩笑道，“你把小本本给我，我糊对方一脸万黑喵。” 　　万煦没再说话，他转身进了实验室：“我继续研究从地球带来的矿石，你想一想要对据点的伙计说什么。” 　　卓青比了个“OK”。万煦知道他现在需要花点时间平复心情，没法立刻进入工作状态。 　　没想到这人偶尔还会露出体贴的一面。 　　…… 　　紫芝派驻宁海城商业据点的小管事有二十多人，其余伙计大约有百来人。 　　卓青坐在上首，腿上搁着时不时蹬一下下巴的万黑喵，觉得自己好像山大王。 　　为什么上首处要用台阶垫高？为什么上首处的椅子上还要放一张老虎皮？为什么你们要整整齐齐站在下面并配着刀剑？ 　　我们真的是普普通通商业据点，不是什么土匪窝？ 　　卓青在心中叹气。 　　“都坐下。”他无奈的挥了一下手，“情况我已经了解。我问你们一个问题，照实回答。” 　　“你们是想继续这样将货物交于商盟寄卖，拿着固定月例，每日如养老般轻松。还是想忙碌起来，赚更多的灵珠？” 　　坐下的小管事们面面相觑，不明白青阳子仙长为何要问这件事。 　　但仙长既然发问，他们不敢不答，也不敢不说实话。 　　他们商量了一番，推出一个代表道：“小的……觉得太闲了。赚多赚少无所谓，每日无所事事，精气神都颓了。” 　　一个佩刀的武者一只手握着腰间的刀，沉声道。 　　卓青心想，你是想说，你的刀都钝了吧。 　　小管事多是先天武者，他们在凡俗界也是经历了许多才有了如今的一切。如今没了更近一步的希望，但也不愿每日混吃等死，没有点成就感。 　　“好。”卓青道，“既然你们不愿浑浑噩噩度日，那我也认真一些，免得那群修仙世家的人老说我们不会做生意，讽刺我们是泥腿子。” 　　“我们先搞个培训和团建，这里是计划书，你们看一下。” 　　万煦挠下巴的后腿一僵。 　　培训？团建？ 第50章 朋友，你听过微信吗？（二更、三更） 　　市场学, 经济学，营销学。 　　卓黑喵趴在讲台上, 用精神力在黑板上写板书, 万煦帮他配音。 　　讲台下，先天武者们像小学生一样缩在课桌前，坐了乌压压一片。 　　进入先天之后, 武者们大多都能过目不忘。但台上那只黑猫所讲的内容，分开每个字他们都懂，合在一起就跟听天书似的。 　　进入先天的武者们能够练习粗浅的锻炼精神力的法门，能使用最简单的刻录玉简。 　　他们人手一只玉简，疯狂记笔记。 　　接下来他们还会面临考试。考试成绩优异者, 才能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 　　这只是文化课, 接下来还有团队建设课。 　　卓青搜集了许多先天武者赚大钱, 走上人生巅峰的事迹。 　　有灵珠，能买法器、买延寿丹药，最关键的是！虽然你们没有了进一步的希望，但你们的后代说不定有啊！现在给后代攒灵珠, 兑换丹药兑换法器，将来后代进入修仙门派, 成为高富帅……不对, 成为真正的修士，说不定还能反哺自身！ 　　总之，既然你们已经遇上了仙缘, 机遇就在眼前！这一代没有机会，下一代的起点也会比别人高！ 　　干劲拿出来！只要攒了足够的灵珠！一切都有希望！ 　　现在，我们的金银俗物底薪不变，灵珠采取提成制。你们经手的商品都能获得百分之一的提成！ 　　根据之前的数据，每个月每个人至少经手了一只妖兽的材料，如果这只妖兽的材料全部卖掉，好歹也有两三百灵珠！这提成就是两三个灵珠！ 　　除了妖兽之外，你们还会接手修士们淘汰的法器、丹药，形形色色，只要你们肯走出去找顾客，只要你们能说会道能把东西推销出去，几千灵珠没问题吧？这一提成就是几十颗灵珠，就是你们好几年才能获得的固定薪酬了！ 　　一就当你们一个月赚十颗灵珠，一年就是一百二十颗，可以买一个不错的引气期法器！一颗延寿丹药！ 　　主要赚十年，你们的积蓄就能上千！一颗普通的筑基丹也不过两三千灵珠而已！ 　　而这还是按照你们最最最最低限度的销售额来算的。如果你们足够努力，一年就可以赚一两千的灵珠。 　　进入先天的武者的寿命普遍接近两百，加上延寿能达到三百左右。即使你们在世俗界蹉跎了些时日，至少也有一百年可活。 　　这一百年，你们能积攒多大一笔财富！ 　　这些财富，换做法器、换做丹药，你们的子孙和徒弟都将先人一步！ 　　…… 　　卓青知道，这些已经没有筑基希望的人，还想依附修仙门派，努力干活的原因，就是为家人谋福利。 　　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终于摸到了仙门，虽然自己进不去，但后代都在大门口了，总是有机会进去的。 　　卓青的话戳中了他们心中的软肋。当卓青让他们一遍一遍的喊出这些话，喊出他们的心里话，喊出这些夹杂着赤裸裸利益的话，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脑袋越来越热，心跳越来越快。 　　万煦不想当这传销？直销？的头目，所以在台上板着脸用严肃正经的表情和语气，说着蛊惑人心的话的人，当然是卓青。 　　万煦趴在讲台上，一脸无语的看着台下的人，浑身真气升腾，眼睛都变红了，跟要和谁拼命似的。 　　之后，卓青又让每个小管事都上台来讲述自己过去的遗憾和痛苦，和对未来的希望。 　　这些人先放不开，但在卓青的鼓励和话术之下，他们逐渐放开了拘束，开始侃侃而谈。有的人谈着谈着，甚至开始嚎啕大哭。 　　当第一个人哭的时候，现场还有些尴尬。但很快，嚎啕大哭的人越来越多，就跟打开了什么连锁反应似的。 　　就算是平时关系不好的人，此刻也放下了对彼此的不满。大家互相安慰，互相打气，好似变成了一家人似的。 　　万煦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猫眼。 　　他错了，这不是传销或者直销，卓青活脱脱一邪教头目啊！ 　　看着这群人哭过喊过之后，将卓青当做了人生导师。明明卓青什么都还没做，明明他们什么好处都还没得到，他们却像是卓青已经拯救了他们的人生似的！ 　　万煦忍不住把小小的软软的毛绒绒的身子缩了缩。 　　卓青这天赋，是不是走偏了？ 　　…… 　　卓青让商业据点的人关门培训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之后，紫芝派在宁海城商业据点的人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和之前判若两人。 　　之前他们的脸上带着麻木，带着对现在的不甘和对未来的茫然。 　　而现在，这群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热情自信的笑容，好似找到了第二春似的。 　　他们人手一块雕刻精美、万煦在卓青的指手画脚下，运用最新学习的灵力通讯技术研制而成的新型多人在线聊天通讯玉简。 　　这玉简目前只能发文字和照片，语音功能和动态表情包功能正在进一步研制中。被卓青命名为“微信”。 　　“微信”是他们首先贩卖的商品。只要有“微信”牌通讯玉简，他们可以相互加好友，可以单对单文字联系，可以拉群聊天，还可以在好友圈发文字发图片让别人来点赞。 　　“微信”的原理，和地球上电磁通讯和网络电磁讯号的原理一致，只是将电磁变成了修仙世界更加稳定更加普遍的灵气波动。 　　万煦发现，他们从地球上带来的矿石中，材质在冰种以上的紫翡翠，可以稳定灵气波动。只要不被阵法干扰，就能让“微信”玉简自带“基站”。 　　如果修士想掐断讯号，只需要设置“屏蔽”就行。若修士不信任“微信”玉简自带的屏蔽，也可以自己给玉简设置封印，或者干脆直接把玉简扔储物袋里。 　　“微信”玉简上的阵法，万煦并没有设置屏蔽或者摧毁的阵法，就算不懂其原理，只要用神魂一探，修士们就能依葫芦画瓢画出来。 　　这样公开透明的阵法，能让修士们用得十分放心，不担心“微信”玉简中夹带私活，威胁安全。 　　卓青使了一个心眼。 　　当“微信”通讯玉简打开市场打开销量之后，肯定会有模仿者。 　　现在阵法公开透明，模仿者定会有“让我来我也行”的想法。 　　模仿者想要仿造“微信”通讯玉简，总要买一点实验品吧？这又是一笔收入。 　　“无论他们怎么仿造，核心技术仿造不了。”卓青将一块冰种紫罗兰翡翠，在手中抛起来，又接住，“没有融入咱们地球上的冰种紫罗兰翡翠，通讯玉简没有自带基站。断网的微信，谁玩？” 　　万煦一边翻找资料，寻找让“微信”通讯玉简自带的基站更稳定的方法，一边道：“太阳紫晶能吸收日出第一缕紫气，日积月累产生变异。在结丹和结婴的时候，加上一克，就能接引太阳紫气入丹鼎，让金丹和元婴产生奇妙的变化。” 　　“因是异变产生，太阳紫晶没有矿脉，诞生地也没有规律，一直是传说中的材料。谁能想到我们的传音玉简里有太阳紫晶？”万煦越说越心疼。 　　那可是太阳紫晶啊！ 　　卓青从脚边拿出已经切好的足球大小的接近玻璃种的纯紫罗兰色的翡翠：“这么多还不够你我用？” 　　万煦：“……” 　　“紫翡翠虽然在地球上也挺珍贵，但几百万的问题，算什么问题？”卓青抱着紫罗兰翡翠足球蹭了蹭，“我们后续还要给孙玉王打许久的工，你喜欢这玩意儿，把劳务费全换成紫翡翠呗。” 　　“用不着那么多。”万煦闷声道。 　　“而且我们的‘微信’玉简虽然需要冰种紫罗兰，但只需要一丁点粉末。冰种翡翠上带了一丁点紫色，你都能用神念将那点紫翡翠刮下来。咱们的存量很足，心疼什么？”卓青鄙视道。 　　“‘微信’玉简中加上了一微克左右的紫翡翠，在系统中售价就能达到一百灵珠。市面上单对单的通讯玉简一般卖一百五十灵珠左右，咱们这个可以多对多联系，卖它两百灵珠不算多吧？系统得一百，给销售分成两颗灵珠，咱们还能赚九十八颗灵珠。” 　　“你啊，不要计较这些蝇头小利。你这样可不像一个创业成功的青年企业家。”卓青把紫翡翠球在万煦眼前晃了晃，“多看几眼，就对这玩意儿的价值脱敏了。” 　　万煦扶额。 　　卓青所说的他都懂，他也知道如果以太阳紫晶的名义贩卖紫翡翠，不但能卖的量很少，还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但那可是太阳紫晶……算了算了，这只是紫翡翠，只是紫翡翠，只是紫翡翠。 　　结丹和元婴只需要两克紫翡翠。就这一个紫翡翠球，就够他们紫芝派所有能结丹成婴的修仙者们分了。 　　“绿、红、黄色的翡翠只是和木、火、土属性的灵气相性良好；翡翠中罕见的蓝水翡翠也只是能吸收水属性灵气。偏偏紫翡翠很奇特，能吸收太阳紫气。”卓青又随手摸来一块阳绿色的翡翠把玩，“颜色越正、水种越好的翡翠，对相应灵气吸收的程度越高。不过无论是翡翠还是刚玉宝石，都不能吸收金属性灵气。” 　　“等我们回地球后，搜集几块贵金属试试看。”卓青用翡翠敲了敲万煦的脑袋，“之前我们怎么没想到带点贵金属过来？” 　　“因为我们没想到这些材料在修仙世界如此有用。”万煦道，“别敲。再敲我反击了。” 　　卓青又敲了一下，被万煦反手夺过翡翠回敲了脑袋，终于消停。 　　“还有一个星期，不知道这群人能不能创造销售奇迹。”卓青撩完万煦后，神清气爽，仿佛完成了每日日常任务，满足了强迫症。 　　“哪有那么容易。”万煦道，“有门派的修士所携带的通讯玉简多是在门派中兑换；散修多是购买大门派在外售卖的通讯玉简。虽然我们背靠紫芝派，要让人多淘五十灵珠，买一个带着许多花里胡哨功能的新玉简，市场肯定还是会观望一会儿。” 　　…… 　　“兄弟，你听说过微信吗？”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带着热情友善的微笑，拦住了一位散修。 　　散修很惊讶。这个先天武者胆子太大了吧？居然敢拦修士？ 　　“紫芝派内部刚研发的多对多通讯玉简，还可以发照片。讯号稳定，只要没有阵法屏蔽，在这方世界天涯海角都能相互聊天。要不要了解一下？只买二百五，二百五买了不上当，二百五买了不吃亏。第一个月是促销期，各种优惠下来，足足可以省五分之一！而且只要玉简没有损坏，七天内无理由退货！” 　　“这么厉害？给我整一个！”这个修士正好财大气粗，且正好把通讯玉简弄坏了。 　　“好嘞。”汉字笑容更加灿烂，“请问这位尊贵的仙长，您是要现在我手中的普通版微信，还是要特殊定制限量版微信？限量版微信和普通版微信功能没有区别，但外表是独一无二的，在聊天的时候，也会带上独一无二的头像框。” 　　“限量版就不参与打折了。如果尊贵的仙长想要限量版，请先诉说一下您的请求和您的住址，明天小的送货上门。” 　　“现在购买限量版微信，还会赠送限量版特殊定制挂件。在发朋友圈的时候，特殊定制挂件会显示在您所发布图片的上方，尊显您的独一无二。” 　　“当然，虽然限量版多许多工序，但仍旧是七天无理由退货。仙长可以先试试看。” 　　“小的这里贩卖的所有东西都是有实体店的。小的是紫芝派下属，这是身份证明。” 　　修士哪见识过这么热情的推销者，晕乎乎道：“真的可以七天无理由退换？” 　　汉子心中忐忑少了一些。 　　青阳子仙长教的方法果然没错！ 　　“当然，做生意以诚信为主。再说了小的只是一个先天武者，哪敢骗仙长您？”汉子满脸诚恳，“仙长购买微信之后，可以加小的微信账号。只要小的还活着，可以一直给仙长提供后续服务。只要玉简没变成粉末，存储在玉简内部的账号资料都能提取出来，仙长即使换一个新的微信玉简，里面的内容，使用同样的账号，内容还是能找回来。” 　　“当然，这些只是朋友圈公开的内容。各人聊天内容，不会传送到咱们的服务器。具体的功能，仙长买了微信玉简之后，神念扫一扫里面的法阵就明白了。” 　　“你们玉简的法阵还是公开的？”修士好奇，“不怕被人仿制？” 　　“当然，紫芝派出品，必属精品。我们敢公开，就不怕人仿造。我们的紫芝派的核心技术，主要在服务、在材质上，这些都是有我们这种大门派的底蕴，才能拿出来的东西。“ 　　修士将信将疑。但那汉子的身份是真的，他也确信，一个先天武者没胆子骗他这个引气期修士。就算他真的被骗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寺，紫芝派的招牌在那里杵着呢。 　　修士急着用通讯玉简，懒得等一天，直接买了一个普通版微信。 　　当他回客栈，和几个同伴交换通讯玉简讯号的时候，发现如果同伴的通讯玉简如果不是“微信”，他的“微信”玉简也只能发挥普通通讯玉简的作用，即只能和一个同伴单对单联系。 　　这件事那卖玉简的汉子说明过，他本来觉得无所谓，但现在拥有的功能用不了，他觉得亏得慌。 　　“你们听说过‘微信’吗？紫芝派新研发的，可以多对多联系，还可以发朋友圈的新通讯玉简。”修士的记忆力都非常好，汉子说的话，他略微回忆，就记了起来，“普通版的微信只比现在常用的单对单通讯玉简贵一百灵珠。现在是促销期，促销期购买能省五分之一。” 　　“真的能多对多？”一个同伴用神念扫了一遍那个修士的通讯玉简，“这个阵法……似乎真的可以。单对单可以发语音，多对多只能发文字，也不错了。但讯号稳定吗？” 　　“紫芝派财大气粗，只要玉简没损坏，七天无理由退换呢。”修士道，“买来试试看不就知道了？我们买了之后进南尽海逛一圈。如果南尽海那种地方都能用这个‘微信’，其他地方肯定也能用。” 　　“两百五十颗灵珠，价格有点小贵。”一个女修士道，“不过打八折，还能接受。紫芝派的店铺在哪？” 　　“他们现在说要进行什么服务改革，可以送货到家。”修士点进“微信”玉简，戳了一下刚加好友的卖玉简的汉子。 　　紫芝派销售王义：在呢仙长。仙长有什么事？ 　　修士发语音：“我朋友也想整几个那个微信，我们在朋来客栈天字333号房。” 　　紫芝派销售王义：好的仙长。小的立刻过来！小的已经打开定位，仙长可以查看小的现在的位置。 　　修士对朋友道：“这家伙挺上道，还打开定位，怕我们等急了。” 　　“挺有意思。以前没听说过紫芝派店铺的小管事们这么会做人。”那女修士道，“无论是修仙世家的店铺，还是修仙门派的店铺，都一副你爱买就买，不买就滚的态度。只有商盟的服务好一些。” 　　“只是商盟的有手续费，比他们自己的店铺贵一下。”另一修士道。 　　只一炷香的时间，那叫“王义”的紫芝派驻宁海城商业点小管事就带着货物恭恭敬敬来敲门。 　　对于一个先天武者，这速度不算慢。 　　王义再次将自己的商品介绍了一遍。 　　那位之前在朋友中说着产品有些贵的女修士只试用了一下拍照和发朋友圈的功能，立刻道：“给我来个限量版的，什么时候送来？” 　　王义立刻眉开眼笑：“最迟明天午时！” 　　“我们明天晚上才离开，可以等。”女修士豪气的先把钱付了，然后把自己想要的挂件和头像框图案刻印在王义带来的微信玉简上，“就按照这个定做。以后可以更改吗？” 　　王义道：“只要仙长购买了限量版微信玉简，只要玉简没坏，一直可以享受免费的头像框更换服务；如果玉简坏掉，若仙长下一次购买的仍旧是限量版微信玉简，仍旧可以享受这样的服务。” 　　“以后我们会开放更多的线上服务功能，目前紫芝派的仙长们已经有了眉目。相信不久之后，仙长甚至不需要回宁海城，在线上跟我们客服打声招呼，我们就能帮您远程更换头像和挂件！” 　　“那还不错。”女修士十分满意。 　　“限量版就多了个头像框和挂件，值得吗？”一个胖乎乎的修士问道。 　　“当然值得，以后在群里发消息，和发朋友圈的时候，我可不想和别人完全一样。”女修士道，“那和撞衫一样尴尬。” 　　另一个女修士忙道：“那我也要限量版的！” 　　“我帮你买。”一男修士道。 　　那个女修士甜甜笑道：“好，相公。” 　　相公？！ 　　王义被灌输了一个星期的营销雷达立刻滴滴滴作响！ 　　“这位仙长，要定制情侣头像框吗？”王义立刻道。 　　“情侣头像框？”那个女修士想了想，道，“好啊，我要和相公弄一个配套的，我想想……相公，用我们的定情同心玉佩做挂件好不好？” 　　那男修士温柔道：“好。” 　　“啊啊啊啊啊，又在秀恩爱了。” 　　“难受，我也想找个道侣。” 　　“不知道小雨愿不愿意和我同情侣头像框和挂件。” 　　“想屁吧你！” 　　“别这么粗俗。” 　　…… 　　王义在心中握拳，泪流满面！ 　　青阳子仙长所教的果然都是正确的！今天一天就卖出去两千多灵珠！提成二十多颗灵珠！一天抵过以前两年的收获！ 　　万能的青阳子仙长！慷慨的青阳子仙长！你就是我心目中的神灵！ 　　王义想着青阳子仙长的话。推销“微信”通讯玉佩只是第一步。 　　购买了“微信”玉佩的仙长，以后都是他的客户群！他只需要将自己手中的货物发在朋友圈！这些仙长们都能看到！如果他们有需要的，肯定会优先找自己购买！ 　　以后微信还会增加传送功能，转账功能，如果这些功能出现之后，他甚至能在宁海城足不出户，卖遍全世界！ 　　王义眼中已经出现了一座灵珠山，而灵珠山又换成成仙气袅袅的法器和丹药。 　　这些东西都是他未来儿女踏上求仙问道之路的奠基石！ 　　王义决定，待回家之后好好复习青阳子仙长讲过的内容，争取将推销技能掌握得更熟练。 　　…… 　　王义并非个例。 　　大约是修仙世界很少有如此热情的推销者，这群先天武者又擅长察言观色，寻找的都是戾气不重、看上去心情不错的修士，所以多多少少都有收获。 　　一时间，宁海城中到处响起“你知道微信吗？”的声音，修士们无意识的向朋友们炫耀自己新买的“紫芝派独门研发最新型多对多通讯玉简”，勾得朋友们忍不住道“在哪买的？给我也整个！”。 　　紫芝派宁海城销售部门每天早上跑步宣誓，高喊自己要达成的销售目标；每天晚上还会进行工作总结，销售冠军会进行经验分享。 　　一个月后，销售额前三名还会有特殊奖金，拿第二次提成。 　　卓青主持销售动员和总结会议，万煦趴在桌子上旁听。 　　他万万没想到，这群人提升的不仅仅是销售热情，销售能力也只通过七天的填鸭式培训被培养起来。 　　至少在这宁海城中，他们的走访时销售模式见效十分明显。 　　而且，有些销售已经初步尝到了“微信”客户群体带来的甜头。有好几个销售，在自己朋友圈张贴出了妖兽材料、废旧不入流法器、批量制作的丹药等以前他们提供给商盟寄卖的商品照片，居然有不少修士询问，还有修士直接下了订单，让销售给他把东西留着，他多少天后就会上门来取。 　　万煦瞥了一眼即使端着一张脸，也隐藏不住眼神中的得意的卓青。 　　卓青在地球上的时候，开玩笑说要做微商。没想到到了修仙界，他还真成了微商们的头子。 　　以后，修仙界会出现一种新的销售模式？ 　　万黑喵深深叹了一口气。 　　“微信”玉简很多功能还在开发中，他要解决许多技术上的难题。就算他的人脑堪比电脑，但是一番计算之后也有些头昏脑胀。 　　等回到了地球，他得采购一些仪器，然后把这些仪器拆了，用修仙界的材料仿制，给自己弄一个真正的实验室。 　　但自己一个人要做这么多工作……万煦一双漂亮的猫眼看向卓青。机械的计算工作，卓青也可以做吧？ 第51章 韦家来人（一更） 　　“丁家那小子不是说万煦那个狗杂种来宁海城当管事了？怎么拍卖会没见他来？是他自己觉得比不过别人不敢开, 还是还没到？”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半倚靠在躺椅上，一位和他面貌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正温顺的趴在他的怀里。 　　“万煦是原配嫡子, 他是狗杂种, 你妹夫算什么？”一个冷面男子开口道。 　　锦衣华服的公子：“……谁是我妹夫？” 　　冷面男子：“哦，也对，同宗不能成亲。你的外室或者情妇的妹妹的丈夫该怎么称呼？” 　　那温婉女子娇美的脸庞扭曲了一下, 然后瞬间换成泫然欲泣的表情：“我……” 　　“拍到了。”冷面男子拿出最新款限定版“微信”传音玉简，将用玉简摄下的影像投影出来，“这表情是不是很厉害？” 　　锦衣华服的公子一看，影像正好是温婉女子表情扭曲的那一瞬间。 　　“我发朋友圈了，他们都说我抢拍的时机太赞了。”冷面男子无视那女子低声抽泣, 道，“你认为呢？” 　　锦衣华服的公子：“你找茬吗？” 　　冷面男子露出一丝狂热：“什么！你终于愿意和我打架了！” 　　这下轮到锦衣华服的公子冷脸了：“滚。” 　　他拍了拍怀中女子的屁股, 道：“脱光了回房间等我。” 　　那女子默默擦干眼泪, 垂首离开。 　　冷面男子恢复冷脸：“没意思。” 　　锦衣华服的公子道：“你想怎么有意思？” 　　冷面男子道：“你和我打一架。” 　　锦衣华服的公子：“……滚。韦灏，你是来给我添堵的吗？” 　　冷面男子韦灏认真点头：“你给我添堵，我为什么不能给你添堵？韦潞道友，能不能别把你那恶心的爱好拿到明面上？就算我是你亲堂哥, 我也想抽你。” 　　“什么见不得人的爱好，我和她的爱是超越血缘……” 　　“你收她入房, 不就是因为她长得像你？”韦灏冷漠打断, “你就是一自恋狂，除了自己，谁都不喜欢。谢天谢地, 你自己的兄弟姐妹没一个长得像你。” 　　韦潞认真道：“所以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长得像我，不正是缘分吗？所以这种爱难道不是很难得？” 　　韦灏看得出来，韦潞的话是认真的。他心中微叹，这堂弟是救不回来了。 　　真不知道看着长得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人对着自己卑躬屈膝屈意承欢，究竟是什么兴趣。 　　算了，正常人怎么能理解脑子有问题的人的思维。 　　“万煦的事，虽是私怨，紫芝派可能不会管，但这件事理本就不在你那个外室那边，和我们本家也没有关系，你擅自掺和进去，动用了老祖给你保命的法器，还没能斩草除根，我这次来给你收拾烂摊子，你别再添麻烦。”韦灏开始谈正事，“丁家透露消息，万煦可能被紫芝派的靠山门派看中，他们拒绝再和我们合作。” 　　“呵，这个时候不正好该斩草除根吗？”韦潞面露鄙视，“等那狗杂种飞黄腾达了，再来报仇吗？” 　　“我再次强调，万煦才是原配嫡子，即使他母亲自请和离，曾经的正室位置不变，你那外室的孪生妹妹永远都是继室。这也是你那外室的孪生妹妹觉得膈应，非要弄死她的原因。”韦灏严肃道，“作为重视血脉的世家嫡系，别连这一点都不懂，被人抓住了话柄，白白遭人嘲笑。” 　　韦潞深呼吸了一下，他真是和这个古板战斗狂堂哥合不来：“我只是骂人，和艹你妈一样，不是真的想艹别人的妈。” 　　韦灏差点想一道雷霆法术给韦潞丢过去。 　　你能不能别这么粗俗？你可是世家贵公子！不是什么泼皮无赖！ 　　“不骂人就不骂人呗。那个叫万煦的，既然攀上了高枝，不更该趁此机会斩草除根？”韦灏见韦潞身上气势有点可怕，识时务者为俊杰，改口道。 　　“若万煦得了上派青睐，紫芝派上下都会获利。丁家和万煦结怨不深，虽阻拦了万煦拜门派其他长老为师，但也让万煦得到被上派看中收徒的机会。两者相抵，丁家老祖又不顾金丹期修士的脸面，亲自出面与万煦和解，他们之间已算无视。”韦灏道，“紫芝派出了名的一心向道，有更近一步的机会，谁也不会将这些私人恩怨放在心上。” 　　韦灏其实心中有些羡慕。他也一心向道，不对，一心想有和更强的人切磋的机会。但出身在修仙世家，被绑在了世家这条船上，他就得为家族的荣誉做些不乐意做的事。 　　“也就是说，以紫芝派那群人的性格，即使我们把丁家曾倾向于和我们合作的事揭露出来，因为丁家已经和万煦和解，过去还未造成结果的事，紫芝派和万煦本人都不会在意。根本无法威胁丁家？”韦潞不由翻了个白眼，道，“这群修仙门派的人，真不知道脑子里怎么长的，耿直的像头猪。” 　　“虽然我不知道耿直和猪怎么联系在一起的，但他们比你好。”韦灏没好气道，“至少不会给家里添麻烦。” 　　“这算什么麻烦？就算有修仙前辈给了万煦机会，万煦自己没抓住，那前辈难道还会为万煦报仇？”韦潞冷哼，“而且前辈给万煦的考验，紫芝派上下也不会插手吧？顶多紫芝派为我们断了他们的好处，与韦家敌对。但修仙门派，不一直和咱们世家不对付。” 　　“不对付和结仇是两回事。你不懂修仙门派，对他们而言，和上派联系更紧密是和道途相关的事。毁人道途，不死不休。”韦灏道，“所以家族才派我来。同层次修仙者争斗，不上升到势力争斗……” 　　韦灏顿了顿，道：“不过，除非我们能让紫芝派查不出来是我们动手，不然就算紫芝派不会因为万煦的事和韦家变成仇家，但你我二人以后定会时时刻刻被紫芝派针对。我就罢了，不惧战斗。你除了以大欺小、以多胜少，还会什么？” 　　听着韦灏毫不掩饰的讽刺，韦潞没说话。 　　他的性格其实不适合修仙界这个谁拳头大谁就更厉害的世界。若是在世俗界，谁家权势大，就算家仆养的阿猫阿狗都可以比普通人过得更逍遥。 　　修仙界的世家，除了“世家”的名，除了能欺负一下散修，哪还有半点世家的荣耀？ 　　真是不爽。 　　韦灏知道韦潞想什么。 　　许多家中不想修仙，只想借着家族的庇佑胡作非为的子弟都和他想的一样。 　　只是若是家中将这些人送往凡俗界，让他们在凡俗界作威作福，他们又不乐意了。 　　求仙问道，本就和世俗背道而驰。没有道心还想问道，不问问大道同意吗？ 　　韦灏不由表情更加冷硬。 　　叩问自己的道心，他想和世俗背道而驰，可家族不同意。但受了家族的恩惠，若强行脱离，他的道心也会有裂痕。 　　世族之中，只有结成五品以上金丹，有望元婴之人，才能不听家族指令，只需要在修仙路上顺带照看一下遇见的家族众人，及在家族遭遇覆灭之灾时出手便可。 　　可五品以上金丹，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韦灏心中不满，韦潞心中也很烦躁。 　　他知道若不是他是老祖直系子孙，韦灏是和老祖关系不好那一系的子孙，家中绝不可能派韦灏来帮自己。 　　毕竟这成与不成，出手者都会有很大麻烦。 　　韦灏不能拒绝家族族长的命令，但他也不敢对韦灏有半点不敬。因为韦灏是他们这一代战力最强的天才。家中甚至有人传言，韦灏有望丹成三品。若有奇遇，二品也可期。 　　所以即使有老祖发话，族长可以给韦灏找麻烦，却决不能让韦灏完全寒心。这次请韦灏出手，除了命令之外，家族也许诺了韦灏许多可以敌得过紫芝派后续报复的好处。 　　真是憋屈。韦潞心想。若是在凡俗界，得罪家主的人，早就不知道死哪去了，哪还能有子孙留到现在耀武扬威？ 　　韦灏一眼就看穿了韦潞的心思。他懒得搭理，继续说正事：“紫芝派的确来了一个筑基期修士的管事，只是名唤青阳子，性格和处事都和万煦截然不同。我会以生意合作之事拜访他，你可要同去？” 　　“我不耐烦这等麻烦事，美娇娘还在床上等着我呢。”韦潞不耐烦道。 　　韦灏没有劝说，道：“那我今晚就独自去了。你在宁海城小心些，这里修士大多凶悍。” 　　韦潞敷衍的点头。 　　韦灏转身离开，韦潞待韦灏走后，将桌上茶壶茶杯狠狠覆到了地上。 　　修仙者耳力出众，韦灏听着房内声响，冰冷的表情上浮现了一丝迷茫。 　　…… 　　“韦家的人要来谈生意？看来拍卖会那颗治疗神魂诅咒的丹药果然是出自他们之手。”卓青乐了，他拎起万黑喵道，“你还说我被害妄想症？再说一次我被害妄想症？” 　　万黑喵眼神有些飘。 　　“来啊，再说一次啊，我听着呢。”卓青笑眯眯道，“你要不说，那就喵一声当做诽谤我的道歉？” 　　万黑喵挣扎。 　　卓青晃了晃手中的小黑猫：“快喵，来，我教你，喵！~” 　　万黑喵撇起耳朵，一脸抗拒：“嗷……呜……咕噜咕噜……喵（有气无力且短促）。” 　　卓青松开手：“你的道歉我接受了，再做个揖就更好了。“ 　　万黑喵一脸憋屈的给卓青作了个揖。 　　卓青：“……你还真作揖？” 　　万黑喵扭身，兔子蹲，耳朵耷拉，憋屈。 　　卓青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够之后，卓青道：“晚上我去会会他，你脸皮薄，有些话不好意思说。而且我担心他有检测你神魂诅咒的法器。” 　　既然万煦是韦家的法器伤的，很可能韦家的人能检测出谁被法器伤过。 　　卓青和万煦换了身体，节省互换身体的时间。 　　万煦道：“有些危险。” 　　卓黑喵懒洋洋的用下巴蹭着万煦的袖子，像一只蠕动的猫猫虫。 　　最近下巴还在痒，卓青已经想出一整套方法花式挠痒. 　　【在紫芝派的地盘上，他敢做什么？他能做什么？】卓黑喵一边蠕动蹭痒，一边懒洋洋道，【放心，我给他装个大的。你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想想怎么升级微信功能。你不是说在研究这些技术问题的时候，你的修为有增长吗？】 　　万煦把卓黑喵翻了个面，用手指代替衣袖替他挠痒：“遇到了些原理难题。待回地球后，多找些技术书籍。如果能蹭课更好。” 　　卓黑喵道：【蹭课多容易。你只要不让我跟着你一起蹲实验室就好。】 　　万煦嘴角露出浅笑：“你能为我找一个住手？” 　　卓黑喵猫身一僵：【你果然在打我的主意！】 　　万煦继续挠猫下巴：“你可以反对，然后让微信玉简的技术停留在当下。” 　　卓黑喵气得跳起来就是一顿猫猫拳，万煦面带微笑，用脸硬接卓黑喵的猫猫拳。 　　这是修仙者的身体，小黑猫即使伸出爪子，也别想在万煦脸上挠出印子，除非万煦自己允许。何况只是用肉垫子扇巴掌的猫猫拳？ 　　卓黑喵一顿疯狂乱击之后，气喘吁吁在一旁生闷气。 　　卓青没说不同意给万煦当助手，万煦就当卓青默认了。 　　他唤来驻点小管事，按照卓青的吩咐，在中庭花园中摆下卓青要装逼的道具。 　　然后，万煦拎着还在生闷气的猫，打开衣柜选衣服。 　　万煦本人是一套法衣穿到坏，顶多根据现场情况给法衣换个样式，就像是程序员的一柜子厚薄不一长短不同品牌各异的格子衫一样。 　　卓青说修仙世家屁事多，可能以衣取人，非让人买了一衣柜只有防尘防皱效果的普通常服。 第52章 忽悠瘸了（二更、三更） 　　不只是常服, 卓青还挑选了各类零零碎碎装饰品，恶补了万煦储物袋中, 那位不知名前辈留下的“礼仪”书籍。 　　天知道为什么那位不知名前辈为何留下许多杂书, 或许是顺手塞进去的吧。 　　万煦很不习惯的将身上挂满了东西，感觉自己像一棵圣诞树。 　　但这种打扮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韦灏见到万煦后，立刻打消了青阳子就是万煦的想法。 　　不说相貌声音这些修仙者可以任意改变的东西, 青阳子身上那被富贵熏陶出来的气质太明显，和万煦出身不符。 　　再者，老祖给的法器没有任何反应，青阳子的神魂完好无损，并没有受伤。 　　“韦家的天才, 这次来，肯定不单单是为了合作的事吧？”卓青懒散道, “随便坐。” 　　韦灏道：“道友何出此言？” 　　“你当紫芝派上下谁不知道你们韦家围杀万师兄的事。”万煦在地球上的年纪比卓青大几个月, 在这个世界又先入仙门，卓青这句“师兄”，倒也喊得心甘情愿，“你们是听到谁透露万师兄来宁海城当管事的消息, 特意来斩草除根的吧？” 　　韦灏没想到青阳子居然如此直接，只好板着脸道：“同辈修仙者之间的争斗, 不涉及势力。” 　　“如果你们拍卖会没放出那颗丹药, 现在没拿出那法器，我信。”卓青懒洋洋道，“罢了, 冤有头债有主，万师兄的账，他自己会算。算账的时候，那债也不在你身上。” 　　“既然你我都不是当事者，何不放下一切，单纯谈谈合作的事？”卓青指着天上的圆月道，“顺带赏月。” 　　韦灏很是惊讶。 　　青阳子已经得知他的来历，为何还愿意和他谈合作的事？难道青阳子和万煦有隙？但青阳子之前说的话，听起来明明他与万煦关系不错，甚至来帮万煦打掩护。 　　“很惊讶吗？”卓青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对方坐下说话，“不要拿你们没丢掉凡俗界那些庸俗条条框框的世家做派来衡量真正的修仙门派。” 　　“对真正的修仙者而言，唯一确定的只有远方的大道。为了证道，家族？门派？若对道心有益便顺着，若阻碍道心皆斩之。” 　　“我对你态度不错，仅仅是因为你是一个天赋不错、心境尚可的修士，和你聊一聊，或许能让我在替万师兄打掩护的过程中多一些收获。”卓青道，“要找个和我差不多的天才一起论道，还挺麻烦。” 　　韦灏默默坐在了卓青对面。半晌，他道：“受家族门派养育之恩，哪能说斩就斩。” 　　卓青嗤笑道：“若你认为不能斩，那只是因为不斩是顺从你的道心；待你认为可以斩，那就是斩了顺从你的道心。这是修士处事唯一的标准。” 　　韦灏想反驳，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所以小世界的修仙世家出一个五品以上金丹就是撞了大运。你们居然还用世俗界的规矩束缚自己？修士把自己当凡人，就像脚上被系着的绳子与树连起来的大雁，能飞得多高？”卓青毫不掩饰自己的嘲笑。 　　“小世界？道兄并非来自这个世界？”韦灏并未觉得被冒犯，因为对方说的不是他，而是世家。 　　他又不等于世家。 　　“当然。在这宁海城，不是此方小世界的修士罕见吗？”卓青自顾自的为自己斟满了一杯果酒，仰头一饮而尽，“没想到这方小世界居然还有以血脉和世俗规矩维系的老古董世家，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回去和家里兄弟姐妹们说道说道，也让他们知道，祖宗书库里的东西不是编造的。” 　　韦灏敏锐的抓住卓青话中隐含的意思：“道兄也出身世家？” 　　“如果你说世代都有修仙者出现的家族是世家，那我是。”卓青道。 　　韦灏叹了一口气，道：“听闻一些世界的修仙世家只是将有资质子弟送往门派，就和世俗世界中，世家将子弟送往有名书院一样。” 　　“没错。不过厉害的修仙者的子嗣大多天赋不错，所以在门派中，大多可以自称一脉。”卓青装的他像是亲身经历过似的，“怎么光说话，不喝酒？” 　　“喝酒手抖。”韦灏按着剑道。 　　“哈哈哈哈哈哈，作为修仙者，一点酒还能影响得了你的身体？”卓青笑得前俯后仰，好似听见了他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你这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位故友。” 　　“故友？”韦灏好奇。 　　“一位剑仙。”卓青又倒了一杯酒，“也说什么什么喝酒手会抖。他斗法的时候，还说什么这是一件虔诚的事，焚香沐浴也就罢了，连吃食也只吃没味道的白水白煮蛋。你说这是什么怪癖？” 　　韦灏对那剑仙很好奇。 　　听起来，那剑仙的理念似乎和他很合拍。 　　卓青见引起了韦灏的兴趣，边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紫禁之巅决战的事，改成修仙版本说了出来。 　　在他口中，西门吹雪为了剑要出世，抛弃作为凡人的羁绊，连老婆都跑了；而叶孤城正好相反，他为了剑要入世，明明厌恶剑之外的麻烦事，却主动掺和进门派势力权力斗争。 　　最终两人决战，一个气运之子掺和起来，揭穿了叶孤城那一方的阴谋，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决战，死在了西门吹雪的剑下。 　　那一刻，西门吹雪一举结成一品金丹。曾经和他并驾齐驱，甚至胜他一筹的另一位天才剑修，成为了他证道的基石。 　　韦灏听着这个故事，一时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 　　卓青继续喝酒。 　　他在得知韦家有人前来时，便搜集了前来之人的资料。 　　韦灏这人特别有意思。 　　明明韦家欠他良多，他却总以“血脉”“生养之恩”束缚自己，为家族办事。明明是有名的天才，却因之前收拾家族嫡系子弟的烂摊子受了重伤，养到至今才恢复。 　　因此当年和他并称天才的人已经结成三品金丹，离开此方小世界。他还只是筑基后期，蹉跎至今。 　　卓青就算没学过心理学，也不相信这人心中没有半点迷茫。 　　特别是他现在伤势刚好，又被派出来收拾烂摊子，这遭遇和之前几乎一模一样。 　　丁家找人传信，阐明了之前韦家想和他们联手针对万煦的事。 　　丁家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只说自己立刻拒绝韦家，门派弟子之间的小小摩擦，哪有外人置喙的道理，并把韦家的消息一五一十全倒了出来。 　　丁家说，他们家中和韦家有亲，所以告诉了韦家，万煦被上派看中，动万煦就是动整个紫芝派的利益，希望韦家不要执迷不悟，把几个小辈之间的摩擦上升到势力之间。 　　“我们已经仁至义尽，如果他们还不停手，我们也就不需再看以前交情了。”丁家人道，旗帜鲜明的告诉万煦，他们站在万煦这一边，甚至愿意出个人帮忙一起揍韦家。 　　丁家的人这么识相，万煦和卓青哭笑不得。 　　他们都做到这一步了，万煦就算想报复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没想到，丁家原来也算修仙世家。只是他们聪明，在发现以血脉和世俗规矩维系家族行不通之后，就当机立断学着外界的修仙世家，让有才能的子孙全拜入修仙门派，剩下子孙要么留在世俗界，要么替这些入了仙门的家族中人打下手。 　　但此方世界大多修仙世家放不下“家族荣誉”，又想修仙，又想要凡俗界的荣华富贵。 　　韦灏的资料也是丁家的人给的。 　　对韦灏，丁家人感叹，这人如果拜入了修仙门派，说不定前三品金丹可期。 　　可惜他明珠暗投，出生在一个迂腐的修仙世家，又是曾经得罪过家主这一脉的旁系子弟，本人还很迂腐，读世俗界的书读傻了。现在能不能结成中三品金丹，甚至能不能结成金丹，都成了问题。 　　卓青一直在观察韦灏。当看到韦灏按照他的邀请，愿意坐下听他胡扯，看他喝酒之后，他想，这个人可以分化。 　　必须分化啊！ 　　万煦只是一个筑基初期的修仙者，即使前辈给了许多好法器，但他神魂里还带着伤呢！而且还有卓青这个小引气期伪猫妖拖后腿！这哪打得过！ 　　必须把他忽悠瘸了！ 　　就算不能忽悠瘸了，至少让他认为，青阳子不是万煦，万煦已经躲了起来。 　　如果是脑袋有问题的韦潞，说不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和“青阳子”做过一场再说。 　　反正他已经和万煦结仇，不在乎多和一个紫芝派的筑基期修仙者结仇。 　　但韦灏是一个讲道理的，不会伤害无辜。 　　虽然万煦本人就挺无辜的。 　　卓青身上佩戴者混淆气息的法器，让韦灏判断不出他现在的境界。 　　虽然卓青现在给人的感觉是筑基期，但时不时的威压，让韦灏误判断，这位青阳子道长可能只是伪装成筑基期而已。 　　卓青想塑造一个上界派来“保护”万煦的修士人设。 　　为此，他根据前辈给的杂书和自己看过的武侠仙侠小说，编了许多故事。 　　他现在打着“论道”的旗号，将这些故事抛出去，和韦灏讨论这些故事中人物的行为。 　　论道，论的不一定是武力和功法，也可以是道心。 　　以他人追求道途为镜，映照自己的道心，这是修仙者常做的事。 　　不然你以为那群修仙者们听说书，看传奇小说，只是为了图个乐呵吗？ 　　韦灏话不多，但卓青讲的故事太有趣，卓青给人的感觉也太过无害。他听着听着，话就不由多了起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韦灏居然还放下戒备，喝上了酒。 　　喝着喝着，他想，这酒还挺好喝的。 　　韦灏不喝酒，是从筑基之前养成的习惯。 　　筑基期之前，家族还没发现他是天才。他一直是一个人，每次出外游历，要防备外人，也要防备自己人。 　　他不敢喝酒，不敢让自己有丝毫松懈，不敢让自己握剑的手发抖。 　　那些谨小慎微，持续到现在。 　　但是现在，他突然放下了这些谨小慎微。 　　大概是面前这个人有特殊的天赋？ 　　“如果你现在要杀了我，我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韦灏突然笑道。 　　他从和卓青见面的时候，一直是一张死人脸。现在，他却笑了。 　　韦灏这具皮囊不错。或者说，修仙者只要自己审美不错，筑基之后的皮囊都不会难看。 　　所以韦灏笑起来很好。 　　卓青忍不住撸了一把听他讲故事听得打瞌睡的万黑喵的脑袋。 　　嘿，这家伙笑得和你一样好看，你们这些死人脸，一个个都是潜力股啊。明明多笑笑，颜值就能上升好几个台阶，怎么就不多笑笑呢？ 　　万黑喵打了个哈欠，继续睡觉，并不想理睬卓青。 　　他只希望卓青别吹得太忘乎所以，等交换身体时间到了还没吹完，得由他羞耻的替卓青吹完。 　　“你这话真有趣。”卓青举起酒杯，“可要逼出体内酒气再喝？” 　　“不。喝酒没有醉醺醺的感觉，算什么喝酒？”韦灏仿佛有醉意之后，就放开了，“你对我说这么多，是在劝我？” 　　“对啊，看不惯一个天才被这么折腾。”卓青一如既往的“直白”，“韦家那个烂泥潭，你祖宗能脱离，你为什么不能？” 　　韦灏看着酒杯中月亮的倒影，道：“大约是我这一脉从未被家族承认过，家主在发现我是天才之后对我很好，我以为会被家族承认？” 　　卓青不由失笑：“你这样，倒像个凡人。我只知道凡人被忽视甚至被虐待的孩子，长大后很大概率会无限度的倒贴曾经伤害他的人，因为缺爱。” 　　韦灏差点把酒杯打翻：“缺爱？” 　　卓青笑着点头：“是啊。从小缺爱，长大后就想讨回来。即使心里知道对方只是利用自己，当自己没了利用价值就会下场凄惨。但他们就是需要曾经忽视和伤害他们的人的认可，哪怕用自己一切去换。” 　　“只是我以为这只会发生在父母和子女身上，没想到家族这个虚幻的概念，也会让人产生这种感觉。” 　　“你说你家族对你有生养之恩，但对你有生养之恩的难道不是父母吗？难道是你父母让你对家族掏心掏肺？”卓青问道。 　　韦灏苦着脸道：“我父母早就去世了。” 　　“哦。看来你还真是从小缺爱。”卓青道。 　　韦灏郁闷：“你这人能不能有点同情心？有你这样听见别人悲惨往事后，还这样说话的人吗？” 　　“有啊，我不就是吗？”卓青扔了一颗果子给韦灏，“说起来，万师兄比你惨多了。” 　　韦灏沉默了一会儿，道：“他是很惨。” 　　万黑喵睁开眼，给了卓青一爪子。 　　忽悠人就忽悠人，别带上我。 　　卓青按住万黑喵，还给万黑喵翻了个面。可惜小黑猫不是乌龟，被翻面了就自己翻不过来：“万师兄之事，你最好别插手。紫芝派既然已经知道韦家会派你出手，更知道韦潞那小子不会罢手，且不说万师兄现在有的是手段自保，就算你侥幸得手，你敌得过紫芝派的疯狂报复？” 　　韦灏一边喝酒一边道：“紫芝派会为了一个筑基期的弟子废那么大的劲？” 　　“会。”卓青斩钉截铁道，“若紫芝派有人入了上派成为核心弟子，整个门派都会得到莫大好处。丁家没告诉你们吗？” 　　“原来是丁家把我和韦潞的消息告知你们，让你们提前做好了准备。”韦灏叹气，“其实我早就想到了，不认为该将此事告诉丁家。但韦潞和家主不信，他们不信有人会轻易放下仇恨。就算丁家不出手帮忙，也会替我们隐瞒，可见万煦倒霉。” 　　“一个幼稚的小子为了追不到的女人自己在一旁唱独角戏，叫什么仇恨？”卓青问道，“比起未来肉眼可见的好处，这算什么仇恨？” 　　韦灏苦笑：“的确不算什么仇恨。” 　　“不说这些话了，说这些你也听不进去，何况我和你不熟。交浅言深，没意思。”卓青举杯，“继续喝酒？” 　　韦灏也举杯。 　　卓青和韦灏你一杯，我一杯，没说话，只喝酒。 　　卓青兴致来了，一边用手指敲击着桌面，一边唱歌，一边喝酒。 　　韦灏则只一杯一杯的喝闷酒，只是偶尔抬头看看头顶的明月。 　　卓青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么喝，把酒的味道都喝差了。要不要和我一起高歌一曲？” 　　韦灏醉眼惺忪：“我不会。你唱歌，我替你弹剑。” 　　说完，韦灏将腰间长剑抽了出来，吓得万黑喵一个激灵。 　　这韦灏还真把自己当凡俗界的侠客似的。修士们大多将飞剑化作玉簪甚至封入剑丸，要用的时候，法器才会变成飞剑的模样。韦灏却将剑别在腰间。 　　卓青又将古琴拿了出来。 　　装逼，自然少不了弹琴。 　　醉后弹琴，别有一番风味。 　　而这时候要唱什么呢？当然是李白的《将进酒》了。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对于修仙者而言，时间飞逝，往事不可追的感觉更加明显。 　　韦灏看上去还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还被韦潞叫做堂兄，实际上已经五十多岁了。 　　他的父母没有家族资源支撑，在他十几岁出外求仙问道，自己给自己攒资源的时候，就已经如同一个凡人一样病逝了。 　　他见父母最后一面的时候，父母还记恨着不被家族看重之事，让韦灏一定要让家族刮目相看。 　　所以韦灏，才会这么注重家族。 　　他明白，他怎么不明白？什么生养之恩都是屁话，他就是为了家族认可。 　　那是他父母最后的遗愿。 　　韦灏曾经是家族不看重的旁系，因此他在家族中其他交好的人，几乎没有能踏上修仙道路的。当他回家的时候，几乎不会再和那些见面； 　　而当他踏上修仙道路时，因为他是天才，所以交情不错的人也多是天赋不错的修士。当他因伤蹉跎的时候，这些人大多已经离开了此方世界，去更广阔的天地追寻自己的道。 　　他孓然一身，似乎除了家族，似乎除了完成父母的遗愿，什么都不没有了。 　　这首歌中唱的人他不认识，不认识什么岑夫子，什么丹丘生，什么陈王。但他能听明白歌中的感情。 　　这诗歌每一句都很洒脱，但他能听出其中的不平之气。 　　作为修仙者，难道他也要在酒中发泄不满，逃避现实吗？ 　　与尔同销万古愁？ 　　与尔同销万古愁？！ 　　喝了酒，就能与尔同销万古愁了吗？！！ 　　“你就只听见与尔同销万古愁，没听见天生我材必有用有吗？”卓青歌声早就停了，只韦灏在那里喃喃着“万古愁”。 　　“有什么用？”韦灏闷声道。 　　“你求仙问道，最初的目的就是获得家族认可吗？”卓青问道。 　　韦灏没说话。他已经不记得。 　　“你父母让你获得家族认可，是让你为家族做牛做马吗？”卓青又问道。 　　韦灏仍旧没说话。他不知道。 　　“若我是你，获得家族认可？待我丹成一品，破丹成婴，成就元神，得列仙班，再来看他！”卓青冷声道。 　　“我就是下一个韦家！” 　　待我丹成一品，破丹成婴，成就元神，得列仙班，再来看他？ 　　我就是下一个韦家？ 　　韦灏表情一片空白。 　　卓青丢出一个药瓶：“延寿丹。你某个不知道是谁的祖宗让我给你的。” 　　韦灏接住药瓶，连脑袋里都一片空白了。 　　“韦家不愿陷在泥潭的修仙者都走出去了。”卓青端起酒杯，做出了送客的姿势，“延寿丹能延寿一百年。多一百年的寿命，你能不能丹成上三品？我现在见了你，认为不能，但你祖宗给的丹药，我总不能昧着，你拿走吧。” 　　“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老祖我心情不好。”卓青老气横秋道，“见不得有天赋的好苗子如此糟蹋自己。” 　　“这修仙修仙，果然资质和悟性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事心境啊。” 　　韦灏声音颤抖：“你……您究竟是……” 　　卓青嗤笑：“我究竟是谁，你已经无缘得知了。” 　　韦灏失魂落魄：“我很让您失望吗？” 　　“你不让人失望吗？”卓青反问。 　　韦灏：“……我没有机会了吗？” 　　“若你能丹成上三品，我这里没有机会，你总会找到属于自己的机会。”卓青嗤笑，“你还有求仙问道的心吗？” 　　韦灏没有说话，他只是小心翼翼收好这罕见的能给修仙者服用的延寿丹，给卓青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卓青继续喝酒，姿态高雅，仿若谪仙。 第53章 助人结丹（三更合一） 　　作者有话要说：　　身体不适，写的太慢，更的太晚，抱歉。 　　明天争取早一点。 　　喝着喝着, 卓青就和万煦交换了身体。 　　万煦头一重，差点嗑桌子上, 连忙把酒气从身体里逼出去。 　　黑猫的身体没喝酒, 但卓黑喵却好似喝醉了似的，东倒西歪。 　　万煦看了一眼酒杯。看来这酒劲还能作用到神魂？怪不得他把身体的酒气逼了出去，还是慢慢感觉到了一丝醉意。 　　【以他从小到大的经历, 和目前表现出来的性格，设定的忽悠剧本。】卓黑喵醉眼迷蒙，右爪子在桌面上一拍，爪子下多了一枚玉简。 　　他收起玉简，东倒西歪走到旁边的小香炉旁, 用爪子戳了戳小香炉：【特别调配的龙涎香，能让人放松心情, 嘿嘿。】 　　然后, 卓黑喵又四脚离地的蹦跳到酒壶旁，用头把酒壶拱倒：【同样会让人放松的仙酒，嘿嘿。】 　　卓黑喵被万煦一把提起来，往嘴里塞了一颗丹药：“你不是实现吃了解药, 怎么还醉了？” 　　卓黑喵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道：【意识清醒, 身体醉了。别管我, 我借机发酒疯呢。】 　　万煦：“……”这人……借机发酒疯是什么意思？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卓黑喵翘起尾巴得意道：【我厉害吧？厉害吧？从他的生平着手，分析他的为人处世和现在的心理状态，配合熏香和酒水一举拿下, 厉害吧？厉害吧？】 　　万煦浮现无奈的笑容：“厉害，厉害极了。” 　　他将卓黑喵放在臂弯里，卓黑喵挣扎着跳到他的手臂上，不断跳着扭屁股舞。 　　万煦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猫到底醉没醉？ 　　…… 　　…… 　　卓青醉没醉不知道，韦灏是醉的厉害。 　　但韦灏酒品极好。即使他醉了，走路仍旧走得很稳，表情也仍旧很冷。 　　仙酒没什么酒气，只有些淡淡的香味。待韦灏回到落脚处的时候，身上的香味已经散得差不多，谁也看不出来他喝酒了，还喝得很多。 　　而且，这里并没有人看到他。 　　韦潞和他带来的女人翻云覆雨，早就睡了，半点不关心韦灏刺探敌情的事。那心大的模样，好似惹麻烦的不是他，而是韦灏似的。 　　他们租下的小院落，灯光全暗了。即使是韦潞带来的伺候他的下人们，也没有一个人等着这个韦家的旁系少爷回来，问一问韦灏需不需要洗漱用的热水。 　　韦灏看着眼前黑黝黝的院子，不由驻足不前。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黑黝黝的泥潭，自己往前踏一步，就会陷下去。 　　唯一能显示出韦灏喝醉了的那一双迷蒙的双眼渐渐恢复了清醒。他看着从离开之后，就一直捏在掌心的药瓶。 　　“呵。”韦灏倒出那一颗丹药，一口吞下。 　　这时候，他完全没去想，这丹药是不是假的，是不是陷阱，是不是毒药。 　　当丹药的药力热流蔓延韦灏的全身时，他才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如果对方是骗他的这个问题。 　　韦灏仍旧站在院落门口，好像一座融入了夜色的雕塑。 　　想来想去，他那被酒气熏晕的脑子终于转动起来。 　　“我一直在等待一个能从泥潭里爬出来的机会。”韦灏低声喃喃道，“等待有谁向我伸出一只手，拉我出泥潭的机会。” 　　“身受重伤，没有得到好的治疗后，我便已经无缘上三品金丹。” 　　“无缘上三品金丹，基本无缘结婴。就算结婴，也无缘凝结元神。” 　　“前路尽毁，我还修什么道，成什么仙。” 　　毕竟，他修仙求道，真的是为了修仙求道，不是为了更长的寿命，更多的享受。 　　“延寿丹，可以延寿，也可以修复我身体的隐患。” 　　韦灏仰起头，眼中流水缓缓流下，划过表情木然的脸。 　　“延寿丹是真的。” 　　“是真的。” 　　天空乌云密布。雷声阵阵。 　　“我现在没有结丹的材料。” 　　“什么都没有。” 　　“只有手中这柄剑。” 　　韦灏仿佛没有看到天空上的天闪雷鸣。 　　“没有人护法。” 　　“没有防御雷劫的法器。” 　　他歪了歪脑袋，皱眉，好似在思索什么。 　　“我有什么？” 　　他突然笑了：“有这柄剑。” 　　韦灏突然祭出飞剑，身上光华大作。 　　“那就试试看吧！” 　　…… 　　“喵喵喵喵！！！！！！”正在假装自己耍酒疯的卓黑喵被雷声吓得一个脚滑，撞到了墙上。 　　万煦手托着下巴，见死不救，看着卓黑喵撞墙：“醒了？” 　　卓黑喵吓得往万煦身上跳：“喵喵喵喵喵！” 　　万煦道：“说人话，别传音也是一串猫叫。” 　　卓黑喵稍稍冷静下来：【这是雷声？怎么劈得我心慌？周围灵气怎么这么暴躁？出什么事了？有大能在城里打起来了？】 　　万煦叹了口气，道：“不是。是有人结丹。” 　　卓黑喵松了口气：“结丹啊。吓死我了。谁这么无聊，跑城里结丹？” 　　万煦面无表情道：“韦灏。” 　　卓黑喵变成了猫雕塑。 　　万煦苦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卓黑喵颤抖了一下：“他怎么结丹了？” 　　万煦将卓黑喵放肩膀上，朝着门外走去。 　　【你你你你你要干什么！】卓黑喵慌慌张张抓紧万煦肩上的衣服。 　　“装前辈就装到底，为他护法。”万煦道，“你一顿忽悠解开了他的心结，一颗丹药将他身体气血推向巅峰，他趁此机会冲击金丹……” 　　万煦顿了顿，语气有些酸溜溜的：“我猜他早就感觉到了结丹的契机，但不甘心丹成下品，所以一直压制境界。现在一口气爆发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好吧，和我有关系。但我们为什么要为他护法？】卓黑喵喵喵直叫，【我们不是敌人吗？不盼着他死已经是仁至义尽。】 　　“他和我们还不是敌人。”万煦一边走一边解释道，“他算是被你点化，若他能结丹，你获得的好处不会少。” 　　他没有用法器，只用御气术，朝着韦灏结丹处飞去。 　　待万煦到达时，韦灏身边没有其他人。 　　结丹之时，雷霆之威让普通修仙者也不好受，没有人没事会凑来观赏修士渡劫。且陌生人靠近，可能会被这个渡劫的修士视作不轨。 　　韦灏在这里没有仇人，现在没有人来破坏他渡劫。只是这应该是韦家的落脚处，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气。好似在感受到天劫气息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跑光了。没有一个人想过留下来为韦灏护法。 　　即使他们势力微弱无法为韦灏护法，他们也该站在天劫边缘，提醒无关人等不要靠近吧？ 　　万煦扫了一眼，心中叹了一口气。 　　那韦潞果然如他们收集到的资料中所言，心胸狭窄，对这个天才族兄很不满。 　　这种家族，即使他不出手，也活不过几代吧。 　　万煦一挥袖，一排羽毛状的令牌飞出，在韦灏附近摆下阵法。 　　“可是青阳子道长的好友结成金丹？”一个威严的男声在万煦耳边响起。 　　万煦眼皮动了动。 　　看来卓青在宁海城的动作，一直被宁海城城主关注着。 　　“非好友，但刚和我喝过酒。”万煦学着卓青装了个逼，脸皮有些烧。 　　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怪怪的。 　　“既然青阳子道长认识，我就不怪他破坏规矩了。”宁海城城主似乎从商盟那里知道了些什么，很给万煦面子。 　　韦灏只御着一把剑，承受着雷霆天劫淬炼，突感身遭威力一松。 　　他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浮现出十二道令牌，令牌构筑成玄妙的阵法，将他护在其中。 　　“哪位道友相助！”韦灏道，“事成必重谢！” 　　“闭上你的嘴，好好渡劫。”万煦装作前辈高人的口气，冷声道，“在宁海城渡劫，害我欠下宁海城城主一个人情。若丹成非上三品，自爆金丹去吧。” 　　韦灏先是精神一振，然后讪讪道：“又给前辈添麻烦了。” 　　韦灏心里安定许多。 　　当韦潞感受到他结丹的动静，带着人立刻撤离，半点没有为自己护法的意向时，韦灏心里虽已经做好了此种准备，仍旧有些难受。 　　但青阳子出现后，韦灏心里那点不算遗憾的遗憾被弥补了。 　　修仙道路上，可靠的从来不是血缘，而是单纯的缘。 　　有血缘的家族可能会阻拦他的道途，而只见过一面的不知真名的前辈却可能因为一顿酒对他伸出援助之手。 　　缘之一字，何其秒也。 　　韦灏脑海里浮现出曾经过往，曾经他愿意记起的和不愿意记起的过往。 　　然后，一并挥剑斩去！ 　　这一剑之后，他和过去再无关系！他眼前的，只有大道！ 　　…… 　　凭借万煦本身的实力，要替韦灏护法不可能。他一筑基初期的小修士，哪能抗衡这结丹的天劫？ 　　但他现在算是个富豪，身上一堆地煞禁制圆满的法器。 　　实力不够，法器来凑。 　　扔一堆法器，总能替韦灏吸引点天劫的火力。 　　就是有点奢侈。 　　卓青心疼无比：【我们至于这么帮他吗？他又不是我们的谁！】 　　万煦传音道：【他若结丹，你作为他结丹契机，将来在结丹时也会有所收益。他丹品越高，你越能从中受益。法器可以再做，如此机缘，怎能放过？】 　　卓青心疼的咬自己的尾巴。 　　说的轻巧，天罡地煞圆满的法器，你现在做给我看看？ 　　万煦轻笑一声，突然觉得心疼法器的卓青那模样有些可爱。 　　他神念进入储物袋中，从储物袋中的紫翡翠上捻下一抹石粉。 　　既然决定要帮他，就要尽可能的帮到极限。 　　若这人能丹成二品，那么卓青丹成二品的成功率就会上升百分之一； 　　若这人能丹成一品，那么卓青丹成一品的成功率就会上升千分之一。 　　别看百分之一和千分之一概率似乎很低，但在结丹之时，这点概率，有可能就能决定一切。 　　万煦弹出那一团微不可见的粉末。 　　韦灏心有所感，精神力接过那团粉末，并将其投入丹鼎。 　　此刻正在成型的丹鼎上，多了一丝紫气环绕。丹鼎上被天劫劈出的裂缝在紫气环绕后，渐渐收缩。 　　韦灏虽不知道那粉末是什么，但见这情景，哪还不知道那绝对是天材地宝？ 　　能助人结丹，还能让丹鼎生出紫气的天材地宝，用“珍贵”二字绝不足以形容！ 　　韦灏很激动，但他现在已经没闲暇说话。他只能将这感激藏在心中，憋足了劲，继续冲击结丹。 　　万煦不知道韦灏的情况，但现在还没有出现外泄的丹气，就说明韦灏结丹很顺利。 　　希望太阳紫晶能给韦灏一点帮助。 　　万煦想了想，反正现在无事，正好有雷劫的环境，不如试一试他新想出的阵法。 　　如果这个阵法能成功，就说明他的思路是正确的。 　　在修仙的道路上，他或许能看清一点迷雾后面的真相。 　　万煦洒出一把珠子。 　　卓青猫眼一抽搐。 　　自从万煦在地球上动不动就撒珠子，现在他炼制阵法需要的法器时，再不考虑什么美感，全是珠子。 　　这珠子朝着天空飞去，分布在韦灏周围。当珠子稳定下来之后，珠子和珠子之间延伸出一条一条线条，将彼此链接起来，最后在韦灏周围形成了一个球体。 　　万煦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笑容。 　　第一阶段试验成功！ 　　接下来是第二阶段！ 　　万煦口中念决，那球体线与线构成的方格处，出现了金属质感的细网。 　　紧接着，球体下面衍生出密密麻麻的细线，与地面连接。 　　第二阶段成功！ 　　第三阶段！ 　　经过酝酿之后，第七道雷劫来临！ 　　仿佛藏着毁天灭地威力的雷电狠狠劈在了笼子上。笼子晃动了一下，居然支撑了下来！ 　　更让人惊讶的是，那雷电居然顺着球体表面，沿着球体下面的细线，导入了地面！ 　　站在球体正中央的韦灏除了要对抗雷劫，还要对抗丹田内的丹火之劫，正手忙脚乱中。 　　当万煦用笼子把他罩住的时候，他并未感觉危险。 　　若是青阳子道长对他有歹意，之前就不会帮他。这大概是什么奇怪的法器或者阵法吧。 　　韦灏正想着，第七道雷劫来临，他已经做好了继续硬抗的准备，却没想到，那雷劫居然顺着笼子滑走了！ 　　滑走了？ 　　这法器这么强大？！ 　　韦灏心中激动，趁此机会抓着一把丹药塞入嘴里。 　　他喜欢战斗，这次又带着和紫芝派作对的任务，自然身上伤药带的不少。韦家这些明面上的福利还是要给他的。 　　吃了丹药之后，他的身体伤势恢复不少，丹田中真元也得到了补充。 　　他重新提起气势，趁着雷劫被青阳子前辈引走，专心致志对抗丹田中的丹火之劫。 　　…… 　　“成功了。”万煦面露激动。 　　【激动你个大头鬼啊！我们被雷劈了！】卓青疼得喵喵直叫！ 　　本来那雷劫只对着韦灏，前来护法的万煦只是站在天劫外围，面对的不过是天劫的余威。 　　但现在那笼子把雷劫引到了地面上，让万煦措不及防的被电了一下，连他肩膀上的小黑猫的毛都被电得炸起来了。 　　“一点雷而已，别激动。”万煦干咳一声，披上了防御的法衣。 　　他刚才托大了。 　　结丹期的雷劫，果然只是一点余威也能让他这个筑基初期的小修士感到疼痛不已。 　　卓青可怜兮兮的咀嚼着丹药，恢复着伤势：【你那是什么玩意儿？法器？阵法？】 　　万煦道：【法拉第笼的应用变体。】 　　卓青蹬了蹬耳朵：【法什么？】 　　万煦道：【法拉第笼。你不知道？】 　　卓青又蹬了蹬耳朵：【……那个法拉第笼是什么？】 　　万煦看了肩膀上的炸毛小黑猫一眼，道：【连法拉第笼都不知道？你怎么学的物理？】 　　卓青没好气道：【早就还给物理老师了。不过物理和阵法有什么关系？】 　　万煦更没好气：【给你的书你看了多少？你该不会只会背书，背完之后完全不思考其中的含义吧？】 　　卓青：“喵？” 　　万煦深呼吸了一下：【学渣。} 　　卓青：“喵喵喵。” 　　卓青：【解释一下那个法拉第笼？】 　　万煦捏了一下猫脑袋，道：【法拉第笼是一个由金属或者良导体形成的笼子，用于演示等电势、静电屏蔽和高压带电作业原理的设备。说多了你不懂，你只要知道笼子中电势差为零，电场为零就行了。】 　　卓青装作明白的样子：【哦哦，绝缘体！】 　　万煦扶额。绝你个头啊！原理完全不一样！ 　　看来他还得多给卓青出些卷子了。卓青完全不能把学过的知识联系实际！ 　　【那么……这个法拉第笼子它厉害吗？是不是在里面就不怕雷劫了？】卓青问道。 　　万煦摇头：【修仙界中的雷并非单纯的雷电，还夹杂了其他破坏性力量。就算把雷电引走，但其他能量仍旧会对笼子造成破坏。】 　　【我选了许多材料，目前这种材料能撑的时间最久。但我不知道雷劫这种程度的雷电，笼子能撑多久。】 　　万煦一边说，一边用玉简记录下数据。 　　所有成果，都要经过反复计算反复试验才能得出。 　　法拉第笼型阵法，是万煦为了今后的天劫准备的利器。他正愁不知道从哪找和天劫差不多的雷电来测试性能，没想到今天居然撞上了。 　　结丹时的天劫并不仅仅是雷电，但能解决雷电，总归是能让天劫的威力变弱不少。 　　比如韦灏现在，至少能腾出手来吃药了。 　　实验结果远远好于万煦的预期。 　　法拉第笼居然在第七道雷劫中撑下来了！ 　　结丹时的雷劫一共有九道，一道比一道强，第九道雷劫更是会勾出地火，到时候天雷地火阴风齐齐出现，万煦可不认为这简易版的法拉第笼能撑下去。 　　能撑住第七道雷劫的威力，至少证明他努力的方向是对的。 　　法拉第笼在第八道雷劫之下只撑了十几秒就宣告作废。此时韦灏已经恢复过来，能继续抗下去了。 　　何况他身边还有十二道令牌结成的法阵替他削弱雷劫威力。 　　第八道雷劫过！ 　　只剩下最后一道雷劫！撑过去就能结丹成功！ 　　万煦转头，他设下的阵法外面，有人正在破阵。 　　“这位道友，渡劫之人为我族兄，可否放我过去？”韦潞拱手道，脸上一副焦急的模样，好似在担心自家族兄的安全。 　　在韦潞身旁，一和他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娇斥道：“你该不会有什么歹心吧！” 　　“我知你们在韦灏渡劫时弃他而去，也知你们现在回来并非是为了护法。”万煦将头转了回来，继续为韦灏护法，“能攻破这阵法，就试试看。” 　　韦潞忙道：“前辈你误会了，我……” 　　他话音未落，手中法器穿透阵法，打向万煦。 　　卓青“喵呜”一声，脖子处项圈金光大作，挡下了法器的攻击。 　　“又是你那金丹老祖给你的法器？他还真舍得？”万煦挑眉。 　　韦潞见自己的法器居然被拦了下来，不由神情大骇：“你究竟是谁！” 　　“你都叫我前辈了，还对我动手，看来韦家人真是够狂妄。”万煦抬头，一个眼神都不给韦潞，“破坏自家人结丹，也真是够蠢。” 　　“我可没有破坏韦灏结丹，明明是你。”韦潞催动法器，想要继续攻击。 　　万煦知道他打什么算盘。 　　韦潞不知道韦灏得了延寿丹，补足了精血气血，又被卓青一顿忽悠打开了心结，虽然看似仓促结丹，实则水到渠成。 　　这种水到渠成的结丹，即使没有天材地宝，也能入上三品。 　　因为上三品的金丹，本就靠的是修仙者自己的心境和修为，其他什么天材地宝都是锦上添花。 　　韦潞不懂，只知道韦灏突然结丹，心中定认为韦灏撑不过去，就早早离开了。 　　现在韦灏撑过了第八道雷劫，结丹有望，韦潞便急匆匆回来。 　　万煦本以为韦潞是想亡羊补牢，做出护法的模样，以免触怒未来的家族金丹老祖。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打的是破坏的主意。 　　他是担心旁系出了金丹老祖，会让嫡系在家族中势力减弱？还是单纯嫉妒韦灏，不想见韦灏结成金丹？ 　　亦或是两者都有？ 　　说好的以血缘维系家族关系，家中老祖所赐予的法器却指向血脉相连的自家人，韦家也真有意思。 　　韦灏注意到下面的情况，不由气息有些紊乱。 　　万煦气入丹田，开口道：“待你丹成一品，破丹成婴，成就元神，得列仙班，再来看他！” 　　待我丹成一品，破丹成婴，成就元神，得列仙班，再来看他…… 　　待我丹成一品，破丹成婴，成就元神，得列仙班，再来看他！！ 　　韦灏眼神重归坚毅。 　　他想起了这句话，也记起了下一句话！ 　　我就是下一个韦家！ 　　挥剑，斩断曾经束缚他追求道途的一切！ 　　轰隆！ 　　第九道劈下！ 　　地火窜出！ 　　阴风阵阵！ 　　一粒金丹吞下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 　　万煦缓缓转身，看向被第九道天劫余威震倒在地的韦潞和他情人。 　　“你完了。”万煦微笑。 　　不，微笑的是卓青。 　　哎呀哎呀，有人结丹了，不能让万煦出来装逼，免得被法器检测出神魂有伤。 　　卓青美滋滋想，现在还站着的自己真帅！不知名前辈给的法器太棒了！早知道他一开始就主动激发，也不会把自己的毛烫卷了。 　　韦潞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上空的金丹异象。 　　此刻乌云已经散去，五彩斑斓的光芒如同绸缎一般铺满了天空。 　　卓青心想，这和他看过的极光差不多了。 　　丹成异象，夜晚也漫天彩色祥云，至少丹成二品。 　　韦灏缓缓从空中落下，跪拜在卓青面前：“谢前辈再造之恩。” 　　“丹成几品？”卓青问道。 　　韦灏压抑着心中激动，声音却控制不住颤抖：“本该是二品，但……前辈给的天材地宝，让我再得机缘，丹成一品！” 　　他丹成一品了，我以后丹成一品的概率提高千分之一。 　　划算！ 　　“既然你丹成一品，那么这所谓再造之恩，就算你已经报了。”卓青慢吞吞道，“你自家的事，自家解决。以后不要提起我的事。” 　　韦灏猛地抬头：“前辈？！” 　　卓青挥挥手，御气离开。 　　韦灏浑身颤抖。 　　他丹成一品，就算是报恩了？！ 　　前辈何等高德！！ 　　“堂兄，我担心那个人对你不利，才和他起了冲突。”韦潞脑筋终于转过来，道，“我……” 　　“我现在是金丹真人，你在想什么做什么，掐指一算就能算出来。”韦灏慢慢从地上站起来，道，“我结成金丹的时候发誓，以后此方世界韦家之事，和我再无干系。今日我放过你，就当对韦家做的最后一件事。” 　　“以后，你好自为之。”韦灏充满深意的看了韦潞一眼，御剑离开。 　　他不回韦家。 　　甚至连父母的墓都没准备回去。 　　既然已经斩断过往，就断个干净。 　　他会从南尽海离开，去往其他世界，开始他的新的旅行，新的追寻道途的旅程。 　　不需要犹豫，不需要择一个良辰吉日，他直接开始了一个说走就走的旅程，走到哪算哪，终归是走在追求大道的路上。 　　这次，他不会再迷失。 　　韦潞浑身冰冷，手脚止不住的颤抖。 　　他终于明白，自己仿佛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一件对韦家来说，如同晴天霹雳的事。 　　“逼”走了一位一品金丹，即使他是韦家嫡系，也吃不了好果子。 　　不，这不是他的错！他什么都没做！都是那个道人的错……我、我可以将这件事退到万煦身上！没错！都是万煦的错！ 　　韦潞想好了自己要甩锅的人，没管还傻愣在那里的情人，急急忙忙离开了宁海城。 　　…… 　　万煦万万没想到，韦潞一顿乱甩锅，还真甩对了人。 　　知道了也没关系，他现在没有心思想这个。 　　万煦回到住处之后就进了空间，伏案疾书。 　　卓青看着满桌子的计算方程式，两眼发直。 　　万煦这是在干什么？现在修仙者设阵已经这么硬核了吗？他不会计算该怎么办？ 　　除了理科生类科学修仙，有没有一种唯心式的修仙，只要顿悟就能什么都会的那种？研究这些数字，他真的无能为力啊！ 　　卓青感觉自己脑壳好疼。 　　他叹了口气，默默拿起万煦第一章 草稿纸，皱着眉钻研。 　　一步一步慢慢看，或许应该大概也许，他也是能看得懂的吧？ 　　十分钟后，卓青放弃。 　　他拿出高中物理，开始认真做题。 　　对不起，他现在就是个高中生水平。以后万煦钻研阵法，他依葫芦画瓢总是会的。 　　…… 　　万煦的研究短时间不会有突破，他只把自己灵感记下来之后，就离开空间。 　　他感觉到有贵客来了。 　　宁海城的城主谢然音，二品金丹晚期的大佬。 　　“城主前来，有失远迎。”万煦拱手道，“今日之事十分感谢。” 　　谢然音收敛起浑身其实，看上去仿佛只是一个筑基期的修士似的：“出了一个一品金丹，一切不合规矩都算合规矩了。可惜韦家，错过机缘。” 　　“若韦家对韦灏不错，韦灏没有向死而生，估计也不会丹成一品。”万煦道。 　　谢然音点头：“一饮一啄，自有天意。只是你能助他结丹，还是丹成一品，实在是令人羡慕。” 　　他自嘲一笑：“真是令人羡慕。” 　　若是他当日也能遇上贵人……就算他知道各自缘法不同，当这事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他仍旧止不住心中的羡慕。 　　万煦没说话。 　　他其实也蛮羡慕。对方都丹成一品了，他还只是筑基初期。 　　虽说神魂伤势好了之后，他肯定能进入筑基中期，甚至一步跃入筑基晚期也说不定。但现在，他还真羡慕。 　　谁知道只是一抹太阳紫晶，就能让韦灏丹成一品？ 　　曾经这方小世界屈指可数的天才，果然不负他天才之名。虽然蹉跎了这么多年，却和鲤跃龙门似的，一遇贵人，瞬间化龙。 　　可惜他那位贵人却还是筑基期……不对，他的贵人应该是卓青。这位贵人才刚刚受韦灏结丹的气机牵引，进入练气中期。 　　“我来此，只是想问，道友的天材地宝，可否还有？师弟即将结丹，我想替他求一些。”谢然音道，“任何要求，只要我能做到，道友尽可以提。” 　　万煦思索了一会儿，道：“其实那些东西不是我的。城主可以掐算，帮韦灏的人不是我。” 　　谢然音苦笑：“我掐算过了，你的气机很模糊，被高人出手遮掩过。” 　　高人？是系统，还是那位不知名前辈？ 　　万煦试探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之后，道：“那材料是太阳紫晶。” 　　谢然音眼睛立刻睁大：“太阳紫晶？！” 　　万煦点头：“是一真君前辈给我，说是韦家一位和家族决裂的真君前辈送于有缘人。” 　　“见到韦灏时，我就知道那太阳紫晶不属于我了。”万煦苦笑道，“我现在身上并无太阳紫晶，不过如果城主需要，或许我可以写信给真君，不知道真君是否愿意交换。” 　　“真君……”谢然音叹气，“也是，这等天材地宝，定是真君才能获得。你紫芝派上属真君，难道是蓬莱仙门的道友？” 　　万煦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真君并未告诉我他真实身份。” 　　谢然音叹气，道：“我师弟结丹还需十年，你帮我写信给真君，成最好，不成，我也欠你一份情。” 　　谢然音将一枚令牌放在桌上：“若成，我可替你出手一次；若不成，一万灵珠。这令牌可以任意出入宁海城城主府。” 　　十年，正好是我冲击金丹的时限。 　　万煦接过令牌，道：“若成，我向城主讨教阵法；若不成，我不要报酬。” 　　“讨教阵法？”谢然音好奇，“你开的价太低了。” 　　万煦道：“城主阵法造诣精深，以阵法入道之事人尽皆知。向城主讨教阵法，这价位足够。” 　　十年之后，万煦自信自己已经丹成一品，拜入师门。即使谢然音那时成为元婴真君，有师门庇佑的他，也不需要谢然音帮他出手的那一次机会。 　　比起这个，万煦对谢然音的阵法绝活很感兴趣。既然谢然音能以阵法入道，丹成二品，肯定有自己独门见解。不知道他能不能借由“中介费”的借口，得到谢然音的指点。 　　拜入师门之后，师门肯定会教导阵法。但多学一点，总不会是坏事。 　　谢然音笑道：“你也对阵法有研究？对了，你那个叫法拉利笼的阵法挺有意思，只是名字怪了。你若想向我讨教，现在就可以。” 　　万煦眼睛一亮：“真的？” 　　谢然音点头。 　　即使万煦不能求来太阳紫晶，光是万煦和一位能拿出太阳紫晶的元婴真君关系不错，就值得他交好。 　　即使他是金丹真人。 　　万煦立刻装作从储物空间，实际上是从系统空间中拿出一大叠纸：“这是我昨夜所用法拉第笼阵法的计算公式，但我发现了许多问题，比如……” 　　谢然音看着万煦手中纸上那一堆符号，两眼迷茫。 　　这是什么？阵法？阵法需要这些东西？他怎么看不懂？这是哪国语言？ 　　卓青蹲在万煦肩膀上，差点笑出声。 　　原来金丹期的大佬也看不懂万煦那纸上满满的计算公式啊。 　　他心里终于舒坦了。 　　他就说嘛，哪有修仙还要做物理题的。 第54章 卓青的奇怪天赋（三更合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去医院开了药。明天身体应该会好一点了吧。 　　明天争取早更。该回地球了。 　　“这是？”金丹期大佬看着那些计算公式和图纸, 有一种虽然看不懂但是很熟悉的感觉。 　　万煦知道谢然音看不懂地球上的数学符号，边将最基本的数学概念和符号一点一点掰碎了讲给谢然音听。 　　万煦遇到了两个瓶颈。一个是自己在地球上的基础知识储备还不够, 等下次回地球, 他会继续进修；第二便是他在这个世界修仙全靠自学，对阵法了解不够。 　　后者谢然音可以帮他提高。 　　所以即使很麻烦，万煦也想用另一个世界的思维, 将这位阵法大佬拉入这个数理化的大坑，以便自己吸取其中养分。 　　谢然音今天不来找他，他也会去找谢然音 　　两人交流并非只用语言，万煦早就将一些基本的概念录入玉简中，谢然音神念一扫便可明白。 　　对于金丹期的修士而言, 接受应记住这些知识，不过是一两分钟的事。 　　谢然音眼睛越来越亮, 不由问道：“这是你师门秘密？” 　　万煦道：“是我师父布置的课题, 但并未禁止我与别人交流，只说别人大概听不懂。” 　　谢然音笑道：“看来要考验你的师父的确出生大世界的名门。只有那等仙境中人，才会有如此底气。” 　　说完之后，他再拿起万煦的图纸, 就渐渐能看懂了。 　　“秒，这个叫法拉第笼的阵法真是太妙了。”谢然音一边感慨, 一边向万煦询问这些图纸中他看不懂的部分。 　　没过一会儿, 谢然音不再只提问，开始和万煦交流起来图纸中一些知识，并且提出自己的一些改进意见。 　　这时候谢然音的语气, 仿佛当万煦是朋友，把万煦放在与自己平等的位置上。 　　谢然音虽然高傲，但他高傲，又非常尊重能让他获得进步的人。 　　所谓达者为师，在谢然音眼中，能拿出这等知识的万煦，值得他尊重。 　　卓青看着那些图纸，眼神发愣。 　　其实经过恶补之后，法拉第笼相关的物理学知识他不是不明白，就是看着还是有点晕。 　　就像是他会做数学题，看见数学题还是会觉得头晕目眩似的。 　　万煦经常说他学渣，渣到就算把所有公式所有定理所有基础题都背下来，仍旧不会运用这些工具，不会融会贯通，甚至在该用工具的时候，完全忘记自己还有工具这件事。 　　卓青把脑袋埋在两只前爪之间。 　　对不起，他就不是研究性的人才。 　　他已经决定了，自己一定要走唯心修仙路线。至于那些技术性的东西，就让万煦研究了，他死记硬背得了。 　　大部分会使用工具的人，也不会造工具不是吗？ 　　…… 　　谢然音与万煦越聊月投契，直接邀请万煦去城主府继续聊。 　　万煦担心韦家的人找上门来——他知道韦潞有多无耻，韦家那老祖又有多疼韦潞，韦潞十有八九会甩锅在自己头上。他短时间内可不想对上其他韦家人。 　　还有几日，他就该和卓青回地球了。待再回修仙世界，他的神魂伤势应该好得差不多，再遇上韦家的人，胜算更大。 　　待他进了城主府，韦家那群欺软怕硬的人，大概会暂时将自己放下，全力去追寻韦灏，与韦灏“修复裂痕”。 　　若一个一品金丹肯被韦家束缚，留在这方小世界庇佑韦家。那韦家差不多都可以在这个世界横着走了。 　　至于这个一品金丹留在这方资源不多的小世界，被俗事缠身，修为难以增进这种事，想必对于韦家嫡系而言，是乐意见到的事。 　　按照韦家的规矩，上三品金丹从此以后就可以脱离韦家。但韦家人如果按照自己家规办事，就不会有韦潞带着老祖给的法器围杀万煦之事。 　　万煦沉迷研究，所有“俗事”便只有卓青代劳了。 　　卓青根据微信，每日向紫芝派那群小管事们授课，进一步提升其推销功力，检验他们每日推销成果。 　　同时，卓青也通过这群小管事们搜集市场对微信的反馈。 　　要做好一项产品，自然必须适时收集消费者的反馈，不断改进产品。 　　在技术方面，以万煦目前的境界，已经无法再提高。但消费者的需求，不一定是在技术上。 　　比如某水果机，近几年的技术变化都不大，有人甚至戏称，它只是换了个壳子，但是消费者们仍旧趋之若鹜。 　　外形的炫酷，UI的设计，贴心的服务，这些都是微信现在可以改进的地方。 　　但这一切，都是为了另一个大目标——卓青要虚造一个品牌形象，一种品牌文化。 　　就像某水果机一样，他想塑造一种“微信文化”，即“我用微信我高人一等”的文化。 　　以后修仙者如果拿出的通讯玉简不是微信，那么就是这个修仙者“Low”，“土”，不知道追求流行。 　　兄die，你知道微信吗？ 　　什么？你居然不知道！ 　　你是刚来这里，还是刚闭关结束？ 　　来来来，这是我们现在最流行的“微信”通讯玉简。它不仅可以兼容传统通讯玉简断网加密单对单通讯功能，联网的时候，还能实现多对多联系。 　　通讯并不是它唯一的功能，他最大的功能是扩展你的交友圈。从此以后，你无论在那里，都可以拍照写心得，让你的朋友们在你的朋友圈中留言点赞。 　　它也是做生意的利器。还在担心狩猎完还要找卖家的事吗？还在头疼沉迷修仙不喜欢和人相处的事吗？现在你不用急了！只要发了朋友圈！让看到朋友圈的人自己代价来买！寄卖还需要手续费，但微商不需要！ 　　微信之后还会有其他有趣的程序，现在只是1.0版本。现在入手，一缕八折，还有机会获得限量版头像框和挂件，彰显你的与众不同！ 　　卓青想了想，广告已经做好，但仅仅靠这些人销售，销量远远不够啊。 　　那么……要不要……传……咳咳咳，直销呢？ 　　卓青想了想，还是伸出他罪恶的黑爪爪——别说，他的爪爪还真是纯黑色的，连肉垫子都是黑色的。 　　直销链条启动！ 　　按人头分层模式启动！ 　　现在，你们可以去找其他人帮你售卖微信了！ 　　拉一个人入伙，只要这个人能卖出十枚微信玉简！上线就能获得一枚灵珠！ 　　也就是说，你的下线越多，你的下线卖出的越多，你就赚得越多！ 　　如果你拉了足够的人入伙！你甚至可以足不出户，享受人在家中坐，灵珠空中来的快感！ 　　卓青为此专门让万煦紧急定制了一个法器，用来将这些人全部纳入管理，好明白这些人的上下线。 　　卓青将直销模式这个神器放出去之后，他的收入直线上升，之前的效率完全不能比。 　　根据卓青了解，现在“微信”销售已经冲出了宁海城，朝着南尽海周围蔓延。 　　而且，还有人已经准备将“微信”卖到其他地方，只是现在直销刚起步，销量反馈还没出来。 　　卓青相信，下个月的销量一定很可观。 　　大概是因为修仙世界的能量等级更高，灵珠兑换成系统币并非一比一，而是一比一百。 　　比如万煦当初拿出来的、修仙世界售价一千灵珠的天雷符，若按照本身的价值，应该是十万系统币。 　　可惜，到了卓青那个世界，就只值一万块了。 　　在这个世界，他们赚的钱已经足够还清之前猫咪化身的债务，并将空间升至了二级。 　　卓青计算，按照这个销量，下个月，他们应该能把空间升到三级甚至四级。 　　本来以为五级遥遥无期，现在看来并不难。 　　只是他们当初以为主要在地球做生意，地球的东西在修仙界不抵用。谁知道正好相反。修仙界才是最大的市场。 　　不过，回地球之后他们也不会放松。 　　能卖一点是一点，能刷一点销量就刷一点。何况待万煦伤势痊愈之后，不再捏十几颗珠子就累得眼冒金星。他们完全可以走薄利多销的路子。 　　若万煦这里的货源跟得上，他们看一次风水，空间里的销售额就能刷几十上百万，而且比在修仙界，容易且安全许多。 　　卓青用尾巴当手在纸上比比划划，做图标写计划，眼睛都变成了金钱的符号。 　　一个和谢然音长得有五六分相似的少年郎隔着两三米看着他，想凑过来，又很犹豫。 　　“二城主，若喜欢猫猫，为何不过去？”一侍女小声问道。 　　谢然律摇头：“他不是普通的猫，也是我修仙中人，不可如此莽撞。” 　　侍女看了那猫猫一眼，心道，难道是妖修？ 　　“要婢子给那位猫大人，端些水果吗？”侍女道，“二城主可邀请猫大人一起休息？” 　　谢然律继续犹豫：“但他现在很忙……” 　　谢然律低下头：“大哥也很忙。” 　　…… 　　卓青写完一阶段计划，伸了个猫式翘屁屁懒腰，看到了在墙根的谢然律，和他身旁一脸无奈的侍女。 　　这家伙干什么啊？观察老子几天了，是对我这只可爱的小猫猫有什么不满吗？ 　　卓青乖巧蹲坐，对着谢然律偏了偏脑袋。 　　谢然律往后退了一步。 　　卓青：“……”每次我卖萌他就跑。这家伙该不会怕猫？ 　　算了，不管他。 　　卓青从桌子上跳到地上，丝毫不在乎菊花被露，翘着尾巴去找万煦。 　　他若不去找万煦，万煦定会忘记一日三餐。 　　那怎么行？城主府的伙食那么香，万煦不吃他还要吃呢。 　　谢然律保持着离卓青两三米的距离，和卓青一起去叫他哥吃饭。 　　这几日，一人一猫保持着这样的相处方式，居然还有些和谐。 　　还剩下两日，卓青和万煦就要离开修仙界的时候——虽然他们再次回来的时候，仍旧是离开的时间，其他人不会察觉。但卓青和万煦自己得做好准备。 　　结果准备还是卓青自己在做，万煦还在加紧时间和大佬交流阵法知识。 　　气得卓青站立起来，不断用前爪子抓谢然音和万煦紧闭的书房门。 　　混蛋万煦！有本事把什么事都推给我，你有本事让我进去啊！ 　　谢然音在房内哈哈大笑：“你可让他进来。” 　　万煦皱眉：“他一进来就嚷嚷头晕，还捣乱。” 　　卓青就在隔壁自己精修，与万煦直线距离不到一米。每次精修一会儿，卓青就跳过来捣乱。 　　卓青这人不知为何，似乎自带讨人喜欢的天赋。谢然音这么傲气的人，因万煦在阵法上的才华对万煦刮目相看也就罢了，对卓青这只猫也异常的好，甚至一见面就赠送丹药。 　　卓青存了一大堆给妖兽吃的丹药。 　　万煦只好强调，卓青不吃丹药，和自己一样走正统玄门修仙的路线，并说他也已经预定了大能师父。 　　谢然音见多识广，并不惊讶。丹药不送了，改送法器符箓甚至小孩子的玩具。 　　万煦十分无语。 　　也没见卓青讨好人，他怎么就这么讨人喜欢？ 　　谢然律见着卓青挠门，犹豫再三，终于第一次和卓青搭上了话：“小、小猫，我带你进去？” 　　卓青扭头。居然和我说话了？听这语气，他并不怕猫啊。之前怎么老躲着我？ 　　不对，他也不是躲着我，而是站在两三米外监视我。 　　“喵嗷。”卓青矜持的蹲坐，丢给谢然律一个微信玉简。 　　谢然律好奇的拿起玉简。 　　卓黑喵：【你不是怕猫吗？】 　　谢然律：“原来你能用传音玉简……啊，我不怕猫。” 　　卓黑喵：【那你怎么隔着那么远？】 　　谢然律：“……你一直知道？” 　　卓黑喵：【你又没用隐身法术，我怎么会看不见。】 　　谢然律蹲在地上，埋下头，羞窘无比。 　　卓黑喵好奇的看着谢然律，不知道这少年在干什么。 　　谢然律十四五岁筑基，之后身形相貌一直不变。用法术变化形态不算在内，他直到金丹期后才能再次改变真正相貌。 　　其实他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了。 　　但卓黑喵观察后认为，这家伙的心智似乎也停留在了十四五岁，挺少年气。 　　或许只是对家人和朋友如此？ 　　等等，我算他朋友吗？ 　　卓黑喵陷入沉思。 　　谢然律已经从羞窘的情绪中缓过劲来，道：“抱歉……” 　　卓黑喵：【怎么突然道歉？】 　　谢然律满脸窘迫：“我忘记用隐身法术了……这样是不是很像变态？” 　　卓黑喵实话实说道：【你如果用隐身术偷窥我，更像变态。】 　　谢然律：“好、好像也是……” 　　卓黑喵甩了甩尾巴，示意谢然律跟上。 　　要聊就在隔壁，吃着水果糕点慢慢聊，他们蹲在书房门口干什么？ 　　谢然律坐在卓黑喵对面，看卓黑喵舒舒服服趴在桌上的软垫上，脸上仍旧是十分尴尬的神情。 　　【你找我干什么？】卓黑喵问道，【不会只是观察我长得可爱吧？】 　　谢然律：“……不是。” 　　卓黑喵：【啧，你审美真差，我明明长得很可爱。】 　　谢然律：“……我没说你不可爱……” 　　卓黑喵：【好了好了，不东扯西扯了。你观察我做什么？】 　　谢然律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道：“我想知道，大哥和你们交易了什么。他是为我与你们交易吧？” 　　卓黑喵：【你怎么知道？】 　　谢然律道：“那日有人结成一品金丹，大哥急急出门。我猜大哥是为了我结丹。” 　　卓黑喵并不做隐瞒：【他想寻找给韦灏机缘的那位前辈交换太阳紫晶。】 　　卓青和万煦在谢然音前来询问那一刻，就商量好抛出太阳紫晶之事。 　　谢然音既然全程围观，知道他们送了韦灏一味结丹材料，让韦灏能一跃成为一品金丹，隐瞒是不可能的。 　　这件事万煦需要反省。他只想着让韦灏尽可能提升结丹品级，好为卓青结丹寻好处。他以为自己做得足够隐秘，又有天雷之威作掩护，却忽略了谢然音作为城主，自然有法器或法阵将这城内之事观察清楚。 　　既然暴露，死咬着不说反而更危险。何况对方是带着诚意和善意来交易，“坦白”更有好处。 　　太阳紫晶异常珍贵，但正因为珍贵，将这件事告诉谢然音，他们才会更安全——这么珍贵的材料，一个筑基期的小修士就算能偶然撞了大运得到，也不可能赠予一个陌生人结丹。 　　万煦就是青阳子这件事，瞒不过宁海城的城主。韦家和紫芝派并不对付，韦灏更是被韦家派来围杀万煦的帮手。万煦再以德报怨，这也太过。 　　所以万煦所言，这太阳紫晶是已经脱离韦家的韦家先祖经万煦之手赐予韦灏，谢然音相信此事是真的。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一切。 　　而万煦师父的友人能随手拿出太阳紫晶这等材料，万煦的师父肯定也不是小势力出身。之后万煦对阵法独特的见解，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卓青和万煦越表现出对太阳紫晶这件事的坦然，他们就会越发觉得卓青和万煦背后真正的势力深不可测，这一人一猫也就越安全。 　　谢然律也是如此。 　　他得知自家大哥想要交换太阳紫晶之后，知道为何大哥会如此礼遇这一人一猫。 　　只是他听见自己有可能用太阳紫晶结丹之后，却并不开心，反而眉头深锁，面露愁绪。 　　卓青好奇：【你在发什么愁？怕担不起你大哥的期望？】 　　谢然律摇头：“我自信能丹成上三品。有太阳紫晶，至少丹成二品。” 　　丹成一品必须是拥有大机缘的天才中的天才，普通人中，丹成二品，便已经是极限。 　　韦灏能被一个炼气期的外来者一通乱忽悠，点破心障，又恰好得到最适合他的丹药和材料，足够说明其拥有大气运大机缘。以前压抑得再狠，仍旧一飞冲天。 　　谢然律能如此自信自己拥有了太阳紫晶，至少丹成二品，足以显示出其天才成都。 　　谢家这兄弟二人，真是都不简单。 　　【那你愁什么？】卓青道，【眉头皱得快出皱纹。】 　　谢然律摸了摸自己的眉头，叹气，道：“我只是想，大哥为我付出太多。若不是我，大哥早就离开此方世界，寻找自己机缘。一想到我还要拖累大哥近十年，大哥结丹后资源全换给了我，我就难受。” 　　【太难受小心影响你结丹。】卓青提醒，【你若难受，和你大哥说啊。你们兄弟二人，有什么不可说？】 　　谢然律闷声道：“说了，他老说长兄如父，让我安心。他就当我是小孩子。” 　　卓青嘴上跑火车：【离家出走？等结丹了再回来？】 　　谢然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还真开始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卓青忙道：【喂喂，我开玩笑的。且不说你一个筑基期修士怎么在金丹期修士眼皮子底下离家出走。这种会伤你哥心的事，你也做不到吧？】 　　谢然律叹气。 　　他的确做不到。 　　他本以为，他只要勤学苦练，对得起大哥给的资源就够了。但见大哥全力培养自己，蹉跎近二十年，他还是难受。 　　【你严肃认真的和你哥沟通一次，告诉他，你心中认为欠着他良多，影响了心境修为，他总会重视的。】卓青出主意，【相信我，他对你这么好，肯定不会忽视这件事。】 　　谢然律揉了揉脸，道：“好。这次我一定要严肃认真的说！” 　　卓青甩了甩尾巴：【这不就对了。不过你压力也别太大，你哥既然能结成二品金丹，毅力见识都不缺。他既然选择留下，而不是到处乱跑，总有他的道理。能丹成二品的人，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道途。】 　　【说不准，培养你，正是让你哥念头通达，心境圆满的一环？】 　　【再说了，金丹期修士寿命至少五百，别说二十年，就算拿个两百年到处晃悠也是常事。修仙，并不是时时刻刻磕着资源闭关，或者跑出去冒险，才叫修仙。】 　　【有人看着看着书境界就上去了，有人炼着炼着器境界就上去了，有人画着画着阵境界就上去了，还有人甚至做一场梦就突破了。】 　　【金丹期之前靠资源积累就能进阶，但据说金丹期之后，资源虽有用，但对道的理解才是最重要的。大多人在推开元神之门的时候，并未使用什么材料，仅仅靠着顿悟。】 　　【所以你怎么知道你哥被你耽误了二十年，而不是你哥正在打磨自己的心境？消化自己的修为？金丹期大佬的境界，筑基期的修士怎么能了解？】 　　卓青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谢然律目瞪口呆。 　　“是……这样吗？”谢然律道，“在城里老老实实当个城主，除了指点我修炼，帮我寻找资源之外什么都不做，也算修炼？” 　　卓青：【当然算。金丹期大佬的世界我不懂，但我知道有人在结丹之前回到父母身边，封住全身灵力，以普通人的身份奉养父母，待父母仙逝之后一举结丹。】 　　谢然律垂着头道：“我也听说过。还有人和凡人结为连理，直到伴侣去世之后才回到修士的世界，也是心境圆满，立刻结丹。” 　　【既然你知道，担心什么？】卓青挠了挠下巴。麻痹这下巴还在痒，痒你个大头鬼啊！ 　　谢然律苦笑：“担心我给大哥添麻烦啊。” 　　卓青一边挠下巴，一边道：【如你换做你大哥，会对你大哥这么好吗？】 　　谢然律斩钉截铁：“会！” 　　卓青翻了个白眼：【这不就得了。既然你会，那么违背本心，心境肯定出现裂痕。】 　　谢然律一头栽在桌面上，浑身灵性瞬间活泼起来，不负之前沉郁：“被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之前钻牛角尖的模样好傻。” 　　卓青继续挠下巴。妈呀痒死我了，怎么会这么痒？ 　　怎么这个叫谢然律的突然想通了，心境修为增长，筑基后期的境界更加圆满，他的下巴会瘙痒加剧？ 　　这特么是什么折磨猫的新手段！ 　　不行了！万煦你给我过来！换人换人！ 　　卓青催魂夺命call，万煦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图纸：“我去看看猫。” 　　谢然音此刻也已经停下了手中计算的笔，叹气：“谢谢你和小黑。” 　　万煦心中一愣。谢什么？他又做了什么？ 　　不过这时候肯定不能这么说，万煦道：“谢他就行，我什么都没做。” 　　谢然音笑了笑，道：“是你将他带来，我应该谢你。你过去吧，我就不去了，免得然律现在见到我，不自在。” 　　他一直知道谢然律心中有疙瘩，只是谢然律在他面前总是吞吞吐吐，他并不知道谢然律在为难什么。 　　没想到，谢然律居然认为拖累了自己？还因此差点萌生心魔？他居然没察觉到此事！ 　　谢然音哭笑不得。 　　不知道小黑猫和谢然律说了什么，让谢然律终于放下了这件事。他很感激小黑猫。 　　谢然音想，或许他该把弟弟赶出去，多交几个朋友。 　　待在城主府中，谢然律有些话不愿意和自己说，也不可能和下人说。许多事憋在心中，别又生出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只是他弟弟和他一样傲气，要交上能谈心里话的朋友，太困难。 　　不过没想到一只猫，居然能让弟弟敞开心扉。不知道他让弟弟养宠物，会不会让别扭的弟弟坦诚一些？ 　　…… 　　“喵喵喵喵喵！”见到万煦过来，卓青就扑了过去。 　　万煦将真元凝于指尖，替卓青挠下巴。 　　“他怎么了？”谢然律担心道。 　　“喉咙长横骨，痒。”万煦道。 　　谢然律松了一口气：“就和小孩子长牙一样？吃点药会不会好一些？” 　　万煦道：“寻常妖兽的药对他无用，修士的药倒是吃得，但对长横骨产生的瘙痒没作用。” 　　谢然律从储物袋中拿出一片叶子：“试试看这个？” 　　万煦问道：“这是什么？” 　　谢然律道：“能止疼消肿的伤药。我受伤时咀嚼一片，能暂时屏蔽身上不适。” 　　万煦接过叶子，先自己尝了一点，确定无事之后，用精神传音道：【换身体。】 　　卓青没理睬万煦。谁要你试毒来着？ 　　他张嘴：【给我。】 　　万煦皱着眉，喂给卓青一点叶子尖。 　　卓青停下挠下巴：【没毒，有用！万煦我要这个！】 　　万煦松了一口气，将叶子递给卓青：“谢谢二城主，请问这东西哪里有卖？” 　　谢然律道：“你叫我然律，叫什么二城主。这东西只有南尽海一座岛屿上有，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采。我和那岛屿上的妖族岛主熟悉，旁的人去会被赶出来。我这里还有十片。” 　　谢然律将十片叶子都拿了出来：“别拒绝，他帮了我大忙。” 　　万煦虽不知道卓青帮了谢然律什么忙，但既然谢家两兄弟都在感谢卓青，大概卓青的确做了什么什么好事。 　　“谢谢。”万煦让卓青把叶子收起来，“痒了就啃一口。” 　　卓青抱怨：【这算是吃猫草吗？】 　　万煦无奈笑。 　　这时候还要逗趣吗？ 　　“然律何时有空？”万煦决定去帮卓青采猫草，“我随时可去。” 　　谢然律道：“不和大哥聊阵法了？不过你可以回来继续聊。” 　　谢然律掐指之后，道：“五日后天气晴朗，我们五日后去。有些危险，我会保护你。” 　　五日之后，我已经从地球回来了。那时候我神魂伤势大概差不多痊愈，应该能进入筑基中期。 　　万煦道：“我定不会给你添麻烦。” 　　谢然律笑道：“我还想让你给我添些麻烦，好让我还了小黑的情。对了，他的名字就叫小黑猫吗？他不也是修士，这名字是不是……” 　　万煦看了一眼卓青，道：“他筑基化形之后，才给自己取名字。” 　　卓青的原话是，他冥冥之中感觉等筑基期，再闪亮登场，让这个世界知道他的名字更好。 　　虽然不知道这冥冥之中是什么意思，万煦并未有此感觉，但修仙界本来就有许多玄之又玄的事，万煦只好将卓青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话当真。 　　谢然律笑道：“很像他会说的话。” 　　万煦点头。 　　…… 　　…… 　　当卓青又莫名其妙点破别人心障，帮人境界提升之后，他的境界升到了炼气中期。 　　这距离他开始正式接触修仙，才过一个月。 　　这晋升速度，让万煦有些担忧。 　　虽说曾经有人顿悟，从炼气到筑基，不过一天之事。但卓青并非用自己的身体晋升，晋升太快，万煦怕有隐患。 　　而且卓青这天赋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老是会遇上刚好有心障的人，然后莫名其妙一顿话，就能让对方晋升？ 　　莫非卓青是什么天生祥瑞的转世？ 　　万煦越想越愁。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若有人知道卓青的天赋，说不定会捉走卓青，做什么实验炼什么丹。 　　万煦提醒卓青，卓青从高中物理中挣脱出来，目瞪口呆：“没那么玄乎吧？我没觉得我有什么特异功能。” 　　“不是特异功能，或许是你气运太强。”万煦道，“你算算，这一个月，已经有多少人因你提升境界？师姐据说心魔已破，已经进入筑基后期；谢然律也破除了心障，修为更加圆满；韦灏更是被你一顿胡言乱语点醒，还结成了一品金丹……” 　　“等等，他结成一品金丹，你功劳也不小。”卓青道，“好吧，不说这个。你怎么不认为是你的问题？师姐因你被情所困，境界久久不能提升；韦灏也因要来杀你，才会出现在那里，被我点醒；这谢然律，如果不是你要像他哥讨教阵法，我怎么会遇上他？” 　　万煦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来之前，我没有遇到过此类事。” 　　“再与你相遇之前，我也不可能遇到这种事。”卓青扶额，“我说啊老万，说不定不是我们某一个人的问题，是我俩凑一起的问题？” 　　万煦道：“也有这种可能。但还是你起主要作用。一顿话就能说得人茅塞顿开，你学心理学吗？” 　　卓青点头：“好主意，等我回去就去自学心理学。” 　　万煦：“……”心累。 　　万煦伸手揉了揉卓青的头发：“以后小……” 　　他默默把手收了回来：“抱歉，揉猫揉习惯了。” 　　“揉呗，反正在这里发型乱了也无所谓。”卓青不在乎道，“小什么？小时代？” 　　“小心祸从口出。”万煦没好气道。 　　“我每次说的话都是正经话，你又是个闷葫芦，我不说谁说。”卓青不满道，“再说我说什么了？帮人解开心结算是祸从口出吗？我就喜欢当知心哥哥怎么了？” 　　“没什么……”万煦头疼。 　　他也意识到，这似乎真的不是卓青的错。 　　“尽量……除非必要，尽量少给人当知心哥哥。”万煦只能道。 　　卓青烦恼的抓了抓头发，道：“要是我管不住嘴怎么办？” 　　万煦：“……那就尽量不说话。” 　　卓青脸砸在矮案上。 　　不说话，那多难受。不知道他话痨吗？ 　　万煦叹气。 　　他知道卓青是个话痨，但一个月发生三次……这绝对不是偶然。 　　还好卓青现在点醒的人互相之间不认识，只因为自己是个例，且都是心地纯正的人，并未有人发现此事。 　　“待下次回来，我们出外游历。不在一处待着，或许就算出现此事，也不会有人发现。”万煦还是忍不住心软了，“你会看人，愿意说话的人心底都不坏，或许不会有坏事发生。” 　　卓青：“喵呜。” 　　万煦失笑。还真变成猫了。 第55章 修仙先学数学（三更合一） 　　卓青回地球之后, 第一件事就是疯狂想吃垃圾食品。 　　猫是不能带进快餐店的。但没关系，现在有外卖。 　　卓青点了一桌子肯上校, 炸鸡块炸鸡翅炸鸡腿炸鸡汉堡炸鸡全家桶, 还有经典的土豆泥和圣代。 　　万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卓青回到地球之后就疯狂想吃垃圾食品，给自己定下了一星期的垃圾食品计划。但他并不拒绝到嘴边的垃圾食品，甚至有些怀念。 　　在毕设和创业熬夜爆肝的时候, 他全靠垃圾食品活下去。 　　卓青看着万煦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一个汉堡啃，忍不住拿起手机给万煦咔擦了一张。 　　万煦瞥了他一眼，没理睬。 　　“唉，怪不得说养猫容易成猫奴, 我真是越来越宠你了。”卓青感叹道。 　　万煦：“……”你究竟是有何面目说出这种厚颜无耻的话？ 　　“明明在修仙世界只过了一个月，但恍若隔世似的。”卓青吃完垃圾快餐之后, 随意扯了一张湿巾纸将嘴一抹, 往后一仰葛优瘫，“回到地球真轻松。” 　　在修仙世界，周围太多危险因素。特别是住进城主府之后，卓青神经时刻紧绷。 　　虽说他知道宁海城城主没无聊到随时偷窥, 但对于金丹期修士而言，只要他想知道, 他们二人在城主府就毫无隐私可言。 　　万煦：【你还想去修仙世界过一辈子？】 　　卓青：“想啊。虽然压力有点大, 但压力大动力也大啊。不过修仙真的必须像你那么硬核吗？“ 　　万煦一边仔细擦拭自己沾上芝士的猫胡子，一边道：【不一定。修仙追求的是道，每个人道不同, 追求方式也不同。不过用这个世界的自然科学解析另一个世界，挺有意思，我准备在这条路走下去。】 　　“就和在这个世界一样，可以选择自然科学研究，也可以选择人文科学研究？”卓青把万黑喵捉到手中，替万黑喵擦脸：“你清洁效率太低。闭眼，怎么连额头上都有芝士？你是只蠢猫吗？” 　　万煦气结。卓青也不看看他现在体型多大？汉堡和他差不多大好吗？ 　　卓青撸了两把气呼呼的万煦的脑袋，被万煦亮出爪子威胁。 　　“咳咳，继续谈正事。”卓青帮万煦梳好毛之后，干咳一声道。 　　是谁先跑题？万煦用肉垫子扇了卓青的手背一下，继续道：【不过你虽然不需要研究其中道理，但最好掌握好工具。以你现在记忆力和计算能力，要将已经证明的公式和原理死记硬背很容易。】 　　【虽说阵法你也可以死记硬背，但稍稍知道一些其中原理，更能灵活运营，战斗力和自保力都会更强。】 　　卓青唉声叹气：“可我还是觉得好难。” 　　万煦板着一张严肃的猫脸，道：【那只是因为你有畏难情绪。实际那些基础知识对你而言已经很容易。】 　　卓青做出一副夸张的灵魂出窍的表情：“好，好。” 　　万煦跳到卓青肩膀上，用爪子碰了碰卓青的脸，道：【知道了就现在去大学蹭课！】 　　卓青有气无力的收拾桌子：“好，好。你现在想研究哪门课？我给你买书。” 　　万煦蹲在卓青肩膀上，道：【数学是一切自然科学的基础。越研究阵法，我越感觉自己数学知识还不够，我想重新学习。我记得南大有数学系，在全国排名不错，去蹭数学系的课。】 　　卓青：“……饶了我。”铁骨铮铮卓小青在听见“数学系”三个字之后，终于怂了。 　　【是我学，又不是你学。就算是你，只要将老师讲的内容死记硬背下来，当个普通科研狗，博士毕业都没问题。数学虽然需要天赋，但只是数学家需要，科研狗不需要。】万煦吐槽。 　　卓青面无表情的捏了捏万煦的猫脸：“科研狗？我就知道你没按好心。说什么我只需要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结果还是想把我当科研狗培养，给你打下手！” 　　万煦没回答。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看着万煦那有恃无恐，不怕自己不答应的样子，卓青很想掀桌子说“小爷我不干了”，最终还是去南大官网瞟了一眼课表，换衣服出门。 　　去南大之前，他得先去图书馆买教材。官网上有教材清单。 　　除了买数学系的课本之外，卓青想了想，还真打算去自学心理学。 　　应用心理学也需要学数学，不过对数学要求不高。万煦说得对，以他现在的记忆力和计算力，本科生能掌握的高等数学，他应该没多大问题。 　　卓青没打算只钻研心理学。等他了解了心理学的一些基础知识之后，还准备广泛涉猎人类、社会、历史、政治、哲学等等社会学科。 　　万煦要钻研自然社会的规律，他想多看看人类社会的规律。从他人和社会的规律，用以映照本身。 　　总之，如果卓青和万煦两人都是魔法师的话，万煦修炼的就是自然魔法，卓青大概就会走幻术师路线了。 　　…… 　　在修仙界，万煦一时脑热，给他和小黑猫签订了同命契约。没想到这契约到了地球仍然有用。两人不需要微信，也可以心灵交流，比以前方便许多。 　　虽然图书馆不能带宠物，但万煦能叫宠物吗？显然不能。 　　所以卓青仍旧将其塞在口袋里，一边选书一边和万煦聊天，并未有任何人发现万黑喵的存在。 　　卓青还去图书馆的文具店临时买了个大书包装书，并新买了笔记本和笔。 　　虽然两人可以用玉简记笔记，但都买了书了，还是得在书上写写画画，才更有感觉。 　　卓青准备好一切，去南大蹭课的时候，田永明给卓青打了个电话，问卓青要去哪里玩。 　　卓青先愣了一下，仔细回忆，确信自己一个月之前并没有和田永明约定之后，道：“不玩，我去大学蹭课。” 　　田永明好奇：“你蹭什么课？你想考研究生？” 　　卓青随口装逼：“不是。我不是要给孙家设置阵法吗？那个阵法很复杂，我得补一补数学。代数几何你知道吗？……” 　　卓青卖弄自己新学的知识，把田永明侃晕之后，心满意足挂断电话。 　　重新回到卓青肩膀上的万煦忍不住用尾巴抽了卓青一下。 　　德性，之前谁说饶他一条猫命？现在就装上了。 　　…… 　　田永明满脸惊恐的挂断了电话，向兴好奇道：“怎么了？阿青不出来玩？但你也别一副天塌了的表情啊。” 　　田永明像生了锈的机器人一样转动脖子：“是天塌了。” 　　向兴：“什么？！阿青出什么事了？！” 　　田永明那表情跟见了鬼似的：“他要去南大蹭数学课，自学代数几何。” 　　向兴：“……代数几何？他怎么想不开？” 　　田永明深呼吸了几下，道：“他说要给孙家设置阵法，需要用到代数几何。” 　　向兴目瞪口呆：“这么硬核？！” 　　田永明揉了揉脸，又拍了拍脸，让自己从震惊中醒过来：“之前阿青说风水不是玄学是科学，我还将信将疑，现在我信了。妈呀，真正的风水大师这么硬核吗？还代数几何？大学毕业之后，我一辈子不想再碰这东西！” 　　向兴神情古怪：“其实……说不定真的需要？如果风水真的是科学的话，设阵需要的能量来源，阵法怎么画，还有物质之间转化……” 　　“停停停，你别说还要学物理化学，谁开了风水物理化学课？！”田永明做了个一个暂停的手势，“我不想听这些！一听就头晕！” 　　向兴乐呵呵道：“其实也还成，如果不是专门研究这个，只学些工具应用，不算难。” 　　田永明道：“博士闭嘴！” 　　向兴大笑。 　　“我们要不要去南大找找阿青？”向兴问道。 　　田永明无语望天：“找他干什么？陪他上课？” 　　向兴道：“也是。”虽然他是博士，也不想再听一次数学课。 　　“既然阿青今天不出来玩，咱们就去警察局吧。”田永明道。 　　向兴：“……怎么突然说到警察局了？”这弯拐得太快，闪了他的腰。 　　“问问卓青被谋杀那个案子的进展，如果进展顺利，我该给阿青弄个律师团准备着。”向兴道，“阿青心软，不愿意面对这些。到时候咱们把阿青支到外地，案子的事全权委托律师团。” 　　向兴点头：“还是你心细。” 　　田永明老气横秋道：“那是自然。阿青是我从小拉扯到大的。” 　　向兴：“……别贫了，你俩同岁。走吧，警察局一游。我还是第一次去警察局呢，有些激动。” 　　田永明开玩笑道：“什么？第一次？你在国外居然没因为piao被抓？” 　　向兴“呸”了一声：“你才piao，你还ya呢！滚！” 　　这下轮到田永明大笑了。 　　…… 　　经历了这么多事，又去了修仙界一个月，卓青还真把案子进展这件事给抛脑后了。 　　也可能是他主动忘记的。 　　卓青长得就像个大学生，去了一趟修仙界，皮肤更好，头发更乌黑浓密，看上去更年轻了。 　　当他混进大一数学系的专业课课堂的时候，举目一扫，居然发现自己看上去是最幼的一个。 　　这些数学系的新生们不是吧？这才入学多久，怎么一个个精气神跟被妖精吸走了似的，有些人连头发都稀疏了。 　　数学这个小妖精有这么可怕？ 　　大一已经开学好几个月，不过万煦早就学过，现在只是复习；卓琼经过万煦恶补，居然也能听得懂老师讲什么。 　　发现自己居然跟得上进度之后，卓青才明白，修仙究竟对身体的“改造”有多可怕。 　　即使是数学系，大一，不，应该是整个本科，差不多都是学习数学的基础知识，死记硬背生搬硬套数学公式。除非一些个别的天才，在本科的时候就已经跟着老师研究，大多数学系的学生，要在研究生，甚至博士生，才会主动运用数学工具解决数学问题。 　　至于研究数学猜想，那是更是博士生中的天才才会干的事。普通人，只要能完成老师布置的课题，给老师打打下手，研究一下前人的思想，连科研狗都不需要当，就能顺顺当当毕业。 　　所以卓青对这堂课接受程度良好，甚至认为老师讲的还不如万煦。 　　没想到万煦这家伙居然还挺适合教人。 　　专业课的教室很小，卓青即使蹭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仍旧被老师发现了。 　　老师虽还不认识每个同学，但一个长得不错，头发浓密，桌子上还有只小黑猫的同学，他从未见过。 　　虽然他很想吼一声上课不准带宠物。但当他发现最角落那个学生还带着猫的时候，课堂时间已经过了十几分钟。 　　十几分钟那猫都不乱动不乱叫，仿佛和那个不认识的学生一起听课似的，让他有些好奇。 　　他一边继续讲课，一边继续打量卓青。 　　万煦发现老师终于看到了他，犹豫了一下，当做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继续趴在桌子上听课，并用精神力刻录玉简做笔记。 　　快下课的时候，老师发现，这猫还真的挺乖，不由玩心一起，道：“右边最后一排那个同学，对，就是你，带猫的那个，上来，做一下这道题？” 　　虽然已经有人发现了卓青蹭课，但并没有人看到卓青桌子上那只巴掌大的小黑猫。一听老师说“带猫”的同学，众人齐刷刷转头，把卓青吓了一跳。 　　黑板上的题虽然不是这堂课讲的内容，但正好是万煦考过的。卓青没多犹豫，就走上台，拿起粉笔解体。 　　“你不怕它乱跑乱叫？”老师笑道。 　　卓青道：“它不会。” 　　老师道：“你离开的时候，它也不动不叫，真神奇。你是哪个班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外校来蹭课的？” 　　卓青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虽然他早就毕业了，但的确是外校的。 　　外校蹭课的学生很多，想跨专业考研来蹭专业课的也有，但跨专业蹭数学系专业课的却很少见。 　　学数学的，要么是家里有矿、真热爱数学、准备走科研路线，要么是被调剂过来。 　　数学专业性很强，其他专业要考数学专业的研究生很不容易，且大多学生没有这么想不开——想不开的本科就会选数学。 　　所以老师虽然一开始对卓青蹭课带猫有些不高兴，但见那猫很乖，还是对卓青很宽容。 　　但这道题大二才会学，宽容的同时，这位老师也想小小的欺负一下这位带猫蹭课的外校生。 　　卓青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这道题的解题思路，然后将已经在脑海中写好的解题步骤，誊抄在黑板上。 　　卓青写的不快，他一边写一边检查，以免出错之后，回空间之后，万煦又让他把错题抄五遍，然后拿出十道同类型的题让他加强训练。 　　以他现在的心算能力，只要他不粗心大意，就不会出错。万煦着重训练的就是他的细心。 　　在地球做卷子也就罢了，大不了不得分。但若在修仙界粗心大意，那就可能有生命危险。 　　在万煦看来，做数学题正好是锻炼卓青细心程度最好的方式。 　　当卓青犹豫的时候，老师嘴角上钩； 　　当卓青开始书写的时候，老师微微露出惊讶的神色； 　　当卓青写了一半的时候，老师的嘴角再次上钩。不过这次是欣赏。 　　虽然这题才写了一半，老师已经确定，只要计算不出错，这道题卓青已经解答出来了。 　　事实也如此，卓青解出了正确答案。 　　老师微笑点头：“你自学过大二的课本？” 　　大二？这道题是大二才会学的题？ 　　万煦这混蛋明明说教我的是高中数学，怎么他大一的课也听得懂，大二的题居然也会做？ 　　万煦：……我明明说的是高等数学，白痴。 　　“嗯。”卓青拘谨的点头。 　　“很努力。你是哪个学校哪个专业的？”老师问道。 　　卓青道：“经大……经管系。” 　　老师惊讶：“经大在帝都啊，你没上课？” 　　卓青道：“……我早毕业了。” 　　老师笑道：“考研再战？你看上去挺年轻啊。” 　　卓青犹豫了一下，道：“那个……我就想自学些数学知识。” 　　老师看了一眼卓青做的题，道：“人要有梦想。就算失败一次又如何？你还愿意坐在课堂上，就说明你心里也不甘吧？加油，我相信你，再试试看。” 　　经大的经管专业能派上国内前十，从经大经管专业毕业的学生比数学系好找工作多了。作为经大经管系的毕业生，却来南大数学系蹭课，这不是热爱数学是什么？ 　　老师认为他看透了卓青的梦想。 　　他心中又酸又涩。在年轻一代中找到一个喜爱数学，即使曾经学的不是数学专业，进入社会之后也来蹭数学课的人，多不容易。即使这孩子看上去并没有数学天赋，但他仍旧乐意鼓励他。 　　卓青心中又羞又囧：“谢谢老师。” 　　他满脸通红的回到座位，万黑喵给了他一个不可言喻的眼神，让卓青很想扯猫尾巴。 　　万黑喵：【下课别跑，我有问题要问。】 　　卓青：【你自己问！】 　　万黑喵：【嗯。】 　　他们离开修仙世界之前，因为卓青向谢然律撒娇卖萌推销，谢然律很慷慨的买了一千只“微信”玉简，让卓青和万煦的空间冲到了四级。现在万煦和卓青每天交换身体的时间已经增加到三个小时。万煦有足够的时间问问题。 　　万煦突然想提问，不是心血来潮。他觉得这个老师眼熟，似乎在南大官网上看到过。 　　在卓青上讲台解题的时候，万煦用尾巴操控卓青留在桌子上的手机上网查了一下，发现这个老师居然是南大数学系的郭玉海教授。 　　郭玉海教授虽然不是什么院长副院长，但科研能力公认南大数学系最强，只是他不耐烦行政方面的事。 　　这位教授自己没获得多少成就，但他带的研究生全都去了国外最著名的数学殿堂读博，在数学界混的都不错。 　　如果是这位老教授，至少基础知识肯定很扎实，不但他教出的学生也不会这么厉害。 　　课间时候，万煦将卓黑喵揣进了口袋里，没理睬周围人好奇的眼神，冲向了郭教授。 　　“有什么问题吗？”郭教授正好不忙。他见居然没有学生上台向他提问，正忧伤呢，没想到那个外校生居然跑了过来。 　　万煦将昨晚记录在笔记本上的问题拿出来，询问郭教授其中不懂的地方。 　　“黎曼猜想？”郭教授一看，就惊讶道。 　　万煦：“……黎曼猜想？” 　　郭教授疑惑：“你不知道？” 　　万煦摇头。这是他在钻研阵法的时候遇到的难题，和黎曼猜想有什么关系？“ 　　万煦是计算机专业的学生，并非数学专业，对数学猜想了解不多，只知道哥德巴赫猜想。 　　“黎曼猜想是关于黎曼泽塔函数的零点分布的猜想。”郭教授见万煦的确不知道，解释道，“你知道黎曼泽塔函数吧？对于黎曼泽塔函数，其非平凡零点的实数部分都是1/2。也可以表述成，黎曼泽塔函数的零点要么是负偶数，要么是实部为1/2的复数。” 　　“通俗的来解释，黎曼猜想认为可以根据一个重要的数学公式，可以画出很多很多个点，实际上有无穷多个这样的点。黎曼觉得，这些点有一部分排成一条横线，另一部分排成一条竖线，所有这些点都在这两条线上，没有一个漏网的。” 　　“黎曼猜想与费马大定理已经成为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融合的m理论几何拓扑载体。”郭教授道，“黎曼猜想是一个二阶逻辑问题，主项是一个集合概念的命题，所以只能一个个地验证。你这道题，就是其中一个已经被人证明的命题。” 　　郭教授道：“你真想知道？” 　　万煦点头。 　　郭教授笑道：“有兴趣是好事。跟我去办公室，我慢慢给你解释。” 　　万煦跟着郭教授到了办公室。因为郭教授几个牛逼学生的缘故，他是单独一个人一个办公室，虽然办公室有点小，但东西很齐全。 　　郭教授拿出油性笔，在墙上的白板上写道：“这个命题的命题，需要用到费尔马大定理。” 　　“费马大定理和黎曼猜想一样，也是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融合的m理论几何拓扑载体。两者之间有很多关联。当费马大定理被英国著名数学家安德鲁·怀尔斯证明之后，对于黎曼猜想的研究和证明也迎来一个小高潮，许多命题因此被证明，这是其中之一。” 　　“为了解释这个问题，我先讲解一下已经被证明的费马大定理。” 　　“……” 　　郭教授在白板上奋笔疾书，侃侃而谈，一边讲解一边问万煦是否能听懂，是否跟得上。 　　万煦有的能听懂，有的不能听懂。不能听懂的地方，郭教授继续往浅了讲解。 　　他发现，万煦已经自学了所有数学系本科基本专业书的课本内容，基础知识掌握的很牢固，只是对于更深一点的数学没有多少研究。 　　但让他惊讶的是，万煦虽然不知道数学界那些浩如烟海的比较复杂的定理，却明白这些定理的运用。好似他从最简单最基础的知识，验证过这些定理似的。 　　如果真是这样，这家伙不是什么考研失败没天赋的数学爱好者，而是一个天才。 　　当然，这些只是郭教授的猜测。但万煦对知识的吸收效率，让他越来越认为，这家伙说不定真的是遗落在民间的数学天才。 　　他不由起了爱才之心。 　　一老一小站在白板前面，一盏就是大半天。到了晚上，万煦听见老教授肚子咕咕叫了，老教授仍旧还在兴奋的给他讲题。 　　中途，万煦和卓青交换了好几次身体，只有提问的时候才换回来。 　　万煦听见老教授肚子在叫之后，道：“郭教授，谢谢您，天色已经很晚了，我先请您吃饭。” 　　郭教授笑道：“不饿不饿，我们继续聊。” 　　万煦皱眉，捏了卓青的耳朵，让他来。 　　卓青忙做出为难的样子：“郭教授，健康最重要，如果我把您饿到了，以后哪还敢来蹭您的课，我们也可以边吃边说呀。给我个请您吃饭的机会！” 　　卓青双手合十，闭眼卖萌，把郭教授逗得直笑。 　　“刚讲题的时候还挺严肃，现在怎么就变小孩了。你多少岁了。”郭教授看了一眼白板，心痒痒的，“我去拿草稿纸，我们边吃边说。” 　　“我快二十六了，”卓青毫不羞耻道，“只是脸嫩。” 　　“二十六了？看不出来，十六还差不多。”郭教授惊讶，“以你表现出来的能力，不可能二十六了还没考上研究生啊。” 　　卓青苦笑：“我没考，只是自己钻研。我大学毕业之后就给家里打工，准备继承家业呢。秦光集团教授知道吧？我家的。不过现在我没打算继续继承家业了，就想多花点时间在爱好上。” 　　“秦光集团？”老教授对外界的事了解不同，但秦光集团的名字还是听过，“还是公子哥啊。” 　　卓青忙道：“不是不是，我已经和家里没关系了，现在自己创业。我现在给杨逸尘教授打下手。杨逸尘教授好像也是南大的，南大设计系？” 　　“杨逸尘啊，这个人我知道。每次让我帮忙做数学模型，从来不给钱。”郭教授的脸立刻垮了下来，他道，“我给他打个电话。” 　　卓青懵了。 　　他知道杨逸尘大师是南大的，所以才拿出杨大师来当挡箭牌，顺带拉近关系，怎么杨大师和郭教授还有关系？世界这么小吗？ 　　万煦无语的挠了挠下巴。 　　都是南大的，设计和数学又关系紧密，不认识才有鬼……这下巴还是好痒，得啃口猫草。 　　郭教授气冲冲的按下拨号键，电话一接通就吼道：“杨逸尘你怎么回事！平时让我干白工就算了！你手底下有喜欢数学的好苗子！你居然让他蹉跎到二十六岁！你不会教！送给我教啊！” 　　正在滇省孙玉王家实地考察的杨逸尘满头问号：“老郭，你说什么？什么好苗子！” 　　郭教授这才想起，自己还没问卓青名字呢。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郭教授和蔼道。 　　卓青忙道：“我叫卓青……我也是今年才认识杨逸尘教授……” 　　郭教授没理睬卓青后半句话，中气十足道：“一个叫卓青的好孩子！二十六岁了！连研究生都不是！你怎么教的！” 　　杨逸尘好奇：“卓青？阿青？你怎么认识阿青的？” 　　郭教授吼道：“你管我怎么认识的！” 　　杨逸尘哭笑不得：“我真不知道阿青有数学天赋呢。我知道肯定会待他来找你。我还说让他读我这里的研究生呢，他不乐意。怎么，他还想学数学？” 　　“当然！”郭教授理直气壮。 　　不！我不想！卓青在心中忙道。但看着郭教授怒气冲冲的样子，他莫名有些怂，没敢说出声。 　　“那好啊，阿青是个好孩子，跟你多学学，以后你又装失踪的时候，我就有人可以帮忙了。”杨逸尘开玩笑道，“不过那孩子如果要读你的研究生，你得放养啊。他和我一样，有另一重天赋。” 　　郭教授皱眉：“另一重天赋，你的意思是那种……” 　　杨逸尘叹气，道：“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他天赋极高，现在是重点被培养的对象，上面的意思是，想看他多表现几次。所以把他关在实验室跟你一起研究肯定是没可能的，以后，他出国也很难。” 　　郭教授皱眉，没说话。 　　“所以老郭，再考虑考虑吧。”杨逸尘想了想，道，“正好我需要向你借点人，明天中午我回来给你打电话，我们一起吃个饭。” 　　“滚吧！不借！”郭教授气冲冲挂断了电话。 　　卓青进入炼气期之后耳力不错，听到了杨逸尘在电话中的“天赋”和“不能出国”。 　　杨逸尘教授难道说的是风水师的天赋？ 　　成为风水师就不能出国了，怎么惨？还是说只是他这种有极高天赋的风水师会被限制出国？ 　　虽然卓青没想出国，但还是觉得有点头疼。 　　郭教授上下打量卓青了一会儿，直白道：“风水师？不是骗子的那种？” 　　卓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迟疑道：“应该……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不是骗子。郭教授您知道风水师？” 　　“本来不知道，交友不慎和杨逸尘那个混蛋成了上下铺，天天帮他做数学模型，就知道了。”郭教授抱怨，“天知道不同系怎么还能混宿舍，” 　　卓青目瞪口呆：“郭教授和逸尘叔同龄？！” 　　郭教授：“……” 　　郭教授反手一个爆栗敲卓青头上：“我看上去很老吗！！“ 　　卓青抱头：“不是不是，当然不是……” 　　万煦默默把自己的猫脑袋缩进卓青的口袋里，憋笑。 　　郭教授的确看上去比杨逸尘大师老多了。 　　或许是头发的问题？ 　　“你喜欢数学吗？”郭教授顺了一会儿气，皱眉问道，“你如果希望，我会想办法让你继续深造。年纪不是问题。” 　　卓青刚想说不想，身体就被万煦抢了：“想！” 　　万煦听郭教授解释了费马大定理和黎曼猜想之后，立刻意识到，这就是他应该研究的方向。 　　不，应该说，这些数学和猜想背后的“代数和几何统一思想”，就是他现在需要研究的方向。 　　所谓代数和几何的统一思想，郭教授刚刚提到，是法国数学家亚历山大·格罗滕迪克提过的一个猜想。 　　亚历山大·格罗滕迪克被誉为是20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奠定了现代代数几何学基础。他曾猜测，所有的几何问题，都能转化成相应的代数问题。 　　很多数学家都认可他这个猜想。数学界猜测，如果能证明了黎曼猜想等世纪难题，就会找到通向代数和几何大一统的钥匙——一个可以让几何问题转化成代数问题的通用工具。 　　这也是许多数学家毕生追求的最顶级的梦想。 　　而万煦研究的阵法，除了能量的流动之外，阵法本身的形状就是几何图形。他许多解不开看不清的疑惑，如果能用数学证明出来，那就能瞬间缩小寻找的范围。 　　而且这些猜想也和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有关，万煦已经觉察到，物理学这些原理，和他的阵法与炼器也有关系。 　　阵法、炼器等，涉及自然科学等方方面面知识，而这些知识的根源就是数学。现在有人将他引进数学的大门，他当然要说“想”。 　　只有卓青在万煦脑海中声嘶力竭的惨叫：“不！我不想！” 　　万煦无视了卓青的惨叫声。 　　卓青不想，他学就好。 　　至于卓青想学的人文科学，他看好卓青的天赋。只要卓青先把所有理论背下来，再加上他的数学工具，一定可以自学成才！ 　　卓青继续声嘶力竭：“不！我真的不想！” 　　万煦：嗯嗯，乖，你不想，我学，我学。 　　卓青在口袋里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的尾巴默默垂泪。 　　万煦你个混蛋，我不要学数学，我不要学。 　　以万煦的个性，万煦做研究，他肯定也得一起做题。 　　“好。”郭教授欣赏的看着万煦，“只要你想学，我就有办法让你学。虽然限制多，但方法总比困难多。以你目前表现出来的自学能力，我想绝对可以！” 　　万煦道：“谢谢郭教授。” 　　郭教授将粉笔准确投进垃圾篓里，不知道是不是上课用粉笔砸睡觉学生的头练出来的：“走，吃饭去！一边吃一边聊！就算是杨逸尘那个混蛋，也别想和我抢人。” 　　万煦道：“杨逸尘叔是个好人，他帮了我许多。” 　　郭教授“呵呵”了一声：“他人是好，就是找我干活从不给钱！” 　　万煦：“……” 第56章 倒霉的陈师兄（三更合一） 　　卓青琢磨着, 杨逸尘大师不是差钱的人呢，怎么还会不给钱？ 　　万煦和郭教授在聊数学的时候, 卓青一直在走神思考这个问题。 　　这家伙回家时, 还给杨逸尘发短信，那欠扁的语气快要溢出屏幕，万煦拦都拦不住。 　　正在和孙玉王下棋的杨逸尘一看卓青的短信就乐了, 对着孙玉王笑骂道：“老郭那家伙，居然在阿青面前说我坏话。” 　　孙玉王好奇：“杨师傅你这么光风霁月的人，他能说什么坏话？” 　　杨逸尘挑眉：“说我拉他干白工，不给钱。” 　　孙玉王：“……杨师傅没这么抠门吧？” 　　杨逸尘没好气道：“这家伙性子拗，除了数学和教数学, 其他都不感兴趣。我做项目的时候不拉着他一起，他迟早得穷死。既然是做项目, 有项目方给钱, 我还给什么？给他包十块钱红包吗？” 　　孙玉王不由失笑：“那他怎么老说你不给钱？” 　　杨逸尘眨了眨眼，继续下棋：“他大概是说我几次毕设，和每年发一篇论文时，让他做的那些数学模型吧。我都给他挂二作了, 还给什么钱。” 　　孙玉王笑着摇头：“下次给他包个红包？” 　　杨逸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若真这么做, 他就真的会生气了。” 　　孙玉王想了想, 也是。 　　杨逸尘下完这盘棋，回到卧室的时候，才给卓青打电话：“我就知道你还没睡。” 　　卓青苦着脸道：“做数学题呢。” 　　杨逸尘笑道：“你怎么想着去学数学？说好的不读研？我想数学比设计更难吧？” 　　卓青仰天看着天花板长叹。 　　他才不想学数学, 想学数学的是万煦这个智障！ 　　“郭教授气势太强，我没敢说不想学。”卓青只好道，“数学……很有用，我越钻研风水，越觉得数学有用，那就……学吧。” 　　杨逸尘哈哈大笑了好一阵子，才道：“我和老郭的聊天，你听到了吧？” 　　风水师比常人五感更加敏锐，何况已经进入风水宗师境界的卓青。 　　最重要的是，老郭这家伙跟提前进入老年期似的，每次接听电话都会把话筒和听筒开到最大。 　　卓青戳了一下万煦的猫屁股，万煦身子一拧，腾空飞起，一个飞踹踹卓青鼻子上。 　　卓青捂着鼻子道：“嗯，咳。听到了。逸尘叔，我以后不能出国？” 　　杨逸尘笑着解释：“需要审查，但正常出国旅游和游学没问题。只是如果你要留在国外生活，就很难了。” 　　卓青道：“那就没问题。我才不想移民。” 　　卓青和杨逸尘聊了一些有的没有的，重点是郭教授和杨逸尘大师这两位上下铺兄弟之间的爱恨情仇小故事。最后卓青得出结论，这两人是死党，关系不错，郭教授之所以老抱怨杨逸尘，只是因为杨逸尘比他长得帅，比他头发多。 　　卓青挂断电话之后，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万煦，你说我学数学之后，会不会也变成地中海？” 　　万煦连个眼神都没给他。都修仙了，你还怕什么地中海？ 　　万煦心想，卓青就是闲的，今晚上习题加倍吧。 　　卓青_(:з」∠)_。 　　…… 　　…… 　　郭教授除了研究数学和教书育人，没什么爱好。当他得知卓青的具体情况之后，不断长吁短叹。 　　多好的娃啊，怎么身世这么坎坷呢。 　　郭教授虽然（自称）年纪不大，但做派是老一辈教师的做派。他并未有任何迟疑，就问卓青道：“你那个不着调的爸知道你现在的住处，会不会来骚扰你？要不要我帮你在学校里申请一个宿舍？” 　　卓青虽然舍不得离开自己的游泳池，但他的确有点担心被卓泰找上门。 　　他那个潜逃在外的弟弟已经被警察抓住了，检察院方很快就要提起公诉。 　　田永明告诉他，已经帮他找好了律师，钱自然是卓青自己付。 　　卓青和律师签了全权代理的委托书，正想着躲哪去。 　　想了想，卓青将之前住的另一套房子交给田永明，让其帮忙卖掉。自己先向田永明借钱，想在南大校园家属区直接买一套。 　　田永明和他爸妈打了声招呼，第二天就帮卓青在经大家属区找了一套精装修有地暖的房子。 　　“那房子刚装修，是南大一个教授给他儿子准备的。但他儿子在国外定居了，老两口也要跟着儿子一起出国。”田永明道，“虽然价格有点高，但我想你不在乎这点溢价。钱不用你还了，翡翠原石来两颗好的。” 　　“九十多平方米的老房子，就算是家属区内，加装修也不超过三百万。我这一块翡翠原石就值三百多万！你这中介也当得太狠了吧？”卓青踹了田永明一脚，“有你这么坑人的？” 　　田永明理直气壮：“当然，没直接问你要，已经算我良心了。” 　　卓青嘴角抽了抽，装模作样在床底下摸索了一下，实际上是从空间里取出一块巴掌大的玻璃种阳绿色翡翠：“就一块，已经打磨好的，多的没有，爱要要不要滚，钱不还了。” 　　绿色的翡翠虽然也是炼器材料，但空间里存量挺多，这块对灵气的吸收能力最差，卓青不心疼。 　　万煦有点心疼。 　　玻璃种的翡翠，再差也是绝品炼器材料啊。 　　“哎哟喂，这么大一块，得值四五百万了吧？你居然把它塞床底，太不讲究了。”田永明的眼睛里闪烁着小钱钱的光芒，“上次跟我老妈逛商场，一个阳绿色的玻璃种桌子，打折下来也要两百多万呢。孙家真舍得。爱了爱了，房子归你，这石头归我。老妈一定特别高兴，又要给你做一大堆甜点。” 　　“孙家给的原石，虽然是半开窗的原石，但能切出什么，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卓青道，“不过他们的确选的都是最好的原石。” 　　田永明把翡翠用卫生纸裹了裹，塞双肩包里：“你真的要读研？还是数学系的研究生？卓泰绝对猜不到，你会去经大。我看他怎么找你。” 　　卓青道：“这段时间拜托了。” 　　田永明笑道：“看在翡翠的份上。说起来，以前没见你数学好啊？” 　　卓青道：“以前没认真。不是说出门去看新房子？” 　　“好，司机收到命令！……你怎么走哪都带着你家猫。”田永明见万黑喵熟练的跳到了卓青的肩膀上，“看习惯后，感觉它有点像宠物小精灵。” 　　“羡慕吧。”卓青摸了一下万黑喵的脑袋，万黑喵虽然露出不愉快的神情，但很给面子的没躲闪，“要不要摸一下？” 　　“不敢。”田永明道，“走，去看房子。” 　　…… 　　田永明找的房子确实很不错。雇了阿姨打扫之后，看着就跟新房子似的。 　　对方把家具什么的一同打包卖了，卓青可以拎包入住。 　　田永明见卓青很满意，叫了一群人当晚就帮卓青搬家。 　　“我说阿青，虽然我知道你很喜欢那套江景房，但我还是建议你把那套房子卖了，重新买一套。”田永明劝说道，“你既然不想和卓泰面对面撕逼，那就躲着他，免得他在你房前一哭二闹三上吊。” 　　“你不知道那些媒体多可恶，因为他是你爸，什么都写的出来，到时候一群麻烦事。” 　　卓青脸上露出不舍的神情。 　　万煦用肉垫子碰了碰卓青的脸：【喜欢就留下来，我帮你设置阵法，让他无法靠近你。】 　　卓青伸手按了一下猫脑袋，摇了摇头，释然道：“帮我挂着卖了。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也孤单。现在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校园内，住这套房子就行。” 　　既然决定以后前往另一个世界生活，那套房子留不留就无所谓了。 　　与其说他多喜欢那套房和那个私人游泳池，不如说他只是怀念外公外婆和老妈还在的时候，一家人玩水的情形。 　　“好。”田永明拍了拍卓青没被猫占据的另一边肩膀，道，“以后你想买新的大房子，住杨大师隔壁如何？你不是说他那个风水好？” 　　“我不如自己修一个。”卓青开玩笑道，“好了，别安慰我了，我不难过，已经过去了。来，喝酒。” 　　为了保密，这次乔迁之喜，只有田永明一个人陪着卓青。两个人点了一桌子的外卖，拎了一口袋罐装啤酒，居然也能喝得醉醺醺的。 　　万黑喵严肃的看着卓青放在他面前的已经打开了的听装啤酒，考虑要不要尝一口。 　　虽然他不爱喝酒，但很久没喝过了，还是有点怀念。 　　犹豫了半晌，万黑喵见田永明没注意这边，就站起来，把啤酒抱怀里，喝了一口。 　　呸呸呸，果然很难喝！记忆居然连酒的味道都能美化！ 　　碰巧回头的田永明揉了揉眼睛：“阿青，我喝多了。” 　　卓青一边继续往嘴里倒酒，一边道：“嗯，我知道。” 　　田永明又揉了揉眼睛：“我真的喝多了！我刚看到一只偷酒喝的猫！” 　　卓青回头瞟了一眼，道：“没偷，我故意放那给猫喝的。” 　　田永明：“……它刚站起来，抱着易拉罐喝！” 　　卓青打了个哈欠，道：“易拉罐对他而言太大了，你的意思是我该给他到碗里？” 　　“是这个问题吗？”田永明感觉自己脑袋有点懵。 　　“难道不是吗？”卓青问道，“好喝吗？” 　　万黑喵吐舌头。 　　难喝死了！ 　　卓青放下啤酒，给万黑喵夹了一块卤牛肉：“淡淡味。” 　　田永明往后一仰，靠沙发上，道：“你这猫真的像宠物小精灵。” 　　“羡慕吧？羡慕也没用，你没有。”卓青又给万黑喵喂了一块卤豆腐干，“还喝吗？” 　　“不喝了不喝了，打游戏？”卓青打了个哈欠，道，“来！” 　　万黑喵蹲坐在一旁，看着拉了两台PS一同联机开黑打怪物猎人的卓青和田永明，一张毛绒绒的猫脸上，难得露出这么明显的羡慕神情。 　　…… 　　…… 　　一点啤酒不会给卓青造成宿醉这么严重的后果。 　　第二天，卓青继续神清气爽的带着万黑喵，找郭教授报道。 　　郭教授越和万煦聊天，越喜欢万煦这个学生。他直接带万煦去了他的办公室，和他带的几个研究生一起上课。 　　那群研究生一见到卓青就喊“小师弟”，即使卓青再三表示他比在场的研究生们年纪都大，也没人理睬他。 　　毕竟，如果不能催眠自己卓青比他们年纪都小，他们的自尊心会受到很大打击。 　　卓青一再表示他只是脸嫩，但被人怼了一句“你怎么不说你还植过发”之后，默默闭嘴了。 　　好吧，这群人只是单纯怨念他头发浓密。 　　卓青很好奇。只是这几个人都有掉发的困扰，还是这是所有学数学的人共有的毛病。 　　还好我和万煦都是修仙者，除非我们喜欢全秃斑秃的发型，不然那秃顶与我们无缘。 　　万煦学习进度飞快，很快就将本科数学系所有专业课吃透。 　　至于政治和英语，这种只需要背诵的东西，过目不忘的万煦和卓青，完全不怕。 　　事实上为了啃其他专业书，万煦和卓青已经能熟练运用英、法、德、俄、日、韩、意大利、西班牙八门外语。 　　外语，说白了就是词汇量的问题，当你能背下一整本词典的时候，你也能。 　　郭教授的其他研究生还在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翻译文献，卓青和万黑喵已经能将国外论文当母语论文一样啃。 　　虽然卓青认为，这并没有减轻他多少工作量。因为全世界的数学论文都是用数学语言写的，其他语言只是点缀。 　　他看不懂数学语言，这就够了。 　　吐槽自己的卓青被万黑喵用尾巴抽了一下。 　　这还没开始学，卓青就有畏难情绪。 　　卓青默默将万黑喵捧电脑旁。大佬，论文你来研究，到时候咱们心灵对话，你说什么我说什么，依葫芦画瓢我还是会的。走神的时间，我用来啃世界史研究。 　　万黑喵鼻子喷了一下气。 　　经管系的也是理科生啊！你至于吗！ 　　卓青默默点头。至于，很至于！ 　　“小师弟，你怎么随时都带着这只猫。”熟悉之后，郭教授带的研究生们和卓青之间的话逐渐多了起来。 　　大家都是年轻人，之前本地那个富二代被谋杀的视频，他们都看过。虽然一个多月过去了，他们已经淡忘了不少。但当事人出现在面前，淡忘的记忆一下子清晰起来。 　　不过郭教授看人很准，带的研究生人品情商都不低，不会为了好奇心交浅言深，打探卓青的私事。 　　“这猫是我的家人。他身体有点毛病，长不大，我不放心把他单独丢家里，所以随时带着他。”卓青手贱去捏正在专心致志看论文的万黑喵的尾巴，果不其然又被万黑喵用尾巴抽了手，“郭教授人好，同意我带猫上课。” 　　“老师人的确好。”和卓青搭话的研究生名为李舟，他是郭教授目前几个研究生中的“大弟子”，已经确定将在麻省理工读博，“小师弟家的猫有点灵性呀，好像能看懂论文似的。” 　　“说不定真能看懂。”卓青道，“说不定比我还懂。” 　　李舟大笑，认为卓青实在是太幽默了。 　　卓青在心中叹气。你不明白，他真的比我懂。 　　两人正在说笑的时候，郭教授剩下两个研究生打开了教室的门。 　　李舟笑道：“你们俩别因为是我在替老师代课，就迟到……陈卓，你的手怎么了？！” 　　李舟脸色大变，走上前看着陈卓还在滴血的手臂：“去医疗室啊！” 　　“别提了，本来想去医疗室，结果一路上遇到空中而降的花盆、突然失控的自行车、莫名发狂的泰迪……”吴新峰将陈卓扶到座位上坐着，“如果不是这些只是惊吓，没有危险，我还以为我们在演一出死神来了呢。医疗室太远，一路上这么多意外，我们都不敢去，先来教室躲一躲。” 　　“只是手臂擦伤，没事。”陈卓倒是淡定，“这几天我都有点倒霉，今天尤其严重，跟撞了邪似的。” 　　正在看论文的万黑喵回头扫了陈卓一眼，又收回了视线，继续看论文。 　　“你该不会砸了哪座庙的神像吧？怎么这么倒霉。”卓青走过来，瞧了一眼陈卓身上的气，没发现有什么异样，“还是说熬夜太多，迷糊了？” 　　陈卓摇头：“我和平常一样，没做什么特别的事。非要说点和以前不一样的，我好像探望了我得病的大伯之后，就一直有点倒霉。今天早上我又去探望了一次，刚回学校就摔了一跤。” 　　吴新峰接嘴道：“这家伙探完病，先回宿舍拿书，和我一起上课。刚出宿舍楼，宿舍楼前就五个阶梯，他居然能一脚踩空，直接滚了下来，吓死我了。还好只是擦伤。” 　　“你别动，我去药店买点东西。”李舟虽然觉得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但吴新峰和陈卓没必要说谎，“陈卓，你哪都别去，乖乖在这里待着！” 　　“好，谢谢师兄了。”陈卓无奈，“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卓青继续仔细观察陈卓的气，还是没能观察出什么。 　　不是煞气的问题？难道真的是陈卓自己睡迷糊了？ 　　卓青：【万煦！别看论文了！过来救人！】 　　万煦：【不用管，他只是气运被夺走了一点，暂时会倒霉一会儿，现在已经恢复了。】 　　卓青：【恢复？】 　　万煦：【人的气运会自我修复。他应该只是遭受池鱼之灾。】 　　池鱼之灾？难道是陈卓大伯的问题？ 　　卓青沉思。 　　“说起来，我大伯这病很蹊跷。他突然昏迷，不是脑溢血也不是心脏病，据说只是疲惫过度？结果这都住院一星期了，再疲惫过度也该信了。”陈卓抱怨道，“堂姐伺候了大伯一段时间，也累倒了。现在我堂姐夫请假，雇了护工伺候两个人。我本来想去帮忙，但去一次就倒霉一次，我都有点不敢去了。” 　　“这么玄乎？医院也出事了？”吴新峰惊讶道。 　　陈卓摇头：“只有我和我堂姐，堂姐夫和医院的人都没事。我妈偶尔去搭把手，也没事。我爸在出差，倒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难道是针对你们陈姓家族血缘的诅咒？”大家都是经历了网络小说洗礼的年轻人，吴新峰立刻开启了脑洞，“你们家族难道其实关系一个可以改变世界的秘密。之前你们隐姓埋名，现在被人找上门来了？” 　　陈卓嘴角抽搐：“闭嘴，我家就普通小康家庭，我爷爷奶奶都是普通国企工人，再上一代就是普通农民，哪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 　　“难道是你大伯或者你堂姐得罪了什么人？”吴新峰开了一个不怎么大的脑洞。 　　陈卓道：“我大伯就一普通老百姓，能得罪什么人？不过堂姐倒是有可能得罪人，堂姐是交警。可谁会因为交警罚款就去诅咒我们一家？” 　　“说不定真的有这么无聊的人，因为你姐罚了他救驾，扣了他的驾照分，就诅咒你堂姐一家。”吴新峰道，“某点小说不都这么写吗？就算只是一个看不起的眼神，都可能让主角灭了对方一家。” 　　陈卓翻白眼：“你看的是什么毒草流小说？求求你看一点正常的。” 　　卓青听完后，心中有些犹豫。 　　陈家的事的确有点玄乎，他有点想去看看。 　　只是多管闲事，会不会不太好？ 　　但这关系一条人命…… 　　“小师弟，你眉头皱那么紧干什么？”陈卓问道，“放心，你师哥我皮实得很，没问题。我明天就去附近寺庙拜一拜，求点开光的法器，肯定没事。我们是唯物主义者，不信这些牛鬼蛇神。” 　　“你一边说不信，一边说去寺庙，就不担心菩萨不但不帮你，还揍你吗？”吴新峰吐槽，“小师弟，别担心，真没什么事。他最近倒霉是倒霉，但受的最严重的伤，也就是现在擦破一点手肘皮。” 　　卓青点了点头，仍旧很犹豫。 　　万黑喵瞥了卓青一眼：【想去就去。就算他不信你，你无愧于心就行。】 　　卓青抓了一下头发，道：“二师兄，我有件事需要坦白。” 　　“滚，我和吴新峰都是老师今年的研究生，怎么我是二师兄？”陈卓怒道。 　　“因为你胖。”吴新峰道，“小师弟，你继续。你要坦白什么？难道你有女朋友了？是我们寝室第一个脱单的人？” 　　“什么！请客请客，必须请客！”陈卓忙道。 　　卓青无奈的扫了两逗比一眼，道：“不是，我想坦白的是，其实我是某隐世玄门的弟子，擅长堪舆和观气。如果你怀疑这些事真的是风水问题，今天带我去看看你大伯。” 　　陈卓：“……” 　　吴新峰：“……” 　　吴新峰先哈哈大笑：“小师弟，你真幽默。” 　　卓青摇头：“我没开玩笑。你不信就算了。” 　　陈卓拉住吴新峰，道：“小师弟等会儿陪我去看看大伯。” 　　吴新峰惊讶：“你真信？” 　　“大伯一家都成那样了，死马当活马医呗。我相信小师弟不会诓我玩。”陈卓道，“小师弟，等大师兄回来我们就去。等到了医院，你就说是顺路和我一起来探望大伯，别说什么玄门，我怕有人出言不逊。” 　　“我知道。”卓青神色一轻，“我不会对其他人说。” 　　“如果你真的是玄门弟子，你这样逢人就说，太傻白天了吧？”吴新峰严肃道，“小师弟啊，你这样会被人骗的。” 　　“我觉得小师弟不是被人骗，而是被人说骗子，一腔好心喂了驴肝肺。虽然我不是这样的人，但小师弟以后你真的要多注意一些。”陈卓也道。 　　两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批评”卓青太过傻白甜的事，听得卓青一脸无奈。 　　这两人不过二十二、二十三岁，他都快二十六岁了。别真的将他当不懂事的弟弟看待好吗？他只是故意这么说，试探一下陈卓的反应，再决定接下来怎么做。 　　如果陈卓相信他，他就可以多做一些事，顺便卖点东西；如果陈卓不相信他，他就改口说自己开玩笑，然后找借口一起去探望陈卓的大伯，偷偷将此事解决。 　　但卓青没料到，这两人相信不相信另说，怎么开始教训起他来了？ 　　待李舟买完药回来，就见新入门的两位师弟正你一言我一语，苦口婆心叮嘱小师弟卓青，要更成熟冷静，听得李舟一头雾水：“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连忙住嘴。 　　卓青装作一脸委屈道：“我刚说我是风水师，想去帮二师兄看看他大伯是不是真的撞煞了，然后二师兄和三师兄就开始教训我，说我太傻白甜。” 　　陈卓和吴新峰扶额的扶额，望天的望天：“你看你！刚说了你，你又傻白甜了！” 　　卓青认真道：“大师兄又不是坏人。” 　　李舟好奇：“小师弟你是风水师？会观气的那种？” 　　卓青点头：“是啊。大师兄你知道？” 　　李舟道：“我家也有人是，不过我天赋太差，看不太清，所以没干这一行。” 　　陈卓和吴新峰：“……” 　　陈卓和吴新峰：“等等！你们在说什么！” 　　李舟看了陈卓和吴新峰一眼：“既然小师弟都告诉你们了，我也不隐瞒了，虽然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们国家自古以来就有风水师存在，现在也有，只是没公开。你们遇到的公开宣称自己会看风水看相的多是骗子。真正的风水师基本上都是熟人之间互相介绍，才会接单。” 　　卓青问道：“说起来，大师兄，马显马老板你认识吗？他说他和一位姓李的大师很熟，李大师也是咱们省的人，难道你们是一家人？” 　　李舟点头：“是啊，不过你最好叫他李师傅，他很讨厌别人叫他李大师，因为听起来像个邪教头子。他是我小叔。我能在师父手下读研究生，就是小叔找了老师的好友，设计系的杨教授，给开的后门。本来老师那年不想带研究生的。” 　　“逸尘叔吗？”卓青道，“原来你也认识逸尘叔啊。” 　　李舟好奇：“你也是拖杨老师的关系？” 　　卓青摇头：“不是，我是蹭课带猫，被郭教授拎到讲台解题，解完题之后我问了郭教授一些问题，后来郭教授听说我和逸尘叔，就说收我为徒了。这么一说，好像可能也许大概也算是拖了逸尘叔的关系？” 　　李舟笑道：“你和杨老师很熟？那你怎么不读杨老师的研究生。你们学风水的，大多都会选建筑设计相关的专业吧？” 　　卓青严肃道：“我喜欢数学。” 　　李舟对着卓青竖起大拇指：“好，同道中人，我也喜欢。” 　　陈卓和吴新峰面面相觑，看着李舟和卓青就风水中的数学问题开始聊了起来，听得他们一头雾水。 　　“风、风水也要学数学？”吴新峰结结巴巴道，“风水不是玄学吗？” 　　“风水也是科学。”卓青照搬万煦的话，“比如阵法，不会几何怎么画？” 　　随、随便画个圈？吴新峰脑袋有点懵。 　　“如果你看过《易经》的话，就知道《易经》中包含许多数学知识，是当时的人们对数学的朴素应用。”李舟也道，“术和数，一直都是不分家的。小师弟，你确定陈师弟遭遇的事和撞煞有关？” 　　“二师兄只是被殃及的池鱼，气运被夺，所以短时间内会倒霉。现在陈师兄的气运已经自我恢复了，现在应该不会再遇到麻烦事。”卓青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二师兄大伯的问题，得先去看看。” 　　李舟道：“那就去看看吧，如果你解决不了，我就给小叔打个电话。小叔为了躲避爷爷的催婚，在外面浪了那么久不肯回来，现在也该回来了。” 　　卓青失笑：“催婚？” 　　李舟叹气：“是啊，老一辈嘛。不过爷爷现在大概也该看开了。我们什么时候去？” 　　卓青道：“今天。二师兄今早探病后就有了血光之灾，说明如果真的是他的大伯撞煞，现在煞气应该是最浓的时候。连作为池鱼的二师兄都有血光之灾了，待到了子夜，煞气最浓的时候，我担心会出事。” 　　“那那那那我们赶快去！”陈卓立刻道，“走走走，我马上叫个滴滴！” 　　吴新峰立刻道：“我也去！虽然我不懂什么风水，至少可以搭把手！” 　　我累个去！怎么气氛突然玄幻起来！这种事绝对不能错过！ 　　虽然点娘小说家的男主周围的人可能会成为炮灰，但是也可能抱上男主的大腿一起飞啊！ 　　“你看不见气，小师弟做了什么你也看不见，没什么好看的。”李舟道，“你留下，晚上有老师的课，你替我去上。我跟老师打个电话。” 　　吴新峰哭丧脸：“不能都去吗？” 　　李舟一边打电话，一边道：“不能。” 　　又被杨逸尘拖去滇省打白工的郭玉海很淡定：“啊，你们去吧，你护着一点，别让阿青被人欺负了。如果搞不定，我让老杨回来。” 　　杨逸尘正好在一旁，听言后道：“如果阿青解决不了，那我就只能给玄门前辈们求助了。” 　　“哈哈哈，我徒弟就是这么厉害！”老郭十分得意。 　　杨逸尘呵呵了两声。 　　李舟挂断电话，惊讶道：“小师弟你很厉害呀，杨老师居然说，你搞不定的事他也搞不定。” 　　“我比较擅长……破煞这种事。”卓青打着马虎眼，把东西收好，并把猫揣兜里。 　　“医院不能带猫，让吴师弟帮你看一会儿？”李舟问道。 　　卓青道：“我家风水兽，和我形影不离。放心，他比我还干净。” 　　“风水兽！”陈卓和吴新峰一脸不明觉厉。 　　李舟好奇道：“你家风水兽有什么异能？难道真的能看懂数学论文？” 　　“智商肯定比金毛那只大狗高。”卓青道，“数学论文看不看得懂不知道，你们正常说话，不带奇怪口癖，句子结构简单一些，他能听懂。” 　　卓青顿了顿，道：“所以之前吴师兄老说他长得好蠢，他其实听懂了的。” 　　吴新峰：“……！！！” 　　陈卓和李舟双双转过头，肩膀可疑的抖动。 　　“这话你们听听就算了，别外传……”卓青顿了顿，道，“虽然你们就算外传，别人肯定也认为你们说谎。” 　　吴新峰嘴角抽搐：“小师弟，我怎么觉得你其实不是傻白甜，而是腹黑？” 　　卓青道：“我既不是傻白甜也不是腹黑，我就一普通人。走吧，回来得早，大师兄还能赶得上晚上的代课。” 　　“那我们晚一点回来。”李舟道。 　　吴新峰干嚎：“别啊，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走走走，别理他。”已经擦完双氧水，绑上纱布的陈卓把袖子一撸，遮住了伤口，“我已经在手机上预约好滴滴司机了。” 　　吴新峰扒拉着门框，目送卓青等三人带着小黑猫远去：“别啊！你们不要抛下我啊！你们这群负心汉！我看透你们了！” 　　旁边路过的同学指指点点：“这是在干啥呢？” 　　“嗯，不知道，难道是撸串不叫他？” 　　“为啥撸串不叫他？” 　　“大概他不能吃辣，会菊花残吧。” 　　“真可怜。” 　　吴新峰：“……”我想问问这两名路过的同学，这两人是怎么从他的言行中推断出他吃不得辣，会菊花残这个结论的？ 　　你们绝对不是数学系的！数学系绝对不会这么没逻辑！ 　　…… 　　卓青等三人上了出租车之后，李舟和陈卓没再提风水的事。 　　现在外界对风水的误解挺大，他们不想看到别人以为卓青是骗子的神情。 　　最后三人拉了一个微信小群，在群里聊天。 　　李舟思索了一会儿，把吴新峰也拉了进来，免得这家伙说他被孤立。 　　卓青也对这三人开放了自己的风水分类朋友圈。 　　当他们看到卓青朋友圈下的留言之后，瞠目结舌。 　　李舟：【厉害呀，都是大老板。】 　　陈卓：【为风水大师小师弟献上膝盖，小师弟，以后带我装逼带我飞！】 　　李舟：【估计不行。杨老师经常找老师帮忙，是因为杨老师数学不太好。你数学还不如小师弟，能帮他做什么？】 　　吴新峰：【嘤嘤嘤，端茶送水行不行？】 　　李舟：【以我几次跟着小叔去看风水的经历，主人家都会派人随行，伺候小叔的起居，甚至还有人送美女美男。不过小叔洁身自好，不要，羡煞旁人。】 　　陈卓：【美男？信息量好大。】 　　吴新峰：【在线等，急，我现在去冒充风水大师还来不来得及？】 　　李舟：【会被警察小哥带走。小师弟，你怎么不说话？】 　　卓青看着窗外，目瞪口呆。 　　煞气都快成型了，这个城市的风水师们都眼瞎吗？！ 第57章 只值两百块的破煞（三更合一） 　　卓青看到煞气的时候, 万黑喵跳到了卓青的肩膀上，也看向窗外。 　　万煦：【煞气被一股清气包裹, 眼力不好的风水师会被迷惑。】 　　卓青轻轻点头：【怪不得。能观气的风水师不会放过医院、学校这类即可以刷经验, 又可以刷功德的地方。医院出现煞气还没人解决，不科学。】 　　“小师弟，你看见了什么？”李舟虽然眼力不好, 但勉勉强强能看清楚气的形状。他顺着卓青视线看去，什么都没有。 　　卓青没说话，怕引起出租车司机的误会。他在微信中道：【那个方向有一股煞气已经成型。根据手机地图显示，那应该就是我们要去的医院。不过煞气表面被清气包裹，乍眼一看容易被迷惑, 倒被我捡了便宜。】 　　陈卓又担心又庆幸：【怎么叫被你捡了便宜？】 　　卓青本想说，医院这类地方, 解决了煞气问题会涨功德。但他转念一想, 被害妄想症发作，担心被人抱怨“既然这是你们的工作为什么不好好检查巴拉巴拉”，便道：【让我可以得到二师兄的感谢啊。】 　　陈卓不由失笑，发了一张五体投地感谢的表情包。 　　知道一点风水圈业内情况的李舟看了卓青一眼, 察觉到什么，不过没有揭穿。 　　作为风水师的家属, 屁股决定脑袋, 他不认为卓青这点隐瞒是错误的。 　　不过，他也收回了对卓青是傻白甜的评价。 　　这家伙心里门清，大概不需要太担心卓青会被人骗。 　　…… 　　出租车到达目的地之后, 卓青抬头一看，那煞气果然是在这家医院。 　　他没等陈卓指路，抬脚就走。 　　陈卓一脸好奇的跟在卓青身后。 　　他想知道，卓青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厉害，没他引路，也能找对地方。 　　李舟也没有说话，沉默的跟在卓青后面。 　　走了几分钟后，李舟没有感觉到煞气的压迫，倒是感觉身体越来越自在了。有这种感觉，应该是这里风水不错才是。 　　煞气被清气包裹住？这是清气的作用？ 　　反正他这种眼神不好的人肯定会被糊弄住，不知道他小叔来会如何。 　　卓青在第二住院楼下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某一扇窗户，道：“二师兄，你家真的只是普通人吗？” 　　陈卓正惊讶，卓青还真找对了地方。听卓青这么一说，他苦笑道：“真的！” 　　卓青问道：“你大伯是干什么工作的？” 　　陈卓道：“就是一普通工人！” 　　卓青看了陈卓一眼：“说具体一点，” 　　陈卓道：“就是修铁路的工人！好像算个领导？” 　　卓青无奈：“领导和工人是两回事吧？二师兄，你其实对你大伯家情况不是很了解？” 　　陈卓讪讪道：“那当然，我对我爸妈在单位上具体干什么工作都不是很了解。” 　　卓青：“……” 　　卓青：“先上去看看。” 　　陈卓继续跟在卓青身后，仍旧没有指路。 　　卓青按了十层的电梯，脚步不停，径直走到了“1011”病房。 　　陈卓大伯家看来还算有钱，第二住院楼第10层算是贵宾病房。在这个病房中，只有陈卓的大伯和堂姐。 　　卓青扫了一眼桌上探病花篮上的纸条，上面有“XX铁路局”的字样。 　　“小卓，你怎么又来了？”堂姐夫看上去满脸疲惫，发根居然出现了浅浅的白色。 　　“这是和我一个导师的师兄弟，”他们离开学校前，在学校小卖部买了水果，比医院附近的水果更便宜新鲜，“大师兄李舟，小师弟卓青。他们听说大伯生病后，说来探望一下。” 　　陈卓将水果放到床头，道：“姐夫，你又没睡觉吧？你先睡一会儿，我来守一晚上，明早你再过来。” 　　陈卓的堂姐夫立刻道：“这怎么好意思……” 　　“这有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陈卓道，“我师兄和师弟都会陪着我，我们三一起，无论是联机打游戏，还是凑一桌斗地主，都不会无聊。大学生，熬一夜有什么事？你快回去休息吧，你是中老年了。” 　　“闭嘴。”堂姐夫哭笑不得，“好，我回去睡一觉。有什么事打我电话，我不会关机。” 　　陈卓道：“OK，去吧去吧，我和师兄师弟要开黑打游戏，不招呼你了。” 　　之前陈卓放假的时候也搭过手，堂姐夫并未怀疑，叮嘱了陈卓一些需要做的事之后，就离开了。 　　“你没告诉他们，你从这里回去之后运气变差？”待陈卓的堂姐夫离开之后，李舟才问道。 　　“没有。只是运气差了点，又没出什么事……这还是第一次摔伤。”陈卓道，“大伯一家已经够惨了。” 　　陈卓顿了顿，道：“我不是圣母心发作。我侧面打探了，除了我和堂姐之外，其他人都没事，才做出这个决定。” 　　“你不是假圣母，是真善良。”卓青对陈卓竖起大拇指。 　　陈卓老脸一红，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道：“别夸，我一被夸就飘。小师弟，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这里有摄像头吗？”卓青问道。 　　陈卓道：“没有。我大伯和堂姐时不时会醒来，只是感觉很疲惫，暂时没有其他症状，所以没有住重症病房。” 　　医院中只有需要24小时心电图的重症病房、急症病房和特殊病房等才会在病房内安装摄像头，普通病房只有病房门口和走廊上等公共区域会安装摄像头。 　　陈卓的大伯原本在重症病房，后来医生经过观察之后，认为其只是虚弱，身体没有其他病变。他们和家人商议之后，将其移到普通病房。 　　重症病房房源稀少紧张，且价格昂贵，住宿条件也很差。单纯只是休息的话，普通病房更好。而且单位还给报销贵宾病房的钱。 　　“关门。”卓青吩咐道，“我先设阵，阻断他们生命力的流逝。” 　　陈卓浑身一抖：“生、生命力流逝？” 　　“小声点。别把你大伯和堂姐吵醒了，小师弟不好做法。” 　　李舟似乎跟着他小叔见识过许多神奇的场面，现在很淡定。 　　他将房门关上，又将窗户关上，窗帘拉上：“我和陈师弟不出去？” 　　“不用，你们站在角落里，看到什么都别大呼小叫，免得引来别人。”卓青对陈卓道，“风水师做法，必须收取代价，才能因果两清。咱们师兄弟一场，这次我只收你两百块，但你别和其他人说，会给我带来麻烦。” 　　李舟连忙补充：“陈师弟，这话你必须遵守。因果的事，风水师非常看重。我们自家人做法，也会注重因果两清。你别怪小师弟要钱是不给你面子。” 　　他顿了顿，道：“风水师出手一次，至少五位数。所以今天的价格，你千万别告诉其他人。你若不信，以后小叔看风水的时候，我带你去看几次热闹，你就明白了。” 　　陈卓连忙道：“我信！我当然信！我有看小师弟的朋友圈！” 　　李舟失笑：“小师弟的朋友圈不算什么，他卖的东西只是定金。风水师不会轻易出手，他明面上是卖东西，实际上是确定下一次看风水的东家。” 　　陈卓使劲点头。他看着卓青最新一条朋友圈下面，大老板们疯狂抱怨孙家太过分，拉着卓大师不放，不给其他人机会，就知道这件事了。 　　“放心，小师弟，我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陈卓道，“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家人，给你添麻烦。但我个人积蓄还是有点，你六位数都给我减成三位数了，我还不识相，我是人吗？” 　　卓青对陈卓点了一下头，和万煦交换了身体，自己乖巧从万煦的口袋里探出了个头。 　　卓青虽然已经是炼气士，但这个世界对修仙者的实力压制力道很强。而且他才认认真真修仙一个月，经验严重不足。卓青在这个世界的水平，比起杨逸尘等人，只是眼神好一些，实力还不如他们。若要破阵设阵的体力活，还是让风水宗师中的宗师、筑基期修士万大仙来做更靠谱。 　　卓青：【万大仙，靠你了！】 　　万煦揪了一下猫耳朵。 　　这家伙对着其他人总是花言巧语连篇，对着自己却难得说几句好听的话。 　　大仙？你当我是黄鼠狼成精吗？ 　　万煦：【这次你在我身边看我破除煞气，细心体会其中感觉。】 　　卓黑喵抖了抖耳朵，小声喵呜了一声。 　　万煦嘴边不由往上勾起了小小的幅度。 　　…… 　　陈卓：【师兄师兄！你觉不觉得小师弟的气质一下子变了？变得有点可怕！】 　　陈卓忍不住在微信上单戳李舟。 　　李舟：【是变了，就跟变成另一个人似的。】 　　两人正在交流对小师弟突然“变身”的吐槽的时候，万煦手往另一边没装猫的衣袋里一掏，实际上是从空间中拿出一颗法器珠子。 　　既然这场做法只赚两百块，那用一颗珠子就行了。 　　卓青：【还是把阵仗弄大一些。虽然我相信陈卓的人品，但以防万一，还是让他觉得物有所值更好。】 　　万煦对卓青的被害妄想症很无奈。 　　“李师兄，请帮我把窗户打开。”万煦道。 　　李舟问道：“不怕被人看见？” 　　万煦道：“煞气很重，等会儿动静有点大，我怕震碎窗户。打开窗户之后，你们护住两位病人的输液架子。” 　　李舟立刻照做。 　　陈卓一脸恐惧的护住他堂姐：“小、小师弟，动静有点大，是多大？” 　　万煦没说话，他将手中法器珠子往上一抛，明明现在是下午，周围光线陡然一暗，好似进入了傍晚似的。 　　别说陈卓，跟在小叔身边见识过不少大场面的李舟都差点叫出声。 　　周围光线怎么暗下来了？！这是什么科学原理？！ 　　“天生云龙，道本上升。”万煦装模作样掐诀。 　　陈卓揉了揉眼睛。虽然法器珠子很小，但这么近的距离，他带着250度的眼镜，看得非常清楚，那珠子的确在上升！悬浮在空中，慢慢上升！ 　　他和卓青一起来到这病房，卓青不可能提前布置机关！这不是魔术！ 　　陈卓刚想摸手机和李舟分享自己的发现，突然感觉有风从地下往上吹。 　　“张烈正气，丽于太清，辅弼正道，行于正平。”在万煦眼中，包裹着煞气的清气在他念咒之后，就像遇到了加热似的，变成了上升气流，离煞气而去。 　　其实万煦本不需要念咒就可以达成这种效果。他一挥手、甚至手都不需要挥，直接神念一扫，大部分风水师所设置的阵法，立刻就会被他庞大的精神力压碎。 　　只有这个世界天生天养，自然形成的庞大阵法，才需要万煦稍稍废些神。 　　这次遇到的煞气显然不算。 　　这次遇到的煞气，仍旧是人为导致。 　　但若万煦随随便便破阵，视觉效果太差，容易导致卓青所说的，顾客看不到效果，低估风水师的作用，不舍得给钱这种事发生。所以万煦每次施法大部分精神力都耗费在特效上，这次也不例外。 　　为了特效，万煦专门去找了些咒语背。 　　这个世界有些咒语用声音配合灵气，能产生一些效果。万煦便将这些符咒当做特效放大器使用。 　　比如现在他所念的咒语，被称作“天皇咒”。 　　天皇咒据传是昊天上帝所传，修之可以成仙。 　　万煦不知道昊天上帝这人是否存在，但念诵一段咒语就可成仙，显然不可能。但这段咒语，念咒者的声音能配合体内灵气一同“外放”，的确有“辅弼正道”的作用。 　　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 　　飞龙腾空而起，总有祥云相随；猛虎纵身一跃，总有狂风相随；圣人一出现，万物的本来面目便都被揭示得清清楚楚。万煦念诵“天皇咒”时，原本附着在煞气上的清气伪装开始消融。 　　细微的先天之气穿过法器珠子之后，进入万煦的丹田中，在经脉中循环一圈之后，自万煦的指尖流出。 　　万煦以指代笔，空中画出弯弯曲曲，非文字，非图画的图案。 　　这是万煦通过翻阅古籍，结合念咒时灵力波动，还原出来的天皇符文。 　　因为这个世界炼气士十分稀少，千百年难得一遇。非炼气者，不知符咒真假。符咒流传下来的时候，后人只能摹其形，所以这个世间流传的符文大多有错误。 　　万煦跟着郭教授学习数学，当基础知识扎实之后，他通过计算机，建了一个数学模型。通过这个数学模型，万煦只要输入灵气能量变化的数值，就能找出阵法线条所经过的点，并在计算机中生成阵法线条，即发挥咒语时，符箓咒纹最优解。 　　万煦本就是计算机系的高材生，建模对他而言小菜一碟。 　　虽然现在修仙之后，他的人脑计算力堪比计算机，但是用工具，还是比他自己画要方便一些。 　　万煦尝试一次之后，对这个世界的符咒开始感兴趣。 　　通过解析这些符咒，还原符咒咒纹，他感觉自己的修为在逐步提高，精神力和真元都也来越凝实。 　　这个世界的符咒居然还有这作用？居然真的能勾动先天之气？ 　　万煦感觉跟捡到宝似的。 　　虽然这些符咒的效果并不强，但解析符咒的过程，让万煦受益匪浅。 　　万煦想，解析符咒，就是他“破万法”的过程。待“破万法”之后，他便可以“生万法”，最后摸到“万法”背后的真理。 　　就像是科学家们通过研究外物的变化，总结数据，解析数据，整合数据，最后得出“定理”一样。 　　万煦这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运用自己还原的符咒。事实证明，他的尝试是成功的。 　　这条路，他可继续走。 　　看来，他得换一台数据处理能力更强大的计算机。卓青的那一台笔记本电脑的计算力，有点跟不上他的研究速度。 　　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天皇咒，那破电脑就计算了整整一个星期，还差点把主板给烧了。 　　如果不是为了测试他建模的正确性，还不如他心算笔算。 　　…… 　　万煦画出咒纹之后，就像是用荧光笔在虚空中的纸张上画了一个图案一样。 　　陈卓看着空中闪烁着微光的图案，终于忍不住在微信私戳李舟问道：【师兄，风水师做法都这样？跟玄幻电视剧似的？】 　　李舟很想为小师弟掩饰一下，但现在这样子也超出了他的想象：【闭嘴，安静看，注意保护你姐。】 　　陈卓身体挡在他堂姐面前，两只手死死拽住输液架子，也不知道是在固定输液架子，还是让输液架子固定住他。 　　“急急如元始天尊律令！”万煦念出这一句的时候，突然心念一动，似有所感。 　　他看向窗外，直觉仿佛有遥远目光从遥远虚空中投来一瞥，然后瞬间收回。 　　万煦恍然。 　　难道这符咒，真的是像某位叫“元始天尊”的大能借力量？ 　　还是说，只是“元始天尊”这位大能确实存在？ 　　他从不知名前辈给的玉简中看到，已经合道的大能，只要念诵其名字，就会被其感知到。只是大能一般不会去管这些念诵他们名字的人，只是在感兴趣的时候才关注一二。 　　难道“元始天尊”实际上就是某位已经合道的大能？他的符咒传到了这个世界？现在自己念诵咒语的时候，引起了那位大能的注意？ 　　万煦收回心神，并未太在意。 　　在修仙界，这种事太常见。既然那位大佬故意让他察觉，说明并未对他有恶意。毕竟合道大佬想关注一个人，绝无可能被一个筑基期小修士察觉存在。 　　何况在意也无用，他这等筑基期的小修士，如果真的被合道的大佬算计什么，他只能老老实实认栽。无论怎么挣扎都无用。 　　…… 　　…… 　　“李师傅，这是怎么回事！”一个黑瘦的男子差点被风吹到地上，幸亏被旁边的人扶了一把。 　　李瀚将手中桃木剑插入地面，道：“阵法被扰乱，煞气溢出。” 　　黑瘦男子高兴道：“李师傅，你将阵法破了？” 　　李瀚皱眉摇头，道：“不是我，刚才突然一道清气从天而降，扰乱了阵法。” 　　李瀚想了想，道：“一般若有这种事发生，只会是有高人借由被阵法影响的人，追根溯源，破煞救人的同时，影响到原本阵法。你查一查被此事影响的人，便可得知是哪位高人帮忙。” 　　黑瘦男子惊讶道：“千里之外破阵？有哪位高人这么厉害！” 　　李瀚道：“若是被上面供奉的几位前辈，都能做到……等等，据说还有一位小年轻可以做到。” 　　“小年轻？”黑瘦男子更加惊讶，“年轻人？” 　　“风水这玩意儿吃天赋，虽然经验也重要，但并非是决定性的因素。”李瀚看着阵眼中不断挣扎的煞气，道，“听说有一位小年轻在滇缅边境，和缅甸几位被军阀供奉的，不按规矩办事的风水师遥遥过招，大获全胜……不说这些了，趁他病要他命！” 　　李瀚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抛出符咒，桃木剑往前一送，符咒在挨着桃木剑的时候，瞬间燃起青烟火苗。 　　符咒被烧着之后，顺着狂乱的旋风，飞入半空中。但旋风往外吹，符咒却坚定不移的往风的相反方向飘。 　　如此神奇的情形，让黑瘦男子和他身旁的人都忍不住敛声屏气。 　　每次看到李瀚做法，他们的三观就会被颠覆一次。虽然李瀚总说这是科学，不是什么神仙法术，他们仍旧会心生震撼。 　　李瀚送出符咒之后，感觉可不轻松。 　　他感觉浑身如堕冰窖，好似连血液都快被冻僵了，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念咒，都会耗费巨大力气。 　　还好外力不断涌入，减轻了他所承受的压力，让他不至于被瞬间击倒。 　　李瀚趁着外力再次袭击阵法的机会，再次扔出一张符咒。 　　这张符咒飞入阵中的时候，李瀚感觉身上终于回暖，松了一口气。 　　他往前踏了一步，道：“生火！” 　　黑瘦男子连忙叫人将之前已经树好的火把点燃火。 　　被点燃的火把，先是火焰猛地腾起，好似火把上放了炸药似的，吓得点火的人差点跌坐在地上。 　　然后，那火焰像是外面被罩了一个罩子似的，火焰范围越来越小，但火焰明亮程度却越来越高。到最后，火把上不像是火焰，倒像是圆球形的火焰色灯泡，看得人不由拿出手机。 　　遗憾的是，手机不知道被什么影响，无法开机，更别说拍照录像了。 　　李瀚深呼吸，又往前一步，大喝一声，身上法衣被风吹得鼓起，桃木剑凌空劈下。 　　但桃木剑在半空中，好似劈到什么障碍物似的，居然被弹了回来。 　　李瀚被这个后坐力一弹，差点跌坐在地上。 　　他惊恐的瞪圆眼睛。 　　本来已经被外力搅乱的煞气，居然像是被什么整合了一样，突然活动起来，数量也增加了好几倍。 　　“煞气回流！”李瀚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句，便像是被什么巨力击中一样，往后倒退几步，倒在了地上。 　　“李师傅！”黑瘦男子惊骇大吼的时候，周围火把居然也毫无征兆的凭空熄灭。明明现在是白天，这里却给人一种太阳快要落山的昏暗错觉！ 　　“快离开这里！”黑瘦男子一边喊，一边让身边一比较壮实的小伙子将李瀚背起来，“走！” 　　一群人像是演练过无数次一样，有序撤离。 　　现场乱风阵阵，尘土飞扬，一片狼藉。 　　…… 　　…… 　　万煦皱眉。 　　“阿青，怎么了？”李舟忙问道。 　　“没什么。对方好像察觉到，主动聚拢煞气。”万煦道，“所有被波及的人都会很快醒来。” 　　陈卓茫然的看着所有水果花篮都被吹到地上，一片狼藉的病房，半晌无语。 　　刚才房间里的上升气流突然变成旋风，刮得他眼睛都睁不开。待他眼睛睁开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 　　“主动聚拢煞气？”李舟也跟着皱眉，“有人和你斗法？” 　　“不是和我斗法。”万煦猜测，“是逃跑。” 　　李舟眉头松开：“阿青的意思是，对方察觉干不过你，主动收手？” 　　万煦点头：“煞气回流阵眼，被波及的人已经无事。对方能力一般，煞气回流，斩断‘触手’之后，他无法再次伸出‘触手’吸取生命力为阵法供能，阵法算破了一半。” 　　万煦看向病床上的两人：“他们顶多明日就会痊愈。之后只需多补充营养，便可将生命力补回。”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陈卓语无伦次，“谢谢大师救命之恩。” 　　万煦嘴角抽了抽，和卓青交换身体，不想面对这位已经失了智的二师兄。 　　“别叫我大师，跟我是天桥下面算命的似的。”卓青戏谑，“吓到没？” 　　陈卓见卓青恢复以往表情，不再给人以威压之感，刚提起的恐惧之心渐渐平息。他苦笑道：“吓到了，太吓人了。大师兄啊，你以前经常被惊吓？” 　　李舟推了一下眼镜，道：“不，我从未被惊吓到。不是所有人胆子都和你一样小。收拾一下病房，别让护士进来的时候以为我们在打架。” 　　“好啰。”陈卓伸手捋了捋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虽然他头发稀疏，但并不短，“小师弟，给你发微信红包吗？看你作法，我觉得这两百块有点发不出手啊，要不增加点？” 　　“说两百就两百，不过你不要告诉别人。”卓青道，“这次若不是人命关天，我不会主动出手。” 　　“明白，明白。”陈卓连忙道，“你这么厉害，如果认识的人都来找你帮忙，你肯定会被烦死。” 　　“那是肯定的，”李舟帮腔道，“所以我小叔不爱回家。就像是我读数学系，老有亲戚让我帮忙算账什么的一样，小叔每次回家，总有亲戚让他开光法器摆风水阵，小叔拒绝后，这些人总会在背后瞎叨叨。” 　　“看看这阵仗，就知道小师弟肯定不轻松。”陈卓点头点得小鸡啄米似的，“小师弟你放心，我不会找你摆风水阵。小说里都有写，获得什么，就要失去什么。小师弟，谢谢你，以后你的奶茶钱，我全包了！” 　　“不用，我说两百就两百。就算要补钱，也是你大伯补，和你没关系。”卓青道，“我有预感，这事没完。” 　　“还来啊！”陈卓脸色大变。 　　“和你大伯没关系。他只要不靠近阵法，就不会再出事。”卓青一边帮陈卓捡水果，一边道，“刚我感觉，在我破煞的时候，肯定有人也在破阵。所以刚刚煞气回流，不仅仅是断尾求生，也是弃车保帅。” 　　“若阵法被破就罢了，若阵法未被破除，或许有人会找上我家门来。”卓青叹气，“原本以为只是一件小事，没想到背后的水这么深。” 　　陈卓捡水果的手一僵，他皱眉道：“对不起，小师弟，我……” 　　卓青摇头，打断陈卓的话：“二师兄不用道歉，你肯定也没想到。一饮一啄自有天意，这件事既然被我撞上，说明它和我有缘。” 　　卓青把水果重新摆好，轻松笑道：“不用担心我，不是什么大事。” 　　“我会保密。”陈卓沉声道。 　　卓青道：“嗯，尽量不说。虽然他们通过监控肯定能查到你我头上，但二师兄你最好什么都别说，尽力撇清关系最好。风水这事，能不掺和就尽量不掺和，对你没好处。” 　　陈卓见卓青语气轻松，心头也稍稍轻松一些：“我可是要当数学家的人，这等玄学之事，还是算了。谢了师弟，我会坚定唯物主义价值观，尽量远离牛鬼蛇神之事。等我出了国之后，还会遇到这种事吗？” 　　李舟没好气道：“刚你还说你会尽量远离牛鬼蛇神？” 　　陈卓讪讪道：“我是要远离，但牛鬼蛇神凑上来怎么办？” 　　李舟嗤笑道：“你知道全国有多少真正的风水师吗？” 　　陈卓好奇：“多少？” 　　李舟介绍道：“我小叔说，能观气之人，不会超过五位数；能独当一面的，不会超过四位数。虽然这些是已经登记的，还有没登记的。但是最多乘以二乘以三，人数也不会很多。” 　　“我之前都说了，风水师出一次手至少五位数，那还只是小小的风水局。害人命的事，国内都是不允许的。而且破阵之后，风水师遭受反噬，自己也讨不了好。” 　　“你说风水师和你什么仇什么怨，才会针对你？”李舟拍着陈卓的肩膀，“认清现实吧。” 　　陈卓嘴角抽搐：“认清现实？什么现实？不会有人花五位数六位数要我这条小命的现实？” 　　虽然表情很不愉快，实际上陈卓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听大师兄这么说，他被风水师针对的概率，比遇上车祸的概率还小。他还是别庸人自扰了。 　　“能设置隔着老远还会影响到人的阵法的风水师，估计全国登记不登记的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一百人。”李舟继续道，“按照我小叔的说法，半只脚踏进风水宗师境界的人，才可能在作法的时候，弄出连普通人也能看到的动静。阿青你真厉害。” 　　卓青嘴上谦虚道：“小意思小意思。李师傅肯定比我厉害。” 　　李舟本想说他没见过他家小叔作法时动静这么大，但他转念一想，小叔带小孩旁观的风水阵肯定不会特别厉害，以免伤害到孩子。 　　“等小叔回来，你们俩一定有很多话题可以聊。”李舟叹气，“小叔每次和杨老师聊天时，话就特别多。老师曾经说，杨老师经常向他抱怨，我小叔是个话痨。但小叔在家人面前沉默寡言，爷爷经常说他是闷葫芦。” 　　“话不投机半句多，正常。”卓青安慰道，“听得出来，他在你面前话也不少。李师傅也不是全然和家里人没话聊。” 　　李舟笑道：“也对。他和我、和我老爸的话的确不少。收拾好了，是打游戏，还是斗地主？” 　　“当然是……”卓青摸出手机。 　　三人相视一笑：“来来来，王者峡谷走起！” 　　万黑喵默默从卓青口袋里跳出来，趴在卓青小臂上，抱着卓青的手腕看卓青打游戏。 　　自己无法打游戏，只能观战解解馋了。 　　…… 　　…… 　　陈卓的大伯果然第二天就恢复精神了。 　　他堂姐精神恢复的更快，当晚就突然爬起来喊饿，然后打电话把她正在补觉的老公叫醒，陪她吃火锅。 　　火锅这种油腻的东西，病人肯定是没法吃的，只有喝喝粥，喝喝汤，能勉强维持一下生活的样子。 　　陈卓的堂姐挂在她老公肩膀上，抱怨声中气十足。 　　堂姐夫虽然身体很疲惫，但精神却非常好。他笑着安慰自己老婆，承诺如果检查之后没问题，一定带老婆去吃火锅。 　　吃清汤火锅。 　　堂姐的表情更加怨念了。 　　陈卓感觉一阵牙酸，感觉这夜守不了了，拉着自己师兄师弟立刻告辞。 　　你们夫妻二人继续！再见！ 　　陈卓回学校之后，吴新峰不断追问具体过程。 　　陈卓只回答“很好、很强大、很震惊、不过不好说”，听得吴新峰心里跟被猫抓了似的，捶胸顿足道：“早知道你们晚饭前就能回来，根本不需要我代课，我应该和你们一起去！” 　　“哦。”陈卓有气无力道，“其实不去也好。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我等普通人，就该过普通的生活。” 　　“你好歹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啊！”吴新峰继续捶胸顿足，就跟一只大猩猩似的，“要不我让小师弟给我摆个风水局瞧瞧？” 　　“得了吧，你以为风水师作法不耗费精力吗？小师弟替我大伯破煞之后，连续请了三天假。”陈卓道，“而且小师弟说，人的总体气运是固定不变的。所谓风水局，大部分是拆东墙补西墙，除非损人利己，不然没可能获得急利。你想用那部分的运势换？自宫吗？” 　　“滚！”吴新峰没好气道，“我只是好奇。” 　　“你如果好奇，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等下次老师被杨教授又拉去干苦力的时候，你跟着一起去，就能见识到了。”陈卓把着吴新峰的肩膀道，“师兄说了，杨教授也是很厉害的风水师。他每次让老师帮忙，其实都是因为阵法的事。如果是普通设计，计算软件就够用了，完全不需要数学家出手。” 　　吴新峰目瞪口呆：“什么？风水师怎么还能和数学扯上关系？” 　　“据小师弟说，计算气的总量和变化，然后转化成图形什么的就是阵法，具体来说，大概就是代数几何那一套吧。”陈卓耸肩，“数学是所有自然学科的基础，明白？” 　　吴新峰沉默了半晌，道：“被你这么一说，突然对风水失去兴趣。”跟被浇了一瓢冷水似的。 第58章 必先利其器（一更） 　　卓青露了一手风水绝活之后, 陈卓和吴新峰对待他的态度有了些许改变，变得客气许多。李舟则对卓青态度更亲密了一些。 　　陈卓越听李舟科普的风水界的常态, 越发觉得占了卓青便宜, 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卓青；吴新峰倒是想和卓青打好关系，但卓青上课的时候十分专注，下课也在做题, 他若是突然找卓青聊一些有的没有的，总觉得太刻意。 　　吴新峰本想从数学专业知识着手，先和卓青聊聊数学题，增进感情之后，再聊其他的。但他看了一眼卓青正在研究的数学课题之后, 拱手告辞。 　　之前卓青还在复习本科的专业课知识，现在已经开始着手研究黎曼猜想。你们风水师都这么逆天吗？ 　　吴新峰不由小声向陈卓抱怨：“小师弟太厉害, 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他搭话。” 　　陈卓头也不抬：“你可以问他吃了没。” 　　吴新峰：“……”算了算了, 所有人都在认真学习，就他一个人想些学习之外的事，这样下去会越来越跟不上话题。 　　卓青本以为医院那件事之后，很快就有人找上门, 没想到三四天过去了，除了杨逸尘打电话问了几句, 一直没人找他。 　　既然没人找他, 他就可以安心学习了。 　　“你想重新买一台电脑？”李舟听完卓青请求之后，道，“也是, 你研究的课题，还挺吃显卡。你想买一台什么参数的？” 　　卓青报了一下万煦心仪的电脑的数据，李舟一听，哭笑不得：“你怎么不说你想配一台超算？” 　　卓青耸肩。如果有钱有门路，万煦那家伙的确眼馋超算。 　　“虽然我对计算机不是很了解，但要配齐你所说的硬件，肯定得十几万往上吧？”李舟道，“就算你要研究猜想，目前也用不上这么好的电脑。” 　　卓青道：“我不是接了孙玉王的单子吗？要设置一个覆盖整个村庄的风水阵，需要庞大的计算。” 　　卓青打开万煦还原天皇咒纹的建模：“这个是在医院用的咒纹。还原优化这个咒纹，电脑计算了好几天，差点把主板烧了。” 　　李舟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算式，道：“这是什么？计算物理？计算化学？反正看上去已经不是单纯数学了，说不定你真的需要一台超算……这个我搞不定了。小师弟，你要不要问问杨老师？设计系比数学系更依赖电脑，杨老师那里说不定有比较好的卖家推荐。” 　　卓青道：“对哦，我这就给逸尘叔发短信。” 　　万煦活着的时候，自己有购买好电脑配件的渠道，但不在这个省。要在本市买东西，还是找地头蛇更好，说不定还能买到学校“淘汰”的高配置电脑。 　　卓青询问杨逸尘之后，杨逸尘对卓青用数学建模还原优化咒纹的事十分感兴趣。卓青将天雷咒文传给了杨逸尘一份。虽然计算和推演过程很难，但推演出结果之后，杨逸尘还是大多看得懂。看不懂的地方，问问他上下铺的兄弟郭玉海，差不多也能懂。 　　杨逸尘对郭玉海道：“阿青真是天才。” 　　“不当风水师他也是天才。”郭玉海十分高兴，“我本来看好他在数学方面的天赋，没想到他在计算机方面也有很高的天赋。” 　　杨逸尘点头：“风水师中多几个阿青这样的人，对风水的研究说不定能更上一个台阶。” 　　郭玉海道：“这么厉害的孩子，你得跟上面说说，好好保护他。” 　　杨逸尘笑道：“这个不需要我说，他已经被保护起来了。” 　　郭玉海点头：“也是。这东西你要传给上面看？” 　　杨逸尘道：“我和阿青商量了，他的研究成果我帮他发表。你要不要也挂个名？一起为他保驾护航？” 　　“哼，我又不是你们玄门中人。”郭玉海冷哼道，“你要挂就挂。” 　　杨逸尘大笑，直笑到郭玉海要发怒了，才转移话题道：“李瀚好似吃了大亏。” 　　郭玉海乐道：“哈哈哈，那小子终于吃亏了？” 　　杨逸尘笑着点头：“他现在憋着一股气，非要自己解决这件事。不过阿青已经破了一半阵法，剩下的他应该能解决。” 　　郭玉海更乐了：“我看他解决不了。要能解决，我徒弟隔空帮他的时候，怎么破不了阵？” 　　杨逸尘笑着摇头：“明显是大意了。他没料到阿青居然能隔着那么远让对方感受到威胁。” 　　李瀚本以为对方会和那股外力形成胶着，自己便可趁虚而入。谁知道那股外力太强，对方担心继续下去，那股外力会直接破了阵眼，于是干净利落断尾求生。煞气回流之后，李瀚那里压力倍增，不得已败下阵来。 　　“阿青还在纳闷怎么没人找他，”杨逸尘继续笑道，“大概李瀚解决这件事之后，真会去找他。正好李瀚的堂侄和阿青是师兄弟。” 　　全国比较厉害的风水师就几十个，杨逸尘和李瀚在一个省，自然互相认识。李瀚的堂侄想在数学上继续深造，就是找的杨逸尘的关系。 　　郭玉海调教学生很有一番手段，李舟刚入学的时候，成绩其实不怎么样，只有一腔热爱。郭玉海却能发掘出李舟的天赋，李舟现在在数学系，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优等生。 　　虽然李舟的能力比不上国际上一流的数学家，但如果够努力，当个国际二流数学家肯定没问题——这里的一流数学家，是指能在40岁之前获得菲尔兹奖那种。 　　要成为一流的数学家，天赋才是最重要的。在自然科学界有一个心照不宣的认知，那就是“数学是自然科学中个人英雄主义最后的阵地”。虽然这可能有些太过夸张，但其他自然科学学科，许多发现都可能在技术进步之后，经过反复的实验取得进展。但数学不一样，数学研究到最后，需要的只是灵光一闪。 　　所以数学是最吃天赋的学科。二流的数学家，无论再怎么努力，也成不了一流。 　　郭玉海认为，卓青可能具备成为一流数学家的天赋。 　　“前提是他专注于数学。”郭玉海想到这，有点难受，“但他显然只把数学当研究风水的工具。而现在世界上，研究风水的论文是不可能发表、发表了也不会获得承认。” 　　杨逸尘拍了拍老伙计的肩膀：“不一定，如果他在研究风水的道路上，顺手解决了几个数学猜想，还是能获得国际数学界的承认。” 　　郭玉海嘴角抽了抽。顺手？几个？亏你说得出来。 　　…… 　　…… 　　杨逸尘作为大学教授，即使自己用不到，也能联系南大计算机系的教授帮忙。 　　万煦贪心不足，在购买电脑的时候，要求比之前还高，最后卓青将客厅腾空给他放电脑。 　　这台在卓青眼中已经不算电脑，而有点像是机房的一堆东西，花了卓青一百多万。 　　看着万煦勉强满意的样子，卓青心想，为了满足万煦日益增长的对计算机的胃口，他是不是该想办法给他弄个超算？ 　　但这玩意儿即使他有钱也买不到啊。更何况他没钱。 　　据说超算一开机，就是几十万几百万的烧。 　　嗯，烧的还是美金。 　　“实在不行，你自己造一个。”卓青满口胡言乱语，“你神念一扫，不就能和透视一样，将计算机内部构造看得清清楚楚？到时候我们跑国外最先进的超算中心去参观，你把设计图偷回来。” 　　万煦不想和卓青说话，并对卓青甩了一下猫尾巴。 　　构造图他的神念当然能看清，但他不知道那些零部件所用的材料，更看不到软件程序。你以为高科技的东西只需要个壳子就行了吗？如果这么容易，我们国家就不会遭遇那么多技术壁垒了。 　　“大不了回修仙界，拿修仙界的材料一个一个的试。”卓青继续胡扯，“炼器还能修行，一举两得。” 　　万煦陷入沉思。 　　超算肯定不可能，但回修仙界之后，说不准他还真该自己炼制一台电脑出来。 　　至少，他可以先带一台电脑过去，然后用修仙界的材料一点一点的替换其中的零件。 　　卓青见万煦那一张黑黝黝毛绒绒的猫脸上还真的露出认真沉思的神情，心中大喊卧槽。 　　这家伙该不会当真了吧？ 　　不过万煦真的能炼制一台电脑，能不能再炼制一台手机？微信玉简功能太少，有点卖不起价。 　　万黑喵莫名颤抖炸毛。他回头瞥了卓青一眼，知道一定是卓青在打什么坏主意。 　　…… 　　…… 　　电脑到位，万煦正想投入研究，就被卓青拎了出来。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卓青问道。 　　万黑喵眯着一双猫眼想了许久。忘了什么？没有吧？ 　　“你把你妹忘了。”卓青一脸无奈，“上次说请她吃饭。” 　　上次？多久的上次？万煦仔细想了想，哦，在这个世界，差不多两个星期？还是三个星期？ 　　“等会儿你要不要上我的身和你妹聊天？”卓青问道。 　　万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成一团，甚至把自己的脑袋埋在了毛肚皮上。 　　卓青：“……”虽然很想笑，但这时候笑是不是不道德？ 　　卓青无奈的把万煦塞进口袋里：“等会儿要不要我把你塞你妹手里玩一会儿？让你妹给你撸毛？” 　　万煦差点伸爪子给卓青挠一道血印子。 　　卓青挑眉。万煦这么有精神，看来不是很难过。 　　上次和万霁见面之后，田永明动作很快，万霁现在已经确定借调省分行。 　　她现在提前过来找人打扫整理以前的房子，准备搬回来。 第59章 妹妹的误会（二更） 　　万霁把房子收拾好之后, 想让父母一起搬进市里住。 　　虽然现在父母心里仍旧有些抵触，怕触景伤情, 但待她把家里收拾好, 软磨硬泡一阵子，她想，父母肯定会一起搬回来。 　　养老还是市里更方便。 　　卓青见田永明帮忙的效率这么高, 心中不由吐槽，这家伙该不会真的对万霁有点意思。 　　万煦这次没有喊出“田永明你给我死”，只是有些担心。 　　万霁迟早会结婚，何况田永明还没露出追求万霁的意思。本来他不应该担心这些还未发生的事，只是万煦总忍不住想, 如果田永明真的追求万霁，田永明家境太好, 万霁会受委屈。 　　如果他还活着, 成了知名企业家，万霁作为知名企业家的妹妹，和田永明也算门当户对。但现在，万霁的家庭和田永明差得很远。万霁自己也是个要强的人, 不会放弃自己的事业，更不会做小伏低。 　　卓青吐槽万煦杞人忧天。就算将来这两人真的在一起了, 他和万煦两个修仙者还护不住一个妹妹？ 　　万黑喵给了卓青一个白眼, 却没有反驳万霁不是卓青的妹妹。 　　…… 　　“青哥！青哥！”万霁大老远就挥手。 　　今天的万霁穿的特别休闲，牛仔裤T恤衫配休闲鞋，连妆都没化, 和之前精明干练女白领判若两人。 　　卓青露出笑容，打趣万煦：【以前她每次叫我青哥，你就要暴躁。但是她从来不理睬你。】 　　万煦不想说话。 　　青哥亲哥傻傻分不清楚，他能不暴躁？ 　　叛徒妹妹！ 　　“哎哟，谁家刚上大学的小女孩？”卓青伸手接过万霁的单肩包，“你是逆生长吗？” 　　万霁开心道：“对啊对啊，我就是逆生长。” 　　说完，她抱怨道：“现在上班要求化妆，我讨厌每天早起半小时化妆。” 　　卓青拍了拍万霁的脑袋，道：“这就是长大的代价。” 　　“最惨的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风气，上班也就罢了，出门走亲访友也得化妆，不化妆总有人问你为什么不化妆。”万霁继续抱怨，“还有人说什么化妆是对别人的尊重，甚至有人说女人出门不化妆就是邋遢，烦死了。” 　　“如果有人说你出门不化妆就是邋遢，这种朋友不要也罢。”卓青道，“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垃圾身上。” 　　“噗。”万霁笑道，“好。” 　　“我知道你食量大，选了一家性价比很高的自助餐，咱们吃个饱。”卓青道，“今天有点事要和你说说，没叫阿田来。明天阿田陪你收拾房子，再让他请。明天我有课。” 　　“青哥回学校了？”万霁好奇道。 　　“嗯，学数学。”卓青道。 　　万霁肃然起敬。即使她是个学霸，也对敢于学数学的人十分崇拜。特别是卓青这种已经出身社会，又跑回去学数学的。 　　“青哥，我们行出了限量版金月饼，我觉得蛮可爱的，给你和明哥一人带了个。”万霁掏出一个盒子，“可不可爱？” 　　“可爱，可爱极了。走之前再给我，我没带包。”卓青没有拒绝。 　　有来有往，才是正常的交往方式。就像万霁不会拒绝他和田永明请吃饭、帮搬家一样，他和田永明也不会拒绝万霁精心挑选的礼物。 　　一个金月饼售价上万，万霁这是在委婉感谢他们的帮忙。 　　只是感谢送礼，送一大坨金子，万霁这姑娘真可爱。 　　说起来，他和万煦之前说买点贵金属，带到修仙世界去看看是不是也是炼器材料。等会儿和这姑娘提一提，肥水不流外人田。 　　卓青选的自助餐是点餐式自助。他挑了一个包间，免得被人打扰。 　　等菜上齐之后，卓青把口袋里的猫捉了出来：“想吃什么告诉我。” 　　万煦：“……喵。” 　　卓青很想笑，真的非常想笑。见到妹妹了，万煦居然开始喵了。他以前从来不喵的。 　　“猫可以吃这些东西吗？”万霁好奇道。 　　“他不是普通的猫。”卓青道，“我每个月都会带他去体检，别担心。” 　　万霁蠢蠢欲动：“我可以摸它吗？” 　　万煦：“！！！” 　　万黑喵撇耳朵龇牙！ 　　万霁遗憾道：“看来它不想让我摸。” 　　“他智商很高，不喜欢别人像对待宠物一样对待他。你可以和他对对掌。”卓青道。 　　万霁好奇：“对掌？” 　　她在卓青的鼓励下，小心翼翼伸出右手。 　　万煦一脸嫌弃，伸出自己的肉垫子，按在万霁的手心上。 　　万霁：“……真的好聪明！”这猫太神奇了！好可爱！ 　　万煦收回肉垫子，扭头。 　　卓青突然感觉鼻头有点酸。 　　算了算了，不逗他了。 　　卓青伸手把万煦拎到膝盖上，再次道：“服务员会时不时过来收盘子，看见我们带猫会把我们赶出去。你想吃什么你告诉我，我喂你。” 　　万煦趴在卓青膝盖上，前肢曲起，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肉垫子，叹了口气。 　　卓青摸了摸万煦的头：【别担心，虽然将来我俩要离开这个世界，但走之前肯定能将一切安排妥当。】 　　万煦轻轻的点了一下猫脑袋，猫胡子抖了抖，叹了口气。 　　万霁好奇的看着卓青。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卓青现在的表情特别温柔。 　　这种温柔不是对她，是对这只猫？原来青哥是猫奴啊。 　　“聊一聊温德浩的事。”卓青突然转移话题，“去年我自己的事也焦头烂额，没来得及帮你们。现在我帮你秋后算账。” 　　万霁连忙摇头：“算了算了，事情已经结束了。现在我和爸妈只想离那家伙远远的。” 　　卓青问道：“他最近有打扰你们？” 　　万霁继续摇头：“我们家放弃股份之后，他就没来过。” 　　“下次他再来打扰你们，直接给我或者阿田打电话。”卓青叮嘱。 　　万霁使劲点头：“好。” 　　这句话她已经听很多人说过了。他哥的好友不少。 　　不过听到卓青说这句话，她心里特别感慨。 　　其实她早就认为，卓青和他哥才是最好的朋友。谁说见面就互掐就不是好友？ 　　万霁一直认为，等他哥变成熟之后，就会和卓青握手言和。只是没想到，两人关系缓和，却是以天人永别的方式。 　　万霁努力眨了眨眼睛，把泪意憋了回去。 　　卓青发现万霁心情似乎有点不太好，不再提以前的事，开始问起万霁工作上的事。 　　说起工作，万霁就有说不完的话。 　　卓青本以为会听见万霁抱怨客户抱怨领导，没想到万霁这姑娘说的全是工作上有趣的事。 　　这心态，连卓青都自愧不如。 　　卓青：【你妹比你情商高。】 　　万煦甩了一下尾巴，没说话。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情商低，只是有时候懒得和不相关的人虚与委蛇。 　　饭快吃完的时候，卓青才说正事：“叔叔阿姨和你虽然放弃了遗产，但是仍旧在帮忙还万煦以个人名义贷的款，对吧？” 　　按照法律规定，放弃遗产继承也就放弃了债务继承，万煦的父母和妹妹原则上是可以不用帮万煦偿还个人贷款。但这一家子都是厚道人，遗产不要了，贷款照旧还。 　　万霁立刻道：“没多少贷款！我的工资能覆盖每个月的月供！” 　　“嗯，我知道。他以个人名义贷的款只有两百多万，现在每个月还一万左右利息，到期偿还本金。”卓青道，“我先帮你提前把贷款本金还了，你以后赚了钱还我，免得多给利息。” 　　万霁立刻道：“这样不好……” 　　“这样很好。”卓青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单据给万霁，“我已经还了。反对无用。” 　　万霁看着提前还款的单据，呆若木鸡：“青、青哥，你怎么还的？你没有还款卡，也没有哥的身份证和死亡证明……” 　　“这个你就别管了。难道我用了违法的手段，你还要报警抓我不成。”卓青开玩笑道。 　　万霁讪讪道：“当然不可能报警……青哥，你把卡号给我，我每个月按时给你打钱。” 　　“不用那么急，我不缺钱。”卓青道，“这件事别告诉阿田，也别告诉叔叔阿姨。” 　　万霁皱着眉，道：“谢谢青哥，但是……” 　　“没什么但是，还都还了，就当是万煦欠我钱。”卓青喝了一口果汁，道，“能让他欠我钱，感觉不错。” 　　“我一定会努力赚钱。”万霁保证。 　　“嗯嗯，我相信你。”卓青道，“我帮你提前还了，就是担心你日子过得太紧张。别着急。” 　　万霁很着急。 　　她立刻找服务员借来纸笔，写好借条，签字按指印。 　　“青哥，我一定努力赚钱……”离开前，万霁还在强调这件事。 　　卓青哭笑不得。他只是想让万霁生活更轻松一些，不会让她压力更大了吧？ 　　他还得想点其他办法给万家送钱。只是做的太明显，他担心万家人误会他对万霁图谋不轨。 　　如果阿田真的追求万霁就好了，他给钱就方便许多。 　　这念头卓青只敢在心里想想，免得万小黑猫又开始暴躁。 　　…… 　　饭后，万霁没有立刻回家。 　　她招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市郊的陵园。 　　万煦就沉睡在这里。 　　“哥，今天青哥请我吃饭，我吃得可饱了。”万霁将花放在万煦墓碑前，“还是和你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最开心，不用担心别人因为我的食量大惊小怪。” 　　“我已经被借调到省分行，是明哥帮的忙。”万霁道，“我还是决定接受他们帮助，虽然你估计又要弹我脑袋蹦，说我是小叛徒。” 　　“青哥还帮你把贷款还了，我会努力赚钱还给青哥。” 　　“我现在正在准备省分行的竞聘考试。你放心，我好歹是你亲妹妹，虽然不如你，但让我和爸妈过的好的能力还是有的。” 　　“青哥好似比以前温柔多了，特别是对着那只猫的时候。我怎么感觉青哥看那只猫的眼神，跟看着亲人似的。” 　　“青哥也不容易，有只小动物让他移情也挺好。” 　　“要是哥你还活着就好了。你当时不是说，如果青哥他爸太过分，你就拉青哥入伙。你的企业将来肯定比秦光集团强。” 　　“虽然你最后加了一句，你要当老板压榨他，让他没心思想东想西。” 　　万霁抬手揉了揉眼睛，哽咽道：“现在青哥去南大重新读书，读的还是数学系。研究数学和出家有什么区别？如果你在，肯定会拦着青哥……” 　　…… 　　“阿嚏！”卓青打了个喷嚏。 　　“阿嚏喵！”万煦打了个喷嚏。 　　“修仙者还能感冒？感冒病毒这么牛逼的吗？”卓青揉了揉，鼻子。 　　万煦两只爪子不断洗脸，喷嚏不断。 　　卓青连忙冲了两杯感冒冲剂，他和万煦一人喝了一杯。 第60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三更） 　　卓青不让万霁告诉田永明, 田永明还是知道了。 　　看着田永明欲言又止的样子，卓青没好气道：“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田永明犹豫了好一会儿, 才道：“你是不是对小霁有意思？” 　　“有意思的不是我, 是你吧？”卓青挑眉。 　　田永明苦笑：“两百多万啊，虽然你现在赚得多，但突然给这么多……小霁吓都吓死了。” 　　“我看小霁很淡定, 倒是你不淡定。”卓青道，“所以我才让她别告诉你。” 　　田永明支支吾吾道：“你不告诉我，我更不淡定。钱我帮她还……” 　　“别，她欠我钱，比欠你钱心理负担轻一些。”卓青道, “这事你别管了。” 　　田永明讪讪道：“你对她也太好了些。难道你在万煦去世之后终于发现，万煦是你的真爱, 所以……” 　　卓青一巴掌扇田永明头顶, 万黑喵紧接着就是一个飞踹。 　　你丫找死啊！ 　　田永明捂着头。他真的觉得卓青很反常！ 　　“万煦以前帮过我。”卓青无奈道，“如果不是他死了，估计我就去跟他干了。” 　　“这样啊。”田永明道，“你们一直都有联系？” 　　“嗯。”卓青道。 　　如果隔三差五对骂也算有联系。 　　不过万煦的确曾经提过这件事, 卓青只回了他一个“滚”字。 　　他一直以为万煦是嘲笑他，现在才知道不是。 　　“够重情。”田永明松了一口气。 　　见田永明那没出息的样子, 卓青不想说话。 　　这种感情上的事, 田永明自己都没勇气，别人推着他也没用。 　　“你来找我，就为了这件事？”卓青问道。 　　“不是。”田永明道, “马上要开庭了，卓泰到处在找你，你最好这几天出去躲躲。” 　　卓青皱眉。 　　渣爹的事他全权委托田永明，他很久没关心进展了。 　　“好，我去滇省投奔逸尘叔。”卓青道，“正好我老师也在那，我有些问题想要向他请教。” 　　…… 　　卓青刚打包好行李，正准备出发，被人拦了下来。 　　他看着李舟和他身后两彪形大汉：“师兄，你这是干什么？绑架？” 　　李舟哭笑不得：“阿青，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这是铁塔集团的人，他们想请你去帮忙。” 　　“铁塔？”卓青茫然，没听说过。 　　“陈卓大伯工作的企业。”李舟提醒，“医院的事。” 　　“啊，那件事啊。”卓青道，“进来说吧，别杵在门口，怪吓人的。小心邻居报警。” 　　卓青将三人迎进屋之后，两彪形大汉看着客厅里的一排机器，不知道在哪落脚。 　　“进书房坐吧。”卓青道，“客厅被改建成机房了。” 　　“你还真在家里弄了一个机房。”李舟好奇打量。 　　“是啊，”卓青道，“要喝水吗？我去烧一壶？” 　　“不用。”李舟道，“我来解释一下情况。铁塔集团承建的工程出现了风水上的问题，这件事正好是我小叔在解决。结果现在他阴沟里翻船，找你帮忙善后。” 　　卓青指着李舟：“你小叔？” 　　李舟耸肩：“是不是很巧？” 　　“我们省厉害的风水师没几个，也不算很巧。”卓青指着自己，“为什么是我？” 　　“当然是因为你帮陈卓大伯破煞的时候，差点把阵眼破了。”李舟努力憋笑，“我第一次看到小叔如此挫败的样子。” 　　“你这样幸灾乐祸不太好吧？”卓青看着李舟憋笑憋得扭曲的脸，很是无奈。 　　李舟和他小叔关系不是很不错吗？ 　　“没有没有，我哪里幸灾乐祸了？”李舟揉了揉脸，严肃道，“阿青，你有空吗？帮帮忙好不好？报酬绝不会亏待你！我想小叔肯定没脸拿钱。” 　　“你照照镜子，看看你嘴角弯成什么样子了？”卓青看向李舟身后两人，道，“我还是觉得他们俩像坏人。” 　　两彪形大汉对视了一眼，一穿着运动服的彪形大汉苦笑道：“我们跑工地的人，长得是壮了一点，但我觉得我和他的面相都挺和善。” 　　卓青再仔细打量了一下两人的面相，道：“哪里和善了？不过的确不是坏人。我先打电话问问逸尘叔。” 　　李舟有点受伤：“你连我也不信？” 　　卓青一边打电话一边道：“我是怕你也被骗了。我俩一起被卖到荒山野岭挖煤。” 　　李舟和两彪形大汉面面相觑。 　　这家伙脑洞也开的太大了。挖煤？还不如说传销呢。 　　卓青和杨逸尘通了电话，又上网查了铁塔集团的资料之后，才同意和几人离开。 　　“你怎么还带电脑？”李舟问道。 　　卓青道：“利用自然形成的阵法，听起来挺有意思。我想把它做成模型。” 　　“估计把风水看的这么科学的只有你了。”李舟道，“我小叔是唯心派，没见过他用过什么数学模型。” 　　卓青很想翻白眼。 　　他也很想当一个唯心派，当他家猫不准。他能怎么办？ 　　两位自称工程师的彪形大汉对卓青电脑中的风水阵法模型很感兴趣。卓青不认为这些模型是什么秘密，大方的将模型展示给他们看。 　　这两位工程师居然还真能看得懂，并和卓青讨教起来。 　　李舟很好奇：“你们俩不懂风水，怎么能看得懂？” 　　其中一人道：“将使风水阵法起作用的气替换成电或者其他能量，就能理解这个模型。” 　　李舟：“……还能这样？这能一样吗？” 　　“可以一样，反正都是一种动能，都要遵循能量守恒。”卓青道。 　　我真的觉得很不一样。李舟在心里道。 　　两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工程师的人见过许多风水师，但却是第一次见到说的话他们能听得懂的风水师，不由话多了一些。 　　卓青发现，这两人学识还挺像工程师的。 　　…… 　　卓青一直不肯相信这两人是工程师，并非是他突然变异成杠精。别人讲道理摆事实，他仍旧不听不听。 　　他看到，围绕这两人气息中，有红色煞气若隐若现。 　　也就是说，这两人手中有过人命。 　　哪家的工程师还负责杀人？ 　　卓青开门，刚看到这两人的时候，吓得差点把猫丢出去。 　　遇到歹徒怎么办？ 　　丢你黑猫！ 　　万煦：…… 　　算了，丢吧丢吧，反正他勉强也能算个杀伤性武器。 　　卓青很好奇，那个铁塔集团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连工程师手中都有人命。 　　度娘百科说铁塔集团只是一家承揽工程的私人企业，他一个字都不信。 　　若不是逸尘叔说这个集团可以信任，是许多风水师的大主顾，卓青绝对不会跟着这些人往深山老林跑。 　　飞机转火车，火车转汽车，卓青感觉自己不像是去看风水，倒像是去扶贫。 　　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们现在承接的工程的确是一条扶贫路。”下巴上有浅浅的疤痕的某自称工程师的彪悍男子道，“我们在开凿穿山隧道的时候遇上了麻烦。” 　　“对方为什么要阻拦你们？”卓青问道，“扶贫路是好事啊。” 　　“路四通八达之后，对有些人而言，不算好事。”下巴疤痕男打哈哈道，“总之，就是不想让我们修路。” 　　另一个小麦肤色的男子道：“放心，我们修路绝对做的是好事。” 　　“我知道不会是坏事。如果是坏事，你们哪能承接这么大长的一条路的工程。”卓青道，“扶贫路一直是国家赔本修” 　　两彪悍男子同时笑了笑，那笑容带着一丝自豪、一丝欣慰，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如果所有人都和卓师傅一样明事理就好了。” 　　“你们想太多，十四亿人都明事理，你以为你们活在仙境吗？”卓青面无表情道。 　　包括李舟在内的几人都忍不住笑了。 　　万煦：【这几人虽然有血煞之气，但也带有凛然正气，不是坏人。】 　　卓青：【你不早说，害得我现在还得想办法弥补之前的恶劣印象。】 　　万煦：【没觉得之前印象多恶劣。】 　　卓青：【你说为什么有人要阻拦扶贫路？】 　　万煦：【不需要知道，拿钱办事就行。】 　　卓青双手合握了一下猫脑袋。说好的好奇心害死猫呢？这只猫怎么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被卓青“捧”在手心的万黑喵很郁闷。 　　你都说好奇心害死猫了，怎么还那么多好奇心。 　　“虽然听小叔说过风水兽的事，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真正的风水兽。”李舟感慨。 　　卓青吐槽：“师兄，你被人穿越了吗？你天天和小黑一起上学，怎么叫第一次看见？” 　　李舟：“……我的意思是，小黑是我见到的第一只风水兽。等会儿小黑要帮你寻找阵眼？辅助你破阵？” 　　卓青道：“不，他在一旁喊溜溜溜。”我在一旁喊溜溜溜。 　　李舟：“……风水兽是这么用的？！” 　　卓青点头。 第61章 龙怨之气（一更） 　　李舟和两位“工程师”自然都是不信卓青的宝贝猫只会喊溜溜溜。 　　这猫看着就无比机灵, 跟个小人似的。如此灵性的猫，肯定别有用处。 　　但这估计是卓青门派机密, 卓青不说, 他们也不再问。 　　后半程路，大家都有些疲惫。除了司机开着不知名的交响乐提神之外，其余人都昏昏沉沉睡去。 　　卓青本也想睡一会儿, 但这越来越浓的不舒服气氛，让他难以入睡。 　　现在卓青等人乘坐的汽车行驶的国道两侧都是层层叠叠的小山丘，一眼望去，不见人烟。 　　虽不见人烟，少了人的生机。但那满山苍翠, 按理说树木的生机也该使人心旷神怡。卓青却觉得那浓淡不一的翠绿色，不像是草木旺盛的翠绿色, 反而像一潭浑浊的池水。他鼻间没有闻到异味, 打开车窗，甚至有草木泥土清香扑面而来。可他总觉得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让他浑身烦躁。 　　卓青忍不住在心里狂喊：【这什么鬼味道！我快吐了！万煦！救命！】 　　万黑喵一脸惊奇：【龙怨？】 　　卓青：【龙怨？什么龙怨？】 　　万黑喵道：【若将真龙脉比作真龙，龙怨的意思就是真龙惨死之后产生的血怨之气。】 　　卓青忍不住抖了一下。 　　真龙？惨死？血怨之气？气氛更恐怖了！ 　　万黑喵见卓青受血怨之气影响很大, 忙让卓青先进空间休息。 　　卓青一进空间就大喘气：“终于活过来了！” 　　“这点就受不了，等进入修仙世界秘境, 你怎么办？”万煦皱眉, 给卓青倒了一杯矿泉水。 　　小屋升至四级之后，虽然屋外仍旧是灰蒙蒙一片，但小屋的空间得到很大扩展。两人在小屋中堆了不少应急食物和矿泉水。 　　“等到生死攸关的时候, 当然不一样。”卓青拍着自己的胸口顺气，“谁都是一步步走过来，一步步习惯的。详细说一下那个龙怨的事，怎么这个世界还有这么玄乎的事？你之前不是说，就算真龙脉地形被毁坏，也只会造成短时间的影响。龙脉无形，会寻找其他依托，重新成型？” 　　“龙脉实质上是一种气脉，不是那么容易被毁坏。不然自然界的地壳运动，和人类活动的移山填海，早就让地球各大龙脉断了无数次。”万煦道，“要毁龙脉，首先要捉龙脉、锁龙脉，将无形的气脉归于有型，然后再行利用。” 　　“总之，没点修为的人，做不到这一点。”万煦补充。 　　“没点修为的人？风水师？”卓青灌了半瓶水，松了一口气，“也就是说，龙脉被毁，大多是人为？” 　　“除了大规模天灾，的确多是人为。”万煦道，“龙脉有灵，死后会如同生灵一般，产生怨气。龙脉被毁的血怨之气，也可归为煞气。” 　　“只是煞气？”卓青松了一口气，“但是为什么味道这么臭？” 　　“不是味道。血怨之气是黑暗污秽的东西，它触动了你的灵感。”万煦道，“我教你清心诀。” 　　卓青埋怨：“你怎么不早教我？说来，我修仙这么久了，什么法术都不会用。” 　　万煦没好气道：“修仙这么久？多久？一个多月算久？普通人这时候还在尝试引气，你就算得了机缘，莫名进入炼气中期。好歹先把基础打好，再说法术的事！” 　　“哦。”卓青伸了个懒腰，“那再遇到这种事怎么办？” 　　万煦：“……我先教你自保的小法术。” 　　“早该这样。”卓青笑容灿烂，“来来来，教哥一点厉害的法术！” 　　“谁是谁的哥？”万煦挑眉。 　　卓青讨好笑：“大哥，教小弟些厉害的法术吼不吼啊？” 　　万煦无奈笑。两人关系融洽之后，卓青在他面前越来越没脸没皮了。 　　…… 　　清心诀只是一个修仙界人尽皆知的小法术，就连进入先天的武者都可以使用。卓青虽然不擅长研究，但运用却很有些天赋，万煦只教了一遍，卓青立刻就会用了。 　　万煦见卓青学习天赋这么高，便放弃了让卓青打牢基础再学习法术的原计划，又教了卓青几个在炼气期保命的小法术。 　　大型法术需要有空旷的场地，只能等两人回到修仙世界之后，万煦再教导卓青。 　　回到现实后，学会清心诀的卓青神清气爽，头也不晕了，胸也不闷了，跟嚼了薄荷似的。 　　他饶有兴趣的打量外面龙怨之气的状况，听万煦给他科普龙怨之气的危害和解决方法。 　　不知道他们这一方，是毁坏龙脉的那一方，还是修复烂摊子的那一方？ 　　万煦的授课持续了一路，待卓青等人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卓青已经能胸有成竹的装逼。 　　他们的目的地位于山中，越野车下了国道，还开了好一会儿的山路，颠得李舟面如土色，吃了晕车药都差点顶不住。 　　两位“工程师”见卓青如此有活力的模样，赞叹道：“卓师傅身体素质不错。” 　　“身体是作为风水师的基本素质。”卓青微笑道，“其实我想说的是，就算是身体不好的风水师，寻龙点脉满山走一段时间，身体都会变好。” 　　“卓师傅这话有道理。”下巴有疤痕的“工程师”笑道，“卓师傅已经运用电脑看风水了，也会满山走吗？” 　　“电脑只是工具，就和地质探测一样，卫星地图、电脑测绘必不可少，但最终还是得扛着仪器满地走，实地观察，对不对？”卓青道。 　　两位“工程师”齐齐点头。 　　“卓师傅先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再去工程队营地。”小麦色皮肤的“工程师”道，“晚上进山有危险。” 　　“好。”卓青停顿了一下，问道，“李师傅有给你们准备防身的法器吗？” 　　李舟从脖子上掏出一玉佩，道：“小叔给了我这个。” 　　卓青扫了一眼，道：“够用了。” 　　“我们都有，卓师傅不用担心。”“工程师”道，“李师傅的准备很充分。” 　　“准备充分还被人阴了。”不拆小叔台就不舒服的李舟吐槽。 　　“不怨李师傅。”卓青往天空看了一眼，“龙脉被糟蹋成这样子，李师傅将影响约束在这么小的范围，已经尽力了。” 　　两位“工程师”眼神微闪：“卓师傅已经看出问题了？” 　　“这么近还看不出问题，你们就该送我回去，重新找人了。”卓青道，“我在车上还担心，这伤天害理的事如果是你们做出来的，我该怎么脱身。来到这里之后，看到这附近的布置，终于松了一口气。” 　　“什么布置？”李舟好奇。 　　卓青无奈：“师兄啊，我刚已经说过了，李师傅将龙脉被毁产生的怨气，用风水阵法束缚在此地，不让其扩散，影响周围地区。” 　　李舟好奇东张西望：“我也能勉强看见气，但没看见你说的什么龙怨。这附近生机充足，明明是一块风水宝地，哪来的什么怨气？” 　　“那只能说明你学数学，眼睛近视度数越来越高了。”一个手臂上缠着绷带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对着卓青拱手道，“卓师傅，久仰大名。” 　　“李师傅，我才是久仰大名。”卓青也拱手道，“逸尘叔常提起李师傅已经窥得风水宗师门槛，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李瀚苦笑：“卓师傅别埋汰我了。这次丢脸丢惨了。” 　　“不是埋汰，能将龙怨束缚在此，已经很不容易。”卓青按照万煦的指导，道，“我与其隔空交手时，并未发现龙怨之气，可是其狗急跳墙？” 　　李瀚摇头：“是我疏忽大意，没发现他的真实用意并非是阻拦工程，是我失败了。” 　　“阻拦工程应该也是他的目的之一。”卓青叹气，“龙怨出现，就算路修好，这段路也会频繁出车祸。” 　　李瀚神情沮丧。他这次所受打击的确太大。 　　李舟看着自己小叔的表情，幸灾乐祸的话咽了下去。这时候不是打趣小叔的好时机，会挨揍。 　　“龙脉？龙怨？还真的有人能斩断龙脉？”李舟好奇道，“谁这么厉害？” 　　“全世界快七十亿人，有点能人正常。”卓青道，“华夏幅员辽阔，他们躲在什么地方搞小动作，我们也不一定每次都能看见。何况这还是荒山野岭。” 　　李舟听卓青这么说，知道卓青在为李瀚开脱。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讪讪道：“是很不容易。接下来要做什么？修复龙脉？” 　　李瀚神情更为沮丧：“龙脉已破，不可能修复。接下来只能平息龙怨，尽量将此地改造为平庸之地，只求无过。幸亏这里只需修路，不需开发。” 　　只要能将龙怨平息，这里就可以正常修路。 　　“听闻卓师傅很擅长破煞，我会尽力维持阵法，不让煞气外泄。破除阵眼的事，就靠卓师傅了。”李瀚再次拱手。 　　“待我明日先观察一番。”卓青话没说满，虽然他完全可以将话说的很满，“明日可否借我一些测量仪器？我需要采集一些环境数据。” 　　下巴有疤的“工程师”道：“有，我会安排人员和卓师傅一起去。卓师傅还需要什么？” 　　卓青想了想，道：“山里的营地有电吗？我收集完数据之后，要现场建模。” 　　“工程师”笑道：“营地当然有电，卓师傅请放心。卓师傅建模的时候，我可不可以旁观？我还没见过风水师用电脑软件模拟风水阵法。” 　　“电脑软件？”李瀚疑惑，“模拟阵法？模拟什么阵法？风水阵？电脑怎么模拟风水阵？” 第62章 修复残缺符咒的研究（二更） 　　“不是模拟风水阵法, 而是收集数据，计算能量结点, 用数学的方法得出一个理论上最优的阵法模型, 然后根据现场环境微调。”卓青解释。 　　“计、计算能量结点？”李瀚的神情更加茫然。 　　这分开每个字他都能听懂，但合在一起，他怎么就听不懂了？ 　　卓青继续解释, 一大堆数学用于从他嘴里冒出来，李瀚连忙叫停：“这、这些有什么用？” 　　卓青道：“对我而言，没什么用。但若能总结一套科学的经过证明的工具，以后可以给其他风水师用。就和数学定理一样，不是所有人都能自己证明出来, 他们只需要用已经证明出来的定理做题就行。” 　　李瀚：“……”总觉得嘈很多，但是不知道怎么吐。 　　“啪嗒啪嗒”, 一个高瘦的男人一边鼓掌一边走过来。 　　“卓师傅你好, 我是这次项目的负责人郑立华。”高瘦男人道，“卓师傅，这些工具如果完善之后，普通人也能用吗？” 　　卓青道：“普通人看不到气, 还是很难。但……师兄那样的应该没问题。” 　　李舟指着自己：“我都可以？” 　　卓青道：“之前我做的天皇咒的模型，你使用之后不也使出来了吗？” 　　李舟哭笑不得：“就吹了点风, 我还以为是错觉。这也算使出来了？” 　　“效果微弱不代表无效。在现实生活中, 这点效果已经足够。”卓青道，“你当人均风水师吗？” 　　万黑喵用爪子勾了勾卓青：【普通符咒，不需要人为释放也可以缓慢生效。】 　　卓青勾起唇角, 道：“你好歹能点气感，这效果已经很不错。普通人不能使用符咒，但将符咒摆放在家中，符咒也会缓慢自行生效。道理和法器差不多。” 　　“你可以批量制造法器？”郑立华敏锐的抓到关键点。 　　卓青心中一个激灵，心想自己说漏嘴了，立刻补救道：“符咒和法器不一样。符咒生效期很短，法器大多能长期有效。平常人当然买法器。只是若像郑总您这样带领工程队奋战在煞气第一线，使用符咒，可以大大节约成本。” 　　“成本也就罢了，或许郑总更关心人手？”卓青问道。 　　郑立华笑道：“对，法器可以循环利用，但法器不够，还需要风水师调理气场，能入现场的人不多。若是符咒能批量制造，哪怕只能持续几分钟，我们用量，也能堆出一个师来！” 　　卓青皱了一下眉头，苦笑道：“或许的确能。我现在在想，或许是不是不继续做这个研究更好。” 　　李舟这个学生不明所以，其他人都反应过来。 　　卓青摸了摸后脑勺，道：“我还是太年轻了。” 　　“一项技术的进步，肯定会触及旁人的利益。”郑立华神色倒是很轻松，“但是卓师傅请放心，这些事你不用烦恼。给人才一个安心研究的环境，是我们的责任。你尽快完成你的研究，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李瀚拍了拍卓青的肩膀，道：“好小子，虽然听不懂你说什么，但如果真的能让普通人运用符咒，这是一件大功劳。你完全不用担心那些卖法器的人找你麻烦。现在法器市场供不应求，像你所说的，高端市场，该买法器的人仍旧会买。两者不冲突。” 　　“就算冲突了又如何？方便的总会淘汰不方便的。”李瀚严肃道，“谁敢逆潮流，我第一个不答应。” 　　李舟终于听明白了：“小师弟，你的意思是，你的研究，可能冲击法器市场？你担心这个干什么，国家有反垄断法，他们想垄断，不想正当竞争，法律第一个不答应。” 　　李瀚默默看向李舟。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用他说过的话？ 　　李舟无辜脸。 　　“哼。臭小子。”李瀚反手一巴掌打李舟头顶。 　　他根本不需要证据。作为长辈，只要心里不舒坦，就可以揍他！ 　　“臭小子说得对，法律也不会答应。”李瀚道，“我们都是要守法的公民……卓师傅，你用那个什么模型把天皇咒还原了？可否给我看看？” 　　既然李舟都能用，卓师傅应该不在乎其他人看吧？ 　　“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聊吧。”卓青露出一个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那傻白甜的样子，好似别人承诺，他立刻就相信似的。看得在场众人不由心想，卓师傅虽然厉害，但年纪还是太轻了，阅历不够，容易被人骗。 　　虽然他们说的都是真话，没有骗人，但卓师傅这样轻信人，以后容易吃亏呀。 　　卓青的言行，再加上他比同龄人更年轻的脸，让几位中年人不由生出长辈对晚辈的慈爱之心。 　　万黑喵趴在卓青的肩膀上，张大嘴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卓青又在演了。 　　将研究成果公布于世的利弊，他俩早就讨论出来了。 　　以普通技术为例，所有能转化成生产力的新技术出现，肯定都会淘汰一大｜波旧技术，触及使用旧技术的人的利益。 　　但风水师人太少，法器也无法量产，所以本身这块利益就不算强大。没有稳固的利益集团，自然谈不上会造成多大阻力。 　　而在我国的经济环境调价下，这项技术最大的受益者肯定是国家这个大机器。所以卓青越研究，就越受上面的重视，在国内的安全等级就越高。 　　就算有所谓的“法器世家”来找他们的麻烦，他们站在大势这一边，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以万煦的想法，既然他们这局已经稳了，就不用考虑太多，随心就行；卓青却又开始被害妄想症，装可怜装无辜，减弱自己给人造成的危险感觉，博取别人好感。 　　卓青总觉得，他和万煦这赵越风水大宗师的本事已经过于惊世骇俗，若再在研究方面做出什么成果，太过显眼，容易惹人眼红。 　　风水方面的成果不能公开，他们不能像普通科学家那样在公众面前露脸。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厉害的科学家却能独木成林，无坚不摧。他二人的成果无法拿到公众面前，不能得到公众的认可，无法独木成林，自然不能太过嚣张。 　　思来想去，年轻和“阅历不够”是他们身上最容易被人“看轻”的地方。他们可以用这一层保护色，引起拥有正义感的前辈们的关怀，也可获得上面更多的保护。如果有人与他们敌对，这层伪装也会产生出其不意的效果。 　　万煦认为火情想太多，但卓青坚持如此，万煦也懒得管了。反正不是让他演戏。卓青自己演得乐呵，他就当卓青是在减压了。 　　…… 　　卓青扮傻白甜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行事之间毫无做作痕迹，如吃饭喝水般自然。 　　万煦认为，这家伙说不定没在演，只是习惯性乖巧“智障”。 　　他开始怀疑，自己以前认为卓青很白痴的一些行为，多少是卓青自己装出来的。 　　如果卓青是女人，那炉火纯青般的装纯技巧，估计能让他成为一众男生心目中的女神。 　　从万煦个人角度出发，他不太看卓青这仿若弱智般的模样。卓青私下有些懒散有些狡猾，哪怕他被害妄想症发作，絮絮叨叨婆婆妈妈的样子，都更让他觉得顺眼一些。 　　但在这群中年人眼中，卓青这人畜无害却又博学多才的样子，很符合他们的眼缘。 　　刚开始他们还卓师傅卓师傅的叫，言语之间十分客套，现在李瀚和郑立华已经开始称呼卓青为“阿青”，亲近之意溢于言表。 　　李舟在一旁玩手机。 　　卓青只要一出现在长辈环绕的场合，一定会成为中老年们关注的对象。其他人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玩手机。 　　李瀚不懂数学，但无视推导过程，结果他还是能看得懂。 　　比起半吊子李舟，李瀚显然更明白这些数据背后的意义。 　　天皇咒已经失传多年，卓青能通过数学，将天皇咒还原。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他向上面打报告，把卓青牢牢保护起来。 　　“继承和抄写符咒的人不一定有气感，只是临摹线条，很容易有错漏。更何况古代的符咒其实是简化的阵法，大多符咒其实是三维图形。但古代条件有限，只能进行二维临摹。”李瀚感慨道，“民间完整的符咒少之又少，数学居然能将残缺的符咒还原，太厉害了！” 　　“现在我正在和南大的郭玉海教授学习。我发现，黎曼猜想和我要研究的问题很相似。所以我现在主要研究课题就是黎曼猜想。”卓青继续说些让数学渣们不明觉厉的话，“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去普林斯特、麻省理工、哈弗等世界数学排名前列的大学做交换生，吸取更多的知识。” 　　“只是，听说风水师出国会受到限制？”卓青一脸遗憾，“看来我只能闭门造车了。” 　　“有限制不等于不允许。”郑立华轻笑道，“去国际知名大学当交换生，吸取更多先进知识造福祖国，这是好事，国家不会阻拦。阿青你放心，你可以放心追求学业。” 　　“真的？”卓青立刻开心道，“我得和老师说一说这个好消息。老师还遗憾，他带的研究生各个都能进入数学系排名前列的大学深造，我将成为唯一的例外。” 　　郑立华问道：“你要在南大读研？你已经考试了吗？” 　　卓青道：“我参加下次考试。” 　　郑立华笑道：“那你去南大干什么？来燕大啊。燕大数学系国内排名第一，和国外几所大学都是直接对口交换资源。只要你能过燕大笔试分数线，面试直接面录取通过。” 第63章 龙脉转生（三更、四更） 　　“不不不, 小师弟已经是我的师弟了，你们不能抢。”正在玩手机的李舟差点将手机摔地上。 　　出门一趟, 到嘴的徒弟跑燕大锅里去了, 他这个跟师弟一起出门的师兄，还不被老师给抽死？ 　　“燕大虽然数学系排名靠前，但是自己学术水平高的不一定会教学生。小师弟在国内也就打基础, 老师收的研究生全能在国外数学系排名前十的学校站稳脚跟，教学能力在国内首屈一指。”李舟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嘴皮子居然还能这么利索。 　　“而且，老师一直和风水大师杨逸尘杨师傅合作，一直在研究数学和风水之间的关系, 正好和小师弟研究的方向相同。杨师傅又是小师弟进入风水界的引路人，小师弟现在在滇缅边境负责的玉王孙家的大项目就是和杨师傅合作。” 　　“再者, 小师弟已经在南大买房子了。”李舟想了想, 补充了最后一点。 　　郑立华问了身后人几句，然后道：“郭玉海教授的科研水平和教学水平的确都不错。” 　　卓青不好意思道：“郭教授教导我的时候，我还在自学数学系大学本科的专业课课程。换做旁的教授，估计正眼也不会瞧我。我肯定在郭教授那里读研究生。” 　　郑立华惊讶：“阿青之前不是数学系？” 　　卓青点头：“我学经管。毕业后一直自学数学, 没想过再回学校深造，是郭教授给了我机会。” 　　郑立华笑道：“看来郭教授的确很会识人。” 　　郑立华不再劝。 　　“我侄儿以前就是个学渣。他异想天开, 想在数学系深造, 没有教授肯收他。郭教授硬说他有天赋。现在，他已经马上要去麻省理工读博了。”李瀚也帮腔，“郭教授教学生的能力, 真是强。” 　　卓青这么厉害的风水师，怎么能被外面的人抢了去？ 　　“对对对，郑总你可以看我以前的绩点，我真的是学渣！”李舟忙道。 　　郑立华笑着摇头：“知道了知道了。”他不再提这件事，继续询问符咒还原的事。 　　李舟松了一口气，回去可以跟老师交差了。 　　…… 　　第二天一早，卓青就和李瀚等人一同进山。 　　昨晚上，卓青了解了这次事情具体情况。 　　铁塔集团的确在修建扶贫路，只是这条扶贫路并不单单为了扶贫。 　　在风水中，道路就是“水”。看水口，有时候看的就是道路的情况。 　　这条扶贫路修通之后，不仅能惠及周边乡村，也能连同两省龙脉，形成网状“流水”，让财源流通更加顺利。 　　这是风水术语。用普通人听得懂的话，那边是道路使两省经济往来更方便。 　　本来这只是众多扶贫路中的一条，但没想到，工程队准备开凿穿山隧道的时候遭遇了意外，幸亏没有伤亡。 　　前线施工人员立刻将此事上报。铁塔集团派人来调查，排除地质等问题后，见多识广的他们认定，这定是风水出了问题。 　　原本他们找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风水师。那风水师实力不怎么样，但眼力很不错，立刻看出那是有人利用龙脉设置的风水阵法，不是普通风水问题。 　　能利用龙脉设置害人的风水阵的风水师绝非凡人，那风水师建议铁塔集团向上面求援，派更厉害的风水师前来解决这个问题。 　　李瀚作为风水师，已经窥得了半步宗师之境，实力比杨逸尘还强上一丝，特别是在破阵上。 　　李瀚自出师以后，从无败绩。这次吃了大亏，还要请求外援，他心情十分抑郁。 　　卓青没再安慰李瀚。这时候再多说话，显得他站着说话不腰疼，反而引人郁闷。李瀚再怎么自怨自艾，那是他自己的事。旁人若接一句话，无论是“你说得对”还是“你这是意外”，听在当事人耳中，都不会舒服。他只需要安静的听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便行。 　　听卓青精神传音，絮絮叨叨说这些“为人处世”的心得，万黑喵用猫脸做出了一个绝佳的讽刺表情。 　　你这么能，当时面对我怎么总是口出伤人？天天找茬？ 　　卓青表示，大家彼此彼此，你也不差。都是“死敌”了，当然哪里痛戳哪里。这正好说明我为人处世很棒啊。 　　被卓青顶在头上的万黑喵，用尾巴来回抽卓青的脸，以表示鄙视。 　　跟着卓青和李瀚出门看热闹的李舟提醒他家小师弟：“阿青，你家猫好像不高兴，是不是他不想趴在你头顶？” 　　卓青认真道：“不，他很高兴，打是亲，骂是爱……” 　　“啪。”万黑喵强力的尾巴回击。 　　卓青抓住万黑喵的尾巴，道：“他很爱我。” 　　万黑喵露出“(▼︹▼)”的表情。传统猫咪倒三角眼，你值得拥有。 　　“别闹，下来干活。”大概觉得老是被猫抽，还是稍稍有点丢脸，卓青把万黑喵捉到怀里，道。 　　“它能干什么？”早就好奇这只风水兽的李瀚问道。 　　“给我喊溜溜溜。”卓青先开了一句玩笑，然后道，“他能感觉气脉流向。” 　　“不愧是风水兽。”李瀚眼热。 　　卓青笑了笑。 　　那是，这可是真正的猫妖，横骨都快长出来了。 　　…… 　　几人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条山涧处。 　　李瀚道：“这就是龙脉所在。” 　　山脉有主脉支脉，龙也有干龙支龙。华国风水师将横贯华国境内，绵延千里的大山脉称为大干龙。卓青原本以为这一条龙脉，只是支龙，也可叫“枝龙”，取大树干上枝丫分叉之意，就像是秦光集团的“天泽园”所处的位置一样。 　　没想到，这条龙脉，居然是小干龙。 　　判断一条龙脉是干龙还是枝龙，主要看水“气”。《地理人子须知》有言，“以水源为定，大干龙以大江大河夹送，小干龙以大溪涧夹送，大枝龙则小溪小涧夹送，小枝龙则惟田源沟洫夹送而已”，“观水源长短而枝干大小见矣”。 　　这本书只是说，从水源表象来判断龙脉，但这其实不准确。对风水师而言，“气”比什么表象都更准确，更能抓住实质。所以“观水源”，也并非真正看水，而是看流动的生气，即“水气”。所以在城市中也有“龙脉”，道路就是“水源”。 　　不过这条龙脉，是真正的有山有水，山水环抱。从地形来看，这条山野之龙应是一条隐龙。 　　“隐龙”，即龙脉模糊不轻，隐于山涧之间，若隐若现，很容易将人迷惑。若非眼力好的风水师，很容易将这条“隐龙”看错，以为这是“假龙”或者“支龙”。 　　李舟在被人提醒这是龙脉所在地之后，以果推因，再看周围，只觉这附近地的确是一个风水宝地。 　　风水宝地在山野中最直观的看法，就是看“生气”，也就是植被动物生长情况。这里山川毓秀，植被茂盛，水体清澈，一看就是个好地方。 　　“这条龙脉星峰磊落，枝脚活动和行度摆折，高低起伏左趋右闪，看上去就像一条活动逶迤的生蛇之度水，鸾凤之翔飞，正是生机勃勃之时，有转化成腾龙之势。”李瀚遗憾叹气，“看看这端正的穴案，多好的地方。” 　　李舟左顾右盼。现在这地方就不好了吗？ 　　他心中虽然疑惑，但知道自己只是个半吊子，没有张嘴被他小叔抓住把柄又训一顿。 　　李舟和李瀚的“结怨”来之已久。李舟出生的时候李瀚正值中二病，李舟变成活泼乖巧小可爱的时候，李瀚正值中二病巅峰。 　　当得知李舟能观气之后，李瀚多次用风水知识糊弄“欺负”这个小侄儿，让李舟现在对鬼魂之类的事都免疫了，心大的不行。 　　后来李瀚成为一个成熟可靠（李舟：存疑）的大人，李舟又进入叛逆期了。这时候的李瀚想将李舟引上风水师的路，但李舟这家伙一背古籍就昏昏欲睡，只有数学题能让他清醒。 　　所以李瀚对李舟，又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郁闷。 　　有他这个风水大师叔叔，李舟就算眼力一般，也能成为独当一面的风水师。 　　何况能观气的风水师，已是有天赋，李舟所谓的“眼力一般”，也不过是和他比罢了。 　　李舟不想当一个纯粹的风水师，要研究数学或是其他，李瀚没意见。他自己表面上的职业也不是风水师。可李舟就是要和李瀚对着干，李瀚教的他全不学，让人分外无奈。 　　除了这些严肃的理由之外，两人性格差异，也是造成这两人总互损的原因。 　　不过这也是他们看似叔侄，更像（损友）兄弟的原因。 　　李家每次见这两叔侄斗嘴，都只会会心一笑，嘿，两傻孩子。 　　卓青的眼力比李舟好多了，在他眼中，生气茂盛的假象仿佛一层纸，一捅就破。捅破之后，这里弥漫着怨气死气，卓青耳边仿佛都有龙脉悲鸣的声音。 　　这可比万煦当年斩的假龙给人的感觉刺激多了。万煦只是“击溃”假龙龙气，让假龙龙气暂时逸散，最终但气脉本身并没有被损毁，它仍旧可以寻找一处山脉托身，甚至有机会成长成真正的龙脉。 　　所以万煦说“斩”，并非真“斩”，没有伤及天和。 　　但这龙脉，是真的被毁掉了。它的根基被毁了，气脉被污染，就算将来这里被自然修复，也不会再变成龙脉。 　　卓青蹲在溪涧之旁，手伸向水中。 　　溪水冰凉刺骨，即使现在是清晨，这温度也过于低了。 　　而且卓青发现，溪水清澈，去未见鱼虾。他一路走来，虫鸣声也十分稀疏。 　　动物的感知，有时候比人类更加敏锐。 　　卓青：【万煦，如果放任不管，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 　　万黑喵神念已经笼罩这一片山林，卓青看见的没看见的龙脉全貌，都已经映入他的眼底：【若你问的是表象，这里的树木最先无力，然后水土流失，山峰破碎，水流浑浊，直至无摆无折，无起无伏。那之后这里就像是树木被砍去了枝丫，全无生气。】 　　【再过一些时日，怨气散尽，死气被周围生气稀释，这里会慢慢变成平庸之地。虽无龙脉，但也无大灾。】 　　卓青继续问道：【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要让这个过程加速，让龙怨之地提前变成平庸之地。】 　　万黑喵道：【李瀚之意是如此。】 　　卓青好奇：【你想做什么？】 　　万黑喵猫脸上浮现讽刺的笑容：【对方夺了龙脉根基，将龙脉千刀万剐，剥筋放血，转做己用。我大致上能猜到，他是想制作一件法器。】 　　【但龙脉将死未死，还在挣扎。对方夺去的那口气，未必不能再被夺回来。】 　　【虽然根基已经被毁的龙回不到过去，但抱住最后生机也不无可能。】 　　【再者，修路本就能贯通“水”道，聚拢生气。旧的根基被毁，若龙脉生机尚存，未必不能依托新的“水源”，重筑根基，成为新龙。】 　　卓青茫然：【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但你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万黑喵无奈：【你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吗？】 　　卓青仔细想了想：【大概……有？】他好像真的缺乏对和自己无关的异物的同理心？ 　　万黑喵道：【没有也好。这样在修仙界更容易生存。龙脉是生灵生气聚集之地，若能帮助它，能有功德加身。这个世界虽然灵气淡薄，但道理还是一样。】 　　【我上次替孙家破煞时发现，孙家血脉所承载的人道之气和国运之气进入了我的神魂，让我与此方世界隔阂变小。原本神魂伤势只是固定不变，现在居然有了恢复之意。】 　　【我俩本就是此方世界出生的生灵，按照因果之说，我们肯定需要回报这一方天地。】 　　听万黑喵解释之后，卓青明白了。万黑喵的意思是，帮龙脉出口气，尽可能挽回龙脉被损的危机，是一件有功德的事。他和万煦是正派人士，修仙先修心，他们的心是善良的高尚的，要做的自然也是善良的高尚的事。 　　这方水土养育了他和万煦，他和万煦得在离开之前回报这方水土，以后背井离乡在外打拼的时候，心里才不会留有遗憾。 　　万黑喵：【……嗯。】虽然卓青说的都对，怎么听起来就不像那么一回事？ 　　…… 　　李瀚见卓青一路沉思沉默，心里打鼓。 　　因为他疏忽大意，被对方举动迷惑，没有发觉对方真正的险恶用心，导致这种情况发生，错大多在他。 　　若卓青能修复这一方龙脉，他心中愧疚会消散不少；若不能，他大概就会一直留在这里，直到龙怨之气散去。 　　对于修为越高的风水师，就越需要遵行本心。李瀚既然认为这是他的错，自然要负责到底。 　　但对于喜欢到处乱跑的李瀚而言，留在一地，实在是难受。 　　而且如果此地风水问题不解决，配套设施肯定不可能跟得上，李瀚一想要过上断网的生活，整个人都不好了。 　　郑立华也一直在观察卓青。他比李瀚乐观许多。 　　卓青只是沉思，脸上并未露出为难的神情，甚至还有些轻松之意，好似这不是什么难题，甚至一点都不麻烦。 　　卓青若得知郑立华心中所想，肯定很无奈。 　　没错，他一点都不觉得麻烦。因为就算麻烦，也是万煦麻烦，和他卓黑喵有什么关系？ 　　他都说了，做法的时候，黑猫只能在一旁喊溜溜溜呀。 　　卓青一走，就走了整整一天，中途李舟熬不住，先回去营地，被李瀚嘲笑了一番。 　　他们几个中年人都还精神着，这个小年轻身体也太差了。你看看人家卓青，走了这么久，汗珠子都没冒出来一颗，爬山涉水跟闲庭信步似的。 　　李舟也很纳闷，大家同样是喜欢爆肝熬夜的年轻人，为什么卓青身体素质这么可怕？ 　　这一日，卓青并非只是用眼睛看。他还借助了测量仪器，观察这里的地质水文变化，以及植被生物等状态。 　　铁塔集团工程队的仪器十分齐全，他们甚至还带来了无人飞行器，并表示卓青若想从空中看，立刻就能调来直升飞机。 　　卓青抬头看看雾蒙蒙的天，拒绝了这个充满了诱惑力的提议。 　　这个天气，还是别为难飞行员了。 　　回营地之后，卓青拿着所有数据开始闭关计算，他那在纸张上写的符号和算式思维跳跃性太大，连李舟这位师兄都有些看不懂。 　　郑立华问道：“阿青还有什么需要的？” 　　卓青问了万煦之后，道：“差不多了。我想问一句，你们还会想继续将这条路修下去吗？” 　　郑立华道：“如果能修下去自然最好。如果中途停工，损失巨大。但如果能绕路，也不是不能接受。” 　　卓青点头：“要继续修下去就没问题。对方风水师的身份你们查到了吗？” 　　郑立华摇头：“他布置这个夺取龙脉生机的风水局的时间较早，行事又很隐蔽，这大山之中，他若窝在哪个角落做法，我们很难察觉。” 　　卓青终于露出为难的神色：“如果我替这龙脉出口气，危及到他的性命，岂不是没办法立刻将他送进医院？” 　　李瀚惊讶道：“危及生命？” 　　卓青苦笑：“龙怨没那么容易平息，我想让龙脉夺回剩余的龙气，积攒力量，等到咱们道路修通，依托新的水路，重塑根基。但它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时候，肯定会惩罚对方。对方人在深山老林，吃了苦头，若没来得及送医院怎么办？” 　　郑立华脸上不由露出笑意：“放心，就算对方出事，这算是你帮忙追击罪犯，算你见义勇为，不会追究刑事责任。” 　　卓青吞吞吐吐道：“追求不追求什么的……倒不是很重要，但那可是一条人命。毕竟对方还没害人，和在滇省时候，面对那些用人祭的畜生不一样……” 　　郑立华无奈：“阿青心善。” 　　卓青挠了挠后脑勺，道：“也不是心善……就是……觉得……没必要。” 　　“等等，阿青，你的意思是，你能修复龙脉？！”李瀚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 　　“不能修复，根基被毁，修复不了，我只是帮它转生。”卓青解释，“如果是在古代，它已经彻底完蛋了。还是现代社会好，很快就能给它弄一条人工‘水脉’，成为它的栖息之地。” 　　“让公路成为新的龙脉依托之地？”郑立华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这倒是有些意思，需要什么配套设施？” 　　配套设施你都能决定？你的权力很大呀。卓青心道。 　　“就普通的配套设施就行，如果沿线人气旺盛最好。”卓青道，“人乃万物灵长，唯一能逆天改命的种族。人道兴旺之气，能冲淡所有死气怨气。” 　　“沿线人气旺盛？一条普通的国道估计有点不够。”郑立华道，“如果龙怨的事能解决，这附近山水秀美，物产丰富，要开发几个旅游景点还是挺容易。或者新型工业开发区也不错。有时限吗？” 　　“对龙脉而言，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都是弹指一挥，以我们的基建速度，时间足够，可以慢慢来。”卓青道，“十几年够吧？” 　　郑立华戏谑道：“如果一条路修十年，我就该被问责了。” 　　那是很够了。 　　“等等，将龙脉转移……转生到人为修建的道路上？”李瀚不敢置信，“还能这么做？怎么转生？” 　　“和它打声招呼，它自己同意之后，剩下的就是帮它暂时稳固伤势，保留最后一丝本源。”卓青道，“它肯定不会拒绝。万事万物，都不会放弃生的机会。” 第64章 一切都是算好的（三更合一） 　　“打招呼？”李瀚诧异, “怎么打招呼？” 　　“先找到龙脉本源藏身之处，再打招呼。”卓青敷衍道。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打招呼。难不成, 龙脉还真有自己的意识似的。 　　李瀚听出卓青话中的敷衍, 以为那是卓青门派机密，没有再问，只是好奇道：“卓师傅打招呼的时候, 我可以在一旁观看吗？” 　　卓青问了万煦之后，道：“可以。” 　　“我也可以？”郑立华也好奇道。 　　卓青道：“都可以。不过你们可能看不出什么来。龙脉的气场会欺骗人的五感，到时候我看到的，和你们看见的，可能不同。” 　　李瀚忙道：“这个我知道, 我只是想看看卓师傅的神奇手段。” 　　卓青又挠了挠头，道：“我的手段没什么神奇。会观气的人能看出点东西, 不会观气的人可能什么都看不出来。” 　　“阿青, 你这话就太谦虚了。”李舟忍不住插嘴，“你帮陈卓的大伯破煞的时候，在病房里掀起的风，都快把玻璃震碎了。” 　　“那只是普通的风, 和我没关系。”卓青“死鸭子嘴硬”。 　　“呵呵，你开心就好。”李舟拍着卓青的肩膀道, “在这里不用隐瞒, 我小叔也经常弄出些动静。小时候他就经常拿这个来吓唬我。” 　　“吓唬你？”郑立华笑道，“李师傅也有年轻的时候。” 　　“谁不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李瀚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羞愧。作为长辈，欺负个晚辈小屁孩怎么了？这是作为长辈应有的权力。 　　卓青看着李瀚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态度, 心想，还好他没有这样喜欢欺负小朋友的长辈。 　　他的家人虽然对他很严格，但也都很疼爱他。 　　万黑喵跳到卓青肩膀上，用脑袋拱了一下卓青的侧脸。 　　卓青伸手按了一下万黑喵的脑袋。 　　…… 　　…… 　　卓青认为万煦随时都可以去和龙脉沟通，但万煦却将和龙脉沟通的时间，往后延了两天。 　　这两天，万煦除了教导卓青运用炼气期可以用的一些法术，还教导了卓青一些武术。 　　修士有时候也得近战，特别是还未凝练神通的炼气期修士，学习一些武者的手段，能提高不少战斗力。 　　卓青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万煦非要现在教他。 　　万煦道：“这次龙脉，你去沟通。” 　　卓青疑惑：“为什么？” 　　万煦解释道：“和龙脉沟通，会有一定危险。但因为这个世界灵气匮乏，危险程度不会太高，也不会有其他修士捣乱，我可以护你周全。” 　　“修仙世界危险重重，你虽然境界提升很快，但没有实战经验。正好在安全的地方练练手。”万煦继续道，“炼气期的修仙者体内未被炼制成真元的灵气，便是武者口中的先天之气。你可以用先天之气模拟真气，来达到类似先天高手的境界。先选一把你擅长的武器。” 　　卓青看着面前红缨枪，道：“我喜欢这柄枪，但是自古枪兵幸运E，我选它会不会运气变差？” 　　“不要把你的二次元动漫梗用在现实中。”万煦无奈。 　　“我还是用剑吧。”卓青道，“说到修仙，那一定得是剑。仙剑仙剑不分……卧槽，这什么东西，别过来！” 　　卓青往后一跳，撞空间小屋墙上，被一片银纱罩住，吓得不断尖叫。 　　万煦也吓了一跳，他连忙用灵气拖住银纱，想将银纱拿开，却没想到那银纱分出一个角拽住卓青的皮带，死活不松“手”。 　　“大哥，大姐，有话好好说，我哪里得罪你了！别扯了，裤腰带要被你扯断了。”卓青瑟瑟发抖。 　　银纱一僵，默默收回自己的小角角，乖乖被万煦召回手中，并把自己叠成了整齐的小方块。 　　“银月绫？天罡三十六重禁制圆满的法器？”白纱入手之后，万煦神念中接收到一股信息。 　　白纱在给自己做自我介绍。 　　“你已经生出了意识？但前辈给的法器应该没有意识。”万煦十分惊讶。 　　天罡三十六重禁制圆满的法器的确可能萌生出自我意识。若法器萌生出自我意识，就意味着法器有晋升成法宝的可能。 　　银月绫方块跳了跳，一段有些模糊的图像传入万煦脑海中。 　　在图像中，有一个人吃完汉堡，顺手拎起一块白纱擦嘴，擦完之后还念念有词，说什么“不会脏的白纱擦嘴真是太棒了”。 　　万煦忍不住在头顶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就算卓青拿你擦嘴，和你萌生自我意识，以及现在你突然暴起拽卓青的裤腰带，这之间有任何关系吗？ 　　“怎、怎么回事？”卓青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颤颤悠悠站起来。 　　他都快被吓哭了好吗！ 　　“这是你平常用来擦嘴的布……的白纱，它是一件攻防合一的法器，名叫银月绫，现在已经萌生出自我意识。”万煦表情十分复杂，“萌生出自我意识的法器，若能度过天劫，便能成为法宝。” 　　卓青愣住，声音颤抖：“它、它这是准备报仇了？” 　　老天爷啊！我的银月绫大爷啊！如果知道你会产生自我意识！我绝对不用你擦嘴擦脸！ 　　银月绫方块又跳了跳，吓得卓青连连退后几步。 　　这时候只有背靠墙壁，才能让他有点点安全感了！ 　　传到万煦脑海中信息断断续续，这个自我意识仿佛还不是太清醒，智商有点低。 　　万煦理了好久，才理清楚银月绫的意思。 　　“银月绫……不是报仇。”万煦神情更古怪了，“它……你进空间之后，一直和它形影不离？” 　　这件事，万煦完全没有关注过。 　　卓青：“……有吗？好像？” 　　他在万煦储物袋乱翻东西，翻出了这一条白布，白布柔软舒适还不会脏，简直是居家生活必备的……毛巾。 　　这白布不但不会脏，还自带一种提神醒脑的效果。卓青刷题刷困的时候用它擦脸，能瞬间清醒，原地复活，和书本与习题册再战五百个回合。 　　这比什么强力薄荷湿巾都好使！ 　　所以……他进空间之后，好像的确习惯性的把这白布，不，白凌缠手上，要用的时候就往脸上一抹。 　　后来这白凌太好用，还被他带去了地球。洗澡的时候，这玩意儿比什么浴巾都好使，还不需要晾干。 　　卓青差点缓缓跪下，做出“OTZ”的姿势。 　　早知道这玩意儿会萌生出自我意识，他绝对不会用它搓澡！ 　　当听完卓青的“哭喊”后，万煦不知道自己该做出怎样的表情。 　　他连“神情古怪”这种表情都做不出来了。 　　有一块吸水性良好还能秒干、去污能力强还不需要洗的“毛巾”，你就放飞自我，连纸巾都不带了吗？就算它自带去污能力，完全不会被任何凡间污渍污染，你先吃饭用它擦嘴，然后洗澡用它擦身体，你不觉得膈应吗？我能说你还好没用它擦屁股吗！ 　　万煦心中有许多嘈想吐，但是为了维持他的形象，他没有吐出来。 　　只是，就算银月绫被卓青当成万能毛巾，这和银月绫拥有意识有什么关系？ 　　银月绫意识模模糊糊，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它就是莫名其妙有了意识，并把卓青当成了主人。所以当卓青说要找一件趁手的武器，说来说去都和它这件银月绫没关系的时候，它就急了。这一急，它模模糊糊的意识就变得更加清晰，还能自我操控法器“身体”了。 　　总之，主人！我不才是主人的贴身武器吗！不要抛弃我！ 　　万煦：“……是很贴身。”都当搓澡巾了，还能不贴身吗？ 　　“怎么感觉跟混天绫似的。”卓青一听那法器是想认主，不是想报仇，顿时胆子肥了，还能自我吐槽了，“哪（na）吒（zhua）也把混天绫当搓澡巾用。” 　　“是哪（ne）吒（zha）。”万煦纠正道，“你想说你和哪吒呢个熊孩子差不多吗？” 　　卓青讪讪道：“我又不知道这块白……这条银月绫还能产生自我意识。难道是我洗澡的时候不小心划破手，给它来了个滴血认主？” 　　“法器萌生意识，哪有那么容易？”万煦道，“可能是因为你把它带去地球，并将其随身携带。” 　　万煦隐约有了一点猜测，但这只是猜测，没人能证实。 　　“那这个怎么没有意识？”卓青指着自己的手环。 　　这手环其实就是黑猫的项圈。他进空间之后，没想到项圈也能具现化进来，还能变化形状。 　　还好能变化形状，不然他带着一个项圈，那可真够尴尬。 　　“可能以后也会有？也可能这只是很小的概率，不能推及所有法器。”万煦道，“等再遇见前辈的时候，问问前辈，前辈肯定知道。” 　　“那你得先结丹才行，”卓青一边小心翼翼往万煦身边凑，一边道，“而且还得是一品金丹。” 　　万煦心中压力不大。拥有这么大的机遇，如果他还不能丹成一品，只能说明自己不适合走修仙这条路。 　　随着卓青靠近，银月绫也小心翼翼往卓青挪动，都从万煦手掌上平移到了半空中。 　　卓青看着银月绫蠢萌的样子，不由“噗嗤”笑出声：“还蛮可爱。” 　　银月绫扭动了一下，把自己从方块叠成了蝴蝶状，噗嗤噗嗤挥动着翅膀，飞到了卓青手背上。 　　“这银月绫怎么用？和哪吒一样？”这次卓青叫对读音了，“拿着挥舞？但哪吒打架用的也是枪啊。” 　　银月绫将自己解开，往卓青手臂上绕了一圈，打了个蝴蝶结。 　　反正只要不抛弃它，一切都好说。我先来，我就是正宫，尔等终究是臣！ 　　万煦扶额：“卓青，你以后少带它看宫斗剧。” 　　卓青望天花板，吹口哨。 　　他又不知道这白布还能生出灵智。如果早知道，他就给白布放胎教音乐了。 　　“好，接下来，我去重温童年经典动画。”卓青道，“要不要再给他放些儿童早教课程？这对增长他的灵智有好处吗？” 　　“或许？试试看。”万煦也说不准。他这种层次的修士，哪能接触到法宝那么高大上的东西。整个小世界，大势力的镇门之宝也不过是天罡地煞圆满的法器。 　　这个不知名前辈真是太壕了，还不确定收自己为徒，就先给了这么多好东西。还是说，这也是考验的一环？ 　　解除“误会”，刚还吓得腿软尖叫的卓青，现在就兴致勃勃的从“目录”玉简中寻找银月绫的介绍，脑补银月绫的用法。 　　不知名前辈曾经尝试炼制法宝，银月绫和众多的天罡地煞禁制圆满的法器，就是他尝试后的失败品。 　　法器能否孕育出意识，在练至成功那一刻，其实炼制者就能隐约察觉到。但即使有“天赋”的法器，也需要许多机缘巧合，才能再往上一个台阶。 　　银月绫和其他法器被认为“缺少”一些关键的东西，无法成为法宝，一辈子止步于法器。但银月绫和其他法器不同的一点是，它的材质更珍贵一些。 　　其他法器都是不知名前辈自己找的材料炼制，有的甚至专门是用来练手的边角废料——能用边角废料炼制成天罡地煞圆满的法器，可见这位前辈在炼器上的造诣有多强。 　　银月绫的主要材料“时光长河片段”，却是前辈师祖给前辈包的红包。 　　红包？ 　　卓青转头对万煦道：“原来修仙世界也流行长辈给晚辈红包？” 　　万煦道：“大概。” 　　卓青继续看。 　　师祖给的红包当然不是全部被炼制成了这条长绫。银月绫是试作品，做完这个法宝之后，不知名前辈就用剩下最好的“时光长河碎片”，与自己本命法器熔炼，将其炼制成第一个法宝。 　　其中炼制手段还被加锁保护中，要等万煦境界提升之后才能看到。 　　“前辈留下的言语中，有许多隐晦未言明的东西呢。”卓青开动脑洞道，“比如这些法器，只有银月绫的描述中有‘材料是师祖赠与’‘是我所用本命法宝试作品’的字样。是不是这个法器，本就有可能成为法宝？” 　　“不知道。”万煦又扫了一遍“目录”，道，“有可能。” 　　“有可能它才是前辈真正赠与咱们的东西。”卓青道，“要不要找找其他东西？说不定还有暗示？重点寻找‘师祖’‘法宝’相关？‘师父’也可以。” 　　卓青话音刚落，他胳膊上的银月绫就解开蝴蝶结飞了起来，一头扎进储物袋，拖了一块石头出来。 　　“这是什么？”卓青催促万煦，“快查查。” 　　“你不能自己查？”万煦用神念在“目录”玉简中检索了一番，道，“果然，这也是师祖赠与的材料，天魔陨铁。” 　　“天魔？”卓青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传说世界破灭之际，会有天外妖魔出现，啃食世界规则，加速世界灭亡。”万煦道，“天魔陨铁就是用天魔最坚硬的骨头炼制而成的材料，可用作炼制神兵利器。” 　　“你的仙剑？”卓青疑惑，“前辈能掐会算吗？怎么知道你想自己制作仙剑？” 　　“我没想到自己制作仙剑，是因为没有仙剑，我才想自己制作。”万煦顿了顿，不确定道，“不过也不排除前辈已经提前算到我们的行为。” 　　且不说他擅长用剑，就算前辈没有特意照顾他，只是随意赐予法器。但剑类法器是修士常用兵器之一，法器中千奇百怪的奇门兵器都有，独独没有剑，这一点本身就很奇怪。 　　“说不定前辈，或者前辈的师长还能算到你要走研究路线呢。走研究路线的你，自己炼制法宝，也是一种修行？”卓青摸了摸飘到自己面前的银月绫，“干得好！回去陪你一起看动画！” 　　虽然不知道动画是什么，但银月绫仍旧高兴的把自己打了个爱心结。 　　万煦看得十分无语。卓青究竟带着银月绫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万煦将天魔陨铁拿到手中把玩了一会儿，道：“接下来就围绕这个研究如何炼制法器。” 　　万煦有些头疼。若要将其炼制成法宝胚子，最容易达成的方法是第一次炼制的时候，就让其法器禁制圆满。然后在筑基期的时候，将禁制圆满的法器融入丹火中，与自己一起经历丹劫。 　　他在紫芝派并未拜师，无人教导过他如果炼器。他现在的炼器知识全是通过藏书阁的书籍自学。现在让他炼制一个禁制圆满的法器，他真不知道如何入手。 　　按照他在这个世界的常识，禁制圆满的法器多是金丹以上，甚至元神道君赐下。万煦还未听说过，有哪位修士在筑基期就能炼制禁制圆满的法器。 　　若这么容易，禁制圆满的法器也不会成为各大势力镇牌之宝。 　　“以筑基期修士的法力，要炼制禁制圆满的法器肯定不可能。”卓青这段时间恶补了修仙界的常识，“但小说里不长写，法力不够，环境来凑。自己丹火纯度不够，去找什么地火天火呗。” 　　“地火天火之地都被大门大派占领，哪有那么容易……”万煦突然意识到什么，没有将话说完。 　　卓青笑了笑，道：“你也意识到了对吧？在修仙世界不可能，但在我们世界，无论是地火还是天火，都还是无主之物。” 　　“地幔岩浆？甚至太阳表面？你什么时候能去这些地方？”卓青好奇道，“能去吗？” 　　万煦没好气道：“不能！筑基期修士，还没有完全脱离人类！去不了地底深处和太空之中！不过火山口倒是可以利用。” 　　卓青问道：“不过利用活火山，会不会引发火山爆发？” 　　万煦皱眉：“有可能。” 　　卓青盘坐在地上，右手托腮，想了好一会儿，道：“只有去无人的活火山岛屿，或者干脆去海底火山？” 　　“我去不了海底。”万煦道，“筑基期修士本来是可以运用法器，在海底行动。但这个世界灵气淡薄，我无力为继。” 　　“那就去找无人火山岛了。”卓青道，“我找一找相关的资料。你要把这个材料拿去化验吗？” 　　万煦点头。他好想要一个自己的实验室。 　　卓青看出了万煦的渴望，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很烦恼。 　　一个拥有最先进实验设备的实验室，动则几千万甚至上亿软妹币。要满足万煦的需求，太难了。 　　买一个属于自己的实验室是不可能的，他们只能想想办法，如何蹭别人的实验室。 　　“你不是说数学是一切自然科学的基础吗？你看能不能在化学啊物理啊什么上面弄出点成就，到时候让国家给你配备个实验室？”卓青又在异想天开了。 　　两人相视一眼，齐齐叹气。 　　…… 　　万煦和卓青再次深刻的意识到没钱连仙都不能好好修的痛苦之后，开始围绕银月绫，展开培训。 　　银月绫能攻能守，看似薄薄一层，却跟神话小说里的法衣似的，以卓青这个炼气期的小修士那斑驳不纯的灵气操控，也能抵挡大部分金丹以下法术攻击。至于物理攻击，更不在话下。 　　除了防守之外，银月绫还能变化成任何形状的武器，以及用缠绕的方式攻击敌人。 　　如果卓青舍得用自己那才凝聚十几滴的真元催动银月绫，银月绫会显示出更强的力量。 　　在前辈给的法器录像图解中，金丹期修士操控的银月绫，可遮天蔽日，可翻江倒海，甚至可以用时光秘法。 　　银月绫本就是用“时光长河碎片”这种玄之又玄的材料铸造而成，并非真的就是一片长绫。所以其状态，可以根据使用者的实力改变。 　　卓青道：“所以我用它擦嘴擦洗澡水的时候，其实不是擦，而是用它把污渍都传送进时光长河中去了？” 　　万煦露出无语的表情。 　　时光长河是垃圾场吗？希望在时光长河传送的修仙者前辈们别碰上卓青嘴角的汉堡渣和用过的洗澡水。 　　“嘿，厉害。”卓青摸了摸银月绫，喜笑颜开，“你能不能变成一件法衣？我就可以穿着你出去装逼了！” 　　银月绫一边比划一边传达思想：不能，现在卓青还不能让它改变形状。 　　“那万煦可以吗？”卓青问道。 　　银月绫比了个点头的姿势。 　　虽然卓青是主人，但是万煦是……二主人？就和贵妃一样，没问题！同样可以使用它！ 　　贵妃……万煦表情扭曲得很厉害。 　　他深呼吸了一下，道：“卓青，以后禁止带着它看宫斗剧！” 　　卓青憋笑点头。 　　万贵妃，那不是明朝那个很有名的……咳咳咳，哈哈哈哈。 　　“你被比作皇后，很好笑？”万煦咬牙切齿。 　　卓青点头：“很好笑啊。我是皇后，你是贵妃。皇帝是谁？这条白凌？” 　　银月绫觉得卓青言之有理，于是继续比划。 　　那……主人是皇帝，万万是皇后？ 　　万煦被气死，卓青被笑死。 　　这小白绫真是太可爱了。 　　不过的确还得加强教育。不知道养法宝，和养小孩有什么区别。不需要吃喝拉撒？ 　　…… 　　现实世界的两天，在空间中已经过了一个月。 　　卓青进入炼气期之后，需要休息的时间减少，在空间里待的时间多了不少。回到现实中的时候，他常常有时光错乱的感觉。 　　卓青在心中感慨，越修仙，就越感觉和世俗渐行渐远。 　　光是这“时差”问题，就足够让修士与凡俗割裂了。 　　在李瀚等人眼中，卓青闭关研究两天之后，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原本卓青只有在涉及风水正事的时候，气势才会陡然一变（万煦上身）。现在在平时状态中，卓青也多了一些奇妙的感觉。 　　和（万煦上身的）威压不同，平时的卓青给人的感觉，很像是超脱世外，却又能看透人心似的。但严肃状态的（万煦牌）卓青让人不敢直视其眼睛，平时状态的卓青的目光虽然也似乎能进入人的内心，却不是“直刺人心”，而是如和风细雨般润入人心，不但不会让人心生排斥，还让人忍不住敞开新房，让卓青的目光进驻。 　　简单来说，大概就是卓青现在的亲和力十分强？ 　　“卓师傅的天赋真可怕。”李瀚不够感慨，“只两天，卓师傅又有进步了吗？” 　　“虽学了许多的，但我也是第一次面对龙怨，所以有了些心得。”卓青微笑道。 　　这时候，只要微笑的让他们误解就好了。何况，他们并未猜错，卓青的确有了很大进步。 　　在空间中的一个月时间，卓青不仅能熟练使用银月绫，还在使用银月绫的过程中，凝结了更多真元。 　　化气为元是进入炼气中期的标志，也是正式踏入修仙世界的标志。待卓青丹田内真元积满四十九滴，便能进入炼气后期；积满八十一滴，便可准备筑基。 　　修仙者对灵气的运用只是对外力的运用，真元才是修仙者自己的能量。 　　卓青进步速度如此快，让在炼气期修炼了近十年的万煦也不由有些酸了。 　　虽然他那时候什么资源都没有，也没有老师教导，全靠自己读书摸索，吸取天地灵气，用水磨工夫进入筑基期。只十年时间，已经是天才的速度。 　　卓青现在丹田中已经有二十滴真元——这家伙硬生生凑满二十滴才结束特训，“一定要凑个整”这种理由，让万煦分外无奈。 　　就算在修仙界遇到危险，卓青也能接住银月绫，有一战之力。 　　不过卓青的战斗经验还太少，这次回到修仙世界之后，万煦准备带卓青去南尽海边缘，找一些比较低等的秘境，让卓青练练手。 　　“接下来就是寻龙点穴了吗？”李舟虽然感觉浑身疲惫，但仍旧强打精神，非要一起去。 　　寻龙点穴，这么大的事，小师弟一定又能弄出很有意思的动静吧？ 　　“龙脉根基被破，原本的真龙结穴已经不复存在。”李瀚道，“卓师傅要如何寻找……寻找龙脉残存的本源之地？” 　　卓青装模作样道：“凡存在的事物，必拥有痕迹。从真龙结穴追踪，便可寻到其藏身之处。不过路途遥远，这次就不去那么多人了。” 　　“主要是师兄你别去，你速度太慢，会拖慢我们的时间。” 　　李舟苦着脸：“……阿青，你很过分。” 　　“李师傅，你和郑总也留下来，待我寻找到龙脉残存本源，再给你们发定位。”卓青道，“我一个人去。” 　　“唉，看来我们两个老人家也被嫌弃了。”郑立华笑道，“小成，小楚，你们二人跟着卓师傅，保护卓师傅的安全。” 　　小成和小楚正好就是来接卓青的那两位“工程师”。 　　下巴有疤的小成笑道：“卓师傅您放心，我绝对跟得上你。” 　　小麦色皮肤的小楚也笑道：“如果卓师傅体力不支，我还可以背着你。” 　　卓青道：“不用，我其实是个练家子，就算在山地里，也能健步如飞。” 　　众人大笑，全当卓青在吹牛。 　　开始爬山涉水后…… 　　小成和小楚：(艹皿艹)！！卓师傅还真没吹牛！！ 　　看着卓青真的健步如飞，如履平地，翻山越岭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小成不由苦笑：“卓师傅之前都是装的？” 　　卓青装出一副高人模样：“平时要有平时的样子，做风水师工作的时候要有风水师的样子，不能混淆。” 　　小成和小楚不明觉厉。 　　万煦在卓青头顶翻白眼。这只是卓青在这一个月特训中的结果。之前卓青就跟身怀绝活而不会用的小孩子，现在终于会了一些灵气运用手段。 　　虽在这个世界不能腾云驾雾，但卓青用稀薄的灵气滋养身体，消除疲惫，还是没问题的。 　　卓青虽然对李瀚说，要从真龙结穴处寻找线索，但他实际并没有前往真龙结穴，而是直接朝着目的地前进。 　　前几日万煦用神念“扫描”这附近山岭的时候，已经找到了龙脉本源藏身之处。现在卓青只需要跟着头顶黑猫的猫尾巴指向的地方前进就行了。 　　万黑喵指路时并未瞒着小成和小楚。两人先是疑惑卓青前往的地方和真龙结穴并非同一方向，当看见猫咪用尾巴指着哪里，卓青就往什么地方走的时候，他们猜测，其实卓师傅的风水兽的确不像卓师傅自己所说的那样只会喊“溜溜溜”。 　　卓师傅可能早就知道龙穴藏身之处，只是为了安抚受挫的李师傅，才故意露出这件事很难的样子。 　　如果卓师傅当着李师傅的面，说“这件事很容易”“我连观山看水都不需要”，那就太打击人了。 　　大概是卓青给他们俩的印象非常好，所以这二人对卓青的行为，总是往好的方向、善良的方向去想。 　　“卓师傅真是温柔。”在中途休息的时候，小成小声对小楚道。 　　小楚点头：“可能是温柔，也可能是会处事，不让前辈难堪。” 　　无论哪一点，卓师傅这处事都让人觉得很舒服。 　　就像这次，就算李师傅明知道卓师傅是想露出一些藏着的、不想被其他风水师看出的手段，但卓师傅用的是“年轻人跑得快、老年人休息”这种半开玩笑的理由，李师傅听后不觉得被冒犯，还会觉得卓师傅很有趣。 　　这比“我要露出师门秘密，请旁人回避”这硬邦邦的理由好多了。 　　卓青五感非常敏锐，如果他刻意去听，这两人的悄悄话就和在他耳边说话一样清晰。 　　这人也偷听了，偷听之后，卓青摸了摸胳膊上的银月绫，又摸了摸头顶上的黑猫脑袋。 　　【这两人脑补真多。】卓青吐槽，【我的确是嫌弃他们走太慢。之前之所以说要去真龙结穴寻找线索，只是单纯胡说。我总不能说，我家猫是筑基期修士，已经用神念扫描出来龙脉残存本源的藏身之地了吧。】 　　万黑喵耳朵抖了抖，没回答。 　　他只是好奇，为什么这些人脑补，都要把卓青脑补成好人。 　　若是他，肯定会把卓青脑补成阴险狡诈的坏人。 　　咳咳，以前的他，现在的他不会这样。 　　但即使是现在，万煦也不觉得卓青哪里人畜无害。也不知道这些人的滤镜是怎么回事。 　　…… 　　“就是这里了。”卓青看着面前一堆乱石岗，皱眉，“别往前走！” 　　小成停下脚步：“卓师傅，有什么问题吗？” 　　“这里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阵法，你如果走在其中，会被煞气侵蚀。”在卓青的眼中，两位彪形大汉“工程师”身上所带避煞法器的气场正在被不断侵蚀中，“你们发消息让李师傅和郑总过来。” 第65章 礼貌的敲门（四更） 　　小成和小楚联系郑立华和李瀚时, 卓青开始观察这个阵法。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自然形成的阵法。 　　自然形成的阵法比起目前风水师人工设置的阵法，少了许多功能, 且没有人操控阵法的话, 不够灵活，无法随机应变。 　　但自然形成的阵法，浑然天成, 更加完美，更加难以破除。 　　卓青观察一阵子之后，对万煦道：【看不出阵眼在哪里。暴力破除好不好？】 　　万黑喵这次不是用尾巴抽卓青，而是直接上了肉垫子。 　　卓青叹气：【开个玩笑，我会努力。你布置的作业, 我什么时候没好好完成过？】 　　万黑喵鼻子喷气。 　　好好完成是有好好完成，就是拖延症严重。 　　卓青深呼吸一下, 刚想一脚踏入阵法中, 万黑喵就从他头上跳了下来。 　　【你自己去。】万黑喵嫌弃的看着地上的泥土。他讨厌踩在地面上，就像是光脚走路似的。 　　卓青觉得这个可以商量：【我第一次破阵，你不在旁边看着吗？】 　　万黑喵表示没得商量：【我在旁边。】 　　你这个旁边也旁得太远了。卓青叹了口气，把猫抱起来, 帮他擦了擦脚上的泥土，递给了下巴有疤痕的小成：“成哥, 帮我抱一下猫。” 　　小成好奇的接过猫, 道：“卓师傅要去干什么？” 　　“闲着也是闲着，在李师傅和郑总来之前，我先把这个阵法破了。”卓青云淡风轻道。 　　小楚凑上来道：“这个阵法, 它强吗？” 　　“还行吧，大概。”卓青道。 　　他还没试过自己的能力，真不知道强不强。 　　还行和大概是什么强度？小成和小楚看着卓青什么准备都没做，径直走进了乱石岗中，瞬间身影消失，吓得不由大叫：“卓师傅！” 　　卓青身影出现，问道：“怎么？” 　　小楚结结巴巴道：“卓师傅，你刚才怎么消失了？” 　　“哦，阵法会欺骗人的视线，自然形成的阵法更加强大，可能让你们产生了错觉。”卓青想了想，解释道，“就当是光线折射？或者在这个地方产生了海市蜃楼，你们看到的其实不是真实的场景。别叫了，我会分神。” 　　卓青一走进阵法内，就感觉到了一点压力。 　　但只是一点，所以在听见有人叫他的时候，他能顺利退回来。 　　“我们绝对不会再打扰您。”小成和小楚对视一眼。 　　卓师傅还说这阵法只是“还行”，能让人完全消失的阵法，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法在卓师傅眼中，都只是“还行”？ 　　卓青进入阵法之后，真的觉得这阵法就……还行。 　　这个阵法的主要作用是迷惑——大自然大部分阵法都只有迷惑的作用，即幻阵。 　　只是，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的灵气太薄弱的缘故，还是卓青胳膊上的银月绫的缘故，卓青并未被幻阵迷惑。在他眼中，自然形成的阵法灵力线条根根清晰，仿佛一个什么陷阱都没有的迷宫。 　　若不是这迷宫的墙壁在时时变动，他什么都不需要做，挨条路摸过去，总会摸到阵眼。 　　“接下来是走迷宫时间？”卓青自言自语。 　　真麻烦，像万煦那样，直接把整个迷宫都拆了不好吗？ 　　银月绫挥舞着自己的小角角。 　　“你说，你可以帮我把这里拆了？”卓青失笑，“算了，真拆了，万煦又要生气了。” 　　银月绫小角角软塌塌的垂了下来。 　　万煦生气蛮可怕，还会关它禁闭——给它设置临时封印，不准它从储物袋里出来。 　　这次万煦布置的作业，是让卓青通过自己的力量，找到龙脉残存本源，和龙脉残存本源达成共识。 　　所以卓青不能暴力破阵，以免惊吓到龙脉残存本源，引起它的反抗。 　　卓青连续叹了三次气，才开始不开心的掐指做数学题。 　　万煦公式已经给他了，他只要先观察阵法，然后把得到的数据填进去，就能得到正确答案。 　　只是卓青是个不喜欢在试卷之外用数学的人，一想到破个阵还要做题，他就脑壳疼。 　　万煦：就是为了治你这个莫名其妙的毛病！ 　　修士的脑袋计算能力堪比电脑，卓青辅以手诀，一边计算一边移动。他的前进的步伐好似全无规律，一会儿前进一会儿后退，一会儿还原地转个圈，如果录下来，简直可以成为鬼畜素材。题目都想好了，叫“看这六亲不认的步伐”之类。 　　随着卓青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阵中灵气开始翻腾起来，好似平静的水面被连续不断砸入了小石块一样，那涟漪虽然很快就消失，但石块连续不断落水，涟漪也连续不断出现。阵中灵力线条也开始轻轻晃动，变化速度缓慢不少。 　　…… 　　阵中，卓青感觉自己只行走了几分钟时间；阵法外，郑立华和李瀚已经到达。 　　阵法之外的时间居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此事重大，在得到确切位置之后，正好这个位置可以让直升机降落，今天天气也不算差，郑立华和李瀚直接乘坐直升机过来。 　　“卓师傅呢？”李瀚一下飞机就问道。 　　小成和小楚说明了情况之后，李瀚叹气：“卓师傅何必呢？我是那种受不得打击的人吗？何必隐瞒？” 　　“我觉得小叔你就是……哎哟！”李舟的头被敲了。 　　郑立华没有理睬这叔侄俩耍宝，他担忧的看向空无一人的乱石岗：“卓师傅真的在那里？李师傅，你能感觉到什么吗？” 　　“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幻阵。这种阵法，没有完全的准备，我也不敢进入。”李瀚道，“你们看不到他，是因为幻阵中气机紊乱，影响了光线，相当于海市蜃楼。” 　　万黑喵慢吞吞走到李舟脚边，跳到了李舟的右肩膀，在李舟的右肩膀上把小jiojio擦干净之后，又跳到李舟左肩膀蹲着。 　　“阿青的猫怎么在这里？”李舟这才发现小黑猫。 　　“卓师傅入阵之前，将猫交给我二人。”小成和小楚的神色有点尴尬。 　　这猫本来被他们抱着，卓师傅一走，这两人就想撸猫。结果他们在被猫用尾巴扇了耳光之后，这猫就再也不肯靠近他们。 　　“先别管猫的事了，小叔，你能不能在阵外助阿青一臂之力？”李舟问道，“你不是说这阵法非常难？” 　　李瀚犹豫了一下，道：“我可以试试看从阵外扰乱气机，不知道能不能给卓师傅创造破阵的机会。卓师傅进去之前，可留下了什么话？” 　　小成道：“什么都没……说这阵法还成……算留下的话吗？” 　　李瀚：“……还成？” 　　小楚也道：“我们问卓师傅这阵法难不难，卓师傅说大概还成，然后就什么都没有准备的走进了阵法之中。” 　　李瀚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们还是在阵外等着，别给卓师傅添乱了。” 　　郑立华没说话，心里有了计较。 　　据说李师傅是有望半步宗师的风水师，卓师傅显露出来这几手虽然不太明显，但怎么给人的感觉，比李师傅还厉害得多。 　　难道，卓师傅就是玄门内部传言的风水宗师？ 　　传闻风水宗师，可以镇国运，定乾坤，卓师傅的年纪是不是…… 　　不过玄门中人说，风水师更重要的是看天赋，风水宗师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就已经进入化境。或许他不应该用年纪误判卓师傅的实力。 　　如果卓师傅能用如他所言的方法解决这件事，对卓师傅的评价，大概可以确定了。 　　“看！天上的云！”李舟突然道。 　　众人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块从天空往下延伸的云堆。 　　阴天的天空本就被厚厚的云层覆盖，现在有一处云像一个漏斗似的，从天空垂下，仿佛要与地面相连似的。 　　更神奇的是，这云还在不断变换形状，好似一个龙卷风在不停的旋转似的。 　　“这是……”郑立华看向李瀚。 　　李瀚道：“我也不知道……卓师傅似乎不是用常规方法破阵。” 　　李瀚思索了一会儿，继续解释道：“我们平常破阵，是从阵外施加外力，迫使风水阵中煞气生气回流，然后挟裹着这些煞气生气，一举冲破阵眼。” 　　“但卓师傅破阵无声无息，阵法没有半点反击的意思，若不是上面的云层显示着阵法中气机在变化，外人根本无法察觉。” 　　“也就是说，风水师一般是用暴力摧毁阵法，但阿青没用暴力的手段？”李舟风水师的手段没学到什么，脑子却很灵活，“阿青要找龙脉的本源聊聊，所以不想直接砸对方的门，想要尽力礼貌客气一点？” 　　李瀚幽幽看了李舟一眼，没说话。 　　李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这样吗？ 　　“找龙脉本源聊天，怎么这么……”郑立华喃喃道。这么不科学呢？ 　　难道龙脉还真的能成精不成？ 　　“云气要连到地面了。”李瀚道，“我们退后。” 　　他从背包里取出法衣披上，全神戒备。其他几人都走到了李瀚身后。 　　这时候，云气往下蔓延的速度加快，就像是一条巨龙似的张大嘴，猛地朝地上扑了过来。 第66章 龙珠（三更合一） 　　云龙砸下的时候, 几人条件反射的蹲在地上，用手护住脑袋。 　　云龙一触及到地面, 立刻化作浓雾, 将周围团团包裹。 　　李瀚激发风水法器，形成一个薄薄的气场，将周围笼罩。在气场之内, 他们能看得清彼此；气场之外，浓雾仿佛形成了粘稠的液体，能见度为零。 　　“我们就像是乘坐着潜水艇，掉入了牛奶中。”李舟好奇的站起身，东张西望, “这是我遇到的最离奇的场面。” 　　李瀚将手中桃木剑插入地面，道：“对方并未攻击我们, 只是阵法发生了变化。” 　　“卓师傅不会有事吧？”郑立华问道。 　　李瀚摇了摇头, 道：“我不知道。” 　　他看向趴在李舟肩膀上的猫：“小黑从头至尾似乎都很淡定。” 　　李舟转头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猫：“是很淡定，刚云砸下来，它好似也一动不动。” 　　“动物的感觉有时候比人类更敏锐。既然小黑如此淡定，或许没什么危险。”李瀚道, “我们继续等下去吧。如果卓师傅有压力，肯定会出来求援。” 　　郑立华感慨道：“可惜不能见到卓师傅如何和龙脉沟通。” 　　…… 　　阵中, 卓青终于来到了阵眼处。 　　来到阵眼后, 该干什么？卓青陷入沉思。 　　如果要破阵，他只要拿银月绫抽一下阵眼就行了。但现在他要去找藏在阵法背后的龙脉本源谈心，直接抽人家的大门, 会不会引起对方反感？ 　　话说，龙脉能不能用言语沟通？ 　　万煦这家伙也不告诉自己一声究竟该怎么做！ 　　卓青：【呼叫万煦呼叫万煦，我找到阵眼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万煦：【不在服务区，请自行解决。】 　　卓青：【你丫逗我玩吗！还不在服务区！你怎么不说你已经掉线？！】 　　万煦：【嗯，掉线。】 　　卓青气结。 　　等劳资回去，一定挼秃你！卓青恶狠狠想。 　　“咳咳，龙脉先生，龙脉小姐，你在吗？”卓青只要将灵气灌入声音中，朝着空气吼道，“我们聊一聊！” 　　阵法灵气继续无序扭动，对卓青的声音全无反应。 　　“我是来帮你的，你想报仇吗？”卓青继续喊，“你想……继续活下去吗？” 　　卓青的声音充满着诱惑力，好似恶魔的低语。然而，他这充满张力的表演并没有任何卵用。 　　“是语言不通，还是它根本听不懂人话？”卓青无奈。 　　沟通沟通，万煦只说沟通，要如何沟通啊混蛋！ 　　银月绫解开蝴蝶结，从卓青手臂上飞下，用银色长绫一头指了指它自己。 　　“你去和它沟通？”卓青犹豫。他不是怀疑银月绫行不行，而是思索这算不算逃课，让别人代写作业。 　　“去吧。”代写就代写，万煦又没禁止。卓青没犹豫多久，就放弃了犹豫。 　　既然万煦让他将银月绫带进阵中，肯定是默许他受银月绫帮助。 　　就算万煦心里没这么想，他没有提前出言禁止，就等于默许！ 　　银月绫欢快的扭了扭，一头扎进阵眼中。 　　卓青还未反应过来，阵中地面剧烈摇晃，阵中灵气反复烧开了的水一般疯狂翻腾，他耳边甚至响起了阵阵仿若野兽的咆哮。 　　卓青黑线。银月绫真的是去找龙脉本源沟通，而不是去抽人家一顿去了？ 　　正当卓青考虑，要不要放弃这次作业，向万煦求援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个灵气空洞，银月绫从中探出一个“头”，长绫像是手臂一样往上勾。 　　进来进来！主人进来！ 　　这是办妥了？卓青一脸狐疑的抓住了银月绫，往前走了一步。 　　这一步，仿佛斗转星移。 　　卓青的意思是，就跟失重似的，眼睛冒了好一会儿星星，才缓过神来。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整个表情僵住了。 　　他现在位于一个山洞中。山洞不大，环视一圈能看到尽头。 　　山洞地面淅淅沥沥，仿佛浸透了血水似的。他的鼻间充满着浓郁的血腥味，即使已经施展了清心诀，那血腥味仿佛印在了脑海中般挥之不去。 　　山洞顶部是倒垂的钟乳石，钟乳石却不是石头的颜色，而是像一根根带着血肉的骨刺；山洞壁上的岩石也是如此。 　　银月绫往前指了指。 　　卓青从惊吓中回过神，看向银月绫所指的地方。 　　在山洞正前方有一个稍微高出地面的台子，石台上竖着地面唯一一根钟乳石，钟乳石尖端上似乎放着一颗珠子。 　　至于为什么说似乎，因为珠子周围煞气环绕，即使是卓青，都有些看不清楚。 　　入眼的景象十分骇人，卓青感到奇怪的是，银月绫突然“活”起来，能把他吓得半死，连连尖叫，就差没在万煦面前表演一个腿软立扑，屁滚尿流了。 　　现在这场景比银月绫“活”起来可怕多了，他除了最开始的不适之外，现在心中异常冷静。 　　卓青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没有加快。 　　真奇怪。 　　银月绫卷起一头，摸了摸卓青的脸。 　　“没事。”卓青摸了摸银月绫，往前迈出了一步。 　　卓青的脚才在山洞地步，也好似踩在软绵绵的血肉上似的，每一脚，都有血水沁出，被他包裹在身上灵气膜隔绝在外。 　　卓青试探性的走了几步，发觉无事之后，便在银月绫的指引下，来到地面竖起的钟乳石前。 　　银月绫用一头触摸钟乳石，煞气破开，露出其中非金非玉，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石珠。 　　银月绫努力比划，让卓青去拿珠子。 　　贸然上手不会有事吧？卓青心里嘀咕，试探性的伸出手。他的手刚触摸到珠子，后脑勺就像被人敲了一击闷棍似的，头晕耳鸣。 　　卓青刚想撒手，脑海中突然涌入了一堆画面。 　　在这些画面中，一条懵懵懂懂的小蛇在山间游走；而后，山脉灵气越来越浓，小蛇越长越长；它长出了鳞片，长出了独角，长出了爪子……有一日，电闪雷鸣，它冲入天际，一举化龙。 　　画面传达的信息很简单，卓青却感到心思一阵澎湃，很直观的感受到小蛇化龙的不易。到后来，他的视角慢慢变化，好似从旁观者的视角，变成了第一人称的视角。 　　他变成了那条龙。 　　龙在天际翱翔，在山间游荡，又潜入深涧之中。它吞吐灵气，每次吞吐，周围生机就更浓郁一分，草木动物，甚至另一种特殊的动物——人类，都被它吐出的生气泽被。 　　周围的生机勃勃，也反哺了这条龙，让它的姿态更加雄壮优美，力量更加强大。 　　卓青好似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这条龙，他能感知到龙心中每一个懵懂的念头，感知到龙对周围所有生灵的爱护之情。 　　它将这里当做家。 　　直到有一天，一个人类出现，他引诱自己出现，用奇怪的锁链束缚住自己。 　　然后，就是噩梦的开始。 　　从那以后，每一日，它都生活在地狱之中。鳞片剥落，抽筋断骨，痛不欲生。 　　在疼痛中，原本没有时间观念的它，每一日都变得那么漫长。它清楚的感知自己的血液一点一点的滴落，意识渐渐的模糊，怨气逐渐翻腾。 　　为什么，为什么？我抚育了你，给了你生机，给了你繁荣，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卓青的自我意识，在龙的意识被怨气占据的时候，也渐渐模糊。 　　他的心仿佛也被怨气愤怒填满，想质问苍天，想报复那个人类，想毁灭一切！ 　　“卓青！” 　　“卓青！” 　　卓青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 　　“卓青！！！” 　　卓青一个激灵。 　　万煦？ 　　他睁开眼，哪有什么尸山血海，视线之内，仍旧是那个奇怪的山洞。 　　卓青低下头，珠子已经被他握在了手中。 　　那颗珠子表面煞气翻腾，布满了细微的裂纹，好似已经不堪重负，稍稍一用力，就会碎成粉末。 　　龙珠，龙脉本源最后的栖息地。 　　卓青低下头，温柔道：“我都看到了。放心，我说救你，肯定能救你；我说帮你报仇，肯定能帮你报仇。” 　　“放轻松，我给你补充点营养。” 　　卓青一边说，一边向快要破碎的龙珠中输入了一滴真元。 　　银月绫一僵，飘到空中疯狂舞动。 　　卓青在祭出这滴真元之后，脸色立刻苍白如纸，仿佛失血过多似的。 　　他轻轻摇头，道：“我没事，我有二十滴真元呢。现在用一滴，不过花些时间补回来便成。” 　　卓青又低头看向那吸收了他的真元，煞气渐渐淡去的龙珠。 　　现在龙珠表面泛着血色的光芒也不见了，整颗珠子看上去灰蒙蒙的，仿佛随处可见的一刻普通的石珠子似的。 　　石珠子的上面仍旧有裂纹，但给人的感觉，那只是风化的痕迹，而不是稍稍用力一握，珠子就会破碎。 　　卓青松了一口气，他念诵咒语，引来雷电。雷电劈在面前的钟乳石柱上，离他只有不到半米远的距离。 　　随着雷电劈下，周围山洞好似水中倒影被巨石击中一样，所有情景都变得扭曲起来。 　　“别怕，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卓青轻声安抚道，“你诞生这么多年，好人坏人都看了个遍。有伤害你的坏人，也有拼尽全力想要保护你的好人，对不对？不要因为被伤害，就对这个世界失去信心。” 　　“我现在要带你去见的那群人，他们要人工修建一条‘水道’，一条会聚集无数人道之气和财气的水道。你把那里当做新家好不好？根基毁了，就重塑根基。你可是真龙，难道一次挫折，就要放弃吗？” 　　“你还是一条小蛇的时候，能忍得了那么多年的孤独寂寞，遭受那么多磨砺劫难，一举化龙。现在你还有真龙底蕴，我给你找一个更优渥的环境，你还怕不能东山再起不成？” 　　“留在这里，你只会被煞气侵蚀最后的神智，彻底消散，变成煞气的一员。跟着我离开，你还有生机。” 　　“你想活下去吗？你想，报仇吗？” 　　…… 　　山洞的景象停止了扭曲。 　　卓青手中的龙珠微微颤抖。 　　卓青笑道：“一定。你放过他，我也不会放过他。你可是我们大华国的龙脉，和你过不去，就是和我们所有炎黄子孙过不去。” 　　龙珠的颤抖停息，停止扭曲的山洞仿佛出现了一声清脆响声，周围景象好似被打破的镜子似的，应声而碎。 　　狂风大作，卓青却无视狂风，抬头看天。 　　天空阴云被狂风席卷，顿时太阳出现，阳光普照大地，阴霾一扫而空。 　　万黑喵从李舟肩膀上跳下，硬着卓青走去。 　　卓青低头，表情居然带了一丝阴郁脆弱：“万煦。” 　　万黑喵停下：【笨蛋，你叫出声了。】 　　卓青对着万黑喵伸出手，万黑喵纵身一跳，准确无误的跳到卓青手臂上。 　　在他落下的那一刻，银月绫悄悄移动，替万黑喵擦脚。 　　万黑喵施施然走到卓青肩膀上，屈尊降贵的用脑袋蹭了蹭卓青的脸：【做得很好，给你放三天假。】 　　银月绫又悄悄移动，蹭了蹭万黑喵的身体。 　　【闭嘴！回去关禁闭！】万黑喵厉声道。 　　银月绫先是一僵，然后整条长绫都软趴趴的垂了下去。 　　现在它挂在卓青的手臂上，好像一条无知无觉的破布。 　　“卓师傅！卓师傅！事情解决了吗！”郑立华几人迎了上来。 　　卓青扬起一如既往的笑容，语气轻快：“解决了。” 　　他伸出手，布满裂痕的龙珠静静躺在他的手心：“我用特殊的办法暂时让龙珠沉睡。龙珠暂且放在我这里，待你们路修好的时候，我再将龙珠放入阵眼。” 　　“那之前，你们修路时，路基上要放一些布阵的东西，我会将东西整理好之后交给你们。”卓青在万黑喵的提醒下，道，“每隔一百米放一个就行，埋入路基中，不需要额外的布置，不会加大你们的工作量。” 　　“就算会加大工作量，我们肯定也会完成。”郑立华颇有兴趣的看着卓青手中灰扑扑的珠子，“这就是龙珠？看上去受伤很严重啊。” 　　“之前更严重，现在好多了。”卓青笑道。 　　“龙珠，吃了会成仙那种吗！”李舟好奇道。他虽然出身风水世家，但还是第一次见到龙珠。 　　看李瀚眼馋的模样，就知道这位风水大师也不常看见龙珠。 　　“吃了会得胃穿孔那种。”卓青正色道，“其实它就是一颗石头，只是融入了龙脉之气。” 　　“龙珠是法器的一种，有镇压气运的功能。普通小龙珠，修筑风水阵涵养，上百年就能孕育一颗。” 　　“这颗龙珠是真龙脉结穴中自然孕育而成，最好不要乱动。华国的真龙脉，每一条都对国运至关重要。”卓青看着郑立华面色一青，忙道，“郑总不用担心，如果不是风水师将龙锁住，就算发现了龙珠也没用。龙脉是气脉，可以随处游走。就算龙珠被拿走，也不过是一件比较好的沾染了龙气的法器，对龙脉本身没有影响。” 　　“这颗龙珠重要，是因为龙脉残存本源以这颗龙珠为最后的躲避地。” 　　“龙珠离开之后，这片地方就会变成平庸之地吧？”李瀚收回视线。真龙龙珠的确千载难逢，可遇而不可求，但每一颗真龙龙珠的出世，都有一条真龙龙脉被毁，这种代价，谁也付不起，“可惜了。” 　　“待路修好，我将风水阵激活，如果人流量够大，五年之内，它就会苏醒。”卓青安慰道，“山河气脉变化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在它苏醒之前，残存的龙脉之气会庇佑这个地方。” 　　“前提是没有人再来捣乱。”李瀚没好气道，“哪来的畜生，居然对龙脉出手！” 　　卓青犹豫了一下，道：“虽然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但我得到龙珠时，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 　　“卓师傅看到凶手了？！”郑立华忙问道。 　　卓青又犹豫了一会儿，道：“凶手没看到，但大致能推断出对方做法的方位和时间。锁龙阵所需耗费和造成声势都十分浩大，只要知道大致时间地点，应该不难排查。” 　　“作法的时候，定会伴有狂风暴雨，电闪雷鸣。而附近却是万里晴空，电闪雷鸣只限于作法周围百米内。这样神奇的天象，当地气象局应该有记载。” 　　“那就拜托卓师傅了。”郑立华微笑，“卓师傅把大致时间地点告诉我们，接下来的事我们会查清。” 　　“那我可以先回去吗？”卓青问道，“马上研究生考试……” 　　郑立华失笑：“如果卓师傅不累，我今天就让人先送卓师傅回去。” 　　“好，留个邮箱给我，我把需要用的法器整理后给你们。”卓青道，“有能收快递的地址吗？我干脆把法器做好……找到之后邮给你们。” 　　众人就当没听见卓青的口误。他们知道，卓青肯定制作法器也是一番好手。 　　卓青都能复原残存符咒了，法器算什么？ 　　只是他们都知道卓青的顾虑。即使有郑立华等人开口，让卓青不用担心涉及利益冲突后的麻烦，但卓青肯定不会全然信任别人。 　　有点戒心也好。郑立华和李瀚想着。 　　“我给你留个电话，到时候你发短信给我，我让人来拿。”郑立华道，“法器也拜托卓师傅了，价格我们之后再谈还是现在谈？” 　　卓青想了想，道：“一万……不，五千？一百米埋一个，会不会太贵了？那……一千？” 　　郑立华哭笑不得，李瀚都忍不住扶额了：“卓师傅，你减价大促销吗？” 　　“我这就出些材料费，正好孙家送了我不少石头。”卓青道，“那些石头都是免费的，不算钱。” 　　“孙家给你的翡翠原石，拿到市面上也值很多钱。”李瀚叹气，“就一万……” 　　“就一千。”卓青下定决心，“这可是扶贫路，就当我尽了一点微薄的力？不过劳务费不能少，这个等价交换不能打折，不然我会有麻烦。” 　　郑立华和李瀚对视一眼，在李瀚微微点头之后，郑立华道：“好。这条扶贫路也有其他人捐款，我们会把捐款人的名单刻在道路尽头的石碑上，到时候给卓师傅也刻一个。” 　　卓青笑道：“那我就提前谢谢郑总了。” 　　“那是我们应该做的。”郑立华严肃道，“我们会尽全力追捕罪犯，请卓师傅保持联系，可能还会请卓师傅出手。” 　　“找到人就叫我，我答应龙珠帮他报仇。”卓青也严肃道，“何况这种戒断主龙脉的大奸大恶之徒，人人得以诛之。” 　　李瀚道：“找到人也把名单给我一份，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居然在华国玄门眼皮子底下搞这些手段，不把咱们放在眼中吗？李瀚很窝火，继续找回场子。 　　…… 　　卓青将锁龙阵所处的大致位置和时间圈出来交给郑立华之后，就和李舟一起离开了。 　　同行的仍旧是两位自称“工程师”的彪形大汉。这两人路上向卓青道歉，说出了他们想撸猫，结果猫咪嫌弃他们，宁愿站在地上也不愿意靠近他们的事。 　　卓青差点笑出声。 　　“没事没事，我家猫脾气大。”卓青忍笑道，“他智商很高，和普通猫不同。你们就当他是叛逆期的熊孩子，不喜欢别人碰他。来，小黑，给两位大哥说你原谅他们了。” 　　万黑喵懒洋洋的瞥了两个壮汉一眼，微微点了一下猫脑袋，然后移开视线，继续看着窗外发呆。 　　李舟不由道：“你家猫真是把猫的高冷和傲娇发挥到极致了。” 　　“还好还好。”卓青笑道。 　　卓青：【你是中华高冷猫，那我是什么？】 　　万煦：【田园气死猫。】 　　卓青不由反思。他当猫的时候真的有那么烦人吗？他觉得他自己挺可爱啊。 　　万煦呵呵。是可爱，可爱的像一只哈士猫。 　　…… 　　…… 　　卓青回到家后，难得没修炼没做题，咸鱼了三天，召来基友田永明，打了三天游戏。 　　万煦就围观了三天游戏。 　　可怜的银月绫，因为没保护好主人，正在自我反省中。 　　有卓青求情，万煦没关银月绫小黑屋，只训了它一顿。 　　卓青虽然是炼气中期，但是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菜鸟。银月绫高估了卓青的势力，差点让卓青的意识被龙珠中庞大的怨念冲散。 　　虽然万煦早就留有后手，卓青不会有事，但这时候该教训就得教训。 　　银月绫默默的裹起龙珠，抱着龙珠“蹲”在角落里反省。 　　龙珠受伤严重，即使有卓青真元疗伤，仍旧随时处于命悬一线的危急地步。银月绫明面上是不会脏的擦嘴布搓澡巾，实际上是带有时光气息的法宝胚子。用银月绫包裹住龙珠，可以将龙珠暂时隔绝在时空之外，让其伤势不因时间流逝而加重。 　　现在银月绫就是龙珠专属保姆。 　　“将功赎罪。”卓青也知道自己当时情况危急，银月绫高看了他，行事太过莽撞。所以惩罚是必要的。 　　虽然怀抱珠子，可能不算什么惩罚，但形势上还是得走走。这是给孩子立规矩。 　　银月绫使劲点头。虽然不知道它长绫两端，哪边是头。姑且当做立起来的那一段是头吧。 　　“早教计划得跟上了。”卓青把万黑喵揣兜里，去书店给银月绫买了一大堆早教课程光蝶书籍，又到网络上买了一堆童年动画国语版。 　　寓教于乐，他这个黄金单身汉居然要提前养孩子了。 　　卓青回家之后，除了田永明之外，没有告诉任何人。 　　李舟知道卓青被谋杀未遂的案子开庭之后，道：“放心，你好好当家里蹲，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回来了。” 　　卓青道：“如果郭教授问起来，你可以告诉他。其他人就别告诉了。” 　　李舟拍着卓青肩膀道：“好好休息。这次破阵肯定累狠了吧？” 　　卓青笑道：“还不能休息，我还得快点把法器做出来呢。至少先拿几个出来，不然郑总他们没办法施工。” 　　李舟叹气：“风水师真累，所以我才不愿意当风水师。” 　　在卓青头顶沉睡的万黑喵睁开眼睛，瞥了李舟一眼之后继续睡。你难道不是因为没有天赋才当不了风水师吗？ 　　“是啊。”卓青掰着手指道，“而且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遇到跨度时间很长的风水大单。最开始一次破煞、一次斩假龙脉就罢了，一次性就解决了。孙玉王家要修民俗村，郑总这边要修路，这几年我都不得闲。” 　　闭着眼睛的万黑喵耳朵动了动。说得好，之后这两个地方的后续事情你来做，不然你喊什么累。 　　“为什么没有只用出一次力，就有很多钱可赚的单子给我呢？”卓青叹气，“比如哪个富豪一掷千金，让我做个富贵纳财的风水局之类。” 　　李舟忍笑：“你如果把这句话发朋友圈，很快就有人来找你。” 　　卓青叹气：“我倒是想啊，但是现在没空。我还得做法器。” 　　事实上是，时光飞逝，岁月如梭，这日子过得太TM的快了！怎么又要到月底了！！ 　　在离开之前，卓青得先把法器给寄出去，好将收到的劳务费转化成位面商店的营业额。 　　除此之外，万煦还想抓紧时间完善他那套理论，争取回到修仙世界就能用。 　　他们还准备收购一批金属标本，拿到修仙世界，看有没有什么特殊效果。 　　总之，事情太多太多，都挤在一个星期完成，他们时间实在是不够，完全没精力去做什么风水局。 　　即使风水局最多只耽误他们一天，但一天时间他们都抽不出来！ 　　卓青再次叹气：“时间真是不够用。” 　　李舟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时间还长着呢，你不用把所有事都挤在一起完成。” 　　卓青有气无力的点头。 　　本来时间是很长，但这样东一个月西一个月，如果每个月不做出点事来，总感觉荒废了一辈子。 　　…… 　　…… 　　在卓青和万煦忙碌的时候，一审判决终于结束。 　　那个司机，和教唆犯罪的卓青的同父异母的弟弟，都被判故意杀人罪，因为故意杀人未遂，所以减轻处罚，两人皆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故意杀人罪，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故意杀人未遂，在量刑的时候会减轻处罚。但因为这件事在网络传播很广，影响力特别巨大，所以在减轻的时候又加重，因此取了“十年”这个中间值。 　　无论舆论怎么说，卓青认为这个量刑还行，没有意见。 　　司机似乎也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没有上诉。不过他弟弟上诉了，还到处喊冤。 　　有些不知道是吃人血馒头，还是被钱买通的媒体，开始在网络上写爆款文，将卓青母亲一家塑造成无恶不作的“嫡母”家族，甚至还有人将卓青母亲形容成“事实上”“横刀夺爱”的小三，还真带起了一堆或不明真相、或只要流量的营销号的“狂欢”。 　　卓青看完这些言论之后，幽幽一叹。 　　网络有好有不好，比如吃人血馒头的人变多这一点就很不好。 　　卓青算了算自己的小钱钱，刚从郑总那里到手的劳务费挺多，他也找了网络推手，进行反攻。 　　除此之外，他还电话接受了一家靠谱媒体的采访，这篇采访被各类官媒转载，可见上面对他的态度。 　　田永明请来的律师团也开始发力，反正卓青现在有钱，这些律师团就向那些媒体统统发了律师函，并且表示不接受调解，不接受道歉，必须要让这些媒体付出法律的代价。 　　这种不计金钱成本不计时间成本的做法，让网络更加热闹。 　　之后，田永明又放出一个重磅炸弹——卓青低价卖出股份和所居住江景房的凭证。 　　他告诉所有人，卓青什么都不要了，这些钱全部已经给了代理人，成为律师团的活动经费。他只想让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代价。之后几年、十几年，只要卓青没死，任何诽谤他家人的媒体，他都会继续告下去。 　　田永明：“我想，这些钱足够支撑那么多年。” 　　没有煽情，没有诉苦，卓青这一方就是实话实说，爱也说，恨也说，悲伤难过却不提。但这些真金白银，已经可以让网友们看出，卓青心中的愤怒和悲伤。 　　作为一个可以躺在股份上混吃混喝，享受荣华富贵到死的富二代，卓青什么都不要了，只给家人求一个公道。 　　这种悲壮，让许多小说家文思如尿崩，恨不得立刻提笔以卓青为原型写文。 　　“而且这孩子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却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如果是我，我肯定认为外公外婆去世和妈妈去世都是那个渣男干的，这孩子却在看完证据链之后，很痛苦的接受了真相，没有迁怒任何人，还感谢警察的详细调查。” 　　“我当警察这么多年，不能接受现实的家属遇到很多，突然遇到一个如此清醒的家属，一时间还有点不敢相信。” 　　“我当时不由怀疑，是不是这孩子和外公外婆、和妈妈感情不深。但现在看来，他不是感情不深，而是太理智、太善良。他不会放过有罪的人，也不会迁怒无罪的人，哪怕是情感上有罪的人，他也不会迁怒。” 　　一位老民警接受媒体的采访后，如此道。 　　在民警口中，那个善良的青年连番接受多重打击，法律也无法为他讨回公道，他也没有想过私下报复过谁。 　　就算自己被谋杀，他也只是要求秉公处理，不放过有罪的人，没使劲攀咬他爹。 　　但从他公开的账户来看，他每个月托人打给他爹一千块，上面写着“赡养费”。这是公开和他爹断绝关系的证明。 　　他不是不恨，只是他是一个不会因为愤怒就让自己违法的好孩子。 　　而且他也不是没有反抗。当“全网”黑他已经去世的外公外婆和妈妈的时候，这孩子决绝的卖掉所有的资产，建立一个基金，专门讨回公道。 　　不计代价，不要未来，他要一辈子守护家人的名誉。 　　现实中，有谁能做得到这一点？死磕律师？上访专业户？ 　　都不如他。 　　田永明作为卓青的好友也接受了采访。他说卓青已经在外地开始了新的生活，卓青说他想回到校园，重新读书，不求读出什么名堂，只想在校园这个象牙塔里安静度日。 　　田永明接受完采访就急匆匆开车去了南大。 　　今天研究生全国统一考试！他得去接考完试的卓青庆祝！ 第67章 万小妹恋爱了（四更） 　　卓青离开考场好几年, 现在坐回考场上，看着其他考生, 感觉有些唏嘘。 　　周围人的年纪应该都比他小吧？他是多想不开, 才会在这个年纪去考研？ 　　更重要的是，明明是万煦去读研，为什么是他坐在考场上答题？ 　　卓青叹了口气, 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真是令人头疼。 　　唯一让他高兴的是，这些题都不难。 　　英语政治不用说，现在靠记忆的考试，对他而言一定难度都没有。 　　特别是英语，他都已经掌握八门外语了, 英语简直小菜一碟。 　　对于数学，他超强的记忆力和计算能力, 研究工作做不了, 题还是能做的。若不是怕引人误会，他连草稿纸都不需要。 　　卓青刚开始还有些紧张，待试卷发下来之后，他就很冷静了, 甚至还有些欣喜。 　　这么简单的题，说不定他能考个满分试试呢。 　　主观题不好说, 但数学肯定能满分！ 　　卓青美滋滋的走出考场的时候, 对着田永明吹牛逼道：“如果这次数学我考了满分，请我吃一个月的饭！” 　　“一个月的泡面吗？”气喘吁吁赶过来的田永明道，“没想到你还真要读研, 还是数学系的研究生。在你拿到准考证的之前，不对，在你进考场之前，我还一直以为你在开玩笑。” 　　“学区房都买了，导师也找好了，都跟着师兄们上这么久的课了，你说我开玩笑。”卓青不满道，“在你心中，我是这种半途而废的人吗？” 　　田永明很想嘴贱一句说“是”，但卓青还真不是。 　　“一个月不可能，今晚上可以请你吃饭。你想吃大餐还是吃路边摊？”田永明问道。 　　卓青毫不犹豫道：“我想吃烧烤。” 　　万煦不喜欢味道太重的食物，而且点外卖的烧烤，很多时候外卖已经凉了，不好吃。所以他们二人在家点外卖的时候，很少点烧烤。 　　说起来，他不该急着从工地回来。卓青发短信，让郑总派人来取法器的时候，那两个假工程师说他们吃了好几天的烤全羊！ 　　一群混蛋！！！他去的时候，怎么没有烤全羊？！ 　　卓青忍不住给李瀚和郑立华都发了短信，“我要烤全羊QAQ”，万煦拦都没拦住，臊得把猫脑袋埋在了爪子上。 　　卓青坚持认为，被人嘲笑事小，没吃到好吃的东西，这问题就大着了。 　　李瀚和郑立华分别打电话，说会请他吃好吃的，烤全羊这根本不算什么。 　　卓青气得翻白眼。是啊是啊，烤全羊不算什么，但算什么的美味佳肴他也吃不到啊。 　　杨逸尘不知道从哪得知了这件事，也笑着让卓青赶快来滇省，滇省也有很多好吃的。 　　卓青想了想，等从修仙界回来，他就去滇省和逸尘叔汇合吧。滇省有很多好吃的……不对，他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吃好吃的，而是不忍心让逸尘叔一个人忙碌。 　　这个风水大工程，是他和卓青发起的。他两人怎么能在一旁偷懒呢？ 　　万煦对卓青的提议不置可否。滇菜有些菜式他也蛮喜欢吃，去就去呗。 　　…… 　　田永明找了一家他们常去的、有包间的烧烤店。 　　他选有包间的烧烤店，不是他们二人装逼到连去路边摊烧烤店都要包间，而是现在卓青的案子的热度还没消，田永明不想让其他人打扰他们吃饭的好心情。 　　卓青就像明星一样，带着鸭舌帽去了烧烤店，点了一大堆重口味的烧烤。 　　万黑喵嫌弃的看着卓青点菜。 　　“你不吃，就喝粥。”卓青道。 　　万黑喵：【吃。】 　　虽然不爱吃，但偶尔吃一次也不错。 　　卓青笑着给万黑喵单独弄了一个碟子，将用筷子将烧烤从签子上捋下来，给万黑喵夹到碟子中。 　　万黑喵已经很习惯用猫咪的方式吃饭。他将带有倒钩的舌头一伸一卷，菜就到了他的嘴里。 　　田永明看着万黑喵吃烧烤，给自己灌了一口啤酒，道：“无论什么时候看着你家猫，都觉得瘆得慌。” 　　卓青反问道：“普通人见到一只有灵性的可爱小动物，难道不是喜欢得慌吗？” 　　“不，我觉得我才是普通人。”田永明又灌了一口酒。 　　卓青观察了一下田永明的神色，皱眉道：“你最近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卓青本以为田永明是为他最近在网络上遭遇的事情难过，但这难过也不至于喝闷酒吧？ 　　田永明看着手中啤酒杯，道：“有这么明显？” 　　卓青点头：“很明显。” 　　田永明苦笑道：“你知道吗？” 　　卓青道：“我不知道。” 　　田永明无语道：“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卓青道：“OK，OK，你说，我听着。你不说完，我绝对不打断。” 　　田永明叹气。卓青这么一闹腾，他都有点提不起郁闷的劲了。 　　“万小妹谈恋爱了。” 　　“啪！” 　　卓青和田永明同时转头，看向那只一爪子把旁边啤酒瓶掀地上去了的猫。 　　“┗|｀O′|┛嗷！~~”万黑喵的毛都炸了起来。 　　“你、你家猫怎么了？”田永明那点微薄的醉意都被突然暴躁的小黑猫给吓醒了。 　　卓青没管掉在地上、摔成几瓣的啤酒瓶。他淡定的将猫拎怀里，一边用纸巾帮万黑喵擦嘴，一边道：“大概被辣到了。” 　　卓青：【安静听，你再闹腾，小心阿明不说下去了。】 　　万黑喵急得用肉垫子不断刨着卓青的大腿，就像是猫咪刨土似的。还好他没有伸爪子，不然卓青的裤子都要被抓成布条了。 　　“继续说。”卓青道，“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你平时那么忙，万小妹被介绍去相亲这种小事，怎么会告诉你？”田永明继续叹气。 　　卓青心道，对于万煦而言，这可是大事中的大事。 　　“只是相亲？相亲和谈恋爱是两回事吧？”卓青问道。 　　田永明闷声道：“相了个不错的，可不就谈恋爱了呗。” 　　卓青看着田永明郁闷的样子，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我说，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万小妹现在谈恋爱了，你郁闷；但之前我让你追她，你又不追。” 　　田永明苦笑：“我年纪比万小妹大这么多……” 　　卓青反驳：“能大几岁？这种年龄差刚好。” 　　田永明继续苦笑：“好吧，我说实话，如果她拒绝，我和她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卓青：“……”这个他无法反驳。 　　田永明又灌了一口酒，道：“其实以前我对她没这种心思，但是万煦意外去世的时候，我发现她是个很坚强很乐观的女孩，所以……” 　　“所以就等到她相亲谈恋爱，然后自己喝闷酒。”卓青毒舌道，“没救了，等死吧，告辞。” 　　田永明：“……你能不能说点安慰人的话？” 　　“不能，你自己作的。”卓青拿出手机，给万霁发短信。 　　卓青：听说你恋爱了？都不给你青哥说一声。什么样的人？拉出来遛遛，青哥帮你掌掌眼。 　　万霁：?(????ω????)?还没正式确定关系呢！ 　　卓青：那刚好该现在拉出来遛遛。我考试结束了，这周末请你们吃饭？ 　　万霁：ヾ(@^▽^@)ノ好！定在周六晚上好不好？青哥，我请你吃饭，祝贺你考研成功！ 　　卓青：你怎么知道我考研成功了？ 　　卓青：不过的确很顺利。那就你定地方，我就带嘴来吃。定个包间，我要带猫。 　　万霁：OK！我一定会选一个让小黑能安静吃饭的地方！ 　　卓青放下手机，道：“我看万小妹的确对那个相亲对象上心了。” 　　田永明想把脸砸桌子上。 　　“这周六，万小妹请我吃饭，我去看看她对象。如果是个不错的人，你就放弃吧。万小妹难得遇上有感觉的人，这缘分不容易。”卓青冷酷无情道，“如果是个坏人，你可以等万小妹和那个人分手之后，再追求她。” 　　田永明没说话。他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该希望那个人是好人，还是该希望那个人是坏人。 　　如果那个人是坏人，万霁肯定会伤心吧。他不想看见万霁难过的模样。 　　…… 　　“你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个青哥？”一个文质彬彬，气质十分干净的青年凑了过来，看着万霁屏幕上“卓青哥”三个字，眼中似乎露出一丝吃醋的情绪，“他对你是不是太好了？我有点危机感。” 　　“别，我想青哥对我哥有意思，都比对我有意思的可能性更大。”万霁笑眯眯道，“不过你的确要有危机感。青哥看人很准，如果他不认可你，我就踹了你。” 　　那人叹气：“好吧，我明白了，那人就是大舅子。” 　　万霁笑得前俯后仰。 　　那人看着万霁大笑的样子，也露出温柔的微笑。 第68章 你对你的实力很自信？（三更合一） 　　田永明喝闷酒, 万黑喵暴躁挠凳子，这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 　　卓青叫了代驾, 将田永明送回家之后, 对万黑喵道：【你如果不放心，要不要现在去小妹楼下看看？如果真的有问题，小妹气运肯定会发生变化？】 　　万黑喵想了想, 摇了摇头：【先回家，周六看。】 　　卓青好奇：【你既然这么急，为何不现在去看？】 　　万黑喵道：【居民楼人太多，若不能当面看，看不清属于每个人的气是何种模样。】 　　卓青叹气。也是, 他总不能半夜浑身酒气的去敲万霁家的门。 　　【先回家，你也冷静一下。】卓青安慰, 【如果小妹真的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 这是一件好事对不对？你不是一直不放心田永明。】 　　万黑喵猫脸憋屈。可比起一个陌生人，他更愿意是田永明当他妹婿！ 　　回家之后，万煦仍旧冷静不下来。卓青只好自己琢磨着修炼。 　　“你这样，修仙路上会不会心魔丛生？”卓青好奇道。 　　万煦深呼吸了一下, 道：“会。” 　　卓青：“……你居然承认了！” 　　“地球上亲人的事，如果不能解决, 肯定会成为我修仙路上的心结。”万煦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希望小霁这次遇到的是好人。” 　　“遇到的是坏人，咱们把他们拆散就行，你可别杀人。”卓青调侃道, “咱们是法治国家的公民，可不能像在修仙世界。说起来，你在修仙世界杀过人吗？” 　　万煦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杀过。” 　　卓青拍了拍万煦的肩膀：“不知道我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情形，我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万煦没再说话。他似乎终于冷静下来，跑实验室研究那些炼器材料去了。 　　卓青松了一口气。万煦暴躁的样子蛮可怕的，银月绫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了。 　　…… 　　万霁选了一家位于郊区、类似农家乐野味馆的地方，请卓青吃饭。 　　这家农家乐独占一大片靠山靠水的院子，桌子都摆在院坝里，上面搭着遮雨棚。万霁定的那一桌独占一个利于水中的小亭子，周围视野开阔。将走廊和亭子链接处用屏风一隔，这里就是一个包间了。 　　“怎么样？我选的地方不错吧！”万霁在卓青面前，总是一副小女孩的天真模样，和在万煦面前差不多，“上次跟着领导陪客户来这里吃过一次饭，我就喜欢上了这里！” 　　农家乐可以带宠物吃饭，卓青不需要把万煦藏起来。他仍旧将万煦顶肩膀上，道：“好，非常好，太厉害了。” 　　卓青先夸了万霁一句之后，问道：“你男朋友呢？没和你一起来？” 　　万霁小脸一红，不自在道：“都说了，不是男朋友。他下午临时加班，现在已经往这边赶来了，快到了快到了。” 　　“那先叫壶茶，我们聊会儿天。”卓青仔细观察了一下万霁的面相，皱了一下眉。 　　“青哥，他真的是加班。”万霁见卓青皱眉，以为卓青对男朋友迟到不喜，忙解释道。 　　卓青摇了摇头，道：“我不在意这个。小妹，哥送你的护身符你还带着吗？” 　　万霁好像做了什么心虚的事一样，道：“这个……” 　　卓青平静的看着万霁。 　　万霁低下头：“没戴。” 　　她从脖子里掏出一根项链：“戴了项链，又戴护身符，脖子上两根东西，不好看……” 　　卓青差点翻白眼了，女人啊……为了漂亮，真是怎么叮嘱都没用。 　　万霁小声道：“我回家就戴上……” 　　“小霁。”卓青道，“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 　　万霁浑身一僵。卓青一般叫她小妹，如果和她哥一样叫她小霁，一定是生气了！ 　　这时候有人端来茶杯瓜子，待人走后，卓青才继续道：“你看这杯茶。” 　　万霁看着茶杯。普通的粗瓷茶杯，普通的茶叶，普通的开水，这杯茶怎么了？ 　　卓青手放在茶杯上空略半米高的地方，做搅拌的动作。 　　万霁眼睛越瞪越圆，双手猛地捂住嘴。 　　茶水表面居然出现了旋涡！按照卓青手挥动的方向旋转的旋涡！ 　　卓青收回手，道：“你哥其实是风水师，地球上最强的一个，没有之一。”这个哥指的是万煦，不是我。卓青在心里补充。 　　万霁缓缓将捂嘴的手放下，呆呆道：“青哥，你这话好中二。” 　　“这话是事实。不过你别到处说。”卓青道，“我给你的护身符是真的宝贝，如果你嫌弃带上它，再戴其他首饰不好看，可以给它换个样式，绑手上脚上头发上，甚至揣兜里，或者放进不离身的钱包里手机壳后面都行。” 　　“这话我给你护身符的时候就说过。”卓青的语气带了一丝严厉。 　　万霁局促不安道：“对、对不起，青哥，我回去就戴上！洗澡都不摘下来！” 　　“洗澡的时候，你可以把它拿进浴室里，倒不一定非不摘下来。”卓青语气缓和道，“这项链是你男友送你的吧？” 　　万霁立刻道：“我、我不是因为他才摘的护身符！” 　　卓青伸手：“给我，同道中人，我看看他送你的法器是什么作用。” 　　万霁愣住。 　　卓青没好气道：“你以为我突然告诉你这件事是为什么？我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卷入风水师的世界，但现在有人撞上门来了，我再不告诉你，你傻乎乎的被骗了怎么办？” 　　万霁垂下眼眸，面无表情的将项链取下，递到卓青手中。 　　卓青接过项链，道：“看来你还是相信我，我还担心你怀疑我，不信任我，该怎么办。” 　　万霁闷声道：“除了爸妈和哥，我就信你。” 　　“阿田不算？”卓青开玩笑道。 　　万霁继续闷声道：“明哥傻乎乎的，我还担心他被卖了。” 　　卓青忍笑。阿田啊……原来他是在喜欢的女孩面前会变傻的那种类型吗？ 　　卓青把玩着手中的项链，道：“其实你如果想和风水师在一起，我并不反对。只是我给你的法器你必须随身携带，如果法器出现破损，你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万霁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你是不是想问，你男朋友是不是坏人？”卓青问道。 　　万霁扭捏道：“我是不是不该这么想？用恶意揣测别人不太好。” 　　“是不是坏人，见一面就知道了。”卓青道，“全国正规的风水师都登记了的，查一查就知道这个人的风评如何。你以为我们这种有特殊能力的人，国家没有管控吗？我们有风水师协会，笨蛋。” 　　万霁猛地抬头，眼睛瞪圆道：“这么厉害！” 　　“这算什么厉害，正规操作。”卓青笑道，“放轻松些。所有野生的风水师，在做第一笔生意的时候，除非是什么隐秘的生意，不然肯定会被同样是风水师的人发现。到时候就会有人指引他们。” 　　“风水师活在这个社会中，购买法器、设置风水局、赠送被人法器等等，总会接触到自身圈子里的人。” 　　“而且风水是一个又靠天赋又靠传承的职业，真正的风水师，不太可能没有师承。有师承的门派，早早就挂了号了。” 　　这些事，是杨逸尘告诉他的。现在他也在风水师协会挂了号。没在风水师协会挂号的野生风水师虽然不是不能营业，但若被同门指引，仍旧不肯进入风水师协会，那就算无证“看风水”，上面肯定会随时派人盯着。 　　风水师协会的义务除了遵纪守法之外几乎没有其他要求，同时会有人脉拓展、资源互换、国家重大工程支持等各种福利。稳赚不赔的事，如果野生风水师拒绝，肯定有猫腻。 　　只有“遵纪守法”作为义务的协会，野生风水师拒绝加入，就等同于不遵守“遵纪守法”的规则了吧？这种思考逻辑完全没问题。 　　卓青就乐滋滋的加入了协会，终于不需要万煦用黑客技术，也能进入别人论坛瞎聊了。 　　卓青向万霁解释了风水师的事之后，万霁稍稍松了口气。 　　“你看过你男朋友的身份证吗？他的名字是真实的吗？”卓青问道。 　　万霁摇头。 　　卓青：“你们还没去宾馆开房？” 　　万霁脸红成了红富士苹果：“青哥！” 　　万黑喵一巴掌拍卓青脸上。 　　“都是成年人了，这多正常的一件事。”卓青道，“淡定。先把你男朋友名字告诉我，我帮你查一查。” 　　卓青拿出手机，打开一个名为“地师联萌”的app。 　　万霁移动到卓青旁边的椅子上，伸头看着卓青的手机道：“青哥，风水师还有app？” 　　“都是现代人，手机app这么方便，怎么可能没有。”卓青按到“检索会员”那一栏，“你来输。” 　　万霁捧着手机，把她男朋友的名字输入进去，按确定，出现了十几个同名人。 　　“彭川？这个名字真大众。”卓青吐槽了一下这个名字后，道，“点进去看看谁是你男朋友，信息介绍栏有照片。” 　　万霁默默点开，一个……两个……三个……她点完了所有名字，没有一个是她男朋友。 　　“看来我们抓住了一只野生的风水师？”卓青看着万霁神情紧张，安慰道，“正好，我当他的介绍人，以后可以看着他，不让他乱来。” 　　“要知道真正的风水师抢手得很啊，是名流富商的座上客。为了求风水师做一次风水局，送钱送车送房子送女人送男人都是常有的事，虽然赚得多，但是诱惑也多啊。”卓青半开玩笑道，“希望我的准妹夫能经受得起诱惑。” 　　万霁心头一轻，娇嗔道：“经不起诱惑，就滚！” 　　“哎哟，承认他是你未婚夫了？”卓青打趣道。 　　“没有！”万霁急道，“我们才认识不到半个月呢！” 　　“看来那小伙子条件不错。”卓青继续打趣，“等会儿我和他好好聊聊。如果他是认真的，应该会把自己本质职业的事告诉你。” 　　万霁好奇道：“青哥，为什么风水师一定是他本质职业？有没有可能他只是业余？” 　　卓青晃了晃手中的项链：“法器，还是经过风水师调理后，和你气场统一的法器，没有传承没有经过人教导的业余爱好者……嗯，你以为你生活在点娘小说里的世界，男主突然觉醒异能，醍醐灌顶，秒杀前辈吗？” 　　“我愚蠢的妹妹啊，你相信有一个文盲突然有一天说自己比科学家还厉害吗？呃，好像中科院和社科院门口经常有这样的民间科学家？”卓青摸下巴。 　　万霁被逗笑了：“我明白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找风水师帮你调理的气场，但能做到调理气场的风水师，至少半步宗师，在业内都是有名的大师。若他是找大师帮你调理，肯定是带你恭恭敬敬上门求人家。”卓青叹息，“哎哟，这么说起来，你男朋友还真的是个天才。” 　　“那青哥你是什么？”万霁也有心情开玩笑了，“地表最强？” 　　“对啊。”卓青认真点头，“就算他再天才，比起你哥，绝对差远了。所以放心吧，蠢妹妹。” 　　“青哥，你这语气好像我哥。”万霁皱了皱鼻子，撒娇道。 　　“大概听他叫你愚蠢的妹妹听习惯了。”卓青道。现在万煦还在不断念叨“愚蠢的妹妹”，他被洗脑了。 　　既然向万霁坦白了，卓青就捡了一些风水师的趣事讲给万霁听。 　　风水师的世界对常人而言，有些意思，也有些危险。 　　万霁听见“血祭之法”“龙脉被毁”这两件卓青经历的风水事件时，吓得捂着嘴，深怕自己尖叫出来。 　　卓青见万霁被吓到了，又说了一些比较缓和的例子。这些例子多是他从地师联萌官网上看到的。 　　大部分风水师一辈子都遇不到一件有危险的事，他这样子的风水师，实属罕见。 　　卓青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气运有问题。 　　也有可能是万煦的气运有问题？ 　　“另一个”世界的事，万霁听得津津有味，不自觉就忽视了，卓青直到现在，都未将项链法器的作用告诉她；她也忽视了，一向不让她碰的小黑猫，已经跳到她肩膀上趴着。 　　…… 　　约半个小时之后，彭川终于气喘吁吁的来了。 　　他一到就连忙向万霁和卓青道歉：“对不起，我下午突然加班，路上又堵车……” 　　“请坐吧，彭师傅，大家都是同门，不用那么客气？”卓青懒懒拱手。 　　“彭师傅……”彭川一脸迷茫。 　　“你身上携带了十二道法器封印，让你的气机波动看上去像普通人。”卓青道，“小霁，到我身后。” 　　万霁一愣，她愣愣的看向彭川。 　　万黑喵一巴掌拍他妹脸上：“嗷嗷！” 　　叫你过去！听到没有！蠢妹！ 　　万霁被万黑喵打醒。她浑身微微颤抖，慢慢站起来，走到卓青身后。 　　彭川神色终于有了变化：“小霁，我……” 　　“你是不是想说，这是误会？”卓青冷笑一声，“放弃吧，我妹妹虽然蠢，但智商还是比平常人高许多。她绝对不会因为半个月的相处，就被爱情冲昏头脑。何况，你没看见，你给她的法器在我手上吗？” 　　“坐下来，咱们好好聊聊。”卓青指着自己对面的椅子，“初次见面，有话还是先好好说，别一来就剑拔弩张。说不定是个误会呢？” 　　彭川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确想打感情牌，对万霁说这是个误会，让万霁生出对卓青的怀疑之心。但现在他被卓青一番话堵了回来，万霁又的确看起来似乎已经脱离桃花煞的模样，再挣扎倒显得自己难看了。 　　彭川缓缓抬起手，对卓青拱手道：“卓师傅高明，我自愧不如。” 　　“你这手段，即使有人指点，也肯定进入半步宗师了。就算是李瀚李师傅，估计都要逊你半筹。”卓青端起茶，抿了一口茶水，道，“如果你是真心喜欢我妹妹，我倒是蛮高兴。有一个半步宗师的妹夫，小霁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万霁浑身颤抖了一下，她咬着嘴唇，强忍着不哭出来。 　　“只是我有点好奇，小霁身上有什么值得你谋夺的。”卓青淡淡道，“桃花煞、子母蟾、蛇吞象连环套，好大的手笔。” 　　彭川没说话。 　　“你不说话也没关系。谋夺他人气运，是违法的事，我已经报警了。感谢你的堵车，警察比你还早到。”卓青抬起下巴，遥遥指了一下走廊处。 　　连接亭子和地面的走廊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两个人站在那里。 　　“既然卓师傅你早就发现了，为什么还要等我过来，不直接抓了我。”彭川一脸平静。 　　“因为要解除这个连环套，我得解析布阵者的气场。”卓青笑道，“现在已经解析结束了，也不难嘛。” 　　他说完，握着项链的手抬起来，看起来像是白金质地的项链，居然像石膏一样，寸寸断裂。 　　彭川脸上终于露出惊诧恐惧的神色。 　　“我猜猜看，你这么淡定，是因为你认为这个连环套只有你解得了？”卓青讽笑，“我会投鼠忌器？你哪来的自信，半步宗师和风水宗师斗？哦，我想到了，因为这个世上很多年没有风水宗师出现，所以你们完全不相信，古籍上写的，风水宗师和普通风水师完全不是一个层次，所谓半步宗师，那半步，就是天与地？” 　　“这个亭子也已经被我布下了风水阵。本来我只是想抑制住你的力量，免得你临时发难。虽然伤不到我，但吓到小霁，吓到周围花花草草也不好。但没想到你居然为了躲过我的勘查，先给自己下了十二道封印。” 　　“哎呀，这就难办了。”卓青举着茶杯，就像是给彭川敬酒似的，在空中与空气碰杯，“我可不是故意设下可以毁掉你气脉的阵法哟。” 　　彭川脸上的恐慌终于压过了惊诧：“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卓青放下茶杯，讥笑道，“你见过宗师的手段吗？” 　　“你不是想知道我对她出手的原因吗？”彭川脸色变幻，道，“她的气运有问题，突然从平变盛，隐约还有腾飞的征兆。” 　　“我算她生平，她的气运短期内突兀转折，不符合常理。我观察之后，发现有外来气运加持。而且我小小试探之后，发现加持在她身上的气运即使被掠夺了，也会立刻复原。那外来气运似乎无穷无尽。” 　　“我虽然设下了阵法，但没有损她分毫！”彭川的声音有些尖锐，“我并没有伤害她！” 　　“嗯，你不能因为富豪家被偷了几十万也不损他富豪的地位，就说你偷钱没罪？”卓青的语调终于变得有些冷冽，“若不是我护着她，她的气运被夺，现在早就霉运缠身，甚至遇上血光之灾。” 　　“我如果知道是卓师傅您的妹妹，我一定不会出手。”彭川见狡辩无用，立刻服软道。 　　“不，我想你是知道的。”卓青道，“有这么多法器资源，你即使不是风水师协会的人，也该是大势力培养出来的人。我虽然刚在风水界行走两个月，但早就拥有了足够大的名气。你就算事先不知道，听小霁提起我的名字之后，也不该不知道。” 　　“何况，你不知道，怎么会带上十二道封印的法器，把自己伪装成普通人？”卓青听见身后压抑的哭声，松了一口气。 　　哭出来就好，哭出来阵法就破了。 　　破阵哪有他刚才说的那样轻松？在人身上设置的阵法，哪能简简单单用暴力破了？伤到万霁一丝半毫，他和万煦都会心疼。 　　先设下阵法扰乱彭川的气机，然后用言语动摇彭川的心神，再拖延时间，让万煦模拟彭川的气来进行破阵，一环扣一环，哪一环出了错，万小妹都可能受伤。 　　虽然受伤后，大概也就是在医院躺个几天，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他和万煦都不会容忍这种事发生。 　　话说万霁的气运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和万煦怎么没发现？ 　　卓青对着旁边喊道：“我这里结束了。” 　　那两人朝着亭子中走来。 　　彭川脸上狠光一闪，居然从兜里掏出一把手枪：“别动……啊！” 　　他手刚抬起来，一团黑影扑在他拿枪的手上。黑影一闪，万黑猫回到卓青肩膀上，嘴里叼着一把枪。彭川的手腕上则出现了深可见骨的伤痕，血流如注。 　　两位穿便服的警察立刻扑了过来，将彭川按在地上，用手铐铐住。 　　“呸呸呸。”万黑喵把枪吐出来，卓青把枪递给其中一位小哥之后，连忙端起茶杯给万黑喵漱口洗爪子。 　　“厉、厉害！”万霁像个小女孩一样尖叫道，脸上还挂着泪珠。 　　“不哭了？”卓青问道。 　　“不哭了不哭了，不值得。”万霁一边摸脸，把脸上的妆抹的一团糟，一边哽咽道。 　　“去洗个脸，都成小花猫了。”卓青把洗干净嘴和爪子的万黑喵递万霁手上，“在我重新给你做一套法器之前，先抱着猫，将就一下。” 　　万霁刚想抱着猫，猫就带着一脸嫌弃的表情跳到她的肩膀上。 　　卓青忍笑。万煦就是不想被他妹按着埋胸。男女之别上，万煦还是很看重的。 　　“有这把枪，就可以定罪了。”小成笑道，“哦豁，居然还带枪，罪证确凿啊。” 　　“嗯嗯，成工程师，楚工程师，一切就拜托你们了。”卓青看着两个老熟人，打趣道，“审问犯人的事是你们的强项，我就不掺和了。有进展了通知我一声就行。” 　　“当然。”成“工程师”笑道，“既然知道那小姑娘是你妹妹，我们早就派人保护她了，你不早说。” 　　“我也没想到有人会对她下手。”卓青道，“我也不知道你们有派人保护我的家人。哦，卓家的人不需要保护了，保护我妹妹和她的父母就行。” 　　小成和小楚对视一眼，道：“你爸那里还是得让人看着，我们担心他们利用你爸和你的血缘关系。” 　　“这个你们放心，我已经施法断了和他气运联系。”卓青平静道，“就算有血缘关系也没用了。” 　　气运联系还能断？卓师傅果然厉害！ 　　小成和小楚半点没有怀疑卓青的话。风水师在涉及自己的事，不可能说大话。 　　不过他们仍旧不会放松对卓泰那里的监视。就算不会伤害到卓青，他们也可以以卓泰为饵，钓出想要伤害卓青的人。 　　至于万霁那一家三口那里，他们虽然很好奇，为何卓青对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这一家人如此看重，但他们只需要“卓青看重”这个结果，不需要知道原因。 　　“真麻烦。”卓青叹气。 　　卓青：【居然还有这种危险，我俩以后怎么放心前往修仙世界不回来？】 　　万煦这时候比卓青想得开：【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危险，我也不能保驾护航一辈子。风水师的事，有有关部门保护，以后她就不会再遇见。逸尘叔和李师傅的家人都过得好好的。】 　　卓青：【也是。以后我们多交些朋友，离开之前除了做好尽可能的万全准备，再将小霁和阿田他们托付给好友，应该问题不大。】 　　卓青：【只是不知道这人是谁派出来的。是缅甸那边，还是破坏龙脉的人？比李师傅还厉害的年轻风水师啊，他们真舍得。可惜，他们还是错估了我俩的实力。】 　　万煦：【卓青，我先提前道歉。】 　　卓青：【怎么？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万煦：【……我的意思是，等会儿如果万霁知道是你我连累了她而迁怒你，我先向你道歉。】 　　万煦：【如果她真的迁怒你，以后明面上就暂时别搭理她。】 　　已经有人暗中保护她，再加上经由这件事之后，万霁肯定会多一个心眼，以后万霁再中招的可能性会很小。万煦不担心她的安全。 　　卓青无奈：【好、好。我提前接受你的道歉，不过我还是得说，你对你妹多点信心。】 　　“青哥！”洗干净脸的万霁跑了过来。没有洗面奶卸妆水，她脸上还有些化妆残存的痕迹，“我叫他们上菜了吗？” 　　“啊，我还以为你要立刻回家裹着被子哭呢，还吃吗？”卓青开玩笑道。 　　万霁嗔怒道：“我才不会！吃，怎么不吃！不吃饱了怎么有力气生气！我点了三人份的，要不要再叫一个人来？打电话叫明哥过来？” 　　“别，今天你还是安静一下，面对我和我家猫就行。”卓青道，“还有猫呢，你不知道他胃口多大。就算吃不完，我还可以打包。” 　　万霁点头：“刚才两个便衣警察小哥已经走了？” 　　“当然，他们还急着回去审问呢。这次可是钓了一条大鱼。可惜他对自己的能力太自信，又太贪婪。”卓青道，“丫头，给我倒杯茶。嗯，不过以他的实力，的确华国风水界，能看穿的人很少。” 　　“而且这个人是个演戏的人才啊，脸也长得不错，怎么这么想不开当什么风水师，我觉得娱乐圈更适合他。”卓青道。 　　万霁替卓青倒茶之后，道：“我也觉得，娱乐圈适合他。生气！我还以为遇到真命天子了！” 　　“这件事哥得向你道歉，你被我连累了。”卓青道，“不过放心，现在你和叔叔阿姨也被列为重点家属保护名单了，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 　　“重点家属保护名单！”万霁好奇，“听起来好厉害！” 　　“那是，非常厉害。”卓青点头。 　　“青哥，你别道歉，我怪不好意思。”万霁揉了揉脸，没好气道，“那渣男不是说吗？我本身的气运被外来气运加成，才会突然变得运气好起来。那外来气运就是青哥你，对吧？我感谢你还来不及。” 　　“虽然我很想说，是，不过真不是。”卓青道，“我想，可能是你哥。” 　　万霁愣愣的看着卓青。 　　“你哥也不是普通人。普通人死后灵魂消散，成为自然界无处不在的生气。但你哥化作的生气却回到了你们身边，庇佑着你们。”卓青胡扯道，“非要说我做了什么，那就是把那团气机固定在你身上，让它不会被冲散。” 　　“他一直保护着你。”卓青看着万霁越来越红的眼睛，继续道，“至于那人为什么说气运无穷无尽……那可是未来的华国知名企业家，他本身的气运有多强可想而知，短时间内当然无穷无尽。” 　　万煦不想让好不容易从失去他的悲伤走出来的亲人再次为他烦恼，斩断一切，默默守护，才是对亲人最深沉的爱。 　　但卓青认为，虽然不能告诉亲人所有的事，但可以用其他方法，让亲人们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所以风水界的事，你以后不用担心了。你哥拖时间拖到我这个哥哥发现问题，接过接力棒，继续保护你，是绝对没问题的。”卓青道，“又哭了。” 　　“没哭！”万霁使劲揉着眼睛，“谢谢你，青哥。” 　　“不用谢。带着你哥的期盼，开心的活下去。他不想让你有多大的成就，只想让你和叔叔阿姨幸福安康的过完这辈子。”卓青温柔道，“饭还吃吗？还是要回家好好哭一场！” 　　“吃！”万霁吸了吸鼻子，“这里的东西可好吃了！” 　　“好。”卓青笑道。 　　万霁擦干眼泪之后，让人赶快把菜上上来，然后嘴就不停了。 　　看着万霁化悲愤为食欲的模样，卓青心中叹气。这个妹妹真可爱，万煦运气真好。不过现在这个妹妹也是他的妹妹了(￣▽￣)／。 第69章 曾经的误会（四更） 　　塞了个十分饱之后, 万霁躺在竹椅上，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发呆, 神情逐渐变得惬意。 　　卓青见万霁情绪好转, 好奇的问了她和彭川相遇相恋的事。 　　究竟是哪个不靠谱的人给万霁介绍的这玩意儿？ 　　“嗯嗯，你跟着省分行推广ETC项目的分组去银行网点驻点，彭川在那个网点买理财？他为了你办了张贵宾卡？” 　　“他说对你一见钟情, 托网点负责人介绍？” 　　“他说他是程序员，年收入过百万，不在乎你背着两百万债务？” 　　“Emmmmm……” 　　卓青沉默了许久，才问道：“丫头啊，你是不是大学的时候没谈过恋爱？” 　　万霁使劲摇头。 　　“高富帅对你一见钟情, 明明还未相处过，不知道你的性格不知道的你的家庭不知道你的人品, 非你不娶, 还不在乎你背着两百万债务。更奇特的是，那段时间你脸上过敏，长了半脸的红疹……”卓青深呼吸了一下，道, “你以后少看点言情小说。” 　　万霁的脸一下子就垮了。 　　“傻丫头，换位思考一下, 你会一见到一个满脸疹子的男的, 一句话都未曾聊过，就对他一见钟情二见倾心？非他不嫁还愿意帮他偿还贷款？你被灌了爱情魔药吗？”卓青深深的叹了口气，“你觉得他是不在乎长相, 喜欢你的内涵？但关键是，就见了两次面，他哪得知的你的内涵？透视眼吗？” 　　万霁捂着脸：“青哥，别打击我了。” 　　“我本来不想打击你的，但你实在是太蠢了，我不说几句，心里不自在。”卓青认真道，“虽然他用了桃花煞，但那条项链是你们经人介绍吃过饭、你已经对他有好感之后才收的礼物吧？傻丫头，估计他自己都没想到你会这么快沦陷。” 　　万霁捂着脸：“呜呜呜……” 　　“唉，其实我了解你，主要还是彭川长得太帅，跟电视里的明星似的。颜狗没药救，就算被骗，被帅哥骗财骗色就当是养只可爱的小狼狗了，而且如果对方要求你给钱的时候，你觉得你肯定就会清醒过来……”卓青顿了顿，道，“但你没想到，他不是骗财骗色，是要你的命。” 　　万霁把脑袋砸在了饭菜吃完，已经撤下了碗碟，重新摆放上瓜子茶水的桌子沿上。 　　“以后长点心，骑着白马的不仅有王子和御弟哥哥，还可能是变成御弟哥哥的黄风怪。”卓青促狭道，“那种放屁超臭的黄鼠狼。” 　　“噗……”万霁把头抬起来，笑出了眼泪花子，“青哥，你太逗了！” 　　“是你太逗了。”卓青道，“吃饱了就回家，你有带他回你家吗？” 　　万霁十分心虚的点头。 　　“我再问一遍，你们俩没有滚床单吧？”卓青严肃问道。 　　万霁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绝对没有！” 　　“那亲亲呢？”卓青再次问道。 　　万霁都要被羞哭了：“就、就亲了脸颊！” 　　“没舌吻？” 　　“绝对没有！” 　　“那还好。”卓青站起来，道，“去你家，看看他有没有在你家放什么风水法器。快去结账！” 　　万霁跟兔子一样窜了起来，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蹬蹬蹬的跑去结账，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听卓青唠叨。 　　“万煦啊，你家把小妹管得太严了，以前多见识点渣男，现在也不至于被骗。”卓青小声“自言自语”道。 　　万黑喵：【不，她只是该死的颜控，一见美色就晕了头。】 　　万煦认为卓青骂得还不够狠，要是他，肯定会直接吼道，“满脸疹子的你还能被帅哥一见钟情你想屁吃！”，“快倒倒你脑袋中的水然后看看倒影里的你究竟是什么样子！”。 　　为了保持他在卓青心目中的形象，这种吐槽他还是不告诉卓青了。 　　万霁飞快结完账，一脸讪笑的跟在卓青身后，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 　　不过她现在的确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 　　卓青开车送万霁回家，回到市中心，卓青在等红灯的时候问道：“小妹，你认为阿田长得帅吗？” 　　万霁疑惑：“帅啊。” 　　卓青道：“我长得帅吗？” 　　万霁毫不犹豫道：“和我哥一样，是最帅的！”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万黑喵忍不住翘起了胡须。 　　卓青失笑：“那你这么颜控，怎么对我和阿田没恋爱感觉？” 　　万霁道：“青哥是哥哥，这个不一样，至于明哥……” 　　卓青问道：“阿田怎么？” 　　万霁尴尬的用手指挠了挠脸颊：“青哥你别笑话我，也不要跟明哥说。” 　　“嗯，我向你哥的在天之灵发誓，绝对不说。”卓青随口道。 　　万黑喵瞥了卓青一眼。要不是你在开车，我一定挠死你。 　　万霁噗嗤笑道：“我哥大概不管这个……明哥啊，其实我高中的时候，还真暗恋过他。是高中！现在已经不喜欢了！” 　　万黑喵忍不住挠了一下坐垫，这下轮到卓青瞥万黑喵了。 　　还好他车上的是竹子坐垫，要是皮质的，他就把黑猫典当了。 　　“为什么现在不喜欢了？”卓青漫不经心的问道。 　　万霁深深的叹了口气：“那个，其实我向明哥告白过。”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万黑喵使劲挠坐垫。 　　“真的？我怎么没听他说过？”卓青问道。 　　万霁幽幽道：“说了多尴尬啊，明哥虽然有点傻乎乎的，但是他是个好人，给我留了面子，可以让我们退回朋友相处的模式。” 　　不，他一点也不傻乎乎的，也没想过和你一直当朋友。卓青直觉有误会，继续问道：“你怎么告白的？说不定那傻小子根本没听懂。” 　　万霁又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我说的那么直白，明哥怎么可能没听懂。我问明哥，他怎么不谈恋爱？明哥说学习太忙，没心情；我问明哥，如果他有心情谈恋爱，会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女孩？明哥说不喜欢，他永远喜欢拉姆。” 　　卓青：“……”这个智障！ 　　万黑喵停止了挠坐垫。他突然有点可怜田永明。 　　万霁回忆起过往，不由露出释然的微笑：“拉姆是明哥认识的国外的妹子？还是混血的妹子？明哥那种家庭，肯定认识各个国家的美女，唉……” 　　“不，拉姆是《福星小子》中的女主角。”卓青面无表情道，“《福星小子》是漫画家高桥留美子第一部 长篇漫画。你可能不知道高桥留美子和《福星小子》，但你肯定知道《犬夜叉》，我记得你在高中毕业晚会上唱过动画《犬夜叉》的片尾曲。《犬夜叉》的作者就是高桥留美子。” 　　万霁茫然：“啊？” 　　“他肯定没理解你的意思，高中时候的他就是个动漫宅，没那根恋爱的筋。不过没听懂也好，如果你俩那时候真谈恋爱了，估计我每年清明除了给万煦上香之外，还得给田永明上香了。”卓青道，“哦，不一定，说不定万煦就不会死了，因为他犯了杀人罪被关进了监狱。” 　　万霁：“……青哥，我哥才不会杀人呢。” 　　“不，他真的会。”卓青道，“你根本不知道妹控有多么可怕。” 　　“我哥才不是妹控。”万霁皱了皱鼻子，道，“他只喜欢损我，训我，鄙视我。” 　　“亲哥，没办法。”卓青道，“至少他还没因为抢遥控器和你打架，” 　　“你们打过？”万霁好奇。 　　卓青道：“打过。” 　　那时候他们班上有电视，晚上上课前可以看电视。那个时间正好是各大电视频道播放动画片的时间，他想看《四驱兄弟》，万煦想看《蓝猫淘气三千问》，然后他们就打了起来。 　　最后结局当然是他们俩都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去罚站，田永明告诉他，最后班里人选择看《数码宝贝》。 　　唉，一去不复返的青春。 　　“我们家有两台电视。”万霁得意道。 　　我家也有两台电视，可惜我每天回家都得练琴练字练画练各种，虽然那时候我听着外公外婆和爸爸妈妈对我的夸赞，并不觉得辛苦。卓青在心里道。 　　万霁和卓青聊着聊着，就聊到万煦以前的事上去了，田永明什么的，被他俩抛到了脑后。 　　万黑喵继续不高兴的磨爪子。你们两个够了！不准再聊了！再聊告你们诽谤！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多丑事！听到没有！卓青！！！！！ 　　卓青：无视无视，反正现在我开车中，他不敢做什么。不趁着现在说他坏话，更待何时？ 　　我真是太机智了！ 　　…… 　　卓青把万霁送回家，上楼时，踩在他头顶的万黑喵用尾巴扇了他好几下，还把他的头发抓成了乱鸡窝。 　　万霁有点担心：“小黑这是怎么？” 　　“估计感觉到什么不好的气氛，有点暴躁。”卓青淡定道。反正猫尾巴抽脸不疼，随便他抽。 　　万霁忍不住抓紧了自己手中的小包。 　　不好的气氛？是她家里也被彭川放进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吗？ 　　万霁鼻头一酸。 　　“别担心，有我和你哥护着你，谁也伤不到你。”卓青顶着一头乱鸡窝，乱鸡窝上还趴着一只猫，霸气十足道。 　　万霁吸吸鼻子，扬起微笑道：“我不担心。” 　　万霁打开门，将客厅灯打开，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你把丢家里的法器找出来。”卓青道，“别挠了，帮小妹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脏东西。” 　　万黑喵从卓青头顶的乱鸡窝上跳下来，开始干正事。 　　在万黑喵的指引下，卓青从电视旁边的大花瓶里、懒人沙发坐垫下、柜式空调的挡板里……共十处地方搜到十枚铜钱。 第70章 小妹我看好你！（一更） 　　这十枚铜钱并非古铜钱, 而是今人工艺打造。铜钱上正面刻着一个“运”字，背面刻着一只小小的蟾蜍。 　　这正是典型的篡运钱。 　　篡运钱是子母蟾法器的一种“加强模式”。所谓子母蟾, 正轨用法是将母蟾放在常去的地方的正财位, 子蟾放在偏财位和不常去的其他住处，用其他方面的“偏财”，加强“正财”的财运。即风水局常见的拆东墙补西墙。 　　违背风水师规矩的“子母蟾”, 则是用子蟾谋夺他人气运，输入母蟾中。 　　子母蟾是常见的撺掇气运的法器。卓青帮孙家看风水的时候，另一支孙家人，就在孙玉王的祖坟骨灰盒中，放入了一个子蟾法器。 　　比起孙玉王骨灰盒里, 用血浸透的子蟾法器，篡运钱没有那么恶毒, 不会在撺掇气运的同时, 用血煞之气给对方带来血光之灾。 　　孙家旁支，大概是怕孙玉王反应过来报复他，所以才下狠手，想一举弄惨孙家。 　　篡运钱还在万霁家中的时候, 只会将万霁的气运缓慢的输送进彭川手中的母蟾法器中。但若子蟾在万霁家中待够七七四十九天，彭川前来取回篡运钱, 放入母蟾口中, 万霁的气运就被吞噬大半。 　　到时候，万霁至少会生一场大病，或者遇到一场大意外, 如果运气不好，因此丧命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这期间，万霁和彭川有了更亲密的接触，哪怕不是滚床单，只是普通普普通通的舌吻，彭川就能扰乱万霁的气机，撺掇更多的气运。 　　幸亏万霁还没完全被美色冲昏头脑，比较矜持。 　　卓青在翻箱倒柜找彭川留下的法器的时候，万霁已经找到卓青给他的法器，回到了客厅，全程围观了卓青找法器的过程。 　　她没问这些铜钱是干什么用的。反正不是好东西的。 　　“法器气场果然被污染了。”卓青拿回法器，道，“我重新给你做一个。你想要什么样子的法器？项链？耳环？手镯？你自己挑，免得到时候又嫌弃丑。” 　　“……我没有嫌弃丑。”万霁瘪嘴道，“就、就手镯好了，手镯可以不用取下来。” 　　“冰种紫罗兰翡翠质地的手镯可以吗？”卓青问道。 　　万霁惊讶道：“冰种紫罗兰翡翠？！太贵重了吧！” 　　卓青想了想，道：“也对，你带出去说不定别人以为你带的是假货。帝王绿的话……也不行，说不定别人以为你是用啤酒瓶子底车的镯子。那就清水绿吧，清水绿的冰种镯子不算贵，也很衬你的皮肤。” 　　万霁哭笑不得：“只要是冰种的镯子都很贵……这个真的太贵了。” 　　“我看风水的时候，孙家送了我一车石头。翡翠是我自己从原石里解出来的，不要钱。”卓青道，“阿田从我床底下摸了好几个冰种翡翠回家了。你不要，可能又会落在他手上，我还得不到他一个谢字。” 　　“送石头？”万霁犹豫道，“真的没要钱？” 　　“当然。”卓青道，“材料不算钱，你青哥我的劳务费才是最贵的。我连劳务费都不要你的了，还计较什么材料钱？” 　　万霁又犹豫了一会儿，点头道：“好，谢谢青哥。” 　　“嗯，乖。”卓青随手摸出一坨像是雪纺似的银纱，“明天我给你把法器送来，今晚上你抱着它睡。” 　　“这是什么？”万霁好奇。 　　“银月绫，别弄丢了。”卓青道。银月绫有自我意识，万霁丢了它都不会丢。 　　正抱着龙珠睡觉的银月绫突然被卓青“送”人，若不是有外人在，它肯定会缓缓弯成一个问号。 　　“今晚上帮我保护好小妹，明天来接你。”卓青道。 　　万霁道：“啊？” 　　“不是和你说话。”卓青道，“我和银月绫说话。” 　　万霁不明觉厉。这个法器还能听懂青哥说话吗？！ 　　她小心翼翼捧起那一坨纱团：“我会好好保管它，绝对不离身，今天我就抱着它睡觉！” 　　“嗯。”卓青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我先回去了，明中午接你吃饭，给你压惊。” 　　万霁忙道：“好！” 　　现在她很没有安全感，能第二天再和青哥吃饭真是太好了！ 　　…… 　　回家之后，卓青打电话给田永明，告诉了田永明今天的事，省去了万霁曾经“告白未果”的情节。 　　田永明义愤填膺，要去找那个男的“拼命”。 　　卓青问道：“你之前知道小妹和那个男的相亲的细节？” 　　田永明道：“知道。” 　　卓青疑惑：“他们相遇就这么大的坑，你怎么不劝劝？就算你不好劝，好歹告诉我，我来劝。” 　　田永明道：“……哪里有坑？” 　　卓青叹气：“你认为一个高富帅能对一个半脸红疹的欠债女一见钟情？还愿意帮其还债？” 　　田永明：“……我比他更高富帅，我不也喜欢小霁吗？” 　　卓青按住炸毛的万黑喵，道：“你哪能叫一见钟情吗？你那是日久生情，是真的了解了小霁美好的内在，所以其他缺点都不算事了。” 　　田永明陷入沉思。好像是这样啊！ 　　卓青叹气：“算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你好好陪陪小霁，现在大好机会来了，你再抓不住，真的注孤身了。” 　　田永明忍不住发出了怂怂的哀叹声。 　　卓青嘴角一勾，心想还是委婉的告诉他曾经错过的恋爱。不过为了下剂猛药，卓青把真相篡改了一番。 　　“哦，其实你也很有希望，小妹以前还是对你有过好感，虽然被你自己作没了。”卓青道。 　　电话里的田永明呼吸声都急促了：“真、真的？我怎么做没的？” 　　“啊，小妹曾经问过你喜欢怎样的女孩，你说你喜欢胸大屁股大的。”拉姆胸大屁股大，这话没问题，卓青给自己点了个赞，万黑喵……万黑喵扭头。 　　田永明：“……我说过吗？”他陷入沉思。虽然他一点相关的记忆都没有，但……这话还真是他的风格。 　　“不不不，我应该没这么说吧？我怎么会对女性说这种粗俗的话！”田永明坚决不承认。 　　“嗯，你的确没说出口，只是拿出手机拖出你的纸片人老婆，指着泳装纸片人老婆说，这样的。”卓青道，“你喜欢的纸片人老婆不都是胸大屁股大？别人这样的解读没毛病。” 　　“……虽然我不记得我说过这种话做过这种事，但就算我这样做了，小霁也该知道我开玩笑吧？”田永明疯狂动摇，这种事他真的做得出来！ 　　“普通女孩子哪里懂你们这群动漫软色情宅的梗？”卓青毒舌，“何况你还是废萌宅。废萌宅活该注孤身。” 　　“……废萌宅我承认，但是动漫软色情宅是不是过分了点……”田永明有气无力的抗议，“那、那我现在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谈恋爱。”卓青翻白眼，“不过我猜你可以像现在一样装失忆，装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然后……努力吧。” 　　“……怎么努力？”田永明弱弱请教。 　　卓青表示他不知道，并挂断了田永明的电话。 　　万黑喵听完全程，都忍不住同情田永明了：【你这样篡改真相，真的好吗？】 　　卓青狂笑：“我哪里篡改真相？不是差不多吗？让田永明疼一疼，他以后才不会把‘我永远喜欢纸片人老婆’挂嘴边。哪个女的能受得了他这点？现在改总比以后吵架来得强。” 　　看着卓青一副明明是恶趣味却好像真的是为朋友着想的样子，万黑喵抖了抖胡子，抖了抖耳朵，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有这种朋友，田永明还真是很辛苦呢。 　　…… 　　…… 　　第二天，卓青和田永明请情伤的万霁吃过饭，卓青塞给万霁一个翡翠法器镯子之后先行离开，说要处理昨天的事，让田永明陪万霁去游乐园玩一天。 　　田永明虽然一想到什么过山车摇摆锤海盗船就腿软，还是鼓起勇气陪万霁去放松。 　　卓青在万霁耳边道：“既然你是颜狗没药治，不如对身边的帅哥下手。阿田这么蠢，现在还沉迷纸片人老婆不可自拔，完全不和三次元的女性交往。只撩不告白，让他来追你，你肯定做得到，我看好你。” 　　万霁若有所思，然后对卓青竖起大拇指。 　　瞬间心动怎么办！好歹是初恋啊！还是现在都没长残的初恋！女孩子的初恋最难忘了！我完全可以重燃恋爱之火！ 　　田永明买饮料归来，卓青挥一挥衣袖微笑厉害，深藏功与名。 　　旁观的万黑喵很心累。 　　他真的很同情田永明。有这样的朋友，真的真的非常辛苦吧？ 　　还有，他的妹妹怎么变成小狐狸了？而且还是连窝边草都肯吃的颜控小狐狸？他以前怎么没觉得？ 　　万霁如果听见他哥这话，一定会疯狂辩解。她爸长得帅，她哥长得帅，她青哥长得帅，经常照顾她的明哥也长得帅。作为一个从小到大被帅哥围绕的女孩，她对男性外貌要求高有错吗？她也不想啊！ 　　“别想你妹的事了。”卓青道，“阿田可能会掉链子，但小霁出手后就是手到擒来。我们去‘拜访’一下彭川彭师傅，你不好奇小霁身上连我俩都看不见的气机变化吗？” 　　万黑喵点了点头。 　　他们已经有所猜测，别人看得见，他们却看不见，大概率是因为这气机变化是他俩造成。 　　田永明的气机其实也有变化，卓青和万煦能看见田永明的气机变化，可能是因为田永明和他俩没有血缘关系。 　　这些只是初步推断，具体的还要等见过彭川之后才知道。 第71章 背后的黑手（二更、三更） 　　彭川被关在普通的拘留所——这个世界上的风水师, 再厉害也不过是凡人，不给对方时间摆风水阵, 再把对方身上法器全部搜走, 他们和普通人没区别。 　　彭川因为带了管制枪支，连借口都不需要找，直接刑事拘留。最后是否要给他定一个杀人未遂, 大概就要看他这次来华国做了多少坏事了。 　　没错，彭川虽然祖籍华国，但现在已经是缅甸人。 　　卓青听后一脸震惊：“入籍缅甸？我只听说过精美精日精韩精英，精缅是什么鬼？” 　　“入籍缅甸不代表精缅。”小成的全名叫成刚，不出卓青所料, 的确是国安的人，“缅甸混乱, 风水师没有顾忌, 会混得比和平地方更好。” 　　“也更容易死。”卓青吐槽道，“以他的年纪和能力，在华国也能年入百万千万，何必那么想不开, 去缅甸冒险？” 　　成刚笑了笑，没说话。 　　他总不能说, 这类风水师认为自己与常人的与众不同, 他们追求的不是钱财，而是可以对他人生杀予夺的人上人的感觉。 　　这种风水师还只算普通的坏人，还有些风水师走了极端, 一心一意想要通过风水，提升生命层次。他们认为，做出越厉害的风水阵，扰乱越多人的气运，吞噬越多的生机，就能变得更加强大。 　　至于有伤天和，危机性命，这类风水师和疯狂科学家似的，并没有此类顾虑。对他们而言，“朝闻道夕死可矣”。 　　那个伤害龙脉的风水师，就抱有这种想法。这种风水师才是最危险的一类人。 　　卓青问道：“我可以问他点事吗？” 　　“卓师傅想问他在你妹妹身上看到了什么对吧？审问记录你可以查看，我想你去审问他，不会比我们这种专业人员问出的更多。”成刚半开玩笑道。 　　卓青点头：“术业有专攻，就麻烦你了。” 　　卓青：【找到彭川的位置了吗？我去看审问记录的时候，你去找彭川。】 　　万黑喵：【OK。】 　　卓青借口去上厕所，将万黑喵放出来，然后随成刚去看审问记录。 　　审问记录本来外来人员不能观看，但卓青算是当事人，而且有些问题，成刚正好要问一问专业风水师的意见。 　　卓青本以为，这个缅甸来的风水师来找自己身边人的麻烦，或许是因为孙玉王的事。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孙玉王的事，只是一个导火索。 　　卓青：【我嘞个大槽！怎么我俩还没当风水师之前，就已经被认盯上了！】 　　万黑喵一边小心翼翼避过摄像头，一边问道：【什么？】 　　卓青：【彭川啊！他说他来这里，是因为曾经听一个在缅甸游历的风水师说，这里有一家人气运很奇特！根据他所描述的那个人的长相，很可能那个人就是毁坏龙脉的那个风水师！】 　　万黑喵脚步一停：【哪家人？我家？】 　　卓青：【对，就是你家。不过当时那人只说你的气运很奇怪。彭川听那风水师提起你之后，来过这里一次，不过你已经去世了，他观察万家其他人，没发现异样，就离开了。】 　　卓青：【这次他过来，是因为听说我在的城市，正好是你家在的城市，所以他又过来了，想知道万家人奇怪的气运和我是否有关系。然后，他就找上你妹了。】 　　万黑喵继续猫着腰小心翼翼贴着墙角蠕动，并用覆盖身上的气机影响摄像头的监视：【还有什么？】 　　卓青道：【其他的好似没什么重要的讯息了。他来华国还害过几个人，不过和我们无关。成刚想问我能否帮那些人解决风水问题，我想这种好事，还是交给李瀚吧，他才是国安特聘风水顾问嘛。】 　　万黑喵：【如果他不能解决，你可以接。】 　　卓青道：【当然。你到哪了？】 　　万黑喵：【看见他了，你多找点话题聊。】 　　卓青放下审问笔录，苦笑道：“气运奇怪……与其说是万家人气运奇怪，不如说已经意外过世的万煦气运奇怪吧。” 　　“万煦是卓师傅的好友，对吧？”成刚问道，“你对他了解多少？他已经过世，如果我们因这件事接触他的家人，可能有些不妥。” 　　“不是好友，是死对头。”卓青叹口气，道，“不过我的确对他了解挺多，他家人估计都没我对他了解多，你要问什么就问吧。” 　　卓青道：【成刚想问你的事，你分出点心思回答。】 　　万黑喵：【嗯。】 　　成刚沉默了一会儿，道：“抱歉。”死对头？那的确是非常非常要好的挚友了。 　　卓青摇头：“和我说什么道歉。你想问什么？” 　　成刚道：“卓师傅有没有看出他的气运问题？” 　　卓青道：“说来奇怪，我还真没发现。至于他短命的事，这种其实如果是符合命运，没有被外在因素干扰，风水师也是无法判断其寿命长短的。”万煦可能能看出来，但这个世界的风水师肯定看不出来。 　　“不过看不出来不一定是他的气运不特殊，也有可能是我和他离得太近。”卓青道，“若他人气运也涉及自身气运，混淆不清之后，当事人就很难看清。” 　　成刚道：“那万霁的气运变化，卓师傅也没看清楚？” 　　“是的，在我眼中，也看不出问题。”卓青道，“虽然可以强行看清，但可能会伤到万霁。” 　　成刚问道：“我们可不可以请其他风水师来看看？” 　　卓青问万煦：【小妹的气运我俩不能看清，要看清可能伤到小妹。成刚说找其他风水师来帮忙，你觉得如何？】 　　万煦：【可以。】 　　卓青装作犹豫了一下，道：“可以，但需要我在场。” 　　成刚松了一口气：“当然。”许多风水师都不喜欢别的风水师深究他们和周围人的气机，卓青这么好说话，他之后的工作好做许多。 　　他本来以为卓青对万霁有意思，但经过侦查后，他发现卓青正在为万霁和田永明牵线，那么卓青对万霁应该没有男女之情，对万霁的照顾仅仅出自她是自己挚友的妹妹。 　　看来卓青真的很重视挚友万煦的家人。 　　或许卓青的外公外婆和妈妈去世，他又和自己的爸爸断绝关系，就将对亲人的感情转嫁到挚友留下的亲人身上了吧？ 　　“这个画像，卓师傅拿一张。”成刚道，“如果有可能，卓师傅帮忙问问万煦的家人，是否见过人。我们担心万煦的死会不会和他有关。” 　　卓青的瞳孔猛地一缩：“好。” 　　他接过画像，看着那个看上去像个教书先生一样的中年人，直觉其气质居然和杨逸尘有些类似。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杨逸尘的笑容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这个人的笑容却让人脊背冷飕飕的。 　　万煦的死亡或许和这个人有关？那这个人惨了，万煦会从黑猫壳子里爬出来，亲自向他复仇。 　　“如果有这个人的任何消息，请务必告诉我。”卓青请求道，“我不会做违法的事。” 　　“我知道，我们相信卓师傅。”成刚道。 　　卓泰和他外室、私生子的事那么过分，卓青仍旧选择用法律武器，选择用利益交换来了解此事。即使这让他几乎一无所有，从一个家产过亿的富二代，到现在名下只有一套位于南大的旧房子。这让所有人都相信，卓青绝对是一个有原则的好人。 　　“那个风水师看来比彭川还厉害，到时候我们的确需要卓师傅帮忙。”成刚问道，“卓师傅要不要给挂一个顾问的名号？” 　　“我想当数学家，如果入公职，据说在国际上很难得奖。”成刚道，“上面也是这个意思，如果卓师傅要走学术路线，就没法在明面上挂公职了。” 　　他叹气道：“在其他国家，科学家可以当顾问，在我们国家，如果年轻的学者先当了顾问，就很难在国际上获得承认，只能等卓师傅在国家上闯出名声，我们才能明面上保持对你的支持。” 　　“我知道。”卓青道，“你们等我的好消息，我现在已经在整理论文。” 　　等到了修仙世界，万煦就能恢复全部的法力，到时候他的脑袋就堪比超级计算机，眼睛还能看到部分“真理”，到时候他就能完善自己的研究。 　　完善研究的过程中，证明一两个猜想，给自己弄个什么数学奖，应该没问题吧？卓青还是很相信修仙者万煦的能力。 　　成刚笑道：“那就等卓师傅的好消息。”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之后，继续就审问笔录讨论。 　　彭川在缅甸风水界地位很高——半步宗师在华国都罕见，更别说缅甸那个小国。不过彭川本就算华国风水师，并不是缅甸培养出来的。 　　他师从名门五虎山，原本是个道士，但在刚成年的时候就还俗，然后就“失踪”了。 　　许多师从名门的风水师为了在外面闯荡，不想受华国玄门规矩束缚，都会“失踪”换国籍，去周围混乱的效果谋求更大的利益。 　　而且华国一向包容开放，就算他们改换了国籍，在外面干了坏事，但只要他们在华国境内遵纪守法，华国不会对他们如何，玄门也会允许他们跟华国人做生意。 　　坑害向泽阳的那个风水师，就是来自东南亚。 　　彭川艺高人胆大，才三十五岁，就已经是半步宗师，看不起华国玄门，替一些为富不仁的豪商做了不少坏事，一直未被查到，现在可总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些他服务过的豪商，也会被挨个秋后算账，如果有任何违法，严惩不贷。 　　“三十五了？！”卓青惊讶，“他的身份证上才二十六！和我一样大！” 　　“身份证是冒用别人的。”成刚道，“边境有些小地方，管得太松。” 　　卓青道：“等等，我给小霁发个短信。” 　　成刚道：“……好。” 　　卓青兴致勃勃将这件事告诉万霁，再在万霁心上插了一刀之后，乐滋滋的对万煦道：【那个叫彭川的居然三十五了，比小妹大十几岁，保养真好。小妹知道后，肯定得哭死。】 　　正在艰难施法影响彭川精神，让彭川潜意识露出更多秘密的万煦被一打扰，差点功亏一篑：【闭嘴！】 　　卓青：【哦哦哦，不打扰你，你继续。】 　　卓青笑眯眯道：“小妹肯定得哭死。” 　　成刚哭笑不得：“你真像她亲哥。” 　　“还好还好。”卓青道，“他偷过五虎山的宝物？” 　　“是的，他供出一个在境内流窜的非法风水师团伙，那件宝物就在那个团伙手中。我们准备立刻端掉那个团伙。卓师傅可不可以随行？”成刚道，“我们一定会保护卓师傅的安全。” 　　“可以，就算帮小妹报仇。”卓青道，“什么时候行动？” 　　“行动之前，我们会提前来接卓师傅。”成刚道，“现在我们正在派人前期探查对方的踪迹，找到对方位置之后，会立刻出击。如果对方没有逃走，我们出发的时间应该在一星期之内。” 　　我后天就要去修仙世界了，也就是说，回来才会出发？卓青点头：“好，我会把你的电话设置成特别提醒。” 　　成刚笑道：“这倒不用，我们准备派人给卓师傅当邻居，保护卓师傅的安全，到时候他会直接带卓师傅来，” 　　成刚拿出一份文件，道：“这是我们为卓师傅提供的安全服务，一切费用都是国安报销。” 　　卓青惊讶的看着那份文件，专属司机兼任保镖，还有专属经费，甚至以后他因自己的事住酒店乘坐交通工具，只要经费限额内，全部可以报销。 　　“……我有点被吓到了。”卓青抹了一把脸，道，“这太夸张了。” 　　“对于国家特殊人才，我们都会有这种配置，”成刚解释道，“我们在南大校园也配备了暗中保护的力量。” 　　“……真的太夸张了。”卓青小心肝有点抖。 　　成刚收起笑容，严肃道：“现在只是最基本的配置。如果卓师傅能完成孙玉王和郑总那里的风水阵，展现出风水宗师真正的实力，我们至少得派一个连随时保护你。” 　　“……说的好像我变成了国宝似的。”卓青嘴角抽搐。 　　“风水宗师的确是国宝。”成刚重新露出笑容，“其实我们对半步宗师就是这个保护配置，只是担心人太多，卓师傅又要走学术路线，怕被国外的人误会，才这么点人。不过卓师傅尽管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干涉卓师傅的隐私，卓师傅的家里不会有任何监听监视，我们也不会限制卓师傅的自由。” 　　“等配备到位之后，卓师傅出国也不需要审批，会走绿色通道，说实话，其实比普通人还要自由许多。”成刚继续道，“国家不会给卓师傅任何压力，只要卓师傅还心系祖国就行。” 　　风水宗师虽然听着玄乎，但是国家对其的重视程度，和特殊领域的科学家一样。何况卓青手上的“风水阵数据化”和“残存符箓还原”的研究，会让一批没有风水师天赋，或者天赋很差的普通人也能掌握风水这个工具，极大提升国家实力。 　　如果这两种研究成功，国家大概要把卓青当研究国防重器的专家看待了。 　　正因为如此，现在上面才提前给卓青配备专属保镖。 　　“如果卓师傅认为还是太拘束，我们也可以让明面上的保镖也转入暗地中。”成刚道，“这件事本来该专门找个时间和卓师傅谈，但今天文件正好下来了，就提前说了。” 　　“明面上的保镖挺好，我给他配个车，以后我就有免费专属司机了。”卓青半点没感觉被约束。他和万煦都是修仙者，再厉害的监视道具到了他家都是废铁，再说了，他们的隐私都在空间里，“我可以带着他一起出国吗？” 　　“可以，只要你乐意，走哪都可以带着他。如果他需要轮休，会换其他人。”成刚道。 　　卓师傅果然非常好说话。那几位老爷子，还闹了好大一阵别扭。 　　“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他！”卓青高兴得不得了，专属保镖，逼格爆棚，“等见到了人，我为他量身打造一套法器，哪个风水师都近不了他的身，嘿嘿。” 　　成刚表情古怪道：“这……说实话，你看我给你当保镖行吗？”羡慕啊。 　　“噗……”卓青笑道，“咱们也算熟人了，你和楚哥都有份。” 　　成刚忙道：“我开玩笑的，卓师傅别当真。我们这一行，不能私下收别人的东西。” 　　“这样啊，管的真严。”卓青拍了拍成刚的肩膀，笑眯眯道，“那你就花钱买呀，我卖你两百块一个。” 　　成刚哭笑不得：“这种走形式的私下收别人的东西也算违纪。” 　　“总会找到方法的，”卓青道，“你向上面打个报告，说不定上面直接帮你同意了。” 　　成刚想了想，道：“说不定还真会。不过那个法器肯定就得是公用的了。” 　　“你不知道我给人做的专属法器只能一个人用吗？”卓青好奇道，“这一点你们没有查到？” 　　“好像的确有这么一点。”成刚笑道，“我跟上面说说。” 　　成刚不矫情，他知道以后和卓青合作的机会还有许多，他将要面对危险的时候也会很多，多得点东西保护自己，比矫情更重要。 　　“这就对了。”卓青道，“保镖身边的东西，我可以提供吧？普通人方面，我肯定信你们，但风水上，我还是信我自己。” 　　“我们会以官方名义向卓师傅采购法器。”成刚道。 　　“那好，一个人一千块着装费，收你们材料钱。”卓青问道，“如何？” 　　成刚愣了愣，苦笑道：“卓师傅，这话不该从我口里说，但你这个人……有时候别太实诚。” 　　卓青眨了眨眼：“什么？” 　　“上面给你的福利，你就按照原价来卖。”成刚叹气，“为国家省钱这种事，虽然站在我的立场上，我很乐意看到。但这对卓师傅有害无益。” 　　卓青一脸迷茫：“会吗？我只是认为，你们保护我的安全已经够麻烦了，这些东西，本就该我免费提供。只是我担心冲击风水法器市场的物价，才收钱。” 　　“保护你是我们的义务，享受我们的保护是卓师傅你作为风水宗师的权力。”成刚劝说道，“你完全不用不好意思。你若是该拿的不拿，有些风水师心里会不舒服，有些人……说不定也会得寸进尺。” 　　“虽然我们才认识不久，但卓师傅既然说我是朋友，这话我就以卓师傅朋友的角度说。虽然结论还没出来，但我相信卓师傅肯定是真正的风水宗师。风水宗师就该拿出风水宗师的架子，有时候你太和善，反而不是一件好事。”成刚拍了拍卓青的肩膀，“听成哥我一言，装得不好相处、不近人情一点，对你是一种保护。” 　　卓青陷入沉思。半晌，他道：“我知道了。” 　　成刚笑了笑，道：“我知道卓师傅你赤子之心，凡事总喜欢替别人着想，只是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不怎么正义的事。” 　　卓青无奈：“我知道，我又不是傻白甜。” 　　成刚笑道：“好好，你不是。” 　　卓青心道，我还真不是。 　　之前的话他也就是说说，他知道成刚是个好人，绝对不会同意这种会给他带来麻烦的“占便宜”的事。 　　之所以卓青知道会被拒绝，还要将这话说出来，不就为了让成刚将他这番话传给上面，加深上面对他的“这个孩子虽然很厉害但是太傻白甜太善良了我们一定要更用心的保护他”的印象？ 　　有这个印象，以后就算和国内有些老牌风水师派系起了冲突，上面也会潜意识的偏向他这个背后没有派系、实力强大的傻白甜风水宗师，甚至会认为他是人善被人欺呢。 　　虽然现在并没有国内的风水派系因为利益冲突冒出来找他麻烦，但卓青一向是一个未雨绸缪的人。 　　除了在和万煦互掐的时候，他不会走一步算十步，其他时候，他做事之前，从小就会比其他小孩子多想许多。不过成刚所说的话还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这位曾经冒充工程师，身上还带着明显血煞之气的彪形大汉正义感十足，实在是让他不得不生出些敬佩和好感。 　　或许，真的将其当做朋友也不错。 　　万黑喵：【搞定。我回停车场，在车上等你。】 　　【不，你只能在车底等我。猫是打不开车门的。】卓青条件反射皮了一句。 第72章 犯困的猫妖（一更） 　　卓青趴在软垫上, 勾了勾尾巴，抖了抖胡子, 又抖了抖耳朵, 打了一个可以看到上颚的哈欠。 　　万煦正一脸严肃的打包东西，做冒险前的最后准备。 　　他们二人从看守所出来之后，没有再遇到其他麻烦事。两人休息了两天, 就来到了修仙世界。 　　万煦已经得知他的气运可能与众不同，或许当初意外另有隐情的事。卓青还以为万煦会十分悲愤，没想到万煦比他还淡定。 　　万煦说，以他对那个世界风水师的了解，要用风水害人没那么容易。就算是彭川这种顶尖的风水师, 也要步步设局，让对方随身携带法器, 在对方家中布置风水局, 甚至和对方有更近一步的亲密接触才行。 　　他平时身上不带任何装饰品，平时居住在单位宿舍中，要设局影响他很难。 　　再者，若要夺取他身上气运, 他应该是逐步遭遇倒霉事，直到遭遇意外。但他遭遇意外之前一直顺风顺水, 不像是气运被谋夺的样子。至于他死亡之后, 气运直接消散，风水师讨不到任何好处。 　　所以，就算那个人做了什么, 和他意外身亡关系都不大。 　　卓青又打了个哈欠，尾巴甩了一下。万煦认为那个风水师和其意外身亡关系不大，但他认为之间肯定有关系，就算只是微小的关系，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难道不是凶手？ 　　“还在犯困？”万煦终于收拾好了东西，走过来摸了摸卓青的耳朵。他一个人出外游历从不会带这么多行李，但现在有了前辈送的超大容量储物袋和随身空间，卓青又是第一次去危险的地方，他不得不多考虑了一些东西。 　　“喵。”卓青懒洋洋的叫了一声。 　　在地球上，灵力几近于无，他的修为几乎停滞，只有心境修为在增长；回到修仙界，被氪金加点后的黑猫化身就像是饿极了似的，疯狂吸收灵气，他当时还以为自己会爆掉。 　　万煦本想和卓青交换，但卓青自感在吸收灵气的时候，境界不断稳固，又有真元凝结，便自己咬牙坚持了下来。 　　后来万煦分析，突然从灵气贫瘠的地方转移到灵气充裕的地方，就像是从重力很大的地方训练许久之后，回到重力很轻的地方一样，身体各项素质都会有提升，他也有这样的感觉。 　　除此之外，卓青为护住龙珠用掉了一滴真元，但地球上的灵气太过匮乏，他迟迟处于虚弱状态，这简直是在重力场训练还带负重了。一回到修仙界，卓青的修行成果自然显现出来。 　　让万煦很惊讶，并为此骂了卓青一顿的是，用掉真元又得不到补充，修仙者肯定会处于虚弱状态。这虚弱状态，就类似于浑身乏力、偏头疼等等低血糖状态。卓青却装得跟没事人似的。 　　万煦上卓青的身时，因为他本来神魂就有伤，一直都有些不舒服，所以卓青身体的问题，他并未发觉。何况修仙者虚弱，多会反应在神魂之上。 　　卓青若早说他难受，万煦定会从自身神魂分出灵气渡给他，减缓他的不适。 　　卓青虚心听骂，但看那表情就知道没放在心上。 　　他若感觉会伤及根本，自然会向万煦求援。只是些许难受，撑到回修仙界就能解决的事，那么矫情干什么？何况给龙珠渡一滴真元是他自己决定的事，做这件事前，他已经做好了承受这个代价的心理准备，怎么会把代价转移到万煦身上。 　　万煦真是傻啦吧唧的，连这个都想不明白。卓黑喵鄙视。 　　“青阳子……哎，小黑彻底妖化了？这么快？”谢然律刚推门进来，就惊讶道，“我就说府中灵气怎么这么活泼，还以为青阳子你在修炼，没想到是小黑。” 　　谢家兄弟虽然已经知道青阳子就是万煦，但他们理解万煦为避免韦家找麻烦的举措，所以仍旧称呼万煦为青阳子。 　　卓青伸出前爪挥了挥：“喵。” 　　谢然律笑着把卓青抱起来，摸了摸卓青的喉咙：“横骨长出来了，这下子真的是猫妖了。加油，炼化横骨，你就能变成人了。以小黑的天赋，肯定没问题。” 　　小黑猫原本只是普通带有灵性的动物，彻底妖化之后身体构造会发生变化，喉咙长出横骨是变化之一。那之后，小黑猫就能使用一定妖族天赋能力，不再是可怜弱小又无辜——至少，它跑得比普通猫更快，抗揍能力比普通猫更强。 　　原本妖兽进入炼气期，就应该彻底妖化。但卓青提升境界，还得受化身等级影响。现在他们氪金加点，把普通猫升级成了猫妖之后，身体变异程度就更快了。 　　因万煦神魂伤势在这次回到修仙界之后已经几乎痊愈，只待找只异兽练练手，便可水到渠成进入筑基中期；卓青修仙之后，神魂变化反哺身体，万煦的附身也让其身体渐渐好转，他自上次回去之后就没感觉到肺部疼痛，连止疼药都未再吃过，气色也恢复至普通人。 　　因此，他们现在没有急切提升空间等级的需求。为了保证卓青这次历险的安全，万煦提议，先将猫妖技能树点到筑基期以后。这样卓青若筑基，猫妖立刻就能化形。 　　虽然卓青认为自己就算能化形也不会化形。化形后逃跑能力还不如这只猫呢。 　　化身升级后，一回到修仙界，小黑猫喉间横骨立刻终于长成。接下来卓青只需要炼化横骨，便可从“妖兽”，转化成“妖族”。 　　虽然对卓青而言，根本不会去炼化什么横骨，只要筑基成功，化身会自行发生变化。 　　“刚晋升，小黑似乎有些疲惫？要不我们等几日再出门？”谢然律担心道。 　　“喵。”卓青摇头，他又打了个哈欠，脚踩虚空，跳到万煦手中。 　　彻底变成猫妖之后，卓黑喵可以使用简单的御气术，再也不怕弄脏肉垫子了。 　　“他比我还急。”万煦没好气道。 　　谢然律失笑：“它若不急，也不会进步这么快。不过你定要将小黑之事隐瞒好，若有心思不善的修士得知小黑居然这么快就能从有灵性的普通动物，修炼成妖兽，说不得会对小黑动手。” 　　“我知道。”万煦见卓青又要睡去，拿出早就蠢蠢欲动但因为要装没有灵智，所以不能自己动的银月绫，将巴掌大的小黑猫裹了起来。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龙珠也跟疯了似的吸收灵气，现在已经不需要银月绫保护它了。 　　“这银纱倒是别致。”谢然律见多了好东西，一眼就认出这条银色长绫是天罡圆满的法器，“你居然舍得给小猫当被子。” 　　万煦道：“这本就是它的东西。” 　　谢然律先是惊讶，然后好似脑补了什么，看着万煦的眼神有着一丝羡慕。 　　万煦猜测，谢然律可能以为卓青身份不一般，猫妖模样只是伪装，他能有如今境遇，全靠卓青。 　　事实上谢然律猜对了一半，只是万煦和卓青互相依靠，而不是谁依靠谁。 　　无论是卓青曾经点化他的心结，还是卓青可能存在的较高的身份，都让谢然律决定需要进一步和两人交好。 　　他请他哥出手，给银月绫加了一道伪装的封印，这样实力不如他哥的修士见到银月绫，会以为银月绫只是十重天罡禁制的法器。这种法器门派会赐予较为优秀的弟子，既让人能得出持有者的身份不一般，又不会引起别人的窥伺之心。 　　封印之后，银月绫表面隐隐流动的银色光华就不见了，变成了一条白绫，被醒来的卓青嫌弃有点不吉利，让银月绫伤心好久。 　　自从卓青每天教银月绫读书识字看早教视频之后，银月绫的自我意识越来越清晰，感情越来越充沛。 　　卓青心想，让银月绫帮他代写作业的那一天，指日可待。 　　万煦：想都别想！ 　　…… 　　第二天一大早，万煦就抱着猫，和谢然律一起离开城主府，前往南尽海域，寻找谢然律所言有“止痒猫草”的地方。 　　虽然现在卓青长出了横骨，喉咙暂时不痒。但当他横骨被炼化那段时间，会比现在更痒，所以多准备些猫草，有备无患。 　　再者，那猫草也是疗伤佳品。万煦想多撸几根，看看能不能炼丹。 　　谢然律听万煦之言之后，哭笑不得：“正常修士，第二个理由才是主要理由吧？我怎么听你一说，似乎将其当做猫草才是最重要的，获得疗伤圣药倒是附带了？” 　　万煦干咳一声：“不分主次。” 　　谢然律哈哈大笑。 　　原本以为万煦是一个冷漠无趣的人，现在他才得知，万煦只是懒得对不熟的人说话，实际上本人还是挺有人情味。 　　卓黑喵裹着银月绫，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全程掉线。 　　万煦摸着卓青从银月绫中露出来的耳朵，神情又是担忧又是欣慰。担忧不必说，他欣慰的是，卓青睡得越久，就说明超额吸收灵气的时间越强，获得的好处越多。 　　谢然律好笑道：“既然你知道这对他有好处，何必这么担心？你们心也真大，小黑前日境界和如今境界跨越如此之大，明摆着有了新的奇遇。你们居然能安心在城主府中……罢了罢了，我就当你们信任我兄弟二人吧。” 　　“的确是信任你们。”万煦道。 　　虽然他不爱客套，但该客套的时候，他还是知道说什么话，让气氛变得更好。 　　而且他这种板着脸不爱说话的人，突然说起客套话，会更容易让人信以为真。 第73章 真龙气息（二更、三更） 　　商盟在南尽海也有商船, 在已经开辟的安全航线上航行。在南尽海冒险的修士，大多会选择乘商船, 到距离想要探索的地方最近的停靠点后, 再自行探索。 　　也有部分修士担心下商船之后，会遇上仇人截杀，不会乘坐商船, 而是自己从随意一处海岸线出发。 　　谢然律和万煦都有上好法器防身，且谢然律多次出入南尽海，已经自行摸索出一条比较安全的通道。两人没有乘坐商船，直接悄然离开宁海城。 　　南尽海从外表上来看，海水湛蓝, 碧波荡漾，水天一线, 和地球的还没有多大区别。 　　谢然律拿出的渡海法器, 居然是一叶竹筏。 　　“然律为何选择竹筏？”虽忧心还在呼呼大睡的卓黑喵，万煦仍旧强迫自己与谢然律聊天。若他和谢然律在竹筏上尴尬对视，沉默不语，待卓青醒来, 定会骂他不懂经营人际关系。 　　“我原本以为，在海面上时和在江河中一样, 踩着竹筏的样子仙气飘飘, 若背手而立，更加具有修仙之人的气质。”谢然律叹气，“谁知道出海一次后, 才发现大海和江河完全不一样。” 　　具体怎么不一样，谢然律没说，万煦可以猜出来。 　　就算修仙者不惧怕那海水，但大海看着平静，实际上最安全的海域，也波涛不止。一个浪头打过来，竹筏就被卷入了海水中。虽说竹筏法器会再次从海水中钻出来，但模样难免狼狈，和谢然律所想的修仙者的高逼格完全不一样。 　　不过这也只是在修仙世界，若是在地球中，谁踩着竹筏渡海，无论怎么狼狈，都很高逼格。 　　“在海浪中穿梭，虽看上去凶险，实则安然无恙，倒也不算没有修仙者的气质。”万煦安慰道。 　　谢然律嘴角抽了抽：“太晃了，要站在竹筏上，得耗费许多力气。咱俩这模样，能有什么气质？” 　　万煦没说话。这一点他无法反驳。 　　现在他和谢然律都坐在竹筏自带的小椅子上，身上还绑着与地球上类似的安全带。这样滑稽的模样，的确很难说有什么逼格。 　　不过卓青大概会喜欢。 　　“我想让大哥重新帮我炼制一下法器外形，大哥老说我自己选的，他绝不会帮我改，想改就我自己学炼器。”谢然律叹气，“我虽战斗上有些天赋，但炼器真的真的不擅长。即使我死记硬背下大哥给的材料比例，但低等法器也就罢了，天罡地煞圆满的法器，要根据感觉随时调节火候、调整材料比例。我就是抓不住那一丝感觉。” 　　“大哥老说不可能，身为修仙中人，不会连这个都观察不出来。他总认为我偷懒。”谢然律苦着脸道，“青阳子，你也是个中高手，大致也不明白我的痛苦，唉，不说了。” 　　“明白，卓……小黑和你一样。”万煦道，“依葫芦画瓢会，稍稍有一点需要自主思考的东西，就不会了。炼丹炼器甚至设阵都一样。” 　　谢然律惊讶无比：“小黑已经在学炼丹炼器和阵法了。” 　　万煦点头：“小黑在这方面实在笨拙，我便只能将其中最基本原理拆开了教他。若他将所有材料和丹火产生反应的原理熟记于心，虽不能自创丹药法器，但炼制高等丹药法器应不在话下。阵法亦是如此。” 　　谢然律声音有点抖：“小黑经常用尾巴写写画画的那些看不懂的所谓公式定理函数符号几何图等，就是你所说的原理？” 　　万煦继续点头。 　　谢然律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绝望：“大哥和你一起研究的也是这些？” 　　万煦再次点头。 　　谢然律的声音中绝望更浓：“大哥……学到了多少？” 　　万煦想了想，道：“我已经将大致基础知识都刻录与玉简之中，城主应该全然掌握了。” 　　谢然律转头，愣愣的看了许久海天一线，才慢吞吞道：“万煦，你知道吗，我现在对你动了杀心。” 　　他已经预见到这次回去之后悲惨的未来。 　　万煦的的确确感觉到了谢然律的杀气，但他并未在意：“嗯。加油，小黑能做到，你一定也能。” 　　谢然律悲愤欲绝。 　　我特么需要跟一只刚入修仙大门的小黑猫比吗！！这不是这个对手弱不弱，配不配得上他的问题！！而是他大哥会用“连只猫都比你聪明”来打击他的问题！！ 　　好气哟！！ 　　看见谢然律那心如死灰的表情，万煦因卓青沉睡而有些郁闷的心情终于好转。 　　他心道，卓青有句话说的还是有点道理，大部分喜剧的确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之上。 　　看见谢然律那仿若心死的表情，他的心情不就好了起来吗？ 　　如果谢然律听到万煦的心声，大概会真的暴起挥刀砍向万煦的脑袋。 　　…… 　　…… 　　当听到自己未来可能会存在的悲惨遭遇之后，谢然律一路上安静了许多，万煦也能安静的观察这片海域了。 　　这海域看上去十分平静，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异兽妖兽来袭，但谢然律多次叮嘱万煦，不要用神念探查海底，会引来异兽攻击。 　　异兽和妖兽的区别是，妖兽有理性，可以修炼成人性妖族，继而继续大道之旅；而异兽的进化道路和妖兽相反，它们的身体强度和力量都非常强大，但缺乏理性，即使有较高智商，也仅停留于兽性，不会为未来考虑，大多脑子被捕食欲望填满，性格暴虐，无法与其沟通。 　　后者无法成就大道，但实力强悍，相同境界下，修士要狩猎异兽，需得多名同伴配合。若这些异兽有什么天地异种的血脉，或者吞噬了什么天地异宝，那实力将更为可怕。 　　比如域外妖魔，它也被归于异兽。这类异兽，大概只有推开仙门的修士才敢与其一战。 　　异兽浑身都是好材料，是修士积累资源的重要来源。且有强大异兽守护的地方，多半也有其他天材地宝，所以强大的异兽，也是修士寻宝的道标。 　　南尽海虽然危险，海面上到处是天然形成的阵法，据传，有些地方还是大能战斗的战场，遗留了许多危险的法术和阵法残余，但仍旧有散修和妖族占岛为“王”，将一些小岛屿开辟为自己的道场。 　　一些资源丰富的岛屿，还会被各大势力争抢。 　　不过修士并非闭门造车，就能使境界提升。闭关不过是冲击瓶颈的方法之一，即使是结丹结婴，闭关也不过几日，成功失败，全在一瞬间。修士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游历世间，体验世间百态，探寻珍稀秘境，丰富人生阅历，寻求世间真理。就算研读修仙典籍，也完全可以在游历之中，抽时间顺手为止。 　　比如扮作渔夫，垂钓时可以看书；比如扮作书生，坐在茶楼里可以看书；比如扮作旅人，在路途上也可以读书…… 　　若修士闭死关，要么是为了疗伤，要么是已经看不到前路希望，只能破而后立。 　　谢然律现在要前往的岛屿，已经被一位强大的妖族所占领。 　　这位妖族是蛟类。谢然律与其结交之时，那位妖族还只是一条独角蛇。 　　独角蛇是拥有龙族血脉的一种妖兽。几乎所有拥有上古异种血脉的妖兽的修炼过程，都是无限提纯自己那一丝血脉，让自己和异种先祖更为接近，独角蛇也不例外。 　　无论是最常见的龙鲤，还是谢然律遇见的那一条天赋秉异的独角蛇，若要修炼，自然都以真龙为目标。 　　独角蛇运气比谢然律好上许多，他在冒险时，得到了一件带有真龙气息的法器。借助这一缕真龙气息，他得以脱胎换骨，从蛇变较，再进一步，就可以化为龙了。 　　只是这一步，不知道会卡死多少拥有龙族血脉的异兽。 　　化龙之后，也并非修炼道路的尽头。他们还要继续提纯血脉，成为真龙、亦或是走其他能追求大道的道路。 　　红蛟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谢宏”。既然都和谢然律姓谢了，明摆着是照着谢然律来取的。 　　“他原本叫谢红，红色的红，我改成了宏大的宏。”谢然律道，“红色的红女气了些。小宏的修为大致是人类结丹期，若能化蛟为龙，便能进入元婴期。” 　　“他虽之后修行之路会更加困难，但妖族天然比人族寿命长许多，他在金丹期的寿命，大致和我结婴后差不多。”谢然律介绍道，“那座岛屿上设有阵法，只有我持有的他的鳞片，能带一人进入。大哥曾与他交流，但大哥想聊阵法，他只想打架。他们只见过一次之后，便不再交流。” 　　话不投机半句多，即使都是金丹期，也不保证各个都能聊得开。 　　“若青阳子你想要求教，最好不要把炼丹炼器和阵法挂在嘴边。”谢然律叮嘱。 　　万煦点头：“我想为小黑讨教一些弱小妖族自保的方法，不过谢宏前辈天资卓越，估计不一定能有……” 　　“怎么没有？我曾经也是从一条小蛇修炼上来的。”一个火红色短发的男子突然降落在竹筏之上。 　　谢然律惊讶道：“你怎么出来了？” 　　谢宏挑眉：“什么叫做我出来了？我来迎接你不行吗？” 　　谢然律面无表情道：“你什么时候来迎接过我？” 　　谢宏干咳一声，道：“我先带你们进岛。” 　　他手一挥，一道红光将竹筏卷起，遁入空中。 　　万煦只感觉眼前一晃，满眼蔚蓝已经变成了满眼翠绿。 　　他已然站立在一个小岛土地之上。 　　“你这么急匆匆来迎接我，究竟有何事？”谢然律继续追问道，“不会惹出了什么麻烦，想让我帮你找大哥寻求帮助？” 　　“当然不是。”谢宏道，“他战斗力还不一定比我强。” 　　“但他脑子比你好用。”谢然律面对已经成就金丹的小伙伴，也毫不客气，“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谢宏揉了揉鼻子，讪讪道：“好吧，我的确有事。我从那只小黑猫身上察觉到真龙的气息。不过我刚放出神念，真龙气息就消失了。但我都金丹期了，肯定很难出现错觉，对吧？” 　　谢然律好奇的看着换了个姿势，裹着银月绫，四仰八叉睡在万煦臂弯里的小黑猫：“小黑有真龙血脉？” 　　万煦想了想他点的技能树，道：“没有。” 　　他们现在的系统币还不够点神兽血脉。就算够了，他们或许也是选择白虎。因为白虎长得像只猫。 　　“有可能有，但是你不知道。”谢宏好奇的打量巴掌大的小黑猫，“说起来，我还真知道有一种体内蕴涵有真龙血脉，被称为真龙之子的异种，和它长得很像。” 　　“你说的是狻猊和狴犴？”谢然律道，“狻猊形似狮子，狴犴形似老虎，的确幼崽时期可能与小猫相似。” 　　万煦心道，不，至少这具身体现在只是普通猫妖。 　　这时候卓青不知道感觉到什么，两只爪子从银月绫中伸出来，闭着眼睛洗了好几次脸，终于睡眼惺忪的醒了过来。 　　“喵～～～～～嗷。”卓青站起来，竖起尾巴弓起背，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卓青：【这是哪？已经到了？】 　　万煦：【到了，面前红发男子便是红蛟谢宏前辈。谢宏前辈说他从你身上感知到真龙气息。】 　　卓青：【难道是龙珠？】 　　万煦：【龙珠中的龙气和血脉中的龙气，并非同一类。】 　　不过万煦还是将龙珠拿出来，道：“说来，我得到一颗破损的龙珠，是否是这颗龙珠有什么问题？” 　　谢宏道：“龙脉中的龙气不过是凡人牵强附会，和真龙……什么？！这龙珠还真有一丝真龙之气！可惜比我所持有的法器还要弱许多，对我已经无用。” 　　卓青扒拉着那颗龙珠：【还真的有龙气？难道我们的地脉之气中蕴涵真龙之气？这么厉害的吗？难道地球上埋着龙尸？】 　　万煦问道：“地脉之气中怎么会有真龙之气？” 　　谢宏道：“若真龙曾长久居住某地，的确可能将地脉之气沾染上真正龙气。不过这东西中龙气十分微弱，真龙肯定已经离开许久。” 　　卓青道：【嗨哟！难道咱们炎黄子孙还真的是龙的传人！】 　　万煦道：【或许曾有这个世界的修仙大能造访过地球，不然无法解释这两者语言、文化的相似之处。】 　　卓青道：【听说有的修仙者会封印法术，在凡俗间体验人生，甚至经历轮回。说不准咱们地球就是大能转世试验场之一呢。啧啧，你说我们二人是不是什么大能转世？】 　　万煦道：【没可能。】 　　卓青道：【为何？】 　　万煦道：【若我二人是大能转世，前辈不会是那种态度。】 　　卓青想起那位不知名前辈，的确是面对崭新的新人的态度。那位不知名前辈说他和卓青与其门派有所渊源，他们猜测可能和系统有关，但应该不是什么熟人转世。 　　“既然你们二人也与真龙有渊源，那么大家都是朋友了。”谢宏半点金丹期修士的架子都没有。 　　虽然他心中有些失望，苦苦寻找有更深厚真龙气息的法器和天材地宝未果，这次又是一场空。但这二人和真龙有缘，或许这缘会是他将来破局的契机。 　　作为修士，谢宏早已经习惯抓住任何可能存在的机会。 　　“你说想要学些保护小猫的法术？”谢宏道，“我这里正好有三种。硬化身体的法术可以极大提高小猫的抗打击能力；遁术可以增加他的逃跑能力；装死术可以骗过对方，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避免不死。” 　　“装死术是什么？！”谢然律不由吐槽道，“有人狩猎妖兽，大多是为了妖兽身上材料，装死能逃过去被剥去材料？何况现在修士战斗已经不流行补刀了吗？还要给对方留个全尸？” 　　谢宏幽幽道：“我是发明了装死术之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谢然律：“……厉害。” 　　卓青又打了个哈欠，在万煦臂弯里眯眼农民揣：【万煦啊，我总觉得这三个术都不怎么靠谱，说不定还不如咱们自己的好。】 　　卓青思考了一会儿，继续道：【但什么都不学，好像有点不给他面子。我们学遁术吧，多一种逃跑的手段也不错。】 　　“小黑身体很脆弱，即使硬化，也强不到哪去。”万煦先解释了一番，然后道，“前辈可教我遁术？需要用什么交换？” 　　谢宏丢了个玉简给万煦：“五行遁术，我从秘境里得到的完整法诀，看在妖族同类的份上，送你了。我现在没想好有什么需要交换的，若将来你有真龙消息，告知我如何？” 　　卓青：【真龙消息？应元飞应前辈不就是真龙吗？据说还是天生真龙的那种龙族嫡系血脉。】 　　万煦犹豫了一会儿，道：“说起真龙，我曾经可能遇到过一位或许是真龙的前辈。只是前辈未显真身，顷刻间便离去，我也只是猜测。】 　　“在那里遇见的？！”谢宏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还立刻得到了消息！ 　　谢然律也好奇道：“真龙？难道是在紫芝派做客的某位前辈吗？” 　　万煦摇头，道：“是在宁海城遇到的。” 　　“嘶……在宁海城，我和大哥怎么不知道？！”谢然律吓了一跳。 　　“我曾在商盟遇到过那位前辈，前辈对小黑很有好感，许诺小黑若能到达鸿蒙大世界，可去寻他。他有在小黑身上留下气息。”万煦道，“商盟管事说前辈境界原本不能来此方小世界，又说前辈身份在妖族中至高无上。” 　　“谢宏前辈提起真龙气息，我原本以为是龙珠，但龙珠虚弱，又被封于储物袋之内，或许并不能露出能让前辈察觉的气息？” 　　“真龙一族是妖族中至高无上者之一，前辈又说察觉到一瞬真龙气息，或许那前辈真是真龙？”万煦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只是隐藏了一些信息。 　　比如他并非是猜测那位前辈是真龙，而是确信前辈是真龙；比如他和小黑所持有的不知名前辈所赠送的法器，或许也和真龙有关。 　　虽然不知道是法器上的真龙气息泄露，还是小黑猫身体上被应元飞前辈所留下的真龙气息泄露，但万煦咬死后者。 　　后者可以让人知道，小黑猫有一位真龙前辈作为后盾；前者则可能会让人生出贪婪之心。 　　“虽不知道那位前辈所用姓名是真是假，但前辈既然是违规进入此方世界，请恕我不能将其姓名告知。”万煦拱手鞠躬，卓黑喵紧紧抱住万煦的手臂继续打哈欠，十分破坏气氛。 　　“无妨，既然有线索就行。”谢宏却很好说话，半点深究的意思也无，“既然你们去往鸿蒙大世界，便能与那位前辈再遇，那么我只需要等待即可。” 　　“无论那位前辈是否是真龙一族，商盟管事言其为妖族至高无上者，肯定与真龙一族有交情。”谢然律松了口气，“小宏，你有希望了。唉，你的运气还是这么好。还没看到化龙的瓶颈，已经得到真龙一族的线索。” 　　“放心，我运气好等于你运气好。”谢宏道，“以后我罩着你。” 　　“不需要，我会变得更强。”谢然律叹气，“大哥也罢，你也罢，身边不是运道极强之人，便是天赋极强之人，我能怎么办？除了放宽心，自己修自己的，还能怎么办？” 　　卓青：“喵嗷。” 　　谢然律笑道：“小黑是在安慰我吗？” 　　万煦面不改色道：“是的。” 　　不，其实卓青在说，对对对，然律你说的太对了，我和万煦也是欧皇哈哈哈。 　　“还是小黑对我好。”谢然律伸手，“给我抱一会儿，好吗？” 　　万煦还没说话，卓青自己踩着醉猫步，跳到谢然律怀里。 　　“还是很困吗？小宏，你洞府里有舒服的地方给小黑睡觉吗？”谢然律问道。 　　谢宏耸肩：“没有，前段时间联系新的法术，把家又炸了。” 　　谢然律黑线：“……又……” 　　万煦心道，这位前辈似乎不太靠谱？ 　　“那我们先去你的草药田，拿点草药给小黑磨牙，它以后化横骨时会用到。”谢然律毫不客气的指挥。 　　谢宏继续耸肩：“草药田也被我炸了，现在新的草药还没长好。” 　　谢然律：“……要你何用！” 　　谢宏仍旧耸肩：“给你当打手？或许你想骑龙玩？” 　　“不需要，谢谢。”谢然律深呼吸一下，差点被自己小伙伴气出个好歹。 　　卓青都被这两人给逗笑了，困意都没了。 第74章 现场直播（三更合一） 　　谢宏所占据的岛屿资源丰富, 周围有天然幻阵，还有谢然音这个阵法大师帮忙设置防御阵法, 可谓是这方小世界一等一的道场。 　　谢然律道, 这也是他们两兄弟的退路。 　　万煦心中了然。谢然律既然将此地告知他和卓青，这诚意已经足够明显。 　　大家都是不会止步于金丹，心向真正的大道之人。将来, 他们肯定都会脱离此方小世界，前往大千世界游历。提前结交脾性相合、前途无量的朋友，有益无害。 　　只是没想到，谢然律本想送万煦和卓青一分打理，却被谢宏这个动不动就制造爆炸的混蛋蛟给破坏了。 　　看着一片狼藉的岛屿核心地带, 数学不好的谢然律在心中计算着要复原，需要花费多少资源, 忍不住挥舞着刀背狂敲谢宏的脑袋。 　　无论是龙还是蛟, 头和角都是最坚硬的地方，所以谢宏一脸平静仍由谢然律敲他脑袋。 　　谢宏：头铁.jpg。 　　面对陷入狂怒的谢然律，谢宏适时表现出愧疚和“绝没有下次”的反省，但看着谢然律愤怒的神情, 万煦和卓青都忍不住从谢宏那怎么看怎么诚恳的愧疚神情中读出了“陈恳认错，坚决不改”的味道。 　　卓青吐槽：【若不是谢然律比红蛟修为低, 红蛟怕不是会被谢然律给揍死。】 　　万煦：【请叫他谢宏前辈, 或者谢宏道兄。】 　　卓青：【我不！反正他听不见，略略略！】 　　看着吐舌头的小黑猫，万煦心累。 　　他认为, 谢然律就算修为比谢宏高，也不会揍死谢宏。 　　他比卓青修为高这么多，不也没有揍死卓青吗？！ 　　谢然律发泄了一番怒气之后，很不好意思的和万煦一起帮忙谢宏收拾被谢宏炸毁的洞府。 　　几个修仙者，不到半个时辰，就将岛屿打理一新，草药苗圃该补救的也补救好了。 　　万煦怀疑，之所以他们来之前，这个地方还是一片废墟，大概是谢宏认为，反正谢然律来之后肯定必须收拾，不如现在多炸几次。 　　从聊天中，万煦得知，草药园这些地方本该是有保护阵法，不会被谢宏炸掉。但谢宏这次要试验一个很强大的法术，草药园的防护阵很强大，所以他就拿草药园的防护着下手了。 　　按照谢宏所说的，他总不能对整个岛屿的防护阵下手，也不好去找别人麻烦。 　　气得谢然律又对他拳打脚踢。 　　谢宏一脸淡然，甚至有点无奈。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万煦和卓青再次读出了他表情里的未言明的话：我赤蛟防御力一流，你不下死力根本破不了防。 　　卓青不由叹气：【小律能和红蛟成为朋友还没被气死，真是心胸宽广。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谢大哥和红蛟见一次面，就不乐意过来了。】 　　看在弟弟的份上，我不好揍你，躲还不行吗？！ 　　万煦撸了撸猫脑袋。 　　卓青真没资格说别人。 　　“虽然今年的草药无法收获，但我还有存货。”谢宏手一翻，手中出现一把草，“暂且留着，等炼化横骨的时候再用。我炼化横骨时，全靠这个止痒。” 　　原来你也是靠这个止痒？怪不得谢然律一见卓青蹬下巴，立刻拿出了这种草。 　　虽然心里狂吐槽，但表面上非常懂礼貌的卓青收起药草之后，站起来，给谢宏作了个揖。 　　“挺有意思。”谢宏笑道，“若不是你可能另有机缘，我都想收徒了，” 　　万煦扶额。 　　谢然律好奇：“万煦，怎么了？” 　　卓青捧着猫肚子叽里咕噜的笑，银月绫默默托着在半空中笑得打滚的卓青。 　　卓青醒后，银月绫就可以自己动了。反正别人会以为是卓青在操控它。 　　万煦没好气道：“我这一路上遇到的前辈，大多都对小黑说过这句话。” 　　谢宏一愣，也忍不住大笑道：“或许这只黑猫自带让人心生亲切的天赋？反正我一见到他，就觉得他很不错。” 　　谢然律也点头：“小黑让人心情放松。大哥也这么说。” 　　“他真的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猫妖。”万煦无奈至极。他自己氪金点的天赋，他还不清楚吗？这误会越来越深了。 　　“无所谓，出身和未来都不会改变我们现在是朋友的事。”谢然律洒脱笑道，“小宏，去捉鱼。药园子被你毁了，灵兽被你吓得躲起来了，你只能自己去狩猎了。” 　　谢宏毫不在意的被谢然律指挥：“好，想吃哪种？……谁在打我家大门？我先去看看。” 　　不一会儿，谢宏灰头土脸回来：“居然有十几个筑基修士围攻我！我把阵法全部开启了，让他们先在阵中迷会儿路，我先吃点药再去。” 　　谢然律疑惑：“十几个筑基修士也不该让你如此狼狈吧？” 　　谢宏憋屈道：“他们带来了两件地煞禁制圆满的法器，还是专门针对龙族血脉的法器。肯定是哪个修仙门派或者修仙世家集体出动。” 　　谢然律皱眉：“我去向大哥求援。” 　　“别！我还能应付。”提到谢然音，谢宏就头疼。他宁愿受点皮外伤，也不愿意被谢然音以“太弱了”为借口，压着学阵法。 　　“那我去帮你。只是一些筑基期修士而已，我还能应付。”谢然律在脸上一抹，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这里是他和他哥的退路，所以守住这里的同时，他们不能让任何人得知，这个岛屿和他兄弟二人有关系。 　　谢家勉强也算修仙世家，但大家都会在引气之后各自寻找出路，拜各个修仙门派或者顶级散修为师，关系较为松散，且嫡系就他们二人。因此这个岛屿的事，只有他们兄弟二人，和几个信得过的朋友知道。 　　在修仙路上，志同道合的朋友，比血缘亲人更值得信任。 　　修仙筑基便是用血肉炼制道体，那时修士便已经和凡俗血缘脱离了联系。脱离不了的，不过是生养之恩这个“缘”。 　　“喵喵喵！”卓青扭头对万煦道。帮忙去？ 　　万煦犹豫了一会儿，道：“有没有比较安全的地方，我想让小黑躲起来。” 　　“我们的事，万煦你和小黑别插手。”谢然律道，“小黑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让你们遭遇危险本就让我们很过意不去……” 　　“喵喵喵！”谢然律话还没说完，就被卓青打断。同时，他的“微信”也响了起来。 　　谢然律低头看微信。 　　卓黑喵：【万煦正好需要一场战斗提升气势，辅以晋级。一大波修士来送经验，正是他需要的时机！去吧万煦！我有银月绫保护，又躲在阵法后面，除非阵法被攻破，我不会有任何危险！】 　　“这是什么？”疗好伤的谢宏凑过去，拿起谢然律的微信玉简，玩了一会儿，道，“这个有意思，哪来的？” 　　卓黑喵立刻奉献出一个微信玉简：【我家卖的，限定豪华版，200灵珠友情价。我们试过了，在南尽海也能用。如果前辈觉得好用，帮忙向南尽海的妖族道友们推荐一下？】 　　“这方小世界修士和妖族并不和睦，你倒是卖东西卖到妖族身上了？就这么缺灵珠吗？”谢宏笑道，“叫我宏哥就成，叫前辈我听不习惯。万煦，既然你需要战斗，那就一起去？我把小黑放在阵眼，除非我们全部被打败，否则阵眼不会出现。” 　　万煦点头：“好。” 　　卓黑喵先将谢宏、谢然律、万煦全部拉入群聊，然后道：【我能不能操控阵法？】 　　谢宏：【这是多人聊天？有意思！】 　　谢然律：【可以，不过小黑你只是炼气期，顶多能改变攻击幻象的样子，没有多大用处。】 　　卓黑喵：【传说中的想象力越强，攻击力就越强的幻阵？】 　　万煦：【别乱来！】 　　卓黑喵：【OKOK，绝对不乱来，放心放心。】 　　谢宏：【OKOK是什么意思？】 　　万煦：【大敌当前，不要再聊，严肃些。】 　　谢宏：【你一定和谢老大很合得来。】 　　谢然律：【他们的确很合得来，都是阵法高手。】 　　谢宏：【嘴上贴胶布.jpg。】 　　卓黑喵看了一眼谢宏。这蛟很潮啊，这么快就开始用表情包了。 　　在万煦的打岔（万煦：是我在打岔吗？！）下，他们终于做好伪装，拿起法器，进入阵法中，继续战斗。 　　卓青本想让万煦带上银月绫，但万煦担心卓青的安全，强硬的让银月绫留下保护卓青。 　　卓青趴在阵眼所在的石台上，身上裹着银月绫，被坚固的结界保护着，感觉自己跟被关进了猫笼子里似的。 　　【你说万煦是不是像个老妈子？我若被攻击，他已经完蛋了，我能用你干什么？】卓青不断吐槽。 　　银月绫翘起一边，给卓青扇扇子，让卓青消气。 　　【让我看看，是哪群傻逼来找麻烦。】卓青气呼呼的打开控制，因他能力不够，只能观看阵法各处的情形，相当于观看监控。 　　一套防护阵法是由多个大阵组成，拥有多个阵眼，卓青趴着的是最后的核心阵眼，要所有其他阵眼被破除之后才会出现。破除这里的阵法，相当于就能掌握整个岛屿。 　　万煦、谢然律、谢宏三人一人前往一处阵眼，让自己气息融入阵法之中，成为守阵之人。 　　成为守阵之人后，他们会代替阵眼，成为那一处阵法的核心，只有杀死他们，或者他们放弃这一处大阵，才能破阵。 　　成为核心之后，万煦等人能操控那一处大阵，将大阵变成适合自己的环境，并指使阵法攻击侵入者。 　　他们成为守阵之人之后，卓青便不能操控那几处阵法，只能观看“监控”。 　　其他阵法卓青虽可操控，但正如谢然律所说，卓青实力低微，无法发挥出阵法的威力，顶多稍稍改一改攻击幻觉的模样。 　　卓青原本想着，谢然律真是太自信了，完全不担心他和万煦和外面的人是一伙的，居然让他趴在核心阵眼上。要知道，他虽然不能操控整个阵法，但只要稍稍一动手脚，给入侵者行些方便还是很容易。 　　当他看到“监控”中来犯者的模样，之后，才知道为何谢然律看完谢宏传过来的“影像”之后，就对万煦十分愧疚。 　　原来这入侵者，正好是韦家人。那在韦灏结丹后，立刻偷溜回家的韦潞也在队伍中。 　　听这些人说的话推测，他们是以“讨伐恶蛟”为名义，纠集了一大群修行者来攻打这个岛屿。 　　卓青：【万煦，这群人大概就是我们在拍卖会遇到的那个拍卖丹药的人。】 　　虽然操控阵法的人没有办法和其他人联系，但卓青发现，在得到谢然律和谢宏同意后，将自己的传音玉简放入核心法阵中，就能通过“微信”知道的通讯功能，实现实时通话。 　　如果没有掌控阵法，就算是“微信”，也不能在阵法中聊天。 　　卓青除了拉了个私人小群之外，还每个人单独聊天，随时给他们报告他们所掌控的阵法外的动静。 　　万煦正端坐在他所守护的那一座大阵阵眼上，道：【在然律说是韦家人时，我便猜到了。】 　　【呵呵，谁之前说我被害妄想症？】卓青讽刺了万煦一句，道，【我用微信问了一下在宁海城的人，他们说，韦家除了用拍卖召集厉害的修士，还在城中张贴公告。公告说的是伤人的恶蛟。你说我们要不要跟前来的助拳的修士阐明真相？】 　　【这里是宁海城城主的地盘这个事实不能说，岛上并非什么伤人的恶蛟，而是一个走正统修仙道路的妖族修士，韦家只是为了抢夺地盘这种事总能说吧？】卓青道。 　　万煦：【我觉得可能无用。】 　　卓青：【我让宁海城的小管事们在商盟发布朋友圈，将这件事说出来。反正谁都知道韦家和你杠上，你又在宁海城当管事。】 　　卓青继续道：【此等真事，管事以门派的名义发布，我想他们也不会去找非修士的管事麻烦，宁海城也会护着咱们。】 　　“微信”玉简因为万煦自己编写的“程序”太简陋，还不能像地球微信那样评论共同好友可见，现在还只是一个大型的空间。不过万煦已经编写了新的程序，下一步更新之后，用户发布评论，可以选择“仅楼主可见”或者“仅共同好友可见。” 　　城里推销微信的小管事们已经加了不少修士好友，这些修士好友又有许多其他修士好友，他们在朋友圈发的公告，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小世界。 　　别以为修士们就不八卦。 　　卓青都想好怎么写标题了，“震惊！韦家聚集人手讨伐恶蛟，居然是为了这个！”，“震惊！韦家坑害众多散修，这究竟是道德的丧失，还是人性的湮灭！”，“震惊！韦家明目张胆截杀攻打他人道场，竟无一人敢言！”…… 　　没被“震惊体”震惊过的修仙世界众人，一定会很感兴趣。 　　或许韦家会因为这些报道迁怒紫芝派的小管事，但小管事一般很少出城，只要在城中，他们就不敢乱来。 　　万煦：【好。】 　　万煦只知道卓青要发布真相，不知道卓青要组建一个微信震惊头条。如果知道，他肯定会犹豫一会儿，不会这么斩钉截铁的同意。 　　【我记得你是各个击破？如果实力悬殊很大，你就先揍对方一顿之后，告诉对方真相，如果对方愿意离开，就让其离开；如果对方不乐意，那就是韦家同党，一律灭了。我会录制视频，到时候让小管事们放出去。】卓青搓着小肉垫，贼兮兮道，【程序什么我不懂，剪辑视频这个我可厉害了。再配上些煽动性的字幕和音乐，绝对效果妥妥的！】 　　万煦：【……别太过分。】 　　卓青：【实话实说的事，怎么能叫过分呢？】 　　万煦叹气，他看着面前悬浮着的大锤子，有些惆怅。 　　现在他还没有炼制自己的飞剑，只能用飞锤。 　　卓青征得万煦同意之后，将自己的主意改了改，发进了四人小群里。 　　谢然律十分赞同，谢宏不置可否。 　　谢宏在修士中居然有些名气，和不少名门正派弟子有交情，目前因为苦修，还未和人结仇过。这些人都不知道谢宏和谢家兄弟二人的关系，毕竟“谢”这个姓氏太常见，一头红蛟能和宁海城城主有什么关系？他们从未听闻过。 　　谢然律：【正好来我这里的人都太弱，我可以一心二用将小宏往事整理给你。小宏道场在南尽海之事，他认识的修士都知晓。只是这岛屿位置随时都发生变化，若不是我和小宏约好，岛屿不会在固定时间固定地点出现。这次之后，我们会改个时间地点。】 　　谢宏：【麻烦。】 　　谢然律：【闭嘴，多学着点，入世也是修行的一环。】 　　谢宏：【麻烦。】 　　谢然律：【闭嘴！】 　　谢宏：【好麻烦啊喵.jpg】 　　谢然律：【……万煦，麻烦制作一点暴打蛇头的表情包，谢谢。】 　　万煦；【下次更新可以自行上传表情包。】 　　谢宏：【瑟瑟发抖.jpg。】 　　卓青甩了甩尾巴，和众人余音道：【别吵了，人来了。】 　　他把万煦那里的画面移动到正前方，观看万煦暴打对方狗头。 　　这群人走的也太慢了，他们居然还在没有人守阵的幻境中磨蹭？卓青猫眼中露出狡黠的神情。不知道能不能让他们分散，把韦潞单独丢给万煦料理。 　　虽然韦潞有地煞禁制圆满的法器，万煦储物袋里可有一袋子天罡禁制圆满的法器，他还通过自己买材料，神念偷扫设计图，做出一些有意思的法器，足够韦潞吃一壶。 　　卓青神念一动，一个水晶球浮现在他面前。他对着水晶球晃了晃爪子，水晶球中开始升起浓雾。 　　在阵法中，韦潞看着突然弥漫的浓雾，皱眉道：“阵法开始变化了。” 　　一个黑衣女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用你说。 　　她虽然因为需要韦潞手中的那颗丹药，协助韦潞斩杀“恶蛟”，但刚才“恶蛟”一露面，她就知道被骗。 　　只是如今她已经深陷阵法之中，不得已只好与几人协心同力。 　　但韦潞的修为全是丹药堆起来的，他的攻击力全靠法器。这人看似疯狂，实际上胆小如鼠，法器全用来保护自身也就罢了，攻击时也不看周围人情况，经常误伤他人。 　　黑衣女子不小心被韦潞伤到，心里甚至有点怀疑，韦潞是不是准备在阵法中杀人灭口。 　　毕竟这阵法之中，可不是什么吃人无数的恶蛟。 　　谢然音亲手设置的阵法果然不同寻常，雾气居然能隔绝神念。 　　这群人在提心吊胆同时，也因为这雾气隔绝了“同伴”对自己表情的窥探，神情更为放松，露出了真实性情。 　　卓青一边切换“镜头方向”，观察这几个人的表情，猜测他们的想法，一边琢磨着要怎么利用。 　　韦家老仆道：“潞少爷，请用老祖赐予的法器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恶蛟可能想各个击破。” 　　韦家老仆居然是金丹后期修为。虽然他只是八品金丹，无缘结婴，但这一方小世界，无疑也已经是一方高手。 　　韦家老仆是溺爱韦潞的亲祖宗，在得知韦灏“叛变”之后赐下的保镖，韦潞还是挺尊重这人。毕竟长辈身边的小猫小狗且都有些身份，何况金丹期的老仆人？ 　　见韦灏有办法将人聚集在一起之后，卓青开始变幻阵法。 　　几人周围雾气一空，他们出现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中，房间前方有一块光幕，正放着倒计时。 　　他们立刻戒备，各种防御法器闪烁。 　　这操控阵法的人，莫不是在憋大招？ 　　但倒计时结束之后，他们预想中的攻击却没有到来。 　　光幕居然只是在播放文字？ 　　在文字中，卓青用慷慨激昂的文字痛斥了韦家的险恶用心，写明了这座岛屿的主人是一位普普通通正正常常并且和许多人类修士都有交情的蛟族修士。他用抒情的笔调写了这位蛟族修士从弱小的蛇类，在被一位人族修士救治之后，立志成为这位人族修士一样厉害的“仙人”，于是进行的艰苦的修行之路。 　　卓青文思如尿崩，洋洋洒洒一泻千里，不对，一发而不可收拾，很快一段段“凡蛇修仙记”跃然光幕之上。 　　感谢修仙者思维活跃，神念码字速度奇快，他现在的速度如果去写网络小说，怕不是能日更百万。 　　在卓青的小说中，这条小蛇经历过悲欢离合，无数煎熬，仍旧心向光明，心向大道，心向正统修士那美好的世界。 　　即使他死了全家死了挚爱，死了挚友死了恩师，遭遇无数背叛，他仍旧铭记着那黑暗之后那世间永恒不灭的善意，艰难的从一条普普通通的蛇，长出独角，长出鳞片，长出爪子，成为一条蛟龙。 　　在结丹的时候，他遭遇了更多的凶险，最后他为了拯救另一个挚友，资源摧毁了丹炉，即使重新变回一条凡蛇，也要拯救朋友。 　　这就是我的本心！这就是我的道！ 　　蛟龙叩心自答！ 　　轰隆一声，天罚降临，蛟龙却没有在雷声中神魂俱灭，反而破而后立，死后后生，重塑金丹！ 　　原本以他的资质，在没有任何法器辅助，没有接触过任何真龙之气的前提下，他就算结丹，也不可能更近一步！龙族血脉霸道，必须提炼血脉，成就真龙，但他本该做不到！ 　　但他因为心境修为足够高，因为在结丹的时候就完成了叩心一关，由天雷硬生生帮他淬炼出一丝真龙血脉！ 　　卓青摇头晃尾，码字码得心满意足，并且有了更多的灵感。 　　现在这篇《凡蛇修仙传》只是大纲，他已经想到了更多的细节，充实这篇文。 　　一定会让读者哭死的那种细节！ 　　小说大纲暂且告一段落，卓青深深舒了一口气，抖了抖胡子。 　　不对啊，他放小说的速度虽然很快，但也差不多有两三分钟吧？为什么没有人攻击这块光幕？为什么这群人就傻愣愣的站着？ 　　既然你们不打断，那我就继续放了。 　　卓青把真实的几段文字截取出来，配上见证者——和谢宏有交情的人族修士。 　　这几段剧情本就是通过现实事件改编，卓青没有对其进行太多艺术加工。 　　字幕上道，他们可以向这些修士核实，光幕中这几段文字都是真的。卓青还把谢宏的名字和相貌给张贴了出来，反正他们马上就会遇到谢宏，谢宏并没有伪装。 　　卓青在字幕中道，他并非是谢宏，而是谢宏岛中的“不擅长战斗”的好友，现在他就在阵法枢纽处。另外，他们还有几位好友为谢宏守阵。 　　谢宏原本以为是有人来打招呼，很热情的来迎客，没想到被揍了回来，他们才得知，韦家人以讨伐恶蛟的名义，想来夺取谢宏的道场。 　　他们也得知，韦家人用拍卖丹药胁迫部分修士之事。这法器只能解用这法器伤过的修士的神魂的“毒”，所以韦家人才如此确定，这些神魂受伤的人，必须服用他们的解药。 　　“什么？！偷袭我的修士就是韦家人！”黑衣女子怒吼道。 　　韦潞也终于回过神来：“休听恶蛟胡言乱语！” 　　“这是否是恶蛟，只要询问一番光幕中的人类修士便知。”一位有着三缕美须，仿若中年书生的修士沉声道，“不过若是恶蛟修士，身上定有魔气，和那谢宏照面时，我并未发现其身有魔气。” 　　卓青见他们起了内讧，一边好奇怎么这么容易，一边在后面打开了一个门，上面通往外界。 　　“我已将此事告知其他友人，友人已经在宁海城发布真相公告。若被其蒙蔽之人，现在可安全离开；若继续侵入他人边境，我已经尽到了告知义务，将要实行自卫的权力。” 　　“同时，这里的景象将会录制下来，带事情结束之后，公布给公众，以还原真相，免得有心人污蔑。” 　　一听还有人摄像，又有些人露出犹豫神情。 　　虽然截杀的事很常见，但大家还没有厚颜无耻到明目张胆截杀正统修士的地步。 　　“就算有录制，你以为能用什么途径公开？”韦潞一开口就像个反派，连韦家老仆都不由侧目，其余修士更是表情扭曲。 　　“朋友，你们听说过微信吗？听说过朋友圈吗？现在真相已经在朋友圈中传播，想必至少宁海城中的修士很快就能知道真相。现在我已经将阵法打开一个出口，解除了信号屏蔽，你们大可打开朋友圈看看。” 　　卓青在写小说的同时，一心二用炮制了几篇震惊体新闻，传给了宁海城紫芝派的小管事们。 　　控制了中枢之后，他手中的微信玉简能向外面发信息。 　　但没想到，只是打开了一条口子，普通微信信号也恢复了，万煦、谢然律和谢宏三人都说自己的微信不再是局限网，可以看到其他人的朋友圈，谢然音城主还发来了语音，问谢然律到了没，晚饭吃什么，谢宏有没有又在岛上搞了什么破坏。 　　谢然律当然毫不犹豫在微信中告了韦家一状，谢城主表示，他马上换装变脸赶过来，谢宏在求他别过来，这点小问题他能解决。 　　卓青炮制的朋友圈爆款震惊体新闻也已经被小管事们发了出来——现在这群小管事们各个变身推销狂魔，“青阳子仙长”的消息更是特殊提醒，卓青一发消息他们就秒照办。所以当前来讨伐恶蛟的修士们齐刷刷掏出微信玉简，点开朋友圈，看到自己加的紫芝派管师门“转发”的“震惊！”，又看到自己的朋友不但戳自己，“那个被坑的讨伐恶蛟，将要被灭口的傻逼们之一是不是你，你还活着吗？吱一声，我马上来救你！”的话，顿时陷入沉默。 　　卓青也陷入沉默。 　　怎么这群人全都买了微信玉简？连韦潞都买了，只有韦家老仆一脸懵逼，不知道周围人在干什么，所以没有及时干预。 　　周围修士们对视一眼，统统打开了微信的视频通话功能：“现在直播中！你们敢灭口，就会被所有人看到！” 　　韦家老仆继续满脸问号。 　　韦潞则咬牙切齿道：“我们韦家可是花了重金请你们来的！” 　　“钱退给你。”修士们纷纷从储物袋中拿出定金，特意在视频中炫了一下，“大师兄啊，你可要帮我录好屏幕，这些都是证据！” 　　“师弟，没问题！我正看着！我现在正在去集市，我把影响放大给所有人看！一起见证！” 　　“不愧是大师兄！脑子就是灵活！” 　　…… 　　“呜呜呜呜呜我被骗了，如果我被杀了，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亲爱的！“ 　　“亲爱的！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不用了，你过来，我可能已经被杀了……你也去找个人多的地方公放视频吧，至少我要让所有人看到韦家可恶的嘴脸！” 　　…… 　　“老婆啊……” 　　“滚！我们已经离婚了！” 　　“你不是说想见到我死的那一刻吗？现在我马上要死了，开不开心？” 　　“什么？怎么回事？死鬼！你做什么了！等等，我看一眼朋友圈！卧槽！韦家的，你敢杀我老公，老娘灭你全家！” 　　“呜呜呜，老婆你还是爱我的。” 　　“爱个屁！这个男人只有我能杀！” 　　“呜呜呜，这也是爱。” 　　…… 　　“姐姐，抱歉，我大概没办法再陪你过生日了。原来我神魂的伤，就是韦家偷袭。” 　　“你坚持住，入口就在面前，赶快逃！” 　　“他们有一位金丹期老祖，我们肯定逃不掉，我绝不会屈服。” 　　“我已经联系老祖了，我不信他们敢对珑花宫宫主继承人动手！” 　　“或许正因为他们知道我是珑花宫继承人，才会动用那等阴狠法器。” 　　…… 　　“徒弟，我死了，你就去找你师叔。修士逆天而行，时时刻刻行走在危险边缘，我早就留下遗言遗物。” 　　“师父，师叔已经杀去韦家了，他说你死他也不活了，我去找谁要遗物？” 　　“什么？！！！！快把他追回来！！！！！” 　　…… 　　“等等，这是什么？！”宁海城最热闹的集市中，人头簇动，却不是有人在拍卖好东西。 　　“啊，韦家人欺骗一群修士去讨伐一个非常非常好的蛟族修士谢宏，围杀谢宏和他的友人，想要抢夺他们的法器和道场，现在事情败露，要杀人灭口。” 　　“什么！！这么刺激！” 　　“是啊，但是宁海城前段时间不是在卖那个微信吗？只要授权，就可以用公共网络那个超级厉害的传音玉简？传音玉简还有视频功能，现在那群人正在和亲朋好友们视频说遗言，他们的亲朋好友们为了让大家给他们做个见证，就把视频公开了。” 　　“什么是视频？” 　　“你不知道微信？” 　　“我我我刚来宁海城！才不是什么土包子！” 　　“哦，土包子，等会儿去买一个吧。现在没有微信，你都不知道和别人说什么。大家都爱在微信上交流。视频就是一个可以传播声音和画面的东西。” 　　“录影？” 　　“对。不过可以直播。” 　　“直播又是什么？” 　　“唉……你去买个微信就知道了。别问了，我要继续看。卧槽！真的是金丹期修士，这群人完蛋了。” 　　“砍砍砍！转机来了！谢宏真人出现了！他也是金丹！” 　　“这位是谁？” 　　“他自我介绍，是紫芝派万煦？字幕中开始介绍万煦了……麻痹！韦家人太恶心了吧？逼死原配，还要逼死嫡子？别人都自请下堂了还不准别人离开，非要追杀到底？” 　　“怪不得他们要找谢宏真人的麻烦，原来是跟着万道友找上门来的呢。” 　　莫名背锅的万煦：？？？？ 　　卓青又在玩什么？ 第75章 万煦的战斗方式（三更合一） 　　万煦、谢宏、谢然律正在全神贯注等待入侵者到来的时候, 突然发现微信有了对外讯号。 　　外界被朋友圈刷屏的时候，他们也自然在朋友圈里看到了其他人的录屏转发。 　　“总觉得, 好像不需要打了？”谢宏盘着腿, 在四人小群里发语音。 　　卓黑喵：【宏哥赶快出来一趟，是你当英雄的时候到了！赶快拿出一个会让其他修士安全逃走的态度！】 　　谢宏继续语音：“凭什么？现在他们一个个演得自己跟多无辜多无知似的，其实至少有一半的人都知情吧？” 　　卓黑喵：【哥, 这你就不懂了。有时候事情不能分得这么明白，大家你演我演，见好就收，结果才最重要，有人帮你捧哏, 让你当着英雄主角，你就当呗, 反正最后获利的都是你。如果不是咱家万煦只是筑基期, 撑不起场子，我就让万煦出去了。】 　　卓黑喵：【不过万煦你也该出去。如果你不怕被人议论私事，趁着现在围观的人多，把阿姨的事一并解决了。】 　　万煦：【好。】作为一个现代人, 该有的脸皮，他还是有。 　　谢然律：【那我呢？】 　　卓黑喵：【窝着不动, 别让人发现你。】 　　谢然律：【……我就没点事做？】 　　卓黑喵：【在暗处看着, 如果有谁下黑手就抽他一愣子。】 　　谢然律：【没问题。】 　　卓黑喵：【来来来，宏哥，这段话你背下来, 装不出慷慨激昂的表情，就把你那张脸板起来，声音尽量低沉，说话速度尽量慢一些，做出一副沉稳冷面酷哥的样子。】 　　卓黑喵：【万煦，把我给你那套黑色袍子穿上，头发重新用白玉簪束一下。男要俏，一身皂，虽然你平时喜欢穿土不拉几的格子衫，连特么穿身古装袍子也要弄格子，但是现在听我的！】 　　万煦：【……嗯。】 　　谢宏：【男要俏一身皂？我要不要也换一身黑色？】 　　卓黑喵：【别，哥你要穿黑色，就有点邪教气场了。你现在这身银底金袍，暗金头冠就很好，要相信然律的审美。】 　　谢然律：【你怎么知道是我选的？】 　　卓黑喵：【除了你，还有谁会指导他的穿着，难道是谢大哥？】 　　谢然律：【也对。】 　　谢宏很想说也有可能是自己选的，但他默默忍了。因为他的穿着的确都是谢然律指导的，若他自己，肯定裹一身兽皮万事。 　　卓黑喵：【商量好了，走走走！闪亮登场！】 　　…… 　　谢宏率先闪亮登场，协助“无知群众”撤离。 　　那一身金碧辉煌的衣服，那一张沉着冷静的俊脸，让集市中许多观看直播的小男人小女人都忍不住捧脸尖叫。 　　哎哟喂！这大小伙子真是太可以了！他还是金丹修士！ 　　黑衣女子她姐不断发消息问她妹：【这就是你们要围攻的金丹修士？！金丹红蛟？！你特么是智障吗！金丹！蛟龙！你是来当炮灰的吗！】 　　黑衣女子飞速回到：【（捶裂地面.jpg）我只知道是恶蛟！恶蛟！谁知道是金丹修士，还是类比人类修士前三品金丹的拥有真龙血脉的金丹修士！】 　　黑衣女子她姐：【而且还长得这么好看！】 　　黑衣女子：【……姐，这时候就别发花痴了。】 　　黑衣女子深呼吸一下，上前一步拱手道：“谢前辈援手。” 　　卓青现场编台词：【你因我遭此劫难，不须言谢。修行之路多坎坷，以后小心便是。】 　　谢宏立刻沉声重复了一遍。 　　黑衣女子她姐忍不住发了语音过来：“前辈真的好帅！声音好好听！人品也超好！！！！” 　　黑衣女子低头忍住嘴角抽搐。姐，在紧要关头，真的不要发花痴，你妹我还没脱险呢。 　　黑衣女子带头之后，部分修士也纷纷出列，像谢宏表示感谢之后，往谢宏身后走。 　　虽然大阵已经打开出口，但谁都知道，韦家人有金丹期老仆跟着，还是跟在另一个金丹期修士身后更加放心。 　　于是在场的人很快就分流成两批，一批是被韦家“招募”来围剿恶蛟的“被骗修士”，一批是韦家自己带来的人。 　　没有微信的韦家老仆虽然不知道发什么什么事，但也看出了事情发展有些不对，正想说什么颠倒黑白的话，万煦也出来了。 　　万煦出来，他与韦家“爱恨情仇”的事被直播，连跟在韦家身后的那群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韦家老仆眯着眼道：“还有这事？” 　　万煦先一头雾水，扫了一眼屏幕之后，看了那几段虽然并不算撒谎，但是明显言语极尽煽动之意，把他写的可怜无辜又可怜的文字之后，心中叹了口气。 　　为什么有的人能把真相写出小说的效果？ 　　万煦右手立起，竖起三指，道：“天道为证，我以心魔发誓，此事为真。” 　　天空轰隆作响，居然有雷电闪过！ 　　天道誓言成真！ 　　虽然有许多修士用各种方法规避心魔誓言，但不代表一个小世界出生的毫无背景的筑基期修士可以无视心魔誓言！ 　　何况天道当即有了反应！ 　　韦家老仆立刻闭上了嘴。这时候他再狡辩，就太难看了。 　　但最后他不说话都不行了，因为屏幕上文字一换，居然写了韦潞和那韦家女的关系。 　　为何作为韦家嫡系子弟的韦潞要大费周章向韦家老祖求来法器，并找来一群人围杀万煦！因为韦潞和那韦家女的姐姐是情人关系！ 　　反正异世界没有肖像权和名誉权的说法，卓青啪的一下把韦潞和他情人的照片贴了上去，这两人极其相似的面容，让不少人狂呼“真TM的刺激”！ 　　这两人真的只是旁系血亲？长得这么像，说他们是孪生兄妹，都有人信吧？ 　　哎哟哟哟，不愧是修仙世家，真实太刺激了！ 　　万煦：“……”卓青究竟是什么时候搜集的这些八卦？ 　　卓青翘着胡须，尾巴尖尖一勾。你以为小爷我只培训推销，其余什么都没干吗？ 　　韦潞行事猖狂，此等事根本不避着旁人，何况他认为虽然同宗不婚，但他不是没成亲吗？这人只是旁系之人，血缘上和他并无多大关系，当他情人怎么了？修仙世界，谁又在乎这些私下的桃色情事了？ 　　但现在卓青突然当众把这件事给扔出来，并把他们两人“人像”给贴了出来，做了个对比。卓青什么都没说，完全没造谣，就放了两张图，给了观众们无限想象空间。 　　深知网络造谣威力的卓青，很期待“开局一张图，其他全靠编”的流言会传成什么样子。 　　且不说韦家现在没有一个公开可信的平台辟谣，修士们大多喜欢乱跑，根本韦家还没开始辟谣，这些修士们就不知道钻哪个秘境去了，说不定还去其他小千世界，甚至去大千世界了呢。 　　当然，说韦家家风不好，不会影响韦家修士们的生活。但关键是韦家是一个纯粹以世俗世家为模式组建的修仙世家，也就是说，他们的实力，除了培养自己的子弟之外，还要广收门客家仆家丁，以充实势力。 　　可与世俗世界不同的是，若修士天赋足够，前期修行不需要太多资源；而天赋足够的修士，同时又心高气傲。修仙世家要笼络厉害的门客，当然只能靠“恩”，不可能靠“威”。 　　若韦家家风不好，为非作歹，对于一些修士而言，若是此事违背他们的本性，肯定不会再在韦家待下去。 　　若此事都没有违背他们本性，可见那修士的善恶观如何，那韦家也就成了藏污纳垢之地。 　　卓青在万煦搞出微信圈子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怎么利用这个媒体圈子奠定话语权，把韦家的口碑拉入“不入流家族”的泥潭。 　　是魔是仙，皆可入道，只要不违背本心便可。到了大世界，尔虞我诈更是常事，道德感强的修士和没有道德感的修士互为仇敌，也是常事。对修士们而言，这也是道统之争，道心之争。 　　除魔卫道是他们的道心！为非作歹也是他们的道心！ 　　据不知名前辈留下的玉简中言，无数小世界的天道规则不同，修士们的倾向也不同。而这方小世界，修士们更倾向于道德强的那一方。 　　韦家若背上了邪魔的名，注定会被修士们唾弃！ 　　我和万煦在这个世界就俩人，没法和一个大家族死磕到底。那就发动群众，让你们社会性死亡好不好？ 　　卓青本以为，要先猥琐发育，等微信铺遍这方小世界大部分城市之后，再慢慢发难。 　　没想到，这次韦家人自己送了一个助攻。他不利用起来，还当什么猫？ 　　万煦努力绷住表情，微微低头，看着地板，免得自己眼中那无可奈何的表情被人看出来。 　　躲在谢宏身后的修士们大概是认为自己已经安全了，一个个努力的调整“镜头”，帮微信那边的围观群众们直播这一场“扒皮大会”，万煦自然也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被照了进去。 　　看看那完美的身段，看看那精致的脸庞，看看那忧郁的眼神，听说他才二十多！多么可爱的男孩子啊！ 　　对面那个一脸纨绔公子模样的韦潞都四十多了！在凡俗界，都是满脸褶子的老大叔了！ 　　万煦还是个孩子，他怎么能被这么对待！ 　　卓青将现场交给万煦把控之后，继续运神念如飞，在朋友圈炮制各类文章，让管事们继续转发。 　　舆论场！他占定了！ 　　万煦不愧是自己创业的老板，虽然卓青这上下左右一通猫猫拳让他有点发蒙，不过他还是勉强能维持住这个局面。 　　“谢宏前辈丹成上三品，此前避开你们，只是不想造就无谓杀戮。”万煦沉声道，“但我与你无冤无仇，你非要不死不休，那我们今日就在众道友见证下，一对一做个了断如何？” 　　“若我身死，好友不会为我报仇；若我占上风，你虽非故意放过我，是我侥幸逃脱，但我仍旧留你一命。无论谁输谁赢，此事都就此揭过。我想韦家也不希望时时刻刻派人保护你？”万煦抬起头面露讽笑，“其实我真的想杀了你，可韦家势大，即使你要为你那情人动用韦家老祖的法器杀我，我却只能伤你一次，就当做了结。” 　　万煦往前一步，对那韦家老仆道：“前辈意下如何？” 　　“他不过是我韦家仆人！”韦潞冷哼道，“他能做什么主！” 　　韦家老仆瞥了韦潞一眼，一挥手，道：“你们都退后。此事的确韦家不知情，不过若此事不了解，你大概也不会善罢甘休，那就按你说的做。” 　　“韦家老祖闭关多年，不问俗事，这些小孩自己惹出的事，本不该由韦家长辈出现，但毕竟是嫡亲的子孙，希望你能稍稍留情。” 　　“如果你输了，老朽也会出手救下你，不会让你殒命于此，此后韦家与你之事仍旧一笔勾销。至于你母亲的仇，你自可去报，那等打着韦家名号为非作歹，血缘不知道远哪去的所谓韦家族人，韦家从来不管。” 　　“你意下如何？”韦家老仆挤出了一丝难看至极的笑容。 　　“你！”韦潞还未将训斥说出口，就感到一道莫大压力压来，顿时背后冷汗湿透。 　　“潞少爷，虽说你被人蒙骗，美色迷心，但把金丹前辈的道场说成恶蛟之地，还是让老仆很是伤心，此事我会禀明家主。”韦家老仆不紧不慢的将这件事的锅全扔韦潞头上，不管别人信不信，至少韦家要找个台阶下。 　　韦潞的确是老祖最喜欢的子弟之一，但不是唯一。修士对亲缘并没有世俗中人那样重视，何况还是一个前途不怎么光明的后代。这件事他不需要禀明老祖，便可自行决定。 　　“潞少爷你有老祖赐予的法器，境界又比其高出两个小层次，此时不正好正大光明杀了他？”韦家老仆对韦潞传音。 　　当然，虽然韦家老仆认为韦潞经此事之后，定会在老祖那里失宠，但面子情还是要给一点。 　　韦潞一听，心道韦家老仆说得对。有老仆在这，万煦杀不了他；虽然万煦那边似乎还有一个金丹期的蛟龙，但万煦本就有神魂之伤在身，若伤上加伤，就算现在万煦被人救下来，将来也完了。 　　韦潞心思大定，他对万煦挑眉：“这次定不会放过你！” 　　韦家老仆看着如此嚣张的韦潞，即使他已经活了几百岁，仍旧忍不住嘴角抽搐。 　　这潞少爷四十多岁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在这种情况下还不肯装一下，非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韦家是反派吗？ 　　罢了罢了，韦家老祖就喜欢心眼不多，还爱惹些小麻烦的后辈。老祖认为，这样的孩子，才有些孩子的模样。潞少爷这样，正好是老祖疼爱的那一类。 　　他虽然现在要装一下，但韦家家大势大，这里的散修出去乱说又如何？只要此事了结，那些散修自会散去，又有谁会传韦家的坏话。 　　完全不知道微信为何物的韦家老仆心中十分淡定。 　　万煦很想拎着大锤出去捶爆韦潞，但在卓青的强烈建议下，他拿出了银月绫。 　　卓青将银月绫收进空间内，万煦就能召出银月绫。 　　银月绫虽然被封印了，但一条白绫怎么也比一柄大锤更有仙气一些。卓青认为，既然他给万煦设置了一个弱小可怜又无辜的人设，怎么能用大锤这等鲁莽毁人设的武器呢？ 　　要是万煦的飞剑锻造出来就好了，还是剑仙更有逼格一些。 　　万煦没想用什么武器，只想试验一下自己的新阵法。但银月绫是一件很好的防护法器，有银月绫护着他，就算那老祖又无聊的到在那件可以伤到神魂的法器上留下了什么印记，也奈何不了他。 　　“去外面，不要伤了谢宏前辈家的大门。”万煦背着手，一步迈出十几米的距离，离开大阵，进入南尽海上。 　　“托大的蠢货，没有大阵的保护，你死定了。”韦潞冷哼一声，也跟着出去。 　　他这句话也被直播了。 　　群情激奋。 　　“哎哟哎哟，韦家真是嚣张啊，明明知道咱们都在看直播，真是一点顾忌都没有。” 　　“修仙世家嘛，当然很嚣张。以后咱们绕着走。” 　　“我不是，我没有，我的意思是韦家人不都是这样的！？” 　　“求求别带修仙世家好吗？我们是很正经的在修仙，从来没有欺良压善！” 　　“万煦不是紫芝派的弟子吗？紫芝派也是咱们小世界修仙大派，就这么由着韦家人欺负？” 　　“咳咳，我就是紫芝派的。” 　　“哦，兄台，你们门派不管万煦？” 　　“怎么可能，我们掌门对万煦可好了，掌门亲女前阵子还和万煦结拜了。” 　　“那怎么韦家还这么嚣张？你们紫芝派也不为他出头。” 　　“呃……我猜是万师弟认为这是他家私事，虽然对方不要脸，筑基后期的修士打筑基初期的修士，高了两个小层次，手持金丹老祖赐予的法器也就罢了，还叫了一群筑基期修士围殴万师弟。但万师弟是个有原则的好人，坚持要自己的私事自己处理，不想让门派长辈出手吧？” 　　“哼，万师弟大概觉得，对方高他两个小层次，带着他家长辈给的法器，领着一群人围杀，都杀不了他，根本不需要向门派求援！” 　　“这么说也是，万煦现在看上去好似没受过伤似的。如果真受了重伤，不会好的这么快。” 　　“哈哈哈哈哈，带了一群人围杀万煦，万煦也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吗？那个人这么弱吗？为什么还那么嚣张？” 　　“谁知道，反正一个韦潞而已，不要拉着我们所有修仙世家共沉沦，不熟，谢谢。” 　　“你说那个万煦，他有亲家了吗？” 　　“喂喂，等等，修士之间还是想什么做媒的事，特别是万煦这等天才修士，他真要道侣，会自己找。你以为修士会被联姻什么的束缚吗？” 　　“我哪里说给他介绍了，我的意思是，让小妹自己去追呀。” 　　“……那也得找得到万煦人在哪，修士都居无定所。” 　　“唉，修士真麻烦，” 　　“……老婆，你也是修士。”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万煦丢出去的那个石头是什么？阵盘？长辈给的？” 　　“紫芝派不擅长阵法吧？兄弟，你们紫芝派哪位长辈擅长阵法？” 　　“我们紫芝派只擅长打架，没有一个擅长阵法。几百年来，只有万师弟一个人借阅过阵法相关的书籍。” 　　“万煦借什么书你都知道？” 　　“几百年来，只有万师弟一个人借阅过阵法书籍，你说紫芝派上下谁会不知道这件事？” 　　“唔，的确，肯定立刻传开了。” 　　“难道是万道兄自己做的阵盘？” 　　“听见没！万煦说话了，那阵盘还真是他自己做的！厉害！牛逼啊！” 　　“……怪不得掌门召见万师弟之后，没给他安排师父，这谁能教他啊。” 　　“啊？？万道兄连师父都没有？他怎么到筑基期的？我看介绍中，他才二十多岁！” 　　“自学呗，和阵法一样。万师弟是个天才。” 　　“就算他是天才，你们紫芝派好歹给他安排个师父，免得他被人以大欺小欺负了，没人帮忙。” 　　“放心，我派长老不会坐视弟子被辱。他韦家是长辈没有亲自出手，三弟又不肯向门派求援，长老才未出手。” 　　“小姐，你谁啊？” 　　“我是万煦他结拜二姐吴静娴，要打一架吗？” 　　“怎么就说到打架了？我不打我不打。” 　　“噗，二妹别这么暴躁。这位道兄也是好意。谢道兄提醒，只是万师弟才华横溢，紫芝派掌门只是希望，万师弟能在更广阔的世界找寻恩师。我紫芝派不过是修仙大派的下院。” 　　“……我好似的确听说过，紫芝派和蓬莱仙门有关系，难怪了。哈哈哈，韦家真是踢到硬石头了！” 　　“这个阵法……太奇怪了吧？韦潞好似使不上力气？难道是封禁阵法？” 　　…… 　　…… 　　“你用封禁阵法，将我二人灵气压在筑基以下，你以为你就可以磨平我和你的差距吗？”韦潞狞笑道，“我的法器可是老祖亲自赐予！有老祖留下的印记！不需要耗费我的真元就能操控！” 　　…… 　　…… 　　“哎哟，真是卑鄙。” 　　“呵呵，这种话他怎么好意思说出来？以大欺小很有意思吗？这就是修仙世家绕过潜规则的办法？” 　　“……都说了不要拉修仙世家共沉沦，谢谢！” 　　“万煦危险了！” 　　…… 　　…… 　　“我知道，若不是法器上的金丹老祖精神印记，你前次怎会伤得了我。”万煦没有做任何动作，看上去仿佛是普通白纱的银月绫自行飘了起来，围着万煦绕了一圈。 　　银月绫：对不起，我也不需要别人用真元操控，就能自己动，略略略。 　　银月绫：我还能吸收灵气，打你都不需要主人和二主人输入真元，略略略。 　　银月绫：看见我抱着的那一大块绿翡翠，不对，木属性灵石了吗？我还带着“电池”！ 　　银月绫：我叫你一声孙贼！你敢来打我吗！ 　　万煦心中微叹。卓青的早教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不该因为沉迷研究忽视了对银月绫的教育，把教育银月绫的事全部丢给卓青？！ 　　“虽然不知道你之前怎么逃出来的，但这次你一定会死在这里！”韦潞发出狰狞的笑声，看得观众们全部给他刷差评。 　　万煦看得出来，韦潞心态崩了。 　　韦潞不是真蠢，虽然刚才有点迷糊，但当他扫了一眼朋友圈，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无论这次谁胜谁负，韦家可能都会抛弃他。 　　他甚至怀疑，万煦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来围攻谢宏的计划，才故意卖微信，设置了这个局。 　　微信就是紫芝派卖的！ 　　不管如何，不管万煦怎么计划，他都完蛋了。 　　所以万煦一定要死在这里。 　　然后，如果他还能活着回去，如果韦家只是放弃他而不是直接将他囚禁活着让他“病逝”，他一定会杀了那个韦家旁系一家。 　　这些事都是因她而起！ 　　韦潞身周隐约有黑气冒出，显然是道心破碎，接近入魔的征兆。 　　只是他经脉中的灵气渐渐被污染成了魔气，仍旧被阵法压制。 　　他看了许久，仍旧没有找到破阵的点。 　　阵法的阵眼明明一眼就能看出——所有阵盘的通病就是死板。阵盘上刻画的阵法是实现设定好的，用作对战时，无法临时操控。韦潞在阵法发动那一刻，就看到了阵眼。 　　阵盘的阵眼都会不断变化，以最大限度拖延敌人破阵的时间。但刻制阵法的人，总会给阵眼设定一个规律，阵眼才能自己移动。 　　可这阵眼的移动居然完全看不出任何规则！没有规则！万煦要怎么设定阵眼自动移动的轨迹！ 　　万煦答曰：素数。 　　数学上有一个最大的猜想，那就是代数和几何是统一的。在数学家的理想中，所有的自然数，都对应着高位曲面上的一个点。这样的宇宙，在数学上才是最完美的宇宙。 　　数学中许多猜想都和这个最大的猜想有关，比如黎曼猜想。 　　这个阵法，就是万煦研究黎曼猜想的阶段性成果。 　　黎曼猜想主要研究的是素数的分布问题。 　　素数又称质数，即除了1和自身以外不能被其他正整数整除的自然数，所有大于1的正整数都可以表示成它们的合。黎曼猜想，质数分布的奥秘完全蕴藏在一个特殊的函数之中。素数的频率紧密相关于一个精心构造的所谓黎曼zeta函数ζ(s)的性态。黎曼假设断言，方程ζ(s)=0的所有有意义的解都在一条直线上。 　　万煦虽然没有证明黎曼猜想，但他目前取得的阶段性成果，可以让阵眼通过一个函数，选择一个较大的素数范围，以另一个较大的素数范围为规律，挑选上一个范围内的素数。而每个素数，都代表高位空间的一个点。 　　素数是“无序”的，万煦通过这种方式，就能让阵眼自行进行“无序跳动”。 　　万煦通过和谢然音的交流，发现这个小世界对数学的了解并不深，对阵法的研究也多是借助前人的工具，并没有像他一样，细分到数学这个学科上。 　　就算谢然音之后和他交流，也是利用已有的“规律”，借用他简化后的公式进行研究。 　　也就是说，谢然音是利用已经存在的数学工具数学模型的“建筑师”“经济学家”“物理学家”等类似的人。 　　这并不代表谢然音不厉害，只能说，大家接受的不是一种类型的教育。 　　他现在为谢然音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他想谢然音或许以后会研究一些更厉害的东西。 　　或许在更高层次的修仙者眼中，他们已经了解了数学的规律，也有可能通过大脑强行计算，即使不知道什么规律也能找到“规律”。 　　但显然韦潞并非其中一个。 　　在他眼中，阵眼一直无间断无序变幻位置，他根本无法锁定阵眼的位置，不能摧毁阵法，只能承受着阵法的封禁压力，寄希望于老祖赐予的法器。 　　但韦潞心中并不担心。 　　他受到了压制，万煦受到的压制会更加严重。 　　就算万煦身边法器再厉害又如何？那法器一看就只是天罡十重封禁，而且还是防御类法器，能抵得过老祖法器几次攻击？ 　　何况，就算被压制，他筑基后期的境界，就算被同等压制，也比万煦厉害。法器相斗时，他只要近了万煦的身，就是万煦死！ 　　韦潞唤出法器，银月绫迎上法器。果然如韦潞所料，两个法器暂时僵持，谁也奈何不了谁。他正待蓄势待发的时候，万煦一挥手，身后出现金光点点，一个个古怪的、没有任何法力波动的东西浮现在万煦身后。 　　那东西是用不知名金属打造而成，好似一个个的金属管子，上面还有其他零零散散，看不出是什么作用的部件。 　　韦潞看着这些东西觉得有些眼熟，他突然想起世俗韦家进攻上来的玩具，火｜药｜枪。 　　这东西还真的有点像，只是看着更精细了一些。 　　“呵，难道你设下封禁法阵，就是想用凡人的武器对付我？”韦潞嗤笑道，“你未免太小看修士，就算可调动的灵气退至炼气期，这连凡人的盔甲都打不破的小玩意儿，能伤到修士的身体？修士的身体可比金银玉石更硬！” 　　“的确是些陈旧的小玩意儿。”万煦道。没办法，网络上能找到的设计图，都是十分老旧的、已经淘汰的设计图。他若想要更先进的设计图，得黑进某些机密部门。万煦再厉害，地球又不是没有能人，还是得小心谨慎。 　　就算万煦从网上找到了设计图，那些设计图的关键之处也受到了简化或者更改。所以万煦还让卓青待他去了军博，用神念直接扫描了军博中的展品，和他搜到的设计图进行对比，这才将这些做了出来。 　　时间有限，他只做出来了十座B-4牵引式火炮，二十挺SG-43重｜机｜枪。这些都是二战战场上老毛熊使用过，战功卓越的老家伙。虽然现在它们已经退役，但威力毋庸置疑。 　　金属？石头？这些东西连城墙碉堡都能给你炸平！ 　　而且更重要的是！它们只需要万煦分出一丁点神念就能发射，威力和万煦一点关系都没有。 　　它们的确是凡人的武器！万煦顶多在炮｜弹中加了些对修仙者有用的料！ 　　“Ｂｏｏｍ！～”万煦嘴中轻轻吐出一个音，身后巨｜炮｜重｜机｜枪齐齐轰鸣，发出整齐的火光！ 　　正百无聊赖的玩着的银月绫一个闪现，回到万煦身边，披在了万煦身上，还帮万煦捂住了耳朵。 　　这可真吵啊！ 　　韦潞虽然看不起万煦拿出的凡人的武器，但他仍旧谨慎的唤回了老祖的法器，想要将攻击全部打回去的同时，也拿出防御用的法器。 　　他现在感觉到，这奇怪的道具上的确没有任何灵力的波动，真的只是凡人的武器！ 　　韦潞决定，直接冲过枪｜林炮｜雨，向万煦攻击！ 　　然后，韦潞的防护结界被一颗炮｜弹狠狠集中，颤抖了一下。紧接着，无数子｜弹砸了过来，结界不过几秒，直接碎裂！弹片划过了韦潞的脸颊，在韦潞的脸颊上擦出一条红痕。 　　但是！炮｜弹和子｜弹是持续不断的！ 　　随着炮火的轰鸣声，韦潞一脸惊恐，连惨叫都未喊出口，就被打成了肉｜筛子！ 　　围观的卓青忍不住跳了起来。 　　o(*≧▽≦)ツ~给老子炸！！！！ 　　炮火洗地太爽了！他和万煦商量的策略真是太好用了！以后就算再来十个这样的傻逼修士，只要进了他们的阵法，谁能逃得出巨｜炮主｜义的洗礼！ 　　卓青已经决定了，回去后定要找个机会偷溜进国内外最机密的地方，偷取更多的设计图！ 　　等万煦晋级，能操控更多的机械之后，老子要给你给你整一队空天航｜母！再来个世界核｜平！ 　　卓青已经脑补出他们身前有坦｜克，头上有飞机，身后是蓄势待发的导｜弹的情形！ 　　修仙者了不起啊？金丹期修仙者也不过一剑削一个山头，老子的真理不香吗？！ 　　啊Ｂｏｏｍ！～ 　　…… 　　卓家老仆救走了浑身没一块好肉，仅用真元护住了丹田要害的韦潞，谢宏板着脸，没有阻止。 　　“万煦！”韦潞怒吼，“我不会放过你！” 　　万煦平静道：“只是血肉伤势，对修士而言，只需一些丹药，只需修养几年，连后遗症都不会有。我已经放过你，韦家还不满意？” 　　韦家老仆对着万煦点点头，道：“此事已经了结。”说完，他和韦家其余人统统消失。 　　原来韦家前来接应他们的人已经来了附近，一个袖中乾坤将所有人带走。 第76章 卓青的道（三更合一） 　　带走韦家之人的正是韦灏。 　　最终, 他没有立刻离开韦家，仍旧先回了一趟韦家, 了结所有之事。 　　韦灏离开之前, 传音万煦道：“没想到青阳子便是你，但我总觉不该是你。待韦家之事了结，我再来寻你喝酒。” 　　万煦微微一笑, 嘴唇轻启：“好。” 　　一挥手一拂袖，万煦收起武器和阵盘，回归大阵之中。 　　想来今日之后，那对欺辱了他母亲的夫妻不须他动手，韦家人自会动手。他可以告慰母亲和舅舅在天之灵。 　　韦家之事, 了结！ 　　谢宏对着万煦轻轻点头，同样使用了袖里乾坤, 将在场人席卷离开, 送往宁海城。 　　既然要做好事，他就要做到底，免得中途被谁拦下出了意外，被人泼污水。 　　“厉害。”众人离开, 大阵重新关闭，谢然律上前道, “你那阵法真是可怕, 我旁观了许久，也不知该如何寻到阵眼。” 　　万煦笑了笑，视线落到正在半空中,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脚踩着空气朝着他跑过来的小黑猫。 　　万煦对卓黑喵招了招手，卓青放松身体，被万煦用一股风托着，飞到了万煦手中。 　　【怎么样？！我提议的真理阵法是不是很厉害？！】卓青得意。 　　万煦点头：“的确厉害。” 　　卓青忍不住前肢离地，像个小人一样站了起来，然后用前肢插了一会儿要。 　　可把我牛逼坏了！ 　　看着小孩模样的卓黑喵，谢然律不由笑道：“阵法还有小黑一份功劳？小黑果然厉害。” 　　万煦看着得意的胡子都翘了起来的卓黑喵，心头不由一阵暖流涌出。 　　在他的脑海中，原本归于前世的种种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 　　转世之后，万煦虽仍旧很凑巧的和前世同名，但他从本心，已经将修仙世界的事，当做另一段人生的开始。 　　地球上的万煦，不过是前世的种种。虽然不舍，但他必须放下。 　　可重归地球之后，万煦继续用前世的身份，续上前世的缘分，他才陡然发现，原来前世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只要没喝孟婆汤，没有忘却前尘过往，便算不着重新开始。 　　他所谓要放下，只是割裂，只是因为过于思念而回不去的软弱。 　　一段奇遇，让他看清了内心，弥补了遗憾。而后，他才能真正从过往中走出来，走向全新的未来。 　　走向未来，本就不该和过去割裂。这就像建造一座高楼，等到了楼顶，难道就把地基挖了吗？ 　　“喵？”仍旧还站着的卓黑喵伸爪子挠了挠头，【万煦你发什么呆？】 　　万煦回过神，周围灵气猛然涌向他，他身体中发出类似于爆豆子般的响声，气势节节攀升。 　　如此浩大的声势，让已经是筑基后期的谢然律不由退后了两步。 　　卓青不知道是心大，还是太信任万煦，居然施施然的放下了两只前爪，像只普通猫一样团在万煦手心中，享受着免费灵气按摩的快感。 　　银月绫将绿翡翠丢回了万煦储物袋中，乐颠颠的将自己一卷，盖在了卓青毛绒绒的小身躯上，替卓青挡住因灵气涌来而掀起的狂风。 　　卓青竖起耳朵，耳朵尖尖被一吹，变成了折耳猫。 　　舒服啊！ 　　万煦将卓青护在了怀里，挡住多余的风，只让灵气进入卓青体内：“眼睛闭上，会被风吹疼。” 　　卓青_(-ω-)_，眯着眼睛农民揣真是太惬意了。 　　万煦抬起头，看着岛上重新露出的蓝天，不由也露出一个惬意的神情。 　　…… 　　万煦境界提升引发的灵力浪潮，只持续了一分钟左右，岛上花花草草都受了益，连被谢宏炸毁的药园子也冒出了新芽，谢然律扑在地上感动极了，说他不用在谢宏和他哥中间劝架了。 　　万煦在境界快要进入筑基后期的时候，硬生生压制住了境界，让他的境界保持在筑基中期，离筑基后期还差一线的水准上。 　　谢宏问起时，万煦道：“我的伤势刚恢复，气血还未到最旺盛的时候。既然没有必要现在就晋升，我想以最完美的姿态进入筑基后期。” 　　谢然律点头：“对哦，你的目标是丹成一品，自然从现在开始，就该步步谨慎。” 　　卓青蹭到了万煦境界提升的好处，终于一举度过了“休养”期，虽然境界暂时还没有提升，但得到的好处无穷，在筑基之后，就会显现出来。 　　万煦留在了谢宏的岛上，静下心来消化这次晋升的好处，卓青则在网络上利用这次修士们的友情宣传，扩大微信销量。 　　紫芝派得知消息之后，虽然他们是一群除了修炼之外对外物不怎么感兴趣的修炼狂人，仍旧对万煦表示了极大的支持。万煦可以利用紫芝派在整个小世界的商业脉络，去推广他的微信。 　　卓青看完紫芝派其他商业据点的财务报告之后对万煦吐槽之后：【怪不得他们如此急切的凑上来，我们一个多月的销售额，敌得过他们所有商业据点一个月的总合。你们门派究竟是靠什么吃饭？】 　　“修仙门派大多自给自足，不太依赖外部经营。”谢然律替万煦回答道，“不过你们能为紫芝派提供更多资源，紫芝派不会亏待你们。” 　　【咱家万煦没让他们以全派之力供养，而是自给自足，还给门派输血，已经是大善人了。】卓青牛逼哄哄道。 　　谢然律失笑：“门派中有弟子被上派仙长看中，的确该以全派之力供养，以加深门派和弟子之间联系。但紫芝派掌门如此做派，才是聪明人。他给你们的，不正是你们想要的？” 　　卓青偏了偏脑袋，道：【我怎么感觉你不像是然律，倒有点像谢大哥？】 　　谢宏凑过来道：“他就是大哥养大的，和大哥像正常。” 　　谢然律摸了摸鼻子，道：“我偶尔也会严肃一点。” 　　卓青一双猫眼滴溜溜转了转，道：【你和谢大哥是不是还没找到想要投靠的门派，也没有师长？】 　　谢然律点头：“大哥为了我，还未离开此方小世界游历。虽有接触一些中千世界修仙门派的大势力，但还未做决定。” 　　卓青跳到谢然律肩膀上，尾巴一甩，绕过谢然律的脖子，勾在谢然律另一边肩膀上，就像是把着他的肩膀似的：【要不要和我们合作？看中我和万煦的前辈，可是出身自鸿蒙大世界，绝对比中千世界的势力牛逼。就算你们不想拜师，在大世界有个熟悉的势力做落脚处，也方便你们在大世界行事。】 　　【据说一个小世界，百年来上三品金丹者不会超过五指之数。但大世界中，大势力真传弟子几乎全是上三品金丹。咱们要在大世界混可不容易。但咱们都是心高气傲之人，去上三品金丹扎堆的大世界，与同等层次的人交流，有更天才的人作为追赶目标，才符合我们的性格，对吧？】 　　【宏哥将来肯定也是意在真龙，甚至直指龙王、龙神，大世界有真龙聚集之地，宏哥虽然去了可能会被那群真龙鄙视，但是下克上的剧情也很有意思，对吧？】 　　【现在利用微信整合咱们手中资源，积累一笔财富，到了鸿蒙大世界，不至于手头拮据。有一笔启动资金，才好做事。如果鸿蒙大世界也有微信的市场自然最好，咱们可以继续慢慢创业。如果没有，把微信铺满这个小世界，甚至辐射到其他小世界，也能持续为我们输血。】 　　【等我们到了大世界，如果能做出让修士们跨世界也能通话的玉简，这技术，说不定甭说什么修仙资质，直接会被大势力抢着要。】 　　…… 　　卓青猫嘴一张，吐出来的不是猫舌头，是弯弯曲曲的蛇信子，那表情和声音，邪恶极了。 　　画大饼，猫最在行！ 　　朋友，要不要和我们合作呢？我们出技术出核心配件，你们来组装来推销？ 　　卓青笑得猫眼都弯了起来。 　　“微信”玉简的核心技术就在于掺杂了太阳紫晶粉末的“芯片”。这“芯片”除了材质特殊之外，还搭载有万煦利用太阳紫晶特性设置的特殊阵法，可以说硬件软件都是独家机密，缺一不可。 　　除了“芯片”，玉简其他技术和现有玉简一样，完全可以由其他人代工。 　　万煦一个人完成一整只玉简需要耗费的时间，和他只制作“芯片”的时间显然不是一个量级的。现在限制微信推广的要素，除了销售渠道销售人员之外，最主要的就是产量。 　　若万煦只需要提供“芯片”，其他组件都交由其他人代工组装，产量肯定能呈现爆炸式增长不说，他们才有余力改进微信玉简其他方面。 　　某水果机换个壳子就能出典藏版，他们的微信玉简好歹也该做七种不同颜色的款式，才能显示出其高贵吧？ 　　“我、我想想。”谢然律被卓青一顿吹，有点心动。 　　【别着急，多问问谢大哥，你们好好商量一番。】卓青收回尾巴，纵身一跳，跳到谢宏肩膀上，丝毫不在乎谢宏的龙威，【宏哥，你要入股，咱们就弄个妖族特供版，给人族的分开。妖族喜欢什么样子的通讯玉简，还得老大哥您帮忙搜集一下讯息。】 　　【比如要不要和人族共用一个服务器，需不需要弄个妖族单独版之类，这些都需要老大哥您出马了。老大哥您有妖族小弟没？】 　　“有几个。”谢宏道，“交给我。” 　　谢然律见谢宏直接答应了卓青合伙的请求，没半点犹豫，心中叹了一口气。 　　只说“去鸿蒙大世界找真龙聚集地”这一点，就足够让谢宏动心了。 　　再说了，他不动心吗？ 　　虽然留在中世界某个修仙门派，以他和他大哥的资质可能会受到更多关注。但作为心向大道的修仙者，他们难道缺的是关注吗？ 　　不，他们缺的是直指大道的功法，缺的是直指大道的经验，缺的是直指大道的同伴。 　　鸿蒙大世界中名门大派的真传弟子统统上三品，不正是他们想要的环境吗？他们宁愿在这种环境里泯然众人，也不愿意来到一个连元婴期修士都缺少的门派，接受众人吹捧。 　　若只想接受众人吹捧，他们何不留在这方小世界？上三品金丹修士就是这个小世界最厉害的修士！ 　　谢然律思考一番之后，当即和谢然音在微信上商议了合作的事，然后和卓青与万煦在微信群中敲定了合作的事项。 　　卓青和万煦提供核心芯片、组装图纸、人员培训等技术支持，谢家接受下游组装和推销事务，紫芝派商业据点人员和谢家全线合作，融入谢家团队。 　　其余商业分成、技术费用、人员培训费用等事宜，再慢慢讨论。 　　卓青没想到谢家居然能将合作深度弄成这样，他本以为谢家会更谨慎一些，没想到谢家居然直接将其绑到了他和万煦这条船上。 　　这也相当于谢家和紫芝派全面合作。以前谢家并不与任何一方势力结成类似同盟的关系。 　　万煦毕竟是创过业的准成功人士，脑子有时候虽然不比卓青灵活，但眼界比卓青更高一些，看到的也比卓青更多一些：“你搬出了鸿蒙大世界，这不仅仅表明我二人前途无量，更是说明紫芝派的确如他们所宣扬的那样，不仅是蓬莱仙门下属门派，蓬莱仙门也是鸿蒙大世界某个大势力有关系，说不定是鸿蒙大世界某个大仙宗的下院。” 　　“这方小世界修仙门派各个都要给自己按个厉害的靠山，但是真是假都说不清楚，毕竟上面门派不可能将支持弄到明面上。” 　　“如果已经确定紫芝派的确是大世界某个大仙宗的人才储备库，那么谢家当然会选择紫芝派作为合作的门派，尽可能让有才的家族子弟进入紫芝派。” 　　“紫芝派有才华的弟子都会进入蓬莱仙门，而蓬莱仙门中出众的弟子，定也会进入他们上属的仙宗。” 　　“有一条具体的往上走的路，比无的放矢容易许多。” 　　听完万煦解释之后，卓青好奇道：【不知道蓬莱仙门上属门派叫什么。说起来，我回地球时，觉得紫芝和蓬莱都挺耳熟，特意搜了搜，你猜我搜到了什么？】 　　万煦无奈：“你搜的时候，我就在一旁，我怎么不知道你搜到了什么？” 　　在网友们考据下，截教的道场并非是金鳌岛，最先在小说中写出“截教道场金鳌岛”的小说作者也承认自己是杜撰。 　　根据《封神演义》中记载，网友们考据推测，截教的道场正是蓬莱仙岛！ 　　蓬莱仙岛散仙多，也正是因为截教有教无类，即使非本宗炼气士也可听课。所以蓬莱仙岛核心区域为截教道场，外围聚集了众多散仙妖族。 　　洪荒时三清道场之一，截教的道场碧游宫，正是位于蓬莱仙岛紫芝崖！ 　　这可真是太碰巧了。 　　本来紫芝崖该是位于蓬莱仙岛的核心之处，现在紫芝派却成了蓬莱仙门的下院，那蓬莱仙门的上派又是何处？ 　　虽然此方世界为小世界，但此方世界的人并非对大世界情况一概不知，何况这一方小世界本就是鸿蒙大世界下属三千小世界之一，鸿蒙大世界一些大事，商盟杂书中多有记载，以免此方小世界修士前往鸿蒙大世界之后，如无头苍蝇一般乱撞。 　　而且鸿蒙大世界的势力，也有意识的在小世界中宣扬自己势力的事，以给小世界的天才心中留下一点印象，将来好收揽更多的人才。 　　毕竟人才可能要论出身，但修仙世界的天才可从来不看出身。 　　所以万煦和卓青在网络上搜到蓬莱仙门和紫芝派在地球上对应的名称之后，立刻想到了鸿蒙大世界某个庞然大物。 　　虽然鸿蒙大世界没有什么截教，但有一个三清宗！三清宗正好是鸿蒙大世界一等一的大势力！ 　　三清宗之所以还未成为“第一”大仙宗，只是因为他们收徒条件极为苛刻，特别是真传弟子，还不到三位数。核心弟子人数太少，比不过许多势力家大业大，一呼百应。 　　但三清宗核心弟子人再少，鸿蒙大世界中却无人敢惹。据说这个仙宗的真传弟子，各个都能越境界击败对手，各个都是战斗疯子，修仙天才！ 　　他俩再一联想那一位不知名前辈所说的话，同辈皆是天才中的天才，气运之子中的大气运者，仅他靠着勤奋勉勉强强“混日子”。 　　前辈不可能吹牛，何况还是以自嘲的方式吹别人的牛！ 　　三清宗这传言，他们的真传弟子可不就是天才中的天才，气运之子中的大气运者？！ 　　如果假定前辈的确是三清宗真传弟子，那么他收真传弟子，要求万煦在没有任何师长教导的前提下，仅靠他给予的储物袋中的玉简和法器自学自立，就在十年内丹成一品，并不是什么离谱的要求。 　　甚至这要求，还是看在万煦出身小世界，修仙路上全靠自己摸爬滚打，二十岁才筑基的份上，给放宽了的。 　　三清宗哪个真传弟子不是丹成一品？！ 　　卓青顿时感觉压力山大。他若不能也丹成一品，岂不是不能和万煦拜同一个师父，只能去三清宗当一个外门弟子了？那可不行。 　　万煦对卓青感受到的压力表示不能理解。 　　就卓青这坐火箭一般的修行速度，和那莫名其妙就能获得前辈高人的好感，甚至点破前辈高人的心障博取一番人情的天赋，丹成一品比他容易多了。 　　何况卓青也很勤奋。 　　别看卓青一直忙于商业，忙于在网上构建舆论领地，他的修为在这种“不务正业”的忙碌中，蹭蹭蹭的往上涨，特别是心境修为。 　　万煦心想，若不是身体限制，若不是怕晋升太快根基不稳，给卓青嗑几颗丹药强堆灵力压缩成真元，卓青现在就能筑基。 　　卓青听万煦的感叹之后，摇头晃脑道：【你修的是自然科学的道，我修的是社会科学的道。科学修仙，咱俩都值得拥有。】 　　万煦摸了摸卓青的猫脑袋，感觉猫耳朵蹭在手心的感觉，有点痒。 　　“修红尘道，小心堕入红尘迷障。”万煦转移话题。 　　卓青白了万煦一眼。说的好像其他大道不艰难似的。 　　哪一条大道容易走？ 　　…… 　　…… 　　不知名前辈所在的仙宗是不是三清宗的事，两人暂且将其抛之脑后。 　　如果他们不自己努力，那仙宗是何等圣地，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卓青临时操纵了一把舆论，将韦家的事意外解决，现在获得了谢宏授权的《凡蛇修仙传》已经开始连载，为他将来的营销号奠定了大量人气基础，就等着流量变现。 　　做完这些事的时候，卓青感觉到了一丝十分异样的气息，那气息中五彩斑斓，却又并非霞光那样明亮，而是多了一丝灰暗，看上去跟有毒气体似的。 　　经万煦鉴定，见多识广的谢宏和谢然律肯定，围绕在卓青身边的就是“红尘之气”。 　　修士和世俗一样，心中不可能断了“红尘”，只是大家追求的不一样。 　　即使是得了道，大能也不可能抹掉自己的感情。 　　修道就是修本心，是自我掌握了道，而不是被大道同化成无知无觉的规则化身。 　　红尘，也是道的一种。 　　卓青不知为何，莫名其妙“悟”了红尘之道。 　　看到卓青身旁的红尘之气后，万煦算是明白，为什么卓青三言两语就能点破别人的心障。 　　心障，无非就是贪痴嗔。贪痴嗔，不就是红尘迷障？ 　　卓青在不自觉中，就已经开始了往这条大道上发展。 　　不过红尘大道，的确也可以说成社会科学。所以卓青说自己修的是“社会科学大道”，也不算错。 　　在炼气期时就已经看清了自己要修的大道，卓青这运气，让谢宏这位金丹修士都忍不住羡慕不已。 　　要知道他只是明确了修仙路线，而不是要修的大道。 　　就算是真龙，他们各自追求的大道也不一样。 　　一般而言，结成元婴的时候，修士们才会初步选择自己要钻研的大道；而在成就元神的时候，大道的路线才会确定下来。 　　元婴之前，修士们几乎只需要天赋、资源和努力就可以一路走下去。 　　卓青这等在炼气期便已经确定好自己的道，并且开始获得道的反馈的修士，如果中途不夭折，进入元婴期几乎是水到渠成的事。 　　至于元神，那就要看运气了。 　　元神大门前枯骨无数，许多天赋秉异的修士，早早看到了元神的门槛，却迟迟推不开元神的大门。 　　更有甚者，好不容易推开了元神的大门，身体却无以为继，跨不出那最关键的一步，只能望着门兴叹。 　　元婴真君和元神道君之间那条坎，就与炼气期修士和筑基期修士那条坎一样，是生命层次的提升，是天堑。 　　只是筑基期修士还能靠资源堆砌，靠前辈帮忙。要成为“道君”，必须自己“悟道”，其他人的帮助，实在是太过有限。最关键的那一步，只能靠自己迈出。 　　卓青别说能成就元婴，提前其他修士这么久确立适合自己的大道，他连成就元神的几率都会比普通修士大许多。 　　不过这在大世界或许并不是什么值得多惊讶的事。 　　据说大世界中的仙宗弟子，各个最初学习的功法便是直指大道，师长们讲课时，也会带他们聆听道音。所以他们大多也是从接触修仙之路时，便已经接触了大道。 　　卓青真正让人羡慕的是，他并未有人指路，仿佛不是他选择了大道，而是大道选择了他。 　　这气运，可比什么都来得让修士们羡慕。 　　卓青歪着猫脑袋装傻。 　　大道选择了他什么的他不懂，但万煦不也已经确立好他的自然科学大道，也算是被自然科学大道选中？ 　　话说他们俩被系统从地球上弄到这方世界，难道就是为这个世界带来自然科学大道和社会科学大道？这也太神奇了吧？ 　　卓青尾巴又甩了一下。 　　算了算了，这种事他就算绞尽脑汁也想不清楚。就算他和万煦的穿越，有不知名大能的安排，但他和万煦也只能听从安排，无法挣扎。 　　他看过的玄幻小说都这么说，没有到大能的层次，就是大能的棋子，除非成为大能同层次的人，才能跳出棋盘，和大能一起下棋。 　　当务之急，就是找准自己最快的晋级路线，一路走升级流的路就行了。 　　卓青猜测，对方就算有企图，那企图大概只会落在地球身上。原本他以为，修仙世界是他和万煦在地球上作威作福的后盾，现在看来，地球才是他和万煦修仙路上的后盾。 　　他们要更积极的利用地球上的资源，为自己的大道铺路。 　　这样，他也不能懒了。当一个风水师，显然不能让他和万煦得到更多的磨砺，获取更多的资源。 　　他和万煦需要更高的地位，接触到更高层次的事。 　　万煦想要走的科学家路线，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万煦成为科学家，钻研学术，能为万煦的自然科学大道添砖加瓦；将万煦的研究成果转化成实际的生产力的过程，就是他体验社会科学大道的时候了。 　　卓青眯着猫眼，对自己和万煦今后前进的道路，要走的事，有了更清晰的规划。 　　…… 　　…… 　　万煦在谢宏那里叨扰了十几天，期间又去周边海域狩猎了一些异兽，以验证自己的阵法，锻炼自己的身手。 　　卓青在万煦担忧的神情中，也如找死一般，跑去和异兽“嬉戏”。 　　他揍不死异兽，就拉着异兽兜圈子，跟MT拉怪开火车似的。 　　如此作死行为，气得异兽连老巢都不要了，非要咬死那只巴掌大的疯猫不可。 　　在卓青拉怪的时候，万煦在一旁护着，谢然律就去搜刮异兽的老巢，获得了不少好东西。 　　谢然律眉开眼笑，认为和万煦、卓黑喵组队实在是太开心了，比和谢宏组队开心一万倍。因为谢宏是个战斗狂魔，见到什么都先打一架，打架的时候很少顾及旁人。有时候架打赢了，周围的东西毁得也差不多了。他们一场探索下来，不但什么收获都没有，还倒贴医疗费。 　　卓青又用尾巴勾着谢然律，开始挑拨离间，说是谢然律太宠着谢宏，才会让谢宏不当家不知道油盐贵。当谢宏缺衣少食之后，他才知道攒资源有多么不容易。 　　【现在你还能护着他，给他提供资源。等到了大世界，咱们都得自己攒资源，他再这么奢侈，不学会精打细算过日子，说不定连伤都治不起。】卓青眯着一双猫眼睛，【我想得让他多多参与咱们卖微信玉简的合作，把妖族那一块交给他，让他知道赚钱有多难。】 　　谢然律听后，觉得卓青言之有理。 　　没错，是时候让谢宏自立了！ 　　谢宏一头雾水的被断了供给，被迫中止修炼，去妖族中开辟微信市场。 　　卓青又用尾巴勾住谢宏的肩膀，眯着猫眼睛，用一副忠厚老实为你着想的神情道：【然律是为了宏哥你好。以后去了大世界，金丹修士就是底层，咱们无权无势没人撑腰，龙族更是异常高傲。宏哥若不学会些人情世故，怕不是刚进龙族，就被那群真龙给拍死了？】 　　【修行速度是其次的，反正不能提纯真龙血脉，再怎么提升打架能力，宏哥你都无法更近一步。不如学些自己不擅长的东西，说不定能从另一个方面查缺补漏。你看我卖东西都能增长心境修为，宏哥你的心境修为一直提升很少，或许就是和人相处的太少？】 　　谢宏认为卓青言之有理，接受了卓青的推销培训之后，亲自前往妖族聚集地，去开辟妖族的市场。 　　哄了一个金丹修士给自己打工，卓青笑得眼睛都弯了，更像一直憨态可掬的招财猫了。 　　当然，他的修为，又开始蹭蹭蹭的涨。 　　万煦怀疑，卓青的修为，和被他影响的人有关。被卓青花言巧语影响的人越多，境界越高，卓青晋级速度就越快。 　　或许回地球之后，该给卓青多弄些名人演讲名人沟通之类的书，再和卓青一起去观看一下各国政客表演？ 　　还是说，他们混入某个非法传销组织，会更有用？ 　　总不会，他们自己去行骗，卓青增长的经验值更多吧？ 　　万煦陷入沉思中。 　　…… 　　就在卓青努力“修行”的时候，韦灏联系上了万煦。 　　万煦回到了宁海城，在之前与韦灏喝酒的地方，见到了万煦。 　　“我还是不认为你就是青阳子。”韦灏提着一壶酒过来，微笑道，“能让我见一眼青阳子道长吗？” 　　万煦想说“不，我就是”，但卓青毫不犹豫的和万煦互换了身体。 　　万黑喵：“喵？” 　　卓青一手捞起万黑喵撸了几把，用万煦那张俊脸灿烂笑道：“找我什么事？” 　　韦灏打量了卓青几眼，道：“我可否得知道道长的真名，青阳子并非道长的真名吧？” 　　“可以啊，不过不是现在。”卓青高深莫测道，“有缘，我们自会再相见。” 　　韦灏不再提起，道：“那我们喝酒？” 　　卓青摆好酒杯，先拿过韦灏的酒坛子，给万黑喵满了一杯：“别气了，气成河豚了，你又不是鱼，你是猫。” 　　万黑喵：呵呵。 　　真不知道为什么卓青对韦灏就是与众不同。卓青对谢家三兄弟（谢宏：三？）也没这么好。 　　韦灏好奇的看着万黑喵：“这只猫，也不似刚才看到的那只猫。该不会，你们俩身体互换了吧？前辈一直在小猫身体中保护万煦？” 　　“够敏锐。”卓青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却没有喝，“你来找我，就问这件事？” 　　韦灏：“除了想确定恩人是谁之外，我来交换这个。” 　　他拿出一个玉盒， 　　万黑喵用神念一探，顿时脸色大变。 　　骨灰盒？这个世界原来也流行用骨灰盒。是担心修士家属的尸骸会影响到修士本人，这个世界才流行火化吗？ 　　卓青收起骨灰盒，道：“谢谢。免得我们跑一趟。” 　　韦灏道：“那家人，万煦可不用另跑一趟。韦潞入魔发疯，将那一家人屠尽了。韦家袖手旁观，待韦潞发完疯之后，将韦潞镇压入水牢。” 　　他嘴角露出讽刺，道：“老祖亲自下令，冷眼旁观，并将韦潞收押。对于金丹老祖而言，或许疼爱的晚辈，也不过是阿猫阿狗一样的玩物。” 　　“你现在也是金丹老祖，把自己一起骂了。”卓青提醒。 第77章 升级空间（两更合一） 　　韦灏看着微笑着的卓青, 有点不知道作何表情。 　　他这一辈子，还没遇到过喜欢吐槽的朋友。 　　“有什么心事, 说出来会好受许多。”卓青开了一句玩笑之后, 见好就收。 　　韦灏和他，又不像万煦和他那么熟。玩笑开多了，这位金丹老祖暴走了怎么办？ 　　卓青终于帮韦灏也斟了一杯酒：“虽说是烦恼, 但我看得出，那只是烦恼，不是心结。” 　　“是的，只是烦恼，不是心结。”韦灏疲惫的笑了一下, 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我回韦家, 想看看是否能改变韦家如今的风气……” 　　韦灏知道, 青阳子道长并非他的朋友，他不该交浅言深。但他思考了许久，竟然发现，他只能在青阳子道长这里倾诉。 　　因为青阳子道长, 曾经见过他脆弱的一面，帮他走出了最脆弱的时候。 　　既然已经欠过青阳子道长一次, 那就不在乎多欠几次, 反正总是要还的。 　　韦灏结丹之时，被卓青那句“你就是下一个韦家”触动。在结丹之后，他便想看看, 自己现在是不是就可以拉起另一个韦家。 　　韦灏不蠢，他没有立刻回到韦家，贸然扯着大旗，问其他人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走。 　　如果他这么问，肯定至少一半韦家愿意和他一起走，而这一半韦家人中，估计有一大半都希望他死，剩余的一小半，只是想问他要好处。 　　韦灏只是想观察看看，韦家还有没有真心想要修仙的人。 　　只观察了几日，韦灏就已经感觉失望透顶。 　　韦家沾染了太多世俗的富贵气，嫡系的倨傲，倒还有一点想要变强的心思；旁系整日泡在富贵乡中，特别是旁系有天赋的子弟，大多被嫡系派去凡俗界，被吹着捧着，都觉得现在生活很自在，让他们苦修，他们修不来。 　　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是现在已经掌管韦家几百年的那位金丹老祖，也就是韦潞的老祖宗，是一个私心很重的人。 　　他年轻时也是一个修仙天才，却因为私心和嫉妒心，太过在无谓的权力之争上积极钻营。最终他获得了家主之位，只结成了五品金丹；他的竞争对手被他打压了下去，却丹成二品，离开了此方小世界。 　　家中多以“败犬”来暗暗称呼那位已经几乎和此世界韦家决裂的那位金丹老祖，但韦灏也结成金丹之后，推己及人，不由想到，那位能丹成二品的韦家老祖宗，是真的在乎那所谓家主之位吗？ 　　当年竞争失败的，究竟是谁？ 　　韦灏想，现在留在韦家的金丹老祖宗，或许心中起了魔障。他越发肆意妄为，排除异己，让韦家越发像一个腐朽的凡俗世家。 　　有他鼎力相助，嫡系的确筑基期的修仙者越来越多，看上去仿佛形势一片大好；但在他掌权期间，韦家没有出过一个中三品以上金丹修士。 　　虽然韦家堆出了许多下品金丹修士，战力在这个小世界堪称一流——在这个世界，丹成上三品的修士要么已经离开小世界，要么只是在小世界挂职，大部分时间还是要去外界寻求机遇。即使有特殊原因不厉害，他们也顶多只在这方小世界留一两百年，了结心事之后，就会离开。 　　一个小世界是供养不出来元婴真君、元神道君……乃至仙人的。 　　而下品金丹修士无缘元婴，他们剩下的漫长时间就是“养老”、“享福”，大多会留在小世界中受人供奉。 　　因此下品金丹修士，才是小世界顶尖战力中最主要的一批，是各大势力的“底蕴”。 　　韦家下品金丹修士众多，所以在修仙世家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无人敢惹。 　　可韦灏知道，这些只是虚的。 　　韦家的未来就只在这一方小世界吗？他们的目的就只是在这个小世界作威作福吗？ 　　这和在凡俗界的世家有什么区别？ 　　韦灏观察了几天，居然看不见几个真正有道心的韦家人。无论是嫡系还是旁系，差不多都被养废了。即使曾经有和他一样心向大道、天赋也不错的韦家人，但他们没有像自己运气那样好，遇到了青阳子道长，被青阳子道长点破心障，悬崖勒马，及时转醒，破而后立。 　　他们大多被裹在“家族”“亲缘”“生养之恩”的大网里，渐渐迷失了本心，成为了家族谋取利益和地位的工具。 　　他们甚至和当初的自己一样，以为让家族“辉煌”，就是自己的道心。 　　…… 　　韦灏最终决定，以出手帮助韦潞等人，作为他脱离家族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他看着那位年迈的、脸上隐藏不住对他的嫉妒的、曾经他以为高不可攀的金丹老祖，心中对于家族的一切执着轰然而碎。 　　韦灏彻底明白，即使让家族“辉煌”可能真的也是某人的本心，但那或许是这位金丹老祖的本心，而不是自己的本心。 　　他向往的是，更强大的力量，更广阔的天地。 　　当韦灏告诉金丹老祖，他决定离开这个家族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与家族割裂的话会惹怒金丹老祖，没想到金丹老祖居然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情。 　　那位金丹老祖居然笑了起来，神情和善许多。金丹老祖表示，丹成上三品的人，原本就不会再背负家族的枷锁，让韦灏可以放心离开。 　　韦灏心想，如果没有仔细观察金丹老祖的表情变化，如果没有偷偷观察了韦家这几天的动静，他或许还会感动吧？ 　　“你家老祖只是对你不会夺他的权而松了一口气。”卓青一针见血，“你说他曾经也天赋不错，大概他也曾冲着丹成上三品，真正逍遥长生去的。但最后争个家主的位置，让他只落得了个丹成五品，虽说丹成物品，多吃些苦，也不一定没几率成就元婴，但他显然已经有了心魔。” 　　“你们韦家也挺可怜的，可以说整个家族都毁在了他的心魔之中。”卓青又给韦灏斟满了酒，“对修仙者而言，别说百年，千年也不过弹指一瞬。没有敢在外游历的韦家人反哺韦家，就凭他一个中品修士，就凭这个小世界的资源，若没有奇迹发生，你们韦家可能甚至连个中三品金丹金丹的修士都难以出现。” 　　“一堆下品金丹修士听着好像多厉害，其实不过是自吹自擂。以紫芝派为例。紫芝派看似只有几个老弱病残下品长老坐镇山门，若韦家胆敢惹上紫芝派山门，紫芝派只需要开启元婴修士给他们设置的山门大阵，不紧不慢的求援，施施然的等待着自家在外游历的上三品金丹修士以一敌百就行。” 　　卓青嗤笑道：“紫芝派可是随时都有中三品和上三品金丹修士在蓬莱仙门进修，进修一段时间之后才会再次出外寻找机缘。自立山门以来，我们的高端战力几乎没断过层。” 　　“韦家似乎有一个第一世家的名号，那老得快掉牙的老祖，是真不知道，其他休闲门派修仙世家，是不屑于要一个小世界的所谓第一世家吗？” 　　“远的不说，就说这宁海城谢家。他们稍稍有天赋的子弟便被送往各大修仙门派，有些甚至直接拜入了中世界修仙门派之中。就说宁海城城主当年是因为父母早逝，无依无靠，才会留在小世界继承城主之位，自给自足，如今也快离开了。” 　　“韦家啊……你不用太上心。你且在外面游历，待已经结婴或者快结婴的时候回来看看，那时候韦家老祖大概已经老死了，韦家也应该散得差不多了。你再挑挑心性天赋不错的子弟，往好一点的修仙门派一送，过几百年，一个修仙世家韦家说不定又回来了。” 　　卓青见韦灏似有所悟的样子，举起酒杯道：“在修士眼中，时间如白驹过隙，瞬间消逝。对于金丹期修士而言，或许在中千世界或者大千世界游历一番，想起回家的时候，家族熟悉的人早已经化作了尘土。” 　　“到时候你会发现，你现在纠结的事，是多么可笑。” 　　“修仙者中的确有希望延续一个修仙世家的人。他们只是希望留下一个道标，在几百年、几千年后，看到这个道标，不让自己迷失，能让自己找回本心。” 　　“道标……”韦灏咀嚼着这个从未听过的词，心头略有所动。 　　“是的，道标。修行者寿命会越来越长，很容易在时间长河中迷失本心，所以朋友、爱人、血缘、门派……给自己一个束缚，给自己留下一段羁绊，这就是道标。” 　　“修道修道，是修士修成道果，而不是修士变成道果。大道浩瀚，生命太渺小，若不抓着点什么东西，怎么固定住自己？”卓青现在的语气老气横秋，好似他经历过什么似的，“我让你另立一个韦家，是另立一个你的韦家，一个可以让你心甘情愿被束缚，阅尽千帆一回首，会会心一笑的韦家。” 　　“现在这个韦家是那位金丹老祖的韦家，不是你的。你大可不必感觉迷茫。你要建立自己的韦家多容易，等着这个韦家死去也行，去凡俗界的韦家找人也成，甚至去其他世界找其他韦家人，大家合伙组成一个韦家也未尝不可。”卓青笑道，“还迷茫吗？” 　　韦灏叹了口气，道：“道长，我敬你一杯。” 　　卓青笑道：“这杯酒我喝了。以后别再找我喝这苦涩的酒，我想听点会让人高兴的消息。” 　　韦灏无奈道：“好。” 　　万黑喵冷哼了一声，猫脑袋一扭，不去看拼酒的两人。 　　…… 　　…… 　　卓青陪韦灏喝酒，喝完了所有交换身体的时间。 　　万煦无奈接着陪韦灏喝酒。 　　韦灏不知道是从何感应出万煦和卓青之间的变化，当万煦变了回来，他就发现了。 　　但这人并不挑酒友，青阳子道长离开了，万煦回来了，他就拉着万煦继续喝。 　　万煦：……你是金丹老祖，我忍！ 　　不过韦灏这人其实蛮有趣，他和万煦聊法术、聊炼器、聊修仙路上的心得，聊他这几十年来经历的种种，万煦收益颇多。 　　“你那武器很有趣，可惜我已经决定，只用剑。”韦灏叹气，“我小时候，看见凡俗的剑客，就觉得剑真是太好看了。” 　　“嗯。”万煦其实很想说，他也想只用剑，无奈现在储物袋里只有锤子，还不如加特林洗地。 　　韦灏和万煦一聊，就聊到第二日晚上，然后韦灏才踩着飞剑醉醺醺的离开。 　　也亏得修仙者可以将酒气水气逼出体外，不然别说醉酒，韦灏和万煦大概会跑无数趟厕所。 　　卓青早就裹着银月绫呼呼大睡，还出门去蹭了谢家的早中晚餐，回来的时候，韦灏已经离开了。 　　万煦忍不住敲了敲卓青的猫脑袋：“道标？这又是从哪本小说看的？” 　　【多本小说。】卓青打了个哈欠，【和一个一品金丹老祖聊天，多好的机会啊，正好借鉴一下其经验，你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万煦皱眉，话虽是这个道理，但卓青是不是对韦灏太好了一些。 　　卓青咧开猫嘴笑道：【你该不会认为我对他太好，怕我爱上他了吧？】 　　万煦=_=。又说什么骚话呢？你也不怕吓到人。 　　“你有何所图？”万煦问道。 　　卓青：【空间里说，我发现个好东西。】 　　卓青和万煦进入空间之后，卓青道：“来我丹田看看！我发现接触到红尘之气之后，我的丹田发生了些许变化。这变化直到韦灏来时，我才确定。” 　　别的修士的神念进入自己丹田，显然十分危险。别的修士只要心生歹意，立刻就能毁了对方丹田道基。但卓青和万煦之间显然不需担心这个。 　　万煦神念顺着卓青的指引，潜入卓青丹田之中。发现卓青真元之海上，多了一层蒙蒙雾气。 　　这是红尘之气？ 　　在红尘之气上，还有几颗星星闪烁。 　　星星？那是什么？ 　　卓青道：“你触动一颗星星看看。” 　　万煦神念轻轻触碰了最亮的一颗星星，居然感觉到韦灏的一丝气机。 　　他眉头一皱，又触碰了其他几颗星星，星星上好似都有别人一缕气机，只是没有属于韦灏那颗星星那么明显，让人分辨不清。 　　“没有我？”万煦退出卓青丹田之后，问道。 　　卓青没好气道：“你看了半天，就问出这个问题？” 　　万煦道：“之前我们猜测，你修红尘大道，境界或许会受因你而命运路线偏移的修士的影响。这个只是印证了我们的猜测。” 　　卓青道：“是啊。而且你发现没有？这群人都集中在一小块区域中，似乎都在这一方小世界，而我在地球上也影响了不少人吧？却一个都没出现。” 　　万煦想了想，道：“你正是如此，才会进一步影响韦灏？” 　　卓青道：“那当然，不然我吃多了撑着喝一天一夜的酒，说一天一夜的话？还主动暴露自身。” 　　万煦无奈：“和他说一天一夜的话，和一天一夜的酒的是我，你早就跑去城主府里躲懒了！”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分那么开干什么？”卓青厚颜无耻道，“我不是你同命相连的契约兽小猫猫吗？” 　　万煦：“……”虽然的确是同命相连，但同命相连或许不是这么用的。 　　“之前客服精灵说，空间升到五级之后，会产生很大的变化，还会给我们俩提供进一步帮助。不知道会不会对我们的修道之路产生影响。”卓青道，“我感觉小猫身体承载到了瓶颈，这种瓶颈不是猫妖身体的瓶颈，而是我的神魂好似和猫妖身体联系不怎么紧密了。你有这种感觉吗？” 　　“我暂时没有。”万煦道，“在修仙界，我进入猫妖身体后神魂自然还被自己身体牵引，两者联系一直都不紧密；在地球上，我的神魂被规则压制，一直都不太舒服。” 　　“虽然只是个猜测，但反正这段时间微信销量爆表，不如先升级。”卓青道，“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 　　万煦犹豫。 　　他本想多攒些系统币，将卓青那句猫咪化身的身体，直接点出神兽血脉。 　　万煦猜测，将来卓青选择进入修仙世界，猫咪化身肯定会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这作用不是说卓青在另一个世界死亡，直接穿越到猫妖的身体中，而是两者身体可能会融合为一体，借由猫咪化身，直接对卓青的身体进行改造。 　　或者说，以化身为载体，卓青能炼化自己在地球上的身体，达到灵肉合一。 　　既然他们俩的身体都已经没问题，不急着将空间升级，万煦认为，将系统币用在升级猫咪化身上，更为划算。 　　“这个空间绝不会只有一个救命和定向传送的功能。”卓青道，“试试看，客服精灵老是提‘空间五级之后’如何如何，说明五级是一个分水岭。解锁更多的权限，绝对有用。” 　　万煦深呼吸了一下，道：“好。” 　　商城升级，除了用自带的销量分成之外，万煦和卓青还可以用系统分给他们的系统币直接“充值”，充值之后的系统币，就无法再在系统商城购买东西。 　　现在他俩直接氪金，将系统升级进度条拉满。 　　客服精灵自己冒了出来：“阶段性任务完成。家园升级中，请宿主暂时离开家园，升级时间为现实世界二十四个小时。升级中，包括宿主在内任何物品不可能进出家园。” 　　“倒计时五分钟开始。宿主请做好准备，将需要用的物品提前带离家园。” 　　“居然是关服维护？还真是大更新。”卓青忙道，“快收拾东西！” 　　万煦神念一扫，就将要用的东西收到不知名前辈给的储物袋中。 　　不知名前辈给的储物袋空间太过广阔，现在他都还没塞满百分之一。 　　万煦和卓青离开空间后，再一触碰空间，果然空间再无反应。 　　两人忐忑的等了一整天。 　　卓青认为干等一整天实在是太难熬，建议万煦找点酒来，他们喝醉之后，一睡就是一整天。 　　万煦微笑的拿出了一堆书一堆题：“刷完这些，二十四小时肯定很快就过去了。” 　　卓黑喵的耳朵往后撇成了飞机耳，他四只小爪子一步一步的往后退：【不不不不，我寻思着我们还有更好的消磨时间的方法，对不对？】 　　万煦：“不对。快来做题。” 　　卓黑喵想了想，默默的前脚离地站了起来，两只小爪子可怜兮兮的在猫下巴上合拢：【你忍心让这么一只乖巧无辜又弱小的小猫猫做数学题吗？这还不止数学，还有物理化学生物。】 　　“除了数理化生，还有经济学、社会学、法律等等……”万煦道，“我给你挑的都是诺贝尔奖学者推荐书单。” 　　卓黑喵继续用猫猫眼可怜兮兮的看着万煦：【我不信任诺贝尔自然科学奖之外的所有奖项。】 　　“信不信任，看完这些书就知道了。”万煦手一挥，可怜弱小又无辜的小黑猫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凄凄惨惨戚戚的飘到了他的手中。 　　银月绫伸出了自己的一端，像人手一样勾了勾，然后默默的收了回去。 　　银月绫：QAQ对不起，主人，二主人太可怕了，我不敢救你！ 　　卓黑喵：_(:з」∠)_不孝子！ 　　万煦拎着和银月绫耍宝演父子不情深剧本的卓黑喵，打开了书本：“你做，我在旁边看书。有什么不懂的，立刻问我。” 　　【社科类的书籍，问你你懂吗？】卓黑喵蔫嗒嗒的用猫尾巴翻书。 　　地球上的书籍，还必须得一页一页的翻，不像玉简，神念一扫就能看完。 　　万煦非说这样看书更有感觉，卓黑喵认为有个屁的感觉。 　　最好的学习方式难道不是在脑袋里安个芯片，不需要任何学习的过程，直接包安装包会吗？ 　　看着接着身体不好瞌睡，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看过书刷过提的卓青，现在回到了以前最懒惰的时候，看几页书就要咬一下自己尾巴的模样。万煦不由失笑。 　　看来，以后就算卓青养伤，他也得要求卓青每天至少做一张卷子，看一本书，以随时保持学习状态。 　　卓青：QAQ你是魔鬼吗！ 第78章 万煦的心结（一更、二更） 　　休假一个多星期的结果就是, 要找回学习状态真是太难了。 　　谢然律过来找万煦商量微信玉简“组装工厂”的事时，见到学习学得浑身暴躁, 百无聊赖的卓黑喵那花样百出的挣扎姿态, 萌得连正事都忘了。 　　比如现在，卓黑喵腹部着地（桌子），像一只猫猫虫一样四肢也紧贴桌面, 尾巴就像驱动杆一伸一缩，从万煦的左胳膊蠕动到肩膀、背部、右胳膊，又按照原路返回。 　　银月绫贴心的把自己作为书架，保持在猫猫虫脑袋正前往，还帮卓黑喵翻书。 　　万煦完全无视了身上攀爬着的猫猫虫, 聚精会神写写算算。谢然律心道，如果是他, 绝对做不到万煦这么冷酷无情。 　　“喵嗷！”卓黑喵再次蠕动回桌面的时候, 发现了谢然律，十分兴奋。 　　我是不是解放了！ 　　万煦瞥了卓黑喵一眼：“继续看书，今晚如果看不完，就别睡觉了。” 　　卓黑喵：“喵？！！！！！” 　　谢然律干咳一声, 道：“万煦，别这样。” 　　“炼气期的修仙者本就不需要每天睡十二个小时以上。”万煦道, “他甚至要睡十五个小时。” 　　卓黑喵继续蠕动：“喵呜喵呜喵！”我是猫！猫就是要睡十五个小时以上！ 　　“我已经说了很多次, 你不是猫。”万煦把贴在他身上“飞檐走壁”的卓黑喵拎了下来，“先把我给你的书粗略看一遍。” 　　万煦：【等我们回地球，好重新调整书单。】 　　卓黑喵：【喵嗷！！】 　　万煦：【说人话。】 　　卓黑喵：【虐猫的混蛋！】 　　万煦：【你又不是猫。】 　　万煦撸了撸猫脑袋。 　　卓黑喵疯狂甩头。滚开！莫挨老子！ 　　“走吧。”万煦对谢然律道。 　　“这样真的好吗？”谢然律问道, “会不会太过分？” 　　万煦无奈：“是他太过分。不要真把他当做猫！” 　　谢然律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或许你是对的。” 　　万煦前脚刚走，猫猫虫卓青就恢复了正常，老老实实看书做笔记。 　　银月绫微微叹口气，虽然它并没有嘴。 　　…… 　　“这是选址，你看看还需要布置什么阵法？”谢然音将阵盘递给万煦，然后叫住了想偷溜的谢然律，“然律，留下旁听。” 　　谢然律眼睛眉毛皱做一团：“哦。” 　　万煦不由失笑：“都不容易。” 　　谢然音干咳一声，道：“的确。” 　　谢然律没好气道：“别把我和小黑相提并论，至少我没有睡十五个小时。” 　　万煦叹气。 　　之前卓青受伤，多睡一会儿情有可原。现在痊愈了，他还想偷懒。 　　而且卓青也不是一直偷懒，只有他在的时候，卓青才会做出一副熊猫咪的模样；待万煦一走，卓青就恢复正常。可卓青做题随时需要万煦在一旁解惑，万煦没办法直接把卓青丢一边。 　　万煦不由心里纳闷，难道卓青是在表示抗议？ 　　万煦将烦恼暂时抛之脑后，启动阵盘：“伪装阵法不需要，防护的阵法多设置一些。” 　　“不怕被人偷学？”谢然音问道。 　　万煦摇头：“偷学不了。” 　　谢然律插嘴：“把芯片抠出来也学不了？” 　　万煦想了想，透露了一点信息：“芯片除了阵法之外，材料也是关键。我们居住的小世界，目前没有发现过那种材料。” 　　那种材料，就是你为你弟结丹求来的太阳紫晶。谁会能猜到我会用它来做传音玉简的芯片。万煦在心中道。 　　谢然律叹气：“背后有大势力，就是不一样。可怜我和我哥，被谢家丢在了这个小世界继承什么城主之位。谁乐意继承这玩意儿？我宁愿和我哥去中世界、大世界的门派里打杂！” 　　“然律，慎言。”谢然音严肃道。 　　万煦嘴角抽搐。既然你不想让谢然律说这几句话，怎么要等着谢然律说完，才说什么“慎言”。 　　不过这俩兄弟的确……虽然这方小世界人人羡慕，在谢家人看来，的确是有点欺负人。只是这种欺负，谢然音和谢然律两兄弟顶多只是抱怨一声，不会真的对谢家其他人有怨言。 　　毕竟谁知道他们二人那时心性悟性？谢家两兄弟留在这个安全的小世界，拥有谢家世代积累的资源和玉简，的确是最安全最舒适的选择。 　　如果他们真的悟性和心性足够，没有被小世界安逸的生活磨掉向道之心，那么他们拥有的资源，也足以让他们在大道之路上走下去。 　　其他离开谢家，前往修仙门派的谢家人可不像他们，拥有这么多资源。 　　可以说，谢家人已经做到了足够的公平。在基本资源满足的前提下，有机会的人资源少，没机会的人资源多，尽量不让任何一个谢家人掉队。 　　只是就算尽量公平，每个选择还是有好有坏。比如宁海城城主的位置，就没人愿意选。若没有遇到谢然音谢然律这种孤苦伶仃没选择权的孩子，可以用“他们没有任何资源”，“必须照顾他们的生活”，让其留下来，谢家人就会抽签。 　　运气也是成道路上很重要的因素。抽签什么没毛病。 　　听完谢然律抱怨之后，万煦道：“丹成上三品的散修，进入大世界之后，会更受大门派重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谢然律摸了摸下巴，笑道：“也是，真想看看蓬莱仙门那不肯言明的上派，究竟是哪个门派。” 　　大多仙门都会将自己的上派告知其他人，也算给自己打广告，吸引更多的人才。蓬莱仙门那神神秘秘的做派，只有两个可能性。第一，蓬莱仙门背后是大世界中一等一的大势力，这类大势力有潜规则，下院不可公开打出他们的旗号；第二，蓬莱仙门背后的势力声名狼藉，他们不敢说。 　　以蓬莱仙门的势力和行事风格，大家大多认为是前者。 　　万煦脑海中闪过“三清宗”的名字。 　　他和卓青回地球一度娘，就搜到了紫芝派→蓬莱仙门→截教→三清的联系，但在这个世界，并没有洪荒系列小说，这四个名称之间没有任何联系，所以此方世界的人自然不会产生任何联想。 　　为何这个世界这之间没关系，在他们世界却有联系？ 　　他们仔细观察之后，这个世界许多名词，都在他们世界出现过。比如“鸿蒙大世界”，对应着他们小说中的“鸿蒙紫气”。除此之外，这个世界的文字、习俗、语言等等，都和他们世界有着极其类似的地方。 　　听闻鸿蒙大世界已经有合道成功的大能。合道的大能能开辟新的世界，难道地球和这个世界某个已经合道的大能有关系？ 　　万煦忍不住想着自己和卓青的系统。 　　说起系统，总会想起高科技。但如果说是这是仙器、神器之类的东西，说不定也说得过去？ 　　卓青还曾提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他说，不知名前辈所说的“渊源”，还不会就是他们的“系统”。他们身上的系统，说不定是那位不知名前辈的师长丢出去玩的神器？ 　　万煦纠正了卓青的说法。如果他们的系统真的是某位大能丢出去的神器，那位大能一定不是把神器丢出去玩，而是有的放矢。就像是卓青有意识的影响他人一样。这件事肯定和大能自己修行有关系。 　　如果是这样，大能或许对他们没有恶意，他们手中的，的确是天大的好机缘。 　　…… 　　…… 　　万煦和谢然音商议了半日，谢然律两眼放空了半日。 　　待万煦和谢然音商议结束之后，谢然律趴在桌子上道：“我想，你们俩才是亲兄弟，我和小黑才是亲兄弟。” 　　谢然音居然没反驳，反而一本正经道：“不，你少说了一个。你、小黑、谢宏才是亲兄弟。” 　　谢然律板着脸道：“我和小黑还是比小宏好多了。” 　　谢然音叹气：“之前我从万煦那里听见一句话，可以形容这件事。” 　　谢然律问道：“什么话……肯定不是好话！你别说了！” 　　“五十笑百步。”你说不说，我就不说吗？谢然音挑眉。 　　万煦默默离开，让这俩亲兄弟自己吵去。 　　熟悉之后，他才发现，谢然音这位严肃正经的宁海城城主的性子其实和他弟差不多，想必年轻的时候，谢然音也是一个很跳脱的人。 　　万煦回到房间时，正在认真看书的卓黑喵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一只圆滚滚的正常小黑猫，像是漏气了一样，一点一点变成了四肢尾巴脑袋全贴着桌子的趴趴猫猫毯子。 　　卓黑喵：“喵嗷嗷嗷嗷嗷！”虐猫！！！！！！ 　　万煦：“……”头疼。 　　他伸手想把猫猫虫提起来，猫猫虫却突然肚子发力蹦起来，一口咬在了万煦的手上。 　　万煦抬起手，猫猫虫以咬着万煦的手掌的姿势悬挂在半空中。 　　万煦晃悠了一下手掌，猫猫虫咬着万煦的手掌不松口，仍由自己晃啊晃。 　　刚还在当书架的银月绫将书一扔，赶忙飞起来托出猫猫虫的身体。 　　万煦另一只手托起猫屁股，道：“闹什么别扭？” 　　卓黑喵送开口，“呸呸”了两下，道：【我嘞个去，你的皮肤怎么这么硬，我的牙差点崩了。】 　　万煦：“……我都筑基了，你那两颗小尖牙当然破不了我的防。” 　　卓黑喵嫌弃道：【你就不能把你的皮肤软化一下？】 　　软化一下？专门让你咬两个血窟窿吗？ 　　万煦心塞，伸出手：“咬吧。” 　　卓黑喵嫌弃的看着万煦的手，伸爪子划拉一下，划拉出两条红痕之后，心满意足道：【这还差不多。作业做完了，书单已经整理好了。说真的，以后社科类书籍还是我自己来挑选，那些诺贝尔获奖者的书真的不值得看。】 　　万煦心中吐槽，如果你肯自己去挑选，我还用得着额外花时间吗？不知道是谁太懒，不肯做书单？ 　　“好。”万煦道，“看完了，要不要出门吃饭？这几日你一直待在城主府，或许腻了？” 　　卓黑喵纵身一跳，跳到万煦肩膀上，伸出前爪子招了招手：【过来，银月，咱们出去欺良霸善去！】 　　银月绫先帮卓黑喵将桌子上的书本纸笔收拾好，然后才卷在卓黑喵身上，像给卓黑喵加了一件衣服。 　　……欺良霸善？万煦扶额。虽然他知道卓黑喵只是纯粹口嗨，出门之后比谁都乖巧，绝不会惹麻烦，但听见这话，还是让他哭笑不得。 　　说起来，他以前和卓青不对付，就是经常听卓青公开说，要去哪里打砸抢，要去哪里调戏小美女，要去哪里收保护费……卓青的小弟田永明总是一副狗腿子的模样说“好好好”。他以为卓青私下做过许多坏事。 　　现在他猜测，当时卓青该不会也是口嗨？ 　　万煦想起这件事之后，询问卓青，卓黑喵抓了一下自己的猫耳朵，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万煦：【有这事？或许我说的是去打网游。】 　　万煦：“打砸抢是在游戏里劫镖车和杀敌对势力？调戏小美女是带公会的手残女性生活玩家升级做任务？收保护费是职业代打PK和刷副本？” 　　卓黑喵举起两只猫爪子：【为了部落！】 　　万煦毫不犹豫回答道：“为了联盟。” 　　卓黑喵转头看了万煦一眼：【力量与荣耀！】 　　万煦面无表情道：“愿圣光与你同在。” 　　卓黑喵一尾巴甩万煦脸上：【滚吧！联盟狗！】 　　万煦：“呵，部落猪。” 　　卓黑喵和万煦你一言我一语怼了起来，银月绫弯起一端挠了挠自己，完全不明白两位主人怎么就吵了起来，而且还是笑着吵架。 　　人类真难懂，我真的能学会人类的感情吗？银月绫陷入沉思。 　　…… 　　…… 　　宁海城中，自上次韦家之事后，分外热闹，到处都可以看见有人拿着微信玉简拍短视频。 　　微信玉简本就不贵，现在宁海城的修士几乎人手一个，想要定制版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现在微信玉简的促销活动早已经结束。之前买的人炫耀自己用活动价买到了东西，原价买微信玉简的修士也不抱怨，只是叮嘱贩卖者下次有活动一定要发朋友圈。 　　现在的朋友圈还没有出分组功能，只要加了好友，就像是微博加了关注一样，就能看到对方的朋友圈以及下面其他人的留言。 　　目前还没出问题，但万煦心想，还是得把后续更新尽快弄出来。 　　比如朋友圈分组、身份认证等等。 　　不然有人利用朋友圈坑蒙拐骗，甚至谋财害命，可就不好了。 　　就算是修士，也可能来一个网络诈骗。骗完之后，他们往其他世界一躲，这个世界又没有如同地球上那样的执法者，还真不好讨回损失。 　　虽然出了这种事后，修士不会来找微信制作者的麻烦，但万煦自己责任心太重，认为必须尽可能的杜绝别人利用微信做坏事。 　　【这个简单，等微信市场进一步壮大之后，咱们可以和商盟等大势力合作，我们做不到的事，让其他人来做。】卓青道，【比如给商盟弄个平台，想要交易的人可以直接在商盟平台上签订有效力的契约，线下交易地点也可以选在商盟，只需要给点手续费。】 　　【可惜我们实力还不够强大，不然自己搞个平台，肯定更赚。】卓黑喵遗憾的搓爪爪，【在宁海城中，倒是可以让谢家兄弟捡个便宜。不知道紫芝派他们愿不愿意也分一块蛋糕。紫芝派实力范围内，他们应该可以维持秩序。】 　　万煦回答道：【等宁海城的代工之事准备妥当之后，我们可以回门派问问。】 　　卓黑喵道：【不急，我们可以先去凡俗界。你不是说阿姨曾经说过，想魂归故乡？】 　　万煦沉默。 　　他这一世的母亲的确说过。在她被自己这一辈子的父亲伤透心之后，她曾哭着说，死后不入父亲祖坟，只愿回到家乡，和家乡山水作伴。 　　万煦在犹豫的是，他是否要放弃这一段亲缘。 　　他的父母所生活的国家，一般凡俗一般修士，后来舅舅进了修仙门派，母亲也修习了些粗浅的炼气法诀。所以一家人从凡俗界搬到了修仙界。 　　可惜家里没有适合给父亲的修仙法决，父亲当时准备进京赶考。只要考上进士，就能获得朝廷给的修仙法决。 　　然后，就发生了诸多事，万煦不想再提。 　　万煦的母亲虽然只是刚入炼气期，但神魂比普通人坚固，再加上这个世界灵气充沛，修士是有可能转世。 　　修士若能成功转世，而不是变成鬼魂，基本是在死亡一年之内。他用母亲的骨灰和他自己的血液为引子，就能找到母亲的转世。 　　万煦曾经让谢然音帮忙掐算过，他的母亲没有被怨恨变成鬼，也没有直接消散，而是转世成功了。 　　他想，要不要先去寻找母亲的转世，收母亲的转世为徒，让其再走修仙路。 　　将来，他入了门派，还可以请求门中元神道君，点破母亲的胎中之迷，让母亲回忆起前世的记忆。 　　但是，母亲希望这样吗？ 　　他不确定。 　　这心结，万煦没有向任何人倾诉。他连卓青都没有告诉。 　　因为万煦认为，纠结这一点的自己，实在是有些幼稚，有些可笑。 　　人死如灯灭，地球上没有转世一说，这个世界即使有转世一说，转世之后，也该是另一端人生了。 　　虽然的确有大能寻找曾经和他有缘之人，点破其胎中之迷，将其重新收回门中。但他的母亲，或许和这些人不一样。 　　而且大能顶多也只能点醒一世，如果神魂此世死亡，再次转世，即使是大能，也只能放弃。 　　因为所有生灵的神魂在死亡和转世的过程中都会被消耗一部分，然后由零散的灵魂能量补全。也就是说，转世后的人，保留前世的性情、记忆会越来越少，如果强行给对方点醒前世记忆，只会让对方神魂分裂。 　　只转世一次就罢了，修士们还能通过一些手段弥补，但两次、三次，即使是合道的大能，据说也回天乏术。 　　合道之后，大能可以重塑规则，但此方世界的规则已经确定，他无法更改。 　　就算自己的世界，有些恒定的规则，他也无法无视。 　　比如，能量守恒。 　　能量守恒类似的话语，是从鸿蒙大世界第一个合道的大能口中传下。或许修士能从其他地方调集来能源，但永远都是拆东墙补西墙。所谓隔空造物，也是用一种物造另一种物。 　　或许大能能够用其他方法保护一个灵魂突破转世一次的限制，但少有大能会执着如此。 　　再说了，强行续缘，真的对对方好吗？ 　　他的母亲，对她这一辈子，真的有眷念到愿意想起的地步吗？ 　　万煦想了想，他真的不确定。 　　舅舅去世了，父亲继母一家也已经完蛋了，这个世界和母亲羁绊深的人，只剩下他自己。 　　这一点点羁绊，母亲真的愿意以想起那么多痛苦和背叛为代价，继续这一段缘分吗？ 　　而且，继续了这一段缘分，又能如何？他没办法像一个普通孩子一样陪在母亲身边，也不确定母亲的心性和资质是否能在修仙之路走下去…… 　　万煦思来想去，都不认为唤醒母亲是一件应该做的事。 　　但明明明白，他却仍旧在犹豫。 　　万煦的本心，是认可这个世界的母亲。这个世界的母亲，和另一个世界的母亲没区别，都是疼爱他的亲生母亲。 　　他或许不是想续缘，只是不甘心，自己母亲这一辈子苦难太多。他想，让母亲“醒过来”，告诉母亲，接下来的生活，母亲可以过得非常非常幸福。 　　他只是希望自己的母亲不要在痛苦悲伤折磨中去世，他希望母亲是微笑着离开这段时间。 　　所以，万煦地球上的父母和妹妹去世之后，他不会想着用什么法子加固他们的灵魂，送他们转世，再和他们续一世的缘分。因为他确定自己已经回到地球之后，可以保证一家人剩下的时光都快快乐乐，无忧无虑。 　　地球上的家人虽然失去了自己，但他们大部分时光仍旧是快乐幸福的。 第79章 拆分了一条条看（三更） 　　“喵喵！”掌柜！来二两牛肉！卓黑喵肉垫子拍着桌子。 　　【商盟经营的酒楼, 你吃什么牛肉。】万煦点了几个酒楼招牌菜，看着价格不由唏嘘。 　　几灵珠一道菜, 他以前可吃不起。 　　之前出外游历的时候, 他只能吃些凡间的饭菜。若想吃异兽肉，只能自己去狩猎后自己烹饪，连加工费都付不起。 　　就算付得起, 他也舍不得。 　　现在他居然能带着卓青来吃这么贵的菜，真是膨胀了。 　　主要是荷包膨胀了。这段时间卖微信玉简，所得的系统币差不多都用在了点黑猫技能树和升级空间上，其余溢出的灵珠小金库，足以让两人吃好几个月的酒楼。 　　商盟的酒楼不管味道好不好吃, 货真价实是肯定的。被富含灵气的草药精心烹饪的异兽肉，吃在嘴里无论味道如何, 灵气滋养经脉的感觉, 都让人十分惬意，忍不住说一声美味至极。 　　这是凡俗之人所无法想象的享受。 　　【好难吃。】卓黑喵的眼睛变成了倒三角（▼_▼）。 　　正在心中抒发感慨，却秒被打脸的万煦差点筷子都掉桌子上了。 　　【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一盘肉羹里面要放这么多奇怪的味道。】卓黑喵保持着（▼_▼）一个劲儿的吐槽, 【又酸又辣也就罢了，我当酸辣汤喝。带上了甜味, 我也可以说这是酸甜口的甜辣汤。但这浓郁的苦涩味是怎么回事？加了小米辣的七分糖的不加奶的咖啡？】 　　【我来这里吃的东西没这么奇怪啊？为什么这家酒楼的菜这么难吃？】卓黑喵灵活的使用尾巴拿着筷子又夹了一片五彩斑斓蘑菇, 这一口咬下去，他差点吐了。 　　如果不是这些菜都很贵，如果不是这一口咬下去灵力涌入经脉, 他真的吐了！ 　　【我错了，七分糖不加奶咖啡肉汤其实还蛮好喝的，至少比这土腥味十足、咸的齁嗓子的五彩毒蘑菇好吃。】卓黑喵软趴趴的瘫了下去，【为什么这么难吃！这么好的食材，这是浪费！】 　　万煦叹了口气，道：“这样做，才会最大限度的发挥这些材料的功效。” 　　卓黑喵的（▼_▼）被难吃成了（TAT）：【要最大限度发挥这些材料的功效，为什么不拿它们来炼丹？】 　　万煦：“……”卓青说的太有道理，以至于他无法反驳。 　　“不吃了？”被卓青这么一说，他也有点难以忍受了。 　　材料的确很好，能用烹饪的方式，让食材发挥出堪比丹药的功效，这家酒楼的厨子名不虚传。但……的确好难吃。 　　卓黑喵用爪子抓着银月绫抹了一把难吃到哭出来的眼泪：【封闭味觉，继续吃。不然多浪费，就喝药。果然无论哪个世界，健康的食物等于难吃的食物，这一点都是真理。我需要肥宅快乐餐来抚慰我破碎的小心灵。】 　　“回去就点。”万煦封闭了自己的味觉，木着脸和卓黑喵一起把死贵死贵的招牌菜都吃光之后，找来小二问道，“你们酒楼有好吃的菜吗？不看功效，只看味道那种。” 　　小二一脸不解：“仙长，只吃味道，为什么不去普通的酒楼？异兽肉等蕴涵灵气的食材，它们富含灵气的物质味道本就很奇怪。” 　　万煦：“……听闻有厉害大厨可以把异兽肉处理得非常好吃？” 　　小二笑道：“练成丹药就好吃了。” 　　万煦挥手让小二离开，叹气道：“看来和药差不多。” 　　卓黑喵趴在桌子上，尾巴甩成了风车：【药还有无色无味的。】 　　“提炼出来就是无色无味了。”万煦道，“灵气最充裕的部位肯定是异兽的要害部位，味道怪异……也算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吧。” 　　【虽然没什么用。我们去普通酒楼再大吃一顿？】卓黑喵摸了摸自己吃了一桌子菜，却仍旧扁扁的肚子。 　　猫妖的身体真好，不吃不会饿，吃了也不会饱。 　　“好。”万煦发微信问了谢然律，宁海城最好吃的酒楼是哪一家，被谢然律取笑了许久。 　　谢然律：【我就知道，小黑那挑嘴的性格和我哥一模一样，商盟的招牌菜他绝对吃不惯！】 　　谢然音瞥了一眼谢然律。他弟笑成这样，绝对是在说他坏话。 　　…… 　　为了弥补，卓青被难吃到破碎的小心灵，万煦带他跑遍了整座宁海城谢然律推荐的所有餐馆，连路边摊都没放过。 　　据谢然律说，这是他哥第一手的资料，全是他哥亲自品鉴过的。 　　卓青一边吃一边吐槽，没想到谢然音严肃的表情下，还是个吃货。不知道谢然音满城找吃的时候，有没有做伪装。 　　【说不定，他说自己是谢然律！】卓青贼兮兮道。 　　万煦嘴角抽搐：“我想谢城主应该不会做这种事。” 　　卓青翘着二郎腿坐在万煦肩膀上，嘴里叼了一根树枝，如此怪异的模样，完全没有引起周围路人的注意。 　　都做出这样的动作了，路人一瞄，就知道这是一只猫妖，哪会大惊小怪。 　　顶多一些喜欢卓青那萌萌哒外表的修士会多看他两眼。 　　“吃开心了？”万煦小声问道。 　　卓青摸了摸自己软绵绵毛绒绒的肚子：【嘴巴吃开心了，但是肚子没有饱腹感还是很不爽，回地球去吃自助餐？】 　　万煦点头：“好。” 　　卓青把嘴里的树枝吐掉，用爪子推了一下万煦的脸，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 　　万煦：“什么？” 　　卓青：【你看着阿姨的骨灰盒发了好几次呆了。有什么烦恼就说，我来帮你参谋参谋，扭扭捏捏，你是黄花大姑娘吗？】 　　万煦：“……”虽然卓青是在关心他，但能不能说话好听点。 　　万煦不想告诉卓青是因为不好意思，但卓青自己都看出来，再不说好似就更奇怪。他叹了一口气，用传音道：【我之前让谢城主帮忙算过，母亲已经转世。】 　　卓青：【嗯，我知道，还是我让你去找的。我看你扭扭捏捏半天，就知道你想问阿姨是否转世……咦，你当初扭捏的样子和现在一模一样！】 　　万煦脸一黑，忍不住弹了一下卓青毛绒绒的脑门。 　　卓青：【实话实说你还打人，说吧说吧，这次你又在纠结什么？难道是纠结要不要去看望转世后的阿姨？】 　　万煦犹豫了一下，道：【是。而且我在想，需不需要收母亲为徒，以后找门中长辈点破母亲的胎中之迷。】 　　卓青发现短腿的自己跷二郎腿坐着太累，默默的收回了腿，变回了在万煦肩膀上农民揣的常规模样：【你最好将你的希望拆分一下，这样就没那么烦恼了。】 　　万煦不明所以：【拆分？】 　　【第一，你需不需要去看望转世后的阿姨？我给的建议是，有能力去，当然得去。你至少得去看看阿姨转世后的人家如何，过得好不好。这也不会影响阿姨转世后的生活，这一点完全不需要你纠结来纠结去。】 　　【第二，你需不需要收转世后的阿姨为徒，让她走上修仙的道路？我的建议是，你先观察一阵子，看阿姨的心性、悟性、资质等是否适合修仙。如果不适合，那就保她一世富贵；如果适合，那就先偷偷为她打基础，待她心智成熟，可以自己选择，或是她受环境影响，愿意修仙的时候，再收她为徒。】 　　【第三，收徒之后，你需不需要要找人帮她觉醒前世记忆？我的建议是，你收她为徒，教导她一段时间，待她阅历足够时，告知她你和他的缘分，她上辈子经历的事。先让阿姨的转世以第三人的身份看看那段过往，如果她认为追寻大道的路上需要觉醒前世的记忆，那么就帮她找人；如果她认为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你就别再提这件事。】 　　卓青一条一条将建议列出来：【你认为如何？】 　　万煦仔细思索了一会儿，伸手揉了一把卓青毛绒绒的猫脑袋：【你说得对，保她一世富贵或者引她走入修仙之路，是我偿还生养之恩所必须做的事。其他的，该由她长大之后自己选择。】 　　卓青得意的翘着猫胡子道：【正是如此。现在还烦恼吗？】 　　万煦摇头：【谢谢。】 　　卓青更得意了，连尾巴都翘起来了：【不用谢，哼哼，蠢货万煦。】 　　万煦弹了一下卓青的额头。 　　卓青：【又打我？】 　　万煦：【手滑。】 　　卓青尾巴啪的一下打万煦脸颊上，还将尾巴加了硬化，硬生生给万煦抽出了一道不怎么疼的红印子：【尾巴滑。】 第80章 两人的主线任务（一更、二更） 　　万煦盯着一头乱鸡窝, 卓青顶着一身乱毛回到城主府，围观众人都露出迷之微笑。 　　唉, 仙长和他的猫又打起来了。 　　“以前我以为他是你捡的宠物, 现在我才发现，你俩其实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吧？”谢然律不由吐槽，“你还说因为他救了你, 所以你才对他好。我看不像。“ 　　“嗯，算是一起长大。”万煦先帮卓青梳整齐毛，然后才把自己的发髻重新簪好，“明日我要离开宁海城，送母亲骨灰回乡。” 　　“好, 微信联系。”谢然律道，“说起来, 你这相当于用着紫芝派的资源单干了, 紫芝派居然这么配合？我还以为他们会跳几个老不死的出来，说你该将微信玉简的制作方法无偿送给门派之类。” 　　“或许有这样的人，但掌门能压得住。”万煦道。 　　谢然律点头：“看来紫芝派的掌门不错。” 　　万煦突然拿出这个世界金丹期修士都无法破解的微信玉简，明摆着是另有前辈给他的传承。万煦完全可以随便寻些先天武者, 自己开办自己的产业，和紫芝派完全脱钩。现在万煦打着紫芝派的旗号, 与其说是想让紫芝派保驾护航, 不如说是现在就开始反哺紫芝派，报紫芝派引他走上修仙道路的恩情。 　　万煦鼓弄了一个月，就赚了宁海城这一方商业据点一年都赚不到的钱。掌门发怒, 万煦被大能看中之后，指缝里漏一点，就够紫芝派上下吃好久。谁想断了紫芝派上下的利益，他手头的棍子，就要敲爆谁的狗头。 　　掌门这么暴躁，私下里嘀嘀咕咕的长老们纷纷闭上嘴。 　　“你若要去凡俗界，最好做些伪装。”谢然律提醒，“按照规矩，筑基修士，便已经不能在凡俗界行走。” 　　“我会将境界压制在炼气期。”万煦道。 　　谢然律见万煦知道这件事，便没有多说，只道让万煦遇见什么好看的好玩的，多拍照片多拍视频。 　　回到房间之后，卓青问道：【去凡俗界可有什么约定俗成的规矩？】 　　“是的。”谢然律答道，“和元婴期以上修士不能在小世界公然出现一样，修仙界规定，筑基期以上修士不得在凡俗界出现。” 　　“修仙世家聚集的王朝不算凡俗界，是修仙界和凡俗界的交界处，就像南尽海是此方小世界和中世界的连接处一样。此界的王朝，类似凡俗界所说的‘天庭’。王朝中帝王和上层贵族多是修士，书院和军队也会教导最基本的炼气法诀。” 　　【这些王朝大多被修仙世家掌控？】卓青问道。 　　万煦点头：“没错。真正的凡俗界和修仙界以问天崖相隔，问天崖之后是一段较为危险的时空乱流隧道，不过炼气中期的修士，若有法器护身，闯过这段隧道并不难。” 　　“凡俗界灵气稀薄……当然，灵气最稀薄的地方，也比地球好上百倍。修士和其他妖族、异兽基本很少去凡俗界。凡俗界偶尔会出现天赋极佳的好苗子，无论是以武入道，还是以其他入道，只要进入先天，即引气入体，成为炼气士，问天崖都会有人接引他们入上界。” 　　“修士约定俗成，若非凡俗界遇到非凡人之力抗衡的大灾难，修士不会降临凡俗界；若修士有事要去凡俗界，必须将境界压制在炼气初期。” 　　“不过凡俗界也有些神异之事，比如有化形的妖物，香火入道的神灵等等。若不做任何伪装，这些生灵境界顶多只在炼气期，若进入筑基期，立刻会有人来接引；就算没有进入筑基期，若在炼气期弄出太大动静，也会有人干涉。” 　　…… 　　万煦向卓青细细解说去凡俗界需要注意的事。 　　卓青听完后心想，修仙界保护凡俗界的做法，和其他中世界大世界保护小世界的做法差不多，都是尽可能的让其自由成长，如果非要干涉，不能超出其世界承受能力。 　　【那我又该装真猫了。】卓青道。 　　万煦摸了摸卓青的脑袋：“我们不去太繁华的地方，你不需要太装。” 　　卓青点头。大概因为吃饱之后心情好，卓青没有偷懒，自觉跑去看书，坐等系统更新完毕。 　　看着卓青突然这么勤奋，万煦有些不自在。他居然有些怀念卓青耍赖的模样。 　　…… 　　…… 　　修士吃多了不会犯困，但万煦和卓青还是洗漱完毕之后小憩了一会儿。 　　卓青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然后变成一只抱脸猫，把万煦的脸死死捂住，恶声恶气的说要捂死万煦这个虐猫狂人。 　　筑基期修士根本不需要呼吸，万煦拉了拉被子，没有配合卓青的谋杀，保持着脸上有只猫的姿势，仰躺着径直睡了过去。 　　卓青一脸无趣的松开怀抱，起身踹了万煦高挺的鼻子一脚，默默蜷缩在万煦颈窝处，很快就打起了响亮的呼噜声。 　　装睡的万煦无奈的睁开眼，把卓青移动到枕头上，替卓青盖上被子之后，才侧身继续睡觉。 　　…… 　　…… 　　两人睡醒之后，系统已经升级完毕，一点都不拖沓，没有给两人来个“延迟维护”之类的意外状况。 　　卓青兴致勃勃拉着万煦回到空间，惊叹道：“天啦！这还是我们那寒酸的小木屋吗！我们居然有花园了！” 　　万煦看着房屋外那一片荒地……花园？卓青的要求真低。 　　不过系统升级之后，空间内的确大变样。 　　首先，原本的小屋变成了地上两层古典风大别墅，一层住人，还有空荡荡的大厅，卓青决定在大厅里塞满游戏机；二层实验室、书房、厨房等功能区域，还带一个可以喝茶的小露台。 　　除了两层空间之外，小屋还“挖”了一层仓库。 　　根据万煦观察，这层仓库上面有他看不懂的空间阵法，实际容量，比目前目测的容量大许多。 　　根据仓库“管理条例”，以后空间升级，仓库会继续扩容。 　　除了小屋变成了漂亮的大房子之外，原来紧贴着窗户的黑暗和浓雾退后了近百米。围绕着空间百米半径内，浓雾散去，出现了一片荒地。 　　客服精灵介绍，荒地可以种植花草，但种子只能从系统商店购买。 　　大房子的装饰也可以改变，也必须从系统商店里购买。 　　卓青摸了摸下巴，道：“看来咱们这微信家园又多了一个微信花园功能，真的成了类似梦幻家园梦幻花园的模拟经营类游戏。” 　　“不是模拟。”万煦以前无聊的时候玩过类似的游戏，知道卓青在说什么，“而且不仅仅是梦幻家园和梦幻花园，还有QQ农场。” 　　系统里购买的东西是可以“收获”“副产品”的，比如花蜜、果实、树叶等等。也就是说，系统里贩卖的不是普通花草，而是各类对修士有用的东西。如果空间继续升级，他们甚至还能解锁只在书中看到过的奇珍异宝。 　　“现在只是植物，以后肯定还有动物。”卓青道，“客服精灵，除了解锁花园功能，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客服精灵道：“第一，五级之后的空间升级只能通过销售提成，不能再进行充值升级。” 　　卓青转头对万煦道：“我怎么感觉我们该早一点充值升级，似乎错过了一个亿。” 　　万煦道：“别打岔，继续听。”其实他心里也这么认为。不过当时他更担心韦家来找麻烦，所以如果回到那时候，他仍旧会率先提升黑猫化身的实力。 　　客服精灵继续道：“空间权限升级，即可利用范围扩大。以后每次升级，可利用范围会继续扩大。” 　　“除此之外，恭喜两位宿主完成新手任务，现在人物面板开启，主线任务开启。主线任务只是辅助宿主修行，将宿主的修行路线具现化，不是强制性任务，没有奖励。祝宿主大道之路顺利。” 　　客服精灵的讲解一如既往的简洁，如果想要了解更多，万煦和卓青就得自己去翻找“系统介绍”。 　　有了客服精灵提供的方向，万煦和卓青就能针对性的寻找自己想要的信息。 　　扩地皮种东西暂且搁置不提——两人现在没系统币了。他们同时打开自己的人物面板并共享给对方。 　　人物面板除了将他们现在的实力数值化，让他们看到现在自己的短板之外。如果有隐患，还会特别标明出来。 　　比如万煦本以为自己的神魂已经痊愈，但他的人物面板中，神魂中还有余毒未清理。 　　这一点十分实用。许多修士都死在不明不白中。不知道这系统能查到哪个层次的修士留下的暗手。 　　除此之外，万煦和卓青新发明、练习的法术，人物面板中也有详细的描述。通过这些描述和数值评定，他们可以对自己目前法术的掌握情况有一个具体的认知。 　　根据“升级提示”，在系统进一步升级之后，人物面板会更加详细。以法术为例，到时候系统会直接表示出这个法术能达到的最大品阶是多少，目前哪些地方还不够完善。 　　虽然系统只提出问题，不负责解决。但只要知道了问题所在，万煦和卓青就有了一个明确的努力方向。 　　“好东西啊，特别对你这种研发狂人，简直是量身定做。”卓青得意道，“怎么样，我说系统五级之后，就是天壤之别吧？” 　　“嗯。”万煦坦然承认。 　　“再看看主线任务……唉？我的主线任务什么鬼？怎么就一张图？”卓青惊讶道，“这张图……有点像我丹田中那几颗亮起来的星星？难道是星空？不对，这怎么看起来有点像棋盘？” 　　“棋盘？”万煦仔细看了一下，“哪里像了？并没有四四方方。” 　　“不是四四方方，我只是在比喻。”卓青道，“而且棋盘也不一定是围棋。我的意思是，你看看这里，每一颗星星都自带气机，影响了周围气息。” 　　“再看看这个，这股更灰暗的红尘之气，好似一直在侵蚀亮起来的星星的光芒。” 　　“这像不像有两个人在博弈？” 　　万煦又观察了一阵子，明白了卓青话中的意思。 　　卓青不是说这星空图看着像哪一种具体类型的棋盘，而是其中气机绞杀，落星为子，很像在下棋。 　　“我的主线任务就是点亮更多的星星？”卓青摸了摸脑袋，“这张图……有点像这方小世界的地图呢。你看这是不是南尽海？这里气息更微弱，难道是凡俗界？中间这条阻断气息的关卡，难道就是问天崖？” 　　万煦看了许久，才从卓青的描述中看出一点点相似之处。 　　这也太抽象了，若不是卓青言之凿凿的模样，他绝不会产生这样的联想。 　　“你按照你猜想的去做。”万煦道，“你自己的感觉肯定是最正确的。” 　　“清气升空，浊气下沉。从星图来看，此方世界清气越来越少，浊气越来越多，难道我的目标是正本清源，让此方世界清浊之气恢复平衡？”卓青脑洞大开，“你之前不是说，魔也可结成道果。只是修士走的是和世界规则共同成长，互帮互助，代表‘生’的道路；魔的修行则是破坏规则，毁坏世界，代表‘死’的道路。” 　　“这‘生死’不是最后成就的道果中，代表生死规则的‘生死’，而只单单指一种修行手段。前者实力进展可能稍慢，需要约束自己，但心魔更少，更不容易失控；后者实力增长迅速，随心所欲，但修道路上会遭遇许多追杀，天道也不会放过他，每次晋级，天劫定会翻许多倍。” 　　“世界规则不同，清浊二气强弱也不同，有的世界大家都你争我夺破坏规则，人人修魔，修仙者很难存活；另一些世界，比如我们这一方世界，就以修仙为主。修仙者虽品性各一，不可能都是好人，但追求大道的手段都是与规则共赢的手段。” 　　说着复杂，如果把“修道”换成“经济发展”，“修仙”就是“可持续发展”，“修魔”就是“破坏式发展”。前者虽慢但后劲十足；后者爆发力强，但代价也很严重，以后想要进一步，要偿还的“账”也会多许多。 　　卓青是生活在“秩序”世界的人，他当然选择“可持续发展”。 　　系统给他的主线任务，卓青认为，他要摸索道途，就是从这个清浊二气失衡，修士式微，虽不至于成为魔域，但可能会逐渐归于平反的小世界下手，正本清源，重塑道统。 　　“说通俗点，我现在就是扮演救世主……呃，不对，应该是救世主的导师的角色。”卓青瞬间中二病爆发，“寻找心性好悟性高天赋强的好苗子，让他们一个个突破瓶颈，为这方世界的清气添砖加瓦。你的主线任务是什么？” 　　万煦表情有些复杂：“自己看。” 　　卓青打开万煦共享的任务页面，顿时表情也跟着变得很复杂：“……你，这主线任务比我还扯。不过倒是很具体，不像我一样，还得靠猜。” 　　万煦的主线任务简单明了，上面就几行字： 　　任务地点：地球 　　任务目标：改变世界 　　任务进度：数学：0 　　物理：0 　　化学：0 　　生物：0 　　这什么鬼啊？！你跟我说这是修仙？！ 　　“……这还真……科学修仙了。”卓青瞠目结舌，“我要在修仙世界当知心老爷爷，你要去地球当科学家？你比我还不靠谱。” 　　万煦叹了一口气，道：“不过我的直觉，这个任务路线是正确的。等我完成这个任务，应该就能丹成一品，说不定还能有额外好处。” 　　“……所以你要在十年内用数理化生改变世界。”卓青扶额，“有科学家能做到这一点吗？” 　　万煦道：“事实上，许多伟大的科学家的研究成果都集中在几年内。” 　　卓青好奇道：“真的？牛顿和爱因斯坦也是？”请原谅我以想起伟大的科学家，脑袋里就只浮现出被苹果砸的牛顿，和被做成表情包的爱因斯坦。 　　“是的，他们的成就，也是集中在几年间。所以有人传言，每个科学家都有一个高光时段。在那个时段，他们的灵感会异常活跃。”万煦道，“普通的科学家，只要肯钻研，智商不低，都能做出成果。而伟大的科学家们，都是天选之子。” 　　就像爱迪生所说的，虽然百分之百的成功需要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的灌溉，但那百分之一的灵感种子，才最至关重要。 　　没有种子，你浇再多的水施再多的肥，也是一场空。 　　“你能做到吗？”卓青比万煦显得还要焦急。 　　“应该没问题。我早就在思考，如果地球上的知识能够用到修仙界，那么，反过来是否可以呢？”万煦道，“自然科学界最重要的一条定理，就是能量守恒。这一条定理，和修仙世界是一致的。那么它们其中，是不是有许多共通的地方？” 　　“在研究黎曼猜想的时候，我越来越认为自己是正确的。这个主线任务，更是给了我信心。”万煦笑道，“风水中的生气煞气也是一种能源，但现在人类还无法科学的认知、运用这种能源，所以才将其变成玄学。” 　　“从地球上本来就存在的气机入手，我想说不定真的能在十年内做出许多改变世界的成果。”万煦此刻的表情显得十分耀眼，好似熠熠发光，“引入一种新的能量，怎么可能不改变物理、化学、生物这种自然界的‘表象’？至于数学……” 　　万煦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修士的脑袋可比超级计算机好用，至少我能掐算，自己走的那条路，是不是正确的。” 　　“你这是作弊。”卓青噗嗤笑道，“先确定一个方向，然后掐算那个方向是否正确，然后再证明，你这不是作弊是什么？” 　　比如万煦研究黎曼猜想，先掐指一算，嗯，这个猜想的结论是正确的。然后他再慢慢证明。每到一个小猜想，他再掐指一算，做排除法，怎么也比普通数学家快许多。 　　数学，就是先猜想，然后再证明。 　　其实其他科学也是如此。 　　人们先提出猜想，然后不断试错，得到正确的答案。 　　万煦却能跳过这一步，先验证对错，然后直接朝着对的方向走。 　　“不知道会羡慕死多少人。”卓青伸出拳头，“万科学家，可惜你的研究成果，都要被我夺走了。不过放心，我肯定每一篇论文都会给你一个二作。” 　　万煦挑眉：“你会被人误会的。” 　　卓青道：“误会就误会呗。本来一作应该是你，我才是二作，我都拿走了你的一作，还怕人误会？” 　　万煦无奈一笑，伸出拳头，和卓青对碰了一下：“好。” 第81章 霸道和王道（三更） 　　两人轻描淡写便立好了约定, 然后继续跟个没事人一样，聊主线聊未来计划。 　　至于他们心中是不是真跟没事人一样, 就不好说了。 　　至少万煦这个修仙者的手心居然沁出了汗珠, 实在是太难得。 　　…… 　　系统升级后给他们带来的好处比想象中的还多，卓青一高兴，临走之前, 还不小心升了小半级。 　　没错！他！卓青！伪猫妖！现在已经是炼气后期！到凡俗界可以横着走了！ 　　谢然律十分捧场的鼓掌：“小黑好厉害，太厉害了，这才几个月？简直是我见过的进展最神速的猫妖了！” 　　即使谢然律知道眼前这只小黑喵肯定不止修行这么短的时间，这段时间不过是厚积薄发，终于将积累一口气释放了出来, 才会有这么可怕的进阶速度。 　　和万煦一同长大的黑猫，怎么可能才刚开始修行？ 　　但这时候看着骄傲的踮起脚来跳舞的小黑猫, 他还是必须鼓励一下。 　　万煦心中微叹。不, 其实卓青真的是才开始修行。加上在地球上的是时间，卓青修行的时间，也还没到半年。 　　虽然这种速度，在天才云集的修仙者中并不少见。有的修仙者甚至一引气成功, 立刻炼气初期、中期、后期连跳三级。 　　妖族中若是血脉出众者，更是可能一出生就是筑基修为。 　　不过卓青这具身体是系统送的, 说不定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这种进阶速度……大概可能不夸张？ 　　要说夸张，卓青以一个刚入修仙世界的小菜鸟的身份，已经连续影响了两个金丹修士、一个准金丹修士, 这一点可比他的进阶速度可怕多了。 　　没错，这才过几天？卓青不知不觉将谢宏也影响了。 　　不知道卓青对谢宏神侃了些什么，大约就是吹牛，很中二一席话。只知道打假的谢宏突然萌生了对妖族的责任感。他决定以卓青给的推广微信为契机，整合整个妖族，不让妖族修士只能龟缩一隅。 　　他们又没做过什么错事，凭什么不能像人族修士一样互通有无？光明正大的结伴走在道路上？ 　　谢宏责任感爆发是有理由，理由就是卓青告诉他，真龙和其他拥有龙族血脉的妖族最大的不同，就是真龙自带霸气，自带“老子第一”的气场，自带“我是妖族的王”的中二buff。 　　看看传说中，真龙去找死，一般都是站在妖族的立场上，替妖族出头。 　　为什么？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是妖族的王，甚至妖族的“神”，这是他们的责任。 　　中二是中二，甚至有点傻。但正是这种中二这种傻，才会让他们变得如此强大。 　　这就是真龙的道！王者之道！霸者之道！ 　　王来承担，王来允许，王来背负这个世界！ 　　嗯，万煦一听就知道，卓黑喵喝醉了。 　　卓青事后表示，虽然喝醉了，但他的神智是清醒的。他清楚明白的了解要说什么话，才能让谢宏放弃四处找人打架，帮他打白工，开辟妖族市场。 　　“妖族！现在还是一个零散的市场！需要一个人将其整合起来！才能发挥最大的购买力！”卓青义正言辞，“至于王道……啊，我想，肯定有真龙是以这个为自己的道途，不然怎么有龙王出现，对不对？” 　　万煦：“……嗯，对。但我怕谢宏前辈清醒过来，揍死你。我可拦不住。” 　　卓青表示无所畏惧。到时候他往城主府一躲，有本事来揍我呀？ 　　然后，谢宏闭关了一日，再出关时，整个人精神气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浑身充满了一往无前的霸气！ 　　卓黑喵两只爪子捂着眼睛，表示自己的眼睛都要被闪瞎了。 　　谢宏十分激动，在他细细思索卓黑喵所说的话的时候，他的真龙血脉居然不需要外部牵引，自己开始吸收他血脉中游历的龙气！ 　　这小黑猫说的一点都没错！ 　　其实谢宏早就猜测，真龙的道，应该和“霸道”脱不开关系。所以他才到处打架。在他看来，霸道，就是勇猛，就是喜欢打架，并且能打得赢架。 　　但听了小黑猫的话，谢宏才发现，他所追求的“霸道”实在是太过卑微。这根本不是霸道，而是匹夫之怒！ 　　真正的“霸道”，当然是要配合“王道”，配合沉甸甸的责任。 　　打架不是“霸道”，为了保护跟随自己的人打架，才是“霸道”！要夺取利益，有目的的打架才是“霸道”！ 　　我！谢宏！是要成为真龙，成为龙王的男龙！ 　　“达者为师。”谢宏十分严肃的对着巴掌大的小黑猫拱手一拜，再转身，他的气息居然比谢然音还要强大了！ 　　谢城主默默的看着那只巴掌大的小黑猫，心想自己要不要也和小黑猫胡扯一下，说不定也能“嗖”的一下升级。 　　算了，他的道和谢然律、谢宏的不同。他的道和万煦差不多，还是得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才行。 　　万煦叹气，卓青真是越来越厉害，居然开始直接影响金丹真人了。 　　卓青弱弱表示，如果应前辈算一个，他影响的最高修为者，可不只是金丹真人。 　　时隔许久，万煦终于再次被卓青的话噎住了。 　　卓青真的是纯粹的和自己一样从地球出生的人类吧？他真的没有自带什么乱七八糟的天赋吧？难道这是小黑猫化身自带的被动能力？但他变成小黑猫的时候，怎么就没发挥出这种能力？ 　　卓黑喵用爪子洗了洗脸，叹气。没办法，天生丽质难自弃，本猫就是这么厉害。 　　万煦表示，前一句诗和后面的厉害似乎没有任何关系。 　　…… 　　告别谢家兄弟之后，万煦只半日就赶到了问天崖在修仙界的通道入口处。 　　各大势力轮流镇守问天崖，这次镇守的正好是紫芝派。 　　紫芝派给了万煦一个“接引使者”的牌子，让他可以在凡俗界行驶修仙接引人的权力。 　　掌门特别叮嘱，如果看到了好苗子，一定要抢回来。最近万煦给的微信玉简卖的如火如荼，门派财政状况大大转好，再培养一个天才绝对没问题。 　　“他绝对不会受你当年的苦。”掌门在微信玉简中严肃道。 　　万煦嘴角抽了抽。掌门在现实中挺会说话，在微信中怎么说话这么…… 　　卓黑喵抓了抓耳朵，道：【这么欠扁。】 　　万煦叹了口气。好歹是掌门，这话卓青说说就罢了，他还是不说了。 　　通道之中，银月绫大展神威。 　　它将自己结成一个环，将万煦圈在其中。抱着猫的万煦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时空乱流的威力，也没有发现什么煞气乱流，如履平地般，轻松飞过了这段通道，来到了凡俗界问天崖上。 　　问天崖并非只是一处崖壁，而是一处纵横上千里的山脉，山中有猛兽无数，据说还有开了灵智的妖兽出现，是凡俗界的禁地，只有摸到先天门槛的武者、修行者才敢来这里游历，寻找更近一步的契机。 　　只是问天崖的通道被仙家法术隐藏了起来，若没有达到先天，就算他们将这片山脉推平了，再深挖三尺，也找不到问天崖所在。 　　万煦来到凡俗界之后就将自己一身道袍换成了武者常穿的劲装。 　　这是一个刚来修仙界、归属紫芝派的先天武者提供的“凡俗界穿衣指南”。 　　那先天武者才来修仙界不到十年，凡俗界的审美不会变化太快。 　　比起修士们有法术傍身，不讲究衣服的款式。简单的一点的，一身长袍道袍便足以；喜欢标新立异一点的，说不定披着兽皮穿着金甲……还有人喜欢广袖长袍，峨冠高耸，认为这才有飘飘欲仙之感。 　　在凡俗界，武者们穿着多以方便行走的短打、劲装为主。材质上，凡俗武者的外衣大多是普通布料，内里可能会辅以冰蚕丝、金属丝或者妖兽皮编织的内甲防身。 　　卓青听后十分激动。 　　冰蚕丝啊！传说中的冰蚕丝啊！一听就是好东西！ 　　银月绫十分不满。凡俗界的虫子吐出来的丝织成的东西，能有多好？能和用时光长河碎片打造的它比吗！ 　　【别逗了，你和冰蚕丝比什么比？冰蚕丝是特产，相当于旅游地卖的丝巾。】卓黑喵用猫爪子拍了拍突然那闹脾气的银月绫，【你是快要成为法宝的法器，相当于帝都二环一套房，明白吗？】 　　银月绫骄傲的竖成了一根棍子。 　　帝都二环一套房！ 　　万煦扶额。他真的觉得，不能再让卓青一个人教导银月绫了。 第82章 熟人的“孙子”（一更） 　　“解大哥, 听说这山上有成了精的猛兽，可是真的？”一个身着浅黄色衣裙, 看着只有十几岁的少女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面前白衫男子。 　　【白衫男子脸上有一点点胡茬, 左边眉角还有一道浅浅的伤痕，但这一切并不伤害他英俊的容貌，反而为其增添了一分成熟沧桑的韵味, 怪不得身后女子用痴迷的眼神看着他。】 　　姓解的男子微笑道：“我未曾见过，不过门中前辈的确提起过，这小矮山与妖兽山脉相连，偶尔会有成了精的猛兽出现。” 　　【男子一笑，容貌更加出众, 身后女子不由羞红了脸，表情更为痴迷。另一位更为沧桑的男子无奈的看了身旁女子一样, 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我们这次历练, 岂不是很危险。”浅黄色衣裙的少女娇嗔道，“虽然解大哥很厉害，但我可不想成为累赘。若解大哥为了救我，受伤了可如何是好？” 　　“没关系, 为了救你而受伤的人肯定是你师兄，不是我。”姓解的男子仍旧微笑。 　　浅黄色衣裙的少女表情一僵, 沧桑男子不由扶额。 　　他就知道会这样！ 　　【噗！】 　　万煦无奈的弹了一下捂嘴笑出声的卓黑喵的耳朵。 　　快走出问天崖所在山脉时, 万煦听到有人的声音。他正想着是否打个招呼，问问外界的情况，卓青就让他攀上树丫躲起来, 说要先观察对方是不是坏人。 　　这还需要观察吗？就算是坏人又如何？难道还能伤得了他俩？ 　　卓青坚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煦只好顺着卓青的意思，攀上了高高的树丫，躺着稍作休息。 　　只是你观察就观察，还配什么画外音？ 　　底下路过的三人都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刚才没有察觉，但卓青笑出声的时候，他们就察觉到动静。 　　沧桑男子忙上前一步，将他师妹挡在身后，满脸戒备的问道：“兄台是何人！为何在此处！” 　　万煦还没张嘴，就被卓青抢了身体。 　　他幽幽叹了口气，撇着飞机耳农民揣。 　　“这话可真是奇怪，这山是你开？这树是你栽？我游历路过此地，是不是还要给你留下买路财？”卓青嗤笑，“本来我在树上小憩没想搭理你们，但你这话说着，我听着可不舒服。” 　　沧桑男子皱眉，顺着声音抬头，惊讶发现卓青居然就在他前方大树上。这么近的距离，他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 　　他一紧张，忍不住亮出了刀刃，却被解姓男子一掌，把刀刃推了回去。 　　解姓男子拱手道：“兄台勿怪，我这位兄弟正带着第一次出外游历的小师妹，一路上疑神疑鬼草木皆兵，跟个神经病似的。兄台别和他一般计较。” 　　沧桑男子：“……” 　　淡黄色一群的女子神情更僵硬了。 　　“噗，你倒是有趣。”卓青将趴在他腿上的万黑喵拎怀里，跳下了树丫，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 　　沧桑男子神情更为紧张，却再也不敢拔出兵刃。 　　卓青亮出的这一手轻功，明摆着内力修为在他们三人之上！ 　　“扰了前辈休息，真是抱歉。”解姓男子立刻改口。 　　“反正也睡醒了，这倒是无碍。”卓青认下了“前辈”的称呼，用着高人那淡薄的语气道，“前方三百米处的山洞里有一只成了精的黄鼠狼，你们若要路过那里，最好绕道走。” 　　说完，卓青没有再理睬那三人，迈着悠闲的步伐，慢慢从三人身旁走过，仿佛不想再理睬这三人。 　　“哼，说什么黄鼠狼成精，我看你说不定就是个妖怪。”那淡黄色衣裙的女子嘀咕。 　　卓青回头。 　　解姓男子脸色大变，沧桑男子也立刻开口道：“小师妹口无遮拦，前辈勿怪，前辈勿怪，快道歉！” 　　那淡黄色衣裙的女子一愣，顿时神情十分委屈。她师兄从未凶过她！ 　　不过她虽然骄纵了些，倒也不是愚蠢之。本来她只是因为看突然出现装逼的卓青不爽，才小声嘀咕了一声。既然被人听见了，为了避免麻烦，她还是立刻福身道歉道：“前辈，是我口无遮拦，请前辈原谅我。” 　　“我还以为你会一顿脚，哭着说‘师兄你从来没有吼过我，然后对前辈说，我就是说这句话了怎么着！’。”卓青还没说话，解姓男子就开口道，“没想到你还真会道歉。” 　　淡黄色衣裙的女子嘴一憋，要哭了。 　　她再也不喜欢解大哥了！以前她怎么不知道解大哥是这么讨厌的一个人！ 　　“解羽，你少说两句！”沧桑男子满头大汗，真想抽刀砍死这个嘴贱的家伙。 　　“前辈，这是我家秘制伤药。虽然前辈可能用不上，但可以送给小辈们当礼物。”解羽没回答沧桑男子的话。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上面印着一个抽象的“解”字，“我们解字号的伤药真的挺出名！不骗您！” 　　沧桑男子立刻回过神来，先用眼神示意淡黄色衣裙的女子退后，然后也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圆球，道：“前辈，这是我们雷火门做的小玩意儿，前辈可以用来炸炸鱼。” 　　淡黄色女子惊诧无比。那可是雷火门独家特制，从不对外贩卖的霹雳弹！霹雳弹爆炸时，甚至可以伤到二品高手！就算是内门弟子出外游历，身上顶多也只能带三颗！师兄居然就这么送出去了！ 　　她表情有些迷茫，不太明白为什么解大哥和师兄会突然毕恭毕敬的送东西。 　　在她看来，就算是她口无遮拦有错在先，但凭着雷火门和解家的名望，她只要道歉了，对方哪会和她一般计较？肯定直接顺着台阶就下了。 　　她都道歉了！ 　　“你们的倒是识趣。”卓青手一招，两人手中的东西就飘到了他手里，“真不知道你们长辈是怎么想的，第一次出外游历去城里逛逛就行，居然来十万大山，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他手一抬，东西又飘了回去，却是交换了位置。 　　“就当是送给晚辈的见面礼了。”卓青打量了解姓男子一眼，道，“你姓解，家里有事做伤药的，可认识一名叫解天豪的男子？” 　　解姓男子先将霹雳弹往怀里一塞，然后低头拱手恭敬道：“前辈认识我爷爷？” 　　卓青表情难得空白了一瞬，他疑惑道：“你爷爷？他看上去比你年轻啊。” 　　解姓男子苦笑：“爷爷进入先天之后，就比我爹年轻了……比我现在的模样年轻，也是有可能的。爷爷十年前就已经踏破虚空，前辈可是爷爷故旧？” 　　“这样他踏破虚空的时候，已经至少……五十？六十？”卓青道，“他居然说自己只有三十岁！” 　　说罢，他拿起微信玉简，疯狂戳解天豪：【我一到凡俗界就遇见你亲孙子，你根本不是三十岁！】 　　现在跟着卓青卖微信玉简的解天豪秒回：【仙长，我说的是三十五岁！十年前我来上界的时候，真的只有三十五岁！而且我终身未婚，哪来的孙子！】 　　卓青抬头，疑惑道：“他十年前三十五岁，哪来这么大的孙子？而且他终身未婚。” 　　解姓男子表情一愣，疑惑道：“虽然爷爷一直在外游历，直至他踏破虚空时，我也未曾见过他，但是我爹的确是这么说的。” 　　卓青：【他说他的确是你孙子！你没见过面的孙子！】 　　解天豪：【怎么可能！！！！！我特么练的童子功！！！！！女人都没睡过，哪来的儿子和孙子！】 　　卓青：“……他练的童子功。” 　　解姓男子脸色大变。 　　解天豪：【等等，仙长，你问问他爹是不是叫解海竺！】 　　“你爹……是不是叫解海竺？”卓青问道。 　　解姓男子深呼吸了一下，道：“是，我叫解羽。” 　　【对，他爹就叫解海竺。你童子功还能有儿子和孙子，厉害啊！】卓青促狭道。 　　【我凸(艹皿艹)！！！！那是我幺弟！亲弟弟！一个脑壳有问题的亲弟弟！！】解天豪发了一连串掀桌子的表情。 　　卓青：“……噗！哈哈哈哈哈哈，咳咳，解海竺是解天豪弟弟。解天豪是你伯父，怎么成了你爷爷了。” 　　“啊……”解羽愣住了。 　　卓青笑了半晌，干咳了一声，道：“你爹真的是解海竺？” 　　那沧桑男子立刻道：“解兄的确是解老庄主唯一的儿子……但我也听说，已经踏破虚空的解天豪前辈是解老庄主的父亲。” 　　“大概长兄如父吧。”卓青丢了一个袋子给解羽，“你伯父给解家的东西，我就懒得去解家一趟了。东西蛮珍贵的，你最好现在立刻回家。” 　　解羽接住袋子，没打开袋子，就立刻开口道：“等等！前辈！” 　　“什么事？”卓青挑眉，“东西我已经送到，还有什么问题？” 　　解羽犹豫了一下，咬牙道：“既然前辈是爷……是先祖的故友，可否去解家，与我父亲一叙？父亲分外想念……先祖。” 　　“解天豪的辈分越来越高了。”卓青叹口气，“他怕是要被你们气死。罢了，我就去一趟吧。我想他很想搞清楚，怎么就多了个儿子和孙子。你轻功带路，我可不愿慢吞吞的走。” 　　“是，前辈！”解羽回头抱拳道，“我先走一步。” 　　淡黄色衣裙女子忙道：“我、我也去！” 　　“你还在历练。”解羽道。 　　他没理睬淡黄色衣裙的女子，提起轻功就跑了。 　　卓青看似脚没动，但紧紧跟在解羽身后半米内，仿佛幽灵似的漂浮着，看上去甚是诡异。 　　淡黄色衣裙女子哭了。 　　沧桑男子叹气。小师妹若不是非要跟着解羽，哪会将第一次历练的地点选在十万大山。现在解羽自己跑了，要不……他们也打道回府？ 第83章 天都塌了（二更） 　　装逼自己来, 跑路卓青就把身体还给万煦了。 　　万煦满头黑线，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吐槽卓青这种行为。 　　如果以前他知道卓青是这种性格, 绝对不会隔三差五就和卓青打架。 　　和这种逗比打架, 他会掉了自己的逼格。 　　解羽突然那邀请卓青去他家，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傻白甜轻信陌生人。 　　卓青给他的袋子一入手, 他就感到一股先天灵气涌入经脉！ 　　解家是武林中顶尖的世家，他们每一代都有武林高手出现。家族记载中的踏破虚空的人，除了解天豪之外，还有两人！ 　　解家如此厉害的原因，在于家族秘境的池水之中, 藏有先天灵物！家族核心子弟会轮流在池水中静修，感悟先天灵气, 所以起点就比普通武者高！ 　　解羽作为家主之子, 也是这一辈中习武天分最高的天才，自然经常去家族秘境静修的机会很多，对先天灵气很熟悉。 　　袋子并未有任何气息散轶出来，但一手刚一接触, 就有先天灵气涌入，吓得解羽差点叫出来。 　　袋子里装的肯定是先天灵物！ 　　解羽心里快崩溃了。 　　这位前辈也太……了些。先告诉他他爷爷可能不是他爷爷而是他伯父, 他爹脑子或许大概也许出了点问题, 然后塞给他一袋子先天灵物，说既然你是解家人那我就不用特意跑去解家了你自己拿着东西回去吧。 　　拜托！我都要给前辈跪下了好吗！解羽在心中呐喊。我说我是解家人，你毫不查证就真的认为我是解家人了？！这么重要的东西, 你都不怕送错吗！！而且就算你确定以及肯定我是解家人，我现在就一个人！身边还有两世交门派的并不是很熟的熟人！你不怕消息走漏我被追杀吗！ 　　这可是先天灵物！是所有武者心中渴求的至高宝物！邪魔外道肯定会不给面子的追杀我的！就算是明面上给解家面子的名门正派，也说不定会蒙脸来抢！ 　　前辈，送东西就送到家好不好？不要为难我这个弱小可怜的晚辈好不好？这样沉重的责任我真的担不起！ 　　解羽用他最擅长的、在江湖少侠榜排名第一的轻功迎着山林中的冷风疾驰，冰冷的风不仅拍在了他的脸上也拍在了他的心上。 　　自行走江湖以来，一直是他让人心里拔凉拔凉。天地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现在，是他品尝心头拔凉拔凉的滋味了。 　　…… 　　万煦跟着解羽用御气术低空飘着，没好气问道：【你又要玩什么？】 　　【这不是看那个男长得有点像小耗子，又听那个妹子叫他“解哥”，和小耗子同姓，且资质也不错，就交流交流嘛。】卓青义正言辞。 　　【你可以在暗处悄悄观察，为什么突然把一袋子灵珠扔给他？在凡俗界，灵珠是有价无市的先天灵物，众多武林人士争抢的至宝。你想害死他吗？】万煦严肃道。 　　卓青继续辩解：【掌门不是说让咱找点好苗子吗？我看着小子就不错。小耗子上个月销售额第一，听闻咱俩要来凡俗界，专门把奖励换成了带东西给凡俗界的解家。结果我们见到的第一波凡俗界的土著居民，就有他的便宜孙子。修仙界就讲究一个缘分，我看他孙子和咱们有缘！】 　　【他是侄子不是孙子。】万煦道，【的确有缘。但这和你欺负人有关系？】 　　【就算他不叫住我，我也会偷偷跟着他！替他摆平路上障碍！】卓青强调，【这哪能叫欺负人？这叫考验！】 　　万煦一思索，居然被卓青说服了：【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借口离开？】 　　卓青：“……”他就随口一说，的确是想欺负一下这个小子，哪是什么考验。不过他也的确会跟着这个小子身边，看看这小子如何应对。如果这小子在其中表现出来的心性、悟性、品性都不错，他肯定会点拨一下，让这小子早日踏破虚空。 　　小耗子其实蛮有天赋，虽然打了十年的杂，身上又有旧伤，但现在已经进入炼气中期，寿命结束之前，未必不能筑基成功。现在他表现出来的商（推）业（销）天赋，让紫芝派决定重点培养他。如果他能抓住机会，以后修仙资源肯定比外院其他弟子多，所以未来还算是比较光明。 　　如果这小子人不错，卓青就将其提前提溜到紫芝派，给小耗子打下手。 　　到了上界，天天接触先天灵气，这小子肯定比在凡俗界修为增速快得多。 　　这么一想，我的确是在考验他！虽然我脑海里没出现考验这个词，但我所想所将要做的的确是考验没错！卓青突然理直气壮。 　　【先问问他这个世界的情况再说。】卓青道，【算我们运气好，找到一个不错的向导，免得还得去找个人打晕了施展幻术问话。】 　　不，我绝对不会把人打晕了再实战幻术问话。万煦心里叹了口气。 　　…… 　　解羽一跑起来就没跑得没完没了，好似想用奔跑来消磨自己心中的卧槽，直到内力几乎用尽才停下来。 　　此刻他们已经离开了大山，远处有寥寥青烟升起，俨然是一处人丁兴旺的村庄。 　　看着解羽气喘吁吁的样子，万煦道：“你内力用尽了？今夜就在那处村庄落脚？” 　　解羽擦着额头热汗，喘着气道：“前辈，实在是对不住，我内力修为太差。” 　　“无碍。”万煦淡然道，“既然内力用尽，今夜你可用打坐代替睡眠，吸收先天灵气。” 　　前辈果然知道这袋子里是先天灵物！ 　　“……要不，在郊外搭个帐篷？”解羽苦着脸，“我怕会被人发现。” 　　“我会隐于暗处保护你。”万煦冷淡道，“若你遭遇生命危险，我会出手。” 　　啥？！遭遇生命危险才会出手！！前辈，你认真的吗？！ 　　解羽目瞪口呆，却不敢出声辩驳。 　　“在外人面前，可叫我万先生。”万煦道，“我年岁不一定比你大。” 　　你的模样的确看上去比我还小一些，仿佛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解羽在心里吐槽了一番后道：“是，万先生。万先生在何处遇见……呃……” 　　“他是你伯父。”万煦叹了口气，“他若知道……幼弟调皮，估计会有一丁点生气。” 　　是很生气。 　　解羽讪讪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所以我才去你家问问是怎么回事。”万煦道。 　　解羽：“……是，前辈……万先生。” 　　所以如果你不是想去帮伯父兴师问罪，你根本不会跟我去解家是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去看笑话的！ 　　解羽感觉自己的灵魂要出窍了。 　　他现在有一丁点的相信，解天豪估计真的不是他爷爷，而是他的亲伯父。 　　家中有传闻，解天豪修炼功法不是家族的功法，而是意外找到的秘籍。修炼这种功法的人，不能接近女色。 　　但外界……包括他家的人都认为，解天豪是先有了孩子，然后再转修这个武功秘籍。 　　如果解天豪的确修炼的是不能破身的童子功，那他肯定是从出生到踏破虚空都不能接近女色。 　　前辈和伯父关系能好到伯父会让其将先天灵物带给解家的地步，明显和伯父交情莫逆。像年龄、功法、家人这种事，伯父没必要向至交好友隐瞒。 　　所以……他爹究竟脑壳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要撒这个慌？而且这个慌不仅全家人、全武林的人都信了！ 　　虽然他以前就感觉他爹有点不靠谱，但这个弥天大谎有意思吗？！ 　　解羽感觉天都塌了。 第84章 堂侄肖伯父（一更） 　　解羽自十一岁武功小成之后, 就经常独自在外行走。已经很习惯和外人打交道。 　　他三言两语就获得了村长的信任，被村长邀请在家居住。 　　万煦跟在解羽身后沉默不语的样子, 就像是被解羽带着的后辈似的, 村长并未对其投注了多少关注。 　　让解羽更感到奇怪的是，村女的大姑娘小姑娘老……老婆婆们，都只对着自己脸红, 也没分一星半点注意力给万前辈。 　　虽然他对自己的相貌的确很自信，但万前辈的相貌也不差，怎么也不该被人忽视。 　　如果这还只是让解羽感到不理解，接下来的画面，就让解羽感觉毛骨悚然了。 　　解羽给了村长些许银钱, 村长很高兴的找村里猎户买了一堆野味招待解羽。 　　饭菜做好上桌之后，村长在一旁陪着解羽和万煦吃饭, 万煦全程没怎么吃, 只拆骨剔肉，喂他带着的小黑猫。 　　那小黑猫蹲坐在桌子上，面部表情十分丰富，就跟个小人似的, 村长却仍旧当做没看见似的。 　　还是说，村长真的没看见？ 　　万煦一边投喂卓青, 一边观察解羽。 　　他看得出来解羽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劲, 甚至有点害怕，但解羽控制住了自己的恐惧，装作没有觉察到似的。 　　解羽的心理素质不错。 　　卓青嘴里发出古怪的笑声, 正强装镇定的解羽吓得手中水杯的水差点被抖出来。 　　卓青更乐呵了。 　　万煦往卓青嘴里塞了一块野兔子肉。吃你的，别欺负人。 　　卓青慢条斯理的咀嚼着兔肉。 　　野兔子肉太柴了，不好吃。 　　…… 　　村长家虽然院子不小，但能腾出来的房间只有一间。本来两个同性别的年轻人睡一张床并没有什么关系，但解羽显然不是很敢和万煦一起睡。他琢磨着，要不要出去搭帐篷将就一晚的时候，突然想起万煦让他通宵修炼，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 　　怪不得前辈说一间屋就好了，因为我今晚根本不会上床睡觉。 　　但让解羽没想到的是，屋里唯一一张床并不是被万前辈占据了，而是被一只黑猫占据了。 　　那只巴掌大的黑猫四仰八叉睡在床的正中央，小肚子一鼓一鼓，半点让出点位置让自己的“主人”睡觉的意识。 　　这只猫怎么这么嚣张？ 　　“你可等月到中庭时再修炼。”万煦提点了一句。 　　武者对先天灵气吸收转化的效率太差，需要外部环境配合。 　　解羽忙道：“是，万先生。” 　　万煦点了一下头，询问解天豪离开的十年间，“外界”发生了什么变化。 　　解羽心中好奇，万先生是闭关了十年，还是……这十年不在这个世界？难道万先生是上界……不，不能想了，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解羽按捺住好奇心，向万煦介绍这十年间世间的变化。 　　十万大山外面，是凡俗界最大的王朝，霄王朝。十年，霄朝被太后控制的幼弟如今已经羽翼渐渐丰满，太后似乎有意放手。如今几次重要国策都是出自新帝之手，只看这几次国策，新帝已经露出其明君之相。 　　世人有识之士皆言，如果这次太后新帝权力平稳过度，霄王朝估计会迎来中兴之景。 　　霄王朝似乎将迎来拨乱反正，武林中如今也算一片祥和。 　　十年前，解家解天豪踏破虚空之前，为磨砺心智，挑上了当时最大的魔教势力“黑光教”。 　　黑光教人人皆修邪魔外道之法，各个都是凶残之辈。他们上勾结贪官污吏，下纠结地痞流氓，无恶不作，却没多少人敢直接找上他们门去，盖因这个魔教不仅势力庞大，还有多名半步先天的长老坐镇。 　　解天豪独自提着一柄巨剑走上黑光教地盘，据说解家当时都在提前凑钱悬赏请人夺回解天豪的尸首，准备给他办丧事了。但解天豪直接在这一战中气势冲天，踏破虚空，成为百年内踏破虚空唯一一名武者，实在是让解家、让正派武林扬眉吐气。 　　黑光教遭此打击，收拢明面上的势力，转入地下。所以最近武林中比较平和，虽然也有宵小之辈，但大多没有在黑光教气焰最嚣张时那样，动不动就制造什么灭门惨案。 　　除了朝中和武林大势之外，解羽也说起朝中和武林中具体的势力。万煦又问了一下山川地理，和民间神话传说的情况。解羽的学识比万煦想象中还要渊博，和他年纪实在是有些不相符。怪不得他明明武学是年轻一辈数一数二者，江湖人却送给他“百晓通”的外号。 　　果然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外号。 　　聊起来之后，解羽的兴致高了不少。他本就是话多之人，但话多也得分场合。比如他面对之前那络腮胡子就挺能说，络腮胡子的小师妹出现，他就次次将话聊死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是断袖，只是说的话对方听不懂，还傻乎乎的问一些弱智的问题，比如他说“馒头真好吃”，对方问他“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吗”这种没常识的话，他会暴躁的想打人。 　　络腮胡子认为这是他小师妹天真烂漫不谙世事心地纯洁的一面，女孩子不就该这么娇憨？她什么都不懂，才能显示出自己的厉害！ 　　解羽：抱歉，我只想捶爆她的头。我和弱智真的没话可聊。 　　但解羽这脸长得实在是太出众，总会有一群原本可能一点都不弱智的小姑娘围着他装弱智，让他烦不胜烦。 　　再加上最近他娘老惦记着他成家的事，所以到处串联手帕交给他塞“偶遇”。就算解羽身边还有原本正常的男性友人，当这些男性友人在被一群花蝴蝶围绕的时候，一个个也变成了智障，解羽已经很久没和正常人说过话了。 　　今天能好好的聊一场，解羽感觉最近积累的郁闷一扫而空，连身揣巨宝可能被追杀的忐忑都暂时忘到脑后了。 　　万煦看着解羽眉飞色舞的模样，想起解天豪。 　　解天豪天赋其实不错，如果他并非出身在凡俗界，估计进入内门应该没问题。但他用激烈的法子强迫提升境界，踏破虚空来到上界，气血损失严重，不得不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加上武者来上界后，虽然修仙界有规定，会给这些武者分配工作和福利，让他们能在上界正常的生活，但武者地位还是比天生的修士低上一等，面对修士的时候，不由气势弱了一分。 　　解天豪心态很好。许多先天武者或者下界的修行者在凡俗界都是一方霸主，来到上界之后却只能打杂，心中很难接受这落差。解天豪却一了解状况之后，瞬间调整好心态，立刻投入工作。 　　万煦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宁海城成为了一个中层管理人员，手中有好几个小管事。 　　当时卓青上万煦的身，和解天豪聊天的时候，就发现，这家伙聊着聊着，谈兴起来之后，就很容易将对方的身份抛开，用平等的态度面对对方。 　　或许这样面对其他修士会吃亏，但卓青就喜欢这种不卑不亢，而且不是故意不卑不亢的人，所以还以“卓黑喵”的身份和解天豪交换了微信好友。 　　解天豪是先天武者管事们中，唯一知道万煦肩膀上的小黑猫是“妖族前辈”的事。这两人通过微信聊得开心，什么前辈后辈都忘在了脑后，有了几分普通朋友的味道。 　　不过解天豪虽在微信上和卓青聊得开心，却从不主动联系卓青，更没有通过这种关系为自己争取好处。反而解天豪在工作上更加认真细致，再加上他的确商（推）业（销）天赋一流，其他人并不知道他与“万仙长的猫”有类似朋友的关系，仍旧将他推举去了主管紫芝派微信业务这一块。 　　这次解天豪托卓青帮忙，也是用自己“销售额第一”的奖励换的。公私上，他分得很轻。 　　若不是对解天豪有好感，卓青也不会让万煦留在树上，观察解羽等三人。 　　“你和你伯父挺像。”在解羽讲解的差不多的时候，万煦道，“月上中庭了，你去修炼吧。” 　　这是……夸奖我？解羽一头雾水的打开窗户，坐在窗前开始打坐。 　　万煦手指一勾，一缕月光好似烟雾一样，从窗外飘了进来。投射在解羽窝在手心的灵珠袋子上。 　　解羽眉头一松，瞬间入定成功。 　　【你还帮他引气？】装睡的卓青睁开眼，【你想收徒了？】 　　【不想。】万煦道，【只是随手而为。外面有魔气，你可要出去看热闹。】 　　【不看热闹，我现在就睡了。】卓青一跃而起，跳到万煦肩膀上，【快快，出去看热闹。】 　　万煦笑了笑，身形渐渐消失，好似水中的倒影被抹去了似的。 　　…… 　　万煦站在村口祠堂前的巨型槐树上，手拍了拍树干。 　　【祠堂前不种松柏，种什么槐树？】卓青好奇，【槐树不是聚阴之树吗？】 　　【槐树不一定聚阴，也可能聚生气，关键是看槐树种在哪个方位，用什么手段种植。】万煦道，【这颗槐树受村中祠堂香火洗礼，有了一丝灵智。】 　　【那笼罩村中的微弱的结界，就是槐树在帮忙？】卓青跳到树枝上，也用肉垫子拍了拍树干，【好树，辛苦了。】 　　万煦看着脚下的祠堂。祠堂上瓦片陈旧破损，墙壁老化严重，看上去跟快塌了似的。 　　这村庄人丁兴旺，祠堂香火旺盛，本不该有衰败之象。这模样，大概是使用了太多香火之气，让祠堂有些不堪重负了。 　　万煦又拍了一下槐树树干，引了一缕灵气进入槐树树干内。 　　槐树无风摇晃了一下，似乎是在道谢。 　　这棵槐树虽然因为祠堂香火供奉，变成了类似村庄土地神的守护灵，但它的灵智并未完全开启，更没有系统修炼的法子，所以不能自己有意识的吸收灵气。这一缕灵气，可以让它被魔气消耗的生机得到恢复，免于枯萎之灾。 　　若是它运气好，说不定还会有其他收获。 　　万煦坐在树枝上，卓青在树枝间跳来跳去。两人的神态都很轻松。 　　虽然这魔气可能会对村庄村民造成影响，但已经有人来处理了，他们只需要看热闹就行了。 　　…… 　　村外，一个身上有神光显现，头戴峨冠的中年男子手持一柄青铜剑，和一个娇俏男子对峙着。 　　那娇俏男子娇声笑道：“这么偏远的地方，居然还有城隍到来。只是你这城隍也太寒酸了一点，怎的就一人。” 　　被称为城隍的男子没有说话，他只是全神戒备的瞪着那娇俏男子。 第85章 各自的机遇（两更合一）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应该状态好些了，明天争取恢复三更。现在欠4更，等例假结束了就补上=3=。 　　万煦和卓青来凡俗界之前, 紫芝派给的“注意须知”玉简中有关于凡俗界相关神异之事的介绍。 　　地球那个灵气几近于无的地方，都能诞生风水师, 凡俗界的灵气比地球多许多倍, 自然神异之事不会少。 　　凡俗界中有踏破虚空的武者，也有隐于深山中的修行门派，还有灵智刚开的妖兽……邪魔外道也不会少。 　　在凡俗界, 还有一种特殊的修行方式，即“香火神道”，城隍便是修行香火神道。 　　灵气不足的地方，普通人灵魂脆弱，死亡之时, 便化作散轶灵子，回哺天地。 　　凡俗界灵气比地球充足, 如果凡人的精神力量比较强大, 死亡的时候有强烈的执念，亦或是无意中获得了一些比较奇特的力量馈赠，死后灵魂可能不会立刻消失，走上另一条修行道路。 　　各地城隍便是身前有功德之人, 获得了天地功德馈赠，得以保持身前记忆。如果这类灵魂能托梦活着的凡人, 给其建庙聚集香火, 灵魂就能附在神像之上，吸取香火愿力以及人族兴旺之气，慢慢积累道行。 　　而后, 如果城隍的道行积累的够多，即使神像神庙被毁，只要当地人道不灭，他们就会一直存在。 　　在这期间，如果有有道明君下旨敕封，城隍的修炼会更加顺利。 　　不过如果君王册封的人没资格成为城隍，册封便是废纸一张。就算他们推倒神庙重建，那享受香火之人，仍旧是原本的城隍，当地居民也会从“梦”中得知真正的城隍是谁，不会拜错了人。 　　但明明世间神异之事不少，但大部分凡人却并不是特别信这个。他们求神拜佛，只是为了求个心安，不是因为真信这个。 　　帝王对神异之事也将信将疑。他们有人想要寻访真仙，以求长生不老。但这样做的帝王没有一个如愿以偿。 　　后来有一朝皇帝卷入了某位偷跑下界的走火入魔的修仙者引发的事件，终于见到了“真仙”。“真仙”告诉他，吃一颗丹药就能长生不老之事是无稽之谈，万事万物要达成什么目的，都需要相应的代价。 　　凡人要想延长寿命，首先要引气入体；在凡俗界要引气入体，首先要潜心修炼；就算潜心修炼，还得看天赋，百年不一定有一个天才能成功成为“真仙”——凡俗界所谓的真仙，即筑基成功的修仙者。 　　不然任何灵丹妙药也不过是祛除病痛，身体和灵魂还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腐朽，到达凡人的极限的时候，该死还是会死。 　　皇帝斟酌之后，放弃了跟随仙长修行的机会。 　　原因很简单。世俗中权贵想要的长生不老，不是单纯的延长寿命，而是可以享受更久的荣华富贵。 　　如果不能享受荣华富贵，他们拥有再长的寿命又有何用？ 　　所以从那之后，权贵们就故意淡化神异之事。他们的动机，大概是“我自己得不到，也不期望别人得到”吧。 　　如果不是惧怕真仙，估计他们甚至会禁止民间习武和修仙。 　　权贵唯一比较好走的修行路，就是香火神道之路。香火神道虽然上限很低，不专修正统炼气之道，永远不能成为真仙，只能依附香火存活。但若香火不灭，当地人气不灭，城隍可以活很久。 　　成为城隍之后，他的道行和当地人气兴旺与自身香火情况息息相关，再加上城隍多是得到功德之气的馈赠，功德之气也会净化他们的魂体。所以城隍只要不入魔，就是大众意义上的“好人”。 　　这并不是说城隍事事都会管。城隍并不理会任何阳间之时，他们只会守护当地不被妖邪侵扰，净化会让人体不适的煞气，即保护一方“风水”。 　　只是天道可不是那么容易被蒙蔽的。立下大功德的凡人那么多，能成为城隍者寥寥无几。每一个城隍在成为“城隍”之前，几乎都没有考虑过死后还接受供奉之事。所以城隍更替相较于他们的“寿命”而言，较为频繁。 　　这些香火神灵永远学不会“明哲保身”，为了护佑一方百姓，和妖邪拼个两败俱伤，神魂俱灭，是常有的事。这一点，和他们生前的性格一模一样。 　　城隍有一定道行之后，可以根据天道的指引，寻找本地生前有道德功德之人的灵魂为下属，即各司主事、判官、监察、鬼差等等。大城池中的城隍属下配置，大概和凡间朝廷差不多。 　　这个城隍居然独身前来，不知道城隍庙中出了何事。 　　【不是只有城池才会有城隍，按照这个王朝，大概是县以上的行政编制才会有城隍。这里只是一个小村庄，怎么会有城隍？】卓青蹲在枝头，好奇张望。 　　【大概是这村庄所属县城的城隍。】万煦道，【也可能是哪方土地求援。】 　　土地虽和城隍都是香火成道，但土地大多是山灵妖族依托香火之道成精，和城隍因功德之气受天道庇佑凝聚灵体不一样。不过在驱逐妖邪时，两者会联手对敌。土地大多时候，会居于城隍之下，受城隍差遣。 　　卓青的耳朵竖得像个兔子，恨不得自己长了个招风耳，好偷听他们聊天。 　　说好的修行之后耳聪目明，为什么他偷听还这么困难。 　　万煦无奈。 　　就算修仙者耳聪目明，那也有个限度。在不惊动对方的前提下，隔着几百里的距离偷听别人说话，能听见就很不错了，你还嫌弃音量小？ 　　…… 　　“秋然，趁你现在还未酿成大错，迷途知返吧！”城隍显然认识这个娇俏男子，开口劝说道。 　　秋然娇笑道：“迷途？哪来的迷途？这就是我的正途。城隍大老爷，若你不让开，我可要动手啰。你重伤未愈，神像和庙子都还在重建中，根本没来得及聚集新的香火之气。你再阻拦，可小心神魂俱灭哦。” 　　城隍不为所动。 　　秋然幽幽一叹：“你们这些城隍啊，一个个还真的都是硬骨头。” 　　说罢，他身边阴风阵阵，突如其来的地煞之气从地面升腾而起，冲向天空，皎洁的明月瞬间被乌云遮盖。 　　这还没完，那乌云又被煞气冲开，明月再次普照大地，却变成了一弯血色明月！ 　　在月光照耀下，地面有屡屡烟雾冒出，凝结成看不出形体的鬼魂，到处一片鬼哭狼嚎之声！ 　　万煦再次拍了一下槐树树干，槐树轻轻摇晃，树叶哗哗作响，一道看不见的结界将整个村庄笼罩其中。村庄中的人继续酣睡，半点没受村外煞气的影响。 　　秋然挑眉：“那槐树居然还有力气。可惜今夜之后，它就该枯萎了。可惜可惜，我只取一家人性命，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至于落到如此天地。” 　　城隍调集香火之气，手中青铜剑斩向秋然。秋然衣袖轻轻一挥，那怨气便聚集起来，将青铜剑的剑气挡下。 　　秋然笑得直不起腰：“哎哟，我的城隍大老爷哟。你的力量就只剩下这么点了吗？就这点，你还想阻拦我，你就是活太久了，不想活了，来自杀的吧？” 　　随着秋然的笑声，鬼哭狼嚎之声更加凄厉。那些鬼魂之气朝着城隍撞了过来，城隍用香火之气凝结的光壁被撞得摇摇欲坠。 　　但城隍的神情中没有半点惧怕，他继续道：“秋然，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可愿收手？” 　　秋然收起笑容，脸上浮现怨毒之色，他一字一顿道：“不、愿！” 　　城隍闭上双眼，好似下定了决心。 　　香火之气从四面八方用来，他的身体逐渐泛起了金光。 　　香火金身！这是至少修行百年以上的城隍才能凝结的神通！就算筑基期修行者面对香火金身，都要头疼不已！ 　　但这香火金身上布满裂痕，看上去好似立刻就会崩坏。 　　“没想到你还能凝结出香火金身。”秋然脸上怨毒之色更浓，“连孽龙都碎不了你的香火金身吗？不过这次无论胜负，你的香火金身都会破碎，不但道行全无，甚至可能神魂俱灭。” 　　城隍没有回答，只默默聚集香火之气。 　　秋然召来更多的鬼魂，想要打断城隍凝聚香火金身。鬼魂一触碰到金光，就像是遇到春光的冰雪一样，立刻融化无踪。 　　秋然后退一步。 　　香火金身也是他的克星，他只能用这些没有神智的残魂去消磨香火精神的金光，不敢自己靠近。 　　“你就算在这里阻止了我，待我休养十年之后，仍旧会继续复仇。”秋然冷漠道，“但你会死在这里。” 　　城隍睁开眼，香火金身成。 　　他从一峨冠书生，变成了一披着金甲的将军。虽然他的金甲布满裂痕，仍旧不损他威风凛凛。 　　城隍手中的青铜剑也变成了一柄仿佛黄金铸造而成的长剑，只轻轻一挥，周围的鬼魂和煞气就立刻一扫而空！ 　　秋然口中念念有词，阴风煞气收缩，在他手中凝成一个圆球。他手一捏，圆球化作一柄长柄大刀，被他握在手中。 　　只一眨眼，秋然和城隍中间距离消失，大刀和长剑碰撞在了一起，鬼哭狼嚎之声和清妙道德之音同时响起！ 　　…… 　　卓青急得不断用爪子刨着树干。 　　哎哟我的妈呀，好刺激，好紧张，那个城隍没事吧？我能不能去帮忙？ 　　万煦拎着卓黑喵的后颈皮，把卓黑喵提了回来：“好好看。” 　　看什么？看城隍怎么壮烈牺牲？卓黑喵使劲挣扎，爪子都露出来了。 　　万煦叹了口气，道：“我让你好好看，我早就让银月绫过去了。” 　　卓青歪着脑袋。什么？银月绫过去了？对哦！我项圈上的蝴蝶结什么时候不见了？ 　　银月绫展开之后虽然很长很宽，但它很轻很薄，可以折叠折叠，把自己折叠成很小一块。来到凡俗界之后，银月绫就把自己折叠之后，在卓青的项圈上打了个蝴蝶结，假装自己是猫项圈上的装饰品。 　　卓青用后爪子蹬了蹬项圈。猫的蝴蝶结什么时候飞走的？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察觉到？ 　　万煦忍不住敲了一下猫脑袋。你法器自己飞走了，你真的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吗？！ 　　卓青心虚的捂住脑袋。他这不是偷听八卦太入神？ 　　“银月绫都比你靠谱。”万煦忍不住道。 　　卓青吐了吐舌头，继续观战。 　　…… 　　此刻银月绫已经加入了战局。 　　它的确比卓青靠谱，瞅到空档，就冲上去给了秋然一巴掌，把秋然抽得一愣。 　　“这是什么？”秋然皱着眉看着面前的银纱。 　　城隍也停了下来。他能感觉道银纱上的浩然正气。这或许是哪位真人的仙器？ 　　银月绫见城隍退后，不会被它误伤了，立刻冲上去对秋然左右开弓，噼里啪啦一顿抽，好似一个挥舞着双臂的小人似的。 　　秋然召来鬼魂——近不了银月绫的身； 　　秋然召来煞气——从银月绫身上穿了过去； 　　秋然洒出一把暗器——暗器噼里啪啦掉在了地上； 　　秋然拿手臂去挡——手臂骨折了…… 　　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银月绫呼哧呼哧继续抽，看我通臂拳！看我七杀拳！看我咏春拳！哼哼哈嘿！还有上下左右王八拳！！！ 　　最后一发！认真的一拳！！ 　　银月绫将一头团成一团，像个拳头一样，揍在了秋然的肚子上，把秋然肚子上揍了一个窟窿。 　　秋然保持着肚子上有个窟窿的样子，怨毒的看了银月绫一眼，身体化作血肉，融入了地上，逃走了。 　　银月绫圈成一个倒八字，好似插了会儿腰，然后飞到城隍身边，结成了一个圈，将城隍围了起来。 　　城隍立刻感觉自己香火神力停止了流逝，伤势虽没有恢复，但也没有继续加深。 　　“谢谢仙长。”本以为自己会折在这里的城隍趁着银月绫帮他稳固伤势，立刻撤去了香火金身。 　　万煦对着银月绫招了招手，银月绫围着的城隍脚下出现一道云气，托着城隍飞到了村中祠堂槐树下。 　　卓青率先跳了下去：【银月绫，干得好！】 　　银月绫扭了扭，被夸了有些不好意思。 　　万煦也跳下了树，道：“不用谢，既然见到邪魔，出手乃分内之事。只是那邪魔真身并非在此，无法将其根除。” 　　如果万煦跟着秋然身后，当然能找到秋然真身，将其祛除。秋然在这个凡俗界虽然厉害，也不过炼气期罢了。 　　但凡俗界天定有常，筑基期修士一般不会太过插手。 　　“谢仙长。不知仙长是哪座仙山？在下恢复之后，定会送上谢礼。”城隍毕恭毕敬道。 　　“游历红尘罢了，没有什么仙山。”万煦道，“你先静坐修养。” 　　城隍虽不信此等厉害的仙人会没有师承，但万煦不说，他也没有追问。 　　卓青：【仙长？他知道你是筑基期？】 　　万煦：【此方世界引气成功，进入炼气期的修行者都被他们成为仙长，筑基期的修士是真仙，他们所说的仙器是指没有禁制的不入流法器。】 　　卓青点头。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会把自己吹的很厉害？ 　　城隍伤势很重，这里离他香火神庙又有一些距离，让其很难聚集香火之气。 　　槐树大概知道是这位城隍护住了村庄，从祠堂分出了大半香火之气给城隍，祝城隍恢复伤势。 　　万煦观察了一会儿香火之气的构造，心念一动，周围地脉突然涌出大量香火之气，将城隍笼罩。 　　城隍心头一惊，不由脱口而出：“真仙？！” 　　卓青：【真仙？现在他真的知道你是筑基期修士了？】 　　万煦眉头一挑：“城隍为何如此说？” 　　城隍叹口气，道：“曾有幸随先皇见过真仙。能引地脉之气者，肯定是真仙。” 　　万煦道：“这不是地脉之气，只是借着地脉，将香火之气引过来。城隍安心养伤，这方村庄也在你的管辖范围内，所用的香火之气皆是你应得的，不会引起麻烦。” 　　城隍苦笑。既然真仙不愿意承认，他也不再多说。 　　他成为城隍之后已经有近两百年左右，见过无数奇人异事，知道有真仙偶尔会变化相貌、压抑境界，来凡俗界游历。 　　真仙超然世俗之外，基本不管凡俗界的事。有些真仙或许见到了悄悄会帮一下，有些真仙仍由世俗自生自灭，除非遇到真魔层次的祸害，真仙才会主动出手。 　　似乎上界有规定，成真仙者不得再掺和凡俗之事。 　　如果面前青年郎真的是真仙，那么他不愿意说明身份就很自然了。他出手帮自己，已经是破例。 　　城隍知道机遇难得，立刻静心凝神，抓紧修炼。 　　他本来就算这次金身不破碎，但使用过香火金身的城隍，寿命都会大大减少。顶多百年，他的神体就会消散。 　　但这次遇到真仙，说不定他还能庇佑这一方水土乡亲一阵子。 　　见那城隍头顶玄黄二气环绕，万煦知道，他成为城隍前后，定都做过无数有功德之事。 　　所以，他才会遇到自己吗？ 　　万煦作为修仙者，自不会相信纯粹的偶然。就像是卓青点破心障的那些修行者，每一个都是品德不错之人。 　　他一到凡俗界，就遇上解家后人，然后又遇上金身差点破碎、在生前曾见过筑基期修士的城隍，这种“偶遇”，好似有人在默默操控似的。 　　这种“偶然”，修士一般会称呼为“天意”。 　　天道有常，众生气机相连，总会有些人、有些事会相互吸引。 　　城隍此刻遇到他，被他救下，就是天意。 　　卓青歪着脑袋看着那个中年人，心里想的却是这城隍的样子这么年轻，难道是英年早逝？ 　　万煦听到卓青的心声之后，忍不住一把将卓青塞袖子里，免得他丢人现眼。 　　卓青从万煦袖子里探出脑袋。反正别人又听不见他说什么，哪里丢人现眼？万煦就是尴尬症发作了，切。 　　城隍修炼之时，槐树也得了不少好处。 　　它虽然一直有吸收村庄祠堂的香火，但毕竟它大部分时间无知无觉，并不懂得主动吸收，只懵懵懂懂被动吸收了一点。 　　但现在先有万煦送来灵气，然后又蹭了万煦为城隍招来的香火之气，它的修行大增。 　　或许过不了多久，它就能化出灵体，成为一方土地。 　　槐树沙沙作响，感谢万煦，感谢城隍。 　　万煦突然闻到香甜的气息，抬头一看，槐树居然顷刻间结满了洁白的花朵。 　　白色的花簇结成一个个花串，倒挂在树枝间，随风轻轻飘动，阵阵沁人心扉的甜香散发出来，万煦这等筑基期的修仙者，也不由产生了心旷神怡之感。 　　城隍睁开眼睛，对着槐树道了一声谢，然后继续抓紧恢复。 　　显然槐花香气，对他恢复伤势有不小作用。 　　在房中对外面的事无知无觉，还在静修打坐的解羽显然也得了很大的好处。他头顶有气旋产生，丝丝缕缕先天之气进入他的经脉之中，将他后天练成的真气一点一点染成先天灵气。 　　他居然借此机会，误打误撞引气成功！ 　　只要解羽再有意识的进行一次引气成功，差不多就能意识到如何引气。而他如果学会如何引气，就已经进入了炼气期。 　　万煦也就可以引他入紫芝派宗门了。 　　这个村庄其他人也得了好处，今夜之后，估计村庄中大部分的的陈年病痛都会得到缓解，还有不少家庭会迎来新的小生命诞生。 　　这可比什么壮阳药酒给力得多。 　　【我想吃槐花。】卓青突然嘴馋。 　　万煦叹气，还没说话，那槐树好似意识到什么，树枝摇晃了一下，几串花串掉落了下来，被银月绫接住，捧着来献宝。 　　万煦：“……谢谢。”实在是太丢人了！ 　　卓青乐呵呵的把槐花收了进来。这几串槐花是槐树目前身上的精华部分，不仅花蕊是金色的，连花瓣都被染成了淡淡的金色。虽然这里面的灵气和香火之气对他来说没什么作用，但一定很香甜很好吃！ 　　他已经很久没吃过槐花了，真是想念槐花的味道。以前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学校操场上的槐树并不会打农药，所以每当槐花开放的时候，他都会爬树撸槐花来吃。 　　到后来，学校为了学生安全，只好开始给槐树打农药，还专门给槐树挂了个牌子，告诉学生们槐树上打农药了。 　　就算这样，仍旧有不怕死的学生撸花串吃。 　　最后，学校只好派人时时刻刻盯着，谁敢爬树，就扣谁的班级分。 　　但这样也没拦住学生们撸槐花串的热情。许多住校生等晚上的时候，偷偷爬树来摘，还真摔了一两个。 　　其实槐花的味道也不算特别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卓青一想到曾经，就馋得慌。 第86章 好运的解羽（一更、二更） 　　第二天一大早, 解羽睁开眼睛，顿觉神清气爽。解羽虽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何种好处, 但经脉中出现的丝丝缕缕先天之气, 至少让他明白了自己获得的好处有多大。 　　以前在家族秘境修炼的时候，解羽虽然能感觉到先天之气，但先天之气并不会留存在经脉中。 　　武者从后天踏入先天的过程, 就是不断积累后天真气，以后天真气接引先天灵气，达到天人交感， 　　现在他的后天真气并未充盈，经脉中却已经有了先天灵气, 明摆着得到了什么奇遇。 　　解羽低头看着怀里的灵珠，感觉压力山大。 　　他不会一个人把大伯给的好处全占了吧？这样他爹就揍他的。 　　等等, 万前辈去哪了？ 　　解羽回过神来, 这才发现外面十分吵闹。他推开房门，村长家中居然空无一人。似乎所有热闹都集中在村头的方向。 　　解羽一头雾水，朝着热闹的地方走去。他还未走到人群中，就发觉了不对。 　　村头的老槐树, 居然一夜之间挂满了花串？！现在还是初春！！ 　　解羽直觉这件事定和万前辈有关系！ 　　他挤过人群，果然看见万煦正一脸笑意的和村长说些什么, 村长满脸慈祥, 比昨天对他态度好好。 　　万前辈……换人了？解羽打了个寒颤。 　　“解大哥。”卓青一见解羽，就开口喊道，吓得解羽差点腿一软,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村头祠堂的槐树居然一夜之间开花了，太神奇了！村长说，定是土地神显灵，想将祠堂扩建成土地神庙，将土地爷和祖先一起祭拜。我想捐点钱，解大哥你看可以吗？” 　　“捐，当然捐。”解羽伸手从怀里摸摸索索，把所有碎银子都掏了出来，道，“大爷，我就这么点钱了，全捐了。” 　　“少侠要不得，你总该给自己留些盘缠。”村长忙道。 　　卓青笑道：“盘缠又不需要多少，既然是解大哥一片心意，村长就拿着吧。” 　　村长还想推脱几句，但看着卓青的笑容，却有点拒绝不能的感觉，只好千恩万谢的收下，并表示会将每一分银钱都记好账，供奉到土地爷神像下，让神灵见证。 　　卓青道：“说起土地神像，既然槐树突然显出神异，何不用槐树来雕琢神像？” 　　村长笑道：“这有了神异的老树，谁敢砍？” 　　“不是砍树，我看树尖削掉一点，不会影响树的生长。”卓青道，“若村长愿意，我可以帮忙。” 　　村长有些犹豫。 　　旁边人劝道：“叔，这位少侠说的没错。用这有神异的槐树做的神像，说不定最灵验。” 　　村长还在犹豫，其他人也在不断劝说。 　　在他们看来，如果不是土地庙中必须供奉神像，不然就算淫祀，被官府发现了会被取缔，他们还真想直接祭祀这棵神奇的槐树。 　　村长被劝服了，对卓青拱手道：“那就请少侠帮忙了。” 　　“好说，你们先定下神像的大小，我好选一块好木头。”卓青笑道。 　　村长忙召集村里的木匠，几人捏着树枝在地上比划了一会儿，确定了神像的大小。 　　卓青估摸了一下神像所需要的木材大小之后，突然指着一个地方道：“你们看，这个地方是不是槐树的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树根？” 　　村民们一拥而上，还有人拿来了锄头，将不知道何时半裸露在外面的树根旁边的泥土挖开。 　　木匠高兴道：“大爷！咱们不用伐树了，可以直接用这块根！” 　　一个年轻人问道：“挖树根，不会害了老槐树吗？” 　　“树根很多，挖一块不会影响树。很多树的老根都是很好的木材。”木匠十分自信道，他伸手敲了敲树根，听了听声音，道，“这树根的木质很好，好的都不像槐树了。说不准，这真是土地爷赐给咱们做神像的木材，不然怎么说起做神像，就被少侠发现了这块老根？” 　　解羽听得脚更软了。这明摆着就是万前辈弄出来的事啊！ 　　卓青没解释，只笑着说自己眼力好。大概他看上去太过年轻，又是以解羽小辈的身份出现，村中大伙儿忽视了卓青身上维和之处，开始热火朝天的讨论要怎么建神庙。 　　卓青对解羽道：“大伙儿都这么忙，我们就别蹭午饭，直接离开吧。” 　　解羽还能说什么？当然是“万煦”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们向还想留他们吃顿好的，好好感谢他们的慷慨的村长告别，连村长想送给他们代步的老骡子都没要。 　　“我们先去丰安县一趟。”离开村庄后，卓青道。 　　解羽本想说，他们直接回解家，不会路过丰安县城。但他听“万煦”这并非商议的语气，只好道：“好。我们可要先去驿站找匹马？” 　　卓青疑惑：“你还有钱？” 　　解羽掏出钱袋，道：“还有些铜钱和银票。” 　　卓青好笑道：“你刚捐钱，怎么不捐银票？” 　　解羽解释道：“在外行走，讲究财不露白。那些碎银已经足够村民盖一座不错的祠堂，若给多了，反而不是好事。” 　　就算村民愿意将所有钱都用在盖土地庙上，一个小小的村庄盖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土地庙，对那个村庄而言，反而是件祸事。 　　卓青点头：“你考虑得很周到。不过我们不用租马匹，直接跑着去。” 　　解羽：“……跑？” 　　卓青笑道：“昨日你能跑这么远，怎么，今日不能跑了？” 　　解羽黑线不已。昨日是特殊情况，有马当然用马。用轻功赶路虽然快，但是会累啊！ 　　“昨夜你得了槐树许多好处，误打误撞引气成功，今日就在用轻功的过程中，好好体会先天灵气的不同。”卓青点拨道，“说不定你能在用轻功的过程中再次引先天灵气入体。” 　　“这样……也行？”解羽惊讶不已。为了不走火入魔，练内功不都该静坐吗？ 　　“当然，武林有一种精妙的轻功叫凌波微步。不过这轻功并非真正的轻功，而是练内功的一种方式。”卓青随口就抛出武侠设定，“凌波微步以动功修习内功，按特定顺序踏着卦象方位行进，脚步踏遍六十四卦一个周天，内息自然而然地也转了一个周天。” 　　“既然可以用动功练内力，为什么不能用动功积累先天灵气？”卓青也不怕解羽走火入魔，反正有他和万煦在，他只是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你后天真气不够醇厚，也没有达到天人交感，昨夜只是因大机缘才截留了一丝先天灵气在经脉中。普通方法无法让你再次获得先天灵气，何不试试这种方式？” 　　“待你把体内真气压榨到极致之后，先天灵气会帮帮你也说不定。反正有我在，你怕什么？”卓青戏谑的看着解羽。 　　解羽心里苦。前辈！我不是不信任你的实力，但我们还是陌生人吧？你让我突然将性命交给你，我怎么可能做到！ 　　“好，就拜托前辈了！”解羽咬牙道。_(:з」∠)_做不到也要做到，明知道这是大机缘，如果错过的话，他会悔恨一辈子的。大不了内力用尽摔个狗啃泥，丢脸又不会丢命，怕什么！ 　　至于会不会走火入魔……解羽不想思考这个问题。 　　“好好跑，我在你头上跟着。虽然你看不到我，但我一直都在。”卓青笑眯眯道。 　　头上跟着……前辈你居然会飞？！解羽目瞪口呆的看着卓青脚下出现烟雾云气，慢慢腾空，然后消失不见。 　　……前辈该不会是先天……不对，该不会是真仙吧？解羽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虽说万前辈只能是大伯踏破虚空前的故友，也可能是大伯踏破虚空后认识的朋友啊！ 　　但是传说中，真仙不能轻易下界，下界必有大事发生。霄朝明明有盛世之象，难道还是会乱起来吗？ 　　解羽心里有点慌。 　　他不敢询问万煦，只能将心思暂时压下，催动轻功，朝着丰安县奔去。 　　小村庄虽然属于丰安县城管辖，但离丰安县至少千里。解羽只狂奔了一个时辰，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本来解羽的真气没这么少，但他经脉中被先天灵气占据了一些位置，后天真气自然就变少了。而他现在还无法使用先天灵气。 　　解羽的速度刚变缓，“万前辈”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不要降低速度，继续跑。” 　　他欲哭无泪，再次萌生了一个想法。 　　这个声音中充满着看好戏笑意的人，肯定不是昨日那个冷淡但是给人感觉很靠谱很安心的万前辈吧？ 　　解羽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双带着狡黠笑意的金色猫眼睛，忍不住打了寒颤。 　　难道现在的万前辈……是那只猫？ 　　还是说那只猫，才是万前辈的本体？！ 　　万前辈难道并不是人，而是传说中的妖族？！！ 　　解羽又要腿软了。 　　他强提着一口气，迎着冷风嗖嗖嗖的跑啊跑，跑过了地面上的小动物，跑过了官道上的马车，跑过了背着农具下田的农妇，跑过在田埂上打闹的孩童……逐渐逐渐，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 　　解羽的呼吸也已经乱掉了，他呼吸的声音就像是一个破风箱，呼哧呼哧，呼哧呼哧，好似下一刻就会散架；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奔跑和绕过障碍物，都出自身体的条件反射。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哦，我要继续跑…… 　　但是我已经感觉不到我的腿了，我真的在跑吗？ 　　解羽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的丹田里的真气真的一滴都不剩了，压榨都压榨不出来了，他怎么还在跑？他在用什么跑？ 　　可他现在的脑袋也因为缺氧而宕机了，完全凭借本能行事。他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却没有办法用脑子思考，只能不断的奔跑。 　　…… 　　“没想到我只是随口一说，他还真的能在奔跑过程中再次引灵气入体。”卓青惊呆了。 　　趴在他肩膀上的万黑喵深深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解羽，目光很是同情。 　　卓青只是用云雾使了个障眼法，让凡人看不见他。实际上卓青并没有飘到空中，而是缀在解羽身后半米远的样子，陪着解羽“跑”。 　　解羽身上后天真气快要耗尽的时候，他经脉中一动不动的先天灵气终于艰难的挪动了脚步，并从空气中招来了些许游离的灵气，进入解羽的经脉，滋养解羽的身体，特别是解羽那两条快跑废了的腿。 　　当解羽的呼吸开始不畅时，灵气又懒洋洋的分出了些“伙伴”，慢吞吞来到解羽的肺部，滋润解羽的肺部和气管。 　　这些灵气代替氧气进入解羽的血液中，经过血脉循环，进入解羽的心脏中，一点一点改造解羽的身体。 　　当解羽身上的后天真气越来越少，身上越来越疲惫，灵气改造的地方越来越多，而这些被改造的地方，更加容易吸收灵气。 　　现在，卓青能看到，解羽身周的灵气虽不比昨日那么多，但浓度也比平时厚了不少。灵气通过解羽那一点都不规律的呼吸，从他鼻腔中、从他每一个毛孔中慢慢进入，正在持续又缓缓缓缓缓缓缓慢的改造解羽的身体。 　　这家伙，还真的找到了独属于自己的引气方式？天赋和运气都不错啊，可以推荐给紫芝派了。卓青美滋滋的想，忍不住掏出微信玉简给解天豪发消息。 　　卓黑喵：【耗子耗子，你侄儿不错呀，来，我给你看个录像。】 　　正在做销售报告的解天豪点开卓黑喵传来的录像，差点把笔扔了：【他这是在干什么？】 　　卓黑喵：【昨夜他不是得了好处，体会了一次灵气入体吗？我骗他轻功可以练功，他信了。没想到他内功用尽之后，灵气真的自己钻进他身体里了，啧啧。】 　　解天豪觉得这简单的几句话信息量太大，他得缓缓。 　　首先，他得去喝口醋。 　　麻痹！！！！！！凭什么啊！！！！！！他辛辛苦苦刀口舔血，每天都在生死线上挣扎，好不容易才在三十五岁踏破虚空，踏破虚空的那一刻还差点死在邪教手中！到了上界之后，还因为身体暗伤太多，蹉跎了好几年！这个小屁孩凭什么练个轻功都能引气成功，不需要堪破生死，就能进入先天？！ 　　“我不嫉妒，我不嫉妒，我不嫉妒……”解天豪絮絮叨叨了许久，才调整好心态，对卓青道：【仙长，我侄儿这种修炼方式没问题吧？】 　　卓黑喵：【谁知道？】 　　解天豪：【……】猫仙长你靠谱一点！换万仙长来和我说话好不好！ 　　卓黑喵：【有我和万煦在，有问题也能救回来，安心。】 　　安个屁的心啊！不过……如果让他吃点苦头也不错。恰柠檬的解天豪突然黑了。 　　卓青笑道：“小耗子绝对酸了，我隔着屏幕都闻到他那股酸味了。” 　　万煦又叹了口气。 　　你既然知道他会酸，还撩拨什么？你就是居心不良。 　　不过解天豪虽然比解羽蹉跎了许多年，但若他能进入筑基期，将来晋升肯定比解羽容易。 　　武者在进入先天，踏破虚空的时候，已经经历了“天人交感”和“堪破生死”的考验。这些考验，土生土长的修仙者要到金丹期、甚至元婴期才会经历。 　　所以先天武者只要能顺利走上修仙的道路，心境修为比普通修仙者高许多，武力值也高许多。 　　不过对于那些先天武者而言，肯定乐意后吃苦。后吃苦，他们好歹已经活了那么多年，而不是卡在先天时，就已经化为一抔黄土。更不会在好不容易踏破虚空，以为能追求新的人生时被告知，他们蹉跎了太长的时间，现在已经没有机会更近一步。 　　万煦：【解羽的运气不错。】 　　卓青点头。解家又要有一人拜入紫芝派门下了。在凡俗界便能获得机缘，以非先天武者传统晋升方式，引气成功，成为炼气士，这种天赋和气运，紫芝派估计会直接收他为内门弟子。 　　噗嗤，小耗子肯定更酸了。 　　…… 　　解羽跑到丰安县城门口的时候，脑袋里断掉的那根弦终于接了起来。 　　他喃喃道：“前辈，丰安县到了。”然后就闭目倒地，再起不能。 　　万煦在他头顶点了一下，解羽跟诈尸一样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然后因为跑太久腿软又跌了下去。 　　这次他脸着地，摔得狼狈极了。 　　已经换回猫身体里的卓青两只前爪子捂着嘴“喵呜噗嗤咕噜咕噜”笑出了一连串古怪的声音，听得解羽浑身汗毛竖立，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他又看向虽然表情冷淡，但皱紧的眉头和深邃的目光中仍旧可以看出明显关怀之意的万前辈……刚才的万前辈果然被猫上身了，现在才是真正的万前辈吧！ 　　“你做得很好。”万煦低声道，“想一想刚才的感觉，你能自己站起来。” 　　解羽心中都要哭出声了。他是感动的！现在的绝对才是真正的万前辈！ 　　解羽突然心安，浑身精神都松懈下来，脑袋的抽疼感逐渐平息。他好似真的感觉到一种玄之又玄的气息。可他要怎么才能让那种气息进入体内、进入双腿？ 　　卓青从万煦怀里跳下来，伸爪子拍了拍灰头土脸，还坐在地上的解羽的腿。 　　解羽感觉那些玄之又玄的气息好似活泼了一点，连带着经脉内的先天灵气也活泼了一点。 　　他尝试着让经脉内的先天灵气往腿部移动。 　　先天灵气很不想动，但解羽一推二推三推，它还是很敷衍的稍稍挪动了一点距离。 　　周围那玄之又玄的气息，在解羽经脉内的先天灵气移动的时候，终于屈尊降贵般降落了一丁点到解羽的腿上，沁入解羽的双腿。 　　解羽瞬间感觉到自己腿上的酸疼有了缓解。 　　他尝试了几下，像个摔倒的老大爷一样的艰难的站了起来：“谢万前辈，谢……猫前辈？” 　　“他姓卓。”万煦没掩饰，“你是先去客栈，还是陪我去城隍庙？” 　　解羽道：“我和前辈一起去城隍庙。”虽然不知道万前辈去城隍庙干什么，但既然万前辈给出了让自己跟着他的选择，那么跟着万前辈一起去绝对没错。 　　他视线落在已经跳到万煦怀里的小黑猫，再次拱手鞠躬道：“谢谢卓前辈。” 　　卓黑喵露出一个滑稽的猫猫笑脸，解羽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虽然小黑猫很可爱，但它……他露出人性化的表情时，为什么这么可怕！解羽在心中呐喊。 　　这时候，他和在另一个世界的田永明，一定很有共同语言。 　　解羽做出选择之后，突然听见耳边传来的嘈杂声。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热闹的城门口。而刚才，他和万煦说了半天的话，居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他也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甚至没有听见这些热闹的声音。 　　就好像，他和周围世界隔离了起来？这也是仙法？ 　　解羽越来越确信，万前辈是真仙了。至于卓前辈……大概可能或许也是真仙。 　　也可能是妖仙。解羽在心里补充。 　　解羽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用手绢擦了一下脸，重新打理了一下头发，又是一个俊俏的少侠，惹得周围年轻、不年轻的姑娘大婶们频频看来。 　　万煦，连带他怀中喵喵叫，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小黑猫一起，再次被周围人忽视。 　　解羽不由心生向往。他好想学这个法术。等他学会之后，就只在愿意交流的人面前出现，免得一群真傻装傻的人围着他问七问八，打断他的谈兴。 　　…… 　　丰安县是个很大的县城，辖内土地肥沃，水源充足，百姓们丰衣足食，精神面貌都不错。 　　虽然丰安县上出过几次贪官污吏，但因为丰安县属于每朝每代重要的粮仓，再加上这里的环境条件实在是不错，百姓们很容易活下去，所以这里历经朝代变迁，也未曾变得荒凉过。 　　在这样繁荣的县城中，城隍庙香火自然十分旺盛。 　　所以当解羽看到那几乎成了废墟的城隍庙，十分不解，更十分不安。 第87章 邪魔旧事（三更） 　　“小兄弟, 丰安县的城隍庙出了什么事？”解羽拉着一个人问道。 　　“唉，你是外地人？”那穿着短打, 像是店伙计一样的青年人道, “丰安县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解羽道：“我的确是外地人，刚来丰安县。” 　　青年人叹气：“这说来就话长了……” 　　“什么话长, 不就是有一天飞沙走石，狂风暴雨，好多房屋都塌了。”一个扛着木头，身体壮实的老人道，“老夫当时也以为自家的房屋要塌了, 但天突然放晴。有能看到外面的人说，就是从城隍庙上空开始放晴, 然后城隍庙就塌了。” 　　解羽不由瞪圆眼睛：“这么神奇？” 　　“当然啊。不过咱们丰安县的城隍庙神奇的事可多着呢。”老人叹气, “真是令人担心。” 　　那青年伙计忙帮老人家扛了一头木材，道：“我们先进去吧。” 　　“好嘞。”老人家一边叹气一边道。 　　“真是令人担心？”解羽自言自语，“这个县城有城隍庇佑，城隍似乎还挺厉害, 为什么会担心？万前辈……咦，万前辈人呢？” 　　…… 　　“这里简陋, 让仙长见笑了。”丰安城隍脸色灰暗, 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显然受伤很严重。 　　“无事。”万煦环视了一眼周围。 　　这里并非是城隍庙，而是另一个被世人称作“阴间”的特殊空间。各地城隍都在这个特殊空间内办公、生活。 　　如今这里一片狼藉, 花园、建筑统统损坏，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各司主事、阴差都在忙碌，清理废墟，重建府衙。 　　以丰安县繁荣，主事和阴差不该如此稀少。这里肯定已经经历过一次恶战。 　　城隍选了一处空地，让人搬来桌椅，作为暂时招待万煦的地方。 　　“待城隍庙重新建好，香火重新旺盛之后，这里很快就会重建完毕。”丰安城隍道，“这次多谢仙长出手相助。不然丰安城隍空缺一阵子，不知道有多少妖邪会趁虚而入。” 　　卓青蹲在桌子上，仰头看着丰安城隍。 　　即使感谢，也不是感谢万煦对你的救命之恩，而是感谢万煦间接护佑了丰安县城吗？ 　　万煦道：“即使我现在出手，你的伤势也无法痊愈，除非你转修其他。” 　　丰安城隍露出一个笑容，道：“谢仙长好意。只是我意在护佑丰安，修仙虽逍遥，却非我愿。” 　　万煦叹气。 　　城隍等修香火道的神灵，寿命可能比普通修仙者长许多。金丹期的修仙者，寿命也不过五百，成就元婴之后，寿命才能过千；推开元神之门后，修士的寿命能近万；只有推开仙门，成为地仙，修士的寿命才接近无穷。 　　但金仙之前，修士每隔五千年，就会遭遇一次天人五衰之劫，若不能度过劫，仍旧会神魂俱灭。只有成为金仙，才能无衰无劫，与天地同寿。 　　而修习香火道的神灵，如果香火不断，人道不灭，活个上千年很容易。 　　只是，他们的上限却也已经被固定了，香火断，他们的道行也会跟着消失；而且如果金身被破，神魂受伤，香火也无法弥补他们的神魂伤势；何况他们只能在香火范围的地方生存，没有任何逍遥可言。 　　万煦自己肯定是不乐意修炼香火道。如果被约束到一地，日复一日重复着相同的案牍工作，他还不如消散在世间。 　　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丰安城隍的心愿既然是守护丰安县城，那么万煦也无法干涉。 　　卓青：【我们还要在这里留一段时间，以你的研究能力，找到让他复原的方法应该不难。不用难过。】 　　万煦很想说他没难过，但说不出口。 　　这时候的他，仿佛分外感性。 　　万煦只好转移话题，问起丰安城隍庙崩塌之事。 　　这事居然也和秋然有关。所以丰安城隍直接说起秋然之事。 　　秋然原本也是丰安人氏。他出身自一耕读地主人家，家中富裕，本人文采出众，有意走科举道路，报效朝廷。 　　秋然有一个小他两岁的妹妹，兄妹二人十分感情十分深厚。但他父母感情并不好。秋家父亲是个老中不了举的书生，书读得不怎么样，却偏爱一些才子佳人的话本，最爱做一些救风尘的事。因此秋家后院乌烟瘴气，沦为附近乡亲们口中的笑柄。 　　秋家老母溺爱儿子，儿子做什么都是对的，就算弄出这等丑闻，她也只对着秋家妻子骂，说她管不住自己的丈夫，还说要休了她。 　　还好秋然的母亲是个泼辣之人，和秋家老母对骂，说休了她，看谁还愿意进乌烟瘴气的秋家，那个惯爱救风尘的男人，说不准会扶一个妓子当继室，秋家老母这才作罢，跑去折腾秋家父亲接回来的风尘女。 　　那男人是个多情又薄情的人，那些风尘女子还沦落风尘的时候，他对对方千好万好，各种甜言蜜语，一掷千金。待人接回了家，他就认为尽到了救风尘的义务，那些女人没了沦落风尘时候楚楚可怜的味道——其实说白了就是腻了，他又开始去救新的风尘去了。 　　所以后院里那些女人其实很可怜，被秋家老母百般磋磨。倒是秋然的母亲怜惜这些女人，给了她们些生计。 　　只是秋家不过普通耕读世家，经不住秋然父亲那样一掷千金，很快就衰败下来。秋然父亲和秋家老母商议，要嫁掉秋然的妹妹，换些彩礼，继续挥霍。 　　秋然疼爱妹妹，自然不会让妹妹去给一六十多岁的老头当不知道第几房小妾。只是那时候他只是个文弱书生，即使不愿，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妹妹被一顶小轿抬走。 　　那时候秋然每隔一段时间就到城隍庙中祈祷，希望城隍能保佑他妹妹。 　　可惜城隍不能干涉阳间之时，即使心生怜惜，也无法插手。 　　“若是我能插手阳间之时，秋然也不会变成邪魔。”丰安城隍脸上有愧疚之色。 　　万煦摇头道：“世间凄惨之人多得是，成为邪魔者却寥寥无几。这和丰安城隍你并无关系，你已经尽到了城隍的责任。” 　　丰安城隍叹气。虽然理智上他也如此这样告诉自己，感情上却无法接受那个善良的年轻人，变成如今的模样。 　　秋然小妹过门之后很快惨死；秋然上告无门反而被夺了功名，打断了一条腿；秋然的父亲为了撇清关系，休了秋然的母亲，秋然的母亲吊死在秋家门前；秋然被赶出了秋家大门，离开了丰安县城。 　　丰安城隍不知丰安县之外的事，待再见到秋然的时候，秋然已然成了邪魔，回丰安报仇。 　　可惜，秋然回来的太晚。距离他家惨事发生时，已经过了五十年。 　　这五十年，秋然的祖母早已经老死，秋然的父亲也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秋家早就败了；害死秋然妹妹的那一家人，因为在当地恶事做得太多，终于被上面查办，全家判了个满门抄斩；当时包庇那家，夺了秋然功名，打断秋然一条腿的官员，也因贪污暴露被判流放，已经死在了流放地。 　　秋然茫然回首，居然发现仇人已经死得一干二净。 　　“他没有因此释然，反而因无法亲手报仇，变得更加怨毒疯狂。”丰安城隍叹息道，“他向包括秋家在内的所有和那三家人有关系的血亲下手，制造了多起惨案。之后更是引来孽龙，想要将整个丰安县城夷为平地。” 　　“当日他在那村庄出现，是因为村庄中有一户人家，曾经和秋家旁系结过亲。即使那只是几代之前的事，和他所在的秋家没有半点关系。” 　　“他已经彻底疯了。” 第88章 解羽的回答（一更、二更） 　　秋然从一介凡人变成邪魔, 期间肯定经受了无数旁人想象不到的痛苦。或许复仇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这希望破灭之后, 或许是生存的本能, 也或许是邪魔的本能，让他将复仇扩大化。 　　不管他有多么可悲的身世，当他走上报复社会的道路的时候, 都已经不值得原谅。 　　能原谅他的，只有受害者。 　　所有的城隍都有特殊的联系方式，丰安城隍已经将秋然之事通告了其他城隍，山中修行门派也已经得知此邪魔的存在。只是秋然行事谨慎，实力高强, 即使已经提前戒备，仍旧多次被他得手。 　　丰安城隍不奢求真仙插手世间之时, 只希望万煦在碰巧遇见的时候, 能够出手相助。 　　不过依照仙长昨夜所谓，即使他不请求，仙长也会出手吧。丰安城隍心想。只是无论仙长是不是主动出手，他都得拿出一个请求的态度, 不能将其当做是理所当然的事。 　　万煦又问起孽龙之事。 　　如果不算应前辈，万煦在修仙界尚且未曾见过真龙, 就连谢宏也不过是拥有一丝龙族血脉而已。这凡俗界难道还能有真龙不成？ 　　细问之后, 万煦才知道，凡俗界的“龙”和修仙界所说真龙不同，大致上分两种, 一种是精怪吸取香火愿力成为山神水神，因“信徒”多认为山神水神是龙形，所以它们化作香火神灵之后，外形便变成了龙形；还有一种和修仙界类似，妖兽觉醒了龙族血脉，拥有了龙族外形。 　　后者很少见，且觉醒之后，定会被上界发现，将其接引到修仙界。所以凡俗界的“龙神”，多是指后者。 　　至于孽龙，除了指被污染的香火龙神之外，也有觉醒龙族血脉失败，走火入魔的妖兽。这类妖兽多没有理智，就算有理智，心中也充满了破坏的欲望，自然不会被修仙者接引到上界。 　　无论是哪种孽龙，实力都不会超过炼气期，所以修仙者大部分时候也不会插手孽龙之事，全由凡俗界自己处理。 　　攻击丰安县城的孽龙就是一头走火入魔的妖兽。因有秋然替其遮掩气息，导致丰安城隍匆忙应对，来不及叫外援，只要以香火金身硬抗，将孽龙赶走。 　　现在那孽龙被丰安城隍香火金身重伤，短时间内，不会再出来作恶。 　　万煦没有询问孽龙的去向。他此次来凡俗界是为了私事，不能干涉太多。除非孽龙自己撞了上来，不然他无法出手。 　　卓青舔着爪子。不知道会不会有不长眼的真魔孽龙直接找上他和万煦门来？若是这样，他们就可以为民除害了。 　　万煦又问了一下凡俗界修行门派、武林大派、邪魔门派等事。解羽只清楚武林门派，城隍则对修行门派和邪魔外道更了解一些。 　　这些修行者和邪魔对自己的境界划分五花八门，进入了炼气期就统称为真人、真魔，若能进入筑基期，便是“真仙”“魔君”。修行者大多到不了“真仙”，就会被上界接引走，武者称其为“踏破虚空”，修行者则称之为“飞升”；“魔君”没见过有谁来接引，每次魔君出世，都会引来凡俗界的大灾难，直到真仙下界平息骚乱。 　　卓青：【看来这个凡俗界只与咱们的小世界相连，没有和修魔的世界相连。这算是大幸吧。】 　　万煦：【若凡俗界和修魔者多的世界相连，秩序也会不同。】 　　卓青翻了个白眼。这事谁不知道？不要随便说句话就来给我科普好吗？真没意思。 　　万煦按了一下卓青的脑袋，对丰安县城隍道：“我对香火气息不熟悉，待我研究一番，看能不能帮你疗伤。临走之前，我再过来拜访。” 　　丰安城隍连忙作揖感谢万煦。 　　虽然他不惧怕死亡，但他更希望能继续守护丰安县城。 　　万煦从城隍“夹缝世界”中离开，来到现世时，见到解羽将下摆打了个结，居然跟着一群工人一起扛木头石头修复城隍庙。 　　“万先生，你回来了？”灰头土脸的解羽露齿一笑，看上去就和旁边的泥土匠小哥没区别。 　　“你在帮忙？”万煦问道。 　　解羽笑道：“听了丰安城隍的神奇事之后，反正我也无聊，不如也来帮帮忙。盖房子的事我不会，但力气我还是有的。” 　　解羽叹了口气，继续道：“听说城隍现出了金身，丰安县城中许多老百姓都见着了。根据传说，现出金身的城隍很快就会陨落，大伙儿都想尽快修复城隍庙，多烧点香，能拖延一点时间是一点时间。” 　　“据说丰安城隍已经守护此地两三百年，丰安县的老百姓祖祖辈辈听着城隍的传说长大，对城隍的感情十分深厚。” 　　“嗯，你继续。”万煦道，“傍晚收工后来城隍庙旁边的客栈找我。” 　　解羽：“……好。” 　　所以他们还要在这里住一晚吗？？？？他是不是不该心血来潮帮他们盖城隍庙？？？？ 　　解羽目送万煦离开，旁边泥水匠小哥问：“少侠，你还要继续帮忙吗？” 　　解羽毫不将就的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灰，道：“帮！” 　　当晚，跟泥土人似的解羽进客栈的时候差点被小二拦下来。好说歹说，他才问到万煦定的房间。 　　当他来到万煦的房间的时候，万煦正在看书，万煦旁边的小黑猫也在看书。 　　解羽：“……万先生，卓先生，可有什么吩咐。” 　　万煦抬头，道：“你先去叫热水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已经替你定了写吃食。待吃完之后，再过来。” 　　习武之人不讲究什么过午不食，解羽搬了一天木头石头也饿了，他谢过万煦好意之后，心里好奇万煦作为仙人，居然也有凡俗界所用的银钱。 　　万仙长该不会是点石成金吧？ 　　万煦当然不是点石成金。他只是来到凡俗界之后，找在凡俗界驻守的人换了凡俗界可用的金钱罢了。 　　解羽离开之后，卓青扬起猫脑袋，用水汪汪亮闪闪的大眼睛看着万煦。 　　万煦叹了口气，他合上书卷，道：“想吃什么？” 　　卓青耳朵抖了抖，道：【烤鸡！】 　　万煦将卓青拎肩膀上，出门去给卓青找烤鸡。 　　如果找不到，他就只能自己去野外打一只鸡，让客栈厨房帮忙烤了。 　　…… 　　解羽来到万煦房间的时候，卓青还在啃鸡腿。 　　丰安县晚上店铺都关门收摊，万煦果然只能在城外山林打了只野鸡，交给客栈厨房处理。 　　虽然野鸡肉质很柴，店铺厨子的手艺却相当不错，卓青吃得十分高兴。 　　解羽闻到烤鸡的味道，刚吃饱的肚子又感觉有些饿了。 　　卓青叼着鸡腿，把盛放鸡肉的盘子用爪子往前推了一下。 　　解羽：“……不用了，谢谢。”和猫抢食，总觉得很不好意思。 　　卓青见解羽不吃，继续狼吞虎咽。一只比他体积还大的野鸡，很快就进了他的肚子。他的小肚子仍旧扁扁的，看不出来吃过东西。 　　卓青往桌子上一躺，爪子拍了拍肚子，舒服了。 　　万煦将卓青拎起来，一边帮他擦脸，一边道：“昨夜有邪魔想要进入村庄，幸得丰安城隍庇佑。那棵老槐树也因祸得福，成了一方土地。你为他盖庙，也算还了他的恩情。” 　　“邪魔？”解羽虽然好奇，但心里一点都不紧张害怕。 　　万前辈话中没有提及他做了什么事，但解羽敢肯定，昨夜万前辈绝对出手了。因祸得福的不仅是老槐树，城隍应该也有份。 　　“丰安城隍真的受伤了？”解羽好奇道，“万前辈想救他？我能做点什么吗？” 　　“捐些金银，让城隍庙能更快建起来？”万煦不确定道，“不过以丰安城隍的声望，想必不需要你捐助，庙子也能很快建好。” 　　“我每年都会来城隍捐供奉。”解羽道。除了他敬佩丰安城隍的为人之外，能和万前辈扯上关系的城隍，拜了绝对不亏。 　　“顶多半年，我在凡俗界私事了结，就会回去。届时，你也将和我一起。若你真心想供奉，最好和家里说一声，让家人供奉。”万煦道。 　　“……我我我我我也一起？！”解羽吓得都结巴了。 　　万煦点头：“你既然已经会引气，自不能再待在凡俗界。我派是正统修仙门派，你大伯已经入了外院，届时你可与他同住。” 　　万煦想起解天豪，叹气道：“你运气很好，解天豪当年到上界时，可是吃了许多苦。这些苦，你都不需要再吃一遍了。待你入了门派之后，好好对待你大伯。” 　　解羽懵逼。万前辈果然是真仙？而且还是地位较高的真仙？听万前辈说话的语气，他或许不是大伯的朋友，而是大伯的……前辈？反正万前辈的地位肯定比大伯高许多！ 　　“我、我、我……”解羽更结巴了，一时半会儿居然不知道说什么。 　　“你回家之后，好好与家人告别。若你心中不舍，我可先封印你的境界，待你安顿好家人之后，再来上界。”万煦道，“修仙者并非绝情绝义，遵从本心，尽一个儿子的孝义，也是一种修行。你既然已经学会引气，在凡俗界也能自主修行，只是速度会慢一些。有得有失，看你自己权衡。” 　　解羽心中忍不住有点感动。 　　万前辈如此为自己考虑，真是大好人。能说出“修行者并非绝情绝义”“尽孝也是修行”的仙长所在的门派，肯定是非常好的门派！ 　　解羽立刻跪下道：“谢谢仙长！我先与家人商议之后，再做决断！” 　　万煦点头，道：“起来吧。我和你说说昨夜之事。” 　　解羽小心翼翼坐在万煦的对面，听万煦说起真魔秋然之事。 　　解羽听后眉头紧蹙，道：“秋然可怜可悲。” 　　“若是你，该如何做？”万煦问道。 　　解羽思索了一会儿，道：“斩杀邪魔后，将其尸骨与母亲、妹妹合葬。” 　　卓青眨了眨眼，这小子不错啊。 　　万煦问道：“既然你怜悯他，为何不想着拯救他？或许你能净化他的魔念？” 　　解羽道：“的确或许有办法净化他的魔念，但我仍旧会斩杀他。他既然已经犯下滔天大错，就该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若要拯救他，也该是在他偿还代价之后。” 　　“他已经杀了许多人，那些被他杀掉的人还被做成为虎作伥的怨魂，替他继续杀人。他必须以死偿命。不过在他死后，我会净化他的尸骸，让其和亲人葬在一起。” 　　万煦又问道：“放下屠刀，还不能立地成佛吗？” 　　“能不能成佛，不是我说了算，是被他害死的人说了算。我若杀他，肯定不是为了替天行道，而是为了阻止他的恶行。”解羽道，“他非要乞求原谅的话，我就带他去找他杀过的人的亲朋好友，若这些人全都原谅了他，我自然也不会非要杀他。” 　　卓青猫爪子捂着嘴，笑出了声。 　　万煦用指头弹了一下卓青的猫脑袋，对解羽道：“你这性子，比解天豪还要更激烈一些。在我面前就罢了，到了上界之后要谦逊一些，不要露出自己的锋芒。你多和解天豪交流，他会教你许多事。” 　　万煦顿了顿，道：“上界并非仙界，不过是一个力量层次更高的世界。那里的人际往来，和凡俗界没太大区别。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和凡俗界没多大区别？那么从下界来的、无依无靠的人，是不是会受到歧视？解羽瞬间明白了万煦的言下之意。就算下界来的人不会受到歧视，但是他们没有靠山，大概也就是最普通的阶层，想要晋升，需要花费许多力气积累。 　　不过他有大伯在，两个人守望相助，他应该能比其他人更快适应上界的生活。解羽决定，回去问问他爹，大伯脾性如何，喜欢什么，怎么投其所好。 　　等等……我爹好像做了一件很奇葩的事，大伯会不会生气？ 　　解羽顿时头疼不已：“万前辈，请问大伯……大伯他知道我爹说……知道我爹给他升了一辈吗？” 　　万煦点头。 　　解羽哭丧着脸，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大伯真的会照顾他，而不是打死他吗？ 　　“放心，他还不至于迁怒小辈。不过这事……你的确要与你爹好好说说。”万煦有点想笑，但为了自己冷淡高人的逼格，他忍住了。 　　解羽有气无力的点头。 　　万煦让解羽回他自己的房间继续打坐修行，对卓青道：“那真魔似乎还不死心。你要不要练练手？” 　　卓青低头看着自己的爪子，他咬了一下牙，点头。 　　万煦把卓青抱起来，撸了撸卓青的背，道：“别怕，我会在一旁看着。” 　　【除非我有生命危险，否则你不准出手！】卓青严肃道。 　　卓青项圈上的蝴蝶结晃了晃。 　　卓青：【你也不准出手！】 　　银月绫：(O_o)？？！！ 　　万煦道：“银月绫是的法器，它可以出手。” 　　卓青使劲摇头，把脑袋摇成了残影：【银月绫出手后，还有我出手的机会吗？我要自己来。】 　　卓青一边说一边举起自己的前爪，亮出了自己尖锐的爪子。 　　万煦沉默。你准备肉搏？用这个巴掌大的身体？用这只小小的爪子？ 　　万煦突然非常担心。 　　虽然卓青已经学会了一些法术，谢宏也教导过他怎么在还未化形的时候战斗，但突然让他战斗，是否有些操之过急？ 　　或许应该找一些更弱的人，让卓青先练手？ 　　万煦心生犹豫，卓青却战意高昂，催促着万煦待他去真魔所在地。 　　…… 　　秋然与银月绫一战之后，只是折了一具替身，本体并没有受到多少伤害，吸了一些人的血肉，就恢复如初了。 　　他并不知道银月绫是真仙的法宝，只因为是哪个行走世间的“真人”出手。 　　秋然很不甘心。他派了一些活尸在丰安县城周围游荡，打探消息。 　　他想，如果那个“真人”真的想插手，肯定会来丰安县城，帮忙稳固城隍的伤势。 　　他深恨丰安城隍，想要一点一点逼死丰安城隍，让丰安城隍也尝一尝渐渐濒死的滋味。他决不允许别人破坏他的计划。 　　至于秋然为什么恨着丰安城隍，当然是因为他日日在丰安城隍神像前乞求，丰安城隍却从未出现拯救他。但当他想要报仇的时候，这个伪君子却处处与他作对。 　　秋然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他已经是真魔，继承了上一个魔头的遗产之后，他可以操控的灵魂和活尸众多。如果他真的用全力，就算是先天武者，也未必能和他一战。 　　只是他还有许多事要做，不想现在就暴露行踪，引起众人讨伐。 　　这个世界上邪魔众多，只要他们不太过分，城隍和其他有道行的人都是各扫门前雪，不会联合起来。所以就算袭击丰安县城，他也只是帮一条孽龙施展了障眼法，只有丰安城隍察觉了不对，但丰安城隍也找不到是他出手的证据。 　　至于杀个些许的凡人，只要不被当场抓住，城隍也拿他没办法。 　　那些凡人们自相残杀的时候难道少吗？ 　　除了报仇之外，他为了补充实力，新制作了许多怨魂傀儡，那些蠢城隍蠢土地还不如丰安城隍，什么都没察觉到。 　　秋然膨胀的自信心，来自于他这近百年来几乎无敌的经历。 　　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现在要面对的，并非此间之人。 　　卓青已经从万煦肩膀下跳了下来。他小小的身影隐入夜色中，即使没有施展障眼法，黑色的皮毛也为他提供了足够的掩护。 　　他像秋然靠近的时候，秋然放出的怨魂和尸体傀儡，都没有察觉到危险。 　　毕竟在这个大地上，类似的小动物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秋然到底是百年的大魔头，当卓青跑到离他百米远的时候，他终于发觉了这只小黑猫的存在。 　　“哼，哪来的畜生。”秋然面露不屑，随手一招，一个无知无觉飘在半空中的怨灵像是突然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一样，眼中冒着鬼火，朝着卓青咬去。 　　卓青吓得毛发都竖了起来，当他毛发竖起的时候，无数细小的毛发从身体上脱离，射中怨灵。怨灵惨叫一声，魂飞魄散。 　　“嗯？”秋然皱眉，又招了一个怨灵。 　　这次卓青没发射自己的猫毛，而是用尾巴抽散了那个怨灵。 　　他停在离秋然几十米远的地方，蹲坐着不走了。卓青抬起前爪，对着秋然招了招：【来啊，孙贼！】 　　秋然虽然听不懂卓青说什么，但他通过鬼魂的眼睛看到了那只小黑猫欠扁的神情，知道这只畜生在挑衅他。 　　他又冷哼了一声，卓青身边出现无数白骨枯爪，仿佛想要把卓青撕成碎片。 　　卓青蹦蹦跳跳，踩得白骨枯爪咯吱咯吱响，将爪子全部踩了个粉碎。 　　秋然皱眉。他的白骨枯爪强度堪比金石，怎么会被一只猫踩碎？ 第89章 卓青初战（三更） 　　秋然的白骨枯爪都是是经过炼制的法器, 虽然重量不重质，但也不是普通猫能踩碎的。何况这猫才这么点大。 　　秋然虽然在那猫朝着自己招手的时候, 就知道那小黑猫并非凡猫, 但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重视起来这个看上去仿佛刚出生的小猫仔般可爱的小毛球。 　　秋然让出外搜集情况的尸体傀儡和怨魂都回来，收拢灵力, 重新控制白骨枯爪。但令他惊讶的是，被卓青踩碎的白骨枯爪居然失去了和他的联系！ 　　按照常理，就算白骨枯爪被破坏，他仍旧能让白骨枯爪复原，继续战斗！但现在他却感觉不到白骨枯爪的存在了！ 　　卓青在自己四只肉垫子上用灵力刻画了封禁法阵, 拍打踩踏枯骨的时候，给枯骨挨个盖了章。 　　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 虽然有点硌脚，但是还蛮好玩的⊙ω⊙！ 　　卓青起了玩性，很快就咯吱咯吱把冒出来的白骨踩了个遍，身形快成了一道风, 秋然从鬼魂的眼睛中，居然看不清他的身影, 只听见一连串的“喵嗷喵嗷喵嗷”, 他召唤出的白骨枯爪都失去了联系。 　　这只猫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什么神灵化形？！秋然心中大骇。 　　【真好玩。】踩完之后，卓青兴奋的一蹦三丈高，【再来啊, 怎么没有了！】 　　万煦在离他头顶十米远的空中飘着，十分无语。 　　他算是白担心了，卓青就一开始吓了一跳，现在就……进入状态？还是完全被猫同化了？什么叫做真好玩？我让你学习怎么战斗，不是让你来玩的？ 　　万煦百思不得其解。卓青在见到银月绫的时候被吓得差点贴墙上，他本以为卓青胆子非常小，现在面对这么可怕的情景，万煦还提前想好了怎么安慰卓青。但现在卓青的表现，哪有半点害怕的样子？现在这白骨怨魂的场景，可比会飘的银月绫可怕多了。难道变成猫之后，还有胆量加成的作用？ 　　算了，至少以卓青现在冷静（？）的心态，应该不会有危险了。 　　卓青见没有白骨再出现，又蹲了下来，对着秋然继续招手。 　　秋然沉默。这只猫……难道是在玩？他感觉受到了侮辱，火气蹭蹭蹭往上窜。 　　秋然拿出一面破破烂烂的小旗子，小旗子一挥，无数鬼火黑雾从小旗子中涌出，朝着卓青浩浩荡荡飞了过去。 　　卓青歪了歪脑袋，张开小巧的猫嘴，一吸，那些鬼火黑雾全入了它的猫嘴中。 　　“嗝。”卓青舔了舔猫嘴，继续蹲坐这伸出前爪子招啊招。 　　万煦差点直接从空中跳了下去。 　　虽然他知道这只是空间法术的一种运用方式，卓青将黑雾鬼气用法阵隔绝在肚子里，待法阵失效之前吐出来就行，和袖中乾坤、壶中乾坤等等法术没有区别，妖兽最喜欢用这一招。 　　但那黑雾鬼火腥气扑鼻！这么脏你怎么就直接吞下去了！用个法器装起来不好吗！你就不怕闹肚子？！就算不闹肚子，难道不犯恶心吗！！ 　　卓青又打了个嗝：【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有点恶心……对不起，我吐了。} 　　卓青又张开猫嘴：“呕！！！！！” 　　鬼魂黑气被他从嘴里吐了出来，朝着秋然喷了过去。 　　秋然皱着眉，挥舞着旗子，想要把黑雾和鬼火收起来，但在黑雾和鬼火接近他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了危险，立刻化作了一滩血肉，融入了地面。 　　卓青：“呸呸呸呸，呕！！！！”妈呀，看到那团血肉，更恶心了。 　　在上空的万煦弹出了一张符咒飞入没找到载体、想要四处逃逸的黑雾鬼火之中，“嘭”的一声烧了起来。随着符咒燃尽，黑雾和鬼火慢慢散去，被符咒所散发的清澈灵气净化。 　　万煦本想教训卓青，告诉他战斗之时也要看一看周围环境，不能让瘴气逃走，以免祸及附近老百姓。但他看着还在干呕的卓青，默默的闭上了嘴。 　　算了，等这次战斗结束之后，他再一起教训。 　　…… 　　十里外的乱葬岗中，一团血肉慢慢从地面上冒出，化作了一个人形。 　　秋然低头看着自己的旗子。他虽然及时离开，但旗子仍旧沾染了部分被黑猫吐回的鬼气。沾染黑猫吐回的鬼气的那部分旗子像是遇到了火焰似的，被烧得漆黑。所幸他跑得够快，旗子受到的损伤并不大，只是消耗的鬼气回不来了，又要重新收集。 　　“那只黑猫究竟是什么鬼？”秋然自言自语。 　　他并未用尽全力，只是稍微试探了一下。那只猫似乎也没打算真的和他打生打死，而是在……玩耍？ 　　“喵！” 　　秋然汗毛竖立，回头一看，照旧离他几十米远的地方，那只小毛团用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姿势蹲坐在地上，扬起一只前爪继续对他挥啊挥。 　　卓青：【嗨，孙贼！】 　　看着那副黑色的猫毛都遮掩不住的嘲讽表情，秋然自成魔之后，第一次感觉毛骨悚然。 　　他虽然对实力自信，但并不想惹是生非，只想报仇。这只猫明显有着古怪，秋然试探一番之后，决定暂时撤退。 　　所以，秋然再次化作了一滩血肉，融入了地面。 　　…… 　　五里外，秋然再次出现，想要找个村庄补充鬼气。 　　“喵！” 　　他抬起头，惊悚的看见十几米远的树杈上，蹲坐着一只巴掌大的小黑猫，正挥舞着一只前爪对着他招手。 　　卓青：【跑什么跑，孙贼！】 　　秋然一挥手，凭空出现无数鬼魂涌向卓青。 　　卓青后腿一蹬，无视鬼魂，径直扑向秋然。 　　秋然面前煞气形成墙壁，正是当初对付丰安城隍那一招！ 　　但这屡试不爽的煞气墙壁面对卓青，却像是纸糊的一样。卓青轻轻松松穿过煞气墙壁，就像是煞气墙壁自己开了一个洞让卓青跳了进去。 　　卓青于空中亮出爪尖，朝着秋然抓了过去。 　　这时候，秋然浑身长出无数张脸，每张脸都露出尖锐的牙齿，仿佛正等着卓青自投罗网。 　　卓青又被吓得炸了毛，浑身毛发如同黑色细针一样弹射开来。 　　秋然虽不知道那猫毛有何作用，却不敢硬接。 　　他浑身张开的嘴中都喷出腥臭的黑烟，将猫毛尽数腐蚀。 　　那些黑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脑袋，张着嘴朝着卓青咬了过来，好似要将卓青整个囫囵吞下。 　　卓青在半空中一扭腰，明明脚下没有接力的地方，却仍旧凭空再次跳起，越过了大脑袋。 　　大脑袋立刻重新消散成黑烟，继续朝着卓青追来。 　　卓青一仰头，然后张开嘴：“喵嗷嗷嗷嗷！” 　　凄厉的猫叫声像一道利剑一样劈开了黑雾，卓青再次半空中一扭腰一折身，踩着空气借力，朝着秋然扑了过来。 　　秋然已经消失不见，在他站立的地方，出现十几具尸体傀儡，朝着卓青扑了过来。 　　卓青毫不畏惧的冲进了尸体傀儡中，在快接触道尸体傀儡的那一刻，他浑身燃起墨黑色的火焰，尸体傀儡还未接触到他，就无声无息的被烧成了灰烬。 　　一声惨叫响彻天空，连周围空气好似都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波纹。 　　在半空中的万煦再次出手竖起结界，将鬼叫声约束在此地，以免伤害到周围生灵。 　　经验不够的卓青措不及防听见这一声惨叫，脑袋中轰然一响，顿觉头晕眼花，身体一软，忍不住从半空中跌落。 　　在卓青跌落的地方，顷刻间伸出无数鲜血淋淋的手臂。 　　这时候，卓青项圈上的蝴蝶结突然飞出展开，将卓青一裹一抛，扔向了上空的万煦。 　　银月绫往地面狠狠一抽，顿时地动山摇，手臂化作血雾遁去。 　　“别追了。”万煦道，“他本体又已经逃了。” 　　银月绫气得原地不断蹦跶。 　　万煦掏出手绢，替卓青擦拭耳朵眼睛鼻子沁出的血液，教训的话堵在喉咙中，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时大意猫失前爪的卓青闭着眼睛装死中。 第90章 奋起吧卓青（一更） 　　解羽静坐一晚上, 却感觉效果还没有迎着狂风奔跑来得好。 　　看来还是万前辈（卓前辈？）说得对，动攻比静坐更好。 　　第二天一大早, 他来万煦房间询问万煦是否要退房离开的时候, 见小黑猫“卓前辈”用尾巴握着一只笔，正在白纸上写着什么。 　　猫还能用尾巴写字？这么厉害的吗？ 　　卓前辈的尾巴这么好使吗？解羽实现忍不住往卓青那里瞟。 　　万煦以为解羽在好奇卓青干什么，便说道：“他在写检讨, 不用管他。你昨日修行效果如何？” 　　检讨？是他知道的那种检讨书吗？小时候经常写的那种？解羽一边想一边道：“效果不如白日轻功赶路时。” 　　万煦眼皮跳了跳。还真被卓青误打误撞说中了？武侠小说里的套路，真能用在现实修行中？他是不是该重看几篇经典的武侠小说？ 　　“那今日你继续用轻功赶路。”万煦道，“用过早饭就出发。” 　　卓青一听，开心的甩掉了笔。 　　“赶路时你照旧可以写检讨。”万煦捡起笔，用卓青的尾巴将笔圈住, “一万字，一个字也不能少, 必须手写。” 　　卓青生无可恋脸。这不是用手写, 这是用尾巴写！虽然没什么差别。 　　昨夜他回来之后就被万煦训了。之前他装出诡异的样子，给秋然制造心理压力，这个做法并没有什么错误。 　　他和秋然两人都对彼此并不熟悉。两人境界相当，自然要先试探一番对方的手牌。卓青装作贪玩的样子, 不让秋然感觉到他的杀意。这样即使秋然觉得这只猫很古怪，也可能会掉以轻心。 　　之后卓青步步紧逼, 秋然看着卓青轻松的模样, 或许会误判卓青的实力，然后在压力之下，可能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 　　卓青这手牌其实打的不错。秋然的确高估了卓青的实力, 没有与卓青正面相抗。但卓青在战斗过程中，出现了两个致命的错误。 　　首先，卓青在使用谢宏教给他的能力时，没有考虑自身情况。 　　谢宏原本是妖兽，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吃过。所以他用“腹中乾坤”这种招数，并不会感到不适。 　　但人类不一样。人类比妖兽矫情得多，不适什么都能入口。 　　这就是为什么妖兽喜欢有那个腹中乾坤，而人类喜欢多费些周折，用袖中乾坤或者法器的缘故。 　　卓青吸走鬼气鬼火那一招用得确实不错，但他之后反胃呕吐，如果不是秋然以为有诈，选择逃离。秋然若直接再次使出神通，卓青可能就会因为身体不适而慢半拍。 　　第二个失误，就是卓青以为稳操胜券，开始使用杀招时。 　　卓青考虑了一串连招，他周身燃起火焰，既可以防御又可以攻击，尖锐的爪子再加上音波干扰，只要突脸成功，他就能打出爆炸的伤害。 　　但卓青显然只考虑了怎么进攻，少考虑了别人会如何应对。万煦实在是想不明白，卓青自己都能使用音波攻击，怎么就没料到秋然也能用？只是一个鬼叫就让卓青受伤，而且因为猫的听力比人类强，他居然瞬间失去了战斗能力。 　　还好银月绫时刻准备着，卓青一受伤，银月绫就自动护主，没让卓青受更严重的伤。 　　秋然在且战且退的时候，也设下了陷阱。但卓青完全没有思考对方可能设下的陷阱。 　　总的来说，还是卓青的战斗经验太少了，考虑不全面。幸亏他之前一连串做法让秋然猜出他背后有其他更厉害的存在，所以设下的陷阱只是帮助其逃跑，威力不是太大。 　　虽然威力大一点也无所谓，万煦还在旁边守着。万煦的注意力全在卓青身上，所以也没有注意到秋然什么时候逃走的。 　　秋然好歹是炼气后期的邪魔，就算万煦已经是筑基期，但他将自己的实力压制在炼气期. 　　卓青也知道自己犯了几个太弱智的错误，所以万煦说写检讨就写呗。 　　只是一万字…… 　　卓青偷偷瞟着万煦的脸。 　　好吧，一万字就一万字。他的确需要好好检讨一番。 　　解羽在玩命奔跑的时候，卓青趴在万煦头顶，用银月绫当桌子，埋头疾书写检讨。 　　当到达下一个城镇的时候，解羽和卓青都脱力了，一个趴在地上，一个趴在万煦怀里，使劲喘气。 　　万煦环视了一下周围，道：“这个城镇怎么死气沉沉？” 　　解羽一边喘气一边道：“这个城镇前不久遭遇了一场瘟疫。” 　　卓青努力的翻了个身，毛肚皮向上继续喘：【老子感觉到秋然那个贱人的气息了！】 　　万煦道：“不准用这种语气说话，注意文明。” 　　卓青毛肚皮一起一伏，道：【我不！】 　　万煦：“……你想再被追加一万字吗？” 　　卓青睁开眼：【我怂了。不过现在是这个问题吗？这个瘟疫可能是秋然捣的鬼！】 　　“气息已经散去，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事。”万煦道，“城中可能还有瘟疫残留，我们绕道走。” 　　虽然万煦和卓青不怕瘟疫，但解羽作为凡人，瘟疫对他还是有效果的。更重要的是，瘟疫之后，残存的人面对路过的旅行者，不一定友善。 　　解羽虽然不太明白万煦心中所想，但他也不想进入这个城镇。 　　解羽站起来拍了拍腿，道：“我恢复了些力气，还可以再跑一会儿。” 　　万煦点头，让解羽继续跑起来。 　　离开那座死气沉沉的城镇的时候，他随手聚集周围灵气，灌入城镇中，将城镇中因死人产生的煞气冲散。 　　正在矜矜业业净化地脉的土地神突然感觉浑身一轻，地脉中煞气瞬间一清。他心念一动，看向万煦离开的方向。 　　土地神将视线投向万煦离开的方向的时候，万煦也心有所感，回望了一眼。 　　【怎么了？】卓青一边写检讨，一边一心二用和万煦说话。 　　【被那里的土地神发现了。】万煦道。 　　【发现了就发现了呗。】卓青甩了甩尾巴，感觉尾巴快抽筋了，【你说那秋然制造了这么多祸端，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修行者不去弄个什么除魔大会？】 　　【可能他们并未发觉那些事是秋然所作。】万煦道，【这个世界交通和通讯都十分不方便，秋然四处游走作恶，又善于隐藏，若不是我二人感觉敏锐，也不会察觉是他在作恶。】 　　卓青鼻子喷了一下气，道：【他还说他只想报仇，散播瘟疫制造杀戮，也是报仇的一环？】 　　【他修的邪魔道，需要操控尸体和怨灵。如今还算太平，他弄不到那么多尸体和怨灵，只能自己制造。】万煦道，【待离开之前，若不能再次遇上他，我就给丰安县城隍留下点东西。秋然肯定不过放过丰安县。】 　　卓青突然愧疚不已。如果不是他太菜了，秋然就不会溜走。如果秋然在溜走这段时间，又犯下了什么罪恶，那就是他的错了。 　　万煦摸了摸卓青的脑袋，没有安慰卓青。 　　这件事能给卓青一点压力也好。修仙世界并非游戏世界，每一次选择和失误，都会造成严重后果。卓青迟早得承担这一切。早一点察觉，比无可挽回的时候好。 　　…… 　　在心生愧疚之后，卓青很快就完成了检讨。 　　万煦看了一遍检讨，卓青把检讨写成了“战术计划书”，详细阐述了下次遇见秋然，他应该采取的应对措施。 　　万煦心中叹了口气。虽然卓青所写的东西仍旧很幼稚，但卓青才第一次实战，幼稚点也没办法。要锻炼实战能力，只能在实战中锻炼。 　　万煦道：【我们沿路找一些匪窝贼窝，我将你的境界压制到普通妖兽程度，你用寻常人练练手。】 　　普通妖兽？柔软无力腿还短的小猫猫兽吗？你确定是我练手，而不是被人拿我炖龙虎斗？ 　　卓青嘴角抽了抽，有气无力道：【好。】 　　万煦揉了揉猫脑袋。 　　于是，在之后的路程中，夜晚解羽打坐，万煦在他身边设置防护的阵法后，就带着卓青去附近百里内匪窝贼窝，亦或是其他邪道门派所在，让卓青去捣乱。 　　卓青明明只是一只猫，却还是坚持让银月绫蒙住了他半张脸，美其名曰，捣乱必须要遮脸。 　　万煦无力吐槽。 　　面对普通武者的时候，卓青因为境界被压制得太狠，打起来并不轻松。 　　而且，卓青仍旧不习惯和人战斗，总是忍不住手下留情，更不会瞄准要害。 　　但对方可不会对一只“疯猫”产生什么怜悯之心。 　　卓青因此受了好几次的伤。 　　银月绫蠢蠢欲动，总想帮卓青把伤挡下来，但刚被卓青制止住了。 　　万煦看得心疼，但若战斗时不受伤，卓青估计接下来还会犯同样的错误，所以只能闭着眼，当做没看见。 　　卓青每日伤痕累累的样子，让解羽看着心惊胆战，还曾脑洞大开，以为万前辈有虐猫的爱好。 　　后来他知道这只小猫前辈只是在锻炼战斗的时候，忍不住想起自己的过往。 　　武林中的少侠们都是这么过来的，谁也不是一开始就会打架。只是没想到万前辈居然舍得让卓前辈这么小的一只小奶猫去战斗。 　　卓青的境界虽然被压制住了，但身体强度不会改变。所以伤势看着凄惨，但都是些皮外伤。那些人的招数可伤不到他的根本。 　　每次战斗回来之后，它吃一颗疗伤的丹药，就满血复活，只是伤口处猫毛还得自己长。 　　于是战斗过几次之后，他猫没事，毛东秃一块，西秃一块，十分难看。 　　卓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流下了两颗辛酸泪。 　　没毛的猫真是太丑了，但比没毛的猫更丑的是斑秃的猫。 　　…… 　　卓青战斗了好几日，在快要离开这个世界，回到地球的时候，他终于第一次杀了人。 　　他进入了一个明面上是光鲜亮丽的地主名流，实际上是邪教匪窝的山庄，在那里面，正在进行血腥的“娱乐”。 　　卓青第一次没有控制住杀意，在救人的时候，一爪子戳破了对面人的脑袋。 　　在开了第一次杀戒之后，卓青就连连杀掉了不少人。 　　当晚，卓青吐了个半死。 第91章 校园的清晨（一更） 　　作者有话要说：　　没输液，打了一针。现在打针是在胳膊上，不是打屁股，真是太好了（怂）。 　　手有点酸，写的有点慢，第二更估计在一点，先放防盗，不放我怕我会直接睡了，不想写了，就和昨天一样_(:з」∠)_。 　　下一章别买，买了也不吃亏，替换后字数会更多。 　　“喂！喂！阿青！出成绩的日子, 你还能睡死！你心多大啊！！！” 　　早上田永明一通电话，把正在做噩梦的卓青拉回了现实。 　　卓青杀人之后, 万煦就没让其再“锻炼”。万煦带着卓青去各地寻找好吃的好玩的, 看杂耍听评书，尽可能让卓青放松心情。 　　解羽看着卓青这模样，才知道这只猫妖前辈居然这么善良, 不过杀了些坏人，就让万前辈如临大敌。万前辈那态度，比当年他第一次杀人时，他爹的态度还紧张。 　　看着卓青那蔫嗒嗒的样子，解羽心想, 如果是一个后辈做出这等软弱态度，他估计就会训斥了。但看着毛绒绒软趴趴的小猫团子那可怜巴巴的模样, 解羽这个不喜欢可爱事物的大男人也忍不住心生怜惜。 　　而且非我族类, 居然对人类抱有如此怜悯之心，解羽对卓青的恐惧彻底消失不见。 　　卓青现在可管不了解羽对他的态度，他只是夜夜做噩梦，即使每日吃喝玩乐也不能缓解他的状况。 　　几日之后, 他回到了地球，又做了一晚噩梦, 正头疼着, 听着田永明说什么考试成绩，半晌没回过神来。田永明又嚎了几句，他才想起自己参加了研究生考试。 　　不过研究生初试成绩不是在一个半月之后公布吗？这才多久？ 　　卓青揉了揉太阳穴, 道：“现在？你确定？我记得二月份才出成绩吧？” 　　“大哥，你睡迷糊了吗？你参加的是南大自主招生考试，今天就出成绩了！”田永明有气无力道。 　　卓青又揉了揉太阳穴，道：“对哦，原来这么快的吗？我打电话问问。” 　　田永明叹气：“我已经帮你问了，你的初试已经过了。我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庆祝？今晚上行不行？” 　　卓青打了个哈欠，道：“可以，去哪潇洒？” 　　“我来定吧，看你一副熬夜打游戏的模样，快再去睡一会儿。下午四点我开车来接你。”田永明絮絮叨叨，“睡之前先吃点东西，实在是太懒，就喝点牛奶啃口饼干。” 　　卓青安抚了田永明老妈子之后，磨磨蹭蹭洗漱完毕，拉开了窗帘。 　　家属区种植了许多长青的树木，冬日的校园中仍旧充满了绿意。 　　南大家属区的社区配套设施很齐全，卓青楼下是一处小花园，小花园中间是搭着棚子的居民健身去和儿童游乐区。 　　虽然现在并非是放假期间，仍旧有许多老年人带着小孩子在那里玩耍。小孩子的笑声和尖叫声有些刺耳，若是平常，卓青可能会叹一声“熊孩子真可怕”。但现在，他的头疼居然在小孩子的吵闹声中渐渐消失，沉重的心情第一次变得轻松起来。 　　“修仙世界的人重个人伟力，轻社会发展。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地球或许幸福得多。”卓青自言自语道。 　　【你应该说，地球上的华国幸福得多。地球上有许多在战乱中的国家，民众或许比修仙界更为凄惨。】万黑喵跳到窗台上，看着楼下欢声笑语的情景，【修仙重个人伟力，也不代表非要轻视社会发展。听闻鸿蒙大世界的修仙文明就已经惠及所有人，只是我们那个小世界还很落后。】 　　卓青打开窗户，不顾空气冰冷，深呼吸了一下，道：“我想去跑步，你陪我吗？” 　　万黑喵没说话，直接跳到了卓青肩膀上。 　　卓青换掉了毛绒绒睡衣，穿上运动服，肩上趴着小黑猫，拿着钱包钥匙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那些家属区的老教师们看见卓青，都笑着和他打招呼。 　　一些认识的不认识的小孩子，都被大人们教着叫卓青叔叔。 　　大学里的家属区，大多数人都是同事，相互之间都认识。所以比起普通居民区，这里的人的邻里关系更亲近一些。 　　卓青笑着一一回应，中途还拿万煦的尾巴逗小孩，被万煦猫猫拳揍了脸。他围绕着家属区跑了两圈，直到头脑彻底清醒之后，才慢吞吞的走去食堂吃饭。 　　吃完饭后，卓青坐在树下石凳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们发呆。 　　【心情好些了？】万煦蹲在卓青腿上，耳朵撇了撇。 　　他不喜欢被人拍照，但每次出来，总有人拿手机偷偷拍他。 　　会自己出来遛弯的猫很罕见吗？拍拍拍拍个不停！ 　　【嗯。】卓青深呼吸了一下，道，【换了一个环境，就要遵循一个环境的规则。我只要坚持本心，不违背本心就好。】 　　万黑喵：【既然心情调整过来了，那就回去写论文。】 　　卓青：【论文？！！！！】 　　万黑喵：【之前实际运用阵法的时候，我对黎曼猜想的研究取得了阶段性成果。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 　　卓青：【你自己写不行吗？】 　　万黑喵：【不行。等到宣讲会上，你难道让我上台讲？】 　　卓青：【你不能上台吗？】 　　万黑喵：【你想现场表演人格分裂？在公开场合，你还是自己出现更好。】 　　万黑喵：【而且，你不是说还对这个证明过程有点不熟悉？自己写一遍论文，重新演算一遍，能让你更好的掌握这个知识点。】 　　卓青突然有点后悔。他是不是不该告诉万煦自己好了，而是再装个几天？万煦能不能别这么压榨人。他才刚缓过来，就让他爆肝写论文？ 　　卓青仰天长叹，彻底没了观看大学生们并不纯真的笑脸的兴致，磨磨蹭蹭回去准备论文。 　　田永明来接卓青的时候，就看见卓青长方形的餐桌上摆满了写满了的草稿纸，顿时头大：“你在干什么？准备复试？” 　　“复试是面试，你觉得我还需要准备吗？”卓青有气无力道，“准备论文呢。” 　　“论文？郭教授给你的作业？”田永明看了一眼卓青的论文，头晕，不看了。 　　“不是作业。”卓青关上电脑，道，“先去吃饭，明天继续爆肝。” 　　“你该不会就是写这个熬夜吧？”田永明开玩笑道，“听说数学系的人容易秃，你现在就开始熬夜爆肝，是不想要你那满头秀发了吗？” 　　“放心，你秃我都不会秃。”卓青自信道。他可是修仙者，除非自己想秃，不然绝不可能秃。 　　“真自信。”田永明道，“走吧，晚上先吃饭，然后去唱K。我叫上了万小妹和你的几位师兄，没叫圈子里的人。” 　　田永明说到这里就有点生气：“那群人啊，大概认为你已经不够资格和他们一个圈子了吧。” 　　“无所谓。”卓青道，“都是些酒肉朋友，没有利益关系散了就散了，有什么可惜的。再说了，我几个玩得好的朋友，除了你之外，还有两个在国外，他们都是按时按点给我发智障图，可没觉得和我不是一个圈子。” 　　“他们期末考试爆肝结束了？今年放寒假会回来吧？到时候大家一起聚聚。”大家不在一个地方，田永明都要忘记那俩朋友了。 　　“嗯，爆肝结束了。其中一个今年还有带女朋友回来。你也加油。”卓青道。 　　田永明讪讪道：“我加什么油……好，好，别做出你那副嘲讽脸，我加油行了吧？等我先回去写个计划书！” 　　万黑喵给了田永明一个无比鄙视的眼神。追女人还要写计划书，你能不能这么怂？ 　　田永明看了万黑喵一眼：“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你家猫的智商又增加了？他似乎在鄙视我？” 　　“你没看错，他的确是在鄙视你。”卓青把猫塞田永明怀里，“我先去换身衣服，帮我看一会儿猫。” 　　田永明：0_0。 　　万黑喵：=ω=。 　　田永明拿出钥匙串，在万黑喵面前晃了晃：“来，小黑，扑一个给我看看！” 　　万黑喵瞥了田永明一眼，扭过身体，屁股对着田永明，闭目小憩中。 　　田永明：“……你真的不像猫，猫哪有你这样的。” 　　一人一猫尴尬的坐着，当卓青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田永明跟看到了救星似的，不断向卓青抱怨，他那只猫实在是太邪门了。 　　卓青失笑。 　　你居然拿钥匙串逗万煦？万煦没给你脸两下子，都是看在你对万小妹好的份上了。真是找死。 　　…… 　　卓青到达火锅店的时候，就差他一人了。 　　向兴也凑了上来，孙斐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这个城市里来玩了。他们几个虽然身份背景家庭各自不同，但都是性子不错的人，聊得都不错。 　　万霁混在这一群大老爷们中，也不见丝毫胆怯，和孙斐予聊得十分投契。田永明一见万霁和孙斐予有说有笑的样子，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 　　卓青踢了田永明一脚，小声道：“瞧你这德性！你还能再丢脸一点吗？” 　　田永明勉强恢复了笑容，又被卓青踢了一脚：“笑得比哭还难看。” 　　卓青走上前，和众人打招呼之后，道：“小妹，来哥这里，和哥一起坐。哥好从一群畜生中保护你。” 　　“等等，你说谁是畜生？” 　　“阿青，你是不是过分了？她又不是你亲妹！” 　　“跟亲妹差不多了，都是从小看着长大的。”田永明连忙帮腔，待万霁坐在卓青身边后，自己抢了万霁身边的位置。 　　众人：→_→哟~~~~~~ 　　明白了。 　　万霁落落大方，视周围调侃的眼神为无物。她这么聪明的人，经过卓青一点拨，就发觉田永明对她真的无意。 　　就算读高中的时候，田永明对她没意思，但现在可不一定。 　　万霁对着卓青眨了眨眼，卓青回了个心有灵犀的微笑。 　　向兴凑田永明耳旁道：“斐予只是和万小妹聊一位歌星的事，他们俩没什么暧昧。你要防，也该防阿青吧？” 第92章 兴奋的郭教授（二更） 　　田永明很想说他并没有防着谁, 但他想了想，还是得解释一下, 别让其他人误会了卓青和万霁：“阿青是真的把小霁当妹妹, 就算万煦那家伙还活着的时候，小霁对阿青，都比对他哥亲近。” 　　万黑喵耳朵动了动, 扭头眼神不善的看向田永明。 　　“为什么？”向兴八卦的问道。 　　“因为万煦天天逼着他妹妹学习学习学习，你喜欢一个天天逼你做作业的哥哥，还是喜欢一个天天带你去玩的哥哥？”田永明道，“万煦那家伙对自己的要求很高，连带着对他妹妹的要求也太高。卓青还因为为了给小霁出头, 不让万煦老带她去学什么奥数班，和万煦打了一架。” 　　向兴黑线：“……那个叫万煦的管自己的亲妹妹, 阿青和他打什么架？”这多管闲事也多管得过分了点。 　　田永明耸肩：“他们俩一直那样。” 　　卓青按住蠢蠢欲动伸爪子的万黑喵, 道：“我听力很好，你俩说的话我全听见了。” 　　田永明和向兴立刻正襟危坐，强行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们说什么了？”万霁好奇道。她直觉说的话绝对和自己有关系！ 　　“他说我和你哥的坏话。”卓青道，“大概意思是, 我和你哥以前打架的理由大多很神经病。” 　　“噗！”万霁捂住嘴，笑得眉眼弯弯, 看得田永明脸上都有点红了, “还真是！” 　　“小丫头，就你没资格这么说。有多少次我和万煦打架是为了你的教育问题？”卓青仔细一想，自己的确有点神经病。估计万煦也认为自己神经病。 　　别人的亲妹妹, 他去着急什么？ 　　不过那时候他是真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只是单纯为妹妹出头。 　　万煦甩了一下尾巴，想想就是一肚子气。 　　望子成龙望妹成凤人之常情，卓青就天天拉着万霁胡闹。万霁也是个胳膊肘向外拐的小坏蛋，每次逼她写课外作业，她就要偷偷跑去找卓青“告状”。关键是他父母还乐于看见这样，非说自己和卓青俩掐架的时候才像个孩子，非常乐意卓青来找他打架。 　　亲爹亲妈亲妹妹？万煦现在还想不通。 　　“老听你们说万煦，万煦是小霁的亲哥？”孙斐予好奇道，“你俩好友？” 　　“不算好友，我也就罢了，万煦和阿青算是死对头吧。他们俩见面从来不给对方好脸色，前二十几年的架几乎都是和对方打的。”田永明道，“万煦去年出车祸去世了。他创业的那个合作伙伴不是好东西，为了万煦的股份遗产，和小霁一家闹了许久。小霁家里为了避免骚扰，放弃了遗产之后就搬走了。” 　　田永明说起这个，就一肚子气。 　　“阿青，你都不帮帮小妹？”李舟好奇，“你可不是那么好脾气的人。” 　　“我当时也焦头烂额。而且叔叔阿姨当时很难过，只想快点避免骚扰。事情都过去了，别提这件事了，菜来了，吃火锅。”卓青道，“人贱自有天收，放心。” 　　“卓大师都这么说了，那人将来完蛋了。”李舟开玩笑道。 　　卓青白了李舟一眼，道：“师兄，再叫我大师，小心我掐指一算，算出你没女朋友，注孤身。” 　　李舟：“……我投降。” 　　吴新峰和陈卓对视一眼，突然有点害怕。小师弟不会真的会算命吧？他们俩会不会也注孤身？数学系不好找女朋友啊。 　　…… 　　…… 　　吃完火锅就唱k，卓青鬼哭狼嚎一阵子之后，心情大好，总觉得回去再杀几个坏人都已经没问题了。 　　万煦：【先把论文写完，再说杀人的事。】 　　卓青瞬间心情不好了。 　　他回去洗掉了一身火锅味，拿起草稿纸继续演算爆肝写论文。 　　修仙之后，他的睡眠时间不需要那么多。夜晚清静，正好一边写论文一边吸收灵气。 　　地球上的灵气虽然薄弱，但聊胜于无，至少能滋养他的身体。将来去修仙界，他这具身体强壮一些，和猫咪的身体融合之后，或许晋升也会快一些。 　　再说了，打坐的舒适感比睡觉还高，只是他没想到，居然可以一边写论文一边打坐。说好的吸收灵气的时候需要平心静气呢？难道他写论文的时候很平心静气吗？你确定这不是生无可恋心如死灰？ 　　卓青虽然说着很为难，但只是将已经确定成果整理成论文，对于一个有着堪比计算机的超级大脑的修仙者而言，并不算难事。 　　卓青果然自己演算了一遍之后，就很快掌握了这部分的知识。万煦自创的那几个阵法，卓青也能熟练上手运用了。 　　果然修仙者各个都是学霸。卓青得意的不行。虽然他不是研究性人才，但学习能力还是没问题的。 　　待旭日东升的时候，卓青完成了论文初稿：“我们先给老师发过去看看？” 　　万煦道：【好。先去吃早饭，吃完早饭给老师打电话。】 　　卓青先将论文发到郭教授的邮箱，给郭教授发了一条短信，然后才去吃饭。 　　但还没等卓青吃完早饭给郭教授打电话，他才刚打好饭，郭教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的论文是认真的？！”郭教授劈头劈脸就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卓青疑惑道：“认真啊……老师，这篇文论文有什么问题吗？” 　　“我还没看。”郭教授道，“你先跟我说，你是认真的，还是乱猜的！” 　　“认真的，证明过程我已经详细写在论文中了。”卓青道。 　　郭教授继续道：“你没有做那种抹掉某个算式当做没看见，随便胡编乱造的事？” 　　卓青哭笑不得：“老师，我不是这种人。” 　　郭教授松了口气，道：“我相信你。你先别透露风声，我先看一遍……我今晚上就赶回来！” 　　“……不用这么着急吧？”卓青一头雾水。不就是个论文，至于吗？ 　　“着急！”郭教授道，“你知道你这篇论文代表什么吗！” 　　“证明黎曼猜想的阶段性成果？”卓青本来很确定，现在不确定了。 　　郭教授哭笑不得：“只是阶段性成果吗？如果你论文是正确的，你就创造了一个新的拓扑学工具，一个可以在微积分和拓扑学中互相转换的流形！一个新的定理、新的工具！” 　　“……嗯？”卓青一脸懵逼，“这样不好吗？” 　　“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算了，你个傻孩子。先别告诉别人，等我回来。”郭教授叮嘱之后，对旁边偷听的杨逸尘道，“我现在相信卓青是认真的了。” 　　杨逸尘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对卓青的人品还是很信任的：“小友做事一直很认真。” 　　“我得好好看看……不行，我一个人还不够，我得多找几个人一起看。”郭玉海皱眉，道，“但是这论文完全是阿青一个人证明的，多找几个人，那些人会不会争功劳？” 　　杨逸尘促狭道：“你就找不到人品过关的数学教授了吗？” 　　“平时人品过关，关键时刻我可不相信人性。这个论文如果被证实，将会轰动数学界。不是华国数学界，是国际数学界！”郭玉海现在被害妄想症的模样，和卓青有的一拼，不愧是师徒，“自从华陈学派式微之后，华国的数学界多久没出现过振奋人心的消息了？” 　　“那也不至于到抢功劳的程度，何况阿青既然能研究出这个，将来肯定还会研究出其他。他们除非不让阿青在数学界待下去，不然阿青的名望迟早会超过他们。现在他们拿走的东西，以后都会成为他们的污点。”杨逸尘道，“你实在是担心，可以先看一遍论文。如果你觉得没问题，我跟上面打个电话。让上面出面找咱们国家数学界的大牛帮忙审查论文。” 　　“这样最好。”郭玉海松了口气，“这么好的苗子，我是一点委屈都舍不得他受。” 　　“放心，学阀再可怕，上面的重视才是最重要的。”杨逸尘安慰道。 　　郭玉海笑道：“如果这个论文是真的，只要被国际认可，刊登出来，阿青就再也不怕什么学阀了。他自己就可以独木成林，成为新的学阀！” 　　“他这么年轻，你是不是吹得太过了？”杨逸尘好奇道，“以前你不是喜欢吹牛的人啊。” 　　“不是吹牛，数学和其他学科不一样，它是自然科学中个人英雄主义最后的领地。”郭玉海笑道，“数学靠得就是天分，大部分数学家的高光时段都集中在二三十岁。比如著名数学家高斯，在十八岁的时候就发现了高斯分布！” 　　“数学家对头脑的要求也很高，随着年纪增大，人的脑袋会越来越迟钝，对数字的敏感度会越来越低。阿青这个年纪，正好是出成果的年纪。”郭玉海越说越兴奋，几乎手舞足蹈起来，“快给我订机票！我现在就回去！” 　　“好，我和你一起回去。”杨逸尘点头。 　　听郭玉海这么一说，连他都有些兴奋起来了。 第93章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三更合一） 　　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 卓青就一头雾水的迎来了匆匆赶回来的郭玉海杨逸尘还有……孙玉王？！ 　　“孙老爷子，你怎么也来了？”卓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听说卓师傅你弄出个超级厉害的论文, 我就来看看热闹。”孙玉王笑眯眯道。 　　卓青：“……”看热闹？你看得懂吗？ 　　他一脸无奈的将三人迎到房中, 郭玉海眼尖的看到桌子上一堆已经整理好的草稿纸：“这是演算过程？” 　　卓青点头：“我想老师可能用得到，就标注了页码整理了一下。不过还是有点乱。” 　　郭玉海立刻抛开同来的两人，用随身携带的电脑打开卓青的论文, 抱着草稿纸开始审论文。 　　杨逸尘扫了一眼草稿纸上的算式，看了几眼之后就有点晕。孙玉王更不用说，他看的第一眼就晕了。 　　郭玉海霸占了客厅审论文，卓青只好将杨逸尘和孙玉王迎到书房。 　　孙玉王环视了一遍卓青屋中的装饰道：“卓师傅家里似乎没拜访风水法器和风水阵？” 　　“没必要。”卓青半开玩笑道，“我有镇宅神兽！” 　　镇宅神兽万煦抬起头懒洋洋瞥了卓青一眼, 又懒洋洋的趴了下去，继续晒太阳。 　　进入猫的身体之后, 性情不由被猫影响, 卓青是这样，万煦也没法避免。比如现在，冬日微暖的阳光晒在他黑色吸热的毛皮上，真是太舒服了。 　　“没想到阿青你还真能在数学上有所建树, 以前怎么不读数学系？”杨逸尘笑着问道。 　　“以前想继承家业，所以学业什么应付着就过去了。”卓青胡扯道, “不过这次的研究成果, 和风水倒是有些关系。我在给孙老家设计风水阵的时候，突然有了点新想法，但在建模的时候遇上了些数学方面的难题。待把难题解决了, 论文的素材就有了。” 　　杨逸尘：“……”他是不是也该去学数学？算了，还是拜托老郭好了。 　　孙玉王：“……”虽然不明白数学和风水之间的关系，但卓师傅说有关系那就肯定有关系，但他真的很好奇这关系究竟是什么！ 　　卓青像是看出了孙玉王的疑惑，解释道：“你们知道M理论吗？” 　　孙玉王摇头，杨逸尘想了想，道：“难道是传说中的‘物理的终极理论’？” 　　“也不算传说中的吧……”卓青道，“M理论希望能藉由单一个理论，解释所有物质与能源的本质。超弦理论和十一维空间的超引力理论就属于M理论。” 　　“碍于现在的科技条件，高能物理的发展很缓慢，高能物理学家们现在还在证明上个世纪的猜想，只能通过数学模型来模拟研究成果，高能物理学家多是进行理论物理研究。黎曼猜想和费马大定理就是M理论的几何拓扑载体。因为这个缘故，理论物理的研究甚至被称为是数学领域的研究。” 　　“风水的真面目是什么？不就是一种只有少数人能目测到的能量。能量也是物质。既然是物质，就能被M理论所囊括。现在的科技条件无法观测到风水粒子，但我们可以通过数学模型来证明它的存在，并且研究它和其他物质能量转换的关系。” 　　“基于这个目的，我开始研究黎曼猜想，并将研究成果用在风水法阵上。”卓青道。 　　孙玉王眼睛在转圈圈，杨逸尘倒是基本听懂了：“我听说，M理论最核心的内容是多维空间。风水中许多奇观都能用多维空间来解释。或许研究风水，的确该归于理论物理。” 　　孙玉王懵逼脸：“风水还真能被科学的研究？” 　　“当然。”卓青露出神秘的微笑，“能观测就能干涉，能干涉就能驾驭。说不准通过对风水的研究，能解决我国新能源的困境呢。哈哈哈，我只是开个玩笑。” 　　卓青说他在开玩笑，但杨逸尘和孙玉王却不由多想。 　　风水的力量在懂行的人手中有多厉害，这是有目共睹的。如果这种能量能变成“能源”，说不定还真能弄出点什么惊世骇俗的名堂。 　　只是就算能成功，肯定也不可能是现在一蹴而就的事。或许等到他们看不到的那天，成果才会出现。但他俩只是略微一想，就觉得心生向往。 　　“阿青，待老郭审过论文之后，我会直接和上面联系，让上面派人继续审稿。你放心，绝不会让你的研究成果被他人谋夺。”杨逸尘保证道，“我们风水师中还没有出现一个科学家，你可给我们玄门圈子扬眉吐气。如果真能将风水的奥秘研究透彻，玄门也不用躲在人后，被人叫做江湖骗子了。” 　　杨逸尘开了个玩笑。 　　孙玉王摸了摸自己银白色的头发，道：“那个风水啊……难道也是什么量子力学？” 　　卓青表情古怪。遇事不决，量子力学吗？ 　　不过，说不定最后风水研究的确会归于量子力学。 　　以往唯物主义大多认为物质影响意识，宏观世界中也的确如此。量子力学发现，在亚空间世界中，意识也能影响物质。也就是说，“意识”也变成了一种“物质”，可以和其他物质相互影响。 　　风水中的一些现象正好可以证明一点。根据人的“意识”和“选择”，可以造成现实的影响。 　　所以现在之所以人们还不能研究出风水的真相，可能真的是因为风水的“科学”，在于“亚空间”，而非我们现在这个世界。而碰巧的是，有的人能直接观测并影响到这种“亚空间”中的“物质”。这种人，就是风水师。 　　修仙之后，卓青发现，之前认为玄妙和神奇只是因为不了解。了解之后，哪怕凡人成为大能的过程，都是符合规律的。所谓奇迹，只是概率很低，不代表无中生有。 　　“就算不是量子力学，估计也是另一个空间的事。”卓青道，“这个世界既然诞生了能直接用眼睛看见‘气’的风水师，给了人类观测道另一个世界的机会，那么我想把握这个机会，才不辜负老天给我的这双眼睛，这份奇遇。” 　　杨逸尘微笑。玄门就该多一些像卓青这样有才华有天赋又有足够进取精神的年轻人，才能给这个陈腐的圈子带来新的希望。 　　孙玉王也有一种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莫名感觉很燃的感觉。 　　他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道：“卓师傅如果将来缺研究经费，可以考虑一下我。” 　　杨逸尘则忍不住失笑：“孙老啊，这研究经费的事，你还真帮不上忙。若要研究高能物理，肯定需要集举国之力，由国家出面建造实验器材。你知道量子卫星吗？这哪是私人能做的事？就算有钱也不行。” 　　孙玉王也笑了：“说得对。不过赞助商还是没问题的，能给国家省点钱是一点钱。就算老夫赞助国家科学研究。虽然我不是太懂这些，但也知道理论科学研究虽然非常重要，但是不来钱，所以科研经费很少。我这也算为国家排忧解难？” 　　“……先别说这么遥远的事，我也就是写了个论文而已。”卓青打断道，“我看到了晚饭时间了，老师肯定没心情去外面吃饭，我去食堂给老师打饭。抱歉，今天可能不能给你们接风洗尘了。” 　　“不用在意这些，”杨逸尘道，“我和你一起去食堂吃饭。孙老，要不要尝一尝我们南大的饭菜？味道还不错？吃完之后我送你去酒店。” 　　孙玉王欣然点头。 　　…… 　　卓青打了一碗牛肉面，匆匆吃完之后，买了两个肉夹馍就回到了家。 　　郭玉海果然还在认真审稿子，杯子里的茶水动都未动。 　　“老师，先吃两个正宗土耳其肉夹馍。吃饱了再工作。”卓青给郭玉海换了一杯热茶水，道。 　　郭玉海闻到食堂正宗烤五花肉肉夹馍的味道，顿觉肚子的确有点饿了。他接过一个肉夹馍，道：“你最好不要在外面说这种话。” 　　卓青好奇：“为什么？” 　　“土耳其就算卖肉夹馍，也不可能卖里面夹烤五花肉的肉夹馍。”郭玉海道，“就像是印度不卖飞饼，左宗棠没做过左宗棠鸡一样。” 　　卓青这才意识到，土耳其是个宗教国家，根本不可能吃五花肉。他尴尬道：“我们学校这不是坑人吗？要是留学生抗议怎么办？” 　　“土耳其肉夹馍是学生自己叫的，那么大的‘猪肉肉夹馍’招牌，谁看不到？”郭玉海咬了一口，道，“还是咱们南大的土耳其肉夹馍够味，用的是上等的五花肉。烤肉还是五花肉最好吃。” 　　卓青腹诽，你自己还不是叫它土耳其烤肉。 　　郭玉海就着茶水啃掉了两个土耳其没有的土耳其肉夹馍，去厕所解决了一下个人问题，继续聚精会神看论文。 　　这个论文有些深奥，即使是沉浸于数学中几十年的他，要看懂也也需要些时间。看到后面的时候，郭玉海一边看着草稿纸上的演算过程，一边让卓青自己讲解，才勉强能跟上论文的思想。 　　卓青换了三次茶水，直到天际泛白，郭玉海才审完稿子。 　　熬了夜的郭玉海并没有去补觉，而是直接电话连环夺命call把杨逸尘叫醒，让他去联系上面，找人继续审稿。 　　杨逸尘打着哈欠道：“你看完了？” 　　郭玉海催促道：“看完了，我没发现问题，这篇论文逻辑能自洽。你再找几个人看看。” 　　杨逸尘又打了个哈欠，道：“好歹也要等八点之后，现在我去吵人清梦吗？” 　　郭玉海冷哼道：“任何学数学的人，只要知道这篇论文的事，都不可能再睡得着。”虽然这么说，他还是没有继续催促。 　　在卓青的强烈要求下，郭玉海终于还是在卓青这儿补了一会儿觉。 　　郭玉海本以为自己喝了许多茶水，肯定一时半会儿睡不着。但他刚躺下，就感觉一阵困意袭来，比以前任何时候入睡的速度都要快。 　　卓青站在卧室门口，掐完安神决之后，悄悄关上房门。 　　万煦道：【你也睡一会儿？】虽然卓青已经可以好几个晚上不闭眼，但既然回到了地球，按照地球上的生活方式继续生活也不失为一种调节情绪的方式。 　　【不用，去空间，继续学习。你不是还要做实验吗？】卓青斗志满满，【我现在可以在空间空地上联系法术，等回修仙世界，看我不把秋然打得满地找牙。】 　　万煦很想吐槽，就秋然那一滩血肉的模样，估计你揍不出牙。不过他为了保持高冷，还是没有将这个很犀利的嘈吐出来。 　　卓青和万煦回到空间中，一个练习法术和实战，一个继续做研究，七八个小时之后，两人离开空间，闭目小憩了一会儿，就开始联机打游戏。 　　银月绫在旁边激动的挥舞着自己，看样子也很想加入进来。 　　卓青考虑，要不要多买几台机子，让银月绫也加入战斗。 　　【玩游戏也是开发智力的一种方式，咱们银月绫这么乖，肯定不会学坏。】卓青面对万煦的犹豫，劝说道，【说起来，你自己的法器有没有点想法了？】 　　万煦道：【有一点。根据我的实验，天魔陨铁是一种良好的半导体材料。】 　　万煦还没说完，卓青就猜到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半导体？芯片？】 　　万煦点了一下猫脑袋，耳朵晃了晃，让卓青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他的猫耳朵。 　　万煦一爪子拍开卓青作怪的手，道：【要炼制法器很容易，难的是如何让法器诞生意识。我猜想，能不能先用天魔陨铁做一个可以承载人工智能的芯片，然后利用外接超级电脑的方式，让芯片中的人工智能获得足够多的信息，说不定能催生出属于自己的意识。】 　　【就算不能，用这个芯片作为核心的法器，应该也能变成类似智能武器的可以有一定自我判断能力的法器。比需要自己操控的法器，肯定作战能力更强。】 　　在科幻电影中，许多高科技武器都没有诞生出自己的意识，只是通过数据搜集与逻辑判断，来执行任务。对于武器而言，其搭载的人工智能不需要有自我意识，只要能按照既定的逻辑严格的执行命令，就已经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甚至有时候，没有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更能胜任“管理者”这个角色。 　　不过万煦的目的并不是打造一个法器管理系统，而是通过这个管理系统所提供的大量信息的刺激，看能不能催生出法器的意识。 　　在这个世界，人工智能诞生自己的意识，还只是一个存在于科幻中的概念。现实中科学家们还没有发现如何制造有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但在修仙世界中，只要材料足够好，法器禁制圆满，经历足够长的时间，或者拥有一定机缘之后，法器就可能孕育出意识。 　　万煦假设法器诞生意识的原因是法器先提供了可以诞生意识的环境，即禁制圆满，然后经历了漫长的信息接收、或者突如其来大量信息交换，才催生出法器的意识。那么他用三十六重天罡禁制圆满的法器作为负责信息处理的芯片，可以就能人为短时间内让法器处理大量信息，加速意识诞生过程。 　　当然，这只是个假设。无论这个假设是否成立，实验是否成功，万煦给自己的法器做一个人工智能，都不会亏。 　　卓青十分感兴趣：【不知道能不能给咱的银月绫也搭载一个超级电脑？】 　　万煦道：【银月绫已经有了自我意识，再将其改造成芯片，处理那么多信息，就像是给智商还未发育完全的孩童强行灌输知识一样，有害无益。除非你再给它加点其他外置设备。】 　　【那算了，那不跟改造人一样了？】卓青遗憾道，【看来咱的银月绫只能走传统修仙路线，一点一点完成九年义务教育，参加高考，考个双数字重点大学，以后再读个研读个博什么的。】 　　传统修仙路线即没有九年义务教育，也没有高考，更没有考研读博。万煦在心里吐槽。 　　在得知自己将有专属游戏机的银月绫还在空中傻乐傻乐的转圈圈，不知道自己刚刚逃过一劫。 　　…… 　　郭玉海虽然本人没有在数学界做出什么巨大的贡献，但他的学生的发展都不错，为人又出了名的正直到有些迂腐的程度，所以有了郭玉海为卓青背书，上面联系的那几个数学教授都很给面子的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替卓青审论文。 　　当他们聚在一起看到论文的提要之后，才知道为什么郭玉海要绕个圈子，让杨逸尘通过上面的人联系他们。 　　华国数学家大牛就那么几个人，互相之间都有联系方式。他们本以为郭玉海是表示对他们的尊敬，结果…… 　　“这郭玉海还是如传说中的一样不会做人。”帝大数院院长王盼没好气道，“他这是干什么？怕我们抢功劳？这可能吗？”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有人就要强加一个名字。只要这篇论文是真的，帮忙审稿的人要一个通讯作者的名字不过分吧？哈哈。”水木数院的院长胡敬仪开了个玩笑。但其他人都没有笑。 　　胡敬仪说的是帝大数院之前一个丑闻，一个学生实名告发数院一个教授抢夺他的论文的事。虽然这件事帝大数院严肃处理，辞退了那个教授，但水木和帝大嘛，天生的冤家，帝大数院目前又压过水木一头，两人呛一呛多正常。 　　“虽然我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但老郭本身就吃了学阀的亏，他对咱们不信任很正常。”同样是帝大数学系教授的沈梅打了个圆场，道，“如果我有一个天赋如此出众的弟子，可能也和老郭一样，想尽一切办法不让他受委屈。” 　　召集这几个数学家的郑立华也笑道：“我这个外行人也知道数学有多枯燥，研究数学有多不容易。年轻人耐得住寂寞研究这个多不容易啊，何况阿青还是个见惯了花花世界的富二代，脾气大着呢，说不准谁给他一点气受，他就回去继承亿万家产，不搞这一行了。” 　　“他不是放弃继承权了吗？”卓青的事，他也有所耳闻。这件事闹得太大了，他就算两耳不闻窗外事，家中晚辈在家里啰嗦了好几天，他也知道了这个人的存在，“算了算了，卓青是个好孩子，我再对郭玉海不满，也不会迁怒他徒弟。” 　　胡敬仪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说得你好像多大度一样，还不是借坡下驴。 　　不过郭玉海的徒弟真是一个比一个出色啊，太让人羡慕了。这篇论文不管是否正确，一个中途跑来研究数学的年轻人能有勇气研究黎曼猜想，而且写出了能在郭玉海那里通过的论文，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几人没有再说话，开始认真看论文。 　　刚开始，他们还各看各的，看了不到十分钟，这群人就开始讨论起来，连一向不对付的胡敬仪和王盼都“摒弃前嫌”，讨论得热火朝天。 　　他们还问郑立华要来了草稿纸手动演算不说，还打电话叫来了自己的学生，抱来电脑随时支援演算过程。 　　郑立华安排了后勤人员之后，安静离开房间。走到门口花园的时候，郑立华点了一根烟，给杨逸尘打了个电话。 　　“怎么？结果出来了？”杨逸尘问道。 　　“还没，不过他们现在的态度，论文肯定有点意思。”郑立华道。他虽然不知道论文最终结果是否正确，但几个数学大牛都拿出如此严肃认真的态度，并且越讨论越兴奋，就算最后论文结论错误，过程也一定有点意思，“说起来，你之前说卓师傅说风水和量子物理有关系，不是开玩笑？” 　　“他说的不是量子物理，而是物理。量子物理只是我的猜测。”杨逸尘道，“具体来说，他说的是在研究风水阵法的时候发现风水阵法和物理学的Ｍ理论有关系，然后就转而研究黎曼猜想，并研究出一些东西。” 　　“说到理论物理，我就只能想到量子物理了。遇事不决，量子力学，这不是公认的常识吗？”郑立华开玩笑道，“不过因为风水阵法，跑去研究数学猜想，卓师傅还真是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如果这个论文没问题，我这里安排的人还没上岗，就得换个更厉害的人了。” 　　卓青能通过数学模型，复原古符咒，甚至可能量产符咒。等他研究黎曼猜想出了什么成果，说不定又会弄出什么好东西。郑立华甚至乐观的想，以卓青现在的劲头，在他有生之年，说不定真能看到对风水的科学研究有进展。 　　“换个嘴严且好奇心比较少的人，阿青肯定还存在许多不想告诉其他人的秘密。”杨逸尘道，“不要让阿青感到被监视的感觉。” 　　“放心，我们都是专业的。”郑立华道，“对了，跟郭教授说一声，王院长对他可有点不满，让他找点机会弥补一下。” 　　…… 　　挂断电话之后，杨逸尘转头对郭玉海笑道：“你又得罪王院士了。” 　　“无所谓，又不是第一次了。”郭玉海一脸无所谓。 　　卓青好奇道：“王院士是谁？老师怎么得罪了？” 　　“王院士是帝大数院院长，科学院院士。帝大数院目前在华国排名第一。”杨逸尘道，“之前你师兄李舟参加数学建模比赛的时候，作为评审教授的那个在帝大任教的老师出了点差错，让你师兄落选了。后来老郭就找上了帝大的门，弄得帝大很是灰头土脸。” 　　“他这个人就是眼中容不得沙子，这种事明明可以私下解决，帝大自己发个声明，装作出错的评审老师自己发现了问题，然后自行纠正。这样既能解决这个问题，又能卖帝大一个好。他偏偏选择撕破脸。”杨逸尘叹气。 　　郭玉海冷哼：“我没给他机会吗？我先找的那个老师，他不但不认错，还对我冷嘲热讽一顿，让我有本事就去告他，那我就去告呗。王盼要护犊子想息事宁人，也要看他护得那个犊子愿不愿意息事宁人。他还要叫嚣着让我和我学生在数学界混不下去呢。” 　　“所以王盼也没有跟你计较，只是让你别骂人。”杨逸尘道，“你骂那个人就罢了，把整个帝大数院地图炮了一番，还不准别人生气？” 　　郭玉海继续冷哼，丝毫没觉得自己有错。 　　卓青和肩膀上的万煦对视了一眼，心中咋舌。没想到自家老师脾气这么大，居然跟着帝大数院院长，科学院院士对骂，那可是传说中的学阀啊。 　　有人的地方就有圈子，只要沾上“阀”字的都不好惹。老师能成为教授，还真是他得罪的人心胸宽广。 　　不过可能也有逸尘叔为他保驾护航的缘故？ 　　杨逸尘道：“你不要学他，虽然人若犯我，该怎么还就怎么还，不能让人觉得你很软弱，但别像老郭脾气那么火爆，简直就一喷子，什么难听的话都敢说。” 　　郭玉海又冷哼了一声，倒是没有反驳。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脾气暴躁，因为这脾气走了许多弯路，并不想学生和他一样。 　　但是被杨逸尘这样说出来，他仍旧很不爽。 　　他的面子呢！他不要面子了吗！ 　　卓青可不敢说好，只能干笑。 　　…… 　　郭玉海一晚上就能把论文审完，其他数学教授审稿的速度不会比他慢。 　　郭玉海十分焦躁，没心思做其他的事，所以就拉着卓青和杨逸尘一起陪他等着。 　　卓青正好要和杨逸尘讨论风水阵法的事，三人便拿着扑克，一边斗地主，一边讨论孙家阵法的事。 　　至于孙玉王，他来这里其实并不是全因为好奇卓青的论文，而是有场生意。所以他已经去谈生意去了，没有陪着几人打牌。 　　不过若是孙玉王来，他们就不是斗地主，而是打麻将了。 　　卓青一边慢悠悠出牌，一边听杨逸尘说起孙家那个民俗街设计的事。 　　在设计的过程中，杨逸尘会详细考察当地地质地貌和水文情况，这些数据他已经打包传给卓青，对卓青设置风水阵法很有用。 　　万煦现在有了新的想法，他通过对几个在修仙界是天材地宝的宝石原矿石的研究，考虑根据各类宝石的特性，设置相应的阵法，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设置一个简单的循环风水阵。 　　万煦通过实验，发现虽然在地球上，那几种矿石并没有直接显示出修仙界材料的特性，但在阵法之中，仍旧可以发挥相应效果。即使效果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在万煦眼中，地球上的风水阵的作用，差不多都是微弱到可以微弱不计的程度，所以四舍五入下，这效果已经足够用了。 　　若能在地球上用出复杂的阵法，万煦就可以在地球上开展新的实验。 　　空间虽然已经升级，但是仍旧只能模拟修仙界的环境。做实验就该在各种极端环境之下做，地球上这种灵气极端缺乏的环境，一定能给万煦的实验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成果。 　　而且如果将来有条件，万煦还要尝试在火山、深海、甚至太空中做实验。 　　之前他和卓青推断，要用天魔陨铁炼制天罡禁制圆满的法器，必须借助地火。这火山，他还真得立刻去一趟。 　　等论文过审之后，万煦和卓青就决定去找个无人的火山岛试试看。 　　万煦伤势已经痊愈，以他如今的实力，和银月绫的防御力，就算火山爆发，他也能保护自己和卓青。 　　杨逸尘并不知道卓青（万煦）的想拿孙家的风水阵做实验的打算，但听着卓青讲解那一环扣一环，光是符文就前所未闻，更别说效果的阵法，杨逸尘心中连连惊叹。 　　若有风水宗师真的设置了可以延续几千年的阵法，估计那阵法都是这么复杂吧？ 　　这阵法并不仅仅是他们常做的那样，拜访几个法器，绘制几个图案就算完事，那复杂的、还会根据生气变化的几何图形，郭玉海一边听一边点头，杨逸尘这个风水师倒是听晕了。 　　“如果不借助电脑建模，我连你说的阵法是什么形状都不知道。”杨逸尘叹气，“老郭，你真的能根据阿青的描述，脑补出正确的形状吗？” 　　郭玉海一脸疑惑道：“这些几何体又不复杂，都是代数几何中常用的几何体，一听方程式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相应的形状，不是所有学数学的人都做得到的事吗？我还能立刻给你画出透视图呢。” 　　杨逸尘无语。他又不是学数学的。 第94章 特别心急（四更） 　　说着说着, 就变成卓青和郭玉海在聊天了，杨逸尘这个风水师反倒被晾一边去了。 　　杨逸尘叹了一口气。难不成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 还要去学数学？不过等卓青把模型建好之后, 他应该可以直接使用卓青的数学模型，倒是不一定真要去学。 　　实在看不懂，自己不是还有老郭这个外援？杨逸尘瞬间心里不担心了。他笑道：“我现在越来越相信你所说的, 可以用科学的方式解释风水这句话了。” 　　“所有的现象都可以研究出规律，如果研究不出来，只是因为我们的科技还没有达到这个程度。”卓青道，“数学真的是一切自然科学的基础。现在科技无法做的实验，可以用数学模型来提前验证。有了理论基础, 再做实验就有了方向，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 　　“现在许多实验成果的确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撞出来的。”杨逸尘叹息道, “只要经过大量的实验, 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最终总会找到一条可以走的路。现在企业科研基本都是这样乱撞。” 　　“哼，所以现在企业科研经费高，都是因为他们蠢。”郭玉海毫不犹豫的开启了地图炮, 杨逸尘和卓青无奈的对视了一眼，对老郭的脾气真是没任何办法。 　　不过郭玉海对熟人的态度还是相当不错, 特别是对学生, 他几乎不会说任何伤人的话，就算批评也是采取先鼓励再检讨的态度。 　　如果郭玉海把自己面对学生的耐心拿一半挪到人际交往上，估计他现在说不定都能当个系主任之类的了。只是郭玉海自己大概并不想当什么系主任, 用杂事占用他教学生和自己研究的时间那叫浪费生命。 　　他们斗了一整天的地主，晚上去食堂吃火锅的时候，杨逸尘接到了郑立华的电话。 　　“论文没问题，”郑立华的语气有点激动，“可以立刻发表。几位院士建议发《数学发明》上。” 　　《数学发明》由德国施普林格出版社出版，是国际四大数学顶级期刊之一。虽然华国数学家更喜欢向普林斯顿出版的《数学年刊》投稿，《数学年刊》的影响因子也比《数学发明》略高。但施普林格出版社正在和华国合作，在帝都建立了联系点，华国这边重点推荐的稿子，会有绿色通道优先审稿。原本六至十二周的审稿周期，可以缩短到三周之内。 　　不只是华国，其他学术和国力强盛的大国就算在顶级期刊上都有绿色通道，如果是有名望的科学家投稿，也会被出版社优先审稿。 　　卓青这篇论文意义重大，发表之后不是别人用期刊来评价他这篇论文，而是说他这篇论文刊登在哪个期刊。所以他们一致认为，在四大顶级数学期刊中，哪个数学期刊越快过稿，就刊登在哪个期刊上面。 　　就算数学家们想要发表的论文基本都会将预印版本上传到网上，刊登之前就会引发讨论和研究，但沉寂了许久的华国数学界实在是太需要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了——华国虽然每年都有向四大顶级数学期刊供稿，但目前还未出现一个华人数学家获得过菲尔奖和沃尔奖。 　　老是拿华裔数学家来给自己脸上贴金，华国数学家们也很尴尬。谁都知道华裔不完全等于华人，至少人家向其他国家的国旗发过誓，也是接受的其他国家的教育，其实并不能代表华国数学界的水平。 　　如果卓青这个论文被认可——这几位华国数学界的大牛心中已经认可了，那么华国很可能会出一个获得菲尔奖提名的、生于华国长于华国甚至还没留过学的华人数学家。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得奖呢！ 　　这必须得尽快刊登才行，即使其实没什么必要这么急，但这几个数学界大佬心里真的都很急。 　　“《数学发明》就《数学发明》吧，虽然我个人更喜欢《数学年刊》。”郭玉海很理解那几人的心情，道，“你先将预印本传网上去，我跟校领导说一声，让他帮忙宣传一下。我想上面可能也会帮忙宣传，不过因为你的年纪和国籍，很可能在刊登之前会遭到许多非议，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没问题。”卓青道。 　　“我会和校长说一声，宣传的时候低调一点。虽然我们是冲着菲尔奖提名去的，但是宣传的时候不能这么宣传，要低调，不能给你太大压力，免得到时候你运气不好，得不到菲尔奖的提名，被嫉妒你的小人骂。”郭玉海忧心忡忡，“老杨啊，你也要和上面说一声，别捧得太厉害，我一点都不信任咱们的宣传口。” 　　“我知道。”杨逸尘很相信卓青的抗压能力，“你要相信阿青，他又不是没遭遇过全网黑这种事。你忘记他的律师团了吗？” 　　郭玉海失笑：“对，他还养了一个律师团。酸言酸语就罢了，如果胆敢污蔑，就律师函伺候。” 　　卓青点头：“没错，有钱是能为所欲为的，何况我没有花钱的爱好，只能用赚来的钱养养律师团，权当是消遣了。” 　　杨逸尘和郭玉海都忍不住捧腹大笑。这孩子，真的太逗了。 　　不过卓青这种不爱钱的模样，的确真的太难得。就算是他们，该享受的时候也会享受。谁像卓青这样，卖了大房子住进校园老家属区中，每天除了研究数学就是在食堂吃完饭后遛弯，过得比老教授还简朴。 　　“其实你赚的钱不算少了，除了养律师团，也可以多一点其他爱好。”郭玉海劝说道，“比如买个豪车啊，重新买个豪宅啊，或者什么你们年轻人喜欢的限量模型限量电脑？我不是让你学坏，只是年轻人还是该有点朝气。” 　　卓青开玩笑道：“我还得攒钱买超算呢，哪敢乱花钱。” 　　“那你估计得攒一辈子。”郭玉海没好气道，“好好研究，等你得到菲尔奖的提名，你就去申请使用超算做研究，谁会卡你的申请？” 　　“那我就去旅游吧。正好我忙了这么久的论文，也想去看看大海放松一下，还能避过这一段时间的舆论风波。”卓青道，“我去找个太平洋的无名小岛，每天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肯定很爽。” 　　“……别乱来，注意安全。”杨逸尘叮嘱，“不要去人迹罕至的地方，更不要去有战乱的地方。最好等着上面派来保护你的人来之后再出门。” 　　“不会乱来，我就在太平洋找个岛国，飞过去住几天。”卓青拍着胸脯保证道。 　　对于修仙者而言，引爆火山算什么乱来，对吧？ 第95章 保镖是熟人（一更、二更） 　　卓青第二天就迎来了自己的“保镖”, 一个笑起来很甜，看起来就和外面大学生没两样的大男孩。 　　卓青哭笑不得：“我嘞个去, 你怎么……” 　　“怎么进国安了对吧？”苏卫笑道, “我不是该在国外读大学，对吧？” 　　卓青扶额：“真是服了你了。你还说今年寒假回来……你从哪回来？你真的能回来？” 　　“能啊。”苏卫继续笑道，“你以为我没假期吗？不过现在拜你所赐, 没了。” 　　万煦用爪子推了推卓青，让卓青解释。 　　【苏卫，算是我家远亲，他妈妈是我外婆表侄媳妇，四舍五入我可以叫一声表兄？他每年寒暑假都和我、阿田一起玩, 但没和我们读一所学校，所以你不认识。】卓青解释道。 　　他挠了挠头发, 道：“先进屋, 屋里有点乱。你既然进了国安，景枫不会在外面读书那件事也是假的，他实际上是什么特战队队员吧？” 　　“哪能啊，他真的在外面混日子。”苏卫道, “我算是子承父业。你不是知道我爹是警察吗？” 　　卓青表情十分古怪：“我只知道叔叔是警察。警察和国安差得很远好吗？” 　　“都是一个系统的，远吗？”苏卫毫不见外的把背包往沙发上一搁, 道：“我要搬到你家楼上, 现在还在装修。虽然按照惯例我应该去住招待所，但我想你不会介意我住你家。” 　　“我看的小说，都说你们特供的招待所条件很好, 又便宜不占？”卓青从冰箱里拿出三罐冰镇可乐，他、苏卫、万黑喵一人一罐。 　　“招待所没游戏机。”苏卫看了黑猫一眼，显然早就知道这只黑猫的神奇之处，所以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只是打量了一下，“叫上小明，一起联机打游戏啊。” 　　“阿田估计不行，他现在和万小妹正暧昧着，没空陪咱们。”卓青指着那只猫道，“他陪咱们玩。” 　　苏卫惊讶道：“他这么聪明？不过阿青啊，你对我说这些真的好吗？” 　　卓青狡黠笑道：“我记得叔叔曾经在饭桌子上透露过，这种保护的事，按照惯例应该避开亲属。但上面居然让你来，肯定就是为了给我行方便。” 　　苏卫做投降状，道：“的确，除非遇到有害国家的大事，其他事我要报告的时候需要征求你的建议，并且由你在上面签字确认。” 　　“看来上面很信任你啊。”卓青惊讶道，“不怕你倒戈？” 　　苏卫自豪笑道：“祖孙三代一等功。” 　　卓青没有被吓到，他皱眉道：“和平时代一等功，你是去缉毒和还是反恐了？” 　　苏卫耸肩：“秘密。不过我现在退下来了，本来想转部队军官，或者直接进警察局当个小官，我爸知道你的事后，就把我推荐了上去。长老知道我俩的关系之后，立刻同意了，还专门找我叮嘱了一番，让我执行任务的时候，仍旧应该把你当朋友，要重私情。” 　　“长老，最大的那位？”卓青终于有点被吓到了。 　　苏卫点头：“我特么吓坏了，看了你的资料之后，我才知道你的身份有多吓人。风水宗师啊，据说可以镇国运的那种？那种玄乎的事真是可怕。不过在听说你突然要去搞数学，还要通过数学入手研究风水，我都觉得你是不是被穿越了。现在一看，还好，没被穿越。” 　　现在是没被穿越，等万煦上身了就是被穿越了。卓青在心里道。 　　“总之，我就给你当保镖了。”苏卫道，“你走哪我跟哪，感动不？” 　　“不敢动，不敢动，你娶媳妇的事怎么办？”卓青头疼，“阿姨会不会想杀了我？” 　　“不会，我已经有个快结婚的女朋友了，她也知道我可能一年回不了几次家的事。”苏卫表情很平静，“军嫂嘛，都很伟大。我除了多寄点钱，也……” 　　卓青打断道：“为什么不让你女朋友来南城？我除了旅游出差接风水的活，基本都在南城。” 　　苏卫：“……还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你只要不告诉他们你在干什么不就成了，至少每天早晚你可以和他们在一起。不对，我平时研究的时候很宅的，你大部分时候大概都能和他们在一起。”卓青道，“我帮你说说，我觉得能行。” 　　苏卫想了想，道：“执行保镖任务的人如果家在当地，的确可以回家。我只是没想到，毕竟不方便。而且就算住在一起，我大概也不能照顾家庭。除了给你当保镖，我也有其他任务。” 　　“住一起总比不住一起好。”卓青道，“既然规定是可以住在一起，为什么不住一起？而且暗中保护，就该越不显眼越好对吧？我俩本来就是好兄弟，两家人住在一起，相互照顾，谁知道你是保镖？” 　　苏卫笑道：“我回去问问。如果可以，自然最好。” 　　至于工作什么，他和卓青都没有提。国家肯定有安排，不会亏待自己人。 　　聊了一会儿后，卓青还是打电话把见色忘友的田永明叫出来，和苏卫见了个面吃了个饭。 　　保镖的事，其实不算什么机密，所以苏卫也将身份告诉了田永明。 　　田永明听见苏卫立了一等功之后，嚷着让苏卫脱衣服，看身上有没有伤疤。 　　苏卫和这两人玩得好，听言真的脱了衣服。两人一猫纷纷惊呆了，这家伙身上怎么密密麻麻都是伤痕，难道是被刑讯过？ 　　可惜这些都是机密，苏卫只显露了他属于特警的勋章，不可能告诉两人勋章背后的故事。 　　田永明本来就感情充沛，酒一喝，感情就更充沛了，当即握着苏卫的手眼圈红通通道“苏哥辛苦了，你是最可爱的人”，把苏卫快恶心吐了。 　　田永明还像老妈子一样，郑重的把卓青的手放在苏卫掌中，道“以后阿青专属司机专属老妈子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把卓青也差点恶心吐了。 　　万煦尾巴甩得跟风车似的。他才是卓青的老妈子好吗？ 　　“你也别想偷懒。”卓青道，“你不是说不想继承家业吗？要不要来帮哥的忙？” 　　田永明好奇道：“帮你什么？给你做风水师的经纪人？” 　　“你之前不是说想搞个建筑公司，专门为我的风水单子做后勤吗？”卓青道，“一谈恋爱，就什么都忘记了吗？” 　　田永明摸了摸脑袋，道：“好像有这回事。” 　　“不仅仅是建筑，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我正在琢磨新的东西，弄出来就是一个大专利，绝对赚钱。但是我是研究人员，估计还是得找人来帮我管理资产。我本来想让万小妹去深造，如果你也愿意帮我就更好了。”卓青道，“到时候保卫科的事就交给苏哥，苏哥肯定有认识的退伍的靠谱的战友。而且到时候，估计我还得让上面插一手，保卫的事交给上面更放心，正好用来安置有功劳的退伍军人。” 　　“……我总觉得你在想一件很大的事。”田永明倒吸了一口并不凉的充满了烧烤香味的空气，“你究竟想做什么？” 　　“现在还不知道，我这不是还在做理论研究吗？”卓青一边替万煦将烧烤从签子上捋下来，一边道，“不过我可以先给你们打个比方。我之前复原了古代符咒，这算不算核心技术？假如我可以把这个技术用于民用，那么肯定赚得盆满钵满吧？当然，这个技术肯定没法用于民用，我已经交给上面了。” 　　“如果对风水的气……嗯，我暂定名为风水粒子。如果对风水粒子的研究有了进展，说不定能有新材料新能源出现，反正我现在也就是乐观的想一想，实在不行，你和我一起做风水生意也绝对不会亏。”卓青道，“你家企业虽然很强，但并非是家族企业。而且你志不在此，将来可能会当个大股东，总裁什么的别想了。如果你不想混吃等死，跟着我一起玩玩呗。” 　　“你其实可以不用说得那么委婉，直说我爸生我的时候太年轻，等他干得干不动的时候，估计我也近五十岁了。难道这么长的时间，我都只能当个富二代吗？”田永明叹气，“那太无聊了。阿青，我跟着你干。就算不赚钱，打发无聊也不错。” 　　“有钱人的无聊真是朴实无华且让人想揍人。”苏卫鄙视道，“别看我，除非我不想干了，主动申请调离，不然我肯定跟阿青绑定了。阿青越厉害，我就越忙。其实我这个人没什么上进心，如果能跟着卓青混吃等死，这样混一辈子也无所谓。” 　　田永明和卓青异口同声道：“立了一等功的人说这种话，你不脸红吗？” 　　“不脸红。”苏卫认真道，“你看，我本来可以去当警察局长走仕途，也可以去军队里当军官，我都不想去，就想来给阿青当保镖。还不够混吃等死吗？” 　　田永明和卓青无话可说。 　　不过苏卫从小到大给他们的感觉就是悠哉悠哉，小小年纪就想着过退休生活的颓废模样。所以他居然跑去当特警，还立了一等功，实在是让他们有点难以相信。这难以相信的程度，和卓青去学数学，还学出成就来了差不多。 　　聊完之后，苏卫跟着卓青回家打游戏。 　　看到黑猫运爪如飞的模样，苏卫仍旧表情丝毫未动，也不知道是太过淡定，还是奇怪的事见得多了。 　　不过苏卫在卓青去上厕所的时候，对万煦道：“其实已经成精了吧？成精了也好，免得万煦死后，阿青就注孤身了。” 　　万煦满猫头文豪。他死了和卓青注孤身有什么关系？ 　　上厕所的卓青耳朵很尖，也听到了这一句，一出厕所就忍不住问道：“你在跟小黑胡说什么？什么叫万煦死了，我注孤身？” 　　“你从小到大注意力除了分给亲朋好友之外，就全给了万煦了，身边男男女女给你抛媚眼，你都跟瞎子似的看不见。我还以为你整个人生的意义都是和万煦掐架，万煦死的时候，你那个表情，简直跟人生失去了目标似的。”苏卫毫不留情的吐槽，“当我听说万煦是gay的时候，我想说不定你俩估计能掐一辈子，没想到……” 　　苏卫话还没说完，卓青就跟个土拨鼠一样尖叫起来，那声调比女人还高，吓得万煦把耳朵都撇了起来：“什么？！万煦是Gay！” 　　“是啊。”苏卫道，“他和家里已经出柜了，还闹得有点不愉快，所以他才会离开南城，去外地创业。” 　　卓青：“……不，我真的不知道。万煦对谁都冷冷冰冰，谁看得出来他的性取向啊？” 　　苏卫：“这倒是，我查过他的私生活非常简单，工作回家两点一线，不抽烟不爱喝酒，除了应酬几乎不去任何娱乐场和，去了也是第一个找借口走的人。我一度怀疑，他说出柜只是单纯因为性冷淡不想被催交女朋友的借口。” 　　万煦耳朵撇成了飞机耳，尾巴都炸成了浣熊尾巴。你特么有完没完啊？！能不能尊重一点我的隐私！！ 　　“你怎么突然查他？有点可怕啊。”卓青也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苏卫笑了笑，道：“他那个合作伙伴，就是叫温德浩那个，涉及一桩关于国家机密泄露的事。因为南城我熟，所以当时卧底找证据是我在负责。事情已经结束了，告诉你也没关系。” 　　“当时所有证据都指向万煦，后来万煦意外身亡的时候，我一度以为是杀人灭口。不过后来查出来的确是意外，万煦也很无辜，甚至温德浩……嗯，温德浩其实也有点无辜。他只是被人套路了，充当了牵线人，没有触犯法律，所以也没处理他。” 　　“侦查的时候，肯定要把嫌疑人的人际关系捋清楚，我可没有故意去查别人隐私的爱好。”苏卫好奇的看着炸了毛，被卓青一巴掌按在沙发上，快把沙发刨出坑来的猫，“我怎么感觉这只猫有杀气？” 　　“你还真能感觉杀气的存在？”卓青把猫抱起来，“大概你吓到他了吧。” 　　吓到它？苏卫满心疑惑。 　　【苏哥又不是故意去查你，谁让你牵涉进别人的案子了。】卓青安抚道，【不过你是真的出柜了？】 　　万煦：【是。】 　　卓青：【看到哪个可爱的男孩子突然发现自己对对方一见钟情？】 　　万煦：【滚。】 　　卓青：【那你怎么知道的？】 　　万煦：【你有喜欢的女人吗？】 　　卓青：【没有啊。问这个干什么？】 　　万煦：【你没有喜欢的女人，怎么知道自己是异性恋？】 　　万煦：【你怎么知道你是异性恋，我就怎么知道自己是同性恋的。】 　　卓青陷入沉思。好像是哦。 　　卓青：【不过你生活简单，又讨厌和陌生人相处，怎么看都是一副注孤身的模样。】 　　万煦：【性向和将来要不要找个人组成家庭没关系。异性恋中不也有许多独身主义者？你不也是？】 　　卓青：【我没想过独身，只是没遇到喜欢的人。不过咱俩这样绑定在一起，也不可能独身了啊？】 　　万煦陷入沉默。 　　卓青又揉了揉万煦的猫脑袋，就当自己安抚成功，道：“不说死人的八卦了，这样不好。苏哥，我明天就想去一个有火山的无人小岛玩，国内没有就出国，你有什么建议。” 　　卓青突然换话题，苏卫有些措不及防：“火山？！” 　　“嗯，我想研究点东西，最好是活火山。”卓青想了想，补充道，“研究点关于风水的东西。你应该提前了解过，我们风水师眼中的气息会随着环境改变。” 　　“……这次是活火山，下次你要不要去南北极？”苏卫忍不住吐槽。 　　“有机会肯定去。反正就是钱的事。我缺这点旅游的钱吗？”卓青抱怨道，“如果不是上面给我塞个保镖，你信不信我今晚上就来个说走就走的旅行？” 　　苏卫扶额：“好好好，我立刻给你挑个无人岛让你去看火山。如果只要求活火山岛不用出国，咱们弯岛附近有好几个活火山岛屿，因为岛屿很小，都没住人，随便你折腾。不过你要近些年喷发的活火山岛，估计就要等上几天，我给你办签证。” 　　“只要是活火山就行，喷发时间无所谓。”卓青道，“那就现在出发？” 　　“……你可不可以别这么有行动力？有这么急吗？”苏卫叹气，“好好睡上一觉，明天中午出发行不行？我给你把机票轮船都准备好。你要顺便观光吗？” 　　“能包船就包船。”卓青丢给苏卫一张卡道，“随便刷。” 　　苏卫接过卡，道：“你出行是有经费，可以报销的。不过现在你的经费不多，我先用你的钱，之后再慢慢报账。” 　　“懒得报账了，能给国家省点钱就省点钱，以后要用到国家的钱的时候还多得是，你帮我给上面留下个我不贪财的好印象。”卓青道，“我还惦记着超级计算机，航天飞船，深海潜艇呢。” 　　苏卫咋舌：“你还真想把极端的环境去个遍？好吧好吧，我帮你塑造人设，OK？” 　　“有熟人在就是好办事。”卓青伸出拳头，“来，为我们的狼狈为奸碰一下拳。” 　　苏卫：“……”他伸出巴掌把卓青的拳头扇回去。这小子，还是一点都没变。不过帮他塑造一个好形象倒是没什么问题，何况卓青的确是用自己的钱，这是事实。 　　“放心，我办事，你放心。”苏卫懒懒道，“船我给你准备好，你只要不乱来，一切都OK。” 第96章 乌鸦嘴卓青（三更、四更） 　　苏卫对卓青说“不乱来”, 只是随口一句叮嘱。在他看来，不就是去旅个游, 采个风, 做个研究。有他跟着，卓青能怎么乱来？ 　　卓青拍着苏卫老大哥的肩膀，道“没错没错, 大哥你说的很对”。 　　在卓青出门的时候，他论文已经引起数学界广泛讨论，华国几位知名数学界大牛纷纷出来给卓青打CALL，即使对数学漠不关心的普通群众，也忍不住开始讨论这件事。 　　因为卓青以前不是搞数学的, 高考数学分数一般，大学高数成绩也很一般, 现在突然搞出这么一个成就, 很多人都不敢相信。若不是有学术界的大牛为其出来站台，肯定到处一片嘲讽声，说卓青这么立学霸的人设，还不会是想进娱乐圈。 　　之后南大公布了卓青的考研笔试成绩, 李舟、吴新峰、陈卓三人也用个人账号公布了“和小师弟二三事”，对卓青的质疑热度终于降了下来, 众人转而纷纷开始膜拜学霸。 　　不管这论文究竟是不是如同华国数学界所吹的“跨时代的意义”——毕竟华国数学界已经十几年没出振奋人心的消息了, “谦虚”的华国人们向来都以最悲观的态度揣测自家的成就。不过卓青这种“没有家业继承了那就继续自己的爱好”“教授我想学数学”经历实在是太过于戏剧化，让吃瓜的群众们仿佛一个个变成了鲁大爷陛下的猹成精，疯狂翻找卓青的故事。 　　卓青之前的案子, 以及和网上那群满口喷粪的屌丝们的公堂对薄也被人翻了出来。 　　众人这才想起，卓青之前也是个大明人啊。无论是见义勇为时那个漂亮的翻转跳跃，还是可怜可叹的小白花身世，亦或是善良中不失锋芒的品性，曾经一度成为许多小年轻心中男神的模板——哦，当然卓青长得帅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不过因为卓青的律师团给微博寄了律师函，让微博疯狂删热度。网络上又有许多明星等着吃微博热搜这碗流量饭，所以关于他的事这才凉了下来，大家转而去吃其他瓜。 　　没想到，卓青又红了，而且还不是走炒冷饭的红。 　　要知道这种社会热门事件的当事人如果再红，肯定是当初的事件有延续或者有翻转。只有卓青这么泥石流，翻转？没有。继续？我的私事你们别瞎逼逼。我红了，是因为我很牛。 　　众人继续膜拜。 　　这是怎样一种神经病般的精神，才会把钱拿去养律师团对付网络上骂他妈妈和外公外婆的喷子和营销号、南方媒体，然后自己跑去学数学的？ 　　而且这才多久？他都已经跟了国内知名数学教授，发表关于黎曼猜想的论文了。 　　等等，黎曼猜想是什么玩意儿？ 　　Emmmm……看不懂，反正既然是千禧难题，那肯定是很高大上的玩意儿了。 　　总之！说一声卓哥牛逼就好了！ 　　不过，卓哥你为什么微博号不见了？你居然把它注销了？不要啊！回来啊！让我们亲口说一声膜拜啊！ 　　还好，卓青的微博号被他自己注销了，但是田永明的微博号还留着。 　　田永明本来在网络上就很活跃。每天都要搜一下有没有骂卓青的人，如果搜到了，他就把人挂出来骂一顿。不过田永明一向是“只准我骂人”“不准粉丝骂人”“博主的事关粉丝什么事”“有看见我粉丝以我的名义骂人的请告诉我，我帮你骂他”，所以即使他天天挂人骂，在众人吃瓜路人的好高度都挺高。 　　卓青一红，田永明自然跟进转发喊一声兄弟牛逼。 　　当粉丝们问起卓青的事后，田永明先说起卓青去蹭课，结果正好蹭到著名数学家郭玉海教授的课，然后在询问问题的时候，被郭玉海教授引为天才，“小伙子你根骨清奇要不要跟我学数学”，然后就跟着郭玉海教授学数学了。 　　“阿青虽然现在才考研，但早就跟着郭教授研究了。这个论文也早就在做了。” 　　“你问是不是今年开始做的？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不可能和他聊数学，你觉得我配和他聊数学吗？” 　　“你问我阿青的微博？他本来就有点不爱和陌生人交谈，微博号被太多人得知之后，自然就注销了。他要搞研究，天天把自己关在屋里和数字打交道，也没时间上网关心你们说什么？” 　　“阿青现在在干什么？他被我们丢出去旅游了。闭关这么多天，熬了那么久的夜，我怕他头发都掉光了。他现在应该是去享受阳光沙滩大海中。” 　　“没出国，也不在任何景区。他这人不爱和陌生人交流，性格有点内向，估计是自己租了一条船，正在海上漫无目的的乱逛，偶尔遇到无人岛就上岸转悠一圈。毕竟他虽然不是富二代了，租条船的钱还是有的。” 　　…… 　　拿着重新申请的微博号观看田永明胡扯的卓青挑眉：“内向？亏他说得出口。” 　　“你嘈都吐完了，让我怎么吐槽？”苏卫拎着鱼竿，道，“你要不要也去钓鱼？还是想下海游泳？” 　　“等到了海岛再说。”卓青问道，“还有多久能到？” 　　“半个小时左右。”苏卫问道，“你们风水师搞研究，就出一个人就行了？不带点仪器？” 　　“我带了猫。”卓青认真道。 　　苏卫呵呵。就算这是一只猫妖，你带一只猫能干什么？等火山喷发之后，它能变大了托着你逃跑吗？ 　　“等会儿我上岸后，你上船，离远一点。”卓青道。 　　苏卫：“想都别想。” 　　卓青无奈的看着翻白眼的万黑喵：“我想也是。” 　　苏卫在身边，他们不可能显出自己的神通啊。看来他们只能先探查一下，然后等晚上的时候，再偷偷去岛上，引爆火山。 　　不过就算是万煦，在地球如今的薄弱的灵气环境中，也没法用御气飞行这类神通。他们总不能到时候游着过去？那也太凄惨了。还是晚上偷一条小船，自己划过去？这样也没办法瞒过苏卫啊。 　　唉，身边多了一个保镖，真是麻烦。 　　万煦：【我留下来，你先回去。】 　　卓青：【只能这样了。你小心些，别把毛烧秃了。这身体我还要用呢，我可不想变秃猫。】 　　万煦黑线。你就只想着毛这么无聊的事吗？ 　　卓青就很不满了。毛对猫的重要程度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没有毛的猫丑成什么样子你还不知道吗？ 　　万煦：【……知道了，我会保护好这一身猫毛！】 　　卓青摸着猫脑袋：【早这样回答不就好了，非跟我杠什么杠，你是单双杠成精吗？】 　　万煦狠狠一尾巴抽卓青手臂上。 　　苏卫一脸狐疑的来回打量着卓青和小黑猫，总觉得这一人一猫有什么瞒着自己。不过他紧盯着卓青，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半小时后，船准时到达了无人岛。 　　这个小岛从外表来看，就知道是一个标准的火山岛。整座岛屿呈现圆锥形，最高处就是火山口。岛上怪石嶙峋，到处都是火山喷发后的痕迹，几乎没有植被。 　　“虽然有雨水，但因为地形原因，这里没办法积存太多水源，所以没有形成大片的植被，除了迁徙的海鸟，这里几乎不会有动物过来。”苏卫道，“不过这地貌和岩石倒是很漂亮。你想先去哪？” 　　“直接去火山口。”卓青道， 　　苏卫叹气：“我就知道。先把设备穿上。那个火山口是真的能直接看到岩浆，周围热度很高，还有有毒气体。” 　　卓青穿好防护服，背好氧气瓶，苏卫继续道：“先说好了，我说离开的时候，就必须离开。” 　　卓青比了个OK的手势。 　　是万煦去炼器，又不是他炼器，他什么时候都能走。不过走之前，他得去看看火山口的灵气环境是不是和其他地方不同。毕竟他也是修仙者，这些能多学一点就多学一点。 　　卓青在苏卫和一个一看也是当兵的人的引导下，朝着火山口走去。 　　一路上，灵气的程度和成分不断发生变化，海水的气息淡去，暴虐的气息越来越浓，到处弥漫着一股烦躁不安的气氛，让卓青不由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苏卫问道。虽然带着氧气面罩，但说话还是没问题的。 　　“越接近火山，灵气果然就越来越暴虐。”卓青道，“不过还好，那些暴虐不是针对谁，只会让人感觉燥热，不会对人体造成什么影响。” 　　“可惜我看不到。”苏卫叹气。 　　“我可以帮你看到，但你从资料中应该看到了，若要看到，头疼也就罢了，关键是近视。你可不是文职人员，视力对你很重要吧？”卓青道。 　　“你说得对。”苏卫摸了摸下巴上，“早知道我该带个文职来。” 　　旁边兵哥哥忍不住用无语的眼神看着苏卫。别说的好像拿文职工作者当祭品似的，你这样会挨打的。虽然他们打不过你，但你还是太过分了些。 　　“我觉得你这样会挨打。”卓青道，“别太过分，旁边小哥都在鄙视你了。” 　　苏卫看了旁边同伴一眼，道：“我可没看见，你是不是视力出了问题？去配副眼镜，我给钱。” 　　“你真是没救了。”卓青叹了口气，“这山路真是难走。” 　　“一边说着难走一边健步如飞，甚至比我走的还轻松，你还要点脸吗？要装逼也别对着我装好不好？”苏卫吐槽道，“你以前身体没这么好啊。” 　　“能接触灵气的风水师的身体都不错，我以前身体素质不怎么样是因为我还没打算走风水这条道。”卓青道，“再说了，风水师走山访水寻龙脉，运动量大着呢。你知道我之前那几个风水大单走了多少路吗？至少耐力，我不认为会输给你。” 　　“呵呵。”苏卫丢给卓青一双卫生球。 　　跟咱这种得过一等功的前特警说耐力，你还是洗洗睡吧。 　　卓青耸肩。他说的是真的。因为他现在就是个挂壁啊。你等普通凡人，怎么能能和挂壁修仙者相比？ 　　【这个世界灵气太少，损耗赶不上吸收，你的体力肯定比不过苏卫。】万煦打破了卓青的幻想。 　　卓青：【……这个世界的修仙者就这么废吗？！】 　　【这个世界没有修仙者。当然，如果你和我一样，筑基以后再来地球，仅凭体内真元积累，就能支撑一段时间的神通。】万煦道，【等到了火山口，你就把我放下去，告诉他们火山要喷发了，让他们离远些。】 　　卓青：【有人看着，还真不方便，虽然我想他发现什么也不会乱说。】 　　卓青又和苏卫斗了一会儿嘴，那体力让沉默的布景板兵哥哥都给了他一个敬佩的眼神。 　　普通人一边爬山一边斗嘴，气息肯定早就乱了。卓青还跟个没事人似的，体力的确不错。 　　“看吧看吧，你能看出个什么名堂。”苏卫往下面看了一眼，道，“只能到这里，不准下去，下面太危险。” 　　“好。”卓青一边说，一边把猫放了下来。 　　“你干什么？”苏卫皱眉。 　　“让它在这里待一晚上，搜集点灵气变化的数据。”卓青指了一下猫项圈，“这里面有我特制的仪器，可以检测灵气变化。” 　　“我能看懂吗？”苏卫好奇道。 　　“它用灵气记录，相当于一件法器，你看不到。不过我把它导入电脑，做成数学模型，你就能看懂了。”卓青道。 　　苏卫嘴角抽搐：“不，我想它变成了数学模型，我就更看不懂了。你准备把小猫留在这里一晚上，不留点什么遮风避雨的东西？吃的东西呢？” 　　“一晚上不吃东西能有什么影响？这里也有遮风避雨的地方，他很聪明，不用担心。”卓青道，“我们先回酒店，明天来接他。” 　　“你不是说要在船上过一夜？”苏卫问道。 　　“我看着这岩浆翻腾的程度，有点害怕。”卓青一本正经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种不规律喷发的活火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喷发了。假如它在我们睡觉的时候喷发怎么办？那多危险。” 　　“……它都五十多年没喷发了，怎么可能碰巧在今天喷发。而且如果它今天喷发，你不要你的猫了？”看着跑远的猫，苏卫吐槽道，“你觉得船上太晃，睡起来不舒服就直说。是谁说小船就可以的？早知道我给你派一条巡逻的渔政船来。” 　　“你就吹吧，我现在的逼格，还能给我派一条渔政船。”卓青鄙视道，“对了，这附近应该没有渔民什么的吧？” 　　“没有。这附近鱼很少，也不在航道上。这些不是你之前找岛屿的时候专门叮嘱过的吗？说什么人气和鱼气会影响观测。人气也就罢了，鱼气是什么？就算这里海水表层没鱼，底层肯定鱼也不少。”苏卫说起就是一肚子吐槽。 　　“没有就好。风水的事，你不懂。”卓青高深莫测道。 　　苏卫望天呵呵。 　　他给卓青当保镖才两天，吐槽的数量已经超过他认识卓青认识的二十多年了。 　　跟在风水师身边，真是有无数的嘈可以吐。如果不是知道卓青有真本事，卓青这样子真的太像江湖骗子了！ 　　而且卓青这种“你不懂”的态度也真的太欠扁，让他忍不住拳头发痒。 　　“我再问一遍，就这么回去？把猫丢这？如果猫丢了，你可别哭。”苏卫再三确定。 　　“绝对丢不了。”卓青道，“走走走，回酒店吃顿好的。” 　　苏卫又往猫跑远的方向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到猫了。 　　他虽然已经知道那猫的智商很妖孽，跟猫妖似的，但还是忍不住担心。这里没吃没喝还有毒气，猫真的没问题吗？ 　　这担心在晚上的时候达到了顶点。 　　他们所居住的酒店，虽然离那个海岛很有些距离，但火山喷发的样子太过壮观，就算他们没看见，海边也有渔民看到了火山喷发的烟柱。 　　苏卫心中感觉不对，立刻让人用卫星查了一下。那喷发的火山，居然就是他们下午才去了的火山！ 　　苏卫看着卓青的眼神都不对了：“……你老实交代，火山是不是你弄喷发的？” 　　卓青严肃脸：“我要是能把火山弄喷发了，早就让某岛国的火山一起喷发了。” 　　苏卫苦口婆心：“虽然我知道你是个愤青，但是如此反人类的事真的别做！” 　　“……说的好像我真的能让火山喷发似的。”卓青道，“我真的没想到火山真的喷发了。” 　　苏卫：“……我本来是很想相信你的，但是你的猫还在岛上，你却没有半点担心的模样，甚至还有点高兴，你这样让我真的很难不去想这火山爆发和你没关系！” 　　卓青摸了摸脸。咦？有这么明显？没办法啊，如果万煦把火山弄爆发了就说明火山的岩浆真的能代替那什么天火地火锻造法器。现在万煦肯定正在锻造法器中，他能不高兴吗？ 　　卓青干咳了一声，道：“真的，我愿意使用测谎仪。我绝对没那个本事！”有那个本事的是万煦，但有伤天和的事，他俩肯定不会去做。修仙者最重因果，何况他俩都是善良的人。 　　“我看得出来你说的是真的。难道……你其实有办法预测火山爆发？”苏卫犹豫了一会儿，道，“那地震海啸什么的……” 　　“我要有那个本事，早就弄出相应的仪器了。”卓青哭笑不得，“如此利国利民的大事，我可不会说谎。你知道的事也不少，从古至今，即使是风水宗师，也不能预言大灾难啊。比起大自然，人的能力还是太弱小了。” 　　即使是灵气充足的修仙界，修士还会被天机蒙蔽，不能掐算太重大的事，何况地球？ 　　苏卫叹了口气，很是遗憾。 第97章 从来不吹牛的郭玉海（一更、二更） 　　苏卫虽不知道卓青怎么确定那只猫能在火山喷发中安然无恙, 这或许关系到卓青的门派机密，而且在火山喷发中活下来的动物很多, 动物比人类更敏锐, 更何况那只猫鬼精鬼精的。苏卫见卓青不着急，自己也不着急了。 　　跟着一同前往的那位兵哥哥不是太了解情况，只是有点担心那只猫, 在得知猫没事之后，以为猫项圈有定位或者摄像装置，他们已经查到猫安然无恙，心里不由感叹猫果然有九条命，真是命大。 　　不过这风水师的嘴难道被开过光, 居然说火山喷发就火山喷发了？ 　　听闻卓青要去的地方火山喷发了，整整一天, 他的电话响个不停。 　　这件事不知道被谁发到了网上, 据说是某个无良媒体在寻找新闻的时候采访到了港口还是哪的工作人员，得知卓青正好要去那个火山喷发的岛屿，就把卓青生死不明的消息发到了网上。 　　对于这些无良媒体而言，先弄一个爆炸性新闻吸引一波流量, 等卓青人没事，再让新闻翻转一下, 又可以吸引一波流量, 简直美滋滋。 　　咱们只是祈福，这哪能叫造谣对吧？何况，媒体的造谣, 那能叫造谣吗？ 　　于是卓青其他认识的人也纷纷给卓青打电话，问卓青的情况了。 　　田永明直接怒了，发律师函直接删除对方言论。 　　“你特么是有病吗？火山凌晨三点多喷发，爆发的岛屿是一座无人岛，已经确定周围没有任何船只，且火山爆发规模很小，目前没有接到人员伤亡的通告。你还造谣，造谣别人去死很有意思吗？我造谣写新闻的记者全家火葬场行吗？” 　　“跟着点蜡的人别假惺惺的说什么‘我也是关心’了，动动你的猪脑子，谁会半夜逗留在一个无人岛？拍荒岛求生吗？” 　　卓青笑眯眯的给田永明点了个赞。 　　苏卫忍不住吐槽：“如果不是我拦着，你不是还真想夜宿无人岛吗？不过这些媒体真是越来越无聊了。” 　　“不无聊怎么吸引流量恰饭吃？挺有意思。”卓青道，“现在都在吵我的死亡之谜，没人再关心论文真假的事了。” 　　“嗯，就算之前在骂你的人，也跟着装理中客，说就算讨厌你，也不该诅咒你去死。”苏卫摇摇头，道，“我还以为你会受点影响。” 　　“这点事，能受什么影响。”卓青问道，“什么时候可以去接我家猫？” 　　“你那淡定的态度，我还以为你家猫神通广大，不用接都能自己游回来呢。”苏卫道，“那火山已经停止了喷发，现在可以接近岛屿，但是为了安全，最好不要上岛。你能让你家猫来海岸和我们汇合？如果不能，那就只能再等几天。” 　　“我家猫没在岛上。”卓青刚进空间确认了万煦现在所在的位置，“他在离海岛九百米的海面上漂着。” 　　“漂？”苏卫以为自己耳朵出幻听了。 　　“我猜可能是搭乘着木板之类的东西吧。”卓青道，“很惊讶吗？就算是普通的猫，不都有跨越大洋环游世界的新闻吗？” 　　“那个新闻我看过，新闻猜测猫是跟着轮船和其他交通工具跨越大洋，不是靠游的！”苏卫黑线，“即使猫的确会游泳，你家猫才多大点？一个浪头就打没了。你确定它还活着，而不是漂浮着的猫尸体？” 　　“当然，不过如果现在不去救他，可能……”可能也不会变成猫尸体，毕竟空间里有吃有喝还有银月绫遮阳避浪，我只是担心他越漂越远，漂公海去了。 　　至于为什么万煦现在漂在海上，当然是因为想要早点回家。若他还在岛上，他们就得过好几天才能去接猫。 　　“那你还不快点把定位发给我！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你家猫吗！”苏卫有点暴躁了。 　　卓青电脑上的定位打开——这是他和万煦刚给猫项圈安上的定位和微型摄像头。 　　苏卫见卓青电脑中有定位有摄像，还有时不时被风一吹就挡住镜头的黑色猫毛，终于确定卓青不是在开玩笑。 　　苏卫等人在海上跟着定位找了四个多小时，才找到了鸭子气垫小船上的那只猫。 　　猫乘坐的鸭子气垫小船，就是许多父母经常用来给婴幼儿玩水的那种小小的、和游泳圈模样差不多、只是下面没有洞的充气式鸭子小船。 　　这只猫哪来的鸭子小船？苏卫跟见了鬼似的。 　　“估计是附近哪个旅游船丢的。”卓青道。 　　苏卫看了一眼卓青，又看了一眼被“救”上岸，正在温热的清水里泡着的小黑猫，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卓青可没管世界观被重塑的苏卫的郁闷，反正他听杨逸尘说过，风水师遇到的神奇事多得是，上面知道的比目前万黑喵神奇的事也多得是，就算苏卫将这件事报上去他也不用担心。 　　应该说，作为一个神奇的风水宗师，如果身边没有一丁点不科学的事，上面才该担心了。 　　万煦在卓青来接他的船到来的时候收起了银月绫，导致浑身被海浪打湿，所以晒干的毛里全是盐粒。即使他心中百般不愿意，还是在船上被卓青帮着当众洗澡吹毛。 　　“吹干之后，又是一只毛绒绒的好猫！”卓青把面无表情甚至还有点带着嫌弃的万黑喵翻来覆去检查了好几次，确定猫的毛毛安然无恙之后，才满意的点点头。 　　苏卫倚在船头，表情很是惆怅：“我真傻，真的，早知道什么任务都不可能简单，但我没想到才给你当三天保镖，我就在愁写报告的事了。” 　　“你实话实说，然后告诉你的上司，你不知道怎么写报告，不就成了。”卓青和万黑喵玩起了摸肉垫子→被打手→继续摸→继续被打手的游戏，半点没有同情苏卫的意思，更没有反省的意思，“我就不信没有先例。华国的风水师又不少。” 　　“风水师不少，风水宗师目前只有你一个。”苏卫从屁股里摸出一盒烟，刚想点燃，却发现刚“救”猫的时候短裤被海浪打湿了，烟也跟着泡了海水。他的表情更萧瑟了。 　　“哦，那没办法，我无能为力。”卓青继续沉迷和猫嬉戏。 　　苏卫仰天长叹。 　　…… 　　苏卫的头疼，冷酷无情还有点损的卓青并未给予半点关心，苏卫不由感叹，这小子还是这么欠扁。 　　唯一让苏卫高兴的是，大概卓青也觉得一出行就遇到火山爆发，实在是有点倒霉，当天就飞回了南城。 　　苏卫继续暂住卓青家，卓青又开始做着他看不懂的数学题，据说是这次火山之行的收获，苏卫则在绞尽脑汁的写报告。 　　他真的不知道在报告里写什么，总不能全篇报告里都疯狂吐槽这只猫吧？他觉得，上司会打电话骂他。 　　苏卫叹气。但除了这只猫，还有什么好写的？只能写这只猫了。 　　当晚，他就将报告交了上去。第二天一大早，报告批复就下来了。 　　“嗯，知道了，猫很聪明，和咱们养的最聪明的警犬差不多了，甚至更聪明。正常，下次别大惊小怪。”熟悉的上司用十分不官方不书面的话回复道。 　　苏卫无语。这是大惊小怪吗？他如果写出来，这只猫还能打游戏，他保证上面也会大惊小怪。 　　不过上面说得对，猫再聪明，和卓青本人又没什么关系（卓青：关系大着呢。）。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事，聪明的猫报告一次就够了。这次如果不是卓青去的地方碰巧火山爆发，他甚至不该用这件事写报告。 　　苏卫叹气。他一等功都立了，但是文字工作真的好难。一想到以后每个月都要上交一篇定期报告，他就头疼。 　　他看了一眼还在奋笔疾书的卓青。如果报告里写“卓青每天都在研究他看不懂的问题”，不知道能不能过关。 　　还好，卓青的悠闲日子很快就到头了，苏卫感到心里很安慰。 　　卓青那篇论文的预印版终于被国外的数学家们得知。再经历了“嗤之以鼻”“扔进垃圾桶”“听见有人在赞扬有点好奇”“无聊了打开电脑看看”……等一系列过程，研究黎曼猜想的数学家们终于都读过了卓青那篇长达八十二页的论文。 　　他们不知道卓青的联系方式，甚至这篇论文连通讯作者都没有挂，似乎华国数学界铁了心要捧出一个天才数学家，不肯让他分出半点功劳给别人。他们只好打爆了南大校长的电话。 　　正在出差的南大校长付青云匆匆从帝都赶了回来，抓着郭玉海问道：“你那个学生是真的自己写的论文？没有你半点帮助？你连通讯作者都不肯挂？” 　　“当然。他才刚考上我的研究生，我能对他指导什么？这些是他考研之前就在做的研究。”郭玉海满口胡扯道。 　　其实他给卓青提供了许多帮助，即使卓青学习的速度飞快，但一些基础的确是他帮忙夯实的。但郭玉海自认为这根本不算指导，所以当知道有华国数学界大牛替卓青站台，不需要挂他的通讯作者也不会被上面忽视撕稿的时候，郭玉海立刻放弃了通讯作者的署名，甚至连卓青本人都不知道。 　　因为他搞不太明白论文发表流程，上传预印版之后，这些都是郭玉海帮他弄的。 　　“他的论文是真的？真的提出了一个新的数学工具？黎曼猜想要被华国数学家攻克了？”付青云跟连珠炮一样问了一串问题。 　　“论文没问题，你不信我，还不信那几个院士吗？”郭玉海道，“阿青的确创造了一个新的数学工具，但黎曼猜想是否能被他证明，还不一定。这个还是要靠运气。只能说，他这篇论文让黎曼猜想的证明前进了一大步，黎曼猜想的研究方向更加明确了，前路范围被缩小了许多。” 　　“总之，论文的结论和影像都是真的，不是吹的。”付青云道，“我相信你的为人，既然你替他保证，那我就替他站台了。我们学校又要多一个长江学者了！” 　　郭玉海这么严肃的人都忍不住被付青云逗乐了：“付校长啊，这可不是一个长江学者的问题啊。国际上的奖项你不敢想，国内的陈省身、钟家庆数学奖你也好歹想一想。” 　　“你怎么不说华罗庚数学奖……我知道华罗庚数学奖是奖励五十岁以上的数学家，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付青云揉了一下太阳穴，“学校里突然出了一个天才数学家，不能让我晕一会儿吗？我们华国的数学家，出成就的时候，大多都是在外面留学，或者留学归来后。哪有还在国内的时候就有成就的？” 　　“陈景润先生。”郭玉海道。 　　付青云取下眼镜，用袖子擦了擦，道：“我倒是忘记这位老先生了。但陈景润老先生当年本来就是数学系的，卓青的本科却是经济系的……唉，不能用常识去框这些天才啊。” 　　“我们国家，不缺土生土长的天才。当年于老先生，不也是这种人？如果他没有投身氢｜弹研究，继续理论物理研究，说不定诺贝尔有他一席之地。”郭玉海很少吹牛，但于老先生，却不是他在吹。这个人的智商之高，从理论物理突然转行研究氢｜弹，从原理到构形基本完整的设想，没有超级计算机，他和手下的研究员人手一把计算尺，硬生生弄出了华国独一无二的氢｜弹构型。 　　现在于老先生许多研究成果都是保密状态，若不是他去世那年媒体的宣传，大多人并不知道他研究了什么，取得了什么成就。即使是现在，他的成就也只有一个“氢｜弹之父”，具体成就，可能到氢｜弹被淘汰的时候，才会被公开。 　　华国许多伟大的科学家并非未能取得可以在国际上青史留名的成就，获得那些人人羡慕的国际奖项。只是他们将毕生精力都交给了不可公开的、利国利民的研究。 　　“所以，不要小看华国人啊。”付青云将眼镜重新戴上，“我也该自信一点。我会以学校的名义，捍卫卓青的声誉，辟谣其他人对卓青的质疑。你也多提供一些卓青的事，最好是比较能吸引眼球，能表现出他痴迷数学的事迹。有这种事迹吗？” 　　“有啊，他这个曾经的富二代什么富二代的花钱爱好都没有，满脑子都想着攒钱去买一台超级计算机。”郭玉海叹气道。 　　“……这个傻孩子，你没好好说说他？”付青云十分无语。 　　“说了，所以现在他的目标是多发论文，多攒贡献，争取早日能申请借用超算中心研究。”郭玉海道，“他说实在不行，超算中心的租用费他肯定还是能攒出来……这个你就不用告诉公众了。阿青还有另一重可以赚很多钱的身份，嗯，和老杨同样的身份。” 　　“……风水师啊，真的那种？”付青云显然也不是普通家庭，知道这些普通大学校长不知道的机密事。 　　“不但是真的，还是咱们国家唯一的宗师。上面保镖都给配上了。所以约束一下咱们学校那些酸溜溜的人，我知道有很多人都对他有意见。”郭玉海和付青云关系不错，他脾气不好，付青云帮他挡了许多事，“别招惹他，即使他不是数学家，也是国家重点保护人员。” 　　“……风水宗师……那个火山爆发，难道和他有关系？”付青云脑洞大开道。 　　“他还没厉害到可以引发天灾的地步。”郭玉海黑线不已，没想到校长的想象力这么丰富，“不过他去寻找活火山岛，的确是为了风水研究，谁曾想碰巧遇到火山爆发，据说他收集到许多数据，现在又在闭关研究中。” 　　“阿青的研究方向是风水和数学结合。现在科技手段无法探测出风水的科学原理，他想和理论物理一样，通过数学模型来研究风水那些目前无法被普通人所知的物质。这种研究，估计也只有他能做。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冠名了吧？”从来不吹人的郭玉海继续吹自己的徒弟，“他的研究，我也看不太懂，据说还涉及量子物理？” 　　付青云：“……我研究的就是量子物理。” 　　郭玉海笑了：“等下次我学生有搞不懂的问题，我让他来问你？” 　　付青云满心狐疑：“他真的懂？” 　　郭玉海道：“理论物理本来就归于数学，他怎么不懂？据老杨说，阿青已经拿出具体的研究成果了。好像是用数学模型复原了以前失传的符咒，现在甚至可以用科技的方法量产符咒了。” 　　付青云：“……我更晕了，让我缓缓。我是不是该和他聊聊？” 　　郭玉海道：“他正在闭关呢。别说他架子大，闭关研究的时候被人打扰会断思路。” 　　“我知道，等他闭关结束，你给我打电话。”付青云道，“我先召集学校领导班子开会，讨论出一个章程。” 　　郭玉海发挥出自己前所未有的和人沟通的技巧，在付青云这边给卓青铺平了路，忍不住向杨逸尘炫耀。 　　杨逸尘心想，如果郭玉海把这些耐性和聪明劲用在维护自己的人际关系上，现在估计都能评院士了。 　　虽然郭玉海没打算向卓青邀功，但杨逸尘知道风水师重因果，便背着郭玉海将这件事通过微信告诉了卓青，让卓青记得还这份情。 　　杨逸尘微信中道：【不过对老郭而言，你在数学上有更多的建树，作为老师的他脸上有关，就是还他的情了。】 　　卓青忍不住抱紧了怀里的万黑喵，喃喃道：“我和你重遇之后，运气突然变得特别好。” 　　万黑喵虽然被卓青勒得有点疼，不过没挣扎。 　　万煦：【我也一样。】 　　卓青笑了笑，道：“没错，他是咱俩的师父。说起来，这篇论文忘记写你的名字了。” 　　【别乱来，写个死人在第二作者上，你是怕舆论不够厉害？】万煦吐槽。 　　“无所谓啊，本来这就是你的功劳，我才是抱大腿的。还是说阶段性成果就算了，等你证明黎曼猜想的时候，再写你的名字？”卓青道。 　　万煦：【都让你别乱来……算了，随你高兴，反正到时候你自己去应对舆论风波。】 　　卓青按了一下猫脑袋：“说的好像你去应对过舆论风波似的。何况，现在有什么舆论风波需要让我去应对？” 　　不到半小时，卓青开了光的乌鸦嘴就灵验了。 　　国际上对他那篇论文的讨论声太大，帝大邀请卓青去开一场报告会，详细阐述自己的论证思路。 第98章 这逼要装大了（三更、四更） 　　关于由帝大数院主办这场学术报告会的事, 南大心中当然是拒绝的。 　　就算主导此事的王盼是院士，但好像说的我不是院士似的！付校长气得直接给帝大校长打电话质问。 　　帝大校长的声音儒雅温和, 在付校长耳中却充满了讽刺的意味：“没办法啊, 你们连数院都没有，只有一个数学系。要召开世界规模的数学学术报告会，当然是在我们华国排名第一的帝大数院报告厅。” 　　“再说了, 让你们办，你们能联系到那些数学家吗？那些数学家又知道你们南大在哪吗？” 　　既然是同学，帝大校长自然说话一点都不客气了。 　　付校长气得甩了电话，一大把年纪，眼眶都红了。 　　真正的副校长而不是付校长, 立刻上前安慰道：“他们帝大再牛逼哄哄，抢了举办学术报告会的机会又如何？但进行学术报告的人可是我们南大的研究生！” 　　付校长咬牙切齿：“但卓青本科也不是南大的！他取得成就, 和我们南大教学无关！” 　　“怎么和我们没关系了？他本科没被人发现, 那不是只能说明卓青本科那个学校的老师眼神不好，看不出卓青是个数学天才？还是我们慧眼识珠。”副校长不愧是搞行政的，嘴皮子就是比付校长利索，“咱们郭教授是出了名的伯乐, 手下学生曾经都不被别人重视，到了他手中, 全都成了明珠。卓青只是最厉害的一个。不管卓青本科在哪里上学, 他和数学的缘分，是从咱们南大开始的，这谁也抹不掉。” 　　付校长深呼吸了一下, 道：“没错，我得给老郭好好说说，这个学生绝对不能被别人拐跑了。我宁愿他直接去国外读博，也绝对不能读咱们国内的博士！” 　　副校长嘴角抽了抽。其实他认为，卓青在国内读博，对华国数学界而言，可能振奋效果更大一些。不过现在世界数学界的中心仍旧在西方发达国家，卓青去见识一下国外的学术环境，认识一些国外的学术人脉，对他自己的发展更有好处。 　　卓青听到学术报告会的事，也有些惊讶为什么会在帝大而不是南大。当知道是华科院主导之后，卓青就没提出疑问了。 　　在他看来，华科院主导，自然要在帝都召开学术会议。那么是在水木还是帝大，那可能就是抽签决定了。 　　咳咳，什么，帝大数学系比水木强？哦，那可能是按照名气吧。反正和他没关系，他是南大的。水木和帝大竞争管他屁事。 　　帝大数院院长王盼亲自来南城找到卓青，给他说明学术报告会的事。 　　令王盼感到意外的是，卓青的性格和他认识的那些数学天才完全不一样。简单的来说，学数学的人，特别是年纪轻轻就在数学方面有所建树的人，可能因为将太多心力都放在了学术上，在其他方面，特别是人际交往方面，就有点生疏。 　　但卓青给人的感觉特别阳光，特别乖巧，特别嘴甜，为人处世十分成熟，就像是所有长辈梦寐以求最乖巧最懂事的晚辈一样，让他感觉非常舒服。 　　只和卓青聊了一会儿，王盼就喜欢上这个无论从外貌谈吐还是从精神状态、学术水平都非常优秀的青年。甚至开始让卓青改口叫他“王爷爷”，而不是“王教授”“王院士”。 　　郭玉海还没“吃醋”，付校长的花白的头发都要炸开了。他把郭玉海拉到一旁，叮嘱道：“你就看着王院士这么和卓青拉关系？小心学生跟人跑了。” 　　“他还能改研究生导师不成。”郭玉海哭笑不得，“付校长，你想太多了。” 　　“他如果让卓青去帝大读博怎么办？”付校长很不满郭玉海这么疏忽大意的态度。 　　“阿青要在国内深造，帝大数院也不错啊。”郭玉海道，“不过我还是认为，他该去国外。不过以他的身份，估计有点麻烦。虽然上面说不会卡卓青的留学申请，但我怕若有间谍把卓青的身份泄露之后，他出国后会遇到危险。” 　　付校长一听，多了一重忧愁。 　　没错啊，卓青可不是普通的数学家，他还是风水宗师。不管国外信不信这个，但假如他们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就算不派人去暗杀卓青，也可能把卓青扣留起来。 　　外国那群双标的流氓，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愁啊。希望外国还不知道卓青是风水宗师的事，希望他们知道了也觉得风水宗师什么的是封建迷信不肯相信。不要因为这些狗屁原因，耽误卓青在数学上的成就。 　　卓青则没有感到任何压力。 　　能成为大牛的人，不管其心思如何，至少为人处世肯定都很不错。卓青看得出王盼是个性格有些倨傲有些倔强的固执老头，但聊天中，这位华国数学大牛却丝毫没有傲气，对待卓青这种小辈也是以十分平等的态度交谈。 　　卓青对人一向是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何况他骨子里有一种尊敬应该尊敬的老人家的思想。再成为修仙者之后，他发现自己更擅长揣测人心，本能就能用让对方最舒适最喜欢的态度交谈。 　　以前万煦老说这是他的天赋，现在似乎真的成为他的天赋了？ 　　万煦看着卓青在聊天时浑身气场的改变，眼中透露出无奈。 　　卓青周身的气场，都快自成阵法了。从修仙者的角度说，卓青一举一动都带了他所代表的“道”的韵味，不自觉就将旁人带了进去。 　　卓青在修仙上，还真的是天赋型选手。他没有经过多少研究，也没有故意琢磨什么，所作所为，就已经符合了他要走的道路。 　　看来，自己更努力一些。万煦闭上眼，在脑海里继续演算。这一次学术报告会虽然是卓青在台上讲解，但卓青对深层次的问题了解不多，最后还是得复述他所说的话。万煦将自己关于黎曼猜想所做的计算在脑海中进行反复验证，寻找各种可能存在的漏洞，不断查缺补漏。 　　在万煦的丹田中，一枚薄薄的金属片正在一吞一吐，跟着万煦的思考，仿佛自己也在思考。 　　这正是万煦炼制的“芯片”。在“装备”了芯片之后，万煦可以让芯片帮助其进行重复大量的演算。待他验证了芯片的演算正确性，并彻底掌控这个芯片之后，就让其进入电脑中，直接通过网络接触大量讯息。 　　万煦想，如果能有自己的超算中心，就太好了。 　　卓青成功讨得了王盼这位大佬的欢心，到了帝都后，遇到胡敬仪的时候，也让胡敬仪有了同样的感觉。 　　胡敬仪和王盼第一次产生了同样的心情。这么好的孩子，为什么不在自己学校呢？ 　　他们看向郭玉海的眼神中充满着怨念。 　　“小郭啊，你真不亏伯乐之名啊。”王盼拍着郭玉海的肩膀，道，“你究竟是怎么选徒弟的？能不能透露一点？” 　　“我也说不清楚，就是看眼缘。”郭玉海道，“阿青当时正好蹭到我的课，他一提问题，我就觉得这是个好苗子，问他要不要考我的研究生。正好他又和老杨认识，就跟着我学数学了。” 　　胡敬仪酸溜溜道：“你另一个徒弟，李舟好像也和风水有关系。该不会会风水的人对学数学有什么额外加成？” 　　“不可能，老杨那么厉害，还不是个数学渣。我和阿青讨论风水阵法中的数学建模问题，他那个风水师就在一旁傻坐着，一个字都听不懂。”郭玉海毫不犹豫揭了自家老友的底。 　　“说的也是，国内大多风水世家和门派的弟子，学习也就一般，大部分也就是个重本，老一辈风水师，更是连高考都没参加过。阿青这样的，也是独苗一根。”几位大佬在那里唠叨。 　　卓青听着不由和万煦吐槽：【什么叫做也就是个重本？重本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而且老一辈风水师已经错过了高考的年纪吧？什么叫做连高考都没参加过？而且逸尘叔好歹也是博士导师，是国内著名的建筑设计师，怎么在他们口中也变成不入流的非学霸了？】 　　【几个老头吹牛，你听着就行，吐什么嘈。】万煦道。 　　“阿青，你上台报告的时候还要带着这只猫吗？”郭玉海没有和几位大佬一起胡侃，他还没资格，他关心道，“上台带猫是不是不太好？” 　　“我把猫放进西装口袋里，他们看不出来。”卓青道，“我和他形影不离，离了他我浑身不舒坦。放心，小黑很聪明，他从来不乱动。” 　　“我知道，在上课的时候，他也跟着听课呢。”郭玉海小声道，“你偷偷把猫带去，不要告诉其他人。他们肯定不会准你带猫。” 　　卓青使劲点头。 　　听力很好的背景板保镖苏卫忍不住给了这对师徒一个无奈的眼神。郭教授你这么宠徒弟真的好吗？你这时候不是该坚决反对卓青带猫，说这样不符合学术报告会的严肃吗？ 　　郭玉海：我就是这么宠徒弟，不服憋着！ 　　苏卫……苏卫还能怎么？只能憋着，并且帮卓青保密。 　　…… 　　学术报告会当天，卓青都不知道在场来了哪些人。 　　几位大佬都不告诉他，也不准卓青自己上网去搜，说会让卓青紧张。 　　“你只要好好把自己的思路阐述出来就行了。对了，虽然听老郭说你的英文不错，但是不是还是给你配个翻译？” 　　“不用，我会八门外语。” 　　“……小子，你不会是在吹吧，我考考你。” 　　“好。” 　　“你翻译一下这段。” 　　……一分钟后。 　　“你再翻译这个。” 　　……一分钟后。 　　“这个你也可以？” 　　……一分钟后。 　　“……你该不会真的会八门外语？” 　　“我记忆力很好。” 　　几位大佬面面相觑。八门外语这么容易吗？ 　　“是挺容易。”背景板苏卫嘀咕。 　　众位大佬齐齐向苏卫投来视线。 　　苏卫忙解释道：“我其实还有个工作，可以充当阿青的翻译。不过我对于学术名词了解不多，还不如他自己来，完全用不上我。” 　　“那是不是该换个更靠谱的翻译？”王盼问道。 　　苏卫黑线：“……我想国安的人……估计都对学术名词了解不多。” 　　“了解不多就学啊。”大佬一脸理所当然。 　　“还是我自己来吧。别人转述翻译，怎么都比不过直接沟通。”卓青道。 　　几位大佬点头，彻底放心了。只要卓青不怯场，这次学术报告会应该没问题。 　　虽然许多猜想都在数学家提出证明后几年才被数学界广泛认可，但那是因为他们的论文的确有漏洞，需要后续完善。卓青的论文很完善，而且他也并非是直接解决了猜想，所以一场报告会，可能会让数学学术界直接认可他的成果。 　　这才是他们决定举办学术报告会的原因。大佬们心还是太急了，很想明年就让华国数学家拿个菲尔奖的提名。卓青也二十六七岁了，菲尔奖只颁发给未满四十岁的青年数学家，他们很担心数学界拖时间，拖到十几年后才认可卓青怎么办？ 　　当然，这种可能性接近于零。但每年有资格获得菲尔数学奖的数学家不少，很多数学家都在等着排队，卓青的年纪和国籍，很可能让在获得同等学术成果的数学家中被“插队”。趁着近些年比卓青论文所取得的成就更大的数学家，不抓紧时间，他们心慌啊。 　　虽然这样会给卓青增加许多压力，但卓青的论文那么完善，应该不会被问倒。就算学术报告会卡壳了，卓青也有足够的世界，在四十岁之前完善自己的理论。 　　菲尔奖的提名，还是可以期待。 　　卓青看着周围大佬比他还紧张，不由也有点紧张了。 　　万煦：【你紧张什么？你在学术报告会上就是一个复读机，当好一个没有感情的复读机就行了。】 　　卓青嘴角抽搐：【没想到你也能开这么损的玩笑。】 　　万煦：【你以前不老说我说话很损吗？】 　　卓青一想，没错，万煦以前和他说话的时候的确很损。他很久没被万煦损，都忘记这种话才是万煦的正常发挥了。 　　卓青突然不紧张了。 　　万煦说的对，他一个没有感情没有脑子的复读机，紧张个什么劲儿？ 　　…… 　　学术报告会在华国时间早晨九点正式开始。报告会由华视一套独家直播，其他媒体都只能老老实实的转播。 　　在这种学术报告会，只能由相关领域的专家们提问，是不允许记者瞎逼逼的，入场的媒体都会被严格限制。如果入场的媒体在学术报告会中出现了什么岔子，比如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整个媒体都会被学术界谴责，并且下一次学术报告会就别想进入了。 　　所以媒体们就算嚷着自己是无冕之王，在如此严肃的场合，仍旧会老老实实干好媒体真正的工作。他们想要采访在场学者，只能等散会之后。 　　卓青走到台前，看着台下乌压压的人群。坐在前排的，居然都是外国面孔，有些面孔他还十分眼熟，心中不由感到惊讶。 　　自从学数学之后，卓青自然也记住了不少国际知名数学家的面孔，以免和大牛们擦肩而过，没来得及免费请教。现在看到这群数学界真正的大牛坐在台下听自己和万煦的报告，卓青不由心生一种荒谬的感觉。 　　他这才强烈意识到，万煦这次论文发现，或许在数学界中的意义真的有点重大。 　　万煦：【开始了。】 　　在听见万煦的声音后，卓青的心突然静了下来。 　　意义重大又有什么关系？万煦是不会出错的。 　　“黎曼猜想，所有的零点成立的充分必要条件是包含在A中的B(实部1/2上)的成立，这是一个集合概念的命题，目前只能一个个的验证。” 　　“现在数学家们证明黎曼猜想，都是在尽可能的缩小区间……” 　　卓青拿着笔，一边讲解他的论文，一边现场进行详细的演算。投影仪将白板上的内容，适时投放在大屏幕上，让在场每一个数学家都能看得清楚明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卓青按照万煦的口述，正在书写计算公式的时候，万煦却突然没声音了。 　　卓青：【怎么？咬到舌头了？你用精神传话还能咬舌头。】 　　万煦：【不是。】 　　万煦：【我证出来了。】 　　卓青手中的笔掉到了地上。 第99章 临时改变报告内容（一更、二更） 　　卓青：【等等, 让我缓缓，什么证出来了？】 　　万煦：【空间里说。】 　　卓青开启时停大法, 进入了空间, 如同咆哮马一样拽着万煦的肩膀使劲摇晃：“你说清楚！什么证出来了！不会是黎曼猜想吧！” 　　万煦把卓青的手拍开，道：“嗯，黎曼猜想。” 　　卓青普通一声原地跪倒在蒲团上, 双手不断捶打着地板：“天啦！你还是人吗！” 　　“筑基期的修士，大概率不能算普通人。”万煦把跪着的卓青拉起来，道，“我现在把论证过程写出来，你赶快背。” 　　卓青：“……你自己来行不行？我真的不觉得这么短时间我能了解你的思路。” 　　“不需要了解, 我先把验证过程和论文写出来，给你讲解清楚。”万煦道, “等会儿你在讲台上将论证写出来, 之后答疑再由我来。” 　　万煦也知道，有些思路，估计让卓青当复读机，卓青都可能会卡壳。等会儿答疑过程, 还真的只能他自己来。 　　“我们就在台上，现场论证？”卓青揉了一把脸, “会不会太嚣张了？” 　　“既然已经证出来了, 就一口气说清楚。”万煦道，“国外学术界对华国还是有一定歧视。如果我们在这场论证会之后再提交论文，或许又会遭遇一场非议。虽然被人抨击, 然后打脸的剧情挺有趣，但来来回回不知道需要多久时间。我的主线任务可是有四个分支，没时间和他们玩打脸的游戏。” 　　听着万煦那平静的话，卓青突然觉得，这家伙真的比自己还嚣张。 　　听听，这是人话吗？以后还要在许多领域做出不亚于证明黎曼猜想的贡献，为了赶时间所以不想玩打脸的游戏？现在就一口气解决了？？ 　　“我知道了。”卓青把自己的头发揉成乱鸡窝之后，道，“答疑交给你，其他交给我，我会演出一个灵光一闪的样子……不过你是怎么就突然证明了黎曼猜想？” 　　“不是突然。”万煦摊开手掌，被他命名为“燧明”的芯片悬浮在他手掌上空，熠熠生辉，“燧明炼制成功之后，我的思考和计算就可以分开进行。在不断重新反复验证之前取得的成果的时候，我也同时将未进行的研究往前推进。” 　　“有了燧明的辅助，论证的方向更加明确。这段时间，燧明一直没有停止计算，我也不断调整计算方向，砍掉错误的猜测，往正确的地方不断靠拢。在刚才，燧明已经完成了最终演算，得出了黎曼猜想正确的结论。” 　　“接下来，我就要用普通人能看懂的语言和算式，将这个论证过程表达出来。” 　　卓青两眼放空望着天花板：“不，我想你是怎么也不可能用普通人能看懂的语言和算式将论证过程表达出来的。除非数学不好的人已经被你划出了普通人类的范畴。” 　　“你的意思是，现在有了燧明，你相当于多了一个外置大脑，可以一心二用，一边进行客观的计算，一边进行主观的思考，所以效率大大提高？”卓青又问道。 　　万煦摇头：“不，应该说，我将自己的大脑一分为二。等燧明有了类似超级计算机的载体之后，我才相当于多了一个外置大脑。” 　　“那以后燧明要发挥作用，都得带一个超级计算机身体？”卓青好奇。 　　“不用，等它消化了超级计算机的信息，就可以自己模拟出超级计算机的计算能力。修仙世界的规律和这个宏观世界还是有所不同的。如果等它生出了意识，成为了法宝，作用会更大。当然，如果有外接设备，它将计算力分给其他外接设备，工作效率会更加高。” 　　“所以与其说它现在是我的外置大脑，不如说我的计算能力成为了它的外接设备。”万煦解释道。 　　卓青摆了摆手，道：“听不懂，总之这玩意儿只有你能用，我只要我的银月绫小可爱就行了。” 　　银月绫跳到卓青手臂上，瑟瑟发抖。 　　这小伙伴真的太可怕了，它学习小学数学已经学得快“哭”了，小伙伴还未出生，就已经证明了黎曼猜想。黎曼猜想是什么它都看不懂！ 　　“我们两个学渣只能相互依靠着取暖了。让他们两个学霸在一旁慢慢装逼吧。”卓青摸了摸吓坏了的银月绫，道，“现在加紧时间整理论文？” 　　万煦哭笑不得：“嗯。” 　　…… 　　七个小时过去了。 　　卓青仿佛看见死神在向自己挥舞着小手绢，捏着嗓子叫着“爷，快来玩啊”。 　　“终于明白了？”万煦问道。 　　卓青认真道：“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万煦摇头。 　　“我在想，我要报复社会。”卓青露出疯狂的表情，“不能我一个人被折磨，我要让所有人，特别是所有数学家都感到被这堆天书般的论证过程支配的恐惧！” 　　万煦：“……卓青，你醒醒。” 　　卓青疯狂晃动脑袋：“不醒不醒，我觉得我的脑子都要炸了！我这个炼气士的脑袋都快炸了！普通人一定要炸个脑袋给我看烟花！” 　　“……现实中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少看点小说。”万煦默默起身将卓青的脑袋按住，他觉得卓青的脑袋再晃悠下去，会自己把自己晃出脑震荡，“你听明白了吗？我再讲一遍？” 　　“如果只是论证过程，差不多明白了。”卓青有气无力道，“帮你把论证过程在讲台上讲出来，应该是没问题。但之后答疑，估计真的得你自己来。我理解这篇论文已经耗尽了心力，让我应付别人的找茬，饶了我吧。” 　　“虽然他们看完这段论证过程之后，估计也不一定有心力找茬了。”心态崩了的卓青怀抱着满满的恶意道。 　　万煦替卓青梳理好被他自己摇乱了的头发：“不一定。你小看了人类的厉害。” 　　卓青没好气道：“没小看。这黎曼猜想，不就是普通人类提出来的吗？” 　　万煦失笑。 　　…… 　　卓青深呼吸了一下，弯腰捡起笔，不好意思的对着台下笑了笑，道：“刚才在重新论证自己的论文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之前一直悬而不决的问题终于被我想明白了，惊得我自己的笔都掉了。等会儿我会改一下之后的讲述内容，用我论文中的数学工具解决那个我刚刚想明白的新问题。” 　　“这样应该比重复论文的内容更有趣一点。”卓青眨了眨眼睛，狡黠笑道，“我想来这场报告会的数学家们肯定已经读腻了我那篇论文，也不太想我把论文中已经写得很明白的内容照本宣科念一遍了。” 　　台下出现善意的笑声。 　　王盼和胡敬仪对视一眼，两人虽然皱起了眉头，但没有阻拦。 　　虽然他们很担心卓青那个突然灵光一闪解决的问题会不会有什么漏洞，会不会让原本万无一失的学术报告会失败，但现在卓青已经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了要用这个数学工具解决新的数学问题的话，他们就算冲上去让卓青立刻住嘴，也已经无法挽回局势。 　　卓青之前看上去很靠谱，怎么会突然心血来潮改变学术报告会的内容？ 　　“你们这个小孩很自信。”埃德温·查普林转头对王盼笑道。 　　王盼只能讪笑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埃德温见王盼这样子，只能微笑着摇摇头，道：“在我们普林斯顿，这种情况很常见。” 　　学术报告会上即兴发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埃德温见王盼那忧心忡忡的模样，心里十分不理解。 　　既然这个数学工具是真的，那么在学术报告会上用这个数学工具解决论文举例之外的问题，不是更能显示出其正确性？就算及时演算错误，在答疑环节改正过来就行。 　　学术报告只是照本宣科，多没有意思？对于年轻人而言，就更没意思了吧？所以国外的数学家们的表情都很淡定。他们也经常不按照PPT进行学术报告。 　　不仅仅是数学家，在所有自然科学领域，全按照PPT进行学术报告的科学家才叫真·罕见。 　　王盼叹了口气。其实他自己在进行学术报告的时候，也不会完全按照PPT来。但他还是希望卓青稳一点，再稳一点，先完成这个“任务”再说。 　　“对于阿青而言，他内心大概不认为这是个任务。”胡敬仪嘀咕。 　　王盼横了胡敬仪一眼，不过内心认可了胡敬仪这个说法。 　　卓青表现得再谦虚，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获得如此的学术成就，卓青内心肯定也是有傲气的。在他们这群老人眼中，这是一个“任务”，但在卓青眼中，这可能就是一场单纯的“学术报告会”。卓青站在台上，只会想着如何将自己的思路和成果展现给大家看，而不是赶快完成这次学术报告会，得到大家认可，获得这一阶段的成就。 　　“越单纯的学者，越容易取得成就。”旁边一个老者突然道。 　　王盼和胡敬仪往那个老者那里看了一眼，本想反驳，但最终默默的收回了视线。 　　证明了费马大定理的怀尔斯教授，即使明白对方在讽刺自己，也只能说惹不起，惹不起。 　　“怀尔斯，你对卓的论文看法如何？”怀尔斯教授也曾经在普林斯顿任教，查普林教授和他还算熟悉。 　　“逻辑能自洽。”怀尔斯道，“若能用他论文中创造的工具，多证明几个已经证明了的问题，这个论文的正确性就无可争辩。” 　　“或许他知道这点，才会在现在提出不用论文中的例子，直接现场解决一个问题。”查普林教授笑道，“我很好奇他灵光一闪，想通了什么问题。总不会是黎曼猜想。” 　　怀尔斯瞥了查普林一眼：“但肯定和黎曼猜想有关。” 　　查普林教授点头：“他一直在研究黎曼猜想，突然想通的问题，只可能是和黎曼猜想相关的问题。或许我们能在这次学术报告会上，看到黎曼猜想的研究又前进一小步。” 　　怀尔斯听后叹了口气：“黎曼猜想已经近百年没有进展了。” 　　即使他已经于近三十年前证明了费马大定理，费马大定理又和黎曼猜想同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融合的m理论几何拓扑载体，两者仿佛孪生兄弟一般，但他证明费马大定理之后，并未对黎曼猜想的研究带来预想中的进展。 　　数学家们为了研究黎曼猜想，提出了几百条新的猜想，其中有不少已经被证明，成为了定理。可以说，黎曼猜想是数学界的一座宝山，无论其正确与否，数学家们在攀登这座宝山的过程中，都能收获不少宝藏。 　　但人们仍旧希望离最终的宝藏近一点，再近一点，甚至翻越这座宝山。因为只有翻越这座宝山，他们才能看到新的宝山，看到新的难题，数学也有新的发展。 　　无论是数学家，还是其他科学家，本质上和许多小说里写的魔法师等幻想职业一样，他们毕生追求就是那虚无缥缈的真理，妄图用人类的智慧解析整个世界的真实，探索世界的本源。 　　黎曼猜想，便是他们通往世界本源途中的一座大山。 　　听着怀尔斯和查普林两位老同事的聊天，王盼和胡敬仪两个死对头又对视一眼，心里有点纳闷。怎么感觉他们对卓青的自信心，比自己还足？这难道是眼界问题？还是说他俩的心的确被数学之外的事侵染太多？ 　　两位老人放空思绪，摈弃杂思，以纯粹的数学家的思维重新审视投影屏幕上的算式。他们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或许他们的确该对卓青有更多的信心。 　　这些算式多美啊，每一个符号都充满了只有数学家才能看出的和谐的美感，它们的存在仿佛就已经说明了自己就是真理，每一处逻辑都是那么完美，让最苛刻的强迫症患者也挑不出一星半点的错误。 　　如此完美而严谨的论证过程，怎么能让人对台上的人不充满信心？即使卓青临时改变学术报告会的内容，能写出这么严谨的论证过程的数学家，绝对不可能破坏这种和谐。 　　会做这种事的数学家，要么是被利｜欲熏了心，要么就是如某位爵士那样，年纪太大，思维迟钝，老糊涂了。 　　但站在台上的是一个年轻人，一个才踏上数学征途，对数学拥有最单纯的热爱的年轻人。 　　卓青已经讲述完了自己在论文中得到的结果。然后，他并没有停下来答疑，也没有用论文中已经有的例子对他的成果进行验证。 　　他换了一块全新的板子，提笔在板子左上角写到“ζ（s）=1+1/2^s+1/3^s+1/4^s+……”…… 　　台下的人在心里微微点头。卓青果然如他们所想，要用这个新的数学工具解决研究黎曼猜想中的一个问题。这个起手函数，就是在定义一个黎曼函数。 　　但随着卓青算式一行一行越写越多，观看者却有些不淡定了。 　　他们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非常离谱的猜测。 　　“阿青他……”郭玉海差点忍不住叫出声。 　　“怎么了！”坐在他旁边的付青云差点吓得跳了起来。 　　“没什么，继续看。”郭玉梅皱眉。至少目前为止，他没有找到这些算式中的漏洞。 　　付青云的眼神十分幽怨。没什么事你嚷什么嚷？你嚷什么给我解释一下啊！他看着投影屏幕上的算式和图形，两眼迷茫。如果说之前的论文论证过程他还勉强跟得上节奏，现在他已经是完全两眼一抹黑，仿佛看天书了。 　　作为一个物理学家，付青云的数学不可能不好。就算他去国际数学家大会旁听时，也没有如此迷茫的感觉。但现在，他的脑袋就好像跟大学时上哲学课一样，每个字每个符号他都能看懂，但合在一起却完全不知道它们在表达什么。即使它们在自己眼睛里乱窜，努力的拼命的想要找存在感，也只会让他产生昏昏欲睡之感。 　　付青云忍不住摸出保温杯喝了一口枸杞胖大海泡水，让自己清醒一下。他环视了一下周围。自己认识的几个非数学家都露出了茫然的表情，而认识的几个学数学的，有的一脸不可思议，有的一脸激动，还有的……一脸愤怒？仿佛台上站着了一个大骗子？ 　　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他怎么看不明白啊？ 　　付青云又喝了一口枸杞胖大海泡水，突然有点想上厕所。 第100章 抢戏的猫（三更、四更） 　　卓青这一写, 就写了半个小时。这期间，他写满的板子, 已经超过了十块。 　　卓青说他是现场演算, 但这仿佛不需要思考的速度，让人难以相信他是在现场计算。就算是拿着纸质的论文照本宣科，也该有停顿低头看内容的时候。卓青此刻却像是所有算式以及所有算式的结果都已经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在演算之时, 刚开始他还要说几句话，后来话越来越少，仿佛所有的话都已经融入了笔下的算式和图形中。从微分几何到拓扑学，从泛函分析到函数论，从抽象代数到数论……白板上的符号仿佛囊括了数学所有分支的知识, 一些数学家的眉头也越皱越紧，只研究单一数学分支学科的数学家已经有些吃力。 　　“他想干什么？他在干什么？”查普林教授忍不住道。 　　“如你所见, 现场证明黎曼猜想。”怀尔斯教授终于确定了。虽然确定这件事的时候, 他一点也不淡定。 　　“他怎么敢……”查普林教授喃喃道。 　　“如果我在某场学术报告会上也灵光一闪解决了黎曼猜想，我也敢现场证明。”怀尔斯教授道，“关键不是他敢不敢，而是他对不对。” 　　查普林教授深呼吸了一下, 道：“那他对不对？” 　　怀尔斯幽幽道：“他的证明涉及了许多我不擅长的领域，我只能说, 在我能看懂的部分, 没有发现问题。你呢？” 　　查普林教授苦笑：“我也一样。” 　　“那就只能等到他证明结束后的答疑环节了。”怀尔斯教授转头对王盼道，“他是你们帝大数院的学生吗？来我们牛津读博如何？” 　　“当然是来我们普林斯顿。”查普林教授忍不住道，“要论学术环境的纯粹, 自然还是来普林斯顿。” 　　“我也觉得普林斯顿不错。”一个满脸冷漠的老人也转过头来，道。 　　“……你已经不是普林斯顿的教授了。你不是该让卓去你的祖国德国吗？”怀尔斯教授忍不住出言怼自己的好友，“法尔廷斯，你不是也在研究黎曼猜想吗？你看出问题了吗？” 　　“和我在哪，我的祖国是哪没关系，普林斯顿的学术环境更单纯一些，这是事实。”法尔廷斯教授一脸平静道，“和你一样，在我能看懂的领域，目前没发现问题，只有一些模糊不清的地方。我很期待等会儿的答疑环节。” 　　“卓青不是帝大数院的学生。他在南大读数学系研究生，本科学的是经济学。”王盼陷入低落情绪，胡敬仪幸灾乐祸的给几位外国友人解惑。 　　“南大是什么大学？”法尔廷斯教授陷入疑惑。 　　“南大有一个叫郭玉海的教授推荐的学生都很不错。”查普林教授道，“难道卓也是郭玉海的学生？” 　　“是的。”胡敬仪道。 　　查普林教授道：“或许我应该邀请郭来普林斯顿任教？他虽然在学术上没什么太大成就，但真的很会教学生。” 　　胡敬仪：“……”这话他就没办法接了，接了或许会被南大校长给用椅子爆头。 　　“卓青今年刚考上郭玉海的研究生，之前一直是自己研究。所以这次论文，郭玉海并未署名。”王盼酸溜溜道，“不是郭玉海会教学生，是他会挑学生。” 　　众人纷纷侧目。这酸味，都快溢出来了。 　　不过这种会挑学生的老师，的确让人很酸啊。 　　“以前不是学数学的？”被称为数学天才，二十九岁证明了莫德尔猜想，三十三岁获得了菲尔奖的法尔廷斯教授疑惑道，“他如此喜欢数学，为何之前不学？” 　　“他是大企业家的独子，原本是学经济管理，准备继承家业。”王盼解释道，“后来家里出了点事，才重新回到校园。” 　　几人忍不住八卦起来：“什么事？破产了？” 　　“不，一些豪门恩怨，他的母亲和外祖父外祖母都去世了，他也差点被私生子的弟弟雇凶杀掉。等他家案子结束之后，他便卖掉了名下的财产，去南大上学了。”王盼显然也很八卦，对这些事了解得一清二楚。 　　“噢，一个差点被金钱耽误的数学天才。”法尔廷斯教授感慨道，“还好上天让他迷途知返。” 　　所有人都对法尔廷斯教授侧目而视。你不觉得你这话有歧义吗？你究竟会不会说话？ 　　怀尔斯教授想起自己和这位好友相处的经历，不由在心中吐槽，现在还没和法尔廷斯绝交，也没有他心爱的猎｜枪一枪｜毙了法尔廷斯，完全是看在法尔廷斯那出类拔萃的数学天赋上！ 　　上帝啊！这个人真的是非常不会说话！ 　　…… 　　底下大佬嘀嘀咕咕，忍不住开始走神。卓青终于写完了最后一排文字：“综上所述，黎曼猜想成立。” 　　卓青写完之后，犹豫了一下，在这行英文下面补上了中文。 　　他总觉得证明这种世纪难题，结论还是得用中文重复一遍。 　　就算看不懂白板上论证过程的人，那句中文还是能看懂的。特别是那些观看直播的人，他们被半小时无声的演算弄得昏昏欲睡，最后一排中文让所有人的瞌睡虫都飞走了。 　　观看直播的人多是各个数学专业的学生，和对数学感兴趣的人。他们在得知华国青年数学家卓青取得了在验证黎曼猜想的重大成就，现在在帝都大学召开学术报告会，会上全世界数学家大佬云集，都守在电脑电视旁，观看这场学术报告会的直播。 　　特别是数学专业的学生们，更是被要求直接在课堂上观看直播。 　　当卓青开始无声演算的时候，这群学生已经开始昏昏欲睡，连老师都有点走神了。但最后这几个中文字蹦出来的时候，从第一个学生叫出了“卧槽”，教室里的“卧槽”此起波伏。 　　学生们纷纷询问老师，黎曼证明是不是真的被现场证明了。而老师也满心的卧槽。我怎么知道！我也看不懂啊！ 　　“等答疑环节。”老师本想说无论是华国数学家证明黎曼猜想，还是如此年轻的数学家证明黎曼猜想，都很不靠谱。但马上就会验证的事，他没必要现在说出来。 　　何况在他心中，也有点希望这个华国数学家真的能为华国数学界长脸。 　　在网络上，关于卓青的舆论也再次爆了。 　　本来卓青之前的热度都没有降下去，虽然这次学术报告会，网友们基本上完全看不懂他讲的什么，但当那一行中文出现的时候，中文汉字他们还是能看懂的。 　　“谁能告诉我怎么回事？不是说卓青创造了一个新的数学工具，缩小了黎曼猜想的区间，怎么就变成直接证明了？” 　　“我看了一下前情提要，好像是卓青在报告会陈述自己的论文的时候，突然手中的笔掉了，等他捡起来，就说自己灵光一闪把黎曼猜想想通了。” 　　“……楼上真的不带一个滑稽表情吗？什么叫笔掉了就灵光一闪了？” 　　“作为全场观看直播的数学系学生，我想说这还真不是滑稽。事实就是卓青在白板上写着写着笔突然掉了，然后他捡起笔，说刚灵光一闪走了一下神，想明白了一个问题。等会儿将现场用自己论文中的数学工具来解决这个问题，以验证自己所创造的数学工具的正确性。谁知道那个突然想明白的用于验证自己所创造的数学工具正确性的问题就是黎曼猜想啊！” 　　“呃……那么他真的证明了吗？我觉得没可能吧？之前不是有好几个有名的数学家都声称自己解决了黎曼猜想，不全都被推翻了吗？” 　　“不知道，现在进入了答疑环节。虽然我是数学系的学生，但我听不懂答疑环节他们在说什么，好像我的老师也没听懂。” 　　“我还以为进入答疑环节，会有人激动的站出来指责卓青是个骗子，让他滚下台。外国人脾气这么好吗？” 　　“这和外国人脾气好有什么关系？首先在场也有许多华国数学家，其次如果你觉得有问题就在答疑环节提出来，在学术报告会上针锋相对甚至打起来都有可能，但大家都会拿自己的理论来说服人，而不是什么干料都拿不出来，直接骂人。” 　　“小姐姐别理睬他，他就是一网络喷子，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是个只会无脑骂人的铁憨憨。” 　　“我是男的，只是为了抽奖才将性别改成女……” 　　“咳咳，大哥，你觉得卓青证明了黎曼猜想的可能性有多大？凭你主观感觉？” 　　“如果从我主观感觉，我当然不相信突然冒出个这么厉害的数学家。但从答疑环节来看，目前还没有出现卓青答不上来的问题。虽然我听不懂他们提的问题，也听不懂卓青的回答，但最后一句‘好的，我没有问题了’，还是能听得懂。从语境上来说，卓青至少目前为止没被难倒。” 　　“我不是数学系的学生，只是一个数学爱好者。之前证明黎曼猜想的那个数学家的学术报告会我也在网上看到过，在核心答疑环节那些台下的数学家们一脸冷漠，后来更是给出‘not_even_wrong’的评价。现在卓青的答疑环节很多数学界的大牛都提出了疑问，至少可以证明不是‘not_even_wrong’。” 　　“呃……‘not_even_wrong’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自己搜索吗？这算是科学界一个很著名的梗，代表的意思是，这个理论连被称为错误的资格都没有。” 　　“科学家骂人也挺狠。这句话就是用来批判那些民科的对吧？” 　　“实际上不是，不过用来它批判民科的确很恰当。” 　　…… 　　“答疑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吧？预定两个小时结束的学术报告会，现在都已经快一点了，他们还没结束吗！” 　　“我们班已经派人去打饭，集体守着直播吃饭了。虽然听不懂，但是谁也不愿意错过这个历史性的时刻，所以打饭的人选还是用的抽签。” 　　“别这样啊，我现在越来越期待，越来越激动了。我怎么感觉，卓青证明了黎曼猜想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 　　“就算没有证明，卓青也一定在黎曼猜想上踏出了前所未有的一步。我们教授中途停止了授课和观看直播，说要直接飞去帝都。” 　　“你也是哈弗的？“ 　　“不，我牛津的。” 　　“好巧，我普林斯顿的，我教授也跑了，连直播都不看了。” 　　“等等，你们没有时差吗？怎么全部都在看直播？” 　　“这说明卓青之前那篇论文有多重要啊。全班集合在一起观看直播不是很正常吗？虽然我这里快凌晨了。” 　　“我们没有全班一起看直播，我是跟着导师边看边分析，看了一半导师就不理睬我了。现在导师直接订了机票跑了。” 　　“Emmmmm……我能不能稍稍的，小小的，期待一下华国第一个诺贝尔数学奖得主出现？” 　　“你想桃子吃，诺贝尔没有数学奖，你不知道吗？” 　　“什么？！诺贝尔没有数学奖！！！！！！”乘以N。 　　…… 　　万煦站在台上，冷静的回答提问者的问题。 　　现在已经中午一点半，离学术报告会开始，已经过了四个半小时。原定这场学术报告会不超过两个小时，但现在已经超时一点五倍，却没有人任何人喊停。 　　距离最后一个提问者坐下，现场已经度过了一分钟。万煦算着自己和卓青交换身体的时间，心想得留点时间以防万一，便和卓青交换了身体。 　　一直躲在西装口袋里屏气凝神的卓青深呼吸了一下，露出一个招牌乖巧微笑：“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头发花白的、应该有华国血统的数学家站了起来，却问了一个和论文无关的问题：“听闻你研究数学才不到一年，这是真的吗？” 　　卓青愣了一下，发现底下的人都露出感兴趣的，心里嘀咕。你们不是在答疑吗？怎么开始八卦起来。 　　他想了想，道：“我当然不是才研究一年的数学。” 　　“我和数学结缘，要从一个从小掐到大的死对头说起。” 　　“我的好友名叫万煦，他从小就喜欢数学，为了和他竞争，我也开始研究数学。但最终为了工作，他选择了计算机系，我选择了经管系。但我俩都对数学充满着热爱，不愿意从此和深爱的数学渐行渐远。所以即使没有选择数学系，以后的工作也和数学无关，但我俩从来没有停止过对数学的研究。” 　　“后来他意外去世，记载了他研究成果的笔记本和电脑都被他的创业伙伴扔进了垃圾堆，再也无任何证据证明他研究出什么成果。但我的脑子，我的回忆，却永远记得这一切。” 　　“其实对黎曼猜想的研究一直是他主要在做，我只是一个合作者，一个辅助者。这一年来，我所做的事就是将他的成果复原。毕竟他没有留下任何论文和笔记，我只能自己重新推导其中细节。所以如果这个数学工具被认可，我希望取名为‘万煦流形’。” 　　“如果我证明黎曼猜想这件事被数学界认可，我也希望，证明者的名字是万煦，而不是我。” 　　“我知道大家都在好奇，我为何会突然变成数学天才。其实我不是数学天才，只是我有一个已经去世的数学天才朋友，我所付出的，只是将他的灵感种子灌溉成花的努力。” 　　卓青对着台下深深一鞠躬，现场鸦雀无声。 　　万黑喵从卓青口袋里探出头，给卓青丢了一双卫生球，然后默默的把脑袋缩了回去。 　　这个画面很不巧的被正在对鞠躬的卓青进行特写的摄像机给拍了进去。 　　“等等，卓青的口袋里是不是刚露出了一个猫头！” 　　“呃……你难道不该关心万xu是谁吗？” 　　“我的确很关心万xu是谁，但谁能告诉我，卓大佬的西装口袋李是不是真的有只猫！还是黑猫！” 　　“不知道万xu是男是女，总感觉这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啊！小猫好可爱！卓巨佬上讲台还带猫吗！” 　　“这种学术报告会带猫是不是太不严肃了一点，而且那只猫为什么全程安静得跟不存在一样，就只有刚才探出了个头？” 　　“所以究竟有没有人关心万xu啊！难道这时候你们不该说就算卓青证明了黎曼猜想，也是欺世盗名，抢夺基友的成果的坏人吗！……那只猫是活着的还是玩偶？会不会是类似于运动员带上场的吉祥物那类东西？” 　　“我在关键场合也会偷偷揣着吉祥物去，卓青可能和我一样，为了求一个心安，所以才带上了猫。不过我怎么觉得那是一只真猫？” 　　“抢夺基友的成果肯定算不上，而且卓青明明说的是从小掐到大的竞争对手死对头。现在谁也不能证明万xu做出了怎样的成果，只能凭卓青的一面之词。如果他真的想抢夺，闭嘴不谈不就行了。现在当着全世界的面说要将所有研究成果都让给万xu，这不叫欺世盗名，这叫真爱。” 　　“是不是真爱无所谓，黎曼猜想也无所谓，我只关心那只猫是真猫还是玩偶，真是太可爱了！” 　　“有人把视频截取出来了，是真猫，那猫还在给卓青翻白眼，好像在鄙视卓青。” 　　“你确定是鄙视，而不是猫猫身体难受？” 　　“肯定不是，因为那只猫还将视线转向了摄像机方向，抖了抖耳朵，默默的缩了回去。” 　　“太可爱了吧！太乖巧了吧！天啦，聪明人养的猫都这么聪明吗！” 　　“在南大家属院租房子住的人悄悄冒泡，那只猫我认识，我见过卓大佬几次，卓大佬很喜欢在家属院楼下跑步，那只猫一直和卓大佬形影不离，卓大佬的肩膀、头顶和衣服口袋是它固定猫窝。” 　　“什么！原来卓青就住在南大家属院！” 　　…… 　　＃卓青口袋里的黑猫＃这个热搜瞬间爆了，把＃华国数学家卓青证明了黎曼猜想＃这条热搜压得死死的。 第101章 天才的自尊和寂寞（一更、二更） 　　学术界的结果还没有出来, 网络上的舆论已经爆了。 　　有讨论万煦的，有讨论猫的, 还有少数人科普黎曼猜想的, 热度当然是猫大于万煦大于黎曼猜想，可见这三种元素在网络上的热度排行，学术比不上吃瓜的, 吃瓜的比不上看萌宠的。 　　同样（虽然看不懂但咬牙）看了直播的卓青的友人们都惊呆了，田永明还在那里傻愣着的时候，和他一起看直播的万霁忙把田永明掐醒：“赶快联系你的律师团和公关团队，别让其他人趁机黑青哥！” 　　田永明还没反应过来：“黑什么？” 　　“黑得多了！”万霁急得又轻轻掐了田永明的胳膊一下，“趁着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猫身上, 快把我哥和青哥的节奏带好！别让人用我哥来黑青哥！” 　　“我该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田永明酸溜溜道，“这种事阿青从来没有告诉我！” 　　万霁：“……你这时候就别吃醋了好吗？” 　　田永明嘴硬：“我哪有吃醋。” 　　万霁用无奈的眼神看了田永明一眼, 立刻拨通了苏卫的电话：“苏哥, 青哥现在能接听电话吗？” 　　苏卫道：“我问问，他在吃饭，吃完饭之后似乎还要和几个数学家私下交流……阿青，小霁的电话, 接不接？” 　　“接。”卓青伸手接过苏卫的电话，道, “小霁, 怎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 　　万霁道：“我怕打扰青哥你。青哥，你和哥的研究是怎么回事？我和小明好在网上澄清。我可不信你和哥一起研究。哥那性格我还不清楚？而且哥也从未透露出他研究数学的事。他除了摆弄他的计算机和督促我学习以及找你的茬，什么都不关心！” 　　卓青口袋里听力非常好的万黑喵“嗖”的一下竖起耳朵, “唰”的一声从卓青口袋里冒了出来，跳到了卓青的肩膀上，气得胡子都在抖。 　　听听？听听！！这是亲妹妹说的话？！！！ 　　卓青伸手揉了一把万黑喵压低了的耳机耳，道：“你哥在计算机中演算公式，你看到也以为他在写代码。” 　　万霁想了想，道：“……好有道理。你那一白板的公式，在我眼中和电脑代码没区别。但我哥不可能和青哥你一起合作。” 　　“是没有一起合作。”卓青道，“我和他碰巧一起研究黎曼猜想，谁有了成果就打电话去讽刺另一个人。” 　　万霁秒懂：“……怪不得你没有邮件信件甚至短信什么的来证明哥的研究成果。你们俩吵架的时候都是直接打电话。” 　　“嗯。”卓青道，“他创造出那个数学工具，说离证明黎曼猜想只有一步。我本来以为他吹牛，后来发现他的证明步骤是正确的。” 　　“然后青哥就从哥电话中所说的步骤和结论，逆推出论证过程？”万霁问道。 　　“对，我推导出来论证过程，证明黎曼猜想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万煦当时给我说，证明了黎曼猜想这件事应该是真的。”卓青语带讽刺道，“就算他还没有发表论文，但我输了就是输了。” 　　万霁无语：“这件事还真符合哥和青哥你的性格。不过哥还没有发表论文，肯定是论文中还有需要推敲的地方，他的论证过程还不够严谨。所以仍旧是青哥你先证明。” 　　“不管别人如何任务，我自己有自己的评判标准。”卓青道。 　　万霁扶额：“好吧好吧，这句话非常有青哥你的风格。青哥，网上的舆论我和小明来引导，你别插手，别乱来，别说话。每次你涉及到哥的事都跟看见了红布的斗牛一样，从来不理智……这点哥也一样。” 　　“随你。不要影响你和叔叔阿姨的生活。”卓青道。 　　“我做事，你放心。我会把爸妈保护得好好的。”万霁道。 　　田永明插嘴道：“我也把小霁保护得好好的。” 　　“嗯，从明哥降格为小明的某人，记得说到做到。”卓青见有人端着盘子走过来，道，“有人来找我了，我先挂了。” 　　万霁道：“好。” 　　田永明摸了摸鼻子，道：“阿青是不是知道我俩……” 　　万霁道：“那当然，青哥多聪明，我对你称谓一改，他就知道了。” 　　田永明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万霁心中叹气。小明平时多帅的一个人啊，怎么一笑颜值就疯狂下降了呢？算了，我不嫌弃他。 　　…… 　　卓青把电话递回给苏卫，苏卫看着愤愤咬住自己尾巴的小黑猫：“你家猫没事吧？” 　　“没事，玩呢。猫都喜欢把尾巴当玩具。”卓青道。 　　你家猫撇着飞机耳咬尾巴的动作绝对不是在玩！明明是一副气疯了但强行忍耐的模样！苏卫在心里疯狂吐槽，但见有数学家来找卓青，只好把吐槽压在心底。 　　“丘先生。”卓青停下筷子，站起来道。 　　卓青会后想起这个之前向他问了一个八卦问题的华人长相的老头，正是如今数学界第二位获得沃尔夫数学奖的华裔，丘梧先生。 　　“不用这么客气，不介意我坐这里吧？”丘梧教授笑道。 　　“是我的荣幸。”卓青忙道。 　　“我本来想让你来水木做报告，但被王盼抢先了。”丘梧教授遗憾道，“可惜水木还是比帝大略逊一筹。” 　　这话卓青就不能接了，只能笑着敷衍过去。 　　丘梧教授虽然入了美国国籍，但仍旧心系华国数学发展，回水木建立了以他命名的数学中心。说他和帝大不合的小道消息虽然不可信，但水木和帝大的确一直是竞争对手，在数学方面，水木也的确略逊帝大一筹。这两处学阀之间的事，卓青这个小虾米最好保持沉默。 　　丘梧教授也知道这种话卓青不好接。他只略微感叹了一声，后道：“那个万煦是你的合作者吗？” 　　“不是，是竞争者。”卓青道，“当我和他都还是数学爱好者的时候，他每每有了研究进展，都给我打电话吹嘘炫耀。” 　　万黑喵松开自己的尾巴，鄙视的看了卓青一眼。你越编越流利了？ 　　“我明白，我也有这样的对手。”丘梧教授笑道，“他说他证明了黎曼猜想，也是在电话中说的？” 　　卓青点头：“当我顺着他的思路证明一遍之后，我确定他说的是真的。虽然可能他还没来得及写论文，没有来得及补足漏洞，但他的证明思路和方向，的确是正确的。” 　　丘梧教授叹气：“英年早逝，可惜。但虽然他没来得及发表研究成果就去世，十分让人惋惜。但你第一个在公众面前证明黎曼猜想，这件事毋庸置疑，你不需要将功劳让给其他人。” 　　卓青笑道：“无论公众如何认为，但我自己心中有一杆秤。只是这样罢了。” 　　丘梧教授笑着摇头：“或许天才都有这种傲气。我不劝你了。证明黎曼猜想之后，你接下来想研究哪个方面的课题？霍奇猜想如何？它和黎曼猜想紧密相连，对你来说或许正合适？” 　　卓青摇头道：“不知道，其实我研究黎曼猜想最初的目的只是和万煦竞争。如今这件事有了结果，我确定已经输给了他。现在有些心灰意冷，暂时不知道自己该继续研究什么。” 　　丘梧教授再次叹了口气：“在其他人眼中，你是证明了黎曼猜想的天才，在你眼中，却是自己的失败吗？” 　　卓青苦笑：“难道不是失败吗？” 　　丘梧教授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卓青的肩膀：“你可以证明其他不亚于黎曼猜想的千禧难题，来证明自己没有输给他。” 　　“如果他还活着，我肯定会这样做。但他已经去世了，这让我永远没有了赢过他的机会。”卓青仰着头，眼中隐约有不甘的泪光。 　　万黑喵跳下了卓青的肩膀，爪子刨开了卓青的西装口袋，后脚一蹬钻了进去。 　　他不想再就看卓青表演了，再看下去，他就要恶心反胃吐卓青一身了。 　　丘梧教授看着卓青那夹杂着不甘和悲伤的神情，想着自己这近八十年来人生中已经离世的朋友和对手，不由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卓青。 　　这种生离死别，本该是老年人的专利，却让一个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体会到了。对一个寂寞的天才而言，一个同样的天才对手，或许比亲朋好友甚至爱人更贴近他的灵魂。 　　丘梧教授扪心自问，换位思考，若是他遇到了这种事，大概率也会和卓青一样做出如此冲动的事。即使知道这会让自己将来的学术人生充满非议，但输了就是输了，而且还是永远不能掰回一城的输了。这种不甘和寂寞深入骨髓，不可能排解。 　　“他们在说什么？”法尔廷斯教授问道。 　　法尔廷斯教授身边为他充当翻译的、正跟着他学习的华国留学生将卓青和丘梧教授的对话尽可能详细的翻译给法尔廷斯教授听。这位性格纤细的女性留学生在旁听的时候，就忍不住为卓青和万煦之间不似朋友胜似朋友的感情而红了眼眶。她知道自己的导师脾气暴躁，她不想让自己的导师误会卓青不热爱数学。 　　卓青只是太伤心了ＱＡＱ。 　　法尔廷斯教授听完之后，忍不住撇了一下嘴，翻了个白眼，道：“矫情。” 　　女留学生的眼眶更红了。不，导师，这不是矫情！这是悲情！ 　　“若是我在告诉你我证明了费马定理后，没来得及发表论文就去世，你重新帮我验证完善了论证过程，你的表现不会比卓好到哪去。”怀尔斯教授打趣自己的好友，。 　　“哼，不，我会说费马定理的证明者是我，你只是一个没完成最后一步就死亡的可怜虫。”法尔廷斯教授冷哼。 　　怀尔斯教授嘴角抽了抽。虽然知道老友到时候肯定不会这么做，肯定会拼了命的告诉数学界，证明费马定理的是自己。但这嘴毒的老友，估计会在自己坟墓前说出这句话。 　　法尔廷斯教授朝着卓青走过去，道：“若华国不能让你静下心来研究数学，去普林斯顿。在那你，你会遇到新的朋友和对手，让你重新燃起对数学的热爱。” 　　周围众人：“……”虽然知道这位教授的意思其实是，如果卓青认为华国没有天才和自己比肩，那么就去世界舞台，和世界上所有顶尖的数学天才竞争。但这句话的歧义真的很大啊！你在华国说这种话，真的很容易被打！ 　　卓青又站起来，和法尔廷斯教授、怀尔斯教授，以及一直充当布景板的查普林教授、王盼、胡敬仪问好之后，用英语道：“待我安顿好万小妹的事，看着万小妹结婚之后，我才会离开华国游学。” 　　“万小妹？”几人皱眉。 　　“万煦的亲妹妹。现在她刚交了男朋友，刚换了工作。估计最迟明年，他们二人就会结婚。”卓青从两人一挑明就异常黏糊的态度分析，说不定今年两人就会扯证。 　　万黑喵蹲在卓青口袋里，爪子尖尖忍不住“唰”的一下弹了出来。 　　“万煦的妹妹？你说的那个可能比你先证明了黎曼猜想，但是还来不及将论文发表出来的那个人？”怀尔斯教授叹气，“你在替他照顾家人？” 　　“在万煦还活着的时候，我就视万小妹为自己的亲妹妹，万小妹也对我比对她的亲哥还亲近。”卓青道。 　　“重情重义的好孩子。”丘梧教授劝说道，“只是照顾被人，和出外游学并不冲突。现在交通如此发达，有任何事，你都可以在一两天内回到华国，保护好你的妹妹。” 　　卓青道：“虽然是这样，但我刚考上南大的研究生，还没能毕业。” 　　“不说南大，华国哪所大学的教授还能教你？该你教他们。”法尔廷斯教授冷哼道，“如果他们有自知之明，就该立刻给你颁发毕业证书，送你去更高的平台。” 　　“这又不是卓青能决定的事。在读研期间，又不是能在其他学校交流。”王盼立刻打圆场道，“卓青，你今天在会上太莽撞了。” 　　卓青低下头，老老实实认错：“抱歉，王院士，我验证了万煦的论证过程的正确性之后，忍不住心情太沮丧了。” 　　“我能理解，好孩子。”王盼见卓青眼眶红彤彤的模样，不忍再苛责他了。卓青虽然莽撞，但这正说明他是好孩子啊。 　　“我已经约了华视媒体，专门给你做个访谈，你将这件事好好说清楚就行。”王盼道，“放心，孩子，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 　　“发觉自己输了，这就是最大的委屈了。”法尔廷斯教授嘀咕。 　　怀尔斯教授忍不住在心里道，我求你住嘴吧！ 　　查普林教授听了许久之后，对卓青有了初步的印象。卓青是一个类似法尔廷斯的数学天才，可能有着与法尔廷斯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自尊和骄傲，但比法尔廷斯性格更可亲，是一个讨喜的年轻人。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位年轻人的少年心性还未被磨灭，有些天真善良到幼稚的程度。 　　但这在他这种年长的人眼中，如此单纯善良且有才华的年轻人，自然更招人疼。 　　“虽然法尔廷斯教授已经说过了，但我也想再说一遍。来普林斯顿，它有你想要的一切，包括你想要的朋友和对手。你不会孤单。”查普林教授温和道，“好男孩，你的未来还很长，你可以再获得无数的成就。当你年老之后，在上帝那里见到了你的朋友，他也会认可你获得的成就。” 　　不，我才不去什么上帝那里。卓青在心中腹诽后，礼貌道：“我会好好考虑。谢谢邀请。” 　　查普林教授微微点头。在他看来，卓青考虑了，那就已经稳了。 　　普林斯顿世界第一！ 　　“我还是觉得牛津更好。”怀尔斯教授插嘴道。 　　“其实我认为哈弗不错。”丘梧教授慢悠悠道。 　　几位教授在空中默默视线交汇，然后各退一步：“先聊聊黎曼猜想。”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私人会议室。我们去私人会议室中聊，如何？”王盼叹气。 　　什么叫做差距，这就是差距！别的留学生费尽心思想要一张名校offer，但卓青却是名校争着抢夺他！ 　　“不知道接下来是不是该几个学术期刊的主编主动联系阿青了。”胡敬仪在王盼耳边小声嘀咕，“证明黎曼猜想的论文，任何期刊都会为其立刻单独发一个增刊！” 　　“其他人发论文还要想着影响因子，他就算将论文发到我们帝大的数学学报都……”王盼的话突然卡壳，嗯……咳咳，这个想法好诱人！ 　　“你想都别想。”胡敬仪咬牙切齿道。 　　“你这是内斗。”王盼义正言辞道。 　　“对不起，我这次就是内斗了！”胡敬仪冷哼。 　　胡敬仪和王盼缀在队伍最后，互相用眼神搏杀。 　　能听得懂普通话的丘梧教授回头用无语的眼神看了这两人一眼，心中叹气。 　　…… 　　卓青继续和几位数学大牛讨论自己对黎曼猜想的论证过程，途中无数次“时停”进空间听万煦讲课时，万霁在网络上申请了一个新账号，开始和田永明一起引导网络上言论。 　　网络上果然已经有了抹黑卓青，说卓青抢夺万煦学术成果，甚至阴阳怪气说万煦说不定就是卓青害死的人。 　　万霁发了长长的文章，艾特了许多大V和媒体，并经由田永明转发以及疯狂卖推广，几条微博，就让她获得了六位数的粉丝，这粉丝数目还在持续网上涨。 　　吃瓜群众就像是丧尸猹围城一样，用尽了万霁微博下。 第102章 令人落泪的惺惺相惜（三更、四更） 　　“有没有课代表来解释一下这个学术大瓜？” 　　“来了来了, 课代表来了，看长图！” 　　…… 　　“首先, 卓青和万煦的确是从幼儿园开始掐到大的死对头。结仇原因根据卓青和万煦共同的同学表示, 似乎是万煦从小到大都是一副冷淡自傲学霸样，和卓青这个富二代相性不和。但根据土豪田的不负责任的小道消息，似乎是幼儿园时候的小卓青想和小万煦交朋友, 小万煦嫌弃小卓青太胖太丑，拒绝了； 　　（哎呀没想到这么帅的卓大佬幼儿园时期居然是个可爱的小胖子！胖子有什么不好！小孩子胖乎乎才可爱！万大佬你真的太过分了！） 　　第二，万煦的确是Gay，但和卓青没关系，和那个突然跳出来说些暧昧的话的前合作伙伴温总也没关系。万煦和卓青是单纯的一见面必定针锋相对甚至拳头互殴的死对头, 温德浩是个女友不断的直男，且在万煦死后欺负过万家人。 　　（先大吼一声‘温德浩大垃圾！’, 然后……万小妹和土豪田甚至所有万大佬其他朋友和合作伙伴都认为万大佬说自己出柜是为了避免相亲, 万大佬无论是在上学还是在工作时，生活永远两点一线简单乏味到和机器人似的，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向他告白，都只会被回怼一句智商不够无法沟通, 说他是同性恋，他们更相信其是无性恋。笑死个人了！万大佬风评被害！） 　　第三, 万煦和卓青同时研究黎曼猜想, 互相有了进展就打电话给对方炫耀。万煦先向卓青炫耀了自己新创造的数学工具和证明黎曼猜想的思路，表示自己证明了黎曼猜想，但他还没来得及发表论文就意外去世。后来卓青证明了万煦的证明是正确的, 所以才说荣耀属于万煦。但因为万煦的研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所以只凭卓青的一面之词，学术界不会认可这件事。 　　（不会认可仍旧要广而告之，卓大佬的自尊心和道德心强得令人五体投地。个人认为，就算万煦率先证明了黎曼猜想，但他还没有来得及完善自己的成果就去世了，这个荣耀的确该属于卓大佬。但是卓大佬自己肯定很难接受这件事QAQ。） 　　第四，万小妹和卓青没有暧昧，只是因为万煦从小严格要求万小妹，所以万小妹和卓青更亲近，经常和卓青一起“对付”亲哥。卓青对万家父母和万小妹都非常好，万煦出事的时候，卓青家中也出事了，就算这样，他还是尽可能伸出手帮助了万家人，所以万家人都很感激他。 　　（再次大喊一声‘温德浩是个大垃圾！’。万小妹和万大佬真是亲兄妹，说是不亲近，实际上明明是兄控妹控，两人感情好极了。万家人明明放弃了遗产继承，还自愿承担万大佬的银行债务，明明用钱的事温德浩这个小人。这一家子都是好人中的好人，怪不得卓大佬会视这家人为亲人。） 　　第五，土豪田掌管的基友专用律师团已经虎视眈眈，谁造谣给谁发律师函。 　　（哈哈哈哈哈哈好样的！）” 　　…… 　　“看明白了，再补充一点，土豪田正追着造谣万小妹和卓大佬有一腿的营销号疯狂骂，万小妹应该是土豪田的老婆。而且似乎他们从高中时就互有好感。啧啧啧，万大佬当时肯定不知道，知道了绝对会弄死土豪田。” 　　“总之，万煦除了是数学天才还是计算机天才，他做研究都用的是电脑，电脑在泥石流中一起埋了，备份被温德浩丢了，能证明万煦证明了黎曼猜想的只有在电话中听过万煦炫耀的卓青？” 　　“是的，万煦因为出柜好几年没回家，家里都不知道他在研究数学。以学计算机的年轻人的屌性，无论是研究什么，肯定都习惯用计算机。现在谁还用纸笔？” 　　“万煦难道没给卓青发邮件什么？” 　　“以他两恶劣关系，电话炫耀就是极限。他们正在互相竞争呢，怎么可能‘资敌’？现在能明白卓大佬现场证明黎曼猜想时那咬嘴唇的动作是什么意思了。兜兜转转，卓大佬证明了万煦的数学工具是正确的，也证明了万煦证明黎曼猜想的路线是正确的。卓大佬肯定心里很难受。” 　　“还有人在吵，吵毛线啊吵。卓青能当着全世界的面说荣耀属于万煦，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卓青的品德。那些阴谋论的人，简直改被拖去枪毙！” 　　“作为一个在现场给大佬们充当翻译的底层数学狗，我补充一件事。卓大佬似乎因为输给了万大佬，情绪很低落，可能会放弃数学了QAQ。” 　　“卧槽！楼上敢对你的头发发誓？！” 　　“律师函警告！！！！” 　　“（定位）我发个定位，是真的。卓大佬在食堂里吃饭的时候，表示自己输给了万大佬，而万大佬已经死了，他无论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再赢过一个死人，话里话外，都十分沮丧。” 　　“那也不一定会放弃数学吧？他顶多会休息一会儿？” 　　“可能吧。我的老师邀请卓大佬去普林斯顿，说普林斯顿天才很多，卓大佬能找到新的对手和朋友。” 　　“哇哦！！！卓大佬要成为我的校友了？！我能厚颜无耻的叫卓大佬一声学弟？！” 　　“呵呵，我老师也邀请卓大佬去哈弗啊。而且卓大佬明摆着不是放弃数学，只是想暂时休息一下。他说要看着万小妹和土豪田结婚后再继续研究其他数学难题。” 　　“看着万小妹和土豪田结婚？突然泪奔，卓大佬这是要替万大佬完成所有遗憾吗？” 　　“当时卓大佬在食堂和丘老先生说话的时候，我和我的老师也在场。我老师嘀咕了一声，对手比情人更贴近灵魂，我当场就哭了。看到卓大佬强颜欢笑的样子，真的太难受了。现在网络上居然还有追着他骂的疯子，这群人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了！” 　　“我的老师也说了类似的话QAQ，竞争对手胜过灵魂伴侣。” 　　“来，对个暗号，我老师证明了费马大定理，你的老师呢？” 　　“哦，我的老师证明了莫德尔猜想。” 　　“啊，原来是你们俩啊，我也来一个，我的老师证明了卡拉比猜想！” 　　“幸会幸会，我老师证明了庞加莱猜想，然而我这个老师从未给我上过课。” 　　“握手握手，同志你辛苦了，那位大佬，简直了，唉。” 　　…… 　　“等等，你们认了这么久的亲，怎么都是自己的老师证明了什么猜想，没有说自己证明了什么猜想的？” 　　“滚啊(ノ｀Д)ノ！！！你以为人均数学天才吗！我只是普普通通数学狗！” 　　“嗯，天才们在说自己是狗，那我是什么？” 　　“狗shi吧。” 　　“狗niao吧。” 　　“喂喂别屎尿屁啊，狗毛不好吗？” 　　“狗毛摩擦起的静电。” 　　“狗毛摩擦起的静电吸引的灰尘。” 　　…… 　　“太卑微了，卑微的流泪。希望卓大佬能缓过来。” 　　“卓大佬心情抑郁情有可原，外公外皮妈妈和仿若灵魂伴侣的竞争对手一一离世，还好有土豪田和万小妹牵绊着他，我要是他，估计早崩溃了。” 　　“我要是卓大佬，在得知渣爹的私生子买凶杀人的时候就崩溃了。” 　　“卓大佬真是美强惨的标准模板。” 　　“卓大佬和万大佬就是美强惨耽美虐文标准模板？” 　　“别说了。更泪了o(╥﹏╥)o。” 　　…… 　　【万煦，你的风评被我害了。】卓青途中上厕所的时候用小号刷微博，乐呵呵道。 　　万煦继续翻白眼。他现在除了翻白眼，已经不知道该拿卓青怎么办了。 　　万煦在空间里训了卓青整整一个小时，但卓青明摆着左耳进右耳出，甚至左耳进都没进，他甚至还做出了掏耳朵的动作，完全没把暴怒的万煦放在眼中。 　　万煦能理解卓青不想拿不属于自己的成就的想法，但他已经死了，不可能在这个世界“活过来”，这样的任性只会让卓青麻烦重重，而且没有任何用处。 　　他自己都不在乎，卓青以后也不会在地球继续生活，这种小别扭有必要吗？！ 　　最终，万煦只能逼着卓青以心魔发誓，再不会说什么“成就是万煦证明的，和我无关这种话”，才勉强放过卓青。 　　不过之前卓青说万煦生前研究出黎曼猜想还能圆过来，之后卓青再拿出什么研究成果，总不能继续宣称是万煦生前研究出来，他只是完善这种话了。这不符合逻辑。 　　万煦生前才活多少岁？就算他真的天才如历史中那些仿若神灵的科学家（虽然现在他肯定能和这些科学家比肩），但不可能在生活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特别是物理化学生物，这种必须做实验的科学。 　　就算是数学这种不需要做实验的学问，万煦都验证了黎曼猜想，哪还有精力同时完成其他研究？万煦猜测，卓青也知道之后再瞎逼逼什么“竞争对手打电话炫耀”不靠谱，才接受发心魔誓言，不再乱来。 　　现在看着卓青浏览网络上两人CP流言那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万煦心中不知道是羞是恼。 　　万煦完全搞不懂卓青在想什么，捉摸不透卓青的言行。所以他以前才会和卓青不合。 　　他说卓青许多时候言行不一，阴阳怪气，真是半个字都没说错。 　　卓青挼了挼气得炸毛的万黑喵，笑眯眯道：【现在关于你的热搜终于超过万黑喵了，开不开心？】 　　有什么开心？不都是我？万煦再次丢给卓青一个白眼，默默在卓青口袋里装自闭。他总觉得自己在无能狂怒！ 　　卓青笑得更开心了。他就喜欢看万黑喵气得炸毛却拿他无可奈何的模样。 　　“笑什么，怎么开心？”突然见卓青笑出了声，苏卫问道。 　　“我家猫真可爱！”卓青笑容灿烂。 　　苏卫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道：“你还能笑出来就好。刚才那压抑的模样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跟着万煦一起去了。” 　　“你想太多。”卓青无语，“我就是矜持一下，总不能说我研究完黎曼猜想之后，准备继续攻克其他数学难题，最好再用数学工具去解决几个其他领域的难题，争取成为科学界新的卡密桑哇？” 　　苏卫：“……这才是你心里真正所想的？” 　　卓青耸肩：“当然。” 　　苏卫忍不住单手捂脸：“如果这才是你心中真正所想，来，我以你现在的想法倒推你之前行为的动机……你该不会是想着，不就是个黎曼猜想，是万煦证出来的那就是万煦证出来的，老子不稀罕，反正老子以后能获得的成就多得是。万煦都死了，怎么继续和我竞争？” 　　卓青似笑非笑：“我可没这么说。” 　　苏卫：“……我求你继续装出一个基友死了心灰意冷悲痛欲绝的模样吧，求你了！“ 　　卓青继续逗苏卫：“为什么？” 　　“至少风评会更好一些。”苏卫面无表情道，“可怜万煦，死了之后还没被人拉着和你组CP，甚至还被公认成你的灵魂伴侣，甚至你证明的流形和猜想，都要冠以他的名字，你这明明是在恶心他。” 　　“我猜猜，你以后如果取得了什么成就，是不是还会直接以他的名字命名？我要是他，会被恶心得从坟墓中爬出来。”苏卫深呼吸一下，道，“你就是在欺负死人不会说话！” 　　万黑喵解除自闭状态，默默给苏卫点了个赞。不，我明明活着，他仍旧这么肆意妄为！ 　　卓青笑眯眯道：“你别乱说，乱说我告你诽谤，我是这种人吗？我将来以他的名字命名新的研究，全世界人都会认为我在怀念他，就你心里这么阴暗。” 　　“因为我知道你根本不是个好人。”苏卫嘲讽道。 　　“哦哦哦哦，你又在污蔑我了。”卓青见快进会议室的门了，表情秒变，脸上立刻充满疲惫和淡漠。 　　苏卫深深叹了口气。他真的很能理解万煦为什么每次看到卓青就浑身不舒服。卓青人前乖巧人后暗黑的性格真是连朋友都有些吃不消，何况卓青的恶劣性格在面对万煦的时候，会变本加厉。 　　万黑喵在口袋里使劲点赞，疯狂点赞，恨不得将点赞按钮按坏了般的点赞！ 　　…… 　　世界各国数学家陆陆续续来到帝都，根据不官方的统计，前来的人数甚至比得过国际数学家大会。甚至连许多足不出户的“宅男”数学家都强忍着长途旅行的不适，来到了华国。 　　可见黎曼猜想对世界数学家的吸引力。 　　怀尔斯教授酸溜溜道，当年他证明费马大定理的时候，也没见这种盛况。 　　法尔廷斯教授冷漠道：“因为你的祖国不像华国这样财大气粗。来到华国的数学家只需要自己出往返路费，食宿费都由华国政府买单，哪个国家政府还能铺张浪费？” 　　“很羡慕他们的政府能这么铺张浪费。”怀尔斯教授继续酸溜溜道，“现在卓天天被拉着讨论讨论讨论，他还有时间完成自己的论文吗？” 　　“听丘说，卓每晚灯光通宵不灭。”法尔廷斯教授面露欣赏。 　　“就算卓还年轻，但他的身体也吃不消吧？”怀尔斯教授皱眉。 　　“嗯，卓的老师郭，将卓的妹妹叫了过来，卓的妹妹一见卓就掉眼泪，卓向她保证不会再熬夜。”法尔廷斯教授忍不住露出戏谑的微笑。 　　“妹妹？万的妹妹？”怀尔斯教授八卦道，“卓真的对万的妹妹没那方面的意思？” 　　“卓看万的妹妹的眼神像父亲看女儿，他的心态比普通人成熟太多。”法尔廷斯教授收起笑容，道，“这很好，没必要把精力放在无谓的事上。” 　　怀尔斯教授心中“呵呵”。这你就别双标了，研究数学和解决个人婚姻问题又不冲突。 　　…… 　　在万霁的监督下，卓青只好关了灯写论文。 　　苏卫得知之后，简直想去告密，但看到卓青似笑非笑的表情之后，只好认输道：“每天体检！有一天出问题，就立刻停止！” 　　“好。不过再一天就好了。”卓青心中得意，他可是修仙者，几天不睡觉算什么？ 　　因为要论述的内容太多，万煦又是个强迫症，一点点瑕疵都不能容忍，空间现实两班倒，两人仍旧花费了许多时间。 　　不过现在也总算能画上句号了。 　　“与其管着我熬夜，你不如和上面说说，能不能别把我白天安排得那么满？”卓青抱怨道，“这样我也能腾出时间修改论文。” 　　“突然这么多数学家主动飞来帝都，我们的确有点乐昏头脑了。”苏卫道，“算了，你干脆生个病，免得华国数学界继续头脑发昏。” 　　卓青道：“你就不能给我伪造个体检报告？凭什么要我真的生病？” 　　苏卫举双手投降：“我错了，我来向上面打报告。” 　　卓青点头。这才差不多。 　　在苏卫的添油加醋报告下，上面发热的头脑终于冷静下来。然后他们心疼得不得了，不断反省自己。 　　虽然卓青给华国数学界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荣耀，但卓青本人才是最重要的。有了卓青在，还愁以后没有继续显摆的机会吗？现在他们做够了华国人热情的姿态，也该矜持一点。 　　于是卓青顺理成章“生病”，华国十分委婉的“送客”。数学家们当知道卓青白天和他们讨论，晚上通宵写论文的时候，也觉得不太好，也纷纷各自离去。 　　反正卓青已经得到了国际数学大会的邀请函，下个月可以在大会上继续交流。 第103章 万黑喵沉睡中（一更） 　　送走世界各国的客人们之后, 卓青还是没能回南城。 　　据说有人透露在南大家属区见到卓青之后，卓青楼下就蹲满了记者。虽然南大很快就行动起来开始清场, 但上面仍旧需要一段时间排查安全。 　　“其实上面的意思是给你换个房子。”苏卫酸溜溜道, “你这种科学家，当然都是有分配的房子可住。我现在带来了几套房子的资料，你先看看？” 　　刚整理好论文的卓青道：“你帮我挑了就成, 我不挑剔。” 　　“不，你以前很挑剔，还记得你带私人泳池的江景房吗？”苏卫开玩笑道。 　　“昨天的我和今天的我都已经两个我了，你还提那么久以前的事干什么？”卓青也开玩笑道，“而且说不定我很快就能再给自己赚好几套江景房。想想逸尘叔的豪宅, 我这个风水宗师，怎么也不会比逸尘叔混得差。” 　　“我都忘记你还是风水宗师的事了。”苏卫笑道, “只是现在你名声这么高, 估计那些豪商有点不敢再找你看风水了。” 　　卓青皱眉：“说的好有道理。我还想趁着闲暇时间接一单，验证一下自己研究成果呢。” 　　“验证研究成果？”苏卫好奇，“你又在研究什么了？” 　　“我一向是数学和风水研究相辅相成，用数学来演算风水阵法的同时, 风水阵法的运作也能验证我的数学研究成果……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总之, 你就当我做实验。”卓青道, “没有超级计算机，我也只能用一下风水了。” 　　“……以你现在的声望，申请超算应该挺容易。”苏卫扶额, 他是真的不懂，“我们国企承担了全国乃至世界各地的基础建设，要坚决的风水问题挺多。你现在已经获得了上面的认可，可以跳过评级这一步，等会儿我教你登录内部网站，你随便挑。一些有门路的豪商也会在网站上发布工作。” 　　卓青当然知道这个网站，也知道这个网站的内网需要一定门槛。没想到证明个黎曼猜想，门槛给他整没了，挺好。 　　“这么高效率？我还以为风水师都是落后的老古董，接单全靠口口相传。想要找风水师的客户，也只能通过内部介绍，还容易被骗。”卓青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虽然逸尘叔告诉我有这么一个网站的存在，我以为只是风水师内部交流呢。何况那个网站……嗯，维护真的不咋地，一看就很落后。” 　　“发布工作的网站和没有权限的网站自然不是一个技术含量。”苏卫哭笑不得，“都什么年代了，还口口相传？风水师是老古董这句话你可别在外面说。” 　　“知道了。我也就对你说说。”卓青道，“你能浏览这些网站？” 　　“要给你当保镖，我当然接受了类似培训，还被给了个管理员的身份。”苏卫道，“你想接什么性质的风水单子？我有权限，可以直接帮你筛选。” 　　卓青问道：“有没有涉及到水域的风水单子？水越多越好，什么大江大河甚至大海之类都行。内容最好是寻龙点穴这类简单的。我之前的单子基本都是破煞，这次要一个温和一点的，才好统计数据。” 　　苏卫表情十分古怪：“别说，我还真知道这么一个单子。发布单子的负责人前段时间还问我你有没有空，正想找你帮忙。你难道已经掐算到这件事了？” 　　卓青没好气道：“掐算个屁，这个世界对修行者限制很大，预知未来是绝对不靠谱的事。以后谁给你算命，直接认定他是骗子。” 　　“这个世界？说的你还知道其他世界似的。”苏卫嘀咕，“好吧，就当碰巧。你记得郑总吗？他在南海驻守的工人条件太艰苦，几乎吃不上新鲜的蔬菜瓜果，他想把工地周围填一圈用来种菜。” 　　“地质探查之后，本来说那一圈可以填，一开工就老遇上事故。后来风水师去那里逛了一圈，说龙气太乱，需要设个风水局，镇住龙气。但海底情况错综复杂，华国最厉害的几个风水师年纪也太大，根本不可能长时间下水寻龙点脉。种菜计划只好搁浅。” 　　“你如果肯接，郑总一定开心死，钱绝对不会少。一套独栋别墅肯定没问题，甚至给你把装修都包了。”苏卫道，“郑总家下属企业也有在卖房子。” 　　“海中寻龙点穴？没问题。”卓青毫不犹豫的同意了，“我需要的就是这个。你替我联系郑总，还是我直接给他发短信？” 　　“你直接联系他，有他联系方式，还让我转告什么？我对风水一窍不通，他转述现场情况，我也听不懂。”苏卫道，“不过你下个月不是要去什么数学家大会，来得及吗？” 　　“寻龙点穴能用多久时间？”卓青摸出手机给郑总发了个微信，顺便在朋友圈里发了一个风水法器已经卖出，下一单趁早的消息。 　　卓青朋友圈好友纷纷迷惑脸，不知道大数学家卓青什么时候又去看风水了。 　　卓青忍不住装了个逼：“看风水是工作，数学是消遣，度完假，自然该继续认真工作。” 　　这一条朋友圈中，那些老总都不知道该不该给卓青点赞了。平常都是他们装逼，现在突然被人装逼，真是太不适应。 　　“他们运气真好，在你被上面发现之前就认识了你。”苏卫道，“虽然他们以后可能不太敢私人联系你，但如果他们出了什么风水方面的问题，你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嗯，那你不是运气更好？在我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我了？”卓青问道。 　　苏卫仰天长叹：“说真的，这难道不是孽缘吗？” 　　“小心我反手一个害人的风水法阵贴你身上。”卓青冷哼。 　　“我投降。”苏卫举起双手，“对了，你哪只猫呢？这几天怎么没看见它？” 　　“天气凉了，窝着睡觉。晚上才会活动一会儿。”卓青敷衍道。 　　万煦怎么了？当然是因为领取了数学主线任务阶段性奖励，正在沉睡消化中。 　　卓青还没想好将证明黎曼猜想的论文发给哪个期刊，《数学发明》《数学年刊》《数学会杂志》和《数学学报》四家数学界顶尖杂志都放下了其高贵的身段，向卓青越高，并表示会为卓青这一期论文发一期单独的增刊。 　　卓青在周围围着的华国数学界大佬那“同意同意一定要同意”的狂热眼神中，同意了向四家杂志同时投稿。这四家杂志彼此之间约定同一时间发布增刊，然后增刊会增加不同数学家从不同数学领域对这篇论文的解析。 　　卓青觉得这四家杂志真是非常会赚钱。他这篇论文几乎囊括了数学界目前所有学科，只研究单一领域的数学家估计仅凭自己很难看懂。现在每家杂志都邀请了不同领域的数学家来对论文进行论证和解析，对这篇论文感兴趣的人，就只能四本一起买了。 　　经商鬼才！卓青深感佩服。 　　当卓青将预印版论文上传到网上那一刻，万煦听到系统“数学主线任务更新”的提示音。 　　两人吓了一跳。 　　他们身上的系统一向毫无存在感，客服精灵也是问一句答一句，这样突然自己出声，让人真是很不习惯。 　　不过系统仍旧是一贯的性格，出声提醒一句之后就没了声音，具体内容还得他们自己看。 　　简单来说，万煦的主线任务数学进度条到了三分之一处，还有三分之二就可以完成。可见黎曼猜想在如今数学界的影响力。 　　每完成十分之一进度条，万煦就能获得一次奖励。这次万煦一共获得了三次奖励。根据奖励内容，万煦将会获得“观摩道”的机会。数学任务奖励的就是观摩“数学大道”的机会。 　　数学大道是什么道卓青不知道，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去观摩这什么数学大道，肯定什么收获都不会有。 　　根据提示，万煦观摩数学大道得睡上整整三天，这三天还得是现实时间。难道是观摩一次睡一天？地球上的世界没什么必须万煦出手的危险，万煦便放心“睡”过去。卓青将睡着的小猫随身携带，偶尔给他扎个蝴蝶结换个小裙子，让田永明代为发布，名为“万小煦”的小猫涨粉无数，新建立的超话瞬间跃入微博宠物超话榜前十。 　　卓青知道万煦醒来之后看到那些照片会想打死他。但没关系，到时候他让万煦帮自己换装弥补。他不但愿意拍照片，还可以拍视频。 　　嗯，万煦可能更像打死他。 　　反正万煦是不可能打死他的，那就肯定要趁着万煦沉睡不醒死命折腾这个死对头。这么好的报仇机会，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卓青想着想着，觉得这实在是太有道理了，于是又给吐出粉红色的舌头尖尖，睡得小肚子一起一伏的万黑喵带上了新买的兔子发箍，继续增加自己手机相册收藏数量。 　　银月绫在半空中飘着，绫带扭来扭去，看上去很是焦急。 　　银月绫智商已经越来越高，现在和快小学毕业的小孩差不多。除了智商之外，卓青也有意培养银月绫的情商。如果银月绫现在能变成人，冒充一个正常懂事的小学生完全没问题。 　　所以，智商情商都很正常的银月绫在看到卓青变着法子给万黑喵打扮拍照的时候，已经预见了一场血案的发生。 　　它现在在想，要不要提醒主人，不要这样疯狂作死。 第104章 这是海岛？（二更、三更） 　　万煦沉睡的三天, 卓青很是无聊。 　　他已经习惯和万煦唠唠叨叨，突然变成孤身一人, 很不习惯。 　　虽然有苏卫在, 但有些话他和苏卫没法聊，憋着真是痛苦啊。卓青又给猫照了几张。 　　“你家猫真的不找兽医看看？”苏卫递给卓青一瓶冰镇矿泉水，道, “他这样每日昏睡真的不是生病了吗？” 　　“不是。你当他在闭关好了。”卓青道，“等他睡醒之后，就会变得更加强大。” 　　“巴掌大的一只小猫能有多强大。又是风水方面的事？”苏卫道，“我记得你给你家小猫抽血化验过，体检报告一切正常, 完全无法解释这只猫为什么长不大。风水方面的事，真的不科学。” 　　“不科学是因为科学无法解释。”卓青看着外面海天一线, “虽然初次看到大海很震撼, 但是看了一个小时以上大海之后我只想回陆地。” 　　“你上次带猫找火山也这么说。”苏卫吐槽。 　　“的确，同样的景色看久了会让人很烦躁。”郑总将钓竿防到船舱门口，道，“所以填出点地, 不仅仅是为了解决工人们新鲜蔬菜水果的供应，也是能让他们有更多的娱乐方式。” 　　“我们华国的娱乐方式已经被固定为种田了吗？”卓青叹气, “种族天赋？” 　　“或许？”郑总笑道, “能看到些绿色植物，总会让人心情好受一些。” 　　“你们工地究竟多小，连绿色都看不到？”卓青问道, “不是在岛上吗？” 　　“岛有点小。”郑总道，“马上就到了。” 　　卓青看向船舱窗外。马上要到了？他没看到有岛屿的影子啊？在大海这种没有遮挡的地方，应该能看到很远的地方才是吧？ 　　出于对郑总和苏卫的信任，卓青在得知这是一个机密项目的时候，没有要求郑总提供更多资料。所以卓青并不知道他将要前往的地方。 　　“我现在怀疑你会找个无人的海域谋杀我了。”卓青嘀咕，“这附近看着哪有岛屿？” 　　“那么明显。”苏卫指着一处道，“看到了没？红色的。” 　　卓青用他绝对超过了2.0视力看了半天，终于看到了一抹眼熟的红色。 　　他不但看到了红色，还看到了人。 　　但是工地？工人？ 　　卓青揉了揉眼睛：“我感觉自己受骗了。” 　　“不，你没有。”苏卫道，“你现在知道为什么郑总非要在那里填块菜地出来了？” 　　“知道了……”卓青扶额。 　　这根本不是岛啊！这就是一块凸起的礁石！你们的工地真的太“寒酸”了！！ 　　“我会尽力。”卓青有气无力道，“但是如果龙穴并非在你们划定的范围，我也没办法。” 　　“只要距离不是太远，都可以填岛作为补给基地。”郑总十分理解道，“如果太远，性价比太低，那也没办法。” 　　“一个大项目启动前，在前期调研时被毙掉很正常。无论成功与否，劳务费都不会少。”郑总笑着缓和气氛，“不过如果能成功，后续的劳务费肯定很可观。” 　　“我现在手上已经有两个长期风水局……”卓青顿了顿，“我想应该叫风水工程。” 　　“两边进展都很不错，听说古镇一期工程快要结束，卓师傅要去给阵法奠基，到时候一定不要忘记跟我说一声。”郑总笑道。 　　“一定。”卓青又往那边看了一眼，“我们怎么去探查龙脉？” 　　海水中有海龙，根据海底山脉走势寻龙点穴。但首先人要去海底非常困难，其次海底龙脉气息会受海水影响，所以风水师很难捉住海龙。 　　一般而言，风水师在海上设置风水局，只会涉及岛屿附近浅水区。这附近虽然是一片较浅的海域，但海龙绵延千里，龙穴不一定在可以填岛的区域。 　　“先换艘船。”郑总道，“我们有正在做潜水试验的科考船在这里。上面有人教卓师傅潜水。” 　　“我真的不建议你自己下水。”苏卫道，“对于未经训练的人而言，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寻找龙脉可以在海面上，通过海底声呐地图寻找，但点穴就必须我自己下去。”卓青道，“如果这个项目可以启动，龙穴肯定在比较浅的海底，不用担心。” 　　“还是需要担心一下。”郑总叹气，“卓师傅每次设置风水局弄出的动静都很大。就算是浅水区，如果有旋涡什么的，也会有危险。卓师傅可以在龙穴上做个标记，让我们的人去。我们的人是专业的。” 　　“我想点穴这种事，只能风水师来做。”卓青道，“放心，实在不行让我家猫去，绝对没有危险。” 　　“……到时候再说吧。”苏卫有气无力道，“别再虐待你家猫了，你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申请对你进行心里评测了。” 　　卓青道：“我认真的。他绝对能全身而退。” 　　“我也是认真的。”苏卫严肃道。 　　卓青立刻道：“我错了，我现在就将它身上的恶魔翅膀小衣服脱下来。” 　　苏卫扶额。郑总大笑。 　　就这样，呼呼大睡的万黑喵还没醒。 　　…… 　　到了船上，郑总本来想例行介绍一下卓青这个风水师有多厉害，希望这些信科学不信风水的科学工作者们能够态度好一点，但没想到卓青刚一上船，就被一群科学工作者团团围住，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这不是很正常吗？卓青除了是风水师，更是伟大的数学家。”庞船长笑道。 　　“我只是没想到他们对卓青风水宗师的身份也接受良好。”郑总叹气。以前有风水师来，这些人虽说不至于多冷漠，但热情是不可能的。 　　“因为卓青和那些风水师不同，他想用科学解释风水，并且取得了成果。”庞船长道，“风水如果被归于科学而不是玄学，科学工作者自然不会排斥他。你要知道，最开始知道风水师的存在，我们也是很兴奋的。但是我们无法和他们正常沟通，我们也很无奈。” 　　郑总苦笑。 　　风水师多是依照经验、“古籍”，以及别人看不到的气来设置风水局，但这种“证据”显然不能被科学工作者认可。如果别人无法观察到这个“证据”，怎么会信服？唯结果论？ 　　如果唯结论论在科学界能被认可，世界上就不存在证明“猜想”这种事了。 　　听闻卓青不仅为风水局设置了数学模型，还能让普通人也能在短时间内看到“气”，即使卓青没有证明黎曼猜想的成就，这些科学工作者也会对卓青热情满满。 　　他们早就想研究风水，但苦于“没有天赋”。现在虽然不能算是研究，但只要观测到“气”的存在，已经足以他们十分兴奋。 　　于是，卓青面对了一船人“开眼”的请求。 　　卓青很为难。 　　万煦明天晚上就醒过来了，开眼什么的倒是没问题。卓青相信这些人不在乎多等一天。但开眼有后遗症，他可不想让这群人齐齐头疼加视力倒退。即使视力倒退一百度并不算什么沉重的代价。 　　不过这群人想要亲眼看见风水气场的愿望太强烈了，哪怕卓青说用其他方式让他们感觉到风水气场的存在，也不能减轻他们“亲眼”看见直观的风水气场这个愿望。 　　“我没办法了，郑总，一切靠你了，我去跟苏卫划着小船捉龙去。”卓青选择了暂时逃走。 　　卓青本以为来到这艘全是科学工作者的船上，最困难的就是如何装出一个跨时代天才数学家应该有的样子。那篇论文他已经完全吃透了，要和其他人吹牛逼应该没有问题。他本来是这么以为的。没想到这群科学研究者的兴趣根本不在数学上。 　　“若是他们想和你请教黎曼猜想的问题，肯定会先读完你的论文，有一定了解之后，再和你讨论。”苏卫驾驶着小汽艇，道，“显然现在，他们对能亲眼看见风水气场这件事更为感兴趣。所以你为何要告诉他们这件事。” 　　“一时说漏嘴了。”卓青一边将小黑猫放在手心像揉面团一样揉搓，一边道，“为什么是小汽艇？” 　　“因为更快。”苏卫道，“你最好护住你的猫，别丢出去了。” 　　“如果你能换一艘更稳妥的船，我想就不会有这个问题了。”卓青一边和苏卫斗嘴，一边环视周围的气场。 　　海水的气场非常神奇，海龙的气息被海水笼罩，龙脉之气模糊不清，就算卓青现在的感观已经非常灵敏，仍旧很难从海面上察觉龙气的存在。 　　他现在是依据海底声呐地图，选定了几个可能有龙穴的地点，然后再进行探查。 　　卓青想先自己尝试一下，至少先圈定一个固定的地点，然后再交给万煦。 　　现在他已经勉强算是一个比较合格的炼气期修仙者。在这个世界中，引气成功的修仙者大概就有风水宗师的实力。或许他可以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 　　海上捉龙并不能套用岸上的经验，光是海水自带的气场，就足以扰乱风水师的感知。 　　不过卓青捉龙并非是按照风水书上的经验。他背诵那么多风水书，不过是用风水师能听懂的语言，来解释自己的行为罢了。 　　无论是海龙还是山龙，最终就是龙脉之气的集合体。卓青只需要用神念“捉”到龙脉之气，然后寻找龙脉之气的结点就行。 　　也就是说，如果他的神念强大到如同万煦那样，可以直接穿过海水探查海底，他连海底声呐地图都不需要。 　　在修仙世界时，卓青并不敢用自己的神念随意扫描海水，因为海水下可能有许多凶猛的妖兽。这些妖兽都能感觉到神念的存在，有些会被神念吸引过来，有些甚至可以直接“吃掉”鲁莽修仙者的神念，让修仙者受伤。 　　在这个世界就没有那么多讲究，卓青第一次用神念探查海底。 　　卓青的神念穿越海水的时候，有一种滞纳感。这种滞纳感，就像是用手指去戳沙子似的，越往下，卓青就越吃力。还好目前海水还不深，他的神念还能勉强伸到海底。 　　只是保持神念在海底这件事，也让卓青神念消耗的速度十分迅速，很快，他就有了疲惫之感，不得不让苏卫将汽艇停下来，自己稍作休息。 　　苏卫看着卓青疲惫的表情，道：“你在干什么？为什么突然这么累？” 　　“寻龙。”卓青一边蔫哒哒的啃着饼干，一边道，“精神力有点消耗过度。” 　　“明天继续？”苏卫问道。 　　“不用，这样也是一种修行。”卓青道，“我能感到自己在疲惫的时候，精神力更加坚固。” 　　“就像是用长跑锻炼耐力一样吗？”苏卫问道。 　　“差不多。”卓青啃完饼干，继续闭着眼使用神念探测海底。 　　…… 　　卓青到达海上的时候，他惯于黎曼猜想的预印本引起了整个数学界的震动。 　　虽然之前卓青在现场证明黎曼猜想的时候，已经引发过一次震动。但毕竟并非所有的数学家都在场。之后数学家陆陆续续来寻找卓青的时候，也不是所有数学家都有机会和卓青聊完整个证明过程。 　　直到卓青的论文预印本被上传到网上的时候，他们才能真正确定卓青证明黎曼猜想的思路。 　　论文预印本破天荒的超过了两百页，读懂这篇论文，不仅要对数学各个领域都有所了解，还必须先研究透卓青上一篇介绍“万煦流形”这个数学工具的论文。 　　论文理解的困难并未打消数学界的热情，现在几乎所有数学家都放下了手头所有的研究和琐事，日常聊天内容全部变成了卓青和卓青的论文。 　　数学界大概是自然科学界个人英雄主义最后的战场，许多数学家并不习惯和人合作研究。许多数学家只需要一根笔，一张纸，甚至连电脑都不一定需要，根本很少和人交流。 　　但为了读懂卓青这篇论文，数学家们必须组成一个研究小组，让研究各个分类的数学家们聚集在一起，对卓青的论文进行全方位的解析。然后，他们再将自己擅长的领域分析的结果，告知其他人。 　　看过卓青现场证明，并和卓青讨论过论文的数学家已经公开发推特，表达自己相信卓青证明结果的观点。所以数学界虽然仍旧有人不信任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华国青年能解决黎曼猜想这种千禧难题，但他们只会更加谨慎的对待这个论文，而不是贸然发布什么言论。 　　在数学界，一切都可以用计算来证明。 　　四大数学期刊齐齐向卓青约稿，审查小组却是同一批数学家。 　　这一群数学家都是看过卓青现场证明，并且最先和卓青讨论的人。 　　他们会再次验证卓青的论文的严谨性，然后将验证成果分开成四篇论文，附在卓青论文后面发表。 　　让卓青来说，这些资本家真的很会赚钱。 　　随着公开发声支持卓青的数学家越来越多，华国官媒终于接到消息，可以直接吹“华国青年数学家卓青证明黎曼猜想”这件已经被华国民众熟知的事了。 　　“卓青证明黎曼猜想”这个热搜也终于压过了“卓青和万煦”与“卓青的猫”，上了热搜第一。 　　这时候想要上热搜的明星十分难受。他们就算买了包年包月套餐，这时候也不敢出来蹦跶。 　　谁都知道，虽然不知道黎曼猜想是个什么东西，但肯定是很厉害的东西。你一个名声不出圈的网红流量明星参加“XX会”艳压“XX”成为“XX”代言，热度怎么可能压得过全民搜索？ 　　就算黑也算热度，这时候让国家不高兴，国家也会让你的金主爸爸不高兴。 　　网络上这时候仿佛人均数学家，每个人都在讨论黎曼猜想的事。虽然内行人看着他们的讨论哭笑不得，但好歹在华国引起了一股学数学的热度。 　　这热度能持续多久，能不能影响一代人，那就不知道了。 　　华视也在黄金时段，放出了早就录制好的卓青的访谈。在访谈中，主持人问了公众们都很关心的“万煦”和“卓青的猫”这两个八卦。 　　卓青并不忌讳聊起这两个问题。 　　主持人问道：“现在网络上，无论是万煦的热度，还是你口袋里的猫的热度，都比你本人证明黎曼猜想的热度更高。你会为此感到不高兴吗？” 　　卓青笑着回答：“为什么不高兴？” 　　主持人道：“大家对八卦的热度，比对黎曼猜想这个很伟大的世纪难题高得多，你作为数学家，会不会比较难受？” 　　卓青想了想，问道：“你知道什么是黎曼猜想吗？” 　　主持人道：“采访你之前，我提前做过功课。” 　　卓青道：“那你看懂了吗？” 　　主持人失笑：“说实话，没有。” 　　卓青耸肩，露出无奈的神情，道：“所以，大部分人连黎曼猜想都看不懂，更别说看懂我的论文了。所以，为什么要强求他们去关心什么黎曼猜想呢？” 　　“我想，对于公众而言，知道黎曼猜想很重要很伟大，知道证明黎曼猜想的数学家是卓青，这就够了。其他的，即使他们关心，也看不懂。” 　　“看得懂的人自然会去找我的论文来看，自然会研究黎曼猜想表达了什么。公众们，只要知道华国有人做出了重大成就就行了。” 　　“无论是万煦还是猫，只要他们不造谣，不抹黑，实事求是的讨论，都只是代表着他们对华国数学家证明了黎曼猜想的兴奋罢了。没什么难受的。”卓青道。 　　主持人道：“那么你能用简单的语言介绍一下黎曼猜想是什么吗？” 　　卓青道：“不能，因为黎曼猜想一点都不简单。” 　　主持人无奈：“连用公众能理解的语言描述一下都不行吗？” 　　卓青也很无奈：“我能用一句话来描述，但分开每个字你们都听得懂，合起来就都听不懂了。” 　　主持人叹气：“好吧，看来公众想要了解黎曼猜想非常困难。” 　　卓青道：“何必要了解呢？就像有人做出了任何科技成果，只要知道成果是什么就行了。” 　　主持人笑道：“也对。看来这次访谈，如果要让你聊黎曼猜想，估计观众们也听不懂了。那我们也聊聊你的猫？” 　　卓青道：“可以。” 　　“你的猫是小猫崽吗？看上去好袖珍，仿佛没断奶。”主持人笑道。 　　“不是，他是一只侏儒猫，长不大。你知道的，宠物界的畸形秀很严重，这只猫就是一只传说中的长不大的猫。他骨骼内脏都有病，每个月都需要大量医疗费，所以被心血来潮买来的饲主抛弃了。”卓青面带宠溺，“我无意间遇到这只猫，就将猫带回家了。只是它胆子很小，一离开我就会一直叫，我只好将其一直对带着。” 　　“我很感激在我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遇到一个没有我就不行的小生命，这让我能重新整理好心情，继续在这个世界走下去。”卓青微笑。 　　主持人被感动了，但是…… 　　“可是，它现在的表情仿佛在鄙视你？”主持人道，“你口袋里的猫。” 　　卓青低头看了一眼，道：“他习惯性用同一个表情，就当他面瘫。” 　　主持人笑道：“那真是太可爱了。希望它今后的生活会很幸福。” 　　“当然，有我在。”卓青道。 　　“要不要再聊聊万煦？”主持人问道，“你似乎很怀念他。” 　　卓青一脸悲伤道：“没错。他去世之后，我……” 　　…… 　　“啪嗒。”万黑喵一爪子按掉了电视机电源。 　　卓青看着刚苏醒的万煦：“你在害羞。” 　　害羞你个鬼啊！万黑喵进入狂怒状态。你丫是不是戏精附体啊！还有那个“万小煦”的超话中的照片是怎么回事！卓青你给我说清楚！ 　　卓青望天，吹口哨。 第105章 “可视”阵法（一更、二更） 　　“大不了我变成猫, 你也拍几张？”卓青摊手，“猫猫这么可爱, 为什么不让它更可爱一点？” 　　【你已经黑猫取名为万小煦了, 这不都是我背锅吗！】万黑喵怒火冲天。 　　卓青挠了挠头，道：“那我穿女装给大家搞个数学科普视频？” 　　反正我不要脸，随便怎么都无所谓。 　　万黑喵气疯。对于一个不要脸的人, 谁要和你脸皮互换？！ 　　万黑喵身边灵力在虚空中刻画出结界咒纹，将这个船上带电视带沙发超豪华的卧室笼罩起来。它的身上浮现出一团雾气，雾气渐渐拉长，当拉长成一个成年人的体型后突然散去，一身黑色休闲服的万煦活动着手腕, 冷漠道：“不用女装，让我揍你一顿。” 　　卓青吓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变、变人了！” 　　“忘记跟你说了, 数学阶段性成果除了奖励观摩大道的机会之外, 还有物质奖励。我选中了升级猫的化身，让化身提纯神兽血脉。提纯后的神兽血脉之后，天生可化形。”万煦一步一步逼近卓青，卓青一步一步后退, “本想着以后你可不用再受一次化去横骨的痛苦，人型的修炼也更适合你的神魂。但现在……” 　　“有、有话好好说, 别动手动脚。”卓青干笑道, “再说了，你要揍我，在空间里揍不就行了, 怎么还要在现实中？” 　　“空间里没法给你揍出个黑眼圈。”万煦微笑。 　　“喂喂喂，别这样……” 　　“嗷！！！！！看我的反击！！！” 　　“别别别，手扭断了！” 　　“不公平！同样是修仙者，为什么你比我厉害！” 　　“疼疼疼，我错了，我认输……看招！！！” 　　“我要叫了！我真的要叫了！” 　　“万煦你个傻逼！你居然设置了隔音禁行还带幻觉的结界！” 　　“大哥我真的错了……猴子摘桃！卧槽！” 　　…… 　　“……阿青，你的眼角和嘴角怎么了？”苏卫在餐厅里看到卓青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才分别不到一个小时，为什么卓青的眼角和嘴角都乌青了！ 　　“摔的。”卓青面无表情道。 　　趴在卓青肩膀上的万黑喵咧嘴，十分不愉快的抖了抖耳朵。 　　本来他只想揍一拳了事，谁知道卓青嘴上说着告饶，他一不留神就冲上来偷袭，最后两人抛弃修为，像中二期时候一样胡乱厮打，滚作一团。 　　嘶，他的嘴角也好疼！ 　　“能摔成这样？”苏卫满脸狐疑，这乌青的位置明摆着是被人揍了，但卓青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能被谁揍？ 　　“我不就摔成了这样。”卓青一本正经的胡扯，“先摔了嘴角，站起来时海浪一晃又磕到了眼睛。” 　　“正常，海浪一大，我也经常摔。”庞船长笑道，“我那里有药，等会让给你。” 　　“谢谢庞叔。”卓青乖巧道。 　　万黑喵不爽的撇着耳朵。看着卓青这人前乖巧的样子，他就想踹卓青两脚。 　　“你家猫终于醒了？”苏卫虽然心中还是疑惑，但他毕竟一直是陆战队员，在海上待的时间不多，卓青房间又没有其他人进出，应该是不可能有人能进卓青的房间，将卓青揍一顿，便信了卓青摔倒的谎言。 　　“嗯，精神了。”卓青道，“等会儿出海带着它去。” 　　“你出海一直带着它。今天还要给它穿小裙子吗？”苏卫问道。 　　万黑喵猛地扭头，举起前爪，弹出爪子，死亡凝视(▼_▼)w。 　　“咳。”苏卫干咳了一声，“看来你是没法再给它穿小裙子了。” 　　“这只猫这么聪明，还能听懂人的话？”庞船长惊讶道。 　　“风水宗师祖传的风水兽，虽然体检检不出来和普通猫崽子的区别，但人家就是神奇。”郑立华笑道，“之前小黑在睡觉，我还以为它在晋级什么的呢，哈哈哈，小说里不都这么写？” 　　庞船长好奇道：“晋级？卓青啊，这猫一觉睡醒，有了什么特殊的神通？” 　　“有啊，现在他的脑袋堪比计算机，解决一个数学千禧难题不在话下。”卓青十分认真道。 　　周围粉粉的大笑。 　　卓青和万黑喵用眼神交流。看，说真话他们也不信。 　　…… 　　当晚，万煦将卓青叫到空间里，告诉了他自己的收获。 　　观摩大道自不用说，让万煦受益匪浅。现在万煦的积累已经足够，身体心境各方面都已经达到了完全契合的姿态，只需要回到修仙世界，有足够的灵气，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进入筑基后期。 　　观摩大道对万煦的好处自然不仅仅是晋升筑基后期这么简单，即使现在万煦才筑基中期，对丹成上三品也已经有了七成以上把握。 　　只是要丹成一品，还需机缘和进一步打磨。 　　有系统在，万煦机缘肯定不缺，缺的只是时间。 　　万煦决定进一步压制自己的境界。反正他的期限有十年，不需要这么着急结丹，可以多花些时间打磨自己。 　　因此，万煦在选择奖励的时候，全是选的卓青可能会用到的东西。首先，他将奖励积分几乎全花光了，给卓青选了神兽麒麟血脉的分支。 　　原本他想给卓青选白虎。四灵中的白虎非虎，乃是似虎的一种神兽。只是白虎虽也表示祥瑞，但性子好斗，主军兵，和卓青的性格并不合。 　　万煦花费了些积分，给卓青选择了最适合他、最能和他身体和神魂相融的血脉，系统给出了麒麟选择。 　　地球上关于麒麟的传说很多，有的说它是真龙之子，有的说它和龙地位相同，有的说它与四灵地位相似，在影视小说中，也出现过龙凤麒麟争霸的场景。 　　在万煦所处的修仙世界，麒麟虽不说是曾经争霸世界的种族，但也是一个神兽大族。麒麟性子温和，很少主动生事，喜欢出现在正道清气聚集的地方，被称之为祥瑞。 　　它本身也自带净化煞气的能力，的确称得上是修仙界最像瑞兽的瑞兽之一——龙凤二族的脾气都很暴躁。 　　当然，麒麟脾气好，不代表其好欺负。不说其本身实力，光是其自带好感加成的种族天赋，就让龙凤等脾气暴躁的神兽族群跟护崽子似的护着它们。 　　在妖族们看来，麒麟老大哥老大姐们脾气已经够好了，谁要是惹麒麟，肯定是他们的错，麒麟不可能有错。麒麟不可能挑衅他们，他们为什么挑衅麒麟？一定是向整个妖族宣战！ 　　对方：？？？不是，但是，其实我只是单纯想截个道.jpg。 　　总之，麒麟又被称为妖族的吉祥物。 　　麒麟性子太散漫，对发展自己的族群并不关心，所以血脉完全纯正的麒麟很少见，也很少行走在世间。就算是血脉返祖的混血麒麟，也会在血脉返祖之后，很快性子变得散漫，就和真龙自恋，真凤暴躁一样。 　　万煦并未见过麒麟，也很少听说过麒麟的传说。在详细了解麒麟这个种族之后，万煦突然认为，卓青或许真的很适合这个神兽血脉，就连麒麟那散漫但并不好欺负的性子，都和卓青很合拍。 　　万煦甚至怀疑，这猫咪身上，本身就带有麒麟血脉。 　　“猫和麒麟也差太远了。”卓青看着那脑袋长得像龙，身体披着甲鳞，尾巴像马尾巴的神兽麒麟图画。 　　“其他神兽和有他们血脉的妖族长相差距也很大。”万煦道，“真龙血脉最浓厚的几个妖族，还有长得像猫的。” 　　“你说的好有道理。”卓青道，“那么现在我的黑猫可以随便变人了？” 　　万煦道：“可以。待回修仙界之后，你就可以以人的形态修习法术。” 　　卓青眉开眼笑：“太好了，也不用再经历化去横骨的痛苦了。” 　　万煦道：“在地球上你身边有保镖，我变成人有些不方便。在修仙界，你可以自由变成人。” 　　卓青道：“苏卫也不是二十四小时跟着我，等他房子找好之后，只是我房屋周围的保安变成他的人，四处再按上监控而已。保护又不是监视，只要我不同意他同行，他就不会跟着。你我在脸上弄一层幻术，谁知道我们是谁？” 　　万煦见卓青满脸期待的样子，道：“好，等你在国外游学，脱离熟悉的环境之后，有机会我就变成人型。” 　　卓青使劲点头。 　　“这次海中点穴，你前期工作做得不错。”说完升级后的奖励后，万煦换了个话题，“以你的实力，寻到龙穴之后，点穴并不难。只是我需要在这个世界获得规律更多认可，这次点穴还是我来。” 　　“以后都你来。你的成丹契机在这个世界，你和这个世界的气机相连越多越好。”被夸了的卓青笑眯眯道，“这次我给你把龙穴所在的地方圈了出来，你只需要点穴，是不是感觉我这只小猫猫风水兽越来越厉害了？” 　　“是，非常厉害。”万煦无奈得又夸了一句。 　　卓青如果现在是猫，尾巴和胡子肯定都翘起来了！ 　　没错，我就是这么厉害！ 　　…… 　　第二天，苏卫发现卓青的心情明显比黑猫沉睡那三天好许多，恶趣味也变少了。 　　他心道，卓青还是很关心这只猫。之前装作不在意，除了知道这猫的沉睡真的对它身体无害之外，可能大部分是装的。 　　苏卫摸了摸脑袋，发现自己的专业技能掌握得并不好，居然被卓青骗过去了。 　　虽然这并无所谓，他是来保护卓青，又不是来监视卓青的。上面都说了，在保护卓青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给卓青自由的空间，扔卓青感到生活舒适。他就蹭了几天卓青的客房，都被上面批评了。 　　啧，以前不是卓青保镖的时候，他可以在卓青家住一两个月，现在住几天都要被批了。 　　万煦醒过来之后，卓青底气十足。不仅当即表示自己要现场表演一个点龙穴，还说要给大家弄个阵法，待在阵法里，就能看到少许风水气场。 　　卓青得意道：“经过这几天的计算，我终于把这个阵型的数学模型做好了。现在就可以投入实用！” 　　郑立华期待的问道：“这个新的风水阵有什么作用？” 　　卓青道：“能让阵法中的人看到方元百米内风水气场！” 　　郑立华继续期待问道：“还有呢？” 　　卓青道：“没了。” 　　郑立华：“……就这？” 　　卓青瞪圆眼睛道：“不是你们非要想看到风水气场吗！我好不容易把风水阵计算完成，达成了你们的愿望，什么叫做就这？！” 　　庞船长伸手一拉，把郑立华拉离卓青身边，一群科学工作者涌了上去，疯狂对卓青吹起了彩虹屁，将郑立华挤到了人群外面。 　　“小卓为咱们的愿望专门设计了个风水阵，你还在旁边瞎逼逼，说什么就这？我要是小卓，反手就给你一巴掌。”庞船长嘀咕。 　　郑立华苦笑：“我没想到他花了那么多功夫，就弄出了一个……风水气场可见的阵法？” 　　“这个阵法多重要啊，只要可以看见了，以后就可以让风水师们和我们合作研究了。”庞船长一脸鄙视，“老郑啊，你还是得多读书，多提高点科学素养。” 　　郑立华满头问号。这和多读书多提高科学素养有什么关系？ 　　庞船长背着手叹着气就像老学究一样走远，一钻进人群，走到卓青面前，脸色立刻一变，那个慈祥啊，估计他对他孙子都没这么笑过。 　　郑立华摸了摸脑袋，叹气。 　　算了，这群科学家们，他真的是不懂。既然他们觉得好……那肯定是好了，他还是闭嘴吧。 　　…… 　　万煦观摩大道之后，阵法修为也提升了一大截。以前只是有个朦朦胧胧想法的自创阵型，现在可以信手拈来。 　　卓青彻底信了，数学大道什么的，原来真的和阵法有关系啊。 　　万煦很想说，数学大道是修仙界所有阵型、炼器、炼丹等等的基础，但卓青捂着耳朵使劲摇头不听不听的样子，让他郁闷的闭上了嘴。 　　卓青学习速度也不慢啊，为什么非要一副怂怂的学渣模样，真是想不明白。 　　在阵法造诣提高之后，万煦便创造出可以让没有气感，或者气感很弱的人类能看到风水气场的阵法，不需要再让他们付出近视眼和头疼的代价。 　　郑立华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阵法普及之后，整个风水界都会翻了天。从此风水师人手一个标配“可视”阵法，究竟是不是骗子顾客可以亲眼看见，煞气和生气差别那么大，风水师再也无法仗着顾客不懂坑人了。 　　万煦创造出这个阵法的时候，他和卓青两人讨论了许久，是否要将这个阵法公布。最终两人确信就算风水宗师的身份保护不了自己，证明黎曼猜想的数学家的身份，也足以让风水界没有一个人敢对自己动手。 　　玄门再自视甚高，在面对一个明面上的对华国乃至世界作出了极大贡献的数学家也只能就事论事，不敢乱来。即使一些玄门败类心里恨极了卓青，也只能捏着鼻子说感谢卓青为玄门提供了一片净土。 　　所以卓青就趁着这有一群科学工作者强烈要求损害视力也要看到风水气场这件事，将法阵拿了出来，让人觉得他就是心血来潮，连郑立华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万煦这个阵法虽然灵力线条复杂了一些，但设阵用的东西并不需要太讲究。只要有一件气场比较强大的法器，无论什么法器，都能让阵法中的人看见风水气场。风水法器只是一个辅助的作用，相当于一把钥匙。 　　阵法能让多少人看到多久的风水气场，这就要看风水师自己对气的掌握程度了。万煦猜测，只要能观气的风水师，至少能让一个普通人看到五分钟以上风水气场。 　　万煦不知道自己的极限，但这一船人肯定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万煦直接在甲板上描绘了阵法，船上一群人记在船头，惊呼声此起彼伏。 　　开启视野之后，这个世界到处弥漫着薄薄的雾气，水的颜色也略有所不同。虽算不上前后两个世界，但其中差别也足以让人惊叹。 　　还有顽童般的科学工作者在阵法边缘来回横跳，不断切换视角。 　　可惜手机进了阵法中就会被干扰，且没被干扰，也拍不出他们视野中的画面，让他们分外遗憾。 　　郑立华看着周围雾气朦胧的样子，突然反应过来：“这阵法如果普及之后，我们对风水界的管理肯定会更容易。” 　　庞船长笑呵呵道：“保护好小卓啊。” 　　“那自然。”郑立华严肃道，“谁也不能动他。” 　　卓青只是心血来潮，为了船上这群陌生人的好奇心，就做出一个可以影响整个玄门风水界生态的阵法，让上面终于把这一块纳入彻底管控，甚至连搁置许久的风水师职称制度也可以开展起来。现在风水师虽然内部有评级，但外行人看不懂，所以都是他们自己说了算。现在不一样了。 　　而且外人都能从这个阵法中看到风水气场的存在，国家之后对风水事业的支持，也会稍稍放心一些。 　　…… 　　“阿青，你真的没问题吗？”虽然卓青经过了几次潜水训练，苏卫还是非常担心。 　　“没问题。”万煦想将卓黑喵放船上，卓黑喵却紧紧扒着万煦的衣服不放，还试图往万煦胸口里钻。 　　“潜水不能带猫。”万煦道。 　　卓黑喵继续钻。这可是水下点穴，他怎么也要亲眼看着！ 　　苏卫见万煦那为难的模样，一把将卓黑喵扯走，道：“看你平时那么欺负他，这时候怎么就心软了？” 　　卓黑喵四只小短腿在空中疯狂挣扎，扯着嗓子不断惨叫。 　　“安静些，别捣乱，我很快就上来，几分钟。”万煦道，“你们不用跟我下去，我无暇照顾你们。” 　　苏卫一脸不满：“不是我照顾你？” 　　万煦摇头，道：“点穴时水下会出现幻象。你们无法观气，会被迷惑，我还得来救你们。” 　　苏卫语塞。涉及他不懂的领域，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水不深，若五分钟我没有上来，你们就拉绳子。”万煦道，“氧气瓶能支撑三十分钟，不会有危险。” 　　苏卫叹气：“好。就五分钟。” 　　卓黑喵生无可恋的耷拉着耳朵，四只小短腿还在乱蹬。 　　万煦：【想看水下，待回到修仙界后陪你去。不用潜水服，更自由。】 　　卓黑喵默默叹了一口气，没有再挣扎了。 　　苏卫将卓黑喵抱在怀里，道：“猫我替你护着，早去早回。” 　　万煦点了一下头，慢慢走下了水。 　　苏卫继续叹气：“真不知道……卧槽！怎么出现旋涡了！快……” 　　苏卫想拉绳子的手，被卓黑喵用猫爪子打了一下。 　　苏卫皱着眉看着卓黑喵。 　　“头儿，太神奇了！明明出现了旋涡，我们的船居然纹丝不动！”另一个黝黑的汉子惊讶道。 　　苏卫环视了一眼周围。他面前出现了一个旋涡，但船并没有随着旋涡的波浪移动，被吸入旋涡中。 　　这就是卓青所说的幻觉？ 　　大船上，众人也纷纷惊呼。 　　“看到了没有！旋涡！” 　　“看到了看到了，我眼没瞎！哎哟，我跳出阵法看看。跳出去了怎么还有？！” 　　“或许这种视觉幻觉可能和能不能观气没关系？” 　　“好想过去采集水文信息。” 　　“看雾气凝聚了！” 　　“哎哟喂，龙吸水？还真是龙！” 　　“那小汽艇终于摇晃起来了，不会有事吧？” 　　“看，小汽艇周围好像有层光护着！” 　　“那就是风水师口中的结界？我第一次见到结界的样子，还真的挺有玄幻的感觉！” 　　“厉害，好像过去采集空气成分。” 　　“都龙吸水了，卓先生没事吧？” 　　“他连汽艇都护住了，自己还能有什么事？怪不得他不让别人下水跟着他。” 　　“的确下水之后是卓师傅护着他们。风水这东西，的确需要多研究研究，不然吃了别人暗亏还不知道。” 　　“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卓师傅这种能耐。没有可以证明黎曼猜想的天赋，怎么可能自创风水阵法？” 　　“也是，卓师傅出现之前，谁让咱们这么多人看到过风水气场？谁能用数学模型告诉我们，风水真的存在？” 　　“我突然觉得，卓师傅是不是能给我们打开一道研究风水的大门？研究透了风水，是不是也会对其他学科造成影响？” 　　“我也这么想，看看这龙吸水，风水能量说不定成为新型能源呢。” 　　“军工必须得考虑一下风水气场了。这种自带幻觉，说不定能迷惑雷达。” 　　“隐形涂装新技术*罒▽罒*！！！！！风水涂装隐形战斗机！！！！！” 第106章 绝对误会（三更） 　　对于科学工作者而言, 出现一个切实可行的、还未有人研究过的新研究方向，是一件非常令人兴奋的事。 　　这就和打游戏一样, 越早副本开荒虽然越困难, 但是收获也最多。 　　何况他们还有一个顶（风）级（水）玩（宗）家（师）带着他们开荒，开荒难度肯定比其他国家要小许多。 　　看着一船科研工作者兴奋的样子，郑立华哭笑不得。虽然大家热情高涨这件事很好, 但你们就不担心处于龙吸水中的小汽艇和水底的卓师傅吗？ 　　郑立华深呼吸了一下。他是唯一见过卓青厉害的人，别人都对卓青信心十足，他也该充满信心才是。 　　卓青趴在苏卫怀里，仰头看着突然出现的龙吸水奇观。他虽然不担心万煦的安全，但很担心自己船翻了毛被打湿。 　　卓青这么一想, 忍不住往苏卫怀里缩了缩。 　　“害怕吗？”苏卫揉了揉卓青的毛绒绒的脑袋，道, “别担心。” 　　我不担心！别把我从你怀里拽出来！我要用你挡水！卓青不忙的哼哼唧唧。 　　“别怕别怕。”铁汉柔情的苏卫继续撸猫。然后龙吸水轰然散去, 水柱重重砸在了海面上，汽艇猛地一晃，浪头一打，卓青被浇了个透心凉。 　　在水柱砸下来那一瞬间, 所有人都听见“轰隆隆”的响声，好似有什么在震动似的。 　　“地震？” 　　“海底火山爆发？” 　　“快拉绳子！” 　　“快把卓师傅救上来！” 　　…… 　　当船上的一片慌乱时, 万煦从海面上冒出头, 被苏卫拉了起来。 　　“喝点热水。”苏卫替万煦摘下面罩和潜水镜，把保温杯凑万煦嘴边。 　　万煦喝了一口，刚想说什么, 就被冲过来的卓黑喵抱了脸。 　　猫浑身湿透，肚子上的海水糊了万煦一脸一嘴。 　　“呸呸。”万煦把猫从脸上扯下来，【做什么？】 　　【我被海水浸透了！苏卫他个傻逼！连猫都护不好！】卓黑喵一边喵呜喵呜叫，一边试图把身上的海水往万煦脸上甩。 　　【我只知道你又想整我。】万煦拿着干毛巾把卓黑喵裹了起来，识破了卓黑喵的诡计。 　　“事情已经解决了。我有点累，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说可以吗？”到了船上，万煦见一群人围了过来，忙道。 　　“好好好，赶快去休息。”郑立华和庞船长异口同声道。 　　万煦捏着被毛巾裹得严严实实的猫，准备先帮猫洗完澡吹干毛之后，再换身体。 　　卓青被吹完毛之后，舒舒服服的躺在万煦腿上：【事情解决了？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在观摩数学大道的时候，我对最近新研究的问题有了头绪。】万煦道。 　　卓青道：【什么问题？】 　　万煦道：【霍奇猜想。】 　　卓青：“喵嗷？！！” 　　万煦道：【霍奇猜想与费马大定理和黎曼猜想成为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融合的m理论结构几何拓扑载体和工具。m理论可能和修仙界是相通的。】 　　“喵嗷喵嗷喵嗷！”我知道你在研究m理论，我只是说为什么你刚研究黎曼猜想你又想解决霍奇猜想？你要一个人把数学界的难题都解决完吗？你要不要这么逆天？ 　　万煦无奈：【我本来就在逆天。】 　　卓青在万煦腿上一个翻身，毛肚皮向上：【来吧，继续逆天吧！反正名和利都是我的！你就是个被我压榨的研究工具人，喵嗷！】 　　“嗯嗯。”万煦眉眼间全是笑意。 　　…… 　　经过重新勘察，附近暗礁处已经可以进行填海作业，别说没有再遇到煞气阻拦，甚至环境更加适合填海。 　　他们猜测，一场海底地震改变了海底面貌，才会发生这种事。但是这场地震是在卓青点龙穴的时候发生的，这就很神奇了。 　　即使他们亲眼看见神奇的幻象神奇的龙吸水神奇的风水气场，仍旧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这种情况。 　　科学工作者们很想拉着卓青一起研究，但卓青以有了新的灵感，要回去准备闭关研究为名，离开了船上。 　　在飞机上的时候，苏卫道：“家属区已经安静下来了，记者都被驱赶走了。你可以放心回去休息。这次独栋别墅肯定跑不了了，但装修和晾晒还需要一些时间。到时候我会把资料整理好，你好好挑挑。” 　　“我把老婆接到南城了，以后就不和你一起住了。”苏卫戏谑道，“不过你放心，你家门口和家属区都装了新的监控，我再给你一个一键拨号的卫星电话，随时都有人保护你，不用因为我离开了你而担心害怕。” 　　“滚吧，早就想让你滚了。”卓青没好气道，“嫂子来南城了？今晚一起吃个饭？把阿田和小妹也叫上。” 　　“好，让万小妹和我老婆见个面，她们成为朋友之后，我老婆大概能更快适应这里。”苏卫叹气，“我老婆本来找了一个很不错的工作，为了我辞了。虽然以后你出国我也得跟着，不过能有一个能节假日都能回去地方安家，我已经很满足了。” 　　“就当是出差呗，我反正也不会再国外长待。”卓青道。 　　苏卫笑道：“你想常待就常待，不碍事，我们都有轮换假期。虽然我是负责人，但并需要我时时刻刻守着你。等你去国外了，我们也不过在你大门口安几个监控。这几天我和你走得太近，上面已经骂我了。” 　　“我们是朋友，走得太近正常。你住我对面不和我说话才不正常。”卓青道。 　　苏卫点头。他也是这么反驳上面的。 　　…… 　　两个小时的飞机并不累。当晚卓青带着猫见到了苏卫的老婆。 　　苏卫的老婆看上去就是个泼辣爽利的性子，很快就和万霁成为朋友。卓青看得出来，苏卫的老婆并不知道苏卫现在是什么工作，也没打算问，吃饭全程都在夸自己老公好，半点不提当军嫂的辛酸。 　　卓青和万煦用精神聊天嘀咕，苏卫不知道撞了什么福运，才会早早绑定一个这么好的老婆。 　　之所以卓青和万煦嘀咕，而不是和田永明嘀咕，当然是因为他担心和田永明聊着聊着，幸福的阿田就开始炫“我的老婆也很好”，惹怒猫咪大舅子。 　　咳咳，虽然万霁的确非常好，但猫咪大舅子心眼小，喜欢恰柠檬。 　　卓青当着万煦的面吐槽完之后，万黑喵给了卓青一个白眼。 　　之前是之前，现在田永明和万霁确定了恋爱关系，田永明自然可以在自己面前秀恩爱，越秀自己越开心，和以前能一样？看见自己妹妹和准妹夫感情好，他高兴还来不及，掐什么柠檬？卓青的思维很奇怪。 　　卓青一边撸着猫脑袋一边道：【因为你是妹控。】 　　万黑喵张嘴，一口咬到卓青手掌上。 　　饭后卓青说要回家做研究，苏卫喝了点酒，叫了其他人送卓青回家，他和田永明单独逛了会儿。 　　万霁和苏卫的老婆手挽手走在前面压马路逛商店，苏卫和田永明慢吞吞的坠在后面聊卓青。 　　“苏哥，你觉不觉得阿青越来越自闭了？”田永明叹气道。 　　苏卫问道：“自闭？他挺开朗啊。” 　　田永明道：“我不是说他性格自闭，我的意思是，以前他挺喜欢和人交往，也很喜欢和我们聊天。现在我们不主动叫他，他越来越少约我们出来玩。” 　　“就算出来了，他也变得比以前安静太多。比如今天，他几乎没怎么说话。”田永明皱眉，“他父母的事，对他打击还是太大了。” 　　“前几天他的猫不知道为何白天昏睡不醒，我才可能是风水兽在升级什么的。那几天他注意力没放在猫上，和我话挺多，跟以前没两样。”苏卫道，“猫一醒，他的注意力就全程在猫身上，虽然他没说话，但我确定一直在和猫交流。所以我猜测，或许他现在行为改变不仅仅是因为父母，更因为他风水师的身份。” 　　“你别担心，我会好好看着他。他现在的心理状况和精神状态都很好。”苏卫安慰道，“他和我们越走越远也没办法，首先我俩都有小家了，其次他涉及的风水领域和数学领域我们都和他无话可说。但他也从未忽视过和我们交流。” 　　“的确。大概是最近他变化太大，所以我才产生危机感。”田永明叹气，“对了，这件事你别和别人说，特别是别和阿青说。我和小霁猜测，阿青和万煦啊，说不定真的有点什么。” 　　“万煦爱在心里口难开，卓青则是在万煦死后才明白自己的感情？”苏卫吓得嘴角的烟都掉在了地上，“这么狗血？” 第107章 关于风水粒子（三更合一） 　　作者有话要说：　　查了许多资料有点卡，大家久等了。 　　今天有第四更，不过大家不要等了，明天早起来看。 　　卓青不知道他的好兄弟们正在脑补他和万煦的狗血感情。 　　一个比苏卫还要帅气的年轻人开车送卓青回家, 将卓青送上楼的时候，还给卓青敬了一个军礼, 让卓青怪不好意思。 　　那帅气的年轻人傻笑着说自己刚转业, 还不习惯，以后绝不会露馅。 　　卓青关上门后和万煦吐槽：“帅哥都被上交国家了吗？” 　　万煦没回答。他觉得自己长得也很帅，而且没被上交国家。 　　“不对, 我这么帅，我又没被上交给国家。所以不算所有帅哥都被上交给国家。”卓青摸了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 　　居然和卓青想到了同一件事。万煦心情有点不爽。 　　“累。”卓青往沙发上一趟，就不想动了，“给我倒杯水。” 　　万黑喵耳朵撇了一下, 跳到地上变成人型，给卓青烧开水。 　　“我想喝冰水。”卓青葛优瘫。 　　“大晚上喝什么冰水。”万煦道。 　　“作为修仙者, 晚上喝冰水怎么着？难道还会拉肚子不成？”卓青缓缓滑下, 变成了横躺。 　　万煦不为所动，给卓青倒了一杯开水，掐了个决，将开水降到常温后, 将横躺在沙发上的卓青拉起来，把杯子递给卓青。 　　卓青嘴上嚷着要喝冰水, 拿到水之后, 也没嫌弃，咕噜咕噜喝了半杯，剩下半杯递给万煦：“你不喝一点？” 　　万煦喝掉了剩下的半杯水, 道：“你真的要去国外读书？” 　　卓青道：“你想留下来？” 　　万煦点头：“下水点龙穴的时候，我发现海底龙脉分布可能并非完全自然形成。” 　　卓青瞪圆眼睛：“不是开玩笑？难道是亚特兰蒂斯？！” 　　“不知道。不过布置经历海底板块迁移还没有完全毁去，可见肯定是修仙大能所为。”万煦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布置应该是镇压的结界。” 　　“镇压？我们南海有恶龙？”卓青十分兴奋。 　　万煦摇头：“我在不知名前辈给的修仙典籍中看到过这种阵法。它镇压的乃是天地大势。根据这个世界的传说和我所在的修仙世界类似，我俩不是早就推测出他们之间可能有所关联吗？或许这个世界曾经和那个世界是一体，经历天地大变被分割出来。灵气消退，人类开始走科技路线。” 　　“天地大变之时，肯定有许多灾害发生，有大能用阵法镇压天地大势，抵御大灾很正常。”万煦补充道。 　　“再加上修仙世界的传说和文字只是和我们国家类似，或许我们国家是上古遗民最后的据点，而后或许上古遗民离开了这个世界，也可能都因为灵气散轶退化死亡。我若要研究修仙世界和科技世界的联系，留在华国最好。”万煦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其实我也不想离开。那就留下，反正学位什么的对我俩没用。我们不就想蹭点国家的实验室，只要成果够多，就算没出过国，我相信国家应该也不会卡我俩的申请。”卓青摸了摸下巴，认真思索了一会儿，道，“以我们证明了黎曼猜想的功绩，就算不去名校读书，想和国际知名学者交流的时候，他们肯定也不会将我俩拒之门外。” 　　“这么说，我们先从数学领域出发，真是太正确了。其他领域取得的成果估计别人不会相信，但数学白纸黑字算出来了，不由人不信。”卓青笑道，“等你再将霍奇猜想证明了，更没人会对我们的学历指手画脚。” 　　“现在已经不会有人指手画脚。”万煦道，“我从海底拿了一点东西，不知道老师和逸尘叔能不能帮我们借一个有光谱分析仪的实验室。” 　　“老师搞不定，我就打电话找郑总。帮了郑总这么大的忙，用一下他‘公司’的实验室肯定没问题。”卓青道，“你之前只说从海底捡了点石头，空间里的实验室还不能分析出其中成分吗？” 　　“空间中的实验室升级之后，能分析出其中在修仙世界的成分。我还要分析它在这个世界的成分，将两者进行对比。”万煦道，“目前根据我的实验，这个材料是很好的雷属性炼器材料，或许当年它属于一个雷属性的法阵。” 　　“镇压气运的阵法是怎样的我不知道，镇压其他东西的阵法的确喜欢用雷。”卓青道，“各个属性都有属于自己的雷法，这种材料和什么雷的相性都很好？” 　　万煦点头。 　　卓青YY道：“不知道是不是新的超导或者半导材料，如果是，我们就发达了。” 　　万煦无奈：“就算是，如果需要用休闲手段炼器才能出现的材料，在这个世界也不可能形成经济价值。” 　　卓青随口反驳道：“那可说不准。既然火山的岩浆都能当修仙世界的地火用，这个世界虽然灵气稀薄，但灵气是存在的。说不定你就能发明个什么机器，让这个世界的人直接操纵机器炼器。” 　　万煦本想说卓青异想天开，但突然记起来紫芝派掌门去鸿蒙大世界参观回来之后，曾经嘀咕什么“低等法器量产”“生产法器的法器”。或许在鸿蒙大世界，已经有类似的技术？ 　　不过鸿蒙大世界即使有了产业化技术，也是基于修仙世界的产业化技术。在地球上使用的类似技术，肯定和鸿蒙大世界的“生产法器的法器”技术内容完全不同。 　　“人要有梦想。”卓青拍着万煦的肩膀，老气横秋道。 　　万煦嘴角抽了抽：“我什么都没说，你就把话全说完了。” 　　“将你想说的话都说完，让你无话可说。”卓青微笑。 　　万煦掐了卓青的脸一下，道：“别贫，我回空间研究霍奇猜想，你把我给你布置的基础化学基础物理学和基础生物全背了。” 　　“我真的不认为你给我布置的作业能叫基础XX。”卓青瞬间蔫了，气鼓鼓道，“其他修仙者肯定不会学这些！” 　　“与其抱怨，不如早点完成作业。”万煦见到蔫嗒嗒的卓青，心里终于高兴了。 　　“今天怪物虐人更新新怪物，你不和我一起先打两把再工作？”卓青举起手，做了个招财猫的动作。 　　万煦犹豫了几秒，道：“先玩一个小时？” 　　卓青：“噗！” 　　卓青的脸又被万煦捏了。 　　说不过就动手，万煦对此已经很熟练。 　　…… 　　第二天，卓青去找自家老师郭玉海帮忙借实验室。 　　今天他没见到苏卫。苏卫正如他所说的，开始转入暗中保护，不再出现在卓青周围，给予卓青最大限度的自由。 　　暗中保护，卓青可就不怕了。有万煦在，各种幻相来一套，谁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虽然现在不需要，以后两人要出去逛街，总会有需要的时候。 　　郭玉海直接带卓青见到了兼任物理学院院长的南大校长付青云，在付青云得知卓青要分析一个“风水材料”之后，立刻拍着胸脯答应立刻给卓青腾出一个实验室。 　　“卓青啊，学校准备让你直接提前研究生毕业。”付青云笑着道，“接下来你想去哪读博士？普林斯顿还是哈弗？牛津还是剑桥？只要你想，世界所有名校都会免试录取你。” 　　卓青摇头：“我没打算继续读书。” 　　付青云大惊失色：“为什么？！” 　　卓青道：“我想所有人继续读书差不多应该都因为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为了更好的前程，需要更高更响亮的名校的学历做招牌，还能接触名校的人际圈；第二个原因名校的教学资源能让他们学到更多的东西。现在我都不需要。” 　　“我不需要名校的学历和人脉给我带来什么前程。至于教学资源，我想以我现在的名气，如果想和哪个教授交流学术，应该没人会拒绝，所以不需要特意去当谁的学生。” 　　“我的研究多是基于风水师的特殊性，国外教不了我。与其把时间和精力用在无谓的方面，去应付上课升学和老师布置的论文，我不如安心自己研究。”卓青认真道，“如果我需要做实验，我想国家也能提供给我不亚于国外的实验器材。” 　　如果是国外不对外销售的实验器材，他只要和万煦一起去“交流参观”，就能把图纸偷回来。卓青在心中暗道。 　　付青云目瞪口呆，完全没有料到卓青会这么说。 　　更郁闷的是，他居然找不到理由反驳！ 　　郭玉海道：“虽然我想说多接触一下国外的研究环境，可以开阔眼界，但你是不是想说开阔眼界对你也没意义？” 　　卓青点头：“不开阔眼界我也能研究，为什么非要去别人地盘上开阔什么眼界。等我再把手头的研究弄完，那些学数学的就该来咱们南大开阔眼界了。” 　　郭玉海好奇道：“你现在在研究什么？” 　　卓青道：“我之前和师父你说过啊。我在研究M理论。黎曼猜想攻克了，接下来只要再完成霍奇猜想，我就可以着手制作M理论的结构几何拓扑……” 　　“M理论？！”付青云生意拔高，“你还在研究M理论？基础物理？” 　　“我一直在研究……黎曼猜想不就是M理论的一环吗？”卓青疑惑道，“付校长，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一点问题都没有！”付青云忙道，“M理论还是国外研究的更多，你更该出国……” 　　“等我把霍奇猜想证明后，M理论就该是我们领先了。”卓青道。 　　“等等，听你的口气，难道你已经有头绪了？”郭玉海打断还想继续劝说的付青云的话，道，“这么快？” 　　“不快，霍奇猜想才是我主要研究的内容，黎曼猜想只是我在复原万煦研究成果而已。”卓青一本正经的胡扯，趴在他头顶的万黑喵抖了抖耳朵，呲了一下牙，“复原万煦的研究成果的时候，我研究霍奇猜想路上的拦路虎也被解决了。现在我已经在整理论文。” 　　“已经……整理？”郭玉海摘下了眼睛擦了擦，深呼吸了几次后，道，“你已经证明了？” 　　卓青道：“应该是。不过我还得花些时间查缺补漏，争取一次通过。” 　　郭玉海又深呼吸了几下，道：“先拿给我看看。” 　　卓青问道：“现在还没有查缺补漏的版本吗？老师抽个时间，我们一起讨论一下？我还没有整理。” 　　郭玉海一手拉着卓青的胳膊，道：“抽什么抽！现在就去！” 　　卓青连忙道：“不不不，老师，今天我要做实验，我的计划已经安排好了，如果不按照计划来，我就浑身难受！” 　　“别激动，别激动。”付青云一边说别激动，一边声音和脸皮都在不断抖，跟羊癫疯似的。 　　郭玉海犹豫了一下，松开拽着卓青胳膊的手，拍着付青云的背，道：“你才是，别激动。” 　　“能不激动吗！”付青云一跺脚，“卓青证明黎曼猜想才几天！现在他又快要把霍奇猜想一起证明了？！” 　　卓青弱弱插嘴：“不，其实我一直研究的都是霍奇猜想，黎曼猜想不是我的研究方向。” 　　“就算是复原万煦的研究成果，也是你自己重新证明了一遍。”郭玉海看着付青云那激动的模样，自己莫名冷静了下来，“你不用强调这一点。你想下个月在国际数学大会上讲述自己证明霍奇猜想的论文？” 　　卓青愣了一下，道：“对哦，我可以在国际数学大会直接公开讲解！” 　　郭玉海扶额：“原来你没有想吗？” 　　卓青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道：“没考虑那么多。” 　　“那就现在考虑。”郭玉海还是不死心，“那个石头必须得今天研究？” 　　卓青坚持道：“打乱了研究计划会很难受。” 　　“所有科学研究者都不希望别人打乱自己的研究计划。”付青云终于冷静下来，他现在高兴得快想要围着南大操场跑圈了！如果卓青把霍奇猜想都拿下了，世界还有哪个数学家说自己能教他！ 　　卓青之前的意思，就是他已经无需用名校的学历来证明自己，也不需要名校的研究环境替自己开阔眼界拓宽研究思路。仔细一想，的确如此。比如稻老，他获得了举世闻名的成就之后，也没说用这个成就当敲门砖去名校深造什么的。 　　说白了，卓青已经不需要深造。反而深造会耽误他自己的研究时间。就算卓青要提升学历，也该是其他学校给他颁发名誉博士名誉教授，而不是他还亲自去某个大学学习。 　　付青云一拍脑门。他看问题的角度还是没对啊，只想着卓青还是个学生，没想到卓青已经是国际知名数学家，就算现在卓青还没有证明霍奇猜想，也是本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之一，哪还需要什么名校来证明自己？ 　　付青云立刻有了一个强烈的念头。 　　他能不能把卓青留在南大？这样南大说不定真的能成为华国……甚至世界的数学中心之一！ 　　“卓青啊，你有没有想过教学生？”付青云笑得脸上褶子都出来了。 　　“我不会教学生。”卓青老实道，“而且教学生浪费时间。” 　　“偶尔给咱们南大的学生讲讲课，没有授课任务。”付青云忙道，“不会耽误你的研究。” 　　“我现在真的没时间。”卓青道，“如果我要建立自己的研究室，估计得上面批准。” 　　付青云疑惑道：“为什么？” 　　卓青沉默。 　　“是机密？”付青云问道。 　　卓青道：“也不算，我的研究内容还没告诉上面。付校长知道我是风水宗师吗？” 　　付青云点头。 　　卓青道：“无论是数学，还是物理，亦或是以后我研究的其他方向，其实都是在研究风水这一门还未被人开启的宝藏。” 　　“风水中所说的气，被我自己称为风水粒子。风水粒子只有风水师能看到，普通人无论用何种器材观测，都无法捕捉到风水粒子的存在。” 　　“但风水粒子肯定是存在的。这一点我想付校长和师父都亲身经历过。” 　　“从科学的角度出发，平常人观测不到风水粒子，那最大的可能性是，风水粒子并不存在于我们现在能观测的空间。而风水师可能因为体质特殊，和风水粒子相性很合，即俗称的量子纠缠效应，所以才能直接用肉眼观测道风水粒子。” 　　“M理论的核心就是多维空间，量子物理已经在试图研究非宏观空间内的物理规则。但因为科技问题，现在无法观测到其他维度的空间。” 　　“继续拿量子物理举例。目前量子物理能做的实验和全新的发现，都必须通过对撞机来视线。不说对撞机技术，就说造价和运行成本，即使是倾我国全国之力，仍旧十分困难。所以这类实验，一般需要国际合作。” 　　“但科学没有国界，科学家有国籍，而且涉及拨款等一系列问题，科学很多时候不得不为政治让步。所以那些合作组织的效率都很低。” 　　“我想，既然风水粒子是我们华国少数人肉眼可以看见的高维粒子，那么为什么我们不从风水粒子出发，研究高维空间，破解多维世界的奥秘？” 　　“M理论的数学工具，其目的就是为了研究本来存在的物质的规律而存在。那么我们如果有条件先观测到了这种运行规律，记录下这种规律，从结果倒推过程，肯定比无头苍蝇般的乱撞容易。” 　　“再者，现在对撞机发现的新粒子，目前学术界都不知道其用处。但风水粒子一直能为风水师所用，积累了许多运用案例。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研究出这个高维幽灵粒子的真面目，应该能直接将其用于普通人的生活。” 　　“这次我去南海帮郑总点龙穴填海，就听见那里的科学家们一个很有趣的想法。如果天然的风水法阵能制造出幻觉，那么如果我们能够掌握出这种粒子，是不是能制造出新的战机隐形涂装？” 　　…… 　　卓青一口气将自己和万煦的研究内容和想法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付青云和郭玉海都陷入了懵逼状态。 　　半晌，付青云回过神来。他双手握着卓青的一只手，嘴唇一直抖个不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郭玉海则扶额道：“虽然这个研究你还没有告知上面，但真的算机密。阿青啊，我知道你人很善良，很单纯，但不要别人一问，就什么都说出来好吗？就算这里站着的是你的校长和你的导师也不行。” 　　“不成，你现在就将你的计划写成计划书交给上面。无论上面是否重视，但你若想要深入研究，没有上面的支持是不可能的。”郭玉海比付青云冷静多了，毕竟他不是研究物理，“虽然我对物理懂得不多，但这个或许可能……” 　　“不是或许可能！”付青云终于能说出话来了，他激动道，“没错！我们有风水粒子！可以直接研究风水粒子！根本用不着对撞机，我们也能研究高维物理！” 　　郭玉海手放在付青云肩膀上道：“付校长，冷静一点。” 　　“冷静不了。”付青云握着卓青的手使劲摇，“有一个确切的研究方向！你知道这对研究理论物理的人而言，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事吗？！” 　　他松开手，开始在自己的办公室转圈圈：“现在理论物理甚至已经被归于数学，很多人都认为高能物理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量子物理吹得响亮，但是也不知道能有什么产出。” 　　“不怪民众，不能有确切的可见的成果，不被外人所理解也正常。” 　　“但是我们有风水粒子！风水粒子是肉眼可观测，但不属于这个空间的粒子！”付青云的眼眶不由红了，“为什么以前没有风水师来研究物理？要是早一点开启研究，我们华国的物理一定能走在世界前列！” 　　“或许以前有风水师研究自然科学，也没办法解决风水粒子这个难题。”郭玉海认真分析道，“在自然科学上的天赋先不说，阿青可是风水宗师，几百年才出现一个的宗师。他能让普通人也能看到风水气场，这才可能让普通的科学家们加入研究。” 　　“只要能观测到，就算眼睛之后瞎掉，我都没关系！”付青云斩钉截铁道。 　　“不不不，现在不需要了。”卓青连忙道，“我研究黎曼理论的结果之一，就是一个可以让普通人也能看到风水气场的法阵。虽然现在可持续的时间不长，但耗费并不大，只要风水师能熟练使用这个风水阵，可以维持许久阵法的运转，应该足以支撑大家进行实验。” 　　付青云：“真的？！！！” 　　卓青点头：“我填海的时候用过了，他们都能看见……不过普通风水师可能没法像我那样，让太多人看到。这个还要玄门的人试过才知道。风水阵模型我已经上交了。” 　　“上交什么啊！你别这么无私！”郭玉海皱眉，“该争取的东西还是得争取。” 　　“郑总人很好，他已经帮我想到这个了。”卓青笑道，“以后国家每年会给我一百万，作为这个阵法的使用费。他们本来想给的更多一点，但我没同意。” 　　“没吃亏就好。”虽然郭玉海认为一百万便宜了，但卓青不喜欢钱，他也不好再劝。 　　少拿点钱，给上面一个好印象，对于卓青而言，可能更重要。 　　“这次你借研究室，难道和风水粒子有关？”付青云突然问道。 　　卓青道：“大概吧？不研究，我也不知道。我拿到一个风水粒子很活跃的石头，想用光谱分析仪分析一下它的化学构造。不知道能不能看出风水粒子改造后的材料，现实中的成分有什么变化。” 　　付青云道：“我们现在立刻去！我可以在一旁看着吗？” 　　“当然，老师要不要也去看看？”卓青烦恼道，“其他维度的物质肯定需要新的数学工具。就算我把霍奇猜想也证明了，以后数学方面的工作还很多，我一个人怕是很难顾忌到方方面面。” 　　“当然。”郭玉海十分感兴趣，“你研究风水粒子中出现的数学问题，肯定也会推动华国数学界发展。我真是捡了个好徒弟，近水楼台先得月。” 　　郭玉海得意无比。 　　付青云心中酸溜溜的。不过转念一想，郭玉海捡了卓青这么好的徒弟，就相当于南大捡了这么好的一个科学家苗子，以后荣耀属于整个南大，也属于他这个南大校长。以后研究风水粒子的时候，自己也能同样近水楼台先得月。 　　付青云觉得自己完全也可以得意无比！ 　　“没错，你真是运气太好了。”付青云笑道，“我们现在就去！” 　　卓青问道：“现在？南大的顶级实验室不是每天名额都排满了吗？” 　　“今天是我的学生在做研究，让他们暂停。”付青云道。 　　“或许可以让他们一起来观摩？”卓青道，“虽然他们可能看不懂。” 　　“那就一起，看不懂，能接受点熏陶也不错。”付青云道，“正好让他们帮忙操控仪器。” 　　卓青道：“我记得逸尘叔还在南城，我把逸尘叔也叫上。正好可以先把可视阵法先教给逸尘叔。” 　　“就他那个数学渣，要学会肯定很难。”郭玉海嘀咕。 　　…… 　　杨逸尘来到了实验室。 　　杨逸尘开始研究风水模型。 　　杨逸尘：“老郭，快来帮忙！” 　　郭玉海翻了整整十秒钟的白眼，真是厉害极了。 　　“风水师布阵，旁人还能帮忙？”付青云好奇道。 　　卓青也很好奇，在付青云带的博士生们在鼓捣仪器分析的时候，他也跟着付青云一起旁观郭玉海帮杨逸尘布阵。 　　原来，杨逸尘所谓的帮忙，就是让郭玉海给他把灵力线条标出来，他再自己用灵气描绘一遍，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看得付青云和卓青都十分遗憾。 　　“放心，虽然现在是我画他描，以后我会把相关数学知识给他硬塞下去。”郭玉海恶狠狠道。 　　杨逸尘叹气：“真想让老郭一直给我当助手，这样我就不用学了。” 　　郭玉海气得又翻白眼。 　　“其实不一定要学会其中数学原理，只要将图案死记硬背下来就行。”卓青道，“不过学会了，风水师可能能通过自己的理解，自行变阵。” 　　“这么大把年纪了，学就学吧，就当消遣了。”杨逸尘微笑道，“阿青要研究风水粒子？这是一个很好的研究方向，可惜之前科学界一直毫无进展，许多玄门中人也不认为风水是科学。如果阿青能研究出来，可以让那些自以为自己是风水师就高人一等的年轻人们好好清醒一下。” 　　“哼，自视甚高？阿青是风水宗师都没有自视甚高，他们凭什么自视甚高！”郭玉海冷哼。 　　付青云也点头赞同：“半罐水响叮当。” 　　他们几个人凑在一起低声嘀咕，忙碌的博士生并未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在杨逸尘将新的风水阵掌握得差不多，郭玉海和付青云踊跃报名成为杨逸尘试验新阵法的小白鼠的时候，付青云带的博士生打断了几人。 　　分析报告出来了。 　　一群人凑上去看分析报告，郭玉海和杨逸尘败退，继续在一旁试验新阵法。 　　“居然是碳化硅。”付青云惊讶道，“但是这个原子分布排列的样子，和我接触过的碳化硅不一样。” 　　“碳化硅？”卓青问道，“现在广泛研究的第三代半导体材料之一？” 　　付青云点头：“第三财半导体材料多是超晶格量子阱材料。即由两种具有不同带隙的半导体材料构成，每个量子阱都会形成新的选择定则影响电荷在此结构中的运动。” 　　“我知道。”卓青道，“但我想这并不仅仅是碳化硅。” 　　付青云眼睛一亮：“你是说……” 　　卓青压低声音道：“这种材料包含了大量风水粒子，风水粒子很稳固，已经和两种可以探测出来的材料合为一体。” 　　付青云激动道：“难道……这是一种新的化合物？” 　　“可能，但现在无法证实。”卓青道，“如今的仪器无法探测出风水粒子的存在，只能看到这种碳原子和硅原子。不过根据原子排列和势能函数曲线，就算看不见，或许我也能用数学将其找出来。” 　　付青云声音再次颤抖：“我能不能加入这个研究？” 　　“当然。”卓青笑道，“付校长若能加入进来，以后实验经费我就不用愁了。” 　　“不，这是我在蹭你的成果。”付青云严肃道，“我们先签下合同。如果研究出成果，我只在论文挂名，我放弃取得的所有经济成果。” 　　“如果研究出新的半导体，经济利益巨大。就算付校长你要放弃，我也不会独吞。”卓青道，“这样吧，我们到时候划定一个分成就行。我把师父和逸尘叔也拉进来。做实验需要不断注入风水粒子，我要完善研究这个势能函数曲线，无法一直守在实验室。数据就由师父进行前期整理和研究，好不好师父，帮帮徒弟！” 　　“好。”郭玉海笑道，“我知道你是想带你师父一把，不过我也不放心将打下手的活交给其他人。老杨，你如何？” 　　“我能如何？当然要加入。”杨逸尘笑道，“我一个搞建筑的，要是在这个论文署名，那就太有意思了。最末位的作者位置给我留一个就行，和其他实验研究员一个位置。” 　　“我要个三作。”郭玉海道。 　　“那我就厚颜无耻的要一个二作。”付青云红光满面。 　　“等等，不是，我们还没开始，怎么就开始分功劳了？”卓青哭笑不得。 　　付青云笑眯眯道：“阿青已经确定这化合物看不见的物质就是风水粒子，对吗？” 　　“对，我看的见。”卓青点头。 　　杨逸尘道：“我虽然不能说自己确切的看出风水粒子的存在，不过这个石头的风水气场十分强大，和我见过的经过百年以上强风水场孕育的风水灵物还要强。” 　　“那不就得了。”付青云笑得更开怀了，“我们是已经知道结论，由结果推导过程。” 　　“这不比提出猜想，证明猜想。目前的科技手段可以不断做实验，对比数据，比证明猜想容易多了。在物理学界，只要能观测到，研究就不算难。” 　　“何况，还有一个证明了黎曼猜想，马上要证明霍奇猜想的本世纪最厉害的数学家参加这个项目。” 　　“这个数学家还是风水宗师，已经能观测到我们看不见的那个风水粒子的势能函数曲线，只是要将其整理成数学模型。” 　　付青云深呼吸了一下，道：“虽然其中仍旧困难重重，整理势能函数曲线的数学模型，研究这种化合物在各种环境下的改变等等，都是繁重的工作。但在量子物理界，已经具备如此条件的实验，真的是太简单太简单了，简单到仿佛可以一眼看到成果。” 　　“一般如果我们的研究进行到这一步，已经开始发布论文，准备庆功。甚至之后不需要再有其他进一步成果，这个成果，已经足以让一个量子物理学家将其记入自己的人生传记。” 　　“风水粒子真是一个未开启的宝藏，而我们华国还拥有这么多掌握着钥匙的人。”付青云的眼眶又红了，“我居然能在活着的时候加入这个研究，何其幸也！” 　　看着激动到哽咽的付青云，郭玉海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 　　什么都不用说，无论任何领域的科学家，都能理解付青云今天不断失态的心情。 第108章 独木成林（四更） 　　卓青也能理解付青云的心情。 　　风水粒子是个什么东西呢？简单来说, 可以将其认作是一个世界上存在着的普通元素。但这个普通元素因为和宏观世界不在一个维度，导致现有的仪器都检测不出来它的存在。 　　也就是说, 它就像是“幽灵”。 　　但它本质上还是存在的, 并且能和其他元素组成化合物。比如碳化硅的分子式是SiC，风水粒子为“X”，他们发现的石头, 分子式应该是【“X”SiC】，是一种新的化合物。分子式既然已经改变，这种化合物自然会发挥出与碳化硅不同的化学特性和物理特性。 　　也就是说，它是一种人类设备检测不出来的新材料。 　　风水粒子既然能和碳和硅组成新的化合物，那么同理可证, 它也能和其他物质组成新的物质。大胆猜测，所谓风水法器的风水气场, 就是其他物质和风水粒子结合, 形成了新的物质所产生的新的特性，当然，也可能是风水粒子聚集体的“外观”。 　　总之，虽然以目前的科学手段无法检测出风水粒子, 但风水师却能“看见”。万煦发明的新阵法，也能让普通科学研究者“看见”。 　　既然能观测到风水粒子, 那么科学家就有许多方法来研究它。 　　比如, 看不见没关系，我们可以用数学来证明它的存在；我们可以用实验来验证它的特性；我们甚至可以用拥有风水粒子的化合物其他原子与没有风水粒子的化合物的区别，通过原子间的引力、电子运动轨迹的不同, “画”出风水粒子的模样和性情。 　　在已经确切知道风水粒子的存在，还有风水师几千年留下的风水阵、符咒等经验辅助，要解开这枚幽灵粒子的面纱，比开发一种新材料简单太多，比起量子物理中任何课题都简单太多。 　　而一种确定能给华国新材料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的新粒子，它所带来的经济效益不用思考就知道有多么巨大。这是一个巨大的宝藏，一个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等所有自然科学基础学科都能挖掘的宝藏。 　　自然科学基础学科挖掘的宝藏，自然也能应用于计算机、材料、制药等其他应用科学方面，直接转化成我国的生产力。 　　我国的科学家可以利用这个宝藏，实现华国各个科学领域的弯道超车！这怎能不让华国的老科学家们热泪盈眶？ 　　就算是没有经历过太多苦难时候的华国年青一代科学工作者，知道有一个新领域可以让他们做出成就，也会很激动。 　　…… 　　因为付青云太激动，卓青暂停了实验，让三位长辈先商量怎么开启这个实验。 　　这件事肯定要上报国家，争取更多的资金更多的先进仪器，卓青梦寐以求的超算肯定也是必须可以的。 　　不过他们暂时不想上报，因为上报之后，肯定有许多人来分蛋糕。 　　科研工作绕不开“利益”两个字，他们应该先做出成果，证明了“风水粒子”的存在，发表论文之后，再扩大研究小组，这样才能把握主控权。 　　这种事卓青懒得关心，就交给三位长辈去折腾了。 　　万煦只需要完成主线任务，经济利益什么的，反正十年之后他们就会离开这个世界，随其他人去分配。 　　当然，卓青知道，无论利益怎么分配，他这个天才数学家和风水宗师都会得到最大的一块，谁也夺不走。谁敢对他伸爪子，不用他出手，自有人将那只手剁成肉泥。 　　卓青想了想，给郑总发了个短信，提前说了自己的研究成果，和风水粒子化合物的事，并说了几位长辈的打算。 　　卓青：【如果研究出什么新材料，这次我可以申请专利吗？】 　　郑立华：【当然可以。你尽管研究，专利的事交给我，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帮你在华国和国际上都申请专利。】 　　卓青：【OK。】 　　卓青：【对了，老师让我在国际数学大会上公开宣讲证明霍奇猜想。我刚证明了黎曼猜想，又证明霍奇猜想，会不会不太好？需不需要缓一阵子？】 　　郑立华：【霍奇猜想？等等，我搜索一下。】 　　过了五分钟…… 　　郑立华：【你把霍奇猜想也证明了？！】 　　卓青：【我本来就研究的是霍奇猜想，黎曼猜想是万煦研究的。】 　　郑立华：【就在国际数学大会上宣讲！只要你的证明结果是正确的，其他不用操心！】 　　卓青：【好。还有，我不想再继续读书。名校的学历和教学资源对我没用，我想现在就直接开始我的研究行吗？】 　　郑立华：【当然。这个世界本来就没人可教你了。等你需要和其他国家的科学家交流的时候，可以邀请他们过来，也可以去交流访问。我们国家很多老一辈科学家都是这样做的。只是现在年青一代，还是需要国外名校的学历镀金，也需要他们的教学资源来增强见识。】 　　郑立华：【你的岁数属于年青一代，成就已经不属于了，你可以直接申请研究室。我建议你在发表证明霍奇猜想的论文之后再申请，直接给你批一个以你的名字命名的研究所，比研究室自由得多，更利于你研究风水粒子。】 　　卓青：【好。到时候安保还是要拜托郑总了。这玩意儿也算机密吧？】 　　郑立华：【当然。我想就算风水粒子公布之后，你研究的部分也绝对是国家机密中的机密。不厉害的部分，哪需要你这个风水宗师出手？】 　　卓青：【被你猜中了。现在我手中的材料可能是新的半导体材料，新的芯片了解一下？】 　　郑立华：【你认真的？】 　　卓青：【认真的。这玩意儿是古代风水师引雷的法器，我已经实验过了，由我手动改变风水粒子的气场，它可以在超导和绝缘中变化。我现在要进行的研究是怎么不用风水师人工手动也能控制其导电性。】 　　郑立华：【你现在研究小组有谁？】 　　卓青：【付青云校长，我老师郭玉海，还有杨逸尘叔。】 　　郑立华：【你觉得人够吗？】 　　卓青：【够了，不是多麻烦的事。】 　　郑立华：【估计这件事只有你才能说出“不麻烦”三个字。我和上面报告一声，会先保密。付院士有自己的研究实验室，你们先转移到那里实验，我会派人看好那里。付院士的人品不错，值得信任。】 　　至于郭玉海和杨逸尘，就不用郑立华特意说明了。 　　卓青：【那就麻烦郑总了。我就只把精力投入研究啰？】 　　郑立华：【嗯。其他交给我。】 　　郑立华看着手机，露出慈祥的笑容。 　　“你才四十多岁，露出这种表情是不是太早了一点。”一个比郑立华表情很慈祥的老人捧着搪瓷杯笑道。 　　“大长老，卓师傅真是太厉害了！”郑立华将自己的手机递给老人。 　　老人眼睛保护得不错，不戴老花镜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哎哟，这是真的？” 　　“卓师傅从未说过大话。”郑立华笑道，“而且以郭教授、付院士和杨师傅的谨慎，如果不是真的，他们不会加入。” 　　“说得对，小杨就是谨慎过头。”老人也笑道，“说起来，郭玉海还不是院士？” 　　“郭教授和几个学阀起了冲突。”郑立华道，“就是大长老你知道的最嚣张的几个。他性子太过正直，自己可以被欺负，但受不了学生被欺负。每次和别人起冲突，都是因为他的学生。” 　　“不是这种老师，小卓也不会叫他师父。”老人微微点头，“有了小卓，他也不用再担心什么学阀了。学术界的事，我们不好插手，还好他徒弟很争气。好人有好报。” 　　所谓学阀，就是一个取得了重大成就的科学家的师门和好友所形成的一个依托那个科学家的利益共同体。可能在那个科学家生前并未拉帮结派，甚至是厌恶学阀的人。但有利益在，就有人“团”在一起，守护自己的利益。 　　这个和财阀军阀什么的差不多，都是上面不好甚至不能插手，同行业惹不起的群体。 　　全世界各个学术界都有学阀，华国数学界也不例外。只不过证明了黎曼猜想的卓青既然是世界最伟大的数学家之一，自然能称得上是华国最伟大的数学家，他一个人就可以撑起一个学阀，也就是所谓的独木成林。作为他的导师，郭玉海自然不用再担心任何学阀。以前得罪他的人，都得统统找办法和他和解。 　　学术界和所有行业一样，都是这么现实。 第109章 万母的后悔（一更、二更） 　　卓青给郑立华联系后, 付青云等三人也终于聊出了一个纲要。 　　“我和郑总说了一声，郑总说会加派人手。”卓青提了一句。 　　付青云长吁短叹：“早知道能有如此机遇, 我不该让小云去CERN。” 　　“这种事谁能知道？岑博士去CERN, 学一学别人的先进经验，回来之后也用得上。难道你的项目组还不能为她留个位置？”杨逸尘和付青云很熟悉，说话很随意, “阿青，岑云是付校长最得意的徒弟。以后项目组给她留个位置？” 　　“你们说了算，我不耐烦想这些事。”卓青做足了一个不耐烦俗务的天才的做派，“我们继续实验？” 　　“好、好，继续继续！”付青云高兴得亲自去操控仪器。 　　…… 　　卓青搜集了足够多的数据之后, 就先回去闭门演算。样本留在了实验室，付青云等人会继续做实验。 　　付青云的主动加入, 省了卓青和万煦许多事。 　　要将风水粒子开发出普通人能用的用途, 肯定需要大量反复繁重的实验。就像任何一个大型科研项目，领头人固然重要，但成果下面肯定埋葬着如山的科研狗的头发。 　　卓青本以为现在他只能开发出一个理论模型，等论文通过之后, 申请一个自己的研究室研究所，慢慢招募一群科研狗, 才能一步一步艰难的开始应用型科研。付青云接过了这个担子, 卓青就能当甩手掌柜了。 　　付青云院士手下有无数的科研狗，那些头发应该足够让他们的研究开花结果。 　　之后，卓青只需要做核心数据模型, 实验室的管理、数据的搜集和整理、其他理论的研究，他可以全部交给其他人。也就是说，他现在就是个领头人，付院士成了二把手，郭玉海和杨逸尘也成了管理者。 　　卓青十分诧异，付院士居然心胸如此开阔，作为科学院院士，居然会自动给他当二把手。 　　思来想去，他只能将其归于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师父、逸尘叔交情不错的大佬，估计也是不怎么在乎名利的人。在付院士眼中，能研究出利国利民的成果，让咱们华国在量子物理上的研究走到世界先进水平，比什么虚名重要太多。 　　甚至说不定付青云对卓青还有一种作为长辈和前辈的薪火相传的期待，恨不得将年纪尚轻的卓青推上学术领军人的位置。这样，在卓青的带领下，华国学术界很长一段时间不会迷茫。 　　卓青想明白之后，便不再琢磨。 　　万煦在研究，他也得提供辅助。不是万煦一个人在那里琢磨演算就能万事。 　　卓青悲哀的发现，他还在说付院士提供了许多科研狗供他压榨，他难道不是万煦手下一条可怜的科研猫吗？ 　　万煦按了一下科研猫的脑袋，道：“你又不是真猫，怎么性格越来越和猫趋同了？” 　　科研猫卓青顺着万煦按头的力度慢慢下滑，在沙发上摊成一团液体。 　　万煦将液体科研猫捞起来：“实在是不想动，要不要出门逛一会儿？” 　　卓青翻了个身，继续瘫着：“也不想出门。” 　　“打游戏？” 　　“游戏内容没更新。” 　　“那你想做什么？” 　　“发呆？” 　　“那还是出门逛逛。”万煦说着就变回了猫，【你不是说想买点新衣服？】 　　卓青在沙发上滚了滚，慢吞吞爬起来：“等会儿出门给我脸上也整个伪装，我们俩一起去买东西。你穿的全是幻化的衣服，不膈应吗？四舍五入等于裸奔好吗？” 　　万煦：【毛皮幻化的衣服等于法器，谁裸奔？】 　　卓青：“你。” 　　万煦知道卓青又在胡搅蛮缠了，再辩解下去卓青大概率会变成复读机。他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跳到卓青头顶，用尾巴抽了一下卓青：【闭嘴，出门。】 　　卓青换了一件外套，把钱包往兜里一塞，开开心心的出门。 　　卓青出门前还闹着不想动，一副出了门就会死的模样，出后之后，倒是蛮兴奋的。 　　卓青和苏卫发了条短信，说不要人跟着。苏卫欣然答应，只是让卓青把定位带上。 　　“好了，快变脸！顺便把定位偏移一点！”卓青兴奋道。 　　“不用偏移，定位只是定了一个大概的方位，也没有摄像。”万煦伸手在卓青的额头上拍了一下，“你要去哪玩？” 　　“去锦山。”卓青扬了扬手机，“吃烤全羊。晚上咱们就不回来了。” 　　万煦道：“烤全羊？我们俩吃不完吧？不叫上你的兄弟们？” 　　“叫上他们，你怎么出现？”卓青道，“走走走，你很久没有以人型的样子在地球上玩了。锦山的游乐园很有特色，篝火晚会也很好看，特色烧烤超级好吃。这个风景区的开发十分不错。” 　　万煦很想说自己也是本地人，去过锦山。不过转念一想，他去锦山的时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对锦山的记忆已经不深。现在再去，他心中有一点点怀念，有一点点的期待。 　　“好。”万煦道，“要租一辆车吗？” 　　“不想开车，打车过去，反正我有钱。”卓青晃了晃手机。这年头炫富都不晃钱包不晃卡了。 　　…… 　　卓青和万煦去锦山浪了两天，这两天他们作息良好，没有去空间里加班，回来的时候精神饱满。 　　实验室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结果，卓青去实验室晃悠了一圈，看着拼命状态的付院士，吓得拉着付院士唠叨了许久。 　　实验固然重要，但身体更重要。因为爆肝，把身体弄坏了可不行。 　　付院士这时候暴躁得跟老年郭玉海似的，非说自己身体倍棒，吃嘛嘛香，熬个夜爆个肝不在话下。 　　哪个科学研究者不爆肝？他头发还浓密着呢，完全可以再熬很多年的夜！ 　　卓青只好不断唠叨唠叨再唠叨，最后把付院士的爱人请了出来，才让老头子晚上回家睡觉。 　　卓青抹了一把汗，道：“付老爷子太拼了。” 　　杨逸尘微笑道：“科学工作者是这样。这几日老郭也拼得厉害，还好老郭和付院士的爱人都能管得住他们。” 　　“逸尘叔怎么不找一个？”卓青好奇道，“就算是风水师，也没说必须单身吧？” 　　杨逸尘笑容不变：“以前有，爱人去世后就不想找了。” 　　卓青不好意思道：“抱歉，我不知道……” 　　“没关系，我没那么脆弱。”杨逸尘转移话题道，“你的阵法，玄门已经组织人手学习。“ 　　说到这杨逸尘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上面想要把这个阵法纳入玄门考核，但对于大部分风水师而言，你的阵法太难了一些。” 　　“难？”卓青疑惑，“它的发动条件很宽松，不需要耗费太多精神力。只要能观气的风水师，应该都能施展，怎么会难？” 　　“布阵的条件的确并不苛刻，但阵法太过复杂，他们若要学会这个阵法，可不容易。”杨逸尘笑道，“就算不研究其中原理，只是依葫芦画瓢，那么多线条，也够他们背。” 　　“多临摹几次就会了。”卓青道，“不会比他们背风水典籍难。” 　　杨逸尘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玄门中风水师质量层次不齐，有些人会观气，懂一些常识之后，就可以出师赚钱。对于风水师而言，只要会观气，大部分钱就可以赚了。无论是布置个小风水阵，或者是售卖风水法器，收入都会不错。 　　在正确的方位摆上正确的风水法器，这种事本就不难。像杨逸尘这等能化腐朽为神奇，真正能影响人的运势的风水师很是少见，现在大部分风水师连典籍都不一定会背。 　　卓青为了科研弄出的可视法阵，可谓造成了玄门地震。之后玄门肯定会逐渐规范化，许多曾经的混子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这对玄门而言是一件好事，有朝一日，他们能够光明正大的出来赚钱，作为稀缺人才，肯定地位和金钱都不会少。但不是所有人都有上进心，许多混子的路就被堵死了。咒骂卓青的人肯定不少。 　　如果卓青还只是一个风水宗师，哪怕是宗师，估计都会有人找上门来找茬。可惜卓青现在除了是风水宗师，更是华国国宝级别的数学家，他们这群生活在阴影中的人，连站在卓青面前的勇气都没有。 　　比阴的？小心风水宗师一个正当防卫，让你全家都完蛋。 　　“可视阵法对玄门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如果风水的科学研究有了进展，风水学习能够正规化，系统化，科学化，或许有生之年，我能看到玄门振兴的一刻。”杨逸尘叹气，“我以风水师的身份而自豪，却无法公开自己风水师的身份，想着也难受。” 　　“只是不知道风水师的事公开之后，外面会不会有学风水，先学数学的传言？”杨逸尘半开玩笑道。 　　卓青想了想万煦的话，道：“说不定这还真的需要。其他不说，历史中的三位确定的风水宗师，数学都非常好。风水和《周易》关系紧密，《周易》本包含着古代的数学知识。风水中真正的阵法，都是和数学有关系。” 　　“不深入钻研，依葫芦画瓢就行。但要深入钻研，数学肯定不能太差。”卓青耸肩，“许多风水师本身就是数学家、地质学家、建筑家。逸尘叔你不也是？” 　　杨逸尘笑道：“或许以后玄门会出现风水工人和风水师两个职业，前者施工，后者设计。” 　　“前提是我们华国的人才够多。”卓青道，“有可视阵法之后，选拔人才会容易许多。” 　　杨逸尘点头。 　　杨逸尘又和卓青说了一些孙玉王那边的进展。 　　万煦见过了海底的阵法之后，对孙玉王那里的阵法进行了一些改动。他不能复原远古大能的阵法，但可以自己设计一个类似的封禁和镇压的阵法。如果这个阵法成功，卓青准备和上面打个招呼，把华国四周都弄一个，充当屏障的作用。免得下次谁再在国门外搞事，威胁华国边境百姓的安宁。 　　杨逸尘听完卓青所说的改进之后，惊讶无比。 　　风水师大多只是通过风水摆设等引导风水气场，只有半步踏入宗师的风水师，才能勉强运用一些真正的阵法。 　　但卓青所给的阵法，已经脱离了他的想象，真的和玄幻影视小说中差不多了。 　　阵法作用先不用说，布阵的时候，需要风水师用精神力直接引导操控灵气，估计就只有卓青一个人做得到。 　　现在的风水师只能因势利导，哪能控制灵气？ 　　“阿青，你介意我把这个阵法告诉玄门几位长辈吗？”杨逸尘问道。 　　卓青摇头：“怎么会介意？如果阵法完善，这个阵法我会直接交给上面。希望你们能继续将其改进稳固。” 　　杨逸尘感叹道：“风水宗师能镇国运，这传说果然是真的。” 　　“算不上镇国运，只是筑墙。”卓青谦虚道，“若要镇压整个华国的气运，估计什么地形什么法器都没用，最终还得归结于整个华夏民族血脉上。” 　　就像是修仙世界中，一国之主聚集人道之气，让那些炼气期的修士们也不敢乱来。 　　“阿青有头绪了？”杨逸尘期待道。 　　卓青道：“没有。现在地球灵气微弱，华国大地虽然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去。我师门典籍中关于聚集人道之气的阵法完全作废。” 　　说罢，卓青无奈道：“应该说，上古的阵法几乎全都作废了。与其从故纸堆里找阵法，我想，还不如研究风水气场对现代科技的影响更靠谱一些，对华国国力的提升也更大一些。国力提升了，民众凝聚力高了，还担心什么国运？” 　　杨逸尘叹了口气，道：“也对。看来我得加把劲了。我会去寻找一些风水气场强烈，天生天养的风水灵物，和你带来的石头进行对照试验。如果石头中影响化学和物理性质是风水粒子，那么其他风水灵物应该也有风水粒子存在。” 　　卓青道：“实验的事就全交给你们了，我先把霍奇猜想的论文弄好，然后再争取早日把数学模型做出来。” 　　“你去忙吧。每日的数据，老郭会整理好发给你。”杨逸尘微笑道，“不要太累。” 　　“我才不会和师父、付老爷子一样，不爱惜身体。”卓青皱着鼻子。 　　“谁是老爷子？”正好走过来，听到卓青所说的话的付院士暴躁道。 　　卓青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掉了，气得付青云不断跺脚。 　　“付院士，你悠着点。”杨逸尘哭笑不得，“怎么脾气越来越暴躁了。” 　　付青云生气道：“他老拦着我做实验，居然还告状！我怎么能不生气！” 　　杨逸尘无奈。 　　和卓青熟悉之后，怎么付院士和老郭一样，都越来越把卓青当不懂事的孙儿对待了？算了，这也算一件好事。 　　…… 　　经过付青云带队爆肝，卓青获得了许多有用的数据。 　　万煦最近也进入了爆肝模式，没空睡觉和打游戏。卓青虽然很不乐意，但也被万煦拉入研究地狱，给万煦打下手。 　　通过给万煦打下手，卓青发现，自己大概就算算不上数学家，也能算数学狗了。 　　他一个学经管的，怎么就和数学牵扯不清了？ 　　数学也就罢了，之后卓青连续啃下了理化生的“基础”知识，自行考个水木帝大相关专业的研究生绝对没问题。 　　万煦认为卓青太谦虚。卓青将他挑出来的基本是倒背如流之后，别说考研，给研究生上课都没问题了。 　　卓青陷入震惊。原来他这么厉害了吗？ 　　万煦无奈：“所以你为什么老有畏难情绪？对现在的你而言，这些知识真的都已经非常基础，非常简单。即使你不擅长解决新问题，但解决已经出现的问题肯定没问题。” 　　卓青继续震惊。原来他真的这么厉害了吗？ 　　万煦点头：“没错。” 　　卓青摸着下巴，有点小小的崇拜自己了呢。 　　万煦黑线。卓青还真是不能夸，一夸就要翘尾巴。 　　卓青真的不是货真价实的猫妖吗？总觉得猫化越来越严重了。 　　…… 　　卓青爆肝写论文，这段时间朋友都不敢来打扰他。 　　直到万煦父母重新搬回南城的时候，万霁才给卓青打了个电话，问卓青有没有空。 　　当然有空！ 　　卓青很想给万煦弄个身份，带万煦直接去万家。但万煦认为他在这个世界已经死亡，不应该和前世家人有过多牵扯，这个世界的规则也不会允许他“死而复生”。仍旧决定以猫的身份前往。 　　万父万母从万霁那里得知卓青有一只形影不离的宝贝猫，两口子都是尊重他人的和善人，表示卓青不但可以带猫，还会为猫专门做猫饭。 　　卓青忙让万霁转达，猫饭什么的就不需要了，自家猫支持人能吃的食物，不忌口。 　　“风水兽和其他普通猫不一样，普通猫不能吃的东西它都能吃。”卓青对万霁道。 　　万霁道：“明白，到时候直接给万小煦弄副碗筷……噗，叫万小煦好搞笑啊，我可以还是叫它小黑吗？” 　　“可以。”卓青道，“其实我也后悔了，该给他取名叫万小黑的。” 　　“为什么青哥你这么执着让他和我哥姓？”万霁小心翼翼问道。 　　卓青道：“你没见他拽拽的模样，和你哥表情一模一样吗？” 　　万霁一回想：“还真是。” 　　偷听电话的万煦一挑眉，很想把他亲妹揍一顿。 　　…… 　　中午的时候，卓青提了几盒好茶来到万家。 　　万父万母见到卓青的样子，就跟见到亲儿子一样：“阿青来了？哎呀，怎么还带东西？” 　　“自从当上数学家之后，就有人送我特供的东西。这茶叶虽然没牌子，但绝对是好货。”卓青笑眯眯道，“我一个人哪喝得了这么多茶叶？但每个月的配额又不给少，正好孝敬长辈。我老师也经常从我这里拿茶叶。” 　　“特供？白盒子？牛逼啊。”提前来帮忙的田永明从厨房出来，“哎哟喂，怎么不给我留一点？” 　　“你想要，有喝不上？问你爸要去。”卓青道，“你在厨房？你想毒死我？” 　　“我就帮着洗盘子洗菜，当我用毒药洗吗？”田永明没好气道，“我爸都不一定有特供的。特供的又不卖。除了特供的茶叶，还有什么好东西？给哥我掌掌眼？” 　　“你在谁面前当哥呢？”卓青道，“除了茶叶，还有烟酒，不过我都不要这些东西。至于米粮油什么的……我真是服气了。现在全给我换成饼干糖果巧克力牛奶……我觉得我会胖十斤。我得想办法全给推了。” 　　“推什么推，不要给我啊。”田永明丝毫没有占便宜不好意思的感觉，“以后我和小霁有了孩子，就喝你的特供奶粉……哎哟，捏我干什么？” 　　万霁满脸通红：“胡说什么呢？” 　　“怎么是胡说？”田永明嘀咕，“别捏了别捏了，我错了……卧槽，这只猫！” 　　万黑喵一脚飞踹田永明的鼻子，然后踩着田永明的脸，跳回卓青怀里，继续农民揣。 　　“他喜欢踹你，又不是今天才有的事。”卓青把万黑喵护在怀里，“你慢慢忙，我去和阿姨唠唠嗑。” 　　“青哥，要不要去看看哥小时候的照片？”万霁提议，“好几大本相册！还有女装哦！” 　　卓青按住暴躁的万黑喵：“他女装我又不是没看过。幼儿园时候的事对吧？向日葵黄裙子？他和我一个节目。” 　　“除了幼儿园的黄裙子，爸妈以前在家也给哥穿过女装，还有超级可爱的维族小裙裙！”万霁诱惑道，“看不看？看不看？” 　　“看，怎么不看，当然要看！”卓青把猫夹在胳肢窝，开开心心和万霁去万煦房间看万煦的黑历史照片。 　　虽然万煦已经去世了，万霁仍旧给万煦留了一个房间，房间摆设和万煦在世时一模一样。她每天都会打扫，比打扫自己的房间还勤快。 　　看着卓青和万霁离开，留在客厅里的万母揉了揉眼睛，眼圈有点红。 　　她很后悔，当初如果不是她非逼着万煦相亲，是不是万煦就不会离开南城独自去外地打拼，是不是万煦就不会遇到意外？ 　　如果自家儿子真的和卓青这么好的男孩子在一起，这一辈子肯定也非常幸福。哪像现在，大家都痛苦。 　　她和老头子看电视，原来阿青和自家儿子一直在一起研究数学。她和老头子说，这辈子虽然对儿子有生养之恩，但儿子也为他们牺牲了太多。 　　如果不是他们老两口老是念叨着让儿子选一个好找工作的专业，儿子说不定早就已经成为数学家了。 　　数学家不赚钱又如何？他们老两口又不是养不起儿子。让儿子待在研究室、待在家里做数学题，肯定就不会遇到意外了。 　　万母又揉了揉眼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进厨房帮万父的忙。 第110章 被套路了（三更） 　　卓青来到万煦房间之后, 四处张望。 　　万煦房间摆设十分简单整洁，一张床, 一个衣柜, 一个电脑桌，两个书柜，整洁到不像个男人的房间。 　　“这是你给你哥收拾的, 还是你哥以前房间就这样？”卓青把死命挣扎的万黑喵塞兜里，问道。 　　“什么这样？”万霁疑惑。 　　“性冷淡风。”卓青选了一个自认为非常恰当的形容词，他兜里的万黑喵差点气得把舌头咬了。 　　“噗。”万霁笑出声，“如果哥听见，又要和你打架。” 　　“嗯, 我知道。”卓青淡定道。现在他就在隔着衣服用爪子尖尖戳我。 　　“哥一直都这样，他在家的时候, 家里比现在还整洁。”万霁露出回忆的神情, “虽然他没有强迫症也没有洁癖，看着客厅或者我的房间乱糟糟的也不会难受，但自己的房间，他总会整理的很整洁。哥好似没什么爱好, 卧室里全是书。” 　　“他明明很爱打游戏。”卓青伸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果然是专业书, “也爱看漫画。” 　　“是吗？他可能不爱在家人面前表现出爱玩的一面。”万霁勉强笑道, “哥从小就又聪明又懂事，爸妈对哥的期望很高。现在爸妈很后悔。爸妈说，对人宽和了一辈子, 就只对哥太严格太苛刻。” 　　“望子成龙很正常，何况万煦有成龙的潜质。”卓青安慰道，“而且叔叔阿姨也不是会逼着孩子做自己不喜欢的事的人。定是万煦自己也愿意这样，他们才会对万煦高要求。说不定，叔叔阿姨对万煦的要求，还没有万煦对自己的要求高。” 　　万霁深呼吸了一下，笑道：“没错。哥不仅对自己的要求高，对我的要求也特别高，我老因为这个和他吵架。他其他地方都是好哥哥，就是对学习要求太高这一点实在是让我受不了。” 　　“正常，在他眼中，你的天赋能考一百分，却考了八十分，就是在犯罪。”卓青嘲讽道。 　　万煦忍不住了：【天赋能考一百分，考九十分就算了，八十分不是犯罪是犯错。】 　　卓青：【但可能别人就喜欢八十分轻轻松松的活，你能干涉自己不能干涉别人。】 　　万煦：【她不是别人，是我妹。爸妈溺爱她，我还不管着她，等她翻天？】 　　卓青：【万小妹又没做什么坏事，只是考八十分，完全不需要你押着她读书。】 　　万煦：【我妹又不是你妹，你管得真宽。】 　　卓青：【小妹向我求救，我就管。】 　　…… 　　卓青和万煦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万霁踩在凳子上，在柜子里找相册。 　　等万霁抱了五本相册跳下凳子的时候，卓青和万煦才暂时偃旗息鼓。 　　万黑喵从卓青口袋里跳出来，和卓青一起看自己以前的黑历史照片。反正无法阻止，不如破罐子破摔。他也挺怀念以前。 　　两人虽然刚还在吵架，但现在跟没事人一样。毕竟以前吵架吵习惯了，什么难听的话都说过，现在这样子，对他俩而言，和正常对话没区别。 　　“没想到还能在万煦的相片中看到我。”卓青指着穿着向日葵黄裙子，额间点着美人痣，脸蛋红彤彤，一脸不爽的真万小煦身边同样穿着黄裙子，但一脸高兴的小胖子。 　　“哎？这个人是青哥？”万霁惊讶的瞪圆眼睛。 　　“对啊，是我，我以前真胖。”卓青看着体积有两个万小煦那么大，眼睛都胖得眯成一条线的自己，“唉，真丑。” 　　“胖乎乎的多可爱。”万霁连忙道。 　　“不用睁着眼睛说瞎话。”卓青失笑，“真的太丑了。穿个裙子就更丑了。万煦倒是从小就眉清目秀，像个小姑娘。” 　　万黑喵用尾巴抽了卓青手臂一下。但卓青穿着毛衣，没抽疼。 　　“哥大概继承了爸妈五官中最好看的部分，而我正好相反，继承了爸妈五官中最平庸的部分。”万霁摸着自己的脸，叹气道。 　　“哪里？我们家小霁长得这么好看。”卓青翻了一页，道，“怎么这张照片中也有我？不对，怎么他在幼儿园拍的照片全有我？” 　　万霁翻了几页，道：“对啊，好巧。” 　　卓青皱眉回忆了一下，不确定道：“我想起来了，我可能是故意蹭镜头。” 　　万黑喵轻轻点了一下猫脑袋。没错，你终于记起来了！ 　　“故意蹭镜头？”万霁疑惑。 　　“嗯。幼儿园的时候，万煦是班里长得最好看的一个，我老喜欢往他身边凑。”卓青叹气，“然后顺理成章，我被他讨厌了。他对我说，胖子，滚开。” 　　万霁瞠目结舌：“还有这事？” 　　卓青点头：“这句话我记他一辈子。” 　　万黑喵眯着眼睛，喉头咕噜了一声。小气鬼！幼儿园的事记到现在。 　　“青哥，你该不会就因为这个和哥掐了二十多年？”万霁嘴角抽搐。 　　“这是开端。”卓青又翻了一页，“之后一路掐一路结新仇。哟，这个维族小姑娘可真漂亮。还是艺术照？” 　　“听妈妈说，那个年代流行去照相馆给孩子拍这种艺术照。”万霁指着穿着漂亮维族小裙裙，带着有亮片的维族小帽子，化了特别可爱的妆的万小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爸妈要给哥拍女装照。” 　　“可能因为女装可爱。我妈说小时候也给我穿过小裙子，被外公骂了，说会导致我性别认知错误才罢手。”卓青遗憾道，“所以我没有小时候穿女装的照片。不过我那时候长得丑，穿女装也不好看。” 　　万霁哭笑不得：“青哥，你怎么一副这么遗憾的样子？” 　　“人生总得什么都尝试一下。以前管得严，这不准那不准，现在什么都想试试。”卓青又翻过了一页，“噗，叔叔阿姨太过分了，万煦哭成这样，他们不哄还拍照？” 　　万黑喵睁开眼，看着照片里摔在地上嚎啕大哭的自己，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口气。 　　“大概因为父母的恶趣味？”万霁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笑容，“我读小学的时候，哥的表情还很丰富，情绪会外露。待我上初中的时候，哥就冷冰冰了。大概哥进入中二期了？” 　　“不，我猜他那时候发现自己的性向了，心里很慌。”卓青回忆了一下，道，“有一天他突然很排斥别人碰他，虽然住寝室，但是早起晚归，几乎不和同寝室的人一起行动，还因此遭遇排挤。” 　　“还发生过这种事？”万霁惊讶。 　　“嗯，后来他说他神经衰弱，在寝室睡不好，办走读了。”卓青继续回忆，“搬走之后，他和其他人的相处恢复了正常。我们真以为他学习压力太大神经衰弱。” 　　“原来哥突然回来说要走读，宁愿每天早起半个小时也不愿意住校，不是因为和寝室的人相处不好？”万霁笑意渐渐消失，“原来这么早……” 　　“我只是猜测。那时候他挺反常，说不定不是那时候发现的。”卓青道，“反正我没看出他的性向。他对男女都冷冰冰，说他无性恋我信，同性恋……或许他只是自恋？因为他自己是男的，所以说自己是同性恋？” 　　万黑喵有用尾巴抽了卓青一下。你诽谤我还上瘾了是不是？当我不存在吗？！ 　　“如果真的有……”万霁小心翼翼试探道，“我觉得我哥和青哥挺合拍。” 　　卓青摸了摸万黑喵的脑袋，捏了一下猫耳朵，平静道：“打是亲骂是爱吗？姑娘，别信这句话，这是家暴。如果阿田敢对你这样，直接给我打电话，不用报警。警察只是拘留他，我会揍死他。” 　　“小明才不会……”万霁低下头，道，“青哥，你真的不是我哥男朋友？” 　　卓青失笑：“怎么可能？” 　　万霁叹气：“说的也是。那时候你们的关系是真恶劣。青哥，你什么时候找女朋友？给我找一个温柔的嫂子，我要超级超级温柔的嫂子。” 　　卓青把猫耳朵捏成了兔子耳朵，道：“那你估计等不到了。” 　　“为什么？”万霁小声道，“肯定有很多优秀的人喜欢青哥，其中肯定有超级温柔的人。” 　　“傻姑娘，你是在试探我吧？”卓青松开猫耳朵，揉了揉万霁的脑袋，“你想太多了。” 　　万霁垂头丧气：“被你看出来了。” 　　“这么明显，怎么看不出来？”卓青温柔道，“别为我担心，你哥我是那种痴男怨女吗？我是单身主义者。我那种家庭，不成为单身主义者都难，对不对？” 　　万霁瘪嘴：“你否认了以前和我哥有一腿，但是没有否认你现在想着我哥，不然你就不会说什么痴男怨女了。” 　　卓青：“……” 　　万霁轻哼一声，道：“被我套路吧？” 　　卓青：“……” 　　万霁皱了皱鼻子，闷声道：“我只是担心你，哥已经去世了，青哥你值得更好的人。当然，如果青哥你以后真的想当一个单身主义者也没关系，我会给你养老。” 　　卓青嘴角抽了抽，道：“不需要，我想国家会为我养老。” 　　万霁勉强笑道：“也对，青哥现在是国宝，看来是我多虑了。我们继续看照片。” 　　卓青心中叹了口气，恢复笑容，道：“好。” 　　卓青：【凸(艹皿艹)，被看出来了，这么明显吗？】 　　万煦：【……你不是故意的？】 　　卓青：【哦，被你看出来了，是故意的。】 　　万煦：【……心累。】 　　卓青：【哈哈哈哈哈哈哈累死你。】 　　万黑喵默默的把爪子揣胸下，闭上眼，耷拉着耳朵，再次幽幽叹了一口气。 第111章 父母的唠叨（一更、二更） 　　五本相册, 承载了万煦的一生。 　　这一生中，也夹杂着卓青许多回忆。 　　似乎万煦人生每一个节点, 都在卓青的记忆中留下过印象。即使万煦在旅游或者在家长照的照片, 卓青也能立刻回忆起同一时间，他和万煦一起经历过的事。 　　虽然这些事大多不是什么好事，他们俩除了吵架就是打架。但转念一想, 他们两人除了学校和家庭两点一线，在对方身上的注意力比给朋友还多。 　　毕竟是死对头。 　　卓青笑着伸手捻了捻猫耳朵。 　　猫很温暖，猫耳朵却凉凉的。 　　万黑喵动了动耳朵，耳朵尖尖在卓青手心来回滑过，有点痒。 　　五本相册看完的时候, 饭菜也已经被端上了桌。 　　万霁将相册搬回柜子后，道：“青哥, 这些照片我找人扫描成图片文档, 备份在电脑里。你要不要一份？” 　　卓青微笑道：“好啊，给我一份。” 　　正好进来叫卓青和万霁吃饭的田永明眼眸闪了闪，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卓青握拳轻轻在田永明肩膀上捶了一下：“走，吃饭。” 　　“阿青……”田永明皱眉。 　　卓青没说话, 他走到饭厅，开始笑着和万父万母聊天。 　　万霁走到田永明身边, 小声道：“不用担心青哥, 青哥自己很有主意。” 　　“是很有主意，所以其他人说的话他根本听不进去。以前还有个万煦可以和他打一架，现在涉及万煦, 我总不能让你哥从阴界爬出来跟他打一架。”田永明揉了揉太阳穴，“算了，他现在过得挺好，不成家也无所谓，我俩护着他。” 　　“嗯，我就是这么跟青哥说的，但青哥说不用我操心，国家会养他一辈子。”万霁娇哼道。 　　田永明无奈道：“好像是哦……算了算了，是我们杞人忧天，走，吃饭。” 　　卓青回头看着田永明和万霁一起走来，万黑喵也同时扭头。一人一猫同时露出如出一辙的微笑。 　　田永明抖了抖，道：“你家猫在笑？猫会笑？” 　　万黑喵：呵呵，呵呵呵。 　　卓青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田永明，看的田永明浑身不自在。傻孩子，你大舅哥刚对你印象好一点，你又拉低了自己的印象分。 　　“来，来，吃饭。”万母殷勤道，“要不要给小猫也摆一副碗筷，这只小猫很神奇对吧？听说智商和小朋友一样。” 　　万黑喵叹了口气，蹲在卓青怀里，给万母做了揖。 　　万父惊讶：“真的能听懂人话？” 　　万黑喵转向万父，也给万父作了个揖。 　　“阿青？你教的？来来来，给我也作一个！”田永明好奇道。 　　万黑喵转向田永明，举起一只爪子，弹出爪尖。 　　万霁：“噗……看来不是青哥教的，是小猫真的听得懂人话！对不对？小黑？” 　　万黑喵放下爪子，对着万霁点了点头。 　　田永明吓得又是一哆嗦：“它点头了！” 　　“哎，真的听得懂。”大概是因为小猫太可爱，也太懂礼貌，万母半点没觉得可怕，只觉得好喜欢，“我给它拿副碗筷来！” 　　“不用，他用不了，我喂他。”卓青阻止道，“阿姨要不要抱抱他？” 　　卓青把万黑喵递上去，万黑喵却挣扎着跳到地上，跑到他爹那里，顺着他爹的裤腿，跳到他爹怀里。 　　这么大的人了，被妈妈抱着蹭还是很不好意思，还是和他爸抱一下就行了。 　　万母有点受伤：“小猫不喜欢我？” 　　“不，他只是害羞。他是一只公猫。”卓青道，“性别意识有点强。” 　　万母噗嗤笑道：“你还真是把他当小孩子养？” 　　卓青点头：“他现在智商情商和初中的男孩差不多，这话我只和你们说，被外面人听见了，怕会把它偷去解剖。” 　　万黑喵无奈瞥。你这是变着法子骂我中二期吗？ 　　“那得好好保护他。”万父好奇的把小猫捧在手心，道，“这眼神……怎么有点像万煦？” 　　“对吧？所以我给它取名为万小煦。”卓青笑道。 　　“哎，我看看！”万母忙凑过去，“哎哟，真的，这扭头嫌弃的眼神，和我们家万煦一模一样。” 　　“叹气的样子也很像。”万父微微点头。 　　“这个眼神……如果是哥，大概会说，爸，你干什么？”万霁也凑过去，惊讶道，“以前没注意，现在真的……哎，这眼神的意思是，妹，你再多嘴我就揍你！这个眼神我非常熟！” 　　田永明扶额：“别说了，你们这么一说，我脑海里也把这只猫和万煦那张脸对上了？” 　　“他对你的表情代表什么？”卓青戏谑道。 　　田永明仍旧扶额：“田永明，你给我死。” 　　“哈哈哈哈哈。”卓青捧腹大笑，“你很有自知之明。” 　　“哎哟，不行，这猫我一定得抱抱。”万母伸手，“给我抱抱！” 　　万黑喵一脸生无可恋的跳到万母手中。抱吧。 　　万母笑道：“嗨，这无奈的表情和我儿子也很像，万小煦，万小煦，阿姨做了香喷喷的牛肉干，要不要磨磨牙？” 　　万煦点头。妈的厨艺远不如爸，只有腌制的牛肉干是绝活，比爸做的好吃。 　　“我也做了牛肉干，带点走？”万父道。 　　万黑喵扭头看着万父，然后头扭回来，摇头。 　　万父气笑了：“这小兔崽子，不对，小猫崽子，这嫌弃的神情也和我儿子一样！阿青啊，你是不是和万小煦说过什么我的坏话？” 　　“没有，肯定是阿田说的。”卓青道。 　　田永明气愤道：“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不知道！阿青，你怎么能平白污人清白！”居然当着我岳父的面胡说八道，你太过分了！ 　　“那估计是小霁说的。”卓青换了个人扔锅。 　　万霁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说过吗？可能？不过妈做的牛肉干的确好吃。” 　　万母洗干净手，将牛肉干撕成一小条一小条喂给万黑喵，眼都笑弯了。 　　万黑喵很给面子的被喂中，偶尔仰头“喵”一声讨水喝。 　　“我们也开始吃饭。”万父发话道，“你别老给他喂牛肉干，吃点其他的，荤素结合。这苦瓜炒蛋就不错。” 　　万黑喵使劲摇头，把头都摇模糊了。 　　“啧，和儿子一样，对苦味深恶痛绝。那清炒红苕尖？”万父冷哼道。 　　万黑喵点头。 　　“挑嘴。”万父跳了一筷子红苕尖在万母的碗里，“你喂，我不会喂饭。” 　　万母笑道：“好。” 　　“阿姨，你别光顾着喂猫，你也吃。”卓青重新给万母拿了一双筷子。 　　“好，好。”万母笑得满脸慈祥，“小煦啊，要不要喝点鱼汤？嫌弃太腥吗？哈哈，老头子就是喜欢熬鱼汤不破苦胆，说这样喝着好，儿子也讨厌，不过这鱼汤喝了真的好，清火明目，就喝一点……哎哟，好乖，那喝一勺子。” 　　“挑剔的猫崽子。”万父继续哼哼。 　　万霁和田永明对视了一眼，双双低头默默吃菜。 　　卓青轻笑，也安静的吃菜。 　　…… 　　猫咪化身的身体吃再多东西都不会有饱腹感。万黑喵吃了许多东西，临走的时候，还带了一大包万母亲手制作的牛肉干。 　　“阿青啊，要再带猫来玩啊。”万母不舍的看着卓青肩膀上的万黑喵。 　　“好。”卓青答应道。 　　“别老说猫，阿青，你也是，多来看看我们。”万父塞了个袋子给卓青，“你以前最喜欢吃叔叔烘的蛋卷，我给你留了一口袋。” 　　“好的，万叔叔。”卓青开心道。 　　“阿青，我开车送你回去。”田永明道。 　　“不用，我坐地铁。吃多了，想走一走。”卓青道，“你有我家的钥匙，你帮我把东西先放回家里。” 　　田永明无奈：“你还真是会使唤人。东西给我。你慢慢逛。” 　　“那我送你去地铁站。”万父忙进屋拿了外套，和卓青一起出门，万母也跟着一起出来，只留万霁一个人在家收拾。 　　卓青见万母的视线仍旧离不开万黑喵，便将万黑喵抱给万母，自己和万父聊天。 　　卓青一直和万父有许多话聊，只是在万煦读完大学之后，他和万家才生疏起来。 　　现在想来，估计是万煦大学毕业和家人出柜，导致万父万母对万煦身边所有的男性都有一种不爽心理——万父万母虽然还算开明，但毕竟是老一辈，一下子接受不了自己优秀的儿子突然变成“精神病”。 　　虽然后来老夫妇俩查完资料，知道儿子不是“精神病”，但仍旧希望儿子走“正常人”走的路，有自己的孩子。 　　“现在想起来，还是儿子是对的。既然他喜欢男人，怎么能骗人家小姑娘？就算别人愿意也不行，这是做人的底线。”万父叹气，“我们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有没有孩子又如何？养老可以去养老院，也可以让小霁的儿女帮忙照顾。” 　　“他一直很优秀，从不让我们操心，结果他一出点什么事，我和他妈就很不习惯。要是换了小霁说他喜欢女人，我和他妈肯定第一时间是担心小霁被欺负。唉，还是对他关心不够。” 　　“我和他妈一直很后悔，如果当时早点接受这件事，儿子是不是就不会去那么远。他要留在南城，和你一起创业多好？温德浩那小子，人那么坏，儿子和他一起工作，不知道受了多少气。” 　　…… 　　万父在那里嘀嘀咕咕，卓青安静的听着。 　　万黑喵趴在万母的怀里，也听着万母啰啰嗦嗦，思绪渐渐飘远。 　　万煦从未怨过父母的不理解，何况父母也没有逼迫他做过什么。一家人只是想给各自一点时间冷静一下。 　　万煦信任父母，知道父母最后肯定会接受他。 　　万煦那时候只是确定自己的性向，并未有喜欢的人。但他认为这时候必须坦白。这是对自己的负责，对家人负责，也是对其他人的负责。 　　万煦一生堂堂正正做人，从未做过亏心事，哪怕和卓青打架这种违反校规的事，也是顺从本心。 　　所以即使知道这会造成家庭矛盾，但万煦不会隐瞒。 　　但他唯一没有料到的是，自己会意外过世，留下父母后悔。 　　万煦用肉垫子碰了碰自家妈妈的脸：“喵。”别愧疚，别难过，你们还有小霁，还有很长很幸福的未来。 　　万母小心翼翼的捉住万煦的小爪子捏了捏，眼角闪烁着泪光，嘴角浮现出温柔的笑意：“小煦，跟着阿青好好过，阿青是个好孩子。” 　　万煦点头。 　　“到地铁站了，我和老太婆就不下去了。”万父道。 　　万母将万黑喵还给卓青，不满道：“谁是老太婆？” 　　“我是老头子，你怎么不是老太婆了？”万父更不满。 　　“你是老头子，但我永远年轻漂亮。”万母冷哼道。 　　万父：“呵呵。” 　　卓青失笑。万父这个表情，和万煦真的好像：“叔叔阿姨再见。” 　　“阿青，路上小心。”老两口依偎在冬日的寒风中，待卓青进了地铁口，才转身往回走。 　　“老头子啊，那只猫会不会真的是我们儿子？” 　　“是又如何？” 　　“我还以为你会说这种怪力乱神的事，不要乱说。” 　　“是不该乱说。不是的话，会给阿青造成困扰。如果是，这种事更改保密。” 　　“对，阿青能让小煦来看我们，还故意说小煦智商和人类一样，已经够冒险了。咱们不能给孩子惹麻烦。” 　　“回去好好叮嘱小霁，让小霁不要乱说。田永明傻乎乎的，一看就不会乱说。咱们家小霁聪明。” 　　“老头子，你就这么嫌弃女婿？” 　　“还不是女婿，只是准女婿！也不是嫌弃，就是有点难受。” 　　“不难受，小霁偷偷跟我说，永明的父母都忙，说不准永明和我们相处的时间更多一些。” 　　“忙好，忙好，以后可以带外孙！” 　　“对！我们俩来带外孙，别让田家请保姆！” 　　“嗨，以后有的忙了。我再多做点好吃的，听说阿青和儿子一样，一研究就废寝忘食，得多给他做点好吃的备着。” 　　“我让老家寄点柿子来，给他做柿饼，他以前喜欢这个。还有红薯干！” 　　“再给猫崽子准备点肉干。他不爱吃鱼，就爱吃肉。” 　　“要和阿青好好说说，不要太惯着小煦。小煦不爱吃蔬菜不爱吃水果，这怎么行。我喂他他也满脸嫌弃。” 　　“对！不能挑嘴！” 　　老两口絮絮叨叨，脸上充满着希冀。 　　…… 　　“如果叔叔阿姨真的认为那只猫是你，我俩离开的时候，他们会不会更伤心？”卓青往后一靠，变成人的万煦护住他。 　　猫突然大变活人，现场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奇怪的一幕。 　　“十年后，他们应该从悲伤中走出来了。而且，小霁的孩子也该上小学了，他们心里早就有了新的寄托。”万霁沉声道，“抓稳，小心摔倒。” 　　“不是有你吗？我怎么会摔倒。”卓青打了个哈欠，“吃饱了就犯困。猫就该睡十五个小时，我才睡八个小时。” 　　“我再说一遍，你不是猫。”万煦皱眉，把卓青扶正，“真的困，怎么不让田永明送你回去？” 　　“叔叔阿姨想和我、和你聊一会儿。”卓青打了个哈欠。 　　万煦道：“靠在我肩膀睡。” 　　卓青嘀咕：“靠不住，会滑下来。” 　　万煦道：“现在座位很空，没人，你躺我腿上？” 　　“被人看着，多不好意思？”卓青拒绝。 　　“你现在就很好意思？我把我俩的脸改了，说的话他们也听不见。”万煦道。 　　卓青不拒绝了，他屁股挪远了了一点，倒头睡到万煦的腿上，万煦伸手盖住卓青的眼睛。 　　“今天为什么要这么演？”半晌，万煦问道。 　　卓青道：“免得别人给你拉郎配？” 　　万煦叹气：“认真点，别开玩笑。” 　　“我很认真。”卓青打了个哈欠。 　　万煦另一只手揉了揉卓青的头发：“明白了，继续睡。” 　　“我睡着了怎么办？”卓青哈欠连连。 　　“我背你回家。”万煦，“他们看不透幻觉。” 　　“哦。”卓青放心了，砸吧了一下嘴，十分不道德的把脚也放在了座位上，蜷缩着睡了过去。 　　时间太晚，车厢里乘客很稀少。三三俩俩的乘客好似看不见这个车厢，都自觉走到其他车厢坐下。这个车厢空荡荡的，只有万煦和沉睡的卓青两人。 　　万煦一手替卓青遮着眼睛的光，一只手划开卓青的手机，登录卓青的微博小号，现在卓青的超话里点到，然后挨个点赞说他和万煦CP很甜很虐的微博。 　　银月绫漂浮在半空，挠了挠自己。 　　它很想说，替主人给眼睛遮光的活，可以由它来干。但直觉让它闭上了嘴。 　　…… 　　下地铁的时候，卓青真的没醒。 　　万煦俯下身，将卓青背到背上。他能感觉卓青自己调整了一下姿态。 　　万煦嘴角微微抽搐，没揭穿卓青的小动作。 　　反正背个卓青又不重。他心想。 　　转地铁，继续坐地铁，刷卡出地铁，回学校还得走一点五公里。 　　万煦背着卓青，走在灯火通明的路上，身边不断有撸串撸火锅撸各种夜宵的大学生擦身而过。 　　似乎是别人没有看到他们，也或许对一个男人背着另一个男人这种事见怪不怪，没有人对他们投来任何好奇的视线。 　　“要不要买点夜宵？”万煦感觉卓青的呼吸在进入学校后门的烧烤街，就急促了一点。 　　卓青犹豫，要不要暴露自己已经醒来。 　　“我知道你一直醒着。”万煦道，“买不买？” 　　“不买，虽然很香，但是晚餐吃得太多。”卓青闷声。 　　“水果也不买？”万煦问道。 　　卓青继续犹豫。晚上的水果会不会都是挑剩的？ 　　“想吃什么水果？”卓青不回答，万煦就知道他的答案了。 　　“梨子。”卓青道。 　　万煦背着卓青去一家看上去水果种类很多的水果超市，一手护着背上的卓青，一手挑选梨子，买了十个，然后用卓青的手机付款。 　　“看上去不是很新鲜。”卓青伸手接过装着梨子的袋子，万煦继续双手背着他。 　　“水果店里的水果都是运来要卖好几天，你想吃多新鲜的？”万煦无奈，“自己从树上摘？” 　　“对。”卓青问道，“解羽家会不会有自己的果园？” 　　“不知道。你想吃新鲜摘的水果，不如去城郊农家乐摘大棚水果。”万煦提议。 　　“我一个人去？总觉得怪怪的。你又得给自己施展幻觉，不自在。”卓青道，“我们回修仙世界，去解家偷水果。” 　　“为什么要偷？”万煦无奈，“光明正大的摘不好吗？” 　　“也对，他们肯定会让咱俩光明正大的摘。只是修仙世界的凡俗界太落后，水果没经过改良，可能不好吃。”卓青叹气，“修仙和凡俗界有什么关系？就算有关系，就不能发展科学技术了吗？” 　　“大概有一个目标之后，许多人就不会往另一个方向努力。”万煦道。 　　卓青道：“但这样对整个社会发展没好处。” 　　“是这样。”万煦赞同。 　　卓青叹气：“希望他们能早日醒悟，仙人什么的和他们没多大关系，社会发展，才能让凡俗界的人拥有更好的生活。” 　　万煦无奈笑：“你怎么突然忧国忧民？” 　　卓青道：“吃饱了撑着？” 　　万煦：“……这理由很厉害。”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有意义没意义的话题，直到到了门口，卓青才从万煦背上跳下来。 　　“开心了？”万煦揉了揉卓青的头。 　　卓青把万煦的手打到一边去，道：“什么开心不开心？回家，论文还没写完，你不准备写了？” 　　“写。”万煦道，“明天把预印本上传。” 　　卓青不由不怀好意的笑：“数学界又要地震了。期待我的电话被打爆。” 　　万煦瞥了卓青一眼。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为什么你这么高兴？ 第112章 掌门突然背锅（三更合一） 　　离卓青发表证明黎曼猜想的论文还不超过一个月, 四大期刊才刚刚加班加点将增刊刊印售卖，数学家和数学研究者、爱好者们才刚人手一本, 对着卓青的论文冥思苦笑。 　　媒体们还在说, 卓青证明黎曼猜想这件事，是今年、甚至可能是本世纪数学界最大的突破之一。 　　很多媒体说，本世纪还太远了, 但今年肯定不可能有比这个更伟大的成就了。 　　下个月召开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临时调整内容，给了卓青整整一天的时间，除了让他再次讲解自己的论文之外，剩下的时间，都用来解决其他数学家的疑惑。 　　卓青的证明已经获得了数学界广泛认可, 解惑的时间大概就真的只是“解惑”，相互交流相互学习。 　　所以当卓青再次上传论文的时候, 数学界还没有反应过来。 　　最开始当有人发现这篇论文, 还以为是某个数学爱好者“又开玩笑了”。 　　要知道，民科这种东西，全世界都有。每年，都有无数的人声称自己证明了“XX猜想”。预印本网站不需要太多审核, 论文鱼目混杂，有很多很有趣的“故事”。 　　直到有人发现发布论文的人是卓青之后, 这热度才稍稍传开。 　　只有华国数学界的几位大牛因为提前“审”过了这篇论文, 在卓青上传论文的那一刻，就坐立不安的守在电脑旁。 　　他们知道这没有什么用，但就是忍不住不断刷新着预印王下载数。 　　一个小时之后, 卓青的电话就被越洋电话打爆了。 　　他在帝都新认识的数学家“好友”们纷纷给他打电话，问他论文是不是他发布的，论文的内容是不是真的。 　　卓青统一回复，“是”，“真的”。 　　最后，卓青有点想弄一个一键回复了。 　　万煦道：“或许你应该申请一个微博或者推特？” 　　“懒得管理。”卓青道，“申请了就想不断刷评论。” 　　万煦道：“那就别管他们了。收拾东西，我们该出发了。” 　　卓青跟苏卫和郭玉海发了短信，说自己爆肝太久，要关机睡一觉，谁也别打扰自己，然后把手机关机一边充电，开始打包各种零食，准备回修仙界。 　　这次回修仙界，他能以人型出现，再也不是一只会被人做龙虎斗炖菜的可怜弱小小猫猫了！ 　　…… 　　“万前辈，早……咦？这位是？”解羽敲门进来，看着挂在正坐着看书的万煦肩膀上的陌生男子，以为自己走错门了。 　　“哟，小羽毛，早。”卓青打了个哈欠，“万煦啊，为什么我会这么困？” 　　“化形成功，消耗了太多精神力，自然会困。”万煦道。卓青不比他，已经筑基期。还只是炼气期的卓青提前化形，肯定会疲惫一段时间，“你可以变回去。” 　　“不要。”卓青继续打哈欠，“变成猫不好逛街，我要逛街。” 　　“你变成猫，我们不是照旧逛街吗？”万煦放下书，道，“站直了，出门吃早点。” 　　卓青歪歪斜斜的站着：“好，我要吃生煎包。” 　　解羽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人是谁了：“卓前辈？” 　　“嗯。”卓青继续歪歪斜斜，摇摇晃晃。 　　万煦站起来，将卓青扶住。卓青又挂在了万煦肩膀上。 　　“变回去。”万煦道。 　　“我不。”卓青打哈欠。 　　解羽结结巴巴道：“卓、卓前辈化形了？” 　　妖族化形不是会经历雷劫吗？！雷劫呢？！ 　　“嗯。”万煦没解释，他继续劝说道，“要么站直，要么变成猫。这个世间保守，你想被人议论？” 　　“你施展个幻觉把我变没不就行了？”虽然这么说，卓青终于站直了，“不然我女装？一个女的靠着你，总不会有人说。” 　　“不，还是会有人对你指指点点。”万煦抬手替卓青把头发束好，又替他把墨色衣衫抚平，“既然你想以人的样子在外面逛，就遵循一下人世的规矩。” 　　“麻烦。”卓青甩了一下衣袖，对解羽道，“傻站着干什么？别堵在门口。” 　　“哦哦。”解羽忙往旁边一跳。 　　“哈哈哈，小羽毛看起来好傻。”卓青捧腹大笑。 　　“别欺负晚辈。”万煦道。 　　“晚辈不就是用来欺负的。”卓青笑眯眯道，“小羽毛，带路，我要吃生煎包，最好吃的生煎包。你不是说这个城里有一家超级好吃的生煎包？” 　　万煦心道，嘴馋猫，解羽这一句话，你记了整整一个月。 　　“好，好。”解羽终于让自己狂跳的小心肝平静了一点，“卓前辈，你有没有什么忌口？” 　　“没有。”卓青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腰间，对万煦道，“万煦，你觉不觉得我身上太寒酸了？玉佩呢？香囊呢？扇子呢？笛子呢？我想最好再挂着一把剑！” 　　“朴素点不好吗？”万煦道，“身上挂那么多东西，不觉得累赘？” 　　卓青义正言辞：“不觉得！这样会显得我很穷！走在外面会被人轻视！” 　　万煦对解羽道：“你在门外等一下。” 　　解羽使劲点头。 　　万煦关上门，道：“自己从包袱里挑。没有的自己变出来，我不是教了你变形术吗？” 　　“自己变的，总觉得是假的，不舒服。”卓青嘀咕。他从空间里选了好久，还好那位不知名前辈似乎也对外表很在乎，许多法器都做成了装饰品的模样。 　　待解羽再次见到卓青的时候，卓青头戴镶嵌着宝石的金冠，身上墨色的衣服多了金银线描绘的祥云图，腰间挂着玉佩和宝剑，宝剑剑鞘上也镶嵌着宝石。 　　卓青右手展开一柄挂着翠玉坠子的檀木扇，右手大拇指上还有一个白玉扳指，白玉扳指上面还有硕大的一颗红宝石。 　　银月绫飘在卓青身边，不断轻轻颤抖，好似在啜泣。 　　为什么，为什么，我才是主人的本命法器，为什么主人身上居然没有我的位置！以前主人是猫的时候，我还能给主人当蝴蝶结！现在为什么没有我的位置了！！ 　　卓青感觉到银月绫的情绪，道：“变成手绢。” 　　银月绫立刻以超快的速度将自己折叠成手绢大小，钻进了卓青袖子里。QAQ只要主人还用得上我就好。 　　解羽并不知道会自己动的法器意味着什么，他只觉得，那白凌真恐怖，跟有鬼附在上面似的。 　　万煦仍旧是朴素模样，连头上簪子都是木头材质。但他走在卓青身边，路过之人却没有一个认为万煦是根本。 　　实在是因为万煦气势太强，一看就是身居高位者。 　　卓青瞥了万煦一眼。不，万煦不是身居高位者，而是单纯的目中无人。 　　解羽见到人型的卓前辈，虽然刚开始有点害怕，后来发现卓前辈比万前辈好说话多了后，便不由自主的模糊了敬畏之心，和卓青有点像普通朋友般相处起来。 　　万煦心想，看，又来了，卓青的天赋能力又来了。 　　“什么？原来这里是京城？”卓青摇晃着扇子，“看上去不算特别繁荣啊。” 　　“现在时间还早，等日上三竿的时候，这里就热闹了。”解羽热心的给卓青当向导。他已经发现了，虽然他非常想立刻赶回家中，但若卓前辈没有玩开心，万前辈是不可能赶路的。 　　他也发现，万前辈虽然说着不会插手，但途中有什么劫道的贼人，万前辈都让卓前辈前去练手，四舍五入，就等于保护他了。所以现在他心情挺放松，逃回家中的欲望不像之前那么迫切。 　　“城中百姓不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卓青好奇道。 　　“百姓倒是日出而作人，但若要做生意，达官贵人们肯定不会这么早逛街，所以摆摊开店的时间就会稍稍晚一些。”解羽解释道，“不过早餐铺子到时会早早开启。” 　　“你带我去吃生煎包的地方究竟用料如何？味道如何？”卓青狐疑道，“别是路边普通早餐铺子。我可不相信路边摊会用上多好的肉多好的面粉。” 　　解羽忙道：“当然不是路边摊。我带前辈去的地方是京城有名的酒楼，据说开店的是御厨，背后有宫中的人撑腰，用料绝对一等一。” 　　“那我就放心了。”卓青豪气道，“钱不是问题，反正是你给钱。” 　　解羽：“……当然是我请客。”虽然是如此，但是卓前辈你这样的语气真的不像个仙风道骨的前辈。 　　“万煦，别板着一张脸，马上有好吃的，就不能笑一笑。”卓青合起扇子，用扇子轻轻点了一下万煦的下巴，“来，给小爷我笑一个。” 　　“别闹。”万煦将扇子推开。 　　卓青还想继续调戏万煦，一个少年从面前酒楼跑了出来，差点撞到卓青。 　　“不吃就不吃！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少年虽然细皮嫩肉，看上去好似好人家的孩子，一身衣服却非常褴褛，脸上也很脏。 　　“没带钱就别来捣乱。”店小二鄙夷道，“想吃霸王餐，你找错地方了。” 　　少年跳着脚道：“我给了钱！你们不卖给我。” 　　“这点钱不够。”店小二将一个脏兮兮的袋子塞回少年手中，道，“快走吧，掌柜的要生气了，若是叫来护院，你小心吃些皮肉之苦。” 　　少年见店小二虽然表情鄙夷，动作倒不算粗鲁。他一捏布袋，道：“钱多了。” 　　“换个地方去吃完热粥。”店小二低声道，然后堆上一脸笑容，迎上卓青等三人，“客官？楼上有雅座，可是来吃生煎包的？” 　　“对。”卓青一手拉住准备离开的少年，道，“来个安静的地方，我和这个小兄弟聊聊。” 　　店小二惊讶道：“这位少年郎是客官的熟识？客官，他刚得罪了一位大官，现在上楼可能有些麻烦。” 　　卓青道：“没关系，我并非朝廷中人，什么大官都管不到我。还是说，那大官会为难你们？” 　　店小二笑道：“这倒不会。既然客官不怕，那就请进。” 　　卓青转头对那一脸戒备的少年郎道：“看来他赶你走，是为了保护你？什么大官这么嚣张，你一身龙气如此旺盛，肯定是皇室中人，谁敢得罪你。” 　　少年郎吓得往后一缩，却发现身体仿佛被顶住了，完全无法动作，只有脖子还能动。 　　更令他害怕的是，面前人的声音如此清晰，周围人却跟没听见似的。好似只有自己听见了那人说话。 　　这人究竟是何来历？难道是什么能用内力传音的武林高人？ 　　“别跑，咱们好好聊聊，你不是想吃生煎包吗？”卓青继续道。 　　少年郎身上束缚陡然一松，他却不急着逃跑了：“你是谁？你认识我？” 　　“不认识。”卓青对解羽道，“把你衣服给小兄弟披上，这么冷的天，小心小兄弟得风寒。” 　　解羽一边解下斗篷递给少年郎，一边委屈道：“卓先生，我不冷吗？” 　　“你是习武中人，火气旺盛，要这点温度都感觉冷，你的武功白练了。”卓青鄙视道。 　　少年郎接过斗篷，好奇的问解羽：“你认识我？” 　　解羽道：“不认识。” 　　少年郎疑惑：“那你为何要将斗篷给我？” 　　解羽道：“卓先生说给你，就给你呗。你快披上，看你脸都冻红了，可别真受凉了。” 　　少年郎默默将斗篷披上。这斗篷是上好的狐狸皮拼接而成，边缘还有一圈毛绒绒，正好把少年郎的小脸蛋遮住一半。 　　少年郎想，难道他们是想用这种方式遮住我的相貌，好避免麻烦。 　　万煦：【你怎么知道他会跟着我们走？】 　　卓青：【不知道，他要跑就跑呗。错过机缘的是他又不是我。】 　　万煦莞尔。 　　“你居然不跑掉，也不大喊大叫让人来救你。”解羽走在少年郎身边，酸溜溜道，“胆子真大，就不怕我们把你卖掉。” 　　少年郎道：“进酒楼，有什么可怕的？不过你这语气怎么有点酸？我没跑，难道有什么好事会发生？” 　　解羽表情更酸了：“谁知道呢。” 　　少年郎沉思了一会儿，小声问道：“难道是什么深山老林里的老神仙？” 　　“你所说的深山老林里的老神仙在两位先生面前，就是神棍骗子。”解羽心善，小声叮嘱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既然卓先生说你是皇室中人，那你肯定是。但不管你什么身份，对两位先生多尊重些，我不会害你。” 　　少年若有所思，没有回答。 　　少年郎裹着一华贵的狐狸斗篷，果然没被他得罪的人认出来——也有可能他得罪的人正坐在雅座里吃生煎包，没关注外面客人有谁。 　　店小二替卓青等人找了一个角落的雅座，还特意给其搬弄了一下屏风和盆栽，以免外面的客人看见他们。 　　“万煦，给弄个隔音的结界。”卓青道。 　　“自己弄，让我看看你的训练成果。”万煦拒绝道。 　　卓青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他一脸不高兴的嘀咕了几句咒语，掐了几个诀：“你顺手做了又怎么了？别什么时候都想着考我。” 　　“不将这些融入你的日常中，学习有何用？”万煦道，“你叫他上来干什么？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什么叫做鬼主意？我就是好奇。”卓青不满道，“你也看见了，他身上龙气这么旺盛，还有潜龙腾飞之势，当今皇帝刚大婚，还没有太子。或许他是某个快要夺得皇位的王爷也说不定。你不好奇吗？” 　　解羽目瞪口呆，少年郎则嘴角抽搐，满脸无语。 　　“你说什么胡话。”万煦无奈，“别逗他们玩行不行？” 　　“我没逗他们玩，那你说这龙气是谁的？”卓青道。 　　万煦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应是如今霄朝皇帝。” 　　解羽呆若木鸡，少年郎则面露惊讶。 　　“皇帝不是已经二十多了？这个少年郎顶多十四五岁，说不定能小。”卓青道，“怎么可能是皇帝？” 　　“长得矮，娃娃脸，就不能是皇帝吗？”万煦道，“你神念扫一眼他就能知道他的年纪。看来你还不习惯自己修士的身份，回去加作业。” 　　卓青：“……我就开个玩笑，你能不能别这么情真意切？我当然知道他是皇帝，不然我怎么可能请他吃饭。” 　　万煦认真道：“不是你请，是解羽请。” 　　卓青道：“有区别吗？” 　　万煦道：“区别大着。你拉他来干什么？想去做国师？” 　　“怎么可能，我就是好奇。”卓青道，“他的龙气清正凛然，一看就是明君。我想看看什么样的明君会跑来吃霸王餐。” 　　“……我给了钱，没吃霸王餐。”小皇帝无力道，“还有，什么叫做长得矮……我不矮，只是脸长得嫩，而且我也没有二十多，我只有十七岁。” 　　“给了钱还被赶出来，这家店这么嚣张吗？”卓青惊讶道，“我看那店小二人挺好的，不像是嚣张的人。” 　　“这家店每日早上会低价卖给贫苦人前日没卖完的冷生煎包子。我本想来尝尝鲜，谁曾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所谓大官，弄脏了他的袍子，我就被赶出来了。”小皇帝道，“那大官当时没发作，若不是店小二现在对你们说的话，我还只以为是掌柜看不起人，不肯卖给我。” 　　“你怎么想着去买冷包子？”解羽好奇道，“你不是皇帝吗？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体察民情也不用这么拼。” 　　小皇帝正气凛然道：“要体会贫苦百姓的生活，不和他们吃同样的苦怎么行？” 　　万煦手指敲了敲桌子，道：“说实话。” 　　小皇帝一看万煦那严肃的脸，突然有点怵，小声道：“我就想吃生煎包，但没钱。冷包子也没关系，反正宫殿里的吃食大多都是冷的，我习惯了。” 　　“这么惨？”解羽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大霄还没穷到这份上吧？” 　　小皇帝苦着脸道：“大霄不穷，内库穷。我爹想当仁君，每当有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都开内库。久而久之，大臣们就习惯盯着内库，我倒是不敢用了。太后到可以用自己的私库，可我和太后不亲，她肯渐渐放权给我，我已经很感激，总不能再去蹭她的饭？” 　　“我没有小厨房，御膳房离宫里远，大臣和太后又让我勤政，一勤政就错过饭点。特别是冬日，很难吃到一口热的。”小皇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知为何就对着陌生人打开了话匣子，“还好我从小身体就好，吃凉的也不会拉肚子。我好想吃生煎包啊，宫里每日的膳食都是规定好的，没有生煎包。我就想吃生煎包，冷的也没关系。” 　　在场三人都沉默了。你说一个皇帝这么惨，是不是过分了些？那些大臣们脑袋里装的是shi吗？你以为这样就能培养出一个清廉的皇帝？我告诉你，物极必反，逼急了，当皇帝掌权之后，肯定会加倍享受回来。 　　好好的一个明君苗子，可别被这群傻逼给毁掉了！ 　　“大臣盯着内库这种事肯定不对。”卓青好奇道，“你不能拒绝吗？” 　　“我还没完全亲政呢。就算亲政了，大臣要拿我爹来压我，我怎么办？有这样的爹，我能怎么办？”小皇帝一脸苦色，“皇后是太后内侄女，她们姑侄俩天天有热食吃，馋死我了。” 　　“……皇后独自开小灶，你不能一起吃？”卓青都被震惊了。这就是怎样的一朵奇葩啊！ 　　小皇帝沮丧的叹了口气，道：“皇后心有所属，恨我断她幸福，恨得要死，怎么可能带我一起开小灶。可又不是我非要她入宫，冤有头，债有主，我的婚事都是太后定的，她去恨太后啊。” 　　“唉，我和你们说这些事干什么？”小皇帝突然察觉自己说得太多了，讪讪道，“你们就当没听见？” 　　“在这种环境下，你的龙气还如此清正，真是不容易。”卓青同情道，“今天随便吃。” 　　被揭穿身份的小皇帝不好意思道：“谢谢，我有什么能帮你们的吗？先说好，做官什么的我真的帮不上忙。” 　　“不用，我们都是方外之人。”卓青道，“非要说有什么能帮我们的，你当个好皇帝，把你现在遇到的问题，比如大臣不用国库用你的私库，比如皇后脑袋疑似有病这些问题解决了，就算帮我忙了。” 　　他拉着小皇帝上楼的时候，发现自己丹田中多了一颗星星。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若小皇帝以后过得好了，大概对他的修行也有好处？ 　　“好难。”小皇帝沮丧。 　　“卓先生，你不能帮帮皇帝陛下吗？”解羽也觉得头都大了。就算是江湖人士，他好歹也是大霄的百姓。大霄若乱了，他家也会跟着难受。宁做盛世犬，不做乱世人。哪怕乱世中，解家也能保全自己，但谁愿意在乱世？他家又不想逐鹿中原。 　　“怎么帮？”卓青展开扇子闪了闪，转头问万煦道，“你说我怎么帮？” 　　万煦叹了口气，道：“我怎么知道？” 　　卓青道：“你看过那么多某点历史流小说，难道没有小说能给你点启发？” 　　“我看的没你多。”万煦没好气道，“你不能自己想？” 　　卓青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道：“我过了就忘了。你不是科学家吗？随便教他点自然科学知识，拔高生产力不行吗？” 　　“自然科学知识？生产力？”小皇帝好奇道，“那是什么？” 　　“就是怎么制造一些机械，让干活变得更轻松更效率的知识。”卓青简单解释道。 　　“那种知识啊？我没办法学。”小皇帝道，“玄天门说任何机械都是奇思淫巧，会霍乱民众，前朝就是因这些事乱掉，不准民众研究。” 　　“……修行中人还管凡俗之事？”卓青看向解羽。 　　解羽解释道：“玄天门分内外两门，内门只管修行，外门行走世间。毕竟修行需要钱财，凡俗中人也要借修行者的招牌为自己谋利，所以两者一拍即合。” 　　“在这个世界，很常见？”卓青皱眉道。 　　“不常见，毕竟就算不是自己干涉凡俗，别人打着自己的名义干涉凡俗，业报仍旧会落在身上，飞升肯定无门。”解羽道，“玄天门修士众多，但已经几百年没有飞升。但飞升的人离开此世，不会守护门派，所以倒显得玄天门的势力，是世俗界修士门派中最强了。” 　　“不过也可能是真正的修士不愿意插手凡俗，所以懒得管玄天门。”解羽补充了一句。 　　“但他们打着自己的名义，朝廷凭什么信他们？”卓青不理解，“他们顶多有几个先天，朝廷还打不过？” 　　“他们说是上仙的要求。”小皇帝解释道。 　　“他们说你就信？”卓青更不理解了。 　　小皇帝道：“曾经史书记载的真仙的确是来自玄天门。” 　　“曾经史书记载……哦，那个杀了真魔的那个筑基期修士？”卓青又转头问万煦，“那个人是谁？你认识吗？” 　　万煦道：“不知道。几百年前的事，没打听过。” 　　“史书中有记载，他是哪门哪派吗？都筑基期了，还管世俗的事，我猜肯定是已经腐朽的修仙世家，说不定就是韦家！”卓青信誓旦旦。 　　“史书中并未记载，但皇室中有书记载。”小皇帝猜出了点什么，心扑通扑通跳，“听闻是上界大派，紫芝派的上仙。“ 　　“噗！”卓青刚喝的茶水喷了。 　　万煦：“……紫芝派？真的？叫什么名字？” 　　小皇帝点头：“仙长的确说自己出身紫芝派。如果记载没错，仙长姓陈。” 　　卓青忙道：“姓陈？该不会是掌门家的吧？赶快问问大姐。” 　　万煦有点犹豫。 　　卓青鄙视了一下万煦，用自己的微信问道：【大姐，大姐在吗？】 　　陈彤雨：【小猫？怎么了？有谁欺负你？】 　　卓黑喵：【没有。我和万煦不是去世俗界了吗？世俗界有个叫玄天门的门派，打着咱们紫芝派的旗号胡作非为，干涉朝政，还不让老百姓们用能提高效率的耕牛水车，连研制都不准研制。还说是几百年前下界的紫芝派以为姓陈的真仙定下的规矩。】 　　卓黑喵：【咱们修士哪可能干涉下界？还是逆向干预？那位陈前辈背了好大的锅，好惨，不知道是谁这么可怜？】 　　陈彤雨：【你等等，我问问爹。】 　　（陈彤雨拉你进入群聊。紫芝派掌门加入群聊。） 　　掌门：【我草他大爷！谁特么打着老子的旗号乱来！】 　　陈彤雨：【爹，文雅点，别骂人。】 　　掌门：【我能不骂人吗！我就说这几百年怎么修行老不顺，还以为是当掌门俗事太多，结果这里居然被人挖了坑！黑猫，去给我把玄天门灭了！】 　　卓黑喵：【……啊？居然是掌门？不是说玄天门出身的仙长吗？】 　　掌门：【我以前就是玄天门的。不过玄天门就我一个人，我只收了一个徒弟，徒弟比我还先死，怎么就突然变成大派了？不行，快快快，快点去！】 　　卓黑喵：【……掌门，上界不能干涉下界。】 　　掌门：【如果打着咱们的旗号就能干涉了。而且你不是筑基期，你才炼气，炼气也就是他们先天的样子，装作下界的人不就成了？教训他们一下，回来我给你报销。】 　　掌门：【放心，不会让你背业力。】 　　卓黑喵：【我不是担心这个……算了，好，我顺手解决了。】 　　掌门：【赶快去！如果玄天门干涉的朝廷因为他们衰败了，我至少道行倒退一个小境界！】 　　掌门：【（兔斯基捶墙）为什么我这么倒霉！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倒霉！为什么抽签抽中下界的是我！抽签抽中掌门的还是我！连孩子他妈都抛下我去鸿蒙大世界逍遥去了！】 　　掌门：【不行，我要离婚！我要休妻！】 　　陈彤雨：【爹！你冷静一点！】 　　（群聊已经解散。） 　　陈彤雨：【小猫，别放在欣赏，爹爹心态例常崩溃中，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来这么一次，不是你的错。】 　　陈彤雨：【玄天门的事帮忙解决一下，回来姐姐请你吃好吃的。】 　　卓黑喵：【好！】 　　卓青把自己的微信玉简聊天记录共享给万煦后，对小皇帝道：“问清楚了，上次下界的真仙正好是现在紫芝派掌门，他说不知道什么玄天门。我就说，修士最忌讳沾染凡俗界因果。如果玄天门打着掌门的名义干涉朝政，导致霄朝衰败，掌门说不定会被天雷劈。啧啧，掌门太惨了。” 　　小皇帝沉默了一会儿，道：“卓先生也是真仙？” 　　卓青道：“我还不算。” 　　小皇帝心想，你不算，那么旁边那位先生算，是吗？ 　　“先生不也在干涉凡俗界？”小皇帝的脸色有些严肃。 　　“其实，上界也不是不能干涉，只是得往好的地方干涉。也就是说，如果下界清气旺盛，人道之气兴旺，对修士也有好处。”卓青道，“只是世事复杂，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行善行，得到的是善果。” 　　“何况修士只懂修行，不懂治国。就算懂治国，治国牵扯那么多人际关系，利益关系，就算个人力量再大，也很难理清楚。” 　　“不过，抹消修士曾经对这个世界的影响，我想不会有什么恶果。”卓青道，“玄天门的事交给我们了，小羽毛，你赶快去一趟玄天门，去把玄天门挑了。” 　　解羽傻眼，他指着自己：“我？” 　　“对啊，小耗子能单挑魔门，你为什么不能单挑玄天门？”卓青道，“我看好你哦。” 　　“……我不看好我自己。”解羽结结巴巴道，“我连先天都不是！” 　　“谁说的？你已经引气成功，进入炼气期了。叫几声猫咪老师，我教给你几手法术，你就能所向披靡……哎哟，万煦，你干嘛敲我。”卓青不满道。 　　“店小二来上菜了。”万煦道，“吃完再说。 　　“好香！想吃饭想吃饭！”卓青吸了吸鼻子，“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饱了再说其他的。来来来，别客气！” 　　解羽心道，花的我的钱，卓前辈你当然不客气。 　　不，关键不是这个！卓前辈你突然说什么单挑玄门！我哪还吃得下！ 　　“好香！”小皇帝也吸了吸鼻子，“我真的可以不客气吗？” 　　“别客气，小羽毛有的是钱。钱不够了我就把小羽毛抵押在这里洗盘子。”卓青给小皇帝夹了一个生煎包，“可怜见的，二十多岁了，还这么矮，肯定从小就营养不良。” 　　“我不矮，而且我只有十七岁。”小皇帝嘀咕着，“谢谢卓先生……嗷呜，好烫！不过真的好香！” 　　“嗷呜！真的好烫！”卓青也烫到了嘴，“水，水，万煦给我来点冰水！” 　　万煦引了一丝灵气进入卓青的口腔，驱散了卓青口中的热气：“我就不信一个包子还能烫到你。” 　　“烫不伤，不代表不烫。”卓青继续啃生煎包，“真的好吃！这肉是什么肉？怎么这么好吃，一点腥气都没有！” 　　“应该是猪肉，但不知道为何，这家猪肉一点膻味都没有。宫里吃的猪肉臭味熏人，根本无法下咽。”小皇帝一边吃一边道，根本不顾什么食不言的礼节，“我作为皇帝，为什么要吃猪肉！猪肉不是平民百姓吃的吗！我夜宵想吃一碗热腾腾的羊羹都不行！” 　　解羽：“……”为什么你这么淡定？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担心？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惊讶？你难道还没猜到你面前的是真仙吗？不对，你这么坦白，肯定已经猜到了。但为什么你这么淡定？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担心？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惊讶？ 　　这难道就是做皇帝的人和我这等平民老百姓的差距吗！ 第113章 另一个世界（三更合一） 　　一顿饭吃的肚子滚圆, 卓青瘫在椅子上，让万煦给他揉肚子。 　　万煦拍了卓青脑袋一下, 道：“你又不是真的吃撑了。” 　　“没情趣。”卓青嘀咕。他让店小二将东西撤下去, 又叫了一些茶水糕点小菜，“边吃边聊，对了, 我们聊哪了？” 　　这家酒楼有点像卓青那个世界南部沿海某个省中的早茶酒楼，白天不打烊，随时都有吃的喝的。精致的小点心一笼一笼，一碟一碟的端了上来，摆了满满一桌。小皇帝一看, 眼中很是羡慕。 　　“权贵的日子真好过。”小皇帝感慨道。 　　解羽嘴角抽了抽。作为皇帝！你不就该是最大的权贵吗？！ 　　“没错，权贵的日子真好过。”卓青也跟着感慨了一句。 　　万煦不由侧目。在地球上,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 你好似都不缺钱。 　　“刚我们聊哪了？”卓青再问了一遍。 　　“你让解羽去玄天门。”万煦道。 　　卓青一合掌：“对！小羽毛，我看好你，等你挑完玄天门，正好和你伯父吹嘘。” 　　“解羽的伯父？”小皇帝想了想, 道，“十年前踏破虚空的解天豪？” 　　卓青点头：“小皇帝, 你知道？” 　　小皇帝道：“知道。踏破虚空的人, 我怎么会不知道？卓先生唤我子美即可，在先生面前，当不得皇帝的称呼。” 　　“子美？这名字……”卓青刚想说什么不好的话, 被万煦瞥了一眼，乖乖闭嘴，“这名字挺美。” 　　小皇帝一脸疑惑，不明所以。 　　万煦叹气，对卓青道：【在古代，“美”并非女子专用。】 　　卓青：【这样？那我可以叫你美美的万煦吗？】 　　万煦：【滚。】 　　卓青笑道：“子美，外界都传言小耗子是解老庄主他爹，你怎么知道是解羽他大伯，而不是他爷爷？” 　　卓先生叫解天豪“小耗子”，说明卓先生地位比解天豪高；解天豪是解羽的大伯，所以解羽应该是解老庄主的儿子？小皇帝思绪一转，老老实实道道：“知道的人都知道。解大侠才踏破虚空十年，当年经历过他的传说的人都还活着。” 　　“解老庄主之后宣称解大侠是他爹，虽然我们不明所以，但这是解家自己的事，或许是真的，也或许是解大侠长兄如父，亦或许是解大侠认了幼弟当儿子传递香火？大家都给解家一个面子，解老庄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小皇帝继续道，“反正没碍着别人，无所谓。” 　　卓青不由在微信中戳解天豪：【号外号外，解大侠风评被害，知情者都以为解老庄主把大哥喊成爹是解大侠自己的主意！】 　　解天豪：【卓仙长！猫仙长！猫大仙！我能不能申请下界，把我弟揍一顿？】 　　卓黑喵：【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 　　解天豪：【（暴打弟弟.jpg）气死我了！我对他不薄啊！】 　　卓黑喵：【你对他不薄，他给你当儿子，哈哈哈哈哈。】 　　解天豪：【（已经被气死.jpg）】 　　“小耗子说他不知情，他想回来暴打他弟弟，笑死我了。”卓青揉着肚子道，“小羽毛啊，我想你踏破虚空之后估计会父债子偿，被你大伯暴打一顿。” 　　解羽一脸生无可恋。 　　“解少侠也要踏破虚空了吗？”小皇帝好奇道，“上界是不是真的如书中所说，处处歌舞升平，无忧无虑？” 　　“开玩笑，怎么可能。”卓青道，“上界和下界差不多，只是个人实力更强一些，寿命长一些，其他没区别。” 　　“生老病死，压迫不公，都差不多，甚至因为更注重个人实力，说不定上界比这个世界还要血腥一些。” 　　“而且上界因为要注重个人修行，没办法发展社会科技，所以社会状态和文化都和下界等同。所以你知道为什么上界的人无论好坏都希望下界变得越来越美好了吧？除了清正的灵气是修仙者乃以生存的能量之外，下界的生活水准也影响着上界的生活水准。” 　　“简单来说，你们有了马车，上界就有了马车；你们有了帆船，上界的人才学会用帆船。” 　　“是不是很失望？”卓青戏谑道，“和你想象中的仙界完全不一样？” 　　小皇帝叹气：“其实……和我想的差不多。我个人是不怎么相信实力提升之后，整个人的思想境界也会立刻跟着升华。就算真的会升华，但个人的追求，不一定是别人的追求。每个人竭力变成自己希望的样子，但这并非是别人希望的样子。” 　　“没想到你还有个哲学家的天赋。”卓青道。 　　小皇帝好奇：“哲学家？” 　　“就是研究我是谁，我在哪，我从何处来，我要往哪去的人。”卓青胡扯道，遭到万煦鄙视的一瞥。 　　“好像有点意思，但又好像一点用都没有。”小皇帝继续老老实实评价。 　　“嗯，是这样。”卓青摸了摸肚子，感觉消化得差不多了，指了指桌子上的瓜子。 　　“你不会自己剥吗？”万煦将西瓜子抓了一把刀自己面前，剥出瓜子仁，丢卓青面前的碟子里，“你已经不是猫了，可以自己剥瓜子壳了。” 　　“喵喵喵喵喵呜咪。”卓青张嘴就是一串猫叫，表示自己就算变成人了也是一只可怜弱小不会自己剥瓜子壳的猫。 　　“猫？”小皇帝疑惑。 　　“我是猫大仙。”卓青一脸得意。 　　万煦：“……”这有什么好得意？而且你真的不是猫。 　　“厉害。”小皇帝感慨道。 　　解羽满头问号。这和厉不厉害有什么关系？ 　　“没错。”卓青点头。 　　解羽脑袋上问号更多。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他为什么一个字都听不明白？这就是境界的不同吗！ 　　万煦看出了解羽心中的疑惑，不由微微叹气。 　　不，这和境界没有任何关系，因为这对话的两人估计也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他们只是单纯自说自话罢了。 　　“子美，你想修仙吗？”卓青问道。 　　“不想。”小皇帝想也不想，道，“人活不过百年，百年内所见所闻都很新鲜有趣。如果活得太久，就凭这人世几百年不变的模样，我岂不是会无聊死。” 　　“何况，我喜欢花花世界，静不下心，更放不下这个国家。”小皇帝叹气，“让仙长失望了。” 　　“能理解，不失望。”卓青继续问道，“看来你对这几百年不变的人世很不满，在你的希望中，人世该是怎么个模样？没有资质修仙的人，又该是怎样的活法？“ 　　小皇帝想了想，道：“好歹积极一点？虽然百年内能完成的事很少，但一代人传一代人，这个世界应该还是能有许多改变。我们这一代生活就这样了，但下一代的生活可以更好。总归不能和现在一样，如同一潭死水。” 　　卓青想了想：“来，伸头过来，我给你加个buff。” 　　小皇帝虽然不明白卓青说什么，还是老老实实站起来，走到卓青身旁。 　　卓青装模作样念了几句咒语，然后道：“万煦，上！” 　　万煦：“……你施法就是召唤我吗？！那你念什么咒语？” 　　卓青一本正经道：“这样比较有仪式感。” 　　万煦：“……说，你想干什么？” 　　卓青道：“让他看看咱们……呃，看看另一个没有修仙者的世界。对了，比如厉害了我的国纪录片中的场景就不错。你能不能把他拉入纪录片的世界，就当看全息了？” 　　万煦：【……先回空间。】 　　卓青跟着万煦时停回空间后，问道：“回空间干什么？” 　　“先放映影片。”万煦没好气道，“你让我凭空想？” 　　卓青把电脑打开，把购买的数字版纪录片打开：“你看着影片，就能模拟出全息幻觉？” 　　“截取些片段就行。”万煦一边看纪录片，一边一心二用回答，“你怎么突然想着给小皇帝看纪录片？” 　　卓青道：“小皇帝变成我丹田里的一颗星星，说明我得往好的地方引导他，对吧？我想了想，要怎么引导他，又不至于和这个凡俗界牵扯过深。如果当帝师什么的，首先咱们没这个时间，其次涉及朝堂争斗，有些时候是没那么多公理可讲。” 　　“在朝堂争斗中，被斗下去的那一批不一定是坏人，只是屁股决定脑袋，不和小皇帝一条心，或者单纯政见不同。为了朝堂稳定，为了新政策能够推行，有些血必须流。” 　　“在凡俗界来说，这些没什么大不了，只是规则不讲道理，这些业力还是可能会算在我脑袋上。就像是掌门也就下来除个真魔，有人冒了玄天门的名字，借用他的名号胡作非为，还是影响了他的道行一样。” 　　“我想，如果不是直接引导，只是开阔小皇帝的视野，给小皇帝提供一点思路，业力应该没那么容易来？” 　　“再说了，这个世界真是太无聊了。有天地元气这么清洁的能源，有灵力这么方便的力量，结果社会发展还是封建时候。修仙者的大脑一个个堪比超级计算机，就没有一个人想着怎么提升社会生产力吗？” 　　“思来想去，修仙者们为了提升个人境界已经拼尽全力，脑袋里只想着怎么修行，已经没有多余精力去折腾社会生产力，为社会造福。只有鸿蒙大世界那种地方，高境界的修仙者很多，一个个寿命长得无聊，又确定自己不太可能再晋升，才会把大把的时间用来捣鼓其他东西。” 　　“咱们这个小世界，到了金丹期就差不多要离开了。而说实话，金丹期之前寿命太有限，修仙者们的时间都很紧张，分不出其他心思。所以社会发展，还得看相应的世俗界。世俗界发展什么，咱们的小世界才会相应出现什么。” 　　“这么一想，世俗界就是修仙界的基础。如果世俗界变成咱们科技那么发达，那么咱们小世界肯定也早就坐上了天地原力驱动的高铁飞机轮船，坐在灵力法阵功能的空调房里，看着各地修仙界大佬进行历练网络直播，哪会像现在这样无聊？” 　　“我现在给小皇帝看一看另一个没有修仙者的世界的模样，给他确立一个前进方向。”卓青道，“虽然不知道能对他有多大影响，但他心里有了梦想，说不准目前的苦难就会被他忽视了。多好的明君苗子，如果因为吃不上肉包子这种傻逼原因变成了昏君暴君，那多惨？” 　　“你脑洞很大。”万煦扶额，“你确定要这样？” 　　“对，这个世界太无聊。”卓青道，“我看不惯无聊的世界。” 　　万煦：“……随你。但我要说，科技并非只有好的一面，你说不定打开的是潘多拉的盒子。” 　　“那就让潘多拉的盒子一直开着，”卓青笑道，“潘多拉盒子最后一样东西是希望，我就想让希望跑出来。这个死气沉沉的世界，有什么希望可言？修仙只是少数中的少数可以做的事，几百年难得出现一个能修仙的人。其他人总不能浑浑噩噩等死？” 　　万煦叹了口气：“好，我帮你。” 　　卓青扑到万煦背上，挂在万煦肩膀上：“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不要一副我在捣乱的模样啊。” 　　“有趣。”万煦负担着比猫重多了的卓青，道，“我陪你。” 　　卓青对着万煦竖起大拇指：“这样才对。修仙者的寿命很长，以后咱们要多找乐子。这也有利于咱们修行对不对？” 　　“对。”万煦无奈道，“只是以后突发奇想的时候，先和我说一声。” 　　“和不和你说，你都能跟上我的思路，还用说什么？”卓青笑嘻嘻道，“留点惊喜不好吗？” 　　“我就怕只是惊，不是喜。”万煦没好气道。 　　卓青眼珠子转了转，往万煦脸上啄了一口：“现在算不算喜？” 　　万煦一愣。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脸皮这么薄，连耳根都红了。”卓青笑得在地上直打滚。 　　万煦：“……别太过分。” 　　卓青兰花指：“我就过分，你拿我怎么滴？” 　　万煦捏拳头。 　　卓青举双手投降：“要不你亲回来。” 　　万煦往卓青脸上打量了一会儿，默默转回头，继续看电脑。 　　卓青走过去，继续挂在万煦的肩膀上：“害什么羞啊，看，耳朵红透了。” 　　“闭嘴。” 　　“哦。” 　　…… 　　万煦和卓青出空间的时候，小皇帝和解羽敏锐的发现两人的表情有些许的不同。 　　万先生似乎有一点恼怒的神色，而猫大仙似乎跟偷了鸡似的，乐得欢？ 　　“咳，万煦，快给他加个buff。”卓青提醒，“要不要让小羽毛也看看？” 　　“没必要。他不会留在红尘中。”万煦往小皇帝额头上点了一下。 　　小皇帝感觉了一阵眩晕，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待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吓了一大跳：“我这是在天上！” 　　“嗯，稍等，正在拉近镜头。”卓青抱怨，“怎么还有拉近拉远的镜头？能不能真的身临其境一点？” 　　“可以，你来。”万煦道。 　　卓青闭嘴。他不能来，来不了。 　　“这条……是路？”小皇帝胆子似乎太大了一些，见万煦和卓青也在身边，立刻就不怕了，“盘在山上的是路？” 　　“没错，盘山公路。”卓青介绍道，“我现在给你看的是另一个没有修仙者的世界。” 　　“另一个世界？”小皇帝迷茫。 　　卓青递了一本书给小皇帝：“你先看看这个。” 　　卓青翻译版初中历史课本，图文并茂，十分好懂。 　　小皇帝盘腿坐在虚空中，翻开课本，看另一个世界的历史。 　　“你的胆子真是大，没有恐高症吗？”卓青道，“万煦，你就不能在我们脚底下垫块板？你以为所有人走玻璃栈道都不会害怕吗？” 　　万煦动了动手指，他们脚下出现一个莲花一样的法器。 　　“其实我认为莲花太俗套了，能不能修改一下？UFO就不错，实在不行歼20？”卓青提议。 　　“不满自己改。”万煦道。 　　卓青在嘴上画了个×。不，我不改，不会改。 　　小皇帝翻书的速度很快。他没有细看文字，只粗略的过了一遍大事，看了一眼年表，不到十分钟，就将三本书翻完了。 　　卓青心想，在那个世界，就算不是修仙者，因为被灵气滋养，他们的记忆力也比地球上的人好一些。 　　所以这种得天独厚的环境，社会生产力却这么低，真是太浪费。 　　“这已经是新华国？”小皇帝问道，“国家负责的基础设施建设？” 　　“对。看到帝制终结之后有什么想法？”卓青好奇道。 　　“真好。”小皇帝感叹道，“当我爹把朝政弄得一团糟的时候，不需要我来收拾烂摊子，也不会有人对我说，就算你爹是傻逼，但他是你爹，所以那些傻逼的国策不能改。” 　　卓青对着小皇帝竖起大拇指。能说出这种话，小皇帝你真的不是从现代过去的穿越者？ 　　“这个……叫公路？公家修的路、大家都能走的路？名字真不错。”小皇帝看着拉近的盘山公路中，来往穿梭的车辆，“这个车不需要畜生拉？” 　　“这个叫汽车。”卓青把近代史翻到工业革命那一页，“里面装有内燃机。” 　　小皇帝仔细看了第一次和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内容：“厉害，原来不需要修仙，也能上天入地下海。” 　　“人的心智才是最令人惊叹的地方。”万煦道，“没有人规定一个世界只能走一条路。” 　　画面一变，变成了铁路。 　　小皇帝道：“这个火车……和你给我的书中的不一样？” 　　“你看的是最初的火车，这个是最新型号的高铁，速度特别快。万煦，你记忆力好，快给子美介绍一下高铁项目。”卓青道。 　　“我就不信你没记住，除非你没动脑子。”万煦先讽刺了卓青一句，然后给小皇帝介绍高铁的概念。 　　“这么快……如果大霄也有高铁，就不会出现天高皇帝远的事了。”小皇帝一脸羡慕。 　　“不只是高铁，还有飞机。”卓青让万煦把画面调整到飞机场，让小皇帝跟着游客进了机舱内。 　　小皇帝趴在飞机窗户处，看着飞机飞入天空。云层在飞机之下，好似一层白雪；太阳似乎和自己平行，似乎飞机一直飞，就能触碰到太阳；阳光洒在云层上，日出却是从飞机下面开始，云层好似火海一般。 　　这一切都是有仙人的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景色，现在却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而飞机中的游客们却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好似这种惊人的景色已经司空见惯。 　　在这个世界的中的大部分人，不认为没有牲畜拉的车很惊人，不认为没有杨帆的船很惊人，不认为铁疙瘩在天上飞很惊人，不认为几千上万公里的距离一天之内就能到达很惊人……这些都是普通人，他们没有法力，也在为生老病死发愁。但他们所生活的环境，自己这个皇帝想都不敢想。 　　“上界也是这样吗？”小皇帝喃喃道。 　　“不是。上界大部分时候和你们世俗界差不多，除却法术和法器，赶路仍旧是靠腿和牲畜。许多穷一点的修仙者，生活和下界没两样。”卓青叹气，“甚至大家晚上大多时候仍旧点蜡烛，毕竟照明的法器也太奢侈了，有这种材料肯定做成更有用的法器，谁会没事浪费法力？” 　　“万煦当年第一次离开门派下山历练的时候，还是骑的马，普通的马，你敢信？” 　　“你看，这个世界的人可以看电视，玩电脑，约会能去电影院，游乐场……在上界，大家仍旧是看书看书看书，标点都没有的书。就算把书换成了玉简，有什么区别吗？” 　　听着卓青满口抱怨，小皇帝若有所思：“上界的仙人们没空做这些事？” 　　“当然，这些事，个人实力强了，自然也能做到。但个人实力，和社会生产力似乎没多大关系。”卓青摊手，“发展社会生产力，该是凡俗界的人干的事。你们就该一代一代，披荆斩棘，薪火相传。但你们知道了修仙者的事之后，似乎也没了为后人拼搏的心气。即使你们知道自己不可能得道成仙。” 　　“其实，我们有想过，只是玄天门说上仙不允许。我们都害怕自己努力之后，上仙下凡，挥挥手，我们的所有都被付之一炬。”小皇帝闷声道。 　　“我明白。”卓青道，“有仙人的存在，有一个无论怎么追赶都看似不可超越的种族存在，努力两个字似乎真的会变得可笑。” 　　“就算我说让你们别担心上界会干涉你们，凡俗界的事，凡俗界的人自己做主。但只是一面之词，你们也不敢信。毕竟努力太难，成果被毁太容易。与其多做多错，不如什么都不做。”卓青摸了摸下巴，道，“万煦啊，你说这个世界还有得救吗？怪不得连规则都死气沉沉，明明是盛世，却妖孽丛生。” 　　“看他们愿不愿意自救。”万煦道，“大部分人愿不愿意自救。小皇帝一个人做不了太多。” 　　“是啊。”卓青叹气，“好难。” 　　小皇帝痴痴的看着身旁灯红酒绿，车水马龙。他心想，他所在的世界，是不是没有仙人存在，会更美好一些？ 　　也不一定，从猫仙人给自己的书本上，也写着还有许多国家处于战乱中，民众仍旧水深火热，如坠地狱。 　　关键还是看人。 　　可我能做些什么？小皇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拥有太超前的思想，可能并不会让你获得成功，反而会让你成为别人眼中的疯子。”卓青道，“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让我封印你的记忆。” 　　小皇帝使劲摇头。 　　“那我给你几本书，你回去慢慢看。”卓青手一挥，一堆初中数理化政史地哗啦啦落在小皇帝面前。 　　万煦拾起书，挨个儿翻了翻，发现这些书本并不是单纯的ｃｏｐｙ初中课本，全部都根据这个世界的情况进行了魔改，删掉了另一个世界的痕迹和例子，只留下最简单最明了的知识。 　　将这些书本重新编写，工作量十分繁重，很明显，卓青在地球上的时候，已经在准备这些东西。 　　他居然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开始编书？我怎么没看见？”万煦疑惑。 　　卓青道：“你在研究的时候，你当我在旁边发呆吗？” 　　万煦：“……也对。”他蹲在实验室的时候，卓青自己在看书。原来卓青不仅仅是看书，还在编书。 　　卓青早就已经想好了，要将这些书本交给这个世界凡俗界的人？如果小皇帝没有自己撞上来，卓青是不是还想去皇宫一游？ 　　“我本来想找一些拥有浩然正气的书生，挨个托梦送书，当一个送秘籍的传说老爷爷，没想到小皇帝自己居然凑上来了，这叫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卓青感叹道，“怎么有点可怕？” 　　“有什么可怕？你做的比这个可怕的事多着了。”万煦道，“因为你无心的一句话，已经影响多少人了？” 　　“没几个，反正不到五指之数。”卓青道。 　　“那些被你拉入微信产业链的不算人？”万煦问道。 　　卓青想了想，道：“对哦，那些人也算被我改变了生活。我突然想回去了，不知道他们推广的如何了。你的微信新功能开发了吗？” 　　“在做。”万煦有点心虚。 　　卓青冷笑：“在做了在做了，进度零，咕咕咕。” 　　“咳，真的在做。”万煦强行不心虚。他在做理论研究，理论研究也是为了更好的升级微信功能，并不冲突，所以他真的在做。 　　“微信？”小皇帝问道，“微信是什么？” 　　“一个上界修士们用的互相联系沟通的工具，”卓青道，“等会儿离开的时候送你一个。” 　　“卓青！”万煦皱眉。 　　“送他一个阉割版的。”卓青道。 　　“阉割版的也不行。你不能和凡俗界的人牵扯太多。”万煦没好气道，“我知道你和小皇帝相性很合，但你和他牵扯过多，对他、对你都不是好事。” 　　卓青还想再争取一下，小皇帝突然笑道：“卓先生，不用了。能和卓先生相遇，看到另一个没有修仙者的世界的景象，还能得到这么厉害的书，我这一辈子已经无憾了。” 　　“唉，我觉得你应该站在我这一边。你想好了，有了微信，以后你就可以和我联系，虽然和我联系也没什么用，上界的人无事不能下界，但有个人陪你聊天，你或许不会那么寂寞。”卓青认真道，“我想有人陪你聊天，你真的会开心很多。” 　　他知道寂寞的滋味。即使他有至交好友，但内心许多话，却很难向别人倾诉。 　　“嗯……的确会开心许多。”小皇帝低下头，“但仙凡有别，如果一直和仙长聊天，我想说不定我会将希望寄托在仙长身上，少了一些勇气。我毕竟是凡人，又不想当仙人，万仙长说得对，我应该离上界远一些。” 　　“……真是不明白。”卓青道，“你想好之后怎么做了吗？” 　　“没想好。”小皇帝老实道，“我想，我一个人可能什么都做不了。但我……我至少可以把这几本书偷偷刊印，总有一天，或许我们能利用这本书上的知识。” 　　“我先让小羽毛把玄天门挑了，把上界不会干涉这个世界的事传出去。”卓青烦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把自己头上的金冠都抓歪了，“然后……你好自为之。你运气不差，一定能遇到志同道合之人。苟住，不要莽撞。” 　　“好。”小皇帝抱着那一堆书，道，“我就等解少侠的好消息了。” 　　…… 　　解羽一脸迷茫的看着桌边几个人好似神情恍惚了一下，然后就感觉完全不同了。好似他们经历了一段自己不知道的事。 　　明明大家都在这里没动过，黄粱一梦也要先睡一觉吧？ 　　小皇帝看了一眼周围，他回到现实了。 　　“谢卓先生，谢万仙长。”小皇帝拱手，对着卓青和万煦深深作揖。 　　“不用谢。书已经在你脑子中了。你随时回忆，就能想起来。”卓青脸色很郁闷，“我想你可能还需要实体版的书。我送你一个小的空间法器……万煦，别阻止我。就算有业力，我也要送。这个空间法器里除了书，还能放下一点食物和武器，你用它防身。” 　　小皇帝看向万煦。 　　万煦无奈：“卓青！” 　　“遇见就是缘分，我有预感，小皇帝就是这个世界的变数。”卓青道，“我也是这个世界的变数。多的事我都做了，一个小空间怎么了？只有小皇帝能用的不到一平方米的空间，能有多大事？” 　　“他没有神念，用不了。”万煦道。 　　“哼，你骗我，你当我不知道，你的最新研究成果就是压缩空间，现在极限就是一平方米，可以直接用后天的真气驱动。”卓青伸出一只手，“把试验品交出来。” 　　万煦：“……你早就惦记上我的试验品了？” 　　“我现在才想起来。不过你说我早就惦记上就早就惦记上呗，反正你又用不上，快，给我。”卓青手掌摊开。 　　万煦叹了口气，拿出一个白色透明的镯子。 　　这个镯子是无色透明玻璃种的翡翠做成。在地球上，就算是玻璃种的翡翠，如果没有颜色，仍旧卖不出去好价格。 　　但在修仙世界，这种无色透明的玻璃种翡翠，居然自带空间属性。万煦研究多维空间的时候，好不容易才弄出一个后天真气就能操控的空间法器。这个空间法器可以说非常失败，因为这种材质，如果是制作修仙者使用的空间法器，可以增至几百平方米，可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极品空间材料。 　　万煦如此浪费，只为了研究多维空间，其他修仙者得知了，一定气得想杀了他。 　　不过法器做好之后，也相当于材料已经被“毁”了。这个空间手镯，已经无法用作他用。甚至如果万煦不说，别人根本不知道这个材料有多珍贵。 　　这就跟你把被锈蚀了的白银磨成粉丢粉笔灰里做成粉笔，别人不会知道粉笔里有白银一样。 　　万煦做的实验，就是这么无聊。 　　“好好活下去。”卓青看着小皇帝呆呆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这个明明已经十七岁，看着却像个小少年的少年郎的头发，“如果实在是做不到，那就将书传下去，一代一代下去，总会有起色。我也会回去和上面说说，尽可能抹消上界对这个世界的影响，争取让上界的事，在这个世界变成真正的传说。” 　　小皇帝眨了眨眼睛，眼眶有点红。 　　这是父亲的感觉，还是兄长的感觉？这么想是不是很逾越？ 　　“好，我会小心。”卓青笑眯眯道，“我等会儿让小羽毛在空间里塞满银钱，以后你偷溜出宫，多买点好吃的，用空间偷运回去。” 　　小皇帝忍住泪意，展颜笑道：“好。” 　　“我们该离开了。”万煦道。 　　卓青抱怨：“催什么催？谁规定的我们必须离开了？我就不能多待几天？” 　　“不能，我们在世俗界的时间有限，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做。”万煦道。 　　对哦，还要送万煦母亲的骨灰回乡，以及寻找万煦母亲的转世。卓青心中微叹。 　　“小羽毛结账。”卓青站起来，“这些吃的，小皇帝你打包带回去慢慢吃。” 　　小皇帝轻轻点头。 　　解羽一脸迷茫买单结账，和卓青、万煦一起将小皇帝送到宫门外。宫门来来往往的侍卫，就像没看见他们似的。 　　小皇帝走进皇宫的大门，往回看，已经不见卓青等人的身影。 第114章 的确是亲父子（一更、二更）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别买。晚上又停电了，不想去网吧熬夜。明早替换。下一章是其他V文的番外。 　　月黑, 风高。一只巴掌大的小黑猫，背后背着一个包袱皮, 像一只小老鼠似的, 嗖嗖嗖窜上了一家人的房顶。 　　小黑猫掀开房顶的青瓦，一溜烟钻进了别人房屋中，爬到了对方房梁上。 　　然后, 它解开包袱皮，从包袱中掏出一个闪烁着微光的小球，朝着床上熟睡的人扔了过去。 　　…… 　　“卓先生这是在干什么？”一路跟随的解羽不明所以。 　　“发梦。”万煦没好气道。 　　“发梦？”解羽一脸疑惑，“我只听说过托梦。” 　　“他在分发梦境。”万煦叹气。 　　分发梦境？分发什么梦境？解羽更迷茫了，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和小皇帝同样的梦境。”万煦看出解羽心中的疑惑, 解释道。 　　和皇帝陛下同样的梦境？卓先生这是在为小皇帝增加班底吗？解羽一脸感慨。卓先生看上去吊儿郎当，万事不上心的模样, 实际上心很软呀。 　　万煦心中叹气。没错, 卓青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心莫名其妙的很软。 　　即使小皇帝今后的经历，和卓青的修为息息相关。但卓青已经散播下种子，按理说, 最好就不要再去管了，以免做得多错得多。特别是涉及皇室中人, 人皇之气和人道之气相互缠绕, 若产生太多业力，即使是修仙者也会很难受。 　　看看可怜见的掌门，明明什么都没做, 就因为别人打着他的旗号招摇撞骗，仍旧影响了修行。 　　只要小皇帝自己心性不变，即使他失败了，卓青也会安然无事。但卓青显然太过心软，总想着多为小皇帝做点事，以免这个连冷包子都吃不上的小皇帝太过孤单难受。 　　明面上卓青不能和世俗中人过多接触，他便让万煦把小皇帝看过的幻想捏成一个一个的梦，一路寻找身上拥有浩然正气的书生武者，夜晚偷偷潜入他们的卧室，将梦送给他们。 　　卓青说这样会尽可能让更多的好人帮小皇帝的忙，不让小皇帝走入歧途，这样他自己的修行也不会出问题。但万煦知道，这都是借口。真正原因只是因为卓青看着小皇帝可怜，想多给小皇帝找些伴。 　　至于为什么万煦强烈反对，仍旧帮卓青捏梦，并任由卓青乱来……这个万煦就不想回答了。 　　“喵！”今天派发美梦的任务完成，卓黑喵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扑进了万煦怀里。 　　“喵喵喵！”今天这个苗子我觉得非常不错！卓黑喵例行向万煦报告。 　　“嗯。”万煦例行敷衍，“要到解家庄了。” 　　“喵呜咪！”知道知道，到解家之后就派发美梦任务结束，除非沿路遇到特别好的苗子。卓青跳到地上，变成人，道，“小羽毛啊，你家有果园吗？” 　　“果园？”解羽道，“好像有。”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什么叫好像有。”卓青不满。 　　“家中产业由习武资质不好的人负责，我并不是太清楚。不过在家中时，四季瓜果都不缺，我想应该是有？”解羽道，“卓先生想吃什么瓜果？” 　　“好吃的！”卓青道。 　　解羽无奈。好吃的……这个范围就很宽泛了。 　　“不用理他。我们很快就会离开。”万煦道，“耽搁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卓青瘪嘴，没反驳。路上耽搁的时间的确长了些，而且全是他节外生枝。 　　解羽本想说，招待的时间还是能有，但看着万煦严肃的表情，他没敢说出口。 　　这一路上，猫大仙不断任性，万仙长的忍耐大概已经快到极限了。万仙长不会对猫大仙生气，不代表他对自己脾气也好。 　　解羽十分忐忑的将两位仙长迎到家中。家中早已经得到解羽的信，解海竺本想召来解家嫡系，但他又担心真仙不愿意太掺和世俗之事，在和家中长老商议之后，解海竺最终一个人迎接万煦和卓青两人。 　　解天豪飞升不过十年，声势仍在，解家庄十分豪华大气。 　　卓青不由道：“想着小耗子那只住的下一个人的小单间，再看看解家这看不到尽头的大庄园，突然有点可怜小耗子。小羽毛啊，你要想清楚。在下界你是大少爷，每天穿着绫罗绸缎，吃香喝辣，要多潇洒就有多潇洒。到了上界，你的日子，还不如你家管事。你真的要去上界吗？” 　　解羽苦笑：“武者练武不就为了飞升，不飞升我练什么武？” 　　“为了实力变强之后能穿更多绫罗绸缎，吃更多香的喝更多辣的？”卓青叹气，“修仙有什么好的，享受荣华富贵不好吗？” 　　“……那卓先生为何要修仙？”解羽问道。 　　卓青道：“因为我是一个不喜欢享乐，脱离了低级趣味，志趣高雅的人。” 　　解羽：“……” 　　万煦扶额。 　　解羽：“……卓先生，万先生，先进屋吧。父亲已经在屋内等候。父亲担心打扰仙长，所以没有出门迎接。” 　　“无事。”万煦道，“我看着你将灵珠交于你父亲之后，就会离开。” 　　解羽道：“先生不在庄中留几日，至少留顿饭，让晚辈答谢先生这些时日的照顾。” 　　“不用。”万煦抬头，看着解家庄之上的红尘气。 　　听解天豪说，解家以前人丁稀薄，他背着幼弟艰难讨生活，好不容易才打拼了一份不错的家业。当他将家业交给幼弟之后，便不再理红尘中事，一心修炼，直到前往魔教，踏破虚空。 　　如今解家这盛况，他可能从未想过。 　　解羽顺着万煦的视线看向解家上空，骇然发现，解家上空居然有一层淡粉色的雾气，看得让人心烦意乱。 　　“这是什么？”解羽惊诧道。 　　“红尘气。说明你家家业繁荣，这是好事。”卓青笑眯眯道。 　　对凡俗中人来说，是富贵滔天的好事。但对于修行者而言，这种环境很容易让心境蒙尘。 　　卓青好奇的打量解羽。在这种环境中还能保持心境澄澈，解羽的性格一定很奇葩吧？ 　　解羽：“……是好事吗？为什么我感觉有些烦躁。” 　　“因为你现在已经是引气成功的修仙者，和凡俗格格不入正常。”卓青一本正经道，“我们修仙中人都不耐烦富贵之气。所以我们就不留下了。” 　　解羽没再继续请求。这种环境，他自己都抑制不住烦躁，两位仙长可能更加不耐烦。 　　解羽印着卓青和万煦进入解家庄。一路上解家庄的下人只和解羽打招呼，并未看见万煦和卓青。 　　解羽知道，两位仙长又施展了障眼法。 　　“等见到你爹之后，别说我们在。”卓青突然又开始顽皮。 　　解羽心中叹气。万仙长又不阻拦猫大仙。 　　“解羽，两位仙长呢？”解海竺端坐屋中，却只见解羽一个人回来，不由东张西望。 　　“两位仙长不耐烦世俗富贵之气，没有进解家庄。”解羽将装着灵珠的袋子递给解海竺，“这是大伯托两位仙长带给解家的先天宝物，名为灵珠。” 　　解海竺责怪道：“你为何不多挽留一二。” 　　“在仙长眼中，富贵红尘之气旺盛的地方，犹如茅厕一般臭不可闻。我是得多没眼色，才会三番五次请仙长去茅厕一聚。”虽然身后有两位仙长，但解羽仍旧习惯性的对他爹嘴贱，“爹你不怕得罪仙长，我还怕呢。” 　　解海竺：“……你这孩子怎么说话？” 　　“说实话。”解羽道，“托大伯的福气，我这一路将先天宝物运回来，自己受先天之气熏陶，已经入了先天。过段时日，我将会问天崖。爹，以后不能孝敬你了。虽然我想你肯定想说，我从来没有孝敬过你，而是想气死你。” 　　解海竺：“……没错，你就是想气死我。你进入先天了？” 　　解羽点头。 　　解海竺小声问道：“可是仙长帮你？” 　　“没有。”解羽眼不眨心不乱，一点都不像是在说谎，“我本来就习武天赋出众，又抱着这么多先天灵物，进入先天多正常？不过仙长的确给我指了一条明路，待我完成仙长给予的试炼之后，可以直接被仙长收入门下。” 　　“什么试炼？”解海竺呼吸有些急促。 　　“玄天门仗着仙长不曾将视线放入下界，借着仙长的名义谋利。仙长此次下界得知之后，让我肃清玄天门。”解羽背着手仰天长叹，“大伯单挑魔门，我单挑仙门，我们真不愧是一家人。” 　　“玄天门？！”解海竺声音拔高，“你去惹它作甚？你是想让解家为你陪葬吗？” 　　“爹你说什么傻话。我此次去玄天门，自然是将它灭的一干二净。它马上就要从青史中除名了。”解羽叹气，“借仙长的名义谋私利，它现在才遭遇报应，真是有点太晚了。” 　　“……这真的是仙长给你的任务？”解海竺在心底开始琢磨，“仙长可有证据？不对，信物？我可派人一起去围剿玄天门。” 　　“我刚说了玄天门借仙长谋私利，当诛，爹你想步玄天门后尘吗？”解羽敏锐道。 　　解海竺斥责道：“你说什么！我这是未仙长分忧。” 　　“仙长不需要凡俗中人为他分忧。本来此事该仙长自己出手，只是我已经算是半过门的弟子，所以给我练练手罢了。”解羽虽然心里慌得一笔，表面上却云淡风轻，“这话不提了，爹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多做多错。你与其思考这个，不如想着怎么回复大伯。大伯得知他从你哥变成你爹了，很生气，问你发什么神经病，是不是他走之后你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解海竺：“……你说什么？” 　　“不是我说什么，是你在想什么？”解羽叹气，“我这一路问了一些江湖前辈，他们都说知道大伯的身份，只是你非说大伯是你爹，解家自己的事，他们不好插手，所以就顺着你的意。我怎么感觉解家丢脸丢遍了五湖四海？” 　　“……他真的是我大哥，不是我爹？”解海竺颓然的坐回了椅子上。 　　解羽：“？？？” 　　解羽：“不是，爹，难道你不是为了什么利益，认哥当爹？” 　　解海竺茫然的摇头。 　　解羽：“……那爹，你真的是脑子烧坏了？” 　　解海竺责骂道：“你怎么跟你爹说话！” 　　“……我无法理解。”解羽一脸迷茫，“我思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大伯离开之后，你为了借大伯的声望，所以自称是他儿子。毕竟血脉相连的儿子，怎么也比弟弟更近一层。以后我们这些子孙，也可以自称是大伯的子孙，而不是侄儿侄孙这种越来越远的亲戚。” 　　“结果……爹，原来你不是这么想的？”解羽好奇，“那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解海竺：“……原来还有这种作用吗？“ 　　解羽：“……爹，你真的还好吗？” 　　卓青为了不笑出声，忍不住变成了猫，然后一头扎进万煦怀里：【他们俩绝对是亲生父子！】 　　万煦脸上也露出笑意。 　　没错，的确是亲生的。 　　本来看着外面红尘富贵之气冲天，万煦以为解海竺是一个庸俗的人呢。 　　没想到这父子俩一个样。虽然解海竺的确比解羽圆滑世俗许多，但本质上也还是个逗比。怪不得解天豪老记着他那个脑子可能有点问题的弟弟。 　　“等等，我缓缓。”解海竺苦着脸道，“所以，大哥真的是我大哥，而不是我爹。现在大哥误会，我假装是他儿子谋利？”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从正常人角度出发，只能这么想。或许大伯只认为你脑袋有病，不认为你另有心机？”解羽不确定道。 　　“……你能不能老说你爹脑子有病，你爹脑子有病对你有什么好处？”解海竺忍不住回怼了。 　　“没好处，不过我马上就要去投奔大伯了，所以对我也不会再有坏处了。”解羽实话实说道。 　　解海竺气结。 　　他站起来，背着手在屋中转悠了两圈，然后一脸希冀道：“你真的不是骗我的？大哥真的说他不是我爹？不是开玩笑？” 　　“爹哦，我的亲爹啊，你究竟在想什么？把大伯想成你爹，对你有什么好处吗？”若不是捂脸的动作太娘，解羽都想捂脸了。 　　“……自我懂事起，大哥一直照顾照看我，我真以为他是我爹，只是因为我娘可能是风尘女子或者有妇之夫，不能公之于众，才假称我是他弟弟。”解海竺叹气，“以前我对他说长兄如父，我会孝敬他，他也没说不同意啊。” 　　“……长兄如父，你孝敬他，他为什么会不同意？”解羽也叹气，“总之，这只是个误会……好了，我就这么回复大伯了。我想大伯会理解的。” 　　“算了，你还是对他说……你刚才想的那个理由就很好，就这么对他说。”解海竺道。 　　解羽：“……为什么？” 　　解海竺道：“那个理由看上去比较正常！” 　　解羽：“……但是那个理由岂不是显得你很无情很势利？” 　　解海竺坚持道：“很无情很势利也比大哥认为我脑子有问题好！” 　　解羽：“……你就不怕大伯以后不会照顾咱们家了？” 　　解海竺道：“踏破虚空之后，本就没机会照顾家中。大哥悄悄送来灵珠，大概已经是触犯了上界清规戒律。让大哥误以为我对他无情无义，从此以后静心修炼，不再考虑凡俗之事，对大哥而言更好。” 　　解羽：“……那我呢？我去上界之后，大伯不理我了怎么办？” 　　解海竺叹气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已经及冠了，该独立了，怎么老想着长辈为你做什么呢？” 　　解羽：“……亲爹？” 　　解海竺道：“你娘在后院，你去问问？” 　　解羽后退一步，用看恶魔的眼神看着解海竺。 　　“就这么决定了。你发誓……”解海竺思索了一会儿，道，“我想想……对了，大哥以前说，修仙中人会以心魔发誓。你用那个心魔发个誓。” 　　“……我不。”解羽道，“我要实话实说，告诉大伯你脑子有病！” 　　“你是不是想被家法伺候？”解海竺抬起手。 　　解羽退一步。 　　解海竺进一步。 　　解羽又退一步。 　　解海竺又进一步。 　　解羽拔腿就跑：“娘！救命啊！爹又发疯了！他说他要揍死我！娘！！！” 　　“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解海竺怒吼！ 　　“我是小兔崽子爹你什么老兔子吗？娘！爹骂你是母兔子！” 　　“你给老子站住！” 　　…… 　　【我想我们是真的该离开了。】卓青笑得在万煦怀里打滚。 　　万煦“嗯”了一声，满头黑线。 　　卓青给解羽传音：“你和你爹慢慢玩，记得去玄天门。我和万煦先走了哈哈哈哈。” 　　解羽脚底一滑，摔在了地上。 　　我累个去！我忘记两位仙长正隐身看着我了！仙长不会认为我和我爹一样，都脑壳有包吧？！不要啊，仙长，你听我解释！ 　　解羽刚想回头找两位仙长解释解释，解海竺的棒子就挥了上来。 　　“哎哟，爹！你这棍子是铁的！你想打废我吗！娘！爹要杀了我！” 　　“解海竺你个龟孙子，谁允许你动我儿子！！！！！！” 　　…… 　　…… 　　“哈哈哈哈哈哈这河东狮吼，真是太厉害了。解家夫人是学狮吼功的吗？”变回人的卓青扶着树笑得直不起腰。 　　“解家富贵冲天，解羽父子却未被红尘蒙蔽双眼。”万煦道。 　　“是小耗子教得好。”卓青笑眯眯道，“所以小耗子这声爹，当得起。” 　　他将这逗比父子二人的相声现场直播给解天豪看。现在解天豪正在疯狂发“暴打弟弟”的表情包。 　　哎哟，笑死猫了！ 第115章 解天豪是我爹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比替换前多400字。 　　很抱歉，楼下那傻逼装修弄断电线之后，现在还没修好，就我们这栋楼停电。这一章，我还是在网吧写的。实在是没法子了，总不能常驻网吧，今天请假一天。 　　大霄西端的康州是一片连绵丘陵。平地虽然不多, 但老百姓们围梯田栽桑树，日子也不算难过。 　　万煦仰头看着康州气机, 虽然不显富贵繁荣, 倒也比较平和，顿时心中松了一口气。 　　到了修仙世界变了猫就作天作地的卓青，此刻表现得人模狗样, 变回了在地球上乖巧懂事的样子，让万煦不由侧目。 　　“什么叫做人模狗样？你这是对猫的侮辱。”卓青辩解道。 　　要见万煦在这个世界的母亲，他自然要装得好一点。虽然万煦现在的母亲还是个奶娃娃，他装不装其实都没多大用处。 　　“找到了吗？”自觉的确有些尴尬的卓青转移话题。 　　万煦没说话。他将母亲的骨灰盒从空间里拿出来，打开盖子后滴了一滴血液在上面。一根红色血线从骨灰中飘出, 朝着远方延伸。 　　“在附近。”万煦道。 　　卓青摸出个创可贴贴万煦手指上，道：“我们就这么过去？不伪装一下？” 　　万煦想了想, 道：“先隐身看看状况。” 　　卓青点头。他看着万煦万年不变的平静表情中隐藏着的胆怯, 心中叹气。 　　他早就发现万煦来到凡俗界之后，对寻找母亲转世这种事仍旧有一点犹豫，所以以解羽为借口，拉着万煦绕了一个大圈, 让万煦平复心情。见到小皇帝，将自己气机与大霄如今气运相连, 算是意外状况。 　　当万煦主动说该做正事的时候, 卓青知道，万煦的心态调整过来，可以去见他母亲的转世了。但没想到, 人近在眼前的时候，万煦又开始犹豫。 　　他们这都绕了好几个圈了，万煦才开始用血引之法。 　　卓青心中叹气。算了，这件事还是不要吐槽万煦了。毕竟如果这种事放在自己身上，他也好不到哪去。 　　万煦和卓青隐去了身形，跟着血线飞到了一处宅子中。宅子不大，两进两出的院子有些老旧，但宅院中有两三奴仆在宅子中穿梭，这家人看上去应该是殷食人家。 　　卓青观宅院之气，也是一片平和之相，稍稍松了口气。 　　他笑道：“快去看看阿姨转生成什么人了，说不定是个俊俏的小男孩。” 　　万煦嘴角抽了抽，拉着卓青降落在后院中。 　　“小银，去看看屋里有没有其他人，别正好撞见别人隐私，比如奶娘正在喂奶什么的，那就尴尬了。”卓青从袖口掏出银月绫牌手绢。 　　银月绫把自己叠成了千纸鹤的模样，鹤头点了点，朝着血线末端方向的房间飞去。 　　“小银越来越活泼了，都会自己给自己叠千纸鹤了。”卓青感慨，“不愧是我教出来的。” 　　万煦瞥了卓青一眼，不知道该从何吐槽。 　　很快，银月绫扑腾着翅膀飞了回来，小翅膀对着卓青比划了一番——虽然他俩是通过神念交流，但银月绫显然更喜欢肢体语言，就算用神念对话，也要配合肢体语言。 　　“里面只有一个打瞌睡的奶娘。”卓青道，“让奶娘睡一会儿？” 　　万煦皱眉，显然对于玩忽职守的奶娘有些不满。 　　卓青笑道：“你别太苛刻。奶娘整日守着孩子，在孩子入睡之后小眯一会儿很正常。” 　　万煦松开眉头：“嗯。” 　　他收回了血线，合上了骨灰盒，将骨灰盒放回空间之后，手指一挥，一道雾气钻入屋内，屋内响起奶娘的鼾声。 　　卓青忍不住笑道：“看来奶娘是真的太疲倦了。” 　　万煦没说话，只是脸色又好了许多。 　　“帮奶娘隔个音，我担心其他人听见奶娘的鼾声，会以奶娘看管孩子不上心为由责怪她。”推门进屋，看到榻上白白胖胖睡得一脸香甜，显然被照顾得很好的小孩后，卓青道，“若她被罚了工钱，甚至被赶了出去，那可不好。” 　　万煦道：“早已设好结界。”这还需要你说吗？就算不在乎奶娘之后是否会被责罚，他也会设置好结界。 　　奶娘趴在桌子上，脸朝下的睡姿看上去很别扭。卓青用神念把奶娘抬起来，换了一个趴在桌子上的比较舒服的睡姿。 　　卓青嘀咕：“虽然可能会手麻，但比快闷死的睡姿好。” 　　万煦瞥了卓青一眼。卓青仍旧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莫名其妙的心软。 　　“快看看，是男是女？”卓青把注意力转移到小婴儿身上，“这看上去得有一岁多了吧？万煦，怎么？还不敢靠近？别那么怂啊。” 　　万煦深呼吸了一下，走到软榻前，手指在小孩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观察了小孩神魂和根骨情况。 　　这一看，他脸上就露出失望的神情：“没有修仙资质。” 　　“那不是挺好？免了你思想挣扎。”卓青宽慰道，“上一世你爹为了修仙而丧心病狂纵容继室虐待发妻，阿姨临死前不想和修仙再扯上关系很正常。” 　　“……说的好像投胎还能自己选似的。”万煦虽然刺了卓青一句，脸上表情却显示他的确被卓青安慰到了，“被你说中了，真的是个男孩。” 　　卓青笑道：“男孩好。这个封建社会，对女孩而言还是太苛刻了些。男孩子以后路更广，不用将身家性命都寄托在男人身上。” 　　封建社会的女子想要自强自立，实在是太难了些。 　　“嗯。”万煦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他将来是该习武，还是从政？当一个武林名宿，亦或是朝廷高官，似乎都不错。” 　　“这得看他将来喜欢什么。”卓青道，“不过他未来无论想做什么，强健的身体和聪明的头脑都会有用。但我们无法守着他一辈子。“ 　　万煦沉默的看着睡得香甜的小孩。 　　卓青知道万煦心中在挣扎，他留万煦一个人在房间里，自己说出去转转，看看这家大人的情况。 　　离开卧室之后，卓青将院落里每个房间都溜达了一遍，丝毫没有尊重别人隐私的想法。不过现在是大白天，这家也不是什么人丁兴旺的大家族，现在大家都在干活，没什么隐私可以被侵犯。 　　卓青转悠一圈后发现，这家男女主人居然都不在，只有一个老人家。 　　他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实战幻术之后，得知了这家的消息。 　　这老人家的独子中了进士，外放做了一个县官，儿媳也跟着一同赴任。之后似乎这家少爷赴任的县城出现了疫病，那小两口留在了疫区，只派人将儿子和奶娘送了回来。 　　听管家的话，疫区的病情已经控制住，那小两口应该没有危险。但孩童体质弱，老人家决定让孩子过了三岁之后，再送回父母身边启蒙。 　　老人家姓杨，单名一个定字，对外号疯癫老人，在武林中居然也是排得上号，擅长奇门遁甲的奇人。 　　只是因为玄天门势大，排斥所有杂学，奇门遁甲也属于杂学之内，所以杨定什么恶事都没做过，居然也被归于邪门之类。 　　杨定本人只爱鼓捣些机关，对武林什么的不感兴趣，便在有了儿子之后就开始隐居，只偶尔为了一些机关材料蒙着面出外当一阵子武林人士，并给自己取了个名号，叫“疯癫老人”。他本人在这乡村中是个文质彬彬的老举人，外界很难将这两个气质截然不同的人联系起来。 　　杨家世代耕读，虽然人丁稀少，但代代都有人出仕，所以在当地还算是名门。杨定的老伴去世之后未曾再娶，一个人深居简出，身旁仆人都是身怀武功的家仆，日子过得安稳又清闲。 　　卓青观察正鼓捣着不知名机关的老人家，他的神态怡然自得，显然对自己现在生活挺满意。 　　卓青没见到这家男女主人，以为这男孩父母双亡。现在得知这个情况之后，他松了一口气。父母俱在，而且听传闻也是不错的人，这个孩子的未来就稳了大半。 　　剩下的，只要中途运势不崩，家道不落，就没有问题。 　　了解完情况之后，卓青就盘腿坐在老人家对面，观察老人家组建机关。 　　看着看着，他发现，这个机关有点眼熟。 　　“小伙子，你坐在我对面这么久了，看出点什么名堂？”老人家突然开口。 　　卓青：“……” 　　卓青：“！！！” 　　老人家嘿嘿笑道：“你小子以为你是个先天，我就看不到你？我也是先天，吓到了吧？” 　　卓青：“……” 　　卓青：“！！！” 　　卓青一脸震惊：“老人家，你看得见我？！” 　　杨定笑眯眯点头：“没错。” 　　卓青一脸疑惑：“你不害怕我？” 　　“怕什么，你有影子，又不是鬼。”杨定气定神闲，“虽然气息怪了些，但看你周身气息清澈无比，一看就知道是好人。我们这种先天啊，看人不看皮也不看骨，只观人气机。你的气机也不像是被谁遮掩蒙蔽，老夫应该没看错。” 　　“但一个先天贸然闯了进来，您也该斥责一声吧？”卓青迷惑脸。 　　“我这不是刚组装到关键时刻嘛。你如果打扰我，我肯定揍你。你安安静静在一旁等着我把事办完，也不算没礼貌。”杨定仍旧笑眯眯道，“说吧，找老夫我有什么事。老夫曾经放言，若是谁能寻到老夫，老夫就帮谁免费做个机关，不过材料要自己准备哦。你材料已经准备好了吗？” 　　卓青瞬间明白，老人家是误会了。 　　坑逼管家，怎么没告诉他还有这回事？就算我没问，你也该提醒我！卓青很不讲道理的埋怨。 　　不过卓青的脑袋拐弯拐得很快，他瞬间想到了怎么应对：“老人家，我看您现在做的机关应该是一个犁，对吧？您会做农具？” 　　“这可不是普通的犁，而是可以自己耕地的犁。不过需要用内力驱动，普通农夫没法使用。”杨定叹气，“要是能制作出普通人也能用的自动犁就好了。只是就算做出来了，玄天门也不会允许推广吧。” 　　卓青诚恳道：“我正是因此事来寻老人家。玄天门假借上仙名义谋私利，阻挠凡俗界繁荣稳定发展，现在已经被上仙所知。不出一年，玄天门应该就会覆灭。我正四处寻找，是否有人保留着奇门技术。朝廷正在暗暗搜集奇门技术，待玄天门覆灭之后便用于百姓生计。” 　　杨定皱眉：“你说的可是真的？” 　　卓青道：“当然。十年前解天豪飞升上界，经过十年修炼之后，拜入的门派正好是当年真仙所在门派，与当年真仙提起此事之后，才知道大霄被玄天门骗了。” 　　“当年真仙言，他虽是玄天门弟子，但玄天门那时只有他和他徒弟二人，而他徒弟飞升无望死于他之前，因此玄天门早已经消失才是。对于这个打着他名号的玄天门他根本不知道从哪来的，更何况上界不能插手凡俗之事，玄天门此举只会增加他的业力，让他分外恼火。” 　　“正好解家这一代又有新的天纵奇才，有通过问天崖的资质。上界便派人告诉解家子弟，以解决玄天门此事作为入门历练，若能成功，便破例直接接引那位解家天才进入上界；若不能成功，上仙再亲自出手。” 　　“若老人家心中不信，可以摆放解家目前家主解海竺，他知道此事。” 　　听完卓青的话后，杨定心中信了七八分。 　　毕竟真仙不能也不愿干涉凡俗之事，是早早写进史书了的。之后玄天门的做派的确有些奇怪，只是那位真仙的确是玄天门出身，玄天门又先天众多，再加上帝王拜玄天门为国师，大家心中有疑惑也不敢说出来。 　　毕竟去往上界的路几乎是单程，若非有真魔现世，真仙不会下界，没人能去找真仙对质。 　　既然玄天门没有被天罚，或许他们是真的？大家都这么想。 　　“难道……上仙不能得知玄天门所作所为？”杨定好奇道。 　　“上界不能干涉凡俗界，除非凡俗界有魔气出现，不然凡人的世界，凡人自己说了算，上界不会干预，自然也不知此事。”卓青道，“上界并非是这个世界的神灵，也不会聆听这个世界的人的希望，他们不过是一群力量更强大的异世界的人。凡俗界的人指望上界的人保佑他们，是不可能的。若非玄天门给那位真仙增加了业力，那位真仙也不会出手。” 　　杨定叹气：“你为何对上界之事如此了解？你是解家中人？” 　　卓青微微一笑，道：“没错，我就是解家这一代的天才！” 　　杨定摇摇头，道：“我和解家有来往，我可没见过你。” 　　卓青自豪道：“你没见过我，是因为我并非这一代解家人。我乃解天豪的儿子！” 　　说罢，卓青从虚空中取出一个黑金刀鞘的华丽大刀：“这就是我爹的信物！” 第116章 释然 　　这把刀的确是解天豪当年带着飞升的佩刀。 　　解天豪将刀给万煦和卓青当信物, 当然是为了这两人和解家沟通的时候更方便一些。他万万没有想到，卓青居然能拿这把刀无中生爹。 　　杨定直直的看着那把刀：“我记得当年解狂人带着这把刀一起踏破虚空了。” 　　“没错, 这是带话的前辈给我的。”卓青神色飞扬, “我将用这把刀继续书写解家的传奇！” 　　卓黑喵：【咦，小耗子啊，你以前的绰号是解狂人？这么酷的吗？】 　　解天豪：【？？？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卓黑喵：【我今天遇到一个叫杨定的先天武者, 他搞奇门遁甲的。他就称呼你为解狂人，还说和你们解家很熟。】 　　解天豪：【这人我认识，的确和我有一面……几面之缘。但我真的没有一个“解狂人”的绰号！】 　　卓黑喵：【那你的绰号是什么？】 　　解天豪：【我就是普普通通的刀客啊！他们称呼我，要么是那个刀客，要么直接称呼名字。我什么时候变狂人了？我一点都不狂！】 　　卓黑喵：【你一个人单挑黑光教, 还不狂？】 　　解天豪：【……单挑黑光教之前，我一点都不狂。而且我挑黑光教也是忍无可忍啊, 他们要杀我, 我总不能等死。本来想冲上去和他们拼命，没想到越杀越起劲，还踏破虚空了。】 　　卓黑喵：【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为了踏破虚空主动找上黑光教，你还说你以前很狂妄, 武林前辈被你挑了个遍。】 　　解天豪：【……我喝醉酒吹牛逼的。我要真这样，还能活到现在？】 　　卓青满心疑惑, 究竟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懵逼了。不过, 既然别人眼中的解天豪都是狂霸酷炫拽，他作为解天豪的儿子也该狂霸酷炫拽。 　　所以，现在卓青的表情很是狂霸酷炫拽。 　　冷静之后出门寻找卓青的万煦在门口听到这一幕, 不由背着手望天。 　　自己在那里纠结来纠结去，卓青却正玩得开心。这么一比较，总觉得自己像傻逼。 　　“你真的是解天豪的儿子？”杨定再次询问。 　　卓青目光坚毅：“如假包换！”随便换，反正不是真的。 　　“解海竺是你大哥？”杨定又问道。 　　卓青目光无奈：“不，他是我叔叔。” 　　杨定不由笑道：“解海竺终于承认自己不是解狂人的儿子了？” 　　卓青叹气：“叔叔现在仍旧不肯相信这个事实，所以我一直没和解家联系。这件事对于我和我娘而言，都挺尴尬的。” 　　杨定好奇：“你娘是谁？”他已经信了九分了。 　　卓黑喵：【小耗子，你有没有什么已经死了的绯闻对象？】 　　解天豪：【没有。一心练武，无心成家。】 　　卓黑喵：【那我就随便编啰？】 　　解天豪：【？？？】 　　解天豪：【不是，卓仙长，猫大仙，坏大猫！！！！你要做什么？！！！！不要败坏我的名声！！！】 　　解天豪：【喂！！！你出声啊！！！你说话啊！！！你这样我很害怕QAQ！！！】 　　卓青无视微信消息并将解天豪暂时屏蔽：“我娘是一位普通富家女子，独自抚养我长大，如今已经去世。她不想掺和江湖上的事。” 　　杨定眼眸微闪，轻轻叹了一口气。定是解狂人负了那名女子吧。 　　解狂人意在踏破虚空，家人也就罢了，安置好就行了。女人……唉。不过看着青年对解狂人的敬佩，他的母亲或许并不是特别恨解狂人，只是……只是有点心灰意冷，不想再接触解家人、接触江湖人士，并且早早离世。 　　不过这位青年有机会去上界，与他的父亲团聚，或许那位女子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你真的要去对上玄天门？”杨定已经全然信了卓青的话，“玄天门不比黑光教，它在明面上是名门大派，振臂一呼，无数簇拥，甚至连朝廷也会帮它。” 　　“朝廷已经知道玄天门假传上界真意之事，不会出手。”卓青讽笑道，“其他名门正派……他们难道不知道玄天门做的那些恶心的勾当？不过是就怕玄天门的声势不敢出头。我只是喊出了他们的心声，识相的就待在一旁，不识相的，被一同清算了可不算我的错。” 　　“上仙虽说覆灭玄天门是给我的试炼任务。但上仙仁慈，肯定不会让我白白送死。我只要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和潜力就成。”卓青继续补充道，“最后收尾时上仙肯定会亲自出手。我试炼任务成功与否都和玄天门的命运无关。” 　　“他们在现在，已经成为历史了。”卓青斩钉截铁道。 　　杨定倒吸一口气，心脏狂跳：“真仙已经下界？！” 　　“当然。”卓青道。 　　杨定欲言又止。 　　卓青笑道：“你想问你是否可以去拜访真仙？拜访了又如何？” 　　杨定一愣，继而深深叹气：“除非真魔降世，否则真仙不会干涉下界。此次也只是有人以真仙名义为非作歹，真仙才会暗中出手。平常人，就算拜谒了真仙，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我明白，都明白，只是克制不住自己的贪婪之心。” 　　卓青好奇道：“你见到真仙，想要求什么？求自己进入上界？求子孙前途？” 　　杨定摇头，道：“我想让真仙给我指一条路。我现在进入了死胡同。” 　　杨定拍了拍手边的犁：“只能用后天真气推动的农具，不过是玩具。” 　　卓青道：“如果是这条路，我可以帮你指。” 　　杨定皱眉：“你知道？” 　　卓青点头：“当然。不用后天真气催动，那就用自然界的动力驱动。” 　　“风力、水力、太阳的力量，如果能转化成统一的动能，不就可以给普通人用了吗？有笔吗？”卓青问道。 　　杨定立刻从旁边柜子拿来了纸和笔：“请详细一点。” 　　听杨定用上了敬称，卓青笑了笑，在纸上画了一个茶壶：“杨先生是否有见过烧开的茶壶？如果将茶壶嘴用软木塞堵上，你说会如何？” 　　卓青画了一个抛物线：“嘭，会被蒸气冲开。” 　　“最简单的动能转化，就是烧开水。”卓青笑道，“是不是很简单？” 　　杨定仔细看着那张平平无奇的茶壶图，陷入沉思。 　　卓青没有打扰他，开始走神：【你不声不响进屋，小心被人当成鬼。】 　　万煦手放在卓青肩膀上，道：【你主动在他面前现身？】 　　卓青叹气：【说来惭愧，他看破了我的伪装。我还专门在开门的时候施展了幻术，让凡人察觉不到我开门了，没想到他居然一直都能看到我，弄得我跟小丑似的。】 　　万煦：【他已经进入先天，也算是炼气期，经验又比你丰富，还有些奇遇，看破你的伪装正常。】 　　【既然他这么厉害，为什么他不能踏破虚空？】卓青好奇道。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踏破虚空。】万煦道，【或许是舍不得家人爱人，或许是觉得追求武道太枯燥有了其他追求，也或许是认为自己年岁已高，即使飞升后，成就也不大。这些都会影响他们的心境，导致他们不能被修仙界接引。】 　　【有一个先天巅峰的爷爷，阿姨的转世这辈子肯定不用愁了。】卓青道，【放心了？】 　　万煦嘴角微弯：【嗯。】 　　【我们等会儿去见见老杨的儿子儿媳，让你彻底放心。】卓青伸手覆盖住万煦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放心，这辈子，谁也夺不走他的幸福。】 　　万煦又“嗯”了一声，感觉心境渐渐澄澈。 　　母亲的惨死，俨然成为他的心魔。即使他极力压制，没让仇恨和心魔左右自己，见到卓青，见到地球上的家人之后，他的心魔也渐渐减弱，但仍旧对他行为产生些许影响。 　　万煦知道该怎么做才正确，但感情上却做不到。万煦一想到母亲惨死时的绝望和恨意，就忍不住想点醒母亲这一世记忆。仿佛这样做，母亲的生命就不会结束在最绝望最痛苦的一刻，这一世，将会是母亲幸福生活的延续。 　　但万煦理智上又知道，母亲的骨灰上没有一丝一毫执念，散得干干净净，当是在死亡的那一刻，并没有留恋和不甘的想法。 　　她或许只是单纯的想逃离这一切。什么报复，什么美好生活，她都没想过。勉强点醒母亲的记忆，或许只是自己在满足自己的执念。 　　这次见到母亲的转世，见到那个没有任何修仙资质、性别都变了的转世小婴儿，似乎上天都在告诉他，放下吧，放下吧。 　　【我已经为他和他的爷爷刻下守护和祝福的印记，待我们见过他的父母之后，就可以离开了。】万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周身灵性突然活泼，好似解开了什么束缚。 　　【不，我们还得等着小羽毛去单挑玄天门！】卓青眉开眼笑。 　　万煦冷哼一声，道：【要单挑玄天门的不是解天豪的儿子解青吗？】 　　卓青：【……】 　　“对啊，可以这样，还可以这样。只是这样就得设计一套机关，一套可以利用烧开水产生的动能的机关。而且木头的材质，或许有点不够。铁？但铁制的机关零件要如何保持精密度？”杨定突然站起来，不断踱步转圈圈，“老夫倒是能做到，但普通工匠肯定做不到。普通工匠做不到，仍旧不能推广开来。” 　　“小兄弟，你怎么想？”杨定突然冲到卓青面前，突然握住卓青的手，结果抓住了另一只隐形的手。 　　万煦：“……” 　　卓青：“……” 　　杨定：“啊！！！！！！！有鬼啊！！！！！！” 第117章 真魔 　　万煦和卓青坐在上座, 旁边杨定用幽怨的眼神不断瞟两人，瞟得万煦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不是故意吓唬人, 这只是个意外。 　　杨定没好气道：“解青, 你不肯回解家，怕不单单是因为解海竺脑子有问题吧？” 　　卓青停下喝茶的动作，道：“什么？” 　　杨定冷哼了一声：“老夫眼睛没瞎, 你们俩不是普通朋友。” 　　卓青把茶杯放桌上，道：“哦，这个？我和他的确不是普通朋友，但这和解家没关系。解家能管得了我俩？” 　　杨定看了一眼明显已经进入先天的卓青，又看了一眼以他的修为都觉得深不可测的万煦, 叹了口气，道：“实力到了你二人这种地步, 的确不需要在乎别人看法。你们来看我, 或许并不是单纯为了农具的事？” 　　“不，就是为了农具的事。本来我想观察你一阵子，没想到我实力不济，被你发现了。还好你比我想象中更适合。”卓青道, “你是想通过你儿子接触朝廷，还是让小皇帝直接来寻你？” 　　杨定思索了一会儿, 道：“朝廷有规矩, 儿子的官不能比当老子的大，我还是将机会让给年轻人。” 　　卓青道：“行。对了，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杨定道：“什么事？” 　　卓青认真道：“其实我说我是解天豪的儿子是开玩笑的。” 　　杨定：“……” 　　杨定：“什么？！但那把刀……” 　　“那把刀是解天豪的信物。我是他朋友。”卓青微笑。 　　万煦不由扶额：“你这样有意思吗？” 　　卓青摊手道：“如果你没出现, 我就顺势扮下去了。小耗子儿子的身份很适合给我当伪装。但你都被揪出来了，我还扮下去，让已经心知肚明的老人家和我一起演戏，多没意思。演戏就要对方被蒙在鼓里才有趣。” 　　杨定：“……”满头黑线变成满头冷汗。 　　卓青见杨定那坐立不安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你距离踏破虚空只有一线之隔，只是因为不想离开这里，所以故意不去突破。能让你完全察觉不出存在的人，境界如何，我不信你想不到。不逗你了，我姓卓，他姓万，以后小皇帝问起，你便说一位姓卓的先生让我来辅佐你。” 　　“打着我的名号，就算小皇帝将来变坏了，也不敢对你如何。我会额外给你留一道符咒，若是遇到灭门之灾，点燃符咒，我就会得知。” 　　“我对你一家如此看重的原因，是因为你孙子和我有缘。本来我想收他为徒，未曾想他居然没有修仙资质，只能保他平安一世。” 　　“不过我保他平安一世，并非让你们胡作非为。这道符纸除了能成为你们的救命符，也会感受你们身周气机变化，若是你们堕入魔道，煞气缠身，这道符纸也会成为你们的催命符。是否保留它，全看你们自己决定。” 　　“之前我和你说的，虽是让整个社会变得更好的钥匙，也可能是开启灾厄的契机。希望你们不要为了更好的生活，让这个世界变得满目苍夷，记得保护植被，保护水土，保护环境，和自然和谐相处，这才是可持续发展的道路……” 　　卓青话音未落，他和万煦的身影已经从位置上消失。 　　在他们喝茶的桌子上，有一道符咒静静的躺在桌面上。 　　杨定轻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撩起前摆，踉跄跪下：“谨遵上仙法旨。” 　　…… 　　“什么青山绿水就是金山银山，什么可持续发展，这不是我们华国的口号吗？你能不能换个文艺一点的说法。”万煦一手托着猫，一手弹猫的脑袋蹦。 　　【需要什么文艺？能听懂就行。】卓青打了个哈欠，耳朵抖了抖，【没想到杨家小郎君当官的地方，就是咱们曾经路过的那个被瘟疫毁掉的县城。兜兜转转，又绕回到秋然身上，他和咱们还真是有缘。】 　　我想他并不想要这种缘分。万煦将猫揣怀里，心里道。 　　万煦御气而行，就像传说中的仙人一样腾云踏雾。卓青暂时还不能达到他这种地步，只能被他揣着走。 　　卓青猜万煦的速度大概和飞机差不多，只飘了一个时辰不到，就到了他们曾经路过的那个县城。 　　万煦身上显出灵光，将所有污秽病气隔绝在身体之外。 　　为防卓青又乱来，万煦不让卓青化为人形。卓青趴在万煦肩膀上，尾巴甩成了风车。银月绫倒是很高兴，又可以给卓青当蝴蝶结了。 　　走进县城之后，万煦发现，这里比他们当初想象中情况好许多。 　　虽然县城中十户空了五六户，剩余的家家户户门口都挂着白色的灯笼，但街上稀稀疏疏的行人脸上却带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希望光芒，似乎对未来还有信心。 　　衙役们在街上一边维持秩序，一边叮嘱挂着白灯笼的人家守丧的时候小心火烛；城中的富户并未全部逃走，一些富户门口正搭着棚子，给城中百姓施粥施药；城郊城隍庙虽然已经全无神灵的气息，但香火仍旧旺盛，在城隍庙门口，有官府的人正拿着册子，挨个点着来排队的老百姓，似乎是以工代赈…… 　　这些景象应该是城中人对未来还有信心的原因。 　　万煦松了一口气。这里的县令，应该是个好官。 　　…… 　　万煦在城中逛了一圈之后，犹豫了一会儿，没有直接去县衙，而是去了城隍庙。 　　这场瘟疫既然是妖邪所为，城隍应该出手才是。这里城隍庙神灵气息全无，不知道是被秋然打散了型，还是明哲保身，舍去一身香火，惜命逃跑了——城隍虽是护卫一方的神灵，但并不一定非得为了保护一方百姓拼得你死我活。他可以躲在城隍庙中的“阴界”中，也可以舍弃这一方香火，变成“阴鬼”，另择庙子容身。 　　选择后者的城隍，虽然之后修行会很艰难，但若时间充足，重新成为一地城隍，或者干脆跟精怪抢地方，成为一方土地，也不是不可能。而且遇到超出自己势力之外的祸事，城隍就算躲避，也不会受到天道规则太多惩罚。 　　不知道这县城中的城隍是何种情况。 　　万煦来到城隍庙中，顺着香火愿力来到城隍庙中阳间和阴界的入口，仍旧没有见到有阴差出来阻拦。 　　万煦疑惑，就算城隍离开了，阴差也不该全散了才是。普通阴差依托于城隍和地脉之气，类似于地缚灵，不能离开城隍庙所属范围。 　　卓青从万煦肩膀上跳到地上，变回了人型：“你能直接进城隍住的阴间？” 　　万煦道：“没试过。我试试。” 　　万煦还未出手，银月绫将自己展开，将万煦和卓青圈了起来。 　　“你可以做到？”卓青问道。 　　银月绫的意识传来肯定的回答。 　　万煦道：“你变成猫，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好护着你。” 　　卓青瞥了万煦一眼，伸手牵住万煦的手，道：“相信小银，它没那么逊，连凡俗界的阴界都进不去。” 　　银月绫：o(*≧▽≦)ツ~就是！ 　　万煦叹气：“好，过来一点。”他在银月绫之中展开结界，将自己和卓青护住。两人默契的同时朝着阳间和城隍庙阴界的交界处迈步。 　　一步之后，阳光退后，黑夜来临，卓青环视着周围的死气，道：“这里似乎荒废了许久？” 　　万煦点头。 　　两人仍旧牵着对方，在银月绫和结界的双重庇佑下朝着香火愿力聚集的地方走去。一路上，城隍阴界该有的建筑花园统统已经成了废墟，周围一点光亮都没有，只有银月绫奋力发出的银白色光芒，像是月光一样照亮周围。即使卓青已经是修仙者，仍旧心中忐忑。 　　万煦停下脚步，再次道：“变成猫。” 　　卓青撇嘴：“不。” 　　万煦无奈：“别犟。” 　　“又没什么危险，我正好锻炼一下自己的胆量。”卓青道，“我总不能每次遇到不能接受的事，就变成猫躲你怀里。” 　　万煦微微叹气，将卓青的手握紧：“好。” 　　卓青试图找话题，打消周围沉寂给他带来的压力：“瘟疫是今年的事，这城隍庙似乎并非今年荒废？” 　　“可能这里的城隍早就消失了，秋然才会选择这里。”万煦道，“城隍消失，香火愿力仍旧聚集，或许有新的城隍神灵将要产生。” 　　卓青胡扯道：“如果这剧本是我来写，秋然选择这里，或许还和这新诞生的城隍神灵有关。” 　　万煦停下脚步：“闭嘴。” 　　卓青不满道：“我又不是乌鸦嘴，顶多黑猫嘴，为什么要我闭嘴？” 　　万煦唤出一枚菱形晶片，菱形晶片漂浮在空中，变幻成一把宝剑的影子，朝着前方斩去。 　　剑光之后，前面平静的废弃房屋像是镜子一样被飞剑幻影击碎，冲天的魔气朝着两人扑了过来。 　　银月绫光芒大绽，不但将魔气隔绝在外，并逐渐朝着魔气源头反推，想要将魔气源头吞噬。 　　“又是你们！”秋然暴怒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 　　万煦没说话，飞剑幻影再次朝着秋然斩去，秋然吐出一团黑雾，居然将飞剑幻影抵挡住了。 　　卓青大惊：“怎么可能！” 　　“真魔。”万煦沉声道，“筑基期的魔头，为了不被上界发现，将本体藏在这里，并用香火愿力做伪装。” 　　卓青：“……”哎哟我的这张黑猫嘴哦！怎么就这么不听使唤！ 　　“你不是普通的道士。”秋然也发现了万煦的实力，“你是从上界来的？！” 　　卓青二话不说，立刻变猫，一头钻进万煦的怀里。 第118章 食我大核爆剑（一更） 　　卓青很有自知之明。面对筑基期的魔头, 自己只能给万煦拖后腿，这时候还是变成猫, 躲万煦怀里更好。自己窝万煦胸口上, 还能帮万煦挡挡要害。 　　银月绫身上的光芒大作，不需要万煦吩咐，便结束了对万煦和卓青的保护, 飞到了万煦的手中。 　　飞剑幻影重新变成了菱形晶片，回到了万煦丹田中。 　　万煦新炼制的“法器”还未孕育出意识，这时候还是用银月绫更好。 　　“你想在这里打？”秋然冷哼，“这一县城的人，你不管？” 　　万煦没说话, 他祭出阵盘，将阴界团团围住。 　　血脉升级之后, 可以直接用猫的身体说话的卓青开始嘲讽：“阵法已经笼罩整个阴间, 你随便打，余波能出这个空间就算我们输喵！” 　　本来很严肃的万煦嘴角抽了抽。都能说人话了，卓青还“喵”什么“喵”。 　　“死猫。”秋然咬牙切齿，“若我抓住你, 定要把你的毛剥了做领子。” 　　“喵喵喵，我好怕呀, 你来抓我呀。”卓青用谢宏教给他的石化法术把自己的防御力提到最高, 老老实实贴在万煦心口处，继续嘲讽，“哎哟, 好怕怕哦。小猫猫我都要怕得哭出来了喵。” 　　在卓青嘲讽秋然，转移秋然注意力的时候，万煦气势暴涨，手中银月绫如同一道光一般射向秋然。 　　秋然早有防备，黑雾朝着银月绫涌来。 　　银月绫不管不顾，直接撞上黑雾。黑雾还未接触到它，就被它的光芒“腐蚀”出一个大洞。 　　银月绫在黑雾中一搅动，仿佛鲸鱼吸水一般，黑雾被它尽数“吸走”。它顺着搅动的动作，一头狠狠抽向秋然。 　　秋然身周出现闪烁着金光的骨刺，挡下了银月绫的攻击。 　　但银月绫一抽之下，骨刺全数崩坏，余波打到秋然身上，让秋然飞出十几米远。 　　“为什么香火之力对你无效？”秋然惨叫。 　　“这个世界道士的法器有破邪之力，遇到香火之力自然威力减半。但你不是知道我们是上界的人吗喵？居然还会惊讶，实在是太好笑了喵。”卓青见自己这方占上风，继续嘲讽，“什么真魔啊喵，弱得不行喵，我看我上我也行喵。” 　　虽然这么说，卓青还是牢牢的贴在万煦的心口处，半点没有离开的意思。 　　秋然知道自己遇到自成魔之后最大的危机，他就是担心被上界发现，才借城隍阴界修炼，用香火愿力遮掩魔气，平日只用分身狩猎捕食，谁知道这样还能被真仙找到？！ 　　秋然已经感觉到“魔界”的存在，他只要再提升一次境界，将幼生的城隍神灵全部炼化，就能打开去往“魔界”的门。到时候，不但他不再害怕上界真仙，还能借由“魔界”之门打开时涌出的魔气，将这个世界变成魔域。 　　即使上界及时派人来清除魔气，但这附近，大半个霄朝的人肯定都会死在魔气之下，他的大仇就会得报！执念就会消失！在那之后，他的修行再无阻碍！ 　　可为什么！为什么真仙会出现！ 　　秋然以真仙为假想敌，为自己制作了多个替身，只要一个替身携带着魔核逃出去，他只不过是损失些修为。但现在在阴界的替身根本找不到出去的方向。 　　这就是阵法？只能打破阵法，我才能离开这里？ 　　秋然一咬牙，将所有替身的魔气收回：“这是你逼我的。” 　　“对啊，就是逼你啊喵。逼你又如何，来抓我啊喵，说好的拿喵做领子啊喵，说话不算数喵。”卓青一边继续嘲讽，干扰秋然判断，一边一心二用，操控阵盘。 　　虽然在这个空间，万煦的境界能回到筑基期，但万煦并不敢用全力，害怕自己将没有阵眼及灵石辅助的大阵打破，波及阳间的百姓。卓青不断用垃圾话吸引秋然的注意力，让秋然将注意力分给自己的垃圾话和万煦的时候，改变阵法，将阵眼换成自己。 　　【有我给阵法提供灵力，放手干。】卓青感觉到万煦在犹豫，用神念吼道，【别磨蹭！越磨蹭变数越大！】 　　万煦仍旧担心自己用尽全力，会伤到守阵的卓青，只让银月绫不断削弱秋然的魔力。 　　卓青气得一口咬到万煦的胸口处：【叫你用全力！他在集聚大招！如果放他跑了，你知道有多少人会被害吗！相信我！】 　　万煦心口一疼，拳头握紧，银月绫突然展开，仿佛铺天盖地的银色月光，将正在加紧炼化香火愿力的秋然笼罩。 　　秋然立刻感觉和周围魔气、香火愿力失去了联系。他仿佛被置于了一个空坛子里，明明敌人就在自己的视线内，却感觉自己和他们并非一个世界。他心中萌生极度危险的感觉，再也顾不上炼化城隍幼生神灵。 　　秋然将幼生神灵从体内取出，想引爆身体，炸开这个结界！ 　　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的心都在滴血！错过这个契机，他这一生说不定都找不到打开“魔界”通道的机会！他多年来谋划，立刻就要功亏一篑！ 　　在秋然即将引爆神体的那一刻，菱形方块再次从万煦丹田飞出，身周环绕着“0101”的数字。 　　万煦打了个响指，秋然的身形被爆炸湮没。 　　正在城隍庙之外领取以工代赈粮食的老百姓，和负责的官员吃惊的看着城隍庙正殿处，一道火光冲天而起，继而是仿佛蘑菇一样的巨大云层，出现在城隍庙上空。 　　火光和烟雾都被一道淡淡的银光所包裹，城隍庙中所有人在火光冲出的那一刻，被银光送到了城隍庙外，没有任何人受到伤害。 　　在县衙中办公的德昌县令杨毅听见了巨响，把笔一扔，没理睬周围衙役师爷，运起轻功，朝着巨响所在地跑去。 　　在路上，他看到了未散的火光，和后面出现的蘑菇云，心头不由一紧。 　　这次德昌县瘟疫，杨毅猜到有妖邪作乱，所以才会将发赈灾粮的选在了城隍庙之外。现在莫非是城隍老爷也敌不过妖邪了？ 　　杨毅跑到城隍庙外的时候，城隍庙外老百姓跪了一片，统统朝着火光磕头，嘴中念念有词。 　　杨毅将也跪在地上磕头，比他壮一圈的负责发粮的衙役的提起来：“怎么回事！” 　　“不、不知道。”衙役惊惶未定，说话有些结巴，“突、突然有火！” 　　“有人受伤？”杨毅问道。 　　衙役使劲摇头，话终于说得利索了一点：“没、没人受伤！小的当时就在城隍庙中，火光出现之前，小的被一道光送到了城隍庙之外。城隍庙中所有人都被送了出来！没人受伤！” 　　杨毅松了一口气。既然还有余力保护老百姓，占上风的应该不是妖邪。 　　杨毅艺高人胆大，越过跪拜的众人，走进城隍庙中。 　　城隍庙的正殿已经被火光吞噬，正是蘑菇云出现的地方，现在被半透明的白光笼罩。杨毅刚想试探着触摸白光，就听见一个青年郎的声音道：“那里很危险，不要触摸。” 　　杨毅谨慎的按住袖口的兵器，转身一看，出声提醒的人是一个身穿青色衣衫，头发被乌木簪子束起的俊秀青年。 　　那俊秀青年的容貌之佳，实属他前所未见，身为进士，他甚至在看到俊秀青年的脸那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居然想不出很好的词来形容。杨毅心想，仿佛所有描绘容貌的诗词在这个青年面前，都已经失去了颜色。 　　青年虽然在和杨毅说话，视线却没有落在杨毅身上。他正眉头紧皱，低头看着怀中吐着黑烟的小黑猫。 　　吐着黑烟？ 　　难道刚才的火光，是这只猫弄出来的？ 　　杨毅对着青年拱手：“在下德昌县县令，请问仙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能弄出这种动静的，绝对不是普通的玄门修行者！ 第119章 德昌县新城隍（二更） 　　万煦一手拖着小黑猫, 一手盖在小黑猫身上，用真元给小黑猫疗伤, 心不在焉回答道：“真魔现世, 已经伏诛。” 　　“真魔？！”杨毅声音猛地拔高。 　　卓黑喵被杨毅拔高的声音吵得身体抽搐了一下。 　　万煦轻轻抚摸卓黑喵的肚子，眉头皱得更深：“真魔已经伏诛，你安静些。” 　　杨毅这才觉察到, 面前俊秀青年正在给小猫疗伤，立刻放低声音道：“您、您是上界真仙？” 　　“嗯。”万煦道，“借你的府衙小住。替我隐藏身份。” 　　万煦顿了顿，道：“我和你父亲已经见过面，你可说我是你家乡友人。” 　　杨毅心再次提起来, 忙道：“是，仙长。” 　　万煦道：“我在你府衙家宅的大堂中等你, 你先去安抚百姓。”说罢, 万煦腾云而走。 　　杨毅第一次看到有人能腾空飞行，愣了半晌，才出去安抚百姓。只要说是城隍老爷显灵，斩杀了之前引发瘟疫的妖邪, 老百姓就会安静下来。这一点杨毅并不担心。只是真魔出世，总觉得这世间不会这么容易平静下去。 　　杨毅在心中叹口气, 不由哀民生之多艰。 　　万煦来到县衙后杨毅的住处, 径直走在大堂中，将黑猫放在桌子上，开始施法为黑猫疗伤。 　　之前给卓黑喵止痒的药草已经被万煦炼制成丹药, 塞进卓黑喵口中。卓黑喵现在的样子看着凄惨，实际上伤势并不严重，就是不断吐黑烟的架势实在是有些可怕。 　　【好些了吗？】万煦不断将真元输入卓黑喵体内，自己丹田有枯竭之象。之前为了一举斩杀真魔，不留后患，万煦将能用的真元几乎尽数用光，只剩下一些以备后患。 　　卓黑喵艰难的抬起爪子，拍了拍万煦的手：【没事，咳咳，就是有点呛。不用给我输入真元，我缓一会儿就好。】 　　万煦用最新研制的绝招时，卓青担心辐射扩散，会伤害周围百姓，便将火光和烟雾吞吃了部分，剩下的由银月绫束缚，看似朝着天空扩散，实际上扩散的部分都被银月绫丢进了时空长河中。 　　再次吐槽，时光长河莫不是垃圾堆。 　　万煦的核爆神剑用的是普通原子弹的核裂变原理。核裂变指的是重的原子核（分裂成两个或多个质量较小的原子的一种核反应形式。 　　核裂变多是用铀裂变。铀尽管在地壳中的含量很高，但由于其化学性质非常活泼，世界上不存在单质形态存在的铀金属，提取铀的难度较大，所以铀属于稀有金属，战略资源。 　　但万煦可以用炼制的方法提取出铀，原料只是最普通寻常的海水。这个炼制方法，是万煦从海底点龙穴的时候，根据海底远古法阵琢磨出来的。 　　海底法阵的供能，似乎就是通过核裂变和核聚变反应。如果把这个法阵的原理琢磨透，万煦认为自己说不定能琢磨出更可控的核利用方式。 　　不过，现在他只能弄出不可控的核裂变，也就是类似核武器。这是他那不完善的法器目前最强的一招。 　　万煦本想着阴界和阳间隔离，又有银月绫将秋然放逐到异空间，两重空间隔绝，核爆剑的污染不会泄出来太多。如果有少量污染泄露，他也可以即使为百姓救治，百姓只会衰弱一段时间，不会有性命之忧。 　　比起这个代价，让真魔逃跑的代价让这个世界更无法承受。 　　没想到卓青会突然用神通吞噬泄露的核弹之威，把万煦吓得差点当场心脏病爆发。 　　没心脏病都要被卓青吓出心脏病！ 　　即使卓青表示自己已经算好了威力，不会超过自己的承受上限，但万煦仍旧无法接受。 　　只是卓青立刻就口吐黑烟哭唧唧躺尸，万煦教训的话到了嘴边都说不下去，只能自己忍了。 　　卓青用可怜的猫猫眼偷瞟万煦。嗯，只要避开万煦暴怒的峰值，等会儿就安全了。 　　他已经够可怜了，为什么还要挨万煦的骂？ 　　卓青继续吐黑烟，要万煦给他喂药喂水。 　　万煦看着卓青的表情，知道卓青的伤势估计真的不重，现在这凄惨的样子，说不清有多少是演出来的。但即使知道这样，他仍旧忍不住心疼，训斥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下次至少和我提前商量。”万煦一边皱着眉给卓青喂水一边道。 　　【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事，哪能提前商量？只能靠我俩默契。我认为现在我俩默契挺好。】嗓子哑了，只能用神念传话的卓青仍旧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看样子是确定万煦不会教训他了。 　　万煦扯了一下猫的腮帮子，卓黑喵仰面躺着，四只缩着，睁大水汪汪的猫眼睛无辜看。 　　万煦不由叹气。他该拿猫怎么办？这是不是所有养猫的人共同的烦恼？ 　　卓青见万煦的态度彻底软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自己端着杯子吨吨吨狂喝一通。 　　万煦一只手扶着额头：“喉咙难受？” 　　小黑猫白了万煦一眼。你这不是废话？继续吨吨吨。 　　万煦放下手，仔细观察猫。猫的嘴两边漏风，卓青究竟是怎么端着水杯把水一滴不漏的喝进肚子，这也是神通的运用。 　　连续喝了一整壶有疗伤作用的琼浆，卓青顺势一倒，继续仰面向天，爪子拍着自己的毛肚皮，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万煦将小黑猫移动到自己大腿上，引来灵气，继续为小黑猫治疗，顺便自己也补充一点真元。 　　杨毅急匆匆回到屋中大堂的时候，就看见万煦一手执着书卷，一手抚猫，一副十分惬意的表情，和刚才焦急的模样仿若两人。 　　“仙长，百姓已经被安抚。”杨毅拱手小声道。 　　被万煦揉毛肚皮揉得太舒服，以至于困得眼皮都在打架的卓黑喵懒懒抬眼瞥了杨毅一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要停啊，继续揉。】 　　万煦无奈，一边继续揉着毛肚皮，一边继续道：“辛苦县令。德昌县的城隍被真魔吞吃，你当向朝廷请旨，重新册封城隍。” 　　杨毅询问道：“只要朝廷重新册封，就会有新的城隍出现？” 　　万煦道：“若册封的是德高望重之人，若魂体尚存，便可成为城隍。若本县无历史中有名的德高望重之人，可册封丰安县城隍为此县城隍。丰安县城隍法力高深，性格刚直，必定可以护佑此地。” 　　虽然一地城隍只能管一个地方，但历史中虽然留下姓名的有德有能之士很多，但老百姓知道的人却不是很多。他们总爱将最出名的几个人供奉为城隍，特别是当这个城隍和此地有关系的时候。 　　所以在一个历史有名的青天大老爷的籍贯地、出生地、任职地，都可能将其供奉为城隍。这种情况在天道之下是允许的。所以有时候隔着老远的两地，城隍背后的原型可能是同一个人。 　　杨毅想起丰安县的传闻，道：“我会立刻试着让恩师奏请圣上。” 　　他作为一个县令，自然没有办法直接上达圣听。但作为进士，若经营得好，同窗同门同榜则可能有能上达圣听的人。册封城隍只是一件小事，往上面递个折子，说不定折子不经过皇帝之手，就能被底下辅政大臣直接批阅通过。 　　卓青：【小皇帝册封？我和小皇帝说啊，让小皇帝亲口册封，丰安县的城隍的金身说不定能更快恢复！】 　　万煦本想说不要和皇帝牵扯过深，但他转念一想，卓青已经牵涉得够深，而且搜魂之后，万煦得知，邪魔已经深入朝廷，这些事还真得他们亲自和小皇帝说。 　　“此事我和皇帝说，你只需要负责重修庙宇，并告诉百姓新册封的城隍的原型是谁即可。”万煦道，“此地病气已除，但你仍旧需要小心行事。” 　　杨毅立刻道：“是，仙长！” 　　万煦微微点头，从杨毅视线中消失。 　　既然卓青已经无事，他们该立刻启程去京城提醒小皇帝邪魔之事。 第120章 小皇帝的困惑（三更） 　　皇宫中, 小皇帝正在发呆。 　　今天他在太后宫中骂了皇后一顿，把太后都吓到了。 　　皇后天天见到他就阴阳怪气, 一副“你破坏了我的幸福”的幽怨模样。今儿个他去向太后请安, 皇后又在那里叽叽歪歪，小皇帝就直接发怒掀桌子，朕没有选你为后, 是你家非要让你当皇后，有本事去怪你爹怪太后，怪朕闹球！说的朕好像非你不娶似的！朕才不喜欢你这一款！给朕爬！ 　　小皇帝不仅骂了皇后，还和太后闹上了。你家非要出个皇后不就是想要继续拉近和皇家的关系，现在弄一个天天怀念外男的皇后, 你这是结亲还是结仇？我本来对舅家很有好感，现在好感已经快变成恶感了。再不把这皇后处置了, 朕的面子也不要了, 朕立刻让人把皇后和某外男痴缠之事给百姓公开！ 　　朕不怕戴绿帽子，朕看你们整个宗族里的女儿还找不得到婆家！！！ 　　皇后被吓懵了，平时对小皇帝动则指责的太后则破天荒没有骂他，而是让皇后先回去, 然后非常和气的询问小皇帝此事该如何处理。 　　小皇帝给出的意见是，知道太后喜欢这个外甥女, 他也不想折磨这个脑子有问题的女人。皇后直接病逝, 他会给皇后一个不错的谥号；太后以赐宫女的名义，把皇后赐给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他把那个男人放到外地做官, 十年二十年后轮转回京后，谁还记得当年皇后长什么样？ 　　即使记得，先皇后都死了近二十年，新的皇后位置已经坐稳，说不定太子都已经立好了，谁还会不要命的瞎逼逼？ 　　新皇后可以继续选太后宗族中的女子，但这次一定不能再选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如果再来一次，就算他气量大，也会恨这家人一辈子。 　　不带这么折辱人的！！！！！ 　　太后平心静气道：“此事是哀家的错。皇后入宫之前哀家见她之事，她表现十分出色，看着是想要入宫的模样。谁知道私底下，还有这种事。皇上的意见不错，就按皇上说的处理。” 　　发泄怒火完毕的小皇帝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太后怎么突然这么温柔？ 　　太后见小皇帝那狐疑的模样，道：“哀家好歹是你亲生母亲，怎会不站在你这边？” 　　小皇帝当即话不过脑子：“什么！你是我亲生母亲？！” 　　太后：“？？？” 　　太后：“你这话什么意思？” 　　小皇帝：“我不是被抱养的？” 　　太后：“……就算哀家平时对你太过严厉，也是为了你能尽早接过这个国家的担子。你为何会这么想？” 　　小皇帝：“他们都这么说\" 　　太后咬牙切齿：“他们是谁？！” 　　小皇帝：“我舅舅，你哥？他说我是宫女的儿子，被你记在名下？” 　　太后：“刀来！哀家要出宫！！” 　　…… 　　回忆结束。 　　小皇帝揉了一把脸：“原来我是太后亲儿子？怎么可能？” 　　【什么不可能？】卓黑喵从天而降，以跳芭蕾舞的姿势降落在小皇帝面前桌案上。可惜腿太短，看着像是屁股着地。 　　小皇帝吓了一跳，然后四处东张西望，见伺候的内侍已经被定身：“真的卓先生？” 　　【还有假的？】卓黑喵抓了抓屁股，道，【怎么，有谁说你不是太后亲儿子？】 　　小皇帝挠了挠脑袋：“卓先生听到了？我舅舅说的啊，所以太后才和我不亲，所以那些世族出身的大臣才会对我有些鄙夷？” 　　卓黑喵：【但你就是太后亲生的，你俩血脉相连，不会有假。】 　　小皇帝松了一口气，然后更加暴躁了：“所以我这么多年这么痛苦，脑补了无数太后去母留子，杀掉我亲生母亲的故事，都是假的？！” 　　卓黑喵一双猫眼露出同情的神色。 　　万煦干咳一声：“卓青，说正事。”怎么突然聊起来了？而且为什么他们突然出现，小皇帝就一开始被吓了一跳，然后立刻和卓青轻松聊天，他的心也太大了？ 　　【哦哦，说正事。】卓黑喵用肉垫子拍了拍小皇帝的手背，【可怜的孩子，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小皇帝立刻道：“先听好消息！” 　　卓黑喵道：【德安县的瘟疫和丰安县的灾害都是真魔搞事，我和万煦刚把真魔斩了。】 　　小皇帝松了一口气，果然应该先听好消息：“坏消息是有真魔出现？” 　　卓黑喵摇了摇猫脑袋，耳朵抖了抖，满脸同情：【不，坏消息是通过搜那魔头的魂魄，我们得知玄天宗已经成为修魔者的大本营，朝中一些大臣也已经被魔头渗入。】 　　小皇帝：“……” 　　小皇帝捧着自己的小心肝：“让我缓缓……” 　　小皇帝使劲捶桌子：“缓不了了！我为什么这么倒霉！！” 　　【傻孩子，不倒霉，这不是还有我和万煦吗？】卓黑喵感觉站着太累，变回农民揣，用尾巴勾着小皇帝的手腕道，【我把当日给你看的情形灌输给了一些拥有正气护体的书生和武者的梦中，熬过这一阵子，你会有志同道合的人和你一起建设国家。对了，我还找到一个不肯踏破虚空，非要留下来给老百姓做农具的隐士，那隐士就是德安县县令的父亲，你可让其做你幕僚和保镖。】 　　【若不是寻访他，我也不会去德安县，端了那真魔的老巢。说不定我和万煦就直接离开凡世，回上界了。这都是你的运气。或许对你而言，这才是好事？】卓青安慰道。 　　小皇帝感受到手腕上毛绒绒的触感，终于冷静下来：“谢谢卓先生……这的确是我的运气。” 　　说完，他的眼眶有点发热，忍不住哽咽道：“谢谢你。” 　　【傻孩子，哭什么。】卓青的尾巴松开小皇帝的手腕，【你什么时候上大朝？我陪你上朝，将朝堂上邪魔一网打尽。】 　　小皇帝揉了揉眼睛，笑道：“真巧，明日就是大朝。我运气真好！” 　　卓青点了点猫脑袋，跳到万煦怀里：【明天看我大展神威！】 　　万煦嘴角抽了抽，没损卓青。 　　卓青现在受了内伤，估计最后还是得自己出手。不过卓青要在小皇帝面前装逼，他还是不揭穿了，免得卓青又闹别扭。 　　“我先将这件事告诉太后，不知道太后回宫没有。”小皇帝站起来，道，“既然太后是我亲生母亲，我应该可以和她先通气。” 　　看着小皇帝高兴的样子，卓青不由传音给万煦吐槽：【这傻孩子，是多缺爱？一知道太后是他亲娘，就高兴得两眼放光，连太后以前对他的不好都忽视了。】 　　万煦客观道：【太后并非对他不好，只是太严厉。他在得知太后是他亲生母亲之后，曾经的严厉，也变成了母亲的厚望，心中不再难受。】 　　卓青吹了吹自己的胡子，不能接受这件事。在他看来，渣父母和是否亲生没关系。以前会让小皇帝产生他和太后不是亲生母子的误会，明摆着就是太后对小皇帝太差。 　　万煦揉了揉卓青的猫脑袋。 　　封建社会的母子关系，和他们地球上的母子关系不能一概而论。在这个世界，太后对小皇帝虽说严厉，但不一定真的无爱。 　　何况，他们母子这种怪异的情况，和小皇帝也脱不了干系。小皇帝以为自己和太后并非亲母子，所以几乎从未在太后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太后自然以为小皇帝心中对一切接受良好，哪能猜到是小皇帝在忍受？ 　　说白了，还是太后的亲哥脑子有包，听了别人蛊惑，弄出这个乌龙。 　　万煦叹气道：【这件事太荒诞了。不知道是邪魔的作用，还是现实就这么荒诞。】 　　卓青耳朵一扯，尾巴一甩，不满哼哼。就算有邪魔作祟，那国舅爷也脑子有包。 第121章 突然脱线的太后（四更） 　　小皇帝到了太后寝宫的时候, 太后还未回来。 　　太后本不能轻易出宫，太后本人也十分恪守规矩。今日她居然提着一柄长柄大刀气冲冲离宫, 连规矩都不顾了, 可见是真的气得狠了。 　　不知道太后是不是真的会和国舅打起来，如果打起来了，这百姓的流言又该如何收场。 　　小皇帝手撑着下巴, 在太后寝宫等太后回来。 　　这时候，他不忘让太后宫中老嬷嬷拿出许多好吃的，招待卓青和万煦的同时也让自己解解馋。 　　老嬷嬷一脸疑惑：“陛下以前不爱吃这些？” 　　小皇帝老老实实道：“以前朕以为朕不是太后亲子，不敢吃。朕连冷掉的肉包子都吃不到，还偷偷遛出宫去蹭酒楼给贫寒老百姓的冷包子。” 　　看着小皇帝长大的老嬷嬷眼泪唰的一下流出来了：“原来陛下不是不爱吃肉……” 　　小皇帝仰天长叹：“我爱吃肉, 爱吃极了。” 　　卓黑喵用猫爪子揉眼睛，他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笑出来的。 　　这孩子实在是太好玩了。太后错过了十七年的乐子, 真是太可怜了！ 　　小皇帝把桃酥推到卓黑喵面前，眼睛亮闪闪：“这个好吃！” 　　【他和真魔对战的时候受了些伤，现在只能吃流食。】万煦在“公共频道”传音道。 　　卓黑喵立刻用爪子护住盘子：【不！我可以！】 　　万煦一把拎住卓黑明的后领：【不，你不可以。】 　　卓黑喵在万煦怀里疯狂挣扎。 　　小皇帝叹了口气：“桃酥真的特别好吃。” 　　卓黑喵气得喵喵叫, 还好万煦设了隔音和制造幻觉的结界。 　　更可气的是，万煦不准卓黑喵吃糕点, 自己却一样尝了一点, 还评价“不错”，卓黑喵跳到地上满地打滚，太后寝宫偌大一个屋子, 被他从东边滚到西边，从西边滚到东边，这滚的速度之快，让小皇帝的眼睛都有点花了。 　　“真的没关系？”小皇帝说话的时候，嘴边还带着桃酥渣。 　　桃酥果然超好吃！ 　　【别理他。】万煦咬了一口桃酥，坐观卓黑喵耍宝，心中憋得那口气终于消了一点。 　　…… 　　在其他宫女嬷嬷内侍眼中，小皇帝一个人默默吃着糕点，模样可怜寂寞让人很是心酸。 　　太后回宫的时候，她最信任的老嬷嬷将太后拉到一旁，说了小皇帝的事。 　　提着长柄大刀的太后默然无语：“他还偷偷去外面酒楼乞讨包子？” 　　老嬷嬷道：“陛下肯定不会让人发现是他，就算被发现了，也会说是微服私访，体恤民情，太后不用担心。” 　　太后轻轻摇头，伸手捂住眼睛，眼泪从她指缝中流出。 　　半晌，她将刀递给身边内侍，自己用手绢擦拭干泪水，让宫女替她补好粉。她脸一板，又是那个严肃严厉，天塌下来都压不垮的太后。 　　“儿子拜见母后。”小皇帝见太后回来，将嘴一抹，迎了上去。 　　太后有些恍惚。皇帝是什么时候开始叫他太后，而不是母后？ 　　“可合你的胃口。”太后尽全力绷住严肃的表情。 　　“儿子最爱吃桃酥。”小皇帝露出狗狗眼。 　　太后本想说“虽然爱吃，但不要做得太明显，让其他人揣摩出你的爱好”，但看着小皇帝的表情，她的话说出口后便变成了：“既然喜欢，让宫里多备些。” 　　小皇帝的笑容更灿烂了，他揉了揉脸，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严肃一些：“母后，请先让人退下，儿子有很重要的事要单独和您说。” 　　太后挥挥手，屋中宫人纷纷退下。最后出门的老嬷嬷将门虚掩上，自己往门缝里一站，遮住了外人对屋内的窥伺。 　　但以太后他们位置，可以看到门缝外是否有人。 　　“卓先生，别滚了。”太后见小皇帝蹲下身，将一团空气捧起来。 　　太后刚想询问，眼前一花，看见小皇帝的手中出现了一只毛发乱糟糟的小黑猫。在小皇帝身旁，还有一个一看就不是凡人的青年男子。 　　万煦将还在小皇帝手中来回翻滚的卓青拎到自己怀里顺毛：【要点脸。】 　　卓黑喵继续滚。不！就不！打滚真好玩！ 　　万煦：“……”你这突然出现的爱好真奇葩。 　　“这两位是上界的真仙。”小皇帝介绍道。 　　万煦一巴掌拍猫脑袋上，把猫拎肩膀上后道：“真魔重新现世，德昌县的真魔已经被我斩杀。但玄天门已经被魔头把控，朝中也有多人投靠邪魔。明日朝堂我将肃清朝中邪魔，太后与皇帝一起上朝，我好保护你们安全。” 　　太后被庞大的信息量冲得一时有点晕：“真魔……玄天门？真魔？玄天门不是真仙的门派？” 　　“上界人不会和凡俗界有太大关联，上次来凡俗界斩妖除魔的乃是我派掌门，掌门在凡俗界并无传承，玄天门活着的只剩他一人。不知谁用了玄天门的旗号招摇撞骗，干涉凡俗世界，引来邪魔纵横。”万煦道，“我已经向门派求援，若有多名真魔出现，你等也不需担心。” 　　太后心中有些怀疑万煦的真实身份，却不敢求证，只能福身道：“谢仙长。” 　　“母后不用担心，儿子是去酒楼吃包子时撞见仙长，仙长一眼看破了儿子身上的龙气，请儿子吃了许多好吃的。”小皇帝看出太后心中的怀疑，忙道，“本来真仙就要回上界了，路过德昌县，发现德昌县的瘟疫是有真魔作祟，这才折返。真仙此次下界，本只是处理玄天门打着上界的名义招摇撞骗一事。” 　　太后心中信了几分，但听见小皇帝坦然说自己酒楼吃包子，还因为没钱被人请客，不由心头一痛。 　　小皇帝继续安慰太后道：“舅舅的事，母后也不用太难过。或许舅舅只是被邪魔蛊惑。” 　　太后没好气道：“不，他只是单纯脑子不好。” 　　小皇帝：“……”脸上充满着八卦的神色。 　　太后见小皇帝的表情，心想这件事的确必须告知小皇帝，只是当着两位真仙的面，自家家丑有些不好意思抖露。 　　【脑子不好？】卓黑喵尾巴翘的老高，耳朵也立了起来，一脸八卦。 　　太后脑海里突然出现声音，吓了她一跳。她看向万煦肩膀上的小黑猫。 　　卓黑喵举起一边爪子：“喵！”【太后你好，我叫卓青，我的坐骑叫万煦。】 　　坐骑？！太后的头有点晕。 　　万煦一个脑崩弹卓青脑门上：“名字是真的，关系是假的。” 　　太后见万煦和卓青的相处，心中突然安稳了许多。 　　这两位真仙，看上去不像是坏人。 　　卓黑喵在万煦肩膀上弓起身子，伸了一个懒腰，一蹬腿跳到小皇帝怀里，让小皇帝给他捏背。小皇帝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非常认真的帮猫大仙捏背顺毛。 　　太后：“……”好了，这位猫大仙也太真性情了一点。 　　看着猫大仙那满脸的八卦欲，太后知道躲不过，叹了口气，道：“他说皇上长得太好看，不像我，也不像先帝，很像先帝曾经带出去的宫女。” 　　“但他以为先帝带去微服私访的宫女，就是哀家。”太后没好气道，“不过是哀家卸了妆容罢了。” 　　小皇帝的嘴微微长大，顿时失去了语言。 　　卓青的表情和小皇帝如出一辙，只是他还能用神念说话：【国舅连自己的亲生妹妹都认不出来？！】 　　太后叹气道：“哀家一直和祖父祖母一起长大，及笄之后才入京。那时兄长亦是外男，兄妹相见时，自然妆容整齐。只是……即使他怀疑，亦可与哀家求证，怎么也不该去外面乱说，更可恶的是，他居然会对皇上胡说，简直污人清白。” 　　“哀家已经将国舅府的牌匾一刀劈断，皇上以后就当没这个舅家。” 　　小皇帝：“？？？” 　　卓青：“……” 　　万煦叹气。太后这突然脱线的模样，和小皇帝的确是亲母子，绝对没错。 第122章 朝臣的误会（一更） 　　太后突如其来的骚操作不仅让卓青和万煦大吃一惊, 小皇帝也被吓得不轻。但他见太后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心中纳闷, 难道这才是自家母后的本性？母后以前只是和自己一样, 将本性隐藏了？ 　　太后似乎对周围三人的惊诧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十分自然的过渡到下一个话题。 　　自从太后有意将权力归还给小皇帝之后，她就很少出现在朝堂上垂帘听政, 只有在需要颁布重大政令的时候才会出现，以此给小皇帝增加威信。所以明日大朝，太后出现在朝堂，并不会引起别人太大警惕。 　　太后现在和小皇帝商议的是，朝中有多少人被邪魔影响, 如果官员罢工的人太多，之后朝堂该如何运行。 　　卓黑喵听得直打哈欠。 　　明天就能解决的事, 明天再说不就好了？现在怎么空想, 也只是白费功夫。还是说，太后现在只是以这件事为例，教导小皇帝如何走一步看三步？ 　　太后和小皇帝聊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忽视了两位真仙, 又忙向万煦和卓青道歉，并询问万煦和卓青, 该如何接待两人。 　　万煦道：“我们会自行在宫外住宿。” 　　小皇帝忙道：“我的寝宫有好几个房间, 去我那里住好不好？” 　　太后刚想说哪能这么随便，卓黑喵举起猫爪子：【好呀，要不要听我给你讲故事？】 　　小皇帝使劲点头：“要。” 　　太后默默闭上了嘴。她再次在心底感慨, 真仙果然是好人，这平易近人的态度，比玄天门那群所谓的修士不知道强哪去了。 　　因万煦和卓青要低调行事，欢迎真仙的宴会自然也不能摆了。太后这才相信，几百年前关于真仙的记载的确是真事，真仙对于凡俗中人的确几乎无欲无求，唯一希望就是凡俗能够安稳繁荣，但即使是这唯一的希望，真仙也不能插手凡俗中事，只能由凡俗中人自行解决凡俗中事。 　　看这两位真仙模样，太后猜想，或许真仙时常来凡俗界，只是除非遇见真魔，否则不会显示出自己作为真仙的身份。 　　太后心中略感欣慰。自家儿子虽然有时候很不像个皇帝，但这种性格，才会得到真仙的青睐吧。 　　…… 　　第二日大朝，官员们三更起床，四更在宫门外守候，一个个哈欠连天，精神萎靡。 　　幸亏大朝不过十日一开，不然官员们天天早起，晚上又要处理公务和内务——毕竟我们不能要求官员们每日下班之后就按时睡觉，就算院子里没有美娇娘，他们总要和三五好友去喝酒听曲，他们估计很快就会猝死。 　　在这一行队伍中，国舅爷精神抖擞，显得分外醒目，让众多大臣纷纷侧目。 　　昨日太后提刀上门，砍了国舅爷府邸牌匾，这本该是让国舅爷灰头土脸，分外尴尬之事。而现在国舅爷居然红光满面，跟喝了花酒似的，不由让人分外纳闷。 　　不知情人士纷纷打听，知道原来之前皇帝陛下并非太后亲子的传言只是国舅爷的误会，国舅爷见微服私访先皇身边美貌女子和太子相貌相似，擅自脑补，以为太子是宫女之子。哪知那美貌女子就是太后本人卸了妆的模样。太后深居后宫，现在和皇帝吵了一架才知道这传闻，气得提刀来找国舅爷要说法。 　　大臣们纷纷哭笑不得，虽然早知国舅和太后不是一块儿长大，太后入宫之前，才与国舅见面，但这等认错也实在是太匪夷所思。 　　国舅污了皇帝清白，让太后暴怒如雷，按理说他应该很惶恐很忐忑，没想到他反而很高兴。国舅的狐朋狗友一问，国舅答道，皇帝是太后亲子，那么他们家族的地位就更巩固了。 　　很好，是这回事，没毛病。众人纷纷愕然国舅的脑回路。真不知道国舅是大智若愚，还是蠢到极致，反而会瞎猫撞上死耗子。 　　总之国舅府牌匾被劈，国舅仍旧显得很高兴。其他世族却不能不忐忑，心中恨死这蠢国舅。 　　之前因为他说皇帝可能并非太后亲子，世族信以为真，总拿小皇帝身世说事，好压小皇帝一头。谁知道这一切都是误会，皇帝的乃是元后嫡子，位置正得不能再正。他们以前所作所为，仿佛就是个笑话。 　　再一看太后之前所作所为，以前以为她包藏祸心，不会这么容易将权力交给小皇帝，他们可以拉着太后做大旗，达成自己的目的，所以才一直支持太后的政策。但现在看来，太后明明就是在给亲子铺路，哪是什么降低小皇帝的戒心？ 　　他们有些阴谋论，说不定这谎言就是太后授意，为的就是欺骗他们。太后想要降低的不是皇帝的戒心，而是他们的戒心！ 　　想想就好气！ 　　众位大臣各怀心思，跟着太监和侍卫排队依次进入宫城。 　　在行走的时候，郭丞相的脚步踉跄了一下。 　　“丞相，小心脚下。”内侍尖细的声音响起。 　　郭丞相忙道：“好，好。”他环顾了一下周围，并未发现什么异样。或许是他昨晚睡太晚，导致精神恍惚的缘故？ 　　进了宫殿，大臣们浑身的凉气一扫而光。 　　他们往台阶上瞟了一眼，今日大朝，太后居然在。众人在心中猜测，太后今日在，难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当太后亲自开口，下懿旨免了国舅所有职务，让国舅暂时在家关禁闭的时候，众人心道，原来太后上朝是为了这件事。 　　的确国舅此次弄得乌龙太大，给皇帝和太后的声誉都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必须惩处。太后亲自开口，做个表率，既是给皇帝面子，也是保全自己家族， 　　国舅一脸愧疚的接受了惩罚，嘴里说着自己该死，连爵位都不要了，认错的态度十分诚恳。 　　反正在国舅看来，他本来就是混日子，荣华富贵全靠太后皇帝，现在皇帝既然是太后亲子，只要自己不谋逆不太贪不站错队，这一辈子就稳得不能再稳。这点惩罚，他完全不看在眼里。 　　其他大臣看着国舅表面上诚恳认错，实际上快乐得飞起来的模样，心里十分不是滋味。特别是那些跟着国舅说皇帝身世巴拉巴拉的世族，简直想冲上去把国舅打一顿。 　　他们现在确认，国舅和太后绝对是约好的！他们之前绝对是在演戏！太后实在是太阴险了！她绝对是用自己的声誉和皇帝的声誉作为代价，让世族豪族麻痹，好让幼帝顺利度过过渡期，掌握权力！ 　　太后扫了底下人一眼，立刻将这群人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心中不由叹息。 　　这也算误打误撞吧。 　　太后说完自己的事之后，朝臣们挨个上奏，告诉皇帝近些时日朝中大事。 　　小皇帝听得有点打瞌睡。 　　最近没什么天灾人祸，每个大臣的上奏都好似大霄到处一片歌舞升平似的。 　　但根据他偷跑出宫看到的情景，即使是京城周围，也有民不聊生的景象，更别说万仙长和猫大仙所说的真魔现世之事。 　　太后看见小皇帝一脸神游的模样，轻轻干咳一声。 　　小皇帝立刻装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好了。】卓黑喵突然出现在小皇帝膝盖上。 　　小皇帝脸上露出微笑，抱着猫站起来就帘子后面跑，和自己母后挨在一起。 　　卓黑喵扬起脑袋，雄赳赳气昂昂。这母子俩就由我来保护！肃清邪魔这种小事就交给万煦了！ 　　至于为什么本来想去装逼的卓黑喵怂了回来，当然是因为朝臣中有他搞不定的邪魔存在啊。 　　这不叫怂，叫战略撤退！ 　　郭丞相正低着头聆听朝臣奏报，突然周围雅雀无声，他心里咯噔一下，刚想提气，却发现自己丹田中的魔气不听使唤了。 第123章 朝臣的心魔（二更） 　　郭丞相知道自己中招, 当即往身后一抓，想要抓个人质, 却抓了个空。 　　他抬头, 茫然发现自己周围不知什么时候空无一人。 　　万煦一挥手，一排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郭丞相，枪口齐齐发射, 将还没回过神来的郭丞相打成了筛子。 　　之前对付韦潞的阵法，对付邪魔同样好用。境界压制之后，现代炮火洗地就是正义。 　　若不是担心秋然有其他办法逃走，万煦也会采用这个阵法。 　　现在他提前在整个宫城设下封禁和隔绝的阵法，再用这个阵法, 便不担心里面的人会放弃战斗，直接逃走。而且他在周围布满了陷阱, 就算逃走, 也敌不过他的各种雷阵——这个雷，不是什么天雷，而是地雷水雷等现代雷。 　　邪魔逃跑的手段的确很多。郭丞相肉身被毁坏时，体内窜出一道黑雾, 朝着皇宫上空逃走，被阵法挡了下来。 　　他明白, 这次可能遇到真仙了。 　　虽然不知道真仙是如何发现他, 但此刻他满脑子只想着如何逃跑，不能思考其他。 　　郭丞相并非真正的郭丞相。真正的郭丞相已经被这个邪魔掏成了空壳。他代替郭丞相之后，在满朝文武, 以及郭丞相的家人体内都种下了魔气的种子。若不是他的境界不够，这整个京城，可能都会被他散播下魔气的种子。 　　只可惜皇室中人有龙气庇佑，他无法直接对皇帝和太后出手。 　　当他遇到灭顶之灾时，他只要精神感应到种下魔气种子的人，就能让核心替换到对方魔气种子上。虽然这样逃跑会损失大半修为，不修养个十年八年恢复不了原本的境界，处于最后的逃命手段。但他自信这种逃跑就算是真仙降世，也不可能全部阻拦。所以他才被派来朝堂。 　　真仙如果出现，肯定会直接出现在皇帝周围，护卫龙脉之气承载之人。这里是最危险的地方。 　　但这真仙不声不响就出现，打了个他一个措手不及也就罢了，他居然感应不到魔气种子的存在。 　　郭丞相脑海里出现“阵法”两字。 　　降临凡世的不应该顶多只是筑基期吗？为什么筑基期的修士会阵法？！ 　　万煦隐于阵眼处，阵眼上菱形方块光芒闪烁，操控着整个大阵中的各个小阵。银月绫做了一套广播体操，对着万煦挥了挥手。 　　银月绫：我准备好了！ 　　万煦点头。菱形方块在前方投射出一个光圈，银月绫朝着光圈冲了过去。 　　郭丞相的魂体正在大阵中横冲直撞，突然一根白绫拦住了他的去路，朝他劈头劈脸罩了过来。 　　魂体化作几股黑雾四处逃窜，白绫却扩大成一片白光，将所有黑雾都裹在其中，使劲一拧，就像是拧毛巾一样，黑雾雾气散去，只剩下点点墨光。 　　银月绫卷起墨光，回到万煦处，将魔气散去的魂体交给万煦之后，又冲了出去，去“吃”掉其他大臣体内的魔气。 　　万煦对邪魔的魂体进行搜魂后，有些不可思议。 　　这个邪魔的本事是扩大他人心魔，朝堂中人差不多都被他侵蚀了。因为是潜移默化的改变，所以这些人身上的魔气不显，普通修士难以看出问题——如果让万煦直接看，他也看不出问题。他若不是先遇到秋然，搜魂后得知朝廷出了问题，直接简单粗暴的一网打尽，也不会发现朝堂中的邪魔。 　　当日万煦和卓青路过京城的时候，都没发现擦肩而过的大臣们有什么问题。 　　邪魔所知道的消息，比秋然还少一些。 　　能炼化神灵，打开凡世通往魔界通道大门的秋然，显然重要性比这个邪魔大许多。只是秋然作为最受重视的邪魔，身上魔肆意的毛病比其他魔也要大许多，许多小事上并不会听所谓的组织的安排，何况现在秋然的实力在凡世一干魔头中数一数二，听实力不如自己的魔头的安排？根本不可能。 　　因为秋然的肆意妄为，才会遇上万煦和卓青，让邪魔的计划出现了漏洞。 　　万煦搜完这个邪魔的魂魄之后，心中安宁许多。 　　两相验证，凡世的魔头增多，只是因为他们发现了魔界通道，并通过魔界那边大魔头的“教导”，得到了邪魔正统修炼方法和隐藏魔气的方法。他们的目的就是打开魔界通道，将这个世界变成邪魔的温床。 　　虽然这个消息很糟，但这个凡世的邪魔还都是本土邪魔，这算是好事了。 　　只要这群邪魔还是本土邪魔，就代表他们所有资源都来自这个凡俗界。高等级的法器什么的，肯定是不存在了。别说境界压制，万煦用法器都能堆死他们。 　　何况万煦是在修士中也难得的在筑基期就精通阵法的人。他又拥有可以制作上等阵盘的材料，只要丢出阵盘，这些邪魔都是待宰的羔羊。 　　只要朝堂中的消息不传出来，让隐藏在玄天门的邪魔破罐子破摔拉人陪葬，邪魔造成的损失，万煦可以控制。 　　所以让万煦感到不可思议的，并非邪魔的事。 　　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大臣们被侵蚀了这么久，一个个心魔被扩大，居然没有惹出大乱子。 　　比如国舅。他愚蠢是愚蠢，还没有愚蠢到会张口乱说的地步。 　　国舅见到逐渐长大的太子和那日他所见美貌宫女差不多的相貌，心生疑惑，以为皇帝并非他的亲外甥。对于想坐在国舅位置上混吃等死的他而言，这无疑是一块心病。 　　这心病被郭丞相扩大之后，国舅对太子并非自己亲外甥的事坚信不疑，和狐朋狗友喝醉时，将此事说了出去。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京中稍稍有点地位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这件事就变成了大家的心病。 　　郭丞相为了不让魔气外露，只能让心病被动扩大，不能自己选择掌控别人的念头。当他发现大家的心病都围绕着这个传言，都在想太子是宫女所生，只是被太后所养，太后可能不放心让太子掌权这件事时，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虽然这件事扩大之后也的确能给这个国家造成混乱，但乱得太慢。何况对于许多人而言，太后和皇帝关系好不好，和他们没关系。 　　这件事对大多数而言，就是一个能满足他们窥私欲的八卦。 　　所以你们怎么一个个把八卦看得这么重！为什么老在纠结这个八卦！害得我的魔气都没多大作用了！ 　　郭丞相一度非常难受。 　　他只能推波助澜，让留言扩大，希望有野心的家族能因为皇帝并非太后所生，说皇帝得位不正，另找人投靠，以为祸朝堂。 　　哪知道这群人坚定了这个想法之后，一个个都很拥护幼帝。 　　原因无他，太后既然和如今不亲，只要太后一日不死，那么宫中两大巨头永远不会和睦，他们就有利可图。 　　郭丞相都要哭了。你们这么做的前提是太后和皇帝并非亲母子，但是他们真的是……等等，他们真的是亲母子吗？国舅都说不是了，说不定真的不是？ 　　因为皇帝身上龙气庇佑，没办法窥伺皇帝血缘关系的郭丞相陷入沉思。 　　他旁敲侧击，请国舅喝了几次酒，确定国舅当日的确在微服私访的先帝身边见到的美貌女子和如今皇帝十分相似。国舅猜测，这如果不是先帝贴身宫女，那说不定是先帝在宫外的姘头。 　　国舅说，当今皇帝的生母是宫外女子的可能性最大。可能是生母难产，所以没能进宫，孩子被先皇抱回，记在了没有生育的当今太后名下。 　　郭丞相仔细一想，这个说法逻辑十分清楚，他都用上了幻术了，应该没问题。 　　皇帝肯定不是太后亲子！只要他继续照着这个方向，一定能扰乱朝政！虽然慢了一些，但也安全啊，真仙一定不会发现！ 　　万煦看完之后，有点可怜郭丞相。 　　国舅以一个人的脑洞，带歪了所有人的心病心魔，“保护”了朝堂十年安稳，真是…… 第124章 意外状况（三更） 　　万煦从邪魔意识中, 找到所有被他植入了魔气的人的名单。 　　他掐指一算，这些人都在京城中。 　　邪魔已死, 只要借用小皇帝的龙气, 勾连京城龙脉之气，就能将魔气后遗症祛除。万煦担心的是，玄天宗邪魔已经发现他来了。 　　不过很快他就不用担心了。 　　凡俗界除魔行动群： 　　陈掌门：【日哟, 这么多魔，打着我曾经门派的旗号造魔窝，你们这群龟孙子征求过我的同意了吗！】 　　绯雨绵绵：【爹，悠着点，你用的力气超过筑基期会被雷劈！】 　　陈掌门：【妈的雷来了！】 　　绯雨绵绵：【……我都说了……】 　　我是娴静淑女：【师父别来我这！我不想被雷劈！】 　　卓黑喵：【咦, 都到了？】 　　我是娴静淑女：【到了到了，都开打了。小猫, 玩得开心不开心？】 　　卓黑喵：【开心, 就是被邪魔打吐血了QAQ。】 　　我是娴静淑女：【姐帮你找场子！】 　　卓黑喵：【已经报仇，自己的仇自己报（骄傲.jpg）。】 　　我是娴静淑女：【很棒！】 　　绯雨绵绵：【小猫好厉害（摸头.jpg）。】 　　陈掌门：【别光顾着聊天！守住大阵，别让邪魔跑了！】 　　…… 　　万煦嘴角浮现无奈的笑意。 　　这点小事，掌门居然亲自带着女儿和唯一的徒弟下界了？这哪里需要金丹期的修仙者出手？掌门就是气不过他们打着自己的旗号招摇撞骗吧？ 　　有掌门出手, 这件事不用他操心了。一群凡俗界本土邪魔，哪能逃得过紫芝派掌门的追杀。 　　银月绫兴冲冲回来, 给万煦报告, 除了郭丞相之外，其他人都没有魔化的迹象。 　　万煦摸了摸银月绫：“很好，辛苦了。” 　　银月绫高兴在半空打圈圈。 　　菱形方块闪烁了一下, 闪烁频率和往常有点不一样。 　　银月绫飞到菱形方块旁边，围着菱形方块绕了一圈，好似在和它交流似的。 　　万煦十分激动。 　　他的法器也要生出意识了？他是不是该给法器想个名字？ 　　本来他想在结丹的时候在给法器取名，让法器一跃成为法宝胚子。没想到法器现在就有了意识出现的迹象。 　　看来让法器充当计算核心的确很有用。 　　万煦琢磨着，回去找个什么借口来申请超算。 　　…… 　　万煦收起阵法，卓黑喵正在和皇帝、太后讲故事，把太后逗得眉开眼笑，居然也不怕仙长责怪，捧着猫大仙摸头，看起来慈祥极了。 　　其实太后还不到四十岁，搁地球上，还能称呼自己是正年轻美貌风华正茂中的年纪，保养好一点，妆化美一点，身材保持好一点，走到路上还会被人叫漂亮姐姐。 　　但在这个吃人封建社会，她不得不画上老气的妆容，穿上老气的衣服，用着老年人的语气，板着脸装老太太。 　　卓黑喵心里叹息。他讨厌这个世界。 　　小皇帝点头：“我也讨厌，我觉得母后这么漂亮，应该再找个年轻……” 　　“啪！”太后一巴掌拍小皇帝背后，“闭嘴。” 　　小皇帝委屈脸：“我说真的。” 　　太后无奈：“别胡说。” 　　小皇帝撒娇道：“这里又没外人。” 　　太后：“……”仙长不是外人？还是说仙长算仙不算人？她儿子怎么……顽皮？这绝对不像她，一定是像那个不着调的先帝！ 　　“我可不想再伺候一次男人。”太后老气横秋道，“当太后多好，多自在。” 　　小皇帝想了想，道：“对！一个人也很自在。母后以后想出宫玩，随时可以出去。我认识了解家庄的人，他们据说各个都是高手，到时候让他们陪着母后出去玩。” 　　太后露出怀念的笑容：“解家啊。我有个小姐妹，就嫁给了解家如今家主。” 　　卓黑喵好奇道：【难道是小羽毛的母亲？】 　　太后疑惑：“小羽毛？” 　　卓黑喵道：【解羽，解家家主解海竺的嫡子，也是独子。】 　　太后笑道：“应该是。入宫后，十几年未见，我都不知道她儿子的名字。” 　　小皇帝道：“解羽马上要踏破虚空了。” 　　太后惊讶：“真的？” 　　小皇帝点头：“我见过他。虽然他傻乎乎的，但是似乎真的很厉害。本来猫大仙让解羽去单挑玄天门，没想到玄天门藏了真魔，这个考验不了了之。” 　　卓黑喵道：【他还是去了玄天门，给我的掌门和师姐们打下手，据说受了不轻的伤，不过之后的好处也很大。他大伯羡慕极了。】 　　太后叹了口气：“虽说儿女迟早会离家，但我的小姐妹大概还是会难受一阵子。” 　　卓黑喵道：【不会难受，解海竺接触了他大哥送来的先天灵物之后，身上隐疾好了，小羽毛他妈前几天被诊断出又怀上了。】 　　太后双手捂脸，有点羞涩。 　　这年纪一大把了，真是…… 　　小皇帝乐呵呵道：“既然是母后的姐妹，满月的时候，母后出宫去看看吧。反正这宫里咱俩最大，我们可以轮流出去玩！” 　　重点是轮流！ 　　太后放下手，又敲了他儿子脑袋一下。 　　小皇帝卖萌星星眼。 　　太后叹气。 　　之前乌龙，让她觉得亏欠了自己儿子太多母爱。现在儿子一撒娇，她就硬不下心肠。 　　而且以前儿子太成熟稳重，现在突然发现儿子居然这么可爱，她好像重新找到了当母亲的感觉。 　　“好好练武。”太后只能道。 　　小皇帝笑得眉眼弯弯：“我会努力！” 　　万煦在帘子外面听了一会儿才进来：“已经解决。” 　　卓黑喵跳到万煦怀里，道：【我们该离开了？】 　　万煦点头：“先去玄天门。” 　　小皇帝眼露不舍。 　　卓黑喵对着小皇帝和太后挥了挥爪子：【大臣都在外面睡着，剩下的你来收尾，我们先走一步了。】 　　小皇帝站起来，道：“我、我会努力，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卓黑喵咧嘴，露出了一个猫咪笑容：【我相信你，一定没问题！】 　　万煦和卓黑喵消失在小皇帝和太后眼前。 　　小皇帝的神情有些失落。 　　太后拍了拍小皇帝的肩膀。她知道小皇帝缺少朋友，更缺少父爱。卓仙长虽然只是一只猫，但对小皇帝而言，大概如同理想中的父辈一样。 　　“没关系，我还有母后。”小皇帝深呼吸了一下，仰头看向太后。 　　太后心里叹气，小皇帝这么矮，都是先帝的错！ 　　“嗯。”太后点头，“母后会陪着你。” 　　小皇帝勉强露出笑容，使劲点头。 　　…… 　　万煦和卓青来到玄天门的时候，玄天门的清剿已经结束。 　　陈掌门怕待太久，天雷给他来个十八连劈，已经回到上界。玄天门中，只有陈彤雨和吴静娴两人在处理后续事情。解羽虽然身上伤势差不多已经被陈掌门治好，但仍旧很虚弱，现在已经被陈掌门送回解家躺着养伤，顺便再多和家人待一会儿。 　　陈掌门很看好解羽的资质，待解羽的弟弟或者妹妹满月之后，解羽催动紫芝派信物，就会飞升上界，入紫芝派拜师，成为吴静娴的弟子。 　　卓黑喵心想，小耗子肯定羡慕得眼睛都红了。其实小耗子的资质不比解羽差，只是运气没有解羽好。但运气对修仙者而言，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解羽的运势如此强，才是吴静娴收他做徒弟的原因。 　　不过小耗子如今苦尽甘来，将来发展不一定比解羽差。 　　万煦见到陈彤雨时，仍旧有些不自在。陈彤雨只是笑了笑，挥手招来小黑猫，摸了摸小黑猫的头道：“有没有想我？” 　　卓黑喵使劲点头。 　　陈彤雨逗了逗卓黑喵后，收起温柔表情，严肃道：“万师弟，你对空间法术的造诣比我深，跟我去看一看，我们可能发现了通往空间缝隙。” 　　万煦疑惑：“掌门没发现？” 　　陈彤雨，神色无奈：“爹爹离开之后，我们才发现。现在爹爹刚走，立刻又回凡俗界，可能会被天雷追着劈。” 第125章 裂缝那边的世界（一更） 　　万煦和卓青跟着两位师姐进入玄天门之内, 玄天门所有魔修都已经尽数伏诛，魂魄都已经被搜魂完毕。剩余凡俗人士被她们废了武功, 交由凡俗朝廷处置。 　　通过搜魂, 陈彤雨等人得知了通往魔界通道裂缝的位置。陈掌门懒得封印，直接一轰金丹期修为的仙灵炮轰了过去，把裂缝彻底轰塌, 变成空间乱流。 　　这也是导致天雷追着他劈的原因。 　　本来以为轰塌了魔界裂缝就够了，谁知道他们又发现另一处，连玄天门一众邪魔都没发现的裂缝。 　　据陈掌门掐指一算，这里本来就是一处空间薄弱之处。原本这里和和另一处世界的屏障就有了细微裂缝，现在陈掌门一轰仙灵炮, 通往魔界的裂缝倒是塌了，另一处裂缝扩大了。 　　万煦：“……”总觉得自家掌门很坑。你能不能好好的把裂缝修补好？这么脆弱的地方, 采取暴力方式, 掌门你就没考虑过后果吗？ 　　陈掌门在微信上装死，假装自己不在。 　　卓青从万煦肩膀上跳到地上，变成了人。 　　“万煦，那边的气息有点熟悉。”卓青难得眉头紧皱, 神情十分严肃。 　　万煦从对陈掌门的吐槽中回过神。他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 眼中有微弱光芒闪烁。菱形方块出现在他面前, 光芒闪烁的频率，万煦眼中闪烁的频率一致。 　　约半个时辰之后，万煦才重新闭上眼, 眼角出现两丝血痕。 　　卓青连忙用银月绫牌手帕擦掉万煦的眼睛，道：“你做什么了？” 　　“只是计算过度。”万煦闭着眼道，“敷一天药就好了。” 　　吴静娴立刻给万煦敷药，并用布条绑住万煦的眼睛，道：“很严重？” 　　万煦道：“对面是一个普通世界，对我们而言不严重。” 　　吴静娴问道：“普通世界？没有修仙者和修魔者？” 　　万煦点头：“灵气比凡俗界还微弱。” 　　吴静娴松了口气。 　　陈彤雨看出了些端倪，问道：“这个裂缝无法补上？” 　　万煦道：“可以补上。但根据我的观察，两个世界的屏障越来越薄。” 　　陈彤雨大惊失色：“两个世界在相互靠近？” 　　万煦：“嗯。”他双拳握紧。 　　卓青低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对凡俗界而言，可能会是一场灾祸。”陈彤雨没有吴静娴那么乐观。“虽然应该影响不到我们，但可怜这些凡人。” 　　“没有那么严重。如果两者相撞，估计也只是两个世界多了一个通道，只要各自把守住这个通道，就能各自相安无事。”万煦语气平静，但握紧的双拳没有松开，“它们还在移动，或许有一日，两个世界又会远离。” 　　“那就没问题了。”吴静娴对凡俗界的事不是很上心，“若说有灾难，和现在凡俗界几个国家打来打去的灾难差不多。凡俗界什么时候缺了战争？就算乱个几百年，也很常见。虽然战乱会滋生邪魔，但这个世界的修行者和武者也会守护好他们的世界。大不了我们到时候派人下界观察观察，若有魔气源头直接掐灭。” 　　万煦赞同道：“的确。” 　　陈彤雨皱紧的眉头松开，微笑道：“到时候，解羽或者解天豪，肯定很乐意下界行走。” 　　“我也愿意啊。”卓青扬起笑容，双手在颈后交叉，模样吊儿郎当，“下界比上界好玩多了，还不担心惹到不能惹的人。在这里，我就是老大。” 　　吴静娴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卓青的鼻子，道：“都变成人了，怎么还跟个猫儿似的，整日想着玩。对了，你怎么能变成人了，模样还很俊俏。” 　　卓青揉了一下鼻子，笑道：“万煦的师父给了化形丹，我本来不想吃，想自己化形。但到了凡俗界之后，做为猫太不方便，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没法享受，想说句话还会吓到人，就把化形丹吃了。” 　　吴静娴失笑：“你还真是顽皮。” 　　卓青得意：“那是。” 　　陈彤雨微微摇头，无奈笑：“你还真是一只猫儿，万师弟也不说你？” 　　“前辈送我的丹药，我什么时候吃，和他什么关系？”卓青一脸倨傲，“他凭什么管我？” 　　万煦嘴角抽搐了一下。卓青这演技，如果去娱乐圈，可能还真能混一碗饭吃。 　　“那倒是。”吴静娴道，“化形之后也好修炼一些。你巴掌大的模样，我想教你，都不知道教你什么。万师弟，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先把这个裂缝封印，再告诉皇帝一声，就回上界吧。你在凡俗界，可没法修炼。” 　　万煦道：“好。” 　　卓青立刻举起手道：“我去告诉小皇帝！我和他熟！” 　　吴静娴轻轻打了一下卓青举起来的手：“变成人之后，你要学着做人，别随时一副猫儿样，你在举猫爪子吗？” 　　卓青缩起手，嘟囔道：“知道了。” 　　“你们别聊了，小猫，你先带万师弟去休息。”陈彤雨温柔道，“我和小静来封印。” 　　卓青道：“好。不过他看东西也不需要眼睛，不需要我照顾啊。” 　　“谁让你照顾他？只是让你盯着，让他赶快去休息。”吴静娴敲了一下卓青的脑袋，“快去，化成凡人，随便找家客栈！” 　　“哦。”卓青对万煦道，“走，我们去吃好吃的。” 　　“让你带他去休息！” 　　“吃东西也是休息。”卓青拉着万煦，一边嘟囔一边离开了玄天宗的地界，“我去京城了，刚和小皇帝道别，又要去找他，总觉得有点丢面子。” 　　“这需要什么面子，快去快去。”吴静娴见卓青和万煦离开之后，对陈彤雨道，“以前我以为万师弟对你说的话是真的，现在我有点怀疑了。就他这闷葫芦样，能说出那一番话？” 　　“是小猫吧。”陈彤雨微笑，“当时和我说话的是小猫，不是万师弟。万师弟和小猫已经知道露馅了。” 　　“哼，他们倒是狡猾，居然想出这个方法破解你的心魔。”吴静娴戏谑道，“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给别人添了这么多麻烦，现在这样相处很舒服。”陈彤雨无奈道，“如果不是小猫，我可能还会生气。但一见那巴掌大的小黑猫，我就生不出气。” 　　“你可以对万煦生气。”吴静娴怂恿道，“揍他！” 　　“万师弟能管得住小猫？”陈彤雨横了吴静娴一眼，“他肯定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你就是对万煦还有意。”吴静娴冷哼。 　　“有意是有意，只是已经淡了情爱的心思。”陈彤雨淡然道，“我和他本来就没什么交集，我只是喜欢他坚强的模样，怜爱他悲惨的身世。现在他的未来比我更光明，我原本的怜爱就淡了。” 　　“……你就是喜欢比你弱，可以被你保护的男人。”吴静娴无语。 　　“对。”陈彤雨开玩笑道，“我喜欢小小的，可爱的，惹人怜爱的男人。万师弟现在别说前途很光明，实力也已经比我强，这模样也越来越长得不符合我的胃口了。倒是小猫可爱，但就万师弟那护猫崽的模样，估计真会和我翻脸。” 　　吴静娴立刻道：“我都和你翻脸，别看小猫现在是个青年的模样，实际上内里还是个孩子，你也好意思说，羞不羞。” 　　陈彤雨忍不住笑道：“我就开个玩笑，我当然知道他还是个孩子。他自己都当自己是孩子。” 　　“不，他只当自己是猫。”吴静娴认真道。 　　…… 　　…… 　　“万煦，空间那边……是不是地球？”卓青收起笑容，皱眉道。 　　万煦微微一叹。 　　卓青刚想说什么，突然听见系统客服精灵的声音。 　　“检测到空间异常，系统紧急更新。” 　　“更新完毕。” 　　“系统温馨提示： 　　第一，以后宿主相互穿越时间由一个月变为一年，穿越世界之后，另一个世界时间也会流逝。 　　第二，地球和凡俗界通道开启倒计时，目前时限还有八年。 　　第三，主线任务增加时限，请两位宿主在两个世界通道打开前完成主线任务。” 第126章 卓青的计划（一更、二更） 　　万煦和卓青同时愣住, 立刻回到空间，查看系统更新具体内容。 　　系统中对这次更新进行了更为详细的解释。 　　首先, 系统详细描述了两个世界合一会造成的灾难。 　　两人看完之后, 脑袋里蹦出一个某点玄幻文流派——灵气复苏流。 　　两个世界逐渐接近，首先是这个凡俗界对比地球高许多的灵气会被动流向地球。对于这个凡俗界而言，大概会逐渐进入末法时代, 踏破虚空的人会越来越少，卓青埋下的科技的种子，或许会成长成参天大树。 　　在这个凡俗界，虽然灵气充足，但对于大部分人而言, 他们的生活和灵气没多大关系。武者和修行者的武力值渐渐降低，甚至能让这个世界的秩序变得更加安稳。所以灵气浓度降低, 对社会的影响不会特别大。 　　但对于地球而言, 这问题可能就有点大了。 　　地球上的灵气浓度太低，几乎等于末法时代。灵气突然上升，一定会出现许多异象，会有更多的可以观气的人出现, 而且一些体质和灵气亲近的人本身实力会暴涨……这一切都会挑战现有社会秩序。 　　说不定某一天，地球上真的会出现普通警察和军人无法抵抗的超级反派, 和不被政府约束的超级英雄打生打死, 挥挥手，无数建筑和普通平民成为炮灰。 　　这对于许多个人而言，或许是一件很棒的事。但大部分人都是平庸平凡的, 在这种突然出现高武力个体的世界，他们的权力，甚至人身安全都无法被保证。对于整个世界而言，这一定是一个坏时代。 　　这还只是可以解决的小问题。更大的问题是，如果主线任务失败，地球和这个凡俗界成功接触之后，两个世界都会产生仿若末日来临的巨大自然灾害。 　　其中一个自然灾害，便是某点小说作者中脑洞大开想出的设定之一——秘境降临。 　　地球和这个凡俗界的距离并非是同一纬度的“远近”概念，而是不同纬度。所以他们如果接触，就是直接打破位面，许多东西可能会出现在同一地方。 　　也就是说，两个世界的建筑物，甚至生物，都可能“重叠”。 　　虽然随着两个世界的相对运动，可能几百年之后，它们会渐渐远离彼此，“秘境”会消失。但这造成对两个世界的损失，无法估计。 　　其他的自然灾害，都和“秘境降临”有关。这个维度出现了另一个维度的东西，自然会影响地球各个方面。火山爆发、海啸、暴风暴雨暴雪和冰雹……这些肯定都会出现。 　　这就像是人体中突然出现了异物，肯定会影响整个人体的免疫系统。 　　凡俗界有修仙人士帮忙，可能能挺过去。但地球就惨了。地球本来就没有一个统一的政权统筹所有事情，也没法逃离地球，前往另一个星球避难。若秘境降临，可能对地球而言，就真的是末日来临。 　　“你、你不是说没多大问题吗？”卓青抓着万煦的肩膀使劲摇晃。 　　“师姐问的是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就算秘境降临，对修仙者而言，影响都在可控范围，自然没多大问题。”万煦沉声道。 　　卓青松开手开始抓自己的头发：“对，你不能说对另一个世界的影响。我俩怎么知道另一个世界是哪里！怎么知道对另一个世界的影响如何！” 　　“而且就算说了，修仙者也只会漠视。首先修仙者因为生命层次，被本世界规则束缚极深。他们即使去同一位面的凡俗界，都限制颇多。对另一个位面的地球，即使他们有心，也爱莫能助。”万煦道。 　　卓青一屁股坐在地毯上，盘腿沉思。 　　“这件事只能由我们二人解决。”万煦也坐在蒲团上，道，“若在灾难来临之前，我能丹成一品，定有方法阻止两个世界相撞。” 　　“这个你肯定没问题。我俩现在需要做的是，怎么能让地球上的国家能尽快提高对灵气复苏带来的问题的抵抗力。”卓青一手拖着下巴，“我俩之前所做的事，误打误撞都做对了。” 　　万煦点头。 　　至少现在华国肯定能将研究重点转移到灵气上。 　　众所周知，地球上只有两个国家，一个华国，一个外国。只要华国研究出有经济利益的切实可行的成果，世界上其他有能力的“外国”们肯定会加大这方面研究投入。 　　“虽然情况很严峻，但前景还算乐观。”卓青皱眉，“这些问题可以一步步解决，现在最近最大的问题是，我俩隔一年就失踪一年的事如何解决。” 　　万煦在修仙世界失踪一年这件事不需要解决，修仙者突然“失联”太正常。卓青就麻烦了。 　　如果是以前，卓青孤家寡人，随便失踪一年也没人管，顶多田永明会急得跳脚，只要提前跟田永明说好就行。 　　但现在卓青身上有风水宗师和世界第一的数学家两重光环，上面给他派了一个明面上的保镖，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保护。他若是要失踪一年，牵涉的事情太多，十分麻烦。 　　万煦也叹了一口气。 　　“只能和上面聊一聊。”卓青道，“唬得住就唬，唬不住就直接失踪，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因为咱们失踪，就把咱们关起来。” 　　万煦道：“的确不会，只是以后申请仪器做实验，肯定很麻烦。” 　　“也就是这点麻烦而已。”卓青冷静道，“我有预感，待我们解决这件事之后，可能无法再留在地球，几年的麻烦算不了什么。若真因为这些麻烦，导致他们放弃对灵气的研究，那也和我们无关。我们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 　　万煦没说话。 　　“我们所能做的，只是阻止两个世界相撞。其他的，能做到最好，做不到也无可奈何，别有太大心理负担。”卓青继续道。 　　万煦看向卓青，被蒙住的双眼看不到卓青的表情，只能用神念感受到卓青的存在。 　　卓青伸出手，拍了拍万煦的肩膀：“放轻松点。” 　　万煦伸手将卓青抱进怀里。 　　卓青：“……” 　　卓青无奈：“怎么还突然撒娇？” 　　万煦：“闭嘴。” 　　卓青回抱住万煦，真的闭嘴了。 　　两人相互拥抱了好几分钟，才各自默契的松开怀抱。 　　“你的眼睛还疼吗？”卓青表情有些别扭。 　　万煦手按住自己的眼睛处，道：“还好，不严重。” 　　“系统让我们选择，现在去地球还是留在修仙界。它只能再暂停一天的时间，这一天让我们处理在另一个世界失踪的问题。”卓青没好气道，“这还用选吗？立刻回地球。” 　　“先和师姐们打声招呼。”万煦道。 　　“嗯。”卓青顿了顿，道，“时间流速一致，也就是说，我们的身体会进入另一个世界？” 　　万煦沉默。 　　卓青道：“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如果我想去见爸妈，用猫的身体，幻化人形也能见。”万煦道，“爸妈好不容易接受我死去的事实，我再出现在他们面前，是祸不是福。” 　　“八年后，如果我们以假死的方式离开，他们又会伤心一次；如果我们告诉他们，我们其实是去另一个世界，我想他们知道的太多，会有危险。” 　　“其实，他们知道我死而复生这件事，就已经足够危险了。”万煦伸手捏了一下卓青的脸颊，“知道他们现在过得不错，以后也会过得不错，就已经足够了，何必非要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这不是对爸妈好，只是满足我自己而已。” 　　“我就想让你自我满足一下。”卓青嘟囔。 　　“放心，我心理没那么脆弱。”万煦道。 　　卓青习惯性抬杠：“不脆弱你会看不开这个世界你母亲的事？” 　　万煦苦笑：“过得好和过得不好……和惨死是不同的。不过我现在也已经看开了不是吗？” 　　卓青冷哼了一声：“回现实，跟师姐说，咱俩要闭关！” 　　万煦点头。 　　“对了，其实我们在这个世界也能再做一些事。”卓青道，“修仙者已经很习惯在各个世界穿梭，再有一个灵气几乎为零的凡俗界，对修仙者而言，只是小事，他们不会图这个世界任何东西。再加上规则的限制，他们对地球几乎是完全无害。” 　　“所以，如果我们勾起他们对地球的兴趣，他们也不会伤害到地球，甚至不会被任何地球上的人发现。” 　　“勾起他们对地球的兴趣？”万煦没抓住卓青话中的要点。 　　卓青对万煦勾了勾手指，万煦配合的靠近卓青：“你不觉得我们的修仙界太无聊了吗？弄出个微信，都能让他们这么兴奋，天天玩自拍玩网聊，连街头斗殴的事都少了。” 　　“你说，如果我们把地球的一些可以移植的娱乐方式移植到修仙世界呢？比如小说，动漫，游戏，影视？” 　　“如果他们开始追地球上的动漫小说游戏影视，遇到地球遭遇毁灭之灾的时候，会不会主动伸出手相助？即使他们被规则限制，不能直接影响地球，但在地球和凡俗界快要撞上的时候搭把手，应该还是能做到的吧？这并不危险，只是会耗费些法力，最多再耗费点法器。” 　　“不能让世界毁灭，不然作者死了就没法追更这种理由，你觉得他们会出手吗？” 　　万煦被卓青大开的脑洞给吓到了。 　　“你认真的？”万煦反问。 　　卓青道：“你只需要回答，如果是你，愿不愿意？” 　　万煦仔细一想，不自在道：“我想……没这个前提，举手之劳就能救的世界，我肯定会救。” 　　卓青道：“嗯？” 　　万煦叹气：“好吧好吧，我实话实说，会。” 　　当然会！ 　　卓青把着万煦的肩膀，贼兮兮道：“来，地球娱乐文化入侵搞起来。拯救世界，足以抵消版权费了吧？” 　　万煦叹气：“你认真的？” 　　“你还要问几次？”卓青不满道。 　　“你认真的，那就做。”万煦道，“我让我的法器筛选评价高的的影视小说动漫，在微信玉简上自己做网站。” 　　“运营维护都用你的法器……你就不能给你的法器取个名字？一直法器法器的叫，你不觉得别扭？”卓青道。 　　万煦犹豫。 　　卓青道：“我不信你心中没有一个好名字。说出来，我不会笑你。” 　　万煦：“……轩辕剑。” 　　卓青：“噗。” 　　万煦：“……说好的不笑？” 　　卓青干咳两声：“我没笑，刚是在放屁。” 　　万煦：“……闭嘴。” 　　卓青笑道：“轩辕剑的名字好，你这法器，的确要担负拯救世界的重责。叫小轩？” 　　万煦叹气。这名字的确有点……中二，但他炼制出这个法器的时候，脑海里跳出来的就是这个名字。 　　说到炼制一把仙剑，脑袋里最先冒出来的是“轩辕剑”这个名字，对于华国人而言，不是很正常吗？ 　　“小轩充当服务器核心吗？你不再做个服务器？”卓青问道。 　　“这次回地球，我去记录几个服务器的构造，回修仙世界重新做服务器。”万煦道，“待我离开这方小世界之后，紫芝派也能继续维护服务器。” 　　“其实可以加入商盟。”卓青道，“我想商盟一定很愿意和我们合作。” 　　万煦道：“到时候问问。” 　　卓青和万煦商量好今后的事后，又看了一遍系统其他更新内容。 　　系统商店出现了许多新的空间装饰品，这些装饰品能让空间的灵气更加充足。而且绿化品种之后还多了更多珍贵的灵植，如果系统币够多，这个空间可以被打造得比门派秘境更豪华。 　　根据系统提示，空间等级越高，在应对最后的灾难的时候，发挥的作用就越大。虽然暂时不知道是何作用，卓青和万煦都得加紧做任务。 　　他们现在赚钱的大头是修仙界，待引进地球的娱乐文化之后，他们可以做成付费模式。根据系统规则，这也算“地球商品”。 　　他们又详细了解了时间流速一致之后，两人“穿越”的事。 　　根据穿越后他们仍旧可以用猫化身的事，他们猜测，到另一个世界的时候，他们自己的身体或许是暂存在空间某个隐秘地方，他们仍旧是神魂穿越。 　　不过这种猜测只是猜测，没有证据。两人也没有必要去找证据。猜测正确与否，对两人没什么影响。 　　…… 　　万煦和卓青回到修仙界这边的凡俗界，卓青通过梦境告诉了小皇帝和太后凡俗界灵气会减少的事，小皇帝和太后表示十分淡定，甚至希望这个进度加快。 　　卓青又将这件事告诉了解家和万煦母亲转世的杨家。 　　解家有点遗憾，好不容易上界有了两个解家人，可以相互照应，结果以后很难有人飞升了。 　　卓青没告诉解家，如果解天豪和解羽能筑基成功，就能将家人接到修仙界的世俗王朝中生活——修仙界也有凡人，并非所有人都是修士。 　　卓青没告诉解家的原因，是不想让他们产生过多的希望。如果将来解天豪和解羽还能来接他们，作为惊喜也不错。 　　杨家和太后皇帝母子二人一样淡定。杨定本来能飞升，却选择了留在凡俗界，可见对这个凡俗界的感情有多深厚。杨毅也有习武天赋，却选择了入朝为官，并娶了一个毫无武学天赋的妻子，明显也对飞升这种事没兴趣。他们更希望这个世间少一些人力所不能为的事，让普通人能生活的更自在一些。 　　万煦给杨家人加了守护印记之后，和杨定交流了一些用灵力驱动机关的经验。 　　卓青没听懂两人在交流什么，但万煦一副受益良多，恨不得立刻回地球尝试的模样，大概是从杨定那里得到了什么很重要的启发吧。 　　万煦临走前，拿走了杨定许多做好的机关，留给了杨定一些他能使用的材料。两人都十分满意。 　　“这些机关拿到地球上能做什么？”卓青问道，“地球上现在的灵气仍旧几近于无吧？” 　　“说了你也不懂。”万煦老老实实道。 　　卓青：“……虽然这是大实话，但是听着真的让人很不爽。” 　　万煦沉思了一会儿，道：“我把原理写出来，你慢慢学？” 　　卓青：“……我拒绝。” 　　万煦道：“这当做你这几天的作业。” 　　卓青：“我拒绝！！” 　　万煦道：“拒绝无效。你自己不了解，怎么和别人介绍。” 　　卓青开始耍赖：“现在我们俩交换身体的时间没有限制了！一点限制都没有了！这种学术上的事全部你来解决！我完全可以只当一只混吃混喝的小猫猫！我负责卖萌行不行！” 　　“不行。”万煦道，“多学着点，对你的修行有好处。” 　　卓青仰天长叹。 　　好处！什么好处！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修仙者要学数理化生！ 　　万煦心道，他也想问，为什么修仙者要学哲学。一天天琢磨那些有的没有的问题究竟有什么用？关键是！他看了许多人文社科的书籍之后，心境还真的提升了，居然还真的有用。 第127章 卓青瞎了（三更） 　　卓青捧着猫, 发现猫的眼睛睁不开：“你不是说眼睛很快就会好？” 　　【很快是指十天半个月，不是指一两天。】闭着眼的万黑喵道。 　　“我们换一下身体试试。”卓青道。 　　他们交换身体, 猫的眼睛看得见了, 万煦牌卓青的眼睛仍旧看不见。可见万煦伤到的是魂体，而非单纯的身体。 　　只是身体，敷药之后, 万煦立刻就痊愈了。 　　他们又将身体换了回来。 　　“你无论是用我的身体还是用猫的身体，眼睛都跟蒙了一层白雾似的。而且睁开眼，居然还会继续流血泪，真可怕。”卓青一边说一边替小猫把眼睛蒙上，以免万煦不小心睁开眼, 流血泪吓到人，“不过你这种状态, 倒是可以为我之后要和上面说的话, 增加一点真实性。” 　　万黑喵用爪子碰了碰蒙着眼睛的布条：【你要说风水猫看到了未来？】 　　“不，是我施法过度。”卓青道，“我现在要开始装瞎子了。等检查的时候，就你出场。” 　　万黑喵叹了口气：【人和猫一起瞎？】 　　卓青道：“你给猫施展个幻术, 别让人看见猫也瞎了。” 　　万黑喵又叹了口气：【好。】虽然不知道卓青要折腾什么，但卓青应该正事上还算靠谱, 他照做就行。 　　【只是你要怎么解释, 你一晚上就瞎了？】万黑喵问道。 　　“我等修行者日日夜夜都在修行，突然夜观星象被闪瞎了眼多正常。”卓青把殷勤的在他身旁舞来舞去的银月绫当做白布绑在了眼睛上，打电话让苏卫接他去帝都。 　　苏卫好奇：“帝都？你才刚回来, 要去燕大找王院士吗？” 　　卓青道：“不，我知道你有办法帮我联系上面。联系上面能做决策的人。” 　　苏卫沉默了许久，道：“你要找能做哪种决策的人？” 　　卓青道：“最上面，最大的那个。” 　　苏卫夸张的叹了口气，道：“你该不会想找那位……嗯，大长老吧？” 　　卓青道：“对。” 　　苏卫又沉默了一会儿，道：“很重要的事？” 　　卓青道：“非常重要，我都差点瞎了，你说重要不重要？” 　　苏卫忙道：“什么？瞎了！你等着，我马上……不，你赶快打120啊！” 　　卓青道：“医院治不了，只能慢慢养。放心，十天半个月就能痊愈。你先过来。” 　　苏卫道：“我马上！正在下楼！” 　　苏卫新搬的家就在卓青楼上。卓青迟早会搬到新别墅，所以苏卫只是租的房子。待卓青搬家之后，他也会搬到新家。 　　不过他肯定是住不了别墅，只是在临近小区买房子，之后朝九晚五“上班”，遇到特殊情况就值夜班。 　　卓青听见钥匙响起的声音之后，就和万煦交换了身体。 　　虽然万煦可以施展幻觉，让苏卫误以为他“瞎了”，但这个世界灵气太稀薄，万煦的幻觉一上手摸就会发现不对，还不如让万煦本色出演。 　　苏卫冲进门，就看见眼睛上蒙着白纱的卓青正一脸悠然的坐在沙发上，立刻没好气道：“眼睛怎么了？能拆开吗？” 　　“能。”万煦尽可能模仿卓青轻快的语气，听得卓黑喵把自己卡进了沙发的缝隙中偷笑。 　　苏卫松了一口气：“听你这语气，应该不是什么大事，能睁开眼吗？” 　　万煦睁开眼，露出一双仿佛被白雾遮蔽，没有任何高光点的眸子，眼角也满满沁出血泪。 　　苏卫吓得倒吸一口气：“不是什么大事？！” 　　万煦闭上眼，道：“不是什么大事。灵力透支，伤及了身体。现在双眼不能视物，带上这个就好了。” 　　万煦从苏卫手中接过湿巾纸，擦干自己眼角血泪痕迹，重新将银月绫蒙到了眼睛上：“这是师门传下的法器，透过它看东西，虽然看得模糊，但眼睛不会流泪。我生活还能自理，不用担心。” 　　万煦现在说的话，都是卓青说一遍后，他直接重复。 　　“你那不是流泪，是流血！”苏卫道，“现在！立刻！马上！去医院！” 　　“你最好找一个口风严的医生来检查，因为你们会什么都检查不出来，被人泄露到外面，这个奇怪的病例说不定会引起什么恐慌。”万煦心道，卓青那吊儿郎当的语气真难模仿，太别扭了。 　　苏卫皱眉：“你真的没事？” 　　“休息两个星期左右，就会痊愈。”万煦道，“我受伤的原理，和我之前强行让非风水师开眼，使他们的眼睛出现问题的原理差不多。” 　　“那就是我们现在无法解释的原理。”苏卫吐槽道，“你等一会儿，我打电话安排你进京。你要见……见大长老，和你眼睛受伤的事有关？” 　　“是。”万煦道，“很重要。” 　　苏卫道：“我帮你联系。以你现在的身份，要见大长老很容易。只是大长老公务繁忙，你临时起意要见他，我得问问。能稍稍透露一点消息吗？我好向上面打报告。” 　　万煦沉默了一会儿，只说了四个字：“灵气复苏。” 　　苏卫目瞪口呆：“灵气复苏？！” 　　万煦点头。 　　苏卫苦笑：“我有点后悔问了，如果这是真的，我希望我现在就接受个什么洗脑，把这段记忆忘掉。你等一会儿，我马上联系！” 　　苏卫走到另一个房间，开始打电话。 　　万煦松了口气。还好，没被怀疑。 　　卓黑喵把自己从沙发缝隙中拔出来，道：【关心则乱，看见我都瞎了，他不会注意到太多细节。】 　　万煦将猫抱起来，挼了两下猫脑袋：【到了帝都，你还能这么淡定？】 　　卓黑喵道：【你先让他们验货，验完货我来和大长老聊，绝对淡定！】 　　验货……万煦弹了猫的脑袋蹦。猫嘴里吐不出象牙！验货是用在这个语境吗！ 　　…… 　　过了半小时，苏卫才打完电话。 　　“我已经联系好了飞机，去南城机场，直接出发。”苏卫道，“飞机上有医务人员，直接给你做检查。” 　　万煦道：“我去收拾行李。” 　　苏卫道：“不用收拾，把身份证带上就够了。其他的去了帝都现卖。你从来不用经费，经费堆得太多没用完，我得挨骂。” 　　万煦道：“好。”虽然他认为至少该带几条内裤，但如果是卓青，肯定没那么多讲究，会直接同意。 　　万煦和卓青交换回身体，苏卫和他老婆打了声招呼之后，直接开车送卓青去南城机场。 　　他们直接开车进了停机坪，上了一架小型飞机。 　　这家飞机没有航空公司的标志，应该是一架私人（公家？）飞机，飞机场内的配置和会议室似的。 　　医务人员早就等候在飞机舱内，在飞机起飞后，他们立刻开始检查卓青的眼睛。 　　万煦再次顶上，被医务人员上下其手，神情十分烦恼。 　　经过医务人员的检查，万煦的眼睛的确检查不出来任何病变，蒙在眼眸上的白膜好似是假的一样。当万煦流出血泪之后，他们检测出的确是“卓青”的血液，却检测不出来出血口。血泪的确是如普通眼泪一样流出来，只是眼泪变成了红色。 　　医务人员面面相觑，都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习惯就好，给几个老风水师检查身体的时候，经常出现这种无法解释的现象。”其中一个白发老医生道，“以后你们会经常接触这些，记得闭紧你们的嘴。” 　　其他医务人员使劲点头。 　　太神奇了，就跟幻觉似的。 　　“虽然检测不出来失明原因，但流血的时候，你的眼压略高，我给你开了些药，敷着会好受一些。晚上用热毛巾热敷半个小时再睡觉。”老医生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何弄成这个样子，但是年轻人还是要爱惜身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谢谢医生。”万煦松了口气。的确检查不出问题就好。虽然早知道应该会如此，但他还是有些忐忑。 第128章 给风水师们补课？（一更） 　　下飞机的时候, 随行医务人员看着卓青的眼光，十分不舍。 　　这倒不是卓青长得帅——虽然他的确长得不错, 而是因为作为医务工作者, 看到一个自己没见过的病例，总会充满热情。 　　卓青被他们盯得毛骨悚然。 　　“我心里越来越忐忑了。”充当司机的苏卫瞟了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上撸猫的卓青，道, “你倒是很淡定，还有心情撸猫。” 　　“十几天就能痊愈，我慌什么。”卓青道。 　　“……行，你说没事就没事。”苏卫无奈，“等会儿见大长老我就不能陪着你了, 郑总会陪着你，不用太害怕。” 　　“就大长老那圆圆润润慈祥模样, 谁会害怕？”卓青鄙视道, “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 　　苏卫：“……这是长相的问题吗？” 　　卓青挠了挠猫下巴，被万煦扇了几巴掌：“原来你是会害怕权力地位的人，啧啧，看错你了。” 　　“……对对对, 你看错我了。我现在不担心你害怕，而是担心你乱来了。”苏卫道, “不过就算你乱来, 大长老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那是。”卓青道，“而且我人见人爱，一直都是老年杀手, 说不定大长老对我一见如故，收我当干儿子。” 　　苏卫忍不住怼道：“要收也是干孙子，就你那岁数，还想给大长老大儿子，醒醒吧你。” 　　…… 　　万黑喵听着两人互怼，深深叹了口气。这是岁数的问题吗？这两人不愧是好基友，脑回路都一模一样。 　　…… 　　…… 　　帝都的路一向很堵，苏卫无奈，只好打了个电话，从快速公交通道走。走的时候还吐槽，如果快速公交通道也堵上了，他就带着卓青坐地铁。 　　还好现在不是上下班高峰期，卓青没有坐成帝都人超多的地铁，享受一番被竹竿子捅进地铁门的待遇。 　　汽车通过重重关卡，驶进了南湖别墅区。这一片别墅全是中式园林，就是样式不统一，从南边的围楼到北边的四合院应有尽有，亭台楼阁也不少见，看得卓青分外别扭。 　　“他们不能同意一下建筑样式？”卓青忍不住道。 　　“别问，问就是自个儿喜欢。”苏卫道，“以前圆明园内的建筑不仅是国内建筑大合集，甚至是世界建筑大合集，现在一个别墅区弄不同风格的古建筑怎么了？” 　　你说的好有道理，没怎么，我闭嘴。 　　车子通过林荫道，开到一处南方风格的两层小阁楼面前，郑总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看到眼睛上蒙着白纱的卓青时，郑总那心疼的模样，好似受伤的是自己亲儿子似的：“眼睛怎么了？究竟怎么了？昨天不好好好的吗？” 　　“郑总别担心，我没事，不疼，养几天就好了。”卓青道。 　　郑总领着卓青往阁楼二层走：“能看清吗？我扶着你。” 　　“纱是半透明的，能看见。”虽然这么说，卓青还是没拒绝郑总的好意。要见大长老了，被人扶着，显得自己更可怜一些。 　　郑总领着卓青走进阁楼二层一个大房间，房间两面是书架，一面是玻璃门，门外台子上应该是可以喝茶的地方。不过今天天气不好，桌子没摆出去。 　　屋中十分亮堂，屋中央的小方桌旁，在电视上看熟了的大长老，正在和一个鹤发童颜、身穿大褂的老人家聊着什么。大长老见卓青进来，脸上慈祥的笑意立刻消失无踪：“眼睛真的受伤了？疼吗？” 　　“大长老好，不疼。”卓青乖巧道。 　　听到“大长老”的称呼，大长老忍不住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不过他并没纠正卓青，默认了这个称呼：“这边做，好孩子，先喝点热茶。” 　　“当日滇缅边境与卓师傅遥遥对望一眼，我就对卓师傅好奇不已。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卓师傅。”老者对着卓青行了风水师见面常用的拱手古礼，道，“我也算个半吊子的风水师，姓张，久仰了。” 　　卓青立刻道：“张？难道是小说中经常写的龙虎山的张天师？还是天师道的？黄巾军传人？” 　　大长老乐道：“你看，不是我一个人一听见你姓张，就以为你是龙虎山的。” 　　“都是影视小说惹得错。”张若鸿郁闷道，“玄门的确有龙虎山这个大牌，不过我和龙虎山没关系，我是杨逸尘他师伯，属于古时朝廷一派。” 　　古时朝廷搜罗天下有名风水师，大部分风水师进入钦天监，有的进入皇家寺庙道观，还有的隶属于工部。这一脉传承最为神秘，和民间风水师流派交流甚少。 　　待最后一任皇帝退位，华国遭遇百年战乱，而后新华国成立，当年在朝廷中做官的风水师们逸散民间，据说这一脉的传承已经断绝。 　　见到这位和大长老喝茶，行为明显和卓青见过的所有风水师不是一个层次的张师傅，卓青不由暗自嘲讽自己以前的愚蠢。 　　民间那些没靠山的风水门派传承都能延续下来，隶属于朝廷那一脉风水流派，里面厉害的人物全都是权贵，再加上风水师趋利避害的本事，全华国的风水流派传承都断绝了，这一脉也不可能断。 　　应该说，曾经属于朝廷的那一脉风水传承，如今是最完整的传承才是。 　　“晚辈孤陋寡闻，让张师傅见笑了。”卓青立刻拱手道。 　　“不知道正常，没什么见笑不见效。”张若鸿摆摆手，道，“别这么客气，你修为比我高，还是那么厉害的科学家，你对我客气，我觉得我老脸没地方搁。卓师傅啊，你说灵气复苏，是真的？” 　　卓青道：“是真事。” 　　卓青让万煦上身，取下遮眼的银月绫，现场表演了一处血泪，成功震惊全场之后，回到身体道：“我看到了。” 　　大长老和张若鸿看见卓青那灰蒙蒙的双眸和眼角两行血泪的时候，惊得站了起来。 　　“这是伤到魂体了？我只在古籍中见过，没想到居然真有其事。”张若鸿不愧是接受了完整传承的风水师，立刻就判断出万煦的问题，“卓师傅啊，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灵气渐渐充裕，以后能观气的人会变多，若有人体质和灵气契合，虽说人的肉体有极限，长生不老，甚至延年益寿都很难，但在活着的时候，那些人的实力会比普通人强很多。”卓青叹气，“若我们不能尽快掌握灵气的奥秘，将其化为己用，建立新的秩序，说不定将来真的会出现超级反派和超级英雄打生打死，平民老百姓只能任人鱼俎的情况。” 　　“这还算小事，灵气回归，天地大变，可能会引发各种天灾。”卓青顿了顿，道，“不过这件事我可以解决，你们不用担心。今后每过一年，我就会入山梳理龙脉，设置风水阵，八年后将要引发天地大变的那个节点，启动阵法，镇压天地大势，便可安然度过。” 　　大长老皱眉，不知道对卓青的话信了几分：“我们需要做什么？” 　　“加大对灵气研究力度。”卓青道，“科研方面，我相信如果灵气研究有了成果，国家一定会倾斜资源，这点我不担心。只是研究需要更多的玄门人才参与，整合玄门能观气的人才，教导其能进入科研组的最基础的知识，以及我新创造的用于科研的阵法，这些都需要国家牵头。” 　　卓青说到这，有点无奈：“要把这些人聚集起来，给他们补课补到能在各个科学家手下当科研狗的程度……大长老，只能由你亲自发话了。” 　　“聚集玄门人才辅助科研这点倒是没问题，但是还要补课……”张若鸿扶额，“这个……” 　　大长老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一些，表情有些哭笑不得：“这至少得名校大学研究生的水准吧？” 　　张若鸿仰天长叹：“还得是理科生。” 第129章 修士都是唯物主义者（二更、三更）） 　　卓青继续详细的描述了自己的要求。 　　补课是肯定必须补课的, 不补课根本没办法加入科研团队——至少科研狗跟你说话你得能听懂吧？我要求不高，逸尘叔那种程度就可以了。 　　别说大长老和张若鸿, 安静旁听的郑总都忍不住扶额。 　　杨逸尘那种程度？你怕不是要把那群玄门中人给逼死！ 　　卓青仿佛终于意识到众人在为难了, 疑惑道：“逸尘叔那个年纪的人都能考上大学，现在玄门年轻小辈总不会连本科都不读吧？” 　　“大部分读肯定是读了的，只是他们习惯选文科。”张若鸿叹气。 　　卓青一脸迷茫：“风水在古代便是归于朴素自然科学, 无论是阵法还是符咒，都离不开计算和绘图，观山看水也要求风水师拥有足够扎实的地质学知识。现在大学集中教授这些先进的知识，他们不学吗？难道全部自学？” 　　万黑喵忍不住用爪子捂住嘴，差点笑出猫叫。 　　卓青这明明是自己修仙学太多理科知识不爽了, 想拉人下水。不过这样做的确对规范玄门好处很大，他就不揭穿了。 　　“这个……”张若鸿叹了口气, “有进取心的风水师自然会深造。但玄门中会观气的人本就不多, 风水市场那么大，只要会观气，依葫芦画瓢，也有他们一碗饭吃, 大部分人就……唉，的确应该改变。” 　　“以后会观气的人就多了。”卓青道, “我的可视阵法推广之后, 风水师的能力应该可以慢慢量化。” 　　大长老看着张若鸿那尴尬的表情，忍不住笑道：“好了，这个历史遗留问题, 的确很严重，正好趁此机会改一改。所有玄门人才补课不可能，选一些精英再培训还是没问题的。比如那些在校大学生就很好，多学几门课程，技多不压身。” 　　张若鸿叹了口气，道：“反正我这一脉各个都有好好读书，其他门派，被时代淘汰了，是他们自己不争气。” 　　大长老点头，道：“除了给玄门人才补课，好让他们加入灵气研究之外，卓师傅还有什么要求吗？” 　　卓青摇头：“没有了，其他的我自己能解决。” 　　大长老沉思了一会儿：“你不是说每隔一年要进山捉龙？需要多少人手？” 　　“我一个人就够了，我走的不是寻常路，实力不如我的风水师都是累赘，更不用说不会观气的人。而且进入气脉之后，所有现有仪器都会失灵。”卓青道，“到了时间，请把我送到附近的小镇，一年后来小镇接我就成。” 　　“你一个人？”大长老皱眉。 　　卓青点头。 　　“我也不行？”张若鸿指着自己。 　　卓青摇头。 　　张若鸿也皱眉：“这么严重？” 　　“不算严重，师门记载，曾经地球也曾出现灵气大变，不过那时候是灵气骤减。华国作为地球龙穴之处，各地还有曾经镇压气运的阵法遗迹。这种事，我们华国人不是第一次做了。只要我能活到八年后，成功率百分之百，所以不用担心。”卓青安慰道，“咱们只要好好研究灵气，提前做好灵气复苏的准备，避免灵气复苏之后出现严重的社会问题就行了。” 　　“如果我没猜错，近些年玄门能观气的人数在增加，风水事件也在增加。”卓青一边观察几人脸色，一边道，“或许国家早就已经在做准备，我只是知道了确定时限，希望准备的速度加快一些。” 　　“玄门的确观察出异象。”张若鸿没有隐瞒，道，“这些年一直寻找天赋高的好苗子加以培养。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有风水宗师现世。但你一个人前往实在是太过危险，我们要从长计议。” 　　卓青继续摇头：“只剩下八年，我每梳理一次龙脉，就要休息一年，这时间刚好够，好似一切都算好了，上天专门给留了一线似的。这件事任何人都无法帮我。我只是统治你们一声，免得到时候我失踪一年，惹到你们到处寻找。” 　　“失踪一年？”大长老忍不住道，“你要独自离开一年？” 　　“是每隔一年，独自离开一年。”卓青补充道，“大长老，您放心，离开之前，我会将科研课题都布置下去。足够大家研究一年。” 　　“你一个人去大山里待一年？你要怎么生活！”旁听的郑总都忍不住插嘴了。 　　“我自有我的办法，带好火就行了。”卓青道，“我知道你们不会放心，就算不同意，你们也会派人跟着我。但龙脉幻境，郑总的人接触过，张师傅更是不陌生，估计你们无论用什么手段跟着我，都会一瞬间失去我的位置。到时候别担心，我很好，一年后来接我就行。” 　　大长老没说话，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蚊子。 　　卓青见状，展颜笑道：“都轻松点，真不是什么大事。我说成功率百分百肯定是百分百，我骗过你们吗？” 　　“卓师傅，就算我们阻拦也没有，对吧？”张若鸿叹气。 　　“嗯，我只是通知一声，我不想让关心我的人担心。”卓青老老实实道。 　　“傻孩子。”张若鸿忍不住道，“该担心还是会担心。” 　　“总比不声不响失踪一年好。”卓青继续老老实实道，把在场三人都噎住了。 　　“这件事……暂时搁置，还有一年，说不定会有更好的方法。”大长老拍板道，“卓师傅，灵气复苏之后，只是会出现更多的能观气的人吗？会不会出现妖魔鬼怪之类的东西？” 　　卓青失笑：“这个不好说。不过作为唯物主义者，我们不是从来就不否认妖魔鬼怪，漫天神佛的存在吗？” 　　“唯物论中，神佛妖魔如果存在，也是物质的一种，是可观测，有规律的存在。” 　　“打个比方，如果我们现在能在宇宙中航行，找到一颗蛮荒星球，星球上的外星人正处于原始部落阶段。我们的宇航员对他们而言，是不是就和神灵一样？” 　　“神魔是什么？外星人？不同维度的生物？一种和风水气场一样，只是人类现有的科技手段所无法探知的能量场？” 　　“就像是人工智能可能有一天会有自我意识一样，那些能量场有了自我意识，成为另一种形态的‘生物’也不是不可能？” 　　众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作为风水师，我所受到的教育，就是万事万物都有规律，都可以被认知，只是有时候我们还无法知道它的核心规则，所以只能靠经验主义。就像是我们传统医药和现代医药，传统铸造和现代制造一样。总有一天，风水的奥秘，会被人类研究出来。” 　　“找到‘灵气’的真面目，就是重要的一步。” 　　“我想在天地俱变到普通人也能察觉之前，探明灵气的真面目，甚至将灵气用于现世，让大家习惯它的存在。这样，它的浓度增加之后，再引导民众就会容易许多。” 　　卓青一口气将想说的说完，剩下的，他也无能为力了。 　　唯物主义这段话，他是认真的。 　　成为修仙者之后，卓青更加坚定了唯物主义者的身份。 　　修仙的路线，和唯物论一模一样。神魔是什么？神魔也是一种物质，一种生物，一种可以被认知的存在。 　　修仙者最顶端的大能，可以说得上在本宇宙中全知全能，仿若宗教中神灵之主的存在。但修仙者敬畏，却不迷信。因为他们知道，合道的大能也是一步一步这样走出来的，修出来的，是可以被认知，实际存在的“物质”。 　　精神、灵魂、灵气、甚至天地规则，这些都是客观存在的东西，都是修仙者能观测到的东西。 　　所以修仙者，各个都是真正的唯物主义者。 　　地球灵气复苏之后，肯定会出现“灵异现象”。但这些“灵异现象”既然被观测到，那一定就能被解释。以前地球上的“灵异”和“神灵”无法被解释，只是单纯因为人类观测不到它们。 　　在唯物主义者眼中，求神拜佛并不是要被全然否定，宗教也有可取之处。事实上，求神拜佛，和你去求一个你不认识的权贵帮忙没区别。总之，都是你拿着权贵不需要的东西，去求权贵欢心，意图揣摩权贵的想法，博得权贵好感，好让他施舍你现在得不到的东西。 　　当然，你的要求被权贵满足的可能性极低，甚至那些权贵根本听不到你的声音，但是万一呢？人活着，就要有梦想，假如实现了呢？ 　　反正不吃亏。 　　在修仙者中，也有自己晋升无望，天天念叨几个已知的合道大能的名字，希望对方帮自己一把的人存在。 　　反正没希望了，多念叨几次，说不定人家哪天就心血来潮听到了，顺手帮了自己呢？ 　　卓青不否认求神拜佛可能撞大运的可能性，也不否认他们越虔诚撞大运的可能性越大这种说法——权贵们如果真要心血来潮帮个陌生人，肯定是帮最符合自己眼缘的人。当然，他们也可能选一个完全不讨好自己的人，就和总裁小说里“啊，你居然如此与众不同，对我不屑一顾，我看中你了！”这种套路一样。 　　但是，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别人帮忙，自己不努力，权贵也看不上你，洗洗睡吧。 　　卓青和万煦讨论后认为，他和万煦，说不定就是被哪个“神灵”选中，专门拯救地球的救世主。 　　那个“神灵”，很大概率，就在三清宗。 　　等拜入三清宗大门之后，他和万煦一定要给那位“神灵”狠狠磕几个头。 　　“没错，我们是唯物主义者。”大长老终于彻底松开了眉头，平和道，“我们是彻彻底底的唯物主义者。整个地球发生巨变，只有我们这个彻彻底底的唯物主义者国家，才能将世界人民引向正确的方向。” 　　“这方向不是上帝，不是真主，不是天神，不是佛祖，是我们人类，应该前进的方向。”大长老一锤定音。 　　…… 　　卓青离开小阁楼后，被安排去医院继续检查。如果仍旧检查不出问题，才让卓青回南城。 　　他们不是不想让卓青留在帝都，只是卓青现在和付院士合作的项目刚刚起了个头，还很需要卓青；而且国际数学家大会马上要召开，卓青刚在网上发了证明霍奇猜想的论文预印版，他得回家准备一下要去大会上宣讲的论文和稿件。 　　当大长老听卓青说还没准备大会上宣讲的稿件的时候，忍不住用他胖乎乎的大手敲了卓青的脑袋，张若鸿连忙挡在卓青面前，让大长老悠着点，这可是国宝，易碎的那种，敲不得。 　　大长老更气了。 　　这孩子，咋就那么不让人省心呢。 　　【你说大长老信了吗？】卓青有些忐忑。 　　万黑喵：【你现在倒是担心了？】 　　卓青：【刚才不敢担心。】 　　万黑喵叹气：【我们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事，剩下的……你不是说了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走一步算一步，无愧于心便好。】 　　卓青抱起万黑喵，脸埋在他背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万黑喵：……突然羞涩。 　　…… 　　…… 　　录像放完，会议室中陷入沉默。 　　“您认为，这件事的可能性有多大？”一位头发乌青，但眼角皱纹暴露出其年龄的老者问道。 　　“灵气复苏这件事，我们通过这些年的数据观测，早有猜测。”大长老叹气，“他只是给出了确切的时间。” 　　“小卓这孩子，还是可以信任。他目前所作所为，都是有利于国家和人民。”另一位老人道，“只是那镇压气运的阵法，我觉得有点不安。” 　　“不安也没办法，现在除了他，谁能做？玄门那么多人，老张也算最厉害的一个，他们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一位气质飒爽的女性道，“玄门早就说过，镇压国运这种阵法只存在于传说中，只有风水宗师能做到。现在他要镇压的是整个地球的气运，玄门那群人，估计给他打下手的实力都没有。” 　　“到时候只能派人跟着他，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要是真的如他所说的直接跟丢，什么手段都无法追踪，那也只能信任他。”另一位慈祥的女性道，“他没说需要我们支援点什么吗？法器什么的？” 　　“什么都没说，只说让我们好好把玄门那群人聚集起来补课，好编入科研团队打下手。”大长老说起这件事，仍旧忍不住笑，“早该这样。” 　　其他人纷纷露出笑意，没错，早该这样。 　　“只要他能活到八年后，这个阵法就一定能成功吗？”一个看样子脾气就很暴躁的老头道，“这话真不吉利。” 　　“还有更不吉利的话。”大长老叹气，“有一点录像没拍下来。郑家的小子送他离开，在车上的时候再次问他能不能帮他做点什么，毕竟镇压气运这种事，人人都该有责任帮忙。” 　　“那小子说，八年后，帮他照顾好万煦的家人，和田永明、苏卫这两个朋友。”大长老沉声道，“你说，这是不是更不吉利。” 　　众人沉默。 　　“大阵……的代价是什么？老张没说吗？”一人问道。 　　“老张说，他只知道风水中也遵循能量守恒，越庞大的阵法启动时需要的能源越庞大。能够影响整个地球的阵法，即使风水师借来其他气运作为能源，光光是启动，都需要耗费庞大的能量。”大长老叹息道，“就像是核弹点火一样。” 　　众人再次沉默。 　　一时间，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该是这样。小卓才多大？现在才二十多岁吧？八年后也才三十多，以他现在的才华，将来不知道会取得多高成就。现在，他已经是最伟大的数学家之一了。”大长老像是在和其他人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希望只是我的误解，希望将来不会走到这一步。” 　　“不管如何，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是全力将玄门那群懒蛋培养起来，给小卓打下手。” 　　“把我们能做的事做好，做到万无一失。” 　　“各个方面的人都动起来包括舆论，不能再懒了。” 　　“比如唯物主义神魔世界观可以宣扬一下，别到时候又遇事不决，量子力学，到处都是打着灵气旗号的骗子。” 　　“玄门相关规章制度，必须立刻提上议程。立法，也可以考虑了。” 　　“经济方面更不能亏待小卓。以前我们吃了这方面的亏，研究成果是我们国家的，所获得的经济利益却被外国人拿走了。现在，能申请专利的赶紧申请，让小卓注册个公司，咱们现在搞的公私合营就很好。我们只掌握股份，把握大方向。” 　　“对于不能申请专利，不能公开的技术，也不能亏待小卓和其他科研人员，能给股份就给，或者内部来个机密专利，买断或者是分红都可以。” 　　“如果能应用在军事上，军事订单更不能亏了他们的钱。” 　　…… 　　大长老一条一条的安排，在座的人眼睛越来越亮。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灵气”运用在军事和民生上的前景。 　　“全部都动起来！”大长老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第130章 教科书骗你的（一更、二更） 　　卓青没准备好数学大会宣讲稿子的话当然是骗人的。 　　在修仙世界闲极无聊, 万煦早就将内容弄好了。 　　现在万煦急着回去，只是想借用付院士实验室的仪器, 替他分析从杨定那里拿来的机关, 看能不能在地球上复原。 　　杨定的机关傀儡，只要输入内力，就能活动。据说保质期特别长, 可以活动几十上百年。 　　如果万煦能在地球上研究出机关傀儡材料的秘密，这种材料，用途一定会非常广。 　　半导体材料的项目刚起了个头，卓青又要研究其他材料。付院士连忙拉来同校研究材料的教授入伙，深怕慢一步就被其他人抢了。 　　但那位教授正在外国开会, 对卓青这个年轻的数学家有点不够重视——学数学的动什么材料？所以没有立刻回国，只是说等回国之后再和卓青商议。 　　付院士还想抢救一下, 水木大学的胡敬仪校长亲自派来, 他就是研究材料的，这个项目归他了。 　　对于胡敬仪的“明抢”，付青云付院士气得几欲吐血，却又无可奈何。 　　卓青现在的态度是, 一切以效率优先，付青云心知卓青研究的重要性, 不可能让卓青等一个不看好卓青研究的教授。他十分心痛, 忍不住打电话把对方骂了一顿。 　　对方也有些后悔。没想到卓青手头的项目还真的有点搞头，居然胡敬仪院士都放下架子，亲自跑南城来“抢”。只是已经错过了这次机会, 他也只能咬死了自己不是委婉拒绝，只是真的脱不开身。 　　“你觉得我亲自跑来抢项目是丢份子？”胡敬仪和付青云喝酒的时候，听到付青云的抱怨，冷哼道，“很快你就知道，我这样做有多么明智。科研的事，要什么份子？” 　　付青云被胡敬仪的话噎得不行。 　　“不过也是你这个校长做得没威望啊。”胡敬仪继续嘲笑，“要是在水木，我和某个教授打电话说有什么好项目，让他立刻回来抓紧机会，他肯定当晚就坐飞机屁颠屁颠干回来了。” 　　付青云气得将面前白酒一口闷了。 　　“老子等着他后悔！”付青云恶狠狠道。 　　胡敬仪大笑。 　　…… 　　付青云虽然在这件事上吃了瘪，但试验进展却相当不错。 　　卓青和万煦虽然去了修仙界一段时间，看似日子过了近一月，但在地球上，距离他们上次离开地球不过几日而已。付青云和郭玉海带队的试验团队又取得了新的成果。 　　取得成果之后，团队中的科研狗们可不困不累了，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付青云最喜欢的女徒弟岑云，率先扛着睡袋，直接宿在了实验室中。 　　有她起头，科研狗们纷纷不肯回家。付青云看着主动爆肝的徒子徒孙们，忍不住抹了一把感动的热泪。 　　好羡慕啊，如果他没有老伴管着，他也好想直接睡在实验室。 　　看着万黑喵不住点头的模样，卓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绝对不会变成这样！科研人员太可怕了！ 　　付青云这边在爆肝，杨逸尘和郭玉海却暂时将注意力从繁重的科研中抽出来，放到了卓青身上。 　　他们把卓青骂了个狗血淋头。 　　卓青抖。 　　老师也就罢了，逸尘叔骂起人来怎么比老师还可怕。 　　明明是万煦的错，为什么锅要他来背！ 　　万黑喵主动跳进卓青的口袋里，当做自己不存在。 　　卓青，保重！ 　　其实杨逸尘和郭玉海并不算骂人，只是太过心疼，唠叨得过了。 　　心疼之余，他们的愤怒更多来自于自己。用网络上的流行语来说，他们在无能狂怒。 　　这件事只有卓青能做到，如果换做是他们自己，他们也会冒着受伤的危险去做这件事。但换在自己真心疼爱的晚辈身上，他们却理智不起来。 　　但他们除了反复说，让卓青保护好自己，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正因为知道杨逸尘和郭玉海的心疼和无奈，卓青才感到分外难受。 　　短短几月时间，他又建立了如此深厚的羁绊。八年后，他离开地球时，希望老师和逸尘叔别太难过。 　　老师有家人和儿女，逸尘叔也有亲人和同门，想必他们虽然会为了自己流泪悲伤，却不会沉溺在悲伤中吧。 　　不以“死遁”离开地球这种事，卓青没想过。他这八年间会造就太多神奇，说他被害妄想症也罢，他认为，只有他的“死亡”，才能让自己重视的人，在自己离开地球，无法保护他们的时候，最为安全。 　　万煦也是如此想的。 　　…… 　　华国这边，政界和学术界都有些风雨欲来的架势，但国外并不知道华国这边的改变，还在为卓青的论文吵闹不休。 　　卓青原本声称自己证明了黎曼猜想，虽然有数学界许多大牛为其站台，但仍旧有许多人不愿意相信这件事，准备在数学大会上“好好揭穿这个骗子”。 　　数学大会还没召开，卓青又拿出一篇论文，声称自己证明了霍奇猜想，那些人连卓青的论文都没看，就开始到处接采访，说卓青是欺世盗名的大骗子，连一些华国人都有些不相信卓青了。 　　我们华国的人啊，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 　　卓青的电话也被打爆了，不过这些数学家都是等不及数学大会召开，想和他提前探讨论文问题。 　　卓青实在是懒得一个个接电话，就让这群人都下了一个微信，开了一个多人语音，直接语音开会。 　　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被企鹅总裁知道了，在征得卓青同意之后，企鹅新闻将这件事报道了出来——震惊！卓青为微信走向全世界做出了重要贡献！ 　　被标题党吸引进来的网友们本来还以为卓青恰了微信的广告钱，没想到却是卓青懒得一个个在电话上回答新认识的数学家“好友”们的提问，就让这群数学家下载了微信国际版，拉了一个语音群，直接“开会”。 　　Emmmmm……跨国语音会议很常见，但是卓青你这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微信语音群什么的是不是逼格太低了一些？你能不能下载个专门的语音会议软件？ 　　算了算了，谁让卓青是咱们华国的年轻人呢？微信群怎么了？他说要开企鹅语音，或者干脆开某站某音某手直播，那都是正常的。 　　咱们年轻人就喜欢用这些，不服憋着。 　　不过这跨国语音讲了些什么？虽然公布出来，我们也听不懂，但是我们真的很想不明觉厉一下，求求卓大神给我们一个机会！ 　　官方也转载了这一条新闻，并表示咱们华国的数学家也加入了微信群，并且夸赞微信的语音信号还不错。 　　企鹅总裁得意的插了一会儿腰。 　　除了这条新闻，各官方微博号正式公开挺卓青，恭喜卓青再次证明了霍奇猜想。 　　还有一些有官方背景的私人博主另辟蹊径，开始细数有名的科学家们取得重大成就的时间，告诉广大沙雕网友们，你们被教科书骗了，教科书拿老年科学家的照片，只是为了安抚你们的小心灵，其实大多数科学家取得重大成就的时候都很年轻。 　　高斯18岁的时候发现了质数分布定理和最小二乘法；牛顿22岁创立微积分；特斯拉24岁发明交流电发电机；爱因斯坦26岁提出狭义相对论；海森堡31岁拿到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咱们的杨振宁教授提出宇称不守恒理论的时候也不过35岁…… 　　特别是在爱因斯坦那个群星璀璨的时代，大部分科学家在30岁之前，就已经取得了重大成就，或者已经为他今后要取得的成就奠定了很好的基础。 　　所以爱因斯坦曾经说过，“如果一个科学家在30岁之前没有做出突出贡献，他永远也不会有伟大成就。” 　　虽然基于现在各个学科都进入了瓶颈，为了取得学术成就，需要积累更多的知识，所以四十岁以后才取得成就的人科学家比例逐渐增多，但不代表天才不存在。 　　特别是数学家。数学是最需要敏锐的思维和灵感的学科，被称为自然科学界个人英雄主义最后的阵地，即使是现在，世界上取得重大成就的数学家成名时都很年轻。 　　咱们的卓大神已经26快27了，你以为他很年轻吗？他在一众科学家天才中，已经算是“中老年”了！ 　　正经科普没人看，这种趣味科普显然更符合沙雕网友们的胃口。 　　网友们纷纷点赞跪下，表示自己错怪了卓青，错怪了科学家，错怪了天才。天才的世界，是他们所能轻易揣测的吗？ 　　广大吃瓜群众表示，自己脖子上的就是一个大西瓜，他们自己把自己吃了吧，希望卓大神没有看到他们之前关于其年龄的质疑。 　　都怪教科书！只放牛逼科学家的老年照片！却从不告诉咱们这群老年人取得成就的时候都辣么年轻！ 　　某些“网红”知名教授也忍不住出来和大家一起开玩笑。 　　嗯，教科书那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幼小心灵。要知道，这群科学家们不仅取得成就的时候很年轻，还一个个都长得很美很帅，你们是不是更难受了？ 　　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你和我，这个柠檬属于我。 　　再见！ 　　卓青刷着网上的评论，笑得直打滚。 　　…… 　　在数学大会开始的时候，万煦的眼睛还未完全好。 　　不过卓青装作自己的眼睛已经好转，给自己配了一副茶色眼镜，眼睛不见光，就不会流血泪，成功再次忽悠了一众医务工作者。 　　卓青戴着茶色眼镜在镜子前臭美了许久，觉得自己这样子实在是太像精英，好看极了。 　　正在做PPT的万黑喵隔着银月绫给了卓青一个鄙视的眼神，继续用尾巴敲键盘。 　　这一届国际数学大会在京都举行。 　　因卓青的重要性，苏卫早就派人提前去“踩点”，预定酒店，布置安保。 　　卓青一下机场，就有能防弹的车直接将卓青接到酒店。 　　卓青敲了敲车玻璃，道：“用不用这么紧张？” 　　苏卫道：“这要问你。你和大长老说了些什么，让大长老恨不得派一个特种兵大队保护你？” 　　“哦，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卓青道。 　　苏卫捂住耳朵：“不，我记不得了，你也不准再说。” 　　开车的成刚笑出了声：“苏卫，你平时在卓师傅面前都这么逗？” 　　卓青抢话头道：“他从小到大都这么逗。” 　　苏卫：“……到底是谁从小到大都这么逗？” 　　成刚笑道：“对了，我都忘记你们俩是青梅竹马。” 　　“……请不要用青梅竹马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词，虽然这个词的本意用在这里并没有错。”苏卫道，“刚哥，怎么是你开车？” 　　“上面说最好派卓师傅熟悉的人，以免卓师傅不自在。”成刚道。 　　卓青第一次接触郑总的时候，成刚是假装自己是工程师，跑来接卓青的人之一。之后他就和卓青混熟了。 　　“我挺自在，自来熟是我的特殊技能。”卓青开了一句玩笑，他看向窗外，“京都的确很漂亮。可惜没时间逛逛街。” 　　“如果卓师傅想逛街，尽管去逛，我们会隐藏在暗中保护卓师傅，绝对不会打扰卓师傅的雅兴。”成刚道。 　　“不用了，其实我来过，只是感叹一句。我还赶着回去做研究。”卓青道，“读完大学之前，我已经把全世界所有我想逛的地方都逛遍了。” 　　苏卫没好气道：“对，你可是富二代，哪缺旅游的时间和钱。” 　　卓青：【你想逛逛吗？】 　　万黑喵：【不用，来过。没来过也没兴趣。】 　　卓青挠了挠猫下巴：【技术宅是不是都很讨厌旅游？但你成为修仙者之后就得到处跑，是不是很难受？】 　　万黑喵：【不难受。】 　　卓青：【那以后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们多去几个地方玩？】 　　卓青丝毫没有修仙者时间紧张的自觉性。 　　【好。】万煦有自觉，但并未觉得和卓青四处游玩和修行冲突。 　　卓青勾起嘴角。 　　“卓青，你想到什么了？笑得满脸桃花，恋爱了？”苏卫看着卓青的笑容，嘴贱了一句。 　　“这么明显？”卓青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苏卫大惊失色：“真的？谁？” 　　“你还真信？”卓青收起笑容，没好气道，“你天天跟着我，还不知道我有没有时间谈恋爱吗？” 　　“别说的我跟跟踪狂似的，只要你说不让人跟着，我就从未派人跟着你。我是保护你，又不是监视你。”苏卫更没好气。 　　“哦。”卓青道，“好吧，我的确恋爱了。” 　　苏卫：“……和谁？” 　　卓青：“万煦。 　　苏卫：“……你逗我？” 　　卓青挑眉：“你不是我和万煦CP超话的小主持人吗？这不是你最想听到的话吗？” 　　苏卫：“……” 　　成刚：“噗，没想到小卫你还有这种爱好？” 　　苏卫挣扎：“我只是为了监视对阿青不利的舆论！” 　　“哦，谢谢你了哦。”卓青捏了捏猫耳朵。 　　万黑喵抖了抖耳朵，深深叹了一口气。 　　卓青：【你叹什么气？】 　　万煦：【你说话几分几分假，连你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都不知道。】 　　卓青：【但你知道啊。】 　　万煦闭嘴了。 　　还好猫毛够厚够黑，可以挡住他的脸红。 　　卓青又勾起嘴角。 　　苏卫心里嘟囔。你这笑容这么甜蜜，真的像在谈恋爱。没事笑什么笑？难道是在脑袋中做出了一道数学题？ 　　苏卫认为自己真相了。听说许多科学家就是对待自己的研究跟对待情人似的，每当研究有了成果，就笑得比见到最爱的情人好高兴。 　　说不定卓青也染上了这种怪癖。 　　苏卫在心中叹气。虽然卓青现在的成就很大，但他还是很想念以前的沙雕卓小青。 　　总觉得那时候的卓小青，离他们这帮朋友近多了。现在卓青虽然坐在他身旁，却仿佛和他隔了一层空间似的，他虽然能看到对方，能和对方说话，却似乎已经和对方不在一个世界。 　　或许，这也是卓青成为了风水师和科学家的缘故？他们进入了不同的行业，拥有了不同的经历，所以才会有这种陌生感距离感？ 　　苏卫内心逐渐文青化，下车的时候都没打起精神。 　　卓青偷偷伸出他的脚。 　　苏卫摔到了地上。 　　卓青睁大无辜的眼睛对成刚道：“成哥，说真的，就苏卫这身手，他的一等功是假的吧？他还来保护我？谁保护谁啊？至少我不会平地摔！” 　　“冷漠”看着卓青伸脚绊倒苏卫的成刚“嗯”了一声，十分配合的严肃道：“组织会好好审查，如果有作假，绝对不姑息。” 　　苏卫从酒店大堂的地毯上爬起来，气得头晕：“卓小青比够了！” 　　隔阂个屁！陌生个屁！卓青根本一点都没变！ 第131章 数学家大会开幕（三更） 　　虽然苏卫以前的功劳肯定是真的, 但他居然被卓青绊倒，这么疏忽大意, 还是被成刚拎着狠批了一顿。 　　卓青才知道成刚原来是苏卫的老上司, 只是因为受伤了，才“退”去当工程师。 　　苏卫一脸生无可恋。不应该啊，就算他刚才在走神, 也不该被人绊倒。他如果这么容易就被人绊倒，早就在任务中死了无数次了！ 　　卓青在心里大笑。 　　苏卫当然不会这么容易被绊倒，卓青用神念干扰了苏卫的精神，才让他忽视了自己身处的小jiojio。 　　卓青突然来这么一下，当然不是因为突然想要欺负一下苏卫, 而是看出了苏卫心中所想。 　　虽然他的确快和苏卫隔了一个世界，但他认为他还是他, 所以卓青决定让苏卫睁大狗眼看清楚, 他卓青到底变没变。 　　看，苏卫这不是摔了一跤就清醒了？ 　　卓青一拂衣袖，深藏功与名。 　　苏卫：深藏你个头啊！卓青你给我回来！ 　　成刚：你还在走神？ 　　苏卫：不敢不敢，老大你继续训, 我听着，听着呢！ 　　卓青高高兴兴回到自己宾馆房间：【走！施展个幻术, 咱们逛街去！】 　　万黑喵叹气：【谁刚还在说对京都不感兴趣？】 　　卓青晃了晃手机：【我做了整整一天的吃遍京都的攻略, 不能白做。】 　　万黑喵心里好气，他在写论文做PPT，卓青在做吃遍京都攻略, 即使现在他和卓青的关系改变了，他还是想一脚飞踹卓青的额头。 　　【变回来变回来，眼镜给你。】卓青打开窗户，【我跟苏卫发消息说我要修改稿子，午饭和晚饭都从便利店买东西吃，明天早餐厅见，那之前不要来吵我。等他从便利店把东西买过来，我们就出发！】 　　万黑喵甩了一下尾巴，变成人，没有带卓青给的眼镜，而是继续让银月绫当眼罩：“好……除了吃东西，你还想去哪里逛逛？” 　　“在上空俯瞰京都景点？反正我不要走大路，路上游客太多。”卓青道，“京都也没什么好玩的，景色我看过了，或许在上空看会有点意思？” 　　万煦道：“你说了算。” 　　卓青叹气：“你还真是对出去旅游一点都不上心。” 　　万煦的确对旅游不上心。 　　…… 　　苏卫虽然被卓青整了，卓青发短信之后还是带了一堆卓青喜欢吃的东西上楼。 　　“就吃便利店的东西？”苏卫问道。 　　“酒店里的东西我早就吃腻了，就日本便利店有些东西还蛮有趣。”卓青道。 　　苏卫冷笑：“我就知道你说什么要爆肝修改稿子都是借口。” 　　“这也不是借口，虽然的确出去吃饭的时间还是有的。”卓青开始赶客，“滚滚滚，滚回你的房间去跟嫂子视频报平安，我要爆肝了，不要打扰我。如果非要找我，先给我发短信，不要敲门！我讨厌敲门声！” 　　“你要求争夺。”苏卫无奈，“知道了。有什么需要，直接打电话，” 　　卓青比了个“OK”的姿势，把苏卫赶出门。 　　“走！出发！”卓青提着一口袋吃的道。 　　一直在房间里，但是苏卫的眼睛却“没看见”的万煦点了一下头，带着卓青直接从房间大门离开。 　　苏卫正依靠在卓青门口，和成刚说话。这两位敏锐的军人，都没有发现卓青的房间门打开了，还从中走出了两个人。 　　…… 　　卓青和万煦在外面浪了大半天外加一个通宵，第二天早上回到酒店洗了个澡，神清气爽的去酒店蹭自助餐早餐。 　　这个酒店住了许多来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的数学家。只是外国人对东方人普遍脸盲，卓青这章脸混在一群岛国人中，即使他端着盘子路过好几个凑一起谈论他的外国人，那些外国人都没把他认出来。 　　酒店自助餐厅不能带宠物，不过万煦对自助餐厅的食物也不感兴趣。 　　猫咪化身本就不需要吃东西，万煦就窝在卓青的口袋里，闭着眼继续演算他的难题。 　　卓青正在自己的白面包上仔细的涂着黄油，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用英语问道：“请问这里有人吗？我可以坐这里吗？” 　　“没人。”卓青抬起头，“陶先生？” 　　“你是卓青吗？”陶辕笑道，“我应该没有认错。” 　　卓青点头：“我是。” 　　陶辕用视线示意旁边聚在一起的人，道：“他们在谈论你，却不知道你就在这里。很多人说你是骗子，你压力大吗？” 　　卓青问道：“陶先生看过我的两篇论文了吗？” 　　陶辕道：“当然看过。” 　　卓青笑道：“那你肯定知道我压力一点都不大，甚至很期待在宣讲会上，那群说我是骗子的人气急败坏的样子。” 　　陶辕感叹：“很有活力，让我想到了年轻的时候。” 　　卓青忙道：“陶先生现在也很年轻，华国的网友都说陶先生是逆生长，越长越年轻，仿佛修了什么返老还童之术。” 　　陶辕有些羞涩，看上去更不像个一个已经四十多的男人了：“是这样吗？我华语不好，不经常看华国的媒体。” 　　“对，大家都很羡慕您，说您数学成就这么高，头发还这么浓密，长相也不显老，羡慕死国内一众数学狗。”卓青继续夸赞。 　　陶辕失笑：“羡慕我，不更该羡慕你？你多帅气，长得像个大明星似的。” 　　“我才二十六，待二十年后，说不定我已经成了地中海。”卓青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按照现在熬夜的程度……嗯，不过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和其他数学家前辈一样，把自己剃成光头。” 　　陶辕笑着摇摇头：“你可不要在其他人面前说这种话，有些数学家，真的对自己的发际线很重视。” 　　“我当然不会说，之前在帝都玉简怀尔斯教授和法尔廷斯教授，我半句没提发际线的事。”卓青继续装天真，“说起来，丘先生的发际线也很健康，说不定我们华国古老的基因能让我们的数学家抵御发际线的诅咒，我将来说不定也不需要担心发际线？” 　　“或许？”陶辕有些哭笑不得。 　　这孩子有点跳脱啊。本来他是认出卓青，想和卓青聊聊黎曼猜想或者霍奇猜想，没想到两人聊了许久的发际线。 　　不过快吃完的时候，陶辕还是问起了正题。 　　卓青道：“在宣讲会中，我会将论文详细的讲诉一遍。现在先卖个关子。” 　　看着卓青狡黠的模样，陶辕点了点头，心道，年轻人可真活泼。 　　他虽然才四十多岁，心态感觉都有点老了。 　　或许他应该再年轻一点？ 　　…… 　　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举办方会邀请一批杰出数学家大会上作一小时的学术报告，有的会在学科组的分组会上作四十五分钟学术报告。除此之外，凡是出席大会的数学家，都可以申请在学科组的分组会上作十分钟的学术报告。 　　所有参会的数学家都能在会上散发自己的论文，推销自己。所以数学家大会，是许多青年数学家展现自己的平台。 　　但现在这些人的风头全被卓青一个人抢光了。 　　组委会经过商议后，破天荒的给了卓青两个小时的时间，分别讲解两篇论文。而且卓青的两篇论文，也由组委会直接发给参会所有数学家，人手一份。 　　有数学家苦笑道，这一届数学家大会简直成了卓青个人的宣讲会。在会上，所有数学家的话题都是围绕着黎曼猜想和霍奇猜想展开，其他课题完全没人关心。 　　虽然他们内心知道黎曼猜想和霍奇猜想的重要性，但许多数学家都期盼在四年一次的盛会中展现自己，错过了这次还要再等四年，有些渴望获得承认的数学家着实有些难受。 　　更别说本身在研究黎曼猜想、霍奇猜想，以及相关弱猜想的数学家。卓青这两篇论文如果被主流认可，对他们而言，相当于这么多年的辛苦白费了，甚至他们连未来的目标都失去了。 　　在这种前提下，出现许多人根本不（敢）看卓青的论文，只红着眼跟看了红布斗篷的斗牛似的怒吼卓青是骗子这种情况，也可想而知。 第132章 数学的新时代（一更、二更） 　　卓青的学术报告会开场的时候, 座无虚席，每个人都拿着两摞厚厚的论文, 神情比快要上台作报告的卓青还紧张。 　　“丘教授, 好久不见。”陶辕的位置正好在丘梧教授旁边。 　　“陶教授。”丘梧扬了扬手中的论文，“你都看过了？感觉如何？” 　　“丘教授是指哪一篇？”陶辕笑道，“虽然我两篇都看过了。” 　　“两篇。”丘梧道, “你认为他证明了吗？” 　　“这不是我认为不认为的问题。数学和其他学科不一样，对错只要看计算过程就能看出来。”陶辕道，“卓的论文计算过程十分详细，逻辑十分严谨，我在我擅长的部分, 并未看出逻辑不能自洽的部分。” 　　丘梧点头：“没错。” 　　“现在擅长不同领域的数学家聚集在一起，如果大家都认为在自己擅长的部分挑不出卓青的错误, 那么无论这件事多么令人惊讶, 证明了就是证明了。”陶辕叹气，“无论有些同行再难以接受，数学就是这样一个学科。” 　　丘梧再次点头。 　　“说起来，今日早餐时我遇见了卓。”陶辕想起早餐的事, 就忍不住想笑，“我本想问他论文的说, 却不知不觉听他聊了一个早餐时间的数学家和发际线的问题,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他不用担心以后发际线会倒退，因为我和丘教授你的发际线都很健康。这说明华国古老的基因会保护他的发际线。” 　　“卓真是太活泼了。”陶辕一边笑一边摇头, “看到他，我有一种我已经老了的感觉。” 　　“你也很年轻，也很活泼。”丘梧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过他说不定是对的，我们俩的发际线都很健康。” 　　怀尔斯教授忍不住道：“你们俩谈论发际线的声音能不能别这么大？发际线怎么了？你是不是对我的发际线很不满？” 　　其他数学家纷纷侧目而视。 　　“没有没有。”陶辕连忙摆手。 　　丘梧道：“没有不满，我的发际线比你健康，怎么会对你的发际线不满？” 　　怀尔斯教授：“……” 　　没想到丘梧嘴也能这么损。 　　“你心情不好？”查普林教授好奇道，“以前你可不会这么说话。” 　　“是不太好。我一想到在场的许多人根本连卓的论文都没看，只因为不能接受卓证明了霍奇猜想和黎曼猜想这件事，决定闭着眼睛来找茬，就觉得和这群人坐在一起都觉得作呕。”丘梧没好气道，“只希望等会儿提问的时候，这些蠢货不要占用我们太多时间。” 　　“的确，那是在浪费我们的生命。”法尔廷斯教授严肃道。 　　旁边一个表情阴沉的大胡子男虽然没说话，但也认可的点了点头。作为一个资深宅男，出门是一件极其厌恶的事。如果不是黎曼猜想和霍奇猜想的魅力实在是太大，这位连菲尔数学奖和千禧奖金都不愿意出门去领的大宅男，是绝对不可能出门的。 　　法尔廷斯教授看了一眼身旁的大胡子男，心道，这个人比自己还难相处。他虽然脾气不好，但好歹能和人正常交流。而这位，除非你和他聊数学中他感兴趣的部分，不然他最多用“嗯嗯啊哦”来应付你。 　　…… 　　台下大佬们交流的时候，口袋里揣着猫，带着茶色眼镜的卓青来到了讲台上。 　　“关于黎曼猜想，我在帝大学术报告会上已经和同行进行了详细的交流，如果各位有买近期那几本关于我论文的增刊，我想我们可以省去重复的报告环节，直接进入答疑环节。”卓青顿了顿道，“我想在场的都是数学家，而不是喜欢制造fake_news的记者，不会犯下参加学术报告会之前不做任何准备的错误，更不会浪费宝贵的时间去问一些没有营养的问题。” 　　“现在我直接进行证明霍奇猜想的报告。”卓青点击播放PPT后，一边播放PPT，一边拿着笔在白板上讲解。 　　…… 　　“噗，卓真的很有趣。”怀尔斯教授乐道，“他大概也早就知道会有胡搅蛮缠的人，所以先发制人。” 　　“只要脑子正常的人，就不会乐意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应付没脑子的人身上。”陶辕赞扬道。 　　“能暂时安静一点吗？”法尔廷斯不满道。 　　陶辕和怀尔斯教授交换了无奈的眼神，然后闭嘴安静听报告会。 　　这次报告会自然是卓青进行讲解，待答疑环节，再由万煦出场。 　　付青云这次也拿着邀请函来到了数学家大会。他看了卓青的论文之后，只觉得脑壳疼。 　　数学是自然科学的基础，作为物理学家，还是最前沿的高能物理学家，他在数学上的造诣比不上专门的数学家，但也肯定不差。以前他参加数学家大会，都没有发生过如今的状况。 　　“分开我都懂，合在一起就感觉云里雾里。”付青云自己吐自己的嘲，“莫非这就是我那几个研究生听我上课的状态？” 　　旁边比付青云更迷茫的岑云看了一眼自己的导师，心中满满的嘈不知道如何吐起。 　　“老郭，你看得懂吗？”付青云问道。 　　“能看懂一部分。”郭玉海道，“我这个白捡来的学生真是太厉害了。” 　　“你的运气更厉害。”付青云羡慕道。 　　郭玉海得意道：“那是。但我把阿青拉到南大中，付校长你的运气不也不错？” 　　“那倒是。”付青云心里略感安慰。 　　…… 　　卓青做报告的时候，和付青云满脸迷茫的人都是其他领域的科学家，努力抓着头发的则和郭玉海一样只能听懂一半，只有和丘梧、怀尔斯教授等人坐一起的数学界大佬们才一脸严肃，一言不发，听得异常认真，半点没有分神的意思。 　　坐在他们后面的、逐渐跟不上卓青思路的数学家们将视线投到几位数学家大佬身上，心里哀叹。 　　看着这几个大佬听报告会的态度，他们希望卓青证明霍奇猜想是个假消息的愿望，可能无法实现了吧。 　　证明霍奇猜想的思路，卓青用了一个小时才讲解完。剩下的一个小时，都是答疑时间。 　　最先提问的是一个米国的数学家，他一抢到话筒，就火气非常大的质问道：“请问卓先生，你刚证明了黎曼猜想，没几天又说自己证明了霍奇猜想，你认为这可能吗？！” 　　卓青挑眉：“你看过我的两篇论文吗？” 　　那个人犹豫了一下，咬牙道：“看过！” 　　卓青继续问道：“你对论文中哪些证明有异议？” 　　那个人语塞。 　　卓青道：“挑不出我论文中的错误，那你有什么资格说可能不可能？” 　　那个人气愤道：“没看过你的论文就没资格提问吗！” 　　“当然。”卓青道，“这是学术报告会，下一位。希望下一位不要浪费宝贵的答疑时间。” 　　那个人还想说什么，维护秩序的工作人员却不给他面子，强行拿走了他的话筒。 　　他正想闹，被身边的人拉了一下衣袖：“够了！你还嫌不够丢脸！” 　　那个人愣了一下，没有说话，默默离场，背影十分萧瑟，看得一众数学家，特别是坐在后排的数学家，内心也不由生出悲凉之感。 　　“哼。”法尔廷斯教授冷哼一声，拿过话筒，站起来道，“请解释一下论文第二十三页第三排的函数。” 　　卓青：【看不懂论文的人没资格站起来，我坐下去了，万煦你加油！】 　　卓黑喵默默的坐了下去，万煦扶了一下眼镜，施展了一个他睁着眼的幻觉，闭着眼开始回答法尔廷斯教授的提问。 　　法尔廷斯教授开始提问之后，紧接着提问的都是数学界的大牛，其他人默默坐在会场中，好似布景板一样。 　　如果在第一个质问的人站起来的时候，卓青的态度软和一些，大概现在有许多人鼓足勇气去“质问”卓青。但卓青是如此的蛮横，如此的恃才傲物，如此的不给数学界的老前辈们面子，他们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了。 　　许多之前“没来得及”看论文的数学家们终于放弃了心中的幻想，开始仔细阅读卓青的论文。 　　有了卓青之前的讲解，现在这些论文不再太过晦涩难懂。数学家们都是有真才实学，虽然短时间内不能吸收消化卓青论文中的学术成果，但卓青的证明思路他们还是能看懂的。 　　正因为看得懂，他们的神情更加颓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答疑的时间快要结束。 　　已经有两分钟，没有人再提出问题。 　　陶辕举起了手，拿过了话筒，道：“首先，我要恭喜卓，证明了黎曼猜想和霍奇猜想……” 　　陶辕话还没说完，丘梧开始慢悠悠鼓掌，他身旁的数学界最大的大牛也都一起鼓掌，其他数学家和非数学家有的激动，有的颓然，有的甚至有些绝望，但他们都一起鼓掌。 　　卓青对着台下鞠躬：“谢谢。” 　　“然后……虽然这个问题和你的论文无关，但我想在座的人可能都想知道答案。”陶辕道，“长久以来，黎曼猜想和霍奇猜想是数学界的两座大山，也是两座宝山。特别是黎曼猜想，近些年几乎大部分数学研究都是围绕着黎曼猜想进行。” 　　“现在你证明了黎曼猜想和霍奇猜想，相当于终结了一个时代，许多数学研究者都失去了研究方向。” 　　“我想问的是，你对此，有什么建议？” 　　卓青看向台下的数学家们殷切期盼的眼神，突然意识到，证明这两个猜想之后，自己这个身份，已经代表了数学界的泰山北斗，甚至是数学家们的引路明星。 　　正好，这个问题，他和万煦讨论过。 　　“波恩哈德·黎曼于1859年提出黎曼猜想，距今已经近一百六十年。” 　　“威廉·瓦伦斯·道格拉斯·霍奇于1940连提出霍奇猜想，距今已经近八十年。” 　　“一个世纪的时间，数学界都在证明前人的猜想。到如今，我们才慢慢还上了前人研究的‘债’。” 　　“这一个世纪，碍于人类心智的限制，碍于人类科技发展的限制，整个数学界都在为前人的灵感火花买单。我证明黎曼猜想和霍奇猜想，只是终于完成了一个世纪前悬而未决的难题，终于可以让数学界朝着未来迈出新的一步。” 　　“的确，或许我将要结束一个旧时代，但这个旧时代，在一个世纪前就该结束！而我们如今才艰难的踏出第一步！” 　　“数学是所有自然科学的基础，是其他自然科学的排头兵。只有数学发展，其他自然科学才能得到相应的发展，在科技发展到可以做实验之前，只有数学能为其提供研究方向。只有数学确定了研究方向，其他学科才知道该往那个方向努力。” 　　“就像是霍奇猜想与费马大定理和黎曼猜想成为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融合的m理论结构几何拓扑载体和工具；P是否等于NP的问题，即能用多项式时间验证解的问题是否能在多项式时间内找出解，是计算机与算法方面的重大问题；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也是量子物理中最重要的问题……” 　　“当我们还在吃一个世纪前的老面包的时候，这些学科也只能跟着我们一起啃陈旧的粮食。” 　　“现在你们问我，证明了黎曼猜想和霍奇猜想之后，数学界的未来将何去何从？” 　　“太简单了，以前没有黎曼猜想的时候数学界是怎么一路走来的，以前没有霍奇猜想的时候数学界是怎么一路走来的，现在数学界的未来就怎么走。” 　　“我们终于可以解决前人留下的包袱，大步跨向未来。” 　　“大一统理论是否可能实现？M理论是否能首先用数学证明？计算机领域的人工智能是否有新的数学算法？高维粒子的相关化学反应是否能用数学模型来表示？” 　　“我们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还太少太少，我们要解决的难题太多太多。数学界将迎来灰暗的时刻？对于一些不擅长研究，只知道埋头做题水论文的研究者而言，大概是这样。但他们很快就不会这么想了，因为我们要相信人类的心智。当我搬掉了面前的大山之后，会有无数天资卓越的数学家豁然开朗，找到新的研究道路。” 　　“华国有一位伟大的文学家曾经说，世间本没有道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道路。现在数学界的未来是一片未知，这何尝不证明现在的数学界未来到处都是路？我想在场的大部分数学家，都是天资卓越，都不是拾人牙慧之人。我们会和黎曼、霍奇一样，走在其他平庸的数学研究者的前面，为他们踏出一条道路。” 　　“从此以后！我们全部都是开辟者！引路人！” 第133章 数学模型（三更） 　　学术报告会之后, 卓青没有去旁听其他科学家们的学术报告会，他被自来熟的陶辕带着去和其他数学家打招呼。 　　陶辕一点都不像一个数学家, 他为人谦和风趣, 十分擅长人际交往。有他的带领，卓青本身就是个长袖善舞之人，很快就融入了数学家的团体中。 　　卓青证明了黎曼猜想和霍奇猜想这件事, 经过这次学术报告会之后，已经被大部分数学家所认可。 　　其余不想认可的数学家，也暂时未挑出卓青论文的毛病，只能不断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说不出其他有营养的话。 　　不过在卓青发表那一番对数学界未来的看法之后, 原本心情灰暗的数学家们对他态度好了许多。 　　俗称被卓青注入了鸡血。 　　陶辕半开玩笑道，连他自己都感觉自己肩负了沉重的担子。 　　“希望我也能提出一个能引领数学界一个世纪的论题。”陶辕如此说道。 　　卓青也半开玩笑道：“我倒是希望我提出的问题, 都能在我有生之年解决。” 　　陶辕沉思了一会儿, 道：“你这个愿望比我的愿望还难以实现。不过这的确是所有数学家共同的愿望。” 　　…… 　　卓青其实很不想被陶辕拉着参加数学家们的沙龙。 　　对于他而言，这是一种折磨。 　　虽然大部分问题他都听得懂，不用万煦出马，他都能和数学家们讨论的有来有回。但知道和了解, 不代表喜欢。就像是学生们会做卷子上所有的题，不代表他们想不停的做卷子一样。 　　卓青还待在这里, 没有找借口提前离开, 只是因为国际数学家大会的重头戏——颁奖仪式还没来。 　　卓青度秒如年，好不容易等到了颁奖的时候，并从颁奖者的手中拿走了菲尔奖的奖杯——这一届菲尔奖获奖者一共有三个人, 他是其中之一。 　　颁奖的人正好是老熟人怀尔斯教授，他忍不住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卓青抱怨：“你知道，你的名字是临时加到获奖者名单中的吗？” 　　卓青很认真道：“知道，因为我上个月才证明黎曼猜想，这个月论文才刊发。” 　　怀尔斯教授笑道：“没错，我们真的很想让你四年后再领奖，但认真想了想，还是算了。不然四年后的菲尔奖没有任何悬念，我们担心那些年轻人们就不肯努力研究数学了。拿好你的奖杯，我等着你再次来领奖。” 　　以卓青证明黎曼猜想和霍奇猜想的功绩，就算今后他不再从事数学研究，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另一个奖项“陈省奖”，也会有他的一席之地——“陈省奖”相当于数学界的终身成就奖。虽然它不限年龄，但既然是终身成就奖，肯定要颁给老年人，现在怀尔斯都还没“资格”。 　　同样，和菲尔数学家齐名的，国际数学界最高奖项之一的沃尔数学奖，也有终身成就奖的性质，卓青的年龄仍旧不够资格，不过领奖台上可能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卓青只笑了笑，没说话。 　　他想，他和万煦是没有机会再上台领这两个终身成就奖的奖杯了。 　　因为八年后，他和万煦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 　　…… 　　颁奖结束之后，卓青以有了研究新思路为由，婉拒了各个代表学校来邀请他去“学术访问”的数学家们，匆匆回到南城。 　　“在这里多留几天，参加一下数学家们的社交活动也不错，这么急着回国干什么？”郭玉海抱着菲尔奖的奖杯使劲瞅，那稀罕的模样，好似自己得奖了似的，“还有好几个国外媒体排队等着采访你，你全拒绝了，多好的提高知名度的机会。你就算不需要，好歹也可以为我们国家长长脸。” 　　“我真的有了研究新成果，急于回实验室验证。”卓青认真道，“我把数学模型搞定了。” 　　“什么搞定？”郭玉海的视线终于从奖杯身上离开了。 　　“数学模型。”卓青道，“我们实验的数学模型，风水粒子的运动规律数学模型。” 　　郭玉海：“……等等，不是，我幻听？” 　　卓青无奈：“为什么老师你认为你幻听了呢？” 　　郭玉海道：“那可是高维粒子！” 　　卓青叹气：“我知道。证明黎曼猜想和霍奇猜想，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郭玉海有点结巴了：“对、对，你就是为了这个才……你真的弄出来了？” 　　卓青点头：“接下来只需要实验验证我的数学模型对不对了。” 　　“好好好，立刻回去。”郭玉海使劲点头，“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付院士，让他也赶快回来。” 　　卓青疑惑：“对了，付院士跑哪去了？颁奖之后我就没见到他，我还以为他提前回去了。” 　　“他在和几个物理学界的同行交流后，被邀请去东大做讲座。”郭玉海道，“现在还做什么讲座！立刻回来做实验！” 　　卓青道：“……其实不用这么急，实验的部分，交给实验室的博士生也没关系。” 　　郭玉海道：“我先通知付院士，他自己决定回不回来。” 　　…… 　　付青云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归心似箭，却因为提前答应了别人，不好爽约，只好让岑云先回去。 　　“如果有什么成果，立刻给我打电话！”付青云不断叮嘱。 　　岑云立刻买了当晚的飞机飞回南城，家都没回，直奔实验室：“实验情况如何？” 　　拖着行李箱的岑云一进实验室就立刻着急问道。 　　“没问题！”负责试验的博士生十分欣喜道，“现在做的实验，证明卓大神的数学模型完全没有问题！” 　　岑云道：“卓、卓大神现在在哪？” 　　博士生道：“卓大神刚去食堂吃饭，等会儿还会回来。” 　　岑云将行李扔到旁边腾出来给他们睡觉的空教室，换上实验服加入了实验。 　　待卓青回来，岑云拉着卓青问道：“老师得知数学模型做好的消息之后，设计了新的实验。卓大神，你看看这个流程如何？” 　　卓青疑惑道：“师姐，你怎么也突然叫我卓大神，叫名字不好吗？” 　　岑云无奈：“以你的成就，我再叫你名字怪怪的。别人都叫你卓大神，我也跟着这么叫。别在意称呼的问题，快看看这个实验流程。” 　　“我才刚做出数学模型，你们把实验流程都弄出来了？”卓青打开电脑。 　　“只是对现在的实验进行了些许修改，我和老师一下午就弄出来了，我在飞机上改了改。”岑云道。 　　卓青看完之后道：“实验流程没问题，但可以多做几组初始值不同的实验，进行数据对比。” 　　岑云道：“杨教授一个人忙不过来，你来帮忙？” 　　卓青道：“我会来帮忙，不过人手也不够。我会像上面申请，多调几个风水师过来，” 　　岑云犹豫：“他们能听懂我们的要求吗？” 　　卓青道：“风水师中总有学理科的。听不懂专有名词，一个命令一个动作总会，大不了现教。虽然麻烦一点，但也没办法。现在国家已经启动培训计划，很快我们就会有充足的人手。” 　　岑云不敢相信：“很快？” 　　卓青点头：“死记硬背外加做卷子，填鸭式教育培训几个月，当个科研狗的工具人应该没问题。” 　　岑云：“……突然觉得他们有点可怜。” 　　卓青侧目而视：“那师姐，你觉得他们可怜，可以不申请玄门工具人参与实验。” 　　岑云立刻道：“真香！” 　　卓青：“……师姐，你的女神形象崩坏了。” 　　“我连头发都不要了，还要什么女神形象。”岑云满不在乎道，“我去做实验了。工具人卓大神，快来帮忙。” 　　“好。”卓青无奈。他怎么也成工具人了？要不要找个借口脱身？比如写论文？ 　　【你说我们把发现风水粒子以及风水粒子的运动规律模型的论文发布，会不会得一个诺贝尔物理奖？】卓青开始做梦。 　　【不知道。不过实验证明数学模型的正确性之后，论文肯定得发。】万煦道，【你可以以此为借口偷溜。】 　　卓青望天。他的小心思又被万煦拆穿了。 第134章 孙家变故（两更合一） 　　卓青为了摆脱成为工具人的命运, 借口说自己眼睛难受，顺利脱身, 回家写论文。 　　风水粒子的相关应用肯定是国家机密, 卓青不能拿它水论文。但风水粒子的数学模型却是可以发表的。 　　学术成果要变成能应用的科技，中间隔着天堑。没有万煦这种修仙者伪装的大宗师，别的科学家们别想直接用风水粒子做实验, 更别说应用。 　　卓青要发表论文的事，郑总说，大长老十分支持。 　　“现在华国在高新技术方面仍旧被许多壁垒束缚，让别人知道我们研究出一个可以跨越壁垒，甚至可以用来利益交换的技术, 对我们的外交很重要。”郑总透露了一点，“这些麻烦事, 阿青你不用操心, 你只需要好好做学术研究，我们会替你解决所有后顾之忧。” 　　卓青摸下巴，也就是说，他不但可以写风水粒子论文, 新的半导体材料的论文也可以刊登？还会申请专利？ 　　之后关于超导材料和芯片的事，国家会“在商言商”？ 　　嗯, 反正自己只需要做学术方面的事, 就成，其他不用关心。 　　卓青乐呵呵的窝在家里写论文。 　　万煦又在研究新的东西，写论文这种机械化的工作, 就由卓青代劳了。 　　卓青一边写论文一边偷看万煦。 　　以前万煦做研究还是手写稿子，现在却是靠在懒人沙发上，被他命名为“轩辕剑”的菱形方块在他面前不紧不慢的转动。奇怪的数字和符号从菱形方块中“流出”，环绕着万煦转一圈后，“流”回了菱形方块中。 　　据万煦说，他正在计算。 　　这种计算方式，挺有修仙者的感觉，就是看着万煦这懒散的模样，坐在电脑旁疯狂敲键盘的卓青有一点心里不平衡。 　　“你可以来帮我。”万煦道。 　　卓青立刻放弃心中的那点不平衡，继续敲键盘。 　　他宁愿做劳累的机械的写论文工作，也不愿意死一大半脑细胞。 　　等万煦研究出成果，他直接将其拷贝到脑袋里不好吗？为什么他还要思考。 　　拒绝思考，从我做起。 　　万煦瞥了卓青一眼，实在是对卓青一涉及科研动脑的事就瞬间咸鱼状这件事十分无语。 　　…… 　　卓青待在家里，肝了三天，把论文写了出来。 　　他之所以一篇论文写了整整三天，当然是因为他虽然不想去实验室被当做工具人，但作为实验主要负责人之一，卓青得每天实验室，检查和修正实验过程。 　　科研组多加入了两名年轻的风水师，这两名年轻的风水师是大学本科在读学生，虽然不是学物理也不是学化学，但是大学有物理课和数学课，在筛选测试中表现最优秀，就被免去培训，提前来当工具人。 　　如果他们俩表现够好，可以直接进入付院士或者郭教授手下读研，当然如果他们对建筑感兴趣，杨逸尘也不介意收个研究生带带。 　　这两人才十九岁，都属于中二病还未痊愈的时候。原本风水师的身份让他们自觉高人一等，在知道卓青卓大数学家是华国上千年才出一个的风水宗师时，这两人表示，他们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不是主角，而是主角手下的小弟。 　　大神！你的大腿我们绝对抱紧了！不就是物理吗！不就是预定科研狗吗！我们可以！ 　　然后他们就被砖头书给虐哭了。 　　李舟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道：“振作，你们的起点已经比普通人高。如果没有风水师的身份，你们不可能进入院士的科研组，甚至直接预订研究生。如果这样还不努力，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两位年轻的风水师两眼无神。 　　他们考上心仪的大学之后，本来想随便混个文凭，毕业之后就从事传统的风水事业，轻轻松松赚富商的大钱。但是为什么，风水师突然这么难当了？ 　　卓青默默离开。 　　反正风水师突然难当和他没关系。 　　…… 　　卓青论文写完之后，没有立刻发表。 　　他要等风水粒子的实验成功之后，再和实验组的论文一起发表。 　　写完论文之后，他又去了帝都一次，参加风水师“新时代新风尚”动员大会。 　　今后，风水师正是纳入国家职业体系管理。卓青作为风水师管理委员会，简称风管委终身名誉主席，参加了风水师职业体系相关规则的制定。 　　本来上面有意让卓青当第一任负责人，但卓青以自己科研任务太繁忙，每隔一年还要失踪一年为由，拒绝了风管委中实际职务。不过他没有担任实际职务，权力却一点都不小。作为终身名誉主席，他对风管委任何决议都有一票否决权。 　　风管委中各大风水师派系可能会因为想要瓜分更大的蛋糕互相扯皮，但卓青的地位超然，他是做蛋糕的人而不是分蛋糕的人。无论风水师派系互相之间怎么明争暗斗，对上卓青，都得乖乖怂着。 　　谁都知道，风水师的新局面是卓青带来的。以后，风水师就不是“传统文化”，而会正式融入这个全新的世界，走科学发展道路。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卓青没有带来这个新局面，那些风水师也拿他没办法。 　　以权压人？以势压人？排挤卓青？卓青作为一个风水宗师，还运气很好的在刚接触风水圈子的时候就遇到杨逸尘这等实力背景深厚，性格正直的领路人，更别说国家对传说中可以镇压气运的风水宗师的稀罕程度，他们能使出的手段着实有限。 　　卓青作为风水宗师的身份被证实之后，所有蠢蠢欲动的势力都歇了心思。 　　现在卓青居然真的把科学引入了风水，现在科学家们真的开始用科学的手段研究和解释风水，他们这群风水师很快就能走上明路，风水师们就完全服气了。 　　虽然补课什么的实在是太凄惨，没有上进心、跟不上时代、只想借着自己的天赋坑蒙拐骗混吃等死的风水师们今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太好过，但风水师整体的未来是光明的。 　　明明真正有异于常人的天赋，却被人称作骗子，风水师们自己的内心难道好受吗？现在他们变成了享受□□特殊津贴的“高级职称人员”，能行走在阳光中，受到所有人的羡慕和关注，再不会被人说是骗子，甚至抓住现在国家研究风水气场的机遇，还能混个高级科研人员当当，谁会不高兴？ 　　特别是老一辈，恨不得把书本往自己子孙和徒弟脑袋里硬塞。要是他们门派或者家族也出了几个科学家，那比什么风水师光宗耀祖多了。 　　风水师的成就在出生的时候，就被天赋限制死了。但是科学家不一样！ 　　卓青很想说，其实科学家也一样，大部分人的天赋都在出生的时候被限制死了。虽然有天赋的人不一定能成为科学家，但成为科学家的人，无一不是高智商者。 　　不过科学家当不了，赶上这次时代改变的班车，好处肯定无穷。这群风水师看来大多不是傻子。是傻子的，淘汰了就好了。 　　反正和他没关系。 　　…… 　　卓青回国开始写新的论文的时候，国际数学家大会的转播和相关报道，不仅引发了全世界学术界的海啸，不关心学术界的普通人，也纷纷表示震惊。 　　普通人不知道黎曼猜想和霍奇猜想是什么，他们只要知道这是传说中的千禧难题就够了。 　　普通人也不知道卓青究竟是谁，只要知道他还差几个月才满二十七岁就够了。 　　传说中的千禧数学难题被一个不满三十岁的华国年轻人解决为了？这个华国年轻人本科只是学经济？现在才是他考上南大数学系研究生的第一年？ 　　上帝啊，老天爷啊，满天神佛啊，这是开玩笑吧？ 　　千禧年大奖难题又称世界七大数学难题，是七个由米国克雷数学研究所于2000连公布，由怀尔斯教授拟定的七个数学猜想。数学家们将验证成果发表在数学期刊上，经过两年的验证期后，解决者就会被克雷数学研究所颁发一百万美元奖金。 　　卓青虽然才发表第一篇论文，第二篇论文只公布了预印本，但参加了这次国际数学家大会的大多数数学家们都表示，那两百万美元的奖金，已经被卓青收入囊中了。 　　两百万美元！只是解决两道数学题，就可以赚两百万！这么值的吗！ 　　妈妈，我也要去学数学！ 　　不，你学不了，洗洗睡吧。 　　吃瓜群众们对于天才甚至还长得很帅的青年卓青十分感兴趣，呼吁媒体们赶快挖掘他的八卦。 　　于是卓青富二代的出身和狗血又悲惨的身世，从华国走向了全世界，极大的满足了旁观群众的八卦心。 　　对于国外的八卦群众们而言，本来对华国人无感，但无奈卓青实在是长得太帅，身世又足够可怜，性格又如此善良，好似一朵出污泥而不染，花瓣上点缀着如泪水般莹莹露珠的白莲花，实在是太引人垂怜。 　　卓青将股份贱卖之后设置了维护他母亲和外公外婆命运的基金，以保护家人的声誉不被网络暴力伤害；他又将从母亲那里继承来的存款和不动产交给了父亲，以这笔巨资一次性付清了他对那个人面兽心的父亲的赡养费，以后与其一刀两断，自己搬进了南大狭小老旧的公寓房，闭门研究数学问题。 　　如此善良的好人儿，他的命运为何如此多舛！难道是上帝都嫉妒他的智慧，所以才将他所有的幸福拿走！ 　　我想，我可以给他幸福！用我汹涌澎湃的胸脯来给他温暖！ 　　于是，不知道哪个无良媒体最先发起投票和告白活动，无数熟女少女都面对镜头，勇敢的对卓青表示自己的怜爱，愿意和卓青共度一生，这其中不乏许多著名财团的千金大小姐，甚至还有一些国家王室的公主。 　　这些言论被转到国内之后，引起了国内吃瓜群众的强烈不满。 　　卓青的确很帅，但华国人都不够分，哪轮得到你们这群外国人？ 　　我们华国的白富美了？快出来走一圈！ 　　这时候卓青和万煦的八卦又被人拉出来反复提，不过万煦已经去世，就算卓青真的和他有一腿，现在也可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 　　所以……其实高富帅也可以？ 　　于是国内也掀起了对卓青的告白热潮，一时间卓青的人气，比几个所谓的流量还高，弄得娱乐圈老大不高兴，却不敢说话。 　　这时候谁来个“空降”，怕不是要被骂成狗。 　　不过不能空降，可以蹭热度啊。于是明星们也纷纷向卓青告白，让卓青的人气更高了，各种拉郎配层出不穷，还有人写音乐画手书，影视公司也觉得卓青这个人实在是太有传奇性了，纷纷要求底下编剧用卓青为原型，来编写新的爱情电影。 　　当然，卓青的大名是不能带的。卓青还没死，不能随便乱写。 　　…… 　　“看到网上的言论了没？你赶快找个伴，免得那些人天天盯着你。”田永明将沉迷研究不可自拔的卓青从家里拎了出来，“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 　　“闭嘴吧你。”卓青没好气道，“我现在哪有空去谈恋爱？以我如今的身份，到了七老八十再找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姑娘都成，你需要替我担心？” 　　“什么，你要等七八十岁的时候，再去找二十多岁的年轻小姑娘结婚？”田永明震惊脸。 　　卓青：“……我随口一说，你能不能别这么真情实意？” 　　“不能。”田永明道，“你真的没兴趣？” 　　“没兴趣。你来找我，就为了催我相亲？”卓青冷哼。 　　“没，有正事。”田永明道，“孙玉王的度假村出现了一点怪事，孙斐予联系到我，让我问问你有没有空。” 　　“为什么不直接找我？”卓青疑惑，“就算不找我，他们可以给逸尘叔打电话呀。” 　　“杨大师设计好建筑之后，就让施工团队自己施工，只让自己的学生盯着。”田永明跟卓青解释情况，“本来风水相关的活，要等建筑修建完毕之后再弄。现在杨大师只是让学生和孙家人盯着，气场没变化，建筑就没出岔子。” 　　“最近孙家人巡视工地的时候，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杨大师的学生们并未感觉到问题，气场据说也没有变化。孙家人联系杨大师去看了一次，杨大师也说没问题。” 　　“但最近，他们家人接连生病，包括孙斐予在内，去医院检查结果全是劳累过度。其他人也就罢了，孙斐予一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劳什么累？他们就想找你去看看，但你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他们有点不好意思直接打电话找你。”田永明叹气。 第135章 做新的实验 　　“以逸尘叔的性格, 如果孙家人真的接二连三身体出现问题，他若在风水上看不出问题, 肯定不会告诉我。”卓青冷静道, “逸尘叔不是会为了自己的面子，不顾别人安危的人。” 　　田永明虽然比卓青更早认识杨逸尘，但对杨逸尘本性不是特别了解。听卓青这么一说, 他皱眉道：“我问问孙峻，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当即掏出电话，当着卓青的面给孙斐予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还没打完，卓青的电话铃音响起，他一看来电显示, 是孙玉王打过来的。 　　“喂，你好, 孙老。”卓青道。 　　“卓师傅啊, 斐予那个混账小子的话你别听，不是这样的。”孙玉王开口就解释道，“杨师傅当时来的时候，还没有人生病, 我们都以为是感觉出了错。现在家里人接二连三生病，我才刚通知杨师傅, 杨师傅已经叫了门中长辈来处理了。” 　　卓青一听, 就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回事。 　　和杨逸尘沟通的是孙家长辈，小辈并不知道沟通细节。孙斐予只知道家里出事，杨逸尘没有看出问题, 也没有告诉卓青，他又正好和田永明比较熟，就多抱怨了几句。 　　对于孙斐予这种富二代傻孩子而言，虽然知道了风水确有其事，但对风水师没有老一辈那么敬畏，说话也就随意了一些。何况，他并不知道卓青和杨逸尘的关系有多好，更不知道杨逸尘已经通知了门中长辈。 　　至于杨逸尘为什么没有立刻告诉卓青，而是直接告诉自己门派长辈来处理，当然是因为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卓青的眼睛“受伤”，且还要写论文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的缘故。 　　“没什么，斐予和阿田是朋友，他们聊天时随口抱怨几句，不需要上纲上线。”卓青道，“前段时间我在忙国际数学家大会的事，抽不开身，逸尘叔才没有告诉我这件事，免得我分心。接下来我正好有空，我会和逸尘叔一起过来……不，不用来接我了，我这边有人安排……” 　　卓青挂断了电话之后，看着忐忑不安的田永明道：“怎么了？” 　　“以后我绝对不轻易传话。”田永明沮丧道。 　　“传话也没关系，反正我不是会被一面之词蒙蔽的人。”卓青道，“何况斐予这次也没做什么，只是通过你的关系请我出手而已。逸尘叔也不会责怪你。” 　　“如果换一个心胸狭窄的风水师，我这么做会给你惹来麻烦。”田永明继续沮丧。 　　“我怕麻烦吗？”卓青拍了拍田永明的肩膀，“你尽管惹，麻烦敢来找我，算我输。” 　　“噗……好，”田永明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神情，“你现在是越来越厉害，我也得转变心态才行。” 　　“转变不转变都无所谓，我还是我。”卓青道，“难道你现在是马上要成家的人，我就该转变心态对待你吗？” 　　“转变成大舅子的心态？还是算了。”田永明嘴贱了一句，见卓青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立刻道，“你还是现在这样最好。” 　　“这次去滇省，你要一起去吗？”卓青问道。 　　田永明道：“我就不去了，我现在在被我家老头子拎着培训中。以后我可是要执掌你的投资公司，给你打工的人。” 　　说到这，田永明无奈道：“你说我本来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怎么突然就要奋起了？” 　　“因为我今后肯定会有许多赚钱的专利，交给其他人打理，你会放心吗？”卓青道，“好好干，我下半辈子的奢侈生活就靠你了。” 　　田永明嘴角抽搐，道：“好。” 　　“小霁没打算辞职帮我吗？”卓青问道。 　　“嗯，她准备待在银行，银行有人好办事，她是这么说的。”田永明道。事实上，万霁说的是，卓青虽然信任他俩，但他们不能把卓青的企业变成他俩夫妻档。这话就不用告诉卓青了。 　　“待在银行也好，将来你我破产，还能靠她养。”卓青开玩笑道。 　　田永明认真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 　　孙玉王和卓青打电话之后，又给杨逸尘打了一个电话。 　　杨逸尘信任卓青，一如卓青信任他，所以他并未把这个当回事。卓青说要去滇省，他只是担心卓青的眼睛。 　　“已经好了，墨镜都没戴了。”卓青道，“看我眼睛多亮！” 　　“孙家的事虽然稍稍有点麻烦，但对张师伯而言，不算太棘手，你怎么突然想跑这么一趟？”被杨逸尘请去孙家的，正是和卓青有过一面之缘的张若鸿，“在实验室待腻了？想偷跑？” 　　被揭穿的卓青立刻道：“怎么会，我是那种喜欢偷懒的人吗……好吧，其实也有这个原因。不过最重要的是，我想做个实验。” 　　“什么实验？”杨逸尘好奇道。 　　“一个关于风水粒子的数学模型，我需要数据。这组数据需要激烈的风水气场，孙家既然出事，肯定有风水师暗中出手，待斗法的时候，我应该能收集到想要的数据。”卓青这话半真半假。真话是他的确需要这组数据；假话是万煦自己出手扰乱风水气场就能得到这组数据，不需要和别人斗法。 　　卓青突然想去滇省，只是因为昨天点外卖点的云南菜太难吃，今天听到孙家的事，突然心血来潮想去滇省吃最正宗的云南菜。 　　“这边研究才刚告一段落，你又有新的研究了？”杨逸尘感叹，“怪不得你同时需要好几个项目组一起运行。” 　　“就是之前我想跟付校长说的，现在是胡校长领头的那个材料的数学模型。”卓青道，“用正常方式很难生成这种材料，我想试试极端环境。” 　　材料研究是一个耗费巨大、十分漫长的过程。材料学涉及多个领域交叉研究，理论研究很难给出准确的解析表达。也就是说，即使是现在，材料学也缺乏理论研究的指导，只能通过大量的实验，去寻求一个“偶然”。 　　所以许多科学家为现在的材料学还只是一门“工艺”，没有走入“科学”的领域。 　　科学家们一直在寻求将材料学从“工艺”的领域带入“科学”的领域。比如计算材料学这门新兴学科，就是将材料组成、结构、性能等进行计算机模拟与设计，以给之后的材料实验做理论指导。 　　计算材料学也涉及物理、化学、数学等等一系列学科，其中数学仍旧是一切的基础。但目前数学计算方法，仍旧不能准确的描述复合材料之间的状态。所以研究新材料的时候，目前仍旧只能通过大量实验“漫无目的”的筛选，所以耗费的金钱和时间可想而知。 　　但卓青目前参加的这两个项目组不一样。他是直接拿出了材料，然后对材料进行解析，相当于已经终点，当然速度会快许多。 　　但知道终点，明确了目标，也不表示这工作量会变少。就像是数学猜想提出了快一个世纪，仍旧没有人给出证明一样。 　　付院士那个研究项目现在快要结束的原因，是卓青拿出了相关材料的数学模型。即卓青给出了理论指导，接下来就只需要设计实验来证明这个理论。 　　“另一个材料的数学模型你也在思考了？”杨逸尘感叹道，“胡校长一定会乐疯了。他们那群材料人，什么时候实验进展如此快过？” 　　“获得新材料是一件小事，如何工业化生产才是最令人头疼的事。”卓青道，“不过这个我就不用管了，让上面自己去头疼。” 　　材料人每年都能通过大量的实验弄出许多新材料，但实验室中合成出新材料，不代表这个新材料就能用于实际。要用于实际，新材料最基本的一个要素，便是可以工业化生产。如果无法工业化生产，就表示材料的成本和产量都无法保证，厂商不可能运用这个新材料研究新的东西。 　　不能转化成经济利益的材料，都是失败的材料。 　　卓青相信，咱们华国的科学家一定能解决这个问题！他和万煦就不用为这个头疼了！ 　　杨逸尘失笑。 第136章 邀请 　　经过一个月的培训, 负责超导材料的科研组又多了几个风水师工具人，杨逸尘和卓青得以轻松脱身, 去滇省解决孙家的问题。 　　卓青只让孙家的人在新开发的旅游小村镇上等着, 苏卫这个专属司机开着吉普车，载着杨逸尘和卓青到达村子的时候，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小镇的建筑还未修建完毕, 路上有许多尘土。尘土和水混合在一起，显得有些泥泞。 　　孙玉王早就在村口路上等着，他的大儿子孙峻替他撑着伞。 　　苏卫下车是，孙峻瞳孔猛地一缩。 　　苏卫也愣了一下，然后对着孙峻咧嘴笑了一下。 　　哎哟, 这居然有个见过血的。 　　“杨师傅，卓师傅。”孙玉王迎上来, “辛苦了。” 　　“不辛苦, 没这个借口，我还被关在实验室里。”卓青诉苦道，“那群科研工作者们真是太拼了，吃喝都在实验室里, 只偶尔回家拿换洗衣服，我可吃不了这个苦。” 　　“你抱怨这么多, 拼起来也没见你偷懒过。”杨逸尘笑着打趣道, “前端日子，你可比他们拼命多了。” 　　“我不是，我没有, 被胡说。”卓青连忙三连否认，他是修仙者，和凡人不一样，“张师傅呢？” 　　“张师傅说他老胳膊老腿，就不在这里等着了。”孙玉王道。 　　“也对，逸尘叔是张师傅的师侄，哪有师伯出来接师伯的。”卓青道。 　　他和杨逸尘跟着孙玉王来到下榻的酒家，张若鸿正磕着瓜子等着他们。 　　“摆个风水阵，居然弄了个旅游小镇出来，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手笔。”张若鸿将瓜子壳丢垃圾篓里，“这个村子的风水没问题，只是有个风水师，隔着国境线，又在对孙家人做法。孙家人来到这里之后感觉不舒服，是因为这里未完成的风水阵在缓慢的祛除他们的煞气，让他们人体的气场产生动荡。” 　　“他们感觉不舒服之后，就很少来这个村子，反而着了道。”张若鸿用纸巾擦了擦手，“因为是血脉相引这类不仅毒辣还隐秘的术法，不多观察一段时间还真看不出来。不过啊，你们究竟和缅甸的那一支孙家人有什么样的血海深仇，对方这么恨你们？” 　　孙玉王苦笑：“我们之前井水不犯河水，后来是他们贪心不足要害我们，要说血海深仇，那也是我和他们有仇，他们有什么理由恨我们？” 　　“人心真奇怪。”张若鸿继续道，“这件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难的是要彻底解决，需要去找到真正的阵眼，阵眼应该在缅甸境内；简单的是，只要隔一段时间来这个村子一趟，再带上几个保护的法器，对方就无法影响你们。待村子修好之后，他的手段肯定就没用了。” 　　“一个村子就能产生类似于屏障的作用，卓师傅不愧是风水宗师。你说咱们在国境线上隔一段地弄一个，是不是就能把从国外来的风水攻击都挡在外面？”张若鸿问道。 　　“我这么想过，这个村子就是实验。”卓青道，“这次收集点数据，如果能成功，说不定真的能将边境上的风水阵串联起来。” 　　“你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们全力协助。”张若鸿眉开眼笑，“我就知道卓师傅你弄这么大手笔，绝对不会只是庇佑孙家这一个小目的。” 　　“这单个风水阵的确只是为了庇佑孙家。谁让他们有一个当军阀，可以随时随地拉几十上百人血祭，还是他们血亲的‘仇家’？”卓青无奈道，“正如张师傅所说的，我又不能冲进缅甸，把那边的孙家人揍一顿？千里防贼最不容易。” 　　“能不能将这种阵型推广，甚至串联起来，形成一个庇佑的大阵，这在当时只是一个模糊的念头。”卓青叹气道，“孙家的事不是个例，作为风水师，眼睁睁看着宵小们躲在国境线之外，伤害我们的同胞，我们却无法用有效的手段制裁他们，实在是难受。” 　　“没错，那群家伙就跟老鼠似的，仗着风水的隐秘性和延迟发作的特性，待我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那些家伙已经远远躲在国外，抓都没办法抓。”张若鸿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可想他这种事遇见了不止一次。 　　孙玉王和孙峻在一旁听着，露出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总觉得非常厉害的表情：“还能设置一个笼罩整个国家的大阵吗？” 　　“我做不到，但卓师傅不一定做不到。”张若鸿笑呵呵道。 　　“我一个人做不到，得看那群科研工作者。”卓青道。 　　“没错，没错，现在我们要用科学的风水，现代的风水，高科技的风水。”张若鸿骄傲道，“和国外那群土包子不一样。” 　　风水还有科学的高科技的？孙玉王和他的儿子更懵逼了。 　　“卓师傅，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天还在下雨，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当向导，陪你在附近转一圈。”孙峻转移话题道。 　　卓青本想说好，突然心有所感，看向门外：“看来有人不想我休息。” 　　“发生什么事了？”杨逸尘皱眉。 　　“有人对我发出了邀请。”卓青道，“用风水气场变换出邀请的讯息，对方的实力，可能和张师傅差不多。” 　　张若鸿冷笑道：“和我差不多？和我差不多就敢来挑衅卓师傅你？” 　　“不是挑衅，只是邀请。而且，对方虽然实力比不上我，但他们比我们肆无忌惮。再说了，破坏怎么都比保护容易。”卓青从口袋里把沉浸在自己的研究中装不存在的万黑喵拎了出来，放自己肩膀上，“苏哥，你陪我走一趟。” 　　“你要去赴约？”张若鸿阻止道，“凭什么他邀请，你就得去？在这里待着，我去会会他。” 　　“这次还真得我去。”卓青道，“这气息，和我在骗我小妹的渣男身上法器的气息相似。” 　　那个渣男现在还在拘留所待着，等着法院宣判。 　　“那也不该你去冒险。”张若鸿道。 　　“冒险？我才不冒险。”卓青指着苏卫道，“他和他的小伙伴陪我去，顺便再报个警，只要他敢踏入国境线，我就让苏哥带一群人去揍他，然后让警察以聚众斗殴的名义，将人抓进警察局。” 　　孙玉王和孙峻瞠目结舌，完全没料到仙风道骨的卓青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张若鸿：“……”居然还有这等骚操作？ 　　杨逸尘忍笑：“小心些，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苏卫翻了个白眼。你问过我的同意了吗？ 第137章 量子通讯诈骗团伙？ 　　最终卓青没有立刻赴约。 　　苏卫说服了卓青。凭什么对方让你去你就立刻去？作为风水大宗师, 你觉得这样很丢面子吗？ 　　卓青觉得苏卫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学对方的方法, 凝聚风水灵气在空中写了个“偏不来<(￣︶￣)>”后, 跟着孙家人开心吃大餐去了。 　　边境线那边的人看到这个颜文字，嘴角有点抽搐。 　　不过对方能用这种方式和他对话，就说明对方的风水宗师不是假的。 　　“卓青已经到了。”他压住心中的郁闷, 露出儒雅的微笑。 　　“何大师，你怎么知道的？”一个杵着拐杖的白发苍苍的老人问道。 　　“除了卓青，没有谁能看到我的讯息，谁还能和我用这种方式聊天。”何涵笑着摇摇头，却不说是用何种方式。 　　老人早就知道何涵说话只说一半的习惯。按照何涵的解释, 他就算全说了，别人也听不懂, 干脆不说。 　　老人犹豫道：“既然卓青到了, 我们是不是该收手？卓青现在可不只是风水师。” 　　如果只是个风水师，杀了就杀了，只要他不进入华国国境，华国就拿他没办法。 　　但若换成一个获得了菲尔数学奖, 证明了两道千禧难题的世界知名数学家，即使这个老人不知道千禧难题是个什么东西, 也知道卓青的身份不是他一个缅甸的割据军阀能动的。 　　只要他敢动卓青, 别说华国，其他国家都会将他定为恐怖组织，缅甸也会开放绿色通道, 让披着国际刑警皮的华国军队进入缅甸“联合执法”。 　　“我来帮你，就是为了见他。”何涵扫了一眼露出胆怯神情的老人，道，“我只是想和他聊聊，不会害他。我和他都是风水宗师，你不出手，我俩就算斗法，也谁也伤不了谁，你不用担心。” 　　老人松了一口气：“何大师要见他，为何不直接去华国找他？” 　　何涵叹了口气，道：“我本打算去找他，谁知道他居然成了什么数学家，身旁还有官方的人。我可不想和华国官方扯上关系。” 　　“说的也是，何大师也是风水宗师，华国知道何大师的存在，肯定不会放你离开。”老人一边奉承何涵，一边说了一通华国的坏话，什么专制啊什么独裁啊什么没有民主自由啊，张口就来，听得何涵都听不下去，转移话题。 　　你一个种毒品换军火的割据军阀，还好意思说华国的坏话？何涵心道。 　　何涵作为风水宗师，看所有世俗都有一种高高在上之感，但好坏还是分得清。虽然他一般都当那个坏人。 　　…… 　　当晚凌晨两点，卓青穿上外套，揣上猫，打着伞悄悄出了门。 　　他拒绝了对方的邀请之后，写下了新的时间地点。 　　两人约定的地点都在界碑，卓青换了个有遮蔽物的地点，免得被人埋伏，八百米外狙击手爆头。 　　“你来了。”何涵背着手。 　　“我来了。”卓青板着脸。 　　“你不该来。”何涵叹气。 　　“你是古龙迷？”卓青疑惑脸。 　　何涵：“……什么？” 　　卓青：“我们的对话和古龙大大小说的经典对话一模一样。” 　　何涵：“……真的？” 　　卓青点头：“决战紫禁之巅看过吗？” 　　何涵思索了一下，道：“好像真的一模一样。” 　　万黑喵扒拉着卓青口袋边缘，露出快和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色猫脑袋，翻了个白眼。 　　两逗逼。 　　“没想到你居然会真的来。”何涵道，“你不担心这是一个陷阱？” 　　“我既然来，自然有脱身的方法。”卓青问道，“给彭川法器，让他来骗我妹的人是你？” 　　何涵：“……我的确卖给了他隐藏气息的法器，但我没有让他来骗你妹妹，这是他个人爱好。” 　　我有这么low吗！ 　　“我还以为你要问龙脉的事。”何涵无奈。 　　“哦，毁掉龙脉的人就是你。”卓青道，“也对，没有风水宗师的实力，哪能一个人毁掉龙脉。虽然你布局了很多年。” 　　何涵总觉得卓青的语气中有点轻视的意味。但是他转念一想，他一个人能抽空一条龙脉，这么大的壮举，怎么也不该被轻视，一定是错觉。 　　“你也是风水宗师，应该发觉了这些年地球灵气的变化。”何涵说了几句废话之后，终于说到正题，“地球若是个大阵，华国就是阵眼。若要破掉地球这个大阵，只有毁掉华国这个阵眼。” 　　“你要毁灭世界？”卓青好奇，“你有没有什么悲惨的身世？比如挚爱至亲死了，你要让这个世界为他陪葬之类？” 　　何涵：“……你说什么？” 　　卓青：“没有？哦，那是中二病？” 　　何涵按着额头，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小年轻跳脱的思维：“我没打算毁灭世界。你难道没有听到另一个世界的召唤吗？” 　　卓青挑眉：“另一个世界？” 　　何涵伸出手，手中有一枚令牌：“你没有接触到他们？” 　　卓青看着令牌上“玄天宗”三个篆字，又挑了一下眉：“你和玄天宗接触了？” 　　何涵露出微笑：“你果然也知道玄天宗。” 　　卓青：“他们让你毁掉地球这个大阵，好让两个世界合二为一？” 　　“两个世界合二为一不好吗？”何涵听出卓青话中的不满，道，“这个世界的人类的进化已经走到了尽头。只要和另一个世界合二为一，人人都拥有气感，才能进一步进化。” 　　“我们这些被天地规则束缚，顶多止步宗室的人也才有更近一步的机会！”何涵的表情出现一丝狂热，“一个成仙的机会！长生不老的机会！” 　　说什么让人类进化，不还是为了自己成仙。卓青在心里撇嘴。 　　玄天宗出现通往地球的空间裂缝，即使那个裂缝很小，但他和万煦也猜到，会不会有灵感特别强的人，与玄天宗接触过。 　　按照万煦的推测，只有引气成功，进入炼气期的修士，才有可能回应玄天宗的讯息。而地球上多年来没有风水宗师，应该没有人这么倒霉。 　　谁知道，这就跳出来了一个。 　　不过看这人反应，他知道有另一个风水宗师之后，这么急冲冲的跑出来“认亲”，或许这么多年，这人也只发现卓青这一个风水宗师？ 　　“虽然有更近一步的机会，我肯定也会抓住，但很可惜，你遇见的玄天宗，估计是个骗子。”卓青面带怜惜，“你知道量子通讯吗？这是一种新的电信诈骗方式，华国刚抓到了一个以量子通讯为手段的团伙，他们的名字就是玄天宗。” 第138章 绝望的何涵（一更、二更） 　　“量子……通讯？”何涵一脸懵逼。 　　卓青一脸严肃认真：“你知道量子是什么？” 　　虽然听过很多次, 但何涵还真不知道量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这时候说自己不知道，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无知。 　　何涵硬着头皮道：“知道。” 　　卓青微微点头：“知道我就好说明了。” 　　“你既然知道量子, 也肯定知道什么是量子力学。” 　　“描写微观物理世界的物理理论就是量子力学。它和以牛顿力学为代表的经典物理有根本的区别。” 　　“薛定谔的猫这个著名的实验听说过吗？”卓青再次问道。 　　何涵道：“听说过！”这个他真听说过！ 　　“那何师傅肯定知道, 量子和其他物质最大的不同是，它可以‘观测’你的观测，它是有意识的……”卓青越说越顺口, 万黑喵趁着何涵的注意力被卓青吸引，跳到了地上。 　　有夜色保护，一只巴掌大的小黑猫在林间穿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万黑喵：什么夜色保护？那是幻术的功劳！ 　　见万黑喵已经跑远，卓青结束了对量子力学的科普：“是不是很耳熟？是不是感觉量子力似曾相似？没错！灵气就是一种量子！风水气场, 就是量子力学！” 　　“你知道为什么我能突然证明两个数学猜想，成为科学家吗？因为作为风水宗师, 我天生就知道灵气的规律, 做这些难题的时候，就跟从结果推导过程一样，易如反掌！” 　　放屁，证明猜想本来就是从结果推过程, 全是胡扯。卓青在心中道。 　　何涵露出震撼的表情。 　　“量子通讯你应该听说过？”卓青问道。 　　何涵犹豫的点头。听说是听说过，据说有量子通讯卫星上天了。但这量子通讯是什么玩意儿他仍旧不知道。 　　“咱们华国啊, 风水师多, 高智商高学历的风水师也多。许多人本科就是物理专业，研究量子物理。”卓青叹气。 　　呵呵，本科生研究个屁的量子物理。 　　“其中一些人心术不正, 发现量子和灵气是一种东西，就利用国家的量子通讯卫星，用风水气场进行干扰，绕过国家监管进行电信诈骗。”卓青越说越离谱，“不经过地面基站，他们就能将自己的电话打入对方手机中。有时候，甚至连电话号码都不会显示。” 　　“他们说自己是玄天宗，是异世界的修仙门派，现在要发展门徒，带人修仙。现代人都是经过影视小说洗礼，对这种事接受程度很高，一看手机凭空响起，特别是还在上学的人，信的特别多。有的年轻人被骗光了学费，凄惨极了。” 　　“咱们这些风水师因为气场特殊，有时候不用接电话也会隐隐约约感觉到对方发的讯息。不过他们一般会被引导去接电话，毕竟除了风水宗师，谁能不用通讯设备，直接从量子通讯中解读对方讯息？” 　　“年轻一辈的风水师中也有被骗的人，不过你知道，华国风水师组织纪律比较严格，很多人被骗了就上报了，国家这才把设局把玄天宗一网打尽。”卓青指着自己，略有些得意，“当然，我立下了最大的功劳。除了我，谁能定位玄天宗的存在？” 　　“你是不是在上个月二号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玄天宗了？我们就是在上个月二号抓捕收网，将对方一网打尽。”卓青继续道，“我想他们也没想到，居然还能骗到一个风水宗师？” 　　卓青一边说，一边装作从手腕上掏东西，实际上是从空间中掏出从玄天宗“缴获”的比较好看的法器。 　　不知名前辈送的法器质量太高舍不得卖，万煦最近又没心情制作法器，卓青在自己炼器和摸走玄天宗那堆不入流的法器中，当然选择了带走战利品。 　　这些法器再不入流，也比当初万煦用自己法器碎片炼制的法器好。 　　“这些是从玄天宗缴获的法器。你这个令牌，是你学会了对方用量子通讯传给你的符箓后，自己临摹的对吧？你看这个是不是正品？”卓青将一串带吊牌的手串丢给了何涵。 　　何涵看向吊牌，那吊牌俨然是“玄天宗”三个篆字，其法力波动，比自己临摹的篆字更加强大。 　　这难道真的是正品？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临摹的？”何涵心有点慌。 　　“你可以拿它做你年代检测，这个篆文形成的时间绝对比我的年纪大得多。”卓青挑眉，“这个古董是玄天宗从盗墓贼手中买的，他们用来哄骗你的篆文就是来自于这个令牌。看完了还我，这可是我的战利品。“ 　　何涵没好气道：“你一边说可以让我拿它去做年代检测，一边让我还给你？” 　　“嗯，你信不信管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把这个给你拿去做检测？这么强大的法器，你要是不还给我，我不是亏大了。”卓青从何涵手中抢回手串，“总之，大叔，被骗了，那个叫玄天宗的电线诈骗团伙已经覆灭了。洗洗睡吧，没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与其想着什么不存在的得道成仙，还不如思考一下怎么化解你身上的龙怨。” 　　“不然别说长生不老，你连长命百岁都难。”卓青讽笑道。 　　何涵沉下脸：“你在威胁我？” 　　“我在实话实说。实话实说也能叫威胁？”卓青摊手，“你难道都没发现龙怨缠身？还是你真的以为这篆文能为你遮蔽天机？唉，我本以为所谓的风水宗师有多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 　　“风水宗师不过如此？”何涵握紧拳头，“你不也是风水宗师？” 　　“我原来以为我是风水宗师，见过你这个风水宗师之后，我想或许我应该在风水宗师前面加个大字？”卓青问道，“大风水宗师好听，还是风水大宗师好听？还是说，你有更好的意见？” 　　“你……凭什么说比我强！”何涵心思已经完全乱了。 　　“哦，因为你是被电信诈骗受害人，而是我是剿灭这个电信诈骗团伙的英雄？”卓青做了一个抠鼻子的粗鲁姿态，不过没有真抠，“逊爆了。你是中二病吗？还什么玄天宗，什么修仙，笑掉大牙了好吗？你没读过九年义务教育吗？” 　　万黑喵：【对方阵法核心已经摧毁。】 　　不用再东扯西扯了？ 　　卓青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绕到何涵背后，一个手刀，何涵扑地：“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把人绑了带回去。” 　　苏卫从树枝上跳了下来，一边替卓青绑人，一边道：“你这是绑架，是违法的！” 　　“他是毁坏龙脉的犯人，当时不是以破坏环境资源保护罪通缉他吗？”卓青义正言辞，“我这是抓逃犯，这是见义勇为，记得和上面提议，送我一枚见义勇为奖章。” 　　从黑暗中又走出几个人，拿出手铐将何涵拷住。 　　“把人背回去，走人！”卓青雄赳赳气昂昂，看上去好似在山上打了野猪回家的猎夫似的。 　　“没想到他居然一个人都不带。”苏卫将何涵背在背上，道，“太自信了。还有你那身手，我终于相信车祸视频上的人真的是你，不是P的图。” 　　“他带了人来，不过被我设置的风水阵引到其他地方去了。”卓青道，“他同样设置了会产生幻觉的风水阵，不过不声不响被我破了，你们才能看见人。” 　　“怪不得。”苏卫丝毫没有惊讶。这个人也是风水宗师，有些神奇的手段正常，“你说的量子通讯是真的？” 　　“你是智障吗？”卓青无语。 　　苏卫：“……那玄天宗是？” 　　“机密。”卓青道。 　　苏卫果断闭嘴。 　　“不过这个慌，不知道需不需要继续撒下去。”卓青摸了摸下巴，“如果要让他为我们所用，就继续撒谎；如果他罪孽深重，罄竹难书，我就废了他的风水天赋，扔他坐牢去。” 　　“你还会废别人的天赋？”苏卫惊呆了。这个太玄幻了。 　　“他现在龙怨缠身，只要我帮龙怨一把，他就没办法使用风水师的能力了。与其说是我废，不如说是他自作孽。”卓青叹气道，“风水宗师能以一己之力改造自然，就更受自然约束，胡作非为的反噬更大。不说这个了，回去睡觉，困死我了。” 　　卓青蹲下身，将刚回来的万黑喵抱起来，拿出银月绫牌小手绢给万黑喵擦脚：“边境线那边的阵法也已经被我破了，明天逛一圈，吃点好吃的，咱们就回南城。” 　　“你多玩几天？”苏卫问道。 　　卓青没好气道：“数据收集齐了，该回去闭关了。” 　　好奇哦，闭什么关！万煦你是研究狂吗！ 　　万黑喵耳朵抖了抖，假装自己是一只真正的猫。 　　…… 　　…… 　　卓青第二天没能回南城，而是带着何涵去了帝都。 　　大长老想见这个“另一位”风水师。 　　卓青已经和大长老通过气，机密档案中增加了“玄天宗”这一例。反正只是在国安局弄个假档案，国安局用以迷惑人的假档案多得是。 　　看大长老的意思，挺稀罕这个风水宗师。只要何涵没做过罪大恶极的事，都打算招安他。 　　至于破坏环境罪，这不是有卓青在，没造成严重后果嘛。没造成严重后果，治安拘留几日，罚点款就够了。 　　卓青认为大长老太天真。 　　万煦认为认为大长老太天真的卓青很天真。 　　卓青认为…… 　　算了，禁止套娃。 　　何涵在飞机上很老实。 　　不老实也没用，风水修为被卓青和万煦碾压；作为普通人，他又打不过卓青一众“保镖”，只能老实。 　　他醒来的时候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容易被抓。 　　当再看见卓青的时候他明白了。他之所以被抓，只是因为卓青真的不是什么风水宗师。 　　卓青的等级，应该在风水前面或者后面再加一个“大”字。 　　张若鸿也跟着卓青一同进京，杨逸尘留在孙家善后。 　　张若鸿看着何涵，满脸不服气，似乎想要和何涵做过一场，看看这个自称风水宗师的人有什么本事。 　　何涵根本正眼都不给张若鸿。 　　他曾经在张若鸿眼皮子底下反复横挑，张若鸿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还以为他是普通人。 　　就这种实力，还好意思和他比？ 　　何涵看着把写满“玄天宗”的法器挑挑选选塞进木箱子里，说要送给大长老当礼物还钱的卓青，原本想和卓青交流“玄天宗”的他，默默闭上了嘴。 　　“玄天宗”是不是什么被警察剿灭的电信诈骗团伙还不确定，但他可以确定的是，“玄天宗”已经被卓青“剿灭”了。 　　看卓青挑着有“玄天宗”印记的法器，跟挑选大白菜似的，脸上还时不时露出嫌弃的表情，何涵心中很是迷茫。 　　他听信了“玄天宗”的话，为新世界的到来准备了大半辈子。人过五十，却被告诉这一切都是假的，甚至连玄天宗都已经被灭了。 　　他这一生，究竟有何意义？ 　　“只挑得出来这些了。”卓青叹气，“张师傅，你说大长老会给我很多钱吗？” 　　张若鸿嘴角直抽：“你送礼还要对方给你钱？” 　　卓青道：“他好意思收小辈的东西还不给红包吗？” 　　张若鸿道：“我收小辈的东西，从来不给红包。谁家长辈收小辈的东西还要给红包？” 　　“以前我外公外婆还在的时候，我送他们礼物，他们会包我十倍价值的红包。”卓青道。 　　张若鸿：“……真溺爱你。你没长成个纨绔子弟，真是奇迹。” 　　万黑喵翻白眼。他以前就是个真·纨绔子弟。 　　卓青看见万黑喵翻白眼，把万黑喵肚子翻过来使劲挠。 　　万黑喵炸毛：“喵嗷！”无敌连环巴掌！ 　　卓青和万黑喵开始玩互相打巴掌的游戏。 　　“真像个孩子。”苏卫不由嘀咕。 　　“卓师傅本来就还是个孩子。”张若鸿也跟着嘀咕。 　　何涵在心里也嘀咕了一句。卓青这样子可真不像个高人。 　　但高人又是什么样子？他这样？或许就该是卓青这样，和常人没什么差别？ 　　何涵心头疲惫。 　　他看了自己身周的煞气怨气，神情恍惚，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龙怨缠上了。 　　也可能是早就被缠上了，只是在卓青没有点明前，他被天机蒙蔽，连看都看不见龙怨的存在，还以为自己真的蒙蔽了天机？直到自己死的时候，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和万黑喵玩你拍我我拍你的卓青瞥了颓然的何涵一样。 　　这老头在脑补什么？怎么浑身笼罩着绝望的气息？ 　　算了，让大长老头疼去，和我没关系。 第139章 我跟您说个事（三更） 　　到了帝都, 大长老先将何涵晾在一旁，让国安去查何涵的过往。 　　卓青详细的汇报了自己最近的学术进展, 以及“玄天宗”的由来。 　　“一个从古至今一直存在的以推翻现在科技世界, 建立修仙世界为目的的邪教组织。”卓青道，“不过我师父说玄天宗已经覆灭了。最后一个余孽在上个月用风水阵遥遥对付我的时候被我破阵，遭到反噬, 我觉得他估计就算有命活着，也没办法当风水师了。” 　　“所以你才说上个月剿灭了那个电信诈骗……”大长老满脸无奈，“为什么要说电信诈骗？还是什么……量子通讯？” 　　“何涵是风水宗师，他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很自负。如果说他的追求是假的, 玄天宗只是一个邪教，他肯定不信, 就像是大部分邪教徒都坚信自己的信仰的一样。这时候, 说真话讲道理是没用的，必须用一个他不了解的领域对他进行降维打击。”卓青解释道。 　　“降维打击？”大长老一脸迷茫。 　　“也就是俗称的，把他拉到他不熟悉但我熟悉的领域，用丰富的他听不懂的胡说八道打败他。”卓青道, “对这种自负的人，只有说他听不懂的话, 他才会相信。” 　　大长老：“……智商税？” 　　卓青竖起大拇指：“大长老懂得真多。” 　　旁边勤务兵嘴角微微抽搐。 　　我们是专业的, 当保镖的时候表情绝对很严肃，除非忍不住。 　　靠，真的忍不住了！卓师傅真的太逗了！ 　　“他会一直相信？”大长老觉得有点头疼。 　　“他是否会一直相信不重要, 我当时只是转移他的注意力，好让我家猫把他针对孙家的阵法破了，顺便给他一下，把他打晕带走。现在他已经到了咱们的地盘，已经任我们摆布，不服管教就扔监狱去，我相信他肯定做过许多违法犯罪的事。”卓青一脸轻松，“大长老，他虽然是风水宗师，但他这个风水宗师学历太低，懂得科学知识太少，脑袋也僵化了，就算接受培训，估计也很难融入咱们的科研团队，几乎没有价值。” 　　“好歹是风水宗师，你不也是风水宗师？他在科研上帮不了忙，八年后的阵法可以帮上忙吗？”大长老的目的是这个。他早就知道，文化素养太低的风水师如今作用很有限，就算是风水宗师也一样。 　　“我见到他之后，才发现我可能不是风水宗师。”卓青老老实实道，“我比他厉害多了，不是一个层次。” 　　大长老叹气：“真的？” 　　卓青点头：“不信你问苏卫。” 　　大长老看向卓青身后站得笔直的“保镖”。 　　“何涵在卓青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苏卫顿了顿，换了个更加准确的说法，“他甚至根本没察觉卓青设下了阵法，并破掉了他的阵法。” 　　“我想，以后我就是大风水宗师了！”卓青眨巴着眼睛卖萌，“还是风水大宗师？” 　　趴在卓青腿上的万黑喵忍不住用尾巴抽了一下卓青的手臂：【你对这两个称号有多执着？】 　　【不执著，没话找话。】卓青道。 　　万黑喵深深叹了一口气。 　　“随便你……”大长老也深深叹了一口气，“八年后，真的……” 　　卓青笑道：“放心，一定没问题，我见到何涵之后，更有信心了。原来我比我想象中的更厉害。大长老，我们还是聊科研成果吧。付校长和胡校长研究的材料的数学模型我已经做好了，他们通过实验验证之后，接下来只需要寻找工业化生产的方法就行了。我现在在研究一个东西，需要用到超级计算机，求大长老打个批条！“ 　　“这个简单。”大长老道，“你不想离开南城？” 　　卓青点头：“我在南城待习惯了。而且南大挺好，我现在发达了也想回报母校。” 　　万黑喵心里吐槽，你在南大才上多久的课？你的本科母校不是南大！ 　　“你不想离开南大，那就在南大给你建个以你的名字命名的研究所，再给你配个超算。”大长老淡然道，仿佛几亿几十亿的预算不值一提似的，“以后关于风水粒子的研究项目非常多，老这么分散也不是办法，需要你当这个领头人。有没有信心？” 　　“有！”卓青立刻道。 　　卓青：【万煦，有没有信心当好这个学术领头人！】 　　万煦：【嗯嗯嗯，有。】 　　“好，有志气。”大长老满意的点点头，“还需要什么仪器，你尽管申请。我给你配置最先进的。有些仪器国外对华国有禁令，我也会尽可能让人寻找方法购买。” 　　“这个……大长老，我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卓青满脸堆笑。 　　苏卫有点手痒。你怎么和大长老说话呢！严肃点！ 　　“你这孩子，有什么话就说，这里的人都值得信任。”大长老失笑。 　　卓青学小女孩对手指卖萌，看得苏卫和另一个勤务兵再次嘴角抽搐，万黑喵继续叹气。 　　“是这样的，那个，禁运的一些精密仪器……芯片……之类的东西呢，如果我说有人给我弄了一份，大长老你可不可以不追究东西的来历？”卓青对手指，星星眼，“我有朋友在国外专门搞这个事，我不想出卖我的朋友。他计算机非常非常非常厉害，所以……黑客什么的……大长老你懂的。但是他喜欢自由，也喜欢游走在黑暗中这种感觉……” 　　“嗯，明白，侠盗。”大长老无奈，“这种人……以前我们也接触过。但是他会非常危险，非常非常危险。有国家做后盾会好很多。” 　　“我知道，所以我不就来吃公粮了。”卓青满脸堆笑，“但是总有人，不喜欢被约束。” 　　“行，你作为中转站，他联系你，你把东西给我，我不会监视你对外联系情况。”大长老意外的十分好说话，似乎很习惯应对这种事，“如果有需要，你要即使向我求助。” 　　“好，绝对求助！”卓青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其实，我们也就用一下下，很快咱们就能超过他。比如现在我要用超级计算机做的实验，就是……嗯，现在不能说，说了跟吹牛似的。等有了成果，我再来向您汇报！” 　　“还卖关子。”大长老无奈，“你的研究所建好至少要半年，搬进去估计要一年后。你先去吴市超算中心做实验。” 　　“谢谢大长老！”卓青笑得十分灿烂，“我一定不辜负您的希望！” 　　大长老微微点头，和卓青又聊了一会儿家常，才让卓青回南市。何涵就暂时留在帝都了。 　　卓青离开之前，留下了好几个硬盘。 　　大长老叫来华科院和华工院的院长，让他们看看这几个硬盘里有没有好东西。 　　每个国家都有不想归属国家，但是又愿意为国家出力的“暗行者”。有些人也的确给国家提供了许多宝贵的资料。 　　卓青虽然年轻，但他风水大宗师的身份，以及背后那么不显山不露水的神秘门派，认识其他民间高手也正常。大长老对这堆资料，还是抱有一些希望。 　　两位院长看了一会儿，和大长老汇报之后，从两院叫来了一堆值得信任的院士，一同分析硬盘中的资料。 　　大长老还有其他国事要处理，暂时将此事丢到一边。 　　大长老出国访问了三天，第四天回国的时候，华科院和华工院的院长立刻给他的秘书打电话，说有重要的事向他汇报。 　　大长老心头一喜。这两人这么急，这里面肯定有好东西！ 　　他来不及休息，立刻在他最喜欢的小阁楼安排了见面。 　　两位神情疲惫的老人一同走进书房，一见到大长老，汇报的话还没说出口，两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居然同时眼眶一红，哭了出来，把大长老吓得手上茶杯都掉了。 　　…… 　　…… 　　“小轩真是太厉害了！他一定是全世界最厉害的电脑！”卓青捧着菱形方块疯狂夸奖。 　　菱形晶体在卓青手心中晃了晃，像是在回应卓青的夸奖。 　　银月绫蹲在墙角画圈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那个刚诞生意识，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弟都比自己强！ 　　“小轩差不多算是量子计算机了吧？”卓青稀罕的摸了摸还只是菱形晶体的轩辕剑，“太厉害了！无敌啊！” 　　“嗯，差不多。”万煦道，“在量子计算机的算法下，这个世界所有秘钥都形同虚设。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上面。等我们把现实中的量子计算机的设计图弄出来了再说。” 　　“OK，我看大长老很纵容咱们。不愧是最上头的人，心真够宽。”卓青笑眯眯道，“不知道他们拿到那一堆图纸，还能不能淡定。” 　　“我想，很快你的电话就会被打爆。”万煦无奈。 　　“嗯，我想也是，哈哈哈哈哈。”卓青乐得不行。 第140章 卓大神我给你表演五体投地（三更合一） 　　卓青在花式夸奖“轩辕剑”, 银月绫在疯狂吃醋的时候，大长老这边已经陷入慌乱之中。 　　华科院和华工院是对外公开的华国工程师和科学家最顶尖的人才的聚集地, 虽然评选院士并非是全部按照对方的贡献而来, 而是要靠团队推选，个人申请不予接受，所以很多时候会受学阀控制, 而且还有排资论辈的思想。但这个“院士”仍旧是许多人心目中工程师和科学家的在华国的“终身成就奖”，两院中也的确集中了绝大多数华国的高精尖人才。 　　华科院和华工院的院长经常为争各自院系的地位和资金掐架，这次两个老人哭作一团，实在是难得，把大长老吓得不轻。 　　安抚了需多久, 大长老才知道，这两人哭, 是因为卓青硬盘里的资料。 　　众所周知, 华国在许多高科技上被外国掐着脖子，比如高精机床和芯片。 　　当年华国超级计算机的计算能力已经排名世界前列，正准备继续升级，米国发布禁令, 不准再向华国出手超级计算机所用的芯片。被卡脖子的超算人痛定思痛，不计成本开发出国产芯片, 让华国超算终于脱离了国际的掣肘。 　　但国家超级项目能不计研发成本, 企业却不可能。 　　“都有，全都有！”华工院的院长孟康对此感受特别深刻，所以哭得最厉害, 都有些喘不过气了，勤务兵不断拍背递水，深怕这位老人哭得提不起气了，“全都有啊！芯片！机床！从硬件图纸到软件！甚至还有别国的培训上岗课程！软件已经试过了！能用！直接就能用！” 　　华科院院长蔡国安也不断抹眼泪：“太不容易，太不容易，这么多年了……” 　　大长老愣住了。 　　半晌，他取下老花镜，揉了揉眼睛，然后再将眼镜戴上：“真的？” 　　“真的！”两院院长异口同声。 　　“我先打个电话。”大长老深呼吸了一下。 　　他的勤务兵立刻明白了大长老的意思，拨通了卓青的电话。 　　“喂喂喂？你好……卧槽，这个电话号码！原来大长老真的会直接给我打电话？！嘿！”卓青充满活力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 　　大长老瞬间哭笑不得：“不准说脏话！” 　　“好好好，不说，大长老您好啊，有什么命令我一定执行！不过不一定能完成嘿嘿嘿。”卓青笑得十分轻松，就跟和长辈撒娇的大孩子似的。 　　大长老心情放松了不少：“你给的那个硬盘……” 　　“呃，说好了的，一定不要问来历，千万不要问，求您了！”卓青可怜兮兮道。 　　大长老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你的忧虑了。他能偷……拿来这些资料，可能我们国家的秘密在他眼中也无所遁形。就算我要保护他，但他也可能会被人仇视。我不会追问了，不过你也要小心。这些资料，我会找借口盖过去。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没有！我连老师和逸尘叔都没说！”卓青道。 　　“我这里除了当事的人，只有华科院的蔡院长和华工院的孟院长知道资料是从你这里拿来的。他们都是口严的人，你放心。”大长老道，“不过你要叮嘱他，资料已经够了，以后不要乱来。对国内更加不能乱来。” 　　“这个大长老你放心，提心吊胆这么多年，他也该享受了。而且，我已经想出完全杜绝这件事的方法。”卓青道，“我已经搞出了新的算法，为此，我差点连P/NP问题都解决了。这个算法可以作为量子计算机开发出来之后，我们通讯的过渡算法。唉，量子计算机好弄，量子通讯要大规模革新基础建设，时间就……” 　　“等等，什么？量子计算机？量子通讯？”大长老打断道，“量子计算机好弄？量子计算机哪里好弄了？” 　　“这次实验我已经得到了不错的数据，量子计算机的关键技术已经攻克，剩下的以我国的制造能力应该不难。哎呀，大长老，我的研究所快一点建啊，我要找点人给我当科研狗，我一个人真的忙得脚不沾地，好久没睡觉了。”卓青满口抱怨。 　　“觉必须睡！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你生病了，什么工作都得停滞！”大长老再次问道，“量子计算机……你真的攻克了？” 　　“真的，有了量子计算机，我的下一步研究终于可以进行了。”卓青继续抱怨，“现在全靠脑力手酸，我快要疯了。” 　　“马上来帝都。”大长老发令。 　　“啊？又来？我上个月才回来。”卓青道，“我想回家休息。” 　　“你是让我过来找你？”大长老磨牙。 　　“这哪能啊？我马上来！我整理一下资料就来！”卓青道。 　　大长老叮嘱了几句让卓青爱惜身体的话之后，挂断电话，对面前已经被吓得止住了哭声的两位老人说：“正如你们听到的，记得保密。” 　　“那个……量子计算机？”蔡国安露出梦幻般的表情，把站他对面的勤务兵雷得不轻。 　　“小卓虽然性子跳脱，但他说做到的事，从未让我失望过。”大长老道，“他是个奇迹。我想可以期待。” 　　蔡国安立刻道：“我相信他！科学家的成就从来和年龄没关系。我能不能一起提前看看？” 　　“我也是，量子计算机啊，这玩意儿只存在于理论中，真的出现了？那我们的航空，我们的军工……”孟康也终于回过神。他刚才被震撼傻了。 　　“不只是这些，小卓刚提出了一个问题，量子计算机问世之后，现在世界上所有加密算法都形同虚设，除非将现在的通讯都换成量子通讯。”大长老深呼吸了几次，道，“他早就料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提前完成了新的加密算法，用作通讯手段更新换代的过渡。” 　　“他想的很周到。”孟康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这个耗费巨大啊。” 　　“耗费巨大，但一旦换代，将结束通讯领域以西方为标准的现状。”蔡国庆激动道，“这能为我们换来多少关键技术！” 　　“小卓给的硬盘里的关键技术已经够我们消化好一阵子。”孟康道，“我建议这些技术先不要拿出来，只暗中研究。” 　　“懂，换皮。”蔡国安道，“我们会全力配合。” 　　在关键事情上，两院还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 　　“卓青和付院士一起搞的那个材料已经有成果了，正在申请专利。那个材料是非常好的芯片材料，用新得到的技术，我们一定能开发出属于我们的芯片，和以前完全不同的芯片。”孟康话中野心满满，“碳芯片！” 　　“这些成果最主要的功劳都在卓青身上，卓青一个人解决了所有理论问题。胡院士最近天天感叹，这是他从事材料研究之后，做的最舒服的实验。他只需要按照卓青提供的数学道具，按照一个确定的方向努力，每天都能得到成果，无论是实验进度还是心理感觉，都非常安逸。”蔡国安感叹道，“有理论指导的材料研究，是多少材料人梦中才有的事。可惜以我们的院士评比规则……” 　　“卓青有南大支持，还有风水界那一众特殊人才的支持，破例给一个院士不过分。”孟康率先表态，“就凭他给的这些资料，我都要投他一票！” 　　“也对，如果不给他破例，风水界那些特殊人才心里肯定不舒服。接下来国家大部分科研项目都是和风水粒子相关，那是一个取之不尽的宝藏，卓青就是手握宝藏钥匙的人，给他再大的优待都不为过。”蔡国庆也表态。 　　虽然学阀难以撼动，就算是获得了诺贝尔奖，都不一定能成为院士。但现在是整个华国科学界和工程界全要求着以卓青为首的那群风水师，才能赶上这趟新的科学浪潮。他们相信，以那群风水师的古板，谁惹了卓青不高兴，他们肯定不会加入那个人的项目组。 　　没有风水师，还想做风水粒子的研究？做梦去。 　　学阀和规则的确难以撼动，但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和能量，所有潜规则都不算事。 　　“最好尽快。”蔡国庆越想越觉得给卓青的还少，“小年轻性子没定性，虽然我相信卓青的秉性，但是最好在利益上，也给他足够的束缚。” 　　“我建议碳芯片的技术不要给现在的几家国企，让卓青自己申请个高科技公司，国家再入股。以后卓青研究的技术，都归入这个公司。这样既能够将卓青彻底绑到咱们国家这条船，又能给那些个给了政策和大量金钱都搞不出什么东西，甚至屁股都开始歪起来的企业提个醒。”孟康作为华工院的院长，和企业接触更多，“也可以让新成立的风水师协会也入股，赚的钱作为风水师们的福利经费，一举多得。” 　　“这相当于让卓青赚钱养其他风水师。”蔡国庆无语。 　　“以卓青的性子，他不会拒绝。”大长老思索了一会儿，排版道，“你们的提议很不错，我会马上开会讨论。小卓的研究所的超算中心项目先暂停，看看小卓的量子计算机，如果真的能搞出来，第一台量子计算机放在小卓研究所附近。” 　　孟康和蔡国庆同时露出羡慕的神情。但他们知道，如果量子计算机是真的，卓青作为最大功臣，当然该第一个用上。 　　不过知道归知道，羡慕还是羡慕。 　　“胡敬仪的运气真好，作为学数学的，他和卓青天然比较亲近，同时他又是搞材料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孟康酸溜溜道，“你说他也是数学家，怎么自己没搞出材料学的理论支持出来？材料学没有，量子计算机也不错。” 　　大长老干咳一声。这就说得太过分了。要是老胡在，这可是杀人诛心，挑拨离间啊。 　　…… 　　卓青本以为可以自己终于可以回家咸鱼一阵子，没想到又被大长老一通电话叫去了帝都。 　　这次回来事情太多，再加上研究，转眼居然都到元旦节了。 　　在帝都过元旦？车一定很多。 　　再次见到大长老，大长老背后还杵着孟康和蔡国安这两位大佬。 　　华工院院长孟康的研究方向是航空航天和核动力，华科院院长蔡国安的研究方向是高分子和纳米技术。卓青搞出一个“风水粒子”研究后，蔡国安最先对卓青格外关注，认为自己研究的未来，也要放到“风水粒子”身上。现在卓青又拿出了量子计算机，孟康对卓青的热情已经和蔡国安不相上下了。 　　众所周知，超算主要应用在军工和航天领域，比如现在的登月工程就需要超算支撑。如果有量子计算机，孟康敢打包票，登月的进度能往前走一大段。 　　这两位大佬还带来了一群超算领域的科学家，大家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卓青，眼睛都发绿了。 　　早有准备的卓青一边打开随身的电脑，一边拿出一叠厚厚的图纸。众人一看，卓青不但解决了关键问题，连设计图都拿出来了。 　　“这图够详细，你还会制造计算机？”孟康疑惑道。 　　“嗯，业余爱好。”卓青装逼如风，被孟康打了头，“哎哟，怎么你们都喜欢打我脑袋？” 　　“你们？”一时手痒，自来熟没忍住的孟康问道。 　　卓青一脸生无可恋：“我所有的长辈！所有！全都喜欢打我脑袋！” 　　“呵，你小子这表情，让人手痒。”孟康笑道。 　　说完，他就和一群科学家们把卓青暂时丢到一边，去研究图纸和资料去了。 　　他们虽然抱有希望，但实际上还是有些不相信，卓青就去了一趟超算中心，就将量子计算机搞出来了。 　　还说是业余爱好？！ 　　卓青暂时被丢到一边，大长老拉着他喝茶，顺便问他“P/NP”问题搞出来没有。 　　“还没有，把时间花在量子计算机上了，没空。”卓青见到大长老就诉苦，“我真的需要人手，属于我自己的人手，我只需要起个头设计个实验，让他们去操作的人手！” 　　“研究所还需要一段时间，但你现在可以先招人。”大长老道，“先给你挂牌，仪器和经费先给你批了，你先用南大的楼。以你的名声，招人应该愿意来的人很多。” 　　“我先把风水粒子的论文发布了，人肯定更多。”卓青叹气，“我不能现在发布吗？反正只是个数学模型。” 　　“发吧，付院士正在整理论文，等你发了数学模型的论文，他紧接着就会发布那个超导材料的论文。”大长老道，“专利已经申请下来了。回头你注册个公司，以后你主导的技术专利都挂在那个公司上。我知道你懒，不想管理，公司的事你去找小郑，小郑会帮你。不过你至少要安排几个你的人进公司，免得被人架空。” 　　“我好兄弟阿田就是学经管的，我早就跟他说，待我有了公司就让他给我当CEO。”卓青道，“本来我想让小霁也来帮我管理财务，但是小霁大概想避嫌，不想他和阿田小两口都把持着公司重要的位置，所以不愿意进来。” 　　“你说的小霁，是你的好友万煦的妹妹？是个好姑娘。她留在银行也不错，以后以你公司的名义贷款，她帮你跑腿，会更勤快一些。”大长老轻描淡写道，“让她好好干，入党没有？” 　　“入了入了。”卓青瞬间眉开眼笑，了解了大长老隐藏的意思。 　　万小妹好好干，只要有事业心，以后一个银行高管跑不了。 　　…… 　　大长老见那群科学家们还要研究很久，便带着卓青先行离开，将地方让给了那群科学家——这是一件好事，说明他们觉得这些东西有搞头。如果是假的，现在他们已经闹起来了。 　　卓青目前高层只见过大长老和郑总，郑总还只能算半个官场的人。现在大长老亲自带着他去中海逛了一圈，和大佬们一起喝了会儿茶，磕了一会儿瓜子。 　　见到这些平时只在电视上见过的人，卓青没多大紧张感，仍旧将一个听话晚辈的形象发挥了十成十。 　　或许是卓青在修仙界的天赋带到了地球，也或许是卓青现在风头正盛，所有大佬都愿意给他面子，总之现场气氛非常好，大佬们对待卓青都跟对待亲近的晚辈似的。 　　卓青发现这些人身周的风水气场都很顺，心想大概风水协会上层的那些人经常替这群人调理。本来他还想人前显圣，现在没机会了。不过他仍旧一人赠送了一个法器，只是明说了这些法器没什么用，他们现在身上的风水气场已经够好了。这玩意儿也就能起一丁点增幅作用，好看就完事。 　　虽然卓青这么说，大佬们还是纷纷立刻带上了卓青送的风水法器。就算只是增幅，多一点作用也不错。这可是风水宗师，不对，是风水大宗师的法器。 　　“何涵有意想加入华国风水师协会，一起建设科学的现代的新风水，现在正在学习。”大长老说起卓青敲晕带回来的人，“不过他年纪可能大了，培训的效果很不好。果然如小卓你所说的，风水进入现代化之后，只有风水的能力，没多大作用。” 　　“科学素养太低也没关系，可以让他做其他以前风水师做的事。”卓青咽下瓜子，道，“不过等量子计算机弄出来之后，传统风水师估计真的会被淘汰了。” 　　“这话怎么说？”一个大佬问道。 　　“我弄量子计算机的时候，已经把风水粒子的基本特性研究得差不多了。量子计算机弄出来，观测风水气场的仪器应该很快也能弄出来。到时候要调理风水，只需要先用仪器收集证据，然后用量子计算机计算能量场制造数学模型，最后根据数学模型，就能得到最优解。” 　　“天生能看到风水气场的人在布阵方面可能仍旧比普通人更胜一筹，调理风水气场还是得风水师出手。但风水师只需要依葫芦画瓢，就相当于工人按照设计图施工一样。到时候设置风水阵风水局，和现在造房子没区别了。”卓青解释道。 　　众位大佬纷纷点头，表示如果以后风水工作能进入这种流程，那风水就能在全国推广了。 　　…… 　　科学家们还没有研究完所有资料。他们已经决定住在那里，暂时不离开了。 　　大长老默默的把自己的小院子让了出来，作为暂时的机密研究地点。 　　卓青也没能离开，被这群能当他叔叔甚至爷爷的科学家们拉着一起研究。 　　大长老十分高兴。这表示量子计算机很有搞头。 　　卓青很不高兴。本来只是错过了元旦，现在转眼间，居然已经过年了，这群科学家们居然都不打算放春节假！ 　　虽然他现在过年也是他和万煦两人，但他已经和万煦商量好了，要给自己放春节假。法定春节假的那七天，他们丢掉所有研究，好好的休息七天。 　　怎么能这样！ 　　卓青很想消极怠工，但看到那群闭关研究，没有空去染头发，全变回了白发苍苍模样的科学家们，只好苦着脸继续跟着他们一起研究。 　　万煦：“……”跟着一起研究的难道不是他吗？卓青每天变猫出去混吃混喝，爬屋顶晒太阳，或者待在屋里玩手机打游戏，究竟哪里累了？玩得太累吗？ 　　他一直待在这个小院子里和科学家们研究难题，卓青已经把附近逛遍了，半点没有这里是机密重地的意识，甚至成了这里一宠，连食堂大叔听说这只猫吃人吃的东西，不忌口之后，每天居然还单独为他做饭，连大佬们都没这待遇！ 　　万煦看着长吁短叹说太累的猫，终于忍无可忍，和卓青交换了身体。 　　卓青：“喵？” 　　卓青：“万煦？” 　　万黑喵跳到了树上，趴着打盹。 　　轮到我休息了。 　　卓青：【不要啊！我根本不会啊！】 　　万煦：【不会就学。】 　　卓青：【别罢工，这是我学不学的问题吗？！研究工作突然换人真的好吗！】 　　万煦：【好。现在只是机械工作，你只负责计算。轩辕剑借给你，计算你总会。】 　　卓青：【不！我不会！】 　　万煦：【不会就罢工。】 　　卓青很想扑通一声跪下。 　　万煦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万煦眼皮都不抬，继续睡觉。 　　谁一边吃喝玩乐，一边跑他面前炫耀？他忍了一个多月，还不准爆发一下？真当他没脾气？ 　　卓青知道自己错了，彻底知道了。 　　如果时间倒带，他绝对会离万煦远远的吃喝玩乐，绝对不跑万煦面前炫耀。 　　卓青一边操控轩辕剑，当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型计算器，一边在心中呐喊。 　　万煦说罢工，居然还真的罢工了！居然不是威胁！半点不带犹豫！ 　　万黑喵吃完食堂大叔的特制猫饭，优雅的用餐巾纸擦干净嘴，悠悠然的打了个嗝。 　　…… 　　…… 　　去年，卓青包揽了科学界最大的流量。 　　没想到刚翻年，卓青又有新论文出现，再次引爆了科学界。 　　这人怎么又来？！不会又是证明了什么猜想？！ 　　哦，还好，不是数学猜想，是一个新的高维粒子…… 　　一个高维粒子？！这不是物理吗？！卓青跑去研究物理了？！ 　　哦，还好，只是关于这个高维粒子的数学模型…… 　　数学模型？！数学模型都搞出来了？你真的观测到了吗？！ 　　什么？！不但观测到了，新材料都搞出来了，还是超导材料？可以用来做芯片的那种？！ 　　你怕不是逗我笑！ 　　科学界好歹还要看一看论文，无知群众们已经开始群嘲了。 　　你卓青又没有参加对撞机实验，哪有什么机会去找到新粒子？以前还觉得你是个浓眉大眼的，没想到刚出名就要出洋相了。 　　他绝对是在骗经费！ 　　以前吹卓青的大V们纷纷表示要旁观，等子弹飞一下；恨卓青的人呢已经开始狂欢，替卓青判刑。 　　至于为什么有那么多恨卓青的人……长得帅还聪明，且还能为国争光，这就是原罪。 　　卓青没管网上的言论。这些人无论对他是褒是贬，都不会影响他分毫。 　　反正很快，这群人就会跪下叫爸爸我错了。 　　的确很快，比他想象中的还快。 　　午间新闻很快就用专题报道了这件事，称卓青对被命名为“灵”粒子的研究，已经得到了诸多实用的成果，其中以碳芯片、超韧性材料、量子计算机对华国的影响最为深远。 　　这三项研究都是以卓青为主导，卓青已经为其完成了关键性理论研究，只剩下实验。和卓青合作，负责实验的都是华国有名有姓的大佬。 　　负责超导碳材料的是南大（也就是卓青母校）的校长，华科院院士付青云； 　　负责超韧性材料的是华科院华工院双院士，刚荣升水木新校长的胡敬仪； 　　负责量子计算机……哦，两院院长牵头，这个就不多说了。 　　关键是！两院院长居然都笑着说自己是给卓青打下手？！你们这么捧一个年轻人真的好吗？！卓青有这么牛吗？！ 　　卓青想看的那一幕出现了。沙雕网友们不但给他表演了扑通跪下，甚至表演了扑通趴下。 　　大神，我错了，以后关于你的所有科研突破的新闻，我都不会再质疑！你根本不是人！你是神！ 　　在这些重磅新闻中，南大提前给卓青毕业，并且在卓青一个人的硕士毕业仪式上同时给卓青颁发了名誉博士的证书和名誉教授的聘书，就显得不怎么惹人注目了。 　　这不是理所当然吗！难道还让卓青把三年研究生读满吗？！谁能教他？！ 　　不过还是有沙雕网友问卓青是不是会出国读博，然后被群嘲了。 　　“读屁啊，华国没人能教他，国外就有人能教吗？” 　　“卓青就算出国也只可能作为交流学者出国吧？” 　　“估计他也没时间攻读博士，今后都只是名誉博士了。” 　　“学历只是研究生（未毕业），没有留洋背景，甚至本科还是读经管的，卓大神，你看我五体投地的姿势还标准吗？” 　　“现在是提前毕业，不是未毕业。不过他证明两个千禧难题的时候的确未毕业，甚至刚入学。作为南大人，以前我还能撞见卓大神在校园里带着猫跑步，自从被某些想引人关注智障曝光了卓大神的住处和他那只超可爱的猫，导致卓大神频繁被骚扰之后，我就再也没在校园里见到过卓大神，泪流满面。” 　　“唉，我还想着去南大偶遇卓大神呢。卓大神给你们上课吗？我想去蹭课。” 　　“康康卓大神的项目，超导材料！超韧材料！量子计算机！他哪有空上课啊。听导师说，现在三个项目组都在抢人，卓大神分身乏术，连过年都是在科研项目组。所以现在上面让卓大神自己弄了个研究所，除了量子计算机那种需要举国之力的项目，其他项目让卓大神参与的项目都在卓大神自己的研究所自己搞，免得科学界大佬们为了抢人吵架。” 　　“还要吵架？” 　　“吵啊，亲眼所见，卓大神那迷茫的表情啊，简直快哭出来了，太可怜了。” 　　“卧槽！你居然是卓大神项目组的！大佬，你是哪个项目组？” 　　“称不上大佬，只能说是个运气很好的科研狗。我研究超导的。其实新闻已经说得很含蓄了，至少咱们项目组已经快完事了。我们项目组还在焦头烂额做实验的时候，卓大神不声不响把数学模型搞了出来，科研进度飞速加快，现在性能已经证明，只差怎么朝工业化规模化研究了。不过就算工业化规模化还有段时间，我国超算肯定能用上自家产的碳芯片，牛逼不！” 　　“什么？！都已经可以生产了？！碳芯片这种黑科技都已经搞出来了？！这不是机密吗？！你这样说出来真的不会被找去喝茶吗？！” 　　“不算机密了，因为咱们的论文已经发表了，专利也已经申请下来了，可以生产了，所以不算机密了，我都已经放假了哈哈哈哈哈。” 　　“除了说我屮艸芔茻，我已经说不出其他话了，这时候我深恨自己文化素养太低，高考之后知识全还给老师了呜呜呜！” 　　“让我缓缓，咱们……已经搞出碳芯片了？真的？” 　　“不信自己去搜论文和专利呀，哎呀，不说了，我要去写卓大神研究所的求职书了，导师已经帮我走了后门，以后我就是卓大神的人了（羞涩跑走）。” 　　“喂喂！大佬你回来啊！我们还没问完！” 　　…… 　　岑云关掉手机微博，捋了捋自己还剩很多的头发，打开电脑，开始写申请书。 　　近水楼台先得月！卓青的研究所我进定了！ 第141章 研究所挂牌 　　卓青接到岑云的简历的时候, 整个人是懵逼的。 　　这姐姐不是付院士的得意弟子吗？她不去付院士的研究所，不回欧洲核子研究组织CERN, 跑他这小庙里干什么？ 　　当看到更多简历的时候, 卓青更懵了。 　　简历中放在最上面的，大多是这次实验合作的大佬的学生。想起之前那几个大佬不断暗示不断送东西不断给自己徒弟说好话，卓青终于明白, 这群人是想PY交易啊。 　　“你不能说走人情吗？非要说的这么难听。”万煦无奈，“这些人的条件相当不错，全都有扎实科研功底。” 　　“从熟人里挑？”卓青道，“如果这些人干不好，直接找他们导师告状？” 　　“你不如录取之后直接将名单告诉他们导师。”万煦道。 　　“也行。我就说看在大佬的面子上优先录取, 如果这些人工作不努力，我就要闹了？”卓青问道。 　　“好。”万煦同意。 　　卓青笑眯眯的按照科研经历将简历排序, 又让小轩从网络上将这些人的征信和网上言论筛选了一遍。 　　虽然明面上说要看大佬的面子, 实际上筛选的时候，卓青完全没给大佬面子。 　　不过大佬打过招呼的学生，科研实力都相当不错，除了一个经常在推特上面瞎逼逼的两面人, 其他都入选了。 　　卓青将名单发给了打招呼的大佬，并将落选的那个人的推特言论一同发给了他的导师：“大佬, 看看这些截图。我真的没法收。” 　　大佬回复：“老子摁死他！” 　　卓青摸了摸脑袋。咦, 还是个东北大佬吗？ 　　卓青研究所挂牌招聘，居然还有许多外国教授递简历，简历还相当不错。 　　只是卓青让小轩一查, 大部分都有某种背景，实在是可惜。 　　不过想也知道，华国突然拿出个什么“灵”粒子，还以此为基础，搞出了什么超导超韧，甚至量子计算机都出来了，外国不派人过来看看才有鬼。 　　国家之间的较量，也就体现在这些地方了。 　　所以大长老拿出一堆资料，说是隐蔽战线的成果时，没有任何人怀疑。 　　隐蔽战线就是做这些的。很多人都牺牲在隐蔽战线上，牺牲之后，国家还得和他们撇清关系，不会去营救。记载他们功劳的，只有一纸绝密档案。 　　华国常年遭受高科技封锁，从“非法”的途径将这些高科技搞到手，就是隐蔽战线重要任务之一。其他部门不会多问。 　　华国有隐蔽战线，国外自然也有。虽然他们的隐蔽战线很多时候很嚣张，一点都不隐蔽，除了从事间谍活动，还会去搞颜色革命，但正儿八经的科技间谍肯定还是有的。大长老早就提醒过。 　　卓青懒得筛选，索性将外国人全部剔除，然后把两面人也全部剔除，也不管那些两面人是不是单纯口嗨。 　　华国科研水平的确和国外有差距，但卓青自己的地盘自己做主，他不腐朽他的研究所的就腐朽，只要这些人老老实实干活，别人有的他们都会有，别人没有的他们也都有。何况这种需要风水师参与的项目充满了华国传统文化色彩，不是土生土长的华国人，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发挥脑洞做实验。 　　媒体也报道了卓青研究所挂牌的事，除了羡慕嫉妒卓青这么年轻就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研究所，而且还是国家重点研究所之外，卓青只招华国人这件事被某些媒体也爆出来，话里话外就是卓青不该怎么做，要国际合作或者干脆说卓青心虚。 　　还有些“清醒人士”把国外一些大牛领头人带错路，导致一个学科作废这些例子也拿出来说，话里话外都隐含着让大家小心，“灵”粒子可能是骗局，国外都没有承认，倒是也带了不少无知群众的节奏。 　　不过就像是许多国家大工程都会有一群群众，而国家不会理睬一样。这次国家照旧不理睬，卓青也照旧不理睬，研究所顺顺利利组建起来，卓青看着一群年纪全比自己大的博士生们，心里很是感慨。 　　他想，他得找个副手，替自己管理行政方面的事。这东西自己就算擅长，也不想弄啊，何况自己还要失踪一年。 　　得知此事之后，他老师郭玉海无奈担负了这个重任，杨逸尘这个学建筑的也加入了研究所，成为副所长。 　　一个数学家，一个风水师，正好管理两批人。 　　卓青本来挺担心自家老师那耿直性子，能不能管理好这群人。当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卓青发现自己多虑了。 　　郭玉海不是不会处事，只是有些原则性问题不能妥协。他“得罪”了许多业内大牛，但对方虽然心里不舒服，仍旧对他很佩服，并且并没有使出什么报复手段，就可以看出郭玉海为人处世还是不错，欣赏他的人很多。 　　再加上数学家对数字特别敏感，让他管理研究所的，就和数学家去争夺诺贝尔经济学奖一样大材小用。 　　杨逸尘更不用说，他的为人处世是人精中的人精，在风水师中的声望也特别高。 　　郭玉海当副所长也就罢了，杨逸尘虽然是建筑大师，但建筑和卓青的研究项目明面上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当副所长又着实被人“爆破”了一番。 　　当还是那句话，这种事上，无关群众的“爆破”有屁用。知情人士都知道除了杨逸尘担任卓青研究所的副所长有多合适。 　　在一片质疑声中，大长老亲自来到卓青的研究所，参加了卓青研究所的剪彩。这份荣誉，不仅堵住了许多人的嘴，也让华国学术界震惊不已——华国学术界非顶尖的那一批、以及和卓青现在研究项目不相关的那一批人，自然不知道卓青的研究有多重要，更不知道卓青风水大宗师的身份，所以他们的震惊可想而知。 　　国内不仅震惊，国外同样震惊，外国各个日报电视台几乎每隔几天就要报道一下卓青的消息。 　　最开始他们一致认为卓青在学术造假，当他们得到消息，卓青关于“灵”粒子的数学模型论文，以及以卓青为第一作者，付院士和其研究所的团队为第二、第三、第四作者的关于“灵”粒子与碳元素的复合超导材料的论文都通过了论文审核，将刊登在顶级科学杂志上的时候，他们开始忧虑起来。 　　卓青扫了一眼，这些说辞大约和华国在其他关键领域取得了重大成果的说辞一样，无非就是一些华国威胁论。 　　还有一些媒体和外国政府官员另辟蹊径，说“灵”粒子的发现是全人类的福音，华国关上门来自己搞，实在是没有国际主义精神。就像咱们的对撞机实验中有华国人一样，你们的“灵”粒子研究也该有外国科学家。 　　一些国外的科学家也呼吁华国成立国际组织，全世界科学家一起研究“灵”例子，共攀人类科学新高峰。 　　有一句口号特别响亮，“科学家是没有国界的！我们要打造全人类科学共同体！如果你们华国要吃独食，小心我们也让你们国家的学者没办法在我们的国际组织里待下去！” 第142章 坐火箭前进 　　面对威胁, 华国很硬气。 　　华国进入这些国际研究组织，一直是花钱买路子。这些国际研究组织虽然向所有成员国都索要了经费, 但话语权最大的某国从来不按时足额缴纳经费。驱逐华国科学家可以, 会员费我就不交了。 　　至于其他非国际科学组织中可能被驱逐的科学家，国家列出清单，给予这些人福利一二三四五, 表示国内的研究环境一样好，咱们还能一起加入对“灵”粒子的研究，现在回来，稳赚不赔！ 　　华国这么硬气，围观吃瓜的沙雕网友这次不沙雕了。 　　“蹲了几天, 我早就想问了，让咱们开放研究成果的人是不是拿了钱？群号多少？” 　　“+10086。看一看现在灵粒子研究的几个重点项目, 超导材料对应华国自主芯片, 超韧材料对应军工和航天，超算就更不用说了，也是首先应用在军工和航天上。每一个都是国家机密项目，还让外国科学家进来？可以, 全家入籍华国！” 　　“我寻思着国外机密技术也没让咱们华国人去啊，我们给钱买都不肯卖。他们还想白嫖？” 　　“可不是白嫖, 华国新闻发言人都说了, 欢迎之后的经济交流。” 　　“对啊，欢迎经济交流，说的多明显。给钱就卖哦, 不给钱用技术换也行哦。” 　　“你们都在说开放技术，只有我想问，前几天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质疑呢？许多大V说要让子弹飞一会儿呢？” 　　“这不是子弹已经飞完了吗？‘嘭’！正中红心。” 　　“所以……卓大神牛逼？” 　　“没错，振臂狂呼卓大神牛逼就够了。” 　　…… 　　“国外世界排名前百的大学都向你发来了邀请。”苏卫叹气，“有邀请你任教的，有邀请你去讲座的，你去吗？” 　　“没空，不去。”卓青将所有邀请一键回复，“虽然租了南大一栋楼，研究所搞起来了，但是事情更多了，我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八段。” 　　“……为什么不是分身术？劈成八段太血腥了。”苏卫无语。 　　“因为我现在的忙得满脑子都是血腥的想法。”卓青道，“科研任务已经够忙了，还有电视台来捣乱，让我参加采访？上节目？甚至还有一家综艺？他们是脑子有病吗？” 　　“虽然你忙得很火大，但我想他们的脑子没病。”苏卫道，“最近对你的争议有点大，电视台也只是想抓个热点。你的项目不是进展很顺利？怎么还在忙？” 　　卓青翻白眼：“对啊，我也想知道。” 　　万黑喵心虚的侧过头。 　　研究所的仪器到位，万煦太过兴奋，每天都泡在实验室，卓青只能给他打下手。 　　轩辕剑的“载体”也鸟枪换炮，虽然比不上超算，运算能力也大大增加。现在研究所有一层专门用来放轩辕剑容身的服务器，轩辕剑的“智能”得到很大提高，现在已经知道自己追动画片了。 　　虽然他喜欢看的是天线宝宝，和不会说话的小婴儿似的。 　　轩辕剑的“意识”融入网络后，能通过网线自由穿梭。也就是说，万煦在研究所的网络上留了个“后门”，让轩辕剑在任何时候都能操控“载体”。 　　现在轩辕剑和研究所的人工智能差不多，研究所的安全得到极大提升。 　　除了监视研究所的安全之外，轩辕剑还会自动帮助处理研究所的数据，找出数据的错误，极大的提高了研究效率和准确性。 　　但即使研究效率提高，也架不住万煦多线齐开。 　　卓青专门占据了一个实验室，关上门谁也不知道他在研究什么。研究所的人只知道卓青的研究，占据了那台据说是简化版两字计算机大半计算量。 　　卓青现在就天天数着回修仙界的日子。回修仙界之后，万煦没有实验可做，他就能悠闲了。 　　…… 　　卓青忙得快要虐猫，华国其他部门也忙得连轴转，堪称头发地狱。 　　现在最忙的是通讯巨头。 　　什么？量子计算机要搞出来了？现在算法已经不安全了？要尽快铺设量子通讯了？ 　　“这个……是真的？”某通讯巨头董事长两眼发直。 　　“……马上……基础设施更新换代？”另一个通讯巨头的董事长也一脸迷茫。 　　“对，更新换代。”召开这次会议的部长严肃道，“可供工业化生产的量子通讯材料已经开始加班加点生产。” 　　“这是……卓教授的研究成果？”一位参加会议的人问道。 　　“是。”部长没有隐瞒，“虽然技术问题已经解决，只要工业生产线铺开，成本也不是问题，甚至比现在的通讯基础设施还便宜。但全面更新换代需要时间，卓教授已经为过渡期提供了新的加密算法。” 　　“……新的加密算法？难道……量子计算机已经做出来了？”参与会议的人齐齐瞪圆了眼睛。 　　“只有一台，不会影响到你们。”部长笑道，“现在没有公布，就是担心引起恐慌。” 　　“的确会引起恐慌，那些无知的人只会听到‘秘钥失效’这一件事，然后疯狂去银行取钱。”一个人无奈道，“也不想想普通犯罪者哪来的量子计算机？现在超算也能破解大部分秘钥。” 　　“按照卓教授的研究，量子计算机已经可以小型化、便利化，成本控制得不错，现在已经可以进入企业市场。再过一段时间，进入普通民众市场也不会太远。”部长无奈道，“所以，加快推进量子通讯。” 　　参会的人都震惊了。 　　不但量子计算机已经搞出来了，连民用都可以推广了？！ 　　“现在还不用担心，如今的量子计算机还不能破解卓教授提供的最新加密算法。不过量子计算机还会升级，破解是迟早的事。”部长叹气，“现在知道时间的紧迫性了吗？” 　　所有人齐齐点头。 　　紧迫，紧迫的不能再紧迫。量子计算机一出来，老旧的加密算法全部被淘汰，他们也要排队去银行取钱了，能不紧迫？ 　　于是回忆后，百姓们奇怪的发现，各大通讯巨头都在拍卖老旧资产，比如废旧电线废旧设备什么的，一副濒临破产准备跑路的模样。 　　不会吧？咱们的通讯企业也能垮？ 　　有科技大V解密：“根据业内消息，国家马上要对全部通讯网络进行更新换代，全国全面跑步进入量子通讯世代。现在所有通讯基础设施全部拆掉重建，量子通讯卫星也在造了。因为时间紧迫，各大通讯巨头都在拍卖资产筹钱。” 　　吃瓜群众的瓜都掉了。 　　好吧，他们知道咱们国家的国企承担了许多非盈利的责任。比如如果有了新技术，国家说要全面换代，那就是砸锅卖铁不计成本都给立刻换，不会出现运营商觉得太亏，所以懒得换代这种事。之前2G3G4G甚至快要到来的5G，一直是说换就换，刚建好的通讯基站也是说拆都拆。 　　只是你说5G换6G，或者光纤换成其他什么纤，他们都信，还会吼一声国家牛逼。 　　但是量子通讯这种东西不是还只能用于实验室吗？民用的量子通讯技术，不是只是一个概念吗？ 　　现在……量子通讯时代就要来了？ 　　“对啊，跑步前进嘛。”科技大V淡定道。 　　不不不不，这根本不是跑步前进，这特么是坐了火箭！ 　　“没办法，卓大神把量子计算机搞出来了，虽然现在量子计算机还不能用于民用，但一旦量子计算机用于民用，现在所有的加密算法都跟纸一样脆弱。卓大神已经提供了新的加密算法过渡，现在所有企事业机关的加密算法，包括你们银行账户的加密算法都已经更新换代，所以银行都在催你们换U盾。” 　　“量子通讯的升级换代也是卓大神的功劳，他解决了材料和新的量子通讯中继方案。可以说，卓大神直接研究出全套量子XXX，从计算机到通讯一条龙服务。”科技大V最后总结，“现在相关的各行各业都忙疯了。卓大神真是害人不浅。” 　　卓大神真是害人不浅。 　　所有加班的企业的员工都忍不住纷纷出来“声讨”卓大神，并献上了自己的膝盖。 　　“量子通讯？之前说卓大神是骗子的人呢？”沙雕网友灵魂发问。 　　“别问，问就是装死。”沙雕网友回答。 　　“推广量子通讯之后，我们的生活有什么改变？网费更贵了？” 　　“网速更快，网速应该不会贵。以后肯定有相应的套餐。就像是2G时代到4G时代一样。” 　　“想当年，3G和4G出来的时候，好多人唱衰，说晚上忘记关流量，一个月工资就没了。现在大家好似都很淡定，造谣的也没人信了？” 　　“当然，因为这几年更新换代太快，大家都习惯了。不就是从跑步前进变成了坐火箭前进，淡定淡定（淡定不了！）。” 　　“搜了一下，量子通讯理论上是最安全的通讯手段。推广量子通讯后，是不是电信诈骗就绝迹了？” 　　“想桃子吃。电线诈骗交的是智商税，和加密算法没关系。只能说，以后你要破解别人的无线密码不可能了。” 　　“对不起，我现在蹭别人的无线也不是用技术手段破解别人的密码。” 　　“搜了半天，好似除了网速会更快之外，我们感受不到其他变化？” 　　“这个变化已经够大了好吗？！不过量子通讯不是通讯吗？怎么和网速加快扯上关系？” 　　“量子的信息是可叠加的，它可以携带的信息量非常巨大。明白吗？” 　　“不明白。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问这个问题。” 第143章 各方反应 　　国会大厦, 会议室。 　　一群人看着手中的文件沉默不语。 　　卡特尔咆哮道：“量子计算机？量子通讯？华国人搞出了这个，我们的人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们每年给了那么多钱, 养的都是废物吗！” 　　参会众人不敢说话。 　　卡特尔把文件往桌子上一甩, “唰”的一下站起来，来回踱步了一圈，继续咆哮道：“华国人究竟是怎么不声不响将这东西搞出来的？！我们的科学家不是说米国对量子的研究领先华国二十年吗！我们的量子计算机和量子通讯呢？” 　　一人小声道：“华国在量子研究方面, 进度和我们差不多。” 　　卡特尔瞪了那人一眼：“差不多？这么说我们的量子计算机和量子通讯也已经可以用于民用了？” 　　那人立刻闭嘴。 　　谁也不知道华国为什么量子实用技术会突破这么快。 　　前不久，华国才铺设了一条试验用的量子通讯线路。那时候，他们明明和米国一样，量子通讯还在试验阶段，不能大规模推广。 　　更别说量子计算机, 这玩意儿明明还只是个概念，仿佛科幻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概率。理论上量子计算机出现, 全世界现在的加密算法都已经全部被废掉。 　　华国怎么不声不响就把这么科幻的东西搞出来了？ 　　“卓青。”一个参会的人吐出一个字正腔圆的华国名字。 　　卡特尔冷哼：“不用你提醒, 华国人根本没打算隐瞒，所有技术突破上都有卓的名字。但是，卓之前那篇关于‘灵’粒子的论文，似乎还被科学界说是骗子？现在呢？！” 　　“我们都是外行人, 连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得主都说是骗子，我们自然也以为是骗子。”其中一人道, “事情已经发生, 时间不可能倒流，我们现在应该采取手段，阻止华国继续研究量子技术。” 　　“阻止华国人？我们阻止他们研究核武器, 阻止他们研究航天，阻止他们研究激光制造，阻止他们研究5G技术……阻止了这么久，有效果吗？”卡特尔讽刺道，“阻止？怎么阻止？继续打贸易战？” 　　众人沉默。 　　华国量子技术成熟之后，对米国的技术依赖就更小了。虽然贸易战的确会让华国吃亏，但伤不了华国的根本。如果华国发起狠来，运用他们没有的量子计算机做些什么，那就不是什么伤敌八千自损一万，而是伤敌八千自损两三万的事了。 　　以前他们伤敌八千，自损一千的时候，华国都敢和他们对着刚，现在不会有例外。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量子计算机是真的还是假的。”参会的人中还是有不信的，“会不会只是他们弄出来的烟雾弹？” 　　…… 　　同样的会议不仅在米国召开，全世界各国高层都开会讨论这件事。 　　华国有了量子计算机，理论上可以破除全世界的密钥，没有哪个国家不紧张。但很多人都认为，华国可能在量子计算机的研究上，取得了重大突破。但应该还没有把量子计算机搞出来。 　　毕竟就卓青那个小年轻，就算他再天才，同时研究这么多项目，也会分身乏术吧？华国只是提前打个招呼，威胁一下某个国家，或者某几个国家，不要再派“非政府民主团体”去搞风搞雨了。 　　没错，华国一定只是威胁！ 　　然后，华国再次出现国际瞩目的大新闻。 　　他们抓了一大批间谍，还有许多高官落马。 　　其他国家高层：…… 　　大长老的电话被打爆了。 　　…… 　　“大长老将在帝都召开合作会议，讨论将你新研究出的加密算法免费无偿提供给全世界。”郑总道，“这个国家会给你经济补偿。” 　　“不用，就以我的名义，向全世界免费公开吧。”卓青摇头，“反正马上就会淘汰。” 　　郑总听到前半句还想夸一下卓青，听到后半句就很无奈了。 　　“加密算法只是开胃菜，接下来量子通讯才是重头。他们如果不想被华国钳制住信息安全那一块，就必须和华国合作铺设量子通讯。有了国外的订单，我们在国内紧急更新换代造成的亏损很快就能赚回来。”郑总转移话题，“信息安全对所有国家都很重要，这单买卖，谁也阻止不了。” 　　“大概又有华国威胁论，华国霸权论。”卓青耸肩，“无所谓，以前我们没有实力威胁别人，霸权别人，所以被说威胁和霸权的时候才不好受。现在我们有资格笑傲群雄了，随便说，我更得意。” 　　郑总失笑。 　　“郑总，你来找我聊天，不是只为了这些打个电话就能告诉我的事吧？”卓青叹气，“有话直说，别绕圈子，咱们俩多熟啊，别来那一套。” 　　郑总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之前所说的，要独自去梳理龙脉的事，当真？” 　　“都快一年了，还问？”卓青无奈，“下个月我就要出发了。明年见？” 　　“真的没办法带人一起去？”郑总皱眉，“虽然我不信任何涵，但何涵不也是风水宗师？” 　　“他不行。”卓青道，“其实你们也都知道。” 　　郑总叹了口气，道：“你知道现在你在地下世界的赏金有多高吗？” 　　“我只知道他们敢进华国，就别做梦还能出去。”卓青道。 　　郑总又叹了口气：“暂时放下你的科研，这一个月来军营，我找人训练你。上面已经决定，给你配枪和开枪的权力。” 　　卓青立刻精神了：“真的？” 　　虽然咱现在是修仙者，但是能摸抢还是很激动啊！而且去了军营，肯定还能参观其他高科技武器，万煦的“真理大阵”，肯定更香了！ 　　“别激动，这一个月你肯定会很辛苦。”郑总没好气道。 　　卓青拍着胸脯道：“没问题！其实我体力特别强悍！随便来！” 　　卓青：【万黑喵，就决定是你了！】 　　万煦：【别想。愁自保手段的是你。】 　　万煦已经计划好了，到时候偷溜出去偷瞄华国的高科技武器！ 　　万煦：【记得申请参观武器。】 　　被万煦拒绝代替受苦的卓青狠狠揉了一下猫脑袋，还是开口道：“能顺便参观了一下高科技武器吗？什么新型导弹，最香了！” 　　“你以为你是去观光的吗！你是去训练！”郑总严肃道。 　　卓青举起猫爪子：“这是我一生唯一的请求！喵！” 　　郑总：“……跟个小孩子似的，准了准了，我跟上面说，到时候带你去参观，把军队的高科技武器都参观个遍，再让你去歼20的驾驶舱坐坐，行了吧？” 　　“喵！”万黑喵忍不住叫了出来。可以！太可以了！ 　　卓青低头看着手舞足蹈的万黑喵。 　　不愧是军迷，比自己还激动。 第144章 浪过头的万黑喵 　　在卓青印象中, 万煦给人的感觉一直是淡淡的，就像是一杯白水似的, 只有和他打架的时候, 才会有点激情。 　　万煦穿越去修仙世界又穿越回来，仍旧一副雷打不动的淡定模样，连田永明拐跑了他妹妹, 也只是最开始误会田永明在万小妹未成年的时候就心有企图，飞踹了一下田永明的额头。 　　卓青自以为很了解万煦，所以就算朝夕相处内心滋生了对万煦的感情，也只是温水煮青蛙，一步一步将两人相处模式直接过渡到老夫老妻模式, 让万煦渐渐接受他的靠近。 　　结果当然也是非常完美的，现在两人除了上全垒, 该做都做了。现在不上全垒也不是因为感情没到位, 只是两人对共用猫咪化身心里还是有点膈应。 　　虽然面貌能幻化，但他们总觉得这身体是一样的，细思恐极，非常重口。 　　待卓青下一次肉身穿越之后, 估计这最后一步也水到渠成了。 　　所以万煦现在一副兴奋的尾巴翘得笔直，胡须不断抖动, 两只小爪子来回叠的模样, 实在是让卓青很惊讶。 　　万煦可是一直很排斥猫咪竖起尾巴，露出菊花的模样。所以分辨万黑喵和卓黑喵的方法很简单，卓黑喵惯常一副尾巴笔直朝上的得意模样, 万黑喵则是尾巴自然下垂，尾巴尖尖微微上翘，以免拖到地面弄脏尾巴。 　　现在万黑喵完完全全一副兴奋猫咪模样，卓青叫了他几声，都没把他从兴奋状态中拖出来。 　　这还没完，万黑喵仗着自己幻术出众，当着全飞机的人的面打开电脑搜战机导弹等军事武器的图，一边看一边舔嘴巴，感觉好似在看什么美女美男图片。 　　卓青全程震惊状。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万煦！ 　　等到了军营之后，万煦就更激动了。 　　卓青可怜兮兮的被拉去训练，万黑喵一溜烟跑得不见踪影。连夜里都不回来睡觉了？！ 　　夜不归宿怎么能行！你好歹带上我啊！就算我白天被虐得半死，但作为修仙者，熬夜完全没问题！ 　　万煦让轩辕剑帮他操控手机，给苦哈哈的卓青发了一章自拍照。 　　自拍照上，一只小黑猫蹲在写着“DF-17”的导弹上，仿佛一只小小的黑色雄狮。 　　卓青：“……” 　　过一段时间，小黑猫又发来一张自拍。他蹲在正在执行飞行任务的飞行员的头盔上，而飞行员毫无察觉。看那个标志性的偷窥和氧气管，这难道是传说中的…… 　　教练，我也想飞歼二零OTZ。 　　又是一张照片，那就像是折叠的纸飞机一样造型的无人侦查飞机上，骑着一只开飞机的小黑猫。 　　卓青忍无可忍发消息：【给我回来！】 　　小黑猫立刻潜水装死。 　　过了半天，小黑猫再次发来视频，那漂亮的蓝色数码迷彩，有棱有角的造型，05A两栖车？ 　　小黑猫在两栖车纤细的炮筒上来回跳跃，然后啪嗒一声狡猾掉在了地上。 　　卓青：“噗！” 　　不不不不，他要忍住，就算你给我发出丑视频，也不能抑制我内心的愤怒！ 　　回来！换人！我也要去！ 　　娘哟，当时他为什么要选在朱日和？虽然朱日和正好有一场红军大战外星人（？）的演戏，他在训练的同时还能参观一下红军被导弹洗地（？），以及军中最新的武器装备。 　　但是！他现在根本不快活！ 　　快活都是那只万黑喵的！ 　　你来训练啊，我来当猫啊，尔康手…… 　　万黑喵又隐身装死。 　　卓青(－＂－怒)。 　　…… 　　…… 　　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一个月特训期结束，入乡随俗的卓青剃了板寸头，拎着猫后领：“我想吃猫肉。” 　　万黑喵缩着爪子：喵⊙ω⊙。 　　卓青松手：“万煦，我怎么觉得你被我穿越了。你兴奋过头了吧？” 　　万黑喵抱着自己搜集的武器资料：【你不懂。】 　　卓青：“……我想说我懂，你不和我换！” 　　万黑喵：【既然你懂，你还问什么？】 　　卓青一把拽住猫使劲摇晃。 　　他第一次觉得万煦这么讨厌！ 　　不对，万煦又变回原来讨厌的样子了！快给我变回来！ 　　万黑喵任由卓青摇晃。 　　…… 　　卓青生气了，彻底生气了。 　　这气到了修仙界都没消。 　　万煦有点不知所措。 　　这次卓青去修仙界，以为可以带上自己的身体。没想到身体还是被系统不知道存在什么地方，和万煦遭遇的一样。他现在仍旧是一只可怜无辜又弱小的小猫猫。 　　这只小猫猫现在正趴在解天豪的头顶，用尾巴抽解天豪的脸。 　　解天豪满头问号。 　　你和万师兄吵架，为什么用尾巴扇我？ 　　解羽看着比自己还年轻，包子脸少年感十足的大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解天豪更纳闷了。这个刚被两位前仙长现师兄接回来的大侄子，怎么也一副奇奇怪怪的样子？ 　　“卓青。”万煦对着卓青伸出手。 　　卓青尾巴狠狠抽了万煦的手背。 　　万煦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在远一点的树上，一青衣一红衣两名女子坐在树杈上，看得津津有味。 　　“他们吵架了。”陈彤雨嘴角止不住上弯。 　　“他也有今天。”吴静娴笑得花枝乱颤，“我看他真的和小猫有一腿。” 　　“小猫很可爱。”陈彤雨脸色有些遗憾。 　　吴静娴嘴角抽了抽。她知道，陈彤雨是遗憾自己没先遇见小猫，而不是遗憾初恋被小猫抢走。 　　她这姐妹就喜欢有柔弱感，背景最好还有点凄惨的少年。当陈彤雨发现万煦一点都不柔弱，现在实力比她还强之后，心中最后的一点旖旎心思都没了。倒是小猫无论是猫的形态，还是人型那乖巧可爱的模样，都十分符合陈彤雨的胃口。 　　可惜，已经被万煦捷足先登。 　　“如果小猫一直不消气，我俩就把小猫抢过来？”吴静娴开玩笑。 　　陈彤雨抿着嘴若有所思。 　　吴静娴嘴角抽搐。你还真这么想？！ 　　…… 　　万煦知道背地里有很多人看他笑话。谁让他最近存在感太高？虽然他们不会和自己作对，但暗搓搓看他倒一点小小的霉还是没高兴。 　　他最终勾了勾手指，卓黑喵朝他飞了过去。 　　卓黑喵在空中疯狂挣扎，把解天豪的头发都抓乱了。 　　解天豪摸头发，感觉自己好惨。 　　万煦拎着猫回房间，关门，设结界，隔绝一切不怀好意的窥探，然后回空间。 　　无论是在修仙界，还是在地球，总有一个人用猫的身体。 　　但空间里，两人的身体都是自己的。 　　万煦是个理工男，不懂哄人。但他听说，有些怄气，只要在床上解决就好了。 　　对全垒打这种事，他和卓青都有点不好意思开口，现在正好借这个机会，加深交流感情，顺便对那一个月浪过头蒙混过关。 　　卓青：喵？！ 　　卧槽，你套路这么深的吗！！！万煦你个黑心怪！！！ 第145章 线上平台计划 　　卓青和万煦俩快三十岁的男人, 谈起恋爱十分无聊。没有仪式感，没有告白, 就这么在一起了, 就这么可以互相撸对方猫肚子了，就这么开始亲来亲去。 　　现在脑袋一热，就滚床单了。 　　食色性也, 卓青处了快三十年，早就想开荤了，只是有点精神洁癖，又没有喜欢的人，所以一直靠双手解决。 　　现在有了固定的伴侣, 能滚床单了，他当然不会拒绝。 　　想来万煦也是同样的想法。 　　两人凭借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契机, 终于突破心中的羞涩滚在了一起。 　　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卓青在床上和万煦甜甜蜜蜜，下了床变了猫就继续和万煦冷战。 　　你以为滚床单就能让我消气吗？不可能！ 　　晚上的床单照滚，白天继续生气！ 　　万煦从来不抽烟，但现在他很想抽根烟冷静一下。 　　没办法, 万煦只要找人求助。 　　解天豪：母胎单身，再见。 　　解羽：只气人不哄人, 抱歉。 　　陈彤雨：你可以让我来哄小黑。 　　吴静娴：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然音：无视, 等他自己想通。 　　谢然律：请他吃好吃的？ 　　谢宏：打一架！打到他认错！ 　　万煦默默将谢宏踢出群组。希望将来没有人看上谢宏这个家暴男。 　　万煦最终决定继续打直球：“你怎么才肯消气？” 　　其实已经消气，只是看万煦焦急的样子觉得很好玩的卓青知道是时候“和好”了。 　　“帮我梳毛，我就原谅你。”卓青用尾巴将小梳子递到万煦手中。 　　万煦这时候特别智障：“就这样？之前我给你梳了那么多次毛, 你怎么没原谅我？” 　　卓青：“……万煦你个智障。” 　　万煦：“……” 　　他仔细想了想，想明白了。卓青这是找个台阶下，表示一切揭过，和梳毛没关系。 　　他一把将气得炸毛的卓青拎到膝盖上，强制给已经不想被梳毛的卓青梳毛：“说好的，不能反悔。” 　　卓青：好气哦！ 　　气呼呼的卓青决定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微信玉简开发中，他要当一个可恶的甲方，提出一大堆要求，让万煦忙到秃头！ 　　万煦听着卓青的咆哮，摸了摸自己乌黑浓密的头发，心想要让筑基后期的修仙者秃头，还有点困难。 　　卓青_(:з」∠)_。他觉得，万煦就是想把他气死。 　　…… 　　卓青效率极高，微信玉简升级方案很快就拿了出来。 　　万煦效率比他更快，卓青的方案一拿出来，第二天就全部上线。 　　“微信增加公共板块，公共板块和微博差不多。” 　　“和商盟合作，增加线上买卖板块，直接由商盟提供物流和担保服务。这个后续还有进一步开发的余地。” 　　“增加短视频网站，开启弹幕、打赏和直播功能。这个也是和商盟合作。” 　　“现在就增加这些功能。你说的小说网呢？”万煦问道。 　　“我仔细思考之后，觉得这个还得多考虑一下。”卓青道，“我认为修仙者知道了这些小说影视来自另一个世界，只会保护另一个世界，而不是去打扰对方，是基于修仙者都有脑子的前提。” 　　“要到另一个位面，还是低魔位面，修仙者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去了之后也会被规则压制。他们可和我们不一样，本来就是那个世界的人，还有猫咪化身这个壳子挡着，天地规则不会对我们限制太多。” 　　“但假如他们出现脑残了呢？无论是脑残粉还是脑残黑，说不准真的有修仙者认为自己反正修行上也没有大进步了，为了追‘星’，就花掉自己一身修为，跑地球上去？” 　　“虽然他们不会给地球造成太多麻烦，但坑死了这些修仙者，我估计会业障缠身。”卓青甩了两下尾巴，“所以我打算换个方式。” 　　“换个什么方式？”万煦无奈。卓青的被害妄想症又发作了。 　　“地球上的风水都太不靠谱了，只靠着你一个人研究，不知道会研究到何时。”卓青道，“为何不在咱们微信上搞个学术论坛？地球上的科学在修仙界也好使，让大家群策群力，一起研究多好？” 　　万煦若有所思。 　　卓青继续道：“不知道修仙世界是不是都这样，至少这个小世界敝帚自珍太严重。除了核心法术机密之外，大部分术法其实都可以通用。朋友之间能相互交流，那么和陌生人也能交流。大家取长补短多好？” 　　“我听说门派之间经常搞交流会，散修之间也会三三俩俩聚会。我们搞了个线上平台，给他们提供无视身份地位和势力的交流方式，你抛砖引玉，将地球上需要的技术列出来，大家跟着你的话题一起研究，这样大家都能得利。你觉得如何？”卓青问道。 　　“很好。”万煦点头，“我本来打算在门派中推行此事，但放在微信的线上平台上，的确更好。” 　　“就是管理，可不能依靠商盟了。现在全靠商盟，我心里不踏实。我想联合所有修仙门派搞个管理委员会，大家用神念注册登录，分实名区和匿名区，可以自己设屏蔽。”卓青继续道，“如果要线下聚会或者线下买卖，必须登录实名区，让对方也能查询自己的身份。具体的制度你来定，你是管理过公司的人，比我这等纸上谈兵的厉害。” 　　“好。”万煦无奈，卓青还真是会给他找事干。 　　卓青见万煦烦恼的模样，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猫咪微笑。 　　在地球上你指挥得我团团转，这下总该轮到我指挥你了！ 　　…… 　　这件事不是万煦和卓青两个人能搞定的。他们和陈掌门商量之后，陈掌门一拍大腿，喊一声“剑来”，踩着飞剑就冲出了门。没几分钟，几个仙风道骨的大帅哥大美女就降落在陈掌门的院子里，拉着万煦，捧着卓黑喵，和他们商量新的线上学术论坛的事。 　　不一会儿，商盟的清灵仙子也赶了过来，和几大掌门一起商量微信众多平台的事。 　　商盟意外很好说话，不但全力帮忙，还会帮这个世界搭建属于自己的平台。 　　按照商盟的话来说，他们本就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这个小世界能更好发展，培养出更多修仙界的人才。 　　这话说的很好听，几分几分假无所谓，眼前的利益才是真的。 　　几大门派做出决定之后，又拉了修仙界的一众小门派，和几个修仙世家，特别是几个城主。谢然音也应邀前来。 　　当他们知道万煦要搞个这个综合线上平台的时候，都很惊讶。 　　以万煦的资质，没几年肯定就会离开这方小世界，前往更大的平台追寻大道。现在他摊子铺这么大，最后还不是被别人摘了桃子？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万煦不是很想和这群只知道利益的说话，卓青倒是好脾气的笑道：“诸位怎么知道这不是我和万煦的大道之路？这小世界修仙者各自为政，分崩离析，说是修仙，却搞得跟凡人似的，天天不思进取，就知道对一些蝇头小利勾心斗角。” 　　“这方世界是我和万煦的故乡，我们希望它变得更好。它变得更好，我们就越开心，我们越开心，修行之路就更顺畅。修仙先修心，这就是我们的本心。” 　　“如果非要说利益，这就是利益。”卓青重复，“对于修仙者而言，有利于修行，不就是最大的利益？” 　　有些修仙者面面相觑，有些修仙者露出恍然的神色，有些修仙者露出无奈的笑容。 　　“和他们说那么多干什么，要加入就加入，不加入就滚。”陈掌门冷哼道。 　　谢然音笑着摇摇头，道：“陈掌门话糙理不糙。” 　　其他人纷纷表态，没有一个说要回去考虑考虑的。 　　这种事还有什么考虑的余地？稳赚不赔。 　　他们现在对那些接到请帖却不来的门派和世家幸灾乐祸。这么好的事，居然不来，以后有的你们羡慕的！ 第146章 几方势力来访 　　卓青这次发请帖, 连韦家都发了。 　　韦家当然不会来。许多和韦家交好的世家都没来。 　　卓青摇摇头。这群人的商业嗅觉真是差。不过没办法，虽然这群人力量层次很高, 脑袋还停留在封建社会小农经济, 完全没意识到微信这个平台代表什么。 　　没意识到就算了，卓青邀请他们也并非是以德报怨，而是确定这群人不可能加入, 所以做出一个道德上的高姿态罢了。 　　现在这方小世界的修仙者都习惯自己修自己的，顶多和三俩好友交流。当微信学术交流平台搭建起来之后，卓青确信大范围的学术交流会变成主流。现在没加入的人，自绝于主流之外，自己封闭自己, 自讨苦吃。 　　不知道有多少人势力会醒悟。 　　现在是做蛋糕的时候，一同做蛋糕的人人都有份。待这些势力在平台搭建好之后再进来, 可能连些汤水都喝不到了。 　　卓青摇头晃脑, 得意的不行，万煦却遇到麻烦。 　　这方小世界的王朝派人来，也想要加入合作。 　　之前说过，这方修仙世界也有王朝, 负责管理小世界中没有修仙资质，或者修仙资质太差的人。 　　王朝上层权贵全是修仙者, 几大势力相处还算和谐, 没有大的冲突。但王朝和门派像是处于两个世界，彼此之间偶尔交流一下，但并不会太多接触。 　　万煦对王朝的人并没有什么偏见。 　　大道三千, 王道帝道也是道。虽然不好走，但哪条道好走？ 　　在修仙世界，有一个约束普通人的政府，对整个世界的秩序也有好处。 　　只是他没想到，王朝也会想要参与这件事。 　　细思之后，万煦认为这是一件好事。以王朝的推广力，应该很快就能将微信的用户群体铺设开来。如果能铺设到普通人手中，说不定能让许多有资质但没门路的人，走上修仙的道路。 　　就算修仙之路走不长，但正因为有修仙之路走不长的人，才会发明一些让“普通人”生活便利的东西。 　　虽然万煦认为这是一件好事，但他却不想自己去和王朝打交道。 　　修仙界的王朝和世俗界都有差不多繁文缛节，万煦颇不耐烦这些事。 　　卓青耐烦这些事，但万煦不让卓青将难得的修炼时间，用在这些事上。 　　最终解天豪和解羽就被赶鸭子上架。 　　解天豪刚好晋升了筑基期，又荣升了微信销售主管，有资格代表紫芝派去和王朝商谈。 　　王朝的人的人虽然很想直接和万煦谈，但万煦离结丹只有一线，这一线还是他自己为了结成一品金丹，压抑境界。 　　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修仙者就是金丹期。除了紫芝派这等大门派，金丹期多是作为太上长老存在，王朝中也不例外。 　　万煦虽然还未结丹，但实力已经堪比下三品的结丹期，已经被当做金丹修士看待，他不会为这些俗事来回奔波很正常。 　　解天豪好歹身上有个销售主管的职位，去王朝也算凑合。 　　他们的皇帝还都只是刚筑基呢。 　　卓青本人是很想去王朝京城看看，但据去过的万煦说，王朝中以实力划分地位，阶级比世俗王朝更为巩固，它治下的民众更加死气沉沉，还不如世俗界繁华有趣，卓青就歇了心思。 　　卓青想到了十二国记。 　　皇帝和当官的长生不老，说是为了让明君和贤臣永驻世间，实际上没有更新换代的朝政就像是一潭死水，就算看似平静，但永远不会有进步。 　　毕竟在能吃粗粮吃饱肚子就算幸福的时代，没有见过吃肉吃到需要减肥的生活，是不可能有向往更先进的时代的需求。惰性是人的本性之一。 　　…… 　　微信创立学术平台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修仙界，散修们无不欢呼雀跃。 　　许多散修资质不错，就是不耐烦被约束。 　　还有些妖修生活习惯和人类不一样，勉强聚在一起，只会打架。 　　谢宏已经用拳头揍服妖界一个又一个山头，强行推广微信。 　　原本排斥微信的妖修们发现在微信上就算和人族修士掐架，也不会引来一群人群修士揍他，纷纷爱上了这款多功能玉简。 　　现在学术平台上线，他们就觉得微信更香了。 　　人族修士对法术的见解，还是比这群炼化横骨之后才会学着学习的妖族强很多。他们不耐烦去求人族教他们，但学术平台，互相讨论，就没关系了。 　　大不了，他们可以去悬赏板块，拔几根毛几片鳞，悬赏自己想要的东西嘛。 　　对于学术平台搭建速度过慢的问题，妖族修士们非常不满意。他们让谢宏代表他们去和紫芝派接触，让人族修士加快速度。缺什么，妖族修士也可以凑啊。 　　谢宏在卓青的“教导”下，以妖族的名义加入微信平台的开发，为妖族争取了部分管理员席位。 　　这件事传开之后，鬼修也找上门了。 　　不能好处都你们人修妖修占尽了，咱们也可以帮忙，咱们也要要求入伙。 　　别说卓青，万煦都有些惊讶。原来这方小世界，还藏着这么多妖修鬼修。特别是鬼修，平时都藏在阴气充足的地方暗搓搓的修炼，一个个都是死宅，很少与其他修行者交流。 　　现在众多鬼修冒出来，居然比妖修还多。 　　鬼修们中有许多厉害的修行者，倾巢而出，把人族修行者吓了一大跳，让他们的金丹期太上长老都不得不跑出来镇场子。 　　最终，鬼修们也得到了分蛋糕的机会。 　　不过鬼修们表示，学术交流虽然重要，弹幕网如果内容再多一点，就更香了。他们现在就靠着微信玉简打发日子。 　　卓青猫咪眼睛一亮。鬼修们这不就是修仙界的死宅吗！动漫搞起来！ 　　用地球上的娱乐作品赚这个世界的人的钱，再把利润分出来作为奖励基金，引导这个世界的人解决地球上的人遇到的问题，这不就解决了！ 　　卓青终于理清了思绪！ 　　用这个委婉的方式，让地球和修仙界气运相连，对万煦和他最后拯救地球，一定有好处！ 　　卓青没来由的有了这种直觉。 第147章 有奖创作竞赛 　　卓青主意打得很好, 但技术还跟不上。 　　如果只是让轩辕剑把地球上的文学作品拷贝到微信上倒是容易，让微信上的文学作品和地球上同步更新, 就有点难了。 　　按照万煦的话, 两边同步更新，需要用到量子传输技术。即那边的量子状态，直接传输到微信上。 　　卓青就算跟着万煦学了这么久, 也搞不明白同步更新和量子状态之间的关系。 　　万煦技术解释：“这是两边世界搭建服务器传输数据需要解决的问题。特别是以后我俩也不能直接去地球世界，没办法直接去另一个世界拷贝内容。” 　　卓青当即拍板：“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万煦将要偷溜的猫拎着扔给还没走的谢宏：“麻烦前辈帮忙训练一下卓青。” 　　谢宏接住猫：“好。”教小猫什么好呢？ 　　卓青团成一个猫球，逃跑失败，十分难受。 　　…… 　　同步更新暂且做不到, 但先用已有的内容把平台搭建起来还是没问题。 　　轩辕剑再次发挥出其堪比人工智能的能力，在万煦的帮助下构建平台。 　　银月绫再次蹲墙角画圈圈。和轩辕剑一笔, 它怎么感觉自己这么没用？ 　　平台搭建速度很快, 万煦先放进了部分内容，开始平台试运行。 　　这一试运行，就试运行出问题了。 　　几个门派掌门和世家家主找上门，要求万煦关闭网文和视频平台。 　　你这是什么人啊！你究竟是什么居心啊！弄这么个平台！勾得我们的人连修行都不想修行了！每天守着你个破玉简！看小说！看影视！看动漫！抵制！必须抵制！ 　　至少, 你给这些看小说影视动漫的平台弄个时间限制吧！ 　　万煦很硬气。 　　未成年可以有家长控制，但已经成年的人, 自己的问题自己负责。连这点诱惑都抵挡不住, 你修哪门子的仙？要抵制？可以，你把相关应用卸载就好了。实在不行，你可以不买！ 　　陈掌门有点犹豫：“万煦啊, 我们门派也有很多人沉迷，真的没问题？” 　　万煦道：“修仙路上诱惑众多，如果连这个都不能跨越，现在放弃也不错。” 　　陈掌门想了想。也对。那就硬气一点。反正门派考核标准不会降低，你沉迷微信，荒废修炼，那就被淘汰。 　　卓青比万煦更狠。 　　他不但不会收敛，还好搞个大新闻。 　　万煦看着卓青写的“全民娱乐”计划书，嘴角抽搐。 　　他想，那些人说的说不定是对的，卓青就是被上天派来腐蚀修仙界的恶魔。 　　看看卓青的计划书！他居然想不满足直接搬运地球的文化作品，还想让全修仙界的人都参与创作！ 　　卓青要搞一个奖励活动，让修仙者们投稿，小说、动漫、影视不限，优秀者有巨额奖励，还会获得平台签约合同，以后就可以借用这个平台创作赚钱了！ 　　万煦：“……为什么要搞这个？” 　　变成人的卓青把着万煦的肩膀，挤眉弄眼：“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的修仙者精神太空虚了吗？” 　　万煦挑眉：“然后？” 　　“精神太空虚，就容易不快乐，不快乐就会滋生心理问题，滋生心理问题就容易入魔。”卓青歪道理一大堆，“而且每个家庭和门派的教育其实不一定是正确的，微信平台虽然给了他们一个可以见识更多世面的机会，但死板的说教，很难让他们接受。文学作品润物细无声的特性，更容易让他们潜移默化接受。” 　　“我们从地球上搬来的作品，都是经过小轩筛选，三观很正的作品。除了三观之外，这些作品虽然多是爽文，但是爽文也有关于一些社会和人性的思考，最后大家皆大欢喜，多正能量啊。” 　　“但是地球上的文化和修仙界不同。让修仙界的人加入进来，写出他们心中的故事，更容易引起他们心中的共鸣……” 　　卓青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万煦表情狐疑。 　　似乎卓青真的经过了深思熟虑？似乎这件事对修仙界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好，我找掌门商量一下。”万煦道，“多划分几个区，时间线拉长一些。” 　　“时限一年，我们回地球之前搞定。”卓青笑道，“多签约几个，得奖的除了实物奖励，再加上榜单奖励，如何？” 　　万煦道：“一起去，你和掌门说。” 　　卓青叹气。他终于可以借这件事，逃脱谢宏的特训。 　　卓青不讨厌训练。作为修仙者，以后肯定会遇到许多危险的事，提升实力很重要。 　　只是谢宏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劳逸结合，更不明白他一头蛟龙的身体素质和自己这只可怜的小猫的身体素质完全不同，卓青被谢宏训练得毛都快掉光了。 　　如果不找个借口从谢宏的特训中逃跑，他怕自己会成为一只秃毛猫。 　　看着卓青兴高采烈的去鼓捣平台的事，万煦给谢宏发消息：【好，谢谢你。】 　　谢宏：【小事，谢什么。我没想到他居然能坚持下来，一句苦都不喊。】 　　万煦嘴角轻勾。 　　…… 　　微信平台要搞创作竞赛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修仙界。 　　当微信平台将奖品公布之后，修仙界集体轰动。 　　各种极品炼丹炼器材料就不说了，各类法器和丹药，看得人目不暇接。更别说成为平台的签约作者之后，不但每个月有稳定的灵珠进账，每年参加平台各类活动，都有机会获得极品材料和强力法器！ 　　别说散修，就连其他门派世家都忍不住眼热。 　　家底再丰厚的人，也不介意发横财。 　　于是，微信平台因为遭遇众多门派和世家抵制的消息很快就没人再提起，所有人都忍不住将精力投入这次微信创作竞赛的事。 　　不就是写故事画图做视频！这么容易！谁不会啊！这么简单的事根本不会耽误修行！ 　　除了文化作品之外，学术平台也开始试运行，万煦首先排出一列地球上买来的宝石，发布了一百个问题。修仙者们可以以个人名义答题，也可以以团队名义答题。每回答一个问题，通过万煦认可，就能获得一块宝石。 　　万煦选出的宝石，都是修仙界珍贵的天材地宝，虽然不像太阳紫晶那样引人发狂，但也足以让修仙者们踊跃参与。 　　万煦能拿出这么多好东西，也证实了万煦已经被大世界某个大宗门收为真传弟子的流言。 　　万煦就是知道这个流言，才会放心的开始炫富。 　　以他筑基后期的实力，再加上这个流言，现在越炫富越安全。 　　微信平台现在招来了许多红眼病，更别说因为最开始不上船，现在上不了船的势力，各个将万煦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立刻杀掉万煦，搞垮微信平台。 　　万煦现在扯那不知名前辈的虎皮做大旗，至少能震慑一些和万煦没仇，只是拿钱办事的人。 第148章 参赛三人组（一更） 　　磐石谷是修仙界著名的阴气充足的福地, 谷内鬼修众多。 　　能扛过执念，走上修行道路, 没有迷失自我的鬼心性都挺淡然。再加上鬼修不喜欢阳光, 所以鬼修大多都很宅。 　　磐石谷这地方蹲着几百个鬼修，大家一般都待在自己洞府里，道行比较低的鬼修甚至只需要一口棺材。没事的时候, 他们连串门都很少见。 　　现在这群鬼修，无论有钱没钱，人手一个紫芝派最新出品的微信玉简。虽然他们还是懒得串门，但是建了一个磐石谷鬼修业主群（不是），有事没事就在里面聊天打屁。一些小鬼修还得到了大鬼修的指点, 走上了人生巅峰。 　　今天磐石谷鬼修群非常热闹。 　　人不人鬼不鬼：“那个有奖创作，咱们中有谁要参加吗？我给你们投票！” 　　不是鬼：“大佬@饿死鬼了会参加原创动画视频大赛。” 　　什么鬼：“小饿是真大佬！我看好他！这次讲什么故事？” 　　饿死鬼了：“嗯？谁戳我？” 　　饿死鬼了：“哦, 还是鬼故事。” 　　什么鬼：“咱们鬼修当然讲鬼故事了对吧饿大佬？这次还是人鬼情不了？” 　　饿死鬼了：“不, 这次是单身鬼拆散别人情侣，但是阴差阳错促成了很多对情侣的故事。” 　　人不人鬼不鬼：“星星眼，一听就非常棒！不愧是大佬！” 　　饿死鬼了：“剧情棒和我没关系，我和肌肉兔合作, 剧本是肌肉兔写的。同时肌肉兔会把剧本扩张成小说，和我的视频一起投稿。我和兔子想再找一个会画画的, 三位合体, 还能减轻我的工作。” 　　什么鬼：“小说漫画动画三位合体吗！大佬你要直接放大招啊！” 　　鬼你个头啊鬼：“得奖了记得请我们吃饭。” 　　饿死鬼了：“鬼头，你不也参加了吗？选好视频合作者了吗？” 　　鬼你个头啊鬼：“懒得选了，我准备直接上简笔画。反正我投的是原创歌, 视频不重要（心塞）。” 　　不是鬼：“头大佬，合作的视频作者不好找吗？” 　　鬼你个头啊鬼：“社恐发作，不想和人沟通。” 　　不是鬼：“无语……” 　　鬼你个头啊鬼：“何况大家都做美美的视频，我上简笔画，说不定效果格外好。” 　　饿死鬼了：“说的很有道理。” 　　…… 　　“饿死鬼了”蒋子晏将微信放下，发现旁边从微信上认识的好友，兔妖黑胜正在偷窥。 　　“看什么看？”蒋子晏不满道。 　　黑胜满头黑线：“你居然在别人面前叫我肌肉兔？！” 　　“你不就是肌肉兔？”蒋子晏道。 　　黑胜的原型是一只兔子，但这只兔子浑身肌肉，擅长近战，特别是腿功了得。且他得了些奇遇，揍人的时候有破甲破防效果，同境界的妖族都不敢惹他——小说看多了，他们连自我介绍都变得微信小说化了。 　　黑胜很想反驳，但无从反驳。 　　他其实不算真正的兔妖，而是人修和妖兔魂魄合一，拥有身为人时候的记忆。在还是人的时候，他是一个文弱书生，所以自己的审美和人间的书生有些类似。 　　反正不喜欢别人叫他肌肉兔就是了。 　　“嗯，我其实也不想叫，但你的笔名不就是肌肉兔吗？”蒋子晏道，“你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黑胜仰天长叹：“老大找他朋友给我改的！我根本没法自己修改！我想投诉！” 　　“你老大？难道是赤龙王谢宏？我记得谢前辈和制作微信的万前辈是好友。那没办法了。”蒋子晏同情道，“节哀。你说你找到一个会画画的，人呢？怎么还不来？” 　　黑胜东张西望，道：“来了来了！小黑！这里！” 　　蒋子晏挑眉：“小黑？你弟弟？” 　　“不是，是老大的弟弟，一只小黑猫，叫卓小黑。”黑胜道。 　　蒋子晏顺着黑胜的视线仔细一看，才看到仿佛肚子贴着地面蹦跶的小黑猫：“这只小黑猫……可真胖啊。” 　　“我不是胖！我只是毛绒绒的！”巴掌大的小黑猫跳起来就是一脚。 　　蒋子晏用手掌挡住小黑猫的飞踢，另一只手接住和他巴掌差不多大的小黑猫：“好吧，你只是毛绒绒的。你还不会化形？” 　　“会，但是这样比较不显眼。”卓青抖了抖身上的灰，道，“我是离家出走。” 　　蒋子晏满头问号：“离家出走？” 　　卓青使劲点头。 　　微信平台搭建起来之后，据说有很多人都想要万煦的命，连他这只可怜弱小巴掌大的小猫猫都不放过。万煦虽然扯了前辈的虎皮做大旗，但仍旧十分谨慎，不让卓青随意出门。 　　虽然卓青其实也不是很想出门，但万煦最近老抓着卓青学这学那，卓青忙得毛一把一把的掉。最后他忍无可忍，决定离家出走稍稍松口气。 　　虽然他离家出走的时候给万煦发了定位，征得了万煦的同意，但也叫离家出走！ 　　有一大堆事要忙的万煦：……真是想揍猫。 　　“那个人是谁？你认识？”黑胜看着一个青衫男子不紧不慢的走过来，戒备道。 　　“我饲主。”卓青道，“也是我伴侣。” 　　黑胜：“……他来抓离家出走的你回家？” 　　卓青白了黑胜一眼：“怎么可能？我才炼气期！这么弱小！他当然是随行保护我安全！” 　　黑胜和蒋子晏对视一眼。 　　这还叫哪门子的离家出走！ 　　万煦走过来，对着两人一拱手道：“鄙人青阳子。” 　　黑胜和蒋子晏连忙自报家门。 　　万煦伸出手，卓青跳到万煦手中，蹦蹦跳跳攀到万煦的肩膀蹲着。 　　“小黑说会找一个帮手，居然是如此强大的帮手，这次探险不用担心了。”蒋子晏道，“我启动令牌了，青阳子道友请靠近一点。” 　　他约黑胜和小黑来，自然不是线下面基赶作品，而是带着其他两人去一个仙家洞府遗迹。 　　这个遗迹属于鬼修遗迹，对其他修行者的作用不是很大。蒋子晏查过典籍之后，发现这个鬼修前辈为金丹期，但出了名的穷，可能洞府里没什么好东西，顶多有他的传承。 　　这种仙家洞府遗迹太常见，蒋子晏不怕别人杀人夺宝，因为不划算。再加上有微信玉简在，可以全程录像直播，他就更不怕了。 　　蒋子晏请两非鬼修来一同探索遗迹，鬼修的东西都归他，剩下的东西卓青和黑胜平分，另外他还会给卓青和黑胜一万灵珠。 　　卓青和黑胜可以邀请同伴，但同伴和这两人同分灵珠，他不会额外给钱。 第149章 洞府主人的考验（二更） 　　看蒋子晏的意思, 完全是将这次探险当做合作三人组的团建活动，想从探险中看得其他两人线下真正的性情, 看以后要不要长期合作。 　　万煦正好需要一味鬼修的材料, 问过谢宏知不知道鬼修的洞府。黑胜是谢宏的小弟，他和鬼修合作去探险的事没有瞒着谢宏，还问谢宏借了一件法器, 谢宏便将这个机会告诉了万煦。 　　至于为什么卓青要去给二人当画师，这当然是因为他想自己参赛，圆自己一个漫画家的梦。 　　虽然卓青自己要参赛，但并不会自己给自己PY交易。整个评选过程公平公正，绝不会有半点掺假。 　　…… 　　蒋子晏发动令牌之后, 一人一鬼一猫一兔被传送到一个昏暗的空间中。 　　卓青抖了抖，裹紧了身上的银月绫：“阴气真重。” 　　“是鬼修的洞天福地。”蒋子晏拿出一个罗盘, 这个罗盘的标注和普通罗盘是反着来的, “看好我的脚步，踩着我的脚步走。” 　　黑胜和万煦踩着蒋子晏的脚步前进，卓青趴在万煦肩膀上打哈欠。 　　黑胜有些羡慕：“饿死鬼，我也变回原形, 你抱着我走？” 　　蒋子晏没好气道：“闭嘴，小黑只有炼气期, 需要人保护, 你肌肉兔怼天怼地怼空气，还要我一个羸弱的鬼修保护？” 　　黑胜不高兴道：“什么叫做怼天怼地怼空气？那是泰迪，不是兔子！” 　　“泰迪是日天日地日空气, 和你不一样。”蒋子晏一边拨动罗盘，破解阵法，一边一心二用和黑胜斗嘴。 　　万煦手心扣着轩辕剑，也一边走一边演算。 　　万煦对鬼修的阵法并不了解。现在他正将鬼修的阵法录入轩辕剑中，之后慢慢研究。 　　鬼修阵法有个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在幻觉方面，比人修的阵法更突出一些。这些大概是因为阴气本身就容易影响人的神魂的缘故。 　　万煦不是很擅长使用幻术，也没打算朝幻术方面发展。不过学习鬼修阵法的幻术，研究阴气对心智的影响，倒是一个比较有意思的课题。 　　卓青感觉自己有点受到阴气的影响，他把银月绫拉起来，罩在了头上。 　　呼，舒坦了。 　　就算是金丹鬼修大佬的阵法，也不能突破银月绫的防御。 　　银月绫此刻十分激动。他终于又派上用场了！ 　　主人你就不能多出来冒险吗？ 　　“这个白绫看上去很厉害。”黑胜斗嘴斗不赢蒋子晏，不再和蒋子晏交流，开始和卓青交流感情。 　　卓青被谢宏称为“弟弟”，可比自己这个“小弟”和谢宏关系亲密多了。这时候不抱大腿，更待何时。 　　“对，是师父赐给我的。”卓青道。 　　万煦无语。那位不知名的前辈还没说收徒呢。 　　“长辈赐的？真好啊，作为妖修加散修，我也好想有一个可以赐给我法器的长辈。”黑胜感慨，“哎哟，你怎么停下来了？” 　　黑胜摸了摸自己撞到蒋子晏的鼻子。 　　蒋子晏没好气道：“我们是在探险，不是郊游！你能不能有点警戒心！如果现在前面有什么致命的机关，你撞上来的时候，我俩都会没命！” 　　“……我这不是没感觉到有危险，才稍稍松懈了一点。”虽然自知理亏，黑胜还是小小的辩解了一下。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还没被人做成红烧兔肉的。”蒋子晏损了黑胜一句，收起罗盘道，“罗盘显示，入口就在这里。接下来应该是鬼修前辈的考验。” 　　“考验？难道这里面有鬼修前辈的传承？”卓青好奇道。 　　“很可能。”蒋子晏想要的就是这位鬼修前辈的传承。据记载，这位鬼修前辈丹成上三品，他所修习的功法和修行经验绝对很有用。 　　“传承我就不要了。”黑胜忙道，“我拿传承没用。” 　　“我也没打算给你。”蒋子晏拿出一把漆黑的小旗子。 　　招魂旗是鬼修最常用的法器之一，招魂旗可以容纳鬼魂，吸收阴气，对鬼修而言，可攻可守可治疗，非常实用。鬼修们几乎人手一面。 　　蒋子晏这一把招魂旗是十重天罡禁制圆满的法器，在这个修仙小世界是比较厉害的法器。 　　为了涵养这柄法器，蒋子晏在凡间战乱时多次压抑境界多次下界，吸取战乱而死的灵魂的怨气。再过一段时日，蒋子晏能再打入一重天罡禁制，让法器升级。 　　蒋子晏虽然是鬼修，但周身灵气清冽，并未有太多戾气缠身，可见这把小旗子虽然吸纳了无数怨魂，但都是从正规手段吸取。蒋子晏没有亲自下手做过伤害生灵的事。 　　黑胜这只肌肉兔虽然是黑色的，但是拥有一种喜欢和平的灵兽的血脉。虽然黑胜自己挺爱打架，但他很喜欢和杀孽不重的人亲近。从这也能看出，蒋子晏是一只好鬼修。 　　不过现在黑胜已经“移情别恋”“爱”上了卓青。卓青这才是这修仙界中难得的清流中的清流，身上人命不过五指之数，而且全是罪孽深重之人——卓青毕竟是地球人，当修仙人士还没几天，也就在训练战斗的时候被万煦带去杀了几个江湖匪徒，以前连鸡鸭鱼都没杀过，造过最大的杀孽就是杀蚊子和蟑螂。 　　“考验是什么？怎么半天没反应。”黑胜虽然是兔子，但是半点没有作为兔子的耐心。 　　“我已经按照典籍所说的激活了阵法。”蒋子晏也疑惑，“但是没反应？难道阵法年久失修，坏掉了？” 　　卓青用肉垫子推了推万煦：“你有什么发现？” 　　蒋子晏和黑胜看向万煦。 　　万煦是他们几人中修为最高的。 　　“阵法已经启动。”万煦道，“只是不知道这阵法是什么。” 　　“已经启动了？”蒋子晏皱眉。 　　黑胜问道：“饿死鬼，你看的典籍里说了什么？阵法启动之后会变成什么样？” 　　“按照典籍记载，阵法启动之后，洞府主人的考验就会降临，但没说是什么考验。”蒋子晏道，“这个洞府的主人是一个品行端正，很喜欢帮助弱小，提携后辈的鬼修，洞府和典籍都是他故意留下，应该不会太过危险才是。” 　　修行路上最重要的就是苟，蒋子晏自觉自己实力不够法器也不够，从不去危险的地方。 　　“来了。”万煦手心的轩辕剑示警。 　　几人全神戒备。 　　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灰色的光球，光球崩开，跳出一只鸟：“咳咳，太久没人来了，不好意思睡过头了。” 　　四人：“？？？” 　　“那个，我是负责考验的人……不对，鸟，也不对，我也不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就当我是鸟吧。”那只灰鸟道，“主人将我留下来，是为了挑选继承人……我嘞个去，怎么就一个鬼修？你们不是鬼修，来这里干什么？” 　　“寻宝。”黑胜和卓青异口同声道。 　　“好吧好吧，那你们也一起参加，如果通过了，你们可以一人挑选一个宝箱。宝箱里的东西随机，看你们运气。剩下的要给传承者，有意见吗？”灰鸟道，“有意见也没用，除非你们把传承着弄死。” 　　“他还欠我一万灵珠呢，弄死他，谁给我钱。”黑胜笑道，“不用挑拨了，我这个没什么其他优点，就是信守承诺。我已经同意当饿死鬼的帮手，就算有天大的好处，我也不会心动。” 　　卓青老老实实道：“我会心动，但我做不出杀人越货的事。” 　　万煦摸了摸卓青的猫脑袋，点头赞同卓青的话。 　　蒋子晏道：“还是小黑和青阳子道友老实。” 　　黑胜气结：“饿死鬼你能不能闭嘴？” 　　蒋子晏对灰鸟拱手：“前辈，请问是什么考验？” 　　“考验，还能有什么？”灰鸟一挥手，面前出现四张桌椅，桌子上有一叠试卷，“当然是考试做题。” 　　三人一猫：“……” 第150章 数学是文明的语言（一更） 　　“传承……就是考试做题？”黑胜最先沉不住气, “难道不是打架？” 　　灰鸟侧头，瞅了黑胜一眼, 嘀咕道：“原来是妖族, 怪不得。” 　　“妖族怎么了！妖族吃你家大米了？！”黑胜有点生气。 　　蒋子晏忙拉了一下黑胜的衣袖。 　　“妖族开智晚，对修仙的理解还是境界越高拳头越大。”灰鸟倒是没生气，很有耐心的解释, 但黑胜似乎更生气了，“实际上修仙路上，脑子比拳头重要多了。主人留下的这些传承，没脑子的人，连看都看不懂。” 　　“鬼修和其他类型的修仙者不同, 能熬得过执念的束缚，恢复理智的鬼修的资质都不会差。就算灵体本身有差距, 以后也能靠天材地宝弥补。” 　　“鬼修之间, 最大的差距，就是悟性。悟性也就是脑子。没脑子，鬼修走不远。” 　　“打架什么的无所谓，脑子最重要。”灰鸟翅膀扑棱了两下, 道，“你们的试卷不同, 别想着作弊。” 　　黑胜虽然很生气, 但灰鸟说做完题就会送给他宝箱，他只能一脸不爽的坐下答题。 　　连青阳子这样筑基后期的都没有反对，明显这只鸟很厉害。他们突破不了金丹期修仙者前辈洞府的阵法, 要有收获，只能老老实实按照对方规定的来。 　　当然，如果遇上危险，他们肯定有一战之力。只是现在对方只是要求答题，没伤害他们，所以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 　　黑胜瞟了一眼其他几人。连那只巴掌大的小猫猫都一脸淡定的用尾巴握笔开始认真答题。估计他想掀桌子暴起反抗，都没人应。 　　黑胜深呼吸了一下，努力想看懂试卷上的题。 　　不掀桌，不掀桌，就算连题干都看不懂，他也不能掀桌！ 　　…… 　　卓青原本以为金丹期修士的试卷有多难，结果一看，不就是简单的一元二次方程。 　　一元！二次！这是考初中生小朋友吗！ 　　卓青兴奋的用尾巴唰唰唰就将前面几道题就答好了。 　　紧接着是排列组合问题？ 　　简单！高中水准！ 　　数列集合？ 　　这也是高考水平，简单！ 　　复数？ 　　理科数学水平，没问题！ 　　概率函数？ 　　不就是高数，会做！ 　　这道题有点难了，但我完全会做！ 　　这道题……嗯，要思索一下。 　　……不对，等等，为什么全是数学题？卓青用猫猫脸做出了一个震惊表情。 　　他仰起头，看向正在梳理羽毛的灰鸟：“灰大哥，能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灰鸟被小猫猫这一句“大哥”叫得很舒坦：“问。” 　　“为什么试卷里全是数学题？”小猫猫声音有点抖。 　　这个修仙界怎么了？这不是我理解中的修仙界！ 　　“数学？你们现在把这种题叫做数学吗？”灰鸟优雅的梳理了一下羽毛，虽然它是由光团组成，根本没有羽毛，“主人说，这些问题是最能考验智商的问题。” 　　小猫猫痛苦的低下头。 　　是，你说的没问题，数学的确是最考验智商的学科，甚至不是之一。 　　甚至有数学家曾经说过，数学是宇宙间所有有智慧生物共同的语言。通过数学，就能检测出一个文明的等级。 　　但是！唯心修仙他不香吗？大家随缘修仙随缘了解各种核心法则随缘通过跳崖退婚莫欺少年穷就能成仙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这么硬核？为什么要高智商的人才能修仙？歧视智商低的人吗！ 　　我知道能成就大能的人，是万个世界挑一，不是大毅力大机遇的大天才，不可能取得道果。那么这些大能智商肯定也是万个世界挑一的厉害！但是但是，但是我……小猫猫一边抽泣，一边继续答题。 　　嗯，这道题还是会做。 　　等我做到不会做的题，再继续崩溃。 　　黑胜看了一眼继续熟练做题的小猫猫，满心疑惑。 　　大家都是妖族，你能不能别这样？和我一起看不懂题不好吗？难道原型有智商加成。 　　黑胜想了想，变成了仿佛袋鼠大小，肌肉也和袋鼠一样发达的黑兔子。 　　他握着笔，嗯，还是看不懂。 　　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啊！ 　　“都是妖族，你修为还比那只猫高许多，为什么你的智力差那只猫那么多？”灰鸟恨铁不成钢，“就算没上过学，凭借修仙者的计算能力，你至于一道题都不会做吗？” 　　黑色的肌肉兔茫然脸：“我看不题在说什么？” 　　灰鸟叹了口气：“算了，看在我曾经也是妖族的份上，给你换一份试卷。现在看得懂了吗？” 　　主人好脾气，灰鸟作为眷属，同样脾气很不错，很喜欢提携后辈。 　　黑色肌肉兔看着满卷子的普普通通计算题，继续茫然道：“还是看不懂。为什么要把兔子和鸡装在一起？大家各住各家不好吗” 　　灰鸟：“……”这孩子没救了。 　　“没脑子的修士，无论是妖修鬼修人修还是什么修，都走不远。我建议你静下心来，好好上几年学，再说其他。”灰鸟叹了一口气，挥翅膀收起黑色肌肉兔面前的试卷，道，“一份阴属性药材，作为安慰奖。拿去吧，孩子，好好读书。” 　　已经做完试卷的小猫猫若有所思。 　　这个修仙界还有许多文盲？那他是不是可以召集修仙者们编写一套基础教材？学前教材九年教育初高中考试大纲来一套？这样肯定能影响修仙界的运势吧？ 　　他如此想的时候，丹田中烟雾吞吐，“天空”中又亮起了两颗星星。 　　这两颗星星恰好和黑胜与蒋子晏气息很相似。 　　这两个人，是我推行修仙界基础教育的苦力？卓青瞬间明了。 　　看着蒋子晏那一脸淡定的做题的模样，蒋子晏可以帮助他们将地球上的基础教材本土化，黑兔子能做什么？作为智商检测机，黑兔子看得懂的基础教育教材，才能推广吗？ 　　小猫猫放下笔，蹬了蹬下巴。 　　万煦也放下笔，道：“还有更难的题吗？” 　　灰鸟瞥了一眼万煦的试卷，道：“看来对你而言，这些题太简单了。这个洞府只有金丹期以下修士需要的东西，看你的境界，应该不需要。” 　　万煦指着最后一道大题，道：“我和前辈在研究同一个问题。我现在研究进入了瓶颈。” 　　“哦，这个法术啊。主人的确已经完成了。”灰鸟道，“我再给你出一套题，你若能答对一半以上，我就将法术送你。” 　　灰鸟又道：“如果你做不对，以后可以和这个叫蒋子晏的鬼修换，不过前提是他得自己先学会这个法术，估计要等许久。毕竟他连这张试卷的题都没有全答对，还不如这只猫。” 　　小猫猫骄傲的挺起毛绒绒的胸脯。 　　好歹我在地球上也是半个数学家！ 第151章 前辈，你知道微信吗（二更）？ 　　蒋子晏叹了口气, 道：“本以为我在数上的造诣已算不错，没想到还差得远。” 　　“你的资质不错, 只是他们格外优秀。”灰鸟吐出一个光团, 光团飞到蒋子晏手中，“这是主人的传承。好好修行，不要给主人的名声抹黑。” 　　蒋子晏立刻跪地行了拜师大礼, 灰鸟坦然替它主人受了这一礼。 　　“小猫，你也要额外加试吗？”灰鸟问道。 　　卓青很想说不要，但他看了一眼万煦的表情，在试卷上随意指了一道题，道：“我想知道这个。” 　　灰鸟看了一眼卓青指的题：“雷属性法器？可以。” 　　灰鸟挥了一下翅膀, 万煦和卓青面前的试卷换了一套，两人开始安静做题。蒋子晏则盘腿坐在一旁, 开始消化传承。 　　黑兔子一脸迷茫。他留在这里干什么？ 　　他想了想, 拿出玉简开始刷视频。 　　灰鸟凑上去：“你手里的是什么？” 　　黑兔子吓了一跳，忙答道：“现在外面很流行的微信玉简。” 　　“通讯玉简？玉简还有这么多功能？”灰鸟很是好奇。 　　“对。”黑兔愣了一下，突然往后面退两步：“前辈你能看见我微信里的东西？！” 　　“你在我阵法中，我什么看不到。”灰鸟飞到黑兔肩膀上, 道，“快, 快给我看看。” 　　黑兔为了讨好灰鸟, 挽回之前交白卷的影响，殷勤的将微信交给灰鸟。 　　灰鸟的智商的确非常高，很快就摸索出微信平台的用法, 熟练的用黑兔的账号刷起了微信上各个功能。 　　别人分享的生活状态，精彩的小说和视频、漫画，甚至一些有趣的小游戏，灰鸟一刷起来，就停不下来。 　　黑兔忍不住了：“前、前辈，我……” 　　灰鸟瞪了黑兔一眼，黑兔默默怂了。 　　算了算了，前辈被关在阵中这么多年，还不容易看见点有趣的东西，让他玩一会儿吧。 　　虽然这么想，但是黑兔的屁股不断扭来扭去，跟长了痔疮一样不断挪动。 　　灰鸟看到黑兔子望眼欲穿的模样，冷哼了一声，将微信玉简扔回黑兔子手中：“还给你。” 　　黑兔子讪讪道：“若前辈喜欢，可以买一个微信玉简。有了微信玉简，即使足不出户，也能和很多人交流。” 　　灰鸟的确很心动：“但我不能出去，怎么买？” 　　黑兔子道：“他们可以送货上门……这个阵法在我们离开之后还能开启吗？” 　　灰鸟道：“可以倒是可以，我还要继续修炼，才能离开这个阵法。” 　　“不用这么麻烦，我送前辈一个。”卓青一边做题一边一心二用观察旁边情况，忙讨好道。 　　灰鸟飞到小黑猫身旁：“你有多余的？” 　　卓青道：“我就是制作微信玉简的那个门派，紫芝派的弟子。紫芝派弟子随身都会携带很多微信玉简，如果有道友需要，我们可以立刻卖给道友。” 　　卓青这话的确没错。他们紫芝派的确人手一堆微信玉简，人人化身销售员，有条件就推销。 　　灰鸟道：“给我来个，多少钱？” 　　“不贵。如果前辈喜欢，送前辈一个。”卓青道。 　　灰鸟连忙道：“这怎么好意思？” 　　“受了前辈照顾，一个微信玉简算什么？就当交朋友了。”卓青看了一眼试卷，道，“我做完了，前辈看看正确率如何？” 　　灰鸟将微信玉简吞进肚子之后，检查了卓青的试卷，道：“全对，你真的很厉害。如果你是鬼修就好了。来，你要的东西。我再额外送你一份炼器材料。” 　　“谢谢前辈。”卓青高兴的接过东西。 　　“你写完了吗？”灰鸟问万煦道。 　　万煦检查了一遍试卷之后，道：“写完了。” 　　灰鸟检查之后，惊叹道：“居然也是全对。这份题这么难，你是天才吗？” 　　卓青得意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没错，万煦就是天才！” 　　万煦将用微信玉简换了一份炼器材料的卓小黑猫捧起来放自己肩膀上：“写前辈夸奖。” 　　“法术原理给你，以你的脑袋，一定能很快将这个法术运用熟练。只是这个法术杀伤力非常大，贸然使出，连自己都会被卷进去，若非紧急，最好不要使用。”灰鸟叮嘱道。 　　万煦道：“是，前辈。” 　　卓青好奇的看着万煦，不知道是什么法术。 　　“好了，东西都给你们了，我该继续闭关了。”灰鸟道。 　　“前辈，我先教你怎么注册账号，再加一个好友。”卓青连忙道，“对了，前辈不能出去，也无法充值吧？我教前辈如何在微信中赚取灵珠。在网络上赚取的灵珠会进入微信账户，在网上消费的时候能直接从微信账户扣除。” 　　灰鸟想了想，道：“好。这里灵气充足，你们可以再在这里修炼一会儿。” 　　蒋子晏给了卓青一个感谢的眼神。 　　这里的灵气对鬼修更有用。留在这里修炼，他消化传承的速度会加快许多。 　　黑兔子很想说，他想离开这里，想去阳光下面自由自在的奔跑。但其他几人都要留下来，他也没办法，只能继续自闭的缩在一旁刷微信。 　　卓青说想留下来，就是想加灰鸟的好友，顺便刷一下灰鸟的好感。 　　灰鸟作为洞府主人的眷属，肯定得了洞府主人的真传。他和万煦在研究新得来的东西的时候，与灰鸟讨论，肯定事半功倍。 　　…… 　　卓青教导了灰鸟如何在微信上赚取灵珠。 　　现在除了在微信上卖货之外，最主要的赚取灵珠的途径有两个，第一是在学术论坛上回答悬赏提问；第二是发表小说、视频、漫画等作品，被观看者打赏。 　　之后肯定还有赚流量打广告，做游戏卖钱等赚取灵珠的方式，卓青会逐渐在微信中完善这个功能。 　　灰鸟逛了一圈学术论坛，立刻解决了一个悬赏，获得了一千灵珠。 　　这个悬赏正好是万煦发布的，针对的是对金属锂的运用问题。 　　锂电池在地球上已经被广泛运用，在修仙世界，雷属性法器也经常使用锂作为炼器材料之一。 　　万煦打着研究雷属性法器的借口，实际上是想集思广益，看修仙界如何解决锂电池的安全、寿命和容量的问题。 　　这个问题，在卓青得到的那份法器制作原理中已经完美解决。看到灰鸟用这个自己已经知道的问题换了万煦一千灵珠，卓青有点心疼。 第152章 暴力破阵法 　　离开洞府之后, 万煦捧着已经开始猫咪捧心的小猫猫，十分无奈的传音道：【现在我们不缺钱。】 　　卓小猫翻白眼：【不缺钱也不能乱花钱！】 　　万煦：【花一千灵珠交个脑子聪明的朋友, 很划算。】 　　卓小猫想了想, 翻身起来，不心疼。 　　没错，花一千灵珠找个学术苦力, 不心疼！ 　　这下轮到万煦扶额了。 　　这猫……还学术苦力呢。 　　黑兔子垂头丧气。 　　这一趟出门，就他收获最低。 　　看在他实在是太可怜的份上，蒋子晏表示，如果研究出兔修能用的东西，会无偿共享给黑兔子。 　　黑兔子嘴角抽搐：“我觉得我学不会你研究出的东西。” 　　蒋子晏叹气。 　　他也这么觉得。 　　“微信平台马上要搞扫盲活动, 你们要不要加入。”卓青跳到地上，变成人, “唰”的一下拿出两份合同, “蒋兄，我看你这么聪慧，完全可以应聘教材编写组成员；兔子，我看你这么蠢, 完全可以应聘教材实验组成员。” 　　“我考虑一下。”蒋子晏接过合同。 　　“我这么蠢？！”黑兔子很想撕了合同。 　　“包吃包住还有灵珠，你现在居无定所, 全靠在微信上画画赚钱对吧？”卓青诱惑道, “有一份稳定不累的工作，还挑剔什么？” 　　黑兔子撕合同的手僵住。 　　“如果不是我们有同一个大哥，我还不乐意把这么好的差事给你。我拿去做人情多好。”卓青冷哼。 　　黑兔子讪讪道：“兄弟, 我错了，我一定去！” 　　“小黑，你会加入教材编写组吗？”蒋子晏问道。 　　卓青道：“当然。”他还是副主编呢！ 　　主编当然是万煦。 　　“那我去试试看。”蒋子晏道。有认识的人，工作环境应该不错。 　　“那我们的参赛作品……？”黑兔子问道。 　　“照做。”卓青道，“不过我要先提醒一声，我参赛的作品，会被内部反复审核，审核过程十分严格，对你们可能有点不利。如果你们不介意，我们就组团。” 　　蒋子晏好奇：“为什么？你得罪了人？” 　　卓青摇头：“因为我和评选组关系太好，算是内部人员。内部人员可以参赛，但参赛作品会经过更严格的筛选。” 　　本来卓青想取消内部人员参赛的资格，但第一次竞赛，大部分感兴趣的都是内部人员，取消了估计会少许多优秀的作品，就只是严格审核。 　　“我对我的实力有自信。”蒋子晏道，“你的画很适合我们的故事，我不介意。” 　　“我对我的剧本也很自信。”黑兔子终于敢自信了一点，“来，兔子哥带你飞。” 　　“你没翅膀，飞不起来。”卓青开了个玩笑，“好，那么咱们就一起努力！” 　　他伸出手，黑兔子和蒋子晏将手放在卓青的手上，一、二、三，嘿！~ 　　万煦在一旁看得嘴角抽搐。这三人一看，就知道是动漫看多了。 　　三人开始称兄道弟的时候，万煦突然表情一变：“卓青，回来！” 　　卓青虽然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但万煦一喊，他条件反射变成猫，银月绫往身上一裹，朝着万煦扑了过去。 　　万煦接住猫，卓青立刻钻进万煦衣襟里，把自己藏得好好的。 　　在万煦大喝一声的时候，身经百战的蒋子晏和黑兔子各自祭出法器，黑兔子还变成了兔子原型，亮出了肌肉。 　　“桀桀桀，大哥，这里多了两个人怎么办？”一声怪笑响起。 　　“都杀掉，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一个冷酷的声音道。 　　蒋子晏和黑兔子脸色一变。这气息和威压，居然是金丹期！ 　　万煦看了蒋子晏和黑兔子一眼，有点为难。 　　如果是他一个人，就算打不过，逃走还是没问题。但加上蒋子晏和黑兔子，他就有些烦恼了。 　　但这飞来横祸肯定是因他而起，若他不能保护好蒋子晏和黑兔子，他的心境一定会出现裂痕。 　　万煦心念一动，两件防护力很强的天罡圆满的法器飞入蒋子晏和黑兔子手中，吓得两人差点叫出来。 　　“保护好自己。”万煦上前一步，挡在两人前面。 　　黑兔子捧着自己从未见过的天罡圆满的法器星星眼，连危险都忘记了；蒋子晏则皱眉道：“青阳子道兄，这……” 　　“他们是冲我来的。”万煦祭出轩辕剑，开始破解阵法。 　　这两个金丹期的修士在他们必经之路上设下阵法，想要悄无声息的杀掉他。但阵法发动的那一瞬间，万煦就已经察觉，并做出了相应的反制动作，所以现在这阵法并不完美。 　　两个金丹期的修士没有立刻进阵杀人，就是想修补阵法，不让万煦被杀的消息传出去。 　　钱虽然好，但也要有命花。万煦出事，不说万煦背后那不知名的师长态度如何，至少紫芝派那几个金丹修士肯定会震怒。 　　他们只是下品金丹，可经不住紫芝派掌门的雷霆之怒。 　　如果不是他们二人有奇遇，找到一个隐藏气息的阵法，他们也不敢出手。 　　“我有办法，可以找出阵眼。”蒋子晏见万煦这态度，就知道他和黑兔子只是被万煦连累。但他心中并无埋怨。修仙界中这种事很常见，万煦第一时间想着的是如何保护他和黑兔子，还将可以作为镇门之宝的圆满法器给他们护身，他就认定了这个朋友。 　　“不用找出阵眼。”万煦淡然道，“你们发动法器，保护好自己。银月绫！” 　　银月绫飞出，将三人护住。 　　见万煦自己有了办法，蒋子晏不再多说，他发动了法器，也将三人护在法器中。 　　黑兔子见状有样学样，也护住了三人。 　　三种法器光辉融合，金丹期修士故意放开的威压立刻就感觉不到了。 　　“好家伙，居然是圆满法器，大哥，这次我们发达了。就是不太好打破啊。” 　　“哼，那就拼法力。几个筑基期的小崽子，法力能支撑多少时间？” 　　“大哥说得对！” 　　两金丹期修士故意让阵中的人听到他们说话，以增加他们的心理压力。 　　“哼。”万煦祭出阵盘，在阵法中发动了阵中阵。 　　这个阵法仍旧是保护为主，阵盘中加入了多种珍贵材料，被只有筑基后期的万煦炼制出来，若有识货的修士看见，肯定会大骂万煦暴殄天物，壕无人性。 　　四重保护之后，万煦心中微定：“轩辕剑，准备好了吗？” 　　轩辕剑光芒闪烁了一下。 　　万煦道：“全部闭上眼睛！” 　　蒋子晏和黑兔子立刻闭上眼。 　　万煦闭上眼，打了个响指。 　　轩辕剑光芒闪烁，轰！ 　　蘑菇云再现！ 第153章 万煦死了就没人填坑了！ 　　万煦测试蘑菇蛋的威力的时候发现, 只是小型核导弹，银月绫就能护住人的周全；若小型原子弹爆炸, 在方圆百里之内, 就算是银月绫加守护阵法也只能勉强守住；如果是氢弹，那么只凭银月绫和守护阵法，也会让被守护的人受伤。 　　两个金丹期修士, 即使肯定只是下品金丹，才会在这方小世界，接暗杀他的任务，但金丹和筑基修士的差别是生命层次上的差别，即使万煦有众多法器护身, 自信能硬抗一个下品金丹修士，但他还要护住三个人, 硬碰硬不可取。 　　用刚琢磨出来的氢弹破阵, 是唯一的解决方法。 　　氢弹就算不能伤到这两个金丹期修士，但破阵之后那动静，也足以引起别人主意。万煦相信现在小世界中应该没人敢冒着自己被人发现的危险来杀自己。只要引来足够多的注意力，他获救的可能性就越大。 　　何况只要阵法一出现裂缝, 卓青立刻就可以微信群发求救消息，甚至还能直接现场直播。 　　万煦身份特殊, 两个金丹期修士要么是拿钱干活, 要么是哪个世家的“死士”。 　　前者自不用说，他们根本不敢暴露身份，暴露了就是有钱没命花。 　　后者也不是特别敢暴露身份, 因为金丹期在这个小世界已经是最高战力，即使每个势力再小心翼翼，他们招揽的金丹期修士的名单早已经被其他势力得知。他们若暴露自身，立刻就会被人拔出身后势力，这就没有暗杀的效果了，紫芝派和微信利益链条上所有门派都会借此机会疯狂输出，一个势力顷刻间就会土崩瓦解。 　　当然，不排除他们吃里扒外，明面上是一个势力，暗地里又是另一个势力的钉子，就算暴露自身也要自杀性袭击。 　　如果真是这样，万煦就只能对不起身边两个被连累的人。他再给这两个人几件法器，然后就各自散开逃走。对方就两个人，且将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这两人若分开逃脱，再加上圆满法器的加持，逃到有人烟的地方不算难。 　　万煦一个人，就算在两个下品金丹手下撑到紫芝派来救都没问题，顶多受伤，性命肯定是保得住的；若这两个金丹修士自视甚高，分开追捕，他只对付一个人，说不定还能有翻盘的机会——只要让他找到机会，展开阵盘中的完整阵法，他最近新作的一批武器，对付一个境界被压制的金丹期修士，问题不大。 　　有轩辕剑和卓青操控阵盘，只要万煦能与金丹期修士缠斗两分钟，阵法就能开启。 　　万煦想，就算他只仗着银月绫疯狂苟，都能苟过两分钟。 　　…… 　　法术·氢弹闪释放之后，即使被阵法和法器几重保护，几人仍旧感觉到皮肤上灼人的温度。 　　窝在万煦怀里的卓黑喵不断刷新微信页面，微信刚一有讯号，就立刻发坐标好友一键求救，并且公器私用，在微信平台各个首页都置顶发布了求救讯息。 　　《SOSSOS！！微信创始人万煦求救！！万煦死了你们追的剧追的番追的小说全部完蛋！！！统统没人填坑撒土！！！！》 　　标题一出，众人懵逼。 　　求救不发悬赏，就这么一句话？你想拉人做白工吗？ 　　他们一边吐槽，一边疯狂往坐标跑。就算打不过金丹期修士，他们就不信了，人多了，那金丹期修士还能乱来！ 　　麻痹！要是我追的更新因为那两个金丹期傻逼断更了，老子鲨你全家！！！！把你祖宗十八代的骨灰都挖出来扬了！！！！ 　　正在刷帖子的金丹期修士更是虎躯一震。卧槽！！！两个下品金丹就想让老子看不到更新？？？？你们想屁吃！！！！！就算万煦被杀了，他们也能把万煦的神魂抢救回来！！！！！！断更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正在和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的妻子交流感情的陈掌门被他老婆一脚踢下了床，一边提裤子一边撞坏门飞了出去。 　　陈掌门的妻子优雅的穿好衣服，召集紫芝派上上下下自觉实力不够掺和这趟浑水的修士开会。 　　她实话实说了，万煦已经内定了是上派的上派的内门弟子，结成一品金丹之后，甚至能直接成为核心弟子，这是我们紫芝派全体修士的造化！只要万煦能进入上派的上派！他们紫芝派以后的资源就不用愁了！！谁对万煦下手，就是和全紫芝派过不去！！！ 　　为了进一步修复丁家这一派系和万煦的关系，陈掌门的妻子想让丁长老带丁峰一起去救援，却发现丁峰早就接到卓青群发消息，第一时间就从澡堂子里冲出去了，甚至只穿了一件大裤衩，丁长老也跟着去给丁峰送衣服。 　　“卓小猫什么时候和丁峰关系这么好了？”陈掌门的妻子很惊讶，她刚回来的时候还听丁家和万煦有间隙呢。 　　“他们都喜欢绫波丽。”一个炼气期修士道，“所有喜欢丽女神的人，都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陈掌门的妻子：“……绫波丽是什么？” 　　炼气期修士道：“《新世纪福音战士》的女主角。” 　　另一个炼气期修士立刻道：“屁！女主角明明是我明日香女神！” 　　“滚！只有绫波女神才配得上女神的称呼！傲娇死一边去！” 　　“呵呵，三无哪里萌了？傲娇赛高！” 　　…… 　　陈掌门的妻子看着参会的修士们吵了起来，越吵越厉害，甚至还要约架，头上问号更多了。 　　她走了很多年了吗？没很多年吧？她每年都会回来和老公团聚。为什么现在这群小崽子说的话她一个字都听不懂呢？ 　　她在这个世界生活了百余年，就算出外游历近十年，修仙界的风景仍旧没什么变化——毕竟修士们的寿命都很长，几年时间，不过弹指一瞬。 　　怎么现在才走一年……不对，她知道万煦的事就立刻回来，现在离她上次离开这个世界才半年不到！这半年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突然对这个世界感觉到了一丝陌生？ 第154章 紫芝派赶来需要十五分钟 　　鬼大和鬼二是一对亲兄弟。虽然他们给自己取的绰号中有“鬼”, 但并不是鬼修。 　　两人本是一对有名有姓的人族散修，但在晋升金丹无望时, 两人找了个旁门左道, 修成了下品金丹，将自己搞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干脆自称鬼一鬼二, 原本的姓名，连他们自己都忘了。 　　金丹修士的记忆力非常好，连小时候踩死过蚂蚁的事都记得，忘记自己的名字显然不正常。这明显是走左道成丹的后遗症。 　　不过结成金丹之后，两人就成了世家的座上宾, 吃香的喝辣的还有女人玩（男人也可以），这点小问题, 对他二人而言, 不算什么不得了的代价。 　　只是这旁门左道结成的金丹很是不稳，他们大部分时候都在闭关稳固境界，在外界逍遥的时间不多。 　　前不久他们又闭了一年的关，出来就得知众多世家和门派悬赏一个筑基后期修士的事。 　　供奉他们的世家, 也是悬赏的势力之一。 　　看着悬赏列出来的好东西，两人十分心动。更让他们心动的是, 只要接下来这件事, 他们就可以先获得一半奖励作为定金，且他们在暗杀这个修士时所需要的所有东西都由出钱的势力准备。 　　稳赚不赔啊！ 　　虽然这个人被大势力看中，但被大势力看中后暴毙的修士又不少。甚至大势力的弟子自己都经常在游历中被杀。那些势力不会因为个别弟子兴师动众, 顶多是他的师门长辈好友为他出头。 　　万煦这种还未被收入门中的弟子，在那个大势力中可没有什么师门长辈好友，要为他报仇的，只有紫芝派这个想凭借万煦攀高枝的本土门派。 　　虽然紫芝派的掌门和几个长老的确很厉害，但鬼大鬼二自信他们独特的法门和阵法，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大不了，到时候逃到其他世界去。他们就不信，紫芝派的几个金丹修士还有耐性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追杀他们。 　　干完这一票，他们几乎不再缺资源。富贵险中求，修仙路就是一条险路，怕这怕那修什么仙。 　　他们也不担心接了悬赏之后会被灭口。他们会派傀儡去拿剩下的悬赏，自己在杀完人之后就立刻躲到其他世界。 　　傀儡身体中有特殊的空间法阵，就算他们不在这个世界，也能拿到东西。这也是他们得到的奇遇之一。 　　能修成金丹的修士，就算只是下品金丹，哪能没有些奇遇？ 　　当然，如果这些人不肯付后续的东西，他们拿一半的悬赏奖金，再接着要布置杀阵多要些珍贵材料，已经赚够本。然后他们会将发布消息的势力，包括供奉他们的世家全部公开，让这群人和紫芝派死磕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若对我不仁我当然对你不义。 　　…… 　　能被大势力看中，鬼一鬼二知道，万煦身上的好宝贝绝对不少，功法上肯定也有独到之处。 　　但他们两个金丹修士，还杀不了一个筑基修士？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们还十分谨慎，特意等万煦和另外两个看上去比万煦弱很多的筑基期修士探过仙家洞府之后，才在路上补下陷阱，等这几人自己撞上来。 　　就算再温和的仙家洞府，原主人为了筛选后来的修士，都会补下严峻的考验。就算没有性命之灾，他们的精神力和真元肯定也会耗费大半。 　　虽然这时候也是他们最谨慎的时候，但鬼一鬼二不惧怕这几人的谨慎。 　　果然，这几人跟瞎子似的踏入了阵法中，把他们抓了个正着。 　　可惜万煦比普通筑基期修士敏锐太多，阵法还未完全开启就察觉出不对。为了割断阵法中三人与外界的联系，他们只能提前开启阵法。 　　提前开启的阵法，杀阵的威力十分微弱。他们只能亲自进入阵法中，杀死这几个修士。 　　当万煦施展法术的时候，两人完全没在意，甚至没躲避。 　　阵法会保护他们。而且就算没有阵法保护，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在经历了洞府试炼后剩下的那顶点真元，能使出多大威力的法术？ 　　“轰”！ 　　当鬼一和鬼二被卷入火光的时候，还是这么想的。 　　“混蛋，这个究竟是什么法术！”鬼一将被烧毁的法衣扔到地上，十分心疼。 　　这个法衣是他们问悬赏的势力要的，没想到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鬼二运气没有鬼一那么好。他浑身焦糊，砸地上疯狂打滚。 　　虽然这点伤不会伤及他的性命，但钻心的疼痛不可避免。 　　鬼一立刻给鬼二喂了一颗疗伤的丹药，缓住鬼二的伤情，然后立刻朝着万煦扑了过去。 　　刚才那一击让阵法出现裂痕，如果万煦不傻，肯定已经发动了求救的符咒。紫芝派的人很快就会过来，他必须在那之前杀掉万煦！ 　　错过这次机会，万煦肯定会受到更严密的保护！ 　　同样是金丹期修士，鬼二知道紫芝派的金丹期修士要赶来，至少需要一刻钟的时间。他杀掉万煦之后，还有充足的时间逃走！ 　　这时候他已经不指望不被看到脸，但他已经找好了后路，杀人之后立刻就能离开这一方小世界。走之前再这里引爆残存阵法，绝对不会让紫芝派的人通过法术痕迹追溯到自己！ 　　鬼一扑过来的时候，银月绫被万煦操控着，朝着鬼一劈头劈脸的扑了过去。 　　轩辕剑上光芒更甚，银月绫身上光芒流转，已然被轩辕剑加载了防护的阵法。 　　鬼一手中怪模怪样的锤子砸到银月绫身上，阵法破碎，银月绫晃荡了一下，抱住了锤子，一步不退。 　　万煦吐了一口鲜血。 　　直接接下金丹期修士的全力一击，让他受了轻微的内伤。 　　卓青疯狂指挥轩辕剑重新设置阵法，一环套一环，阻挡鬼一的脚步。 　　但他的努力，只让鬼一的脚步停顿了两息时间。只眨眼间，鬼一就将银月绫砸到了地上。锤子将银月绫压住，银月绫疯狂挣扎，行动不能。 　　鬼一手握成爪，腥臭的阴风随着他的爪子朝着万煦扑了过来。 　　万煦朝着鬼一扔出一堆防护用的法器，各个都是天罡圆满。 　　正准备拼命的蒋子晏和黑兔子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法器扔一件爆一件，强大的威力终于让鬼一退后了几步。 　　“兔崽子！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鬼一一眼就看出了这几件法器的质地，心中嫉妒不已。 　　不愧是被大势力看中的人！出手真是太奢侈！该杀！ 　　黑兔子嘴唇动了动，心中暗暗不爽。 　　为什么骂人要骂兔崽子？兔子怎么了？！吃你家草了？！ 　　他已经微信上戳了谢宏大哥，等大哥来打爆你的人头！ 　　万煦扔出的法器，也不过阻止了不到三十秒。鬼一再次袭来，伤势稳定的鬼二也同时出手。 　　万煦一挥手，蒋子晏和黑兔子被法器带着往后方飞去。 　　蒋子晏和黑兔子大惊失色。 　　青阳子居然想独自对付两个金丹期修士！ 　　他们想操控法器，却抢不过法器的操控权，直接被送离了交战的地方。 　　“你死定了！”黑一和黑二桀桀桀怪笑着。 　　万煦面无表情，阵法启动。黑一和黑二身上的法力迅速流逝。 　　这正是当日他对付韦潞的阵法！ 　　“哼，小伎俩！”黑一根本没有演算阵眼的意思，和万煦所做的一样，一个法术轰碎了阵法。 　　万煦顿时头疼欲裂，神魂受到损伤。 　　“你……”黑一又露出残忍的笑容，要嘲讽万煦几句的时候，突然被从天外来的一声怒吼打断。 　　“贼子尔敢！！！！” 　　“卧槽你ｍａ！！！” 　　“孙贼看招！！！” 　　“吃俺老孙一棒！！！” 　　“看我的超电磁炮！！！” 　　“元气弹！！！！！” 　　“去吧皮卡丘！！！！” 第155章 绝版它不香吗 　　万煦还没回过神, 就被一只大手捉上了天。 　　“没事吧？”谢然音道。 　　万煦吃了一颗疗伤的丹药，道：“谢大哥怎么在这里？” 　　“你论坛悬赏的, 被你命名为‘可控核聚变’的法术我很感兴趣。经过试验之后, 鬼修擅长的阴气似乎能完善这个法术。这里是有名的鬼修传承聚集地。”谢然音盘腿坐下，“看来不需要我出手了。” 　　万煦往下一看，那两个下品金丹修士已经被淹没在群魔乱舞之中。修士们根据自己所看影视动漫所“发明”出来的法术狂轰乱炸, 颇有些误入了cosplay现场的感觉。 　　金丹修士的确厉害，但出手之人中有好几个金丹修士，这两个下品金丹修士实在是难以招架。即使他们做了完全的准备，但被这么多人围攻，他们逃跑的伎俩有点不够用。 　　比如被命名为皮卡丘的雷霆鼠给自己染了一个黄毛, 两个人高的壮硕身体冲在最前面，他的主人精准丢水球, 雷加水球就是爆炸, 炸得本来就被万煦的核爆神剑炸得破破烂烂的两兄弟抱头鼠窜。 　　敢掺和金丹修士战斗的修士们都有两把刷子，刚开始场面混乱，很快他们就联合起来，居然没有产生任何误伤事件。 　　见已经没有危险, 卓青在论坛取消了任务，并一键对打架范围内的修士们发出任务完成确认。 　　卓青现在财大气粗,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他给这次任务分列了两个奖励，一个是灵珠，一个是纯粹恶搞心发作的专属头衔+专属头像框+专属特效+专属表情+可以订阅小说漫画影视作品的微信积分。 　　卓青认为, 这些人肯定选灵珠。他已经做好了灵珠大出血的准备。 　　“哎？还有专属称号？”谢然音没事干，正在刷微信，一见任务完成提醒，立刻点击了确认，“‘论坛主拯救者’，限定绝版？小猫，你大出血啊。” 　　卓青扬起猫脑袋：“喵？”灵珠的确是大出血，但是谢大哥说的好像不是这个？ 　　“路途太远没来得及赶来的老家伙们一定肠子都悔青了。”谢然音笑着领取了奖励，“你要把头像框和特效做好看些。” 　　卓青满脑袋都是问号。 　　难道是他和谢大哥太熟了，谢大哥不好意思收他钱？ 　　卓青以为自己真相了。 　　这时候两个可怜的下品金丹兄弟已经挨不住狂轰乱炸自爆不成反遭搜魂，前来救援的修士们闲了下来，互相打招呼加好友并拍照拍视频上传，顺便点了任务完成确认。 　　卓青不断收到反馈，选逗比奖励的人居然占到了百分之八十。 　　卓青：？？？ 　　这群人都是傻子吗？ 　　万煦一边疗伤一边私聊卓青道：【来救人的修士都不穷，且来的人太多，即使救命之恩，拿太多东西他们自己过意不去。而且你送的积分虽然不能贩卖，但大部分人都习惯在微信上消费，你送的积分价值不比灵珠少，专属称谓、头像框等更是有价无市。】 　　卓青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 　　就像地球上游戏里的土豪砸几十上百万进游戏，难道你说他是傻逼吗？对于不差灵珠的修仙者，和不差钱的土豪一样，花钱在网络里买个开心怎么了？ 　　就算是修仙者，也不能整天埋头琢磨修行，他们也要有娱乐。 　　卓青瞬间心疼了：【哎呀，我亏大了！有专属称谓、头像框、表情和特效，为什么我还要给积分！积分也是钱！】 　　万煦：“……”这猫还真是够吝啬，比他这个创业者还像资本家。 　　万煦：【他们打得太快，来的人不多，你亏不了多少。】 　　卓青现在心里才好受一点。 　　…… 　　陈掌门赶来的时候，现场网友线下聚会已经结束，有共同爱好的修士们当即决定三三俩俩分开继续线下聚会，谢然音继续在附近做他的研究，陈掌门把受伤的万煦带回了门派。 　　当他知道任务已经结束，他错过了专属头像框专属表情包专属称号专属特效之后，陈掌门捶胸顿足。 　　他可是第一时间就赶来了！还被他老婆一脚踹下了床！他付出了这么大的牺牲，为什么奖励没有他的份！紫芝派离这里太远，怪他啰！ 　　“这个真不能内部人员补一个？”陈掌门反复问。 　　卓青坚持拒绝：“如果我们不按照规矩来，破坏了规则，这些东西就没价值了。连我和万煦都没有！” 　　陈掌门还想问，被已经得知了微信这东西，并且飞速掌握了微信的各项用法的他老婆拽着领子拖走了：“别理他，必须按照规矩来！” 　　微信上的的确只是一堆内部人员可以随便更改的数据。正是如此，就更不能随便更改，不然就会失去了信誉，微信离垮台就不远了。 　　…… 　　陈掌门并不是一个人。已经出发来救人，却还没赶到，任务就结束的修士们在得知这一连串专属之后，捶胸顿足。 　　这不公平！我也出发了！我也接任务了！你们为什么打那么快！打慢点不好吗！造福更多的人不好吗！这可是万老板的羊毛，难得一撸的羊毛！你们这么为万老板省钱，良心不痛吗！ 　　“不痛啊，还美滋滋的。”在卓青发布的新头像框新表情包新称号新特效的帖子下面，坛友表示十分淡定。 　　“对对对，怎么会痛呢？这可是绝版，得到的人越少越好，叉腰大笑！” 　　“你们还算好了。那些选了灵珠的人，啧啧，悔得肠子都青了。” 　　“还有人选灵珠的？就那么点灵珠，明摆着就是坑人！” 　　“有一说一，万老板给的灵珠不少。但是绝版不是灵珠能买到的，他们亏了一个亿。” 　　“绝版不能交易不能兑现，如果真缺钱，当然选灵珠，绝版只是看着爽——我选择绝版！” 　　“楼上的你闭嘴！！！！！！我只是手滑！！！！！！我不缺钱不缺钱啊啊啊啊啊！万老板你康康我！！！！！我不缺钱！！！！！你奖励的灵珠，我返十倍给你！！！！！求给一个换奖励的机会！！！！” 　　“哈哈哈哈哈哈楼上现身说法了，捶地！没赶上的我瞬间心理平衡了！！！！” 　　“QAQ一人血书给一次换奖励的机会！” 第156章 背锅侠万煦 　　换奖励是不可能换的, 即使万道友变成了万老板也不可能换。这种绝版就应该严肃认真的对待，才能让所有得到绝版的人感觉到自己的独一无二。 　　卓青做决定, 万煦被堵门了。 　　虽然万煦认为卓青的话很有道理, 但是他总觉得卓青只是为了自己的恶趣味。而且，自己跑去和新认识的两个朋友闭关画图，让自己应付这些人是闹哪样？他也很讨厌麻烦好吗？ 　　卓青装作没听见。 　　这种事必须让万煦来好吗？万煦好歹也是个准金丹, 修为摆在那里，一般人不敢说狠话。他一个小炼气期修士跑去跟一帮大佬对着干，是不想活了吗？ 　　就算大佬不会动手，那威压咱这只小猫猫也受不了。 　　黑兔子和蒋子晏听着卓青和万煦斗嘴，莫名感觉有些牙酸。 　　这两个大男人, 怎么黏黏糊糊？就算他们是伴侣，也太倒牙了。 　　蒋子晏死前也是有老婆的人, 他和他老婆相敬如宾, 感情和睦，也没和这两人一样，每天打情骂俏，还不逼着旁人。 　　黑兔子勾肩搭背小黑猫, 小声在小黑猫耳边吐槽。 　　卓青耳朵抖了抖，尾巴一甩, 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两人。 　　他和万煦只是很正常的拌嘴吵架, 哪门子的打情骂俏？你们两人是不是单身久了，看着随随便便两个男人聊天，都认为对方在打情骂俏？ 　　黑兔子：“……”你这猫, 是不是说话太毒了一些？而且你们不是随随便便两个男人，你们是伴侣好吗？！ 　　卓青后腿蹬了蹬耳朵：“我明白了，单身久了，随便看到那对伴侣正常聊天，都认为别人在打情骂俏。兔子，我说真的，你看，旁边的蒋子晏道友看久了是不是眉清目秀？” 　　黑兔子满头问号：“蒋道友不看久了也是眉清目秀。”蒋子晏本来就长得眉清目秀啊？有什么问题？ 　　卓青转头对一旁看戏的蒋子晏道：“他对你有意思！” 　　这下轮到蒋子晏满头问号了。 　　这猫究竟说什么？为什么火莫名其妙烧到他身上了？ 　　围观的万煦忍着笑，默默离开，免得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你们俩和卓青熟之后，就被列为他戏弄的范围，自求多福。这猫牙尖嘴利，又喜欢仗着自己体型小卖萌，让人生不起气。 　　卓青环视一眼，看着很想暴打他，但是对一只巴掌大的小黑猫下不去手，只能咬牙切齿忍着的两位道友，愉悦的翘起了尾巴尖尖。 　　这就是他为什么已经能变成人，在这个世界，仍旧喜欢用猫咪的样子出现的原因。 　　好人一般不和巴掌大的小猫计较，遇上坏人，小猫的体型更方便他躲避。 　　就像之前遇到那两个金丹期修士，他往万煦怀里一钻，万煦就不用担心战斗的同时还要保护一个炼气期弱鸡。 　　黑兔子就很不识相。那时候他如果变回原形，缩小体型，他不介意和黑兔子分享万煦的怀抱。万煦怀里揣一只兔子一只猫，又不会影响他和别人斗法，哪还用想着怎么把这两个被卷入的人送走。 　　蒋子晏也是。他明明是鬼，这时候只要怨灵化，把自己缩成一个灵魂球，三个人挤一个怀抱不好吗？ 　　死要面子活受罪。 　　——三人熟悉之后，卓青如此对蒋子晏和黑兔子说，蒋子晏和黑兔子面面相觑，表示自己不是要面子，而是单纯没想到这件事。 　　卓青路子太野，他们完全比不过。话说谁遇到危险的时候不想着一起对敌，而是变成小兔子小灵魂球往最强的人怀里缩？他们俩好歹也是筑基期的修士，拼一拼，也不是不能打好吗？ 　　他们哪里知道，青阳子道友就是发明微信的伟大的万老板。如果他们知道，肯定会做出一副誓死保卫万老板的姿态，等到网友大众一起过来打怪的时候蹭点分，拿个专属绝版好吗？作为当事人，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专属绝版诞生却不属于自己，他们有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好吗？ 　　卓青这就不满了。 　　他作为微信高层管理者，自己都没有专属绝版，你们作为我的好友怎么能有？不可能！ 　　黑兔子和蒋子晏再次面面相觑，萌生了和这只不要脸的小猫猫绝交的想法。 　　…… 　　…… 　　最终一兔子一鬼还是没和卓青绝交。他们三个很努力的画了漫画做了视频，黑兔子还在准备衍生小说连载。 　　卓青被两个大神队友带着飞，一路飞到人气前十，还被广大网友评价“质量明明第一，为什么排名这么低，主办方是不是恰烂钱”。 　　当他们知道三个主创者之一的卓青是微信发起人之一，因为非常想要优胜者的一系列专属福利，所以和两个好友一起参加了这次比赛。这两个好友就是当时陪他们遇袭，却没有得到绝版专属的两个可怜虫。 　　“太惨了。小猫猫要不要换一个主人？万老板真的不行，太抠门了。” 　　“可别说什么主人，他们是道侣。道侣之间这么抠门，该杀！砰砰砰，看我的超电磁炮！” 　　“我以为我是最惨的，查看奖励神念滑动屏幕的时候不小心领取了另一项奖励，被我家皮卡丘吊起来打了个半死。没想到万老板家的猫也这么惨。” 　　“……万老板家的猫没你惨，至少不会被吊起来打。你好没地位好没尊严！虽然如果我是你家肌肉皮卡丘，也想揍你。看视频里，它战斗最猛，冲得最快，伤得最重，战绩最辉煌，结果连个绝版都没捞到，杀了你另找契约者的心肯定都有了。” 　　“自闭.jpg。” 　　“所以卓小黑的作品这么低，是因为他是内部人员，参赛必须降低得分权重？还有这项规定？” 　　“的确有这项规定。原本万老板是不准内部人员参加任何微信上的福利活动，小黑替我们求了好久，才求来，抹眼泪。” 　　“咦？楼上的是紫芝派的陈师姐？陈师姐说的肯定是真的！” 　　“内部消息？万老板是不是太过了些？” 　　“抹眼泪，万师弟就是个榆木疙瘩，特别固执。” 　　“抚摸，不过如果他不固执，我们也不会信任他弄这个平台。但是真的好可怜小黑猫啊，这样的道侣一点温情都没有。” 　　…… 　　万煦满头问号。内部人员不准参加的规矩是卓青定的，最后解除了禁令但要求降低得分权重也是卓青拍板的，绝版专属不能妥协还是卓青坚持的，为什么这些锅都扔到自己头上了？还有师姐，你到处造谣究竟是闹哪样？ 　　卓青扭头舔毛。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我长得可爱吧。 第157章 告诉你一个秘密 　　获奖的作品刚选出来, 微信平台正好是最忙碌的时候，万煦说他要闭关去了。 　　所有人满头问号。 　　你确定你不是找借口偷懒？ 　　万煦满脸无奈。你们不信卓青可以, 我什么时候偷懒过？ 　　“以后我每隔一年就会闭关一次。”万煦实话实说道。 　　万煦都这么说了, 其他人挥挥手，让万煦尽管去闭关，其他事不用管了。 　　掐指一算, 万煦心境和修为都打磨得差不多了，理应冲击结丹了。现在他闭关，可能是为最后结丹做准备。 　　天大地大，没有什么比修行最大。 　　万煦抱着猫离开后，其他人才反应过来。你万煦闭关, 关小猫猫什么事？把猫留下来给我打下手啊！难道这家伙的闭关是指双修？ 　　啧啧。 　　…… 　　回到地球上时，万黑喵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卓青掏出纸巾帮万黑喵擦鼻子：“你一个金丹期的修仙者, 难道变成猫还能感冒不成？” 　　万黑喵闷声道：“有人说我坏话, 有很多人！” 　　“估计是咱们那群忙疯了的师门长辈在念叨咱们。”卓青背起在微信小屋中搁了一年的行李，撤掉身上的幻阵，朝着来时的山下小镇走去。 　　他还未走出山林，在入山的口子上, 就见到了熟悉的人。 　　“苏哥。”卓青笑着挥手打招呼。 　　苏卫将嘴里的烟扯下来掐灭，丢地上狠狠踩了一脚, 没好气道：“说一年就一年, 还真准时。” 　　卓青脸皮非常厚，见到苏卫，就将还没背一会儿的行李取了下来递苏卫手上：“那是, 就这么准时。帮我拿好了，这里面有我这一年的研究成果，弄坏了我就去找到大长老告状。” 　　苏卫哭笑不得：“你这个告状的级别也太高了。你梳理龙脉的时候还搞研究？什么研究？关于龙脉走向？” 　　“NoNoNo，”卓青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凑苏卫耳边，小声道，“可控核聚变。” 　　苏卫表情不变，道：“哦，那还真是厉害。” 　　卓青道：“你以为我骗你吗？” 　　苏卫将行李背好，道：“嗯嗯嗯，肯定不是骗我，咱们阿青真是太厉害了。你先回家休息两天，等大长老回国，咱们就去帝都。” 　　“我没骗你，我真的弄出来了。至少理论完成了，我给大长老发短信了，向他借东方超环用用。”卓青扬了扬手中的手机，“大长老已经回短信了，说他马上回国，嘿嘿。” 　　苏卫：“……” 　　苏卫：“你真的不是骗我？虽然我读书读得少，但是可控核聚变还是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记得你的学历不低吧？”卓青道，“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没有。”苏卫道，“你想先回南城，还是直接去帝都？” 　　“直接去帝都，大长老又发了短信，说他连夜回来。”卓青道，“我怕我明天再去，大长老一晚上睡不着觉。” 　　“那你为什么要挑现在说？”苏卫哭笑不得。 　　“这不是有了好消息，就要第一时间告诉大长老，让大长老也开心一下吗？”卓青笑嘻嘻道。 　　苏卫无语。 　　这家伙，一回来就要搞个大事，真是闲不住。 　　“那就直接去帝都，路上我跟你说一下这一年发生的事。”苏卫道。 　　…… 　　卓青突然失踪一年，影响肯定是比较大的。 　　卓青没什么亲戚需要通知，苏卫只告诉了田永明，卓青要参加一个绝密项目，一年不会出现，让他这一年时间好好帮卓青搞定商业上的事。 　　卓青许多研究成果都产生了经济效益，田永明作为他的专属经纪人出场，将卓青的资产整合成一家名义上的投资公司。 　　田永明本身才华不错，再加上有大佬一路开绿灯手把手帮忙和教导，这一年做得还不错。 　　当田永明知道卓青要闭关一年搞什么绝密实验的时候，有些担心卓青的安全。 　　在他看来，绝密实验，肯定和军工相关，一想到绝密的军工实验，怎么都绕不开“核”。平时看着报道中研究核的大佬们这样那样伟大，轮到自己的好兄弟，田永明就很不安了。 　　不过他不安也没用，卓青决定的事他也阻止不了，只能闷头干好自己的事。 　　卓青的科研伙伴们也知道卓青会与外界断绝音讯一年，不知情的人也以为卓青正参与了什么国家绝密实验，之情的人知道卓青独身进入龙脉之中。不过无论哪种，都让认识他的人十分敬佩，在卓青不在的时候，都帮卓青把事情处理得清楚明白，让卓青一回来就能上手。 　　卓青走之前设计的实验，也足以让这些人忙活一年，所以以他命名的研究所没因为他的离开发什么特别大的事。就算有点人心浮动，但在几个院士领班的前提下，浮动的人心也不敢露出来。 　　“郭教授今年也评上了科学院院士。”苏卫道，“本来你今天会被破格评上院士，但你不在，若媒体报道，不好解释你现在人在哪，就暂时搁置。不过今年你应该能评上。” 　　“评不评上也无所谓，而且评上了要开会怎么办？我讨厌开会？”卓青道。 　　“你应该能被特殊对待。”苏卫忍笑，“你可以向大长老争取。其实我也觉得你现在太早了，院士只是一个荣誉称号，有了好申请经费，但你又不缺经费。现在全国的科研经费都向你倾斜。” 　　卓青认真点头：“没错，我只是不想一头扎进全是我长辈的圈子里，总觉得自己也变老了。”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苏卫打趣卓青在深山老林里待了一年，居然还这么干净整洁，皮肤也还这么白皙细嫩后，又犹豫的问道：“那个可控核聚变的事……真的？虽然我相信你，但你要知道，这个有多重要。” 　　“我设计图都弄出来了，可以先搞个小的试试。”卓青顿了顿，道：“不过就算搞个小的，也要花不少钱。我想首先，咱们应该先做实验，把我几项理论研究的成果证实了，我……” 　　“停停停，这个我听不懂，你去跟大长老说。”苏卫感觉头疼，“我想大长老不会拒绝你的要求。毕竟现在虽然说我国小太阳算是领先，但终究还是原地打转，反正开启实验烧钱也烧不出任何经济效益，换个方式烧也不错。那群研究员也早就盯着你给他们创造新的研究思路了。” 　　“你对这个了解还挺多的。”卓青惊讶，“难道一年不见，你就升官了？” 　　“你去深山老林里待了一年，就得了老年失忆症了吗？”苏卫忍不住吐槽，“我妈是研究这个的！” 　　“哦，是吗？”卓青傻眼。他只知道阿姨是科学家，至于研究什么，他还真不知道。 　　哪个纨绔富二代会关心这个？！ 第158章 全武行的讨论 　　卓青在去帝都的路上, 先给田永明和万霁发了一个他已经回来了的短信。 　　田永明立刻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他没有问卓青去干什么了，只说要给卓青接风。 　　“等我回南城再接风吧。我现在要去帝都一趟。”卓青道, “回南城, 吃穷你。” 　　“现在你是大老板，给你接风可以用公账，吃穷我就是吃穷你。”田永明开玩笑道, “你根本不知道这一年你赚了多少。” 　　“我还真不知道。”卓青道，“等我先查账再来问你，看你有没有贪污我的小钱钱。” 　　他和田永明随口怼了几句，飞机起飞的时候挂断了电话。 　　“飞机上有信号转接器，你可以在飞机上接听电话。”苏卫道。 　　“我知道, 只是听着那小子明明想我想得不得了，还要装得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和我开玩笑, 有点想笑。”卓青道, “为了不笑出声，还是挂电话吧。” 　　苏卫：“……难道不是心酸或者感动？” 　　卓青瞥了苏卫一眼。 　　苏卫耸肩。 　　好吧，就算卓青是心酸或者感动，也只会说他想笑出声。 　　飞机上又装满了医疗人员。 　　卓青在飞机上的时间全给了体检。 　　体检结果, 当然是卓青身体倍棒，一点问题都没有, 甚至连年轻人常有的亚健康都没有。 　　“那是当然, 让年轻人在山里待一年，什么亚健康都没了。”卓青穿好衣服，道, “这下不担心了吧？” 　　“还是担心。”苏卫道。 　　“那我也没办法了。有没有零食，我嘴馋。在山里全吃保护动物了。”卓青开玩笑。 　　“有。给你备着。甚至还有肥宅快乐餐。”苏卫道，“我看你不是嘴馋是嘴贱，还保护动物。我就不信你还能徒手抓熊。” 　　“说不定我能徒手抓熊猫。”卓青道。 　　苏卫直翻白眼。你以为熊猫就不凶残吗？ 　　…… 　　刚做完了体检，就在医疗人员不赞同的眼神中大吃大喝甚至用炸鸡块喂猫的卓青到达帝都的时候，在车里不断打着满是炸鸡块味道的嗝。 　　郑总本来想表达一下自己对卓青的担忧和思念之情，听见卓青打嗝的身影，闻着卓青打出的嗝的味道，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就算一年没吃垃圾食品，也用不着硬塞，小心胃疼。”郑总忍不住道，“你就不能时不时离开山里，回城里过几天？” 　　“不能，要能，谁愿意受罪。”这一年并没有受罪，还过得很嚣张的卓青老气横秋道。 　　郑总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这件事；“大长老接到你的电话之后，立刻准备了飞机回国，还有三个小时就到了。大长老说先带你去吃顿好吃的……你还能吃得进去？” 　　卓青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遗憾道：“不能。” 　　郑总道：“先回宾馆休息？” 　　卓青道：“浪费时间。大长老肯定会召集许多科学家一起研究，那些人在哪？我先过去。” 　　郑总道：“那我先通知他们，就在当初你们过年的小院开会，如何？” 　　“直接占用大长老的院子？”卓青问道。 　　郑总笑道：“这是大长老说的。” 　　“那就没问题了，我随意。”卓青道。 　　反正只是介绍理论研究，有电脑有白板有投影仪就能搞定。 　　…… 　　卓青到达的时候，一群白发苍苍或者染了发的小太阳相关研究领域的大牛们已经齐聚一堂，纷纷用仿佛饿狼般的眼神盯着卓青。 　　面对金丹期修士杀气都很镇定（万黑喵：你当真？）的卓青，居然感觉一丝腿软。 　　他干咳一声，疯狂手指戳衣服口袋里的猫，让万煦和他交换，万煦任由卓青戳，一动不动，仿若一只死猫。 　　他也是有脾气的。在修仙界被卓青疯狂甩锅的时候，他就已经下定决心，回到地球，一定要让卓青也尝尝被甩锅的滋味。 　　就算这导致他被卓青踢下床，也要出一口气。 　　卓青感觉头皮都发麻了。 　　这混蛋！！！！！！！ 　　“咳，别这样，我被吓到了。”卓青做出一个瑟瑟发抖的表情。 　　大牛们根本不管假装瑟瑟发抖的卓青，直接把卓青从郑总和苏卫身后拽了出来，拖走了。 　　临走时，他们还不忘“啪”的一声关掉了大门。 　　虽然小太阳的理论大部分人听不懂，但他们也要预防被人窃取机密。关门，必须关门！ 　　眼睁睁的看着一群老当益壮的青老年科学家们如狼似虎的将卓青直接架着拖走，郑总和苏卫面面相觑。 　　“还挺可怕的。”郑总小声嘀咕，“你在门口守着。” 　　说完，郑总拿钥匙开门进屋。 　　虽然他听不懂，但也看这群人讨论时的反应，他也能猜出卓青的研究究竟是不是说大话。 　　可控化核聚变啊，虽然华国对于小太阳的研究处于世界先进水平，但是全世界都还没研究出真正可控的核聚变。 　　即使卓青“战果累累”，郑总不认为卓青会说大话，但或许这个“可控”也只是实验室里的可控？ 　　郑总尽可能让自己的期待变小，这样之后才不会失望。 　　郑总捧着保温杯，面无表情两眼无神的看着卓青讲PPT，在白板上写写画画，底下大牛们纷纷踊跃发言，并且人手一个白板写一连串公式…… 　　我是谁，我在哪，他们在讨论什么……但是现在大家讨论得这么认真，或许卓青的研究没问题？但是他们在吵架啊…… 　　我嘞个去，打起来了！！！！！ 　　郑总刚想去劝架，两个挥舞拳头的科学家已经停止了交战，继续在白板上写写画画。 　　郑总：“……”你们究竟是在干什么啊？！ 　　…… 　　在大长老还未回来的三个小时中，郑总一脸麻木的看着这群科学家们不断争吵，并且从争吵发展到动手的次数已经超过了两位数。 　　唯一没有争吵没有动手的只有卓青。 　　这么看来，或许卓青是正确的？如果卓青的理论是胡言乱语，那么卓青大概已经被揍了。 　　郑总觉得，自己判断形势的理由真TM的扯淡。 　　但是看见这群国内科学界的大牛们聚众斗殴，更TM的扯淡…… 第159章 核聚变电站的前景 　　当大长老回来的时候, 见到一群跟菜市场抢特价菜的大爷大妈一样兴奋的科学家大牛们，进门的脚步忍不住停顿了一下。 　　科学家们转头看了一眼大长老, 现场安静了一会儿, 然后继续讨论。大长老就这么被无视了。 　　大长老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让随行人员离开，自己悄声问道：“小郑啊, 阿青的理论……是真的？” 　　郑总老老实实道：“我没听懂，不过卓教授没被揍，应该情况比较乐观。” 　　大长老身后的勤务兵忍不住用他2.0的视力打量了一番卓青。 　　没错，卓青脸上不但没有被揍的痕迹，甚至连衣服和头发都没乱。其他的科学家连衣服领子都被扯歪了。 　　大长老也在打量卓青。他在打量的时候, 卓青身旁又有两位大牛一言不合开始动手，在动手的那一刻, 立即有人将卓青拉开战圈, 卓青开始加入另一波人的讨论。 　　观察了十几分钟，大长老欣慰的发现，虽然华国的科研工作者的脾气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暴躁，但每个人都护卓青跟护眼珠子似的, 就算刚跟人做过一场，转头面对卓青, 立刻就戴上了一副慈祥的笑容, 哪怕年龄才四十多岁的青年科学家都一副七八十岁空巢老人面对久别的小孙子般慈祥疼爱的表情。 　　看来这次很有戏啊！ 　　大长老坐不住了，他挤进人群，走到卓青身边, 道：“阿青啊，小太阳有希望用于民用吗？军用也行！” 　　卓青还没说完，旁边一科学家就两眼泪汪汪的握住了大长老的手道：“没问题！理论上完全没问题！我们正在讨论如何立刻进行实验测试！” 　　大长老刚想继续问什么，卓青就被一位年长的女性一把拖走，临走前，卓青给了大长老一个求助的眼神。 　　他真是受够了！他是一块砖吗！哪里需要哪里搬吗？你们分成多个小组先讨论理论然后讨论怎么立刻进行实验，他就被各个小组轮流拉着转悠！ 　　不干了！不干了！万煦你在哪里！这是你擅长的！ 　　万黑喵趴在勤务员专门给他找来的温暖柔软的枕头上，打了个哈欠，无视现场嘈杂，继续闭目小憩。 　　当猫真舒服，怪不得卓青不肯变成人。 　　他这次也要享受一番。 　　…… 　　大长老又被无视了，他讪讪的退回郑总的位置，问道：“后勤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饿着渴着。” 　　“都准备好了，一切为他们的研究服务。”郑总道，“要不要让他们暂停一下，跟您先做个报告。” 　　“不用，我先到隔壁去处理点事，等会儿再过来。”大长老道，“你等在这里，大家有什么要求，立刻满足，满足不了立刻告诉我。” 　　郑总应下后，大长老带着忐忑中带着些小期待的表情，回书房处理文件。他提前回国，还有些事要做。而且，他也得提前跟一些人打预防针。接下来又要忙起来了。 　　忙起来好，只要可控核聚变能从实验室走出来，就算花再大代价，也要把新的核电站做出来。 　　现在地球上的化石能源越来越少，新能源之争，就意味着百年、千年、甚至未来所有时间线上的国运之争。只要华国能手握可控核聚变，就算在其他领域再怎么被其他国家卡脖子，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何况，除了可控核聚变之外，华国手中还有量子通讯这张大牌；超导材料以及相应的自主研制的碳芯片，也让华国的高科技逐步摆脱国外反而封锁。 　　一想到华国会在自己领导下迈上一个大台阶，一个和新华国成立、改革开放一样，属于历史大转折的新台阶，大长老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劲。 　　他想，在他卸任那一年，终于有资格去他一生的偶像面前报告工作，告诉他的偶像，他绝对是偶像目前为止最接近偶像的迷弟！！！ 　　大长老越想越高兴，一张脸笑得跟弥勒佛似的。 　　…… 　　到了晚上，这群科学家们终于拿出一个比较满意的计划，来向大长老报告了。 　　虽然卓青感觉自己已经被榨干了，一滴都没有了，仍旧被两院院长拖去见大长老。毕竟有些问题，只有卓青才能解释清楚。 　　复杂的大长老听不懂，大长老只需要知道现在卓青琢磨出的小太阳技术到了什么程度。 　　当他看到那个详细的图纸的时候，整个人都懵掉了。 　　“你在深山老林里待一年，图纸都弄出来了？”大长老取下老花镜，揉了揉眼睛，“你还会工程学？” 　　“工程归根结底也是数学问题。”卓青当即胡扯。 　　其他两位大佬却跟着点头。非要说起来，所有自然科学上的问题最后都可以扯到数学上，什么计算化学计算物理，现在也的确都属于数学类。 　　大长老叹气：“怪不得许多在其他领域有突出成就的科学家，数学也不会差。这个……是新的核电站？可以直接建造核电站了？投资是多少？有什么还未解决的技术难题？” 　　“技术难题就是这个是我们首创，没有前人的经验，即使从数学角度，这个模型是完美的，但最终还需要实验。”华工院院长孟康道，“不过这个模型中所有材料和技术我们都已经掌握，如果实验没问题，后续建设难度不大。它最主要的材料就是卓教授主持研发的超导碳材料，现在超导碳材料工业化生产的核心难题已经被攻克，等工业化生产铺开之后，成本会进一步降低。” 　　说到这，孟康露出灿烂的笑容：“比起高价还买不到的国外技术，如果实验成功，建造可控核聚变发电站的成本很低，低得吓人！绝对比现在的核裂变电站还低！” 　　现在核裂变电站中核心技术我国已经掌握，但一些设备和配套技术，仍旧要靠国外进口。即使这些卡不住我们的脖子，但只要是国外进口的东西，就代表不可能控制成本。 　　但这次核聚变电站所有东西都是新的，连材料都是我们自主研发的，所以可以预见，建造成本会越来越低。 　　二七二核聚变所产生的的经济效益更是核裂变所无法比拟的，按照现在理论数据的保守估计，一座我们目前可以建造的最大规模的核聚变电站的供电量，甚至可以和三峡媲美。而这个核电站的占地，和现在的核裂变电站占地面积差不多，还不挑环境，且没有污染，安全性也非常高。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有足够的钱，一个省建一个核聚变电站，可以将目前所有电站都淘汰。 　　只是核聚变电站有个问题，就是配套设施，比如输电设施也得跟着换，这个成本，可能比建造核聚变电站的成本要高多了。 　　“配套设施这个简单。”大长老拍板，“国家电力会全力支持电网升级改造项目！” 　　在场几人的表情都很淡定。好吧，电网升级的确是个大问题，但在华国……可能真不算问题。 第160章 实验成功 　　卓青和大长老整整汇报了两个小时。 　　这汇报还没完。大长老听明白之后, 立刻召开会议，卓青睡一觉起来, 还得去另一个地方汇报。 　　这次汇报长达几天, 期间和卓青一同研究的科学家们也纷纷加入。 　　总之，从理论上来看，卓青的技术已经毫无问题, 接下来就要从实验上证明。这些实验，在华国都能做。 　　虽然小太阳实验一作，几千万就烧没了。但漫无目的的烧也是烧，有目的的烧也是烧。有一个明确的实验目的，是多少科研工作者梦寐以求的事。 　　当负责研究小太阳的科学家得知这个消息之后, 兴奋的大晚上睡不着下楼跑圈。 　　卓教授横空出世，给许多学科带来了新的希望这件事他们都知道。看着那群和他们一样如同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的“同事”们, 突然有了一个目标, 一个个连掉头发都掉的更有劲了，每日红光满面。 　　他们心里馋啊！ 　　谁不想每次做实验的时候都有一个切实可行的目标，他们只要按照实验流程，在正确的道路上一直前进, 就能走到终点？ 　　可惜科学研究很多时候都处于混沌状态，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会取得什么成果, 只能一条路一条路的试。 　　“灵”粒子的研究发表, 并很快取得了现实经济成果之后，谁都知道，卓青就是一个手握宝藏钥匙的人；谁都盼着, 卓青能赶快将注意力转向自己研究的领域。 　　现在，终于轮到核能物理了！ 　　…… 　　开完会之后，卓青脚不沾地去了华科院东方超环研究中心，回南城和朋友聚餐的事又再次搁置。 　　东方超环是华国目前最先进的可控核聚变实验反应堆。卓青关于新的可控核聚变实验就要在这里进行。 　　在这次实验中，他们将会采集多项数据，以佐证卓青理论的正确性。同时，他们会对新的超导材料进行抗高温研究，看是否真的能制作新的可控核聚变反应堆。 　　卓青在理论中提出的新的可控核聚变并非是采取烧开水的传统模式，而是直接运用高温等离子流，通过激光点火。可以说，如果这个理论如果能实现，这个模式已经并非传统中的托卡马克装置，而是一种基于托卡马克的原理的一种全新的装置。或许直接称呼其为“超导可控核聚变反应堆”更为贴切。 　　东方超环每次启动之后，都会休息一段时间才能继续启动。而且每一次启动，都会更换大量零件——里面大部分材料都是一次性的。卓青看着那些更换的材料，就知道这一次实验的烧掉的软妹币有夸张。 　　他调用了量子计算机，一边做实验，一边用量子计算机适时处理数据，争取所有实验都一次性完成。 　　有了量子计算机强大的信息处理能力，这次实验很顺利，实验结果更是乐观到出乎所有人的想象。 　　当最后一组实验做完，研究所爆发了一阵震天般的欢呼声，但这欢呼声没持续多久，就变成了抽泣的声音。 　　卓青环视了周围一眼，发现控制室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在抹眼泪。 　　被这种气氛感染，他也忍不住鼻头一酸。 　　“不容易，太不容易了。我以为至少还要等五十年，而我已经活不到那个时候了。”一个白发苍苍的科学家说着说着，就掩面说不下去了。 　　一个头发乌青的研究员努力露出笑容：“我今年才四十一，我都认为自己活不到看到可控核聚变离开实验室的那一刻。” 　　这个世界有多少人真的能长命百岁？特别是他们这种天天和核打交道的人，就算安全防护再严格，身体或多或少都会受到一点影响。能活到七八十岁已经是老天保佑，还妄想当百岁老人？ 　　卓青听着，眼泪哗啦啦的流，止都止不住。 　　对于有挂的他和万煦而言，这个研究取得的不算艰难。但在这个地球上，科学家们只能通过一步一个脚印，妄想开启人类永恒能源的秘密。五十年……一百年……五百年……甚至千年万年，谁也不知道人类能走多远，是不是还没有迈出那一步，人类就已经遇到了灭顶之灾。 　　不说宇宙，就说在这个地球上，人类都是太过太过年轻和脆弱的种族，只是为了延续下去就已经拼尽全力——现在科学界中无论多么听起来多高大上的研究，本质上都是为了人类的延续。 　　化石能源用光了之后，人类该怎么延续？ 　　遇到各种为止病毒，人类该怎么延续？ 　　天地巨变熟悉的环境不在之后，人类该怎么延续？ 　　甚至太阳熄灭地球毁灭之后，人类又该怎么延续？ 　　而现在，地球人在宇宙中的智慧生物群体中，大概就像是远古时候第一次学会自己生火的原始人一样，我们终于不再担心会被冻死。 　　可控核聚变，可以保证人类在任何极端环境下，都拥有充足的能源。 　　或许在那些观测到了或者根本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智慧群体的外星人眼中，会生火取暖的地球人，终于步入了真正的文明了吧？ 　　卓青一边抹眼泪，一边感觉自己的心境飞速提升。他丹田中的星海猛地一颤，多出了一颗蔚蓝清净的星球。这颗星球的光华将其他几颗星辰彻底掩盖，仿佛成了卓青丹田中的唯一。其他星辰开始围绕着这颗蔚蓝的星球旋转。 　　这就是传说中的地心说？卓青被自己丹田的情况吓到了，连眼泪都忘记擦了。 　　蹲在卓青口袋里睡觉的万黑喵抬起眼皮，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又闭上了眼睛，一边继续小憩，一边道：【你早该进入筑基期了，现在还卡在炼气后期，大概是因为你的命运还和这颗星球相连，而这个位面不允许出现筑基期的修仙者。待你完成任务，彻底离开这一方位面，现在的积累会瞬间爆发，说不定你能一跃好几阶。】 　　卓青十分兴奋：【直接一品金丹？！】 　　万黑喵胡子抖了抖：【做梦。顶多筑基后期，然后开始水磨工夫磨金丹。】 　　卓青的热情被万黑喵无情的话语浇灭。 　　他还以为自己能直接飞跃式进步，一举超过万煦，以后可以在武力值上压制万煦呢。 　　没想到以后还是得靠小猫咪卖萌，从舆论上压制万煦，唉。 　　万黑喵打了个喷嚏，总觉得有人在说自己坏话。 第161章 婚礼和格格不入 　　实验取得成功之后, 卓青以为还要再等几年，国家才能建成新的核电站, 没想到郑总火急火燎的将他拉到海湾, 说现在就要建，几个月之后就能投入使用。 　　卓青的震惊神色让郑总十分受用。他终于也让卓青震惊了一次。 　　“海湾本来就要建一座核电站，现在已经快建成了。只要把核心设备改一改, 就能变成新的核聚变电站。”郑总道。 　　改一改？这是改一改的问题吗？！卓青继续震惊脸。 　　“实验数据那么详细，核心设备的图纸也十分完备。这就是依葫芦画瓢的事，能有多难。”郑总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看上去特别装逼，“咱们国家工业设施完善，这次所有零件都是自己生产, 当然快了。” 　　当、当然吗？好、好牛逼的样子！ 　　卓青一脸呆滞：“我需要做什么？” 　　“检测数据，调试设备。”郑总道。“这些只有你能做到。” 　　郑总很是无奈。这还用问吗？这技术是你搞出来的, 连图纸都是你画的, 你不监督谁监督？ 　　于是卓青还是没能回成家，就又被拉去工地了。 　　一群老工程师将卓青层层围住，疯狂夸赞卓青画图的手艺，说这手稳, 没个几十年练不出来，卓青真是天才, 华工院将来一定有他的名字。 　　在南城等着给卓青接风的一帮朋友, 就这么等了半年，卓青还没回去的意思。 　　最后田永明只好来海湾市，给卓青接这晚了半年的风。 　　当知道卓青在忙什么的时候, 田永明灌了一口啤酒，道：“总算知道为什么你一失踪就是一年。搞核技术，能不失踪吗？你接下来还会失踪吗？” 　　“大概？”卓青本想说自己还会失踪，但是现在话说太满，怕田永明担心，“你知道的，我现在研究的东西也来越厉害，闭关太正常。” 　　田永明叹气道：“我感觉你越来越陌生了。不说多了，五年前你跟我说你会成为世界闻名的科学家，我肯定会大笑三声，让你早点睡。” 　　卓青在心里道，他自己也觉得自己陌生了。 　　就拿成为猫妖这件事来说，五年前他绝对想不到。 　　“你和小霁还没结婚吗？”卓青道，“我怎么还没听你说结婚的事？你们不是该去年结婚吗？” 　　“结婚证去年年中就已经扯了，婚礼还没办。等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再办婚礼。”田永明道，“你不出席，我和小霁办什么婚礼？你确定有空的时候提前说一声，我们随时都可以举办婚礼。” 　　婚礼再麻烦，但只要足够有钱，想什么时候办婚礼都行。何况田永明和万霁都是对仪式不是太在意的人。他们唯一在乎的仪式感，只是让卓青出席自己的婚礼，当自己的证婚人。 　　“不早说。早点跟我说，我请假也会过来。”卓青没好气道，“你们现在就去张罗婚礼，我请假去，就一天时间，不碍事。” 　　“你现在这么忙，我怎么好意思让你为我空时间。”田永明又叹了一口气，“不过有你这句话，再不好意思我都得好意思。” 　　卓青举起酒杯，和田永明碰了一下。 　　他明白，自己身份变化的太快，曾经的朋友，哪怕是田永明这么好的兄弟，也会感觉到陌生感。不过他没有修补这种距离感。因为他很快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现在拉开距离感，待他离开那一天，他的朋友和长辈们，大概会好受一些。 　　…… 　　田永明和卓青聊过天之后，定了下个月十六号举办婚礼，举办地点就在南城。 　　卓青虽然没结婚，仍具被田永明和万霁内定为证婚人。 　　卓青这等成就，就算他是个年轻人，其他“德高望重”的人都不好意思和他抢。 　　虽然有人嘀咕，证婚人该让结了婚的长辈来当，但小两口，和小两口的家人都不介意，他们这些宾客嘀咕什么。 　　何况说这种话的人也是酸得慌。如果他们有机会请来卓青当证婚人，他们绝对一句嫌弃的话都不可能有。 　　华国谁不知道卓教授现在就是一个下金蛋的神兽，超导材料、量子技术、超韧材料，光是这三种科研成果，已经让卓教授跻身亿万富翁的行列——虽然现在卓教授拥有的财富没有公开，谁也不知道他赚了多少钱，但就凭那些专利费和相关企业的股份，就可以猜测卓教授现在有多富裕。 　　据说现在所有科研工作者都眼巴巴的期盼卓教授进入自己的领域。 　　无论是钱财还是地位，无论是权势还是人脉，卓教授现在走哪不被人仰望？ 　　听到卓教授回南城，别说南城市委书记，连省委书记都跑来蹭了一杯喜酒，真是给足了田永明和万霁这对小夫妻的面子。 　　不过现在田永明管着卓教授的钱袋子，给他面子也正常。 　　田永明的夫妻拉着卓青在一旁喝酒，吐槽说儿子最大的成就就是交了卓青这么个好兄弟，现在才刚三十岁，就把他这个著名民营企业家的老子给比下去了。 　　还说什么继承家业，现在田永明可瞧不起他那个破烂企业。 　　卓青只笑了笑，没说话。 　　他怎么不知道老田老当益壮，根本没想过让儿子继承家业——等他老得干不动了，田永明也老了。大把青春的时间都用来当富二代。 　　现在田永明有了自己的事业，父子俩的关系也融洽了不少。 　　别看老田吐槽，其实他现在逢人就吹儿子，他的朋友们见到老田都想绕道。 　　特别是以前儿子和卓青是酒肉朋友的那几家人，肠子都悔青了。 　　谁能知道，家中大变的卓青还能变这么厉害？现在他们可不敢和卓青套近乎，深怕卓青想起当时遇到的冷眼。 　　卓青看出了那群人的拘谨，笑了笑，没有在意。他主持完婚礼之后，就去了郭教授和杨逸尘那一桌，和两人聊了聊之后，当晚便赶回了海湾市。 　　他并不是忙得连一晚上都空不出来，只是突然发现，自己留在那里，好似显得有点孤独。 　　毕竟自己的伴侣，现在还只是一只猫。 　　而那只猫，在看见自己妹妹嫁人的那一刻，终于放下了前世的种种，心境再次突破，现在滚回空间里闭关消化去了。 　　孤家寡人的卓青想了想，留在那里，听着婚宴上别人的恭维，太过喧宾夺主，不如回海湾和老工程师们唠嗑。 　　等忙过了，他再单独请田永明和万霁小两口吃饭好了。 第162章 核聚变电站，启动！ 　　卓青离开的时候, 田永明和万霁心里有点难受。 　　他们没想到，好端端的一个婚礼, 就这么成了名利场。 　　“没关系, 我和你们牛逼了，这种事难免。等我空下来请你们吃饭。”卓青安慰道，“就算成了名利场, 你们难道结婚就不让我来？” 　　万霁被逗笑了。田永明也无奈的耸了耸肩。 　　“保护好自己。”田永明只能再次看着好兄弟挥手离开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 　　田永明再次得到卓青的消息，已经是半年以后的新闻联播。 　　这次新闻，特别做了一个专题，祝贺世界第一座核聚变电站建成。 　　负责剪彩的就是卓青。 　　田永明搂着肚子微微隆起的万霁, 把口中的健康苏打水喷了。 　　“他真的把核聚变搞出来了？”田永明顾不得去收拾被他喷出来的水，张口就是“卧槽”。 　　“是可控核聚变, 而且是已经可以用于民用的可控核聚变。”万霁看着新闻, 眼睛闪闪发亮，两颊费用，就差没攥起小拳头振臂欢呼了。 　　“不声不响……直接电站都弄出来了？”田永明仍旧满脸不敢置信，“好歹给点风声啊。” 　　“和以前一样, 技术突破太快？来不及预警？”万霁开开心心摸出手机，“也可能是现在咱们的消息保密性太好, 别的国家窃取不到？” 　　“有可能, 现在他们还在和我们谈判量子通讯基础建设进口的事。”这件事，田永明有参与。 　　他也拿出手机，看网络上的议论。 　　网络上已经爆炸, 把微博挤瘫痪了，现在微博还在抽风。 　　网民们纷纷吐槽。 　　“我说，咱们都量子通讯加可控核聚变，马上就要曲率引擎了，微博还是来个爆就抽风，是不是跟不上咱们的时代了？” 　　“华国芯出来那么久了，不是说功率和国外的芯片不是同一个级别，微博还没换完？” 　　“夹总：还能用！不能换！坏了再说！” 　　“夹总：在换了在换了ing（进度零）。” 　　“计算机小白求问，华国芯和服务器空间有关系吗？” 　　“可能有吧，无所谓，有没有都可以嘲笑微博。” 　　“好有道理……一起嘲讽。” 　　“很久前不是还有媒体说咱们卓教授解决数学猜想是假的，有多少数学家站台了？” 　　“也不是很久，就去年。当时还引起了舆论危机，咱们也被带节奏，去让卓教授出来做一次节目，解释一下，现在想想，真傻。” 　　“的确很傻，他解释了我们就能听得懂吗（猩猩挠头）。” 　　“当时哪个大V说卓教授不出来是示弱？是心虚？” 　　“还有大V说卓教授就算真的解决了猜想，也要来回应舆论。” 　　“卓教授：回应个屁，太忙，滚。” 　　“当时华科院的公告很霸气啊。咱们卓教授解决数学猜想不是单纯为了解决数学猜想，而是解决手头实际问题时，需要用到这个。现在实际问题已经解决了，你们再怎么吵，卓教授都不会放在心上，没空，懒得理你。” 　　“哈哈哈当时禾几给我们解释华科院的回应，这个公告的意思大概是，卓教授要盖房子，盖房子要解决地基材料架构等等问题，然后卓教授解决了这些问题，房子已经建了起来，很坚固，很好用。现在有人开始扯，怀疑卓教授的地基打错了，设计图也是错的，这样是不可能建成一栋坚固的房子。” 　　“卓教授：麻痹你自己没长眼睛，不会自己看吗！” 　　“对啊，华国芯、量子通讯、量子计算机、超韧材料，都已经开始用了，非说理论基础是错的，至于怎么错的，不知道，不明白，太深奥，反正肯定错了，黑人问号脸？” 　　“其实当时卓教授不出来，我还是有点难过。我在网上和人高强度对战，卓教授出来回应一句，也算是宽慰，结果他一直不出来。但现在……嗯，对不起，卓教授我错了。” 　　“有几个大V和你说了同样的话。哈哈哈，当时的确有很多支持卓教授的人有点难过。虽然知道卓教授可能不需要这些，但咱们仍旧想看到卓教授强硬的把人都怼回去的态度吧。卓教授不出来，总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是啊，而且卓教授一失踪就是一整年，所有关于他的新闻，他本人都没出场，包括他自己的公司成立。还有人说，要不要搬个蜡像人在那里，代表卓教授。” 　　“对，还有人嘲笑华科院和华工院，卓教授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是什么院士，结果两院跑出来和人对喷。我们还以为卓教授会被评上院士呢，结果也没有……” 　　“不是院士，但是院士们的大宝贝？” 　　“根据小道消息，原本卓教授要破格成为最年轻的两院院士，结果卓教授太忙，没空，所以……” 　　“Emmmm，也可能是要做的事太机密太重要，没空去操其他的心。” 　　“扑通一声跪下，早知道卓教授去搞可控核聚变了，我说个屁啊。” 　　“我现在头有点晕。所以卓教授不出现，和什么心虚，和什么不屑，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真的单纯很忙？” 　　“没错啊，核聚变，大概和研究核弹差不多？‘失踪’不是理所当然吗？” 　　“你们看到新闻了吗？新闻上说，理论研究是卓教授一个人完成的，两院院士只是帮助了验证和收尾的工作？卓教授这么牛？” 　　“卓教授这么牛！不要打问号！请打感叹号！” 　　“好的！卓教授这么牛！我们是不是要星辰大海了！” 　　“差不多吧。不过那东西还没点火，如果点火出岔子了就……” 　　“楼上的删掉删掉！不准诅咒！” 　　“我随口一句就诅咒了，国外网友和国内公知铺天盖地的叫衰岂不是因果律武器了？” 　　“嘤嘤嘤，我现在好担心，等点火！” 　　…… 　　“等等，可控核聚变启动，是点火吗？” 　　“不知道，随口一说，大家都说点火就点火，谁知道咱们的可控核聚变是怎么搞的，据说完全颠覆了以前的理论……也不能说颠覆，就是进化了。看着自己的论文欲哭无泪。” 　　“自从卓教授横空出世，咱们理工科的学生越来越不好过了，教材月月翻新，现在都是教授直接手打教材，我根本无法想象期末考试会出什么题。” 　　“准备出国的人也懵逼了。我学姐撕拉一声撕掉了去哈尔滨佛学院的通知书，说研究物理的人不留在华国研究‘灵’粒子，难道跑去国外做理论研究吗？” 　　“对，今年留校生竞争十分激烈。坐标南大。” 　　“卧槽，谁愿意离开南大啊！要离开也要等混到一定资源再出去！现在正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时候！” 　　“今年卓教授的研究所招人条件之苛刻，连祖宗八代都要审一审，羡慕第一批进去的人，太有眼光了。” 　　“作为卓教授研究所的小透明，我得说，就算是咱们，也几乎见不到卓教授_(:з」∠)_，我是为了偶像进来的，现在还没见过他。” 　　“哈哈哈哈，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并没有）” 　　…… 　　…… 　　“卓教授，启动这件事，只有你有资格做。”旁边一头发斑白的老人，将按钮递给卓青。 　　卓青突然紧张。 　　假如真的出问题怎么办？ 　　万黑喵：【我俩都算位面之子了，我们都能出问题，谁不会出问题？】 　　卓青：……卧槽，好有道理。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在周围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黑猫，把黑猫的爪子怼按钮上。 　　所有看直播的人全部“卧槽”脱口而出！ 　　而直播中的人却没心情关注这个。他们顶着节点一个一个的亮起，直到最后的绿灯亮起。 　　“运转正常。” 　　“运转正常！” 　　“开始发电了！” 　　“运转正常！！！” 　　…… 　　“全部正常！！！” 　　“成功了！！！” 　　“成功了！！！！” 　　直播中欢呼声和哭声响成一片，卓青猝不及防被一帮年轻不年轻的临时同事们抛到了空中。 　　这时候他怀里还抱了一只猫。 第163章 华国人的脑洞（一更） 　　虽然围观直播的观众们并不知道那一个个亮起的灯具体是什么意思, 但他们知道，成功了。 　　这时候, 他们难得没去管卓青的小动作, 每个人都在欢呼。 　　各地政府此刻似乎约好了似的，给辖内所有民众发了短信，统一在广场上举行庆祝仪式。 　　晚上有焰火晚会, 第二天凌晨再来一个升旗仪式，跟国庆节和跨年似的。 　　华视直播的观看这次可控核聚变电站启动仪式的大佬们，一个个眼眶通红，连大长老都忍不住揉了两下眼睛。 　　如今所有不用操心主权问题的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最担心的是什么？ 　　环境气候？民主自由？ 　　那些都是口号。 　　关系国运，甚至人类大运的最严峻的问题, 是能源。 　　现在许多国际问题，归根结底, 都是能源问题。 　　煤炭还能用多少年？石油又能用多少年？天然气是不是已经快耗光了？ 　　人类技术的高速发展依托于对能源的大量消耗。如果在现有化石能源耗尽之前, 人类还没有找到替代能源，人类社会就不是停滞，而是急速倒退，全员完蛋。 　　由奢入俭难。已经习惯现代便利生活的人类, 怎么可能愿意活到封建时代没电没网的生活？为了抢夺剩余的能源，世界大战不可避免。 　　游戏小说动漫中都有描写能源耗尽的末日世界。 　　所以, 地球上拥有能源最多的那片区域, 是最动荡的区域的之一。 　　全世界有能力的国家，都会对那个区域伸出手。区别只在于是你不好我好，还是你好我好大家一起好。 　　华国处于后者。 　　但华国才复兴一百余年, 话语权太低，又因为出生五千年，别的同辈全都死了，就她这个老不死还活着，让年轻人们十分不自在，所以处处被压制，想抢夺能源没那么容易。 　　何况就算再怎么抢，蛋糕就那么大，蛋糕吃完的时候，全人类一起刀耕火种。 　　风能，水能，核能，潮汐能等等各种新能源已经开始用起来了。然而顶多对传统火电起补充的作用。 　　理论上核能可能是最能替代火电的希望，然而核电站泄漏各种可怕的事件，让核电站推广遇到重重阻拦。 　　而且现在核电站的价格高昂，除非到了火电已经无以为继的时候，不会大规模替代火电。 　　核聚变产生的“废料”是氦，基本不污染环境；核聚变需要极高温度，一旦某一环节出现问题，燃料温度下降，聚变反应就会自动中止，安全性高；核聚变的原料来源是取之不尽的海水，足够人类用几百亿年…… 　　种种理由，都预示了可控核聚变是人类实现“能源自由”的出路。谁率先掌握了可控核聚变，就走在了全人类发展的前沿和风口，只要自己不作死，几乎不能遇到灭族之灾。 　　有了“能源自由”，可以想象，这个国家的各行各业将得到多迅速的发展。 　　所以华国各位长者在开会确认可控核聚变的理论是真的，直接能投入使用也是真的，立刻拍板，全套基础设施不计成本的立刻更新换代，全民跑步，不，全民坐火箭飞速进入核聚变时代！ 　　变革太快，会遇到很多社会问题？ 　　没关系！那是发展的阵痛！ 　　在全世界意识到华国的可控核聚变是真的，意识到华国将要重新屹立于世界之巅，开始下狠手干扰，甚至发动战争之前，华国必须全面完成能源更新换代的基本建设！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趁着他们都不相信华国有了可控核聚变技术的时候，华国必须迅速偷跑！ 　　可控核聚变电站投入使用，这件事瞒不住。 　　那么大家就高调的庆祝吧！ 　　现在咱们庆祝，其他国家的人肯定也还会继续观望！ 　　就像现在的量子通讯、量子计算机和超导材料一样！他们不会轻易接受华国突然走到了世界前列，甩开了他们不止一代技术！ 　　就像是我们曾经的5G一样！ 　　华国曾经有点担心，量子通讯、量子计算机和超导材料，一定会为华国带来更多的经济制裁。 　　在这个地球上，只有两个国家。华国和外国。华国眼见着太好了，外国一定会动手。 　　但当可控核聚变技术投入使用之后，华国高层的心稳了。 　　能源是命脉，是所有国家发展的死穴。我们都实现了能源自由，还怕个卵啊？！ 　　现在是他们求着我们的时候了！ 　　除非他们要破罐子破摔，引爆核弹氢弹，我得不到第一，就拉着华国和地球一起完蛋。 　　等等，可控核聚变都弄出来了，基于可控核聚变的火箭推进器应该也能搞出来吧？ 　　为了预防他们哪天疯了拉着华国和地球一起完蛋，我们现在必须加速对星辰大海的探索啊！ 　　星际殖民地该提上议程了，到时候他们要是想破罐子破摔，华国人就举国飞升好了！ 　　…… 　　…… 　　“卧槽，不愧是政委，这次真的不是战忽？” 　　“局座也说了。可控核聚变和航天航空息息相关，能源解放之后我们也有更多的钱投入航天航空事业。” 　　“我关注的科普博主也说，可控核聚变潜力无穷，生态圈很容易搞起来。所以星际殖民在可控核聚变出现之后，理论上已经可行了。” 　　“所以，我们要开启星际移民时代了？先去月球圈个地？月球自古以来都是……咳咳。” 　　“内部消息，来源你们可以不信。管航天的大佬好像想直接将视线投向火星，但内部意见不统一。” 　　“同样内部消息，来源是自己，别问。的确有声音说一步到位，直接去火星。但也有很多人担心有的国家脑子抽了搞第三次世界大战，火星移民来不及。饭要一口口吃，先把月球基地建造起来，到时候三战爆发，举国先飞升到月球，再徐徐图之。” 　　“等等，你们在说科幻小说设定吗！怎么就开始举国飞升了！我不想离开地球！！！！！” 　　“兔子的传统艺能，说好听点叫居安思危。说难听点……总有刁民想害朕，耸肩。” 第164章 总有刁民想害朕（二更） 　　这还真不是段子。 　　现在华国高层的确有一种“总有刁民想害朕”的居安思危思想。 　　现在他们就拉着卓青召开会议, 讨论如果外国这一个统一的主权国家（？）对华国宣战，要搞核洗地, 大家一起完蛋该怎么办。 　　卓青听得满头黑线, 连他怀里的猫也满头黑线。 　　你们是不是过了些？只要能活着，谁会想自杀？就凭想争一口气？ 　　大长老笑道：“我们华国不搞霸权主义那一套，可控核聚变技术这种全人类的福音, 当然要全人类一起用。只要肯和和气气和我们做生意的国家，我们华国都会以成本价帮其他国家建核聚变电站。但总要预防脑回路不对的疯子。” 　　其他大佬纷纷点头。 　　虽然按照正常逻辑，现在只是外交扯皮，做生意赚小钱钱的时候。但大家要把最差的情况的预案也做好。 　　要知道虽然发射核弹需要国会同意，但发射核弹的按钮在个人手中, 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觉得“啊，受不了了, 好想按下去, 我就按一下！”，然后就“biu”。 　　卓青：“……”你们是不是脑洞有点过于大了？ 　　还有，你们讨论这些，叫我来干什么？我也不能阻止他们手贱“biu”啊？！而且谁会这么儿戏？！真当现实和电影大片里演的一样, 随便一个数字特工，就能盗走核弹按钮？ 　　“卓教授啊, 你说那个可控核聚变能不能小型化, 装在火箭上？”大长老突然问。 　　正在走神的卓青想也没想，直接道：“能。” 　　“真的？！” 　　“卓教授，设计图是不是已经有了？” 　　“理论研究已经做好了？” 　　“需要什么材料！” 　　“钱不重要！” 　　“电推进器吗？科幻小说中那种？！” 　　“飞机上能不能用, 我们的超级战斗机？” 　　“航母上能不能装一个？” 　　“还有潜艇！” 　　“民用汽车呢？” 　　“这个过了！跑那么快交警怎么管！” 　　“我们的超大飞机是不是直接可以研制电推引擎，绕过国外技术壁垒？” 　　…… 　　大佬们七嘴八舌，卓青回过神来的时候，后悔不已。 　　有是有！但我准备后年才拿出来！ 　　为了新的核电站在工地上待了几乎一年，现在只剩下一个月就要跨年了，我就该去修仙界了！ 　　卧槽，以前觉得每个世界待一年，时间会过得很慢，现在也太快了！ 　　本以为修仙世界时间过得快正常，如果有所顿悟闭关，或者去某个大型遗迹里转悠一圈，一年就没了。修仙者们的时间观念都过得很慢。 　　但没想到在地球上也这样。 　　一年！整整一年！他就建了一座，仅仅一座核聚变电站！ 　　万黑喵：“……” 　　万黑喵忍不住吐槽：【一年从无到有，从理论到直接投入市场，建好一座核聚变核电站，你还嫌不够快？】 　　卓青：【QAQ我只是感叹自己时间不够用。你说你搞那么大型的项目干什么，随便弄点材料药剂什么的不好吗？你看，我们在地球上的时间只剩下两年了。】 　　万黑喵猫躯一震。 　　是啊！当初八年时间说着长，分配到每个世界也就是四年！而现在在地球上的时间已经过半了！ 　　他还有好多好多技术想要拿出来！他还想见证华国走向星辰大海！ 　　卓青：【QAQ我还想做第一只登上月球和火星的猫。】 　　万黑喵沉默。 　　他也想！ 　　这时间是不是过得太快了！ 　　【只要华国能消化，就把我们现在掌握的符合现在国情的科技拿出来。】万黑喵拍着猫爪子决定，【我们再过四年就要离开地球，准确来说，我们就在这里待两年了，就算他们怀疑我们也没用。】 　　四年之后，人都“死”了，怀疑有什么用！ 　　到时候，他会帮卓青弄一具从基因检测上毫无问题的遗体出来，糊弄所有人。 　　免得别人以为他真的平地飞升，不搞科技，跑去研究修仙了。 　　在地球上，修仙没前途。 　　卓青得了万黑喵的准话，装作沉思了许久，道：“的确理论上可以实现。这就和有了内燃机，做出汽车发动机一样简单。只要可控核聚变可以实现，小型电推进器就能实现。只是小到装到汽车或者小型飞机上不太可能。速度太快，没法控制。” 　　“要让现有的交通工具引擎全面更新换代，还需要大家一起研究。”卓青道，“不过我有个想法，现在我的研究所在研究新的电池。如果等电池材料研发成果，取代现在的锂电池，如今的电动汽车产业结构肯定能升级。大部分交通工具用电池就行了，没必要每个车上弄一个核聚变堆。那岂不是车祸变核武器现场？” 　　卓青开了个玩笑。 　　几位大佬纷纷点头。 　　卓青研究所的所有项目，他们都有关心。新的高性能可充电电池材料的研究这种有利于国内能源升级的大事，他们自然很清楚。 　　“的确，高性能可充电电池才是普通交通工具的前景。”大长老拍板，“需要多少研究经费，你不要客气。” 　　“我不客气。”卓青笑了笑，道，“可控核聚变反应堆小型化，在之前和其他科学家老师们进行讨论的时候，我们做过相应的理论核验。现在只需要把那一堆理论数据变成现实。” 　　“这个项目就交给你了！”大长老道。 　　卓青摇头：“还有一个月我就该进山梳理龙脉了，我只能在最后一个月，为这个项目开个头。” 　　大长老表情出现一瞬空白。他无奈道：“你还要去？” 　　“对，再去两次就好了。”卓青道。 　　但按照你的说法，再去两次，你就该准备后事了！大长老心里很慌。 　　能当上大长老，他不可能不聪明。卓青现在已经毫不掩饰自己的神奇，大长老自己也读过很多科幻小说，什么系统什么外星人什么重生他又不是没见过。 　　但他知道，卓青一颗红心向着华国和华国人民，给华国的都是安全可靠又好用的技术，他所能做的就是当做什么都没察觉，尽可能为卓青保驾护航。 　　国安已经挡下了无数对卓青的窥探和暗杀，连内部高层也被清洗了。 　　在面对卓青这件事上，只要没想过叛国，就算意见再不统一，代表利益群体再不同的高层，也站在了一起。 　　卓青代表国运。 第165章 突发情况（三更） 　　“还要去一年。”大长老苦着脸, 参会所有大佬都苦着脸。 　　他们都是知道内情的人。 　　他们都知道卓青不仅仅是一个天才科学家，也是华国, 甚至全世界唯一一个风水大宗师。 　　地球整体风水要出问题了, 必须由他来梳理风水。关键的启动阵法的节点，距离现在还有五年。 　　按照卓青三年前就开始“安排后事”的节奏，他们怀疑, 这次卓青付出的代价肯定至少是生命。 　　再加上，他们查到了卓青在三年前那次肝癌晚期的病例，心里就更凉了。 　　他们曾经提出让卓青进行一次全面体检。卓青没有同意。 　　他们猜测，卓青的身体可能真的有什么问题。据其他风水协会的人说，他们不敢触碰太强大的风水阵, 会“精神力”消耗过度，还有人在斗法中“死亡”。 　　卓青目前动力全开的模样, 实在让人没法不担心。 　　但他们担心, 也不能把卓青绑去检查。 　　现在卓青是全华国人的大宝贝，如果磕着碰着出什么问题，他们完全无法想象后果。 　　“就一年，放心, 很快时间就……”卓青话音未落，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卓青？！！！！”大长老猛地站起来。 　　坐在卓青身旁的某大佬立刻将卓青扶起来, 他摸了摸卓青的鼻息：“有呼吸, 只是晕了，快叫医生！去医院！” 　　会议室立刻乱成一锅粥。 　　谁也没发现，卓青口袋里的那只猫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不见了。 　　…… 　　…… 　　“卧槽？出什么事了？”被强制“踢”回微信家园的卓青一脸懵逼。 　　旁边万煦的神情也有点懵。 　　他伸手敲了敲墙壁：“客服精灵。” 　　光团从墙壁中冒了出来, 以冒出来就开始疯狂闪红光：“警告，严重警告，次元壁破裂警告！” 　　万煦和卓青：“！！！！” 　　次元壁？难道是地球和修仙界的？不是还有五年吗！！ 　　客服精灵没废话，直接将数据和问题列了出来。 　　两个世界的确要五年之后才会相撞，但就像是月亮快要靠近地球时，除了撞击的那一瞬间会产生毁灭性灾害之外，接近时，也会引发一连串连锁反应。 　　海啸、火山爆发、电磁风暴、气候巨变……这些都是科幻小说中经常写到的场景。 　　两颗星球尚且这样，更何况两个世界？ 　　地球和修仙界并非一个位面意义上的相撞，而是更可怕的“位面重叠”。 　　也就是说，当两者“相撞”的时候，可能人好端端的走在路上，肚子里就“长”出一棵异世界的树；你好端端的在家里睡觉，楼房整个“镶嵌”进了一座山里；汽车在路上跑着跑着，突然“冲”1进了面前的悬崖下…… 　　两个世界根本没有任何缓冲余地，直接就会引来世界范围内的大灾祸。 　　修仙界高高在上，估计不会有太大问题。修仙界所在的“世俗界”和地球可能会直接“融合”，文明大洗牌，最后“融合”在一起。 　　而不等这两个世界联手创造新的社会，两个世界又会很快“分别”。不到十年，两个世界又会变成原来的模样，只余下一地狼藉。 　　留在这两个世界的人，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甚至地球和另一个“星球”“融合”的时候，会不会干脆直接“爆炸”，都是说不准的事。 　　而这个“说不准”的可能性非常大。 　　地球的质量和世俗界的质量，都不能支撑它们再承载另一个星球。 　　到时候地壳地幔大气层，肯定会全面出现问题。 　　还有五年时间，两个世界就要相撞了。 　　现在对两个世界的历史而言，就像是撞上的前一“秒”，各种问题都该依次出现了。 　　之前不知道为何地球上并未出现太大反应，但现在系统的反应，明显是撑不住了。 　　系统说，它需要大量能量稳固两者壁垒，这个能量来自于商城币。 　　也就是说，万煦和卓青要疯狂“氪金”保护两个世界。 　　除此之外，系统虽然能保证宏观可视层面上，两个世界到最后危机来临的时候相安无事。但微观层面，两者已经开始影响。 　　比如世俗界的灵气急剧减少——这对于世俗界而言，就几年的事，大概也就是武者晋升更难了一些，民间各种怪异事件少了一些，对普通老百姓而言，影响不大。 　　如果灵气极具减少会对他们的自然界造成较为严重的影响，修仙者会出手帮忙。 　　但地球上灵气极具提升，可能会让地球风水失衡，导致各种自然灾害频发。 　　灵气是生气，虽然听起来听起来是好东西，但是举个例子，就会让你知道生气过足不是什么天堂。 　　在地球上，繁殖能力和适应力最强的可不是人类，而是微生物和虫子！ 　　你能想象隐藏在你下水道的无敌小强，一夜之间吸收灵气，各个变身南方大蟑螂，并且数量暴涨一百倍吗？！ 　　恭喜你，如果不做控制，地球在和另一个位面相撞毁灭之前，会先面临虫族天灾。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除了虫族天灾，微生物大量繁殖，病菌和细菌疯狂变异，说不定疫病爆发，丧尸来潮也会掺和一脚。 　　你一边打僵尸，一边打蟑螂，是不是跟全息游戏一样？ 　　“我凸(艹皿艹)！！！！！要怎么办！我不要生活在被蟑螂蚊子苍蝇包围的世界里！！！！”卓青崩溃了。 　　他讨厌蟑螂！！！！！！！ 　　万煦的表情也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 　　就算成为了修仙者，遇到恶心的幻境无数，但一想到他在地球上的家人将陷入蟑螂堆里艰难求生，他就不寒而栗。 　　“我、我们能做什么？”万煦默默握住卓青。卓青回握住万煦的手。 　　客服精灵：“设置固灵阵法。” 　　客服精灵“啪”的一下映出固灵阵法的修改设计图。 　　固灵阵法万煦和卓青很熟悉。修仙界灵气过于充裕，总会有灵气比较暴虐的地方。为了让那些地方宜于居住，修仙者会在当地设置可以这种阵法。 　　固灵阵法顾名思义，就是将当地的灵气巩固在一个范围内，其他的灵气被“排挤”到其他地方。 　　固灵阵法并非单独一个阵法就可以有作用，而是一连串固灵阵配合梳理当地的灵气。 　　地球上的规则和灵气都不允许设置完整的固灵阵，这个固灵阵是系统根据地球现实状况进行的魔改。 　　首先，因为灵气不足，固灵阵必须重新找“能量”维持。 　　系统给出的解决方法，正是核聚变电站！ 　　核聚变电站在发电过程中，即使并非采取烧开水的方式，能源利用得到很大提高，但就算能利用百分之八十，甚至百分之九十的能量，剩下逸散的能量在日积月累的发电过程中也很客观。 　　而且核聚变电站反应堆在发电过程中所产生的巨大能量，本身就会引起次元震荡。 　　所以可以直接利用核聚变电站作为阵法的核心！ 第166章 固灵阵法（四更） 　　卓青和万煦翻看了阵法图。 　　完整的阵法并没有规定核聚变电站需要设立的位置——整个地球作为位面重合的受灾地, 以位面的大小来算，整个地球都算得上阵眼, 其中又以华国所处的地方, 为阵眼的中心， 　　所以只要核聚变电站设置在华国，甚至甚至在地球任何一个角落, 都能起作用。 　　地球所在位面也很巨大。位面融合前所率先进入这个位面的灵气，如果分散在整个位面，其实并不会对整个位面造成太大影响。 　　只有当地球和修仙界彻底重合的时候，整个位面，除了地球肉眼可见的灾难之外, 才会无声无息的迎来天灾。 　　现在，就相当于河流源头突然有了一股新的水流来源, 虽然这些水量平均放到整条流域中不会出现问题, 但河道某一段水量暴涨，超过河道容量，就会产生大洪水。 　　所以各地都有测量站检测洪水峰值。 　　自古以来，疏通河道的方法就是引流和拓宽。地球就那么大, 引流不可能，灵气猛地冲过来直接完蛋。所以只能引流。 　　固灵阵法就像是大坝一样, 先将灵气“堵”在源头, 逼迫它降低速度，“缓慢”的流到地球上。 　　在流到地球上的时候，固灵阵法又充当了临时河道引流的作用, 将大部分灵气挡在了地球之外，让其不经过地球，就直接进入太空中。 　　地球是一颗孤独的星球，目前人来观测百万光年内没有发现其他可能有生命迹象的星球。所以逸散到宇宙中的灵气不会对宇宙生态产生太大印象。 　　事实上，它虽然能对地球造成较大印象，但进入整个太阳系，可能都不算什么了。 　　整个阵法并非将所有固灵阵都建设完毕，才会发挥作用。 　　有一座固灵阵，就像是开辟了一条引流水渠，就能发挥一丝作用。 　　卓青和万煦只需要在新建设的核聚变电站那里引导灵气，移植一下树木，给建筑增加一点装饰品，就可以将其变成其中一处固灵阵法。 　　但要让地球的灵气值处于安全临界线之内，不至于一瞬间爆发灾难，至少需要七座固灵阵。 　　要让地球在碰撞的那一刻，万煦利用结丹的威力，将两者强行推开时，完全不受到影响，至少需要七七四十九做固灵阵。 　　还有五年时间，七座核聚变电站勉强可以想想，四十九座？！你怕不是想逼死我！！ 　　“核聚变能量的确巨大，但核裂变也行吧？火电虽然威力小了一点，但是也聊胜于无？”卓青像菜市场大爷大妈一样试图和客服精灵讨价还价。 　　但显然这并不是做买卖，客服精灵拿出这样的解决方法，就证明只有这一个最可行的方法。 　　固灵阵需要的能量来源必须一致，这样才能连成一个大阵。 　　用核裂变电站当阵法节点？可以，其他节点也必须是核裂变电站。 　　火电站同理。 　　阵法能量值越小，阵法威力就成指数级别下降，而不是做加减法。 　　所以火电站虽然总体逸散的能量可能和四十九座核聚变电站差不多，但固灵阵包含的能量，估计只有不到十座以现在建造的核聚变电站的规模为基础单位的固灵阵的能量。 　　而有了核聚变之后，大部分修得起火电站的国家，都会建核聚变电站。火电站不说被拆掉，肯定不会再急速增加。 　　事实上现在各国也没有再急速增加火电站。 　　所以现在可能能解地球的燃眉之急，但五年后就完蛋。 　　“只有疯狂建造核聚变电站了。”卓青握着万煦的手微微颤抖。 　　总觉得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尽人事以听天命。”万煦比卓青先稳住心神。 　　他毕竟心境修为已经超过了金丹期。 　　卓青垂着脑袋。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如果救不了自己的故乡，他心里肯定会留下严重的创伤。他和没有万煦那么坚强。 　　万煦在知道母亲惨死之后，也曾经差点走入歧途。 　　地球这么大个母亲，卓青所有珍视的人和事都在上面。 　　“如果你现在心态不稳，就没有办法解决难题。”万煦继续道。 　　卓青深呼吸了一下，道：“我知道。尽人事以听天命。我们要赶快回去，我突然晕倒……我怎么突然晕倒了？我的身体留在外面了？我成植物人了？” 　　客服精灵：“你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身体会留在那个世界。猫咪化身是你的新身体。灵魂可以离开，身体是物质，不能离开。” 　　卓青：“……也就是说，五年后死亡实锤？也……还好。”不用他想办法伪造死亡了。 　　客服精灵：“你的身体对你修仙没有价值，不用怀念。” 　　卓青：“闭嘴！” 　　我的身体，就算是患肝癌的身体，也不准嫌弃！ 　　算了，还是嫌弃好了。 　　“不知道他们对我尸体进行遗体解剖，会不会找出点好东西。”卓青道，“客服精灵，我可以进行遗体捐赠吗？会不会对地球产生不好的影响？” 　　“可以捐赠，没负面影响，没太大作用。”客服精灵道。 　　万煦听着卓青一本正经琢磨处理遗体的事，紧张的心情稍稍有所缓解。 　　他虽然表面上看得很镇定，实际上心里也有点慌。 　　家人是他的软肋。就算他成为了金丹修士，这是本心本性，不会变。 　　“除此之外，系统还有重大更新。”客服精灵似乎比之前“智能”了一点，虽然语气还是冷冰冰的，“因为两个世界进一步靠近，两位宿主可以随时在两个世界中穿梭。两个世界时间流速仍旧一致。” 　　“这次事出紧张，且宿主不能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所以系统没有收起宿主的身体。之后宿主选择穿越时，可以随时选择让系统收纳身体，也可以选择将身体留在原地。”客服精灵道，“微信进行更新。宿主可以在两个世界的微信上登录另一个世界的微信。方便宿主赚取系统资金。” 　　双倍的微信客户，双倍的快乐！快点赚钱！我特么要支撑不下去了！ 　　万煦和卓青似乎听到客服精灵内心的咆哮。 　　他们一边将手中分得商城币的三分之二充值系统，只留三分之一留备刷商城急用，一边默默在心底吐槽客服精灵突如其来的OOC。 　　说好的莫得感情莫得智能的系统大大呢？ 第167章 改进固灵阵法的设想 　　卓青和万煦在看完系统更新之后, 没有立刻离开微信家园。 　　他们在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以华国的基建速度, 只要他将情况说得严重一点, 华国要在接下来五年内建成七座核聚变电站不难。 　　但四十九座…… 　　以核聚变电站的发电能力，华国根本不需要这么多电站。 　　“只能推广给全世界？”卓青抱着脑袋，头疼无比, “凭什么我们把这么好的技术给别人？就算我愿意，华国怎么可能愿意。” 　　“不，我想大长老他们会很乐意输出核聚变电站。”万煦想了想，却得出了和卓青不同的结论。 　　“为什么？”卓青不解道。 　　“我们输出的是核聚变电站，不是核聚变技术。”万煦道, “就像是我们愿意在全世界帮忙基础建设一样，核聚变电站的修建, 同样会为了我们带来大量外汇和劳动岗位。” 　　“我们将核聚变电站建成之后, 他们就算把核聚变电站拆了，也得不到我们的技术。” 　　“核聚变电站的核心技术仍旧是‘灵’粒子，无论是新的超导材料，还是新的电流切割方式, 都是通过‘灵’粒子实现。他们在研究透彻‘灵’粒子之前，不可能掌握可控核聚变技术。” 　　“而‘灵’粒子, 除非和我们国家的人合作, 不然很难自己研究。他们就算能找到类似于我们风水师的人才，但那种人才还得同时兼备科学家的素养，才能配合他们的研究。” 　　“即使我们这边的人泄密, 他们要立刻开展研究，至少挖我们一个完整的团队过去。或者，让我们俩去帮忙他们研究。”万煦总结道，“华国不担心技术泄露，那么输出核聚变电站，是扩大我们在世界影响力的非常好的手段。” 　　卓青沉思了一会儿，道：“你说得对。核聚变电站的关键设备，理论上已经能工业化规模化生产。我们在国内生产主要关键设备，拿到他们那里去组装，泄密的可能性更低。我们工厂的生产力，也足以给全世界供货。” 　　“但他们自己建造其他基础设施的速度肯定不会太快。”一想到外国人的工作效率，卓青就头疼。 　　“基础设施建设能力太弱的国家，我国能直接连同建厂一起，全套配套设施一起建设。”万煦道，“其他比较发达的国家，我想核聚变电站这么重要的项目，他们不敢太慢。我们有五年的时间，如果他们五年都不能在自己国内配套核聚变电站，几乎是让自己的国家没希望追赶华国。” 　　可控核聚变和量子技术成熟之后，相当于一次新的科技革命。就算是忍痛割肉，其他国家不蠢都知道必须上华国这条船，不然很快就会被时代抛弃。 　　万煦将系统给的固灵阵投影在桌面上，道：“而且系统给的固灵阵，还可以改进。” 　　“改进？”卓青震惊脸，“系统给的东西居然都能改进？而且你才得到固灵阵多久？” 　　万煦解释道：“固灵阵是修士常用的阵法，我对此很熟悉，早已有研究。” 　　“系统给的固灵阵，能量扩散和链接是通过空气中游离的电荷。这样扩散太没有效率，如果建立一个定向覆盖全球的能量扩散网络，那么一座固灵阵的作用，就能增加到两至三倍。” 　　“不过一个固灵阵能承受的灵气上限在那里，最终还是得凑齐四十九座固灵阵，才能扛得住地球和修仙界相‘撞’时候的冲击。” 　　“但改进固灵阵之后，在两个世界‘相撞’之前，地球受到的影响会更少一些。特别是前期，进入地球的灵气不多，少量固灵阵就能支撑柱。” 　　“我们只要撑过两年，无论是华国，还是其他发达国家的核聚变电站应该都能建成启动，固灵阵就会迅速增加。”万煦手指敲了敲桌面，“我相信华国的速度，也相信其他国家在面对国运生死存亡时候的应激速度。我们顶多只需要撑两年，固灵阵肯定就够用了。五年之内，只要不发生战争，四十九座固灵阵，问题不大。” 　　卓青仍旧很怀疑，华国真的会这么“心善”？ 　　我们复兴的时候受了太多委屈，这时候会不会卡外国几年，才愿意帮其他国家建核聚变电站？ 　　“你要相信国家领导层，不是会为了意气之争，不顾大局之人。”万煦道。 　　卓青叹气，转移话题：“你说的改进方法，是利用量子通讯网络吧？” 　　这下轮到万煦惊讶了：“你也看出来了？” 　　“没看出来，但顺着你的思路一想，就猜出来了。”卓青道，“量子通讯网络是通过‘灵’粒子实现讯息传递，阵法能量最佳的传输方式就是灵气，那么你想利用量子通讯网络的可能性很高。“ 　　卓青不是靠自己在研究上的眼光看出来，而是直接从现实推测出来。这也是他和万煦思维方式不同的地方。 　　“对，我们可以利用量子通讯网络。量子通讯网络的铺设肯定比核聚变电站快。”万煦道。 　　现在化石能源还没用尽，可能其他国家还会和华国讨价还价。但量子通讯出现后，原则上已经把全世界现有的通讯手段积压得完全没有立足之地。 　　特别是在华国有了量子计算机之后，理论上可以破译全世界现有所有通讯。就算为了国家信息安全，其他国家也得咬牙放宽条件，求华国过来。 　　华国没有统一全世界的野心——华国人一向是从现实利益出发，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事。所以华国一开始就拿出足够大的诚意，愿意立刻为其他国家立刻革新通讯网络，并有偿分享量子通讯技术。 　　这个有偿就很灵性，关系好的，大概就一些农产品就能换得华国帮忙铺设量子通讯网络，关系不好的，估计就要用技术换技术了。 　　“现在量子通讯网络已经开始在全世界范围铺设，顶多明年，就能在全世界成网。而且我们还有量子通讯卫星，可以绕过其他国家，自己直接铺设全球网络。”万煦道，“只是我需要去太空中设阵。” 　　万煦苦笑：“以地球目前的灵气，我能依靠法术离开地球布阵，但即使有银月绫保护，你的肉体也会受重伤。猫咪化身在这个世界被压制的很厉害，无法完成太高难度的布阵。” 　　卓青摸下巴：“能不能坐宇宙飞船上去，穿着航空服布阵？” 　　…… 　　万煦和卓青在微信家园里讨论的时候，现实中，因为卓青突然不明原因的昏厥，在华国高层，已经造成极大恐慌。 第168章 他的精神力消耗过度 　　在帝都最好的医院, 专门腾出了整整一个楼层，聚集了全华国最好的医疗专家。 　　“还没有消息吗？”大长老问道。 　　担任这次治疗组长的潘锡林摇摇头：“还是没检查出原因。不过卓教授的生命特征很稳定, 没有生命危险。” 　　大长老嘴唇动了动, 没敢问出自己最害怕的问题。 　　生命特征稳定，那是不是……植物人？ 　　距离卓青昏迷，已经足足过了四十八个小时。各大医院的专家从各地飞到帝都, 为卓青会诊，卓青却没有丝毫好转，甚至没有得出卓青昏迷的原因。 　　大长老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潘锡林没有多说，他带大长老去了卓青病床旁。 　　大长老看着卓青的脑电波和心跳的曲线，听医生讲解卓青的病情, 神色颓然，好似老了十几岁似的。 　　“除了肝部的肿瘤, 卓教授的身体状况十分健康。”潘锡林拿着卓青的检测报告, 一项一项向大长老解释，“卓教授曾经的报告中，检测出他肝部是恶性肿瘤晚期。但现在肿瘤已经停止生长，有转化成良性的可能, 我的建议是立刻对其进行手术切除。但卓教授还在昏迷，我们暂时不敢为其做手术。” 　　总之, 现在唤醒卓青才是当务之急。但卓青的脑补并没有病变, 脑电波虽然不活跃，但也只是深层睡眠状态，和植物人不一样。 　　他们对卓青昏迷的原因百思不得其解。 　　就算卓青现在还是肝癌晚期, 也不会导致现在的情况。 　　这时候，一个勤务兵进来，对着大长老耳语几句。 　　大长老稍稍打起了一点精神，道：“快让何师傅进来。” 　　何师傅？哪个在国外的厉害医生？潘锡林好奇的看向门外，进来的却不是一个白大褂，也不是一个西装男，而是一个穿着民国风长褂，留着半长不短的头发，仿佛天桥下算命先生的中年男人。 　　“大长老。”何涵对着大长老拱手行礼。 　　大……大长老？这什么不伦不类的称呼？潘锡林茫然。 　　“快来看看，小卓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晕了？”大长老跟找到救命稻草似的，连忙道。 　　何涵没有理睬病房里其他人好奇的神色，他走到卓青面前，仔细一看，神情十分疑惑：“卓师傅的气场没问题按理说，以卓师傅的能耐，不该有人害得了他。” 　　他顿了顿，取下手中念珠，嘴中念念有词。 　　正当潘锡林琢磨着，大长老是不是病急乱投医，把什么神棍骗子都请来的时候，病房中灯光忽然一暗，他揉了揉眼睛，居然看到卓青身体上有袅袅白烟腾起。 　　“这是……”潘锡林忍不住叫出了声。 　　“安静！”大长老一挥手，勤务兵连忙将潘锡林拉到了大长老身后。 　　“潘医生请安静的看着。不要外传。”勤务兵小声道。 　　潘锡林连忙把嘴捂住。 　　大长老紧张的看着何涵。 　　国内风水界，除了卓青这个大宗师之外，就只有何涵这个总是独领风骚。虽然何涵曾经和华国为敌，但被卓青“点化”之后，何涵已经为华国做出了许多贡献，且在卓青梳理龙脉的那一年，对“灵”粒子研究的进展，离不开何涵的意见。 　　何涵本身也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只一两年的时间，就补足了大学理科大部分基础课程，能加入科学项目组。 　　虽然他不可能和卓青那样，自己研究出厉害的科学理论，但作为工具人，着实好使。 　　卓青一心扑在科学事业上，华国许多需要风水师的大项目，都由何涵接手。 　　卓青遗留的两个风水大项目，也是何涵收的尾。反正最后会让卓青验收，他们不怕何涵做手脚。 　　何涵这一两年的所作所为的确称得上“洗心革面”，但大长老并未信任他。 　　只是卓青昏迷之事，连杨逸尘、张若鸿等在内的风水师都毫无头绪，只能寄希望何涵。 　　何涵还等着卓青给他“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应该不会对卓青不利。 　　何涵的确拼尽全力想要让卓青醒过来，为此用上了自己涵养数年，最为珍贵的法器。 　　但即使这样，卓青的气场仍旧毫无波澜，之前怎样现在仍旧怎样，直到何涵手中念珠破碎，也没有任何效果。 　　何涵捂住嘴，倒退了几步，使劲咳嗽。 　　病房里恢复了正常，勤务兵连忙上前扶住何涵，发现何涵居然咳出了鲜血。 　　“何师傅，你没事吧？”大长老大惊。 　　“没事，只是精神力消耗过度。”何涵一边咳一边道，“虽然我没有叫醒卓师傅，但我知道为什么卓师傅醒不过来了。卓师傅的精神力消耗一空！按照常理！他现在不是昏睡，而是直接植物人了！” 　　“如果不是刚才我破开了他的护身气场，根本发现不了这一点！”何涵放下手，脸上又惊又怒，“你们让他做了什么！他的精神力怎么会这么弱！” 　　卓青是他的导师，是他进一步提升唯一的希望！ 　　“我不知道。”大长老颓然摇头，“我们正在开会，小卓刚还在发言，突然就倒下了。” 　　大长老顿了顿，突然想到一件事：“他昏迷之前，正说自己又要去山里梳理一年龙脉。难道此事，和龙脉有关系？” 　　“心有所感？”何涵不确定道，“卓师傅之前从哪里进山？如果找不到办法，我只能重走一边卓师傅梳理的龙脉，看是否能找到让卓师傅醒来的契机。” 　　…… 　　潘锡林两只眼睛都在冒圈圈。 　　这个“何师傅”太厉害了，居然敢吼大长老？他究竟是身份身份？ 　　卓师傅又是什么？不是卓教授吗？“师傅”这个称谓究竟是什么意思？ 　　刚才的白雾是什么？灯光怎么突然暗下来了？怎么何师傅突然吐血了？ 　　龙脉？真的有龙脉？卓教授失踪的那一年不是去搞核聚变了吗？怎么又是去梳理龙脉了？ 　　为什么现在的话题越来越玄幻，虽然他是一个热爱看玄幻小说的老年大叔，也有点跟不上了啊！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面前的人不是大长老，他一定会认为有人伙同神棍骗子骗病人的钱！ 第169章 懒惰的修士 　　见何涵也一筹莫展, 大长老的疲态更重了。 　　“卓师傅一定会有后手。”何涵倒是对卓青充满信心。 　　“何师傅，先让医生给你检查检查, 你刚才吐血了。”大长老叹了口气, 道，“你们好好守着小卓，有任何动静, 立刻告诉我。” 　　潘锡林迷茫的点头。 　　总觉得这件事有点玄乎，和自己想象得很不一样？ 　　…… 　　在现实中的人都在为自己担忧的时候，卓青在干什么？ 　　他跑回修仙界了。 　　卓青原本想立刻回地球，但万煦阻止了他。 　　“你突然晕倒，他们一定会很奇怪。不如你多晕倒几天, 他们的奇怪变成担心，你也好找借口。”这时候的万煦显得很狡猾。 　　卓青立刻明白了万煦的意思：“对！到时候再说灵气潮和固灵阵的事, 可信程度更高。说不定大长老能让胖五送我去太空转转呢。” 　　万煦道：“他们正在研究电推进火箭, 送我们上天的可能不是胖五。” 　　“胖六？”卓青问道 　　“就不能是瘦子……都被你绕进去了？”万煦无奈。 　　他们两现在回到门派，收了一波课题的答案，又布置了新的课题。 　　以后他们能随时查看这边论坛修仙大佬们的答案，和他们一起研究各种难题。 　　他们再把地球上的研究也公布在论坛上, 两边一起研究，这样地球上关于灵气的研究, 也能突飞猛进吧。 　　现在万煦放在论坛上的, 就是关于小型化核聚变和电推进器的研究。 　　对于修仙者而言，虽然灵气充裕，但用法器飞行除了耗费灵气, 还要耗费精神力。有时候真的很不划算。 　　所以大部分时候，他们出行都是靠步行，坐骑，或者乘坐公共交通工具。 　　除非法器有了灵性，能自己将灵气转化成能源，他们才能轻松的乘坐法器出行。 　　有了灵性的法器至少是法宝胚子，至少这个小世界的修仙者没那么奢侈。 　　他们还未将视线投向其他能源。 　　现在万煦给他们开了个头，他们也在思考，能不能不用灵气，或者不主要耗费灵气，来制作“法器”。 　　只用机械的原理，交通工具也能动。操作的时候，不耗费修士的精神力，只是需要消耗一丁点修士的体力和注意力。 　　对于修士而言，这四舍五入就等于没有消耗了。 　　…… 　　“不过如果能让法器自己运作就更好了。” 　　“没错没错，可惜只有法器有灵，才能自己操控。” 　　卓黑喵：“也不一定。” 　　“楼上是小黑本尊？来来来，给姐姐说说，怎么个不一定？” 　　卓黑喵：“清灵仙子姐姐你好，我和万煦正在研究用数字模拟人类逻辑。虽然不能让它们自主思考，但是可以让它们按照既定的逻辑行动，我们称呼它为人工逻辑。” 　　“这么好的东西？给姐姐看看？” 　　卓黑喵：“万煦已经把相应的理论整理好，马上发出来。” 　　“清灵妖女，有这东西，你们商盟是不是要失业了？” 　　“呸，再叫老娘妖女，小心老娘弄死你。我们商盟怎么会失业？不是每个修仙者都有脑子。” 　　“虽然这话很难听，但有一说一，的确。” 　　“小猫，你们闭关，就是研究这个人工逻辑？我还以为你们在准备突破呢。” 　　“小红，谁说钻研这些东西不是准备突破的一环？这些也是世界的真理。” 　　“……你能不能别叫我小红？给点面子？” 　　“不给（暴打小红蛇.jpg）。” 　　“……我忍。” 　　“有了那个人工逻辑，我就能让我的法器自己跑？” 　　“能不能让我的小纸人自己动起来？” 　　“你就不能在里面装个灵魂？” 　　“我不想要有自主意识，但又能完成工作的小纸人。” 　　“服气，虽然我也想要。我给我的狗法器里塞了一只狗的灵魂，结果那只狗灵器天天想着交配，我特么……算了算了，看在那只狗法器很贵的份上。” 　　卓黑喵：“你大概给那只狗法器身体里塞了一只泰迪犬。” 　　“泰迪犬是什么？” 　　卓黑喵：“一种虽然外表长得很乖巧，但满脑子只有交配，甚至看见不同的物种，甚至木头石头都忍不住交配的欲望，连阉了都没用的神奇狗（贴图）。” 　　“卧槽！我塞的就是这个！” 　　“哈哈哈哈你完蛋了，换个灵魂吧，这狗真的没救（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 　　卓黑喵运爪如飞，虽然他用微信玉简，根本不需要爪子。 　　万煦在兢兢业业的把地球上关于计算机的资料和理论输入论坛。 　　不知道这群修仙界的大佬，会不会依托灵气，弄出修仙界版本的超级计算机。 　　如果有了超级计算机，等他结成金丹，离开这方小世界，轩辕剑也跟着他一起离开之后，微信的服务器才不会停摆。 　　轩辕剑化作菱形晶体，不断吸收着论坛上那些修仙者们的聊天讯息，分析其中的情感，并和在地球上吸收的网民们聊天打屁的情感进行对比。 　　银月绫则无所事事的和卓黑喵的猫尾巴玩你拍我我拍你的游戏，宛若智障。 　　同样都是法宝胚子，银月绫的自我意识还比轩辕剑强许多，若不是卓黑喵还是炼气期，银月绫早就成为法宝了——以它自我意识的清晰程度，已经是法宝级别，只是法宝本身的威力还不达标。 　　这是身为它主人，卓黑喵的锅。 　　但银月绫和轩辕剑一比，谁都认为银月绫才是那个小傻子。 　　所以自我意识和智商其实是没多大关系的。 　　“已经上传了。”万煦道，“回地球。” 　　结束聊天吹水的卓黑喵问道：“你不是让他们研究电推进器吗？怎么又把计算机的理论给弄上去了？” 　　“只是电推进器，不能自动驾驶，他们没有研究的欲望。”万煦无奈道。修士们在某个方面特别懒。 　　“也对。”卓青道，“他们要研究计算机，我们是不是可以从地球上进一批货，卖给他们？好让他们拆了研究？” 　　万煦道：“你怎么解释？” 　　“他们已经察觉到另一个世界的存在了，我们坦白便是。”卓黑喵道，“我发现我想多了，我看他们聊天，他们根本过不去，不是一个规则的世界，他们过去会直接会被撕成碎片。” 　　“至于我怎么能过去。”卓黑喵道，“推到你师门身上不就行了？” 　　万煦沉思。还没入门，就让师门背锅，这是不是不太好？ 第170章 微商就该代购 　　万煦没沉思多久, 就决定让师门背锅。 　　他越接近结丹的零界点，预感就越强烈。 　　这个系统很可能和师门有关！ 　　“好。”万煦道, “你来写公告。” 　　这种煽动人心的事, 卓青比他擅长。 　　卓黑喵搓着肉垫子，露出猫咪微笑。 　　公告是不可能公告的，要小道消息才能让人更为确信。 　　很快, “这是我三大姑八大姨的堂哥的老表说的，你千万别告诉其他人”，就通过微信私聊，传遍了整个修仙界。 　　“你知道吗！微信上面那些署名为“地球人”的小说动漫和影视，都是那个我们过不去的世界的人写的！” 　　“知道知道！据说那个世界没有修仙者, 只能走科技路线。什么叫科技路线？” 　　“科技路线就是没有灵气的世界的发展方向？好像很有趣，但据说要超脱本方世界的大能才能去, 啧啧。” 　　“卧槽！那万煦是怎么得到那些东西的？” 　　“这还用说？大家不都知道万煦被鸿蒙大世界的大宗门看上了。鸿蒙大世界大部分大宗门中都有超脱本世界的大能。” 　　“但大能超脱了本世界, 和万煦什么关系？” 　　“估计是给万煦的入门任务吧。也可能和万煦结丹有关。” 　　“说不定和小黑也有关系。小黑资质那么好，现在还没办法筑基，不正常。” 　　“估计是。唉，如果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怎么催更？” 　　“我追乌贼的文都追得疯魔了，每次看到他周末一更, 每卷结束还要请假休息, 我就想用飞剑悬在他头上逼他码字。现在这样岂不是不可能了？” 　　“乌贼更新已经够勤快了，我特么追的是剑来！” 　　“我追的是富坚老贼……” 　　“给楼上点蜡。” 　　“放心，按照隔壁世界的人寿命, 你肯定比富坚老贼活得长。” 　　“是的，很可能富坚老死了，猎人还没完结。” 　　“我的诅咒小人已经没用了？？？？” 　　“……还什么老死？没发现隔壁世界要完蛋了吗？！他们要和世俗界相撞了！世俗界有咱们，死不了，隔壁地球死定了！” 　　“怕什么怕，隔壁世界不是有万煦吗？” 　　“万煦到了那个世界估计也会被压制得和普通人差不多。退一万步，他能把两个世界推开，地球也会被毁得差不多。” 　　“哦豁，完蛋，大家现在一起跳坑里出不来了，很快全站大部分作品断更。” 　　“我特么闭关的时候，你跟我说这个？！我要走火入魔了！！！” 　　…… 　　“他们说的是真的？”陈掌门好奇道。 　　“是真的。”万煦道，“我现在发布的悬赏，就是帮助地球度过这次灾难。地球灵气不足，只能靠其他能源。” 　　“那个用可控核聚变作为固灵阵能源的悬赏？”陈掌门激动道，“真的有用？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地球就不会被毁灭？” 　　“如果固灵阵能设置，地球不会被毁灭。只是这还要看地球上的人自己怎么选择。我们所在的国家叫华国，华国的高层……华国的朝廷很支持。但其他国家和华国对立，不一定相信我们。”万煦说着都感觉头疼。 　　陈掌门急得原地转圈圈：“那怎么办？” 　　“最终怎么做，还得看地球上的人自己选择。”万煦道，“我能做的，只有给他们指一条路。” 　　陈掌门叹气。 　　没错，就像他们对凡俗界一样，最终还是得靠凡俗界自己的人。 　　“那个，你又要过去了？”陈掌门突然问道。 　　万煦点头。 　　陈掌门干咳一声：“能不能……对，那个，叫代购？能不能给我代购点东西？” 　　万煦道：“好。” 　　还真如卓青所说的，消息一“泄露”，生意就上门了。 　　…… 　　万煦离开之前，师门和好友不少人拖他代购东西。 　　陈掌门要代购漫画书； 　　陈师姐想要手机和各种美男养成手机游戏； 　　吴师姐想要代购各种武侠小说和相关影视作品，被卓青推荐之后，还想要一台电脑； 　　解天豪厚着脸皮也想要武侠小说； 　　解羽想要有年龄限制的游戏； 　　谢然音想要各种地球上的机械和武器以供研究； 　　谢然音想要各种豪车，飞机也不错； 　　…… 　　万煦算了算价格，如果把他和卓青的分成也充值进系统，这次代购结束之后，系统新增加的氪金保护地球罩可以烧一年。 　　不过越到后面，氪金烧的钱就越多，他们还得再接再厉。 　　等这次代购成功之后，他们可以直接在修仙世界的微信上开辟代购商店，直接从地球上直播带货。 　　说起微商，那一定必须要直播带货了对不对？ 　　直播再开辟一个打赏，又是一批羊毛被撸到手。 　　卓青美滋滋的算了一笔账，心说稳了稳了，至少系统不缺钱了。 　　修仙界的人都是土豪啊！ 　　…… 　　带着一夜暴富（然后钱全给了系统）的美好心情，卓青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现在距离他昏迷，已经过了五天。 　　大长老都哭了一次了。 　　他昏迷后，全国专家挨个来守着他，这么大的事瞒不住，全网络都在点蜡烛。 　　当然，外网在撒花，某些宗教势力还在说这是天谴。 　　当卓青醒来的时候，大长老居然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卓青受宠若惊。 　　何涵此刻已经去了进山的路上，不过他带着卫星通讯量子电话，接到电话之后立刻表示马上回帝都。 　　至于田永明和万霁两小夫妻，他们也赶到了帝都，守在了卓青床头。 　　卓青醒来的时候，他们小夫妻俩哭作一团，卓青连忙安慰。 　　见卓青还要分出精力安慰他们俩，小两口立刻不哭了。他们立刻赶回了南城，处理卓青昏迷之后一系列人心浮动的问题。 　　比起守着卓青哭，替卓青分忧才是最重要的事。 　　无关人士都走得差不多，卓青才向大长老坦白自己昏迷的原因。 　　“灵气潮马上要来临了，虽然距离最高值还有五年，但这期间地球上会出现很多问题。”卓青满脸疲惫，“人类并不是最适应环境的生物。昆虫才是，微生物才是。” 　　大长老吓得舌头都打结了：“虫、虫族来袭？丧、丧尸来潮？” 　　卓青：“……”没想到啊，大长老，你也是个喜欢科幻作品的潮人。 第171章 我要去太空逛一圈 　　既然大长老喜欢科幻作品, 卓青就好解释了。 　　大长老早就知道灵气增加的事。本以为灵气是个好东西——实际上也是个好东西，只是因为环境突然改变, 会引发天灾。没想到, 灵气还有这个副作用！ 　　“就像是氧气是个好东西，但是氧气过量也会氧中毒。”大长老叹气，“所有好东西, 都过犹不及。小卓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才突然晕倒？” 　　“算是窥伺天机的代价吧。虽然也没什么用。”卓青道。 　　“这么没用。”大长老道，“我们本来就决定尽快完成能源产业更新换代。如果等外国反应过来，可能我们就没那么容易了。” 　　现在许多国家都认为华国又是搞出什么类似于“水能源汽车”之类的乌龙事，不相信华国真的不声不响的解决了可控核聚变的核心问题。 　　所以现在, 他们还在持观望态度，华国能打这个时间差, 尽快铺设自己的可控核聚变电站。到时候他们就算是想要联合起来抵制华国, 华国已经完成了能源更新换代，就该是他们求着华国的时候了。 　　当然，华国从来没有想过独吞可控核聚变的技术。 　　虽然外国从来没把华国当自己人，但华国一直认为, 地球是一个命运共同体。 　　比起习惯于砸掉别人的饭碗，以衬托自己碗里的黑面包有多么珍贵的外国文化, 华国人更倾向于让所有人都吃上肉, 这样才有力气创造更多财富，让自己吃上更好的肉。 　　能源问题，是关系全人类存亡的大问题。华国会很慷慨的向全世界输出可控核聚变电站——当然, 前提是核心技术掌握在自己手中，除非你拿出足够的技术来交换。 　　华国人乐意交换，只要自己能变得更好，不在乎别人也变得好。虽然以前吃了许多亏，但华国文明的本性改不了。 　　“七座核聚变电站，同时开工，一年就够了。”大长老想着以前建造电站的速度，说了一个保守的数字。 　　核聚变电站不需要太多基础设施，核心设备都是工业化生产，速度比建造普通电站快多了。只是配套基础设施需要一点时间。 　　但只要国家机器全速运转，也就那么一回事，比修建高铁快多了。 　　“至于国外，和华国关系不错的国家，只要确定核聚变技术是真的，他们肯定会率先引进核聚变电站。有了足够多的便宜的能源，也能刺激他们的国民经济。”大长老指了指北边。 　　“能源足够多，我们就能变沧海为桑田，变沙漠为绿洲。”卓青道，“越是条件恶劣的国家，就越需要核聚变技术。” 　　“生态圈啊。”大长老露出憧憬的神色，“有了生态圈，我们就可以在月球和火星上建造真正的移民地。” 　　“只要有足够的能源，这些都不是问题。其中对月球的开发，我建议尽快开展。”卓青道，“有了氦-3，我们的能源会更加充足，才有条件开发其他星球。” 　　大长老表情严肃的点头。 　　可控核聚变技术实现之后，月球就成了让所有人眼红的能源基地——氦-3。 　　氦-3是理想的核聚变原料，月球拥有极其丰富的氦-3，以地球目前的发展程度，月球上已经探明储量的氦-3可以供地球使用上万年。 　　如此大的能源储备基地，谁都会眼红。 　　以前还只是眼红，现在华国已经拥有了可控核聚变技术，月球战略就已经迫在眉睫。 　　大长老和卓青越聊越兴奋，恨不得现在就开始多线作战。 　　不过以现在华国的能力，的确可以开始多线作战了。特别是量子技术和可控核聚变技术一输出，华国已经拥有了脱离外国经济体系的实力。 　　以前必须咬牙接受许多国际上的不平等经济条约，是因为我们有许多关键技术被人卡脖子。而且石油结算必须用美元。 　　“嗨，对了，必须得快点把美元花出去。”大长老眉开眼笑，“还要多注意国内恐怖主义和颜色革命。” 　　恐怖组织的背后就是某国和某一方依靠石油发家的土豪支撑。可控核聚变技术一出现，现有经济体系垮台，某一方卖资源卖得盆满钵满的国家肯定会怒火滔天，到时候国内肯定不安稳。 　　某国的经济地位得到极大动摇，肯定也会更疯狂。 　　卓青笑了笑，没搭话。 　　这些政治上的东西，他不懂，不想多参与。 　　“我想去太空，围绕地球转一圈。”卓青提出自己的要求。 　　“太空？你的身体……”大长老十分犹豫。 　　载人航空倒不是问题，但卓青的身体太弱了，支撑不住啊。 　　“我的身体没问题，只是这次精神力耗尽了。我会跟随宇航员一起训练，通过所有训练项目再去。”卓青道。 　　大长老没好气道：“没问题？你肝上那个瘤子是怎么回事？对了，医生说，你的瘤子可以切了。” 　　“别切，我现在的身体维持了一个平衡，不能动。”卓青道，“我知道医生们肯定好奇，等五年后，我会捐献遗体，给他们研究……啊，大长老你干嘛打我。” 　　大长老气呼呼道：“别说不吉利的话！” 　　“不是不吉利，这是已经确定的事。没点代价，我怎么能窥伺天机，更改天地大变的命运？”卓青叹气，“大长老，别打了，再打了就笨了，笨了就没人解决那些高难科学问题了。” 　　大长老收回手，表情颓然。 　　“别难过，我这些年过得很精彩，比那些活了百岁的人都精彩，值了。”卓青安慰道。 　　“我还是相信上天有一线生机，没到最后，别放弃。”大长老颓然道。 　　“那当然。”卓青笑眯眯道，“我可以出院了吗？我现在身体很好，就是很饿。” 　　“检查没问题就出院。”大长老知道卓青身上有许多秘密，但这些秘密他都不在意，他只在意卓青说五年后必死的话。 　　他决定回去好好鞭策那群风水师。以前说能力不够是灵气不足，现在灵气潮都快来了，你们也该努力一些了吧？卓青一个人勉力支撑可能会死，那十个、百个、千个……上万的风水师一起，或许能分担危险？ 　　大长老忧心忡忡。 第172章 和“悲壮”二字联系在一起 　　全国医学领域的顶尖专家汇集在卓青的病床旁, 却没有查出卓青昏迷的原因，还是卓青自己醒过来的。 　　他们都感觉很挫败, 很想继续研究研究。 　　卓青当着他们的面签署了遗体捐赠协议的时候, 这群医学界的大佬们却不好意思了 　　怎么搞得他们跟科学怪人似的。逼迫病人捐赠遗体这种事，太过了。 　　“我没被逼迫，我本来就打算捐赠。”卓青笑了笑, “希望你们能通过研究我的遗体，为全人类的医学发展做出贡献。” 　　听着卓青这一句仿若遗言的话，那群医学界的大佬们更加尴尬了。 　　但大长老却知道，这家伙的确是在说遗言，又在不分场合的说遗憾。 　　他黑着脸捶了卓青脑袋几下, 把卓青带走了，留下那群医学界的大佬忐忑不安。 　　只有潘锡林隐约觉察到了什么。 　　“希望不是这样。”潘锡林叹气。 　　其他医学界的大佬问问询问潘锡林叹气的原因。难道他们得罪卓教授和大长老了？ 　　“不是, 卓教授……唉。”潘锡林想了想, 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只是让他们放宽心，卓教授和大长老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卓教授说那席话肯定是出自真心，真心希望自己的遗体捐献能起到作用。 　　“卓教授真豁达, 这可能是伟大的人的特质。”一个老教授道。 　　潘锡林点头，心情却一点都不好。 　　如果他猜得不错, 或许卓教授的寿命……这一切可能还和一点玄之又玄的东西有关。 　　潘锡林看着自己新换的手机。 　　现在手机都用上了量子通讯, 而量子通讯也是卓教授支持研发的。 　　卓教授从出现在人们视线中以后，给华国、给全世界带来了巨大变化。 　　卓教授现在被华国人认为是和牛顿、爱因斯坦一样，改变世界、引领时代的科学伟人。 　　华国的人都认为, 卓教授还年轻，还能继续带领华国科学界走向更辉煌的未来。 　　“希望只是我想多了。”潘锡林叹气道。 　　…… 　　卓青刚一苏醒，就继续高强度的工作，让苏卫差点想把卓青揍一顿。 　　卓青晕倒的事，差点让苏卫遭个处分。 　　苏卫给上面的报告是卓青身体正常，吃嘛嘛香。卓青却突然晕倒，明摆着是苏卫工作不力。 　　当卓青苏醒过来，说明昏迷的原因之后，苏卫的处分才被撤掉。 　　苏卫不知道卓青醒来之后又说了一次遗言，把大长老气得不轻的事。但现在卓青一醒来就要高强度工作，实在是把他气得不轻。 　　就算卓青的身体没问题，但“精神力”不足，不也应该好好休息吗？ 　　卓青居然还熬夜！！ 　　卓青苦着脸。 　　他的时间不够，不熬夜怎么行。他的身体真的没问题，苏卫怎么就是不信？ 　　最终他只好祭出万黑喵，把苏卫迷晕了扔沙发上。 　　苏卫醒来之后，脸更黑了，立刻向上面报告。 　　风水师有害人的本事，这个华国高层都知道。只是他们没想到，卓青也会用这等本事，还是用在苏卫身上。 　　原因只是他想熬夜！ 　　大长老气得胸口疼，直接一个电话打给郭玉海。 　　你徒弟！好好训训！管不了了！ 　　郭玉海知道卓青真的昏迷了。他本来也想赶过来，但卓青的研究所人心惶惶，他和杨逸尘得坐镇这里，稳住这群人。 　　现在他刚想请假过来，就听到卓青作死的消息，气冲冲的买了凌晨飞机的机票，冲到帝都，把卓青吼了一顿。 　　卓青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郭玉海也被气得胸口疼。 　　杨逸尘叹气：“情况很严重吗？” 　　作为风水师，他知道一些内幕。 　　“嗯。”卓青道，“我得抓紧时间。” 　　“再抓紧时间，如果你身体出问题，才是一切都完了。”杨逸尘道。 　　“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卓青道，“我的体检报告你们也看到了，十分健康。” 　　卓青苦笑：“其实我现在还算不算人类，我都不知道。好像身体已经被冻结了。我已经签署了遗体捐献，希望他们能研究出点好东西。” 　　杨逸尘嘴唇动了动，叹了口气。 　　郭玉海伸出手，想捶卓青一下。手悬在半空，他又收了回来。 　　他哽咽道：“真的没办法？五年后真的要让你用命去拼？” 　　“嗯。拯救世界这种事，就牺牲一个人，这代价非常低了。”卓青道，“别说这个了，还有五年呢，让我开开心心不好吗？” 　　“那你别熬夜！至少别熬夜！”郭玉海吸了吸鼻子，但眼泪还是掉了下来，“我真后悔收你当徒弟！” 　　卓青低下头：“对不起，老师。” 　　郭玉海抹了一把眼泪，把卓青抱进怀里：“混蛋小子！我家兔崽子都没让我哭过！” 　　卓青本想说，您家的是兔崽子，那您是…… 　　咳咳，但卓青知道说了估计真的又会被打，忍住了。 　　他心里无奈啊。 　　这么悲情的气氛，真是让他很难受。 　　他真的很想对老师、以及其他关心他的人说，他其实不会死。 　　但卓青知道，他死了，他身边的人才会过得安稳。这时候，只能硬着心肠了。 　　希望这五年，能让他们能逐渐接受这个事实吧。 　　…… 　　郭玉海和杨逸尘的到来，还是有作用的。 　　卓青最终表示不再熬夜，早睡早起。 　　但事实上…… 　　现实中不能熬夜，他还不能在微信空间里熬夜吗？ 　　去修仙世界熬夜也可以。修仙世界可没有人让他别熬夜。 　　所以他之前为什么非要熬夜……当然是为了给周围人做出一个自己在拼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模样。 　　不这样，他之后的计划就不好进行了。 　　所有人看着他，都把他和“悲壮”两个字联系起来，他才好为所欲为。 　　果然，没几天，卓青就得到消息，他可以参加下一次载人航空飞行，绕地球一圈。 　　前提是他能通过所有体能测试。 　　何涵赶回了帝都，在听到卓青要空中布阵的时候，他激动的也想加入。 　　结果第一项体能训练就败退了。 　　何涵他毕竟年纪不小了，就算保养得当，升天还是过了。 　　不过卓青答应他，卓青利用核聚变电站梳理地球灵气的时候，会带上何涵。 　　卓青心想，如果何涵真的能在灵气潮来临的时候再近一步，即使何涵的身体败坏，无法修行，他也能找机会接引何涵的灵魂去修仙界。 　　到时候何涵成为“穿越者”，不知道他会书写怎样的故事。 　　如果他以为自己是命运的主角，而为所欲为的话，那哦豁，那个世界的修仙者们可不好惹。 第173章 宇航员卓青（一更） 　　林淮和王高原已经进入过一次太空。 　　他们俩本来铆足了劲, 想进入登月的宇航员队伍——别人的一小步，和华国人没多大关系, 他们要走自己的一小步, 这才是华国人的一大步。 　　当他们被选为普普通通绕地飞行宇航员，还要保护一个柔弱科学家的时候，他们的心情都有点沮丧。 　　卓青如今在华国科学界的地位, 让他们在沮丧之余，压力又十分巨大。虽然嘴上不敢说，心中还是有点埋怨卓青乱来。 　　就算要做实验，等咱们有稳定的空间站之后，再做实验不好吗？大佬你还年轻, 不急于这一时，何况你不是才晕倒了吗？我们封闭训练的宇航员都知道这件事。 　　但卓青开始和他们一起训练的时候, 这两人就不敢抱怨了。 　　如果被一个外行人超过了他们的训练成绩, 还登月？连绕地都没他们的份了！ 　　“卓教授，您怎么这么厉害？”一次离心力训练之后，年纪较小，性格较活泼的林淮好奇道。 　　“我坦白吧, 其实我是赛亚人。”卓青认真道。 　　“哇！好厉害！”林淮眼神死。 　　“卓教授，别逗我们了。”王高原忍不住道。 　　“好吧, 其实我会华国功夫。”卓青认真道。 　　林淮和王高原对视一眼, 如果不是卓青地位很高，是华国的真镇国国宝，他们都有点想揍卓青了。 　　卓青的训练数据也引起了有关人员的注意, 不过最后被华国高层压下来了。 　　他们都知道卓青身上有很多秘密，但卓青五年后就要为国捐躯，为全世界捐躯，现在还提前预定了遗体捐献，几乎把牺牲的崇高姿态做到了最高的地步，他们绝对不能在任何方面寒卓青的心。 　　就算是常规的检查和怀疑都不行。 　　卓青把握人心把握得很准。就算有人窥伺他的秘密，但无论是周围正直的人对他的保护，还是单纯从利益出发，他们都会忍下来，忍到卓青“死亡”。 　　所以现在卓青随便浪，很自在。 　　他这样随便浪的态度，一副“我就是有秘密，我不掩饰”的态度，让上面的人更加放心和难受。 　　当他完成训练项目之后，华国很快就准备好火箭发射，让卓青能够绕地一圈。他们甚至破天荒的同意卓青把猫也带上去。 　　既然卓青走哪都要带上那只猫，说不定那只猫也是他秘密的一环。 　　就在卓青准备去宇宙的时候，暂时充当他“经纪人”的苏卫联系了他。 　　“领取解决千禧难题的奖金？米国克雷数学研究所？”卓青道，“我没空啊，我要去宇宙了。能不能你帮我去领？” 　　“不行，不准代领。”苏卫道。 　　“直接打到我的银行账户可以吗？”卓青头疼。 　　“上一个没去领奖的数学家，他们本来说两年内召开会议讨论是否给他奖金，现在还没定论。你不去，估计是拿不到奖金了。”苏卫道。 　　卓青道：“那就算了，不要就不要，反正我现在不差钱。” 　　苏卫道：“两百万美元啊，你真不要？” 　　卓青道：“不要，没空。随便找个借口。对了，我看米国总统不是发推特，说他如果能随便暗杀人，我肯定是第一目标，我是米国的敌人吗？这个借口不就很好？为了安全，我不会踏足美国。” 　　苏卫：“……他发那条推特是为了否认暗杀的决定是他做出的……好吧，你这么一说我也担心了，对方可能真的这么不要脸。不去了不去了，咱们不稀罕那两百万奖金。” 　　卓青实话实说道：“其实还是蛮稀罕的，但咱们的航空计划推迟，就不止两百万了。” 　　“你这么说也是，我问一问上面，怎么帮你拒绝。对了，还有其他……啊，太多组织给你颁奖，你选几个去？据说诺贝尔也在考虑给你颁奖，不过前提是让你公开核聚变技术。”苏卫道。 　　“免费无偿公开？之前那些获奖的科学家怎么没被提这个要求？让他们滚。”卓青道，“之后我自己设立个奖项，不和他们玩了。“ 　　“好，好，不和他们玩了。”苏卫无奈。 　　他挂断电话之后，叹了一口气，和上面报告。 　　“这有什么为难的？按照卓教授的原话回复不就得了？”上面道。 　　苏卫：“……”行，你们都不怕吵架，那来吧。 　　于是苏卫联系媒体，进行官方回复。 　　第一，卓教授看到某人的推特，担忧安全问题，决定不去领奖金； 　　第二，卓教授说，滚。并表示，他正在筹备自己设立一个奖项。 　　网络上的舆论哗然。 　　“这个回答……怎么不像官方？” 　　“不会把卓教授的原话拿出来了吧？” 　　“十有八九。卓教授原来脾气这么暴躁吗？” 　　“轮到我也暴躁，谁给他们脸了？灵粒子的研究不配诺贝尔？可控核聚变不配诺贝尔？还要签不平等条约？谢谢，再见，是你们不配。” 　　“担忧安全问题那个，虽然看上去很搞笑，但仔细一品，我也担心。说不定对方真的就那么无耻。” 　　“是啊，以前大家都按照游戏规则办事，现在米国不按照游戏规则做过一次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再做一次？” 　　“暗杀一个全世界闻名的科学家，米国有这么疯？” 　　“以前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现在两国没交战他们都斩了，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他们破坏游戏规则，我们也只能咬牙忍了，总不能真嫌弃第三次世界大战？” 　　“他们要真敢对卓大神动手，咱们的核电站技术和量子通讯技术就不和他们合作了，他们也承受不起。” 　　“他们当然承受不起，但正常人才会考虑利益，疯子只图开心。假如呢？假如他们认为卓大神的存在，比什么核电站技术量子通讯技术重要多了呢？” 　　“老实说，如果是我，我可能真的会选择暗杀卓大神。卓大神已经搞出两项跨时代的技术，他活着，华国肯定会有更多领先世界的技术出现。” 　　“你说的好有道理！如果我玩战略游戏，肯定也会先杀了卓教授。卓教授果然还是别去米国了。” 　　“最好直接别出国了。国外都不太平，又不禁枪又不禁无人机（滑稽）。” 　　…… 　　某社：《胖五再次发射，宇航员卓青、林淮、王高原绕地一圈，对我国量子通讯卫星进行常规检查》（文章）。 　　某皮下小号：“官方消息终于出来了！我特么都快憋死了！就算没有安全问题，卓教授也不可能出国啊！因为行程冲突明白吗！！” 　　众位网友：黑人问号脸？？？？？ 　　卧槽！宇航员卓青是什么鬼？！只是同名同姓吧！！ 第174章 给大家拜年了（二更） 　　国内国外的舆论又开始沸腾。 　　国内网友们除了微不足道阴阳怪气的人之外, 其他人都在狂笑。 　　“卓大神骗我，说好的安全问题呢？结果只是行程冲突吗！！（滑稽）” 　　“没错, 没错, 只是行程冲突，那什么安全问题都是乱说的，就算从天上回来, 也还有其他的行程安排。（二哈吐舌头）“ 　　“卓大神前段时间不是病倒了吗？不是有媒体报道，全国专家都在给卓大神会诊吗？怎么就去天上了？” 　　“已经有人开始传谣了，说上次专家会诊是因为卓大神非要去天上，所以全国专家围着他体检（吃瓜）。” 　　“虽然信这个谣言的肯定是智障，但有一说一, 以卓大神对华国的贡献，他如果非要因为工作上天转一圈, 全国专家给他会诊体检不是什么超规格待遇。” 　　“对啊, 就像是袁老想骑熊猫，我都建议国家给袁老整个熊猫驾驶证一样。对于这种能进入英灵殿的科学家，什么待遇都不是超规格的。” 　　“我老师是这次去帝都的人之一。具体的他没告诉我，不过他说灵粒子的研究要衍生到生物和医学领域了。我猜测他们集体去帝都, 估计是这方面的原因。” 　　“楼上说的是真的？！” 　　“骗你干什么？我虽然没能随行，但有师兄跟着去了。师兄说马上他们就要忙起来了, 据说也是卓教授亲自给的课题。” 　　“好了, 破案了，卓教授对医学领域伸出了魔爪（瓜掉了）。” 　　“这怎么能叫魔爪？这叫神之手！哎哟哎哟，我们医学生也能分蛋糕了吗！” 　　“估计医学生分不到蛋糕, 只能分到一本加厚了的教科书习题册。生物制药行业估计能分到蛋糕。” 　　“只能分到加厚了的教科书和习题册也太真实了捶地！” 　　“所以卓大神究竟是因为安全问题才不去，还是因为行程问题？” 　　“肯定都有，但卓大神在天上的时候正好是过年的时候，按照惯例，我们能不能……” 　　“这个可以有！让宇航员卓大神给全国人民拜年哈哈哈哈。” 　　国外的舆论就没那么和谐了。 　　有的人在说总统是个傻逼，这种事也拿出来发推特； 　　有的人强烈支持总统，说卓青是恶魔，应该被净化； 　　还有的人疯狂辱骂自家政府，说怎么华国人能搞的技术，我们国家还没有反应，纳税人的钱被贪官吃了吗； 　　当然，大多数网友什么都不关心，继续讨论着明星时尚游戏。 　　政治是什么？科技又是什么？完全不care。 　　倒是某总统又遭遇了弹劾。虽然不痛不痒。 　　其他颁奖的学会组织纷纷发表公告，说安全没问题，绝对没问题，让卓青放心来领奖。 　　就是被人嘲讽了“你们说了不算”。 　　…… 　　“没想到上了太空还能玩手机，手机还能上网！”卓青惊讶。 　　“量子通讯网络技术是大佬你搞的，你自己都不知道？”林淮和王高原也很惊讶。 　　“我最近都在断网研究，还真不知道。”卓青看着在太空中倒立着漂浮的万黑喵，很是眼馋。 　　不出太空舱不需要带宇航服，万黑喵就用猫咪的姿态在太空舱里乱飘，表情惬意极了。 　　卓青：【换我换我，我也想！】 　　万黑喵给了卓青一个淡漠的眼神，然后继续飘着。 　　卓青一手把猫抓在手里蹂躏。 　　卓青：【我当不了猫！你也别想玩！】 　　林淮和王高原看着十分眼红。 　　有了量子通讯，绕地飞行能上网之后，飞船中枯燥的工作有了许多趣味。但现在多了一只猫，趣味好像加倍了。 　　狭窄的飞船仓内有一只猫游来游去，怎么这么舒坦呢？好想挼…… 　　万黑喵打了个哈欠，粉红色的小舌头抖了抖：【等会儿要在春晚上给大家拜年，你确定要我来？】 　　卓青挣扎了一会儿，道：【我用猫咪的样子拜年！】 　　万黑喵：【那好吧。】 　　说完，他和卓青换了身体，开始顶替卓青工作。 　　看着万煦牌卓青突然从玩耍状态进入工作状态，两个宇航员一个激灵，也跟着工作起来。 　　总觉得卓教授气场突然加强。这才是卓教授真正的样子？ 　　而真正的卓教授继续在太空舱内有游泳。 　　他一会儿蛙泳，一会儿蝶泳，一会儿自由泳，尾巴甩得跟螺旋桨似的，惹得两个宇航员频频将视线投向他。 　　万煦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你太嚣张了。深怕别人不知道你是猫妖？】 　　卓黑喵：【无所谓，知道了又如何？来，我再翻个跟头，看我厉不厉害？哈哈哈失重状态太好玩了，看我的毛都飘起来了哈哈哈哈。】 　　卓黑喵：【别工作了，快来给我拍一段。】 　　卓黑喵努力游动到万煦面前，用爪子一推万煦的脸，身体往后面飘去；继续游回来，再一推…… 　　哈哈哈哈太好玩了！ 　　“我、我们可以拍吗？”林淮忍不住了。 　　“可以。”万煦低下头，继续工作，任由卓黑喵作妖。 　　王高原也立刻拿出手机，给卓黑喵拍了两段。 　　他们现在的手机是特制的，虽然可以上网，但是回去就要上交。不知道这两段视频能不能保存下来。 　　多半不能，毕竟还是太空舱内拍摄的，也涉及泄密。但在工作之余，看看这两段视频也很开心啊。 　　…… 　　“这里是春节联欢晚会主会场，现在，让我们将镜头移动到蓝天之上，我们的宇航员，向全国人民发来新春祝福。”主持人微笑。 　　“大家好！我是宇航员林淮！” 　　“大家好！我是王高原！” 　　“大家好，我是宇航员卓青。”万煦一本正经，旁边两个宇航员都绷不住笑了。 　　“不不不，你是卓教授，你才不是什么宇航员。”林淮忍不住吐槽。 　　“闭嘴，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呢。”王高原道。 　　“你们都闭嘴，直播呢，这段掐了？”万煦继续一本正经的和两人一起吐槽，“快拜年。” 　　卓黑喵从万煦的衣领处，冒出个猫脑袋，看向镜头。 　　“我们向全国人民拜年了！”三人异口同声道。 　　“喵！”卓黑喵两只爪子合在一起，低头鞠躬拜了拜。 　　大年初一，#卓青的猫#又上热搜第一了。 第175章 在宇宙中也要做研究 　　#卓青的猫#引发热论, 许多人拿着猫上太空乱动会引发宇航员危险为由，对着卓青疯狂开喷。他们又翻出当初卓青用猫爪子按下了启动第一座核聚变电站的按钮的旧事, 说卓青不负责任, 许多人都被带了节奏。 　　不过航天局的人非常强硬。猫上太空，也是为了做实验，这件事他们经过论证, 没问题。 　　而核聚变电站的负责人也强硬的表示，猫爪子按按钮经过了他们一致讨论同意。 　　那只猫很乖，不是一般的猫，它的智商很高，比上小学的孩童还高, 情商也高，和曾经那只出名的灰鹦鹉一样, 能和人正常交流, 十分安静不会乱来。 　　而且，带上它运气就会变好！ 　　每当上网就会变成无脑状态的网友们又被带偏了。 　　“这么说，猫是吉祥物？所以卓教授每当要做重大的事的时候，都会带上它？” 　　“有可能, 教授也会迷信啊。” 　　“这不叫迷信，叫讨个彩头。” 　　“想起了带吉祥物去赛场的运动员。” 　　“想起了给服务器烧香的程序员。” 　　“每次工程奠基都会舞龙舞狮？” 　　“看来那只猫不简单啊, 它去过的机密地方比我还多。” 　　“有大佬透露, 卓教授开会也带着他，会议室专门有他的窝，上面特许的。这只猫看来真的不简单。” 　　“镇国神兽？” 　　“或许它不是一只猫, 而是貔貅什么的。” 　　“龙生九子中不是有好几只长得跟猫似的？” 　　“我看到带节奏的时候就想说了，如果带猫上太空真的是严重违纪，卓教授就不会让猫出来给大家拜年了。” 　　“也对，卓教授也不会当着直播的面，用猫爪子怼按钮了。” 　　“这种光明正大做出来的事，肯定没问题。我们最多埋怨一句人不如猫。” 　　“只有我在好奇，猫上太空做什么实验吗？难道是之前说的有关灵粒子在生物领域的实验？” 　　“坐等楼上的微博被删掉。要是被删掉了，就石锤了！” 　　…… 　　网友们没心没肺的讨论猫上太空的事，万煦牌卓青在太空中给两个宇航员展示了猫的用法。 　　宇航员的三观要破碎了。 　　“风、风水师？”林淮和王高原都露出了呆滞的神色。 　　“这是机密。”上面这时候才向这两位宇航员坦白，并且让他们全权配合卓青的工作。 　　比如让猫也在太空中行走行走之类的。 　　林淮和王高原抱着一颗充满着求知欲的心，围观万煦牌卓青如何在太空中布置风水阵。 　　但他们什么也没看出来。 　　敲敲打打检查程序就是布置风水阵了吗？卓教授甚至找到了卫星的几个程序疏漏？ 　　原来卓教授还会信息技术吗？ 　　轩辕剑侵入量子通讯卫星中，替量子通讯卫星找出几个bug。bug提交之后，华国相关工程师和科学家乱作一团。 　　没想到例行检修，还真的检修出问题。不愧是卓教授！ 　　大长老忍不住给卓青通电话：“小卓啊，你不是去布阵吗？怎么真的在检修卫星了？你还上手修了？你还会这个？” 　　“又不难，都上来了，顺便检查一下。”卓青拿着万煦的功劳吹牛逼。 　　大长老笑道：“风水局设置的如何了？” 　　“很成功。”卓青道，“你们可以测量一下，从讯号上就能看出来。” 　　大长老道：“的确测量出来了，不过他们都以为是检修了，修复了程序bug的原因。” 　　“和那个没关系。”卓青道。 　　他又和大长老像唠叨家常一样唠叨了一会儿。大长老说起了核聚变电站出口的事。 　　华国很会做生意，很快就有客户找上门来，虽然顶着大国施压，但谁也不愿意在这一次科技革命上落后于人。 　　历史告诉我们了，落后就要挨打。 　　沙漠地带的狗大户们很慌，当华国说愿意用石油，以市价结算基础建设费用的时候，他们都找上门来，要求立刻马上给他们建核聚变电站。 　　虽然石油仍旧是重要的化工原料，狗大户们仍旧有这辈子用不完的钱，但毕竟少了一个重要的能源功能，狗大户们总觉得心里不安稳。 　　现在把石油花出去，换成更好的东西也不错。 　　华国人做生意厚道，就算是只有他们有的新东西，也是老老实实按照市价来，做足了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和某个大国完全不一样，甚至愿意以物换物。 　　北方某被寡头吃垮了的大国也和华国合作，签订了好几个核聚变电站的协议。 　　只要有了足够的能源，他们也能创造更多的工作岗位，挽救国家快要崩溃的经济。 　　欧盟那一块也坐不住了，合作，必须合作，这是拜托对某国依赖的好机会。 　　华国是个厚道国家，在西方思维，就是个傻国家。他们就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只想让自己那十四亿人过得更好，对其他地方不是特别关心，没想过把全世界都收入囊中，也没想过用砸别人的饭碗的方式来衬托自己吃得饱。 　　这个傻大国的崛起和复兴，都是靠自己的双手，而不是靠血腥的原始积累。这在其他国家眼中，无法理解。 　　他们无法理解华国不靠扩张，怎么也能一步一步变强。 　　不过不理解就不理解，反正没碍着自己。 　　现在华国和那个大国杠上了，自己能在中间捡便宜，多好的事啊。 　　听完大长老的吐槽，卓青脑子里浮现出一句话，“天下苦秦久矣”。 　　“等你把电推进搞出来，他们就更高兴了。这就完全摆脱了对某国的技术依赖。”大长老叹气，“他们还等着你回来呢。你的脑子比计算机好使。” 　　卓青算是明白了，大长老打这个电话，是委婉的告诉他，虽然他把修仙界那群人的研究给了华科院的大佬们，但大佬们表示还是需要他这个苦力一起研究，现在进展有点慢，催他快回来。 　　“遇到什么难题了？”卓青问道。 　　“几个数学问题。虽然他们也能搞，总觉得你肯定能更快搞定。”大长老实话实说道，“他们太过依赖你了。” 　　“只是数学上的问题，不算依赖。把资料传给我，我在这里也可以和他们一起研究。”卓青道。 　　大长老问道：“太空中失重状态不好受吧？身体吃得消？” 　　“正好无聊。虽然宇宙很好看，看久了也没趣。不如做题。”卓青胡说八道。 　　真实原因是，万煦他做题做研究，和他卓黑喵有什么关系？是手机不好玩，还是小说不好看？ 第176章 朋友渐行渐远 　　卓青回到地面的时候, 已经是三月份。 　　他和宇航员们乘坐的宇宙飞船实现了对华国天宫实验室的对接，然后在天宫实验室中, 完成了对量子通讯卫星的检修和维护, 顺便，帮地面上的人解决了电推进引擎的关键数学问题。 　　卓青离开的时候，林淮和王高原看卓青的眼神跟看神灵似的。 　　什么风水师他们没有感觉到, 但神级科学家的威力他们感觉到了。 　　后来这两人接受采访和出回忆录的时候，都对卓青大夸特夸，夸得卓青仿佛不是个人似的。 　　“真的这么厉害？”他们的战友私下问道。 　　“奈何我读书少，只想得出‘牛逼’这两个字。”两个人实话实说。 　　战友们拍了拍他俩的肩膀，表示了解。 　　都“牛逼”了, 那肯定是很厉害了。 　　宇航员回地球之后，都要先经过体检观察。 　　卓青经过观察期之后, 直接被车接去了南城的别墅。 　　“我不是该去帝都参加电推进引擎的研究会议吗？”措不及防回到家的卓青一脸懵逼。 　　“我知道你是个工作狂, 但你连续忙了这么久，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苏卫没好气道，“你从荒山野外回来之后，就一直脚不沾地的工作！” 　　“刚从太空回来, 的确算得上脚不沾地。”卓青摸了摸刚剪完头发的脑袋，皮了一句。 　　苏卫道：“总之！好好休息！” 　　“那电推进引擎怎么办？”卓青问道。 　　“让他们自己去研究！难道还能什么事都指望你！”苏卫有点生气。 　　“好, 好。”卓青连忙道, “这段时间我一定好好休息！” 　　说的好像他是工作狂似的。这段时间一直是万煦在工作，和他卓黑喵有什么关系？他一直在休息好吗？ 　　“大长老说了，给你放两个星期的假。这两个星期, 谁也不能来找你。”苏卫叮嘱，“好好休息，想去哪玩就和我说。虽然现在不能出国，国内随你玩。” 　　“我宁愿在家打半个月游戏。”卓青道。 　　苏卫笑了笑，道：“我想也是。游戏的费用也可以报销，而且队友我也可以帮你找。” 　　“那就不用了，去野队报复社会，不爽不要玩，也是游戏体验的一部分。”卓青胡扯道。 　　事实真相当然是他要给自家黑猫开黑。 　　“好。但玩游戏也别忘记休息。”苏卫又叮嘱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啰嗦。”卓青挥手赶人。 　　苏卫被卓青赶出了门，叹了口气。 　　“你都来门口了，怎么不进去？”苏卫看着蹲在别墅大门口抽烟的田永明，一脸无语。 　　“听到他回来的消息后，我本来想第一时间给他接风，到了这里，我才想到，或许阿青需要休息。”田永明道。 　　“……你就不能进去问问？”苏卫无奈道。 　　田永明讪讪道：“这不是感觉有点陌生？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苏卫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想你最好调整好心态。你这样，阿青会难过。” 　　“能和他说得上话的朋友，本来就很少。” 　　“我知道。”田永明低头看着手指间一点一点燃尽的香烟，“所以我想调整好心态，再去见他。” 　　本来是一起沙雕的好朋友，本以为一个人就算地位再高，他们之间的友谊也不会改变。 　　但地位可能不会让彼此的友谊改变，时间会。 　　卓青越来越忙，期间更是直接失踪一年。 　　之后一年，他们俩就匆匆见了两三面，每次话都没好好说，又立刻是长时间的分别。 　　再者，田永明有了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小家庭。即使这个事业和小家庭和卓青关系都很紧密，但毕竟两人不是除了彼此聊得最多的人。 　　田永明知道卓青的压力很大，也知道卓青很孤单。说句矫情一点的话，他认为卓青只有他了。即使之后多了郭玉海和杨逸尘两个长辈，田永明也认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 　　“我有点嫉妒你。”田永明喃喃道。 　　苏卫嗤笑道：“你嫉妒我什么？嫉妒我总是头疼他的生活作息不规律？” 　　“以前是我头疼。”田永明掐灭了香烟，道，“虽然我知道我现在的工作对他也很重要，但总感觉自己兄弟被抢走了。” 　　苏卫无语。 　　我是不懂你这个明明连孩子都快出生了，心还是个小屁孩的混球在想什么。 　　“你孩子都要出生了，你还抽烟？”苏卫转移话题。 　　“在家里当然不抽，在外面偶尔抽抽。”田永明道，“应酬的时候不抽烟，和某些人没有共同语言，得抽一点。放心，我没烟瘾……唉，我接一下电话……喂……啊？！阿青？！” 　　“我从窗户看到你了，你居然学会抽烟了，学坏了啊。不过至少你还知道抽完烟再进来，不然我会把你直接扔出去。”卓青站在窗户边道，“抽完烟之后，在外面散完味再进来，我讨厌烟味。开会的时候遇到一群烟民就够难受了，你还抽，抽不死你。” 　　田永明被卓青劈头劈脸的骂了一顿，不由扶额。 　　苏卫忍笑道：“我去给他买饭，你要在这里吃吗？要在这里吃，我再买点啤酒来。” 　　“吃。”田永明有气无力道，“已经和老婆请假了，今天陪阿青。” 　　苏卫忍着笑离开，没走几步就笑出了声。 　　田永明站起来，仰天长叹。 　　居然被阿青发现了，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 　　卓青挂断电话，嘴边笑意消失了一会儿，然后又恢复了笑容。 　　他撸了撸怀里的猫脑袋，道：“朋友总会渐行渐远，这样也好，对不对？” 　　“就算没有现在这些事，我们总会有各自的工作，各自的家庭，总会慢慢生疏。” 　　“但生疏了，我和阿田也是最好的兄弟。” 　　“喵。”万黑喵屈尊降贵的喵了一声，平时他都不爱“喵”，认为“喵”太嗲了。 　　卓青又捋了捋猫脑袋头上的乱毛，心中一片平静。 　　他在这个世界，算得上最亲近的人只有阿田。 　　郭玉海和杨逸尘两人虽是亲近的长辈，但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羁绊并不深。 　　而阿田也有更亲近的家人。 　　所以他才能安心死遁，前往另一个世界。 　　因为在这个世界，不会有人会为了他的死亡而伤心欲绝。 　　大家都有更重要的人和事。 　　“我其实想过偷偷告诉他们，我其实没死，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但我们俩弄出这么多奇迹，活着的时候因为利益，不会有人动我们，但我们死了之后，他们肯定会有人从亲朋好友入手，寻找我们的秘密。” 　　“长生不老是所有权贵的梦想。如果他们知道修仙这件事，不知道会给我的朋友们带去多少麻烦。” 　　“虽然我相信他们会保守秘密，但没告诉过别人的秘密，才是真正的秘密。一丁点的危险，我也不想让他们遭遇。一无所知，才是最安全。” 　　卓青像是在给万煦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万黑喵跳到卓青肩膀上，猫脑袋蹭了蹭卓青的脸颊。 　　【我们以后会拥有更多的羁绊。更多重要的人。】 　　“嗯。” 第177章 出口的第一座核聚变电站（一更） 　　田永明进屋后, 被卓青甩了一个白眼：“烟味真重。怎么，当上老总, 学会抽烟这个坏毛病了？” 　　“大家都抽, 我不抽不合群。”田永明道。 　　“要什么合群？现在技术掌握在咱们手中，是别人求咱们，不是咱们求别人。你不喜欢抽烟, 说一声抽烟过敏，或者肺不好，不就行了？难道谁还会冒着得罪你的危险，说非要你抽？”卓青道。 　　田永明讪讪道：“如果得罪了人，不是给你添麻烦吗？” 　　“又不是工作失误, 添什么麻烦。”卓青打开PS4，把手柄扔给田永明, “还会打游戏吗？” 　　“好久没打过了。”田永明道, “太菜了别怪我。” 　　“没事，我也菜。”卓青道。 　　两人果然都很菜，一开始两人都不断送死，打了一个小时之后, 他们才慢慢找回手感。 　　“卧槽！别乱跑啊！” 　　“给我奶一口，撒粉！什么？粉没了？！” 　　“冰原的怪都TM多动症吗！” 　　“死了死了死球了。” 　　“还好聚魔之地可以一直死。” 　　“金狮子来了！快……好了, 被秒。” 　　“哈哈哈哈哈看我重弩加盾, 金狮子都秒不死，你个脆皮弓手！” 　　“祝你下次被抓的时候被晕。穿盾效果了解一下。” 　　“……乌鸦嘴！” 　　…… 　　苏卫回来的时候，卓青和田永明一边打游戏一边谩骂对方, 和还在读大学的时候没两样。 　　他心想，男人的友谊，果然几局游戏就能恢复。 　　看卓青习惯性在客厅里配两台游戏机两个电视剧，就知道田永明经常和卓青开黑。 　　万黑喵的尾巴来回甩，一脸不爽。 　　田永明身上的烟味蹭到他的游戏手柄上了！等会儿必须用湿巾多擦几次！ 　　“别打了，先吃东西，冷了就不好吃了。今天是羊肉汤。”苏卫道。 　　“羊肉汤？哪家的？”卓青放下手柄。 　　“这附近人最多的那家的。”苏卫道，“有电磁炉吗？可以热着吃。” 　　“还真有。”卓青翻箱倒柜，拿出一个炉子，“以前和阿田在家里吃火锅备着的。阿田，别愣着，去洗锅！” 　　“来了来了。”田永明连忙进厨房。 　　苏卫也进厨房，帮忙洗碗筷。 　　他们将羊肉汤倒进小锅里，开起电磁炉，一边吃肉一边烫蔬菜。卓青还不忘给万黑喵喂肉。 　　“你这只猫今年一开年就出尽了风头。它去太空，真的没事？”苏卫看着细嚼慢咽吃羊肉的黑猫道。 　　“我去太空主要是为了布阵，必须得用到它。”卓青道，“为了让猫上太空，给它做了很多检测，知道的人很多，消息瞒不住。与其公众被带节奏质疑，不如我主动公开。” 　　“看着你这么坦然秀猫，的确相信你的人更多。”苏卫道。 　　田永明看着那只以前会让他汗毛竖起的猫，道：“这猫还是没长大。” 　　“一辈子都这么大了。”卓青道，“营养都长智商上了，身体长不大。” 　　“还真是猫妖了。”田永明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无论过了多少年，他还是很怕这只猫。 　　万黑喵抬起头，瞥了胆小的田永明一眼，继续吃肉。 　　这家羊肉味道不错，下次他和卓青绕开其他人，去店里吃一次。 　　在店里吃，味道肯定更好。 　　…… 　　他们开了几听啤酒，一边吃羊肉一边聊天，从天南海北的胡扯，到自己的工作内容。 　　万黑喵听着，觉得这三人都跟中年男人唠嗑似的。 　　不过他们的年龄，的确已经到了中年男人的程度了。 　　羊肉汤暖烘烘的，空调也暖烘烘的，万黑喵眼皮子不断打架，打了个哈欠，盘在卓青腿上睡了过去。 　　卓青摸了摸万煦的猫耳朵，嘴角浮现微笑，眼睛忍不住像猫一样眯起。 　　岁月静好，岁月静好，喵。 　　…… 　　…… 　　卓青在家里打了整整一个星期游戏。 　　田永明也给自己放了一个星期的假，陪卓青打游戏。 　　苏卫却很忙碌，不知道在忙什么。 　　一个星期之后，一个消息打乱了卓青的休假计划。 　　北方大国咬紧牙关，勒紧裤腰带，和华国签订了合作协议，要求华国为其建设一座核聚变电站。 　　在他们的总统看来，建设核聚变电站是振奋国民经济的重要手段，为此，他可以做出一些让步。 　　华国建设核聚变电站的速度十分迅速，基本上是所有设备在华国一口气建好之后，直接火车运过去组装。 　　那边的速度也十分快，大家都赶着被制裁前，快点完成这件事。 　　只要有了足够多的能源，就可以创造更多的岗位，制裁也就无所谓了。 　　所以只三个月时间，两国合作的核聚变电站就完成了，这速度堪称奇迹。 　　以后这种奇迹，肯定还很多。 　　虽然卓青需要用核聚变电站来设阵，但通过量子通讯卫星的网络，卓青本不需要亲自去现场。 　　那个核聚变电站在开启后，却出现了一点怪事。他们根据仪器检测，发现那里的“灵粒子”的波动很紊乱。 　　核聚变电站建设和启动的时候，都有风水师随行，但风水师并未找出问题。这是华国在国外建设的第一座核聚变电站，绝对不能出问题。所以卓青只能结束休假。 　　这次卓青出国，大长老给他安排的安保，堪比自己出国。 　　看得卓青有点好奇，如果真的有人袭击他，会有什么结果。 　　然后他就被大长老的大巴掌给揍了。 　　委屈。他就是口嗨一下。 　　为了绝对的安全，卓青这次出国，连飞机都没坐，直接火车直达。光是在路上，他就耽误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 　　路上卓青不断吐槽，花这么久时间，看来情况也不是很紧急。 　　“现在没出现问题，只是灵气值有问题。的确不算紧急。”郑总此次也和卓青同行，“前去的风水师已经设置风水阵，稳固了灵气，暂时无忧。” 　　卓青点头。 　　…… 　　一个星期后，卓青来到了位于北方大国首都近郊的核聚变电站——因为核聚变电站不会造成污染和辐射，所以可以放心靠近人流聚集区。 　　卓青到来后，直接被对方总统接待。 　　让总统惊讶的是，卓青的俄语十分熟练，不需要翻译，就能和他愉快交谈。 　　见卓青是个爽快人，总统闲聊一会儿之后，打直球道：“核聚变电站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没有问题，但我国情报部门截获了一则，某国安插了奸细，在核电站做了手脚的消息。虽然贵国和我国的人员都绝对值得信任，但这毕竟是华国出口的第一座核聚变电站，贵国又是我国的战略合作伙伴，所以我国决定拿出最高程度的谨慎对待这件事。”卓青熟练的甩锅，满口的胡言乱语。 　　但对方立刻就信了。 　　毕竟某国声誉实在是够差。 第178章 没用的骚扰（二更） 　　总统知道某国肯定会捣乱。 　　他们国家虽然没有拦截到什么消息, 但最先搞出量子通讯，还拥有量子计算机的华国, 能获得更多的消息, 很正常。 　　他们国家的情报部门天天把华国当假想敌，却发现拿华国毫无办法。 　　如果华国这些新技术真的是卓青搞出来的，现在他们让卓青过来, 的确已经拿出了最大的诚意和谨慎来对待这件事。总统心里稍安。 　　总统的事情很忙，能抽出一天时间见卓青，已经足够重视卓青。 　　卓青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社交上。 　　来到核聚变电站时，看见那个陌生的风水师，卓青刚想了解情况, 那个风水师就跟背课文似的，一股脑将掌握的讯息全倒了出来, 然后像小学生一样, 忐忑不安的站直了，等待“老师”评价。 　　“不错。”看着对方期待的眼神，卓青违心的夸了一句。 　　地球上的风水师真的不行啊。他在这呆了这么久，还只掌握了这么一点讯息。 　　他刚来这里, 掌握的情况都比这个详细。 　　这里的灵气的确有点不正常。 　　卓青在核聚变电站逛了一圈，就找出好几个丑陋的套娃。 　　套娃里装着魇物, 煞气十足；套娃刻着隐藏的阵法, 让风水师没能发现它的存在。 　　除了隐藏的阵法之外，因为换了一个环境，仅靠经验和感觉判断情况的风水师很容易被环境蒙蔽, 这也是风水师找不出问题的原因。 　　卓青心想，回去得给大长老说一声，加强对风水师的培训。 　　自己的感觉很容易出错，既然已经研制出可以测量灵气的仪器，风水师还是得学会如何科学的看风水。最好能出台一套风水师的教材，和规范的培训流程。 　　修仙界的人应该能帮忙？ 　　卓青上论坛发了求助，众多大佬纷纷表示小菜一碟。 　　让修士来制定风水师的课程，都不能叫小菜一碟，而是大材小用了。 　　论坛里的修士们还在讨论卓青上太空的事。 　　两边世界规则不一样，宇宙的模样也不一样。这边的世界没有“星球”。所以修士们对地球所在的宇宙十分感兴趣。 　　修士们自身的时间缓慢，所以讨论事情的热度消散也很慢。距离卓青回到地球，都一个多月了，他们还在津津乐道的讨论地球独特的宇宙风景。 　　卓青最近忙于游戏，一直没空回修仙界，也没给他们代购东西，本以为他们会催。没想到那些人半句不提代购的事，似乎认为现在还没到急的时候。 　　卓青吐槽，修仙者都好“佛系”，哪像地球人，快递一个星期没到，就快要急死了。 　　将教材的事交给修士们之后，卓青继续检查核聚变电站。 　　他检查完之后，万煦又检查了一遍。 　　万煦没检查出问题，就是卓青此次“功课”过关了。 　　检查完风水的问题之后，万煦和卓青又检查了技术方面的问题。 　　两个国家都在这方面很重视，核聚变电站设备和程序上都没有问题。之前灵气紊乱，的确只是风水气场的问题。 　　卓青将这件事上报之后，上面并未松口气，反而更加紧张。 　　这件事说明，某些国家已经注意到“风水师”这个职业和华国这段时间取得的科技飞速发展之间的关系。 　　虽然他们没有像卓青这样的风水师科学家二位一体的人才替他们破解其中的奥秘，但建设困难，搞破坏却很容易。 　　这次对方使用的手段并不高明，华国的风水师却因为环境原因无法应对，给华国人敲响了警钟。 　　他们总不能次次都把卓青这个最终武器派出去。 　　见上面也很重视这个问题，卓青立刻提出了自己的规范化培训计划，得到了上面的一致支持，教材就由卓青来制定了。 　　当听见这个消息之后，风水师们，特别是年纪较大的风水师们，纷纷在心底暗骂卓青。 　　科学培训就已经够要他们的老命了，现在风水师还要统一教材，规范学习了？ 　　以前他们只要随便乱说几句，就能轻松赚钱。 　　现在想要当个混子，越来越难了。 　　国内的一些风水师，特别是心术不正的风水师产生了畏难情绪，正好国外八千党开始招人，于是一批人借着各种借口，悄悄向国外转移。 　　这种事，哪个时代都会有。它自有该头疼的人头疼，卓青就不必管这件事了。 　　他只需要弄好教材，继续“加害”可怜的风水师们，提高风水师的职业素养，为国家公开风水师这个职业做铺垫就行了。 　　…… 　　这件事解决之后，卓青本来没急着回国。 　　现在他难得出一次国，突然起了玩心。高层也支持他借此机会玩一两天。 　　但他还没安排好行程，国内又出事，把他叫了回去。 　　国内几座新建的核聚变电站统统出现了灵气紊乱问题。风水师们已经赶赴现场，但为保险起见，卓青仍旧需要挨个排查。 　　卓青气成了河豚。 　　这特么是搞恐怖袭击了吧！ 　　关键是这种事还不好解决。 　　间谍拿钱给无知群众，让无知群众去埋个东西，要排查都困难。 　　不过这等程度的骚扰并不会影响核聚变电站的运行，只是恶心人。 　　华国以前没遇到这种事，有点草木皆兵。 　　当卓青挨个排查之后，上层松了一口气。不会影响核电站运行就好。 　　不过这种事，还真得卓青做了判断，他们才敢放心。 　　如果是平常，他们也不会紧张，只是卓青说的几年后的天地大变，实在是让他们不得不紧张，深怕现在就出什么问题。 　　没问题是没问题，但抗议也是要抗议的。 　　华国立刻召开新闻发布会，在会上严厉指责某国搞针对核聚变电站的恐怖袭击。 　　“虽然他们的骚扰没有任何用处，显然他们并没有请研究核聚变的专家参与此事。但这种行为，非常恶劣！”外交部新闻发言人义正言辞道。 　　吃瓜的网友们笑作一团。 　　“技术不行，恐怖袭击变成骚扰，就是嗡嗡嗡烦人，是这个意思吗？” 　　“没错，据说卓教授每个核聚变电站都跑了一次，回来报告，‘屁事没有’。” 　　“咱们卓教授身上那么多关键项目，听说新的电推进引擎卓教授也有参与？浪费卓教授这么多时间，四舍五入，就是拖满我们华国的建设速度了！这后果太严重了！抗议！必须抗议！” 　　“第一次觉得外交部的抗议这么喜感，捶地笑。” 　　…… 　　卓青看着网络上沙雕网友们的欢乐评论，心里叹气。 　　他在这里累死累活，正在应对末日；广大人民群众欢天喜地，正在迎接盛世。 　　罢了罢了，他们能一直开开心心，当末日过去的时候，都没察觉末日的到来，他就心满意足了。 第179章 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卓青一回地球, 就忙了大半年。 　　待他松口气的时候，居然已经是盛夏了。 　　卓青看了一眼接下来的计划, 感觉接下来没什么太忙碌的事, 便找借口去“梳理龙脉”，去修仙界“休息”了一段时间，顺便把那群人请他代购的东西扛了回去。 　　这群修士大佬需要的东西许多都是正规渠道买不到, 被管制的高科技东西。 　　这时候，就只有猫咪大盗出动了（不是）。 　　偷是不可能偷的，顶多万煦3D打印机出动，复制一份。 　　这群修士拿到新玩具，爱不释手, 纷纷表示这么好玩的世界一定不能毁灭，愿意再多出一份力。 　　反正他们出力也就是研究一些东西, 不会费太多精神。 　　何况研究这些东西, 对他们自己的修行也有益处。 　　有些修士已经琢磨着，这些也算是世间真理了吧？以前他们总是头疼不知道从哪钻研世界真理，“道”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又究竟如何学。现在他们有了思路。 　　从小处着手，从世间每一个规律着手, 说不定能一步一步将玄之又玄的“道”，转化成现在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万煦为他们点了个赞。他现在就是这么做的, 效果不错。 　　万煦不吝啬自己升级的经验, 理科技能点满的修士们高兴了，如同卓青那样只能死记硬背的修士们就郁闷了。 　　“道”有无数，一条“道”不适合自己, 不代表自己就没有希望。只是有人分享修炼方式，自己却用不到，还是挺郁闷。 　　卓青很想也分享一下自己的“道”，社科人文的“道”，但他现在就是一个炼气期的小喽啰，发布修炼心得实在是不够格。他只能等自己完成在地球上的事，越级晋升之后，再洋洋得意分享自己的经验。 　　…… 　　谢然音拿到计算机，鼓捣之后，对人工智能十分感兴趣，并有了一些想法。 　　万煦从谢然音的点子中受到启发，决定和谢然音一起闭关研究人工智能，进一步提升轩辕剑的能力。 　　卓青又想偷懒，被万煦拎着后颈皮，丢给了谢宏。 　　卓青挥舞着小爪子，想划花万煦那张俊脸。 　　虽然他知道修士最好掌握战斗技能，越到高层次，战斗越多。无论是抢资源还是抢机缘，都免不了生死战斗。 　　但让他喘口气，休息一会儿行吗！ 　　万煦看着已经懒得长出小肚腩的卓青，冷笑。 　　谢宏化成原型，用大大的龙爪一把抓住小猫咪，腾空飞走。 　　他正好要去南尽海狩猎。 　　“我还以为你会继续娇惯小黑。”谢然音道。 　　万煦心道，如果不是摸到卓青的小肚腩，说不准他真的会继续娇惯下去。 　　修士居然胖出了小肚腩，这像话吗？！ 　　“开始闭关吧。”万煦道。 　　谢然音见万煦不想提这件事，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好。” 　　万煦一挥手，轩辕剑从丹田飞出，悬浮在半空中闪烁。一串数学字符，环绕它的身旁，领头的字符是“P=NP？”。 　　地球上千禧难题之一，理论信息学领域至今未被人解决的难题。 　　当万煦研究量子计算机的时候从，曾经触摸到这个问题的大门。但因为当时他要忙碌的事太多，没有时间和精力推开这扇大门。 　　现在，终于到了推门的时候。 　　…… 　　卓青再次“失踪”，这次华国高层的惶恐不安少了许多。 　　再来几次，他们估计就习惯了。 　　卓青走之前，虽然没有拿出详细的风水师培训的方案，但他升级了风水师测量装置，并写出了几点指导意见。 　　风水师协会根据卓青的指导意见，对风水师们进行了初步培训。 　　隶属国外的风水师那些小打小闹，失去了作用。 　　正如卓青所说的，他们要对阵眼动手，还不够格。 　　现在地球上的风水师们都没有经过系统培训，全部是靠代代相传的经验。 　　何涵能修到大宗师，完全是他天赋秉异外加运势惊人。 　　那只是个例。 　　卓青成为修士之后，包括何涵在内的风水师，在他眼中，都仿佛街上的耍把戏的师傅，那些所谓风水手段，粗劣的令人发笑。 　　他的指导，虽不至于让风水师们的能力突飞猛进，但至少让他们对自己要做的事有了一个清晰的感觉，而不是以前那样，全凭感觉。他们可以根据仪器，判断现场情况。 　　这就跟学医似的，人体检测出什么样的成分，是什么样的病症，大部分都是有定论的。虽然也需要靠经验，但常规普通病情，医生看一眼化验单子，立刻就能得出结论。 　　在卓青眼中，现在那些风水师所造成的麻烦，连常规病情都算不上，根本不破防。 　　卓青这么一指点，刚被收编，以为可以在国外吃香喝辣的风水师们就有点难受了。 　　本来他们就不知道如何让国外的人相信他们的“风水”。 　　他们不认真学习，不认真培训，对如何用科学手段展现自己风水师的本事两眼一抹黑，仍旧只能靠着“传统文化”忽悠人。 　　华国也不往外卖可以测量灵气值的机器。 　　这是核心技术，哪能透露给别人？ 　　本来那群外国人就将信将疑。现在他们的骚扰一点效果都没有，就让领头的人受到巨大质疑。 　　就算“灵能师”是真的，但你怎么保证自己召来的“灵能师”是真的？你好歹弄出个可以检测的仪器出来啊。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我也说我是灵能师骗钱好不好啊？ 　　负责此事的人苦笑不已。 　　要能拿到华国的灵能机器，他还用得着这群人吗？ 　　最终，这群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灵能师就被放弃了。 　　他们大部分人都不会说外语，现在一被放弃，就懵逼了。 　　回国？国家就等着他们回来，送他们一双玫瑰金手镯。 　　留下？连语言都不通，虽然能洗盘子，但他们养尊处优的风水师，哪吃得下这个苦？ 　　能吃得下这个苦，他们肯定就能吃得下培训的苦，早就留在国内了！ 　　转战去东南亚等国家继续混吃混喝？但东南亚离华国太近，国家不能收拾他们，现在已经拧成一股绳的华国风水师可不一定收拾不了他们。 　　至少，砸他们的饭碗，是绝对没问题。 　　接下来……他们该怎么办？ 第180章 秋后算账 　　秋后算账大概是华国传统技艺。 　　那些风水师找着各种借口黑在国外不回来的时候, 华国高层的态度自不用说，华国风水协会更是将其恨入了骨髓。 　　以前华国风水师总是头疼传承的问题。谁都知道, 凭经验和感觉, 这一行是干不长的。 　　虽然偶尔能忽悠几个富商，但大部分风水师都有其他兼职，不然无法养活自己。 　　能从富商手中赚钱的风水师, 智商和情商肯定都非常高。他们就算不去当风水师，去当保险推销员，照样能赚大钱。 　　但大部分风水师只是普通人，他们和所有社会中的应届毕业生一样的青涩到傻逼。就算他们学会了一身本事，要将本事转化成金钱, 大部分人没这个本事。 　　很多人风水师，特别是年轻一代的风水师, 因为自己的特殊能力, 都曾经中二过。但现实总会狠狠扇他们一巴掌。 　　除了些许顶尖的风水师能弄出一点普通人能看到的异象，大部分风水师无法证明自己做了什么。他们若有那个能耐，没有证据也能说服别人，还是上面说过那段话, 他们到哪都能成功了。 　　受了无数次打击，甚至被抨击成骗子, 上学时可能还因为“骗人”遭遇校园霸凌, 年轻一代风水师，对风水这个行业，真是心灰意冷。 　　许多人都只将其当做一个爱好。糊口什么的, 还是得有正当职业。 　　没错，风水师根本不是个正当职业。 　　卓青的到来改变了一切。 　　因卓青的理论和发明，让“灵”粒子变得“可视”，风水师拥有了像普通人证明自己不是骗子的确凿证据。 　　行业的规范可能会伤害一些人的利益——比如那些跑出国的人，但行业中大部分人绝对都会因此受益。 　　国家的培训，和高薪的工作接踵而至，风水师们不需要能说会道，就能找到体面的工作，变成抢手的人才，甚至和国内各行业大牛搭上关系，社会地位急速提升。 　　当听闻卓青着手制定风水师教材的时候，许多风水师泪流满面，邀朋唤友不醉不归。 　　若有正规的教材，风水师这个行业就能更加规范化，公众们也会对风水师这个职业更放心。 　　成为风水师需要“天赋”，也就是说，就算未来灵气增加，风水师的人数也不会多。 　　风水师是稀缺人才。 　　现在华国大部分高精尖研究，都集中在“灵”粒子领域。华国已经在考虑公开风水师的存在。 　　当风水师行业彻底规范化，可集中培训化的那一天，就是风水师行业公开的那一天。 　　那时候，作为公开后第一批风水师，可以想象，他们会受到多大的关注。 　　肯定一步登天！ 　　但那几个害群之马却可能让华国高层放满公开风水师行业的脚步。 　　如果要公开风水师，当然必须应对风水师犯下的隐秘犯罪。 　　不能完善相关法律法规，公开风水师，只会让普通民众陷入恐慌。 　　风水师协会并不是不希望相关法律法规出台——这是迟早的事。他们只是担心，这几个害群之马，可能会让上面更谨慎，出台更多的限制措施。 　　而且，当风水师行业公开之后，这些人犯下的罪责也会公开。当普通民众们得知这群人居然对核聚变电站动手的时候，肯定会把风水师的危险级别提高，甚至会心生排斥，说不定以后一丁点风吹草动，他们就会怀疑是不是风水师的锅。 　　风水师们心里觉得巨冤。 　　那群人的所谓风水阵，不会对核聚变电站产生任何影响。甚至连核聚变电站中的人，都不会受到影响。 　　你们以为风水师各个都可以随随便便用煞气害人吗？就算能害人，那也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你家有别墅吗？占地面积如何？至少要有一个独立花园，花园里有山有水，我们才好施展功夫好吗？ 　　你以为随便摆个风水道具，就能让人家破人亡吗？ 　　要真有那么厉害的道具，我为什么不去害世界首富！ 　　你以为蕴养一件法器容易吗？强大的法器要么天材地宝，要么被大法力人蕴养多年，那都是用一件少一件的好东西！ 　　而且，这些东西以后肯定会像枪支弹药一样被国家严格管控起来，谁能乱用啊？黑涩会吗？ 　　如果是黑涩会，为什么不直接用枪把你突突突了，风水做法留下的痕迹，简直是堪比自杀好吗？ 　　但是显然，人类如果能随时保持理智，那就不是人类了。 　　我就没根据的怀疑你，怎么着？ 　　没怎么着，我只想把那几只老鼠弄死。 　　…… 　　风水师协会，特别是一心想发展风水行业的大佬们集体震怒，发动自己的人脉，直接在风水行业封杀这几人。 　　名单都发了出去，谁要是给这几人生意做，以后就别想和华国风水师协会中所有风水师做生意！ 　　几位风水大佬们痛心疾首。 　　现在正是风水师行业蓬勃发展的时候，这是风口！是猪都能飞的风口！居然还有人嫌弃飞着累？就想躺着赚钱？没法躺着，就要叛国？ 　　这什么神奇玩意儿啊！ 　　大佬们越想越气，不断和高层唠叨，推动高层从世俗层面封杀——这几人被以华视为首的官媒一层一层的报道，直接以参与试图破坏核聚变电站的“间谍”身份定罪，并呼吁其他国家将这几个人引渡回来。 　　华国高层最开始没公开这几人的身份，是担心他们回不了国，跑到其他华国敌对势力那里去。但风水师协会的大佬们说服了华国高层。 　　“他们就是一群学渣，连最简单的风水师培训都通过不了，才想到国外去骗人。” 　　“我们留在华国的风水师，好歹培训测试能考六十分吧？等卓宗师的教材编写完，我们风水师全部经过风水大宗师的培训，哪个不比那几个文盲强？” 　　华国高层听过认为很有道理。 　　在华国混不走的风水师，到了国外又能干什么？继续当文盲吗？他们甚至还不会说外语——这群人要是有学外语的毅力，也不会因为惧怕培训和资格考试跑国外去了。 　　语言不通，他们比文盲还不如。 　　咦！怎么突然生出不想把他们引渡回国的想法了？华国高层晃晃脑袋，不行，不行，不能太幸灾乐祸。 第181章 帮我催催奖金（一更） 　　卓青和万煦回到地球上的时候, 已经临近新年。 　　他们认识的修士们对卓青口中的春节联欢晚会非常感兴趣，非让卓青和万煦来个现场直播。 　　万煦虽想直接把春节联欢晚会的转播视频给他们, 但这群无聊的修士们非说要万煦和卓青自己直播, 才有那个味道。 　　也不知道那个味道是什么味道。 　　万煦的研究正好进入尾声，卓青也蔫嗒嗒的回来了，他俩就掐着春节前的时间回到了地球上。 　　又离开了半年, 当卓青背着大包小包出现在苏卫视线中的时候，苏卫这次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次只离开半年？”苏卫接过卓青的行李道。 　　卓青的情绪仍旧不高，被那条龙抓去特训的心理阴影还没有散去。 　　你品品！作为一只猫！他连柔软的小腹都没有了！没有柔软的往下垂的肚子的猫算什么猫！ 　　万煦就是嫉妒他有软软的小肚子！ 　　趴在他头顶的万黑喵懒懒抬眼，打了个哈欠。 　　你又不是真的猫，要什么柔软的小肚子。算了, 不说了，说了就会被卓青踢下床。 　　“嗯, 灵气浓度增加, 梳理龙脉需要的时间少了一些。以后进山的时间不固定。”卓青淡淡道，“这半年，有什么大事？” 　　苏卫掏出一张纸递给卓青：“早就准备好了，坐车上慢慢看。今天先回南城休息。” 　　卓青拿着纸, 扫了一眼，就将纸上的内容全部记住了。 　　这半年时间, 华国发生的大事不多。 　　首先, 国内每个省都准备修一座核聚变电站，一副要让电力资源过甚的态度，一些比较发达的省份, 已经快竣工了。 　　这是怎样一种可怕的速度啊。 　　国内的电力基础设施也已经启动全面的更新换代，国有电力企业一边大甩卖，一边咬牙亏本搞建设，国内大部分城市的电力设施已经更换完毕，接下来要向县城、甚至村镇蔓延。 　　然后，电推进引擎终于研发完毕，现在正在进行稳定性测试。稳定性测试成功之后，工厂会试点生产，收集市场意见。 　　现在电推进引擎面临最大的问题，是电池容量不够。 　　新的锂电池材料，正在卓青自己的研究所实验中。如果新材料搞定，这个电推进引擎立刻就能投入使用。 　　“我的研究所。”卓青一拍脑门，“我都忘记自己还有一座研究所了。等我回南城之后，得去看看。” 　　苏卫无语：“虽然其他研究所的所长也不一定时时在所内，但像你这样，自研究所建成之后，就几乎没在自己的研究所露面的所长，还绝无仅有。” 　　“是吗？”卓青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他们研究出来什么了？” 　　“基本在研究你当初留下来的课题，比如超导材料和超韧材料。”苏卫道，“还有一个数学部，研究数学猜想。” 　　“数学猜想？为什么要研究这个？”卓青懵逼了一秒。 　　“你好歹是个数学家！”苏卫更无语了。 　　卓青挠了挠头上的猫：“知道知道，我是数学家……哦哦，还有什么？核聚变研究吗？量子通讯呢？” 　　“这个是国家机密项目，哪能拿到研究所研究。”苏卫叹了口气，“要不明天去研究所逛逛？” 　　“好。”卓青也觉得自己这个甩手掌柜有点过分了，“他们的钱还足够吧？没有克扣经费吧？” 　　“怎么可能有？你不是把你的股份收益，分了一半奖励你研究所的人员？”苏卫道。 　　卓青连续攻克了几项会产生重大经济收益的技术，除了明面上的奖金之外，国家也从相关的企业中分出部分股权给卓青，作为卓青转让专利的奖励。 　　这些股权没有决策权，只有分红权。但每年的分红，已经能让卓青过上高枕无忧的日子。 　　但卓青认为自己不需要，直接分出一半用来奖励自己的研究所人员。什么加班费科研经费，只要不浪费就拉满。 　　他制定好了工作规章制度，交给了两位长辈之后，自己就神隐了。 　　现在，显然两位长辈替他把这一亩三分地守得相当不错。 　　经费这一块，田永明也在帮他管。股份名义上都是落在他们开办的公司名下。研究所一些不需要交公的技术专利，则直接由田永明管理的公司进行投资和变现。田永明现在正在与一些实业公司合作，开办自己的产业线。 　　这些纸上都有写。 　　“我研究所里有研究计算机的吗？”卓青问道。 　　“有。虽然量子计算机是国家机密技术。但相关衍生项目肯定有，你的研究所集中了全国最优秀的一批年轻风水师，所以计算机项目也有。他们主要研究方向是攻克人工智能。”苏卫道。 　　卓青又挠了挠头顶的猫，被万黑喵用尾巴抽了一下：“那正好。我刚解决了P/NP的猜想，准备涉足人工智能研究。” 　　这下轮到苏卫满头问号了：“那是什么猜想？” 　　“一个数学猜想，理论计算机领域的难题，是千禧难题之一。”卓青道，“说到那个千禧难题，奖金他们打给我了吗？” 　　苏卫：“……”他是该震惊卓青又解决了一个千禧难题，还是震惊卓青还惦记着自己的奖金？ 　　苏卫稳了稳心态，道：“他们还在讨论。是否给前一个不愿意领奖的数学家直接打钱，他们都还没讨论出结果。你的事还得延后。” 　　“外国的工作效率啊。”卓青很遗憾。 　　不知道自己离开地球之前，能不能拿到奖金。 　　虽然这奖金也带不走，但可以换成珍稀宝石啊。这些宝石大多在修仙界都是天材地宝。 　　这段时间，他托田永明给他收购了不少在修仙界已经查明用途的宝石。田永明虽然很疑惑他带给卓青的宝石都去哪了，但他乖乖的闭口不提，连万霁都没有告诉。 　　“我们再去催催？”苏卫问道。 　　“那多不好意思？我不要面子？”卓青道，“为了几百万美金，面子算什么？快帮我催！” 　　苏卫：“……”什么话都让你说尽了！ 第182章 养器灵和养孩子一样（二更） 　　卓青回南城之前, 跟大长老报告了自己大概也许可能又解决了一个千禧难题，并准备进入计算机领域的事。 　　大长老表现得比苏卫淡定得多。 　　数学猜想而已, 又不是军工, 随便卓青玩吧。 　　“我顺便去看看我那个研究所的锂电池研究得如何了。嘿，我当时实验都完成一半了，怎么现在还没弄好。”卓青道。 　　大长老听着卓青非常活泼的语气词, 脸上忍不住露出慈祥的笑容：“好，去催催他们。” 　　挂断电话，大长老跟身旁的人道：“听见小卓这么活泼的语气，我心里就有了底。” 　　他又转头对自己孙女道：“看看人家小卓，在山里还不忘科研。你一放假在家就瘫在沙发上玩手机！” 　　大长老的孙女默默从沙发上爬起来。唉别人家的孩子, 难受。 　　客厅里响起了欢快的笑声，所有叔叔婶婶都对大长老的孙女表示出善意的嘲笑和唠叨。 　　作为这个客厅里年纪最小的孩子, 大长老的孙女露出允悲的表情。 　　唉, 无论地位身份，全世界的长辈都这样！ 　　…… 　　别人家的孩子卓青，终于又回到阔别已久的家。 　　一回到家，他就呼朋唤友, 要吃烤串喝啤酒打游戏。 　　正在国外出差的田永明匆匆赶了回来，会议交给了副总。 　　反正这个生意已经谈好了, 细节什么, 可以远程谈。 　　卓青回来之后，才知道万霁已经生了，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卓青乐滋滋的去万霁家看外甥, 一见那小外甥的小鼻子小眼睛就乐了：“都说外甥像舅，还真的挺像！” 　　万霁忙从书房翻出万煦的照片，对着照片仔细看了看：“真的！” 　　万家父母翻到万煦小时候的照片，笑眯眯道：“真的很像。” 　　田永明在一旁张了张嘴，最后选择闭嘴。 　　_(:з」∠)_总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私下，田永明酸溜溜道：“你记忆力真好，我都记不得万煦长什么模样了。” 　　“我记忆力不好能当科学家？”卓青看着想隔老远目不转睛的看着小宝宝的万黑喵，想和万煦换身体，万黑喵的脑袋缺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小孩子太可怕了，他不敢碰，哭了怎么办！他就远远的看着就行了。 　　卓青心想，万煦有时候的胆子莫名的“小”。 　　一会儿，田永明的父母也来看孙子了。虽然田永明一家人住的大平层，空地方多得是，但一群人全围着孩子，卓青莫名感觉挤得慌。 　　见万黑喵也已经对外甥失去了兴趣，卓青便告辞出门，和朋友撸串去了。 　　田永明也跟着去了。 　　他苦笑着道：“有了孩子之后，我在家里地位急速降低，让我出来透口气。” 　　“你还是要主动承担照顾孩子的责任，不然以后孩子和你不亲。”苏卫一直对没有时间亲自照顾孩子的事很遗憾。 　　现在他的孩子就对他很生疏o(╥﹏╥)o。 　　“只要我在家，换尿布喂奶什么的，都是我做。”田永明道，“然后我爸妈在一旁指手画脚。” 　　还是岳父岳母好，只会狠狠夸他。他父母就把他贬得一文不值。 　　特别是他爹。你什么时候会带孩子了？！完全是添乱！！ 　　苏卫和田永明开始讨论育儿经，卓青默默撸猫，想起最近沉迷吃鸡，开始进入叛逆期的银月绫。 　　为什么法宝也有叛逆期？ 　　以前银月绫多可爱啊，说什么听什么。现在怎么跟个熊孩子似的？ 　　看看人家轩辕剑，每天学习研究，这真是别人家的孩子！ 　　卓青在心里深深叹口气。 　　【万煦啊，你说我该怎么纠正小银的网瘾？】卓青十分头疼。 　　万煦倒是没觉得这有什么：【纠正什么？器灵又不会因为沉迷打游戏影响身体健康。】 　　卓庆不满：【不影响身体健康就每日不眠不休的打游戏吗？不影响身体健康难道不会影响心灵健康吗？】 　　万煦：【……器灵有个什么心理健康？】 　　卓青生气：【怎么没有了？它的心智就是未成年，未成年的心理健康不关注吗？扭曲了怎么办？将来报复社会怎么办？】 　　万煦：【器灵不会擅作主张。】 　　卓青：【你说不会就不会？你见过法宝吗？小银以后肯定还会化形，化形后和其他种类的修行者没区别，现在不教导好它，它肯定会吃亏！】 　　万煦：【只是游戏，哪有这么严重？】 　　…… 　　万煦和卓青为了银月绫的教育问题吵了起来，虽然万煦认为是卓青单方面和他吵架。 　　在场两个还在撸串的中年人，完全没发现卓青正在和人吵架。 　　卓青的表情管理，越来越到位了。 　　…… 　　…… 　　吵完回家，万煦服软，同意和卓青一起管教银月绫。 　　玩游戏可以，但每天玩游戏的时间必须限制，功课也必须完成。 　　银月绫：桀骜不驯！ 　　银月绫：装死！ 　　卓青把银月绫打了个结，道：“不同意，就把你关在微信小屋里，游戏全部没收！” 　　银月绫：…… 　　太过分了！打滚！不依！ 　　卓青把打结的银月绫解开：“那我不管你了，随便你玩游戏，不理你了？” 　　银月绫：…… 　　QAQ你威胁我！你不要我了！我是法宝！很厉害的法宝！你怎么可能不要法宝！ 　　“我以后只把你当法宝，不把你当孩子？”卓青摸了摸银月绫。 　　银月绫：QAQ！ 　　银月绫：o(╥﹏╥)o。 　　银月绫：知道了…… 　　“以后我有空就陪你玩游戏，再加上万煦和小轩，我们四个一起开黑，不比在野队生气香吗？该休息还是要休息，该学习也要学习……”卓青絮絮叨叨，银月绫蔫嗒嗒的躺在卓青的腿上听着。 　　万黑喵弓起背，伸了个懒腰。 　　轩辕剑好奇的在卓青和银月绫面前晃来晃去，好似在观察银月绫和卓青的相处模式。 　　万黑喵心想，希望轩辕剑别也来一次叛逆期。 　　…… 　　和朋友聚餐之后，卓青第二天就来到了自家研究所。 　　他想给研究所的人一个惊喜，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结果到了门口没有门禁卡，只好傻乎乎的站在那里，打电话让老师郭玉海下楼接他。 　　当郭玉海下楼的时候，卓青已经被一大群迷弟迷妹们团团围住，正在非常臭屁的抱着猫摆拍。 第183章 辜负了卓青的期望？（三更） 　　“咳咳咳。”郭玉海干咳了几声。 　　卓青连忙挤开人群, 乖巧道：“老师好。” 　　“哼。”郭玉海脸上浮现笑意，“你终于有空过来了？再不来, 这个研究所干脆送我得了。进来！” 　　卓青忙跟上去, 离开之前，还不忘拿起万煦的猫爪子，给人群比了个再见。 　　很快, 卓青回南城的消息就被放到了网上，不断有人发出照片和视频。 　　苏卫和上面沟通之后，加强了对卓青的保护，没有限制网上流传的消息。 　　让失踪了半年的卓青的消息，在网络上活跃一下, 也有利于稳定民心。 　　现在卓青受到了全世界的关注，在华国人气比当红偶像都高, 在全世界都仿佛在针对华国的现在, 卓青出现，比什么都能振奋人心。 　　苏卫没告诉卓青，这半年，华国遭遇了全世界发达国家的贸易战, 许多靠外贸出口的行业损失惨重。 　　现在在这次贸易战中失业的人失去了理智，认为是卓青出现, 才让他们失去了工作。他们不仅在网络上骂得很难听, 甚至说出要找卓青同归于尽的话。 　　虽然太过分的言论，肯定会被网警找上门。但对于失业的人而言，拘留几天完全不算事, 并不能让他们闭嘴。 　　失业的工人，大部分还是能找到其他工作。现在我们缺乏劳动力的行业很多。 　　但“失业”的外贸企业主，很多人无力转其他行业，国家不可能补偿他们一个盈利的企业。 　　每当国内产业发生变化的时候，总会有一大批企业倒闭。 　　俗话说，在风口上，猪都能飞。 　　但能飞的猪始终是猪，只要风一转向，没有买好飞行器的猪，锻炼出自己飞行能力的猪只会被狠狠摔地上。 　　只是现在华国许多行业转型，都是因为卓青拿出了新技术，再加上国外的煽风点火，这群人的仇恨都发泄到了卓青身上。 　　苏卫没告诉卓青，但卓青自己会上网，他知道这些事。 　　不过他当然是不可能在意了。 　　…… 　　有谩骂卓青的人，自然也有支持卓青的人。 　　或者说，大部分脑子没问题的人，都支持卓青，甚至崇拜卓青。 　　因为卓青搞高科技，让其他国家不舒服了，其他国家要连起来弄咱们，所以咱们应该让杀掉卓青，好向其他国家跪着乞求原谅？ 　　亲！大清已经亡了！亡了一百多年了！你还当华国是当初被全世界欺负的小可怜吗！我们都已经站起来，为什么你还要跪着？不但要跪着，连膝盖都要砸碎？ 　　你不想当全世界第一强国的老百姓，我们还想当呢！ 　　现在我们已经有了通往世界强国的钥匙，只要核聚变电站建好，我们的人均拥有电量就是世界第一了！ 　　十四亿人！人均！ 　　你品品，你再品品！ 　　有了足够的便宜的能源，以后咱们华国什么行业不好使？ 　　怪不得别人要给咱们贸易战呢哈哈哈哈哈哈。但是你整咱们，咱们就不给你们建核聚变电站，不给你们量子技术，永远落后吧亲！ 　　以前咱们华国闭关锁国，现在你们让华国独自进入新的科技革命，真是感谢你们给我们一骑绝尘，独占鳌头的机会！ 　　我代表全家祖宗十八代谢谢你了嘿嘿！ 　　正常人都很崇拜卓青。卓青一出现，这群人在网络上疯狂欢呼。无论是国家大事还是流量小鲜肉都纷纷给卓青的热度让路。 　　“羡慕死了羡慕死了，疯狂舔屏！看看这张脸！没化妆没上美颜的脸！怎么能这么俊这么帅！” 　　“阿伟死了，阿伟正在反复死了，帅哥和猫简直绝配！” 　　“我真的不敢相信他没化妆没做造型，但他还用脸蹭猫，猫的毛还是黑色的，看来真的是连底妆的没化QAQ，为什么他的皮肤那么好？说好的熬夜熬多了会掉头发皮肤粗糙呢？他不应该是一个皮肤蜡黄眼袋青黑的中年秃顶男吗？” 　　“……卓大神去年过年的时候还给你问过好，你眼睛咋长的？” 　　“我不管，我就是嫉妒！嫉妒！数了数自己的头发，看了一眼自己的眼袋，嫉妒嫉妒嫉妒！嗷嗷嗷嗷！” 　　“说起来，卓大神还单身，你说我们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把他上交国家，人均分配吗？” 　　“我只要一天！” 　　“一天太贪心了！我只要两个小时就行了！我在上面，卓大神只需要躺着！我想要一个和卓大神一样聪明一样好看的孩子！” 　　“你们这样对待一个科学家不太好吧？虽然我也……” 　　“可以建议卓大神捐献精子（正色）。” 　　“可以可以，这个实在是太刻意了，国家考虑一下？” 　　“得了吧，我们国家是非法的。虽然我也……” 　　“国家应该为优秀人群开放特殊渠道！” 　　“……这话题越来越可怕了，你们这群痴女。” 　　“不好意思，我男的。” 　　“我凸(艹皿艹)！你男的说什么生孩子！你有这个功能吗？爬！” 　　…… 　　卓青扫了一眼微博，嘴角微抽。 　　这群人太可怕了。 　　郭玉海凑过来，看了一眼卓青的手机屏幕，忍不住道：“这群小年轻说什么胡话呢。不过你的确是不是该想一想成家的事了？给你家留个后？” 　　“不了不了，我都是风水大宗师了，再留后，怕不是要被老天爷用雷劈了。”卓青胡扯道，“听大长老说，咱们研究所的项目都不怎么顺利？最近没拿出什么成果？给我看看。” 　　“我给你们把数学模型做好，思路理好，你们按照步骤来，应该很快就能出成果。别担心。” 　　卓青不知道，他和郭玉海说话时，研究所各项目负责人正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直接进来。 　　他没有压低声音，这些负责人全听到了。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个话，他们一定会很生气，认为这群人就知道瞎逼逼，根本不知道他们的难处。 　　但说话的是传说中的科学家卓青，他们就不敢生气了。 　　反而有点沮丧。 　　郭院士反复告诉他们，卓青不插手研究所的工作，只制定大方向，是为了锻炼他们的自主研究研发能力。 　　如果卓青插手，很快就能解决，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卓青想培养一个有自主创新能力的科研团队，而不是一群只会给他打下手的科研狗。 　　现在，他们是不是辜负了卓大神对他们的期望？ 第184章 高纬度粒子 　　带着辜负了卓青对他们期待的沉重心情, 各个研究组的负责人的神情都很凝重。 　　卓青有点懵。 　　咱们研究所每个项目都进入瓶颈了吗？怎么人人都哭丧着脸？ 　　卓青误会之后，为了给这些人一点面子, 只让他们挨个提研究中遇到的问题, 没有问他们项目的进展。 　　卓青想，帮这群人解决问题之后，他们应该就不会哭丧着脸了。 　　卓青难得拿出了一点干劲, 在研究所每日打卡上班半年，将时间平均分给所有研究组。 　　虽然大部分工作都是万煦和轩辕剑做的，卓青也就充当了一个普通科研狗的角色。 　　他和万煦加入研究之后，研究所各项项目的进展立刻跟坐了火箭似的。 　　新加入研究所的成员，终于明白了研究所前辈们口中, “无脑做研究”、“躺赢”是什么意思。 　　卓青拿出数学模型，制定详细的实验流程, 研究组只需要按照流程做实验印证数据, 一个项目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完成了。 　　他们只需要付出一点点头发！每一根失去的头发，都可以看到相应的进度！科研狗们都高兴得哭了。 　　怪不得副所长老是叮嘱他们，不要等到卓教授出手。卓教授出手，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数学组的成员更沮丧。卓青现在所做的事, 应该是他们来完成。 　　在卓青研究所的数学组成员并非只是无脑算算算，他们也想像卓青一样, 将自己擅长的数学变成引导各行各业有序前进的工具。 　　他们在这段时间取得了不少成果, 本以为自己已经很厉害了。在卓青出手之后，他们才发现，自己所做的微不足道的贡献, 实在是不值一提。 　　甚至，他们的贡献不是贡献，而是捣乱。 　　卓青之所以能自行的拿出自己的模型，是因为他对自己要设立模型的那个专业也十分了解，也属于大牛级别。所以他的模型并非是简单的数学计算，也是结合了相应行业的专业知识。 　　但他们这群数学家却只擅长数学，不懂另一个专业的事。漂亮的数学模型并不一定符合实际。 　　怪不得，历史中有名有姓的卓越科学家，都并非专精一门专业，他们都有多项头衔。 　　因为自然科学很多时候是相互交叉的。 　　只是明白了之后，他们却不知道如何追赶卓青。 　　他们专注于本行业的知识就已经竭尽全力，又哪有精力学习其他专业的知识？ 　　见这群科研工作者在反思之后逐渐褪去了浮华和自满，郭玉海松了一口气。 　　大部分科研工作者都没法插手另一个行业的事，大家专注于自己所擅长的领域，踏踏实实各司其职就好。人人都想着做卓青，也不想想有没有那个天赋。 　　卓青本以为自己加入研究，能让这群科研工作者从沮丧的状态下振作起来。 　　没想到，普通科研工作者倒是振奋起来了，几个项目组的领头人却更沮丧了。 　　卓青只好找到几个项目组的领头人谈话。 　　虽然那几个人没有说实话，但卓青作为修士……好吧，卓青作为修士没多大用处，但万煦“听”到了他们的心声。 　　这几个人是看到自己和卓青的差距，不但对自己失去了信心，更担心自己辜负了卓青的期待。 　　卓青无语。 　　他什么时候对这几人有过期待？根本没有吧？ 　　不过这种话肯定不能说。如果这几人知道卓青对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期待，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是刚记住的，那就更颓了。 　　在卓青的“心理治疗”下，这群人把“知耻后勇”作为座右铭，终于打起了精神。 　　卓青则跑路了。 　　原来自己自己会给这群人这么大压力啊？溜了溜了！ 　　万黑喵没好气道：【你只是厌烦了每日早起打卡上班的生活。】 　　卓青坦然道：“没错。我连打游戏追剧的时间都没了！天天科研科研，是人干的事？！” 　　万黑喵翻了个白眼，用尾巴轻轻抽了一下卓青的脸。 　　说的好像搞科研的是你似的。 　　“我现在溜走又不是休息，我这不是去帝都开会吗？” 　　卓青这句话倒是没有说谎。今年，他终于可以当两院院士了。 　　两院将这个消息提前公布了出来，全民狂欢，都说他实至名归。 　　卓青研究所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的科研结果也公布了。电推进引擎理论上已经可以进行商业化生产，现在只需要审批手续了。 　　这种有利于国计民生的技术，审批速度非常快。现在老百姓们已经开始讨论要买什么样的电动车了。 　　现在的电那么便宜，如果电动车的电池续航能力能得到解决，汽车换电动车，四舍五入就节省了一个亿！人人都是亿万富翁！ 　　“说句真心话，别揍我。虽然好像毛衣战还没停，但感觉咱们的生活质量越来越高了？”一位网友弱弱提问。 　　没想到，他这条言论没有挨砸，反而得到了许多人的点赞。 　　甚至许多搞外贸的都纷纷点赞。 　　量子技术和核聚变这两项技术是这场科技革命的核心，只要不想落后的国家都得跟上。所以贸易战什么的，只要华国不妥协，其他人还真没办法。 　　所以现在所有国家都面上谴责华国，私底下都和华国眉来眼去。 　　当某国问责的时候，那些国家的政府官员都一脸正经的说，我们是市场导向的资本主义国家，这些都是企业自发的市场行为，我们政府无权干涉。 　　所谓制裁，大多变成了一纸空文 　　华国的媒体解读后，华国的老百姓笑破了肚子。 　　以前怎么没听你们说“市场行为”，现在就“市场行为”了？政客首要天赋就是不要脸吗？ 　　不过咱们华国得到的好处更多，这点不要脸我们就当没看见了哈哈哈。 　　…… 　　卓青在获得两院院士称号的时候，同时获得了国家最高贡献奖。 　　这个奖一般是终身成就奖，但卓青却提前获得了。 　　各行各业专家和媒体人的解读是，以后卓青大概就超然于所有奖项之外，和其他几个大佬差不多了，把机会让给其他人。不然所有科学家都会感觉，头上有把剑悬着，获奖都获得不安稳。 　　卓青还这么年轻，就已经得到快退休的大牛待遇了。 　　除了一些人阴阳怪气说国家诅咒卓青，大部分人都为卓青献上了祝福。 　　…… 　　…… 　　表彰大会和各种大会八月份结束，卓青准备回修仙界待一阵子，却听到国外传来一个科学家的好消息。 　　位于欧洲的大型对撞机找到了一个“可能是高维度的粒子”，“这个粒子仿佛是一段讯息”，“一段高纬度生命体发来的讯息”。 　　科学界轰动。 第185章 不要回答！ 　　卓青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 和万黑喵一起懵了。 　　难道修仙界到这里的窟窿还没堵住？有哪个好奇的修士又传消息过来了？ 　　万煦立刻让轩辕剑侵入网络，截取了这一段“讯息”。 　　解读之后, 万煦惊讶的发现, 这些讯息居然和何涵当初受到的消息差不多。 　　都是让人扰乱这个世界，迎接“神灵”降临。 　　卓青皱眉：“万煦，我想我们忽视了一个重要问题。” 　　“黑光教曾经和魔界接触, 想要打开魔界与修仙界的大门。” 　　“那么有没有可能，魔界和地球这个位面的屏障也有裂缝？” 　　万煦叹了一口气：“不是可能，是一定。” 　　卓青沉默。 　　他们想干什么？如果说修仙界和魔界勉强处于一个位面，能量体系什么的能够互通，只是算不同的“星球”, 地球这个位面的规则和修仙界和魔界都大不一样。 　　就像修士们如果来到地球，会被压制到普通人的程度。实力越强, 压制越多, 甚至会境界倒退，修魔者也一样。 　　修魔者喜欢人的七情六欲，可以将其提炼成自己的“力量来源”，但这是在规则允许的前提下, 才能做到。 　　地球上的东西，对他们而言, 就像是人类看到书上插图画着的珍宝美食, 再垂涎也拿不到手中，吃不到嘴里。 　　如卓青和万煦这样，能够通过“系统”, 将地球上的材料偷渡到修仙界，明摆着是经过了某些可以改变规则的大能的允许。那个“系统”，可以说就是一种“规则转换器”。 　　或者说，“系统”就是两个世界的海关，只有通过海关，他们的东西才能合法合规的在另一个世界使用。 　　修魔者如果能够也派发“系统”，或许地球还有点用。 　　但他们通过“广播”这种低效的方式诱惑人，显然他们的大能并没有派发“系统”。 　　不知道是给卓青和万煦系统的大能罩着这个世界，不让其他人插手，还是修魔者单纯对这种麻烦事不感兴趣。 　　卓青和万煦都是修仙界的“新手”，即使万煦已经离金丹期只有一线，但他们知道的修仙界的常识并不多，至少比不过活了几百岁的修士大佬。 　　他俩带着疑问，在微信里戳了陈掌门。 　　陈掌门和紫芝派的长老们讨论之后，给了他们一个可怕的推测。 　　“那群魔头对地球不感兴趣，但对我们的凡俗界、对我们修仙界感兴趣。” 　　“地球和凡俗界相‘撞’，地球遭遇灭顶之灾，怨气可能回流凡俗界，冲击凡俗界和魔界的封印结界。” 　　“修士虽然能帮忙凡人度过此次天灾，凡俗界的环境也会因和地球相撞造成巨大影响，引来邪魔外道肆虐。” 　　“凡俗界出事，一衣带水的修仙界也不能免俗。说不定魔界就能全面入侵我们的小世界！” 　　…… 　　修士们的判断，都是连掐带算推断出来的。一旦确定，除非是有人出手蒙蔽，危言耸听的可能性很小。 　　在修仙界，他们自己的地盘上，掐算的准确性很高。 　　这下子修士们也悠哉不起来了。 　　本来只是想着，不能让产出这么多有趣东西的世界毁灭，顺带也积攒一点功德，现在涉及自身了，谁也淡定不了，哪种修士都淡定不了。 　　现在维持地球的稳定，让万煦和卓青的计划顺利进行，最好两个世界的凡人们什么都没感觉到，世界危机就已经过去。 　　修士们空前团结起来，天天催着万煦发布“任务”。 　　他们不知道地球上的情况，只能让万煦代为主持。 　　还有一部分修士开始下界改头换面，引导凡俗界，顺便肃清邪魔外道，以免这些邪魔外道趁机作乱。 　　去了凡俗界的修士们惊讶的发现，凡俗界居然正气为之一清，到处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那年纪不大的皇帝，居然已经有了稳稳的明君之相，龙气正盛。 　　修士们心中略安。 　　…… 　　卓青知道小皇帝现在过得挺好之后，心里也安稳许多。 　　他对小皇帝很有好感。 　　希望小皇帝也能安稳的度过这次危机。 　　卓青和万煦确定事情紧急之后，立刻和大长老打电话。 　　他希望大长老和西方对撞机项目组沟通，自己可以开放高维粒子研究成果，让这群人加入。 　　他只有一个要求！ 　　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大长老严肃道：“你知道那是什么？” 　　卓青道：“之前我提到过。灵粒子其实也能算高维粒子。但每到一定时间，我们这个维度和另一个维度就会接近，最后灵粒子浓度增高，形成巨大自然灾害。” 　　“这就和太阳的电磁风暴一样。” 　　“我现在所做的事，就是让两个维度接近的那一刻，灾难不会降临。” 　　“但如果高纬度也有智慧生物，而对方没有办法解决这个危机，我想对方是不可能将希望寄托于另一个维度的智慧文明，因为甚至他们根本不知道另一个维度有智慧文明。” 　　“那么他们能做的事，只剩下一件。” 　　“就像是两艘将要相撞、却停不下来的轮船一样。” 　　“击沉对方！” 　　卓青深呼吸了一下，道：“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在我们已经确定有办法避开这次灾难的时候，绝对不能冒这个险！” 　　“大长老，你知道量子纠缠！他们能够跨越维度传递消息，明显已经对量子技术十分了解！只要我们回应，他们就能做许多事！” 　　“不要回答！千万不要回答！” 　　…… 　　大长老皱着眉挂断电话，身旁坐着长老会的成员。 　　卓青的电话，被公放了出来。 　　“我对另一个世界的科技有很大的兴趣，但卓院士说得对，在这种时候，我们无法希望对方是善意的。就算要与另一个维度的智慧生物建立联系，也不该是现在。”一人取下眼镜，捏了捏眉间。 　　另一人点头：“我们要确保自己的安全的前提下，才能与其他文明联系，不然就是灭顶之灾。” 　　“有了卓院士在，我们已经提前做了许多准备。”一个老人叹了口气，“我甚至怀疑，卓院士是不是同一纬度宇宙的高智慧生物，派来帮助我们的。” 　　“那为什么他们不直接出现？”有人问到。 　　“有可能这次冲击，只会给我们、给太阳系造成麻烦。假设卓院士的确是接触到了外星文明，而那个外星文明是完全善意，那么他们可能希望我们自己成长，成长到能与他们平等对话的程度，这样才不会扼杀一个智慧生物独立思考的能力。”一人猜测。 　　其他人沉思一会儿，纷纷点头。 　　的确是这个道理。 　　“我们现在所要做的事，就是警告他们，不要回答！”大长老面带忧虑。 　　但……真的来得及吗？ 第186章 潘多拉的盒子 　　虽然决定警告, 但怎么警告也需要商量。 　　以华国在目前全外国这样“人人警惕”的地位，贸然说这些, 只会引起反效果。 　　华国只能让卓青发了一份声明, 说华国自己一直在研究高维粒子。希望能和欧洲相关研究部门合作。 　　“研究高纬度的东西，比研究外星文明更危险。作为连太阳系都飞不出去的地球人类，我们最好对任何可能与外界加大接触的技术, 都抱有足够的警惕之心。”卓青在访谈中严肃道，“我们不能让研究高维空间的技术，成为潘多拉的盒子。” 　　“涉及人类未来的回答，应该由全人类共同投票决定！”卓青振臂呼吁！ 　　他想，西方国家都喜欢搞个民主投票, 那个流程就长了。这和涉及人伦的研究一样，肯定需要扯很多年的皮。 　　只要撑过这段时间, 他结界一开, 把两个空间隔开，一切问题就解决了。 　　卓青的发言的确得到了良好的反应。 　　这次华国和外国的群众们难得联合起来，一同表示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不能轻易回答。 　　外国百姓甚至走上了街头, 开始游行，让欧洲某组织中止这项研究。 　　最好, 华国人也中止。 　　一些科学家也跟在卓青后面, 不断上媒体呼吁。 　　不要回答不要回答千万不要回答！ 　　这就和不要贸然回答外星文明的讯息一样，我们要有足够的警惕心！ 　　你根本无法得知对方是善是恶！ 　　特别是研究宇宙物理的科学家，更是恨不得现在立刻托一张机票, 去那个欧洲科学组织堵门！ 　　你们能不能对人类之外的文明有一丁点的敬畏之心？！你们想成为罪人吗！！ 　　…… 　　卓青心想，这么大的压力，这群人应该不会乱来了吧？ 　　然后欧洲那个组织的实验室炸了。 　　卓青：“……” 　　被救出来的人当时还有意识，他只哭着忏悔道，“我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然后就晕了过去。 　　卓青：“……” 　　当最后调查表明，有科学家违规操作，造成实验室爆炸，辐射超标，多名科学家全部隔离住院，该组织封锁。 　　卓青：“……” 　　卓青对着大长老一边搓着头发一边狂飙泪：“我已经这么努力了！我已经这么努力了！这群人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自己的科学成果，难道比整个地球人类的未来还重要吗！呜呜呜呜！” 　　大长老看着崩溃大哭的卓青，手足无措。 　　作为华国的大长老，他自然也知道更多的内幕消息。 　　欧洲那个组织拿着全世界各国政府的钱，做重大决定，自然需要考虑政治因素。 　　大长老本也以为，各国政府都在犹豫，他们也会暂时中止实验。 　　虽然他们高层决定中止实验，但架不住一些科学家的私心。 　　特别是有卓青这个榜样在前面杵着的时候。 　　卓青承认“灵粒子”是高维粒子。“灵粒子”为卓青带来了数不清的荣耀和财富，甚至把华国重新推向了世界大国的位置。 　　如果他们能和卓青一样，发现一种不亚于“灵粒子;”的高维粒子，那么他们肯定也能和卓青一样，名利双收。 　　而且，这很可能是高维文明发来的消息。 　　富贵险中求。虽然这可能不是好消息，但高维文明这么久都没对地球做什么，那说不定他们要么没力量做，要么对地球是善意的。 　　无论从那方面考虑，他们对地球的危害应该都不大。 　　而他们如果联系上高维文明，说不定会获得意想不到的好处。 　　除此之外，他们还有宗教上的考虑。 　　许多科学家，他们本身也是信教的。 　　搞科学，和信一个全知全能的神灵，并不冲突。 　　在宗教中，高维一直和神灵想联系。 　　所谓的高维度空间，那就是神国的位置。 　　所以，他们忍不住想要，向神灵回应他们的虔诚。 　　只回答、只回答一下我们地球人类的善意和虔诚，应该没问题吧？ 　　这个组织中止实验之后，仍旧会派科学家不断维持这个实验，不断记录数据，以免丢失这段讯息。 　　而这个组织的一些科学家私自抱团，还是做手脚。 　　他们想，我们只是在检测数据的时候，悄悄改动一点，就一点。 　　我们并不回答，我们只是发一段无序的消息过去，看对方的反应。 　　无序的消息，完全不会暴露我们的存在，对吧？ 　　我们并没有回答啊！对方什么消息都解读不出来，他们一定会谨慎的再次联系，我们就能判断他们的意图了！ 　　其实这些人私下的小动作，大部分科学家都知道。 　　但他们也被诱惑了。 　　他们用各种工具分析，认为这个操作很安全，而且这也不算回答，不会让地球陷入危险。 　　如果对方的反应不对，他们会立刻中止实验。 　　他们只是用一颗中子，在同一个频段，敲击出无序的节奏啊！他们之前也是这么做实验！这根本不是回应对不对！ 　　…… 　　在实验室爆炸的那一刻，他们都是如此想。 　　只有卓青知道，对方根本不需要地球的回答。 　　或者说，地球任何回应，任何从地球位面发出的“讯息”，都是回答。 　　他们只是要确定地球的位置，然后送给地球一个“炸药包”。 　　这个“炸药包”爆炸之后，地球与修仙界的屏障被破坏大半，摇摇欲坠，两者接触的时间大大缩短。 　　而且这个速度会越来越快！ 　　原本他还剩下四年。 　　“炸药包”一爆炸，现在可能只剩下三年零六个月。 　　再过一两个月，这个时限可能就只剩下三年了。 　　而且“炸药包”是魔气，魔气与地球上各种元素起反应，会引起地球的“排异反应”。 　　就像人类在生病的时候会发烧，免疫系统表示你和病菌只能活一个一样。 　　地球也会这么做。 　　在消耗这些魔气之前，地球会产生剧烈的反应。 　　这可能是强烈的地壳运动、可能是突变的气候、也可能是突然爆发的新的微生物群体。 　　卓青快要哭死了，他要在地上打滚了。 　　卧槽你祖宗十八代啊！！！！！！ 　　本来我按部就班就可以轻轻松松当个救世主，这特么是要和末日抢时间的节奏了啊！！！！ 第187章 主线任务快完成了？（二更） 　　卓青气得吐血。 　　万煦倒是很淡定。 　　他早就猜到, 这件事不会这么容易。 　　修士在很多事上，都会有类似预感。 　　当万煦在凡俗界, 察觉到魔界和凡俗界的空间裂缝的时候, 就已经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所以万煦才会不顾受伤，当即封印裂缝。 　　但封印了裂缝之后，万煦仍旧心中很不安。 　　他当时就猜测, 如果魔界能突破修仙界的封印，影响到修仙世界，是否也能影响到地球。 　　虽然他最终没有找到地球与其他位面有联系，但这种不安一直未曾消散。 　　当知道何涵被蛊惑的时候，万煦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何涵“从良”之前, 已经为魔头做过许多事。这些事真的一点负面作用都未产生吗？ 　　当欧洲对撞机实验接收到那段“讯息”之时，万煦居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该来的, 终于来了。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猜测——即魔界可能也和修仙界一样, 与地球“相撞”的猜测。 　　现在的处境，比他预想中的要好太多。 　　地球因魔气产生的排异反应，仍旧能通过用核聚变电站作为阵眼的固灵阵阵法解决——魔气和灵气本质上都是一种“粒子”，固灵阵对魔气和灵气都能起作用。 　　所以至少现在华国内受到魔气的影响并不大。 　　而两者相撞的时限缩短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这件事最终的解决方法并无改变。最终解决方法中最重要的一个条件——万煦结丹, 他很有信心。 　　就算他现在立刻结丹，一品金丹的成功率也在百分之六十以上。 　　这在修仙界, 已经非常难得。大部分修仙者, 都是博那一二十的几率。 　　最大的“运气”因素已经解决，剩下的都是努力就能做到的事。 　　所以万煦很淡定。 　　卓青则没有那么乐观。 　　当初他的确很乐观。 　　华国有三十四个省级行政区域。大长老决定包括直辖市在内，一个地方修一座核聚变电站, 那就是三十四座！ 　　整个阵法需要四十九座固灵阵，华国自己就解决了三十四座，而且几乎同时开工，卓青一边惊讶于华国的大气魄，一边心中乐翻天了。 　　现在核聚变电站的设备都能规模化生产，花时间的只是基础设施建设。 　　但以华国对待重点项目的速度，顶多一年，华国就会拥有三十四座核聚变电站，再加上北方大国的那一座，卓青和万煦所设置的阵法就已经完成了大半。 　　北边大国第一座核聚变电站已经启用，效果良好。他们已经和华国签了协议，后续将有多座核聚变电站建立。 　　只要有足够的能源，他们相信一定能振兴自己的国家。 　　第一座出口的核聚变电站如此成功，其他给得起钱的国家也等不及了。 　　华国现在已经初步敲定的合同已经不止十四个。所有电站，都会在年内开工——这些国家都不希望自己落后于人。 　　连那个气急败坏的某国也已经和华国签好了合同，准备先在国内搞几座核聚变电站之后，再图其他。 　　他们都认为华国人傻，居然全世界推广核聚变电站，幻想着让全人类一起进步。 　　这时候难道不是把技术藏得好好的，自己飞速发展，然后用技术碾压全世界，称霸全世界，占领全世界的土地，把全世界的人都变成奴隶，一统全球吗？ 　　（华国人摇摇头，你们这群人是中二病还没完吗？） 　　卓青原本以为四十九座核聚变电站会很难，实际上比他想象中的简单太多。 　　或许离末日还有两三年，他的准备工作就能完成。 　　剩下的时间，他就能窝在家里打游戏，一口气打个痛快，顺便帮修仙界的人代购点东西，赚点系统币，在商城里买点东西，为自己去鸿蒙大世界做准备。 　　鸿蒙大世界和现在的小世界比起来，大概就是繁华大都市和农村的区别，物价一定很高。他一定要先攒点资本，不然看上什么都买不起，那多可怜啊。 　　这个救世任务明明不难啊！ 　　为什么突然难度加大了？！ 　　“这应该也在给我们系统的大能的预料之中。”万煦安慰道，“如果这个任务这么容易解决，我那么多项能力有什么用？我的主线任务有什么用？” 　　卓青懵逼脸。 　　他都忘记主线任务这件事了。 　　万煦将自己的主线任务面板打开。 　　数学、物理和化学的任务，万煦都已经完成。只有生物，只有一半。 　　这一半，大概是那些研究灵粒子的生物制药公司贡献的。 　　卓青也打开自己的主线任务，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 　　我什么时候做过主线任务了？ 　　卓青点开“详细”之后才知道，当从凡俗界回来的时候，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 　　而他在修仙界每完善一项“微信”功能，进度条就涨了一大截。 　　任务就在他举办第一次微信创作大赛的时候，宣布完成。 　　卓青摸了摸脑袋，有点懵逼。 　　原本他以为自己是要引人向善，怎么搞个微信平台就算完成任务？ 　　因为丰富了那个小世界的修士的精神生活，让他们修炼起来更有劲了，不会生出心理问题，所以就算引人向善了？ 　　仔细想想，好像很有道理。 　　修行的道路是很寂寞和无聊的。 　　在家里修炼的时候很无聊，独自外出修行的时候也很无聊。大家除了聊修行，好似琴棋书画等凡俗界的爱好也不是太有意思。 　　人无聊了就容易生出心理问题，修士们的心理问题就是心魔丛生，杀伤力还蛮大的。 　　有了微信平台的时候，修士们之间的接触多了，在网上交了许多可以随时交流的新朋友，有更多的有趣的事打发时间，宅在家里不会无聊，一个人出外游历也有了干劲——直播有打赏，它不香吗？ 　　而且原本处于底层，但有天赋的修士们，也通过微信平台打破了原本传统修仙世家垄断的资源获取方式，有了较为平等合理的获取修行资源的方式。 　　且因为直播的存在，修士之间的杀戮也少了许多，许多人更倾向于用更加友善的方式分配资源。连原本跋扈的修仙世家们都低调做人了。 　　谁也不想被挂在网上婊。 　　原本依附修仙世家的那些修士们，有了更加自由更加符合他们心意的获取资源的方式，也不必要再继续为了修仙世界卖命，这进一步挖了世家的墙角，瓦解了原本腐朽的秩序，让修士这个本该自由的群体终于自由起来，建立更加成熟的秩序。 　　卓青的确很少听见哪里的修士又被劫道了，哪里的修士又被诱杀了，连妖修、鬼修和人修之间原本的隔阂也少了许多。 　　只要你喜欢XXX，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姐妹！ 　　咳咳，倒是因为角色撕逼的人多了起来。但这些撕逼并不会发展成不死不休的仇恨。 　　大部分修士心智都算正常。 　　这么一想，我……还真误打误撞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好事？卓青又摸了摸脑袋。 　　嘿嘿嘿，心情变好了！ 　　他们俩连主线任务都轻松完成得差不多了，这点小麻烦又在万煦的预料之中，那么解决起来或许也不是特别麻烦嘛！ 　　卓青终于打起精神。 　　而被卓青的“情绪崩溃”给也差点搞崩溃的大长老将崩溃情绪传导给其他大佬。众多大佬一致决定！开放华国对“末日”的讯息！团结全世界的科学家！一起拯救人类！ 　　于是全世界能掌控得住自己国家的政府首脑，都接到了大长老的邀请，通过新建立的量子通讯网络，召开了一场决定人类命运的视频会议。 　　这场视频会议和接下来的事一起被列如全世界共有的机密档案中，在一百年之后，才公开了详情。 第188章 数学不会骗人 　　这场会议卓青没有参加。 　　卓青现在在医院。华国作为主要出资方, 在那个对撞机项目组也有科学家常驻。 　　明明爆炸的时候，咱们的科学家正在宿舍里睡大觉, 结果仍旧被“传染”了“辐射病症”。 　　华国知道这件事之后, 立刻专机将三名科学家接了回来——还好我们量子物理学界的科学家们早就迫不及待的跑回国参加对灵粒子的研究，留下的人并不多。 　　卓青知道他们的症状，算是修仙界的“诅咒”, 只有他能找到解决方法，便加入了医疗组。 　　医院就不能带猫了。所以万煦给自己身上加了一层伪装，让别人看不到他。 　　万煦早早给自己和卓青灌输了一大堆医学知识，再加上轩辕剑的搜索，卓青显露出极高的纸上谈兵（不是）的素养, 让医生们叹为天人，直问卓青是怎么什么都知道, 好似一个熟练的医生。 　　卓青心里流泪。因为我有一个逼着我学习的学霸伴侣, 我能怎么办？ 　　当会议召开的时候，卓青本想去唇枪舌战一番。 　　大长老道：“你在你自己的专业领域努力，我在我的专业领域努力。放心，交给我。” 　　卓青毫不犹豫道：“好！” 　　大长老的底气这么足, 他的底气也很足！ 　　…… 　　经过三天的努力，三名无辜的华国科研工作者脱离了危险, 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普通病房, 开始进行后续恢复治疗。 　　他们非常乐观的签下了当小白鼠的协议，愿意用自身试验华国新发明的灵粒子治疗仪器和药物。 　　“难得有这个机会，能推动华国医疗进步就好了。”三人乐呵呵笑道。 　　卓青看在眼里, 心里又酸又涩。 　　世界上有许多无可救药的人，但还只要有光，他就相信地球的未来。 　　万煦则条件反射的怼了卓青一句：“世界上没了光，你就不能自己成为光吗？” 　　见卓青挑眉，万煦求生欲很强的补充了一句：“鲁迅先生说的！” 　　卓青：“……” 　　他仔细想了想，这句还真是鲁迅说的！ 　　好吧，这次放过万煦了。 　　…… 　　一个星期之后，疲惫中难掩兴奋的大长老告诉卓青：“成了。他们会让科学家全力配合华国！马上，他们会把这次得病的科学家全部转移到华国诊治！只要我们能治好大半的人，这件事就稳了！” 　　谈判过程很艰辛，特别是这种仿佛科幻小说中才会发生的事。 　　但终于，他们成功了！ 　　卓青知道这其中有许多不为人知的艰难，但这时候他也只能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会把自己应该做的事做好。 　　…… 　　国际上接连发生了几件大事。 　　欧洲对撞机实验发现疑似超维空间智慧生物发来的讯息； 　　众多科学家呼吁不要回答，众多民众开始抗议对撞机实验组的鲁莽； 　　对撞机试验区爆炸，虽然没有人死亡，但包括不在现场的对撞机实验室的科学家全部染上不知名辐射病。一时间，各种阴谋论甚嚣尘上。 　　许多宗教趁机出来搅风搅雨。末日论，一直是宗教扩张的利器。 　　于是，短时间内，各地邪教时间频发，一些所谓的正规宗教，也做着和邪教差不多的事，宣扬什么信主就不会被审判巴拉巴拉。 　　民众就更混乱了。 　　当华国宣布自己的科学家已经脱离危险，逐渐痊愈的时候，民众提起的心才放了下来。 　　只要这个病能治！就不是什么神的诅咒！ 　　之后，各国将科学家统一专机送到华国治疗，不断有好消息传出，除了在爆炸中受伤严重的几位科研工作者，其他人都脱离了危险。 　　在家睡觉纯属倒霉的科研工作者和行政人员，更是已经可以在推特上手机直播自我吐槽了。 　　这时候世界人民才知道，灵粒子的确是高维粒子，对治疗相同维度的高维粒子辐射病有较好的疗效，属于温和类的高维粒子。 　　除了华国人之外的其他人民，纷纷吐槽华国人的运气真好。不然华国人也将成为世界的罪人。 　　还有人放下碗就骂娘，说这次事故是不是华国人干的，为的就是保证他们在超维粒子领域的科学领先。 　　这些言论，分散了民众对于这次事故的注意力。 　　华国闲得发慌的网友们又开始舌战群雄，高强度四处对战各路键盘侠，还有自家吃里扒外的键盘侠捣乱，对于“不要回答”这件事的恐惧心少了许多。 　　当各国科学家齐聚华国，一同参加超维粒子研究探讨会的新闻，也没有引起太大波澜。 　　顶多华国民众嚎一句“卓院士牛逼！”，大家就不关心这件事了。 　　谁也不知道，这群科学家来华国，是为了参加一个对地球存亡息息相关的会议。 　　…… 　　“口说无凭。作为科学家，我会用科学证明我的理论。”在讲台上，卓青运笔如飞。 　　在他的陛下，一串一串的数字和符号，就像是咒文一般，让在场大多数科学家头晕目眩。 　　“我提出的这个假设，是可以通过这组对撞机实验，模糊测量超维粒子所在维度，和我们维度的距离。” 　　“如果数据符合我的猜想，那么我的假设就是正确的。我们可以通过实验对照，证明我的‘两个空间会在某个点重合’的理论。” 　　“因为华国已经得到了灵粒子出现的波段，这个实验不用超级对撞机就能完成。实验过程和经费，华国作为组织者，作为一个有责任的大国，会全部一力承担。” 　　“对于这个假设，我已经做出了完美的数学模型。证明方法已经发给各位。” 　　“在场有许多数学家，你们可以先验证我的数学推导是否正确。” 　　“如果数学模型没有错，我想我的理论已经证明了大半。” 　　“就算你们怀疑华国会在实验中做手脚。但数学不会骗人。”卓青斩钉截铁道。 　　在场抱着浓浓怀疑心态的数学家脸上的阴霾渐渐退去。 　　他们认真的看向手中那一叠写满数学公式的纸张。 　　没错，数学不会骗人！ 第189章 圆桌会议（一更） 　　卓青带来的消息匪夷所思。 　　虽然科学家们不会因为一个理论太过天马行空而质疑对方, 但猛地听见这件事，什么世界末日, 会怀疑理所当然。 　　不过卓青这句话, 博得了在场大部分人的好感。 　　废话少说，用实验和数据来证明观点。 　　研究自然科学的数学都不会差，他们自信满满的翻开卓青的数学模型论文, 然后默默打出了一个问号。 　　好像所有数字和符号都看得懂，但怎么凑在一起就…… 　　这群物理学家们默默将视线移向在场的数学家们。 　　数学家们眉头紧锁，拿着现场发的量子计算器疯狂按，手边的草稿纸飞快写满了一张又一张。 　　物理学家们收回了视线。 　　好吧，看不懂不是卓青的论文有问题, 是我的数学知识不够。 　　噢，该死的数学家！你就不能让你的数学模型好懂一点吗！ 　　卓青大概看出了在场数学渣们的窘态, 道：“分发给大家的计算机中, 有数学模型的计算机程序。不过不从最基础的开始演算，就没办法证明这个数学模型的正确了。” 　　数学家们抬头，数学家们露出鄙视的眼神，数学家们低头继续演算。 　　物理学家们抬头, 物理学家们无视数学家们露出的鄙视的眼神，物理学家们打开电脑, 开始查看这次物理实验的实验设计, 以及之前卓青收集的关于灵粒子的数据。 　　术业有专攻，你们数学家去验证“数学猜想”，我们物理学家验证物理实验过程和理论。 　　鄙视个屁！！！ 　　“哼, 有趣。”法尔廷斯教授从鼻子里哼出几个单词。 　　坐在他身边的怀尔斯教授抬头打趣：“你之前还说他不务正业。” 　　“我现在也说他不务正业。”法尔廷斯教授再次从鼻子里哼出几个单词。 　　怀尔斯教授摸了摸量子计算器，没再说话。 　　法尔廷斯教授一直尊崇纯粹的数学。就算是只研究数学的数学家，在他眼中，只要和应用扯上了关系，都能叫不务正业。 　　这种怪癖，即使是他的好友怀尔斯教授也不能理解。 　　“不过如果这真的和什么世界末日有关系，换做我，也只能不务正业。”已经很久没出现在人前，渐渐淡出了数学界，并且超级厌恶和人说话的超级宅男佩雷尔曼居然破天荒的主动说话。 　　当旁边人“受宠若惊”的将视线移动过去，却发现佩雷尔曼从头到尾都没有抬头，似乎在自言自语。 　　唉，这个人还真不会和人交流。 　　卓青本来想让这群科学家拿着论文，回家研究。 　　但他们既然能成为科学家，其对科学的态度都差不多。手中有急需解决的问题，计算工具和纸笔都有，你让他们回去休息，慢慢琢磨？ 　　屁！滚一边去！ 　　卓青碰了多次壁之后，只好讪讪作罢，任劳任怨成为一个解答问题的工具人，每当有科学家向小学生一样举手，他就飞速走过去回答。 　　卓青一个人显然无法应付这么多科学家，所以卓青拉来了华科院一群已经把他理论吃得差不多了的大佬，大家一起解决。 　　不过那几个数学家的问题，就只有卓青一个人解决了。 　　负责这次会议的人员在请示上面之后，给这几个数学家单独安排了一桌。 　　卓青一脸懵逼的被安排陪坐，被拉着一起讨论问题。 　　其他数学家一脸羡慕的看着那额外搬出来的一桌——还是一个大圆桌。 　　我们也好想坐在那一个圆桌边啊，这就是数学家中的圆桌骑士？数学界中的圆桌会议吗？！摇笔杆…… 　　他们视线投向了自己手中的量子计算器。 　　只知道有量子计算机，没想到华国连便携式量子计算器都做出来了。虽然这个计算能力比起量子计算机差远了，但……这件事之后，我们可以把这个带走吗？ 　　不能成为圆桌骑士，参加圆桌会议，至少给我们一个纪念品，当做安慰？ 　　…… 　　其他科学家，也有点“不满”这群数学家的特殊待遇。 　　虽然那几人的确是世界顶尖的数学家，但我们不是世界顶尖的物理学家吗？ 　　不行，我们也需要一个圆桌！就摆在他们旁边，这样我们需要询问什么数学的知识，只要伸头喊一嗓子就行了！ 　　负责会议的行政人员疯狂拍着自己的脑门，群策群意之后，又向上面打报告，给这群人换了个地方。 　　现在这被挪用的大礼堂里，中间两张大圆桌，被旁边一圈小圆桌给众星拱月似的围到中间。小圆桌基本上以各自所在机构划分，中间的则是由卓青通过这些科学家获得的成就排一个名单，由各个物理学家自己匿名投票产生。 　　这群科学家们终于满意了。 　　对此，相关工作人员吐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没想到这群大佬对自己的地位还是蛮在乎。 　　…… 　　换了个新地方之后，这群科学家们的生活也方便许多。 　　他们每日被“赶回去”睡觉的时候，会在会议专用手机上点第二日的餐点。 　　如果是快餐式餐点，每日工作人员会直接按时送到圆桌上，看着他们吃完之后，替他们拿走垃圾。 　　如果他们想要吃大餐，提前订好，就到餐厅吃——目前还没有人去过餐厅，所以专用厨房的厨师们绞尽脑汁做出了各种美味营养的快餐和糕点，水果什么的当然应有尽有，希望这群科学家能吃得愉快。 　　礼堂隔壁增加了许多厕所，几乎保证就算这里面一半人拉肚子，都不会出现争抢厕所的情况。 　　工作人员还随时奉上湿纸巾和餐巾纸——本来他们想提供消毒热毛巾，被科学家们怼，说太麻烦，耽误他们工作。 　　每个圆桌都配备了一个工作人员，随时替这群科学家们倒垃圾，换纸笔，以及解决各种要求。 　　…… 　　…… 　　总之，这群科学家就在第一天开会的时候，自觉进入闭关状态。大长老和其他国家的首脑几次想要“慰问”“探访”，都被这群科学家用一个字/单词“滚”给怼了回去，就算处事最圆滑，和政界关系最好的科学家，此刻也丝毫不给他们面子。 　　对此，各国国家首脑只能说……只能什么都不说，圆润的滚了。 第190章 我们不配吗（二更） 　　卓青被迫闭关。 　　一个月、两个月……这群科学家好似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职位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家庭好友, 一个个如果不被后勤人员提醒就废寝忘食，全身心的投入这次科学事业中。 　　而且, 加入这个“圆桌会议”的科学家越来越多。 　　最初, 只是各国首脑请来的顶尖数学家和量子物理学家。 　　之后，痊愈的欧洲超级对撞机项目组成员前脚出医院，后脚就在大礼堂围了一桌——他们带来的数据, 和亲身经历的“幻觉”，从侧面印证了卓青“超维空间”的观点。 　　更快，其他领域的科学家也闻着味了。 　　他们虽然不知道世界末日的事，但他们知道，这肯定是超维空间相关。而那“灵粒子”就是通向超维空间的钥匙。 　　一个获得过诺贝尔化学奖的化学家非常不爽的在推特上咆哮。你们华国已经又有多想灵粒子在化学界的成果！说明这个超维空间和灵粒子, 也会对化学界造成巨大影响！只邀请数学家和量子物理学家是怎么回事？！我们化学家不配吗！！ 　　其他化学家纷纷给这位诺贝尔得主点赞。 　　没错！抗议抗议！强烈抗议！ 　　大长老看到下面的舆论收集之后，脑袋上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当大长老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的时候, 显然不是他出了什么问题, 而是对方绝对有问题。 　　我家小卓在为了对抗世界末日而努力呢！这超维空间的事，当然是量子物理和数学（什么自然科学和数学没关系？）的领域，你们化学家跑来干什么？研究用什么化学反应把对方推过去吗？ 　　被华国铁面无情的后勤人员管着，每天必须保证睡眠时间, 所以有时间刷推特的数学家和量子物理学家们也在脑袋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是我们数学界和量子物理学界的盛宴，是我们的圆桌会议。你们化学界的人来干什么？ 　　传统物理学界算了。 　　包括微观物理和量子物理等新物理界和以宏观物理为首的传统物理界向来在普通吃瓜群众心里是死对头——他们研究的规则完全不同。 　　当然, 这只是无知的吃瓜群众的自嗨, 科学家们并不认可。但非量子物理学界的物理学家表示，灵粒子既然已经存在于这个世界，那么和这个世界宏观物理规则肯定也是有关系的。这并不仅仅是量子物理学界一家的事。 　　这应该是整个物理学界的盛宴。 　　凭什么把我们排除在外？是我们的科研成果不配吗？！ 　　生物学家也跑来掺一脚。 　　一个超维粒子对生物的影响这么重要的事你们不研究吗？那个“辐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灵粒子又是怎么治愈“辐射病”？医学和生物不分家, 这难道不是我们研究的领域吗？！ 　　为什么要把我们排除在外？？我们生物学家不配吗！！ 　　…… 　　…… 　　“卧槽，都疯了，这瓜我都不敢吃了。” 　　“等等，连科普大V都不敢吃瓜了？？？我还等你来评价几句了！！！” 　　“我，科普大V，博士，面对普通垃圾科普号我重拳出击，面对科学界一群大佬打架，我除了唯唯诺诺还能干什么？！” 　　“你至少给咱们回答一下，这个圆桌会议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群人都吼着要加入！为什么华国不同意啊！” 　　“这个我倒是能说一点。 　　首先，灵粒子研究属于量子物理，是可控的‘超维粒子’，研究很安全，我们华国最近的研究已经证明了这些。 　　如此高精尖的技术，肯定是国家机密，卓院士时不时失踪，并且几乎没有论文发表，每次出现都是直接拿出应用成果，就证明了这一点。 　　但无论是华国高层，还是卓院士，都十分高尚。当看见那个实验组也找到了超维粒子，但是因为一系列问题可能会造成很大危险的时候，就将对灵粒子的研究公开给了全世界。这就有了数学界和量子物理学界的圆桌会议。 　　但超维空间和超维粒子并非只影响数学和量子物理，从华国的科研成果就可以看出，这肯定会影响所有自然科学界。其他领域的科学家想要加入就正常了。 　　而华国为了阻止量子物理学家打开潘多拉的盒子，已经让出了许多利益，现在如果将全部研究成果公开……不用我说，你们自己都知道，华国肯定不愿意。” 　　“懂了懂了，总之……怎么感觉有点憋屈？这是道德绑架啊。以前他们也没向咱们公开他们的知识专利啊。” 　　“华国近些年经济的光速发展，全靠灵粒子和卓教授。我们还没飞几年，终于还是要被逼着公开一切了吗QAQ，我们的国家真的是美强惨，以前怎么没人这么对米国？” 　　“希望国家能抵挡得住压力，我可不想公开，凭什么啊。除非你拿技术来换啊！” 　　“其实让他们来，对华国也有好处。他们能培养出很多人才，也能提高华国科学界的地位。” 　　“上面说笑了，你扪心自问，有卓院士在，我们本来就处于第一梯队，需要他们培养什么？现在是华国、是卓院士帮其他国家培养人才好吗！我们国家在做慈善好吗！” 　　“吵这些也没用。道德绑架也好，直接玩自爆绑架也罢，‘潘多拉’实验事故已经放出了魔鬼，华国也在地球上，为了不被波及，除了手把手教他们研究超维空间的规则，还能怎么做？你如果是老大，你怎么选？！” 　　“o(╥﹏╥)o真的好惨……心疼我兔，我兔就是人太好。” 　　“请称呼这为真正的大国风范。答应不答应都有道理，不管上面最后怎么决定，我都支持老大。” 　　“没错，这时候华国和卓院士已经够委屈了，至少我们要给他们加油，让他们在家里开心一点！” 　　“没错！（奋斗）（奋斗）（奋斗）我这就去搬砖，为国家GDP做贡献！” 　　…… 　　…… 　　“小卓啊，你说该怎么办？”大长老最终还是只能来寻求卓青的意见。 　　“让他们来啊。我正愁找不到苦力。”卓青举着双手支持，“地球因那个魔……潘多拉粒子产生的排异反应，和灵粒子过多产生的不适反应，涉及物理化学生物方方面面，我们数学家和量子学家研究怎么减少维度重叠的动荡的时候，这群人正好解决地球上现在出现的问题！” 　　“我现在手里有一大堆研究课题！我的研究所和华科院的人已经快疯了，现在正是寻求外来苦力的时候！”卓青一副快要升天的模样。 　　要解决的问题太多了！ 　　大长老不由微笑：“好，让他们来。” 　　听卓青这么说，大长老就知道，华国绝对不会在这件事上吃亏。 　　何况咱们的目的不是为了研究超维空间，而是自救。 第191章 共同的决定（一更） 　　卓青同意之后, 这件事就简单了。 　　相关部门装了一会儿委屈，很快, 各个领域的大佬都齐聚帝都, 奔着超维空间来了。 　　当他们来的时候，卓青本想以此为借口，逃脱夜以继日的研究工作, 谁知道，这群大佬纷纷说不用不用，然后和挤进了圆桌边。 　　卓青：？？？ 　　虽然全世界的科学家很多，但每个领域的公认的那几位大佬，满打满算也就凑一个大圆桌。 　　年纪大的大佬甚至都不参加工作了, 说自己脑子不够灵活，把这件事让给年轻人来。 　　于是现场只多增设了几张大圆桌, 围着大圆桌的小桌子完全够用, 还很宽松。 　　为了给这些大佬做后勤，华国的钱哗啦啦的往外流。但每次报账的时候，盖章的人却笑得跟赚了钱似的。 　　全世界顶尖科学家齐聚帝都，在华国科学家的带领下, 攻克世界难题，这简直太有面子了。 　　华国人就爱这个面子, 所以这个国家也爱面子。 　　有面子, 能提高华国在国际中的地位，以后还能青史留名，取得的成果全部都会打上华国的烙印, 打下手的科研人员也全是华国人…… 　　这简直是集中全世界顶尖科学家的力量，替华国培养各行各业科研人才啊！ 　　现在华国各家高校都眼巴巴的等着轮流推荐人去当“志愿者”，给这群科学家大佬递草稿纸，帮他们演算一些比较简单的问题。 　　为了不让人看轻华国，参加这次科研的人员都经过了审核，如果一旦出了问题，或者被大佬抱怨“这什么智障”，立刻被撤换。 　　所以因为背后有人，想要出来混日子的人只好默默的滚了。如果被退回来，那就不仅仅是丢脸的问题了。 　　卓青早就把研究项目一次排开，任大佬们选择。 　　这些研究多是现在最紧急的，俗称为“潘多拉粒子”给地球带来的不好的影响的研究。 　　这些数据比欧洲超级对撞机实验中心所掌握的数据还要详尽，科学家们都很惊讶。 　　原来华国早就在研究这个？ 　　这群筛选后开始“闭关”的科学家们也知道了世界末日的事——经过两个月的艰苦闭关，数学家们已经率先取得了惊人的成果。 　　他们不但证明了卓青的数学模型是正确的，并用自己的方式，重新推算了一个数学模型，与卓青所建立的数学模型一起，证实了超维空间的确在与本空间重叠，并计算出了重叠的速率。 　　“虽然只重叠一瞬，很快就会远离，就像是两条非平行的直线，在某一点相交之后，立刻就会再不见面一样，但重叠的那一瞬间，会给地球带来巨大动荡。” 　　报告人解释之后，脸上冷汗一滴一滴的掉下来。 　　在场所有国家领导人都不由沉默。 　　米国大统领最先回过神，开口讽刺道：“你们华国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们？” 　　大长老懒懒瞥了米国大统领一眼，道：“你们信教的不是说上帝要求的，什么都肯干。告诉了你们，什么邪教都来了，天天搞游行示威打砸抢，哪有精力拯救世界？” 　　“本来这件事吧，我们小卓一个人就搞定了。谁知道出了这种事，只能跟着擦屁股。” 　　“我们华国招谁惹谁了？” 　　大长老和其他人不这么说话。但对大统领不这么说话，大统领就听不懂人话。 　　客气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有的人会拿着你的客气蹬鼻子上脸。 　　大统领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子，道：“是这么回事。特别是那些媒体，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他们只会添乱。” 　　他不但没有感觉被怼了，反而对大长老的话很认可。 　　其他国家领导人也纷纷点头。 　　秘密一点好，那些媒体可不会管什么世界末日不末日，他们就想流量，地球毁灭了，也要先掐个烂流量。 　　何况，宗教也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 　　每当世界出现危机的时候，什么奇奇怪怪的宗教都会出现。 　　虽然他们信教，但政教从古至今都是敌对。在干正事的时候，还是少来点宗教思维。 　　“那么我们达成一致意见了？”大长老道，“这次华国让步够多了。再让，就让无可让了。” 　　所有人都在笑。 　　他们知道，华国肯定不是让无可让。不过在世界危机关头，华国的确表现出足够的诚意。他们现在可以暂时满意。 　　就算要继续针对华国，也要等这次危机过后。 　　也不过是两三年的事。何况这相撞的速度据说还会加快。在大部分人任期中，这件事就结束了。 　　他们很期待能在自己的任期上度过这次世界末日的危机。 　　这样等百年后，此次机密档案解禁，他们一定会被所有人记住。 　　当国家最高领导的，不就这点追求？ 　　大统领又摸了摸自己高耸的鼻子，十分得意。 　　他不缺钱，来当总统，就是想要名。这个名气比什么米国复兴更响亮，他以后一定堪比米国的国父，想想就很得意。 　　大统领决定，回去告诉子孙，留笔钱弄个基金会搞影视作品，游戏也行。等百年这个机密文件解密之后，一定要拿到相关版权，好好的替自己吹一次。 　　那个什么独立日，该由我来演了。大统领得意洋洋。 　　…… 　　政治层面达成一致意见，科学家们的工作又顺利许多。 　　毕竟科学研究需要资源，而资源和政治息息相关。 　　参会的科学家分成两个圈子，一个圈子只搞研究，只以为自己在搞超维空间相关的研究；另一个圈子则是被其他科学家戏称的“圆桌会议”，他们得知了世界末日的真相。 　　最先参会的数学家和量子科学家也得知了世界末日的真相，而后加入的科学家们是不知道的。 　　因为量子科学家和数学家的工作，主要就是计算两个世界“相撞”的节点和威力，以分析出建立“稳固结构点”的位置。所以瞒着他们是不可能的。 　　而其他领域的科学家，则只有参加圆桌会议的大佬才知道。 　　其他人没必要知道，知道太多只会引起恐慌——这是各国首脑和参加圆桌会议的各领域大佬共同的决定。 第192章 全人类最高心智共同的努力（二更） 　　接下来一年, 是关于超维空间的科学发现井喷的一年。 　　卓青怎么也没想到，这群科学家居然能闭关超过一年, 半句不提回家工作的事。 　　他对已经混成朋友的科学家大佬们吐槽这件事的时候, 被这群统统能当他叔叔爷爷的科学家们敲脑袋，仿佛想要听听他脑袋里进了多少水。 　　世界都要毁灭了，这比二战德国攻占了全欧洲紧急多了。 　　谁有心情回去工作？这时候当然是全心全意的寻找拯救世界的方法啊！ 　　卓青还吐槽, 听说在座的大佬们都信教，本来还以为会有科学家因为超维空间毁灭世界这种事，认为是神灵降下惩罚，心神崩溃。 　　有虔诚的某教徒科学家先揍了卓青一顿，然后告诉卓青, 生存是生物的本能。 　　“即使我愿意随主而去，但我愿成为打造诺亚方舟的人, 救下无辜的人。” 　　卓青不敢再随便在嘴上开火车了。 　　这群大佬无论肤色民族出身和信仰, 也不论私生活和人品如何，但在面对全人类的命运这件事上，他们都愿意奉献出一切。 　　这是举着科学火种的人，必须承担的重责。 　　卓青了解到, 这群科学家大佬并非如表现出来的那么云淡风轻。 　　后勤部很紧张，许多科学家大佬要求的物资里面多了安眠药和抗抑郁药剂。 　　有的甚至要求违禁药品。 　　他们的压力太大, 大到不靠药物无法入睡, 无法保持最佳的研究状态。 　　这样压抑的环境，让卓青也跳脱不起来了。 　　他一直自我调节，告诉自己, 这只是一个主线任务，就算失败，他和万煦还能躲到修仙界。 　　但卓青心里很明白，这不过是自欺欺人。 　　即使他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可回去的家，但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他的家。他可以离开这个家，但若能拯救地球，却没有成功。这带给他的打击，大概会伴随他终身，成为比万煦听见第二世的母亲惨事时，更大的心魔。 　　卓青能接受和朋友们生离死别，却不能接受以这么惨烈和悲伤的方式分别。 　　他堵上一切，也必须拯救地球。 　　他的这个心情，和万煦、和在场的所有科学家，是一致的。 　　…… 　　…… 　　科学家们在为末日奋斗的时候，沙雕网友们还在推特和微博上互喷。 　　随着科研成果的一项一项的发布，外国的网友嘲笑华国人，说华国科学家没用，如果早点开放这一切，这些成果早就出来了； 　　而华国网友则在心疼，这些原本大部分都是华国科学家自己单独取得的成果，根据署名可以看出，每一项卓青都是第一作者或者并列第一作者，无论哪个领域的研究！ 　　卓大神牛逼！！！！！ 　　跨领域全能科学家！！！！！ 　　根据报道，大部分实验过程都是卓大神设计和主导的！！！！ 　　那么一些实验，就算招一群科研狗，也没问题吧？ 　　这些本来是我们国家单独享有的科研成果，本来它们产生的经济利益应该是咱们国家的！现在全部分出去了！你们这群人居然还嘲讽我们！ 　　冲啊！干翻他们！ 　　表情包大队跟上！社会摇大队跟在后面！什么相声啊评书啊同人歌啊一起来！ 　　我就不信了！ 　　鬼佬你们受死吧！ 　　“说起来，最近科学领域的成就的确太辉煌了，让人感觉好像一天不看新闻，就落后于世界。现在连我这种从不看新闻联播的都每天中午晚上守在电视机旁了。” 　　“其实你可以看网络直播。不过的确，这就是日新月异吧？” 　　“以前只从历史课本上看到科技革命一天一个新发明，落后一年就落后全世界的描述。自己身处这个浪潮中，才知道咱们国家当初错过了什么。” 　　“是啊，我有个叙利亚的同学，现在都不敢看新闻了。她说起这件事就哭。如果她的国家没有遭遇战乱，现在她也可以开开心心看着自己国家核聚变电站修建的消息。但现在，一个乱掉的国家，是不可能跟随这场科技变革步伐的，唉。” 　　“别说了，想到我们的近代史，就难受。现在跟随科技浪潮需要的条件更多，他们的崛起更难了吧。” 　　“还是华国好，以前受过苦，现在总想着帮别人。我们都捐了几个核聚变电站项目了？” 　　“以前我肯定说华国政府穷慈善，现在……唉，自己富裕了，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吧。反正他们会拿农产品和原材料什么的交换，我们也不吃亏。” 　　“嗯嗯，达则兼济天下！我兔棒棒哒！” 　　“我们学校又开放留学生名额了。不过现在教务处不跪舔了。果然，国家强大了，对外教育也不畸形了。” 　　“是啊，以前那群穷国家的学生都是来骗钱骗补助的，现在一个比一个谦虚，一个比一个好学，恨不得吃睡到图书室，学习劲头吓死个人！” 　　“对对对，我们学校新招的留学生也是。他们才入学没多久，就能说一口流利的华语，还把学校规章制度倒背如流，我们跟他说其实有些没那么严苛，放松点，他疯狂摇头，说一点都不可以，要被遣返了就惨了。” 　　“听到你们这么说，我怎么突然想哭QAQ。我想起了洋务运动中那群留学的先辈。” 　　“别说了，我也哭了QAQ。我们当年啊……” 　　…… 　　卓青撸着猫脑袋笑着摇了摇头：“你说咱们国家这群网友怎么一个个都在忆苦思甜？这不是老年人才会做的事。” 　　万黑喵懒懒张口，说的居然是人话：“突然变成了世界的老大哥，大家心态变老了，正常。” 　　卓青关掉微博，道：“修仙界要求代购的东西都已经采购完了，辛苦你了，白天搞研究，晚上还要飞出去走私代购。” 　　万黑喵扯了扯耳朵。 　　为了系统商城币，他容易吗？ 　　结丹之后，系统这个金手指大概就会消失了。就算不消失，或许也只会剩下一个空间，系统本身的功能肯定没有了。 　　在最后，他们得加紧“压榨”系统。 　　“贵重宝石也收集得差不多了。每样收集一点，够用就行。那些天材地宝都得恢复许多年才会恢复灵性。等我们到了鸿蒙大世界，说不定遍地都是那些东西。”卓青像是在和万黑喵聊天，又像是自言自语。 　　“而且，我们也得给子孙后代留点东西。他们虽然不能修仙，但风水师的教材已经写好了，这些是很好的设阵材料。” 　　“唉，以后高等的风水师，都是烧钱的行业。” 　　“不，比烧钱还可怕。别人烧钱，他们烧贵重宝石。” 　　卓青点了一下猫脑袋：“睡觉吧。” 　　万黑喵点头，跳到桌子上，关掉了电脑。 　　电脑息屏的那一刻，桌面上文件抬头，隐约可以看见“最终方案”几个字。 第193章 卓青，请回答！（完结） 　　20XX年, 从阳历新年开始的第一天，就是不平静的一年。 　　那边草原国家遭遇了蝗灾, 这边雨林国家遭遇了暴雨； 　　这里一个国家火山爆发了, 那里一个国家山火又烧起来了； 　　靠海边的国家遇到了海啸，隔壁同样靠海的国家又遇到了赤潮； 　　某个不发达的国家爆发了瘟疫，一太平洋相隔的国家也爆发了新型流感…… 　　好似整个地球都在发生问题。 　　有网友在网络上自嘲, 这简直跟《XX地球》的开头一样，该不会世界末日快来了？ 　　不过大家也只是单纯调侃一下，因为这些灾祸来得快，去得也快。 　　其实每年地球都会出点事，毕竟地球上那么多国家。 　　无论是爆发问题的国家发达还是不发达, 国民有钱没钱，政府原本混乱不混乱, 但在应对时都显得异常迅速, 迅速的让人有些不敢想象。 　　更惊讶的是，国家自己行动力也就罢了，国际行动力有时候比某些国家自己的行动力还快。好似所有灾祸都装上了类似天气预报的东西，大家早有准备。 　　而且一些国家的应对方式也发生了变化。 　　比如某个西方的发达国家面对新型流感, 原本没有这么紧张。 　　资本国家，当然是以资本为导向。比如几年前, 他们在对付猪流感的时候, 国家的行动都是很缓慢的。 　　隔离感染？你们自己隔离吧。被传染了的人，有医保就去公立医院，等不及的花钱去私立医院, 如果感觉自己快死了，你还可以请私人医生。 　　反正不是什么触之必死的病毒，大家可以慢慢来。 　　社会学家在发表言论，说致死率低的瘟疫是人类进步的催化剂，它淘汰的只是老弱病残穷； 　　经济学家在发表言论，阻止国家调控市场，认为这种瘟疫就该以市场为导向，药品和相关产品涨价，更多的商人生产，然后更多的人受益，这才符合市场规律。 　　最后猪流感蔓延全球，成了每年发生的普通流感之一，常伴所有人类身边。 　　这次流感发生的时候，却不一样了。 　　政府突然紧张起来，搞得跟不是资本政府，而是某个动不动就举全国之力的某专制落后国家一样。 　　最后疫情倒是很快解决了，可惜某大统领惨遭弹劾，并且又被P上了身披红旗的图，实在是太可怜了。 　　大统领摸摸脑袋。不管，反正民众支持度上去了，我再恶心他们一个任期，一百年后，把这群人都钉在耻辱柱上哈哈哈哈！ 　　…… 　　卓青坐在大屏幕前，看着屏幕上的世界地图上的点亮了又灭，灭了又亮，一个又一个指令，从他这里发出去。 　　从年初起，他几乎都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许多人都认为他撑不住了，强令他必须去睡觉，但他体检后的身体状况还算不错，而且这里的确离不开他，所以所有人都只能默默看着卓青，像华国神话中的定海神针一样，一直留在这里。 　　连外国的科学家，也知道卓青的体质特殊。 　　卓青天生与超维粒子有量子纠缠现象，这种人在华国称为风水师，在国外可能是灵能者。 　　所谓的玄学和灵学，其实只是人类对自然的认知还不够。 　　作为这个世界最厉害的“超能力者”，卓青如此说道。 　　有虔诚的宗教信仰者，在心中，已经把卓青和“神子”“圣子”划上了等号。 　　在所有宗教典籍中，一个拥有特殊能力和卓越智慧的人，带领其他凡夫俗子，拯救全世界，不就是神子和圣子吗？ 　　他们的救世主，是一位科学家，没有比这个更棒的事了。 　　大长老来指挥中心逛了一圈，看着卓青精神奕奕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 　　这违反常理的一幕，其他外国人不明白，他怎么会不明白？ 　　毕竟卓青在六年前，就已经说过了遗言。 　　现在，离卓青口中的“最后时刻”，还有一年半。 　　但根据全世界科学家的计算和实验，两个维度接近的速度越来越快，再过几个月，就要达到零界点。 　　核聚变电站，已经在全世界各地拔地而起。 　　量子通讯网络，也已经遍布了全世界。 　　科学家们改良的“空间稳定器”已经在各大人口密集城市安放好。 　　原本连太阳系都还未踏出的地球人，现在已经朝着不同维度的空间，迈进了艰难的半步。 　　当地球的末日危机过去之后，这些科研成果，会转化成让人难以想象的生产力。 　　比如对超维空间的探索，已经为曲速引擎科技树点了前置技能点——曲速引擎的概念是，我们的空间是弯曲的，只在本空间航行的路线并不是最短路线。而最短路线，就像是在河流上架桥、在山底下打洞一样，要在不同维度的空间“打洞”。 　　科学家们美滋滋道，他们已经看到了曲速引擎的尾气。而在科学界，只要看到了尾气，就证明，离目标已经很近了。 　　当然，宇宙旅行，并非只有曲速引擎这一个难题。 　　他们还需要将核聚变更加小型化，这样才能给超空间引擎供能。 　　如果准确定位，也是一个大问题。 　　而跨越不同维度的时候，会不会与其他维度的物体“撞车”，更是一个大难题。 　　要知道，现在地球的末日，就是两个维度相撞引起的。 　　科学家们畅想着未来，一个个脸上充满希望。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对现在的情况很乐观。 　　谁也不知道，两个维度相撞的时候，这些连他们自己都还没搞明白的稳定器，能起多大的作用。 　　毕竟他们现在只能勉强应付灵粒子浓度过高这个危机，相当于这只是前菜而已。 　　而相撞的时候，会不会产生强大动能？这些动能会以什么形式释放出来？ 　　谁也不知道。 　　不，卓青说他知道。 　　华国人都很相信卓青。 　　似乎对于最后的方案，卓青有解决方法。 　　但他那些符号和算式，就算是最优秀的数学家，也看不懂。 　　看着那些华国知情者悲伤的眼神，这群外国科学家和政客似乎了解了什么。 　　他们虽然不相信一个人的牺牲可以拯救世界，但这对于地球而言，的确是最优的解。 　　甚至还有政客暗自想，华国没了卓青，以后威胁度就不是那么大了。 　　哦，上帝啊，他并不是想对这位英雄做什么。只是，死去的英雄才是英雄，不是吗？ 　　这个想法很卑劣，但人类就是卑劣的生物。神灵，不就是为了拯救卑劣的人类而存在？ 　　当然，这种卑劣的想法，他们谁也不敢说，好似说出来，就会遭遇天谴。 　　…… 　　…… 　　万煦最近一直在修仙界。 　　他和卓青，自重新见面之后，第一次分开。 　　卓青体内积攒的真元已经足够，到筑基期手到擒来。但万煦还需继续打磨，直到最后的一刻，保持自己最好的状态。 　　即使是卓青这种还未筑基的半吊子修士，他也有了末日来临的预感。 　　就好像是整个世界的规则都在颤抖，绝望已经悄悄蔓延的预感。 　　卓青试图用自己的精神力，和发现的规则同步。他试图安抚，虽然不知道是否有用。 　　但在他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那股令人紧张的气氛的确少了许多。 　　甚至连地球上此起彼伏的小红点都少了许多。 　　卓青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星球是否也是有生命的？ 　　生命是不是并非“生物”这个表现形式？ 　　在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脑袋里嗡的一响，好似有什么水到渠成的打破了。 　　明明这个世界仍旧是低灵气值的世界，但是，在他的眼中，一切都再不是原来的样子。他好似只要一集中精神，就能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晃了晃，有点不爽。 　　妈的老子这叫规律和本质，你到底是不是修士？ 　　卓青讪讪的结束了集中精神的状态。 　　对不起，我是半路出家的半吊子修士。 　　我这是顿悟了，还是奇遇了？ 　　万煦回来的时候，卓青正在一边发呆一边自言自语。 　　万煦知道卓青又有了奇遇，心中危机感猛然消失。 　　他这时候才有了，万事终于已经惧备万事的感觉。 　　原来缺少的那一块版图，是卓青的顿悟。 　　“准备出发了。”万煦对卓青伸出手。 　　卓青点了点头。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手机，在自己微信朋友圈发了一条定时消息。 　　“再见。” 　　…… 　　…… 　　20XX年的深秋，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 　　它不是什么节日，不是什么名人的生日忌日，甚至不是周末。它只是大部分人都不会在意的一个普普通通工作日。 　　这一天，华国一艘飞船被火箭运送至太空。 　　华国这些年航空越来越强，连载人航空的消息普通老百姓都懒得关注了，甚至新闻都只是在简讯里提了一句。 　　而全世界的科学家和国家首脑，都在紧张的注视着这次华国简简单单微不足道只载了一个人的火箭升空。 　　火箭助推器掉落。 　　太空舱分离。 　　太空舱开始围绕地球卫星轨道航行。 　　太空舱绕地球一周。 　　然后，失去了联系。 　　所有人都茫然了。 　　这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非洲异常点警报解除。” 　　“澳洲异常点警报解除。” 　　“美洲异常点警报解除！” 　　“欧洲异常点警报也解除了！” 　　“亚洲、亚洲异常点信号警报解除了，解除了！” 　　…… 　　其他分中心不断传来讯息，总指挥中心的人不由全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成功了？” 　　“讯号呢？卓还没有发讯号吗？！” 　　“稳定器运转情况如何！” 　　“量子通讯卫星呢？” 　　“有异常灵气波动干扰，不过被拦下了！” 　　“灵气浓度在增加，但我们依托核聚变电站的隔离层真的有用！” 　　“卓还没有讯号吗？” 　　“灵气浓度继续增加，但被分流了，我们成功了！” 　　“又有新的异常点出现，是隔离膜出现了漏洞。不过在可控范围内！” 　　“峰值过去了！灵气值在回落！” 　　“卓的卫星讯号捕捉到了吗？” 　　…… 　　“卓青！请回答！” 　　“卓青！请回答！” 　　“卓青！请回答！” 　　“请回答！！！” 　　…… 　　这一夜，各国社交网络都爆了。 　　“卧槽！这是什么！极光吗！” 　　“没错没错，我在格陵兰看过，是极光！” 　　“EMMMM，老子在北回归线以内啊！怎么会看到极光！” 　　“别说了，我在赤道上呢，我都看到极光了，太神奇了。” 　　“这是什么奇怪的天文现象？世界末日？” 　　“屁，这明明是某个大佬飞升了！” 　　“对啊对啊，无论怎么看都是七彩祥云福气东来啊，不说了，我去拜一拜。” 　　“X为的新手机太他吗牛逼了，拍极光太清晰了！” 　　“这究竟是什么天气现象啊，云层放电？电磁风暴？” 　　“估计是类似宇宙电磁风暴之类的东西，不然不会全世界都能看见。” 　　“全、全世界？” 　　“对啊，我们这是晚上，但是地球另一面是白天啊，他们也能看见，只是弱一点。啧啧，我们天气研究会的会友羡慕死了。他那边大太阳，极光不明显。” 　　“是不是外星人来了啊？” 　　“你怎么不说是异次元入侵。” 　　“卧槽，二次元的通道终于打开了！” 　　“烦死了，我妈那个X教徒，现在非说什么神降临了，又要拉全家人信教。我说这特么的全世界的宗教都是邪教啊！动不动就神神神神个屁！” 　　“没有科学家解释吗？” 　　“有啊，新闻发了，说是宇宙电磁现象，之前检测到了，对地球没影响，大家不要恐慌。” 　　“啊，科学家都检测到了，为什么不说？”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会造成这种漂亮的天气现象吧？不是说对地球没影响吗？没影响就没必要说了，不然末日论又来了。” 　　“没错，有科学家发推了，说他们早就知道了，但没说，怕有些人乱说什么末日论。现在看到漂亮的天气奇观，算是给大家一个惊喜。” 　　“哇哇哇，真的是惊喜呢。” 　　“哼哼，不要小视民众的无知。现在大家只是惊喜，事情过去了发现什么事都没发生，就该干嘛干嘛。如果提前知道了什么宇宙离子风暴，估计盐又要脱销了。” 　　“所以为什么宇宙粒子风暴降临，我们要去抢盐？” 　　“我怎么知道？反正无论什么事，人民大众都要去抢盐。” 　　…… 　　…… 　　“老公，怎么了？……啊，你哭什么？”正在逗孩子玩的万霁吓了一跳。 　　田永明的手机滑落到地上，他双手捂着脸，泣不成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