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名:做你裙下臣 作者:燕麦粥Y   文案:   付懿作为付氏掌权人,手段毒辣让一般男人都要礼让三分,却因一时恻隐之心资助了一个少年上大学。   可这个少年看她的眼神,似乎越来越不对劲。   极致的占有,病态的依恋。   直到少年毕业,资助期满。   少年陈湮潇从身后搂住她,力道大得似乎要勒断了她的月要身。   他垂下眼帘,遮住眸中瘆人的占有欲,声音却是近乎祈怜:“懿姐姐,我喜欢你呀。”   付懿皱眉,她回想,少年长得唇红齿白,世间大概是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精致的男孩儿了。   可是……这是她资助的学生,于是果断拒绝。   *   再次相见,是在一个饭局上。此时的少年,已经是红极一时的国民男神。   一向理智的付懿不小心犯了个大错,多喝了两杯。   事后付懿只觉得荒唐,下意识想要逃离。   少年炙热又偏执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女人,语气却极其轻柔:“懿姐姐,没人告诉你,吃完要负责的吗?”   [清冷口是心非女霸总x白切黑病态少年]   食用指南:   1.sc,1v1,he,放心入。   2.日更,三次元繁忙,时间不定。   排雷:弟弟小疯子一个,不是好人,不接受别看,不接受写作指导。别排了雷偏要看了又负分ky,作者会骂人的!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娱乐圈 甜文   主角:付懿,陈湮潇 ┃ 配角:下一本《不合格情人》求收藏! ┃ 其它:甜文   一句话简介:霸总姐姐和白切黑小狼狗 ================= 第1章   辉煌的付氏大楼,有人拥簇着走出大楼,透过人群可以看到为首女人艳冠群芳的脸。女人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包裹着西装裤,脚下踏着黑色高跟鞋,气质卓然。   她的助理袁程在她身旁小声问道:“小付总,现在去接小陈先生吗?”   这是今天付懿最后的行程。   付懿点头,嗓音淡淡:“嗯,现在去。”   “好。”袁程点头,拿出手机吩咐司机。   A市是繁华之都,无论是商业,还是学术,都是很多城市无法企及的。这里有全国顶尖的大学,A大是国内许多少年们梦想的地方。   他们路过A市繁华的街道,向充满学术气息的学府路慢慢驶去。   A大篮球场,几个少年的身影恣意张扬,篮球场边围坐着一圈青春靓丽的女孩子,一边低声嬉笑着交流,一边为她们心中的男神加油。   随着一道影子似的身影一跃而起,哐当一声篮球稳稳地落进框内,场边围观的女生顿时欢呼出声 。   投进球的少年朝他们笑得灿烂又得意,脸颊淌着汗水 ,过分好看的脸上洋溢的是少年人特属的肆意阳光。   “操!”对面那队男生脸色难看 。   有人喊道:“继续继续。”   少年回过身,这时边场坐在观看台上休息的室友大声道:“陈湮潇,你姐姐给你打电话啦 。”   言语中不乏调侃之意,是善意的玩笑。和他关系好的人都知道,陈湮潇是个孤儿,上大学是有人资助的。资助久了 ,他和那人自然地姐弟相称,也有了几分亲情 。   陈湮潇有多看重这个姐姐,他们也知道。   只是其他人不这么想,他们对面一队的男就生鄙夷地瞥了他一眼。   听到姐姐两字 ,陈湮潇几乎是瞬间就扔掉篮球 ,飞快跑过去,一把夺过拿在室友手中的手机。   他看了其他人一眼,走到一边,言语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雀跃:“姐姐! ”   听到少年的声音 ,一向清冷的付懿不自觉面色柔和了下来,声音温和:“嗯,在做什么?现在方便吗,我来接你。”   无论工作有多累,多孤独,身边有这么个少年陪着,总是欣慰的。   陈湮潇脸上的笑容越加灿烂,忙不迭地回答:“方便的。”   当然方便,因为他无时无刻都在想她。   那边另外的室友叫道:“陈湮潇,还来不来?”   陈湮潇已经挂了电话,正往宿舍的方向跑去 ,从背后朝他们挥挥手:“不来了,你们继续 。”   他要回去洗澡换衣服 ,不能以这幅样子见姐姐。   “好嘞! ”   对面那一队刚刚被陈湮潇抢掉球的男生讥讽地笑出声:“哟!包.养你的老女人来啦?”   陈湮潇被人支助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但都只知道是个女人,大家都没有见过 ,难免会被无聊的人猜测。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陈湮潇刚好一字不落地听了去,他几乎是瞬间便沉下了脸,黑沉沉的眸子死死盯着他。仿佛跟刚刚阳光灿烂的少年,是两个人一样。   室友金宇赶紧看了眼他,朝那男生没好气道:“周伟,你别太过分 ! ”   不然等会儿这货变身小疯子,他可帮不了 。   这几年大学生被包·养并不是什么稀奇事,陈湮潇上大学所有花费都被人包了,还时不时带他出去吃饭买衣服,又加上陈湮潇长得如此好看,难免会有人酸言酸语。   男生嘴碎起来,可不比女孩子弱。   当时他们可是亲眼看见陈湮潇将说他姐姐的一个男生手都打断了,那股子阴狠劲儿 ,金宇和其他两个室友现在想起来都害怕。   在那以前,他们一直以为陈湮潇就是他表现出这样的三好学生。   周伟丝毫没感到危险来临,不以为意继续放肆地嘲笑:“难道不是吗?不是老女人还是哪家大小姐不成?别逗了。”   他话落的一瞬间,就被人猛地扑倒在地上。   周伟心下一惊,见是陈湮潇,一边恼怒地挣扎,一边不怕死地扯唇挑衅:“哈哈哈,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跟哥几个说说,和老女人睡是什么感觉?”   陈湮潇脸色阴翳地一拳打在他脸上,漆黑的眼阴狠得像个狼崽子似的盯着他,阴森森扯开唇笑:“你说谁是老女人呢?”   这一拳几乎是下了死手 ,周伟瞬间痛苦又愤怒地嚎叫出来:“陈湮潇!你他妈来真的?”   金宇几个隔得老远都感到了痛牙酸。   有人问:“要不要过去拉一下?”   金宇连忙摇头,这会儿过去他也要挨揍,更何况他也看不惯周伟输不起就嘴贱的样子。   这样的人,就是欠一顿毒打。   陈湮潇盯着周伟,不言一发,抬手又狠狠给了他一拳。   “操!我他妈!”周伟这厮刚刚是被揍懵了,这会儿反应过来 ,也还起了手。   但这会儿陈湮潇跟个小疯子似的,他哪是对手。   最后只得被陈湮潇死死掐住脖子,陈湮潇骑在他身上,黑漆漆的眸底阴郁得瘆人 ,声音像是从牙齿缝隙里挤出来的一样:“我问你,谁是老女人?”   被付懿支助的这几年,他什么难听的话都听过。他不介意别人说自己,但说姐姐,绝不可以。   就算被她包.养,也是自己的荣幸呢。   周伟已经被他掐得脸色发青,根本说不出话来,直翻白眼。   周围的人也都被吓傻了 ,竟没人上前去拉他们 。有人怼了怼金宇:“你们不去拉一下吗?周伟要被掐死了 。”   金宇这才回过神儿,赶紧跑过去拉陈湮潇 ,一边说道:“你赶紧回去换衣服 ,不然姐姐就到了 。”   听到他说姐姐 ,陈湮潇一身阴戾便逐渐褪去,缓缓平静下来,起身朝他笑了下:“你说得对。”   “是吧。”金宇被他笑得头怕发麻,把他往宿舍的方向推:“赶紧的,别为了这样人的浪费时间。”   地上半死不活的周伟:“......”还有没有人性了?   陈湮潇往前走,慢慢改为了小跑。抬手从前往后撸了把头发,一想到马上要见到姐姐,仰起头粲然一笑,比当空的阳光还耀眼三分。   从他身边路过的女生都看呆了。   付懿到了A大 ,便给陈湮潇发微信:   【我到你们学校南门了,在这儿等你,收拾好了下来。】   陈湮潇刚吹好头发,随意收拾了几件衣服便背着背包跑了下去。   之前姐姐和他说过,这次去先住在她家里。   付懿坐在车里,从车窗看出去,老远就看见穿着白色T恤的阳光少年朝她跑来。少年脸上洋溢着笑容,看上去很开心,头发迎风向后飞扬着朝气蓬勃。   看着这样的少年,她也难免被感感染 ,感觉自己也跟着年轻了许多,脸上不自觉地扬起笑容。   她看着陈湮潇跟只狗崽子似的跑到自己面前,张口就甜甜的叫:“姐姐!”   狗崽子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搭桥 ,看上去乖得不行 。   别说,还挺戳人。   付懿不禁勾了勾唇,扬了扬下巴,示意:“上车。”   这么阳光干净的少年谁不喜欢呐,见到就心情变好了。   陈湮潇啪嗒啪嗒摇着狗崽尾巴打开车门上车,乖顺得不行,丝毫看不出他会有刚刚那股子狠劲儿。   他上车后,付懿看向他,突然皱起眉:“你脸怎么回事儿?青了。”   她没有往打架的那方便想,在她心中,陈湮潇一直听话乖巧,学习好,不会做出打架这种出格的事情。   陈湮潇一愣,随即没心没肺地一笑:“刚刚跑得太急,撞到门框上了。”   他的眼眸澄澈干净,看不出丝毫破绽。   而在付懿看不见的眸底深处,划过了一丝暗色。   付懿倒没怀疑他,这小孩儿一向乖巧听话,就是有时候咋咋呼呼的,这么粗心撞到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这么急做什么?”她有些好笑,看他的头发还带着湿气,微微挑眉:“洗澡了?”   陈湮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声道:“嗯。”   付懿面上的笑意更浓:“其实不用这样的。”   她想起刚支助这小孩儿的时候,他每次见自己都特别的小心翼翼。每次见她,都要将自己从头到尾洗一遍,再穿着洗得干干净的T恤,笑容腼腆又阳光。   后来小朋友好像就养成了习惯,每次都这样。   陈湮潇摇摇头,一脸认真:“我刚刚去打球了,要是不洗干净会熏到姐姐。”   付懿恍然点头,表示理解。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出了声,就连前面的司机和袁程都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他们的小付总可是很少有情绪外泄的时候,偏偏每次和这个问题少年在一起的时候都格外的放松。   大概这个少年实在是太过干净澄澈,无论是谁和他在一起,都会感到轻松。   付懿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很快又收敛了这外放的笑容。   陈湮潇眸底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遗憾,随意睁着纯净黑玻璃珠似的眼睛看向付懿,好奇道:“姐姐在笑什么?”   “没。”付懿摇摇头,轻咳一声,那双清冷的眼眸里还隐隐约约带着笑意。   她只是想到了清朝皇帝后宫的那些妃子,每每被轮到侍寝的时候,也像这样洗得干干净净送到皇帝寝宫。   陈湮潇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也跟着笑了起来。   只是他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强烈的占有欲,偏执的迷恋。   付懿回头看他,少年依旧是那副狗崽子的模样,乖得不行。   她收了笑,正了正神色,问:“面试准备好了吗?”   陈湮潇笑得信心十足:“准备好了。”   “嗯。”付懿点点头,淡淡道:“面试你的有企业金融部副总,他向来刁钻,能不能留在付氏就看你自己,我不会让公司的人知道我们认识。”   意思就是她不会走后门。   企业金融部是公司重要部门,副总这次参与面试,大概也是想找一批新血。   “嗯。”陈湮潇也认真起来:“我不会让姐姐失望。”   也不会让她后悔捡了自己。   对于他来说,就是付懿捡了他,在他被全世界抛弃后,只有她要了他。   “嗯。”付懿神色略显欣慰,微微笑道:“也不用太紧张,实习而已,面试通过就暂时住在我那里,离公司近。”   她支助少年这几年已经全然将他当做了自己的弟弟,之前陈湮潇周末的时候,她也经常叫他来自己家吃饭。   “好。”陈湮潇答应得乖顺。   而他的唇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翘起,垂下眼帘,遮掩住黑眸中病态的情感,不敢让身旁的女人发现一丝端倪。   和姐姐住在一起啊,真是令人期待呢。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蠢粥粥又又又开文啦!   这次是两面病娇小狼狗弟弟x清冷口是心非霸总姐姐   蠢粥的书一向是架空背景,里面的学校城市都是编的,跟现实不一样哦。   【高亮】打个预防针,男主很病,甚至有点变态,不适应的慎入哦。说真的,上卷还行,到了下卷,男主就是个小变态,不太适应病娇的慎入。   然后说一下背景,我的书都架空背景,跟现实无关,我想咋写咋写。书中涉及到一点投行相关,我是问了我金融专业的朋友,然后设置的女主家公司,每个公司的职能部门设计都不一样。女主公司的是我自己编的,如果和现实有出入,请不要杠,架空背景,我就是造物者。   依旧跟以前一样,也许都有缺点,但是女主和粥粥不能骂。   男主……emmm这次也别骂,弟弟都这么可怜了哈哈哈。   总之,谢谢大家都支持呀!本章评论发红包。   忘了推,下本书也是病病的男主,求一下收藏鸭!   下一本《不合格情人》专栏求收藏:   文案:   温家眼高于顶的大少爷温寒身边出现了一个美艳小情人。   美人儿陈晓娜乖巧懂事,温寒宠她于掌心,要什么给什么。   但陈晓娜知道,他肆意宠她,唯独不爱她。   众人都认为陈晓娜爱惨了温寒,离了他就活不了,温寒也深以为然。   是以他去国外开拓市场,准备带上自己的小情人。   陈晓娜却一反之前的乖巧,笑容张扬妩媚:“难道温总忘了我们只是各求所需而已?现在也到了一拍两两散的时候了。”   温寒面无波澜地看着她,嘴角上扬起冷嘲的弧度:“希望你别后悔。”   她不爱他?他不信。   都以为陈晓娜这是被大少爷甩了,等着看她的悲惨人生。   谁知她娱乐圈公司开得风生水起,细心的发现,她的人脉全是以前温寒介绍给她的。   网友: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温寒一直等着那个女人来求他,直到他在国外新闻上看见这女人跟她旗下的小鲜肉层出不穷地传出绯闻,   他才后知后觉,她真的从未爱过自己,温大少爷气得连夜回国收拾不听话的小东西。   温大少气势汹汹地回国,结果——   宴会门外,一向冷心矜贵的温寒狗腿似的帮陈晓娜提着裙摆,笑得温柔又讨好:“老婆,小心脚下。”   陈晓娜顿时美眸一横,高傲地睨着他,红唇轻扯:“温总还是别乱叫的好。”   惊掉了一众吃瓜群众的下巴。   一个#我以为你爱我爱得要死,结果你只想利用我#的故事。   [没心没肺眼里只有钱美艳女主×清冷矜贵以为你爱我悲惨男主]   #狗血#追妻火葬场# 第2章   陈湮潇的面试通过了,付懿倒是没有丝毫意外,小朋友一向优秀,付氏的面试自然难不倒他。   今天陈湮潇来是来公司人事部报道,付懿让助理袁程去告诉他,让他报完道回去,晚上早点休息不用等她。   晚上付懿有个饭局,要应酬很晚才能回家。他们这一行就是这样,每天都很忙。   司机今天孩子生病没来上班,袁程给她挡了不少酒不能开车,她也喝了点。   付懿只能叫沈则言来接她,沈则言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算是至交好友,她信任他,有事就会叫他。   她给助理打了车,让他先走。   袁程哪敢先走,推辞道:“小付总,我等沈先生到了再走。”   虽然上司待他好,但他也得懂事才行,于情于理,下属都不该在上司前面走。   付懿点点头,没再说。   沈则言将车开到酒店门口,远远就看见一身通勤西装的付懿。   酒店门前的灯光亮如白昼,付懿一个人站在那里,看上去莫名有几分孤单。   她头发一丝不苟地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   他开门下车向她走过去,看着面容绝色却清冷的女人,无奈地摇摇头:“绵绵总是这么拼做什么?”   绵绵是付懿的小名儿,小时候看着软绵绵的一女孩子,所以叫绵绵。   没想到长大了,这般盛气凌人。   这句话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付懿没有回答,只是朝他点点头,随后转头对袁程说:“今天辛苦了,你先回去吧。”   不拼,如何才能将她这个小付总的小去掉呢?   袁程点头:“好,小付总慢走。”   说完,付懿便自然地走向沈则言的车,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沈则言侧首看她,温和的语气关心道:“今天喝了多少?”   沈则言看上去就是那种温文尔雅的君子,说出的话也温润如玉,让人听了会不自觉感到舒服。   付懿摇摇头,抬手揉了揉眉心,笑道:“没喝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我有数。”   她酒量并不好,喝多了会误事。   说完她便闭目休息,沈则言目光深深地看她一眼,便不再打扰她休息。   到了付懿楼下,沈则言缓声道:“绵绵,到了。”   付懿睁开双眸,正准备打开车门。   沈则言却突然皱眉:“家里有人?”   他的目光落在洋房的二楼,客厅的灯正开着。   付懿住的地方是一处高档小区,洋房的楼层并不算高,里面是复复式结构的设计。   住在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嗯?”付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恍然:“哦,是陈湮潇,你知道的。”   她没有多说,她资助了一个男孩儿上大学,是圈里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不过之前小孩儿在学校学习,她一直没给朋友们介绍,现在他即将毕业出来工作,也该帮着他扩展人脉了。   沈则言默了默,随后看向她,眸光认真:“绵绵,你资助这个孩子,是不是在和付叔叔赌气?”   他一直没有问,是觉得付懿是个冷静的人,可现在对方住进了她的家里。   他莫名有了几分危机感。   付懿霎时脸色一沉,冷嗤一声:“如果我是和他赌气,那小朋友现在应该在我床上。”   小朋友那张干净阳光的脸在脑中闪现,她皱起眉,他太干净了,这样的话就像是对他的侮辱。   沈则言脸色变了变,随即不动声色地收敛了神色,温雅地浅笑:“绵绵别生气,我只是担心你。”   “嗯。”付懿不在意地点点头,陈述着:“他很优秀,不出两年,会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她需要属于自己的人,到时候她将付氏夺了过来,付云海的人她可不会用。   小朋友啊,是她亲自培养起来的,当然她是信任他的。   沈则言眸光动了动,目光认真地落在她脸上:“绵绵,你还有我,我会帮你。”   “谢谢。”付懿勾唇一笑,语气却是淡淡:“你总不可能帮我一辈子。”   “也是。”沈则言微微笑道。   其实可以的,只要她愿意,他会帮她一辈子。   两人在车里交谈着,并没有发现二楼落地窗帘背后的那道阴翳至极的目光。   付懿上楼,沈则言发动车子,最后看了眼二楼。   就在此时,晚风扬起窗纱,少年阴郁的脸半遮半掩,只是一瞬,窗纱又落下,什么也没有。   沈则言心底闪过一瞬惊异,随即摇摇头,自嘲地笑了声,自己嫉妒得都快妄想症了。   绵绵那个男孩子他见过,确实很干净,不像是个有心眼的。   付懿到家的时候,陈湮潇正乖乖地坐在沙发上。   见她进门,他连忙起身去迎接。   他故作搞怪地皱了皱鼻子,不太赞同:“姐姐喝酒了?”   说着他还夸张地去扶付懿的手臂,只是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想用力紧紧抓住,想将她揉碎,藏在自己的身体里,骨子的破坏欲在体内乱窜。   不知为何,付懿见到他,因应酬而疲惫的心放松下来,看向他笑道:“怎么还没睡?”   她坐到现在这个位置,身边虚与委蛇的人太多,和每一个人的交往都要紧绷着神经。   每每看见她家小朋友,他身上干净的气质都能让她放松下来。   陈湮潇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她姣好的脸上,口上如常回答:“我给姐姐熬了粥,等你回来喝。”   见他这么懂事,付懿心底闪过一丝心疼,语气越加温和:“湮潇,你不用这样,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就好。”   她知道这小孩儿面上没心没肺、阳光灿烂,实则心思敏感,在他面前都藏着小心翼翼。   “好。”陈湮潇笑得灿烂。   付懿转身去洗浴室洗澡,陈湮潇的的笑容骤然消失,他去厨房帮付懿盛粥。   浓密的长睫垂下,这盖住了眸中浓郁的病态阴暗。   他站在流理台前,漫不经心地盛粥,一滴粥落在了他的手背上,灼热的温度拉回他的神思。   陈湮潇看着手背上的那滴晶莹中带着白米的粥,不知想到什么,唇边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他抬起手凑近嘴边,伸出舌,尖将手背上的粥添了去,漆黑的眸中漫上星星点点的笑意,竟不知不觉就着这个姿势低低笑出了声。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双原本干净的双眸中都闪烁着兴奋。   付懿洗完出来的时候,陈湮潇正在餐桌旁乖巧地等着她。   白色大理石餐桌上摆着一簇小花儿,是她雇的阿姨放到的。玻璃花瓶旁边放着简单的一碗白粥,还有一碟小菜,看上去就十分可口养胃。又莫名有几分情调。   非常简单,却让付懿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她拉开椅子坐下,拿起勺子动作优雅地喝粥。小朋友厨艺一如既往的好,只是一碗简单的白粥,也被他熬出了别有滋味,莫名打开了她的食欲。   陈湮潇坐在她的对面,用手撑着下巴,看她吃粥。这就是他的姐姐,无论做什么,举手投足间都能美得让他失了魂。   她的头发还没吹干,随意地披在肩上,还滴着水,比平日里干练的她多了几分随和。   白色香浓的粥被勺子盛起,然后被含住,到了勺子末端,她每次都会习惯性地轻嘬一下。就像他时而梦里见到的她一样,只是一下便让他难以把持。   还滴着水的长发有一缕贴着纤细脖颈,一滴水慢慢滑下,路过精致锁,骨,继续往下滑去。   白色的灯光衬得女人皮肤发亮。   陈湮潇的目光追随着那滴水珠,缓缓眯起双眸,眸光越渐幽深而迷恋。   付懿不知为什么,突然抬起头看他一眼,少年单手拖着下巴,湿漉漉的双眸望着她,乖顺得像只小狗崽。   忽略掉心下闪过的那一瞬抓不住的怪异,她轻笑一声,大概是今天太过疲惫了。   陈湮潇突然出声,声音带着跃跃欲试:“姐姐,我帮你擦头发吧,这样小心感冒。”   “不用…”付懿还没说完,少年便风风火火地起身来到了她身后。   她为了避免打湿衣服,肩上垫着一条毛巾。   陈湮潇拿起毛巾裹住湿发,轻轻地揉搓,他聚精会神的,带着小心翼翼。生怕他控制不住自己汹涌的情绪,会紧紧抓住姐姐的头发。   她会疼的,他怎么舍得让姐姐疼呢。   在付懿背后,少年仗着她看不见,肆意地将带着疯狂占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他用尽了所有力气,才没有从背后抱住她。   付懿莫名觉得背后有些刺烫,不自在地动了动肩。   A市的天气真是一年比一年热了。   陈湮潇动作一顿,倾身半伏不伏地在付懿的背后,他凑近她的耳畔,嗓音低醇又带着少年特有的澄澈:“姐姐,是我太用力了吗?”   凑近了,能闻到姐姐身上淡雅的沐浴露的香,他没忍住无声深吸了一下。   简单一句话,竟无端生出几分旖旎意境。   付懿只觉得少年身上都是热烘烘的,凑近自己,仿佛周身都处在火炉当中。   她微微蹙眉,摇摇头:“没有。”   她向窗外的方向看了眼,明明还没到盛夏,为什么就这么热?   “哦。”陈湮潇声音乖巧,一弯唇:“那我继续了。”   少年直起了身,然而付懿并没有觉得凉快多少,热意让她难以忍受,骤然出声:“够了,不用了。”   许是对这种莫名的感觉烦躁,她的声音有些微冷。   陈湮潇无措地叫道:“姐姐?”   付懿回过神儿,回头看向他,温声解释:“凑在一块儿有点热,你去休息吧。”   她没多想,少年就是因为她为他好,所以心有不安,想要加倍回报她。   可也许是一个人孤独久了,她不太能习惯少年的这种好。   听到她的话,陈湮潇却心情不正常地愉悦了起来。   陈湮潇回楼上自己房间睡觉,片刻后又折了回来,拔在楼梯间的栏杆上,眼巴巴地望着楼下的付懿,充满了好奇:“姐姐,刚刚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是你男朋友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潇潇勾引姐姐的一天呢。   蠢粥基友说这章的弟弟有点瘆人(???)   这点不算啥,上卷的弟弟是正常病,下卷才变态,嘻嘻。   为姐姐申明一遍,她一点也不老(超大声)   这么优秀的姐姐,当然是天才啦!(超超超大声) 第3章   陈湮潇的话,让付懿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沈则言?朋友而已,你之前不是见过?下次介绍你们认识。”   什么时候抽个时间,带小朋友去去见见她的发小朋友。   “哦。”陈湮潇微微侧头,像是在回忆,突然粲然一笑:“不是就好,我就怕…是姐姐男朋友,会误会。”   付懿“嗤”地笑出声,她平日里清冷,笑起来却像三月花开,眸光潋滟。让陈湮潇眼底微暗,克制了又克制才将他那疯狂想要索取的欲望藏入眼底。   她笑看着他:“就算是,你一个小朋友有什么好误会的?”   陈湮潇微证,随即像是被踩到狗崽尾巴似的,瞪大眼睛反驳:“我才不是小朋友,我21了。”   还差一年,就到了法定结婚年龄。   好像男孩子都不喜欢被说小,付懿笑着摇摇头,不置可否。   小朋友确实长大了,不过在她眼中,他一直都是那个可怜的小朋友。   当初决定支助小朋友的时候,是付懿偶然去视察付氏支助的高中。她从小就优秀,一路跳级,很早就大学毕业进入自家公司。初次见到陈湮潇,是在他没钱上大学想退出高考的时候,她也不过才21。   她说:“我可以支助你,但是以后你的人生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了。”   她还记得那时的小朋友冷静又高兴地说:“我知道,以后我就是姐姐的人了。”   那时候她刚进入付氏,带着对付云海满腔的仇恨,早早地成为了一个理智的商人,而不是心善的慈善家。   而现在,两人之间早就产生了一丝浅淡又扯不断的亲情。   至少付懿是这样认为的。   母亲去世,父亲等于没有,她再没有亲人,除了身边陪伴几年的少年。   倒也是人之常情。   付懿从回忆里出来,看向陈湮潇的目光又温和了几分:“快去睡吧。”   “嗯。”陈湮潇点点头,趴在栏杆上歪头看付懿,笑得灿烂:“姐姐晚安。”   他转身上楼,却是退却到阴影里看着她的背影,阴郁的眼神在她优雅的身姿来回梭巡。   姐姐,我早就长大了啊。   直到付懿起身,他才迈着长腿漫不经心地往楼上走。就像房梁上夜巡的猫儿,走得毫无声音又注视着一切。   晚上,陈湮潇又做了梦,梦见了她,眼尾飞红,可怜又脆弱地望着他,可他一点也没心软。   从梦中醒来,入眼的都是黑暗,他熟练地伸手向下,另一只手抬起放在眼睛上。   释放后,他看着漆黑的夜,眉梢吊起,莫名有些坏。恶劣地想,如果姐姐看见了这些,她还会不会把自己当小朋友呢?   真是让人期待呢。   ……   早上付懿起床下楼,就问道一股很香的味道,她知道又是陈湮潇在做早餐。   她走过去,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少年系着围裙的背影,出声问:“阿姨呢?”   付懿从未下过厨房,这里一日三餐都有阿姨来做。   陈湮潇转过身,奇怪地看着她:“我会做饭,为什么还要叫阿姨?”   付懿一挑眉,好整以暇地看他:“难道你以后要一直做饭?”   陈湮潇看着她:“不可以吗?”   阳光精致的少年,他的眼睛在说话。付懿微微一愣,随即轻笑出声:“你就这么喜欢做饭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狗崽子已经蹿到了她跟前,干净得像玻璃珠一样的眼睛俯视地望着她,笑眯眯道:“我喜欢给姐姐做饭。”   付懿看他得抬头,才发现少年已经高出她这么多,是真的长大了。   她回过神儿,抬手朝他额头弹了一下,斜斜地看着他:“你知道这一行有多忙?还做饭,等后面你工作进入正轨了你就知道厉害。”   如果他真被分到企业金融部,会更忙。   付懿也就和少年相处的时候,有点烟火气,表情也多。   陈湮潇被弹得嗷叫一声,捂住额头故作惊诧:“这么忙?”   付懿扬了扬下巴,还没说话,少年便骤然弯下腰凑近她,笑得像朵花儿:“可是再忙,我也要挤出时间给姐姐做饭啊。”   付懿心头一跳,不知是什么感觉,她目光从少年脸上飘开:“你做的什么?”   陈湮潇嘴角微弯,不动声色地直起身,又转身走到灶台前:“煎了牛排,和蛋挞。”   付懿跟着他过去,有些好奇,她知道小朋友会的可不少。   他将已经装好盘的蛋挞拿起一个剥开,转身喂到付懿嘴边:“姐姐尝尝?”   付懿抬眸看他一眼,目光又落到蛋挞上,蛋挞被烤得金黄,表皮焦脆,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她张口咬下一半,陈湮潇的目光紧紧落在她的唇上,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喉结微动。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付懿一口咬到了陈湮潇的指尖。   陈湮潇眼底顿时一暗,他指尖微颤,那柔软的的触感就好像被印在了心底。   付懿莫名唇齿一麻,浑身都不太对劲儿,她没太在意,立马看向他,眼神示意:你没事吧?   她倒没有多想,两人相处了几年,这些举动都十分自然,刚才只是意外。   嘴里的蛋挞吞下后,她下意识伸手去看陈湮潇的手指,却被他不动声色地躲开,他将剩下的一半蛋挞放到她手里,推着她出去:“没事,姐姐先出去,我马上就好。”   她若是再不出去,他会控制不住自己,也不想控制。   付懿暗暗想,刚刚她没用力,应该也没大碍。   她从小教养极好,吃东西都是轻咬慢嚼。   陈湮潇看着女人摇曳多姿的背影,回头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方才那温软湿润的触感好似一直没有消散。   他很好奇,如果他刚刚真的没有控制住,姐姐会是什么反应呢?惊愕,还是大怒?   唇角吊起一抹怪笑,无论是哪一种,他都好喜欢啊。   不过现在还不可以,要慢慢的。   他勾起唇,抬起食指放到唇边,缓慢地轻添了一下,眼睑敛下。   甜的。   付懿吃完那个蛋挞,就去接了杯温水,她的生活习惯很养生,早起一杯温水是必须的。   待她喝完水回来,少年已经将早餐端到餐桌上,坐在一边等着她。   两人吃完早餐,各自揣着心思去上班。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走到车旁,付懿看向陈湮潇:“一起,我送你到公司附近。”   陈湮潇:“好。”   付懿倒不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心思总是细腻了一点,这么大一个公司,若是都知道她和少年的关系,其他人总不会用平常的目光看他。   她希望他能自己独立成长,成长到可以帮助她,成为她可以信赖的左膀右臂。   付懿早上开例会出来,将人事部总经理叫到办公室:“今年招聘的情况怎样?”   人事部总经理是她提拔上来的,恭敬地回答:“不错,有几个特别优秀的,以后能成大事。”   他将几人的资料放到付懿办公桌上,最上面的便是陈湮潇,付懿唇稍微翘,眸中不易察觉地闪过自得。   她佯装拿起资料看,露出满意神色,问了他:“这个现在在哪个部门?”   人事总经理笑着回答:“企业金融部,何总亲自己要的人。”   何总就是企业金融部副总,他向来苛刻,被他承认的,那说明是真的优秀。估计是想亲自培养。   闻言,付懿眸中含着不易察觉的笑,微微挑眉:“就这么优秀?”   此时金融部何总也在和同事吹嘘,满意地笑眯眯道:“你不知道,我今年捡了个宝,那简历是真漂亮,和他聊投资话题,一点也不像个新人,倒是像做过许多项目的老手。”   他没多想,只觉得这是新人的天赋,毕竟少年刚从大学走出来,哪里去做项目。   那人笑道:“真有这么优秀?”   倒是和他们的小付总问出了一样的问题。   何总轻哼一声,有些傲娇:“我看人的目光你还不知道?”   知道陈湮潇去了企业金融部,和他一同面试通过的,只有羡慕嫉妒的。   当然也有人不服。   陈湮潇去部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一同面试通过的陈博,他看见陈湮潇,便阴阳怪气道:“恭喜进入企业金融部啊。”   他们这一行的毕业生,谁不想进企业金融部,这可是实实在在做大项目的地方,也是最赚钱的地方。   陈湮潇一挑眉,笑得人畜无害:“谢谢。”   他这张脸就是优势,总给人三分乖巧的印象,看上去就阳光开朗,很容易给人留下好印象。   陈博一噎,难以言喻地看他一眼,沉下脸去自己部门。   得意什么?凭什么他能进去,自己就去不了?   他也是T大高材生,T大不比A大差不了多少,他每年各种将项拿到手软。   付氏是这个行业的领军者,是他一直的目标,本以为以他进付氏企业金融部很轻松,没想到他只是被调到一个无关紧要的部门。   谁要去做那些打杂的事情,他要做项目,项目才是钱啊。   可他不知,就算进了企业金融部,谁又会一开始就被派去做项目。   更何况付氏的大项目,是会临时组建项目组,以企业金融部为主,然后从各个部门再选人进入项目组,并不是没进企业金融部就没有了机会。   陈湮潇凭借着那张脸,和开朗的性格很快就融入了部门,特别部门姐姐们喜欢得不得了,看着他的目光都如狼似虎的。   这样好看的弟弟,可不多了,赶紧趁着他年少无知,来个姐弟恋啊。   部门里的男人都酸得不行,心里暗嗤,做他们这一行,头发一掉一大把,再好看,迟早要秃头。   中午大家一起去食堂吃饭,自从付懿进入付氏后,付氏的待遇各方面都是极好的,到了饭点,很少有人会出去吃,基本都是在公司食堂。   陈湮潇和部门里的同事们一起吃饭,他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暗暗留意付氏的情况。   门口传来一阵躁动,他依旧低头吃饭,没受影响。   他们同桌一个女人了然地说:“肯定是小付总来吃饭了。”   陈湮潇一顿,眸光动了动,佯装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门口:“小付总经常来食堂吃饭?”   女人搭腔道:“对啊,小付总特别亲民。”   她言语中都带着向往,那样的女人,本就是人人羡慕的。   陈湮潇看向她,像极了对什么的都好奇的新人:“张姐,你们都很喜欢她?”   那女人一挑眉,带着几分骄傲:“当然啦!小付总可是我们的偶像,太厉害了!二十岁不到就进入公司。这么年轻就成了公司副总,将公司上下管理得仅仅有条,太让人佩服了。”   同桌有男人也一样的夸赞:“小付总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女人,在圈内就算是男人也得礼让三分。”   陈湮潇嘴角勾起,漆黑的双眸似有光华流转。   姐姐太优秀了,这么多人喜欢她。他心下扭曲地想,好想将她藏起来,只让自己一个人看。   也有男人不屑地轻嗤:“女人这么厉害有什么用?这些事就应该男人来做,女人就应该照顾好家里,小付总这样的女人,以后都不会有男人敢要。”   陈湮潇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去,眸中戾气横生。   同桌的几位同时莫名觉得周身的温度都低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弟弟撩姐姐的一天呢√   潇潇:姐姐好香,好想亲。   小付总:不对,哪里不对?   潇潇:没有!(尾巴啪嗒啪嗒摇)   前五发红包嗷!放心啦,弟弟再病也不会伤害姐姐的,我笔下男主都这样,我的老读者应该知道。   唔,说一下背景设定,企业金融部和金融部是完全不一样的。每个公司不一样,反正在文中,我是自己设定的,这个部门主要搞项目的吧,很赚钱。   我是学经管的,重在管理,所以对金融行业只是一知半解,我不会细写,只会大概提一下,希望金融专业的喵喵们不要深究哦。   感谢在2020-03-18 23:16:15~2020-03-22 17:03: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秋冬*~か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章   陈湮潇眸中怒火燎原,猛地一抬眸,刚好看到被拥簇着往里走的付懿,眼中可怕的阴戾一瞬间便消散不在。   付懿跟平常一样到食堂吃饭,四下看了几眼,就看到和同事们一起在角落里吃饭的小朋友。   她微微挑眉,唇边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看来和同事相处得不错啊。   她终于看见自己,陈湮潇咧开嘴角,朝她眨了眨眼,又故意低下头吃饭,假装没看见。   付懿轻笑出声,收回目光,幼稚。   强自拉回目光的陈湮潇,又看向刚刚说话的的男人,此时付懿进来,他坐得端端正正,不再言语。   对于男人之前的话,同桌吃饭的其他几人虽然不赞同,但也没说什么,毕竟是同事,以后还要共事。   都是在社会上打拼的成年人,知道什么更重要。   陈湮潇轻嗤,手撑着下巴看他,故作一脸天真地开口:“这样说,那这位大哥您很厉害?手上一定做过很多大项目吧?”   他言语中带着故意的钦羡。   那个男人在新人面前不自觉挺直腰板,志得意满地笑了笑:“也…没有吧,你好好努力,你也可以的。”   陈湮潇一挑眉,随即不解道:“那为什么您这么多年还只是普通职员呢?付氏竞争这么大吗?”说完,他一脸惊诧地看着对方。   那个男人顿时脸青一阵白一阵,难看得紧,他将筷子一把摔到桌上,语气不太好:“我吃饱了,你们慢吃。”   他一走,就有同事姐姐笑出声,看他一眼:“可真有你的。”   也有人劝他:“他是挺讨厌的,但小陈也别把事情做得太明显,免得他在工作上为难你。”   虽然那人在工作上表现平平,但到底是老员工,欺负一个新来的还是绰绰有余。   付懿去拿了饭菜回来,就看见陈湮潇和几位小白领有说有笑,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端着餐盘坐到向他们走了过去。   刚刚那个男人走了,刚好留出一个空位,在陈湮潇的对面。   见她往这边走来,正在聊天的几人也登时正襟危坐,还有人小声激动道:“小付总来了!她是要坐我们这边吗?”   只有陈湮潇不骄不躁,淡定如常地坐在原位,嘴角噙着笑,看着女人向自己走近。只有缓缓握紧筷子的手,表现出他真实的内心。   付懿端着餐盘坐到陈湮潇对面,看着几人紧张的样子,随和地笑道:“不用紧张,你们刚刚在聊什么?继续啊。”   但刚刚的话题,谁还敢继续啊。   刚刚拥簇她的几位高层,和助理袁程见这里没了位置,只好去坐了旁边那桌。   他们倒没多想,这位小付总向来体恤底层员工,经常和员工一起吃饭了解他们的情况。   只有袁程多看了眼陈湮潇。   他们不说话,付懿也不强求,目光落在陈湮潇身上,一挑眉:“这位有些眼生,刚来付氏?”   陈湮潇眸光微动,嘴角含笑,佯装不卑不亢地回答:“是的。”   这样的付懿,让他心底痒痒的,此时两人的对话莫名有些情趣。   付懿也不知道哪来的兴趣,想要逗一逗小朋友,她看了其他几人一眼,略略收了笑看向他:“你好像不怕我?你看他们都怕我,你为什么不怕?”   陈湮潇微微侧头,像一只待人摸的大金毛,笑容灿烂地说:“小付总这么漂亮,我为什么要怕?”   付懿一怔,心下像被羽毛撩了一下,看着对面的少年。少年无端精致,皮肤又白又细腻,但又丝毫不显女气。那双看着她的眼睛,像盛满了星辰,天生的深情眼。   不得不承认,自己养大的小崽子撩起小姑娘来,估计没人能拒绝得了。   众人见她不说话,立即心都提起来,以为刚才陈湮潇的话冒犯了她。同事姐姐都给陈湮潇使眼色,让他赶紧给人道歉。   付懿回过神儿,看他们一眼,轻笑一声:“油嘴滑舌。”   虽这样说,但她的表情带着浅笑,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样子,其他人才松了一口气。   本以为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付总,居然也喜欢听彩虹屁。   午休结束,回去工作,刚刚那个男人就拿了一个文件夹扔到陈湮潇桌上,俾睨的目光看他:“将这策划案改一下,下班前要交。”   陈湮潇看他一眼,笑眯眯道:“放这儿吧。”   那人满意地看他一眼,得意洋洋地转身回到自己位置。   下午付懿还要谈一个lpo项目,过程还算顺利,她脸上也挂上了浅笑。   这个项目她盯了很久,也不算多大,但对方很有潜力,不出几年,肯定会如日中天。   她要和付云海斗,自然要稳固人脉,这样的人,她需要进一步结交。   所以她也拿出了诚意,回到办公室,她想袁程吩咐道:“这个项目我亲自己带,通知下去,让他们准备一下。”   袁程点头:“是。”   下午忙完,付懿今晚没准备加班,出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碰见从总裁办出来的付云海。   她那便宜父亲。   付懿抬起眼,淡淡地看他一眼,便像没看见似的,从他身边走过。   袁程向付云海欠了下身:“付总。”随后跟在付懿身后。   付云海立即沉下脸,沉声叫道:“付懿,站住!”   付懿顿住,转身面向他,清冷的面容隐着不那么难察觉的不耐,目光直直地看向面前的中年男人:“有事?”   “你这什么态度?”付云海冷眼瞪她:“付氏还没到你手里呢!”   付懿讥讽嗤笑一声,看了他身侧的女秘书一眼,缓缓道:“付氏有我妈妈的一半,她走了,那一半就是我的,你也只有一半罢了。”   早晚,那一半也会是她的。   提到她母亲,付云海脸色晦暗了一瞬,语气软了下来:“听说你把你支助的那个小孩儿弄进了付氏?”   付懿不悦地皱起眉,下巴微抬,冷笑:“我跟你可不一样,他凭本事进的付氏,我也不能拦着啊。”   哪里是听说,这分明是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这意有所指的话,让付云海面色有一瞬的不自在,皱眉道:“付懿,你每次一定要和爸爸吵架是吗?”   付懿收回目光,语气淡淡:“我很忙,可没那么闲心。”   付云海被气得说不出话,他对这女儿有愧,也说不出狠话,平息过后,他语气平常:“那,我准备让你弟弟也来付氏实习。”   他身侧的女秘书明显面露喜色,但似乎又有些怵付懿,犹犹豫豫地出声:“付总。”   他们的儿子,付宇今年大三,已经可以来公司历练了。   付云海没听到似的,目光只是看着付懿。   他的话,让付懿面色霎时冷了下来,目光如冰锥似的扫向面前的两人,冷笑道:“行啊。”   付云海还没来得及露出喜色,就又听她冷冷地说:“你敢弄他进来,我就敢弄死他。”   她已经在付氏副总这个位置坐了几年,她的手腕也渐渐传开来,都知道她的手段有多果决。   “你!”付云海气得脸色发青,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付懿没再看他们,瞥了袁程一眼,就从他们身边走过。   付云海看着她的背影,沉声道:“你一个女人,将来总得让你弟弟来撑起大局。”   付懿顿了顿,继续往外走。   她妈妈的东西,绝对不能落在外人手里,另一半就当是他欠妈妈的利息。   更何况,弟弟?她妈妈可只生了她一个。   另一边,陈湮潇也结束了在付氏的第一天工作,虽然只是实习生,一天的工作时间都被塞的满满的。   他整理好资料,正准备离开,之前那个男人来到他桌旁,颇有些趾高气扬:“喂,策划案呢?我要拿去交了。”   陈湮潇一挑眉,看向桌上还是像原来那样放着的策划案:“这儿呢。”   那人将策划案拿起,小声抱怨:“怎么这么慢。”   他拿起来翻了翻,顿时瞪大眼:“你没改?!”   “啊。”陈湮潇轻轻“啊”了声,无辜道:“我没答应改啊。”   “你!”一回想之前的对话,他确实没答应,那人气得脸红脖子粗。   现在也顾不上找陈湮潇麻烦,只能赶紧拿着策划案回去加班。   陈湮潇耸了耸肩,迫不及待地下班回家,可不能浪费一分一秒和姐姐的相处时间。   他并不怕得罪这人,他今天和人聊天之间,就故作无意地了解了企业金融部部送所有人的情况。   这人表现平平,平时也是做的无关紧要的工作。他来付氏之前就了解过,今年会有裁员计划,换新血。   这个人,只会被换掉。   他怀着愉悦的心情走出付氏大楼,碰见部门同事,还积极地打招呼。   想要骗过一个人,就要骗过所有人。   待他走出付氏大楼,心情便不那么美丽了。   陈湮潇目光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那对男女,男人温润如玉,女人高贵优雅,仿佛金童玉女似的。   他的眸光一瞬间阴郁得像毒舌。   又是他…   他看着姐姐的目光藏着深情又温柔,那么恶心,那么讨厌。   他怎么能那样看她!   让他想将那双肮脏的眼睛,一点一点地挖出来。   ……   一刻钟前。   付懿一出来就看到沈则言长身玉立地靠在一辆黑色宾利旁,见到她,见到她,便脸上挂着笑向她走来。   “今天这么早?我正准备上去找你。”   付懿微微眉梢微动:“你整天怎么这么闲?”   沈则言敏锐地发现她脸色不好,便试探着问:“又和付总吵架了?”   他们一起长大,以前他也叫付云海沈叔叔,后来付云海出轨秘书曝光,付懿妈妈出事,父女两人关系闹僵,他也改口叫付总,免得惹她不快。   果然,一说到付云海,付懿脸色便又冷了下来,烦躁地拿出烟点上,优雅地从容地吸了一口,才不耐地说道:“不提他。”   细长的女士香烟夹在纤细白皙的指间,烟雾缭绕,莫名带上几分冷淡的美感。   “好,我们不提。”沈则言点头,看着她指间的烟,眉头不禁微微蹙起,不赞同地温和道:“绵绵,女孩子少抽一点。”   闻言,付懿面色更冷,倏然抬头看向他:“女人和男人的区别就这么大?”   她最讨厌的就是他们总是和她说,她是女人,不用怎样怎样。   沈则言一顿,知道自己又无意踩到了她的禁忌,嘴角噙着歉意的笑:“抱歉,不说这些,要不要去玩儿?正好放松心情,顾珏留学回国了,特意让我来叫你一起玩儿。”   付懿缓了神色,正准备答应,不经意一抬头便对上了站在大厅门外陈湮潇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  有姐姐在,弟弟肯定不会化身小狼崽的。   唔,今天是病娇弟弟吃醋的一天。   潇潇:他怎么能那么看姐姐,只有我能看!   小付总:总觉得小朋友哪里有点不对。   潇潇:没有!(狂摇尾巴)   知道男二和男主的差距了吧?我们弟弟可是将姐姐奉为女王的(骄傲),而不是公主。   这章随即五个红包哦。 第5章   付懿看到不远处的少年,澄澈的双眼望着自己,她莫名就不太想去了。   她回头对沈则言微微笑道:“今天就不聚了,改天约。”   她本是孤身一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竟然就有了牵挂。   沈则言也看见了陈湮潇,眸光闪烁了一下,淡笑着看向付懿:“因为家里的小朋友?”   付懿开了开口,那边的陈湮潇已经走了过来,神色如常地看着付懿,唇边弯起:“小付总好。”   就好像只是普通员工给上司打招呼一样。   付懿一挑眉,眸中带上了一点玩儿味:“你好。”   沈则言无声地打量着陈湮潇,面前的少年脸上还带着未褪的学生气,他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陆续有员工从这里路过,纷纷和付懿打招呼:   “小付总。”“小付总再见。”   付懿一一和他们点头。   小白领们聚都不动声色地看向沈则言,一边往走一边小声讨论。   “沈氏公子真的好帅,和小付总站在一起好配啊。”   “我也觉得,简直郎才女貌。”   沈则言看向付懿微微挑眉,付懿笑了笑,没把这些言论放在心上。   而陈湮潇听着这些言论,吹下眼眸遮掩住眸底快要控制不住的阴戾,垂在两边的手无意识地握紧。   沈则言无意间,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眼眸微眯。   陈湮潇敏锐的感受到他的目光,刹那间松开了手,恢复了自然,朝沈则言露出一个无害的笑。   付懿抬手看了下手腕的,对陈湮潇低声道:“你先走,去早上那里等我,我们一起回去。”   陈湮潇向她绽开笑容:“好。”   话落,他便转身离去。这几息之间,在外人看来,就是陈湮潇向领导打了个招呼,随后离去。   他离开后,沈则言温淡的眸子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随即看向付懿,唇角微勾:“绵绵,你这小孩儿挺有意思。”   他无端回想起那晚他送付懿回家,看到窗帘背后的那个阴郁的眼神,恐怕不是错觉。   听到他的话,付懿一挑眉:“怎样?是不是和你们差不了多少?”   她说的是气质,小朋友无端有一股矜贵的气质,和这些世家子弟差不了多少。   “不错。”沈则言见她面上明显藏着的嘚瑟,失笑摇头,语气不经意地提醒:“不过这小孩儿没有亲人,恐怕对你很是依赖,绵绵注意一些,不要像付总那样。”   刚刚那小孩儿眼中一闪而过的占有欲,可不是对姐姐的,分明是男人对女人的。   他没放在心上,以他对付懿的了解,一定不会喜欢这种小孩子。更何况,有她父亲的前例,她那么恨她父亲,定然不会也和自己支助的孩子扯上越界的关系。   只是到底可能是情敌,总会不舒服。   果然,付懿脸色骤然冷下来:“别把我和他相提并论。”   沈则言轻叹一声,安抚道:“我当然知道绵绵和付总不一样,只是提醒一下,别太忽视他。”   “知道了。”付懿眉色揉着些不耐:“他也只是把我当做姐姐罢了。”   她心疼陈湮潇,没人亲人管他,正好自己也没有了最亲的人,她也愿意多一个弟弟。   她缓了神色,摆摆手:“我先走了,下次聚我带上他,介绍给你们认识。”   “好。”沈则言眸光微动,知道了那小狼崽在绵绵心里的位置不低。   付懿坐上了自己的车,到了早上陈湮潇下车的地方,便对司机吩咐:“停车。”   她从车窗往外巡视了一圈,没看见人,难道已经回去了?   正好这时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她打开看:   【湮潇:姐姐,我已经回家啦!等你。】   又响了一声:   【湮潇:比心jpg.】   看着屏幕中那只柴犬比心的表情包,付懿没忍住短促地笑了声。   知道自己是狗崽子啊。   回到家,付懿又闻到饭菜的香味,她身心陡然放松,莫名突然有了“家”的感觉。   自从妈妈走后,她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她换了鞋,走到厨房,果然就看见少年系着一条深蓝色的围裙正在忙碌地翻炒着锅里的菜。   被爆炒的肉香,从这里一阵一阵地传出去。   她抱着胸靠在门框上,挑眉道:“不是说了让你等我?”   陈湮潇关掉火,将炒好的菜盛出来,回头看她,浓长的睫毛垂下,语气如常:“下班的时候人很多,如果被看见就不好了。”   小朋友这么懂事,付懿心里闪过一丝心疼。   吃饭的时候,陈湮潇向付懿碗里夹了几块肉,随意地问:“刚刚那位先生来找姐姐,姐姐为什么不和他去?”   付懿悠悠地打趣:“还不是家里有个小朋友,不忍心让他一个人留守在家。”   随着她的话,陈湮潇嘴角咧开,笑得得意又灿烂。   她是因为自己,他压制着狂跳的心脏,控制着自己不要做出让她生厌的举动。   可看着女人温柔的笑,一想到那个窥视他姐姐的男人,他不免阴翳地想,如果能将姐姐关起来,锁在家里,谁也找不到,谁也看不见就好了。   这么好的姐姐,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啊。   他最大的烦恼便是,姐姐太优秀太美了,男人总是对她趋之若鹜。但他还不够强大,并不能阻止这一切。   两人闲聊着,付懿突然问道:“对了湮潇,你的论文怎么样了?有没有问题?”   他现在大四,毕业论文早已经开了题。   闻言,陈湮潇漆黑的眸底微动,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完成得差不多了,就是有的地方还有一点问题不太懂。”   “嗯。”付懿点点头:“吃完饭拿到书房来找我,给你看看。”   付懿一直以来就是这个圈子里出了名的别人家的孩子,成绩一直很好,小小年纪便从世界顶尖的大学毕业。   尽管从商,但她对这种本科论文还是有信心的。   “好。”陈湮潇应道。   晚上付懿在书房处理工作,陈湮潇洗完澡,才拿着论文去书房找她。   走到半路,他又转而去厨房热了杯牛奶。   付懿正在和人视频会议,书房门被敲响,她看了眼电脑屏幕里,淡淡道:“好了,今天就先这样。”   关掉视频后,她扬声叫道:“进来。”   门被打开,少年穿着睡衣端着牛奶进来,他将牛奶放到付懿桌上,低眸看她:“姐姐还在工作?”   “嗯。”付懿抬头看他一眼,微微一愣:“你这么早洗澡了?”   少年身着单薄的睡衣,将他的身形勾勒出来,是少年时期特有的清瘦感,但又不瘦弱,恰到好处的赏心悦目。   陈湮潇目光飘开了一瞬,随即语气自然:“晚上做了饭,有油烟味。”   “哦。”付懿恍然,嗔怪:“说了不让你做饭吧。”   陈湮潇拖着椅子坐到她身边,笑嘻嘻道:“给姐姐做饭我很开心啊。”   付懿瞥他一眼,吸了吸鼻子:“你洗的什么沐浴露?好香。”   不浓郁,清冽悠远的味道,闻着很舒服,是她很喜欢的味道。   “有吗?”陈湮潇抬手闻了闻:“没有呀。”   他目光闪闪地看了眼付懿,倏然凑近她,像小狗一样在她侧颈处嗅了嗅,垂眸低声道:“姐姐也很香啊。”   他知道,付懿平日有在领口处喷香水的习惯,每每当他低头和她说话的时候,那丝淡淡的香都犹如钩子似的若有若无地勾着他。   让他想要犯罪…   他的举动无比自然,却让付懿一下僵住,少年说话的时候,热气喷洒在她的皮肤上,热意从那里蔓延开来,到耳根,到脸颊。   最后,她觉得浑身都是燥热。   她呼出一口气,A市最近的天气也越来越热,让人烦闷的夏天就快要到来。   陈湮潇看着近在咫尺白皙的脖颈,耳根慢慢爬上绯红。他的唇稍微翘,黑眸中闪过得逞的意味。   付懿不知为何,突然就想到白日里沈则言的话,下意识伸出手指点在少年额头将他推开,目光故作随意地扫在他脸上。   少年面上无异,狗崽眼睛闪闪,看起来有些皮。   她放下心,她就说,小朋友怎么会对她抱有那种心思。   随即她用力弹了下他额头,斜斜看过去:“别皮了,看论文。”   “哦。”陈湮潇老老实实坐回去,一派乖巧的样子。   他暗中松开自己紧握的手心,刚刚姐姐的手指点上他额头的时候,就是过电一般,全身都酥麻一片。   他眸底划过遗憾,要是能多碰碰他,碰碰其他地方,多好。   付懿将他论文有问题的地方指出来,给他大概讲解过后,让他自己改。   她有些诧异,她知道陈湮潇一直都很优秀,不至于写个毕业论文还有这么多问题。   平时不也有发表期刊么。   疑惑只在心底一闪而过,她太过信任陈湮潇,便没往其他地方向,回头便继续处理工作。   偏生陈湮潇时不时就蹭过来问她一个问题,和她讨论论文中的问题。一来一往间,两人手臂也跟着挨挨蹭蹭,让付懿再无心工作。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湮潇修长的手臂放在了她的椅背上,他凑得很近,付懿整个人就像被拢在了他怀里一样。   付懿正在认真地给他讲解论文,没有察觉,陈湮潇的目光便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梭巡。   他垂眸看着女人认真的侧脸,这样近,连她脸上可爱细微都绒毛都能看清。   在家卸完妆取下饰品的女人,未施粉黛的皮肤白皙如玉,耳垂圆润,修长的脖颈上能看清淡青色的血管,他们近得仿佛能听清生命跳动的声响。   往下是V字领的衬衫领口微敞,陈湮潇的目光一顿,堪堪收回,喉结滑动一下。   他的目光烫人,付懿莫名觉得自己在外面的皮肤都灼热非常,下意识侧头看他一眼,少年早已微微退开,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付懿收回目光,有些懊恼地抿起唇,沈则言的话对她影响这么大?   陈湮潇目光落在她紧抿的红唇上,眸光一暗,骤然起身,拿起论文克制着体内的火,微微笑道:“时间不早了,姐姐早点休息。”   “诶?”正在思考问题的付懿随意地点头:“好,晚安。”   “晚安,姐姐。”   陈湮潇走出书房才发现,刚刚他提出的问题,还没等姐姐讲解他就离开了。   他微微停顿,随即快步走回房间,随意将打印出来的纸质论文扔到矮柜上。   他抬手张开手指盖住眼睛,低低笑了声,终于还是带着一丝难捱的克制坐到床边,一手迫不及待地勾住睡,裤的系带往外扯开。   怎么办呢?离姐姐越近,他越是不能控制自己,那道牢笼在心里的那头恶魔的冲击下,越加不牢固。   少年仰起头,眉眼带着的情,又纯又欲,正做着那样的事,却丝不让人觉得反感。   反而有一种糜糜的美感。   美得好似一副夺人心魄的画,画中少年的一举一动都在表达着他浓郁偏执的情。   然而刚刚他急于解决心底的火燎,并没有留意房间的门没有关紧,还堪堪留了一条缝。   陈湮潇仰着头无意间往门口斜斜扫了一眼,动作一顿,眸中划过一丝色彩,随后继续,并没有因此停下。 第6章   付懿想清楚问题后,才想起陈湮潇已经回房间了。   她看了眼书房墙壁上的时间,还早,他应该还没有休息,便准备将那个问题去和他讲解清楚。   付懿来到陈湮潇房间,看房间门并没有关紧,敲了敲门:“湮潇在吗?我进来了。”   她在门口停了几秒,才推门进去,便看到了她怎么也想象不到的一幕。   一进门,两人四目相对。   她骤然睁大眼,一手还放在门把手上,却僵硬着再没有动作。   她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幕。   少年大敞着腿,嘴里叼着衣服的下摆,在她进来后,好似被惊吓到,微微张着嘴,衣服掉落下去,遮住了那还挺激动的地方。手上没了动作,一时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做。   带着余情未消的眼眸斜斜地飞向她,里面含着微惊,带着浓情,好似一记钩子,抓到了谁的心上。   少年正当青涩,没有那么多的情,色感,莫名的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许是从小到大将所有精力都花在了学习上工作上的原因,即使付懿再成熟稳重,可到底感情经历为零,也从未遇到过这样…暧昧又禁忌的情况。   付懿只觉得此时脑一时晕乎乎的,脑子告诉她她此时应该回避,赶紧离开,可脚下却像是被冻住了似的,根本移动不了分毫。   脸颊早已在她没注意的时候,红到耳根,继续蔓延到了脖子。   她觉得自己此时就像是一个开水壶,噗噗地不停往外冒着热气。   她一时怔愣着,和坐在那里的少年大眼瞪小眼,她震惊又不可置信。   这是她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小朋友真的长大了,他是个男人了。她告诉自己,是男人,就会有欲望,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湮潇暗中欣赏她羞红的脸色,面上却故作突然反应过来,惊慌地提上裤子,无措地站起身,抱着自己的狗崽尾巴可怜巴巴地看着付懿。   其实在她进来见到他,让他更加激昂,好似一管兴奋剂,刺激得他越发膨胀。   看着委屈又可怜的狗崽子,付懿心中微微一动,突然就想上去rua一rua那毛茸茸的狗头。   好似是为了化解尴尬,他又插科打诨地偏头笑道:“姐姐现在相信我不是小朋友了吧?”   他心底晦暗不明,小朋友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付懿陡然回过神儿,飘开目光轻咳一声,极其不自在地“嗯”了一声。   她目光转而楼下少年脸上,他面色早已通红一片,方才的插科打诨也是故作淡定,她莫名镇定下来。   她比小朋友大这么多,这种事情只是意外,没什么好大惊小怪。她若是表现得太尴尬,小朋友肯定会更尴尬。   所以她只是花了几息的时间调整好心态,又恢复了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好似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淡淡道:“我是来和你说刚刚论文的那个问题。”   “唔…”陈湮潇看着她,眨了眨因动情而水汪汪的眼睛。   付懿抵唇咳嗽两声,快速道:“你处理好来书房找我。”   说完,便转身离开他的房间。   急促的背影,莫名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   陈湮潇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后,才蓦地低低笑出声,笑声短促又有些莫名。   他如星辰般的黑眸中闪烁着恶趣味,以及得逞的意味。   他仰起头闭上双眸,唇稍吊起一抹坏笑,抬起手食指在下唇上轻点,像是在回味什么。   姐姐害羞的样子可真是……让他想要撕破伪装呢。   随即他低头看了眼比之前情绪更高的某处,“啧”了声,还是转身去了洗手间。   回了书房的付懿,什么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刚才看到的糜烂的画面,怎样赶都赶不走。   面上很热,她扫了眼桌面,目光一定,随手拿过之前陈湮潇端来的牛奶喝了一口,不知想到什么,她又“噗”地一声喷了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这太不像她了,太不镇定了。   付懿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聊天栏,手速非常快的啪嗒啪嗒地打着字发消息:   【懿:阿姝,小男孩儿的精力是不是特别旺盛?】   颜姝是付懿妈妈那边表妹,两人性格迥异,但莫名地从小关系都还不错,也许是因为两人都有着痛苦的经历吧。到了现在,两人有什么,也会互相谈心。   这姑娘感情史丰富,现在又交了一个小男朋友,也是个跳级的小天才,不知道有没有成年。   小男孩儿的话题,问她总不会有错。   那边很快就回了消息:   【阿姝:哟!姐姐这是对你家小朋友下手了?】   付懿皱起眉:   【懿:别瞎说!我…就算看到了一点不该看的,想问问。】   【阿姝:看见你家小朋友自己lu了?】   那边估计是一直在玩儿手机,基本上是秒回。   付懿:“……”   看吧,她想得没错,这姑娘就是很了解小朋友。   她忍着不自在,回复消息:   【懿:嗯,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阿姝:啧,二十多岁的小男孩儿嘛,正是男人一生经历最旺盛的年纪了,姐姐要抓紧啊。】   【懿:……】   【阿姝:欸!不说了,我家小朋友又在缠我。】   【阿姝:看吧!我说得没错,小男孩儿是如何都要不完的。】   付懿:“!!!”   她一言难尽地看着聊天界面,又莫名松了口气。所以刚刚小朋友,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她作为姐姐应该要包容一些。   半响后,她回:   【懿:……沈遇书成年了吗?】   上次颜姝将人带来给她看,男孩子说自己才十七岁。   她总不能纵容自己表妹犯罪。   这次,那边回得没这么快:   【阿姝:咳,前几天刚成年。】   【阿姝:小兔子得意jpg.】   付懿:“……”她要夸她吗?   过了一会儿,她又回:   【阿姝:不过姐姐,我可给你提个醒,这样的小男孩儿可是最容易喜欢比自己年龄大,成熟又漂亮的姐姐了。】   更何况还是在他绝望时对他伸之援手,关爱照顾了他这么多年的姐姐,不动心都难。   她就差没点明说陈湮潇会喜欢她了。   付懿:“……”   她没把颜姝的话放在心上,这小姑娘整日里想的都不是正经事,她的话并不能全部当真。   这晚的事情,就像一个小插曲,两人默契地没有去提它。都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和以前一样,该怎样就怎样的生活。   只是某人如了愿,自从这晚过后,付懿再没有办法把他当做小朋友了。每次她叫他小朋友,那晚的画面总会不自主的闪现到脑海中,让她尴尬不已。   两人正常地去上班,每天都是付懿将陈湮潇送到公司附近。   今天跟以前一样,陈湮潇从付懿车上下来,他弯腰对车里的女人笑眯眯道:“今天姐姐也要好好工作哦。”   “好。”付懿朝他弯唇一笑,一天的工作从一个好心情开始,也是不错的体验。   车窗关上,黑色宾利向前驶去。   而红绿灯对面站着一个少年,将方才的一幕都收入了眼底,正是和陈湮潇一同面试的陈博。   他看着对面的陈湮潇,眼里闪烁着,随即嘴角扯出一丝不屑的笑。   原来是这样。   今天付懿刚到公司,就被告诉说颜姝小姐正在她办公室。   她一走进办公室,就看见那身着旗袍配着轻薄开衫的年轻女人懒散地靠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身段妖娆,神情慵懒。   这两姐妹虽然有血缘关系,两人却是截然不同的美。一个像骄傲的白天鹅,一个像勾人的妖精,还是狐狸精的那种。   付懿微微挑眉:“今天怎么想起来我这里了?”   颜姝撑起下巴,拖着嗓音笑道:“遇书今天回学校,我送他,正好就来姐姐这里看看。”   想到什么,她坐直身体,一脸兴味地看向付懿:“姐姐,你家那位小朋友呢?”   那天晚上这清冷美人儿姐姐突然问了她那种问题,她莫名就觉得那个小朋友可不简单,总想见见。   付懿眼神微眯:“怎么?感兴趣?”   “啧。”颜姝看出了那淡淡“别打他主意”的警告,笑嘻嘻道:“姐姐的人,我怎么干么敢下手呐。”   她知道这姐姐在商场上精明,感情上迟缓得不行。这可能就是上帝给她开了经商的门,顺手把谈情说爱的窗给她关上了吧。   付懿无语地看她一眼,嗓音淡淡:“你也别总想着玩儿,小心玩儿过火了不好收场。”   现在连那么小的都能下手了。   以前她从不管颜姝和哪些男人玩儿,也许因为自己有个小朋友,她总是看不下去自己这表妹玩儿弄人家小少年的感情。   “知道啦!”颜姝不以为意,眨了眨眼:“姐姐带我去看看你家小朋友呗。”   以前她一直对姐姐支助的这个男孩儿不太感兴趣。   现在她突然很好奇,那晚姐姐问她的问题,姐姐这种直女察觉不到什么。但她这种情场上的老手,还不知道这是故作勾引么?   付懿经没有理颜姝的缠,只是本来她就正准备去下面看看,她已经有段时间没去视察下面的工作情况了。   她开完例会,吩咐助理:“下去看看。”   袁程知道她这要是突击视察下面工作了,点头道:“是。”   颜姝理所应当地缠着她一起,赶都赶不走。   一行人往企业金融部走去,到了外面走廊,正好碰见陈湮潇拿着资料从里面出来。   付懿淡淡看他一眼,看着他手上的材料,温和着开口:“去哪儿?”   语气浑然是面对普通员工,就像不认他一样。   陈湮潇向她礼貌点头:“小付总,我去何总办公室。”   “嗯。”付懿点点头,便迈步往里走去。   此时何总许是听到风声,从办公室里出来,乐呵呵地拉过陈湮潇朝付懿介绍:“小付总,这就是我之前会议上提过的小陈,宜星的LPO项目,我想带上他去学习学习,您看怎样?”   宜星是之前付懿说要亲自带的项目。   付懿眼皮轻轻抬起,不甚在意:“你看着办。”   “好嘞。”   看两人装得这么像,颜姝忍不住轻笑出声。   明明她这高冷姐姐眼底的骄傲之色都要掩藏不住了。   陈湮潇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挽在付懿的手上,不易察觉地皱眉,眸底深藏的阴郁一闪而过。   不远处从隔壁部门出来的陈博,看着这一幕,紧握手心,眼神晦暗不明。   他在心底冷笑,果然陈湮潇是靠小付总上位,还挤掉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潇潇:目标达成!   小付总:……   潇潇:姐姐摸我吧!(伸过狗头)   这里不得不推荐我的一本预收了   蠢粥的预收《为你折腰》也是姐弟恋,求收藏鸭!   沈遇书是当之无愧的天之娇子,十五岁就上了A大。长得还俊美如斯,追他的女生从A大南门排到北门,他从没多看谁一眼。   都觉得他就是一个学习机器,除了学习什么也入不了他的眼。   可那日,   在学校某处,一身旗袍外配针织外套的颜姝,猝不及防地猝不及防地闯入他的眼里。   女人樱唇浅笑,就像江南四月的风,细腻温婉。   沈遇书第一次感受到了心跳加速的感觉。   第二次在同样的地方,此时的颜姝依旧是那副温婉装扮,手上却牵着一条凶神恶煞的德牧,指尖夹着细长的香烟,眉眼魅惑得判若两人。   好似有什么狠狠地撞在了他的心上。   ……   颜姝在A大采风,几次三番遇到同样一个小男生。   不知道第几次遇见,她吸了一口香烟,在男生错愕的表情中拉下他的衣领吻他,将口中的烟尽都送入他口中。   一吻结束,她拍拍男生的脸,轻轻地笑:“怎么?喜欢姐姐啊?”   男生的喉结滑动了一下,颜姝眼中划过戏谑,遗憾地“啧”了声:“可惜了,姐姐不喜欢太乖的。”   沈遇书做了这辈子最大胆的事,   他追上女人,拽住她的手腕回吻她,低醇的嗓音克制着:“姐姐喜欢什么样的?”   我都可以。   #遇上她,他便折了一身傲骨#   “姐姐叫颜姝,我叫遇书,注定我会遇见你。”   美艳没有心的两面美人x冷静斯文骨子里却疯狂的小学霸   食用指南:   1.1v1,he,男主c,女主不一定,sc控洁党慎入。感谢在2020-03-26 00:55:48~2020-03-29 00:38: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全世界我最可爱、银狐仓鼠、锦都千伞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逢考必过的人 14瓶;两只狗八条腿 10瓶;谍 8瓶;Crystal、甜甜哒、柠檬西柚、要等- 5瓶;云深似海 3瓶;今天也喜欢灿妮儿 2瓶;倦爷的小鲸鱼、anotherda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章   从企业金融部出来,付懿故意带着颜姝又去视察了其他很多部门。   颜姝跟着一起腿都走软了,她拖着嗓子:“我怀疑姐姐是想报复我。”   付懿办公室,颜姝毫无形象地倒在沙发上,笑眯眯地望着付懿:“看来你的投资没有亏啊,小朋友好像挺优秀的的。”   付懿微微挑眉,陈述事实一般:“他一直挺优秀的。”   只可惜,命运不太好。如果自己早点遇见他,他未必不能像自己一样。   “啧。”颜姝摇摇头,笑嘻嘻道:“姐姐这么欣赏他,那就给人一个机会咯!你和付云海的情况可不一样。”   虽然都是支助的学生,可付云海到底是出轨,付懿可是单身呢。   听到付云海,付懿立即沉下脸,抬眸看向她:“什么机会?”   见她脸色不好,颜姝眼珠转了转,转移话题提议道:“等会儿我要去接沈遇书,要不要叫上姐姐的小朋友,我们一起吃个饭啊。”   她没有点明,刚刚她看那小朋友眼中的占有欲都没藏好,那和她是同一类人,她一眼便看清了。   付懿翻了翻自己今天的工作日程,随即回答:“行。”   颜姝起身,朝她扬了扬手机:“那我去学校了,待会儿定好位置,姐姐要带小朋友过来哦。”   “嗯。”付懿低头处理工作,头也没抬。   颜姝走后,付懿才抬起头,眸中似有光华流转,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为什么一个沈则言让她注意着小朋友,她这表妹又让她给小朋友一个机会。   怎么都莫名其妙的?还是…真的有问题?   可她平时并没有发觉小朋友对她抱有其他想法。   她不是一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想不出所以然便不再去想,她相信自己看到的。   晚上下班,付懿给陈湮潇发了位置,她先行去往颜姝定好的餐厅。   她到的时候,颜姝和她那小男友已经在了。   付懿微微挑眉,目光落在她旁边的小男生身上,摇摇头。那孩子脸上还有这未褪的稚嫩,一看就年纪很小,戴着个眼镜斯斯文文。   颜姝朝她招招手,撑着下巴笑道:“姐姐怎么不和湮潇弟弟一起来啊?”   付懿坐到他们对面,淡声道:“他等会儿自己过来。”   颜姝故意笑眯眯道:“弟弟就这么见不得人啊?”   付懿下意识皱起眉,沉声道:“瞎说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他人议论他,否定他的努力。”   世人就是这样,无论你多优秀,只要你和某些人扯上关系,那你的努力就是白费。   而颜姝旁边的男生一听见弟弟两个字,一瞬间脊背都直了,看来他也是十分了解颜姝这喜欢招花惹草的性子。   颜姝发现了他的反应,侧过头荡漾地笑:“你怕什么,姐姐的人我可不敢动。”   她身旁的男生顿时有些委屈,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是我昨晚做得不够好吗?阿姝为什么还要动其他男人?”   颜姝多情似水的眼眸飞了过去,拖着漫不经心的嗓音:“那今晚继续啊。”   女人慵懒娇媚,多情无心,却又让人欲罢不能。   男生霎间脸红,喉结不受控制地滑动一下,克制着低哑的声音:“好。”   付懿:“……”   她需要提醒他们小声一点吗?这样旁若无人,自己的存在感什么时候如此低了?   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是陈湮潇告诉她他快到了。   她回复了消息收起手机,轻咳一声,看向对面两人淡淡道:“待会儿你们注意点。”   别带坏了她家小朋友。   “哦。”颜姝一撇嘴,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有所指。   心道,您家小朋友指不定比她更坏呢。   陈湮潇很快就到了,一眼便看见了付懿,快步走到她身边坐下,随后望着她灿烂地笑:“姐姐。”   付懿侧头对他温和一笑,伸手习惯性地拍了拍他的肩。   颜姝美眸微转,故意逗他:“欸,我是姐姐表妹,我比你也大,为什么湮潇弟弟不叫我姐姐啊?”   陈湮潇眨了眨眼,侧头看了眼付懿,澄澈的眸子里故意划过一瞬无措。   他这样歪着头,就像只待撸的大狗,尾巴还在啪嗒啪嗒地摇晃。   付懿伸手挼了把他的狗头,护短地看向颜姝,微微沉声:“阿姝,你别逗他。”   “哦。”颜姝收回目光,“啧啧”出声:“姐姐你好偏心哦。”   陈湮潇抬起眼皮略略扫了眼颜姝,他并不喜欢别人叫她姐姐。   “姐姐”二字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情趣。   倒是颜姝旁边的男生沈遇书微微愣住:“湮潇学长。”   学长怎么在这儿?不应该在他们公司?   陈湮潇微微眯起眼眸,看向沈遇书,又看了眼颜姝,忽而一笑:“沈学弟。”   沈遇书看懂了他的眼神,神色如常地收回目光。   原来支助学长的是阿姝的姐姐。   “嗯?”付懿看了他们一眼,才恍然道:“我都没注意,你们是一个学校的。”   “嗯。”颜姝点点头,意有所指地笑:“姐姐,你看我们有些方面还是挺像的对吧?”   付懿微微皱眉,警告地瞥她一眼,让她别乱说话。   只是身边不停有人这样说,有些东西难免会埋下种子,继而生根发芽。   吃饭的过程中,陈湮潇习惯性地给付懿剥虾,一只只饱满细嫩的虾肉被剥得干干净净,放在付懿的碗里。   付懿看着自己碗里的虾,心中微动,侧头看他微微笑道:“你自己吃,不用照顾我。”   她似乎也觉得陈湮潇对她确实过分亲密了,她依然没有往那方面想,只是觉得他许是因为太过依赖自己。   自己支助他的时候,小朋友还没成年,经过这么几年的相处、对他好,他依赖自己倒也正常。   现在他也快要走出学校,他会有自己的生活,这样过渡依赖自己,确实不太好。   付懿莫名有几分惆怅,果然没有人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他们都将会有各自的的生活。   见她拒绝自己,陈湮潇眼底划过几分暗色,垂下眼眸,乖巧回答:“好。”   一起吃完饭,走出餐厅的时候,颜姝走到陈湮潇身边,凑过去低声笑道:“加油哦!姐姐可不那么好攻略。”   陈湮潇倏然侧眸看她一眼,黑压压的眸底戾气丛生。   颜姝也不介意,挽着沈遇书和付懿告别:“姐姐,我和遇书先走了。”   付懿点头:“路上小心。”   停车场,颜姝一回到自己车里,沈遇书便骤然凑近,将她按在驾驶座上,清澈的眸光透过眼镜看着她,斯文的脸上难得强势:“阿姝,你刚刚和学长说了什么?”   他不敢对这女人有一丝松懈,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对别人感兴趣了。   况且学长那么优秀,还和阿姝是同一类人,他不得不生出危机感。   颜姝一挑眉:“吃醋了啊?”   “对啊。”沈遇书低头吻住她,低醇的嗓音极尽缱绻:“今晚我让阿姝满意,好不好?”不要喜欢别人。   付懿开车从他们的车旁路过,透过前窗就看到两人在车里激口勿:“……”   她那表妹勾着人家小男生,明明男孩子还那么小,她是怎样下得去手的?   她抿起唇,此时深刻怀疑,她妈妈那边的基因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陈湮潇也看见了,看着那难舍难分的两个身影,眯起双眸。   而下一秒,付懿转过头看他,板着脸:“小朋友别乱看。”   陈湮潇微微挑眉,地下停车场昏暗无光,他放肆地凑过去,在付懿耳边意味不明地低语:“姐姐还当我是小朋友啊?”   他几乎是半挨不挨地贴近付懿,说话时热气直往她耳朵里钻。   偏生语气中又夹杂着几分委屈,让付懿做不了他想。   他大概就是仗着付懿不会多想,所以为所欲为。   陈湮潇的话让付懿陡然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画面,狭小的空间里,好像又回到了那晚的场景。   她努力镇定下来,轻笑道:“就这么不喜欢被当做小朋友?”   经过那晚,她确实再无法将他当做过去的小朋友,只是习惯总难改的。   陈湮潇把握着尺度,退开了来,笑嘻嘻道:“我本来就已经不是小朋友了。”   当然不喜欢,有些事情,小朋友怎么能做?   付懿瞥他一眼,好笑道:“我看你确实不小了,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陈湮潇顿了顿,一时微愣。   喜欢的女孩子?   此时车已经开了出来,付懿转头去看他的表情,见他不说话,微微惊讶:“还真的有了?”   陈湮潇立即回过神:“没有!”   他放在膝上的手握紧拳头,强自压制着内心想要告诉她的欲望,告诉她。告诉她他喜欢她,像刚才那两人一样,吻她。   甚至更多。   “有也没什么。”付懿微微一笑,看着他:“我身边的朋友都是大学就谈恋爱了,你也可以找个女孩子谈一谈恋爱啊。”他这么好看又优秀,学校里喜欢他的女孩子不知道有多少。   她忽略掉心底的微妙,他确实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去谈一次恋爱,也许就觉得自己没那么重要了。   陈湮潇瞳孔微缩,神色僵了一瞬,不敢置信,她居然想要把自己推给别人,怎么可以!   心脏刺疼,原来被喜欢的人推开是这样的感觉。可他莫名又觉得有几分快意,这样的疼也是姐姐给他的,他是快乐的。   可他还是想惩罚她,阴暗地想,如果可以,真想现在就将她压在身-下,让她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他缓了片刻,才勉强维持着在她面前的乖巧,认真地看着她:“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没有什么成就,并不能给她一个稳定的生活,还是不去耽误人家女孩儿了。”   她既然捡回了自己,就永远都别想甩开他。   付懿微愣,没想到他思想这么成熟,倒是有些心疼。   她神色安抚地看向他,温和地笑:“这些都没关系,你这么优秀,该有的迟早都会有的。”   她顿了顿,突然问:“那湮潇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闻言,陈湮潇目绕有深意地落在她的脸上,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喜欢姐姐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潇潇:学弟我小那么多……太坏了,千万别和他学(羡慕的目光)。   粥粥:儿子,你可比他会坏多了。   小付总:嗯?   潇潇:没什么!(啪嗒啪嗒摇尾巴)   本章随即五个红包!!!   继续推预收:   蠢粥的预收《为你折腰》也是姐弟恋,求收藏鸭!   沈遇书是当之无愧的天之娇子,十五岁就上了A大。长得还俊美如斯,追他的女生从A大南门排到北门,他从没多看谁一眼。   都觉得他就是一个学习机器,除了学习什么也入不了他的眼。   可那日,   在学校某处,一身旗袍外配针织外套的颜姝,猝不及防地猝不及防地闯入他的眼里。   女人樱唇浅笑,就像江南四月的风,细腻温婉。   沈遇书第一次感受到了心跳加速的感觉。   第二次在同样的地方,此时的颜姝依旧是那副温婉装扮,手上却牵着一条凶神恶煞的德牧,指尖夹着细长的香烟,眉眼魅惑得判若两人。   好似有什么狠狠地撞在了他的心上。   ……   颜姝在A大采风,几次三番遇到同样一个小男生。   不知道第几次遇见,她吸了一口香烟,在男生错愕的表情中拉下他的衣领吻他,将口中的烟尽都送入他口中。   一吻结束,她拍拍男生的脸,轻轻地笑:“怎么?喜欢姐姐啊?”   男生的喉结滑动了一下,颜姝眼中划过戏谑,遗憾地“啧”了声:“可惜了,姐姐不喜欢太乖的。”   沈遇书做了这辈子最大胆的事,   他追上女人,拽住她的手腕回吻她,低醇的嗓音克制着:“姐姐喜欢什么样的?”   我都可以。   #遇上她,他便折了一身傲骨#   “姐姐叫颜姝,我叫遇书,注定我会遇见你。”   美艳没有心的两面美人x冷静斯文骨子里却疯狂的小学霸   感谢读者“此去经年终不见”,灌溉营养液+10哦!爱你木啊~ 第8章   陈湮潇的话,让付懿神色骤变,一向淡然的双眸此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沈则言和颜姝的话,无端地闪现在脑海中。   陈湮潇看着她的表情变化,眸底阴翳不明,随即粲然一笑:“从遇见姐姐的时候,我就在想,以后我一定要找一个像姐姐这样善良优秀的女孩子,和这样的女孩子在一起一定会很开心。”   他顿了顿,继续道:“所以我希望自己能够更优秀一点,才有更大的几率碰到她,让她也喜欢自己。”   少年看着自己的双眸如同干净的玻璃珠,笑起来弯弯的像搭桥。他的眼睛在说话,像是在憧憬美好的未来。   付懿陡然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有些懊恼,看来自己是受他们的话的影响太大,居然开始疑神疑鬼。   她迎上少年的干净的目光,微微一笑,言语中透着几分温柔:“你已经很优秀了,喜欢你的人会很多,你也一定会碰到你喜欢的。”   “嗯。”陈湮潇微微侧头,笑眯眯道:“我就当这是姐姐对我的祝福了。”   今天付懿的试探,让陈湮潇略微收敛。   回到家,便各自回各自的房间。   陈湮潇回到自己房间,便走进浴室打开花洒,凉水喷洒而下,希望能让他清醒一点。   他将额头抵在墙壁瓷砖上,浑身的凉意刺激着他的大脑。   看来还是表现得太明显啊。   他嘴角勾起自我讽刺的弧度,只要面对她,他的自制力全然失效,总想靠近她,再靠近一点。   他得赶紧变得强大一点,让他可以帮助她,有资格站在她身边。   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拉回了他的深思。   陈湮潇接通电话,是室友金宇:“喂!湮潇,公司有点事需要你回来处理,你看明天请个假过来一下呗。”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少年的身形已经成熟,肩上久远的疤痕让他心底微动,如果是姐姐留下的,他会很开心的。   少年长睫垂下,遮掩住野心蓬勃又肆意张扬的双眸:“好。”   早上一起去公司的时候,陈湮潇向付懿说:“姐姐,我今天请假回学校,导师找我,过两天再回来。”   付懿正在用iPad看文件,闻言抬起头看他,眸光微动:“好。”   他离开两天,让她冷静一下也好。   经过昨晚的试探,她不免尴尬。   最近她总是受他人的影响,略微浮躁,昨晚居然试探小朋友,这让她心情有些微妙。   这不像她…   过了两天,陈湮潇还没有回来,付懿莫名松了口气,明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她正好也不想让小朋友看到自己的那一面。   第二天一大早,司机将车停在楼下,助理袁程上楼,对付懿恭敬道:“小付总,蛋糕已经拿回来,夫人喜欢的鲜花也定好了。”   “嗯。”付懿在在楼下的全身镜前最后照了照,随后看向远程,声音淡而凉:“好看吗?”   今天的付懿不像平日那么干练,难得地穿了一身淡蓝色的碎花长裙,微卷的长发松散地披在肩上,容色出尘,美得不似凡间女。   袁程神色复杂又惊艳地看她一眼,点头:“好看,夫人肯定会喜欢的。”   他每年这个时候,总是会被他们小付总经验到。   她平时也美,但平日里在工作上,强势又清冷,让人不敢生出妄想。   这个时候,她卸去一身强硬的气质,也有了平时没有的柔软,不像久经职场的女强人,更像一个女孩儿。   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动心的女孩儿。   付懿最后整理了一下袖口,看他一眼:“走吧。”   下了楼,正好碰见沈则言在他的车旁等着。   付懿走出来,他的眼眸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惊艳。   他看着女人一步步走近,温和地笑:“果然绵绵只有见颜阿姨的时候才会打扮。”   这样的她,才和他记忆中那个软绵绵的女孩儿重叠。   付懿看到他,无奈地笑:“你又来了。”   沈则言微微挑眉,为她打开自己的车门,理所当然道:“我也是阿姨看着长大的,她的生日,本就应该去看望。”   他知道每一年的今天,是付懿最脆弱的一天,所以他每一年无论有什么事,他都会将这天空出来,陪着她一起。   他坚信有些东西,太久了,就会成为习惯,就会离不开。   付懿心底一暖,失神地笑:“我妈妈要是还在,肯定很喜欢你。”   她就是喜欢这样斯文乖巧的孩子,如果妈妈在,她肯定不希望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沈则言伸手拍拍她的肩:“阿姨最宝贝的可是绵绵,走吧,上车。”   “好。”付懿点头,看向袁程。   袁程立马转身将付懿车里的蛋糕和鲜花拿了出来,付懿伸手去拿,沈则言绅士地接过,将鲜花留给了付懿。   付懿抱着花,踏上车,一言不发。   一上车,女人的情绪便变得低落,淡淡的眸间蕴着揉不去的感伤。   沈则言伸手握住她的手,恰到好处地轻轻一捏,微笑着安抚:“绵绵开心一点,阿姨肯定不愿意看见你这样。”   “嗯。”付懿呼出一口气,勉强地扯出一丝笑容。   她心底微暖,妈妈走后,自己孤身一人行走艰难,有这么一个朋友在,也确实让她轻松了许多。   到了南山一处私人墓园,付懿抱着花和沈则言一起走进去。   走到一座精致的墓前,墓碑上照片中的女人宛若少女,笑容甜美温雅。   付懿继承了她的七分长相,可浑身的气质却是截然不同。   付懿定定地看着照片,随后走上前将花放下,照片擦拭了一遍,脑海中又闪现出,这个漂亮女人在她眼前的纵身一跃。   她眼底一酸,眼泪登时控制不住。   今天是这个漂亮女人的生日,却也是祭日。   沈则言将精致小巧的蛋糕放到墓前,将她拥进怀里,低声安慰:“绵绵,别哭。”   付懿稳定下自己的情绪,推开他,声音沙哑:“你先出去,我和妈妈说一会儿话。”   “好。”沈则言拍拍她,温声道:“绵绵不要哭,不然阿姨也会难过的。”   付懿看着照片上的女人,点点头:“知道了。”   他走后,付懿径直跪下,她伸手轻抚着照片,牵强地笑道:“妈妈,我今天好看吗?这是我新买的裙子,穿给您看。”   “我现在很厉害了,连付云海都开始忌惮我了。”   “您放心,你给他的东西,我会一一要回来。”   “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我不会让他们得到付氏的分毫。”   ……   到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大哭出来:   “妈妈,我支助的那个孩子今年就毕业了,可以帮我了。您放心,我和付云海不一样,我不会喜欢他。”   “妈妈,您要是再坚强一点就好了。”   谁都不会想到,那么盛气凌人,理智冷静的女人会哭成这个样子。   付懿的母亲颜若,含着金汤钥匙出生,娇养着长大,是个浪漫的女人。   喜欢钢琴鲜花,喜欢穿着漂亮的裙子跳舞,憧憬美好的爱情。   喜欢温尔儒雅的男人。   这么幸福的她,自然地没有一颗承受痛苦的心。   她的爱情没了,她的梦幻破灭了,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响起脚步声,倾过来的伞遮住了头上的太阳。   付懿红着眼睛抬起头,看了她此时最不想看见的人。   男人人到中年,带着眼镜,气质儒雅又成熟。是躺在这里的女人,最喜欢的男人的样子。   她缓缓站起身,咬牙看向付云海,狠狠道:“你来做什么?”   “我…”看着这样的女儿,付云海眸间闪过痛色。   曾几何时,她也会甜甜地叫爸爸。他是爱这个女儿的,也是将她当做掌上明珠的。   他也不想这样的,可那个女人太过美好高贵,高贵到他每次站在她面前,都自惭形秽。   他出生并不好,曾经被她看上,他也觉得自己是幸运之子,才能得到她的青睐。   两人在一起,久而久之,他越加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差距。   尽管在岳父的帮助下,付氏蒸蒸日上,也日渐迈入豪门之流,可他与她永远都是云泥之谈。   但他还是爱她,尽管自己犯了错。她因为自己而离开,是她太脆弱,也是他的错,他一辈子心怀愧疚。   付懿敌视着他,冷冷道:“请你离开,妈妈她并不想见到你。”   付云海脸色也冷了下来:“不管怎样,我都是你的父亲。”   他是爱自己女儿的,可也不愿意低头。   付懿强自冷静下来,面无表情地看他:“请你出去,在妈妈面前,我不想你和吵架。”   付云海冷笑一声,厉声道:“好,我有错,那你敢不敢向她说,你也和我一样,你对那个男孩儿是不是太好了。”   他一直不喜欢付懿支助陈湮潇,这好像在时刻提醒着他犯的错误。   他就是这样认为,他觉得付懿就是故意的,她故意支助那个男孩子,故意要时时刻刻地提醒他,嘲讽他。   “哈。”付懿大笑,像看笑话似的看他:“我早就和妈妈说过了,我和你可不一样,我支助他可没有抱见不得人的心思。”   “你!”付云海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简直不可理喻。”   话落,他将手里的花放到墓前,便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他走后,付懿的神色渐冷,她定定地看着照片上的女人,讽刺地笑:“看见了吗?妈妈,这就是您看上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哪里值得她付出生命。就算他死了,也值不了她妈妈的一根头发。   付懿从墓园里出去,沈则言快步走了过来。   他看着眼睛哭得红肿的女人,心疼地抿起唇,关心道:“我刚刚看见付总进去了,你们吵架了?”   虽然是疑问句,可他的语气肯定的。   他知道,这姑娘一碰见那个男人便炸,更何况是今天这样的日子。   付懿抬眸看他一眼,眉间疲惫杂糅着恨:“他到底有没有心?”   他能有今天,有一半是她妈妈的功劳,可他怎么敢。   沈则言轻叹一声,知道她现在不好受,便向她提议:“我们去喝一杯?”   付懿缓了缓,恢复了冷静,淡淡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付云海是渣爹!渣渣。   潇潇赶紧回来,有人窥视姐姐啦!   潇潇:今晚就回来(拖出四十米大刀)   弟弟既然要和姐姐匹配,肯定也是十分优秀的,只是在姐姐面前装得天真罢了。   我一般不会写空有颜色的主角。   感谢读者“此去经年终不见”,灌溉营养液+10哦!爱你^3^ 第9章   陈湮潇将事情处理完后,就迫不及待地回去。   到家的时候是早上,家里并没有人。   他以为付懿今天去付氏得比较早,便也打车去了付氏,可发现她并没有在公司。   他给付懿发消息也没有回。   一整天他都没有见到人,最近因为他要跟着何总学习项目,晚上开始加班。下班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但家里依然没有人。   他微微皱起眉,回想和姐姐相处的这几年,似乎每一年都有那么一天,她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翻出手机看了眼日历,果然,今天又是那一天。   每当这天,他都见不到她,也联系不到她,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又都会席卷而来,侵袭着他的心灵和大脑。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姐姐为什么不告诉他…   目光看着黑漆漆的客厅,没有开灯,他轻车熟路地走到沙发处坐下。他不知道有多少次在同样的情形下等她回家,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他的铭记于心。   只要是她,就算是等待,也是幸福的呢。   少年的身影隐于黑暗中,他嘴角的笑容像是藏于暗中邪恶的恶魔。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响起汽车的鸣笛声。   陈湮潇的神思瞬间拉回,起身走到窗边,透过窗纱间的缝隙往下看去。   他的眼瞳微缩,看着打扮得不似平常的女人被斯文儒雅的男人扶着下车。   修长的手指在不知不觉中抓紧了身边的窗帘,黑沉沉的眸底晦暗不明,里面燃烧起了一簇像是来自地狱的烈火,狰狞的烈焰中似乎带了点幽色,烧得旺盛足以燎原。   陈湮潇目光直直地看着男人扶着她走进这栋楼,随即收回目光,移开脚步。   开门声响起,门从外面打开,沈则言扶着付懿走进来。   他熟稔地按开门边的灯,入眼的便是直愣愣地站在他面前的少年,猝不及防的,吓得他心头一跳。   面前的少年,干净的眼眸中带着警惕看着他。   沈则言不动声色地揽了揽怀中的女人,面上好笑:“你怎么在这儿?”   陈湮潇收起了那可怕的阴郁,审视地看着沈则言,冷着脸质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沈则言微微挑眉:“看不出来?你姐姐喝多了?”   陈湮潇深深皱起眉:“她不会这样。”   她向来冷静理智得可怕,绝不会允许自己做出格的事情,更别人像这样醉得不省人事。   他心中有万般猜想,可他偏不承认,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姐姐不会喜欢别人的。   听到他的话,沈则言轻笑出声,落在少年身上的眸光微转,模棱两可地说道:“那是你还不够了解她。”   平日里她确实冷静,可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允许自己放纵,来麻痹自己。   果然,他的话让陈湮潇有一瞬的抓狂,她…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只是一刹那,他便伸出手,垂眸冷静道:“知道了,将姐姐给我吧。”   他可不会掉进这种拙劣的圈套,姐姐的秘密,他会去探索。   早晚有一天,他会知道她的所有,成为她的全部。   沈则言对他的反应微诧,随即微微笑道:“我扶她进去就好,我和绵绵从小到大的朋友。”   倒是有些意外,小狼崽比他想象中的要沉得住气。   可越是这样,才越是危险么不是?   他这样提醒着他,他和付懿认识得更早,希望小朋友可以知难而退。   然,陈湮潇并没有多余的反应,他澄澈的眼眸瞪着沈则言,抿唇:“可姐姐并没有和我说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呵,和姐姐认识得早有什么用?如果姐姐喜欢他,早在一起了,不是么?   这时,沈则言怀中的女人轻轻哼了一声,皱起眉头,好似不舒服。陈湮潇的注意力瞬间落在她身上,眉间溢着担忧,随后皱眉看向沈则言。   沈则言没想到这小子如此难缠,两人总不能在这里耗着,他微微叹出一口气,故作无奈地笑:“好吧!你扶她进去,叫阿姨来给她换一下衣服。”   “知道了。”陈湮潇注意力都在女人身上,伸手去接过她。   沈则言纵使不情愿,也只能将付懿交给他。   这种心情有些微妙,他今晚竟然输给了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儿。   他离开后,陈湮潇才小心翼翼地扶着付懿往她楼上卧室走去。   付懿在女人中算身材高挑的,足足有一米七几,但靠在少年的肩上,依旧有几分依偎的意味。   到楼梯的时候,陈湮潇干脆将人横打抱了起来,女人抱在了手上,他微微一愣。   随即低头看着怀中女人,低声道:“太轻了。”   到了主卧,打开灯。   陈湮潇将怀中的女人放到床上,放下的时候脚下一个不稳也跟着倒了下去。   他担心会弄醒付懿,赶紧撑在她两边,于是就这样看着身,下的她。   她今天打扮得和平时一点也不一样,向来挽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披散开来,多了随和与妩媚。   因为喝醉了,白玉般的脸颊上缀着两团颜值一样的红,唇色殷红饱满,如同六月枝头上诱人采摘的蜜桃。   陈湮潇蓦然眼眸微暗,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天没在家,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打扮成这个样子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喝得酩酊大醉。   可一想到这些,想到那无尽的可能,他心下便阴郁得可怖,那阴暗浓重的占有欲如同藤蔓一样将他的心脏缠紧,一下又一下地缩紧,疼痛中又透着病态的快意。   看着这么诱人的姐姐,他只想将她揉碎,然后藏进自己的身体里,别人再也发现不了她。   内心的渴望像是一团火,将他的神智烧得乱七八糟,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靠近她,再近一点,直到两人毫无距离。   他也这样做了,漆黑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嘴角微微扬起,缓缓低下头凑近。   在离那红唇差之微厘的时候,他顿住,目光有几分沉醉地落在那两瓣殷红上,微抿的唇角透露着她特有的清冷。   方才没有细看,现下凑近了看,果然她还是她,无论怎样打扮都不会淹没她本来的气质。   他眸中莫名划过几分愉悦,微微侧头,柔软的双唇落在了女人的唇角。他堪堪停了几秒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看她,伸手轻抚了两下她的脸,幽幽地低声道:“姐姐乖一点嘛,不要靠近别人。”他会忍不住杀了他。   少年的声音轻轻的,幽幽的,带着几分委屈。   醉得不行的女人当然不会回应他。   陈湮潇也没在意,说完便起身出了房间。   他下楼去厨房,给付懿煮醒酒汤。   而在他离开后,床上本应该昏睡的女人倏然睁开双眼,清明的双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作者有话要说:  大白莲花与小黑莲花的巅峰对决!   潇潇:亲到了!!!   小付总:……我知道了。   潇潇:抱紧大尾巴(可怜巴巴)。   这本文主要基调在下卷,所以上卷不会太多,估计没几章了。   感谢喵喵们的营养液哦!爱你们,木啊!   读者“”,灌溉营养液+52020-04-03 22:25:39读者“此去经年终不见”,灌溉营养液+82020-04-03 21:19:59 第10章   早在陈湮潇将付懿放在床上的时候,她就悠悠转醒了。只是由于酒精的作用,还不是那么清醒,脑子也比较迟缓。   付懿从床上坐起来,略显失神又不可置信地抬手碰了碰唇角,随后疲惫地闭上眼,捏了捏鼻梁。   怎么会这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刚刚少年话中浓烈的情感让她心惊肉跳,这么执着的感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他藏得太好,还是自己太粗心?居然一丝一毫都没让她发现。   她回想起这段时间,总是偶尔发现的那些可疑的眼神,结合沈则言和颜姝的话。   无端有些可笑,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少年对她的感情便不再那么单纯,所有人都能发现,她这个最亲近他的人却没有发现。   付懿摇摇头,虽然惊诧,但她不怪他。他缺少关爱,她是唯一对他好的人,这样的关系,他依赖自己从而产生感情是很正常的。   同样孤立无援,所以她理解。   可他们是不会有除姐弟之外的关系的,她可以将他当做亲弟弟来疼爱,别的不行。   只是为什么她这么心慌?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不知道如何去解决。这是她第一次面对一件事如此束手无策。   不行的,她不能让他放这样下去,他们不能有不该有的感情。先不说她支助他上学,本就隔着道德。   并且他们若是越了界,她对付云海这么多年来的恨岂不是一个笑话?   这样的错误,只有付云海这样的人才会犯。   她跟他,不一样。   但她和少年这几年的相处,感情也是真的,她是将他当做亲弟弟来疼的。   这让付懿感到难以抉择,一向果断的她,此时有些犹豫不决。   她不想将事情处理得太绝对,也不想去伤害他。   那样干净纯粹的男孩子,她曾想,如果他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他一定会给她百分百的爱。   可当对象成为了自己,一切都不那么美好了。   刚才因为酒精的作用,她并没有听出少年言语中的病态偏执,只感到了热烈的情感。   所以在付懿心中,陈湮潇依旧是那个阳光干净的少年。   纯粹得让她不忍伤害。   陈湮潇端着醒酒汤上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坐在床上想得入神的付懿。   他愣了一瞬,眸中流转着难懂的光华,随即关心地试探出声问:“姐姐醒啦?”   “啊。”付懿一愣,抬起头看他,随即故作迷糊地点头:“嗯,刚醒。”   她这模样像极了刚酒醒,脑子迟缓还没转过来,迷离的样子。   陈湮潇却有些心中遗憾,他倒好奇,如果姐姐那时是清醒的,她会是反应呢?   想想就很期待呢。   他不再多想,端着醒酒汤来到她床边递给,微微抿唇道:“这是醒酒,姐姐赶紧喝掉,以后别喝这么多了。”   他板着脸,还真挺像乖巧弟弟训不省心的姐姐似的。   付懿淡笑着应道:“好。”   既然他还没说出来,她也决定暂时装作不知道,慢慢才去办法,让他出去不该有的想法。   陈湮潇盯着她将醒酒汤喝干净,随即像是不经意似的好奇问:“今晚姐姐是和沈先生一起玩儿吗?”   闻言,付懿一愣,突然想起在不久前,少年也这样问过自己。   “姐姐,刚刚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是你男朋友吗?”   明明早有踪迹,她却没有发现。   茶色的双眸微动,她不动声色地点头应道:“嗯,我们很久没一起放松了,就去喝了两杯。”   虽然心有不忍,但她向来是理智的。   “我们”俩字在陈湮潇听来,莫名刺耳,他将眸底深处翻涌的情绪藏得很好,面上不显,语气不赞同:“可姐姐这么漂亮,喝这么多,要是那个男人不怀好意怎么办?”   幼稚地诋毁情敌,竟让付懿觉得有些可爱,她将碗放在床头柜,仰起头看着他笑:“我和沈则言从小一直长得,他是我少数信得过的人。”   这样的笑容,是陈湮潇一直以来最为迷恋的,可此时只觉得十分刺眼,让他有想要肆意地破坏的冲动。   阴暗又执迷的占有欲在心中翻涌,她的笑容是因为别人,他不允许!   看着少年微微失神的表情,付懿到底心疼,轻叹一声:“今晚辛苦你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陈湮潇朝她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这在付懿看来,就是在强颜欢笑。她拖着下巴,瞥了眼床头柜上的碗,失笑。   看来杀伤力确实挺大,她手指点着下巴,深思着。   陈湮潇为她关上门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   好似不是关上门,而是打开了一扇门,将门内的恶魔放了出来。   他快步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他握紧双拳抵住门,额头一下又一下地磕在门上。   好像疼痛能够掩盖住他内心极度的恐慌与愤怒,掩盖住那因为别的男人的笑容。   紧握的手心用力到手心传来刺破皮肤的疼痛,痛意让他浑身放松了下来。   他倏然笑了出来,疼也是姐姐给的,他要好好受着。   就像过去,那个女人一次又一次地折磨自己,他还是爱她。如果能让她多爱自己一点,他愿意承受加倍的疼痛。   可他最后还是被抛弃了。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自己被抛弃。   无论多重的痛,他都能承受,只要是姐姐给的,他都喜欢。   在痛意散去过后,陈湮潇回想着今晚付懿的表现,一寸一寸地回想,每一个画面他都没有放过。蓦然地,他嘴角弯起一抹过分怪异的弧度。   姐姐啊,可真是不会演戏呢。   姐姐你看,我多爱你啊!这么拙劣的演技就将他骗了过去。   早上,陈湮潇一如往常地在厨房做早餐。   昨晚伤害了小朋友,付懿心里有丝不自在。   她进到厨房帮忙热牛奶,侧头看他,语气随意:“‘宜星’的项目我亲自带,你跟着何总好好学习,有不懂的可以回来问我。”   陈湮潇将煎鸡蛋盛出来,侧首朝她粲然一笑:“好。”   付懿突然皱起眉:“等一下,你的额头怎么回事。”   虽然少年的头发搭下来遮住了一些,但还是能看出他额头些微的青紫。   陈湮潇微愣,随即不好意思似的挠了挠后脑勺:“昨晚走得太急,又没开灯,就不小心撞到了。”   付懿哑然失笑,难免又有些隐隐的心疼,是昨晚给他的打击太大了么?   陈湮潇不会知道,在小付总心里,现在他就是一个被情敌打击得失魂落魄,迷迷糊糊撞了墙的小可怜。   今天跟往常一样,他们一起去公司,付懿将陈湮潇放在公司附近,便先行前往。   黑色的宾利停在马路边,马路另一边的陈博刻意在这里侯着。   果然看见了陈湮潇从小付总的车上下来。   陈湮潇看着付懿的车走远,才收回目光,一转头却发现陈博站在他身旁。   陈博阴阳怪气地朝他打招呼:“早上好啊。”   陈湮潇眼眸微眯,似笑非笑:“早上好。”   不同他平时的无害,竟让陈博感到了几分犯怵,他莫名地皱起眉,他有什么好怕的?   他瞥了陈湮潇一眼:“一起去公司?”   “好啊。”陈湮潇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职场中的八卦总是散播得最快的。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部门里的同事看陈湮潇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陈湮潇和他们打招呼,他们笑得都不自然,等他转过身,他们又偷偷地打量他。   陈湮潇没在意,除了付懿之外,他从不在意其他人。   有人小声讨论:   “你们觉得是不是真的?我感觉小陈也不像那样的孩子啊。”   “这可不一定,你们还记不记得那天一起吃饭,小付总明显对他感兴趣啊。”   “你们在聊什么呢?”少年清澈的嗓音突然想起。   几位同事一转头就对上少年阳光讨喜的笑,顿时装傻充愣:“没什么,就讨论上周EP公司的项目。”   久居职场上的人都是人精,瞎话睁眼就来。   只是许是他们背后说人议论的原因,他们总觉得今天少年的笑有些毛毛的。   “哦。”陈湮潇微微挑眉,端着刚刚从休息室接的水回到自己位置。   转过身,他收敛了面上无害的表情,垂下长睫遮盖住黑眸中幽幽的情绪。   他并没有阻止八卦的蔓延。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部门里的几位在窗边的同事,小声八卦:“沈公子又来找小付总了。”   “你说,他们到底会不会在一起啊?”   “这可不好说。”说这话的男人有意无意地瞥了眼陈湮潇的位置。   有人接道:“那不一样啊,沈公子毕竟和小付总门当户对,豪门不就爱联姻嘛。”   他们的声音刻意压低,但还是传到陈湮潇耳朵里了,他握紧了手上拿来运算的笔,垂着头,面上表情阴翳不明。   他知道,那个姓沈的男人又来找姐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潇潇得庆幸你一直伪装得太好[笑]   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懂,姐姐因为妈妈的死,心里有道砍,她和弟弟的这种关系,一时半会儿是越不过去的。   但是她又心疼弟弟呀。毕竟和她是一样的境遇呢。   下卷就等弟弟告白吧,快了。   这章随即五个红包哦!感谢在2020-03-29 01:08:28~2020-04-05 20:12: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此去经年终不见 71瓶;要等- 10瓶;35767285 6瓶;墨染时光、Crystal 4瓶;今天也喜欢灿妮儿 3瓶;左初夏蕊、你没有感情的爹???、anotherda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章   今天沈则言并没有在楼下等付懿,而是直接上楼去找她,他经常来公司找付懿,一路上没人拦着,轻车熟路地便到了付懿的办公室。   付懿刚开完会出来,就看见沈则言坐在她办公室的沙发上。   她微微挑眉:“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沈则言温和而笑:“还不是担心你昨晚喝醉了,来看看。”   付懿想到什么,眸光闪了闪,随即淡笑:“昨晚辛苦了,今晚我请你吃饭吧。”   既然已经让小朋友误会了,那就让他误会更深一点,好让他掐断那不该有的感情。   沈则言神情微诧:“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付懿抱着胸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他:“那你去不去?”   “当然去!”沈则言笑意加深:“女王邀约,我岂敢不应。”   “嘁!”付懿轻嗤,淡瞥他一眼。   想到什么,沈则言突然看向付懿,意味不明道:“昨晚我对上你家小朋友了,你这个弟弟可是紧张你的,门都没让我进。”   闻言,付懿都能想到狗崽子呲牙咧嘴警惕情敌的模样,莫名有些好笑:“他年纪小,你别逗他。”   “啧。”沈则言温笑:“绵绵有些偏心啊。”   付懿一挑眉,不可置否。   ……   陈湮潇知道沈则言又来找付懿后,一下班便迫不及待地下楼。   可走出大厅,并没有发现在楼下等付懿的沈则言。   正好此时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响起,是付懿发给他的:   【姐姐:今晚我和沈则言一起吃饭,晚点回来。】   陈湮潇浑然一怔,想到这还在付氏门口,他才用力将浑身的阴戾克制住。   他站在原地,有路过同部门的同事,看向他的目光带有同情。   就算小付总对他感兴趣,也抵不过沈公子这样的,像他们这样的豪门,无论怎么玩儿,也要找和自己一样的人联姻的。   陈湮潇无视他们的目光,面色平静走回家。   他没有打车,一步一步走回去。   自己回去慢一点,也许姐姐就已经在家了。   好在付懿的房子里付氏并不远,步行也就半个小时。   等到他到家,家里并没有人。他看着空荡荡的房子,窗纱紧闭,外面路灯的光一丝也透不进来。   付懿的房子虽然不是别墅,却也有几百平,越是打的房子,越是能给人空虚感。   陈湮潇站在门边,看着黑漆漆的房子,好似能吞噬人的黑洞。   他心脏蓦地一紧,多年前被抛弃,无家可归的那种感觉好像又要重演。他不允许,不可以。   他没有开灯,跟往常一样,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墙壁上的时钟,一圈一圈地转着,有人还没有回来。少年改为抱着双膝坐在沙发上,脸埋在两膝之间,突然就低低笑出了声。   他的笑声低低的、轻轻的,在这空荡又漆黑的房子里,显得有些森然可怕。   如果有人看见,就知道他不止是在笑,还在哭,泪水仿佛有自己思想一样,在笑声中打湿了少年裤子的布料。   “姐姐啊,别想摆脱我。”   就算是死在她手上,他也不要被她抛弃。   “绵绵。”沈则言叫了声又一次出神的付懿。   “啊。”付懿回过神儿,向沈则言歉意地笑:“抱歉。”   这是她今晚第三次出神了,以她的教养,是不会做这么不礼貌的事情的。   沈则言拿着刀叉切着盘中颜色漂亮的香煎鹅肝,慢条斯理地温和笑道:“绵绵是在担心家里的小朋友。”   “嗯。”付懿也没有反驳,眼神飘向远处,带着一丝惆怅:“今天他一个人在家,也不知道会不会习惯。”   她在想,以小朋友那样的性格,会不会躲起来偷偷地哭。   沈则言抬起眼帘觑她一眼,说出事实:“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   付懿一愣,随即轻笑:“你说得对。”   她面上如常,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耳尖通红。   沈则言这话说出来,蓦然出现在她脑海中的是,小朋友倔强地说“我才不是小朋友”,以及那晚小朋友自给自足的画面。   莫名的很热,她喝了一口旁边已经凉掉的水,微不可查地呼出一口气。   凉水清醒了她的头脑,理智回笼,她也在脑中发出警告:   付懿,你对小朋友过分关注了!你不能这样!   沈则言将她脸上细微的表情收入眼底,故作不经意地说:“绵绵,你是不是对那位小朋友有种移情?”   他相信绵绵不会喜欢那个小孩儿,但她又过分关心他,便只能用移情的方式来解释。   绵绵母亲走得早,和父亲又仇视,一夕之间便失去了幸福美满的家庭,没有家人在关爱她。   她的人生中出现了和她命运相似的小孩儿,所以她想用力对他好,来弥补自己的遗憾。   付懿知道他在说什么,垂下眼帘,浓密卷翘的长睫遮掩住了眸中情绪:“也许吧。”   也许她对小朋友是有这样心思,可她知道,有哪里是不一样的。   沈则言摇摇头,更是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他徐徐道:“可是小朋友不一定这样认为,你们到底没有亲缘关系,一个毫无关系的女人对他这么好,任谁都会依赖你,从而生出畸形的情感。”   付懿顿时皱起眉:“畸形?他这样的孩子会依赖我是人之常情,怎会说是畸形?”   即使小朋友对自己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可她也不想如此去形容他的情感。   他那么干净纯粹,感情也是纯粹的,若她说是畸形,他该多难过?   沈则言歉意地笑:“是我表达有问题。”   “我知道。”付懿看向他,语气认真:“我觉得你说得也挺有道理。”   她虽不赞同“畸形两个字,但其他的,沈则言说得并没有错。她想,小朋友就是对她太过依赖了,从而产生了一种错觉。   她也算半个监护人,她也有责任,需要她慢慢引导。   付懿到底是担心自家小朋友的,吃完饭便向沈则言说道:“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了。”   沈则言了然于心,绅士温和:“好,我送你。”   到了付懿楼下,她正准备下车,却被沈则言叫住。   “绵绵。”   付懿回过头,挑眉:“还有什么事?”   沈则言目光落在她清丽的脸上,面色认真:“绵绵考不考虑和沈家合作?与我联姻,沈家会站在你这一边。”   现在付懿和付云海正处于争夺的白热化,付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付云海到底是付氏的创立人。付氏,以及其他家族的一些老人,也更愿意站在他这一边。   他的根基,启是这么容易就能动摇的?   但是如果和沈家合作,就不一样了。   他们生在这样的家庭,婚姻本就不能自己做主,能和自己喜欢的人联姻是何等幸福的事情。   他不在意绵绵现在是否喜欢自己,作为一个商人,如同利益一样,只要成为了自己的,便有的是时间。   付懿一顿,带着她特有的骄矜,看向他微微一笑:“我会考虑。”   她的婚姻她有自己的考量,也不一定是沈家,她其实不太希望让婚姻破坏了他们从小到大的友情。   但到底她也是一个精明的商人,和谁合作对她更有利,便会选择谁。   这个对象,不一定会是沈家。   沈则言微微眯起眼眸,多年的相处,他知道付懿的心中所想。   他会让她选择沈家的。   付懿和沈则言道别后,便上了楼。   打开门,里面并没有开灯,她一挑眉,难道小朋友已经休息了?   她打开灯,就听见沙发上的少年惊喜中透着微不可查的沙哑的声音:“姐姐回来了。”   付懿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下,转头看向他:“你怎么在这儿?”   陈湮潇已经起身来到了她的身前,笑眯眯地看她:“我在等姐姐啊。”   付懿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微微皱眉:“这么晚了,还等我做什么。”   陈湮潇努力克制着什么,眨了眨眼:“我论文还有点问题,想请教姐姐。”   付懿顿住,她知道小朋友对自己的想法后,便反应过来,之前他找自己请教论文,恐怕也是抱有别的心思。   她知道他有多优秀,不可能会被毕业论文给难住。   心中千思百转,她看向陈湮潇,慢慢板起脸,故作严厉:“你最近怎么回事儿?怎么连一个毕业论文都搞不定?唐教授不是说你很优秀?”   陈湮潇看着这样的付懿,缓缓眯起眼眸,笑得格外灿烂又莫名病娇:“姐姐骂我的样子真好看啊。”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太惨了!可怜。 第12章   陈湮潇看着这样的付懿,缓缓眯起眼眸,笑得格外灿烂又莫名病娇:“姐姐骂我的样子真好看啊。”   付懿直觉不对劲,却因为猝不及防地被少年如此直白又不正经地夸,让她心头一跳。不可否认,她的心跳加速了。   让她忽略了少年的不对劲,只看见了他灿烂的笑。   陈湮潇唇稍噙着笑,歪着头看她:“姐姐?”   付懿骤然回神儿,不想承认自己方才的走神,依旧端着严厉姐姐的架子:“油嘴滑舌,好好向何总了解宜星的案子,过两天就进组。”   陈湮潇眨眨眼,盛着一汪清泉的双眸看着她,轻笑出声:“好。”   在宜星的项目组开始前,一张照片在付氏几个部门传开了,特别是企业金融部。   是少年从一辆黑色宾利上下来,拍得很清楚,那是他们小付总的车。   以至于陈湮潇到公司后,他们打量他的目光越加怪异。   他仿佛没有发现似的,丝毫没有受之影响。   这也让不少人怀疑,是不是假的,都可从人车上下来了,还有什么假的。   直到小付总带的项目组名单公布下来,里面赫然有陈湮潇的名字,这仿佛就坐实了之前的谣言。   让部门里一众姐姐们痛心疾首,看上去这么好看乖巧的男孩子,怎么就走了歪路呢?   也有看不过去的,之前对陈湮潇多有照顾的部门大姐在午间吃饭时,故意和他一起,语重心长地劝道:“小陈,小付总那样的人,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中间隔了鸿沟的距离,在这么精明的人手里,是讨不到好处的。”   对于他们这种久经职场的人便知道,小付总对他们虽随和,但也只是笼络人心罢了。   若是犯了错,她的手段比谁都果决。   “是吗?”陈湮潇仿佛没听懂似的,疑惑地看向她。   那位大姐只以为他是不听劝,便也不再劝说,毕竟现在人家可是小付总的人,她不能得罪。   旁边吃饭的中年男人,有些油腻地笑:“这有什么?你看小付总那脸蛋身材,怎么都不亏么不是?”   陈湮潇瞬间冷下脸,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森森然地咧嘴笑:“是吗?你也配议论她?”   他盯着男人,声音很轻,如同幽灵一般。   不知为何,那个男人莫名觉得此时像被一头恶狼给盯上了,脊骨一路发凉,被少年幽深的眼瞳盯着,有丝丝密密的恐惧从四肢百骸渗出   但他又不想承认,只端着面子故作不屑地轻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端着餐盘起身,背影有些灰溜溜。   刚才还劝他的大姐,此时有些心惊。   她看向陈湮潇,少年对她灿烂一笑,她不禁怀疑,难道刚才看错了?   她总觉得现在的少年,和刚来公司的不太一样,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她只当少年被那虚浮迷了眼,才有所改变,随即摇摇头。   桌上几人继续用餐。   付懿在食堂用完餐,便和几位高层一齐出去。   某处角落里的一位少年见她离开,也赶紧起身跟了上去。   付懿从食堂出来,便被人拦住,她眯起眼眸看着拦住自己的少年,语音淡淡:“有事?”   旁边的几位高层看着这位少年,看出他眸中的遮掩不住的算计,俱都露出不屑。   有人沉声道:“小付总很忙,有什么向你们部门反应。”   一个集团副总的时间是很宝贵的。   陈博骨气勇气站在这里,被他嘲讽地涨红了脸,却依旧固执看向付懿,认真道:“我只是有事请教小付总。”   付懿掀了掀眼皮,看他:“什么事?”   陈博都不敢继续说了,从不知和她说话,居然这么大的压力。   但,陈湮潇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   他额角已经渗出冷汗,依旧强装着镇定,努力笑得自然:“想请教小付总和陈湮潇的事。”   付懿面色一冷,锐利的眸光扫向他:“你想说什么?”   陈博一张帅气斯文的脸被付懿的气场逼得惨白,他握紧手心,倏然抬眸直视付懿,一咬牙说道:“为什么陈湮潇可以,我不可以?”   付懿莫名地看他一眼,随即打量着面前的少年。这位少年有着和自家小朋友差不多年纪的面貌,一样的充满着朝气蓬勃。   不一样的是,自家小朋友的那双眼睛,干净得如同毫无杂质的琉璃珠。面对她的时候,没有丝毫算计。   女人一双美眸中似有光华在流转,半响后,她倏然勾起唇角,意味不明地出声道:“那好,跟我来吧。”   陈博眸中骤然漫上喜色,强自抿起唇,控制着表情。   几位高层纷纷向她告辞:“小付总,那我们就先走了。”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这是生气了,他们可不想往枪口上撞。   他们走的时候都同情的看一眼陈博,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了。   副总办公室,付懿坐在办公桌后,靠在办公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前面的少年:“说吧,你能做什么?”   陈博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办公室,深刻地认识到自己和面前这个女人的差距,一时有些拘谨,但依旧认真地说道:“陈湮潇能做的,我都能做。”   付懿一挑眉:“你想要什么?”   陈博:“我想进宜星项目组。”   话落,他发现自己语气有些急切,又不禁懊恼。   付懿点点头,意味深长地淡笑:“那你打算怎么做?”   陈博倏地看向付懿,女人嘴角挂着笑,可眸中没有丝毫情绪,他突然感到一阵屈辱。   他抿了抿唇:“就在这里吗?”   付懿语气带上了丝丝不耐:“你说呢?”   陈博全身都紧张得发抖,他看着女人绝色的脸,屈辱中又带着莫名心动。他像是被蛊惑了一样,缓缓绕过办公桌到付懿面前。   他解开了白衬衫第一颗扣子,缓缓倾身下去。   就在他要挨着自己衣服的时候,付懿突然抬手指了指一个地方,沉声道:“看那儿。”   陈博红着脸抬起,看向她手指的地方,只看见一个装饰性的盆栽。   他不明所以地看向付懿,不懂是什么意思。   付懿没解释,又指了几个地方,随后才看向他:“这个办公室,每一个方位都有一个摄像头,办公室的每个角落都能拍得清清楚楚。”   陈博脸色骤变,这意味着,他刚才一步步想要献身的画面都被拍了下来。   他看向付懿,女人神色淡淡,从始至终都波澜不惊,没有对他提起丝毫兴趣。   他才明白过来,他这是被她耍了。   他心头骤然腾起愤怒,红着眼瞪向付懿:“我哪里不如他,凭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付懿也冷下了脸,冷冷道:“从你堵上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不如他,你拿什么和他相比?你和他比的资格都没有。”   “一味只会嫉妒的男人,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陈博被说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只剩下了愤怒:“凭什么?”   付懿没再说下去,只是神色冷淡:“你知道该怎么做?”   看着女人不留情面的样子,陈博浑身的刺都无力地卸了下来,低声道:“知道了,我会主动辞职。”   他蓦然觉得可怕,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陈博面如土色地下楼,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一转身就被人怼到了墙上。   他握住掐着自己脖颈的手,怒道:“陈湮潇,你想做什么?”   陈湮潇眯起眼眸,幽幽道:“你身上有她的味道,你去勾引她了?”   他又看向陈博解开一颗扣子的衬衫,眸底一沉,戾气十足。   手上更加用力,陈湮潇嗓音森冷得犹如地狱之音:“谁许你肖想她的?”   陈博涨红着脸怒吼:“你松手!”   洗手间门突然被松开,一位女白领进来,疑惑出声:“你们在做什么?”   陈湮潇自然地松了开了手,伸手拍了拍陈博被抓皱的衣服,笑眯眯道:“我们在玩儿呢。”   陈博意外地没有反驳,附和出声:“对,我们只是在玩儿。”   他突然意识到,或许陈湮潇和小付总的关系不是他想的那样,可陈湮潇却对小付总抱着不可告人的心思。   女白领莫名看他们一眼,自顾往女洗手间那边走去。   现在的小男生,可真会玩儿。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得解释一下:   弟弟不是那个什么m哦!   弟弟只是对姐姐的爱比较扭曲,他欣然接受姐姐给他的所有,无论是快乐还是痛苦,就算是痛他也觉得另类地开心。   上卷应该还有三到四章就完了。感谢在2020-04-06 20:38:35~2020-04-07 20:29: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此去经年终不见 20瓶;咕咕 18瓶;时瑶 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章   陈博第二天就从公司离开了,这件事没有产生什么影响。   毕竟只是一个实习生,在偌大的付氏,太不起眼了。   只有陈湮潇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听到同事姐姐惋惜的声音,扬起了唇角。   真好,她对其他人从始至终地都格外狠心。犯了错,绝对不会给一丝机会。   陈博走的时候,给陈湮潇发了条短信,他是从人事部小姐姐那里要的陈湮潇的联系方式。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告诉他。   【陈湮潇,是我输了,昨天我就是去找小付总了。但她骂了我,说我没有和你比的资格,但我不认同这话,她只是偏心你。】   陈湮潇收到这条没有署名的短信时,轻嗤一声,随即嘴角不受控制地高高扬起。   陈博虽走了,但谣言还在。   付懿组织“宜星”项目组核心成员开会的时候,其他人看向她的目光都颇为微妙。   付懿微微皱眉,淡淡地扫向他们:“他是我支助的学生。”   陈博走后,她就让人去查过,知道她和陈湮潇的谣言。   语气让他们乱猜,索性公布出来,只是日后小朋友恐怕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会被认可。   众人见没八卦可听,竟有些失望。   他们都知道付懿支助了一个学生,但都不认识。而他们也都认为付懿支助这个男孩儿是为了和付总斗气,凭这两父女的恩怨,小付总和这个男孩儿必定是不会有什么。   毕竟若是真的,那小付总可就输了。   此时对陈湮潇抱有重望的何总,心下松了口气,也出声道:“小陈是我带进来,让他跟着学习的。”   原来是这样,众人恍然。   今天陈湮潇心情很好,付懿一回家就闻到饭香,还能听到小朋友在哼歌,她挑了挑眉。   她走到厨房,抱着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忙碌的少年,不自觉嘴角含笑:“今天心情这么好?”   陈湮潇将菜盛出来,一下就蹿到了付懿跟前,他笑眯眯地看着付懿:“姐姐,昨天陈博是不是去找你了?”   他本想说勾引,但姐姐心中的好孩子似乎不会说这样的措辞。   小朋友提起这件事,付懿脸上有一瞬的不自在:“嗯,怎么了?”   陈湮潇弯下腰,和她视线齐平,眸中盛着星辰般的笑意:“他说,姐姐骂了他,你说他没有资格和我比,原来我在姐姐心中这么好啊!”   两人离得极近,付懿都能看清小朋友眼中星星点点的光,差点溺在那满眼星辰中。   她蓦然回神儿,抿起唇,一本正经:“他心术不正,本就没有资格和别人比。”   狗崽子!又在撩她!   “哦。”陈湮潇故意拖长嗓音,笑嘻嘻道:“那我在姐姐心中还是很好。”   付懿有些无奈,只得承认:“你是很好,我能有你这样的弟弟,很幸运。”   她似乎在强调弟弟两个字,他只能是弟弟。如果他一直是弟弟,那他就可以一直在她身边。   若是有一朝,事情脱离了她的掌控,她会选择放弃。   虽然两个同样孤立无援的人相互陪伴这么些年,早已有了深厚的情感,可再如何,都越不过那件事   陈湮潇不以为意。   在他心中,姐姐弟弟,从来只是情趣而已。   陈湮潇眼睛一弯,笑得刚好是付懿喜欢的样子,眉眼都溢着兴奋:“姐姐,我真的很开心。”   身后的尾巴,也都快要摇断了。   看着他的样子,付懿无声叹出一口气。   到底如何才能让小朋友知难而退?   最近项目启动,这些工作外的事情让付懿暂时放在了一边。   很快,付氏这边和宜星的负责人开始交涉。   付懿看中了宜星的潜力,自然也想认识一下这背后的负责人。   在见到宜星负责人的时候,付懿却有些微愣。   来人是陈湮潇的室友金宇,不过付懿不认识。   她很忙,每次去学校接他,也没有提过要认识一下他的朋友。   毕竟她不是真的家长,不会将时间浪费在五关的人身上。   付懿看着面前明显还有着学生气的男人,面上不显,微微笑道:“你好,我是付懿,此次项目的负责人。”   金宇也没想到会是付懿亲手接他们的项目,看到角落里的陈湮潇,都不敢和付懿握手。   他握了人家姐姐的手,回头不会给他剁了吧?   然,陈湮潇看也没看他,压根不认识的样子。   金宇只能硬着头皮向付懿伸出手:“小付总好,我叫金宇,宜星的负责人,请多多包涵。”   付懿礼貌地点头,却在不动声色地打量金宇。   金宇这冒牌霸总,顶着着真.霸总姐姐的视线,一时苦不堪言。   半响后,付懿收回目光,进行项目交涉。   只是全程,她都微微皱起眉,这也是她认真时的表现,所以没人发现她的心思。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时觉得很不对劲。   大学刚毕业,就有着宜星这样的公司,确实可以说是人中龙凤了。   可这负责人的感觉,就是让她觉得哪里不对。   她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很有信心,她不觉得金宇这样的,能创办宜星这样的公司。   并不是她看不起金宇,他很优秀,但还没优秀到这个地步。   她保持着这个疑惑,一直持续到下班回家。   陈湮潇敏锐地发现了,吃过晚饭,便凑过去问:“姐姐今天心情不好吗?”   “也没有。”付懿看他一眼,并不避讳:“只是有些疑惑。”   陈湮潇眨眨眼:“疑惑什么?”   付懿看向他,摆出教导的姿态:“其实宜星的项目在付氏算是小项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亲自带吗?”   陈湮潇乖巧地摇摇头。   付懿继续:“因为我看中它的潜力,以及背后负责人的能力,我想结交这位负责人。”   人脉是很关键的,而想要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就不要小瞧任何人。   有些人,可能一转眼,便高不可攀了。   陈湮潇听得很认真,点头:“那现在呢?”   付懿皱起眉,轻叹一声:“有些失望,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她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判断失误。   “嗯?”陈湮潇似乎很感兴趣,满脸好奇:“姐姐想象中的是什么样的?”   他很想知道宜星在姐姐心中到底是怎样的。   付懿一挑眉,微微一笑:“应该不会比我差。”   陈湮潇眼里亮起一瞬光,笑嘻嘻道:“姐姐评价这么高的?”   付懿瞥他一眼:“现在我不是判断错误了?怎么,你很开心?”   今天的小朋友好像格外开心,那狗崽尾巴都快摇成了螺旋桨。   陈湮潇求生欲极强地连忙摇头,摇着狗尾巴表示:“没有!就是第一次见姐姐这样评价一个人,我很好奇。”   付懿一挑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上楼去处理工作。   陈湮潇看着女人的背影,眉眼间皆是兴奋和意味深长的笑。   他当然很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短小,因为明天要上榜,超字数了,压一压字数。 第14章   对于宜星的案子,付懿自认为是自己判断的失误,一个失误并不会影响她对工作的态度,与宜星的合作还在继续。   她是一个忙起来就什么都会忘记的人,最近她那些朋友发小,一个个给她发消息。   【小付总,您的生日怎么过?】   自从她进入付氏,成为了人人口中的小付总,那些朋友们平时也会这样调侃她。   看着他们的消息,付懿才想起,自己的生日快到了。   她心底微暖,她都知道的。   付懿以前的性格并不是这样的,跟普通女孩子一样,也很软,很好欺负。但自从家庭横生变故,她也一步步转变。   他们心疼她,所以有什么事情都会想着她,也会记着她的所有事情。   看着这些消息,付懿知道,沈则言肯定又会来找她。   今天她特意早一点下班,果然就看见沈则言在楼下等她。   沈则言看着女人款款而来,面上挂着温柔的笑:“绵绵生日打算怎么过?”   付懿一挑眉:“就一起聚一聚吧。”   一直说聚一聚,她也没有时间。   沈则言了然:“要带上那个孩子?”   付懿点点头:“嗯,介绍给你们认识认识。”   她把陈湮潇当做弟弟,介绍给这些朋友们认识,也是理所应当的。   沈则言眼眸微眯,不知道想什么。   过去绵绵的生日可都没有这样大张旗鼓地聚在一起,因为她并不喜欢这样。   今年只是为了将那个少年介绍给他们…   ……   付懿生日这天,她带着陈湮潇去他们的朋友聚会。   在路上,付懿对陈湮潇说:“他们都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发小朋友,等会儿不用太拘束。”   陈湮潇回答得乖巧:“好。”   虽然他并不想认识,他只想和姐姐在一起。   她让袁程提前在明月楼定好了位置,她到的时候,沈则言他们已经在了。还有颜姝和她的小男朋友也在,颜姝一眼看见付懿身后的陈湮潇,就朝他眨了眨眼睛,虽然陈湮潇并不理会。   她旁边的小男友赶紧朝陈湮潇笑了笑,随即拉着颜姝转移她的注意力。   见付懿进来,有人调侃:“哟!总算见到小付总这个大忙人了。”   沈则言起身迎上去,看了她身后的少年一眼,动作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外套,微微倾身笑道:“生日快乐。”   付懿抬眸看他一眼,小朋友在身边,她有意将外套顺势递给他,露出笑容:“谢谢。”   两人的动作在外人眼里,看上去亲昵又自然。   在她身后的少年看着两人插不进外人的相处,黑眸中情绪晦涩不明。   包厢里有人注意到他,俱都知道他什么身份,嚷嚷着付懿:“小付总,不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这是今天付懿的主要目的,自然不会忘记。   她将陈湮潇推到身前,向大家微微笑着介绍:“这是陈湮潇,我支助的弟弟,以后你们要是遇上还请多多关照。”   她一声“弟弟”,就表面了这孩子在她心里的位置,在场的人都有了计较,俱都笑呵呵应道:“小付总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的弟弟不就是我们的弟弟。”   付懿忍不住扬唇,觑他们一眼,淡淡道:“说人话。”   “嘿嘿。”那些朋友笑出来,打趣道:“今天阿懿生日,不是想逗你开心嘛。”   “对啊!阿懿生日快乐,祝你早日成为真正的付总。”   付懿总算忍不住笑了。   见她笑了,他们顿时热情地招呼陈湮潇:“小陈弟弟过来坐过来坐。”   陈湮潇隐晦地蹙了蹙眉,他半垂着眼眸,尽管心中不情愿,但依旧佯装顺势被他们拉走。   他回头看一眼付懿与沈则言,心中冷嗤,他们不过是想支开他,给姐姐和那个男人腾出空间。   看着这一幕,付懿笑了笑,扫了这一圈人,总觉得差个人,她侧头看向旁边的沈则言:“还有谁没来吗?”   沈则言温尔笑道:“顾珏,她说她在路上,上次她留学回国你没去,等会儿你小心些,她肯定又要找你麻烦。”   听到顾珏这个名字,付懿笑得无奈,她也不知道这姑娘怎么就从小和自己过不去。过不去就算了,偏偏每次有什么事也不会忘了她。   说曹操曹操到,包厢门被人推开,嚣张又随意的女声响起:“喂!付懿,上次为什么没来?”   付懿感到了一丝头疼,无奈地笑道:“抱歉,上次我有事。”   上次是她不放心小朋友一个人在家,正好顾珏也一向和她过不去,便没去。   顾珏是典型的大小姐做派,有点傲娇小脾气。   她看着坐在付懿身边的沈则言,他看也没看自己,只顾和付懿笑得温柔,便蹿起一股无名之火。   她瞪向付懿,阴阳怪气地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付懿面色不变,淡淡地看她一眼:“我很忙,没必要去看不起你。”   人家的意思就是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顾珏自然也听了出来,气得直瞪眼。   奇怪的是,一向待人温和的沈则言,竟没有出来打圆场。   最后还是在场的其他人笑着将顾珏拉了过去:“今天阿懿生日呢。”   他们都心知肚明,但他们从来都是站沈则言和付懿这对cp的。阿懿太苦了,沈则言刚好温柔体贴,和她在一起正好。   顾珏又看了眼付懿身边的沈则言,到底没有再胡闹。她知道,自己再闹,也只会让人看不起。   他更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一旁的陈湮潇看着这一幕,眼眸不善地微眯。   顾珏注意到了他,趾高气扬地问:“这是谁?为什么我没见过?”   扯到陈湮潇,付懿不免沉着出声:“顾珏!”   顾珏瞪向她:“我又怎么了?”   其他的朋友赶紧缓和气氛,向她解释陈湮潇的身份。   听完,顾珏不屑地轻嗤,但到底没在说什么。   她看不惯付懿,但也了解她,也不敢真的惹她生气。   毕竟这个女人现在,连自家老爸都要礼让三分。   今天付懿的生日,她太过正经,这群人也不能玩儿太疯,也就是吃饭喝酒聊天。   有人突然调侃付懿:“阿懿今天二十五了,是不是该考虑婚姻大事了?正好你和沈哥青梅竹马,家世也合适,联姻不正好?”   其他人跟着附和:“对啊!阿懿和沈哥站在一起就跟金童玉女似的,多配啊!”   沈则言只是笑:“你们别打趣绵绵,她脸皮薄。”   有人立马出声:“看,沈哥连对你的称呼都不一样。”   “对对对。”   他们倒也不是单纯调侃,其实也是关心付懿,她和付云海斗恐怕会吃亏,和沈家联姻,筹码完全不一样。   听他们说起这个,付懿不知为何,竟是下意识去看陈湮潇的脸色,正好和少年的目光对上。   陈湮潇死死紧握的手被餐桌遮住,面上只有刻意显示出的一丝失措,看着付懿勉强地笑了笑。   付懿有些心疼,她没多想,只自顾地认为自己是出于姐姐对弟弟的心疼。   但她没准备出声阻止他们继续调侃,让他明白也好,他们中间就算没有那难以逾越的鸿沟。自己的婚姻也总会是和利益挂钩,跟他也不可能。   更何况,她和他是这样的关系,妈妈的死她一直记在心中,又怎么可能和付云海犯一样的错。   一旁的顾珏却意外地替她出声了,小姑娘张扬又霸道:“喂,你们什么意思?是觉得付懿很老了吗?就这么着急她嫁人?”   她说话间,还带着不可察觉的紧张看了眼沈则言。   她知道沈则言喜欢付懿,她也知道这两人有很大可能会联姻,可她就不愿这么放弃。   闻言,付懿意外地看向她,随即顺着她话似笑非笑:“没错,我很老了吗?”   付懿当了几年的小付总,这样说话的时候便不自觉地带着一股压力。   她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这姑娘总是看不惯自己,原来是把自己当做假想敌了。   不过她并不在意,这还不足以影响到她。   其他人赶紧摇头:“哪里哪里,阿懿今天才十八岁呢!”   一群大老爷们儿的求生欲也是很强的。   吃饭聊天间,付懿的那些朋友也十分照顾陈湮潇这个弟弟。毕竟付懿生日介绍出来,他们不能不给面子。   中途陈湮潇去了一趟洗手间,顾珏眼睛转了转,也跟了过去。   付懿被沈则言拉着聊天,也没注意。   陈湮潇只是因为一直看着付懿和那个男人聊天,担心自己克制不住,才出来透透气。   他从洗手间出来,就对上了顾珏。   想到这女人刚才挑衅过姐姐,他便也沉了脸,无视她从她身边走过。   顾珏突然出声:“哟!不装了啊?”   陈湮潇转身,一双黑漆漆的眼眸森森然地盯着她。   他的姐姐,谁都不能置喙。   顾珏莫名觉得有些发毛,一边又强装镇定,笃定地开口:“你喜欢付懿?”   陈湮潇语气冷淡:“跟你有关系?”   他这态度让顾珏无端就炸毛了:“你一个靠女人的凭什么也看不起我?”付懿看不起她就算了,凭什么她养着的小白脸也看不起自己。   闻言,陈湮潇的脸色越加沉郁,竟带上了几分戾气。   话落,她不给陈湮潇说话的机会,就阴阳怪气地挖苦道:“你也不看看你的身份,付懿迟早要跟沈则言联姻,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陈湮潇脸色骤然变得森冷无常,牵唇冷嘲:“你是在说给你自己听?”   这话戳到了顾珏的痛处,却一时又被面前少年的脸色吓住,等她反应过来,面前早已没有了少年的身影。   她气得跺一跺脚,难怪会凑到一堆,都是怪物。   作者有话要说:  上卷还有两章,分开倒计时了。   可怜的弟弟,又要被抛弃了呜呜呜。   这章评论随即五个红包嗷!   推荐一下蠢粥下本准备写的《不合格情人》,是《爱你成疾》里面的陈晓娜和温寒的故事啦!依旧是追妻火葬场,狠虐男主。   文案:   温家眼高于顶的大少爷温寒身边出现了一个美艳小情人。   美人儿陈晓娜乖巧懂事,温寒宠她于掌心,要什么给什么。   但陈晓娜知道,他肆意宠她,唯独不爱她。   众人都认为陈晓娜爱惨了温寒,离了他就活不了,温寒也深以为然。   是以他去国外开拓市场,准备带上自己的小情人。   陈晓娜却一反之前的乖巧,笑容张扬妩媚:“难道温总忘了我们只是各求所需而已?现在也到了一拍两两散的时候了。”   温寒面无波澜地看着她,嘴角上扬起冷嘲的弧度:“希望你别后悔。”   她不爱他?他不信。   都以为陈晓娜这是被大少爷甩了,等着看她的悲惨人生。   谁知她娱乐圈公司开得风生水起,细心的发现,她的人脉全是以前温寒介绍给她的。   网友: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温寒一直等着那个女人来求他,直到他在国外新闻上看见这女人跟她旗下的小鲜肉层出不穷地传出绯闻,   他才后知后觉,她真的从未爱过自己,温大少爷气得连夜回国收拾不听话的小东西。   温大少气势汹汹地回国,结果——   宴会门外,一向冷心矜贵的温寒狗腿似的帮陈晓娜提着裙摆,笑得温柔又讨好:“老婆,小心脚下。”   陈晓娜顿时美眸一横,高傲地睨着他,红唇轻扯:“温总还是别乱叫的好。”   惊掉了一众吃瓜群众的下巴。   一个#我以为你爱我爱得要死,结果你只想利用我#的故事。   [没心没肺眼里只有钱美艳女主×清冷矜贵以为你爱我悲惨男主]   [娱乐圈资本×商界大佬] 第15章   今年的生日,也不知道为什么,付懿心情挺好,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结束的时候,包厢里的人都走了,其他人顺势将陈湮潇也拉走了。   里面只剩下付懿和沈则言,沈则言将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递给付懿,温雅一笑:“礼物。”   付懿看了眼,挑眉看他:“这么贵重?”   是一条粉钻项链,一眼便能看出价值不菲,看来沈则言要和她联姻的建议确实是认真的。   倒不是她迟缓,而是沈则言和她认识实在是太久了,两个人太熟了,根本就不会忘那方便想。   沈则言神色自然:“不贵重也配不上绵绵啊。”   话落,他伸手,声音温柔:“我帮绵绵戴上。”   付懿心中陡然有一丝不自在,下意识拒绝,男人却已经靠了过来。   她便将拒绝的话收了回去。   他离得并不算很近,两人之间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不会让付懿感觉到什么。   沈则言的手却紧张得有些颤抖,他克制着情绪,不紧不慢地将项链戴好。   戴好后,沈则言看着女人白皙脖颈上的项链,眸中闪烁,笑得温和:“好看。”   付懿低头看了眼,哂笑出声:“小姑娘喜欢的东西。”   沈则言笑着调侃:“绵绵不是小姑娘么?刚满十八岁呢。”   付懿一挑眉,不可置否。   她早已经不是小姑娘了。   沈则言本说要送她回家。   有陈湮潇一起,付懿自然不会让他送,她叫了司机来接。   陈湮潇一直在外面等付懿,见她出来,便笑着跑过去。   在看见她脖颈上的项链时,笑容僵了一瞬,只是一瞬便恢复如常。   回家的路上,付懿侧头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陈湮潇抿了抿唇,微微笑道:“挺好的。”   付懿敏锐地发现了什么,关心地问:“你不喜欢和他们一起玩儿?”   少年和他们那一群人几乎是两个世界的人,玩儿不到一块去倒也正常。   “没有不喜欢。”陈湮潇摇头否定,随即转移话题,笑容灿烂:“我也有礼物送姐姐。”   一定比那个男人的更好。   看着少年充满阳光的笑容,付懿心头一跳,反射性觉得少年这个礼物她恐怕不想知道。   可一边她又矛盾地挺感兴趣,便故意笑着出声问:“什么礼物?”   陈湮潇眨了眨眼,笑容变得神秘:“姐姐到家就知道了。”   付懿怀揣着好奇又不安的心情,一直到家。   她打开门,正准备开灯:“现在可以说了吧。”   可还没等她打开灯,陈湮潇突然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在她耳边低声笑:“姐姐等等。”   付懿在一片黑暗里,感官更加清晰,耳边的笑声带着带着热气,一阵酥麻如同过电一般,让她浑身微颤。她抿起唇,心下不妙。   她总觉得现在的小朋友不太对劲,他不打算装下去了?   陈湮潇不知道在捯饬什么,付懿突然感到眼睛亮了起来,应该是他打开了灯。   随后她眼上的手也慢慢拿开,眼前好似有什么在闪烁,是反射的灯光。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眨了眨眼适应了灯光后,看得更清楚了。   少年白净修长的手上,拿着的是一枚戒指,反射的光亮得刺眼。   戒指大气典雅,没有那么华丽的装饰,付懿一眼就看出这是某家品牌的定制。   她的第一反应竟不是问他为什么要送戒指,而是抬头严肃问他:“你哪来这么多钱?”   不是质问,而是关心。   陈湮潇只是看着她笑,微微侧头:“姐姐是不是忘了,我们是同行。”   付懿就这么被说服了,金融行业的高材生想要理出一枚戒指的钱并不难。   金融行业的最擅长就是,钱生钱。   大概是她对陈湮潇太过信任,并没有去细想,就算钱生钱,他的本钱又是哪里来的?   眼下的情况也容不了她去想那么多,陈湮潇已经伸手执起她的手,低头十分自然道:“姐姐,我帮你戴上好不好?”   付懿下意识收回手,瞥开目光不去看他,神色微沉:“为什么想到送戒指?”   见她收回手,陈湮潇眼眸微暗,随即笑得乖巧又莫名深意:“我看姐姐刚好缺一枚戒指。”   付懿没收,克制着那若有若无的悸动,神色淡淡:“戒指我就不收了,有钱自己留着,以后不要买这些没用的东西。”   “怎么会没用呢?”陈湮潇眨了眨眼,倏然弯腰凑近付懿耳畔,还故意往她耳窝里呼了一口热气,嗓音暧昧:“姐姐是不是知道了?嗯?”   狼尾巴果然藏不住了。   付懿浑身一震,不知道是被那灼热的呼吸撩的,还是因为他的问题。   总之她现在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对劲,好像很热,又好似很僵硬。   她觉得自己应该生气,转生离开,可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样。   她知道少年在问什么,却只能装傻充愣:“知道什么?”   陈湮潇也不在意她的回答,瞬间又被更好玩儿的吸引了注意力。他看着眼前白皙可爱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心下便愉悦非常,黑眸中也点缀上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他似乎觉得很好玩儿,没忍住伸手碰了下付懿圆润的耳垂,故意拖着低醇的嗓音:“姐姐,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啊?”   他故作疑惑,眉梢吊起,坏得不得了。   付懿骤然冷下脸:“湮潇,别闹!”   “哦。”见她冷了脸,陈湮潇又变了脸,委屈巴巴得不行。   付懿:“……”   她竟不知道不再藏着的小朋友,竟这般难缠。   可明知道这家伙是装的,习惯使然,她还是会心软。   她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矜持冷淡:“今晚早点休息,我先上楼了。”   “欸!姐姐!”陈湮潇移步堵住她,像变魔术似的,变出一根红线穿进戒指里,便成了戒指项链。   他自顾地将这项链戴到付懿的脖子上,边在她耳边低笑:“姐姐想什么时候戴,再什么时候取下,好不好?”   他站在付懿面前,这样的姿势就像将女人整个拥进了怀里一样,说话的时候,呼吸也洒在了她的颈窝里。   付懿只觉鼻端浑然都是少年清爽的味道,浑身不自在,克制着什么出声警告:“湮潇!”   陈湮潇低声安抚:“姐姐,马上就好了。”   那男人送的东西,太过碍眼。姐姐的脖子多漂亮啊,漂亮得想让人毁掉。但是他舍不得,只能是他的,上面只能装饰他送的东西。   付懿:“……”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知道应该严厉拒绝他、推开他,可她浑身就像被控制了一样,没有一个拒绝的动作。   “好了!”陈湮潇直起腰,看着女人脖颈上的枚戒指,细细的红线衬得女人皮肤越加白皙胜雪。   红线缠着纤细脖颈,就好像,这辈子他都缠定了她。   他收回目光,落回付懿微冷的脸上,语气带上了不舍:“姐姐,过几天我就回学校了,毕业典礼姐姐能不能来看我?”   听见他的话,付懿清冷的目光看向这熟悉又无端陌生的少年,颇为冷淡:“我会去,你们校长邀请了我。”   陈湮潇也不介意她的冷漠,看了她脖子上的戒指,眼睛弯了起来:“那就好。”   “姐姐,晚安。”   回到卧室,陈湮潇看着手机上十几个未接电话,面无表情地拨回去。   电话很快便接通,那边的声音微急:“陈湮潇同学,你真的要放弃Y国大学吗?”   陈湮潇声音没有起伏:“是。”   上大学,是因为姐姐让他上的,他才努力做到最好。   跟姐姐没关系的,他便没有丝毫兴趣。   那边的中年男人叹息一声,还准备再劝:“这个机会很难得…”   “老师,不用了,我不想再继续了。”   陈湮潇眸中情绪不明,已经足够了,他想要快一点成长,成为足够站在她身边的人。他不能再浪费时间。   今晚的事,暧昧又莫名。好似挑明了,好似没有。   总之两人心知肚明,却又没有人故意戳破。   付懿总是对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男孩儿抱有几分心软,不忍主动去说明。   因为一旦挑明,他们的关系变不可控了。而她,从不允许事情脱离自己掌控。   只是经过这晚,两人之间的关系总还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付懿更加冷淡,少年却不在意,更加直白地撩拨,也更加粘人。   付懿在犹豫,现在的失态隐隐在脱离她的掌控,理智告诉她,不应该再继续这样下去。   可一向果断的她,在这件事上始终做不下决定。   她终究是不舍,不舍少年这几年的陪伴,不舍这唯一的一丝亲情。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结束就要换篇章了。 第16章   A大的毕业典礼很快就到了。   付氏与A大有合作,学校每年都会象征性地邀请她到场,不过付懿不太喜欢这些场合,每次都以工作忙为由推了。   今年她应了邀,不过是她的少年就要毕业了。   付懿被学校领导拥簇着进入礼堂的时候,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跑到她的面前:“小付总,我是陈湮潇同学的老师,能否借用您几分钟。”   付懿抬眸看他一眼,对着男人有些印象,似乎是陈湮潇的老师,随即点头:“好。”   她和那位老师走到一旁,老师开门见山地说:“小付总,陈湮潇同学很优秀。”   付懿淡淡点头:“嗯,我知道。”   并且她引以为傲。   那位老师见她神色淡淡的模样,叹了口气:“我知道小付总支助了陈湮潇同学上学,我也知道您不只是做慈善,但是Y国大学的史蒂芬教授向他发出了邀请,这个机会实在难得。他如此优秀,应该继续深造。   至于学费,不用麻烦小付总,我们知道陈湮潇同学的情况,学校也可以对他采取一定补助。”   他还向付懿解释了之前陈湮潇被学校公派出国,代表A大与几所名校开国际□□流会,被Y国大学的史蒂芬教授看上,想要收入门下。   “什么?”付懿在听到Y国大学的时候,便皱起眉,这也是她毕业的学校,在学校中是当之无愧的世界名流。   更何况还是史蒂芬教授,史蒂芬教授在金融界的地位,在世界上都是数一数二的,当初自己也是出于他的门下。   但陈湮潇并没有向她提起过这件事。   见她的表情,老师便了然:“陈湮潇同学没告诉您?”   “嗯。”付懿点点头,认真地看向他:“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对于少年的想法,她也能猜出一二。无外乎是想快点成长,想要成为可以帮助她的人。   这也是她刚开始支助他的目的,可现在她只想让他变得更好,并不希望他的世界中心只有自己。   毕业典礼开始,付懿坐到前排的位置。   陈湮潇作为优秀毕业生上台讲话,他一上去便是巡视前排的位置,待看见那个人后,才露出一丝灿烂的笑。   他一上台,台下女生便一片尖叫声。   付懿也忍不住唇稍微翘,这么讨人喜欢啊。   明明应该很高兴,可她总有一种自己养大的崽子被窥视的微妙感。   而且一看狗崽子今天就是打扮过的,一身精致的小西装,头发整理得规规整整,干净又帅气。   少年在台上侃侃而谈,精致的五官透着阳光和少年特有的张扬,充满着自信与骄傲,站在台上仿佛在发光,太让人心动。   付懿也难以避免地心跳加速,她克制着,看着台上的少年,刚刚那位老师的话又出现在她的脑中。   她不应该束缚他,他应该站得更高,变得更优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陈湮潇全程演讲,目光都似有似无地看向她,含着笑意和莫名深意。   见她没反应,陈湮潇更加明目张胆地朝她wink眨了下眼睛,引起一片尖叫。   感谢致辞感谢的时候,陈湮潇执着又炙热的目光明目张胆的看着付懿:“我最感谢的人是我的姐姐,我爱她。”   那声“姐姐”,声音很轻,像是旖旎情话,却又莫名透着郑重。   对上少年的目光,付懿心中骤然一跳,嘴角下意识往上扬,倏然想到什么,生生克制住上扬的嘴角,缓缓沉下脸。   付懿,你这是在做什么?他是谁?他是你支助的学生。   和付云海与那个女人的关系一样,难道你也跟他一样?   况且他是你支助的学生,不能像付云海那样,毫无道德感。   不知道什么时候,台上又换了人。   付懿对这毕业典礼再提不起兴趣,她心中终于做下了一个决定。   付懿,你要清楚,你和他不一样,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心软犹豫,根本不是你应该有的。   典礼结束后,付懿拒绝了校方的饭局,独自走出学校,准备回去。   陈湮潇等毕业典礼一结束,便跑得飞快,去找那个女人,去做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在付懿走到自己车前的时候,他终于追上了她。   “姐姐!”   付懿回头,就见少年扶着膝盖喘着气抬头看她。   她神色恍惚了一瞬,随即显出几分冷淡:“有什么事?”   她今天的冷淡和过去都不太一样,就好像在看陌生人一样。   陈湮潇心底一慌,总觉得有什么在他手心流走,好像自己又要被抛弃了。他心中慌乱又阴郁,他不允许这样。   陈湮潇看着立在那里的女人,突然跑上前去一把抱住她,好似要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力道大得快要勒断了女人的腰身。   付懿微微皱眉,轻斥:“做什么?松开。”   可她心底早已乱成一团,她知道他要做什么,她也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   “不松。”陈湮潇不但没放,反而抱得更紧,低头埋在她的颈窝,像撒娇一样:“姐姐,我喜欢你啊。”   话落,少年像一个快被抛弃的小狗,耷拉着毛绒绒的尾巴,声音近乎乞怜:“别抛弃我,好不好?”   付懿一怔,垂下眼眸苦笑,他还是说出来了。   她敛去神色,没有去推开他,而是陈述事实一般淡淡出声:“你知道吗?我父亲,也就是付云海,就是出轨于他支助的学生,导致我妈妈自杀了。”   陈湮潇倏然抬起头目光直直看向她,像是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眸中的偏执阴郁快要掩饰不住,他提高声音:“姐姐,别说了!”   “姐姐,别不要我。”他声音陡然软下来,可怜又祈求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一遍遍执着地求她。   少年将眸中病态的占有欲,不正常的情感遮掩得干干净净,只要能让姐姐喜欢,他做什么都可以,将那些不可告人的情感藏一辈子也可以。   付懿竟有些不敢去看少年的脸色,只神色不变地继续:“她从我面前跳了下去,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我面前,你说我怎么可能忘记?”   说着妈妈的死,她的神色始终很淡,语气也没有起伏,像是再说什么事不关己的事一样。   可陈湮潇眸中却只剩下慌乱和无措,他无措到想去捂住女人不停说话的嘴,他不想再听下去。   可他突然想起姐姐消失的那一天,那么不一样的她,是去祭拜她的母亲了吗?   姐姐很爱她的母亲吧?就像过去的自己,那个女人无论怎样虐待自己,他也还是爱她。   他缓缓落下想要伸出去的手,低垂着头认命一般继续听她说。   付懿清冷的眼眸中划过一丝痛色,随即狠了下心继续说:“我当初支助你也不过是想要讽刺付云海,告诉他,这样的错误只有他会犯。”   “所以。”她突然直视陈湮潇的眼睛,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我跟你怎么会有可能?”   只要他没说出来,她自欺欺人也好,也有借口让他留下。现在他说了出来,她不可能允许自己再这样不理智。   陈湮潇微微张嘴,竟感觉不到心痛了,只是怔然麻木,他偏执又较真的目光看着付懿,轻轻出声:“所以,姐姐不要我了吗?”   付懿迎着他的目光,受着心疼,克制着点头,声音极淡:“你已经大学毕业了,以后我们就不用见面了,也没有必要再见面,以后就当做不认识吧。”   她顿了顿:“听说史蒂芬教授看上了你,去留学吧,你这么优秀,应该让自己变得更好,不应该浪费了大好的年华。”   说罢,她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向她的车走去。   “不可以!”陈湮潇一把拉住她,他用力死死紧握着她的手腕,克制着颤抖的嗓音:“姐姐,我不喜欢你了,别赶我走好不好?”   只要他还在她的身边,都还有机会。   付懿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沉声道:“你在我那里的东西,我会收拾好让袁程给你。”   她坐回车里,面色冷若冰霜,前排的司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出声。   直到车子启动,付懿都再没回头看那位失魂落魄的少年。   她目无焦距地出神,走到这一步,她有很大的责任。   在她刚发现少年的心思时,她就应该挑明了说,让他知难而退。   而不是因着那毫无用处的心软,总是退步,最后发展到不可换回的地步。   因为,她动了心,许是不知道在哪个时刻便被他撩住了,毕竟她的少年那么有魅力。   她刚刚的话七分真三分假,妈妈的死是她心里越不过去的坎,她和谁在一起,都不可能和他。   几年的陪伴,她也想要慢慢引导,可偏偏她动心了,这让她感到了荒唐又不安。   她不想事情失控,自己也不能犯错,只能果决一点,将事情彻底解决。   这才是她,她本就不应该像这段时间这样优柔寡断。   陈湮潇看着黑色的轿车缓缓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脸上在不知觉中竟淌满了泪水。   一瞬间好似所有的感官都恢复了知觉,心疼得快要炸开,疼得他弯下了腰,蹲下了身。   他哭着哭着竟笑了出来,笑声一阵一阵的,怪异瘆人。半响后,只听见少年沙哑的声音喃喃:“又被抛弃了呢。”   手机振动声突然响起,响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他擦了下眼睛接通。   那边传来金宇欢快的声音:“湮潇!你今晚是不是和姐姐在一起?我们宿舍准备聚餐,你来不来?”   陈湮潇却答非所问:“做什么才能让一个人一定会关注到你啊?”   没有了姐姐,他会死的。   她路过地狱捡走了他,现在她离开了,他又回到了地狱。   “啊?”金宇被他沙哑的哭腔下了一跳,也不敢问,只试探着回答:“明星?你看,我们看电视可以看见,路边广告可以看见,刷微博能看见,干啥都能看见。”   “哦。”然后陈湮潇挂掉了电话。   金宇看着被挂断的手机:“???”   作者有话要说:  姐姐是弟弟的全世界。   最近jj数据出问题了,在清收藏,但基本上又都被清多了,希望我的真读者喵喵们没被清走。宝贝儿们举个手啊,让粥眼熟眼熟。   下一章开始,就是小疯子弟弟了,下卷弟弟可能算不上好人,甚至可能有点坏。毕竟病娇和好人并不能重合,做好心理准备,不过他怎样也不会伤害姐姐就是了。   然后,明天入V,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呀![鞠躬]   下章等会儿十二点更。   退一下蠢粥下本可能会写的预收《不合格情人》   文案:   温家眼高于顶的大少爷温寒身边出现了一个美艳小情人。   美人儿陈晓娜乖巧懂事,温寒宠她于掌心,要什么给什么。   但陈晓娜知道,他肆意宠她,唯独不爱她。   众人都认为陈晓娜爱惨了温寒,离了他就活不了,温寒也深以为然。   是以他去国外开拓市场,准备带上自己的小情人。   陈晓娜却一反之前的乖巧,笑容张扬妩媚:“难道温总忘了我们只是各求所需而已?现在也到了一拍两两散的时候了。”   温寒面无波澜地看着她,嘴角上扬起冷嘲的弧度:“希望你别后悔。”   她不爱他?他不信。   都以为陈晓娜这是被大少爷甩了,等着看她的悲惨人生。   谁知她娱乐圈公司开得风生水起,细心的发现,她的人脉全是以前温寒介绍给她的。   网友: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温寒一直等着那个女人来求他,直到他在国外新闻上看见这女人跟她旗下的小鲜肉层出不穷地传出绯闻,   他才后知后觉,她真的从未爱过自己,温大少爷气得连夜回国收拾不听话的小东西。   温大少气势汹汹地回国,结果——   宴会门外,一向冷心矜贵的温寒狗腿似的帮陈晓娜提着裙摆,笑得温柔又讨好:“老婆,小心脚下。”   陈晓娜顿时美眸一横,高傲地睨着他,红唇轻扯:“温总还是别乱叫的好。”   惊掉了一众吃瓜群众的下巴。   一个#我以为你爱我爱得要死,结果你只想利用我#的故事。   [没心没肺眼里只有钱美艳女主×清冷矜贵以为你爱我悲惨男主]   [娱乐圈资本×商界大佬]   感谢在2020-04-10 19:04:45~2020-04-11 03:02: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两年后。   天色渐晚, 付氏大楼灯火通明。   付懿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笔直修长的腿被西装裤包裹着,脚下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一双沉静的眸子里透出一点不悦和冷淡。   许是在不满方才的会议。   跟在她身旁的助理袁程低声提醒:“付总,七点半了, 明月楼八点有一个饭局。”   半年前,前付总的父亲病重住院, 付懿夺位是迟早的事情, 公司的人也都很有眼色地将小付总的小字去掉了。   付懿微微点头,淡淡道:“嗯, 知道了。”   袁程联系司机开车,这里到明月楼不远,十分钟便能赶到。   其实这样的饭局根本用不着付懿亲自过去,只是付懿向来尽职尽责,偶尔会去视察下面人做事的情况。   这次便是去视察的。   ……   明月楼的包厢里, 几名导演制片人都已经到齐,有人看了看时间, 小声嘀咕:“这唐总怎么还不到。”   当然他们自然不敢有所怨言, 等待金主爸爸,他们有的是时间。   角落里的少年, 嘴角勾起一抹笑。   她还是这样,做事从不会浪费一分一毫的时间。   几人正聊着天,包厢门口传来不一的脚步声,其中一人的格外明显。   他们顿时停下聊天, 改为正襟危坐。   不稍许,包厢门被打开,在坐的几位俱都一愣,随即赶紧起身笑呵呵地打招呼:“付总,幸会幸会。”   女人身后跟着他们刚刚口中的“唐总”,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毕竟关于这位付总的传言,圈内谁不知道?   付懿朝他们点点头,抬腕看了眼时间,唇边弧度浅淡:“我没迟到吧?”   七点五十五,正好。   “没有没有。”就算迟到了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角落的少年也跟着坐正身体,从女人一进门,目光便落在了她的身上,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仿若瞬间点缀上了万千星辰。   她没有变,还是这么美,这么矜贵得高高在上,让他想要匍匐在她脚下。   丝质的白衬衫,胸前的蝴蝶结一丝不苟,袖口挽起一些露出白雪般的皓腕;浓长的眼睫,描开的眼尾,微卷的长发利落地披在肩后,孔雀翎似的宝石耳坠。   整体干净利落,一如记忆中那般,如此熟悉。却又有哪里不一样,好似更加干练,更加清冷了。   只是一瞬便让少年眼中带上了灼-热的温度,犹如通往地狱的岩浆。   众人眼中的是她盛气凌人的气势,在他眼中是,洁纤细的脖颈就像一折就断的花枝,他想要轻轻握住;轻抿的红唇,柔软得像蔷薇花的花瓣,他想衔于唇间,还有……他想一寸一寸地占有。   致命的吸引力,在两年时间的发酵,早已变成了毒.药。   熟悉的注视感让付懿无端蹙起眉,跟随感觉看过去,下一秒她便抿直了本就弧度清浅的唇线。   陈湮潇。她在心底轻念这个名字,好像许久未见了。   在场的几位大佬们众星捧月般将付懿请到主位坐下,她的目光却是一刻没有离开角落的少年。   陈湮潇如过去一般,朝她露出一个阳光又干净的笑,澄澈通透,就像时刻在发光的明珠一样。   那些阴暗的想法,好似泡影一般,从未存在过。   付懿收回了目光,面上没表现出任何情绪。   陈湮潇也不失望,依旧眸子亮亮地注视着她。   只是付懿的目光停得过分久了,在场的都是人精,自然也发现了什么。   陈湮潇的经纪人孙然凑过小声道:“湮潇,你和付总认识?”   陈湮潇收回目光,黑眸中犹如有光华在流转。   片刻后,少年人的笑比阳光还灿烂三分:“不认识,就是觉得付总真人比照片好看太多。”   当初她亲口说的不要再见面,以后就当做不认识,他有乖乖的听话。   一脸天真少年见到漂亮大佬的模样,孙然没有怀疑,在他眼中,陈湮潇就跟个傻白甜一样。在他们来的时候,孙然怕他不了解,便给了他不少有关付懿的资料,所以陈湮潇看过付懿的照片。   孙然眸光闪了闪,想着刚才小付总停留的目光,便小声交代:“待会儿多敬几杯小付总。”   也不知道陈湮潇又没有听懂他的话,倒是应得很欢快:“知道了。”   说是饭局,席间不过是几位剧组方的负责人向金主爸爸汇报《惊梦》这部剧的情况,让她放心。   汇报完,又向她介绍几位主演。   付懿只把他们介绍陈湮潇的听了进去,有些欣慰又有些惆怅   小朋友长大了,他现在的路却和当初他截然相反。   今天的主演,女主她熟悉,是单家大少爷单邪心尖上的人,她也是因此才来视察的。至于男主,她不在意,也没关注,竟然会是他。   陈湮潇是这一两年蹿红的,凭借着超高的颜值,干净的气质,和不输于当红明星的演技,一跃成为了新一代国民男神。   许是今夜见到许久未见的小朋友,付懿一向平静的心下也起了几分涟漪,以至于不知是谁敬的酒,她都一一接了下来。   饭局结束,付懿的虽然看上去依旧沉稳,可那双眼眸却已不复清明。   陈湮潇突然起身走到付懿身旁,倾身小声道:“付总,我送您出去。”   没等付懿回答,他便将人扶了起来。   其他人都心知肚明,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位少年。没看出来,还挺有野心啊。   孙然微微皱眉,不太赞同,虽然他有意让陈湮潇讨好付总,可没让他这样讨好。但他还是转头去和其他人招呼,将他们支走。   陈湮潇和袁程将付懿扶到车上。   他站在袁程面前,乖巧地抿着唇,浓密的长睫垂着,眉间揉着担忧:“袁哥,我不放心姐姐。”   袁程不知道付懿和陈湮潇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只知道当初小付总对这位小陈先生是真的好,后来他进了娱乐圈,小付总也让自己去打听过消息。   是以思衬片刻,袁程便点头道:“陈先生跟我们一起吧。”   到了付懿家,陈湮潇又顺其自然地留下来“照顾”付懿。   之前陈湮潇还在大学的时候,就经常往付懿家跑,袁程也没多想。   袁程刚走,陈湮潇便露出了本来面目,倏然从身后用力抱住了付懿,力道大得就如当初一样,肌肉线条漂亮的双臂犹如藤蔓,恨不得勒断那细柳般的月要肢。   终于贴近了思念已久的人,他舒愉地低声喟叹一声,嗓音低醇而迷恋:“姐姐,好久不见呀。”   付懿今晚喝得有点多,脑袋昏昏沉沉,好似又回到了过去,没感到有不对。   只迷迷糊糊应了句:“好久不见。”   她回应了自己,陈湮潇呼吸霎时变得急促又灼热,还带着深深的沉迷。   所有情绪在这一刻,都没有了掩饰。密密麻麻如蛛网一样的思念快要掩埋了他,阴郁如暗潮汹涌一般的占有欲快要吞噬了他。   他低头亲吻了付懿白净的耳垂,唇碰到冰冷的耳坠。一冷一热的反差触感,强烈得刺激着他的感官。   年少,总是容易冲动的。   少年人激动、难捱地仰起脖颈,闭上双眸,锁骨中间凹陷处的那颗黑色的小痣随着他的动作滑动,一如他当初在自己房间故意勾引付懿的那样。   付懿神智迷糊间,只觉得一阵酥麻如同过电一般通向了全身,很奇怪却不排斥。   她出于本能地亲近身后的少年,向后伸出手放到他的侧颈上。   陈湮潇陡然一顿,倏地睁开双眼,随即低头一寸寸向下。   他将女人换了个方向面对面,低头抵着付懿的额头,眸中阴沉沉的占有欲如狂风骤雨,语气却是轻柔似水:“姐姐,我好想你啊。”   语调像是在旖旎撒娇,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付懿睁开半阖着的眼眸,难得有些迷离,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湮潇。”   就像过去他每次从学校来她这里一样,温和熟稔。   熟悉的语气让陈湮潇刹那间堕入疯狂,低头便噙住他肖想多年的双唇。   能说出温暖他的话,也能说出那么绝情的话。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柔软温暖,却又带着她特有的清冷,就像沾着晨露的蔷薇花瓣。   付懿平日里克己禁欲,可她到底是个有欲望有需求的成年女人。在这种半醉半醒的状态下,熟悉的少年,并不反感。   陈湮潇勾着诱着她回应自己,一边接口勿,一边推着她走回卧室。   当他将人推下后,眼眸早已通红,他痴迷看着下面神色迷离的女人,黑眸中燃烧着疯狂,那是一种名为想要占有的情绪。   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浓黑海藻一样的发丝,慢慢抓紧,平日里骄傲的白天鹅被迫仰起了高贵的头颅。   付懿不自觉地皱起细眉,他瞬间又松了力道,又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像是在安抚。   尽管占着绝对的优势,少年骨子里却卑微,甘愿臣服。   他极尽全力地讨好着付懿,一声声地叫着“姐姐”,时而甜腻,时而疯狂 ,时而偏执又痴迷。   付懿感觉自己做了一个疯狂又刺激的梦,在梦中久别重逢的欣喜让她放开了自己,放下了平日端着的高贵优雅,不管不顾跟着一个少年。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纱的缝隙间泄下。如同一条金色的细线在两人间折叠,像是将两人捆在了一起一样。   付懿浓长的眼睫动了动,悠悠转醒。   头疼得她皱起眉,刚动身便发觉了不对,浑身酸软得像是去做了什么苦力一样。   她抬手准备揉揉额角,这是宿醉的后遗症?果然不能喝太多酒。   在抬手的过程中,她蓦然顿住,她手臂上一块一块,就像被虐待了一样。   她下意识转过身,下一秒便睁大双眼,她的少年竟在她身旁,和她一样。此时的少年,浑身上下只有左手手腕处戴了一串佛珠。   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昨晚的记忆如洪潮一般涌进脑子里。   付懿只觉得荒唐,下意识地想逃,还没掀开被子,却骤然被身旁的少年翻身制住。   一下让付懿不知做什么反应,只是目光有些发愣地看着少年。   这和她记忆中的少年很不一样,可她又觉得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陈湮潇俯下身在白细天鹅颈上细细添噬,随后抬起头看着付懿,殷红的唇犹如吃人的男妖精。   少年又俯下身贴近付懿,炙热又偏执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语气却是温柔柔得瘆人:“姐姐,没人告诉你,吃完要负责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入V啦!这章评论红包哦。   咳,这章我怕影响质量,在我开文前就码好了,至于详细的,我还是会写。   跟以前一样,keyword放评论。   退一下下本可能开的预收《绝对占有》,这是个大疯子。   C城上流圈子盛传一句话:宁惹阎王爷,不惹单家单邪,那是个人人惧怕的怪物。   尽管单邪阴郁可怕,也让众多女人为他前仆后继。可恶魔心里有个想疯了的白月光朱砂痣,身边没有出现过任何女人。   直到某天,他身边出现了个十八线小明星,乖巧温柔地被他按在怀里。   网友都嘲讽钟意只不过是和白月光长得像的替身,钟意也这样认为。   单邪宠她,爱她。   甚至深夜情浓时,眸中盛满的独占欲,皆因她这张脸。   直到钟意无意间闯进别墅画室。   里面密密麻麻贴满一个少女的画,或笑或嗔,皆是少女时的她。她才恍然——   原来她是白月光本人。   文案2:   单邪在黑暗地狱游走的时候,碰到一个人,给了他一束阳光,从此他便念念不忘。   可他找疯了,都再也没找到给他阳光的那个人。   一场酒局,娇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折辱调戏。   单邪当场以格外残忍的手段收拾了那人,随后朝她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终于,找到了啊!   #久别重逢#狗血#   食用指南:   1.sc,1v1,he. 第18章   原来这才是他啊!付懿恍然。   过去那个阳光、干净的少年, 只是伪装,是假的。难怪她时有时无地感到怪异,原来违和感在这里。   或许那也是也是真的, 无论是过去的他,还是现在的他, 都是他,只是现在他将那一面隐藏了起来。   她看着上方的少年, 目光倏然被他肩上交错的疤痕所吸引, 不自觉皱起眉,心底一疼。这些疤痕看上去时间久远, 已经有些淡了,可还是非常明显。   可以想象,当初受伤的时候有多痛苦。   过去她没看过,所以也不知道少年身上竟有这么多疤痕。   他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付懿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一点也不了解身边这位少年。   不然也不至于他伪装了这么久, 她也没发现。   她发现,她对少年的心疼竟越过了对这件事的生气, 不禁自嘲。果然像她这样的人, 就不配有亲情。   只是四年的陪伴而已,便能如此左右她。   她知道, 她不过是孤独久了,所以不舍那一丝来之不易的亲情罢了。   发现了她的目光,陈湮潇勾起唇,低下头吻了下付懿的唇角, 轻声道:“姐姐是不是心疼我了啊?”   他目光落在付懿空荡荡的脖颈,眼眸一暗,眸中阴郁加深了几分。   他的话瞬间拉回了付懿的神思,提醒了她现在尴尬的处境。   两人无声地对峙着,付懿发现在这种情况下她毫无胜算。心跳得越来越快,昨晚那些破碎的片段一股脑地往脑子里钻。出奇的,她竟丝毫没有反感,并且面前的少年对她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少年的身形并不瘦弱,无论是肌肉还是比例都是刚刚好的赏心悦目,从头到尾每一个细胞都似乎在勾着她。   这对她来说并不是好事,他们本不应该这样的。   付懿移开目光,缓缓镇定下来,目光变得平静:“你先下去。”   她一出声便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一瞬间头更疼了,昨晚到底有多荒唐。   陈湮潇“啧”了一声,往下趴下去,整个人贴着付懿,在她耳畔撒娇似的轻声道:“姐姐真是冷漠啊!是昨晚我做得不好吗?”他的声音带着莫名病态的委屈。   两人现在的情况贴在一起,根本就难以言说。昨晚不提,可现在付懿是清醒的,她甚至能感受到少年的某个地方正在苏醒,只觉得每一秒都煎熬无比。   心脏在剧烈地跳动,道德感在张狂地撕扯,心中沉重的枷锁在缩紧她的禁锢。   她深吸一口气,脸色又沉了几分:“先下去。”   陈湮潇却自顾自地说:“没关系啊姐姐,我是第一次,姐姐要多多包涵一下呢。”   这似乎又在提醒付懿,她到底做了什么。她抿直唇角,生气又愧疚。她在愧疚自己的内心,在对死去的妈妈愧疚,以及对身上这少年的愧疚。   “或者……”陈湮潇还在继续,他在付懿的颈窝蹭了蹭,往她耳窝吹了口气,低低笑出声:“姐姐教教我啊,多做几次就好了。”   这样的少年,让付懿感到陌生,也让她有些难以招架。她抬眸对上陈湮潇的眼睛,神色认真:“湮潇,先下去,我们谈谈。”   女人眸中的目光清冷不带任何情绪,她似乎比过去更加沉稳,也更加难以搞定了。   陈湮潇和她对视了几秒,随即耸耸肩:“好啊。”   话落,他便翻身而下,毫不顾忌地直接走下床,站在付懿面前穿衣服。   付懿下意识扭开头,遮住双眼,沉声道:“去洗手间!”   果然有些东西一旦撕破,狼崽子便丝毫没有顾忌了。   陈湮潇高高吊起眉梢,笑得有些坏,边扣衬衫的扣子便倾身在付懿耳边低语:“姐姐不都看过了?”   付懿目光冷冷地看着他,陈湮潇一挑眉,还是乖乖拿着裤子去了洗手间。   姐姐真可爱,可不能逗太狠了。   两人穿戴好,走到客厅,付懿面色平静地坐在沙发上。   她向来理智,想来已经想好了怎么做。   陈湮潇却如同没有看见她的脸色似的,像个狗崽子一样粘上去,坐到她身旁蹭她,笑嘻嘻地说:“姐姐想谈什么?”   他就像过去一样,笑得一脸开心,就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付懿微微皱眉,心里无端有些生气,目光冷淡地瞥向他:“来谈谈昨晚的事情。”   他如何变,到底和她没有关系了。   “嗯。”陈湮潇很是乖巧点头,眨巴着狗崽眼睛看着她。   看他这么乖巧,付懿莫名想起昨晚的一些稀碎的片段,心中冷笑,分明就是个狼崽子。   装狗倒是装得挺像的。   她轻咳一声,语气平平地说道:“昨晚,只是一个意外,不用太过介怀。”   是不是意外,她心中有数,但此时她并不想追究太多,只想快刀斩乱麻。   她直觉这次解决不好,以后便再也别想甩掉他。   陈湮潇却突然出声:“不是意外啊。”这是他蓄谋已久的巧遇,怎么能说是意外呢。   他微微偏着头,像只待人摸的大狗。   付懿不会再被他装出来的样子蒙蔽,只是她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说出来,心底一空,好像当初那个小朋友在这两年间丢掉了什么东西。   她正了正神色,眸光淡淡地扫向他:“不管是不是意外,我都只把它当做一场意外。”   不管是因为什么,她不想深究。说到底是她昨晚失了理智喝多了,才导致这件事,她不怪任何人。   但这件事,对她来说,无疑是痛苦的。   陈湮潇认真听着,付懿看他一眼,继续道:“你已经长大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所以…”陈湮潇脸色渐渐垮下来,凑过去抱住付懿,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低声道:“姐姐又要抛弃我了吗?”   现在他是个演员,演技大有提升,一双狗崽眼水汪汪的,任谁看了都想怜爱地去摸摸他的头。   付懿也不可幸免,明知道他是装的,但还是心软了。   好在她比过去更加理智,不会将心中所想真的付出实质。   尽管心软,面上却毫无波澜,甚至越加冷漠:“我们从来都只是支助人和被支助人的关系,这样的关系何从抛弃一说。”   陈湮潇可怜巴巴的表情缓缓收回,静静地看着她,随即眨了眨眼:“看来姐姐是不愿意负责了吗?”   他的语气莫名,让付懿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她镇定自若,慢慢撩起眼帘,语气没有情绪:“这种事,你情我愿而已。”   她不怪他,也更不亏心。   活了二十几年,尽管没有感情经历,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影响到她。她早就能够坦然面对他,像他这样的商人,过去那点心动,根本不值一提。   她不可能给一丝机会,道德已经越过,不能再错下去。   妈妈的死犹在眼前,她不能忘记,她不能犯错。   她硬着心说出来,不忍去看少年的脸色。   谁知陈湮潇并没有其他表情,少年浑身气势陡然一转,手上像是变戏法儿似乎出现了一个手机,他将手机解了锁拿到付懿面前给她看,在她耳边轻笑:“姐姐真的好正。”   他又想起昨晚所看到的,平时清清冷冷的女人,却也有那么妩媚的一面。   他阴翳又固执地想,姐姐的这一面,是他的,除了他,谁也不能看见。   看到手机上被拍下的照片,付懿骤然睁大眼,不可置信地转头看他。   这是张两人正在接口勿的照片,衣衫凌乱,她环着他脖颈,意乱情迷,并没有发现面前的少年正在拍他们。   陈湮潇此时浑身弥漫着阴郁,看着女人的反应,他缓缓起唇角:“姐姐为什么要这样看我?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可要好好纪念。”   他凑近她,将她披散下来的头发缓缓勾到耳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指腹轻轻刮在了付懿的耳廓,眼睁睁地看着女人轻颤了一下。   陈湮潇眸中划过满意的神色,下一秒却被付懿打开了手,她警告地看着他:“陈湮潇!”   她这两年和少年分开后,性子越加沉稳,很少有如此情绪外漏的时候,胸口起伏着,气得不轻。   看到了少年的真面目,她并没有感到有多意外,或许在过去,少年就已经露出马脚,可她那时候更愿意相信他。   但是她实在是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一步,这么不择手段!   陈湮潇“啧”了声,漆黑的眼眸中病态尽显,整个人像一头懒洋洋的头狼,深不可测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付懿,低醇的嗓音漫不经心地说道:“姐姐应该不希望今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睡了的事情吧?”   他言语直白,又带着些不正经,意外地不惹人讨厌。   付懿却被气得震怒,她神色带着失望,不可置信:“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她心中的禁忌,却依旧不偏不倚地打中她的七寸之地。   闻言,陈湮潇突然低低笑出声,他凑得更近,阴翳的气息喷洒在付懿的脖颈,幽幽道:“放心,我这么喜欢姐姐,怎么舍得做姐姐不愿意的事情呢?”   付懿忍不住气得浑身发抖,沉着脸一言不发,也不推开他。   为什么她的少年会变成这样?到底是她的忽视,还是她真的一点也不了解他?   陈湮潇也不在意,一只手轻抚上她的侧颈,手指冰凉,如同冷血动物的皮甲,带起一阵鸡皮疙瘩。   白皙的脖颈上,残留着深深浅浅的一颗颗小草莓。   他倏然低头吻向一颗草莓,轻吮了一下,随即灿烂一笑:“姐姐,我从来都只想留在你身边而已。”   “这次也是。”   付懿死死抿紧唇,唇缝崩成了直线,她不想承认,他刚刚只是这么一下的撩拨,她竟有了反应。   身体越是诚实,她心底越是不好受,看向陈湮潇的目光也越是冷。   陈湮潇直起身,笑容依旧灿烂:“姐姐,我要住在这里。”   “不可以!”付懿猛地抬起头,目光冰冷,带着怒气。   却在看见少年如同过去一半干净澄澈的笑,眼神缓缓软了下来,但态度依旧坚定。   如果让他留下来,会有太多不确定。或者说,现在这个少年本身就是一个不确定因素。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他到底能有多疯。   陈湮潇对她的态度不以为意,朝她晃了晃手机,笑眯眯道:“那我告诉他们了哦?”   他拿着手机,当着付懿的面将微.博编辑好。   付懿清冷的眸中那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她的少年是真的,跟过去不一样了。   她却在想,他这两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将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陈湮潇编辑好,抬眸看向付懿,面上带着绕有兴趣的笑意:“姐姐猜,他们会怎么说?是包.养呢?还是交往呢?”   他是什么身份,付懿是什么身份,若是公布出去,在现今这个娱乐时代,看客们当然更乐于偏向前者。   付懿倏然起身,居高临下地瞪着他,咬牙切齿:“陈湮潇!你这是在逼我!”   “姐姐生气了?”陈湮潇微微偏头,故作疑惑。   随即他轻笑一声,缓缓起身,低头贴上付懿的唇厮磨着,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眸光阴郁又缠绵。   他缱绻地出声:“姐姐又何尝不是在逼我?嗯?”   付懿纹丝不动,不回应也不说话。   陈湮潇继续着,低叹一声:“姐姐放心,我会以死谢罪的。做了姐姐不愿意的事情,本就该死啊。”   他不禁阴暗地想,姐姐妈妈的死去,给她留下这么大的阴影。如果他也死死掉呢?姐姐会永远记得他吗?   死去的人真的这么重要吗?他实在想不出,如果那个那个女人死在他面前,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高兴?伤心?都不会有。   不过如果能让姐姐永远记着他,永远念着他,死去好像也不亏。   少年的声音云淡风轻,可每个字都带着认真。就好像他若是将那张照片公布出去后,他马上就会死给付懿看。   付懿莫名心底一颤,随即后退一步,抬眸毫无情绪地看着他,缓缓开口:“好。”   她的声音有些机械,像是对什么彻底失望,不带一丝情感。   她后知后觉,现在的少年,根本就是个疯子。   让她毫无办法,可她偏偏对他还是心软的。她痛恨这样的自己,却又无计可施。   陈湮潇像是没听出一样,见她答应,眼神犹如点亮的灯一样,一下就亮了起来。他的笑容灿烂,带着真心实意。   付懿晃了下神,随即冷冷道:“但是,我只答应这一个条件。”   陈湮潇笑得眼睛弯弯:“好啊。”   付懿收回看向他目光,转身往书房走去:“我去拟合约。”   她对现在的少年不抱有丝毫的信任。   “好。”陈湮潇依旧在笑,将眸底划过的那丝受伤藏得很好,笑容变得有些森然。   那又怎样呢?他可不是乖乖遵守约定的三好学生。   片刻后,付懿从楼上下来,她换了件衣服,头发也打理得一丝不苟。   她将合约扔到茶几上,看也不看陈湮潇,声音淡淡:“签字吧。”   陈湮潇也没看,直接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合约很简单,大致就是付懿不会承诺其他,陈湮潇也不能让人知道他住在她家里,如果被他泄露出去,就算是违约,他就要从这里搬出去。   陈湮潇签好,殷切地望着付懿,灿烂的笑:“姐姐放心了吗?”   付懿眸中闪过复杂神色,随即冷冷应道:“嗯。”   这件事谈好,一时空气中有些尴尬。两人似乎又要回到以前的生活,可谁都知道和以前不一样,付懿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心里毫无芥蒂地和他生活在一起。   她轻咳两声,起身看向他,淡淡道:“你去做你的事情,我先去公司了。”   看着她一脸镇定,陈湮潇脸上笑容加大,凑到她跟前,伸手轻轻点着她脖颈,轻语:“姐姐确定要这样去公司吗?”   那暧昧斑斓的痕迹,让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付懿躲开她的触碰,微微皱起眉,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但对她这样的工作狂,一天不去公司就不对劲。   陈湮潇仿佛没看见她的抵触似的,向她走近两步搂住她的腰肢,倾身凑近噙住她的耳垂,尖牙厮磨着,声音低醇诱人:“姐姐,我帮你请好假了哦。”   自昨晚重逢后到现在,他就像是一个肌肤饥.渴症病人,想要时刻和她黏黏糊糊,想要随时都碰着她。   所有的阴狠都是虚张声势,他是害怕的啊。两年的思念折磨得他恨不得死去,可一想到这个女人,他又不甘心。   现在终于重新见到了,他恨不得两人时时刻刻都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以此来确定,他是真的失而复得了。   而不是一场梦。   经历过一次后,好像更加地容易被他撩拨,熟悉的酥软感袭来。付懿偏头躲开,皱眉看向他:“你说什么?”   陈湮潇没有回答,转而去亲她的脖子。他这么难缠,让人没有丝毫招架之力。   付懿想到什么,赶紧拿出手机,点开她和袁程的微.信聊天界面,果然这崽子已经擅自帮她回复。   【袁程:付总,现在来接您?】   【不用了,我有点不舒服,今天先不去公司了。】   【袁程:付总,您没事吧?要不要我陪您去医院。】   他知道昨晚付懿喝醉了,不知道早上会不会不舒服。但付懿从不会不去工作,那一定是很不舒服了。   【不用了,湮潇在。】   【袁程:好,那您好好休息。】   付懿:“……”   她又一次被这崽子气到,她抬眸怒视着他:“谁让你这么做的?”   陈湮潇故作委屈,语气无辜:“我还不是担心姐姐今天起来会不舒服嘛。”   他这意有所指的,恨得付懿牙痒痒。   她真是好久没有情绪波动这么大了,果然这崽子知道怎样挑起她的情绪。   陈湮潇看她一眼,突然将她推到沙发上,随后倾身而上。他敞开腿跪在付懿两边,看着付懿,幽幽地低笑:“是我的错呢,竟然让姐姐还能工作。”   这危险的距离和姿势,让付懿心中警铃大作,她瞪着面前浑身透着坏的少年:“你让开!”   一次她可以告诉自己是意外,不能再有第二次!   因为她清醒,她理智,再没有借口。   陈湮潇自然是没听,低头吻住她的唇,辗转着,声音轻柔:“那我再让姐姐工作不了就好了。”   他一只手抓住付懿双手手腕拉在她的头顶,少年看上去清瘦,力气却是她丝毫撼动不了的。   少年的攻势就像四面八方来的藤蔓,并不强硬,却又十分有韧劲,让人挣脱不开。   付懿挣脱不了,竟在他的攻势下缓缓沉沦,强硬的态度也软了下来。   陈湮潇黑漆漆地眼眸中划过变态的满意,闪烁着兴奋。他一手搂住付懿的后月要处,微微用力,让她感受自己到底有多渴望她。   他的声音黏黏糊糊,一声一声地叫着:“姐姐,姐姐,我好想你啊,不在你身边的每一天都在想你,无时无刻都在想和你做这样的事情,想将你做得再也拒绝不了我。”   白天空下来脑子里全是她,晚上梦里还是她。   他看着她的目光是深情的,说出的话却无比瘆人,让那深情也变得可怕起来。   他一寸向下,贴着付懿的耳朵:“姐姐,我好想一口一口将你吃掉,这样我们就再也不会分开啦。”   说完他又吻上付懿的唇,就好像他说的那样,想将面前的女人吃掉。   付懿感受到那个东西,浑身一激灵,陡然回过神儿,一口咬下,少年退开一脸受伤地看着她。   她却没被欺骗,怒视着他:“陈湮潇!”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再说一遍,我第一章 作话就排过雷弟弟不是好人是小疯子小变态,不喜欢就别看,后面还会更坏!别我排了雷还来我文下打负分ky,我也是会骂人的!气!   呼呼!然后因为要上架,所以这两天更新时间和量都有点乱,上架后就恢复正常啦!   咦惹!这样的弟弟,你们还招架得住吗?   弟弟现在就是,不择手段地留在姐姐身边,后面还会更疯狂呢。   姐姐呢,就是嘴硬心软,口是心非嘻嘻嘻。   弟弟,加油!   姐姐:面无表情jpg.   弟弟:好想一口一口吃掉姐姐哦~   姐姐:滚!   推文时间,我还没想好下本开哪一本,就我推的这两本中选一本开。   《不合格情人》   文案:   温家眼高于顶的大少爷温寒身边出现了一个美艳小情人。   美人儿陈晓娜乖巧懂事,温寒宠她于掌心,要什么给什么。   但陈晓娜知道,他肆意宠她,唯独不爱她。   众人都认为陈晓娜爱惨了温寒,离了他就活不了,温寒也深以为然。   是以他去国外开拓市场,准备带上自己的小情人。   陈晓娜却一反之前的乖巧,笑容张扬妩媚:“难道温总忘了我们只是各求所需而已?现在也到了一拍两两散的时候了。”   温寒面无波澜地看着她,嘴角上扬起冷嘲的弧度:“希望你别后悔。”   她不爱他?他不信。   都以为陈晓娜这是被大少爷甩了,等着看她的悲惨人生。   谁知她娱乐圈公司开得风生水起,细心的发现,她的人脉全是以前温寒介绍给她的。   网友: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温寒一直等着那个女人来求他,直到他在国外新闻上看见这女人跟她旗下的小鲜肉层出不穷地传出绯闻,   他才后知后觉,她真的从未爱过自己,温大少爷气得连夜回国收拾不听话的小东西。   温大少气势汹汹地回国,结果——   宴会门外,一向冷心矜贵的温寒狗腿似的帮陈晓娜提着裙摆,笑得温柔又讨好:“老婆,小心脚下。”   陈晓娜顿时美眸一横,高傲地睨着他,红唇轻扯:“温总还是别乱叫的好。”   惊掉了一众吃瓜群众的下巴。   一个#我以为你爱我爱得要死,结果你只想利用我#的故事。   [没心没肺眼里只有钱美艳女主×清冷矜贵以为你爱我悲惨男主]   [娱乐圈资本×商界大佬]   感谢在2020-04-11 03:17:03~2020-04-12 17:33: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橙汁 3个;make up for ever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瑶 10瓶;:) 2瓶;anotherda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付懿用的力气不小, 陈湮潇的唇边嘴角都已经渗出了鲜红的血,这样一看,少年整个人更加妖冶, 更加像个吃人的妖精了。   无端有几分妖魅之感。   付懿看着那殷红的唇,眸光微暗, 脸色更加的冷。   看着女人震怒的表情,陈湮潇一挑眉, 退开了点, 微微偏头,故作苦恼:“姐姐怎么又生气了呀?”   付懿冷冷地开口:“下去!”   陈湮潇没有乖乖听话, 唇边传来刺痛,少年漫不经心地抬手用手指沾了一下,垂眸看了眼,随即轻笑一声,将手指放进嘴里轻吮着。   他一一边做着这样的动作, 一边抬眸看着付懿,唇边噙着森然的笑。   这样的他, 让付懿莫名感到脚底冒气一丝凉意, 深刻地感到面前的少年就是个恶魔。   扇动着一双黑色的翅膀,诱人坠落深渊。   陈湮潇吮着手指上的血, 口腔里全是血腥的味道,才发现原来舌上也被咬破了。   姐姐真是狠心呢。   他突然就乐出了声,笑声一阵一阵的,看上去很开心, 却又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陈湮潇重新倾身而下,目光幽深地盯着付懿,里面全是森然的笑意。他凑近付懿,病态地笑:“姐姐咬得我好痛,但是我好开心呢。”   他抬起手点上付懿的唇,微微用力,碰上她的牙齿,他神态尽显痴迷,抚摸着付懿的牙齿,直勾勾地看着她,声音很轻:“姐姐给我的一切我都欣然接受呢,无论是快乐还是痛苦,只要是姐姐给的,都是幸福的。”   付懿缓缓睁大眼,面前的少年又一次刷新了她对他的认知,此时她心里竟升起了一丝隐秘的惧意。   这根本就是个疯子!   陈湮潇笑容越渐加深,低下头额头抵上付懿的额头,目光落在她的唇上,语气带上几分执迷:“当然,姐姐想要什么,我都会给,包括我的生命哦!”   付懿直觉他下面没有好话,立马瞪他一眼,提高声音:“闭嘴!”   陈湮潇眨了眨眼,干净得犹如黑色琉璃珠的眼睛带了点疑惑:“所以,姐姐刚刚是想吃掉我吗?”   下一秒,他便笑着说:“我也不介意的哦!”   “姐姐要尝尝我吗?”   说罢,不等付懿反应过来,少年便口勿上她,这是一个极不正常的吻,极尽缠绵,却又带着血腥。   他在用力,将渗出的血珠全都喂进了付懿嘴里。   付懿只感受到口腔里全是难受的铁腥味,她推拒着面前的少年,想扭头躲开,却被他掐住下颚,动弹不得,只得承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湮潇放开她,眉眼都溢着开心:“姐姐,我的味道怎么样?”   付懿面色难受地喘着气,缓过来后,抬头看向他,目光平静,倏然抬手打向他的脸,怒道:“你疯了!”   空气中“啪”地一声,陈湮潇猝不及防地被打得头一偏,白皙的脸上甚至立即起了几根手指印。   他用舌尖抵了抵腮帮,倏地笑出了声,心底一阵快意,随即将被打的那边脸凑过去到付懿面前:“姐姐还打吗?”   “疯子!”付懿闭上眼,胸口起伏着,气得不轻。   “不打了啊?”陈湮潇星眸中闪过遗憾之色,随即嗓音慵懒:“姐姐不打了,那我们就继续咯。”   他低下头,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挑着付懿的衬衫领口,空气中突然响起一阵不合时宜的声响。   付懿一时僵住,她向来优雅从容,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过。   陈湮潇明显怔愣了一瞬,随即大笑出声,笑得倒在了女人身上,他埋在付懿前面的柔软里,抱着她笑得肩膀直颤。   他是笑得真的很开心,从来没这样笑过。   特别在离开付懿的这两年,他都没有真心实意地笑过。   果然只有那个人,才是他的归属,也是港湾。   付懿被笑得满脸通红,有些羞恼,虚张声势地怒道:“陈湮潇!”   陈湮潇笑声戛然而止,直起身看着付懿,十分乖巧:“好了,姐姐害羞了,我不笑了。”   看着那双如盛星辰般的眸子里还装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付懿便气不打一处来。   陈湮潇目光向下移,落在付懿的胃部,随后伸手点了点她的肚子,声音含笑:“姐姐饿了,是我的错,马上就喂饱姐姐哦。”   明明知道他在说什么,付懿就是听出了几分色)气,也不知道是他不正经,还是自己也不正经了。   陈湮潇也不再纠缠,翻身下去就走向厨房。   他离开后,付懿总算松了口气,她靠在沙发上,抬手遮住双眼。   一想到以后要和这个小疯子一直住在一起,头便一抽一抽地疼。   看来她得催一催《惊梦》那边的工作,让他们快点开机,将这个小麻烦赶紧送去剧组,她再想办法如何解决。   趁他在厨房做饭,付懿上楼洗澡,再次看到这满身的痕迹,便觉得心疼头疼,哪哪都疼。   也不知道不狼崽子是怎么弄的,搞成这样,还到处是牙印。   付懿用力拍了下额头,懊恼非常,明知道自己喝酒会误事,偏偏不长记性。   她现在还是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她总是下意识去将他当做小孩子看。   经过昨晚,哪里还可以把他当做小孩子。   她呼出一口气,调整好心情,下楼。   等她走下楼,陈湮潇已经做好了早餐。说是早餐,现在已经十点多了。   付懿的生活习惯十分规律,早上七点半就要吃早餐,因为昨晚的事情今早本就起晚,又闹腾了那么一阵,所以才会发生过后那样窘迫的事情。   早餐是煮的挂面,简单地炒了番茄鸡蛋来拌面,闻着很香,一下就勾起了付懿的食欲。   许久没有吃过他做的饭,付懿的心底可耻地有些想念。   她坐下后,矜持地拿起筷子,斯文又优雅地夹起一点面条放进嘴里,刚刚尝到的时候便眼睛微微一亮。   他的厨艺还是那么好。   想到陈湮潇坐在对面,她克制着,面无表情地吃面。   殊不知陈湮潇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她的每一个表情都记在了心底,怎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一边吃面,一边看着付懿笑。   今天除了在厨房,他的目光似乎一直粘着付懿,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一样。又好像,他要将这两年缺失的都补回来。   付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还是没忍住出声,嗓音淡淡:“你昨晚没有回去,和你经纪人说了没有?”   陈湮潇顿时眼睛弯起,满面欣喜:“姐姐是在关心我吗?”   付懿冷淡地瞥他一眼,没有再言语。   陈湮潇一撇嘴,不以为意:“不用管他。”   付懿脸上霎时冷下来,目光严厉地看向他:“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对此负责,对你身边的人负责。”   有些习惯是刻进了骨子里的,根本不等她克制,就说了出来。   陈湮潇瞬间又恢复了笑容,满眼星辰地看着付懿:“姐姐,我好开心。”   他很喜欢姐姐这样对他,喜欢她管着他。   千万不要不理他。   付懿吃面的动作一顿,回过神儿,想到两人现在的关系。   她又恢复了冷漠,她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给他希望。   就像她说的那样,她不会承诺任何东西,那就不要给他丝毫希望。   她深知她这样的人,不该奢求太多东西,无论是亲情也好爱情也好,都不该是她奢望的。   像她这样的,以后的婚姻都只会是利益交换。   更何况是和他,他们这样的关系,永远都没可能。   她不后悔支助他,但她不可能和付云海一样,妈妈会在天上看着她的。   看着她的神情变化,陈湮潇微微眯起眼眸,并不在意。   既然已经捉住了,便不会让她跑掉的。   付懿不想在家面对陈湮潇,吃过饭后收拾一下便还是去了公司。   今天付氏的员工发现,一向干练的付总竟打扮得如此知性。微卷的长发披散开来,脖子上系着昂贵的丝巾。   更何况她今天还反常地旷工了半天,是以她一来公司便引起了员工们的讨论。   “诶诶!你们发现没有,今天付总有点不一样诶!”   “岂止是有点,是很不一样好吗?今天的付总好有女人味儿哦!”   “对!就是女人味儿,平时付总清清冷冷,今天总感觉多了丝媚态。”   休息室的几个小白领面面厮觑,俱是满脸好奇:“付总这是经历了什么?”   一位总裁办的秘书路过,参与她们的八卦:“袁特助说付总今天不舒服,所以上午没来公司。”   一个年轻女人一脸莫名的笑:“什么不舒服啊,过来人告诉你们,付总昨晚一定是去和哪个小男生快活去了。”   为什么是小男生呢?毕竟当初陈湮潇在付氏实习的时候,可是和付懿传过绯闻的。她们都付总是有前科的女人。   其他几人都惊奇地看向她:“你居然会觉得付总有sex生活!!!”   那位秘书也不住点头:“付总怎么可能会有sex生活!”   在他们心中,付懿清冷得跟天上的仙女似的,仙女儿是没有七情六欲的。   那位女人摇摇头,啧啧道:“不信算了。”   付懿今天开会的时候,众高层们的目光也都盯着付懿不放。以往付懿的强势冷傲让他们忽视了她的美貌,今天她突然换了种风格,一下就吸引住了他们的眼球。   纷纷在心里想,听说付总喜欢小男生?   有儿子在上大学的都在打小主意,将儿子搞来付氏实习好了。   付懿不习惯这样的目光,冷冷地扫了一圈,一群高层连忙将目光移开,假装很认真开会的样子。   另一边,付懿离开后,陈湮潇终于接通了那个不知道打了多少通的电话。   他皱起眉,语气不太耐烦:“什么事?”   他经纪人孙然在那边气得差点没接上来气:“你还问我什么事?我该问你到底在搞什么?你现在在哪儿?昨晚干什么去了?”   陈湮潇意味不明地笑出声:“干了什么?不就是你想的那样?”   “靠!”孙然突然觉得这傻白甜一晚之间跟变了个人似的,他气得跳脚:“你到底干什么了?什么叫做我想的那样,我想什么了?”   陈湮潇垂下眼眸,嘴角含笑:“不是你让我讨好人家的?”   孙然一噎,终于忍不住吼他:“我让你讨好人家,没【公/众/号:xnttaa】让你讨好到人家床上去啊!你怎么就这么堕落呢!”   他一口失望的口气,他算是明白了,自家傻白甜一直是在扮猪吃虎,一来就干票大的。   陈湮潇嫌弃地皱着眉将手机拿远,等他的声音没有了后才拿回来,换上一脸笑嘻嘻:“孙哥,帮我搬家。”   孙然一脸懵逼:“搬家?你要搬哪儿去?”   陈湮潇理所当然:“付总家。”   孙然是他经纪人,不可能瞒住的,也没必要瞒,他更知道要保密。   “什么?”孙然猛然提高声音,手机都差点吓掉了。   他这艺人,就这么被包……养了?   陈湮潇:“你知道就好了,以后我就住这边。”   孙然叹一口气,有些无奈:“我懂我懂,你放心。”   他是个有职业道德的经纪人,这是自己的艺人,自然不会说出去,他又不傻。   好在他在这个圈待久了,什么是没见过,短暂的震惊后,便觉得没什么了,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个圈子没有后台确实很艰难。   最终他只语重心长地说了句:“你可要想好啊。”   陈湮潇微微挑眉,没有解释。   孙然挂断电话前,嘀咕了一句:“看来传闻说付总喜欢小男孩儿是真的啊。”   陈湮潇:“……”   孙然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去陈湮潇之前住的地方将他的东西收拾好。其实是他根本没多想东西。   他看着点这点行李,怎么总有种那小子本来就没打算在这里长住的感觉?   他脑中突然有什么一闪而过,可又没有抓住。   他晃晃脑袋,不再想,和陈湮潇助理一起开车前往他发过来的定位。   孙然叫人帮忙将陈湮潇的东西扛到付懿家门口,陈湮潇打开门,看向他和小助理,冷漠无情:“放这里吧,你们不能进去。”   他就像个头狼一样,拖着大尾巴,站在他的地盘,不准外人入侵。   孙然:“!!!”白眼狼!   他又想到什么,顿时同情地看向陈湮潇,拍拍他的肩:“辛苦你了!”   想来一定是付总不喜欢外人进家里,他们湮潇只是颗可怜的小白菜。   付懿是谁啊?是个比男人手段还毒辣的霸总,她爹一生病就毫不犹豫地夺权,太狠了太狠了。   而且还那么冷,也不知道他们湮潇傻白甜能不能受得了。   陈湮潇:“???”   请问您在脑补什么?他只是单纯不喜欢别人进姐姐家。   所有行李放到门口后,陈湮潇毫不犹豫地赶客:“你们可以走了。”   孙然表示理解:“好好好。”   下楼后,他看看天,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   他们走后,陈湮潇十分自觉地将自己的行李全都挪到他原来住的那个房间。   这是他昨天到现在,第一次进这个房间,心里竟有几分惧意,他不仅心底自嘲。   打开门,他愣了一下,这里竟然没怎么变,除了床上没有被褥之外,和他之前住在这里的样子没什么不同,房间里一尘不染。   他顿时脸上挂上灿烂的笑,进去就扑倒在床上。   姐姐,我回来了,你再也赶不走我!   其实只是他之前住在这里的时候,本来就很简单,付懿是个冷淡的人,工作忙,也没心思去管一间没人住的房间。   一尘不染是因为,这套房子有人定时清洁。   陈湮潇收拾好房间,就在家里边看《惊梦》的剧本,边等付懿回家。   而付懿根本不想回家,她再清冷,也是个没有任何经历的女人,昨晚那件事多少还是让她有些心乱,便将她表妹颜姝叫出来喝咖啡。   颜姝是自由职业者,方便了付懿随叫随到。   等付懿开完今天最后一个会议出来,颜姝已经到了她办公室。   颜姝一看见她,便毫不正经地出声:“姐,喝什么咖啡啊?去喝酒啊!”   付懿现在一听见“酒”这个字便头疼,下意识皱眉反对:“不行!”   颜姝一挑眉:“哟!姐姐这是有情况啊?”   付懿面色淡淡地看着她,没有回答,语气平静:“你心情不好?”   闻言,颜姝微不可查地皱起眉,眸中闪过一丝不正常地躁郁,摆了摆手:“嗐,别提了!那死小孩儿一点不听话,国外读书读得好好的,硬要跑回来。”   付懿笑了声:“还不是你太不让人家放心。”   虽是调侃,她目光中却流露着关心,看来问题不小,明明之前病情已经稳定,现在又有发作的预兆。   “我哪有!”颜姝翻了个白眼,看向她:“说你呢!可是姐姐叫我来的。”   她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付懿身上打量,看这知性的打扮,她已经猜测到了。   弟弟可以啊!   闻言,付懿不自觉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待会儿说。”   付氏楼下的咖啡厅,听付懿说完,颜姝顿时破感兴趣地睁大眼睛,一脸八卦:“哇哦!弟弟真的敢啊!”   她朝付懿挤眉弄眼,贼兮兮道:“姐姐,弟弟的感觉怎么样?”   付懿皱起眉:“什么怎么样?”   她忘记了,这姑娘就知道那些事,叫出来说这个就是个错误。   “嗐!”颜姝撑着手托起下巴:“哪有那么严重啊!姐姐对他又不是对他没感觉,就给人家一次机会呗。”   一起长大,她可是了解这位姐姐的,自从小姨去世后,姐姐就变得格外难以接近。   如果对弟弟没有一丝感觉,她这表姐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淡定的。   “不行。”付懿反射性沉下脸反驳,随后抿起唇:“我对他也只把他当做弟弟。”   颜姝“啧”声,意味深长:“你见过哪个姐姐和弟弟上.床的?”   付懿瞪她一眼:“这只是意外。”   口是心非!颜姝摇摇头,以弟弟那心机,是不是意外,她这聪明的姐姐肯定是知道的。   她叹一口气,真心实意地劝道:“姐,你不用自己为难自己,你和付云海不一样,那是有妇之夫,你这是单身呢。”   “那又怎样?”付懿垂下眼帘,还不是违背了道德。   颜姝也不再劝她,她知道小姨的死一直是这位表姐心中解不开的结。看来弟弟的追妻之路,还道阻且艰啊。   她努了努嘴,笑嘻嘻道:“既然姐姐不打算给人机会,那你就享受一次了呗,反正你年龄也不小了,有什么?”   “而且…”她打趣地看向付懿,坏笑:“现在湮潇弟弟可是大家心中第一想睡的男明星哦!”   闻言,付懿微微皱眉,心底莫名有些堵。   “好啦!说真的。”颜姝眸光认真地看着付懿:“姐姐你想这么多也不能解决,不是吗?不如想开点,或许久了,弟弟就知难而退了呢。”   弟弟啊,我可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要是任她这表姐想下去,还说不定真能想到好办法。   付懿沉思了一阵,突然抬起头:“你说得对。”   和颜姝分开后,付懿又回公司加班,让公司的人苦不堪言。   付总不是秉持着老年人的健康生活吗?今天怎么加班到这么晚。   付懿实在是不想回去面对陈湮潇,只能辛苦她这些员工了。   陈湮潇熟悉完剧本,已经晚上十点,付懿还没回家。   他微微眯起眼眸,嘴角勾起一抹阴郁的笑。躲我啊姐姐。   随即他拿出手机给付懿发消息。   付懿正在办公室看文件,突然手机提示音响起:   【陈湮潇:姐姐,再不回家,我就来公司找你了哦!】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明天晚上暂时不更,后天上架,上架晚上十一点多更,然后以后都恢复晚上九点更了。   对于弟弟来说,姐姐就是他的全世界,不是受.虐.狂,是姐姐给他的一切,他都感到开心。   弟弟:我最好的归宿就是被姐姐吃掉哦~   姐姐:……   喵喵们知道《喰种》中的铃屋什造吗?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个病娇弟弟。当然,和湮潇弟弟没有关联,湮潇弟弟没有原型。   推文时间:   《绝对占有》,这是个大疯子。   C城上流圈子盛传一句话:宁惹阎王爷,不惹单家单邪,那是个人人惧怕的怪物。   尽管单邪阴郁可怕,也让众多女人为他前仆后继。可恶魔心里有个想疯了的白月光朱砂痣,身边没有出现过任何女人。   直到某天,他身边出现了个十八线小明星,乖巧温柔地被他按在怀里。   网友都嘲讽钟意只不过是和白月光长得像的替身,钟意也这样认为。   单邪宠她,爱她。   甚至深夜情浓时,眸中盛满的独占欲,皆因她这张脸。   直到钟意无意间闯进别墅画室。   里面密密麻麻贴满一个少女的画,或笑或嗔,皆是少女时的她。她才恍然——   原来她是白月光本人。   文案2:   单邪在黑暗地狱游走的时候,碰到一个人,给了他一束阳光,从此他便念念不忘。   可他找疯了,都再也没找到给他阳光的那个人。   一场酒局,娇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折辱调戏。   单邪当场以格外残忍的手段收拾了那人,随后朝她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终于,找到了啊!   #久别重逢#狗血#   食用指南:   1.sc,1v1,he.   感谢在2020-04-12 17:33:01~2020-04-13 23:14: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BCDEFG 12瓶;勤快的大大最可爱 10瓶;30732254 5瓶;anotherday、abilit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付懿抿起唇, 她知道这崽子是真的会这样做。她没走,公司还有不少人在加班,他来了差不多等明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   【姐姐:回来了。】   陈湮潇收到这条消息, 没眸中闪过满意,轻声道:“姐姐真乖。”   付懿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无可奈何的一天, 司机将车开在楼下的时候,她没有急着上去。   她从包里拿出香烟点上, 一根烟抽完, 才准备下车上楼。   助理袁程适时出声:“付总,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跟在付懿身边这么多年, 对她的喜好生活习惯都有一定了解,她平时很注意养生,只有在心情极度不好的时候才会抽烟。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付总这样了,特别是这两年她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平日里就像不食人间烟火似的, 今天总算是有了点人气儿。   他不太明白,是什么造成了付总这样的情绪改变。   付懿一怔, 随即抬手食指并着中指揉了揉太阳穴, 有些疲惫:“没事,你回去吧。”   说罢, 她便下车往里走去。   不管怎么逃避,也总是要面对的。   殊不知,从车停到楼下,到她下车, 全程都被楼上的少年收入了眼底。   到了门前,付懿深吸一口,才录入指纹开门。   一打开门,少年就出现在了她面前,她被吓了一下。   倒不是她胆小,而是少年一身白衬衫站在门口,门内没开灯,走道上的灯光照进来,昏昏暗暗。他微微低着头看她,一半截脸在阴影当中,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面前,实在有些吓人。   付懿缓过神儿,微微皱眉:“怎么不开灯?”   陈湮潇抬起头对她灿烂一笑,面上带着不正常的欣喜:“姐姐终于回来了啊。”   对上他灿烂的笑容,付懿想到自己加班这么晚,就是为了不和他相处,竟莫名地有些心虚。   她轻咳一声,面色镇定:“今天公司事情比较多。”   “哦。”陈湮潇故作恍然,微微偏头,意味不明地笑:“姐姐像我解释这个做什么?”   付懿一愣,心底懊恼,她向他解释做什么?她不就是为了避开他?   心底某处隐秘的心思被戳中,付懿有些恼羞成怒,冷下脸:“让一下,我先进去。”   明明也如此清瘦一个少年,堵在门口,她根本进不去。   陈湮潇没有乖乖听话,不仅没进去,还向付懿逼近了两步。付懿不自觉后退,眉头皱得更深。   下一秒少年猝不及防地揽住她的腰身将她勾了进来,随即关上门,将她推在了门板上。   他低下头缓缓凑近女人。   付懿撇开头,语气不悦:“陈湮潇,让开!”   陈湮潇充耳未闻,鼻尖缓缓凑近女人的红唇,轻嗅两下,继续低下头在她领口处闻了两下。   就像恶狼在检查自己的所有物,是不是沾染了其他人的味道。   猎物一样的付懿感到莫名其妙,双手撑在少年的胸膛想要推开他,却纹丝不动。   等陈湮潇终于闻够了,才抬起头看付懿,舔了舔下唇,眸中闪着阴郁不明的笑意:“姐姐抽烟了?”   付懿这会儿反骨也莫名上来了,冷声道:“不能抽?”   “怎么会呢?”陈湮潇对她的问题感到疑惑,随即不怀好意的笑,直白地开口:“只是让我更兴奋了呢。”   他低下头凑近付懿耳边,声音很轻:“就像催.情剂的味道。”   那三个字像是在少年少年舌尖打了个转儿才吐出来,莫名旖旎又带着欲。   付懿被这三个字说得老脸一红,心底却微妙地想起,沈则言也说过她抽烟的事情,说女孩子别抽这么多。   到了少年这儿,就如此不正经。   也不知道他这两年,到底是在哪儿去学的这些东西。   她甚至在想,他别去拍三级片去了吧?   付懿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竟没有因为少年不雅的话而生气,反而是在担心他过去遇见了什么。   像是要印证自己所说的话似的,陈湮潇顶了一下,还十分开心地向她求证,笑得灿烂:“姐姐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嗯?”   付懿被他这一动作弄得大脑宕机了一秒,随即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推开了他,沉着脸换了鞋就径直往楼上走去。   也不知道羞的还是气的,或许又羞又气。   她离开后,陈湮潇苦恼地耷拉下嘴角:“姐姐生气了呢。”   太不经逗了,得要赶紧哄好才行呢。   付懿回到自己房间,换了居家服,气得在偌大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她抬手扇了扇脸上未褪去地温度。   气死了!狗崽子!   呸!明明是狼崽子!   不不消片刻,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伴随着陈湮潇好听的声音:“姐姐,姐姐,开门好不好。”   付懿没有丝毫意外,并不想理他。   可门外一直传来少年的声音,还抑扬顿挫,吵得她头疼。   付懿深呼吸两口气,才走去开门,依旧沉着脸看着少年,语气十分冷漠:“有事?”   陈湮潇脸上尽是委屈,故作可怜巴巴地看着故意:“姐姐生气了?”   付懿:“……”姐姐并不想说话。   谁知陈湮潇突然抓住她的手,眼神认真地看着她:“我让姐姐生气了,姐姐打我吧。”   他的外表实在是太有欺骗性,澄澈如清泉般的眸子这样看着付懿,她心里的气一刹那就像戳破的气球一般,噗噗地消散了去。   她不再看他,声音依旧冷硬:“打你做什么?”   陈湮潇握着她手腕的力道紧了几分,直勾勾地盯着她,语气带上了几分执拗:“姐姐像早上那样打我,好不好?”   手腕有些疼,付懿皱起眉,不禁想抽出手:“你先放开。”   见她这样,陈湮潇眸中顿时漫上失望,低头喃喃道:“姐姐,那我帮姐姐打好了。”   还没等付懿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他骤然抬手往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   “啪”地一声,让付懿瞳孔一缩,反射性呵斥:“你做什么?你疯了?”   “姐姐,够了吗?”陈湮潇只是看着她笑,眸中闪烁着病态的疯狂。   付懿已经说不出话来,微微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他。   陈湮潇皱了皱眉:“还不够吗?”   说罢,他又准备抬手。   好在付懿及时抓住了他的手,连忙道:“够了!不要再打了!”   少年打自己,竟也是下了死手的,一点也没留余力,比早上付懿打得狠多了。   只这么片刻,少年的脸就已经肿了起来。   付懿瞪着他,紧紧抿着唇。   陈湮潇眼里出现了光,一下伸手抱住她,脑袋像犬科动物一样埋在付懿肩上蹭蹭撒娇,语气开心:“那我就当姐姐原谅我了。”   付懿没有说话,他突然又委屈起来,手臂收紧了几分,声音还带上了哭腔:“姐姐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付懿心里长长叹出一口气,还是心软了。   她推开少年,故作冷眼看他,声音冷漠:“下去,给你脸处理一下。”   “好!”少年眼中瞬间露出欣喜,狼尾巴在身后摇得啪嗒啪嗒响。   付懿无奈地呼出一口气,率先往楼下走去。   陈湮潇乖乖地跟在她身后,总算有了几分正常。   到了楼下,付懿去厨房冰箱里拿冰袋,陈湮潇也跟着她,寸步不离。   她扭头看他一眼,低声斥道:“你过去坐着。”   “唔。”陈湮潇应了声,脚下却没动,目光依旧黏在女人身上,一丝一毫也不舍得撕开。   付懿不想再说她,从冰箱里拿出备用的冰袋,没好气地拉着他快步往客厅走去,然后将少年按在了沙发上坐下。   她看着少年红肿的脸,心底免不了一疼,忍不住骂他:“以后再这样,不管你了。”   “不行!”陈湮潇瞬间反驳。   付懿不雅地翻了个白眼,随即小心翼翼地抬起少年的脸,将冰袋敷在他那边脸上。   此时陈湮潇上仰起头的姿势,他看着付懿,笑得有些傻:“姐姐翻白眼也很好看呢。”   他一笑,便扯到了脸,便故意皱了下眉。   付懿这直白的夸得有一瞬的不自在,看他脸上的痛色,顿时又瞪了他一眼,语气不善:“别动!”   陈湮潇望着付懿,就是很开心:“姐姐这是心疼我吗?”   付懿一手掌着他的脸,一手按着他脸上的冰袋,并不想理他。   陈湮潇却不罢休,伸手扯了扯她居家服的下摆,还摇晃了两下,撒娇:“是不是啊姐姐?”   付懿表情冷漠无情。   陈湮潇“啧”了声,乖巧褪去,懒洋洋地扫了她脸上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坏。   随后抓着付懿的手,猝不及防地就钻了进去。   少年的手带着凉意,又像上好的美玉的触感。   付懿霎时浑身僵住,顿时收回掌着他的那只手去握住他手腕,咬牙切齿地瞪着他:“陈湮潇!”   陈湮潇无辜地眨巴两下眼睛,那手还在作乱:“姐姐说不说?”   付懿深吸一口气,语含怒气:“不是!”   “哦。”陈湮潇乖乖收回手,面上故作失望,可那双眼里却没有丝毫失望,满是得意。   付懿气得不行,报复性地用力按了按手上的冰袋。   这次是真疼,陈湮潇吸了口气,面上却是享受的,微微眯起眼眸,笑得有些病:“姐姐再用力一点也是可以的哦。”   他就喜欢姐姐因为他,脸上如此多的情绪变化。   付懿磨了磨牙,突然拿起他的手按在冰袋上:“你自己弄!”   她转身要走,身后却传来少年慵懒的声音:“姐姐不管我了啊?那就让我这样吧。”   付懿闭了闭眼,咬着牙认命地回身继续给他处理,只是全程冷着脸。   等他的消了肿,她终于呼出一口气,紧着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终于不用再和他在这里大眼瞪小眼了。   然而某人脸好了,又开始不消停了。   陈湮潇起身立在付懿面前,拉起她的手,问她:“姐姐吃夜宵吗?”   付懿瞥他一眼,抽回手,冷冷道:“不吃。”   陈湮潇微微挑眉,倾身凑到她眼前,声音低醇带着引诱:“那,姐姐要吃我吗?”   姐姐于他来说就像是毒.品,只尝过一次便瘾入骨髓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emmm呜呜呜喵喵们评论低调一点可不可以嘛~   我今天上架,被同频道红眼病作者举报了,理由“男主叫女主姐姐”,然后被编辑批评了,着重点名了我的评论区,你们不要说婆婆之类的东西啦~   我们要低调,高调活不长,我想活长点QAQ   然后推一篇基友的新文啦!她的文都好甜的。   《可我偏偏要》作者:画盏眠   季礼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沈言曦,从小哭起来又丑又傻,麻烦闹腾事情多,自己还必须得照顾她。   沈言曦想不通什么会有人喜欢季礼,嘴带刀片说话把人千刀万剐,自私蛮横,自己还必须得听他的话。   后来,季礼在一众高管簇拥下大步流星走向机场休息室,男人光风霁月,姿态倨傲地交代亚太市场的开拓,他下意识摸了下手腕,神色忽然凝重:“我的小皮筋不见了。”   腹黑大BOSS X 大BOSS亲手惯出来的顶流·演技派·骄纵大小姐   ·青梅竹马,但不会从小时候开始写   ·双大佬双C双(严格意义)初恋,轻松高甜,练笔,不太娱乐圈   -我一直是个很骄傲的人。   -你要骄傲还是要沈言曦?   -沈言曦。   APP可手动搜索文名 第21章   陈湮潇的话, 让付懿心里的火又腾地升起,怒目瞪着他,冷声道:“不吃!”   “哦。”陈湮潇耸耸肩, 微微偏头,故作无辜:“开个玩笑嘛。”   付懿冷眼看着他, 不言一发。   随即陈湮潇又笑眯眯地拉起她的手,十分乖巧:“我早就给姐姐做好夜宵了哦!姐姐不吃, 我会很伤心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付懿向餐桌走去。   付懿知道和他纠缠不过, 索性顺着他,吃完上楼。   今天一天下来, 让她精疲力尽,简直比做了一天案子还要累。她给袁程发了个消息,让他催一催《惊梦》的剧组,快点开机。   《惊梦》开机的前一天,陈湮潇要去剧组。   他一大早收拾好行李, 在楼下等付懿,正好看见付懿也拖着行李下楼。   陈湮潇双眸微眯, 语气忍不住带了阴郁的质问, 声音却很温柔:“姐姐要去哪儿?”   他下意识地认为姐姐是想避开他,又想抛弃他。   怎么可以, 他不允许!   分开两年,失而复得,让他太没安全感了。他的心还没落在实处,她就像一朵云, 好似随时都要飘走。   付懿淡淡地瞥他一眼:“出差。”   陈湮潇走过去黏糊地抱住她,伸手把玩儿着她的头发,低着嗓音撒娇:“我今天去剧组,姐姐不送我吗?”   付懿伸手想推开,谁知少年貌似松松垮垮地拥住,却怎样也推不开。   她无奈地叹出一口气,耐着性子和他讲道理:“我是真的有工作。”   虽然她确实存有想避开他的心思,可她也的确在H市有工作要处理。   并且这段时间少年住在这里,他也比较忙,在家的时间,也是对她调戏几句,倒也没有太过分。   对此她已经免疫,也没有了那么强烈想要避开的想法。   就感觉,前面的少年之前只是虚张声势,只为了留在她身边而已。   陈湮潇埋头在她的颈窝,瓮声瓮气:“可是我想姐姐送我。”   少年的声音软软的,像只奶狗子,付懿都能想象他的眼睛一定是湿漉漉的,好不可怜。   软硬皆施,还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付懿克制住习惯性的心软,声音冷硬:“你不要无理取闹,就算我不出差,也不会去送你。”   陈湮潇抬起头,果真是一双湿漉漉的眸子望着她,眼神迷惑:“为什么?”   付懿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出声:“你现在的身份,送你去,就人尽皆知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狼崽子打的什么心思,她若是送他去被拍到了,可就不是他违约了,到那时候恐怕他只会更加的为所欲为。   陈湮潇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眼眸中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真心的,划过了一丝受伤。   少年垂下眼眸,为自己低声辩解:“我没有。”   付懿心底一疼,随即瞥开目光不去看他,伸手推开他,冷淡道:“我先走了。”   陈湮潇骤然拉住她的手,阴郁的眼神在她的脸上来回梭巡,眸光中透着热烈地渴望,语气病娇娇的:“姐姐就不能喜欢我一点吗?”   他握住女人手腕的手不自觉用力,越发病态的眼神胶着在她脸上,声音也越发地乞怜:“就一点点,好不好?我会乖的。”   他会听话,就算让他去死,他也会毫无犹豫的。   只要姐姐可以喜欢他,一点点。   付懿心尖被猛地划拉了一下,突然又回想起少年毕业的时候,站在台上万分耀眼,她在台下心跳不止。   好似心底最隐秘的秘密被戳了一下,让她有一瞬的心慌。   指甲在手心划了一下,付懿淡淡的目光落在陈湮潇的脸上,语气没有起伏:“你懂事一点,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我们不可能的。”   如果没有没有妈妈的死,也许会不一样。   她不是一个死板的人,尽管她的婚姻也许会用来利益交换。可若是碰见喜欢的人,她也愿意放弃利益。   只可惜,她们是这样的关系。   不过如果当初她没有资助少年,他们的生命也不会有交点。   所以,她还是不后悔。   陈湮潇直勾勾地盯着她,倏然就笑了起来,他笑得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又像是在哭,拖着恹恹的嗓音:“姐姐真是心狠呢。”   半响后,他拿下手,果然脸上有了眼泪,似乎在自嘲:“姐姐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公平一点呢?”   付懿微微张嘴,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少年这么爱哭呢?她刚见到他的时候,他的情况如此窘迫,如此困难,都没有见他掉过一滴眼泪。   她握住行李箱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握紧,心脏像是在被撕扯,一边是对陪伴多年的少年的心疼,一边是对妈妈的忏悔自责。   无比痛苦。   她要赶紧离开,或许再晚一点,她就真的会妥协了。   陈湮潇似乎也没有想要得到她的答案,抬手擦了眼睛,倏然低头捧住付懿的脸吻了下去,在她唇上慢慢厮磨,语气有些病态的轻柔:“姐姐,我等你回来。”   付懿没有防备地被他突击了个正着,愣了一下,才一下推开他,拖着行李箱疾步走了出去。   就像落荒而逃似的。   她离开后,陈湮潇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此时的少年似乎周身都笼罩着阴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   是啊,她就是他的全世界。他的生命和未来都是她给的,从她带他回来的那一刻起,就是为她而活。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才有所动作,他慢条斯理地抬手抹了下唇,垂眸看着指腹上绯色的口红,痴痴笑了出来。   随即他抬手将手指上的口红,都一一添了干净。   就像是吃人的妖精,餍足地解决掉残余的血肉。   随后他才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下楼,孙然在车库里等他。   因为怕被人发现,所以车没有停在付懿家楼下。   孙然看着陈湮潇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走过来,看了看他身后,凑过去神神秘秘小声bb:“付总都不来送你啊?”   陈湮潇眼神略带警告地觑他一眼,淡淡道:“她出差去了。”   孙然惊了,上下打量他两眼,啧啧道:“不愧是是付总,这才多久,就对你失去兴趣了?”   看这倒霉孩子一脸丧气,就知道他心情不太美好。   陈湮潇阴沉着脸,轻飘飘地冷嘲他:“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这么闲。”   “诶?不是。”孙然一边让小助理帮陈湮潇放行李,他打开车门,一边忿忿不平:“你也太让我伤心了,居然拿我和付总比,我们认识多久,你和付总才认识多久?”   他怎么总感觉这小子现在有些不太一样了呢。以往粉丝面前经营着阳光少年的样子,在他们面前话很少,就像个性格腼腆的傻白甜。   现在很不一样,就像睡着了的狼,突然醒了一样。   以他多年经纪人的经验,他知道自己看走了,谁家傻白甜是这样的。   陈湮潇坐上车,漫不经心地笑:“确实不应该拿你和她比。”   “这还差不多。”孙然一脸欣慰。   下一秒陈湮潇懒懒:“你有什么能和她比的?”   孙然:“!!!”   不生气不生气!这是摇钱树。   他轻哼一声,阴阳怪气道:“按照你这么说,付总就不该有欲望,一心只有工作,还包.养你做什么?”   再清冷,还不是被他们这臭小子的美色所惑。   陈湮潇靠在椅背上,斜了他一眼:“当然是她喜欢我。”   孙然:“……”   他又开始自我怀疑了,这到底还是不是傻白甜?   真么就这么天真呢?付总那样的女人,怎么会真的去喜欢一娱乐明星。这样的事他见多了,无外乎就是玩儿玩儿,新鲜感过去了就完了。   不过付总这样的女人也确实有魅力,足以挑起任何一个男人的征服欲。像陈湮潇这样的小男生,是最容易对这种成熟有魅力的女人产生仰慕之情。   孙然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得没错,担心陈湮潇真陷进去,正准备劝一劝他。   一扭头,就看见陈湮潇已经开始闭目养神。   孙然:“………”   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呢?   到了片场,女主还没到,陈湮潇让助理将行李放去酒店,他找了个地儿坐下,让孙然去和导演聊聊《惊梦》的剧本。   因为他出出道开始,就不拍亲密戏,从来都是替身。   除了姐姐,他不想碰任何人,做戏也不行。   像他这样的艺人,是导演们最不喜欢的,麻烦。可谁让他现在正当红呢?还就得迁就他。   正聊着,片场外停了一辆高调奢华的轿车,一个男人先从车上下来,随即打开车门,伸手将一个温婉的女人牵了下来。   正是女主钟意。   众人见怪不怪,谁不知道钟意和单家那个心狠手辣的大少爷有着不可言说的关系。   单家大少爷宠着护着她,让人羡慕不已,可惜了只是个替身。   见到钟意来了,导演顿时热情地迎了上去,打招呼:“单总,钟小姐。”   钟意礼貌地点点头,笑得温婉:“张导。”   单邪向来目中无人,越过导演,看向他身后的陈湮潇,扬眉肆意一笑:“小陈先生如愿了?”   在气场强大的单邪面前,陈湮潇竟也不差分毫,得心应手地回应:“还要多谢单总。”   单邪不以为意:“合作罢了。”   导演眼神不地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陈湮潇和单总也认识?还合作,看来关系匪浅啊。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顿时笑呵呵道:“刚刚我和小陈经纪人正在商量亲密戏的事情,钟小姐的替身我已经找好了。”   单邪就是个怪物,他的人谁敢让她拍吻戏亲密戏。   “嗯。”单邪漫不经心地应了声,这才露出几分满意。   他身旁的钟意微微皱眉,抬头不赞同地看他一眼。   单邪不在意地摸了摸她的头,低头旁若无人地用力亲了她一口,随即看着她轻笑:“改天再来看你,嗯?”   钟意红着脸看了眼周围的人,擦了擦嘴,低声道:“你赶紧走吧。”   陈湮潇眯起眼眸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单邪朝他点点头后,离开了片场。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好卑微哦!   可是我喜欢!嘻嘻~   粥粥最喜欢写男主把女主当做全世界来爱了!   这章评论都发红包嗷!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0-04-15 23:31:22~2020-04-16 00:09: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Pumpkin”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和导演谈好后, 陈湮潇给付懿发了消息:   【姐姐,我到片场了。】   一直到晚上睡觉前,他也没有收到付懿回的消息。   陈湮潇躺在床上盯着手机, 有那么几个瞬间,好想给她打电话。   最终他只是喃喃道:“姐姐很累吧。”   他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 姐姐大概是不喜欢他烦她的。   她本来就讨厌自己呢!   最终他只是给付懿发了“晚安”,就放下手机, 将手上的佛珠取下后睡觉。   可没在那个熟悉的地方, 没在她的身边,他根本无法入睡。   一闭上眼, 入眼的便是以前那个女人虐待自己的场景,以及他被抛弃的画面。   他神色痛苦地皱起眉,难受地抬起手横到眼睛上,半梦半醒的状态,少年的脸上大汗淋漓。   但无论那个女人在梦中怎样折磨他, 他都绷着脸,没有出声。   直到看见付懿抛弃他的那天, 以及后来她对他的冷漠和厌恶。   少年终于无意识地哭了出来, 将手腕放到唇边咬住,用力到鲜血淋漓, 和无数旧的伤痕重叠在一起,显得格外狰狞。   “姐姐,不要讨厌我。”   陈湮潇倏地睁开眼,抬手看着手腕的血, 毫无意外,随即突兀地笑出了声。   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了呢。   可他心底是快乐的,越是深刻他越是开心。   因为,这都是姐姐给他的啊,被他深深地烙在了心底。   ……   付懿一下飞机就开了一个会议,并没有看手机的消息。   开完会议,付懿与合作方一行人出去吃饭的时候,吃完出来,刚好碰到了沈则言。   付懿有些意外,一挑眉:“你怎么在这里?”   沈则言看见她,与身旁的几位男人、大抵也是合作伙伴说了几句后,便向她走来,笑得温和:“绵绵好巧,我昨天过来谈一个案子。”   “是挺巧。”付懿笑了下,朝旁边示意了眼,向他介绍了她的合作伙伴。   沈则言向其他人点头示意,一一打过招呼。   有人殷切地笑呵呵夸赞:“沈总和付总都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啊,还是青梅竹马,我看般配得很。”   这两人从来都走得近,又是青梅竹马,外人不知道他们关系的,难免会觉得两人会有联姻的打算。   沈则言眼眸中的笑意真切了一些,下意识去看付懿。   付懿倒没太在意他人玩笑,只是脑海中莫名出现了陈湮潇那狼崽子的脸,一副病娇娇的表情对她笑。   她摇摇头,想他做什么?但她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弧度。   旁人见这两人的表情,便更加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测了。   而一直在看她的沈则言却微微眯起眼眸,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危机感。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又喜欢她多年,早就将她的每一个表情铭记于心,知道她现在的笑容不是因为刚刚的玩笑。   今天的相遇可不是巧合,而是那天他知道付懿去《惊梦》这个项目的饭局。可他后来听公司员工闲聊才知道,当初个小朋友居然是《惊梦》的男主,那说明他们已经见过面了。   而她却没有告诉他,明明他们一直是无话不谈的。   这两人碰在一起,其他人很有眼力见地向付懿笑呵呵地告辞:“付总,关于这个项目,我们明天再谈,今天就先告辞了。”   付懿点头微笑:“好,孙总慢走。”   只剩下两人,沈则言向付懿示意一笑:“一起?”   付懿点点头,语气随意:“好啊。”   她没问沈则言住哪儿,因为她住的酒店就是沈家的,沈则言自然也是住自己家酒店。   回酒店的路上,沈则言丝似无意一般打趣付懿:“这段时间都没见到绵绵了,很忙?”   付懿淡笑着瞥他一眼:“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确实很忙。”   现在付云海在医院,付氏她在运作,想要尽快将付氏尽可能多的把握在自己手里。   但究其根本,还是因为陈湮潇那狼崽子住进了她家里,让她多有不方便。   沈则言点头,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听说绵绵之前去视察了《惊梦》这个项目,如何?”   果然,付懿在听到这个的时候,面色不自在了一瞬,随即语气平常:“还不错。”   如果没有见到狼崽子的话,那就更不错了。   沈则言现在可以肯定她和陈湮潇已经见过面了,倒没有那么意外。   回到酒店,付懿依旧在忙,与付氏这边的视频会议。   等忙完,她才有空去看其他的消息,看见了陈湮潇发给她的消息。   她看了眼时间,微微皱起眉,已经很晚了,那边估计也已经睡了,便没有回消息。   今天《惊梦》开机,陈湮潇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看手机。   果然没有她的消息。   他竟毫不意外,笑着看向自己手上的伤。   果然姐姐是讨厌我呢!   开机仪式过后,陈湮潇就投入了拍戏。这两年,他拍戏狠很认真,也很拼命。   就好像拍戏的时候,他完全成为了另外一个人,便不用再去承受对她的思念。   女主钟意无意间看到陈湮潇手上的上,下意识关心问道:“你的手怎么回事?是被道具割到了?”   《惊梦》讲的是一个关于昆曲的故意,难免会用到一些道具。   陈湮潇也没看她,将手腕朝自己的方向遮住,不以为意:“没事。”   因为拍戏,手上不能戴饰品,很容易被人看见。   钟意只是因为他和单邪认识,所以也少了陌生感,现在看少年不欲多说,她也不去惹人嫌了。   更何况,从少年的反应,很明显这个伤并不是因为道具割的,并且那血肉模糊的,也的确不像。   她不是一个有好奇心的女人,不想去探究别人的故事。   毕竟她连自己都无法拯救。   这两天都是如此,陈湮潇拍完戏,就直接回酒店房间,也不和其他人交流。   唯独,钟意发现他手上的伤就没有好过,反而一天比一天严重。   回到房间的陈湮潇,就会给付懿发消息,汇报他的工作日程,给他讲今天一天他身边发生了什么事。   付懿凭着这些消息,都能想到少年拍戏的环境到底是怎样的了。   她偶尔不忙的时候,也会回他,陈湮潇就很开心很开心。   但大多数她都没有回。   付懿也有些意外,本以为按照现在少年那黏糊劲儿,她在外出差,他肯定会缠着自己,结果并没有,一个电话都没有打。   忽略掉心底隐秘的微妙,她也乐得轻松,应付狼崽子实在有些累。   几天不见,陈湮潇想她想得快要发疯,他恨不得丢掉工作去找她。   更何况剧组还有明显的对比,就是《惊梦》的女主钟意,单邪几乎是每天都会来看她。   今天下戏回酒店,陈湮潇正准备回酒店房间,就听见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微微眯起眼眸往旁边的房间看过去,剧组把男女主的房间被安排在一起的。   只见单邪强势又不容置喙地将钟意推在了门上,低头吻了下去:“欠我几天了?嗯?”   钟意似乎有些不愿,扭过头小声道:“你别,我还要拍戏。”   单邪阴郁着脸不悦地掐住她下巴转过来,不以为然:“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   钟意生气:“你怎么可以这样?”   “怎样?”单邪戏谑地看她,挠着她下巴:“我们当初是怎么说的?”   钟意突然不出声了,他们本来就是这样的关系,她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单邪就要继续,陈湮潇突然就不乐意了,他故意咳出了声音,“啧”了声:“原来单总还有现场直播的爱好?”   单邪怀中的女人明显被吓到,往男人怀里缩去,知道是她合作的男主,更加没脸了。   单邪单手将女人的头按在怀里,护得严严实实,才朝陈湮潇看过去,声音懒洋洋:“小陈先生这是嫉妒?”   “嗤。”陈湮潇嗤笑一声,用房卡打开门:“我只是不想被辣眼睛。”   “啧。”单邪看着紧闭的房间门,突然将钟意钟意抱起:“宝贝儿,我们进去。”   付懿那个女人可不好搞定,他看向怀中的小女人,欣慰地觉得还是自己宝贝儿更可人。   钟意恼羞成怒地捶了他一下,惹得男人变态又肆意地笑:“再用力点,嗯?”   陈湮潇进了房间后,仰起头靠在门上,对她的思念突然就抑制不住。他好想听一听她的声音,好想看一看她。   就好像想要确定一下,她还没有抛弃自己。   可是他不能烦她,不能惹她讨厌。   他进入浴室,洗了个冷水澡,想要以此来冷却对她的想念。   可当他看到镜子里赤着身的自己,再加上刚才外面两人的刺激,对姐姐的思念便更加浓郁了。   不止是思念,还有浓重的其他。   少年二十出头,是最容易被挑起欲望的年纪。   坐靠在床上看剧本的时候,满脑子也是她。   脑子里全是那晚的画面,女人到极点的表情。   最终他还是没忍住给付懿打了视频电话。   他打过去的时候,付懿正在视频会议,微.信挂在电脑上的。看见少年的视频邀请,付懿几乎是下意识地对正在会议的人说道:“今天先说到这里,明天继续。”   说完后,付懿自己都愣住了,随即无奈地扶额,果然有些习惯是改不了的。   既然会议已经结束了,她便接通了少年的视频。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在看见少年的视频电话时,她的心底是有一丝欣喜的。   视频接通,少年干净清爽的脸出现在眼前,张口就笑着叫:“姐姐。”   终于看见日思夜想的脸,陈湮潇目光变得贪婪和痴迷。   女人似乎也已经洗过澡,头发还带着点湿气,丝质的家居服显出精致的锁骨。   陈湮潇几乎是一瞬,眼睛便发热了,身体也燥热起来。他向来不会掩饰对付懿的情感,目光里也直白地多了些其他的东西。   付懿有些招架不住少年这样的目光,轻咳一声,面色镇定:“拍戏拍得怎么样?”   视频那端的少年突然蹙起眉不高兴:“姐姐怎么都不问我?”   付懿莫名其妙:“我不是在问你么?”   陈湮潇突然笑了,清澈的声音软下来像在撒娇:“姐姐怎么不问我想不想你啊?”   话落,他目光直勾勾盯着视频里的女人,嗓音变得旖旎低起来:“姐姐,我好想你啊…无时无刻都在想你,想和你一起吃饭,想和你做…”   付懿及时打断他:“每天想这么多做什么?好好工作。”   她突然有些后悔接了少年的电话了。   看她红唇一张一合说着,视频里的少年突然难耐地仰起了头,视频也随着他的动作晃了一下。   付懿突然睁大眼,难以置信:“陈湮潇!你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咦惹!这样的弟弟,姐姐怎么能拒绝呢!   姐姐:冷漠jpg.   弟弟:姐姐,我想和你做…   姐姐:不,你不想!   嗐!单总请你注意点,不要诱惑我们弟弟!   弟弟是粥粥最疼爱的男主,没有之一!疼爱到这本书完结。   下本想开个火葬场,好纠结,大变态单邪缓一缓,那本确实可能更刺激,所以我要缓一缓,不然你们的粥粥估计要肾.虚了……   本章随即五个红包。   下一本《不合格情人》,不出意外是开这本   文案:   温家眼高于顶的大少爷温寒身边出现了一个美艳小情人。   美人儿陈晓娜乖巧懂事,温寒宠她于掌心,要什么给什么。   但陈晓娜知道,他肆意宠她,唯独不爱她。   众人都认为陈晓娜爱惨了温寒,离了他就活不了,温寒也深以为然。   是以他去国外开拓市场,准备带上自己的小情人。   陈晓娜却一反之前的乖巧,笑容张扬妩媚:“难道温总忘了我们只是各求所需而已?现在也到了一拍两两散的时候了。”   温寒面无波澜地看着她,嘴角上扬起冷嘲的弧度:“希望你别后悔。”   她不爱他?他不信。   都以为陈晓娜这是被大少爷甩了,等着看她的悲惨人生。   谁知她娱乐圈公司开得风生水起,细心的发现,她的人脉全是以前温寒介绍给她的。   网友: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温寒一直等着那个女人来求他,直到他在国外新闻上看见这女人跟她旗下的小鲜肉层出不穷地传出绯闻,   他才后知后觉,她真的从未爱过自己,温大少爷气得连夜回国收拾不听话的小东西。   温大少气势汹汹地回国,结果——   宴会门外,一向冷心矜贵的温寒狗腿似的帮陈晓娜提着裙摆,笑得温柔又讨好:“老婆,小心脚下。”   陈晓娜顿时美眸一横,高傲地睨着他,红唇轻扯:“温总还是别乱叫的好。”   惊掉了一众吃瓜群众的下巴。   一个#我以为你爱我爱得要死,结果你只想利用我#的故事。   [没心没肺眼里只有钱美艳女主×清冷矜贵以为你爱我悲惨男主]   [娱乐圈资本×商界大佬]   感谢在2020-04-16 00:09:46~2020-04-16 19:42: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Long.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一飞 5瓶;吉猫菜、苏甜甜、被窝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视频里的少年许是刚洗完澡, 头发软趴趴地趴在额前,那双看着付懿的眼睛也像是用水洗涤过似的,干净得透亮。   听到付懿的问题, 陈湮潇嘴角向上扬起,露出一口整齐干净的白牙, 阳光得很。嘴上却意味不明地轻声说:“姐姐猜一猜啊。”   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微微仰着头,随着他的动作, 凸起的喉结滑动着。精致锁骨间的那颗小痣, 格外地漂亮吸引眼球。   付懿猜想到少年在做什么,可不敢相信他能这么大胆, 这么地——她已经没有了语言去形容。   她心中荒唐又不愿相信,心跳却越来越快,只睁大眼睛看着视频里的少年。   少年大抵是用手机在和她视频,单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斜斜放在身前, 她只看得见上面的手臂,随着不太轻的弧度动着。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视频里女人的脸, 眸中渡着浓重的黑, 如同其中的某种情绪,浓得一片黑暗。   付懿因为震惊, 眼神一直看着他,少年因为她的目光,眸中闪着着热烈的兴奋,唇边也细细地哼了一声。   因为这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 让付懿脑中一瞬间炸开了,白皙的脸上不自觉漫上绯红,又羞又怒地提高声音:“陈湮潇!你到底在做什么?!”   陈湮潇欣赏着女人此时的表情,坏坏地吊起眉梢,舔了舔下唇笑:“姐姐,要看看我在做什么吗?”   他说着,缓缓移动着镜头向下。半敞着着的睡衣,少年精致的锁骨,好看得不得了,好像一切都是为了给她看的,镜头还在慢慢向下。   付懿回过神儿,立马阻止:“停!我不想知道!”   她向来端庄优雅,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唯一的一次便是两年前的那次乌龙,她不小心看见少年在自己房间自己弄。   那次让她至今,都记忆深刻。   付懿脑中一闪,突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陈湮潇:“那次,你是不是也是故意的?”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他面对着门,却不知道门没关。而他偏偏要面对着门,明明从正常角度来想都不会这样。   一切回想起来都是有苗头的,只怪她当初从没想过少年会喜欢她,也太过信任他,从未想过他的心眼是如此的多。   听到她的话,许是又想起了当时的那种被窥见的兴奋感,陈湮潇动作一顿,仰起脖颈闭上眼,额角青筋凸起,画面糜烂又致命。   他低哼了声,随即毫不避讳地从床头抽出纸巾。   这一幕让付懿像只炸毛的猫,平时高贵优雅,此时浑身都炸了起来。她明明知道自己应该立马关了视频,可浑身好像是被锁定了一样,根本动不了。   收拾完,陈湮潇双眸微眯,病娇娇地笑了起来,语气慵懒带着遗憾:“姐姐这么聪明,怎么现在才知道?”   付懿又一次被他气得失了理智,瞪着他正准备训斥,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沈则言的声音在外面想起:“绵绵,休息了吗?”   此时沈则言的出现对于付懿就像及时雨,终于让她喘了口气,没去追究他大晚上来找自己。   而且她和沈则言实在太熟了,就算平日里,她也不会多想。   她连忙起身去开门,看也不看视频里的少年。   视频那边的陈湮潇只听到了敲门声,像狼崽子听到了一点风声,立马竖起耳朵警惕了起来。   都这么晚了,谁还会来找姐姐?   开门声响起,他终于听清了男人的声音:“绵绵,我刚刚从外面回来给你带了点夜宵,吃点?”   是他!那个和姐姐走得极近,又有着无数传言的男人。   陈湮潇脸上刚才与付懿嬉笑的神色一瞬间消失殆尽,那张精致的脸透着前所未有的冷峻,清晰的眉骨中间皱成了川字;原本深邃干净的双眸中,此时也满是阴戾,就像是被威胁的恶狼,随时能要人性命。   付懿看着门外的沈则言,呼出一口气,镇定浅笑:“这么晚还买什么吃的?”   她还没完全从刚才的事情中走出来,这会儿面对沈则言,心底有些不自在。   沈则言温和一笑:“刚应酬结束,路过你喜欢的蛋糕店,顺便带了点。”   他站在门外,极有分寸地没有踏入房间,只往里看了眼。   和他都一样是住的高级套房,看进去里面的客厅简洁得一览无余。只有电脑桌上摆放着电脑,一看就知道她还在工作。   沈则言将手上被精致盒子装好的糕点递到付懿面前,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些微期待。   付懿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便没有多想,只是看到他手上的糕点,脸色变了一瞬,但依旧礼貌地接了过来,笑着道谢:“多谢了。”   他们一起长大,沈则言记得付懿所有爱吃的。尽管她因为家庭大变,喜好也变了很多,但自认为,她对过去的那些还是喜欢的。   他不知道是,付懿之所以喜好全都变了,就是在逃避过去,想要忘记过去那些虚假的美好。   付懿看着这些糕点,一瞬间就想起了以前,妈妈还在,他们一家也还好好的,付云海每次下班回来也会给她带点小点心。   后来她渐渐长大,付氏也壮大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晚上的糕点没有了,随后她的家也没了。   这就像是在提醒她,原来一切她都没有忘记,也逃避不了。   她将这些情绪掩饰得很好,并没有让沈则言看出来。只是他突然看着付懿,语气担心:“绵绵,你是不是不舒服?”   “啊?”付懿以为他看出了什么,不动声色地整理好神色:“没有。”   她以为她对过去那些温情已经能够很好地伪装不在意,原来还是能让人轻易看出来吗?   沈则言微微皱眉,依旧关心地看着她的脸:“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感冒了。”   现在正初夏,H市气候是出了名的宜人,至于会热。   付懿一怔,表情不自在了一瞬,只是一瞬后便神色淡定地说谎:“我刚刚洗澡吹头发,有些热。”   也是这么一说,她突然想到刚刚她走得急,忘了关视频,也不知道那狼崽子是不是还在等她。   以他的性格,估计会还在等她,明明他明天还要早起拍戏。   “原来是这样。”沈则言点点头,随即带着淡淡笑意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温雅:“绵绵早点休息,注意别感冒了。”   他的目光藏着恋恋不舍,沐完浴穿着居家服的付懿总有几分过去的影子,看上去不那么难以接近,随和很多。   付懿微微笑着点点头,语气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急切:“好,你也是,晚安。”   “晚安。”沈则言面上的笑容不变。   就在付懿要关上们的时候,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姐姐,你好了没有?”   这道声音如同平底一声惊雷,让在场的两人都有些心惊。   沈则言顿时疑惑地看向她,付懿慌了一瞬,随即很快镇定下来,面不改色:“我刚刚在和陈湮潇打电话。”   都是人精,这种事情是骗不了沈则言的,他们之间本来也没什么,只是发生了一个意外,也没必要瞒着这个多年的好友。   沈则言不动声色地敛下眸中神色,笑得温淡:“你又和他联系上了?”   之前那个小朋友突然消失,随后出现在娱乐圈,他不经意问过她,她也没多说。但他也多少知道,她是放弃那个孩子了。   而现在……   “嗯。”既然被发现,付懿也大方承认:“之前饭局遇上了,聊了两句。”   她隐去了后面的事情,也没有说狼崽子现在又住在了她家。   “这样。”沈则言点点头,点到为止没再多问,只笑着道:“那我先走了,绵绵早点休息。”   房间门关上,他面上的笑容消失。   他离开后,付懿提起一口气,冷着脸坐回电脑前,冷冷地瞪着还连着的视频:“你到底想做什么?”   可一看到视频中的少年,等她等得睡眼松腥,又心底莫名一软。   她在心底唾弃自己,明明她对任何事情都能理智对待,为何偏偏三番两次地对他心软?   突然自嘲,无外乎就是贪恋那几年陪伴的一点温情罢了。   陈湮潇看着付懿,没有提刚才的男人,而是语气恹恹地问:“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付懿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气,语气平和:“这边的案子结束了就回去。”   左右回去了狼崽子也在片场拍戏,她没那么抵触。   而下一秒,陈湮潇便拖着可怜巴巴的嗓音:“那姐姐回来了来看我,好不好?”   还没等付懿开口拒绝,又听见他带着羡慕的声音说:“女主都有人天天来看她,今晚他们做的声音都吵到我了。”   付懿一噎,这崽子怎么老想着这些事,还胡乱瞎说。她知道他说的女主是钟意,那个单家传说中的大少爷的小情人。   她心下嘀咕,剧组这是找了多差的酒店,才隔音那么差?明明她投了那么多钱。   见她不说话,陈湮潇一双湿漉漉地狗崽眼望着她,继续撒娇:“姐姐,好不好嘛?”   付懿被缠得有些不耐,拧着眉:“你懂事一点,我很忙,如果有时间,会来看你。”   她这样说着,并没有打算去看他,她一直很清楚两人的关系定位。并且金融这一行,也确实很忙。   她不知道的是,少年面上无害地对她撒娇。镜头外握着手机的左手,用力到手腕上的伤口裂开,鲜红色血顺着小臂往下流去,直到脏了睡衣的袖口。   尽管如此,他也没有丝毫在意,一边克制着自己阴戾的情绪,一边哄骗着视频里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咦!小可怜弟弟呜呜呜~   弟弟:姐姐来看我嘛~   本章还是随机五个红包嗷!   本章随即五个红包。   下一本《不合格情人》,不出意外是开这本   文案:   温家眼高于顶的大少爷温寒身边出现了一个美艳小情人。   美人儿陈晓娜乖巧懂事,温寒宠她于掌心,要什么给什么。   但陈晓娜知道,他肆意宠她,唯独不爱她。   众人都认为陈晓娜爱惨了温寒,离了他就活不了,温寒也深以为然。   是以他去国外开拓市场,准备带上自己的小情人。   陈晓娜却一反之前的乖巧,笑容张扬妩媚:“难道温总忘了我们只是各求所需而已?现在也到了一拍两两散的时候了。”   温寒面无波澜地看着她,嘴角上扬起冷嘲的弧度:“希望你别后悔。”   她不爱他?他不信。   都以为陈晓娜这是被大少爷甩了,等着看她的悲惨人生。   谁知她娱乐圈公司开得风生水起,细心的发现,她的人脉全是以前温寒介绍给她的。   网友: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温寒一直等着那个女人来求他,直到他在国外新闻上看见这女人跟她旗下的小鲜肉层出不穷地传出绯闻,   他才后知后觉,她真的从未爱过自己,温大少爷气得连夜回国收拾不听话的小东西。   温大少气势汹汹地回国,结果——   宴会门外,一向冷心矜贵的温寒狗腿似的帮陈晓娜提着裙摆,笑得温柔又讨好:“老婆,小心脚下。”   陈晓娜顿时美眸一横,高傲地睨着他,红唇轻扯:“温总还是别乱叫的好。”   惊掉了一众吃瓜群众的下巴。   一个#我以为你爱我爱得要死,结果你只想利用我#的故事。   [没心没肺眼里只有钱美艳女主×清冷矜贵以为你爱我悲惨男主]   [娱乐圈资本×商界大佬]   感谢在2020-04-16 19:42:13~2020-04-17 19:09: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野舟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KF咖啡啡 25瓶;Ariel吟 15瓶;此去经年终不见 10瓶;苏甜甜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付懿没有把陈湮潇的话放在心上, 也没有打算去看他。   H市的工作结束后,付懿就回到付氏继续工作,陈湮潇也没有再提让她去看他的话。   等付懿在忙完的空闲时间之余, 才突然发现他给她发消息的次数越来越少,之前她每次打开手机, 没解锁之前手机屏幕上一定是被狼崽子的消息占满了的。   如今只有每天一句早安和晚安,到最后甚至连早安和晚安都没有了。   付懿觉得只是狼崽子因为自己没去看他, 所以在发脾气, 便没去管。   只是被烦习惯了,那人突然安静下来, 竟然有点不习惯。   连着两天那人都没有发来消息,付懿心底竟有些烦躁。   付氏大楼顶层副总办公室,阳光从百叶窗透进来,给人几分燥热难耐。   气质高贵沉静的女人坐在办公桌后,助理站在在前面汇报工作。   “付总?”袁程叫了声付懿, 见她没反应,提高声音:“付总?”   她有些惊奇, 付总在工作的时候居然也有走神的时候。   “嗯?”付懿突然回过神儿, 抬头看向袁程。   她眸中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懊恼,唾弃自己这么轻易地便被影响。   袁程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微微低头汇报:“付总,陈氏那边依旧持中立。”   “嗯,知道了。”付懿抬手揉了揉额角,神色晦暗不明。   医院那边的消息, 付云海的情况开始好转,她必须在他回归付氏前将一切事情落定。   估计是他那好秘书好学生的手笔,消息传了出来,原本已经动摇的那些老家伙,竟又缩了回去。   陈氏持中立,付懿冷笑,最近谁不知陈氏在找那陈总早年流落在外的风流种,没精力掺和进来罢了。   男人都是贱呐,早些年做什么去了?现今陈氏无人继承了才去找人家。   袁程抬头看向付懿,目露疑惑:“付总上次不是和单总交涉,为什么不把单家拉过来。”   单家跟陈家相比,有过之无不及,更何况还有单邪这样厉害的掌权人。   “单家?”付懿双手交握放在办公桌上,神色淡淡:“单邪这个人不宜深交,麻烦。”   平常的合作无所谓,若是涉及到深层次的公司机密,她不放心单邪这样的人。满肚子心眼,疯起来谁也招架不住。   更何况,这样的人,也不会轻易地站在她这一边,必定要做出超过逾期的牺牲。   袁程懂了,他们付总并不喜欢事情脱出自己的掌控,和单总这样的人合作,不定因素太多。   他正准备退出去,付懿突然出声:“袁程,你去打听一下,陈湮潇在剧组怎么样了?”   她的表情依旧冷淡,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袁程看她一眼,语气恭敬:“好的。”   心底嘀咕,付总真是越来越冷了,关心个人连丝感情都没有。   下午下班前,袁程敲门进入付懿办公室,抿着唇:“付总,小陈先生的情况恐怕不太好。”   看他这幅表情,付懿皱起眉:“怎么了?”   她下意识地想,那家伙又在做什么妖?   袁程面色有些奇怪,但依旧公式化语气:“小陈先生高烧了,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情况不太好。”   他找了陈湮潇经纪人的联系方式,实在是那个经纪人跟他说得特别严重,就像人真的要死了一样。怕他不信,还给发了照片。   照片上的少年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躺在床上,虚弱得好像随时都会死掉。   让他一个男人看了都有些心疼,   经纪人让他一定求付总去看看他,不然都要死了。   他怎么觉得怪怪的?就算要死了,付总去有什么用?   看了袁程手机里的照片,付懿面色一变,心脏像是被用力揪了一下,声音不自主提高:“他现在在哪儿?”   她心底陡然蹿起一股火气,他这是在威胁她?   没想到她这么生气,袁程愣了一下,连忙道:“还在酒店。”   付总怎么这么生气?难道不应该担心?   他突然有了职业危机感,作为助理,居然越来越不懂自己老板了。   付懿气得不行,现在可以确定他就是在威胁自己,用他生命来威胁她,真是好样的。   她有心不去管他,想放任他。可心底实在是烦躁,她看向袁程,冷声冷气:“去《惊梦》片场。”   免得他真的死在了人家片场,她还得去收尸。她相信现在的狼崽子,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好。”袁程点头。   付懿想到什么,又补充道:“通知剧组的人,以视察为由。”   “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付氏大楼,却在楼下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下班时间,人来人往的大厅门口,一个面容清俊的少年站在门口,有些踌躇地望着付懿。   袁程跟在付懿身边,蹙眉:“付总,那是小少爷。”   付懿也看见了,面上一瞬间便冷若冰霜,少年已经来到了她面前,抿着唇低声叫道:“姐姐。”   付懿深深皱起眉,语气不善:“付煜,谁让你过来的!”   一向沉稳内敛的她,面对这个少年,她面上的厌恶丝毫不掩饰。   付煜那双和付懿相似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受伤,望着付懿不卑不亢:“爸让我来的,说让我以后可以帮姐姐。”   “帮我?”付懿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嘴角含着讥笑,随即偏头对袁程吩咐:“走了。”   果然付云海坐不住了,这就迫不及待将他儿子弄了进来。   她对那一家人,谁都不想多看一眼,每看一眼都在提醒她妈妈的死。妈妈死得那么惨,犯错的人却依旧活得好好的。   袁程看了眼付煜,便转头跟在付懿身后。   他是付懿的助理,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的态度自然只能是和付懿一样。   后面的少年看着女人的背影,开了开口,欲言又止。   有些难过。   付懿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坐上车准备去片场。   付懿看着窗外的景色快速变换着,想到刚才的少年和正在闹腾的陈湮潇,心底越发地烦闷。   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A市算得上繁华之都,这个城市每一处都有着它的魅力。路边的高楼,路上行人热闹,经过商圈,还能看见有小情侣在互相打闹。   付懿清冷的眸中竟闪过一丝羡慕,多有温度的画面啊。这些与她,只是隔了一层车窗玻璃,好似隔了一个世界似的。   “付总,到了。”黑色轿车停在一座古风建筑物的大门前,袁程帮付懿打开车门。   付懿正了正神色,走下车。   《惊梦》剧组的制片和副导早已地等候在这里,她一下车,就顿时热情地迎了上来,笑眯眯道:“付总。”   许是心中有气,付懿连基本的礼仪都懒得应付,淡淡地点头:“嗯。”   随后便目不斜视地往里面走去。   制片和副导顿时心中忐忑,难道他们剧组有什么事让付总不满了?仔细想一下,也没有什么事,演员也没有作妖,剧组一片祥和。   走进大门,这是一座颇具古风的四合大院子,《惊梦》是民国风格的电视剧,片场里面摆放着各种道具机器,人来人往地忙碌。   也有不少穿着民国时期风格服装的演员,休息的休息,聊天的聊天,组成一副热闹的画面。   走到里面,一个穿着戏服的女人正在咿咿呀呀唱着,旁边一个拍摄机器随着她的动作跟着她转。   她的到来,让吵闹的片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导演看到她,正准备起身,被付懿抬手制止。   金主爸爸突然视察,让他们很慌啊,特别她的脸色还不好,他们生怕言行出错,得罪了人家。   一旁守株待兔的孙然看到付懿,眼睛一亮,本想赶紧上去带她去陈湮潇房间的。   但一想到他们的关系见不得光,便忍住了。   看来付总还是在意他家傻白甜的,原本他不信,没想到还真的来了。   付懿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她看着片场中的女人被戏妆遮盖得看不出本来都样子,神色微动,想必那就是女主钟意了。   看了片刻,收回目光,她侧头向袁程低声交代了两句。   袁程点点头,走过去向导演低声耳语了几句。   导演惊讶地看了眼付懿,随后找人带付懿去酒店。   孙然悄然跟了出去,截了那人,向付懿讨好地笑:“付总,我带您过去吧。”   付懿看了他一眼,对他有点印象,是陈湮潇的经纪人,便点头答应:“[なつめ獨]好。”   去酒店的路上她就后悔了,这个经纪人一路上叽叽喳喳,简直就是个话痨。   每一句都不离陈湮潇,吵得她耳朵疼。   付懿不耐地皱起眉,偏偏没有打断他。   孙然是真的心疼:“湮潇真的好希望您来看他,这两天高烧睡觉都叫您呢。”   他本着胡乱编一通,根本不知道陈湮潇每晚做梦都在喊姐姐。   付懿听着眉头皱得越来越深,袁程在一旁表情越来越奇怪。   终于到了酒店陈湮潇房间门口,孙然立马道:“付总,您进去看看湮潇,我带袁特助去休息。”   袁程看向付懿,只见付懿淡淡点头:“嗯。”   孙然立马将袁程拉走,袁程欲向付懿说什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闭上了嘴。   付懿在门口停顿了几秒,才敲响门。   门很快就打开,倏然从里面伸出一条手臂将她卷了进去,就像是故意在等她似的。   “嘭!”地一声巨响,房间门又瞬间被关上,付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少年顶到了门板上。   忍了几天的戾气在这一刻终于都爆发了出来,陈湮潇用尽力气紧紧抵着付懿,她正准备开口说什么,便被少年猛然咬住了唇。   是真的咬,像被激怒了的狼崽,狠狠地撕咬着他的猎物。付懿好不容易用力扭开头喘了口气,瞬间被捏着下巴又咬了上来,一边咬还一边添,真是像头狼一样。   付懿嘴里吃痛,感受到铁腥味,大脑却还是懵的,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疯。   可少年疯狂的举动中,她莫名就感受到了一丝不安,她抬手摸着他的后颈安抚着,趁着空隙喘着气:“湮潇,先松开。”   这样的少年真的让她招架不住,他在发烧,浑身滚烫,贴着她将温度毫无保留地传给了她,让她觉得自己全身好似也在发烫。明明两人正交换着液体,她还是觉得喉咙干涩,口渴。   他不是要死了吗?为什么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可她的安抚毫无作用,反而更加刺激到了少年,他更加用力地亲咬,抬手将付懿挽起的头发打开,修长的手指插进浓黑的长发中,迫使她仰起头,嘴上才松开了她。   陈湮潇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中的女人,突然笑出了声,笑声一阵一阵像个小疯子,舔着唇扭曲道:“姐姐还是来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啧,弟弟好狠哦!下一章,嗯你们懂的,可能会被覆灭,你们准时看。   粥粥最近在跟着师父系统地学习写作,前面的我估计会边写边修,但大致内容不会变,所以不用重看,只是调整一下视角笔力,加一些东西,让文章更丰满。   我会努力学习,呈现更好的故事。   这章依旧五个随机红包。   至于下一本开哪本,粥粥要恰饭,没办法,《为你折腰》预收不够,到时候上不了好榜。   所以下一本还是开《不合格情人》。   文案:   温家眼高于顶的大少爷温寒身边出现了一个美艳小情人。   美人儿陈晓娜乖巧懂事,温寒宠她于掌心,要什么给什么。   但陈晓娜知道,他肆意宠她,唯独不爱她。   众人都认为陈晓娜爱惨了温寒,离了他就活不了,温寒也深以为然。   是以他去国外开拓市场,准备带上自己的小情人。   陈晓娜却一反之前的乖巧,笑容张扬妩媚:“难道温总忘了我们只是各求所需而已?现在也到了一拍两两散的时候了。”   温寒面无波澜地看着她,嘴角上扬起冷嘲的弧度:“希望你别后悔。”   她不爱他?他不信。   都以为陈晓娜这是被大少爷甩了,等着看她的悲惨人生。   谁知她娱乐圈公司开得风生水起,细心的发现,她的人脉全是以前温寒介绍给她的。   网友: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温寒一直等着那个女人来求他,直到他在国外新闻上看见这女人跟她旗下的小鲜肉层出不穷地传出绯闻,   他才后知后觉,她真的从未爱过自己,温大少爷气得连夜回国收拾不听话的小东西。   温大少气势汹汹地回国,结果——   宴会门外,一向冷心矜贵的温寒狗腿似的帮陈晓娜提着裙摆,笑得温柔又讨好:“老婆,小心脚下。”   陈晓娜顿时美眸一横,高傲地睨着他,红唇轻扯:“温总还是别乱叫的好。”   惊掉了一众吃瓜群众的下巴。   一个#我以为你爱我爱得要死,结果你只想利用我#的故事。   [没心没肺眼里只有钱美艳女主×清冷矜贵以为你爱我悲惨男主]   [娱乐圈资本×商界大佬]   感谢在2020-04-17 19:09:52~2020-04-18 20:54: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0572527、此去经年终不见 10瓶;文文不高兴了 7瓶;苏洛琯 5瓶;圓圈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傍晚的酒店房间, 没有开灯,些许昏暗。小客厅里只有一张简单的沙发和茶几,上面摆着几瓶水。   玄关处的两人, 背着光,被完全笼罩在阴影当中。   付懿喘着气, 借着太阳最后的余光看面前的少年,是真的生了病, 面色苍白如纸, 可那双唇却殷红似血;衬着昏暗的环境,真的像刚吸完血的鬼一样。   她整理好心情, 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尽量地正常:“你到底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他这幅样子,到底哪来的力气。   许是因为刚才见过了付煜,她心中也烦躁,对现在的少年也没有什么耐心。   她这样的态度,在别人眼里, 就不一样了。   陈湮潇低头趴在她肩上,将整个人的重量都支撑在她身上, 让付懿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缓缓伸手掐上她的下巴, 病娇娇地勾唇笑着:“姐姐真的是去H市出差的?”   他就枕在付懿肩上,侧着脸看着付懿的侧脸和脖子, 视线在上面来回巡视;手上也不太老实,握住她的头发,有一下没下地缠绕着。   付懿想推开他,可少年箍住她腰的那只手紧紧用力着, 随即便放弃了,看也不看他,声音冷漠:“我当然是去出差的,不然还能干嘛?”   然,长发披下的付懿让她显得随和得多,她冷硬的面色也没有威慑力。   经过刚刚那个惊心动魄的吻,女人的唇红得像盛开的玫瑰花瓣,随着说话一张一合,带着丝丝媚态。   陈湮潇紧紧地盯着,喉结滑动着,他凑近了去,有一下每一下地嘬着付懿的脖颈,幽幽地笑:“是吗?为什么出差还要和别的男人一起呢?”   付懿侧过头,躲着他的嘬吻,殊不知这样更方便了他。   少年的话让她微微一愣,随即下意识解释:“我和他不过是碰巧遇到了而已。”   话落,她才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和他解释,没必要的不是吗?   不仅如此,他误会得越深越好。   “碰巧?”陈湮潇眼眸阴郁,张口咬了一口付懿的侧颈,还带了点狠劲儿,阴森森地在她耳边幽幽道:“那是挺碰巧的,出个差都能碰见,还住在一个酒店。”   他用的力气不小,白皙的皮肤上瞬间出现了一圈浸了血的牙印。付懿被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也知道估计留下了印子,板着脸冷眼看他:“就算我和他真的有什么,也跟你也无关。”   她性子本就强势,只是对少年多有纵容。   现在两人关系的变化,她也再没有理由去纵容他,也纵容不得。   这话像是惹到了狼崽子,他突然又猛地用力将她狠狠撞在门板上,付懿被撞得脑仁嗡嗡的,心想今晚多来两次恐怕他们还要赔酒店的门。   陈湮潇又用力咬了她一口,黑漆漆的眸中满着无边的戾气:“怎么能没有关系呢?姐姐睡了我,可是要对我负责的。”   他话语直白,付懿一瞬被噎了一瞬,随即沉下脸,冷笑:“我已经答应你让你住下来,还需要负什么责?”   她的心中不耐,那晚的意外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偏偏这崽子还要时刻在她耳边提醒。   “啧。”陈湮潇地看着一片白玉上被自己弄出来的牙印,又凑近去轻轻地添,就这样抬眼看她的侧脸,眸光意味深长:“我住在姐姐家,和姐姐对我负责有什么关系呢?”   最后一丝光也落了下去,少年的病态的脸完全没入黑暗中,似乎一瞬间化身为了黑暗中的恶魔。   “你!”付懿气急瞪向他,回想了一遍那天的情形,她答应了他住下来,两人又签了合约,但好像还真没说这就是他口中的负责。   她恼怒地瞪面前的少年,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是气自己粗心大意,还是气这小畜生坑了自己。   “唔。”见她生气,陈湮潇微微偏头,像是在思考:“好像是不能白住在姐姐那儿呢。”   他突然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付懿:“那我把这两年赚的钱都给姐姐好不好?”   没有了光,狼崽子还是能准确无比地寻到付懿的眼睛,付懿感觉自己拥有了夜视的功能,竟也能看到他那双亮得吓人的双眼。   想着他的话,她冷着脸:“不需要!”   他们之间是钱的问题么?更何况她不差钱。   她只希望少年不要在纠缠自己,因为她了解自己,以他现在的攻势,她恐怕会被他拉入地狱的。   “那不行。”陈湮潇皱起眉,笑眯眯道:“这样不就成了我被姐姐包.养了嘛?”   “或者说——”他直起身,低头吻着付懿的嘴角,轻轻地笑:“姐姐要是愿意包.养我,我也不介意的哦。”   “陈湮潇!”付懿满脸写着生气,冷冷的目光像样凝结成实体的病锥子一样,嗖嗖地射在陈湮潇脸上,咬牙切齿:“你闭嘴!”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小崽子这么会说?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生气就像是对自崽子的恨铁不成钢,刚把他吊起来打一顿,而真正的生气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好吧!那我们不说这个。”陈湮潇一挑眉,甚是乖顺,随即转移话题:“姐姐还没告诉我,你和沈则言那个男人为什么会在一起呢?”   “我也说了。”付懿目光直视着他,面无表情:“我没必要和你解释,就算我真的和他有什么又如何?”   就算她要和谁有什么,那也是沈则言的可能性大得多,毕竟他们之间还能有利益交换。   和谁都有可能,唯独面前这个少年,不行。   付懿明显感到了陈湮潇浑身一顿,随即他按向旁边的开关,房间一瞬间便亮了起来。   可他整个人却好像一瞬间被笼罩在了更加阴暗森然的阴影当中,眸中的阴戾横生,犹如光风骤雨。他盯着付懿看了片刻,突然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灿烂又阴森可怖:“姐姐很想试试吗?”   试试和那个男人真的有什么,看他会如何?   付懿听出来了。   她被光刺得眯了一下眼,莫名感到一股气危险的气息从脚底爬上脊背,她不自觉地站直身子,面色镇定:“我已经来看过你了,看你还能作,说明没事,我就先走了。”   说罢,她准备推开他出门,没想到轻易便推开了。   心下不可思议之余,又有一种毛骨悚然的预感,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在她正准备开门出去的时候,却倏然被后面小畜生撞趴在门板上,酒店的木质门板都不堪重负地颤了一下,感觉下一秒就要坏掉了。   幽幽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姐姐这么急做什么?嗯?”   后背露在了他面前,这让付懿感到极度危险和没有安全感。她撑着门,拱着想用力推开后面的人。   一条手臂突然横在她的月要上,一把生硬的钥匙抵在了她后面明显的弧度上,陈湮潇故作可怜的声音传来:“姐姐,你抵到我了。”   “轰”的一下好像有什么在脑中炸开,付懿来不及思考,只想离开这里,强自压下心中的羞耻,冷声道:“你再这样,我以后不会再来看你了。”   她突然有点怀疑当初断了两人关系的决定是不是对的,她亲自将他伪装的那层皮剥了下来,现在总是这么直白,这么不知羞耻。   陈湮潇像是没听到似的,只是一边用他的钥匙抵着她,一边在她耳边吹着热气说:“姐姐,我发烧了。”   付懿不知道他的意思,脸贴着门,声音淡漠:“发烧就去医院,我又不是医生。”   他浑身不正常地滚烫,她当然知道他在发烧。但她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他话中有话,并且指定不是好事。   下一刻陈湮潇轻笑出声,意有所指:“我发烧了,姐姐难道不想试试吗?听说很舒服哦。”   付懿愣了一秒,随即用力挣扎,声音不再平静地怒吼:“陈湮潇!你不要命了!”   都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的,还想着那些事,干脆死了算了!   也不知道少年哪来的力气,轻巧地便将压制住,不以为意地低笑:“能在和姐姐这样的时候死去,那真是最快乐的事情了呢。”   随后他低头亲吻付懿的发丝,紧紧贴着她,用钥匙用力地顶着。   疯了,真是疯了!   付懿被他挑逗得脑中一团浆糊,渐渐地不能思考,挣扎的力气也慢慢小了下来,呼吸变得微重,也带上了热度。   在她意乱情迷的时候,少年突然在她耳边说道:“姐姐告诉我,为什么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无论如何强势,少年大概都是不安的,是卑微的。   她就像一朵云,轻飘飘的,让人抓不住。   付懿倏然清醒过来,可现下他们早已经换到床上,哪里还能逃得过。白色的被单上,她被绝对地压制。   像是知道现在的情形,她破罐子破摔似的,冷笑:“我和沈则言从小一起长大,比任何人都要熟悉,你说为什么会在一起?”   虽然她说的是气话,但以后若是要联姻,沈则言本来也是第一人选。只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联姻也没有了那么积极的想法。   但她此时正在气头上,心中那丝微妙的想法也被忽略得彻底。   她的话让陈湮潇瞬间又发了疯,低头便咬了下去,一边撕咬一边狠狠道:“姐姐这是在激怒我吗?”   付懿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今天不冷静了,明知道激动他不会有好的结果。   或许她也被少年带偏了,他一步步紧逼着自己,她就是想看他生气,就是想让他误会。   坦诚相待的时候,少年还在纠结那个问题,他没有急着做,而是用钥匙抵着付懿,趴在在她耳边喘着气:“姐姐说啊。”   付懿眸中漫上了朦胧的雾气,可脸上的表情依旧冷静:“我已经说过了。”   她从来都不会认输,在任何事情上都是这样。   尽管她此时的姿势并不雅观,长发四散在纯白的被单上;尽管她眼中也带上了情,但她依旧是骄傲的,矜贵的,白天鹅一样不肯低头。   闻言,少年猛地将钥匙怼了进去,带着狠劲儿:“我不信!”   没有温柔,只有狠,像是在惩罚,又像是在折磨,是恶狼在鞭挞即将到嘴的猎物。   付懿深深蹙起眉,这小畜生这一下可没有丝毫保留,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出声,也不说话。   陈湮潇干脆也不说了,只是动。   他们的酒店就在片场的旁边,此时这一层的住客都在片场拍戏,只有他们二人。   房间的格局就是一般酒店的布置,进门越过玄关就是一个小客厅,穿过客厅就是卧室。   卧室只有简单的一张大床,床尾有着一张电脑桌。而此时的房间,窗帘紧闭,如一般酒店房间一样,光线是富有情调的昏昏暗暗,暧昧又焦灼。   此时又无端透着压抑。   伏着身的少年,跟那晚一样,全身上下只有左手手腕处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细小的佛珠串。   付懿的目光停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她的记忆中,好似少年从来都不爱戴那些东西。而这串佛珠从他们重逢到现在,在她面前好像就没见他取过。   她甚至都怀疑,以少年现在这变态的性子,在离开她那两年是不是割腕自杀过。   她的走神又一次激怒了少年,换来更加暴虐的攻势。她微微眯着眼眸看着少年,眸中闪过嘲意。   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这个少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付懿眸中水光潋滟,但面色依旧清明理智,只有眼角的红,和没入黑发中的汗水,略略透出了什么。   跟她紧密连着的陈湮潇阴沉着脸,也跟赌气似的,故意憋着不放,一直重复着单一的动作。   付懿只想早点结束,他这般折磨自己,总算让她忍不住按下他的狗头,贴了上去。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都是付懿第一次主动,狼崽子几乎是一瞬间便投了降。   结束后,陈湮潇趴在付懿的肩窝,钥匙也不拔出来,在她耳边笑得十分开心:“姐姐真好呢。”   付懿面无表情地推开他,坐起来,冷静地收拾穿衣。   陈湮潇就这样大喇喇地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她面上的平静,其实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她心里是崩溃的。   上一次她喝醉了,可以说是意外,那这一次呢?她是清醒的。   虽然少年强势,可她真的没有办法拒绝推脱吗?不过是在头昏脑涨之下半推半就。   她突然很想哭,她坚持了那么久的东西,那么久的恨,就好像是一个笑话。   也不知道,妈妈在天上看见,会不会对她失望。   心底的枷锁一步步紧箍着她的心脏,太疼了。   疼到她想彻底放纵自己,让自己堕落到底。   好在她还有丝丝理智,知道不能这样,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眼眶早已经湿润,有眼泪掉了出来。   陈湮潇眸中阴郁不明,突然伸手阻止她的动作,跪着挪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脸吻掉女人眼下的泪水,星辰一样的双眼看着付懿,那里面像是有幽深地漩涡,下一秒便会将人拉进去。   他吻着付懿的眼睛,一边看着她,声音特别温柔:“姐姐,和我一起来地狱吧。”   “不要!”付懿陡然看向他,神色冰冷,带着倔强。   她就像是小动物在恶狼的口中做着最后的挣扎,坚守着最后的防线。   陈湮潇眼眸一暗,倏然按倒她,趴下去带着病态的认真看着她:“为什么不呢?”   这一次他倒是很温柔,但也很深刻,好像是要让人记住他,记住一辈子。   付懿竟没有推开他,她静静地看着上面的少年,看着他面上迷恋的神色,病态的笑。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在故意破坏掉她的底线,故意拉着她堕落到那无间地狱。   付懿嘴角突然弯起一抹不带任何温度的弧度,真的是太坏了啊。   小畜生。   作者有话要说:  借用之前看见的一个读者评论弟弟对姐姐的感情:“你是我的太阳,你是那么温柔的照耀着我的太阳啊。那么,就算把你藏起来,放在和我一起的阴暗沼泽中,你也不会黯淡的。”不知道是哪本书里的,还是她的原话,反正就感觉好贴切啊。 ???   然后这章跟上次一样,你们懂的,就是粥粥的笔名。抽空写好了就给你们。   弟弟:姐姐,和我一起来地狱吧!   姐姐:……是人间不够美好吗?(问号脸)   粥粥:姐姐你怎么这个亚子?   五个红包依旧。   下一本开《不合格情人》。   文案:   温家眼高于顶的大少爷温寒身边出现了一个美艳小情人。   美人儿陈晓娜乖巧懂事,温寒宠她于掌心,要什么给什么。   但陈晓娜知道,他肆意宠她,唯独不爱她。   众人都认为陈晓娜爱惨了温寒,离了他就活不了,温寒也深以为然。   是以他去国外开拓市场,准备带上自己的小情人。   陈晓娜却一反之前的乖巧,笑容张扬妩媚:“难道温总忘了我们只是各求所需而已?现在也到了一拍两两散的时候了。”   温寒面无波澜地看着她,嘴角上扬起冷嘲的弧度:“希望你别后悔。”   她不爱他?他不信。   都以为陈晓娜这是被大少爷甩了,等着看她的悲惨人生。   谁知她娱乐圈公司开得风生水起,细心的发现,她的人脉全是以前温寒介绍给她的。   网友: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温寒一直等着那个女人来求他,直到他在国外新闻上看见这女人跟她旗下的小鲜肉层出不穷地传出绯闻,   他才后知后觉,她真的从未爱过自己,温大少爷气得连夜回国收拾不听话的小东西。   温大少气势汹汹地回国,结果——   宴会门外,一向冷心矜贵的温寒狗腿似的帮陈晓娜提着裙摆,笑得温柔又讨好:“老婆,小心脚下。”   陈晓娜顿时美眸一横,高傲地睨着他,红唇轻扯:“温总还是别乱叫的好。”   惊掉了一众吃瓜群众的下巴。   一个#我以为你爱我爱得要死,结果你只想利用我#的故事。   [没心没肺眼里只有钱美艳女主×清冷矜贵以为你爱我悲惨男主]   [娱乐圈资本×商界大佬]   感谢在2020-04-18 20:54:06~2020-04-19 19:34: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BCDEFG 8瓶;圓圈、暗恋好难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全部结束后, 少年用力亲吻了一下付懿,声音微弱:“姐姐,陪我。”   话落, 他便合上了眼,刚刚那个吻像是用尽了他全身力气。   付懿特别想不雅地翻一个白眼, 她无情推开身上的少年,心下冷嘲。她以为这家伙还真的魔化了呢, 原来还是肉体凡身啊。   现在被她推开了, 也不讲究,就这样赤条条地在她身旁, 刚做完剧烈运动的脸上漫着不正常的红,只有微颤的眼睫还证明他活着。   付懿目光冷淡地瞥了眼,便收回了目光,随意扯过被子给他搭上。   她起床穿衣服,结全身像被车碾过一样, 酸疼无比。她在心底骂了声,才下了床。   在她刚离开少年身边的时候, 就听见他虚弱又不安地喃喃出声:“姐姐, 别不要我。”   付懿穿衣的动作一顿,抬眸不带情绪地看了他一眼, 又继续穿。   收拾好后,她本想直接走掉,但怕自己走了,万一这崽子真的病死了, 她也良心不安。她将房间内最亮的灯打开,去看了下陈湮潇的情况。   少年躺在床上,还没有晕过去,像是脱了力,连睁眼都力气都没有。黑色的头发被汗打湿了软趴趴地搭在额上,嘴唇红得滴血,许是经过刚才的事情,倒也不干。   付懿走到他那边的床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被烫得缩了一下手,在探了下脖颈,也是同样的。   她深深皱起眉,刚刚没有察觉,都烧成这个模样了,他到底是怎样坚持着硬要做那样的事情的。   真是狠得连命都不要了!小畜生!   付懿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能真的不管他死活。   她给袁程打了个电话,让他备车,送这崽子去医院。   打完电话,她倾下身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少年的脸,语气不耐又冰冷:“起来,送你去医院。”   “不去。”床上的少年费力睁开眼,望着付懿,眸中带着病态的固执。   他此时的双眼因为生病,水汪汪的,真是可怜极了。   付懿瞥开目光不去看他的眼睛,冷着脸:“不去医院,你是真的想死在这里吗?”   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她都担心去医院晚一点,他就没命了。   “不去。”少年又一次回答她,声音虚弱却无比坚定倔强。   他这么犟,付懿被气得半死,她骤然狠狠瞪向他:“我是上辈子欠你的!”   尽管被气得,他不去医院,她也不可能强行将他搬去医院,更不可能真的放任他不管。   陈湮潇的目光一刻也没用离开她的脸上,听到她的话,他竟然还能笑出声:“怎么会呢?是我欠姐姐的才对,所以要拿一辈子来偿还。”   付懿没有理他,又给袁程打电话,让他将家庭医生带来酒店,顺便让买两份晚饭送上来。   打完电话,她去倒了杯水,态度冷淡地递给他,声音冷淡:“起来喝水。”   她现在心底所有情绪都被她死死压制着,压抑得快要让她倒下,她实在给不了这人好脸色。   陈湮潇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付懿,耷拉着狼尾巴,黏糊糊地撒娇:“姐姐可不可以喂我?”   付懿抬眸看他,牵唇冷笑:“刚才不还力气很大?”   之前那股狠劲儿,恨不得将她钉死在这儿,这会儿夹着尾巴又来装狗了。   “谢谢姐姐。”陈湮潇歪着头看她,脆弱地笑:“这是对我最好的夸奖。”   付懿一噎,被他那双亮得惊人的双眼望着,里面盛着璀璨的星星,她心底不受控制地跳了跳,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她整理了神色,又面无表情地看他:“你到底喝不喝?”   “姐姐好凶。”陈湮潇无辜地撇了撇嘴,随即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向她伸出手。   付懿将被子递给她,却突然被少年一把连着杯子握住了手,她惊了一下,垂眸就只看到少年低头喝水的头顶。   这样看不到他的表情,头发看上去软软的,像只毛绒绒的奶狗子。   深知他恶狼本性的付懿,可不敢真的再将他当做奶狗子。   等少年喝完水,抬头对她讨好地笑了笑,她也不为所动。将杯子放到床头后,她将电脑桌前的椅子拖到了床边,随后坐下。   她用审视的目光扫向陈湮潇病弱的脸上,语无波澜:“为什么不去医院?”   许是和少年有相同之处,她一眼便看出了他说不去医院时,眼中的害怕和阴郁。   他在怕什么?又在恨什么。   此时的陈湮潇软得没有骨头似的靠在床头,目光粘在付懿脸上,听见她的话,干净的眼里闪过一丝浓郁的暗色,垂下眼眸:“去了医院,姐姐会抛弃我的啊。”   付懿完全不知道他会这么想,皱起眉:“为什么?就算我走了你也不是可以自己回家?”   她看着少年陡然之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一双干净的双眸变得空洞,里面黑漆漆地,好似没有了灵魂,像通往地狱的大门,一不小心就会将人吸了进去。   他就这样望着她,让她蓦然想起了某部恐怖电影里的洋娃娃。   许久后,他才摇摇头,声音很轻又仿佛很悠远:“姐姐会,悄悄地溜走,再也不回来了,就像她一样。”少年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那天晚上的画面依稀在眼前,满是白色的医院,那个女人告诉他她要走了,她又找到她的爱情了,这次不会让他碍着她,他就是个麻烦。   从小她就说他是个麻烦,让她没有了爱情,所以她将痛苦全都加诸在他身上。   她陈医生不再,趁他睡着后,走了,走得彻底。   她折磨他,虐待他。走了,真好。   但,姐姐不行,她那么好,走了就没了。   看着少年的样子,付懿莫名心底一疼,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不重,却难以忽视。   她冰冷的目光难以自禁地软了下来,看着他艰难地开口:“她是你的妈妈?”   陈湮潇点点头,又摇摇头,倏然低笑出声:“我没有妈妈。”   她从来不让自己叫她妈妈。   付懿从他简单的话语当中隐约地猜出了什么,开了开口,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心底酸涩不已,不禁自嘲,这小畜生,真是让人又恨又疼呢。   可是这不一样的,她知道。   她沉默不言,索性不开口。   陈湮潇却突然笑了,笑得病病的,看着她:“这样,姐姐也不心疼了吗?”   他就这样看着付懿,付懿将所有的情绪收起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世间痛苦的命运成千上万,难道我每一个都要去心疼?”   谁来心疼她呢?   一夕之间美好的家庭没了,亲眼看着妈妈在自己面前死去,她却无能为力,还有比这个更痛的吗?   也许有,可这就是她最痛苦的事情,早已烙在了她的生命中。   她是为了妈妈活着,又怎么可以犯那样的错,那个导致她走向死亡的错误。   既然已经犯了,那就所有人都去地狱吧,她一个人也不会放过。   她的眼中划过一丝恨意,陈湮潇突然看着她轻轻出声:“姐姐,我疼你的。”   付懿倏然抬头,少年看着她的眼睛恢复了干净澄澈,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他能看透自己的内心,知道自己所有的过去,所有的痛苦。   在她愣神间,房门被敲响,她恢复了神色,起身去开门。   跟着来的还有孙然,他心底八卦极了,这付总得是多厉害?居然把医生都叫来了。   还是心疼他们傻白甜发烧了?   一打开门,袁程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了一瞬不可置信。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付总,她从来都是高贵优雅的样子,头发挽得一丝不苟。   现在披散着长发,衣衫也有些皱,除了那依旧清冷的气质能跟他认识的付总对上。   不过他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而是微微低头:“付总,沈医生带来了。”   付懿点头,看向沈医生,吩咐道:“沈医生去看看里面那人,别让他死了。”   沈医生惊讶了一瞬,随即点头示意后,便向卧室走去。   毕竟在豪门当家庭医生,这心理素质比一般人强多了。   付懿也跟着进去了,袁程和孙然这俩多余的便没去凑热闹。   沈医生给陈湮潇测体温,居然发现这孩子没穿衣服,身上还满是抓痕,他心里:“!!!”   他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偷偷摸摸地看了眼神色冷淡的付懿后,心里嘀咕着,看到心陈湮潇的体温,他“啧”了声,立马吹胡子瞪眼:“没被烧傻,可真是奇迹。”   大概是医生通病,最是看不得糟蹋自己身体的人了。   付懿站在一旁,没说话,静静地看着沈医生忙碌。   可沈医生莫名就觉得,他们付总那冷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总给他一种“要是床上这崽子有事,你就完了”的感觉。   他怀着瑟瑟发抖的心情,给陈湮潇打了退烧针,输了点滴,又开了药。   他只想快点结束离开这地方。   在离开酒店,他欲言又止地看着付懿。   付懿以为陈湮潇的情况很严重,深深皱起眉:“他情况怎么样?”   袁程看了眼这氛围,拉着孙然退了出去。   一听付懿这话,沈医生拍着胸口打包票:“付总不用担心,保准明天就能活蹦乱跳了。”   “就是……”他又犹豫了起来。   付懿眉头皱得更紧,语气有些微不耐:“有什么快说。”   沈医生老脸一红,轻咳一声:“是听说发烧的时候那个会很刺激,但是付总啊,这个身体可是要注意的,咱得可持续发展么不是?”   发这么严重的烧,要是把人玩儿死了可怎么办?   付懿脸顿时黑了下来:“???”   这老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姐姐已经要逼疯了,姐姐也很心疼啊!   亲眼看着妈妈死了,一个女孩子与爸爸斗争到现在。   粥粥心疼死了呜呜呜。   这章依旧五个红包。   下一本开《不合格情人》。   文案:   温家眼高于顶的大少爷温寒身边出现了一个美艳小情人。   美人儿陈晓娜乖巧懂事,温寒宠她于掌心,要什么给什么。   但陈晓娜知道,他肆意宠她,唯独不爱她。   众人都认为陈晓娜爱惨了温寒,离了他就活不了,温寒也深以为然。   是以他去国外开拓市场,准备带上自己的小情人。   陈晓娜却一反之前的乖巧,笑容张扬妩媚:“难道温总忘了我们只是各求所需而已?现在也到了一拍两两散的时候了。”   温寒面无波澜地看着她,嘴角上扬起冷嘲的弧度:“希望你别后悔。”   她不爱他?他不信。   都以为陈晓娜这是被大少爷甩了,等着看她的悲惨人生。   谁知她娱乐圈公司开得风生水起,细心的发现,她的人脉全是以前温寒介绍给她的。   网友: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温寒一直等着那个女人来求他,直到他在国外新闻上看见这女人跟她旗下的小鲜肉层出不穷地传出绯闻,   他才后知后觉,她真的从未爱过自己,温大少爷气得连夜回国收拾不听话的小东西。   温大少气势汹汹地回国,结果——   宴会门外,一向冷心矜贵的温寒狗腿似的帮陈晓娜提着裙摆,笑得温柔又讨好:“老婆,小心脚下。”   陈晓娜顿时美眸一横,高傲地睨着他,红唇轻扯:“温总还是别乱叫的好。”   惊掉了一众吃瓜群众的下巴。   一个#我以为你爱我爱得要死,结果你只想利用我#的故事。   [没心没肺眼里只有钱美艳女主×清冷矜贵以为你爱我悲惨男主]   [娱乐圈资本×商界大佬]   感谢在2020-04-19 19:34:57~2020-04-20 20:37: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1856929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prter 10瓶;苏甜甜 2瓶;Tammy365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将沈医生送走后, 付懿将袁程带回来的晚餐放到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少年:“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   她已经仁至义尽, 不想再呆在这里。   闻言,床上的陈湮潇倏然抬起眼, 直直地看向她。片刻后,他又垂下眼眸, 语气恹恹:“哦, 姐姐走吧。”   他这么轻易地让她走,让付懿微微一愣, 心底也有点不是滋味。不过她总觉得不好这么简单,所以没急着走。   果然下一刻,那崽子就伸手去拔左手背上的针,付懿眼眸瞬间睁大,立即提高声音:“陈湮潇!你不要命了!”   她没发现, 她的声音中含着怒气之余,还有些微颤抖。   听见她的话, 少年的动作顿住, 右手还放在点滴的软管上,慢慢抬起头, 对她笑得灿烂:“姐姐还要走吗?”   少年笑得露出干净的白牙,眼睛弯弯得像半月,却莫名透着森森寒意,让付懿感到一股凉意从脊梁骨一节一节地往上爬。   她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陈湮潇, 眼里的不可置信慢慢变得平静,清冷的双眸平静得如一汪死水,缓缓道:“好,我不走了。”   她现在的身份,就算养一两个小男孩儿,又怎样呢?   既然他要玩儿,她就奉陪好了。   付懿真的没打算走了,她将包放下。房间里还飘散着一股欢好的甜腻的味道,让她皱起了眉,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打开了窗子。   重新坐回陈湮潇一旁的椅子上,付懿给袁程发消息交代了两句,让他先走,明天来接自己。   一抬头,就发现那狼崽子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她看了眼,拿过袁程买的晚餐,打开盒子递到陈湮潇面前,语气了无波澜:“我帮你拿着,自己吃。”   这崽子据说两天不吃不喝,今天又来这么一出,她还真怕把人折腾死了。   这世上能有几个人能让付总亲手伺候吃饭的呢?有的,已经去世了。   陈湮潇看着她的眼神哀怨,倒也没有再作,乖乖地拿起筷子吃饭。只是看到白米饭上面绿油油的苦瓜时,他眸间划过了一丝阴暗。   随后他用筷子将苦瓜挑出来放到一边。   付懿看着她的动作,细长的美毛一挑,颇有些挖苦的语气嘲弄道:“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挑食?”   离开这两年,就变化这么大?连饮食习惯都变了。   陈湮潇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倒是委屈:“我以前也没给姐姐做过苦瓜呀。”   付懿一怔,下意识去回想,不过过去那几年少年给自己做饭的次数太多了,她也记不得他到底有没有做过苦瓜。   不过他说没有,那就没有吧。   只是重逢以来,她面对的少年都是消极病态的,很少看他做出这么有人气儿的举动,让她起了几分想报复的小心思。   她目光悠悠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不可以浪费,吃掉。”   她就是被陈湮潇带偏了,现在她就想看他不好受,就想看他难过。   她这话落,陈湮潇猛然一僵,随即抬头看着付懿,扬起唇笑容干净又澄澈:“好,姐姐让我吃我就吃。”   说完,他就用筷子夹起了苦瓜放进自己嘴里。   付懿莫名觉得他的笑容有些刺眼,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也没有想太多。只是吃一道不喜欢的菜而已,相比他的行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她没想到,陈湮潇刚吃进去,就吐到了床边的垃圾桶。   付懿惊了一下,眸中带上了不可置信。陈湮潇倒是淡定,拿过纸巾擦干净了嘴,又喝水簌了口,才看向她,低声道歉:“姐姐,对不起。”   随即他又笑得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我会努力吃。”   “不要吃了!”付懿一时心底懊恼又气愤。   懊恼自己什么时候也跟他一样了,如此不成熟,不理智。气愤的是,自己只是让他吃了不喜欢的菜,仿佛是给他喂了毒.药,她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一样。   “为什么不呢?”陈湮潇微微偏头看她,眸中充满疑惑,随即又得逞地笑:“姐姐还是心疼我了吗?”   付懿没有理他,忍了又忍,还是问出了口:“你为什么不喜欢吃苦瓜?”   陈湮潇的反应太过反常,让她有些怀疑,正常地挑食应该也不至于会吐。   而且她没有错过刚刚少年那一瞬的痛苦、害怕以及阴暗交织的神色。   闻言,陈湮潇顿了顿,撩起眼皮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慵懒又不正经:“就是不喜欢啊!不喜欢还要理由吗?那姐姐为什么不喜欢我?”   问题被踢回自己身上,付懿怪自己多嘴,抿着唇不再说话,又因为刚刚的事情有点内疚。   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为什么不喜欢,都和她没有关系。   她不回答,陈湮潇似乎早已习惯,也没在意,继续吃着饭盒里的饭。   夜晚安静得不太寻常,远处响起了一声雷声,传到他们的耳边已经没有了那可怕的震撼。付懿朝窗外看过去,黑得没有一丝亮光,窗帘却被吹得沙沙作响。   陈湮潇也看了过去,他放下手中的饭盒,目光变得悠远,轻声道:“姐姐,要下雨了呢。”   那个晚上,好像也和今天一样。好在,今天他留住了姐姐。   “嗯。”付懿收回目光,看到他的神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想知道。   她看了眼放在黑色床头柜上,吃了一半的饭盒,站起身嗓音淡淡:“吃完了?吃完了我先去洗漱,你将点滴打完了再去。”   “唔,好。”陈湮潇抬头望着她,眸光藏着难以察觉的害怕:“姐姐,你不会走的,对吧?”   付懿一顿,看向他:“我已经叫袁程回去了。”   意思就是,她已经答应留下来了,就不会走了。   “姐姐最好了。”少年笑得讨好又乖巧。   付懿到了洗手间,有一丝为难。许是主角住的房间,这套房比一般房间要好很多,但对于付懿这样含着金汤钥匙出生的来说,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比如酒店这个玻璃,大多数酒店为了情趣,洗手间的设计基本都是这样。这件酒店还算好的,并不完全是玻璃,只有像一个窗口那么大小的的是透明的玻璃。   只是好巧不巧,这扇玻璃正对着床。有帘子,帘子也是纱质的透明的,但聊胜于无。   付懿深吸一口气,许是她那层底线被那小畜生撕掉了,她也没有太难以接受,左右什么都做过了。   毕竟今晚实在是太荒唐,身上到处都是黏糊糊的。   外面的陈湮潇,看着那帘子上模模糊糊的影子,微微眯起了眼。其中弥漫着什么难以忍受的情绪,他像个变态一样迷恋着。   到底是二十多岁的少年,食髓知味。   本以为只要得到就不再想念了,谁知得到了更加地难耐,想无时无刻地粘在一起,做着这样的事情。   陈湮潇靠在床头,难捱地仰起脖颈喘气,锁骨中间那颗精致的小痣也跟着起伏。   这下好了,沈医生的退烧针白打了。现在他浑身滚烫得,比发了烧海还烫。   付懿洗完出来,发现陈湮潇已经将针头拔掉了,她下意识皱起眉,看到葡萄糖点滴已经没有了才松了口气。   洗完澡出来,吹着凉风有点冷,她去关了窗帘,又拿了沈医生留下的温度计递给陈湮潇,语气平常:“量一下温度。”   她看了眼狼崽子的脸,看上去恢复了一些血色,脸上也有了正常的红润。   “唔。”陈湮潇目光在她身上扫巡了一圈,不动声色地接过温度计,过了几分钟又还给付懿。   付懿看了眼,37.8度,还是有点烧,不过已经降了很多,看来那老家伙还是有用的。   她将温度计放到一边:“既然退烧了,就去洗澡睡觉。”   “好。”今晚的陈湮潇格外地听话。   只是他没穿衣服,一点不避讳地直接起床,付懿还非常直观地看到了少年那处,粉色的。   她瞬间睁大眼,腾地一下红了脸,尽量镇定地移开目光,不耐烦催促他:“你赶紧去,不要又感冒了。”   她知道,这家伙就是故意的,故意的!   “知道了姐姐。”陈湮潇眸中闪过得逞的笑意,猝不及防地凑过亲了她通红的脸颊,随后就这样赤条条地走向洗手间。   付懿呼出一口气,抬手朝脸上扇了扇风,得不到缓解,干脆去窗边拉开窗帘吹凉风。   少年不在,身边终于安静了下来,她回到床上拿过平板处理工作。   但她总是会被旁边玻璃上的人影所吸引住目光,脑中总是无可避免地出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挥散不去。   她控制自己不要去看,目不斜视地看着平板,然而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没安静到一会儿,里面那崽子就出声喊道:“姐姐,我没拿衣服。”   付懿没回应,关她什么事。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里面那人又出声了:“姐姐不帮我拿的话,我就这样出来咯。”   付懿隔着玻璃都能想象这崽子脸上的得意。   她没好气地放下平板,去拿衣服,旁边有横着的衣架,上面挂着少年的衣服。   她随意将睡衣取了下来,走到洗手机门口,又想起什么,折回去在翻找了一遍,在一个盒子里拿出一条黑色的四角裤。   她无论是作为付家大小姐,还是付氏付总,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此时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烫得厉害。   她深呼吸一口气,敲响了玻璃门,门从里面打开。想起刚才那一幕,她闭着眼睛将睡衣裹着那条四角裤透过门缝递给里面的人。   陈湮潇看着这样的付懿,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拿过衣服的时候,故意使坏似的在她手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付懿下意识睁眼,就看着少年就这样靠在那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笑。   她脸上的温度更烫了,气得说不出话来,瞪他一眼,转身回到床上,工作也看不进去了,干脆躺床上侧着身子看着窗外发呆。   她突然想起什么,现在陈湮潇不是普通人了,又去将窗帘拉上了。   再次躺在床上的时候,雷声已经从远处跑了过来,轰隆一声,在这巨响中她叹了口气。   此时从身后拥过来了一双手臂,想也知道是陈湮潇上来了。   她没有拒绝,也没有其他反应。   陈湮潇侧着身拥着她,脸贴在她背上,像变态一样深深吸了一口她的味道,迷恋得闭上双眼,喉咙里溢出满足的嗯声。   背后贴着的温度让付懿感到不太自在,稍微动了一下,换来少年受紧了手臂。   窗外响起了雨声,身后响起他带着无助和不安的声音:“姐姐,你不会走的,对吧?”   雷雨交加的夜晚,付懿看不到他的脸,只是听见自己没有感情的声音说道:“不会。”   身后的少年安心了,收紧手臂贴着她,在她后颈处亲吻了一下,满足地低笑:“姐姐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姐姐就是没有感情的霸总!   这章,粥粥还是会发五个红包哦。   下一本开《不合格情人》。   文案:   温家眼高于顶的大少爷温寒身边出现了一个美艳小情人。   美人儿陈晓娜乖巧懂事,温寒宠她于掌心,要什么给什么。   但陈晓娜知道,他肆意宠她,唯独不爱她。   众人都认为陈晓娜爱惨了温寒,离了他就活不了,温寒也深以为然。   是以他去国外开拓市场,准备带上自己的小情人。   陈晓娜却一反之前的乖巧,笑容张扬妩媚:“难道温总忘了我们只是各求所需而已?现在也到了一拍两两散的时候了。”   温寒面无波澜地看着她,嘴角上扬起冷嘲的弧度:“希望你别后悔。”   她不爱他?他不信。   都以为陈晓娜这是被大少爷甩了,等着看她的悲惨人生。   谁知她娱乐圈公司开得风生水起,细心的发现,她的人脉全是以前温寒介绍给她的。   网友: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温寒一直等着那个女人来求他,直到他在国外新闻上看见这女人跟她旗下的小鲜肉层出不穷地传出绯闻,   他才后知后觉,她真的从未爱过自己,温大少爷气得连夜回国收拾不听话的小东西。   温大少气势汹汹地回国,结果——   宴会门外,一向冷心矜贵的温寒狗腿似的帮陈晓娜提着裙摆,笑得温柔又讨好:“老婆,小心脚下。”   陈晓娜顿时美眸一横,高傲地睨着他,红唇轻扯:“温总还是别乱叫的好。”   惊掉了一众吃瓜群众的下巴。   一个#我以为你爱我爱得要死,结果你只想利用我#的故事。   [没心没肺眼里只有钱美艳女主×清冷矜贵以为你爱我悲惨男主]   [娱乐圈资本×商界大佬]   感谢在2020-04-20 20:37:17~2020-04-21 19:07: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此去经年终不见 1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早上的第一缕阳光透着窗纱洒进房间, 昏昏暗暗的光暧昧又压抑。   床上的两人依偎在一起,付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昨晚背着陈湮潇的姿势,变成了和他面对面。   她依在少年怀中, 一直手臂搭在他肩上,腰间被少年的双臂紧紧地箍着, 好似睡着了都还充满着不安,怕她走掉。   付懿的睫毛颤了颤, 缓缓睁开双眼, 看着面前模糊不太清晰的脸,有些没反应过来。她的生物钟一向准时, 唯一起晚的一次也只有上次喝多了和少年的那次。   所以尽管昨晚闹得荒唐,她依旧准时醒来。   看清楚少年的脸后,她愣了一下神儿,才清醒过来,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一想起那些疯狂, 她就觉得浑身酸痛。   付懿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端详着, 少年睫毛浓而长, 不像女孩子那么卷翘,微微下垂, 显得有几分乖顺。平日里像个小疯子,睡着了倒是乖巧,才看得出来她记忆中的样子。乖得像小狗,讨人喜欢得很。   往下是挺翘的鼻梁, 红润的唇。她一直知道陈湮潇长得好看,五官精致,因为立体,所以也不显女相,只是透着阳光乖巧。   等付懿反应过来,她的手指已经快要点上了陈湮潇的唇,她微微一顿,随即自嘲,睡糊涂了么。   她正准备抽回手,手指却猝不及防地被本以为还没醒的少年张口咬住。   他没有睁开眼,含着付懿的手指梦吟一般,撒娇叫道:“姐姐。”   这谁顶得住,付懿稳了稳心神,板着脸想开口,却倏然被少年一个翻身制在了身下。   陈湮潇用力吮了一下手指,随后吐出,脸埋在她肩窝处像小狗一样蹭了蹭。   身后毛绒绒的大尾巴,也跟着摇晃得啪嗒啪嗒的。   这副小狗撒娇的模样,硬是看不出丝毫昨晚的疯狂阴暗的病态。   付懿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是还没睡醒呢!直到感受到了少年早上的自然反应,还不住地顶她,她脸一下就黑了,她用力推了下身上的人,沉着声音:“下去。”   “嗯?”陈湮潇抬起头,用迷迷瞪瞪的眼神看着付懿,开口叫道:“姐姐?”   少年大抵是还没睡醒,眼睛里湿漉漉的,像隔了一层雾,让人心都化了。   但付懿是铁石心肠,化不开。她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狗头,黑着脸:“下去。”   “哦。”刚醒就挨打的陈湮潇,着实委屈。   老老实实地翻身下来,躺在一旁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付懿洗漱了出来,少年还在床上看着她。她拿了温度计递给他,声音淡淡:“量一下。”   随后也不介意,开始换衣服。   衣服是昨晚后来,她让袁程找她的一个女助理去她家里拿的。   她换衣服,少年就坐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她,带着莫名的意味舔了舔下唇,眸中带着期待:“姐姐,后面会来看我的,对吧?”   如果可以,他一天也不想和姐姐分开,和她分开的日子太难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付懿质衬衫扣子的动作一顿,随即语气没什么起伏:“我没空天天来看你。”   随后她单手扣扣子,另一只手伸向床上的少年。   陈湮潇将体温计拿出来给她,上面还附着少年温暖的体温,付懿略略看了眼,心下无声松了口气,面上却淡淡:“烧退了。”   看来身体素质还不错,昨晚折腾得像那副鬼样子,今天就退烧了。   她将温度计随手放到床头柜上,陈湮潇已经来到了她面前。面前的少年比她高了足足一个头,此时他低下头帮她扣着未扣完的扣子,接着是领口富有坠感的蝴蝶结。   付懿垂眸看着他,眼中划过不明的神色,莫名地喉咙有些干涩。   突然,带着凉意的手指贴上了她的侧颈,陈湮潇按着那个他留下的红痕轻轻摩擦,垂眸看着身前的女人,笑得干净:“姐姐不来看我,我可是会死掉的哦。”   他的语气轻巧,但付懿却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这段时间她完完全全地见识到了这狼崽子就是个疯子,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她神色复杂地看向他,定定地看了几秒,眼神变得悠远,突然低低“嗯”了声:“我会来。”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对什么妥协,又像是抛弃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诸如灵魂。   陈湮潇知道她心中所想,却依旧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付懿对陈湮潇的态度却是突然变了。   她看着少年笑了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就像过去一样,轻声细语地交代:“好好拍戏。”   陈湮潇眸光闪了闪,灿烂一笑:“好,我会听姐姐的话。”   叫了早餐,两人吃了过后,付懿就要去公司。   她走的时候,在房间门后,这狼崽子十分不舍,缠着她低头亲吻她,还咬她,像是给自己的所有物做记号一样。   少年吻了付懿的唇角,来到耳边,咬了一口她的耳垂,低声撒娇:“我不在的时候,姐姐要想我。”   付懿被他顶在门旁的置物柜上,被他拱得火热。她一手撑在身后的柜子上,一手抬起摸了摸他的脸,抬头看他,眼眸微眯:“你管得还挺宽。”   自己没在他身边的时间竟也要有他,真是不讲理。   陈湮潇一挑眉,弯下腰和她平视,笑眯眯道:“姐姐也可以管我呀,不过,我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姐姐哦。”   付懿心尖一跳,不知道狼崽子是天生会撩,还是哪里去学的,这甜言蜜语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她敛去眸中的涟漪,轻嗤了一声,斜斜地看向他:“那你岂不是没认真拍戏?”   陈湮潇故作皱起眉:“拍戏哪里有姐姐重要?”   不可否认,无论付懿心中多有纠结、心底的枷锁折磨得她有多难受,这话都取悦了她。   她唇稍微翘,意味不明地看向他:“可别忘了,你这是在给我赚钱。”   《惊梦》这部剧,基本上是付氏的投资,说他是为自己赚钱,付懿倒也没说错。   闻言,陈湮潇眉头微皱,鼓了鼓脸,不情不愿:“那我就再认真一点。”   “嗯。”付懿点点头,一向对他冷漠的脸上柔和了几分,看着他的眸光也温和下来,轻轻拍了下他的脸,声音温柔:“乖。”   她的声音因着她平日里的形象,经常也显出几分冷漠。当她刻意放软了声音,却又让人无端地觉得她应该是个甜软温柔的姑娘。   陈湮潇喉头一紧,尽管女人的动着带着轻浮和漫不经心,她这声久违的温柔的“乖”,也足以让他兴奋得浑身的血液都在跳动。   “我走了。”付懿收回手,转身打开门走出去,带上门,没再看他一眼。   既然他步步紧逼,那她就成全他,多的,没有了。   陈湮潇依依不舍地收回痴痴的目光,用力地捏了一下旧伤未好的手腕,不是梦。   如果一直这样就好了。   付懿走出房间,刚好碰到从隔壁房间里出来的单邪。灯光亮堂的酒店走廊,两霸总不期而遇。   她瞥了眼隔壁房门,便收回目光,端着虚伪的笑着打了个招呼:“单总。”   果然如传言中的一样,这单总宠那钟意宠得没有节制。但到底是不是传闻中那样,钟意只是个替身小情人,她倒保留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与她无关。   单邪见到她,故作意外地一挑眉,目光似有似无地在她挽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和脖子上的丝巾上扫了一圈,有些夸张:“付总,很巧啊。”   付懿扯了扯嘴角,同他恭维:“是挺巧。”   他似乎对自己的出现毫不意外,不过她没多想,这样的人,都是不露声色,看不透。   大概单邪就是仗着她这种心里,装都懒得装,反正不会怀疑他和陈湮潇有什么,就算怀疑,受苦的也不是他。   两人就这么心知肚明地打了个照面,就各自出了酒店。   酒店门口,袁程已经在等她。   天还在淅淅沥沥地下雨,见到付懿出来,袁程连忙帮她撑伞。   他看了眼付懿脖子上的丝巾,赶紧垂下眸。   突然就想起上次付总喝醉的时候,付总第二天变换的风格。   他正想着,付懿就向他吩咐道:“先不去公司,去墓园。”   袁程连忙正了正神色,垂首应道:“好。”   他有些担忧,付总看上去没什么,可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知道那件事对她有多大影响。   不过上司的事情,不该他多问。   来到付家私人墓地,袁程在墓园外等着。   付懿自己撑着伞往里面走去,她早已收起了刚才与陈湮潇的调笑表情,一面灰败。   来到母亲的墓前,付懿便收起了伞,也不管地上的潮湿,便就这样跪了下去。   她将伞方便一边,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妈妈,对不起,我还是犯了和他一样的错。”   当初遇见陈湮潇的时候,也正是妈妈的祭日。少年狼狈又坚毅的样子,不知怎么她就想起了付云海,想起了他身边那惯会装可怜的女人。   她那时候想,如果自己资助了这个少年,一定不会像付云海那样,对他生起不该有的心思。   她到底还是犯错了,她对不起妈妈。   许是她流着那个男人的血,骨子里就有那个男人肮脏的基因。   付家夫人的墓,付懿知道妈妈爱干净,请了专人看理,周边都很干净,一点泥土杂草也无。   此时墓碑上照片中的女人,笑容一层不变地看着付懿。   付懿跪在她面前认错,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脸上也淌着水,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天还是下雨不断,付家的私人墓园,除了付云海迁过来的他父母,就只有付懿母亲的墓。   在这种天气,无端有几分凄凉。   不知道付懿跪了多久,头顶的雨好像停了下来,可明明眼前还在滴落雨水。   她抬起头,才发现,原来是有人帮她遮住了风雨。   作者有话要说:  粥粥:单总你好不道德,迟早要被意意虐。   弟弟:姐姐,我们现在身么关系?   姐姐:……bed partner。   弟弟:…………哦(委屈巴巴)。   依旧5个随机红包。   emmm喵喵们不想看粥粥作话啰嗦的,晋江有屏蔽作话的功能哦!粥粥现在全职作者啦,在作话推下本书是不可避免的啦。希望喵喵们见谅鸭!(鞠躬)   感谢在2020-04-21 19:07:54~2020-04-22 20:06: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1856929 10瓶;暗恋好难呀、“Pumpkin”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A市的四五月份总是多雨的, 一下雨便是连着几天都阴雨连绵,让人的心情也跟着低落。   墓园里那座孤独的墓前跪着的漂亮女人,已经浑身湿透, 头顶的黑伞帮她遮住了不停飘落的风雨。   付懿抬起头对上那双干净得像被今天的雨水洗涤过的眼睛,不可避免地惊了一下, 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下意识去看照片。   随即想起来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便语气温和:“你怎么来了?”   这墓园有人看管, 外人是进不来的, 想必是外面的袁程放他进来的。   只是他是如何知道这里的?   陈湮潇低头看着付懿,眨了眨眼, 轻声道:“姐姐,我太了解你了啊。”   沈则言说他是最了解姐姐的人,明明是自己才是。   付懿开了开口,发现也没有追问的意义,便没再问。前两年她生日, 在他去见过他们朋友,也许是颜姝告诉他的, 也许是她那些朋友告诉他的。   知道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陈湮潇目光一直落在跪在地上的付懿身上, 微微偏头:“姐姐不问我为什么知道这里吗?”   付懿淡笑了一下,摇摇头:“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   少年的感情对她来说是负担, 她并不想知道他为自己付出了多少,做了多少。   这样便能心安理得的认为,自己资助了他,便也不欠他什么。   陈湮潇也不在意她的态度, 目光移向墓碑上的照片,突然笑了:“这就是阿姨吗?好漂亮,难怪姐姐会这么漂亮。”   付懿也忍不住翘了翘唇角,嘴这么甜,如果妈妈还在,说不定会被他这表象哄得团团转。   余光中,旁边的少年也跪了下来,她愣了下,转头看向他。   只见陈湮潇看也不看她,只看着照片上的女人,用他那惯会撒娇的声音说:“阿姨,我真的好喜欢姐姐,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是她的错哦!”   付懿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愣愣地看着少年在她旁边絮絮叨叨。   她心底突然的又生气又紧张,她犯错的对象找了过来,妈妈会不会怪她。   生气他为什么擅自找了过来,她并不想让妈妈看见他。   一阵风吹来,又雨滴斜着打在付懿的脸上,陈湮潇侧了侧身子为她挡住风,将伞全都倾斜给她,任凭风雨打在自己身上。   他还在说:“阿姨,您看我好不好看啊?您一定很喜欢对吧,您能不能去姐姐梦里帮我说一说她啊,求求您了。”   说着,他的语气还挺委屈。   付懿听不下去了,这太不要脸了,在她妈妈面前,要是她真能听见,这也太羞耻了。   她忍不住出声呵止:“闭嘴!”   陈湮潇不仅不闭嘴,尾巴一翘就开始告状:“您看,姐姐好凶的。”   付懿:“……”   她咬着牙警告:“陈湮潇!”   这货在瞎扯些什么!!!   “好啦好啦!”陈湮潇看着照片,眨巴着眼睛:“阿姨,今天就这样啦!姐姐会感冒的,我先带她回去了哦!改天再来看您。”   话落,他转身便将伞塞进付懿手里,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付懿就被这个少年横打抱了起来,往墓园外走去。   她心下大惊:“陈湮潇!放我下来!”下意识转头去看墓碑上的照片。   风雨渐停,墓碑被洗刷得很干净。照片上的女人,依旧笑得灿烂干净,像是在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付懿眼睛一酸,赶紧瞥开目光,在这样的情形,她没有脸再去看妈妈。   她很想大哭一场,把她对妈妈的歉疚,内心的煎熬都发泄出来。   但她理智,不允许她这样做,只能冷静地看向抱着自己的男人,再一次开口:“陈湮潇,放我下来。”   抱着她的少年,终于低头看她,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语气平常:“姐姐,将伞拿好哦!你又淋到雨了。”   知道他不会听自己的,付懿冷下脸,转过头不再看他,手上的伞却不自觉拿正了。   她被抱着走出墓园,车边的袁程下意识迎上来,看着这一幕,又觉得挺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也许付总会怪他,怪他将人放了进去。   好在抱着付懿的陈湮潇先出声了:“袁哥,快打开车门,让姐姐进去。”   袁程看了眼被淋湿的付懿,赶紧打开车门。   上车后,车里有备着付懿的衣服,以备不时之需。   陈湮潇拿了件外套裹在付懿身上,又将她抱在了怀里。   付懿进了车里,被里面微暖的空气一激,浑身麻木的感官活了过来,才感觉到冷。   她看着把自己抱得紧紧的少年,无声叹了口气,语气恢复了温和:“放开我吧,你本来就还没好,小心又发了烧。”   陈湮潇却将她抱得更紧,少年面上划过了几分愉悦,没回答她,向前面的袁程说道:“袁哥,送我们回家吧。”   听到他的话,袁程看向付懿。   付懿已经平静了下来,淡声道:“嗯。”   现在她这个样子,也去不了公司。   得到她的示意,袁程才让司机开回付懿家,并且很有眼色地将车里的挡板升起,将前面和后面隔成了两个空间。   付懿这才仔细端详抱着自己的少年,他刚才一个劲儿为自己遮雨,浑身也差不多已经湿透,被打湿的头发软趴趴地趴在额前莫名有几分可怜。   不可能没有动容,可越是动容,她内心越是煎熬,越是难受,仿佛她就像只困兽,在做着无谓的挣扎。   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问出声:“你不是要拍戏?”   陈湮潇干净得像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睛看向她,无辜道:“我担心姐姐啊。”   说完,又补充:“导演知道我生病,特许我今天休息一天。”   付懿斜他一眼,有些好笑:“我又没说你什么。”   既然已经决定了成全他,就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影响到什么。   她会暂时屏蔽某些东西,平常心对他。但她也只能这样,多的什么也给不了。   这是一段什么样的关系,她也不清楚。   或许和付云海一样吧,被他缠上,她本就没有救了。   黑色的宾利驶入小区,错落的洋房在雨后也生出几分浪漫之意。   不像别墅庄园那样宏伟又孤独,总有几分苍凉,这也是付懿选择住在这里的原因。   她也是害怕的,住在那样的房子,总会让付懿想起母亲死的时候。   车停在一栋洋房前,这里的一栋洋房住有几户人家,总有几分人烟气。   袁程拉开车门,陈湮潇先下车,随后倾身向车里伸出手,付懿抬头看她一眼,眸间划过无奈,随后将手放在他手心。   “绵绵。”前面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   付懿被陈湮潇牵着下车,闻声看向前面,才发现沈则言的车也停在她家楼下,一身蓝色西装的男人就站在车旁。   她身边的狼崽子,耳朵一竖,便警惕地整个人都挡在她面前,目光阴沉地盯着前面的人。   这这个样子被熟悉的朋友看见,付懿多少有点不自在,她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绕开面前的少年,看向沈则言微微笑道:“你怎么在这儿?”   前面的沈则言看她浑身淋湿的样子,一向好脾气的脸色骤变,快步走到她面前,帮她遮住雨,勉强地微笑着:“我去公司找你,说你不在。”   付懿点头,语气平常:“我今天没去公司。”   沈则言看了她一眼,又扫了眼旁边同样被淋湿的陈湮潇一眼,心情极速下坠,目光直直地看向付懿:“你去看颜阿姨了?怎么弄成了这样。”   付懿叹了口气,也没打算瞒着着从小到大的好朋友,转头看向身旁的陈湮潇,语气柔和:“你先上去吧。”   他杵在这里,这么敌视地着盯着人家,让她有点尴尬。   闻言,陈湮潇看向沈则言目光阴郁藏着戾气。   付懿敏锐地发现,微重地叫了声:“湮潇。”   陈湮潇收回目光,不情不愿地看了眼付懿,到底还是听话地先上去了。   他走后,沈则言眼眸微眯,克制着问得温和:“你和他在一起了?”   付懿目光无奈地看向他,淡笑道:“你知道的,不可能。”   站在今天这个位置,她交心的朋友不多,一个颜姝是妹妹,其他就只有沈则言,知道她所有的事情,所以她在这么信任他。   她没发现,沈则言茶色的眼眸中藏着不甘,他迟疑着开口:“那……”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笼罩着他,让他不想再克制。   付懿抬眼看他,没发现他深藏的情绪,淡然一笑:“就是你想的那样。”   身在他们这个圈子的,没多少人身边是干净的,这种司空见惯罢了。   沈则言开了开口,纵使心有不甘,在看到付懿刻意的淡然,又克制了,温和地开口:“有什么可以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憋着。”   他本想说,女孩子不用这么逼自己,但又想到她并不爱听,咽了下回去。   想到什么,付懿突然道:“你今天找我什么事儿?”   最近她因为付云海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身边的朋友都知道,去玩儿一般不会叫她。   只有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才会找她。   “啊。”沈则言开了开口,眸光闪烁,看向付懿湿透的衣服,转而关心道:“绵绵赶紧上去换衣服吧!别感冒了,事情不急,以后再找你。”   他确实有重要的事情找她,可今天的事情给他的冲击太大,他得缓一缓。   付懿知道他有事,也不追问,点点头:“好。”   心里却想的是,按那小疯子的性子,自己在这儿和沈则言讲了这么久,再不上去,他恐怕又是要疯。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的喵喵的评论都是这样的: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男二,要弟弟!   啊啊啊啊请将打伞的机会给弟弟!   呜呜呜弟弟又要被虐了!   粥粥:???你们为什么觉得不是弟弟啊?看来粥粥在你们心中已经劣迹斑斑了,嘤~   你们是不是忘了,弟弟也很厉害的,墓园位置不是秘密,这两年他是可以查的啊。   惹!后面应该会甜一段时间,我尽量,咳嗯。   依旧五个红包哦!   感谢在2020-04-22 20:06:43~2020-04-23 19:30: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染时光 5瓶;43746360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付懿上楼, 这栋洋房是一梯一户的的设置,电梯就是家门前。   她按入指纹,门打开的一瞬间, 就被拉了进去。   她被早就守在门后的陈湮潇推到了门板上,他抵着付懿, 低头阴沉沉的眸子焦灼在她的脸上,舔了舔下唇, 森森然道:“姐姐和他说了什么?”   付懿双手推在他胸口, 触手一片湿润,她顿时皱起眉抬头看他:“怎么没换衣服?”   该不会是上来这么久, 一直在想他们在说什么?这小傻子。   陈湮潇却是不依,阴郁至极的眸光中藏着难以察觉的不安,他紧紧盯着付懿,紧逼着她问道:“你们说了什么?”   他这样的态度,让付懿脸色也冷了下来, 她淡淡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我要上去换衣服了。”   她比一般的女人更独立, 也更加地强势, 自然不喜欢被紧逼的状态。   陈湮潇却突然软了下来,黏黏糊糊地凑过去亲了亲付懿的嘴角, 可怜巴巴:“好了,姐姐别生气,赶紧去换衣服,我也去。”   “嗯。”付懿面色这才缓了缓, 柔和下来,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给了笑脸:“快去吧。”   说罢,她便径直上了楼,就像是在应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   陈湮潇敏感地发觉了她的态度,看着女人背影的眼神暗了暗。   付懿知道狼崽子一直在看她,他的目光恨不得化作实质,实在太让人难以忽视。   走过了转折的楼梯,那道目光终于消失,她总算松了口气,浑身才没那么紧绷。   偌大的浴室里,有着一个可容纳好几个人的圆形浴缸。放满了睡,付懿踏了进去,瞬间被温暖的水包裹着,疲惫了一天的身体总算完全放松下来。   她看着身上遍布的红痕和牙印,仿佛烙在了骨血中一样,怎么洗都洗不掉。低低地叹了声,她仰面躺在浴缸边上,双眼缓缓放空。   不知道她这样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但她知道,她做下这样的决定,不仅仅是因为他的逼迫,也是隐因为心底那丝隐秘的想法。   如此,她也算是拥有过。   无论以后她会和谁度过终身,想起曾经那个少年,大抵也不会有遗憾的。   她知道自己很自私,但她别无选择。   缓缓,好似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今天,她太累了。   等付懿悠悠醒来的时候,感觉好像有人在移动自己。   她倏然睁开眼,就看见了面前放大的脸,想起她现在在赤身在浴缸里,她顿时又羞又恼地提高声音:“谁让你进来的!”   她下意识挣扎,登时水花四溅,面前少年的脸上也都是她溅出的水。   陈湮潇正穿过她的腋下,想将她从鱼缸里抱出来,猝不及防被吼得一愣,看向水里的女人,无辜道:“我看姐姐太久没有出来,担心你,才进来看看的。”   他似乎还挺理直气壮:“你看,姐姐在这里睡着了,水都冷了。”   他这么一说,付懿才后知后觉地感到自己被微凉的水泡着,一时懊恼,自己居然能在洗澡的时候睡着。   可这也太荒唐了,两人虽然做过不止一次,可从没有这样大喇喇地被看过。   她此时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推着陈湮潇,羞愤地催促:“你…你快出去,我现在…自己可以。”   偏偏像是和她作对似的,在水里整个人滑溜溜的,这般动作让她往旁边一滑,手顿时磕在了浴缸边缘上。   在外一向清冷强势的女人,此时略显狼狈,因为羞恼,浑身都泛着粉红,特别是那些暧昧的痕迹半消不消,双眼蕴着水雾,格外地娇美动人。   陈湮潇本也没有别的意思,可看到这样的付懿后,看着她的眼眸也渐渐地变得幽暗起来。   少年喉间尖锐的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危险的低哑:“姐姐,别乱动了。”   付懿一顿,也感到了危险,强自镇定下来,生硬的嗓音强装着冷静:“你先出去。”   耳边被吹了一口热气,她无意往旁边缩了缩,少年低醇诱惑的声音已经在她耳边:“姐姐,我帮你。”   还不等她开口,便感觉有一只手臂横在她背上,手掌穿过腋下,另一只手穿过了她腿弯,整个人都被从水中抱了出来。   这是抱她抱上瘾了?!   没有了水的遮掩,付懿下意识掩耳盗铃似的闭上双眼,接着感觉一张浴巾搭在了自己身上,被裹了起来。   随着一声轻笑,少年揶揄又得意的声音响起:“姐姐害羞了吗?真可爱。”   付懿唰的一下睁开眼,狠狠地瞪他一眼,挣扎着便要下去。   陈湮潇连忙投降,低声哄道:“好了好了,姐姐别乱动了,地上很滑的。”   付懿深吸一口气,认命地不再挣扎,矜持地抬起手搂住了少年的脖颈。   只见少年眼中的笑亮瞎了眼,她低哼一声,转过头不去看他。   转过头就是埋在了少年的怀里,鼻尖触碰着他已经换好的干净的T恤上,少年干净的味道和衣服上淡淡的香味争先恐后地往她鼻子里钻,引起心下一阵阵悸动。   她不知道,陈湮潇抱着她,就像将整个世界都抱在了怀里一样,心被撑得满满的,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走出洗浴室,付懿被他放下来,终于踩到了实地,那颗跳动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她掖了掖浴巾,走到床边,蓝色的被单上放着她叠好的白色家居服。   见陈湮潇还在房间里,她斜斜地过去:“还不出去?我要穿衣服。”   陈湮潇一挑眉,走了过去,立在她身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眯着眼睛笑得无害:“姐姐穿啊,早上不都不介意么?”   付懿一噎,这跟早上怎么一样,早上她那是被气的,现在她平白无故的,可没有穿衣服给人看的爱好。   她怎么觉得这小畜生在报复她,气鼓鼓地瞪着他:“你出不出去?”   天仙似的终于被拉了下来,总算多了很多烟火气,脸上的表情鲜活多了。要是付氏的人在这,恐怕根本不敢相信,这是他们那高冷霸气的付总。   “不出去。”陈湮潇理直气壮地一字一顿,还逼近她,低下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嘬着她的嘴角。   付懿不得不一手抓住浴巾防止掉落,一手推着他肩膀,歪头躲过,软了声音哄:“别闹了,我真要穿衣服。”   要是依着他在这里闹,怕是后面根本不用穿了。   “姐姐穿呀。”陈湮潇盛满星星笑意的双眸抬起看她一眼,无理取闹似的,说道:“我又没有妨碍姐姐。”   说着,他一口咬到了付懿的肩头,随后又微微用力地嘬。   付懿肩膀一麻,感觉全身都动不了了。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还不算妨碍呢!   她干脆不动了,顺着他做吧。   这下倒是陈湮潇开始催促她:“姐姐快穿。”   吻又回到了她脖颈。   付懿:“……”他又想玩儿什么!!!   小畜生一天天的不学好,这些花样儿倒是会得比谁都多。   在陈湮潇又吻向她唇的时候,她很恨地咬了一下,少年倏地睁开亮得惊人的眼睛,兴奋地看着她。   就像她小时候养的那只小狼犬,一见到骨头,眼睛就冒金光。   付懿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咬牙切齿地瞪他一眼。气性也来了,穿就穿,左右最后把持不住的可不会是自己。   她伸手拿过被单上放着的居家服,随后扯掉了裹着的浴巾。   陈湮潇垂眸看了眼,一瞬间便红了眼睛,像要吃人一样,霎时伸手紧紧拦住她的月要,用力吻向她的唇,极尽地厮磨品尝。   用力得,仿佛要将面前的人吃进肚子里。   作为一个这么多年清心寡欲的女人,付懿实在是无法理解,这狼崽子的欲为什么总是这么旺盛,像是溢满了一样,一点就炸。   既然推不开,她索性闭上眼睛,看上去丝毫不受影响地穿衣服,只是这样被狼崽子紧紧抱着,居家服前面根本扣不上。   她睁眼看了眼近在咫尺过分投入的脸,突然软了态度,低声道:“陈湮潇,我饿了。”   她也的确饿了,早上只在酒店吃了早餐,后来去墓地到现在,也折腾到了下午。   果然,她这话像是拿捏住了狼崽子后颈皮,陈湮潇顿时停了下来,看着她的黑眸中颜色浓重得吓人,但也依依不舍地嘬了下她的唇角,不情不愿:“好吧,我去给姐姐做吃的哦。”   他松开付懿,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强自让自己转身,快步走出去。   看着狼崽子近乎小跑的背影,付懿挑眉嗤笑一声,向来淡泊的双眸中竟有几分得意,随即才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   可一想到他转过身的那瞬间,她看到的那处的状态,又忍不住额角突突的疼。   果然年龄小了不好,精力这么旺盛,太难应付了。   付懿收拾好便出了卧室,刚到楼梯口,便闻到了一阵阵香味,熟悉的味道,让她仿佛感觉回到了从前。   她摇摇头,到底是不一样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下了楼,陈湮潇正好将一盘煎好的牛排放到餐桌上,见她下来,便抬起头看她,笑得眼睛弯弯:“姐姐。”   付懿朝朝他微微笑了下,往餐桌旁走去,坐到少年对面。   女人穿着浅色的家居服,微卷的长发吹干了披在肩上,许是因为之前的闹腾,脸颊上还飘着淡淡的红。比平日里要温柔随和得多,也多了一丝小女人的味道。   付懿切着盘子里的牛排,抬头就对上对面少年星星似的双眼,他正拖着下巴看着她,笑得傻里傻气。   她无端有几分不好意思,却故意板着脸抬眸瞥他一眼:“你不吃?”   陈湮潇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姐姐秀色可餐,我吃姐姐就够了。”   付懿:“……”   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然而全然没有平时的冷凝,有的只有几分嗔怒。   白色的大理石餐桌上,摆着鲜花和食物。大男孩逗着女人,惹得她又气又笑,画面温馨得好似旁人都无法插足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啧,粥粥明明是想写甜来着,可写着写着就走向变得奇奇怪怪的颜色方向去了。   都是弟弟的错(理直气壮)   现在姐姐对地弟弟的称呼有点多:狼崽子,狗崽子,小畜生。   弟弟:…………就没有一个人叫的嘛?(委屈)   姐姐:你丫就不是人!   弟弟:哦……汪!   姐姐:……   本章依旧五个随机红包。   下一本开《不合格情人》。   文案:   温家眼高于顶的大少爷温寒身边出现了一个美艳小情人。   美人儿陈晓娜乖巧懂事,温寒宠她于掌心,要什么给什么。   但陈晓娜知道,他肆意宠她,唯独不爱她。   众人都认为陈晓娜爱惨了温寒,离了他就活不了,温寒也深以为然。   是以他去国外开拓市场,准备带上自己的小情人。   陈晓娜却一反之前的乖巧,笑容张扬妩媚:“难道温总忘了我们只是各求所需而已?现在也到了一拍两两散的时候了。”   温寒面无波澜地看着她,嘴角上扬起冷嘲的弧度:“希望你别后悔。”   她不爱他?他不信。   都以为陈晓娜这是被大少爷甩了,等着看她的悲惨人生。   谁知她娱乐圈公司开得风生水起,细心的发现,她的人脉全是以前温寒介绍给她的。   网友: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温寒一直等着那个女人来求他,直到他在国外新闻上看见这女人跟她旗下的小鲜肉层出不穷地传出绯闻,   他才后知后觉,她真的从未爱过自己,温大少爷气得连夜回国收拾不听话的小东西。   温大少气势汹汹地回国,结果——   宴会门外,一向冷心矜贵的温寒狗腿似的帮陈晓娜提着裙摆,笑得温柔又讨好:“老婆,小心脚下。”   陈晓娜顿时美眸一横,高傲地睨着他,红唇轻扯:“温总还是别乱叫的好。”   惊掉了一众吃瓜群众的下巴。   一个#我以为你爱我爱得要死,结果你只想利用我#的故事。   [没心没肺眼里只有钱美艳女主×清冷矜贵以为你爱我悲惨男主]   [娱乐圈资本×商界大佬]   感谢在2020-04-23 19:30:53~2020-04-24 19:34: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咕咕 4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Pumpkin” 4瓶;苏甜甜 2瓶;火羊火羊、墨绾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既然已经下了决定, 付懿就将心理那些事情屏蔽到一边了,或许可以说是逃避。   早上,付懿去公司上班, 陈湮潇得去片场拍戏。依着两人现在的关系,付懿先让司机将他送到片场。   片场外, 司机将车挺好,付懿转头看向身旁的少年, 温声道:“去吧, 我就不下去了。”   以他们两人现在的身份,不能被太多人知道, 并且两人也不是什么正当关系。   陈湮潇一双漆黑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她:“姐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嗯?”付懿微愣,她回想了一下,疑惑着开口:“忘了什么?”   她向来严谨,也不存在会忘记什么。   陈湮潇目光直白地盯着她的唇, 撅起嘴索吻的动作,眯着眼睛笑:“不亲亲再走吗?”   付懿:“……”   她又想翻白眼, 好好一个少年怎么这么油腻。   但她知道她不答应, 这狼崽子是不会罢休的,索性闭上眼随意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像极了正在打游戏的男女友敷衍的女朋友的样子。   只是蜻蜓点水地挨了下一下, 付懿便收了回来,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开口:“好了,我去公司了。”   可她却没发现, 自己的耳根已经通红,只感觉有些发烫。   陈湮潇对她这个敷衍的亲亲不满极了,倏然凑过去,一双黑眸带上了狼崽子的侵略性,盯着她幽幽道:“姐姐这才不是亲亲。”   说罢,他便伸手扣住付懿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下去。   一如他的风格,侵占,难缠。   付懿下意识闭上眼睛,没有拒绝,却也没有回应,就如同她对少年的态度。她这反应,似乎激起了少年的怒,翻天覆地地搅着她。   不放过每一毫,每一寸,就像是恶狼在占领地盘一样,到处都要留下自己的记号。   直到她的被少年的舌头绞得有些发麻,才微微皱起眉,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然而没有推动丝毫,反而被狼崽子猛然一下推在了座椅背上,整个人死死地压着她。   她的周围被少年干净又侵略的气息包围着,四肢百骸都涌出了热意,好似自己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将会染上他的味道,透不过一丝的气。   付懿不太喜欢这种被绝对的压制,她用力伸捏了一下狼崽子的耳朵,感到身上的崽子顿了下,她趁机扭过头,喘着气说道:“够了。”   话说出口,她被自己沙哑得不像话的声音吓了一跳。   陈湮潇低头看着满面绯红的女人,眸底深处藏着不甘,哼哼着凑过去用力咬了一口,才作罢。   “姐姐,记得要来看我哦。”   “知道了。”付懿已经恢复了镇定,只有脸上余下的红出卖了她。   透过车窗看着少年往里走的背影,她突然感到唇上一点刺痛,收回目光,抬手点了点下唇。   小畜生。   收回目光,她才吩咐:“去公司。”   “是。”   付懿到公司开完例会出来,她的另一位助理就匆匆前来办公室,站在她办公桌前低头汇报:“付总,那位…不久后就可以出院了,医生让您去一趟医院。”   付云海许久没有出现在公司,她似乎都已经不知道叫他什么了。   她的话落,办公室好像瞬间陷入了安静。   付懿的办公室宽敞明亮,简单的黑白色搭配起来,不显寡淡,反倒简洁大方,一整面百叶窗望出去,可以眺望整个A市的景象。   此时,初夏清晨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照在窗边绿色的盆栽上,照在接待处的茶几沙发上。却感觉不到一丝冷意,连办公室里的那些盆栽,叶子似乎都一动不动,好似假的一样。   女助理低着头不敢说话,她只感到此时办公室能冻死人,好似有寒气从某个源头不断地往外冒。   片刻后,办公桌后的付懿终于开口:“嗯,去叫袁程准备一下,去医院。”   她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手指富有节奏感地翘了翘桌面。   助理抬头看她一眼,应声道:“是。”   付懿收回目光,一低头就看到了桌上的资料。   宜星。   她眯了眯双眸,拿起来翻看,这是目前付氏和宜星的合作方案。   宜星这两年,能发展得如此壮大,着实让她意外。   本以为,按照当初见到的那个金宇,宜星最多只会是一个稳步发展的上市公司。没想到这才两年,就已经在商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了。   她突然想起,陈湮潇签的壹城娱乐,好像就是宜星旗下的公司。   到底是当初她小瞧了人,还是另有其人?   不过这和她没有关系,她秉承着做事留一线的原则,当初就算不看好宜星的负责人,和他们的合作也一直不断,只是没有深入合作罢了。   只是宜星大抵也看出来,付氏不太看中他们,为何还会和付懿合作一些不痛不痒的项目?   想不通,付懿便没去想,左右就算宜星背后另有其人,照这躲着不出现的架势,恐怕她也是拉不拢的。   她向来不会去勉强,也不会去讨好。   现下最重要是牵制付云海。   她正想着,办公室门被敲响,袁程进来:“付总,已经准备好了。”   “好。”付懿点点头,便走办公室。   这大半年来,她已经基本上接手了付氏所有项目,换句话来说,现在付氏的项目离了她就不行。因此她倒不担心,付云海回来会对她有什么影响。   只是那些老东西,总是摇摆不定,现在付云海回来,恐怕又要站在他那边。   她得尽快找到合作伙伴才行啊。   不然,就只有那一个办法了。   付懿走出电梯,深深皱起眉。过去她并不在意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将付云海拉下来,而现在她似乎不太想用那个办法了。   但如果只能这样,那她还是会找一个合适的世家。   合作,也是联姻。   车停在付氏投资的私人医院门前,袁程拉开车门,付懿走下车后并没有急着进医院,而是立在医院大门外停顿了片刻。   私人医院不像普通公立医院看上去那么正式,严肃。偏欧式的建筑,周围是黑色的栅栏,里面种的不同颜色的三角梅争先恐后的从栅栏间钻出来。   没有普通医院的压抑,反倒生出几分浪漫的意境。   付懿晃了一下神儿,当初妈妈也是送到这里的。她记得那个向来爱美女的女人,浑身是血地被送了进来。   医生告诉她,她妈妈在送来之前就已经死亡了。   那时她是看着妈妈跳下去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浑身是血,一动不动。所以医生的话,她一点也不意外。   现在,这个男人也在这个医院,为什么不死在这里呢。   真是遗憾。   袁程在一旁,目带担忧地看向她。   付懿回过神儿,面上一派冷然:“走吧。”   走到里面,到底是医院,长长的走廊安静无声,压抑得让人大气不敢喘。   到一处VIP病房门前,里面传出一阵说笑声,付懿顿了顿,才迈步往里走去,冷嘲出声:“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声音戛然而止,付云海那秘书顿时看过来,脸上尴尬的表情无可遁形。   他们的儿子付昱连忙起身,无措地看过来,小心翼翼道:“姐…姐姐,没有。”   付懿瞥了一眼,再看那秘书一脸紧张的模样,登时被这一家三口的样子刺到了眼。   只有付云海,镇定如常地看向她:“你来了。”   付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是有儿子在这儿么?还让我来干嘛?”   别以为她不知道,医生叫她来,其实是他的授意。   “付懿。”付云海声音微沉,一双布着几道细纹的眼睛看着她,随即无奈道:“爸爸在医院这么久,都不见你来看看,快出院了还不能让你来看看?”   一旁的秘书连忙笑呵呵道:“付总,你不在,阿懿一个人撑着付氏,那么忙,哪里有时间。”   这不就差明说,她已经迫不及待掌管付氏了么。   付懿冷笑一声:“再忙也没有周秘书忙啊,是么?”   公司医院两边跑,可不忙么?   也难为她了,这么多年还只是秘书,也一直跟着他。   付云海咳嗽一声,沉着脸:“你来就是吵架的么?”   付懿走到病房内的沙发前,随意地坐下:“不然难道是来和你父慈子孝的?”   付云海一阵心痛,想开口训斥,可一想到亡妻,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转移了话题:“最近你弟弟到付氏,你这个做姐姐的照顾他一点。”   付懿脸色阴沉下来,轻飘飘地看了眼病床旁的少年,漫不经心道:“照顾什么?不怕我弄死他?‘’   病房内其他三人俱是脸色一变,特别是周秘书,脸色紧张得很,下意识警惕地看着付懿。   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握紧。   许是做了亏心事,现在面对付懿她就像惊弓之鸟一样。   付昱倒是懂事,看着付懿出声道:“不用麻烦姐姐,不然就没有历练的意义了。”   听说,那个男人当初也是这样在付氏,他可以,自己也可以。   他才是姐姐的弟弟。   付云海欣慰地看向他,周秘书脸上带着微笑。   付懿露出不耐,不想看这温馨的一幕。   正好此时手机消息响了,狼崽子发来了消息:   [狼崽子: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可怜jpg.]   作者有话要说:  蠢粥在改论文,这章蠢粥写得有点粗糙,晚点我再改一下。   论文一直改,好烦QAQ   等论文定稿了,我回来日六日万。 第32章   付懿看到陈湮潇的消息, 心中见到这三人的阴霾不自觉消散,唇稍似有似无地翘起一抹弧度。   明明才分开这么一会儿,就让人去看他。   病房里几人看到刚面色冷凝的女人, 只是一个消息便让她缓和了下来,这三人面色各异。   付云海面色一沉, 似不经意般出声:“听说你和你资助的那个孩子最近走得很近?之前你们不是断了联系?”   他并不想让付懿和那个男孩子走在一起,这就像在故意提醒他, 亡妻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   他说完, 站在床边的付昱下意识看向付懿,心下一紧。   他对付懿的感情很复杂, 歉疚、羞愧,还有对姐姐渴望,但他知道,他是很嫉妒她资助的那个男孩子的。   付懿点在手机上的指尖一顿,抬眸带着嘲意看向付云海:“您和周秘书二十多年了都还在一起, 这有什么很意外的吗?”   旁边的周秘书被她说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面上还得维持着和善的笑容。其实她巴不得付懿和那个男孩子走得近, 这样她背后就少了世家的支撑, 她儿子也少了一份危险。   付懿淡淡扫了她一眼,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唇边笑意渐冷。   付氏有她妈妈的参与,不相干的人,别想得到分毫。   “你…!”付云海被她的话气到,却又说不出话来。   看着这一幕, 一旁的付昱开了开口,还是没有出声。他知道,姐姐是讨厌他的,他也恨极了自己的身份。   付懿神色各异的三人脸上扫了一眼,收回目光,低头给陈湮潇回复消息:   [姐姐:付云海快出院了,最近我会很忙,忙完来看你。]   正在片场边休息的陈湮潇,穿着一身民国时期的白色长衫坐在椅子上,白面冠玉,就像那时候富贵人家的大少爷似的。   明明才分开,他又想她了,导演一喊休息,他就给她发了消息。   此时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生怕错过付懿的消息。   在看到付懿回的消息时,他心底反射性阴郁下来,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噼里啪啦地打字:   [狼崽子:姐姐,你是不是又想骗我?]   上回她也说有时间便来看她,可是并没有来。   可消息已发送,他就后悔了,付云海住院的时候,金宇告诉过他。   想到这里,他给金宇发了个消息,让他查一下付氏那边的情况。   付懿看到他的消息,一挑眉,并不意外。   看来,狼崽子真是一点也不信任她呢。   她回得很简单:   [姐姐:没骗你。]   很简单的三个字,却莫名带着信服。   陈湮潇收到的时候,微微一挑眉,导演那边叫了声:“好了,干活了。”   他抬眸看了眼,拿起手机放到唇边,发了条语音:   [狼崽子:姐姐,我等你哦~]   说罢,他便将手机交给助理,继续拍戏。   那边的付懿收到消息,下意识点了一下,狼崽子的声音就被外放了出来。他的声音跟他的外表一样,干净澄澈,极具欺骗性。但当他可以勾引的时候,什却带着似有似无的欲,挠在人心尖尖上。   若在平时,倒是显得旖旎情趣,可这会儿病房里还有三个不相干的人呢。   付懿听完,微微一顿,随即面不改色地抬起头扫了他们一眼。   付云海阴沉着脸,周秘书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付昱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她,随后低下头。   付懿淡淡地收回目光,起身去找付云海的主治医生。走到医院的一处拐角处,有小护士在八卦,听到“孙医生”,她脚步一顿。   “听说付总来医院了,孙医生当年太惨了,好担心宋医生也跟他一样。”   “担心什么,听说老付总要出院了。”   “付总就这么放过他了?当年孙医生可是因为…”   讨论声戛然而止,付懿抬步走了过去,目光阴晴不明地看着她们:“你们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一个年轻点的小护士一见到她,便慌了,连忙摇头:“没…没什么。”   怎么不慌,她好不容易进了这家医院,可不想因为八卦被辞退。   并且因为这件事辞退,说不定她在别处都找不到工作。   她旁边那个稍微年长的护士倒是比较镇定,看着付懿笑道:“付总,我们说的只是医院姐妹儿们无聊穿出来的八卦,当不得真的。”   付懿眼眸微眯,突然笑得温和:“不用这么紧张,我什么都没听到。”   尽管心中种下了怀疑,去逼迫两个小护士,也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听到她的话,两护士顿时松了口气,年长的那位笑呵呵道:“付总是要去找宋医生吗?这会儿他应该在办公室的。”   “嗯,谢谢。”付懿向她们笑得亲和,点点头。   与她们错过身的那一瞬间,她的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脚下沉稳不变,走向宋医生的办公室。   刚刚那俩护士的话,无疑是在说当年的事情有隐情。妈妈去世的时候,她年纪并不大,那时候她只是娇养长大的小公主,一朝巨变,伤心过度,她也没去想那么多。   她只听说在那不久后,当时抢救妈妈的医生孙医生,被调到其他医院了,去了哪里却无从所知。   医生调动是很平常的事情,可结合刚刚那两个护士的话,居然是被辞而不是调动的么?   宋医生的办公室到了,她深吸一口气,将眼里快要溢出的怒气和恨意藏起来,再度恢复一片平静。   不管事实是怎样的,她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出了医院,付懿抬起头看着这五月份的太阳,却一点热意也没感受到,只觉得浑身寒意刺骨。   付云海…如果妈妈是死在他和那个女人手里,她不会放过他们一家三口任何一个。   袁程在她身后,担心地出声:“付总。”   刚刚他一直跟着付懿,自然那两个护士的话,他也听到了。   付懿一顿,随即淡然一笑:“走吧,说不定真的只是八卦呢。”   回到付氏,付懿走进公室门,就看见沈则言坐在里面,她挑眉一笑:“你怎么来了?”   他身旁还跟着个顾珏。   沈则言还没说话,顾珏偏抢先了,她睨着付懿:“怎么?不欢迎我啊?”   付懿轻笑一声,没有回答,而是转而看向沈则言。   她知道,顾珏就是小女孩儿心思,把自己当做假想敌,所以她从来不在意对方的态度,毕竟也不是真的情敌。   顾珏见她不理自己,恨恨地等她一眼,倒也没再多话。   沈则言面上无奈地看了眼顾珏,随后看向付懿,温和的声音透着担心:“听说你去医院了,是付总要出院了?”   早先便有传言,付云海快好了,自然他也知道。   “嗯。”付懿点点头,冷笑道:“今天倒是没白去医院,发现了点有趣的事情。”   不去还不知道呢。   看她这表情,沈则言便知道不是好事情,微微皱眉:“什么事?”   付懿看了旁边的顾珏,面上似笑非笑。   沈则言心中一凝,想顾珏认真道:“你先出去一下。”   见他向着付懿,顾珏心里来气,尖酸刻薄地开口:“你们家那点儿破事儿谁不知道?装什么神秘。”   随是这么说,她行动上却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付懿也不在意她的态度,将白天医院里的事情告诉了沈则言。一两人多年的关系,她了解他的为人,不担心沈则言会说出去。   况且陡然发现这样的事情,她心底也压抑得透不过气,需要向人倾诉。   听完她的叙述,沈则言一脸凝重:“那绵绵,现在打算怎么做?”   付懿拿过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垂下眼眸看着透明的玻璃杯,淡淡道:“先不打草惊蛇,将孙医生找出来。”   只是消失了这么多年的人,找起来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沈则言点点头,看向付懿,神色十分认真:“绵绵,有什么需要一定告诉。”   付懿心底一暖,微微一笑:“好。”   她知道,就算自己拒绝,他也会暗中帮忙。   今天一天下来,付懿疲惫不堪,好不容易回到家里,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却莫名有些想念那狼崽子在家里闹腾的时候。   他在的时候,这房子里总会有些人情味,尽管那些情感浓烈得让她招架不住。   她笑着摇摇头,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刚想着狼崽子,他便给自己打了视频电话过来。   一接通,屏幕上便显示出了陈湮潇那张笑得像太阳花一样的脸,付懿看着,心情也莫名好了起来。   她走到沙发处坐下,看着屏幕里的少年,温和地问:“拍完戏了?”   陈湮潇看着她的衬衫,突然皱起眉:“姐姐现在才下班?”   “嗯。”付懿点点头,难得有些得意:“今天很忙,所以不是我故意不找你的哦。”   她知道狼崽子肯定要纠缠自己为什么不去看他,在手机上却也不找他。所以在他纠缠之前,就堵回去。   “哼。”陈湮潇愤愤地轻哼一声,随即态度骤然一转,病娇娇地幽幽道:“是谁让姐姐这么累,我帮你解决掉他们好不好。”   他本以为付懿不会在意,却没想到听见她说:“不许。”   陈湮潇下意识皱起眉:“为什么。”   付懿淡淡瞥了他一眼:“别脏了你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啊,蠢粥今天一天都在改论文改论文,因为明天就是定稿日期了,这一章都是挤时间出来写的。   昨天没告诉你们,抱歉啊。   这章都发红包吧。   希望顺利定稿呜呜呜QAQ。感谢在2020-04-25 20:29:39~2020-04-26 23:38: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BCDEFG 2瓶;暗恋好难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3章   付懿的话刚落, 陈湮潇微微一愣,随即低低笑出声:“原来我在姐姐心里这么重要啊。”   付懿好似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 她轻咳一声, 无事发生一样镇定:“我的意思是他们不值得你动手。”   好像这么说也挺容易让人误会,索性她不再解释。   视频里的狼崽子也没有多说,只是看着她笑, 干净的眼里闪着意味不明。让她有些不自在。   不过刚才她听见陈湮潇那么说, 只是下意识的觉得不能让那样的人脏了他的手,竟没有怀疑他是否有能力解决掉他们。   她为自己这个想法愣了一下, 脑中有什么闪过,却没有抓住, 随即摇摇头, 自己大概是被今天的事扰了心神,想得太多。   好在陈湮潇放过了这个话题,转而对她撒娇:“姐姐,我好想你啊。”   付懿有些好笑地看他一眼:“才去一天, 就想了?”   她没当真, 只觉得这崽子现在甜言蜜语倒是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这两年跟谁学的。   她没有谈过恋爱, 没有爱过人,并不认为有人只是离开这么短时间, 就能如此想念。至少她工作这么忙,是没有空去想别人的。   但她忘了刚刚到家的时候,无意识想起了陈湮潇。   陈湮潇看着她的表情, 好似知道她心中所想,也不在意,只是拖着嗓音道:“是啊,恨不得无时无刻都和姐姐在一起才好。”   他干净的目光看着付懿,莫名让她信了几分。   她看着少年的眉眼,微微抿唇,转移话题:“你今天拍戏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湮潇微微皱眉,苦着脸故意道:“我浑身都不舒服,只有姐姐才能治好。”   付懿没有形象地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又开始不正经。   她今天精疲力尽一天,倒是没有那心思去注意形象。   陈湮潇看着她翻白眼的样子,笑意却是更深了。   这样的的姐姐很可爱啊。   聊了一会儿,付懿抬手揉了揉额角,看了眼墙壁上的钟,随即道:“不早了,你快去休息。”   今晚陈湮潇意外地听话,没有缠着她,乖乖地笑:“姐姐晚安。”   看着他露出牙齿的笑,付懿微愣,随即温和地笑道:“晚安。”   这么懂事?她今天身心都这么累,还真怕狼崽子会缠着她。   看他这么听话,她想,等这两天忙完,一定抽个时间去剧组探班。   挂掉视频,她便走上楼洗澡。   而另一边,陈湮潇刚挂断电话,手机上边便闪出一个通知条,是一条财经八卦,他只看到付氏大小姐几个字,便点开了。   “付氏掌权人近期可能出院,沈氏继承人沈则言却从付氏集团出来,付家大小姐欲和沈氏联姻对付其父亲?”   陈湮潇眸光一沉,握住手机的手下意识握紧,神色明明暗暗,阴翳不明。   今天金宇已经查到付氏的情况,付云海即将出院,而他那个私生子也在前不久被弄进了付氏,等付云海一出院,两父女的战争恐怕就要开始了。   或许现在,已经开始了。   的确已经开始了,付懿在付云海住院期间准备了这么久,自然不会再蛰伏下去。   第二天,她又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中。   这后面的几天,她都在和付氏的合作伙伴应酬,现在她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将付云海拉下去。   但一想到那天在医院里听到的话,她便一刻也等不了,况且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这段时间狼崽子好像也懂事了,没有每天都缠着她,每次和她打电话也都是在她下班回家后。   这么想着,付懿便决定第二天早一些从公司出来,去《惊梦》的片场。   今天才五点,付懿便准备出公司,让袁程有些意外。   走出办公室,她吩咐远程:“去《惊梦》剧组。”   袁程现在没有意外了,微微点头:“好。”   在路上,付懿拿出手机准备告诉陈湮潇她过去了,想到什么,动作一顿,便没再发消息。   她倒是想看看,自己突然过去,他会是什么反应。   付懿到了片场,当然又是引起了一剧组人的紧张。《惊梦》虽然是大项目,监制也是付氏那边的,但这种项目对于付氏来说,也不算什么,怎么也用不着一付氏副总经常来视察啊。   一想到付懿对工作的认真态度,他们心有忐忑地想,是不是他们哪里做得不好,让付懿不满意了。   只有导演不动如山,付懿进了片场,他便让副手看着机位,起身迎上去,笑呵呵道:“付总。”   付懿点点头,微微一笑:“去帮吧,我就是来看看。”   正在拍戏的陈湮潇,余光看见熟悉的身影,只是动作顿了一瞬,几乎微不可查,随即便继续投入拍戏中,仿佛没看见一样。   导演心知肚明却不能点破,只识趣地回到自己工作的岗位上。   他想到那次饭局两人的举动,难道这两人早就认识?   不然他不觉得付懿这样的人,会和男色纠缠。这就相当于,一个机器怎么可能会被美色所惑。   剧组里的那批领导们都巴着上来讨好付懿,都被袁程拦住了,她站在片场边上,看着场中正在拍戏的两人。   两人都是女装的戏服,她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陈湮潇演的男主是一名男旦,毕竟她这样一个副总不可能去看项目剧本,还是子公司的项目。   少年脸上的妆容浓重,头上的头饰华丽,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出了是他。   从她看来,正常是大概是男主在教女主唱功,《惊梦》中的男女主是师徒。   还是之前的四合院,中间一个戏台子,两位穿着戏服站在上面。男主在给女主做动作,大概是让女主和他一起学。   看着两人挨得那么近聪明知道是拍戏,也明知道女主是谁,付懿还是不免心下有些不太舒服,她不自觉皱起眉,总觉得这幅画面碍眼了。   直到咿咿呀呀的唱腔从少年口中溢出,付懿一下愣住,他居然会唱。   她怎么不知道狼崽子还会唱戏?她没听过戏,却也觉得他唱得格外好听,音色婉转,好似他就是戏中人一样。   她知道拍戏很多时候涉及到专业的东西,都是找这个专业的人配音,显少有演员为了拍戏,会去把这样东西练好。   少年饰演的角色在唱戏的时候,盈盈往这边望了一眼,眉目含情水含笑,像是在看她,又好似没有看她。   付懿一挑眉,看来她小看了狼崽子。之前在他口中听到他对演戏的态度,本以为他对此真的没那么在意。   没想到,如此认真。   不过回想起来,她也不意外,他一向都这么优秀,只要去做,一定会做到最好。   导演眼睁睁地看着戏中的人和戏外的人,一脸“我有大秘密可我不能说”的憋屈表情。   一场戏拍完,他就扬声喊了停:“主角的戏今天就到这里,接下来拍女三和男二的。”   一下戏,少年身上刚刚那丝女性的婉转便消失不见,尽管一身旦角的戏服,头上的珠串随着他走路不住地摇晃,可依旧能一眼便看出他藏在浓妆底下的少年气质,丝毫没有女气。   少年看着她向她走来,本以为他会安耐不住向自己说话,结果到她身边的时候,却错身而过。   付懿一挑眉,却不禁笑出声了,看了眼周围人的反应,看来大概只有自己听到了刚才少年的话。   “姐姐,化妆间。”   陈湮潇的经纪人孙然还没走,他像是看透了一切似的看了眼付懿,佯装不经地对陈湮潇的小助理吩咐道:“你去化妆间告诉湮潇,说我有事先走了。”   他抬手指向化妆间的方向。   小助理也看了眼付懿,连忙点头:“哦哦,好好好的。”   付懿意味不明地扫了他一眼,偏头向袁程吩咐几句后,便抬脚往化妆间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论文眼睛都要改瞎了,感觉头上再冒星星。   这章评论还是都发红包。感谢在2020-04-26 23:38:35~2020-04-28 01:32: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染时光 3瓶;姜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   付懿找到化妆间的时候, 陈湮潇的小助理正从里面出来。他一看见付懿,连忙道:“付总,陈哥在里面呢。”   她微笑着向他点了下头, 便推门进去。   以陈湮潇现在国民男神的咖位,剧组给他安排的化妆间都是单人的。   她推开门, 就看见少年独自坐在化妆镜前玩手机,此外一个人也没有。   一身红衣的旦角装扮, 无端给少年添了几分妖气, 像是画中走出来的男妖精。一头红蓝交错的头饰,华丽又高贵。   付懿不急不缓地走过去面对他靠在化妆台上, 目光在他画满艺术系浓妆的脸上扫巡了一圈,突然来了兴致,伸手挑起少年的下巴,挑眉一笑:“还挺好看。”   确实好看,《惊梦》这部剧有付氏投资, 各方面都是最好的。这化妆师也是著名专业画昆剧妆的老师画的,女性的旦角妆容画在少年的脸上, 一丝违和感都没有。   跟平日里无论是阳光还是阴郁的他, 都不一样,别有一番独特的魅力。   让付懿这么情感冷淡的女人, 都不由来的起来了兴趣。   陈湮潇就这样乖顺地被她抬起来,望着她。一身通勤装的女人,一身华贵戏服的男旦,意外的, 不违和。   他就这样看着付懿,竟让她切实地感到了什么叫做眉眼含情。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却无端地让她心跳就这样漏掉一拍。   这种感觉很陌生,让付懿愣了一瞬,随即有些不自在地收回了手,眼神往化妆间其他地方飘了开来。   这是男主的化妆间,倒也不小,一排排的横着的衣架上挂满了衣服,有各色各异的戏服,也有不同的民国时代的长衫。她靠着的化妆台上,也是各种各样的化妆品,和她们平时用的不太一样。   大抵是专业画戏妆的。   “姐姐。”陈湮潇突然出声,付懿下意识回神看向他。   他一双眼尾画着胭脂粉红的眼睛看着付懿,里面像是写着疑惑:“既然好看,姐姐为什么不看了?”   付懿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心虚,面上故作镇定:“再好看也不能一直盯着看啊。”   陈湮潇突然站了起来,华丽的头饰也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好听的碰撞声。他一站起来,就比付懿高了一个头,倾身过去凑近她,余光看着付懿的脸,唇贴在她的耳畔,轻声道:“姐姐是不是喜欢我这样?”   他看到了,姐姐眼里的。   付懿不知道为什么就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像被戳中了心中的秘密,强自镇定着瞥他一眼:“什么喜不喜欢,我只是觉得你这扮相挺好看。”   和他人可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当然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是吗?”陈湮潇也不在意,微微侧头,轻声笑道:“好看,姐姐就更要多看看?不然就看不到了。”   付懿一挑眉:“怎么就看不到了?”   唱昆曲的这么多,她随便听一曲就能看到了。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陈湮潇微微眯起眼眸,低头凑近她的唇,带着阴郁的危险极其温柔地说:“姐姐难道还想看别人?”   配着他的妆容,无端地邪气。   对上他极致温柔的目光,付懿只觉一阵头皮发麻,狼崽子现在动不动就病娇娇的,让她无法招架。   她和他对视了片刻,随即语气无奈:“我哪有时间去看其他人?”   她想到这,莫名有些生气,抬手弹了下他的额头,没好气道:“来看你,都是挤出时间来的。”   少年在她面前弯着腰,被她轻松地就弹了个正着。   她这话让陈湮潇心中的阴郁一瞬间便消散了,肉眼可见的,那双看着付懿眼眸中天晴了起来,里面的笑容越来越像个小太阳,口中却依旧霸道:“姐姐只能看我一个人。”   付懿看着他笑得纵容,难得哄他:“好,只看你一个人。”   尽管她强势惯了,不喜欢别人对她发号这样的命令,可今天她的心情不错,倒也愿意纵着他。   “姐姐说好了,要是你去看别人……”少年低着头看着付懿,眉梢吊起,笑得莫名有些坏。   付懿已经快要习惯了他的病娇,抬起眼帘看他,眸中含笑:“看了会怎么样?”   要是袁程在这里,肯定会很惊讶,他们付总竟然会陪着人接这么没有营养的话。   付懿自己也惊讶,总觉得自己的耐心好了很多呢。   听见她的话,陈湮潇低低笑了出来,在她耳边森然笑道:“那么,我就杀了那人,让姐姐再也看不了他。”   付懿一怔,随即斜着眼睛看他,语气带上来点严厉:“陈湮潇,正常点。”   她不喜欢少年这个样子,太让人压抑,也太让人心疼。在她心中,少年无论变成什么样,她都相信他是美好阳光的。   她也害怕他的那些不正常的思想是真的,他不应该这样。   他的优秀,是她一步步培养出来的,并不希望他真的走进那无尽的深渊。   陈湮潇看着她略带严厉的目光,倏然嗤了声,笑得不以为意:“我开个玩笑,姐姐怎么这么可爱。”   他的样子,就像真的只是开了个玩笑一样风轻云淡。   付懿眼神淡淡,是不是玩笑她自然知道。而且,她才不可爱!   被说可爱的付总,此时并不想说话。   陈湮潇也不在意,只是突然将手伸出白色的水袖,覆在付懿撑在化妆台的手上,看着她笑:“姐姐既然喜欢,那要不要体验一下?”   “体验什…”付懿疑惑的表情一顿,登时一言难尽地看着少年:“在这儿?”   实在是这狼崽子的笑太干净,让她一点也没想到是体验什么。   只是他手上不老实的动作在提醒她。她背靠在化妆台上,手背向前地撑在边缘上,少年握住她的手,指尖一下又一下地在她手腕处划拉,痒得暧昧横生。   她的表情让陈湮潇无辜地眨了眨眼:“不可以吗?”   嘴上问着付懿,实际可不是这样的。他话音刚落,便凑近了付懿的唇,欲吻她。   却被付懿偏头躲开,有些难以接受地说道:“这里,不可以。”   虽然他们做了不止一次,可也只有两次啊,她还没有开阔到在这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做。   先不说这里是化妆间,她本来就不能接受,万一他们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这里外面就在拍戏。   陈湮潇眼神奇怪地看她一眼,垂下浓黑的睫毛,可怜巴巴道:“只是亲亲,都不可以吗?”   付懿:“……”脸上一阵火辣辣的。   看来她是真的被带偏了。   但她怎么会承认,她看着少年的脸,神色冷漠:“你嘴上有口红。”   要是亲得她一脸口红,这也太不像话了。   闻言,陈湮潇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一样,眼睛亮得发光地看着付懿:“这样不好吗?”   就像做记号一样,那一定很美。   付懿:“……”   她又哪里戳中了这狼崽子的点?   还没等她开口,陈湮潇的吻便落了下来,却没在唇上,在唇角。一下又一下,一路向下,红色的口红被印在了白皙的脖颈上。   覆在付懿手背上的手,也顺着她的手臂,慢慢轻轻地往上爬。   手得了空,付懿下意识想抬手去推拒他,不知想到什么,她的动作一顿,最终手只是落在少年的肩上,缓缓闭上了眼。   这样的动作,像是她在主动接受。陈湮潇动作一顿,从她颈间抬起头看她一眼,看了她的侧脸和颈上的点点口红,眼眸登时幽暗了下去。   随后,又急又重的吻落在她唇上。   少年的手隔着白色的水袖紧紧揽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撑在她身边,像是在禁锢着她不让她逃跑。   付懿仰着头和他接吻,依旧和之前一样,不回应却也不拒绝。   她的态度依旧让陈湮潇恼火,只能更加用力折腾她,不带任何技巧的,死死地绞着她的舌头。   剧组的化妆间比较简单,并不隔音,两人在里面热烈着,外面剧组拍戏热闹的声音传进来,甚至还能听到门口有人向陈湮潇的小助理打招呼,问他陈湮潇在哪儿。   这让付懿感到有一种的背德感,并不能将注意力全然放在两人的亲密上,却换来了狼崽子更加强烈的动作。   付懿的气息渐渐有些乱,少年的攻势让她逐渐有些承受不住,不由得将手放在撑在她身边的那只手上,安抚他。   红色的戏服,长袖末端有一截白色的水袖,她探进水袖握住少年的手,轻抚着。   果然少年被她这样简单的伎俩给安抚了下来,吻着她的动作温柔了许多。   付懿无声松了口气,继续抚着他的手,修长的手指到宽大的手背,再到手腕。   她的动作突然一顿,手指在少年手腕内侧摸了摸,这是什么?   少年的手腕处并不是平展光滑的,闭着眼不能看,感觉就被放大。她只感到了少年手腕处,凹凸不平。   她正准备睁眼确定一下,唇上倏然一痛,有些重的刺痛感一瞬间便转走了她的注意力。   是这小畜生咬了她一口,咬得还不轻。   她睁眼皱眉瞪他一眼,还真以为自己是狼了?总爱咬人。   陈湮潇咬着她不放,带着浓情的眼眸懒洋洋地睨她一眼,带着警告:“姐姐专心一点。”   付懿神色淡淡:“长能耐了?”   陈湮潇转而轻添着被他咬到的地方,随即在她唇角嘬着,讨好道:“都是姐姐给的。”   付懿心里又气又好笑,拍拍他的肩膀:“够了吗?够了就赶紧收拾回酒店。”   这家伙总是能在气到她的同时,又夹着蜜,让她不忍心怪罪他。   “没够。”陈湮潇没有犹豫地又吻下去。   这回他的左手隔着水袖握着她的手臂,要得急促,真的像是要一个劲儿亲够似的。   他就像藤蔓一样,死死地缠在付懿身上,让她身上每一个角度都浸满了他的味道。   慢慢的,付懿觉得不对劲儿了,她整个人被他那东西顶到化妆台上,她放在少年肩膀上的手上移,惩罚似的重重捏了下他的耳垂。   陈湮潇正在亲她的下颚与脖颈的衔接处,被她这么一弄,顿时在她耳边闷哼一声,重重地喘息着:“姐姐再用力一点,好不好?”   付懿:“???”这也是爽点?   她没好气地拍了下他:“起开。”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小畜生安的什么心思,指定是想把她迷得神志不清,就半推半就了。   不然,他的小助理也不会这么懂事地在门口守着。   陈湮潇故作可怜巴巴地伏在她肩上,声音里却带着蠢蠢欲动的兴奋:“姐姐真的不试试吗?”   作者有话要说:  唔,最近更新很不稳定,本来想请假停更几天,但想着离蠢粥答辩还有一段时间,又不想断更这么久,所以还是日更吧。   明天抽时间写个双更,算是给喵喵们的补偿,后面到蠢粥答辩结束估计都更新时间不稳定,喵喵们不要熬夜等,尽量早上起来看。   蠢粥会熬夜写完每天更新的。感谢在2020-04-28 01:32:31~2020-04-29 02:52: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此去经年终不见 20瓶;26138920 1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听到陈湮潇的话, 付懿脸一黑,果然小畜生没安好心。   化妆间外, 导演的声音, 演员唱戏的声音,还有一些群演的声音杂糅在一起,清晰地传到里面。   听着这些声音, 颈间急促又灼热的声音, 让付懿感到十分羞耻。   她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黑着脸拒绝:“不试。”   试什么试!她又没有特殊爱好。   他们在里面那什么, 稍微大声一点,外面的人就能听到, 这不等于现场直播么?   陈湮潇额头抵着付懿肩窝, 轻声道:“姐姐小声一点就好了。”   换来的又是一顿揍,付懿又用力拍了下他肩膀,冷声冷气:“整天都在想什么?”   这什么狼?还有泰迪血统吗?   陈湮潇的嘴唇贴着付懿的脖颈,那东西抵着她, 声音可怜巴巴:“姐姐, 疼。”   也不知道是在说被她打疼了,还是别的。   付懿微微偏着头, 狼崽子就这样一头扎在她肩上,那满头的头饰扎得她很痒, 冷哼一声:“这么娇气?我又没用力。”   她哪里忍心用力打他,过去都没打过。   她瞥过目光去看他头上的发饰,还有那快要到地上的假发, 难免有些好奇,伸手去扒拉两下。   “嗯。”陈湮潇在她肩颈处蹭了蹭,瓮声瓮气地低低道:“姐姐要是里面用力点,就不疼了。”   付懿一愣,随即提高声音怒道:“陈湮潇!”   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   陈湮潇抬起头无辜地看她,凑过去讨好地亲亲她的嘴角,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付懿推都推不开。   他禁锢着她的腰,低声诱哄:“姐姐,我给你唱戏听,好不好?”   付懿本来还挺羞恼,听他这么说,就想起刚才他拍戏的时候教女主唱功的模样,便平静了下来,淡淡地撩起眼帘觑他一眼:“你唱。”   她看着少年的模样,两人折腾了这么一会儿,他唇上的口红已经没了,露出了原本的唇色,少年感更加的真实。   她看着陈湮潇抖了抖白色的水袖,一挑眉,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陈湮潇立在她面前,眼神渐渐变得婉转,低醇干净的少年音变得尖细婉转:“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①(注①:取自《游园惊梦》唱词。)   尽管刚刚在他拍戏时听他唱过,但此时近距离听他唱,看着他的表情,付懿还是意外了。少年的表情哀婉动人,戏腔每一个音都拿捏得十分准,她不是专业的评审,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他带到了戏中。   她好像看见了那女主梦中,亦梦亦幻的爱情,梦醒时,一切都破灭,无端凄凉。就好像她和陈湮潇,总有梦醒的时候。   她的目光聚焦在陈湮潇脸上,看着他入戏的表情,她是知道的,他不喜欢演戏,也不喜欢昆剧。   但他却能将这些不喜欢的做得这么好,这么认真的少年,真的很难不让人不喜欢。   陈湮潇只唱了几句,尾音一落,少年便一瞬就从戏中出来,好似刚刚唱得入戏的不是他一样。他唱完就向付懿邀功,笑眯眯道:“姐姐,我唱得好听吗?”   付懿从戏中出来,看着他的脸,晃了一下神。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迷晕了眼,竟垫脚探过去亲了下他的唇,声音温和:“好听。”   她此时竟觉得少年十分神秘,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阳光开朗的,阴郁可怖的,还是这个认真到极致的?   或者,都是?   这是她在两人做那事之外,第一次主动吻他。   陈湮潇眸底一暗,故作懒洋洋地垂眸看着这个利落高雅的女人,喉间像被掐住了一样,漫不经心地开口:“姐姐,你动心了啊。”   少年看似不在意,可那慵懒的眸子,就像是蛰伏在暗中的猎豹,用懒散的神态掩饰着自己,可对猎物却是势在必得。   闻言,付懿一瞬间便清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   她眼神冷了一瞬,随即恢复平静,竟没有反驳,只是神色淡淡:“动了心又怎样?最不值钱的便是心动。”   付云海不爱她妈妈吗?爱的。   就像他说的那样,第一眼便对妈妈心动了,可他的心太廉价。   到头来害她妈妈伤了心,甚至丢了性命。   “的确不值钱。”陈湮潇煞有介事地点头附和,低下头目光幽暗地看着她,凑过去吻上她的唇,幽幽地低声道:“可是值我的命呀,能让姐姐这颗铁石心肠的心动了,那就算姐姐让我去死也是值得的。”懿神情微动,抬眸对上他的眼睛,少年的眼睛幽黑一片,全是她看不懂的。她的表情慢慢冷凝下来,抬手摸了摸少年的脸,冷静又认真:“湮潇,无论你爱谁,都不要越过自己,要更爱自己。”   至少她是这样的,妈妈倾尽了所有去爱那个男人,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付云海辜负了妈妈,就爱那个女人了吗?   没有,他只是爱他自己。   其实她也跟付云海一样,是自私的,她为了自己的私心去和她一直当做弟弟的小朋友玩儿,可却不给他承认的身份。   她也知道,像他这样太过沉重的爱,越过了生命的爱,她承受不起,便不去接受。   她一直虚伪地守着那个心结,却还是犯了错。   她和他,是不一样的。   陈湮潇看着她的表情,看着她眼里那些明明灭灭的情绪,轻声道:“我不想爱我自己,姐姐帮我爱好不好?”   付懿收回目光,垂下眼帘遮住眼眸中复杂的情绪,语气冷漠:“谁又能替代你自己呢。”   她不能给予他和他平等的感情,便不要去给他希望。   陈湮潇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转而兴致勃勃地说道:“姐姐帮我卸妆好不好?”   他又坐回化妆台前的椅子上,希翼地望着她。   付懿无奈地摇摇头,也不知道狼崽子到底有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不过…她低头看着他,唇边细细弯起一抹弧度,答应着:“好。”   这么小小的一个要求,还是可以满足他的。   付懿倾下身去,看到她的头饰,伸手轻轻扯了一下那一缕长长的假发,有些好奇:“这个怎么弄。”   “姐姐等我一下。”陈湮潇自己伸手看着镜子捯饬,现将假发取下来,再将那头饰一整个儿取了下来。   付懿并没有见过这个,有些新奇:“原来这些都是一起的?”   她以为那些伸出来的珠钗都是一个个插上去的,原来是完整的一套。   “嗯。”陈湮潇扒拉着将自己的短发理顺,随后脚下蹬到地上一用力,椅子向后滑了一点,敞开一双腿,伸手将付懿拉到了中间,抬头望着她:“姐姐,来吧。”   他的眼眸中跳跃着星星点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做什么不和谐的事情。他的双腿中间,颇有些不自在,瞪他一眼,声音冷淡:“你这是显摆你腿长?”   说完,她就试图出来,陈湮潇却又突然往前一滑,他的双膝抵在化妆台下面的柜子上,将她圈了起来。   陈湮潇抬头看着她,眼里含笑:“姐姐快一点,不然等会儿我们出去,别人肯定会误会的。”   付懿翻了个白眼,只好以这样的姿势给他卸妆。   她伸手捏起少年的下巴,仔细端详着他这身装扮,竟有些不舍:“你这身儿其实挺好看的。”   也许是是她的新奇,平日里少年狗里狗气的,突然这么一副打扮,便让她有点爱不释手。   陈湮潇也发现了她今日的兴致挺好,慵懒抬眸看她:“姐姐这么喜欢啊?”   姐姐这么高兴,不做点什么,似乎都有些可惜。   付懿一挑眉,冷哼道:“我喜欢的是你副装扮。”   陈湮潇一撇嘴:“我又没说姐姐喜欢我。”   话落,他又漫不经心地接道:“既然姐姐喜欢,那就买下来啊。”   服装是剧组的,他硬要买,也不是买不下来。   付懿顿时皱起眉,不赞同道:“别乱花钱。”   虽然她不懂戏,却也知道这一身行头不便宜,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可对少年来说,应该也不是一笔小钱。   她突然就想到少年当年给她送的戒指,那时候一定花光了他所有的钱吧。   突然有些心酸,不知道他这两年是怎么过的。   听见她的话,陈湮潇笑眯眯地看着她,意味不明道:“姐姐又不是我的老婆,替我省钱做什么?”   付懿的手一抖,随即拿过化妆刷用柄敲了敲他的头,淡淡道:“少皮。”   “唉。”陈湮潇故意叹一口气,语气低落:“姐姐知道我没钱,为什么不戴我送的戒指呢?”   付懿动作一顿,垂下眸不在意道:“扔掉了。”   有这么巧么?她一想到,他就说出来了。   陈湮潇眯起眸子,伸手用力地在她要上软肉掐了一把,低声威胁:“真的?”   “嘶!臭小子!”付懿拍开他的手,冷哼一声:“不知道放哪儿了,跟扔了没区别。”   陈湮潇低哼出一声,揉了揉刚刚被他掐到的地方:“等回去,我帮姐姐找,找到你就要戴上。” “别弄了。”付懿痒得不行,躲开他的动作,随意道:“再说吧。”   她低头仔细弄着他的妆容。   戒指怎么能那么容易戴上,特别是她这样的人。   戏里的妆容用的化妆品和她们平日里用的不太一样,瓶瓶罐罐那么多。况且她平日里画的也都是淡妆,若需要出席什么活动,也是有专人给她化的,自然不用她操心。   所以她此时略显得有些笨手笨脚,只能在少年的指挥下用哪个用什么。   厚重的旦角儿妆容很难卸,花费的时候不少。偏生被她卸妆的这个狼崽子也不老实,每每在她停下来去换卸妆的工具时,他都要抱着她,双腿并拢让她有些站不稳,还在她身上闻来闻去,拱来拱去,拱得她一身热汗。   付懿深吸一口气,他这样,将残余的化妆品都蹭到了她的衣服上。   她今天穿的黑色丝质垂感的衬衫,化妆品蹭到上面特别明显。   她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白□□粉的东西,登时冒了火,伸手拍了下他的头,警告道:“陈湮潇,老实点。”   臭狼崽子就跟个多动症熊孩子似的,动来动去没个安生。   被训了点陈湮潇不高兴地哼哼唧唧,在付懿用化妆棉仔细擦去他脸上残余的化妆品的时候,他突然用膝盖抵开费力站在他身前女人的双腿。   又伸手一拉,就让付懿猝不及防地坐了下去。   付懿被吓得脸色一变,下意识伸手撑在少年的肩上,她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咬着牙提高声音:“陈湮潇!”   陈湮潇顿时捏住她的后颈,仰起头吻了上去,模模糊糊地说:“姐姐别生气。”   他握住付懿的肩膀,将她往后推去,靠在了化妆台上,他也随之追了上去。   这次他仿佛是来真的,带着明目张胆的侵略性。手上也没闲着,缓缓的,一颗颗地解着付懿的衬衫扣子。   站在化妆间门外的小助理,戴着耳机适时看了眼门口。   心下嘀咕,陈哥这么久的吗?天都黑了。   付懿吃力地承受着他强势的吻,感到他的动作,连忙握住他的手,喘着气:“陈湮潇,不行!”   其实现在她对这种事情并不反感,而且做的时候她也是愉悦的,更何况今天的少年如此魅力。   可在这里,实在是不行。她平日里正直端正习惯了,让她做这样出格的事情,仿佛要了她的命一般。   陈湮潇去咬她的脖子,反手握住她的手强行将她按在那东西上,嗓音低醇暗哑,又故意透着可怜:“姐姐感受到了吗?我好难受,就一次好不好?”   他向来知道怎么精准地打付懿的七寸,果真听他这么可怜地说,付懿登时就不忍心了。   她在心底强自说服自己,不就是做一次,在哪里都一样。而且有袁程和陈湮潇的助理在外面,也不会有人进来。   陈湮潇看出了她的动摇,便得寸进尺地进一步攻势,一低头就埋了下去。   他跟个变态似的深吸一口气,只想沉迷在这种极致的软香当中,永远不出来。   化妆间外的片场,不知道在拍什么戏,咿咿呀呀的戏腔响起。演员大抵只是随意地练了一下,音都没诶踩好,和刚才陈湮潇的戏腔是天差地别。   付懿皱着眉,说不清是难受还是舒愉,不自主的仰起头,额角都渗出了细细的汗。   她能感受到少年身上那股兴奋劲儿,就像是烈火,想要将她焚烧了个干净,让她有些害怕之外又隐秘地有些期待。   就在少年撩起长裙衣摆,准备更近一步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是小助理和袁程的声音同时响起:“陈总,您不能进去。”   下一刻是一个中年人:“我怎么不能进去?诶?袁助理怎么在这儿?”   付懿听着这有些熟悉的声音,顿时清醒了过来,推着陈湮潇:“住手,有人找你。”   她此时莫名有一种偷.情被抓住的羞耻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时清醒过来,又开始懊悔,她为什么要答应这样的事情。   陈湮潇纹丝不动,恶狠狠咬了她一口,语气中带着恼意:“姐姐,我们不管他。”   付懿这会儿当然不会听他的,沉下脸:“陈湮潇。”   都这么叫他了,表明不高兴了,陈湮潇不甘心地停下,抬起头哀怨地看着付懿,委屈死了。   付懿笑出了声,一边抬手扣着扣子,一边幸灾乐祸:“这回可不是我不答应。”   陈湮潇看着她扣扣子的动作,满不高兴,哼哼道:“谁让姐姐不早点答应。”   付懿瞥他一眼,心说幸好没有早点答应。这还没开始被打算不算什么,要是中途被打断那才是尴尬,传出去她还要不要脸了。   她扫了一圈他身上的衣服,轻笑着哄道:“好了,快去将衣服换了,看谁找你。”   还像哄小孩子一样,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陈湮潇眯起眼眸,阴郁地幽幽道:“管他是谁,我一定让他好看。”   看他的怨气都要凝成实体了,付懿赶紧从他腿上起来,整理衣服。   陈湮潇幽怨的目光盯着付懿不放,也不避讳就这样当着她的面换衣服,一件件脱掉繁琐的戏服,尽管外面吵成一片,他的动作也不急不缓,一点不慌。   付懿抿着唇也就这样看着,好似转过头就好像输了似的。她索性靠在化妆台上,抱着胸以欣赏的姿态看着他。   她一双清淡的眼眸中,还漫着些遗憾,狼崽子穿戏服的样子是真的好看,可惜了。   直到戏服褪尽,浑身上下只剩下那么一件四角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黑了脸。少年身材倒是一等一的好,宽肩窄背人鱼线,性感得赏心悦目。   就是那鼓起的一大团,也太过张扬显眼。   陈湮潇看着她不好的脸色,倒是无辜:“姐姐这样看着我,我控制不住,很兴奋。”   付懿:“……”   她深吸一口气,冷着脸:“赶紧穿上。”   话落,她便转身不想再看辣眼睛的那一幕,冷不丁地就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好像自己也不遑多让。   脸上侧和脖子上全是殷红殷红的口红,衣服上也沾了一些化妆品。   她不耐地“啧”了声,在化妆台上扯了几张纸巾将那些口红擦掉。只是衣服上那些白色的粉,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怎样都擦不干净,留着一点隐晦的痕迹在她黑色的衬衣上特别显眼。   付懿四下看了眼,索性不管了,左右等会儿要回酒店。   她收拾好转过身:“你好了没有?”   却猝不及防地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陈湮潇撞了个正着,她抬手揉了揉额头,皱眉:“你走路怎么不出声儿?”   陈湮潇眨巴着眼睛委屈:“是姐姐太专注了。”   他伸手缠绵地抱住她,满是不甘。   付懿翻了个白眼,推开他将手放在少年的背上推着他:“好了,赶紧出去看看谁找你。”   许是在少年面前崩了太多次,她也随意起来。   陈湮潇换好了简单的T恤长裤,不情不愿地被她推着出去。   外面还在吵:   “陈总,您不能进去。”   “我怎么不能进去了?”   门一打开,外面的几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十分同步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陈湮潇和付懿。   付懿扫了她们一圈,目光落在陈总身上,眯起眼眸:“怎么?都这幅表情。”   怎么一个个都跟见了鬼似的?而且这陈总为什么在这里?   另外几人顿时摇摇头,又同步地低下头:“没什么!!!”   陈湮潇小助理张大嘴巴,想着付懿衬衫领口下方隐隐约约的白色,这付总也太会玩儿了,他们陈哥这可怜。   袁程已经无法思考了,他的世界观正在重建中。虽然他已经知道付总和陈湮潇什么关系,可他不知道他们付总竟然能玩儿得这么开啊。   陈总低着头余光瞥向陈湮潇,可以啊,竟然将豪门圈最难搞定的女人搞定了。   突然想到什么,他低着头干嘛?随即立马抬起头。   一抬头就对上付懿的目光,她打量着陈总,漫不经心:“陈总来找湮潇做什么?”   她依旧姿态高雅,语气没什么差错。只有袁程听得出,他们付总在护短。   陈总开了开口,正准备说什么,余光突然看到一旁陈湮潇危险的目光。   他浑身一震,立马端起架子,瞥了陈湮潇一眼,冷哼一声:“我来看看这国民男神到底是个什么养的人,我陈氏出那么高的价钱都挖不动。”   “正好在这附近谈生意,听说陈大明星在这边拍戏,就来瞧瞧。”   付懿目光投向陈湮潇,只见他嗤了一声:“不稀罕。”   陈总一噎,只有他听懂了这崽子在说什么。   他看了眼付懿,轻咳一声:“不喜欢就算了……我回去让人价钱再开高一点。”   付懿:“……”   她带着疑惑的目光打量陈总,再看看陈湮潇。   随后不知道想到什么,她沉着脸警告陈总:“要挖人,湮潇也是我付氏的人,陈总算是我长辈,不会不知道规矩吧?”   圈里面养情人的很多,但一般都默守着规矩,不会去打有主的人的主意。只是这圈里乱的很,好多富二代富豪都是男女通吃。她倒没把陈总和陈湮潇想到其他地方去,因为她刚资助陈湮潇的时候,他可说他父亲去世了。陈总一噎,随即涨红脸:“我真的只是想挖他给我赚钱,大侄女你想哪去了?”陈湮潇:“......"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付懿。 第36章   几人站在化妆间门口, 气氛一度尴尬。   还是袁程先提醒道:“付总,陈总,我们去里面谈吧。”   这两人都是商场上的大人物, 杵在这里,难免被人看见会起疑。   陈总和善地点点头:“好。”   付懿依旧不信任陈总, 大抵是因为妈妈的事,她对这种对婚姻不忠的男人总是厌恶的。只是平日里因为利益, 她也不介意虚与委蛇。   但现在主意都打到她的人身上了, 她自然是不会让步的。   她和陈湮潇虽也不是什么正当关系,可他们现在这样, 她理应护着他。   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陈总,随即偏头对陈湮潇说:“你要和他谈谈么?”   陈湮潇朝她扬起唇,亲昵地凑过去将房卡放到她手里,低头在她耳边低声道:“姐姐先回酒店,我和陈总说两句话。”   付懿皱眉不赞同地看向他, 可她也不只能阻止他自己的决定,便冷着脸:“你自己看着办。”   她当然是生气的, 生气之余还有些恨铁不成钢。明明自己是为了他好, 他偏要撞上去。   她收回目光,眸光不善地扫了眼陈总, 便抬脚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从化妆间里出来,外面已经天黑。剧组其他人还在拍戏,付懿穿过这热闹的四合院,往外走去。这一路上并没有上前来恭维她, 除了那些导演制片人,其他人并不认识她是谁,也许还以为她是哪个群演。   她抬头看向星星闪烁的天空,神情思索,她的狼崽子身上似乎有秘密。   他就好像一个谜团,一向不做无用事的付懿,突然生出了想去了解他过去的心思。   他为什么不吃苦瓜?他为什么孤身一人?他为什么是这样的一个少年?   她离开后,那位陈总才认真地看着陈湮潇,皮笑肉不笑:“看来她对你还不错。”   陈总人到中年,还是仪表堂堂,长年位居高位,看似和善却无形透着威压。   陈湮潇面无表情地看向他:“和你没关系,不要再来找我了。”   少年在付懿离开的一瞬间,脸上无害的笑容便消失不见,全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陈总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他长得和自己一点也不像,倒是和他那爱慕虚荣的母亲很像。   想起那个女人,他眼眸眯起。   看着少年毫不示弱,他率先软了态度,叹了一口气:“她…对你好吗?”   在他眼里,少年的母亲只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当年他给她钱,以为她会将孩子打掉,再去找别人,倒没想到她会生下来。   这里的她,陈湮潇一听便知道他说的是谁,神色冰冷,嘴角勾着冷嘲:“你说呢?”   陈总面上闪过一瞬愧疚,只是一瞬而逝,随即便语重心长道:“回来吧,你母亲让你姓陈,想必也是想你回来的,回来让爸爸补偿你。”   他的人也查到了一些当年的事情,知道那个女人对这少年不好。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他也是愧疚的,也是有真心想要补偿他。   一提到那个女人,陈湮潇眼里便戾气横生,倏地抬眸扫向陈总,嗓音森冷:“我没有妈妈,更没有爸爸,陈总还是别说笑了。”   他只有她,只有她一个人。   陈总被他面上的阴戾惊了一瞬,随即皱起眉不赞同:“你总归流着陈家的血,怎有将你流落在外的道理。”   陈总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就是个人精,就算虚伪至极,也能做出仿若真实的情真意切。   况且他本就有几分真心实意,只是这几分和大局相比,不足为提罢了。   闻言,陈湮潇冷嗤一声,懒洋洋得像只没把敌人看在眼里的狼,漫不经心道:“陈总若有成器的继承人,不知道您还会不会想起你陈家流落在外的血脉?”   陈家确实奇怪,陈夫人连生两个孩子都早夭,有那么一两个私生子,早就被养成了草包。   听到他的话,陈总面不改色地笑道:“过去爸爸并不知道你的存在,若是知道,自然一早就将你接了回来。”   话落,他又加大砝码,语气听上去很认真:“你回来陈家,以后我这个位置也迟早都会是你的。”   陈湮潇并没有将他这些话听进去,他想到付懿还在等他,便没有没有耐心和陈总纠缠。   他神色不耐地扫了眼这一直磨磨唧唧的老男人,不以为意道:“陈总,我只是用了您一个细胞的陌生人,对您的家产不感兴趣,请您当我不存在就好。”   他说完,没去看陈总脸色,转身便走。   见他还是这么难说动,陈总顿时沉下脸,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意味不明道:“你喜欢付家那丫头?”   虽说他用的问句,可语气确实笃定的。   果然,一听见付懿,陈湮潇便顿住了脚步。   陈总笑了一下,慢悠悠道:“你清楚付家的情况么?那丫头和付云海斗了这么些年,在她心中什么更重要我想你比我清楚。以你现在的身份,拿什么去助她?”   任他这样说,少年也没有转过身,只是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握紧了拳头,深刻地出卖了他。   陈总露出一丝了然于心的笑,又补一刀:“那丫头和沈家继承人从小青梅竹马,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联姻的。”   陈湮潇顿时整个人都像是被笼罩在了浓郁的黑暗当中,他再也听不下去,抬步快速离开。   陈总也不着急,只是提高声音笃定:“沈家可以给她的,陈家也可以!”   这倒是事实,陈家相比沈家只有过之而无不及,要是有陈家相助,付氏那些老家伙也会自然而然地倒向付懿。   陈湮潇却向没有听到似的,阴沉着脸,径直向酒店的方向走去。   酒店房间,付懿站在落地窗前,皱着眉。她到底是担心的,狼崽子再不简单,对上陈总这样的老狐狸,恐怕也是会吃亏。   陈湮潇一直没用回来,她正准备打电话让袁程去看看,便听到了敲门声。   她下意识转身,快步走过去开门。   门刚打开一个缝隙,少年便从外面迫不及待地挤了进来。   付懿刚准备开口问他,便被从外面闯进来的陈湮潇吻住了唇,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凶狠劲儿。   她被推到门上,恶狠狠地抵住,她抬手捏了捏狼崽子的后颈,扭过头温声道:“怎么了?”   陈湮潇不死心地又去寻她的唇,幽怨的眼神对上她的眼睛,满不高兴:“终于没人打扰了。”   付懿:“……”   想到刚刚,两人被打断,她面色不自在了一瞬。   不过她奇异地松了口气,无奈地笑笑,主动凑上去亲他,声音纵容:“嗯,现在没人打断了。”   陈湮潇一顿,随即立马更加热烈地回应,他掰着她的脸强势地吻她,灯光照射下,两人的影子被打在墙上,像是将他们笼罩了阴暗当中,昏暗又混沌,暧昧焦灼。   这种需求不仅是男人有,女人也有的。一段时间没见,付懿的身体也是渴望的。   她没像之前那么被动,而是尽量地回应,去体会这其中的愉悦。   感受到她的主动,陈湮潇整个人像是被激发了某种原始的兽性,凶恶得很,像狼一样去咬她脖子,一口一口就像要将她撕碎了吃进去一样。   那双干净的眸子里,燃烧着地狱般阴暗又能以燎原的烈火,将两人的心都点燃了,随即像野火燎原一般失控了,怎么也灭不掉。   两人亲近之余,付懿又摸到了陈湮潇的手腕,上面又不知何时缠上了那一圈圈的佛珠。   她没来得及多想,又被少年夺去了注意力。   陈湮潇推着付懿去了浴室,走到花洒下,扭开开关,细细密密的热水一瞬间便淋在了两人身上。   付懿被淋了一个激灵,她闭上眼睛有些不习惯,便无意识地往少年怀里钻。   直到她被推在洗手台边上,后背垫着让她不太舒服,放在少年肩上的手不高兴地捏了捏他耳朵。   陈湮潇以最快的速度像剥白菜似的,将她剥了干净,只留下里面水灵灵白嫩嫩的菜心儿。   他手往下一个用力便将她抱了起来,骤然悬空让付懿惊得哼了一声,随即只能抱紧他。   两人激烈,付懿也没忘了问他:“陈总和你说了……嗯说了什么?”   她做什么都不会完全沉沦,总会保留一丝理智,让她得以思考。   陈湮潇好似对她的分心很不高兴,猛然用力,随即伏在她肩头闷闷道:“没什么,我让他别来找我了。”   付懿被这小畜生折腾得眉头紧皱,不知道是痛苦还是舒愉,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陈湮潇去亲她的耳后,语气不在意:“不认识。”   付懿不疑有他,接下来的节奏让她无暇再想其他,可这小畜生偏生还不放过她。   陈湮潇掰着她的脸,浓郁的双眸抬起看向付懿背后的镜子,霎时红了眼催促:“姐姐快看。”   付懿下意识睁眼,余光便看到了镜子里的景象,下一秒瞬间闭上眼。   小畜生!根本不是人!   付懿在前十几年是付家大小姐,优秀又温软,是A市第一名媛;后十来年,是生意场上一丝不苟的霸总。   她哪里经历过这些刺激。   “姐姐,疼!”陈湮潇黏黏糊糊地去亲她,艰难的声音撒娇着:“姐姐别太用力,松开一点。”   付懿羞耻心很重,此时十分羞恼,生气地用力咬他的唇,恨不得咬下一块肉似的。   她是来真的,一点没有留余力。   陈湮潇感受着剧烈的疼痛和唇间的铁腥味,眉间却弥漫着快意,将自己送过去,委屈地低声道:“那姐姐再用力点好了。”   姐姐给的疼,也是快乐的,他也是喜欢的。越是疼,他越是能记住此时深处的极乐。   模棱两可的话,让付懿霎时提高声音:“陈湮潇!”   她到底是招惹了个什么怪物。   和少年重逢了这么久,她自是知道他每次在她面前只是装的可怜。他暗藏于声音中的愉悦她听出来了,就好像是真的在享受她给他的疼痛。   这明明应该让她感到可怕,荒唐,可她此时竟也跟着他一起堕落,心下竟也是开心的。   就好像,她在潜移默化地,被他影响,被他改变。   “嗯?”听着她叫自己的名字,陈湮潇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低头埋下去央求着:“姐姐,继续叫我,叫我湮潇。”   她惯会装可怜,让付懿不忍心拒绝,只得纵容:“湮潇。”   说她不忍心,或许更应该说是她就喜欢他这样,优秀的少年,只在自己面前撒娇扮可怜求她怜爱。   谁不喜欢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呢?   “嗯。”陈湮潇低低应着,一阵一阵地讨好着她,突然一下闯到最深处,少年不经意一般的声音响起:“姐姐要和沈家联姻?”   他问得云淡风轻,就好像真的只是问问,一点也不在意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唔,今天太晚了。   联姻……你们猜猜最终会怎样?   感谢在2020-04-29 23:41:34~2020-05-01 02:37: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此去经年终不见 17瓶;“Pumpkin” 11瓶;KF咖啡啡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陈湮潇的话让付懿浑身一震, 狼崽子顿时在她耳边又欲又难受的声音叫:“姐姐,疼!”   他阴郁病娇的目光扫在她情意正浓的脸上,幽幽道:“姐姐反应这么大, 是被我说中了?”   话落,他骤然用力掐着她的腰, 像是要要了她的命一样顶撞她。   这阴狠的架势,颇有些想要同归于尽似的。   床是木质的, 被折腾得咯吱作响, 听上去已经脆弱不堪,床头柜感觉也被撞到, 上面放着的厚玻璃做的烟灰缸也跟着跳跃,哐当哐当的。哪里都在振动、都在颤抖,狠得房子都似乎要塌掉了。   付懿深吸一口气皱起眉,眸中迷蒙的情)欲褪了一半,恢复了几分清明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上方的少年。   她面无表情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难怪今天她总觉得这小畜生有些不同寻常,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他这又是吃的哪门子的醋?   本来她下意识想要解释, 到底是理智拉住了她, 他说的事情虽然还没发生,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发生, 没什么好反驳的。   她没有反驳,陈湮潇倏然沉下眼眸,盯着她像穷途末路的恶狼一样凶狠,阴翳地低低笑出声:“都上新闻了, 我能不知道?”   新闻?付懿眉头皱得更深,明白过来,最近付云海放出风声要出院,父女之争自然是有看点。那天沈则言来找她,恐怕是被媒体捕风捉影瞎写的。   她本欲让其误会,而此时的少年疯了一样翻来覆去地折腾她,让她连喘一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少年身上的气息永远都那么干净清爽,此时夹杂着莫名的味道,就像某种药剂,激烈地冲荡着她的神经。   浑身每一处都被少年包围着,咬着,付懿感觉自己也要跟着疯了。   她要紧牙不让自己出声,最终闭了闭眼,喘着气开口:“媒体瞎写的,你也信?你没脑子?”   她的声音在这种鼓噪的气氛中,带着怒气,好似这样就能掩饰什么似的。   陈湮激烈的动作一顿,随即便泄了气一样伏在付懿肩头,难耐地喘着气,可怜又消沉:“姐姐,我怕。”   颤抖的声音,好似要哭出来了一样,果然下一秒付懿就感觉到了肩窝里温热的湿意。   她抬起手去寻找,摸到少年的脸,低叹一声,真的哭了啊。   以前她怎么不知道,这狼崽子这么爱哭的。   落地窗外的树叶被吹得呼呼作响,空气中的温度也好似下降了几度,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还挺应景的,她上次来这儿也下雨了。   这老天爷莫不是故意在消遣他们。   她呼出一口气,心底的怒气消散,声音平和:“当初我们是怎么说的?”   他求着作着,她便成全他,可其他的,她什么也给不了。从妈妈死去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这辈子没有任何事和人能越过这件事。   少年没有回答,付懿突然惊叫了一声,抬手呼了他脑袋一巴掌:“你还真以为你是狼了?”   狗可不会这么咬人。   陈湮潇泄愤地在她白细圆润的肩头上咬了一口,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   她怎么这么可恨呢?在这种时候都能保持这样的理智,都能再插他一刀。   可这又怎样呢?他自虐地想,她就算杀了他,他也是开心的。   对上少年兔子似的眼眸,付懿心脏上最柔软的地方好像被人用力戳了一下,又酸又疼。   她用力拽着身.下的床单,偏过头不去看他,声音没有情绪起伏:“我从来没给过你任何承诺,也请你克制自己。”   经过这么一出,她已经全然没有兴致,推着少年坐起身,冷冷道:“你出去。”   “不要。”陈湮潇也冷声拒绝,伸手紧紧抱住她,然后将她抵在床头板上,低下头便去吻她、咬她,像一头发疯的恶狼。   他一阵一阵地狠咬,每次咬完,便抬起头红着眼睛问她:“为什么?”   付懿被折腾得头皮发麻,身体好些已经不是自己的,完全控制不住。   她伸手抱住他的脑袋,仰起头顿着声音说:“我那天…嗯,去医院看付云海,发现了…我妈妈的死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陈湮潇停下来,阴郁地眼神看着她:“然后呢?”   付懿终于可以松一口气,随后继续道:“我会查,如果我妈妈的死与付云海和那个女人有关,那我便一刻也等不了,要让他们付出千万倍的代价。”   然而这想要扳倒付云海,她都准备了这么多年,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谈何简单。   所以,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无论付出什么,她都愿意。   更何况,只是联姻。   “所以。”陈湮潇掰过她脸,阴森森的目光丝丝缕缕地侵入着付懿的四肢百骸,声音也如同从地狱中传出来的一样幽冷:“姐姐要和沈则言联姻?”   一切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付懿一阵头疼,她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姿势,便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烟。   正准备点火,手机的打火机却被少年一把夺了过去。   他打开火,帮她点上烟,一系列动作下来,那样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脸。   付懿用力抽了一口,伸手过去往烟灰缸里抖落烟灰,少年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她吐出一口白雾,随即吹下眼眸,嗓音淡淡:“现在还没有,但以后说不定,如果我需要沈家的帮助的话。”   这段时间,她对少年越加的纵容,似乎也不掩饰她对他的心动和喜欢,但这些都不能影响她在那件事上的决定。   如果真要联姻,沈家是她最好的选择。先不说沈家对她的助力,她和沈则言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这婚姻就算没有爱情,也不算差。   看着女人冷静又无情的表情,陈湮潇倏然轻轻笑了出来,一阵一阵的像恶魔的笑声一样,让人头皮发麻。   他盯着付懿,舔了舔下唇,声音很轻:“姐姐,如果我死了,你会怎样?”   同样都是死人,他能不能比得上阿姨的十分之一?   付懿抽烟的手一顿,随后将白色的烟全都吐在他脸上,声音冰冷:“命是你自己的,死了便死了,跟其他人有什么关系?”   她心底远不如面上这么平静,甚至气得发抖,他向来只会这招,只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威胁她。   就真的以为她每一次都会妥协?   “姐姐才不是别人。”陈湮潇在未散的烟雾中笑着看她,低头在她耳畔轻声道:“我的命是姐姐的啊,姐姐不想便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付懿冷得如冰锥似的目光扫向他:“你闭嘴。”   她没有救过他的命,不存在他的命是她的说法。她只是资助了他几年,这种事情对她这样的人来说,简单得不值一提,根本不值得他如此偏执。   偏偏少年一直深情,总让她舍不得辜负。   陈湮潇嗤笑一声,随后缓缓收了笑容,阴沉着脸:“就一定是沈家?”   其他人他根本不在意,因为没有任何威胁。只有沈则言,他于姐姐是不一样的,他也是真的喜欢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就是个醋精。 第38章   付懿不知道为什么这狼崽子对沈则言总有一股执着的敌意, 她看着自己面前表情偏执的陈湮潇,最终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云淡风轻:“如果有比沈家更好的选择, 当然不一定是沈家。”她是一个商人,商人看中的是长远的利益。   她手上的动作堪称温柔, 语气却丝毫没有情绪起伏。   陈湮潇仔细看着她的眼睛,只在里面看到了一片淡漠, 才作罢。   付懿想到这崽子明天还要拍戏, 便将手里的烟灭了,抬手拍了拍陈湮潇的脸, 声音温和:“好了,睡觉吧。”   陈湮潇眼眸晦暗不明地看着她,想着最近金宇查到的事情,到底没有再闹她,凑过去黏黏糊糊地亲了亲付懿的唇角, 低声道:“姐姐晚安。”   说罢,他便走下床去浴室。   听着浴室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付懿抬手揉了揉额角, 心有无奈,每次看着少年这乖巧的模样, 她都心软得一塌糊涂。   可让她最头疼的也是他。   可是无论将来如何,她始终会辜负他。   许是今天太累,又和陈湮潇折腾这么久,付懿还没等他出来, 便悠悠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好似有人在帮她擦拭身体,动作温柔又仔细,熟悉的味道凑近,让她睡得更沉。   随后有人将她抱紧怀里,长手长脚的跟无尾熊一样将她团住。   好像每次少年抱她都是这样完全禁锢的姿势,就像是怕她偷偷走掉。   轻吻落在她额头贴住,少年清澈微哑的声音轻轻响起:“姐姐,我不会让你属于别人。”   早上付懿在熟悉的怀抱中醒来,睁开眼眸入眼的便是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脖颈,圆润的喉结随着呼吸间微微起伏。   额头上温软的触感如此清晰,付懿目光落在那里,她清楚的记得每次少年在和自己云雨的时候,那处剧烈地滚动,性感得要命。   为什么会有这么又奶又欲的一个人,乖巧的时候就像条小奶狗子,让她心都化了,和她逞凶的时候就像头没人管的野狼,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可无论如何,女人都爱自己钟意的人被自己吸引得失控的样子,付懿也不例外。   她回想着和少年仅有的几次,嘴角不自觉勾起,缓缓凑过去,做出了她平生最大胆的事情。   她碰到那十分明显的结的时候,便张口含住。   下一刻,她便感到口中的那东西十分有存在感的滚动了一下,顿时心下不妙。   果然,在她还没来得及松口的时候,陈湮潇的声音就在它头顶响起:“姐姐,我早就醒了。”   少年的声音带着晨起特有暗哑,和某种难耐又张扬的情绪。   付懿浑身一僵,赶紧松口,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一派淡定:“嗯,那又怎么了?”   她心下懊悔极了,她这做的是什么事儿?是还没睡醒,脑子不清醒吧。   陈湮潇听着女人淡然的声音,垂下眸就看见了她通红的耳朵,突然就笑了。   少年的笑声低低的,一阵一阵的,和之前病娇娇的笑声不一样,此时一听便知道他很开心,但又不敢大声笑出来的那种。   付懿本就羞恼,他还笑,她立马伸手掐了把少年的腰,咬着牙威胁:“你笑什么?”   一点都不好笑!   “没。”陈湮潇被疼得倒吸一口气,连忙握住她的手,低头在耳边含笑低语:“我是想说,姐姐可以用牙齿咬的。”   听他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付懿顿时抬头瞪他一眼,咬了咬牙,还真就凑过去恶狠狠地在少年没有遮掩的肩头咬下一口,没有丝毫保留。   咬完,她又后悔了,自己最近是着了魔吗?怎么变得和这狼崽子一样喜欢咬人了。   陈湮潇闷哼一声,忍着痛愉悦地笑着:“姐姐可以再用力一点。”   付懿皱起眉,疑惑地看向他:“你不疼?”   明明她用了那么大的力气。   女人一副清冷的面貌,一脸认真地问他,衬着脸颊的粉红,莫名有些呆萌。   她不自道自己在对方眼里是什么样子,她是在真诚地发问,并且带点关心。   这一幕落在少年的眼里,使他眼眸一暗,抬手抚上她的脸,目光幽深的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道:“姐姐给的,就算是疼痛,也是我的荣幸。”   少年突如其来的深情,直让付懿头皮发麻,毫无招架之力。让她最无措的便是,少年深情至此,她不能给丝毫回应。   像是要化解尴尬,她突然凑过去咬了一口他的喉间凸起:“还是不疼么?”   陈湮潇浑身一顿,付懿还没来得及退开,便感到少年倏然翻身,两人的位置发生了个变化。他低下头来准备咬上她的脖子,被她猝不及防地拦住。   付懿伸出手掌抵在他的额头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是说荣幸吗?为什么还要报复我?”   大抵也只有如此直女,会把少年的举动理解成报复了。   陈湮潇的的目光,一直锁这那一双如平静的水面一样的眼睛。听到她的话一挑眉,突然抬手握住那纤纤手腕,缓缓用力往下拽去。   付懿被他的深情目光所迷惑,直愣愣地看着他拽着自己的手腕,看着自己的手指划过他的额头、眉间、鼻梁,最终是柔软的双唇。   她眼睁睁地看着少年双唇微启,就这样咬了她一口。   指尖的刺痛瞬间拉回付懿的神思,顿时抽回手,想了想不解气又啪地一下拍向他的头,气道:“你是狗么?”   不仅仅是气,更多是羞的,想她付懿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和男孩子这样调过情?   陈湮潇才知道,原来他姐姐这样的女人,也是会不讲道理的。   他顿时低下头趁付懿没有防范又咬了她一口,还先发制人委委屈屈:“明明是姐姐先咬人的。”   付懿这会儿并不是在生意场上霸气全开的女强人,这会儿她就只是个女人,哪管什么道里。   只知道狼崽子居然还敢咬自己,顿时就和他打闹了起来。   夏天已经到来,白昼也变得很长,晨光也来得更早。早上的阳光从山的那头,照耀到每一个地方。路过酒店某个房间时,被死死拉住的窗帘挡住,一丝也钻不进去。   昏暗又暧昧的房间里,两人的打闹声透着前所未有的愉悦和放松。   就好像昨晚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两人也默契地没有去提及。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从打闹变成了激口勿。   付懿不知不觉就被狼崽子将双手按在了脑侧,和他用力地一口一口地接吻。   在狼崽无意识地靠着本能顶撞自己的时候,付懿陡然清醒过来,她偏过头:“好了,我得去公司,你也还要拍戏。”   她也不知道自己早上醒来怎么就和他发展到了这一步,也许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有心纵容他。   陈湮潇被迫停下来,眉头紧锁,一脸不情愿又幽怨地看着付懿。   付懿最是受不了他这样可怜巴巴的眼神,她轻咳一声,抬手揉了揉把少年毛绒绒的狗头,低声哄道:“我最近很忙,改天再来看你,好吗?”   说罢,她试探着坐起来,拿过一边的衣服。   意外的陈湮潇没有阻止她,只是在她穿衣服的时候,凑过去黏糊糊地撒娇亲她,嗓音拖着老长:“姐姐。”   付懿心里软得不行,面上一片冷硬,斜斜得看过去:“叫妈妈也没用。”   陈湮潇一挑眉,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一眼,兴冲冲地看她:“姐姐喜欢被叫妈妈?”   付懿大脑宕机一秒,随后连忙摇头,抬手捂住他的嘴,瞪着他:“我不喜欢!别瞎叫!”   生怕他下一秒就叫出了不该叫的,她可不想有这么大个儿子。   “哦。”狼崽子跟故意似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明显的遗憾。   随即他垂眸伸出舌尖添了一下付懿的手心,付懿瞬间收回手,也不看他,继续穿衣服。   她装得淡定,可手心却像正在被火灼烧一样,只是她今天还有重要的工作,不能再磨蹭下去了。   而她面前的陈湮潇突然伸手到她面前,帮她穿衣服,付懿低头看着那双骨节分明又白皙的手,到底没有拒绝。   少年垂着眸,慢条斯理地帮她扣扣子,目光落在某处,动作一顿,眉梢吊起,笑道:“姐姐是不是长大了?”   付懿大概也是被他带歪了,竟听懂了他在说什么,冷着脸给了他手背一巴掌。   少年顿时瘪了瘪嘴:“姐姐,疼。”   付懿眼神斜斜地看向他,淡声道:“你的荣幸。”   这可是他自己说的。   陈湮潇无辜脸:“哦。”   虽是这样说,付懿的目光还是不受控制地看向被自己打过的手背。也不知道狼崽子是怎么生的,明明出生不好,可愣是娇贵。   她只是稍微用了点力,就给人家手打红了。   她的目光在他左手上巡视,最终落在手腕处的那几圈佛珠,突然问道:“你什么时候喜欢戴这些东西的?”   居然连晚上睡觉都没有摘下来。   陈湮潇瞥了眼手腕,抬眸看向她,张口就瞎扯:“之前姐姐不要我了,我觉得在这红尘也没什么意思,就准备出家当和尚,但没想到越想忘记却越是思念,然后被师父赶了出来,留下佛珠做纪念。”   付懿目光无语地看向他,又气又笑:“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还有这么能编故事的天赋呢?”   看这话,命里暗里就差没有指着她鼻子骂她负心女了。   陈湮潇哼哼两声,满口控死:“还不是姐姐不在意我,一点也不了解我。”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付懿以防他再说什么夸张的话,赶紧叫停。   她真是输了他,就这样她也没再将注意力放到他手上那串佛珠上。   终于在陈湮潇的黏糊下,付懿收拾好了,她拍拍放在自己腹前的手,对还粘在自己身上的少年说道:“我真的要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少年在背后抱着她,一声不吭,就像闹脾气的小孩子。   付懿低叹一声,转过头捧住他的脸亲了两下,笑着道:“别闹了,我还会看你的。”   上一刻还好好的,陈湮潇突然又红了眼睛,他下巴垫在付懿肩上,低声道:“姐姐不要和沈则言联姻好不好?”   付懿一顿,又转过头亲了他一下:“以后再说。”   随后她扒开少年抱住她的手,拿好自己的东西,便走出了房门。   在她跨出门的一瞬间,陈湮潇揉了揉眼睛,便恢复了正常的模样,丝毫没有刚才可怜巴巴的模样。   果然是演员。   他垂下眸,抚摸着左手上的佛珠。   姐姐,可不可以再可怜我一点。   酒店楼下,袁程跟之前一样等着付懿。   付懿一上车,袁程就向她汇报道:“付总,查到了,孙医生并不是被调走了,所有医院都没有他的档案。自从那件事后他便消失了踪影,跟着一起消失的还有几个护士,正好是当年夫人抢救室的。”   她神色一沉,双手不自觉握紧,眼眸冷得像冰:“继续查。”   袁程应道:“是。”   随后,车里的气氛一阵压抑,前面的司机和袁程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车停到了付氏楼下,袁程突然出声:“付总,是沈先生。”   付懿抬眸看了眼,透过车前窗玻璃能看到付氏门口还停着一辆熟悉的车,男人倚着车旁而立。   她整了整神色,下车向她走去。   沈则言看着款款而来的女人,不自觉扬起了唇。   在付懿走近后,他的笑容陡然僵住,他盯着女人有些皱的衬衫,克制着温和地问:“绵绵,你又去看他了?”   付懿没有察觉什么,平静地应道:“嗯。”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是甜的吧?(摸下巴)   弟弟:演员我是专业的。   姐姐:……哦。 第39章   付懿并没有发现沈则言表情的异样, 看着他微微笑道:“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或许终究是不一样,如果是陈湮潇,她一定能够发现。   沈则言也明白, 他看着面前矜持优雅的女人,勉强保持着绅士的态度, 温和着淡笑:“确实有点事。”   付懿点点头,微微笑道:“要上去聊聊吗?”   付氏大厅里有探头探脑的员工, 他们八卦的眼神犹如实质, 让人忽视不了。可付懿却像没有发现一样,也不知道她是真的没注意, 还是根本不在意。   沈则言眼眸暗了暗,随即温声应道:“好。”   他和她从小一起长大,自然知道她是如何想的。   见他应了,付懿便率先走在前面,往付氏里面走去。   她当然知道付氏或者其他人是怎样看她和沈则言的, 她不去刻意纠正,也没去推动, 毕竟这样的谣言对她只有益处。   刚走近大厅, 付懿又遇见了那个少年,付昱。   付昱穿着得体的白衬衫西装裤, 背着公文款的双肩背包,眼神希翼地望着她,像是早早特意等在这里的一样。   付懿见了,反射性皱起眉, 随即无视他,继续往前走。   她身后的沈则言自然也认识付昱,往那边瞧了眼,便如常地收回了目光。   就在付懿快要与少年错身而过的时候,就听见他突然出声:“姐姐。”   一如既往的,声音里带着期望,和无措。   付懿脚步一顿,随即抿直了双唇,没有看他,继续径直往前走。   她余光看见少年只是微微一愣,又坚持不懈地追了上来。   她没去管,和沈则言走近电梯,在电梯门快要合上的时候,少年冲了进来。   付懿不悦地皱起眉,冰冷的目光扫向他,声色冷凝:“你进来做什么?”   这里是专用电梯,一般人是不允许进的。   她现在看见这个少年就反射性地厌恶,偏偏他每天都要故意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管是上班还是下班都要故意等着她。可之前他尽管故意出现在自己面前,也只是和自己打个招呼。   没想到今天这小子胆子突然变大了,都敢理直气壮地跟着她进电梯了。   谁知付昱倒意外地直接,他无畏地直视付懿:“姐姐,我也姓付。”   他从小时候看见付懿的时候,就觉得她好漂亮好优雅,后来知道她是自己姐姐,他又高兴又害怕。   果不其然,就像他害怕的那样,姐姐是讨厌自己的。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希望有一天能够让姐姐把自己当做弟弟,特别是看见她对那个男孩子那么温柔那么好的时候。   今天,他是偷偷听到妈妈说姐姐又去看那个男人了,他出于嫉妒,才冲动地跟了上来。   放在平日里,他自然是不敢这么大胆的,因为这只会让姐姐更加讨厌他。   闻言,付懿讥讽地嗤笑一声,便冷着脸不言一发。   沈则言温温淡淡的目光落在付昱身上,淡笑道:“如果你真的将她当做姐姐,就不应该出现在她面前。”   到底年龄小,又没经受过挫折。付昱脸色一僵,眼神略显倔强地看着付懿:“姐姐,我不会和你抢付氏的,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付懿微微眯起眼眸打量他,倏然冷笑:“你倒是遗传了周秘书那会骗人的本领。”   当初付云海资助了她,她入了付氏,当时妈妈也在付氏,也不知道她用的什么手段,将她妈妈哄得团团转。让她妈妈还真把那女人当做自己的妹妹,可怜她的出生,处处照顾她。   付昱登时涨红了脸,开了开口,低下头:“姐姐,我代我妈妈向姐姐和阿姨说声对不起。”   付懿不知想到了什么,倏然沉下脸,沉声道:“对不起有什么用?犯了错的人都应该付出他们应有的代价。”   不管是付云海,还是那个女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付昱脸色一白,垂下头没有再出声。他知道自己的出生就是个错误,他这些年也在受该有的惩罚。   虽然付云海给了他优渥的生活,可在学校里,很多人都知道他是小三的孩子,都对他抱有异样的目光。   在他该出电梯的时候,突然看向付懿,正色道:“姐姐,小心你身边的助理和秘书。”   付懿脸色一变,倏然看向他,而电梯门缓缓合上,少年也已经远去。   她深深皱起眉,心底无端烦躁。   沈则言一挑眉:“绵绵,难道他真的想帮你?”   付懿冷笑一声:“你怎么不说他和他那妈妈一样,是来迷惑我的呢?”   沈则言一噎,知道这些都是她的禁区,自嘲自己还不够小心。   出了电梯,付懿径直走向办公室,一路上都有人停下来向她问好。   她目光一一扫向他们,进了办公室后,才对袁程吩咐道:“你注意一下办公室的人,不要太明显,有问题向我汇报。”   她并不是没有头脑的人,不会因为那少年一句话就相信她自己身边的人有问题,但也不会完全不信。   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一个商人必须有的。   好在她这么多助理秘书,最信任的也就是袁程,关于自己妈妈的事情,都是他在查。   待袁程出去后,秘书将咖啡放到两人面前,她才看向沈则言:“找我什么事儿。”   “沈氏最近不是有一个慈善晚宴么?”沈则言从西装里拿出蓝色精致的请帖放到付懿面前,淡笑道:“我想邀请绵绵做我的女伴,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付懿恍然,抬手揉了揉额角,带着歉意地笑:“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好啊。”   本来以前大大小小的宴会,男伴都是沈则言,她没多想便答应了。   沈家确实有一个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沈家名声一直不错,也是因为慈善。   见她答应,沈则言眼眸中才漫上了真心实意的笑意,随即转而问道:“当年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听见他的话,付懿脸色倏然变得凝重:“我妈妈的死,有问题,我会继续查下去。”   其实就现在了解的情况,就已经能表明妈妈的死有很大的可能和那两人脱不了干系。   沈则言没有丝毫意外,敛下眼眸:“那绵绵接下来怎么做?”   他当然不意外,一些线索还是他的一人提供的。   付懿阴沉着脸:“如果查出来我妈妈本不应该死,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妈妈死前的样子历历在目,其实她知道,以当时妈妈的情况,就算死不了也不会好。   可这不一样,她可能原本是有生的希望,却被人生生掐灭。   “绵绵,我会支持你。”沈则言定定地看着她,随后无奈地叹道:“但等这些事情过了,绵绵放下心中的仇恨吧,阿姨也是想你过得开心的。”   他还是希望付懿变回过去的她,那个优雅软甜的小姑娘。   付懿没有回答他,而是微微笑道:“谢谢,慈善晚宴我会准时赴约的。”   至于放下,怎么可能放下,这件事她一辈子都不可能放下。   至于变回过去的她,为什么要看着过去,过去她有妈妈,而现在,没有。   沈则言知道她又没听进去,他只好起身:“那到时候我来接你。”   “好。”付懿也跟着起身,送他出去。   等到袁程将定制的礼服拿回来的时候,告诉了她一个消息:“付总,沈氏慈善晚宴的受邀明星有陈先生。”   办公桌后的付懿顿时抬起头,冷冷的目光扫向他,抿起唇:“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若是早些知道,她不一定会答应做沈则言女伴,毕竟狼崽子是个小醋坛子,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在晚会上闹她。   袁程顶着压力回答:“名单现在才公布出来。”   他也是听公司的小姑娘说的,毕竟他没事不会去查一个晚会的受邀名单,付总也没让他查。   付懿收回目光,疲惫地揉了揉额角,知道自己迁怒了。   是她粗心大意了,以狼崽子现在在娱乐圈的名气,被邀请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她叹出一口气:“那晚你注意一些,尽量避开他。”   虽然知道不可能,以两人的身份,大概率是避不开的。   “是。”   等袁程离开后,付懿又兀自懊恼,自己心虚什么?他们又没有什么关系,怎么一副担心被抓奸的样子。   她放在办公桌上的手,中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出卖了她的不安。   她闭上双眼,自己对他好像过分在意了。   晚宴那天,付懿换好礼裙,造型师帮她做好造型。   礼服是一字肩的海蓝色长裙,端庄大气又不失优雅,头发被高高挽起,脖子上配着同色的宝石项链,更添高贵。   付懿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神色恍惚。   她穿裙子的时候,实在是很少,除了妈妈的祭日,或者一些重要的宴会。   她突然就想起,好像狼崽子还没有正儿八经地见过自己穿裙子的模样,不知道他见到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等她回过神儿,才发现自己的唇角已经不自觉扬起,又连忙抿直。   她摇摇头,无缘无故想他做什么。   这时,外面的袁程敲了敲门:“付总,沈先生到了。”   付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早,不过沈则言作为沈氏公子,自然要早些到场。   她拿好包,提着裙子往外走去。   她下楼的时候,沈则言正在楼梯口,抬起头看过来,瞬间便惊艳得定住了。   楼梯上的女人如那九天玄女一般高贵,量身定做的晚礼服衬得她肤如凝脂、身材正好,身后的助理帮她提着裙摆,清冷的面容遥遥看过来,仿佛神圣得不可侵犯。   付懿走到他面前,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难得开玩笑:“怎么?好看到看傻了?”   沈则言反应过来,索性顺着她的话承认:“是,绵绵太美了,一时看入了迷。”   付懿噗呲一笑,抬手虚点了点他,挑眉道:“你们男人啊,一个个嘴都这么甜,难怪世上那么多女人被骗。”   那小狼崽子也是,嘴跟抹了蜜似的,撒娇哄人一套一套的。   沈则言面色一变,开了开看口,最终只是笑道:“那也是因为绵绵太美。”   他本想问还有谁嘴这么甜,可这只是个多余的问题。   付懿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女人都爱听漂亮话。即使是她,这些无伤大雅的漂亮话,也是可以听听的。   两人驱车来到晚宴现场,天色也渐渐暗了下去,从车窗看出去,红毯旁边的记着们俱都扛着长.枪短炮,等候着今晚的明星和豪门贵人。   沈则言作为今晚的主人,自然是备受关注,他一下车便被记者们团团围住,好在跟着的保镖将他们一一挡在了外面。   出于礼仪,付懿等着沈则言来开车门,待他绅士地伸出手,再将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心。   刚放上去便被男人握住了,她微微皱起眉,有些疑惑。明明和他大大小小也参加过不少宴会,怎么今天总感觉有些不自在。   在她走下车,那些记者们便对着这一幕一顿猛拍,毕竟现在沈付两家联姻的传闻传得沸沸扬扬,谁都想搞到真的。   在她刚走下车,后面又来了一辆车,付懿出于某种直觉,下意识回头去看,顿时微微睁大眼。   他怎么来得这么快。   只见后面的保姆车门被人拉开,一身挺拔西装的少年从车上走下来,今天的少年格外好看。合身的西装让他看上去成熟不少,立体的五官辨识度极高,耀眼夺目得让人一眼便能看见。   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他一下车便向付懿看了过来。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在今天盛装打扮过的付懿身上来回逡巡着,倏然弯起唇,露出干净的白牙,一个十分干净阳光的笑容。   有被保安拦在场外的粉丝尖叫着他的名字:“陈湮潇!陈湮潇!”   众位记者连忙拍下,不愧是国民男神,随便一笑都这么好看。   可在付懿眼中,狼崽子这笑容,莫名阴森森的。   就像下一秒就要将自己吃掉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诶嘿嘿!修罗场来了!   男二也是腹黑的,人家发起主动进攻了,弟弟加油!冲鸭!   弟弟:我已经想好一百八中吃掉姐姐的姿势了。   姐姐:……滚。   帮弟弟辟个谣!   弟弟:我没割腕没割腕啦!那是姐姐不在的时候,做噩梦咬的!   当然了,姐姐不在,每晚都是噩梦。   五个随机红包哦,好久没发红包了。   感谢在2020-05-04 00:34:17~2020-05-05 01:09: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此去经年终不见 1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沈则言见付懿停下, 便微微侧低着头向她,低声细语地问:“怎么了?”   付懿回过神儿,看向他有些勉强地笑了笑, 摇摇头:“没什么。”   狼崽子那笑容总让他有些不安,可当她再次回头去看的时候, 少年已经没再看她,就仿佛两人不认识一样, 刚才只是偶然对视了一眼。   她心头不知什么感觉, 有些复杂,也有些酸楚。   这一幕被记者抓拍下来, 男人将就女人低着头,神情温柔;女人虽然冷漠淡然,可在与男人回话的时候,也透露了几分温柔。   看来联姻传闻说不定是真的。   记者们相机的闪光灯不停打在付懿脸上,勾起了她不好的回忆, 让她微微皱起眉,显得面色更加冷凝。当年妈妈去世的时候, 小小年纪的她拒绝了付云海, 独自召开的新闻发布会。   那些问题,让她无措又只能去面对。   沈则言知道这件事, 便贴心地伸手挡住付懿的脸柔和的目光落在旁边的女人脸上,低声道:“我们走吧。”   他的余光扫向后面正在和经纪人交流的少年,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最近他知道付懿三番两次亲自去看那个年轻男人,这总算让他产生了几分真正的危机感, 他不想再温水慢煮了。   陈湮潇似乎有所感似的,淡淡地抬起眼皮略略扫一眼沈则言,眸间森冷张扬,是狩猎者对敌人的眼神。   “嗯嗯。”付懿不再去注意身后的情况,抬脚往前走,不懂声色地抬手挡开了沈则言的手,微微侧头颔首:“走吧。”   她昂首挺胸,牧师前方,高跟鞋踩在红毯上无比稳重,脖颈间的蓝色宝石在灯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她就像骄傲的白天鹅,像今日的女王,所有目光都不自觉聚焦在她身上。   后面的陈湮潇盯着面前的女人背影,过了许久才收回目光,跟着经纪人和现场负责人往一边走去,他们还得过一会儿才开始走红毯。   付懿跟着沈则言往里面走,此时到场的都是一些生意场上的老总,他们两前去招呼。   她有些不自在,沈则言作为主人招呼客人是应当的,可她跟着一起,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直到碰上付云海带着周秘书和付昱,她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他的女伴依然是周秘书,身后跟着付昱,今天的少年一身白色西装,俊秀又稳重,只是看着付懿的目光,总是渴望和无措的。   付云海和周围的人寒暄着,见到付懿,亲切地笑:“阿懿也在。”   付懿抬起下巴看向付昱:“你带他来是什么意思?”   之前付云海虽然不收敛,但也不会明目张胆地将付昱带在身边。现在生个病后,居然直接将人带到这种场合,不就是要给他正名,目的可想而知。   付云海没有回答,看似纵容又无奈地看着付懿:“今天是你沈叔叔和则言的主场,阿懿可要给我几分薄面,不要夺了主人的热闹。”   付懿冷哼一声,冷冷地目光扫向付昱,唇角讥讽地微微勾起。   她又岂会不知付昱是无辜的,可他错就错在不该投胎到那个女人的肚子里,让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平常心对待他。   后面又有人出声了,是陈总,他笑呵呵地说:“付云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私生子就是私生子,怎么能跟阿懿这样的正经大小姐相比。”   付云海正要讲话,又被他堵回去:“你别说什么男人女人,你看我们阿懿在A市,有几个男人能和她比?”   付懿皱起眉,看向陈总的目光竟有些嫌弃,因为上次陈湮潇的事情,她对陈总感观一直不太好。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怎么这人搞得和她很熟一样?   付云海也目光复杂地打量着付懿,她这个女儿到底成长到什么样了?他的人可没告诉他,陈总被她拉拢了。   他心下不忿,也笑着回应陈总:“陈总哪里的话,我只是想说私生子又如何,陈总不也在寻找您自己的私生子么?”   陈总神色一愣,冷笑:“我儿子可不是私生子,我和他妈妈可是在我结婚前在一起的。”   他既然要接陈湮潇回来,自然不会让他背上私生子的名声。   付懿打量着陈总,眯起眼眸,总觉得陈总这冷笑的模样有些眼熟。   付云海到底不能得罪陈总,这场闹剧又在两大佬的谈笑中消散了。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错身而过时,付昱看向付懿,他一点也不介意刚才那个男人的话,他早就已经习惯。   他只在意姐姐。   付懿和付昱的目光对上,心下有些复杂。这两天确实查出来她身边的人有问题,暂时按兵不动。   她不懂这个少年到底是在蛊惑她,还是真的想帮她。她不会相信他,但也没办法像过去那样对他抱着满腔恨意。   她身边盯着她的人对付云海来说有多重要,她清楚,为什么他要将这样的事情透露给自己。   付昱似乎也发现有什么不一样,他欣喜的地朝付懿露出一笑,随便被周秘书叫了过去。   付懿收回目光,注意力不再在那一家三口上。   终于等到慈善晚会正式开始,付懿和沈则言坐在前排的位置,对台上的情况一览无余。   付懿自己上台发表完捐赠感言,便让助理留意着台上的情况,她不太感兴趣。   直到陈湮潇上台,她下意识抬起头,便再也收不回目光。   少年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站在台上,手腕上如常戴着那窜佛珠,一如当年他毕业的时候,站在台上那么耀眼。   只是现在看上去更加成熟,多了几分内敛,但更容易吸引人目光。   台上的少年说话间,目光也似无意间落在她身上,两人目光相对,付懿一怔。   才发现,今天少年的西装领结也是蓝色的,和她的礼服一个颜色。   只是一瞬,他的目光便移开了。   正式的仪式结束,舞会开始的时候,付懿有些迫不及待地离开,第一次觉得和商场上那些老狐狸应酬如此轻松。   沈则言将刚才付懿的反应,收进了眼底,不动声色地带着她远离那个年轻男人,去和那些老总们应酬。   一些老总笑呵呵地说着客套话:“我瞧着两位郎才女貌,又是青梅竹马,我看般配得很。”   旁边其他人跟着附和。   被付懿挽着的沈则言下意识看向她,她一如既往地只是笑一笑,本以为她跟以前一样,也不会反驳,也不会承认。   可下一刻,付懿却笑着说:“则言这么优秀,你们总是这么说,我倒是自惭形秽了。”   她身旁的沈则言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看着她温和地笑:“认识这么多年,没想到阿懿居然还会自谦。”   在这种公开的场合,沈则言不会叫她绵绵,他知道她不乐意。   付懿这次没说什么,只是抬眸笑看他一眼。   她刚刚那么说也只是下意识的,现在理智回来,知道自己自己不必多说。更何况她本就有联姻的想法,何必解释那么多。   本来付懿那么说,周围的人以为付懿没有想要联姻的心思,现在沈则言这么一圆,倒像是两人打情骂俏了。   不知什么时候,旁边传来一惊一乍的女声:“沈则言!”   一听到这声音,付懿便觉得一阵头疼,怎么顾珏这丫头总是…可以说是阴魂不散了。   沈则言也有些无奈,但几人家里都是世交,也不可能拦着她,更何况他不讨厌顾珏,只是也不喜欢。   想着,顾珏已经到了两人面前,看着两人金童玉女似的,瞪着付懿酸溜溜道:“沈则言,怎么你的女伴又是她?”   这丫头一向直接不客气,付懿不在意她的态度,只是像看无理取闹的小姑娘一样。   然而殊不知顾珏每次最讨厌付懿这种态度,好像从来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一样。   她下意识抬起手想要和付懿争辩,但忘了手里还端着红酒,抬起手的同时,被身后的侍者一撞。   付懿往旁边一躲,但还是没躲过,一旁的沈则言也正在和路过的人交谈没注意这边,顾珏手里的红酒悉数都泼在了付懿身上。   顾珏叫了声,连忙道:“我不是故意的!”   她回头看向其他人:“你们谁撞了我?”   付懿皱起眉,脸色终于沉了下来,目光直直地盯着顾珏,语气微沉:“我都没叫,你叫什么?”   她没想追究,可也不想被看戏。   周围的人被顾大小姐这么一嚎,目光都忘这边看了过来,一脸八卦的表情。   都以为这是两女争一男的戏码。   顾珏被她冷凝的目光盯着,有些怂,她只是咋呼得凶,一来真的就怂。   沈则言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手帕掏出来递给付懿,转头看向顾珏,难得脸色微沉:“顾珏,胡闹要看场合。”   付懿扫了眼顾珏难看的脸色,没有出声,就算对方不是故意的,她心里也有气,没那么好心去帮她说话。   顾珏气得跺脚:“沈则言,你什么意思啊?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远处的少年看见这一幕,霎时阴沉下脸,将酒杯放回侍者的托盘上,向那边走过去。   到了他们面前,他又目光寻常地看向付懿,礼貌地微笑道:“付总先去换衣服吧,感冒了可就不好了。”   就好像只是路过的明星,礼貌地向她建议。   付懿脸上面不改色,心下无语,就一杯红酒,怎么会感冒。不过她确实需要换衣服,虽然今天穿的深色的礼服,那一塌湿掉的地方很明显。   她转头看向沈则言,淡笑道:“我先去休息室换衣服,你去忙。”   随后她又吩咐跟着的袁程将车里备用的衣服拿来。   付懿一转身,沈则言下意识就要跟上去,却被顾珏拖住了胳膊:“她一个女人换衣服你去做什么啊?又不能帮忙。”   陈湮潇慢悠悠地扫了眼沈则言和顾珏,似笑非笑:“想追姐姐,先处理好你的烂桃花,她眼里容不得沙子。”   说罢,他转身便追着付懿的方向而去。   顾珏瞪他一眼:“你说谁是烂桃花呢!”   你个小白脸搞快点,追女人干嘛还给别人刀子啊!   余下沈则言暗自咬着牙,面无表情地看着顾珏:“松手。”   他隔着裤子摸着里面的盒子,如果他去晚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今晚他的计划,必定会泡汤。   顾珏竟觉得这样的沈则言有点可怕,但依旧倔强:“不要,我们去跳支舞吧?”   另一边付懿刚到休息室一会儿,门就被敲响,以为是袁程打开门便说道:“这么……”快。   说到一半,便被门外气场森森的少年堵了进来。   面前的陈湮潇无害地笑着逼近她,让她不自觉一步步后退。   她皱起眉,警惕地看了眼门外,才看向陈湮潇:“怎么是你?”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狼崽子就是胆大。   陈湮潇将休息室门关上反锁,随后倾下身捧住付懿的脸,目光幽幽地地看着她:“怎么?见到我,姐姐不高兴吗?”   说罢便吻了下去,许是心里有气,吻得格外地凶狠,又恨又急。   付懿莫名觉得此时的少年有些危险,便不禁推开他警告:“在这里收敛一点。”   她可不想明天的新闻头条是她。   她话音刚落,便见陈湮潇眼眸一暗,一把将她拽过去转了个身抵在门上,低下头重新吻向她,比刚才更加过分,还亲她的脖子和耳根,低低喘着气:“那怎么办?我看见姐姐就收敛不了了。”   “姐姐今天,好美。”   后面一句话让付懿都有些想要沉沦,她克制着理智扭过头,伸手抵住他,压着声音警告:“轻一些,别留下印子。”   她不想跟着他一起发疯,这要是出去,一看便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轻不了。”少年的声音懒洋洋的,半隔着衣料便在那其中一团上狠狠咬了下去,和他的声音异常反差。   付懿顿时给他脑袋一巴掌,瞪向他低着声音发怒:“你疯了?”   不仅如此放肆,还一点不留余力,估计都留下了血印子。   陈湮潇撩起眼帘看她,阴郁的眼神盯着她,舔了舔下唇:“是啊。”   见她和那个男人挽着手站在一起,他就疯了。   付懿深吸一口气,也觉得这狼崽子今天是真的疯了。   她克制着自己,抬手捏着少年的后颈,温和地安抚他:“今晚你回家住吧。”在这里,她真的不行。   “嗯。”陈湮潇从鼻腔嗯出一声,继续不管不顾地咬着她的耳朵。   付懿算是明白了,他今儿就是不想放过自己,她躲着他的亲吻拒绝:“湮潇,别这样,等会儿沈则言他们会追过来。”   她了解沈则言,他就是个照顾别人无微不至的绅士,这会儿被顾珏拖住,待会儿肯定会过来看她。   听到那个名字,陈湮潇眼里一瞬间闪过阴戾,他一把提起付懿的礼服,紧紧贴着她,森然地笑出声:“那不更好么?就让他看看啊。”   付懿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发作,下一秒便感觉自己的下唇被咬了一下,少年颇有兴质地贴着她耳朵低笑:“姐姐,如果你真的和他结了婚,会不会想起我?会不会比一比,谁更好?”   “你!”她怒气冲冲地瞪他一眼,抬手使劲儿揪住他腰间的软肉。   这小畜生!一发疯就口无遮拦。   少年一下伏在她肩头,软下声音:“我错了,我怎么舍得姐姐被别人看到。”   结婚,更不行。   付懿那一肚子气又就这样消散,他总是这样,总能气得她七窍生烟,又能及时将她顺毛,让她气不起来。   她知道无论如何也说不服不了他,只能换个方法,垫脚在他耳边低声道:“他们肯定会过来找我,你时间不够的。”   她这样说也算夸了他,让他高兴一点,总比他阴翳着发疯好。   果然陈湮潇听到她的话,吻她的动作一顿,抬眸愉悦地看向她,眼睛笑得弯起:“姐姐说得对。”   付懿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又听见他兴冲冲地说:“但姐姐够了。”   她心下不妙,顿时抬起头看他,目带警惕:“你什么意思?”   而下一秒,她就感到微凉的指尖碰到了自己的腿)根的皮肤,让她反射性一哆嗦,明白过来他要干什么。   她赶紧握住他的手:“不行,我们赶紧出去。”   隔着门,还能听到外面的喧闹声,舞会的音乐,又有路过门外说笑的声音。知道少年要做什么后,付懿整个神经都是紧绷的。   “不要。”陈湮潇冷声拒绝,随后便堵住她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有点晚,但是个粗更,最近更得晚,我会尽量都写长一点。   弟弟准则:干坏事要关门!   姐姐:……滚。   姐姐和付昱弟弟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和平相处,但是付昱的的举动,会让她不迁怒的。   感谢在2020-05-05 01:09:10~2020-05-06 01:56: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此去经年终不见 15瓶;楠枳 14瓶;Ninever 10瓶;Vccc了个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1章   休息室外热闹喧嚣, 里面两人正在做着不可言说的事情。   对于这种事情,付懿发现越是禁忌,才越是刺激。她明明不想放任他继续下去, 可现在好像沦陷的是她。   她被陈湮潇禁锢着和他一口一口地接着吻,他的手也在胡乱地为非作歹, 让她很快便乱了气息和神智。   微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 她的手被松开了禁锢, 不自觉环上少年的后颈,几乎没有指甲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他后颈往上那块头发。   抵着她的陈湮潇早已红了眼, 就在他手上正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他们靠着的门却被敲响了。   是袁程的声音:“付总,您的衣服拿过来了。”   付懿仿佛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理智一下便回了过来,她顿时按住还在亲吻她脖颈的少年, 深吸一口气:“行了,停下吧。”   她不自觉抬手揉了揉额角, 心下有些庆幸, 她觉得她应该回去给袁程涨工资,来得如此及时。   她面前的陈湮潇神色不甘, 黏糊糊地蹭着她,手上也有一下没一下蹭着,嘴上贴着她耳廓,染了欲的声音低低道:“姐姐, 叫他离开。”   随着他一张一合地说着话,柔软的嘴唇也碰着付懿的耳朵,让她想躲,可上下的刺激让她身体定住,根本躲不了。   她思量着,又一道声音在外面响起:“袁助理?绵绵呢?怎么还不将备换的衣服给她?”   是沈则言!   付懿顿时将陈湮潇推开,微微沉下脸:“行了,别闹了。”   现在沈则言和袁程在外面,她不可能不出去,助理是她的,可沈则言,今天自己好歹是他的女伴,自己不能晾着他。   陈湮潇抬起眸对上她清冷的眼睛,眼眸深处划过一瞬幽暗,倏然轻笑:“好。”   付懿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这狼崽子又凑了过来,伏在她肩上,侧着头对着她耳边幽幽道:“那姐姐马上回家,我等你,姐姐若是不回去,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他怎么可能会让姐姐和那个男人单独待在一起。   付懿瞪他一眼,压低声音:“你不要得寸进尺。”   这小畜生除了威胁她,还能做什么?若他用别的威胁她,她可以不在意,可偏偏他是拿命来威胁她。   见过这小子不要命的样子,她再也不敢对他不管不顾。   陈湮潇的目光落在她满是生气的脸上,一挑眉,弯起唇竟笑得有些得意:“如果不是姐姐给的寸,我怎么会进尺呢?”   付懿一噎,他说得没错,要不是自己一步步退让,哪能让这狼崽子胆儿这么大?   不过他这么一作,她倒是没那么生气了,只斜斜地看他一眼,没好气:“知道了,你赶紧走。”   陈湮潇顿时一改那阴郁的脸色,笑得阳光灿烂:“好。”   看他答应,付懿才赶紧低头整理一下自己的礼裙和头发,才打开门,一本正经地朝外面的袁程点头道:“你将衣服给我。”   她回头看向陈湮潇,皱眉:“赶紧走。”   袁程赶紧将衣服给她,谁也不看,在这没有血的修罗场里扮隐形人。   “好。”陈湮潇故作乖巧地答应,老老实实地走出门,路过沈则言身边的时候,朝他勾唇笑了一下。   正好他是背对着付懿的,她并没有看到。   沈则言到底是沉得住气的,再不爽,他也能忍着。   他走后,付懿才看向沈则言,歉意地微微笑道:“稍等一下。”   “没关系。”沈则言对她笑得依旧温柔,可那温柔的表情就快要绷不住。   他能看出来,绵绵对陈湮潇的态度,和对他们完全不一样。   他将手揣进兜里,目光深沉地盯着休息室的那扇门,握紧兜里的丝绒盒子。   不管怎么样,绵绵只会和他这样的人结婚,他得快一点。   没过多久,门又重新打开,付懿穿着平时工作时一样的通勤装从里面走出来。   她刚出来,顾珏又追了上来,她埋怨地看向沈则言:“我说了付懿只是换个衣服,你偏要跟过来。”   她东看西看,有些遗憾,那小白脸儿怎么不在。   看见顾珏,付懿下意识头疼地皱起眉,将手里的纸袋给袁程,淡声道:“你拿去处理一下。”   “是。”   付懿想着刚才陈湮潇的话,叹了口气,倒是还是抬起头对沈则言淡笑:“今天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吧。”   她看外面的现场都安静了下来,想来这么一折腾,今晚的慈善晚宴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她现在离场倒也说得过去。   沈则言开了开口,最终只是深深地看她一眼,随即点头微笑:“我送你吧。”   付懿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顾珏就大呼小叫:“诶!我特意让我爸先走,你去送付懿谁来送我啊?”   她淡淡一笑,看着沈则言:“则言,你去送顾小姐吧,我让司机过来接我。”   “好。”沈则言依然笑得温尔儒雅,礼貌周到:“我送你出去。”   付懿往顾珏那边扫一眼,淡笑着点点头,随后往外走去。   沈则言跟在她身后,顾珏也赶紧跟上他们。   一行人来到酒店大门外,付懿的车已经等在那里。   沈则言往那边看了一眼,抬手帮付懿理了理耳边的头发,垂眸看她,带着歉意地笑道:“今天招待不周,等绵绵生日再补偿回来。”   付懿一挑眉:“好啊。”   想来,她的生日也快到了,她似乎从来都没有注意过自己的生日,每次都是身边这些朋友在提醒她。   她缓步走到车边,袁程帮她拉开车门,她才发现陈湮潇就坐在里面,见她过来,仰起头对她笑得露出了牙齿。   她想着后面的沈则言,连忙坐上车关上车门,吩咐司机:“走吧。”   真是搞出了地下偷情的感觉,生怕被人发现。   车子启动开出去,付懿转头正准备发作,却猝不及防地被陈湮潇一下按在了座椅后背上。   前面的袁程听到后面的动静,连忙升起挡板,以免看到不该看的。   立在原地的沈则言看着远去的黑色轿车,紧紧握住西装裤口袋里的小盒子,他不能再等了。   从车窗看出去,夜晚的景色快速地倒退着,但车外的人看不清车里人在做什么。   车里,付懿瞪着近在咫尺的脸,眼神示意:你做什么?   等一下能死?   陈湮潇像是看出了她的心里话,凑近她的脸颊,拖着嗓音:“等不了呢。”   下一刻付懿就感觉这小畜生在添自己,添她的耳朵和鬓角,她皱起眉,带着警告低声道:“陈湮潇!你在做什么?”   陈湮潇的动作丝毫不停,理所当然地开口:“他碰你这儿了。”满不高兴的语气中浓浓的都是酸味。   付懿一噎,她突然想起,他添的这边是刚刚沈则言帮她理头发的那边。她看不到,但能感到少年的动作很专注,真的就像一头极具领地意识的狼,细细地将别人的味道除掉,换上自己的盖住。   这小崽子,怎么就这么能醋呢?   她莫名就想起之前自己去探班的时候,狼崽子和钟意拍戏,那什么,娱乐圈中所说的cp感不也挺强的么。   她想到什么,突然好整以暇地偏头看向少年,意味深长:“你和那些姑娘们拍戏,不也碰来碰去么?”   说不定还拍吻戏呢!想到这儿,她心里倒是不得劲儿了。   听到她的话,陈湮潇的动作一顿,随即重重吮一口她的耳珠,侧头看她,一挑眉:“姐姐看过我演的戏啊?”   付懿一本正经:“没有。”   分开的这两年她当然也是关心他的,有让袁程打听过他的情况。偶尔闲暇的时候,也会看一看狼崽子演的电视剧。   没想到他一个学经融的,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陈湮潇抬手捏着她的脸,和她对视,可惜她眸中情绪藏得太深,顿时低哼一声,手往下抚着她的脖颈幽幽道:“我可从来不和女人拍亲密戏,哪里来的碰来碰去?”   付懿登时斜斜地看过去,冷笑:“就没个碰碰手的?”   陈湮潇眼眸一转,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神情,付懿被他看得满不自在,移开目光不看他:“看什么?”   陈湮潇嘻嘻一笑,低头咬了口她唇,肯定的语气轻声道:“姐姐,你吃醋了呢。”   付懿一顿,抬眸瞪他一眼,冷笑:“你想多了,你以为我像你,这么多闲心。”   像是要掩盖什么似的,她有些炸毛,不解气地又瞪他一眼:“你属狗的啊?”   每次都咬她,还不收力,咬得生疼。   陈湮潇一撇嘴,低头就去亲她:“不承认就不承认吧。”   亲着亲着,还没到家,两人便差点差枪走火。到家的时候,陈湮潇要抱着付懿下车。   被她一下拍开手,咬着牙低声怒道:“我能走。”   她可不想在自己下属面前如此放任。   陈湮潇作罢,下车后却拉着她的手就往楼上去。   付懿皱起眉,回头看向袁程:“你们先回去。”   走近电梯,陈湮潇又凑了过来,付懿赶紧捂住他的嘴,不赞同:“有监控,别乱来。”   他不要脸,她还要,可不想被保安室众人看直播。   陈湮潇眼神失望,嘴上也没闲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抵着她手心。   手心湿漉漉的触感让付懿骤然抽回手,嫌弃得不知道往哪儿放,她无语道:“你们年轻人精力都这么旺盛的么?”   怎么感觉每次见她就跟磕了药似的,根本停不下来。这到底是泰迪,还是狼啊?   陈湮潇吊起眉梢,笑得莫名坏:“我见到姐姐才精力旺盛的。”   付懿一翻白眼,莫名回想到自己刚刚想到的,那她岂不是就是那什么药么?   她顿时沉下来,不言一发便锤了陈湮潇一拳。   陈湮潇无辜得很:“姐姐干嘛打我?”   付懿:“……”   她怎么会说出来是自己想得太多?不过她觉得自己真的被这狼崽子带得越来越歪,也跟着无理取闹起来。   “好吧。”陈湮潇一副逆来顺受任她打的样子,低声哄着她:“明明姐姐也很年轻的。”   付懿斜斜睨他一眼,明明自己不吃这些甜言蜜语的,嘴角却不争气地往上翘。   电梯很快就开了,陈湮潇迫不及待地拉着付懿开门,进去便将她抵在门上,亲了下去。   回到家,付懿也没再矫情,放任自己跟随本心,抬手搭在他肩上,回应他。   狼崽子大抵是忍了一路,略有些激动,拱着她就像一团火,仿佛要将她烧了个尽。房间没有开灯,只有一缕月光从没拉严实的窗帘间细细照进来,他们在黑暗里依偎在一起。   付懿哪里还忍心矜持,只想放任自己和他一起沉沦。只是他的吻来到付懿的领口时,停了下来。   付懿呼吸已经急促,感受到他停下来,便睁开眼问:“怎么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微风,将她的欲吹散了一些,抱着少年的手又紧了紧。   陈湮潇亲着她的下巴,带着欲的眼眸逡巡着付懿的衣着,嗓音遗憾:“姐姐今天很美,我好想和就那样和姐姐做。”   被勾起休息室的回忆,付懿忍不住用额头撞了撞他,喘着气没好气:“做不做?不做算了?”   这种事情半路停下,不止他不好受,自己被吊着也难受。   “不要。”陈湮潇缠着她,顶着她,央求着:“姐姐穿上一件新的好不好?”   付懿这样的身份,她的礼服自然是数不胜数。她懒得迁就他,便道:“穿什么最后不都是要脱的么?”   陈湮潇缠着她撒娇,去亲她的耳根,软着声音撒娇:“姐姐,我想看。”   刚才在现场的时候,他看着他的女王,挽着别的男人,嫉妒得眼睛充血,恨不得就地将她拽过来惩罚。   少年总是喜欢在这种时候撒娇,混着甜腻的亲吻勾得付懿心底不上不下,她哪里还能忍得住,被缠得没办法,只得无奈地答应他。   她回房去衣帽间挑了一件和今天的礼服颜色差不多的,换好衣服走出来,少年正坐在她床上。   见她出来,倏地抬头看向她,那双狼眼睛肉眼可见地亮了起来。   曳地的裙摆,高高挽起的头发,清冷的气质,如同女王一样,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便已经将他征服。   少年冒着狼光的眼神让付懿忍不住心下一抖,她不太自在地提着裙摆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现在可以了吧?”   气场倒是十足,如果忽略掉那因为方才的缠绵而微红的脸颊,以及她有意无意地捂着胸口的动作。   她这条礼服和今天的那条不同的是,这条是V领的,将她的身材衬托得十分完美。   倒也不知道,她是有意为之,还是随意挑的。   她面前的陈湮潇骤然起身,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吻了过来,让她都不自觉后退了两步。   陈湮潇将手放到V领的中间处用力按下去,尖牙咬住她潋滟的唇,嗓音变得沙哑:“姐姐,这样的你只给我看,好不好?”   付懿无意识哼出一声,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便稀里糊涂地回答:“好。”   感到狼崽子变得更加兴奋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自己顺着他答应了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付懿被她的狼崽子带着起起伏伏,不知今夕何夕。   迷迷糊糊间,她感叹着,为什么一样的事情,每次都被这小畜生玩儿出不一样的花样。   可她不知道,这小畜生还有事儿等着她呢。   就在她的极点即将来临的时候,她身上的少年却突然停下来,在她耳边低声道:“姐姐,以后不要让沈则言当你的男伴好不好?”   付懿被卡得不上不下,深吸一口气,想打死这小畜生的心都有了。   她闭口不言,陈湮潇却装得可怜又委屈:“姐姐,我嫉妒。”   付懿呼着气,实在是难受,只得随意地敷衍道:“好好好。”   她了解这小畜生,两人一直僵持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陈湮潇却突然捏起她的两颊,让她嘟起嘴,威胁道:“姐姐不许敷衍我。”   “知道了。”付懿生无可恋。   陈湮潇如愿地给了她,两人体会着余韵的时候,他伏在付懿颈窝,喃喃道:“姐姐也不要和他结婚。”   他知道今天那个臭男人想做什么。   付懿撩起眼皮扫他一眼,慢悠悠道:“你不知道床上的话,当不得真么?”   陈湮潇一顿,倏然低低笑了出来,每次他这样笑都让付懿感到头皮发麻,这货本质就是个病娇。   随后少年抬起眸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姐姐你可真渣。”   付懿淡定地怼回去:“是你自己选的。”   作者有话要说:  姐姐:来啊,互相伤害啊!   解释一下弟弟手上的佛珠,是很小的那种啦!一串有一百零八颗(我应该没记错吧),每一颗好像还有不同的含义,一串能够在手上挽好几圈的那种,比较秀气又衬气质。   大颗的那种,蠢粥感jio没有美感(只是我感觉哈),而且也遮不住手上的疤啦。 第42章   这晚付懿作死的下场的就是, 第二天起来腰酸腿软,让她头一次起了想要旷工的想法。   一旁的陈湮潇倒是精神十足,感受到她醒后, 闭着眼睛蹭着亲她一下,迷迷糊糊地叫了声:“姐姐。”   付懿一撇嘴, 叫得奶声奶气的,根本就是一匹狼。她坐起来, 推了推身旁的少年, 淡声道:“我先起床去公司,你自己等会儿让司机送你去片场。”   闻言, 陈湮潇突然坐起来,黏黏糊糊地抱住她:“不要,我要和姐姐一起。”   付懿斜着眼眸看向他:“那你赶紧起来。”   随着她的话,陈湮潇睁开眼睛,凑过去亲了亲她的下巴, 低声道:“姐姐生日快到了,打算怎么过?”   付懿理头发的动作一顿, 随即淡淡道:“你不是要拍戏?”   狼崽子贴着她耳朵说:“当然陪姐姐过生日更重要。”   付懿一挑眉, 转过头拍拍他的脸:“再说吧,那天我去探你班。”   她对生日向来不在意, 但狼崽子想帮她过,她也愿意陪他。   对于付懿来说,她的每天都是一样的的,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但有个人这么想着念着她, 全是负担只是欺骗她自己罢,其实心底也总有丝丝甜意的。   就在她生日前夕,她最近查的事情突然有了进展。   偌大的办公室,付懿一成不变地低头工作,袁程来办公室汇报:“付总,孙医生找到了。”   办公桌后的付懿倏然抬起头看向他,神情难免激动:“找到了?”   真相就快要来临,她突然有一些胆怯,害怕被掩埋这么多年的真相。   袁程点点头:“孙医生这些年隐姓埋名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上。”   付懿点点头,随后皱起眉,疑惑地看向他:“你没发现有哪里不对吗?”   埋藏这么多年的一件大事,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袁程神色了然:“付总是觉得找到得太过容易吗?”   付懿点点头:“对。”   任何事情,来得太简单,都不那么容易让人相信。   “是这样的。”袁程看向付懿,神情也有些凝重:“在我们查找孙医生下落的时候,我们发现有两拨人在帮我们。”   “嗯?”付懿一听到有人帮她,便想到了沈则言,于是皱眉问:“除了沈则言的人,另一拨人是哪边的?”   沈则言她倒是清楚,他们几乎从出生就认识了,这么多年情意,就算她不开口,他也会暗中帮自己。   她有些无奈,她好像欠他的人情过分多了。   袁程摇摇头,十分疑惑:“另一拨人并没有查到是谁的人,他们每次都将线索透露给我们这边,让我们的查找非常顺利。”   闻言,付懿点点头:“知道了,先不要打草惊蛇,过两天我要亲自去那个镇上。”   “是。”   袁程出去前,突然想打什么,向付懿说道:“付总,今天付昱没来公司。”   付懿一愣,她就说今天怎么总觉得少了什么,原来是早上来公司的时候,没看见付昱。   不过她并不关心这人,只疑惑一瞬便没去管。   袁程走后,付懿坐在办公椅上独自陷入沉思,放在办公桌上的手,一下又一下富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   她要去找孙医生,沈则言自然也收到了消息,第二天他就来付氏找付懿:“绵绵,我和你一起去。”   付懿屏退了秘书和助理,亲自泡茶,茶艺是她妈妈还在的时候,让她学的。   她静心静气地等待着茶好,洗好茶杯,将茶在小巧名贵的瓷杯中,随后双手端着茶杯放到茶几对面的沈则言面前。   做完这些,她才看向对方,缓缓笑道:“你已经帮得我够多了,怎么好意思再让你帮我。”   沈则言眼眸微闪,笑得温和:“绵绵怎么突然如此见外?我们还分什么彼此?”   付懿端起茶杯微微抿一小口,随后才淡笑:“就是我们这样的,才更是要分清楚。”   若是不熟的人,她万不必顾及这么多。越是熟悉的人,这人情越是不好还。   她虽然迟钝,但对这些事情并不是完全不懂,沈则言对她的心思,她就算后知后觉也该察觉了。   沈则言端着茶杯的手不自主握紧,面上依旧笑得温雅:“如果这次回来,得到了你心中的答案,绵绵拿什么和付云海抗衡,也许我们要合作一辈子呢。”   划清关系,是不可以的。   付懿微微开口,放下茶杯,眸光突然变得悠远,真相已经十分接近,如果真的确定了,她该怎么办?   她脑海中闪过陈湮潇的脸,那他该怎么办?   虽说当初说好了她什么都不会给他,可到头来,她还是将自己困住了。   “绵绵。”沈则言见她出神,提高声音叫她一声。   付懿顿时回过神,看向他:“嗯?”   沈则言知道她在想什么,加重砝码,语气温柔:“绵绵,你被颜阿姨的死折磨了这么多年,如果颜阿姨真的是被他们害死的,你甘心吗?”   甘心自己没有能力报仇,只能暂时放过那些人么?   果然,付懿听到他的话,倏然握紧手心,妈妈浑身是血的那一幕又出现在她眼前,映红了她的眼睛。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好,你跟我一起去。”   她的嗓音已经带上克制到极致的沙哑,能听出她有多纠结。   她话音一落,沈则言心里悬着的那颗大石也随之落下。   他赌对了,到底没有任何事能越过颜阿姨。   付懿让人收了茶具,沉着脸看向沈则言:“那我们今天就出发吧。”   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她便一刻也等不了,心脏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刺痛让她十分焦躁,只想让自己忙碌起来,不去想那个少年。   沈则言微微一顿,随即点头:“好,我让人准备一下。”   付懿点点头:“嗯。”   随后她叫袁程去订机票。   然而两人刚出办公室,便碰上了付云海,这个中年男人阴沉着脸,冷笑着看着付懿:“阿懿,则言,你们准备去哪儿?”   付懿侧头看了眼沈则言,正准备开口,便被沈则言接了话,他面不改色地笑道:“付总,我来约绵绵一起吃饭。”   付云海身后的周秘书,低头看了眼手腕价值不菲的表,笑得温柔:“现在才上午十点呢。”   付懿冷冷的目光扫向她:“我饿了不可以?”   她对付云海和周秘书的态度一向如此,这样倒也没什么差错。   周秘书侧头看付云海一眼,陪着笑:“当然可以。”   她手里紧张地抱着文件,不自觉地靠着身旁的男人。   付懿又看向付云海,语气不善:“让开,你挡到我了。”   付云海早已习惯了她的态度,并不介意,只装得一脸亲切地笑:“最近爸爸的仇家找上门来了,我担心他会对你下手,所以爸爸给你找了几个保镖。”   他面上装得人模狗样,心底却是阴暗,他一直想扶持付昱就是因为害怕他这女儿一朝知道真相,会咬他一口。   却不知道那狗东西居然也向着他这宝贝女儿,他派去监视付懿的人,最近竟然都没发现她一直在查孙医生的下落。   有人吃里扒外,都被警惕了,还能监视到什么?   付懿不自觉握紧手心,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子射向他,冷冷道:“我有保镖,不需要你假好心。”   她就说这老家伙到现在还没发现她的动作不太寻常,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沈则言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手,笑得斯文礼貌:“您放心,我也会保护好绵绵的。”   付云海刀枪不入似的,笑呵呵道:“你们再人多,爸爸不亲自看着怎么放心呢?”   付懿冷冷地扫他一眼,随即侧头对沈则言道:“别和他废话,我们走吧。”   她再在这里待下去,恨不得杀了面前这两人。现在已经可以说明,妈妈当时没死,是被他们害死的!   沈则言也知道付懿此时心情激动,只能和她离开。   她和沈则言出了付氏,让司机开车,开出去段路程,前面的袁程出声道:“付总,后面有人跟着我们。”   付懿深吸一口气,付云海真是好样的,过去你背叛了妈妈,和那个女人狼狈为奸。现在还要来阻止她。   沈则言伸过手,安抚性地拍一拍她的手背,温声道:“现在我们去哪儿?”   付懿眸光闪烁着:“先回我家。”   沈则言点点头:“好。”   在地下车库下车,付懿告诉袁程:“你在这里看着。”   “是。”   付懿和沈则言乘电梯回到家,她走到落地窗处,拉开窗帘往下看。   果然,楼下停着两辆车。   此时袁程打电话给她:“付总,车库有人。”   付懿沉着脸盯着楼下的黑色轿车:“知道了。”   沈则言担忧地看着她:“现在,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付懿呼出一口气:“我知道。”   随后她给小区保安室打电话投诉,他们这是高档小区,外来车辆是不允许轻易停在小区内的。虽然她知道这多半没用。   果然接电话的保安唯唯诺诺地道歉:“不好意思付小姐,您父亲说这是为了保护您,您这人的人物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我们也担待不起啊。”   “嗯,知道了。”付懿挂掉电话。   这些人只是听命令办事,她总不能去为难这些不主事的小人物。   她第一次痛恨自己成长得不够快,到现在居然还是不能和付云海抗衡。   当然这也不能说她成长慢,付懿上学期间一路跳级,就是为了早些进入公司。可付云海一早就防着她,她能成长到现在,已经是出乎所有人意外了。   沈则言见她不好受,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笑着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了,我给绵绵做午餐?”   付懿缓一缓神色,一挑眉:“你还会做饭?”   认识这么久,她怎么没听说过这人会做饭?   沈则言难得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最近学的,绵绵不要取笑我。”   付懿嗤笑一声:“沈公子亲自下厨,我怎么敢取笑。”   沈则言做的意面和牛排,经过今天这么一闹腾,付懿也没什么胃口。   而且她的喂不知不觉中,竟也被陈湮潇养刁了。   西餐太过清淡,她倒是越来越不爱吃。   沈则言见了,难得紧张:“是我做得不好吃吗?”   “啊。”付懿摇摇头,淡笑道:“不是啊,只是没胃口,你也知道。”   沈则言松了一口气,劝道:“绵绵不要想那么多,总有解决的办法,明天还是你的生日,开心一点。”   付懿动作一顿,原来她的生日这么快就到了啊。   她突然想起,之前答应过,她的生日要去探他的班的。   吃完午餐,付懿又要重新去公司。   但她的车刚听到付氏门口,袁程突然提高声音出声道:“付总,我们那边的人说孙医生不见了。”   “什么?”付懿的心一下提起来,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付云海的人这么快?   袁程接着又道:“不是付总的人,也不是那边的人。”   付懿皱起眉,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剧情,卡死我了。我果然只适合感情流,正剧情还是大概地略过吧。明天就要作精弟弟回来继续作姐姐。   弟弟快回来,有人抢姐姐啦!   明天沈公子求婚,猜猜姐姐会不会答应? 第43章   这个节骨眼上人消失了, 让付懿一时没有头绪。有心想去查,可她现在被付云海盯得死死的,根本不能动手。   付懿拧着眉, 看向办公室里的沈则言,勉强地笑道:“则言, 你先回去忙吧。”   沈则言面上担心难掩,微微皱起眉, 语气柔和:“绵绵, 你没关系吧?”   付懿摆摆手,故作轻松地笑:“我能有什么事儿?有事儿我会告诉你的。”   目前就算他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况且现在他一直帮自己,让她接受得很难心安。   “嗯,好。”沈则言想到什么,看着她笑道:“不管怎样,明天是你的生日, 一定要过得开心。”   付懿一愣,随即点头:“好。”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 让付懿脑子里乱得厉害, 在公司加班到很晚才回家。   回家的路上,她靠在座椅靠背上闭目养神, 问前面的袁程:“还是没有孙医生的消息吗?”   一个人刻意隐姓埋名的人消失,实在是太难找。   袁程有些自责:“没有。”   付懿不好受,他也压力大,他们的人一直看着的, 人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怎么说他也有责任。   付懿知道他在想什么,适时出声:“不关你的事,连付云海都没有察觉,你们没有发现也正常。”   况且她现在身边能信任的不多,袁程一直在她身边帮她做事,现在工作量大了许多,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不过她对孙医生的消失有自己的想法,三方人都没有带走他,这件事只涉及到她们付家的恩怨,自然没有其他人那么多事来带走人。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是他自己消失的。   付懿闭着眼眸,窗外的路灯灯光透过没有关紧的车窗照进一缕横在她脸上,她脸上的神情明明灭灭,不甚清楚。   她放在膝盖的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的,如果他还有良知,就最好自己来找她。   不然…她就算将天翻过来,也要将人找到。   刚刚到家,视频电话的振动声音就响起,她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拿出手机来看。   看见狼崽子几个字,毫不意外。   从重逢的时候,她就将那货的备注改成了狼崽子,因为他根本不是人。   她接通视频,一挑眉:“这么晚,还不休息?”   不得不承认,一看见狼崽子那人模狗样的脸,她这一天的疲惫好像都消失不见了。   陈湮潇看着付懿,一来就笑嘻嘻地撒娇:“姐姐,想你啊,睡不着。”   “啧。”付懿故作嫌弃:“你腻不腻歪?”   心底却在想,果然还是年轻的男孩子,若让她现在说这些话,她是说不出的。   她这么说,那边的陈湮潇一点也不介意,反倒微微歪着头一脸认真地问:“姐姐难道就不想我吗?”   付懿心底最是受不了他这一副狗崽子求摸摸的样子,轻咳一声,一本正经:“我一天那么忙,哪有时间想东想西的。”   让她说想不想的,她才说不出口的。   只是在最累的时候,脑海中闪过的脸确实是那狼崽子,要是让他知道,他肯定又会得寸进尺的。   陈湮潇一挑眉,一改乖顺模样,盯着屏幕中的女人,故意拖着嗓音:“姐姐真的不想吗?”   少年清澈的嗓音中透着威胁和坏,付懿顿时头皮发麻,狗东西每次露出这样的表情,琢磨的一定不是人事儿。   她只得连声敷衍:“想想想。”   陈湮潇暂时放过她,突然颇有兴致地问:“姐姐,明天期待我的礼物吗?”   付懿被挑起了几分兴趣:“什么礼物?”   “不告诉你。”陈湮潇轻哼一声:“我是来提醒姐姐一声,明天姐姐生日,你说好了来看我的,不要忘了。”   付懿一怔,想到什么,神情低落下去,看着视频中少年期待的脸,艰难地开了开口:“好。”   一看见她的表情,视频中的少年立马皱起眉,满脸不高兴地质问:“姐姐是不是想反悔?”   少年的质问带着步步紧逼,犹如给付懿那满是枷锁的心上了另一道枷锁。   她心底突然很累,看着少年深邃侵略的眼眸,低低出声道:“没有。”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回答有多没底气。   听见她回答,屏幕中的少年消停了,他脸上的表情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他只是迷恋地盯着屏幕另一端的付懿,轻声道:“姐姐今天很累吧,早点休息哦。”   “嗯。”付懿点点头,有些迫不及待地挂掉了电话。   她快步走去洗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随即抬头看着镜子里略显狼狈的自己。   付懿,你后悔了吗?现在不好收心了吧。   她和少年本身就是个死局,就算她不需要复仇,她背负着妈妈的死,也不可能真的和他在一起。   她没办法和一个与自己有着资助与被资助关系的人在一起,就像付云海和那个女人一样。   今晚注定是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有人辗转反侧都不能入睡,有人夜里将自己咬得鲜血淋漓,也有人激动难耐。   早上的阳光来得很快,付懿闲暇时间种在卧室阳台上的几盆玫瑰,在这个季节也开得正盛。一朵一朵咸盐的花朵在清晨的微风和阳光中摇曳着,和盆底前几天被雨打落变得残败的花瓣形成鲜明的对比。   付懿依着生物钟准时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便发现手机上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来自她的助理袁程。   她看着手机满屏的红色未接提醒,下意识皱起眉,正准备拨回去,袁程了就又打了过来。   她接通了:“什么事?”   袁程声音带着为难:“付总,您和陈先生的事情被曝光了,现在正在热搜上,我已经发给您,您要不要看看。”   付懿心底一咯噔,眉头紧皱:“热搜撤了吗?”   袁程:“撤不掉,似乎是付氏的人在阻止我们。”   他这么一说,付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付氏现在几乎被割裂成了两半,一部分支持她,一部分支持付云海。   其实在豪门圈子里谁没有一两个情人,这种绯闻放在平时根本影响不了她,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可就给了付云海重伤她的机会。   更何况她和陈湮潇不比一般人,她们的关系本就特殊,资助与被资助,可是十分敏感的社会话题。   付懿点了根烟,放在唇边抽了一口,冷笑:“可真是令人惊喜的生日礼物呢!”   袁程听得一头雾水:“付总?”   付懿眯起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没什么,先去公司。”   “好。”   去公司的路上,她才将袁程发给她的那些截图和链接翻出来看。   以陈湮潇现在的名气,又和她这样的人扯上关系,自然一上热搜就是焦点,直接成了“爆”。   标题也很劲爆#国民男神甘被包.养##国民男神真面目#   付懿皱起眉,从这些标题来看,都是在重伤陈湮潇。   也是,在他们那个圈子,他们活在群众眼皮子底下,自然有事就会被放大。   只是这里面的照片,有她去片场看陈湮潇,在他酒店门口的照片,还有慈善晚宴那天,她准备上车,陈湮潇坐在车里的照片。   以及她送陈湮潇去片场,他在车里亲她的照片。   除了慈善晚宴那天她没注意,其他情况,她的人都守着的,一般的狗仔怎么可能拍得到。   这些话题底下的评论也是不堪入目:   “呸!这也配当国民男神,不是小白脸么?”   “难怪一个刚进圈两年的新人资源这么好,原来是背后有人啊。”   “啊啊啊啊我的房子塌了!呜呜呜脱粉了!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慢慢的,有所谓的大学同学爆料:   “我是A大的,陈湮潇大学就被包.养了,富婆经常来学校接他,他叫人家姐姐。”   “呕!难怪他不准粉丝自称姐姐,说他只有一个姐姐,原来是怕富婆姐姐生气啊!”   “据说他们刚开始是资助关系啊,怎么搞到一起去了?”   “资助?什么鬼?看来那富婆姐姐也不是什么好人,借着资助名义干恶心事儿。”   最后竟然有人扒出来了付懿的身份,还是自称豪门圈子的人。   匿名网友爆料:我们圈儿付家大小姐多年前资助了【公/众/号:xnttaa】一个男孩儿上大学是总所周知的事情,我之前就觉得他们关系不简单,果然…   还附上了付懿的照片,是付懿在财经杂志上的照片。   然后绯闻就渐渐地歪了……   “靠!这颜值,姐姐好A好飒!这是什么神仙姐姐啊!”   “啊啊啊我不想努力了,姐姐康康我!”   “我今年十八,没钱上大学,姐姐康康我吧!”   “有一说一,虽然姐姐长得好看,但也不能掩盖她人品不行的事情吧!”   “的确,不过你情我愿的事情,没啥好说的吧。”   “不管怎么说,陈xx是不配国民男神的称号的。”   “我记得他有新剧要上了,抵制不看。”   “抵制+1”   ………   虽说有少数因为付懿的颜值调侃,但大多数评论还是都在骂陈湮潇小白脸,以及说付懿资助人家,最后把把人睡了,这是有驳道德的。   付懿看不下去,将iPad扔到一边,抬手扶着额头。   这些评论说得她都挺心亏,以后是不是要给狼崽子一点资源才像话?   前面的袁程试探着问:“付总,我们要澄清吗?”   “先不用。”付懿正了正神色,面色冷凝:“去公司再说。”   她得准备好,付云海也许会借此发难,虽然目前付氏根本离不开她。   作者有话要说:  蠢粥好不喜欢写剧情,有点无聊,可又必须写。   嗐,没写到,沈先生求婚还差一点点。   蠢粥今天发现,我家狗子听得懂人话。   她叫大米,一条德牧大狼狗。   今晚她一屁股坐在水碗边上。   粥粥:你屁股泡水里了!(超大声)   大米听了,立马往前挪了一点点,只挪了一点点,刚好把水碗里的屁股毛毛拖出来了。   今天发五个红包哦! 第44章   付懿一进公司便皱起眉,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对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还是不太习惯。   一些小白领看着付懿进来,便眼神八卦, 窃窃私语。   “我记得两年前陈湮潇在我们公司实习的时候,就有和付总的传言呢!”   “真的?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他们不会两年前就搞上了吧?”   “我们付总又美又A,其实养两个小情人也没什么, 只是以资助的名义, 总有些不太道德。”   “你说得对。”   袁程看见付懿的表情,扫向周围的人, 顿时沉下脸呵斥:“没事就去工作,不要在这里闲聊。”   袁程跟在付懿身边多年,在付氏也算半个高层,气势是足的。   果然,他一开口, 那些员工便夹着尾巴小跑开去。   付懿回一趟办公室,便准备去例行会议, 路上和上从总裁办出来的付云海狭路相逢。   她冷淡地扫一眼, 便收回目光。   付云海到底是老狐狸,像是没事儿人似的, 笑呵呵道:“阿懿真是越来越厉害,倒是我低估了,竟然能在爸爸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   对他的试探,付懿目不斜视, 径直往会议室走,冷笑着出声:“我倒是高估您了,连一个活人都看不住。”   “是吗?”付云海面不改色,收回目光,那双略微浑浊的眼睛里尽是老谋深算。   他当然知道人不是付懿带走的,可到底不确定,总要试探一番。   一进会议室,付懿坐在主位旁边,付云海早已收起那一副伪善的面孔,眼眸深深地看着在坐的各位,最终目光落在他身旁的付懿身上。   周秘书将资料放在付云海面前,付懿和身后的袁程对视一眼,已经做好准备。   她身旁的付云海沉下脸,开口:“今天的会议,先说一件事,就是今天早上关于犬女的丑闻。”   这话一落,差不多就是两父女明面上的战争开始了,各位高层顿时凑在一起切切私语,时不时偷看两眼付懿,随后摇摇头。   这些人就是这样,付云海当年出轨自己资助的女学生,妻子因其惨死,他们忘得倒是很快。   他们的目光对付懿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她微抬着下巴,淡定地扫他们一眼,高层们竟都心虚地收回目光,她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白天鹅。   付云海看了过来,皱起眉,故意叹了口气:“虽然阿懿是我的女儿,但改批评的还得批评,你现在作为付氏的二把手,你的形象相当于公司的形象,这次的丑闻也会对公司造成一定影响,阿懿需要对此负责。”   付懿转头看向他,淡然一笑:“我会处理好。”   接下来就是高层们你一句我一句,站在付云海那一边的,都建议应该给予付懿一定惩罚,以此对公众交代。   付云海故作一脸为难:“还是先看阿懿如何处理。”   他那边的高层一唱一和:“付总,您可不能因为大小姐是您女儿,您就有所偏颇啊。”   当然也有站在付懿这边的高层,为她辩驳。   付懿冷笑一声,冷冷地扫他们一眼,记住他们此时的样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群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老狐狸被这年轻的女副总这么一看,竟都有些背脊发凉。   最终付云海发话,说是要商讨一下对付懿的惩罚。   散会后,跟在付懿身后的袁程试探着问:“付总,我们要怎么澄清?”   付懿目视前方,淡淡道:“等一下我自己声明,你让公司公关转发一下。”   袁程点头:“好。”   很快,吃瓜群众们就发现付氏转发了那个霸总姐姐的声明。   @付懿V:第一,本人与陈湮潇先生的资助关系两年前已经结束,没有所谓有驳道德。   第二,我们只是正常男女的你情我愿,没有存在包.养关系。   最后,你们提醒了我,我是不是要捧一捧陈先生才说得过去?   她用严肃的方式陈述了事实,最后又轻松地调侃一下,拉到了现在网上年轻人的好感。   “靠,姐姐好A!!!”   “我相信霸总姐姐,如果她真的要捧陈湮潇,以她的地位,现在陈怎么着也是个影帝吧。”   “emmm……可是姐姐也没有承认是恋人,所以是炮.友?这么一想,竟然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靠,突然不知道该说谁占了便宜,这两人的颜值分明就没他人什么事儿啊!”   “姐姐喜欢女孩子嘛?我也想和姐姐做炮.友,可惜我没有哥哥的颜QAQ。”   “这么一看,这两人好配啊啊啊!霸总姐姐x年下小奶狗我磕了!”   “楼上带我一个!希望我粉的哥哥能和姐姐睡出真感情!!!”   “???怎么就开始磕cp了?”   袁程将网上的反应给付懿看,付懿看了这些网友们的评论,皱了皱眉,最终只是低叹一声。   这件事就算这么解决了,本来也不是谁故意恶意炒作,自然不会有后续。   这样曝光了也好,免得成为以后隐藏的麻烦。   中午的时候,总裁办的秘书过来叫付懿去付云海办公室。   付懿皱起眉,知道付云海叫她去估计是说早上惩罚的事情。   董事长办公室,付云海的办公室比付懿的办公室更大更宽敞一些,装潢也更加地奢华。   付懿看着办公桌后的中年男人,冷声开口:“有什么事?”   付云海像是才发现她一样,抬起头看向她,一脸为难:“关于你的惩罚,我和你的几位董事叔叔商讨的结果是,希望你能从恒生的项目中退出去。”   付懿脸色变了一瞬,便恢复平常,淡笑:“我的父亲,您似乎太急了些。”   恒生是目前付氏的几个核心项目之一,她一直在跟进。   付云海让她退出,她并没有多不高兴,甚至挺满意,这说明他忌惮自己啊。   孙医生没有下落,不仅她着急,付云海也坐不住了。   付云海眸光阴沉:“阿懿以为,你真的能够左右付氏了吗?”   付懿耸耸肩:“恒生的项目我可以退出,您先问问项目组答不答应吧。”   这个项目里从头到尾都是她的人,如果中途换项目组的人,后项目跟进说不定会差强人意。   不过依付云海的性子,说不定就算牺牲一些利益,也要削去她一块肉。   但在他面前,她是不可能示弱的。   从付云海办公室出来,付懿还没歇一口气,又有秘书跑进来,急切道:“付总,沈…沈先生在楼下。”   付懿抬头起皱眉:“怎么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沈则言来找她不是稀疏平常的事么?   那秘书一脸为难:“您还是先下去看看吧。”   “好。”付懿呼出一口气,察觉到事情不简单,向袁程交代两句后,便往外走去。   走出付氏大厅,付懿一愣,沈则言跟以往一样在楼下等她,只是手里抱着一束花,手上拿着一个盒子。   这要做什么,一目了然。   沈则言见她出来,脸上便挂起温和的笑,向她走过来。   付懿祈祷他只是来给自己送生日礼物的,可她才祈祷到一半,男人便在她面前单膝跪地,将小巧精致的丝绒盒子打开递到付懿面前。   他目光深邃又认真地看向她,难掩紧张地开口:“绵绵,嫁给我吧。”   丝绒盒子里装着一枚蓝色钻石戒指,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的光刺到了付懿的眼睛。   沈则言看着付懿,继续温柔地笑着说:“其实我在上次晚宴上便想这么做,可是挡不住意外,今天绵绵生日,希望你答应我。”   他停顿了一下:“合作协议我已经拟好,绵绵可以马上签。”   付懿被这突如其来的求婚,打得措不及手,深吸一口气,今天的生日礼物可真是一个比一个惊喜呢。   付氏大楼高处,付云海看向窗外,深深皱起眉。   他身后的周秘书担忧道:“要是付懿和沈家联手了可怎么办?”   付云海冷冷地扫她眼:“你管这么多做什么?不管最后付氏落在谁的手里,它都在付家人手里。”   周秘书愕然地看向他:“老付,你!”   现在是中午下班时间,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付氏也是有很多付懿和沈则言的cp的粉的,见到这一幕,都在大喊“嫁给他”。   付懿看向周围的人,倾身过去向沈则言压低声音:“你为什么在这里,这个时候?”   在这个场合这个时间点,不出半个小时,头条估计就会换成沈家大少爷和她求婚了。   沈则言面上温尔儒雅:“我们的事越是轰动,才对绵绵越有利不是么?”   付懿抿直了唇,他说得没错,可心底总有一股力量在让她反驳,她开口:“可是…”   “绵绵。”沈则言打断她,目光认真地看向她:“你昨天已经想好了,不是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是最合适的联姻对象。”   付懿一怔,理智终于占了上风,他说得没错,她想要扳倒付云海,就势必需要别人的帮助,沈则言无疑是最适合的对象。   她垂眸看向那价值不菲的戒指,突然就想起两年前那狼崽子送给自己的那枚简单的戒指,被她放在卧室的抽屉里的。   沈则言目光发紧,忍不住出声叫道:“绵绵。”   付懿回过神,目光重新落在那枚华丽的戒指上,正准备开口。袁程突然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在她耳边低语:“付总,有人来给您送生日礼物了,此时正在您办公室。”   付懿想到什么,神色一凝,她看向沈则言,抿唇道:“则言,抱歉,你让我考虑一下。”   沈则言神色微动,随即将戒指塞到她手里,温和地笑:“绵绵好生考虑,戒指你先保管总着。”   付懿开了开口,但又记挂着办公室的人,只好转身离去。   周围围观的人,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他们付总接过来戒指,便以为沈先生求婚成功了。   不出片刻,网上各大媒体都在宣扬沈氏公子向付氏大小姐也是付氏付总求婚并求婚成功的消息。   网友们顿时炸了。   “我才磕半天的cp,你给我说这个?”   “我们哥哥这就被甩了啊QAQ。”   “嗐,在豪门这不挺正常的么?哪有什么真爱,都敌不过利益,况且陈湮潇和付总又不是恋人。”   “别说,这沈家公子也挺好看,虽然比国民男神差了那么一点。”   “陈湮潇大概是最惨国民男神了吧,她知道霸总姐姐被求婚成功了么?”   付懿并不知道网上现在正沸腾着,一心着急地往办公室赶。   打开办公室门,她心底下意识紧了一瞬。   在对上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中年男人的目光时,她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她扫了男人一眼,不紧不慢地走到他斜对面坐下,面上毫不意外:“你终于来了。”   孙医生见到她下意识便站起来,忏悔地鞠躬九十度,认真又深沉:“对不起。”   付懿眸中冷凝一片,没有丝毫动容,冷笑:“躲了这么多年,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孙医生抬起头看向她,沧桑的眼眸中尽是悔恨,目光变得悠远:“有人告诉我,颜女士的女儿因为妈妈的死,让自己痛苦折磨了半生,我也有女儿。他还说今天是她女儿的生日,希望给她一个难忘的生日礼物。”   只是他女儿都不知道他这些年在哪里。   他更没有说,那人用他女儿威胁了他。   付懿眼眸微闪,随即拿出录音笔扔到茶几上,淡淡道:“说吧。”   孙医生开始陈述自己当年的经历:“当时您母亲送往医院的时候,已经陷入休克,但经过极力抢救,成功地将她从死神中拉了回来,只是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抢救时家属是可以进去一个的,更何况那个付氏的私人医院,进去的自然不止一个。当时的付云海不知中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那个女人也进入了抢救室。哦,他说那是他的得力助手。   或许这个男人真的没那么在意他的妻子。   正在医生告诉付云海好消息的时候,抢救室里便响起了夫人生命特征消失的警报,而他们回头,周秘书正站在床架便,看着床上已经失去心跳的女人。   至于付懿,当时还小,在见到她妈妈浑身是血的时候,就承受不住已经晕倒,一直以为在跳下去那一刻妈妈就已经死了。   付懿听着,双手不自觉握紧,眼中也漫上仇恨,她深呼吸,找回理智。   她目光直直地盯着孙医生,红着眼睛一字一顿:“去我妈妈墓前道歉。”   孙医生虽然不是杀害她妈妈的凶手,但隐瞒了这么多年真相,也一样有罪。   孙医生艰难地开了开口:“好。”   今天一天的冲击实在太大,晚上付懿故意在公司加班到很晚才准备回家。   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也早就做好准备,可亲耳听到,还是那么接受不了。   她的妈妈是可以活下来的,是可以陪她长大的。   回家的路上,她拿出沈则言塞给她的戒指和协议书,到底是没忍住,难受得掉下了两滴眼泪。   她没有忘记今天要去看他,可她等不了了,妈妈死的真相摆在了眼前,她一刻也等不了了。   付懿精神恍惚地走到自己家门口,刚打开门,便被人抱住了。   她一下回魂儿,手上的戒指盒被吓得滚落到地上,戒指从里面跳出来掉在地板上发出响声。   直到耳边少年委屈又病娇的声音轻轻响起:“姐姐不是说今天来找我的么?为什么没来?”   少年紧紧箍着她的腰,好似要勒断一般。   她一下怔住,久久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他就出现在了这里。   抱着她的陈湮潇看着地上闪着光的戒指,箍着女人腰的手臂不自觉更加用力,眸底阴郁冷戾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我们姐姐和弟弟都好可怜。   先发出来,等会儿我修一下。   然后蠢粥解释一下,这本书不是爽文呀,也不是追妻火葬场。其实就是两倒霉孩子互相纠缠、折磨,最后治愈的经过嘛,两人都有优缺点。你们看姐姐,要是性转一下,那也是妥妥的渣男啊![捂脸]   而且弟弟是病娇呀,要是事事完美,那就不是病娇啦~ 第45章   付懿感受着腰间的力道, 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到少年的手上,用力掰开, 可纹丝不动。   她轻叹一声,有些无奈:“湮潇, 别闹。”   听着她一贯云淡风轻的语气,陈湮潇骤然握住她的肩将她转过身, 直视她的眼睛, 阴翳至极地逼问:“姐姐,你答应他了是吗?”   付懿皱起眉, 感觉自己肩骨都要被少年捏碎了,她难以置信地抬头回视他。她惊然回觉,自己和他之间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   她认真地看着少年阴郁可怖的脸,神情恍惚,为什么他会认为自己一定会答应呢?   不过转念一想, 他们这样的关系,本来就没有信任可言, 她似乎也太贪心了些。   她看着少年腥红的眼睛, 抬手将他的手拿下,这次倒是很轻巧地就拿下了。   就像他每次虚张声势, 作得凶狠,可每次都舍不得伤害她分毫。   她不敢再去看少年的表情,目光转向掉落在地上的协议和戒指,弯下腰准备捡起来。   陈湮潇却先她一步捡起了戒指和协议书,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戒指和协议书,倏然轻笑出声,阴郁的眼神落在付懿愕然的脸上,轻声道:“姐姐,我先替你保管。”   付懿皱起眉,向他伸出手,认真地看着他:“还给我。”   陈湮潇反手将戒指和协议书藏在身后,单手搂住她,倾身伏在她耳边低声:“姐姐,我们来做点别的吧。”   说罢,他便微微侧头吻住她耳根,看似温柔实则激烈,每一个吻都带出羞人的声音。   许是两人的身体已成默契,但他吻上自己皮肤的那一刻,付懿便觉得一片酥麻蔓延到每一个毛孔,全身都不自觉软了。   她极力克制着,维持着理智,费力地伸手去拿少年藏在身后的东西。   却骤然被少年猛地抵到墙上,她的双手被他单手禁锢着,灼热湿润的吻来到了她的脸颊,随后准确地嘬住她的唇,面前的狼崽子企图深入攻占。   付懿闭口拒绝,随即就感到这小畜生在咬她,厮磨着慢咬,似乎势必要让她妥协。   可她这次也狠了心,不再纵容他。   缓缓的,陈湮潇停下来,阴翳不明地盯着她。   付懿面色平静地向他伸出手:“给我。”   “不要。”陈湮潇倔强地拒绝,突然强势地捏住她下巴,直勾勾地盯着她,漆黑的眼眸中不甘又阴戾:“姐姐,为什么要嫁给他?我也可以帮你的。”   付懿静静地看着他,冷淡地开口:“你拿什么帮我?”   她不是没有察觉,少年也许远不止她看到的这样。可她没有把握,她不允许有丝毫失败的可能。   陈湮潇突然安静下来,黑得吓人的眼睛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似乎想要从那双冷漠的眼睛看进她的心。   付懿到底还是心疼,语重心长地开口:“湮潇…”   陈湮潇突然一言不发地将她背过去,断了她接下来的话。他压着在她背上,掰过她的脸和她接吻,连啃带咬,下口不轻,每一次都似乎带出了铁腥味。此时他就像即将被抛弃的恶狼,不管不顾地只想报复救过它的那个人。   付懿被压贴在墙上,前后都被坚硬的挤着,并不好受,墙面冰冷,身后的身躯拱着又像一团火,她就这样好似身在地狱的边缘被拉扯着。   她开始回应他,试图安抚他,下一秒却听到了皮带扣解开的声音,她立马顿住,躲开少年的亲吻,急着道:“今天不行。”   在她还没给沈则言答案之前,她应该处理好少年的关系,不应该再像之前那样。   陈湮潇动作一顿,故意用那玩意儿用力顶着她,幽冷的目光盯着她眼睛,带着莫名意味的暗哑质问:“为什么?”   熟悉的触感,隔着薄薄衣物依稀能感受到的灼人温度,付懿整个人头皮发麻,呼吸混乱,就差那么一点,让她丢弃理智,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和他做。   她深吸一口气,艰难地转过身,看着他道:“你知道的,我们不能像之前那样了。”   妈妈的死在她心里重过了万千,她已经知道自己心中的答案是什么,只是因为那微不可提的愧疚想要拖延些时间罢。   陈湮潇只死死地盯着她,又一次问出:“为什么?”   付懿看着少年有些苍白的脸,忍着心疼狠下心,淡淡道:“当初我没有承诺你什么,你想要的我也给你了。现在我和沈则言……没有意外的话,会联姻。”   她顿了顿,克制着轻颤的声音继续:“我需要对自己和他即将到来的婚姻负责,处理好自己和你的关系。”   若不是那偶尔泄露的颤抖,她的声音冷硬,听上去可真是绝情得很。   陈湮潇静静的听着,此时心脏好似停了跳动,竟感觉不到一丝丝的疼痛,好似他已经失去了灵魂,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付懿说完,也没再说话,时间也好似静止了下来,除了不知从哪里来的几缕微风,空气中寂静得可怕。   倏然,少年低低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在这安静的夜晚,听上去毛骨悚然。   付懿开了开口,只觉得有冷气从四面八方渗入她的四肢百骸,让她遍骨生寒。觉得可怕,更多的是心疼。   她正准备说什么来安抚他,陈湮潇的笑声却戛然而止,他手里的戒指和协议书也在不知不觉中掉到了地上。   他捧住付懿的脸,黑漆漆的眼眸中带着疯狂的执着和迷恋,幽幽出声:“那在姐姐结婚前,和我最后再做一次。”   付懿缓缓睁大眼,突然抬手扇了他一巴掌,怒道:“你疯了?”   她很生气,生气他为什么如此不在意自己,作践自己,也是心疼他。   陈湮潇用舌尖抵了抵被打的那边脸颊,伸手握住付懿打他的那只手,低头下去深深嗅了一下,低笑道:“姐姐没有上次用力呢?是心疼了吗?”   他说的上次是两人重逢那次,付懿将他打得嘴角都渗出了血。   付懿无言以对,有些绝望,她早就应该知道,这狼崽子是她招惹不起的,招惹了便轻易甩不下。   陈湮潇舔了下她的手,付懿倏地缩回手,他不以为意,继续凑过来亲吻她嘴角,如同幽灵一般的声音低低道:“姐姐,我早就说过我就是疯子。”   话落,他再次狠狠堵住付懿的嘴,在她口腔中为非作歹地乱搅。   付懿缓缓闭上眼,她放弃了,堕落地和少年一起交换着深吻,在少年的吻向下时,她哑着声开口:“你说的,这是最后一次。”   陈湮潇没有回答,只是吻得更重,更要命。   最后两人怎么到楼上,怎么去的卧室,付懿都已经没有意识了。   只在她晕过去的一瞬间,模模糊糊地听见少年发狠似的说:“姐姐要是敢和他在一起,我就死给你看。”   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回应。   早上阳光已经大片大片地透过窗纱洒进了卧室,付懿才微颤着眼醒过来,她抬手遮住眼睛,才知道大概是又起晚了。   昨晚那小畜生实在太能折腾,差点没把她半条命豁出去。   她想到这里,就感觉到了不对,下意识转头过去,才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付懿心里咯噔一声,赶紧起身去楼下看,人也不在,倒是餐桌上摆好了早餐,她用手被试一下盘子,还是热的。   她想到什么,又连忙上楼去卧室,床头柜上没有,她翻遍了卧室里的所有抽屉,都没有见到那枚戒指和协议书。   付懿抬手拍向额头,她真是糊涂了,那小畜生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   她呼出一口气,突然想到自己刚才找的过程中,好像少了什么。   她立即转身蹲到床头柜前,拉开最下面一个抽屉,果然连他当年送的那个戒指也见了。   付懿按了按眉心,突然就气笑了,这狼崽子,把人家的藏起来不说,连自己送给她的都卷跑了,这是个什么意思?她真是猜不透。   她脑子里回荡着昨晚听到的那最后一句话,心中莫名有些不安,她了解他的,那小畜生什么都能做得出。   可现在她的处境,只能暂时放下这件事,投入工作中去。戒指和协议不翼而飞,这几天她自然也不好意思去联系沈则言。   好在他也没有来找她,好似真的是给她时间,让她好好考虑。   就连那狼崽子,也像是从她的世界消失了一样,也没联系她。她让袁程联系了剧组,说他请了假,最近不在。   这让付懿越发不安,可又无计可施,她有心想给他时间彼此冷静冷静,也没去找他。   但时间一天天消逝,付云海也坐不住,他好像知道了孙医生来过A市,正在大力寻找。   上次孙医生来付氏,侥幸没有让他察觉。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付氏除了付云海和周秘书那女人,也没人认识他。他们也不会想到孙医生这么胆大会直接来付氏。   若是让他知道孙医生来过付氏,那就糟糕了。   付懿知道已经刻不容缓,正准备吩咐袁程去找陈湮潇,一个意外的人却联系上了她。   袁程走进办公室,低头汇报:“付总,陈氏陈总的助理刚刚来电话,说想找您聊聊。”   付懿抬头看向他,皱起眉:“他找我做什么?”   袁程欲言又止,说道:“他说想和您合作,让您如果有想法就联系他。”   付懿沉吟,陈总为何突然想找她合作?但陈总亲自邀请,她就算是不想合作,也得给面子去会一会。   作者有话要说:  咳,好似很有没有写详细的了。   这章似乎挺刺激的,等我有时间写一写,还是老规矩哦。 第46章   到了和陈总约定的时间。   付懿看着对面的中年男人, 一派镇定,微微笑道:“陈总这个时候找我有什么事?”   陈总一脸和善,笑呵呵地看着她:“听闻付总要和沈家公子联姻?”   付懿一挑眉, 没什么意外,笑着回敬:“原来陈总也信那些媒体编造的东西?”   现在这个时间, 关于她的事情,外界闹得沸沸扬扬的也只有联姻这件事, 只是她有些好奇, 陈总找她和联姻有什么关系?   陈总哈哈一笑,面上赞赏地看向她:“我自然知道侄女不是这么冲动的人。”   付懿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淡然一笑。   呵,刚刚还付总,现在就侄女儿了,她倒是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总也喝一口茶,随后故作唉声叹一口气:“侄女不知道, 我那犬子最是欣赏你这样的女人,现在听说你和沈家将要联姻, 他伤心得要死要活。”   “哦?”付懿故作一副感兴趣的模样, 食指和拇指捏着茶杯打转,抬眸笑道:“陈总那流落在外的公子找到了?”   怎么说着, 她总觉得这陈总口中这人如此熟悉?   “没错。”说到自己儿子,陈总的笑也带上了些真心实意,随即建议道:“不知在侄女心中,我陈家可比得上沈家?”   现在终于知道了陈总的来意, 付懿微微蹙眉,随即笑着恭维:“陈家是百年世家,和沈家比起来,自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家和付家的发展比较相似,都是父辈白手起家。   当然,付云海可不算是白手起家,没有她妈妈,他什么都不是。   面对对面年轻人的恭维,陈总笑得眼角皱起细纹,徐徐道:“那侄女不妨与我陈家联姻,如何?”   中年男人虽然面上端着和善,可那双老谋深算的眼睛里却闪着精光和逼迫。   付懿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垂下眸看着杯中摇晃的茶水,淡淡道:“那我要是拒绝了,又如何?”   她倒是有些意外,这陈总竟说得这么直接,本以为他会拐着弯来坑她。   陈总呵呵一笑,气定神闲:“就算侄女儿不答应,按我那犬子一心求死也要帮你,那我这做叔叔的,自然也会站在你这一边。”   话落,他故作神秘地顿了顿,看向付懿笑得意味深长:“就是不知道这人情,付家侄女儿拿什么来还?”   付懿霎时皱起眉,神色有些意外地看向陈总,那人依旧一派淡定,她冷笑一声:“陈总的儿子,我似乎还没见过,在您的心中,我就是为了目的如此随便的人么?”   她倒是意外,这老狐狸如此精明,他这样说,可比威胁来得有用。谁都知道这件事在她心中有多重,这样的人情她当然必须得还。   陈总这才抬眼认真地打量她,随即深深叹一口气,倒真有几分伤感:“叔叔这次来,是真心实意想要侄女和我们陈家成好事,只要侄女答应,陈家会奉上陈氏百分之七的股份,叔叔的诚意如何?”   百分之七?他疯了?   付懿微微开口,有些差异,正准备说什么,却又被打断。   陈总继续道:“我知道侄女儿在顾忌什么,我那傻儿子,不是私生子,我和他母亲在我婚前就已经在一起,我们这样的家庭想必你也知道,只是我不知道他母亲竟然将他生了下来。”   他顿了顿,深深叹一口气,脸上浮上自责:“我去查了,都是我的错,他妈妈把他生下来大抵就是在报复我。”   付懿不知为何,莫名心底咯噔一声,下意识问:“他妈妈对他不好吗?”   陈总点点头,满是细纹的脸上多了几分沧桑,浑浊的目光变得悠远:“她虐待他,打他,还故意逼他生吃他不喜欢的食物,他过得太苦了。”   付懿脑中蓦然闪过一个画面,每一次她眼前赤身的少年满是伤疤的肩膀,还有那晚他吃了苦瓜,吐得痛苦。   她眨了眨眼睛,嘴唇有些微颤抖,她到底做了什么?她让他对面对了过去的痛苦。   陈总看着她的反应,自顾自地说道:“现在他喜欢一个人,也只有那么一个人,对他来说,那就是他的全世界。我无比希望他余生能圆满。”   他认真地看向付懿,眼中竟带上了真诚:“侄女儿不用急着拒绝,犬子现在的情况真的不好,只有你能解,我希望你可以先去看看他,再做决定。”   中年男人此时看上去竟感觉老了许多,不似来时那么意气风发,倒真像一个为自家儿子打算的父亲。   付懿垂眸沉思,陈家,狼崽子也是姓陈,陈总的描述和某人实在太像,真的有这么巧么?   这么多天没见,脑中不断回想着那晚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心底难安又焦躁。   像是要印证心中的猜测和抱着对有些人的担忧,她骤然抬起头,看向对面的陈总,认真一字一顿:“好,我去看一看他。”   见她答应,陈总呵呵笑出来:“好,好,等侄女有时间,叔叔让人带你去看他。”   付懿点点头,她深吸一口气,整了整心情。不管如何,如果真的是他,能看到人她也能放心了。   “好。”陈总站起身,向她伸出手,看着她笑呵呵:“付家侄女儿,我相信,我们会合作愉快的。”   付懿伸出手,和他轻轻一握便分开,淡笑:“事情没有定论之前,陈总话不要说太早,我不太喜欢欠人情。”   陈总摇摇头,没有反驳,只是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他不喜欢那傻小子的方式,可一个能对自己那么狠的人,那一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付懿见完陈总回来,袁程走进她办公室,欲言又止:“付总,帮我们的人查到了。”   付懿正在回想陈总说的那些话,一下回过神儿,手上拿着笔轻点着下巴,漫不经心:“是谁?”   其实她心中有猜想,只是不敢相信罢。   袁程抬眸看她一眼:“是宜星,而金宇并不是宜星真正的负责人,金宇和陈先生是大学室友。”   “啪嗒”一声,付懿手里的笔掉到办公桌上,倏然抬头看向他。   袁程觉得此时还是不说话为好,其实他也很惊讶,宜星这两年如日中天,成为业界新贵,发展得可谓是迅速。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会和那位陈先生有关。   付懿没有让他继续解释,她早就应该想到的,一切都那么巧合,除了他,还有谁会这么帮自己?   只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因为那莫须有的心结,不想自己欠他太多,便装作不知道罢。   可惜,就像妈妈的死一样,真相总有曝光的那天。   偌大的办公室,一片安静,上司没发话,袁程也低着头站在办公桌前,不敢走。   突然,室内想起办公椅和地板划拉的声音,付懿站起身便疾步往外走。   袁程追上去:“付总去哪儿?”   付懿头也不回:“去找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不靠继承家业也是可以帮姐姐的,只是蠢粥强迫症,总喜欢那女主身份平等一点。   弟弟今天没出来,没关系,下章就见到啦! 第47章   付懿本以为陈湮潇会住在陈家, 可并没有,她被人带到了一个公寓。虽然这里也算是高档小区, 但对她来说, 还算普通。   她看着面前简单的家居门,深吸一口气,才按响门铃。心中竟有些紧张, 虽说心中已经有猜测, 可到底还是不确定的。   里面真的会是她想的那个人吗?   出来开门的不是她期待的那个人, 是陈湮潇的经纪人孙然。   她算是明白了,这里大概是少年住了两年的地方,过去两年,她让自己刻意不太去关注他的生活,因此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付懿此时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好像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也好像有些惆怅。   她到底还是欠了他太多。   见到付懿,孙然立马露出惊喜的表情, 连忙做请的姿势:“付总快请进,您终于来了!”   付懿呼出一口气, 整了整复杂的神色,恢复平常地问:“他呢?”   她走进公寓四下看一眼,并没看到熟悉的那个人。   一听她问,孙然就苦了脸,唉声叹气:“付总您是不知道,他将自己关在房间好几天了, 不吃不喝。我想联系您来看看,可他又不准我联系您。”   他觉得那小子是动真情了,可真惨,付总马上要跟沈家少爷联姻,他可怎么办?   唉,他本想劝他,和付总这样的人玩儿,别太闹脾气,小心到时候落不到好下场。   结果付懿自己来了,他倒有些意外。   付懿点点头,淡淡:“我去看看。”   她心里远不如面上这么淡定,想到上回这狼崽子闹脾气搞成那副鬼样子,她心都揪了起来,有些害怕待会儿见到的少年。   孙然很有眼色,不太好意思地看向付懿:“那个,付总,我公司还有事就先走,您一定要帮我劝劝他。”   “好。”付懿应着,已经走到了门前。   指节敲到木门上,一下两下,里面没有听到声音,好像并没有人来开门。   付懿并没有气馁,抬手正准备再敲的时候,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她被吓了一下。   他走路竟没有一点声音,跟个幽灵似的。   她下意识抬手去看少年的脸色,顿时皱起眉,此时少年的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皱起眉,想抬手去试探少年额头的温度。   却骤然被他狠狠抓住手腕,少年抬起恹恹的眸子,在印出女人的脸时,里面终于被洒进了些许亮光。   他伸出另一只手去摸付懿的脸颊,随后脸上扬起一抹十分病态的笑,声音很轻:“有温度的,不是做梦啊。”轻得如同鬼魅发出的声音。   付懿被捏得有些疼,微微皱起眉,有些微严厉地看向他:“你又怎么作践你自己了?”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她心脏便控制不住地揪疼。   她抬眼略略扫一眼少年的房间,蓦然愣住,这里的格局竟和她家里留给少年的房间一模一样。一样的床,一样的家居,一样的落地窗,不用想,外面应该还有阳台。   只是此时窗帘被拉住,透不过一丝光亮,满屋漫着的都是压抑的气息。   所以这两年,他在这样的房间,到底是如何度过每一个夜晚的?   陈湮潇像是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样,将她拉进来抵在墙上,整个人的重量伏在她身上,在她脖颈处蹭着,低声道:“姐姐,我好想你啊,你看,我都能听出你敲门的声音。”   付懿微微张嘴,最终到底什么都没说。   可笑的是,她心底竟有丝丝埋怨,想她为什么不找她?还让她担心,可她又有什么资格?   没听到想听的声音,陈湮潇抬起头,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笑:“姐姐为什么不说话?”   付懿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开口:“你想让我说什么?”   到了现在,她依旧如此云淡风轻,下一秒却猝不及防地被少年狠狠咬住唇,又亲又咬,像条没人要的野狗,吝啬着最后的温存。   直到她看到少年那清澈的眼眸湿润了,才认输似的叹一口气。   陈湮潇依旧发疯似的咬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为什么不说想我?”   付懿用仅剩空着的那只手攀上她的背,抚着他的背脊安抚着他,回吻他,趁着空隙低低道:“想的。”   她如何不想,明明担心得牵肠挂肚。这狼崽子向来倔脾气,永远都不会让她放心。   陈湮潇身形微微一僵,口齿松开,抬起头直视她,红着眼睛逼问:“想我为什么不来找我?”   他一边恶狠狠地逼问,一边手上死死捏着她的手腕。   手腕生疼,但付懿并没有在意,她开了开口,发现自己并没有合适的借口。   她就是没有找他,因为她在逃避,她不想面对,不想妥协,却又舍不得。   她没有回答,像是惹怒了少年,陈湮潇突然哈哈笑出声,跟疯了似的,阴戾又郁气的眼神在她脸上逡巡:“姐姐是因为要和他结婚,所以想甩掉我是吗?”   付懿唇线抿直,想说什么反驳,却又说不出。他说的本也是事实,没有什么可反驳的。   她的沉默,让陈湮潇眼眸里的阴郁越加疯狂,他另一只手也狠狠握上她的肩,用力得像要捏碎她的肩骨。   他用力地摇晃她,发疯地盯着她,嘶吼:“姐姐说啊!”   他第一次这么歇斯底里,让付懿心惊。她眨了眨眼,克制着努力平静地看着他,尽量温和又耐心地开口:“你到底想做什么?”   下一刻陈湮潇突然松开她,转身在他的房间里翻找,找出好几份文件,然后全都像献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捧在付懿面前。   “姐姐,我也可以帮你的。”他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全都塞给她,红着眼睛倔强又疯狂地盯着她,眸底深处带着微不可查的卑微,像是在向她证明又像在祈求。   他双手用力捧着她的脸,低头死死盯着她,声音难掩颤抖:“姐姐,我真的可以,你别嫁给他。”   付懿深深皱起眉,拿住怀中的文件,一份份看,随后渐渐睁大眼睛。   这些全都是股份转让协议,不止是宜星的,竟还有好几份其他知名公司的。   她拿着协议的手有些抖,震惊难掩,她的少年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竟然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   可笑的是,她竟一直将他当做小孩子看待。   这些加起来,根本就不需要什么陈家或沈家。她心底是骄傲的,说明当初她明没有看错,他是如此的优秀。   她的眼光比付云海要好太多。   陈湮潇紧紧盯着她的表情,缓缓病态地笑了起来,征求地问:“姐姐,我是不是可以?”   “可以。”付懿回答得毫不犹豫,她看着面前的少年,也忍不住红了眼睛:“但是…”她到底还是不忍心。的问题似乎并不是这个。   “我知道。”陈湮潇死死盯着她,倏然森然可怖地笑出来:“我知道姐姐想说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付懿依旧下意识想要逃避,她开口想要打断他。   可下一秒,陈湮潇却突然执着地看着她轻声问:“姐姐你爱我吗?”   付懿张了张嘴,哑口无声。她说不出爱,却也绝对说不出口不爱。前者是枷锁是禁锢,后者是心之所向。   陈湮潇唇边牵出嘲讽的笑:“姐姐爱你的妈妈对吗?”   胜过爱他。   付懿点点头:“是。”   当然,不然她为什么要执迷这么多年,怀着这么多年的仇恨。   见她毫不犹豫地点头,陈湮潇嗤笑一声:“那姐姐,你以为你是真的爱她?你的爱就是让她难过,让她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枷锁困住,永远走不出来,让她死都愧疚难安。”   付懿蓦然睁大眼睛,朝他用力吼道:“陈湮潇你闭嘴!”   就像这在她身上多年的遮羞布被扯开,让她有些难堪,她不许他这么说,明明她那么爱妈妈。   陈湮潇哈哈一笑,盯着她的目光带上了嘲意,笑得抬手抹着不自觉流下的眼泪:“那姐姐的爱可真是罪过啊!”   付懿骤然推开他,提高声音:“你不要再说了!”   谁知少年如此弱不禁风,被她就此推倒在了地上,文件也撒了一地。   陈湮潇坐在地上,抬起头望着她,阴郁却又可怜。   付懿顿时后悔又愧疚,明明知道他现在很不好,自己怎么能这样?   她弯下腰想要伸手拉他起来,目光却倏然被定住,看着少年撑在地上的手手腕不断渗出的血,她伸出的手开始颤抖。   陈湮潇顺着她的目光偏头看向自己的左手,不以为意地一笑,抬起头看她:“怎么?姐姐还会心疼?”   付懿一下回过神,连忙蹲下身拿过他的手看,神情担忧又焦急:“怎么回事?是不是伤到了?”   这或许是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如此丰富的表情。   陈湮潇痴痴地看着她的脸,并没有阻止她,谁让他太喜欢此时姐姐看他的眼神呢?   作者有话要说:断在这里,蠢粥有罪,对不起![捂脸]   但我真的好困,顶锅盖逃走!   今天把狗子送去学校学习了,猫也送去寄养了,明天返校处理毕业相关事情。   想狗子,想猫猫,呜呜呜~ 第48章   付懿拿起陈湮潇的手, 将他手上的佛珠一圈一圈绕着取下来,随后少年手腕上血肉模糊的伤口便暴露在了她的眼前。   因为有血,根本看不清伤口是怎样的, 只能看到是新伤加旧伤,渗出的血大抵就是刚刚太用力, 将伤口崩开了。   她睁大眼睛,侧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坐在地上的少年, 声音冰冷地质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陈湮潇懒懒地抬起眼皮, 仔细看着女人此时的表情,仔仔细细一丝一毫都没有放过。   冷不丁的, 他突然低低笑出声,右手撑在膝盖上支着脑袋看着付懿笑得弯起眼睛,说出的话确实森然可怖:“我不是说过,姐姐要是嫁给他,我就死给你看的么?”   付懿深吸一口气, 骤然抬手扇了他一巴掌,瞪着他:“你想和我结婚是吗?”   她站起身, 举高临夏地俯视着这一服鬼样子的少年, 咬着牙道:“好,我和你结, 但你也说你这条命是我的,从今以后要死要活我说了算!”   陈湮潇突然愣住,不人不鬼的笑也就这样僵在了脸上。   像是接收延迟一样,呆愣了好几秒他才倏然狂喜地起身, 不顾手上的血,就去捧住她的脸,不敢相信地确认:“姐姐说话要算话!不准反悔!反悔…反悔我也是不认的。”   看着这个模样的少年,付懿真的又气又心疼,她移开目光不去看他,故作冷漠:“我付懿从来不食言。”   陈湮潇瞬间肉眼可见地扬起了嘴角,激动得低头便去亲吻她,用力得将她推得后退了几步,用舌头用力地绞着她,要命地急促,喘息。   付懿皱起眉,用力将她推开,刚推开,少年又不要命地缠了上来。   她没好气地用力又将他推开,见他又要凑上来,顿时拍了下他的头,冷声呵斥:“你再继续我就收回我刚刚的话。”   陈湮潇像被泼了盆冷水,立刻就冷静下来,顿时乖乖地站在她身前,低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还伸手扯一扯她的衣服。   付懿横他一眼,伸手就握住他受伤的手,拉着他就往房间外走,声音依旧很冷:“急救箱在哪里?”   她看似生气粗鲁,可实质上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地避开他受伤的地方。   少年手上的伤看着阴森可怖,嘴角却向上扬起,阳光的笑跟路边生机勃勃的小白杨似的,之前发生的不愉快似乎没有过一样。   付懿找到急救箱,付懿也不讲究,拉着他就地坐下。用碘伏帮他清洗好伤口,看着参差不齐的伤口,她深深皱起眉。   这伤口极不规则,不像是刀割的,因为伤口太多,一片血肉模糊,实在是看不清是怎么弄的。   她抬起头看陈湮潇,便对上他脸上的笑,顿时一翻白眼,沉声道:“你这是怎么弄的?”   陈湮潇看着她眨了眨眼,回答得云淡风轻:“做噩梦咬的。”   这满不在意的语气,仿佛伤的不是他自己。   听到他的话,付懿心尖一疼,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眼帘垂下去,看着那还在渗血触目惊心的伤口,低声哑气:“你之前也是这样?”   少年手腕上除却新旧的伤口,还有已经愈合的疤痕,根本就不是一早一日能够形成的。   一想到他在过去两年都有可能是这样,她心里便疼得不行,明明他过去都已经那么苦了,为什么现在还要这样疼。   陈湮潇直勾勾地盯着她,突然凑上来,吻上她的眉心,轻声道:“姐姐不要皱眉,我是开心的。”   越是疼,脑海中姐姐的影子越是清晰,越是深刻,他是很高兴呢。   付懿眼睛酸涩不已,垂着眼眸,眼睫不停地颤抖,声音带上了哽咽:“为什么会做噩梦?”   她此时不是商场上那个女强人付懿,只是一个心疼自己的男孩儿的女人。   陈湮潇歪着头看她,低低地笑:“姐姐,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开心么?看着你关心我,为我难过,姐姐是爱我的对吗?”   少年嘴角噙着笑,眼眸里却含着病态执着的试探与确认。   “嗯。”付懿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低声应道。   已经到了这一步,什么都回收不了了,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闻言,陈湮潇唇边的弧度更加上扬,抬起右手抚上她的脸,眼眸中带着偏执的认真:“只要姐姐在我就不会做噩梦了,所以姐姐一定要一直和我在一起啊。”   付懿手上的动作蓦然一顿,似乎知道了他为什么会做噩梦,也知道了自己于他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没有再问他,找出纱布将他的手认真地一圈一圈包扎好。   此时客厅里一片安静,落地窗大开着,夏天的风跑进来将窗纱撩得扬起,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形成柔和的光晕轮廓。   不知不觉,她的眼中掉下一滴晶莹,落在少年手腕她包好的纱布上,晕出一小块湿润。   她没有了妈妈,却成为了别人的全世界。   她想,妈妈不会怪她的,是吗?他们不一样的。   陈湮潇感觉到,突然向她倾身过去,双手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端详,纯净的眼眸中满是认真:“姐姐,你为什么哭?”   付懿察觉到自己失态,抬起手抹一下眼睛,冷冷道:“我才没哭。”   “明明就有。”陈湮潇戳穿她,下一秒却吻向她的眼睛,将未干的眼泪吮走,前所未有的温柔。   此时似有一缕阳光,从两人脖颈与胸膛见的空隙间透过,好像是在见证什么。   他的吻缓缓向下,不稍许便噙着了付懿的唇,她感受到正在自己唇上吸吮的柔软,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眼,抬手去轻抚少年的侧颈。   吻渐渐加深,陈湮潇捧着她脸的手改为放到她肩上,轻轻往下推,右手放在付懿脑后垫住。   少年无论怎样温柔,到底本性还是狼,温柔逐渐被强势的攻占取代。   在他就要去解她衬衫扣子的时候,付懿却突然伸手阻止了他下一步动作。   她垂眸看一眼少年左手上包扎的伤,眼神轻飘飘地看向他:“手都这样了,还要折腾?”   陈湮潇在她颈窝里亲来拱去,用那玩意儿不甘地顶撞她,灼W热的呼吸好像要将她整个人都烫熟。   他埋着脸,理直气壮地低声道:“那里又没坏!”   付懿:“……”   少年嘀咕完,她又立刻感受到这小畜生在用牙齿解,顿时抬手拍向他脑袋,哼笑道:“是谁上次说的在我结婚前最后做一次的。”   陈湮潇懒懒地抬起眼皮看她,眼眸中带着玩儿味:“姐姐这么记仇?”   话落,他又果断道:“那次不算。”   说罢,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甚至还急不可耐地加快了动作。   付懿也不阻止,好整以暇地看着少年满是骇人情)欲的眼眸,慢悠悠道:“那我今天说的话是不是也可以不算?”   她也有意动,可她就是不想狼崽子就这么得逞。   “不行!”陈湮潇立马抬起头瞪向她。   付懿斜斜地看过去,冷哼一声:“那还不起来?”   陈湮潇眸光微闪,没听到一样缠着她熟练地找准点挑逗她,低下头咬住她的耳垂,暗哑的嗓音低醇又蛊惑:“姐姐真的不想要吗?”   他是在是太了解付懿,知道怎么能够最快地让她兴奋,让她败在自己手上。   付懿难耐地仰起脖颈,眸中早已潋滟一片,其中清明与情)欲在互相挣扎,克制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才咬着牙一字一顿:“快起来。”   勾.引不了,陈湮潇只能不情不愿地坐起来,幽怨地看向她。   付懿轻咳一声,忽视了他的目光,低头整理急救箱,让后盖住。   今天这崽子的情况到底不好,不适合做这些,另外她心底也有一点小九九,想要报复一下这狼崽上一回那些狠劲儿。   可少年幽幽的目光实在是忽视不了,她忍不住好气又好笑地伸手捏一下他的脸:“你整天能不能想点别的?”   她的脸上终于带上了笑,某些人心里大概也放了晴。   “想不了。”陈湮潇抓住她的手暧昧地揉,凑过去亲她,轻轻地笑:“我满脑子都是姐姐,想不了别的。”   一向成熟稳重的付懿,听见这话,也忍不住有些羞,眼神掩饰似的飘开。   看着女人难得害羞,想到什么,陈湮潇突然拉起她就往房间里走去。   付懿被她急匆匆拉进房间,又被他按在床边坐下,她看着少年拉开一个床头柜上的抽屉,动作急不可耐。   这又是在耍什么花样?   片刻后,少年又回到她身前,手上拿着那枚套着红绳的戒指。   付懿一挑眉,看着他到底想做什么。   陈湮潇跪在她面前,低头解开戒指上的红绳,向付懿伸出手,明亮的眼睛望着她:“姐姐,将手给我。”   付懿瞥一眼她手上的戒指,故意拖着嗓音:“你就拿两年前的生日礼物糊弄我吗?”   闻言,陈湮潇吊起眉梢,莫名地坏:“我将我的全部都送给了姐姐,姐姐难道还要我的命吗?”   付懿嗤笑一声,抬手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垂眸看着少年,眉梢眼睛都爬上了笑意,将手递给他。   陈湮潇认真地将戒指戴到女人纤长的中指上,戴好后定定地看了几秒,然后虔诚地低头吻住她的手指。   随后他就这样侧头枕在付懿的膝上,抬起干净的眼眸看着她看笑:“姐姐就算是要我的命,也是可以的哦。”语气很温柔却带着不可忽视的病态。   好在付懿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地发疯,唇边带笑地嗔他一眼:“瞎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两崽终于有了一个世纪性的跨越,妈妈太激动了!   姐姐:后悔还来得及吗?   弟弟:来不及!   蠢粥:得看我心情(bushi   不过这还不算完,两人之间的问题多着呢。 第49章   卧室里宽敞的大床边, 高贵优雅的女人坐在床边,少年跪在地上,趴伏在她腿上, 傍晚的阳光从落地窗外跑进来洒在两人身上。   付懿垂着眸,看着少年的目光柔和又带着一丝对什么的妥协, 陈湮潇就枕在她腿上,像对待珍宝一样把玩儿着她带着戒指的手指, 时不时地还亲上一亲。   她纵容地轻笑了声, 少年便抬眸看她一眼又接着把玩儿,明明看似很无聊, 却好似有暖流钻进了她心里,是不带欲的温情。   陈湮潇玩儿得爱不释手,付懿的目光也不自觉被那戒指吸引,一下想到什么,她手腕一转向他伸出手, 挑眉道:“将他的戒指和协议书给我。”   陈湮潇抬起头,故作不懂:“谁?”   付懿目光斜斜地看向他, 轻飘飘道:“沈则言, 别装了,我知道在你这儿。”   闻言, 陈湮潇顿时警惕地看着她,眼神里闪过恶兽般的凶狠:“姐姐想做什么?难道还想答应他?”   付懿开了开口,正准备说什么。   就被他突然起身扑到了床.上,他低着头, 黑漆漆的眼眸盯着她,幽幽道:“姐姐,别忘了,你已经答应了嫁给我的。”   付懿瞪他一眼,抬手一把拍向他的脑袋,没好气:“我拿去还给他,你脑子里一天在想什么?”   心里郁闷得不行,她在他那儿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没有信任度的吗?   又自我反思,她似乎也没有那么不讲信用吧?   “不要!”陈湮潇一脸不合作,低头不轻不重地咬一口她的脸,阴郁的目光盯着她:“我去还。”   付懿只觉得额头突突的疼,她都能听出少年在说他去还的时候磨牙霍霍,阴森得要吃了人家似的。   这狼崽子这么护食儿啊,又气又好笑,她只是和人家见一面还东西都不干。   她摆出讲道理的样子,抬头看着自己上方的少年,用双手去挤他的脸,耐心解释:“我和他不止是两个人的事情,还是付氏和沈氏,你去像什么样子?听话好不好?”   更何况,沈则言对她的心思她多少能清楚,也需要和他说清楚,也不能完全摔了这二十七年的情意。让这狼崽子去,怕不是放他出去打架的。   陈湮潇眼神恹恹地看着她,半天后才不情不愿地退一步:“那我和姐姐一起去,而且还有个条件。”   “就这样还有条件?”付懿无语地看着他。   他这样有什么区别?是有她在能拉架吗?   “那我不管。”陈湮潇一副道理不通的样子,理直气壮:“姐姐要是不答应,那就我去。”   付懿深吸一口气,忍住揍人的冲动,不停地暗示自己这孩子有伤在身打不得。   她磨磨牙,横他一眼:“说吧,什么条件?”   陈湮潇黑眸中闪过得一丝光彩,低头嘬一口付懿的唇,随即伏在她耳畔暧昧低语:“姐姐今晚留下来。”   付懿沉吟,目光落在少年的脸上,见他依旧苍白病殃殃的脸色,眸中却缀着期待的光彩,最后还是心软答应:“好。”   左右也下了决定,留在这里一晚也没什么不可,毕竟之前还住在一起的。   她的话音一落,陈湮潇身形微顿,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耳根颈窝拱着的都是他的热气,感觉到他的吻落了下来,在她的耳根脖颈处寸寸流连,最后重重地咬住她耳垂,慢条斯理地厮磨。   付懿呼出一口气,抬手拍拍他后脑勺,说:“我只是答应留下来,可没说答应做什么。”[なつめ獨]   她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他年纪小容易冲动,还是因为别的,总觉得他过于热衷这件事,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陈湮潇倒也没有强势地继续,只是趴在她颈窝喘着气,付懿抬手温柔地摸摸他的后脑勺,说:“饿不饿?我让袁程送吃的过来。”   听孙然说他几天没吃饭,她也担心。说来惭愧,年纪小的时候她十指不沾阳春水,长大了工作又忙,到现在她连一颗鸡蛋都会煎。   闻言,陈湮潇抬起头看向她:“姐姐饿了?我去给你做。”   说罢,他便起身准备出去。   付懿顿时也跟着起身伸手拉住他,陈湮潇回头目光疑惑,她看着少年手上缠着的白色纱布,有些心疼地责怪:“都这样了,还做什么?”   她的心疼落在陈湮潇眼底,少年明显愉悦起来,可又蛮不讲理:“可是我想要姐姐吃我做的饭。”   付懿听出了其中浓烈的占有欲,好笑地摇摇头,真是的,幼稚又让人心疼。   她突然来了兴趣,抬头望着他:“要不你教我做吧?”   她喜欢少年的厨艺,每次他做饭自己食欲都会增加,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出这么好吃的饭菜的。   感情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她过去对这些琐碎的事情从不感兴趣,只觉得浪费时间。   陈湮潇被她拉着没动,整个人却狠狠一怔,有些呆愣又不敢相信地看着她,莫名可爱。   眼前一身高定,恐怕从小都没有进过厨房的女人,耳朵上的蓝宝石耳坠价值连城,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晃,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头发高高一丝不苟地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浑身上下都写着高贵。   付懿自己没察觉有什么,被他这样看着,便不觉摇晃一下他的手,挑眉:“怎么了?这么呆。”   陈湮潇什么也没说,猛地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在原地转一圈。付懿惊呼出声,连忙扶住他的肩:“快放我下来,你的手。”   此时她满心都是他手上的伤,这么一用力,要是又崩开了怎么办?   陈湮潇没放,抬头看她,眼眸闪烁着光:“好啊,我教姐姐。”   付懿和他对视,嗤地笑出来,双手捧起他的脸亲一下他的额头,温柔地说:“那你放我下来。”   陈湮潇听话地拖着她放她下来,下一刻付懿就拉过他的手仔细看,他看着女人的动作懒洋洋道:“没事的。”   口中这样说,看着付懿却是眉眼含笑。   付懿仔仔细细地检查他的手,果然看见丝丝血迹从白色的纱布中渗透出来,立马皱起眉,抬眸冷冷地看他:“明明知道手上有伤,干嘛还要用力?”   果然是狼崽子,她也是没想到,他咬自己都能这么狠,谁要是惹了他,那还不得咬死人家。   “我错了。”陈湮潇抱着她就撒娇认错,还轻轻嘀咕:“这么凶。”   付懿瞪他一眼,撒开他的手,转身往外走:“嫌弃我凶,那我不管你了。”   陈湮潇以为她要走,急着追上去从背后抱住她,低声道:“姐姐不许不管我。”   付懿扭过头,对上那双干净又可怜的眼睛,笑出声:“这么不经逗啊?”   陈湮潇垂眸没说话,只将她抱得更紧。   付懿轻轻拍拍箍着她腰的手,哄道:“好了,我是去拿药箱的,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陈湮潇本是拒绝的,可到底是拗不过付懿的,最终还是给他包扎好了才进厨房。   付懿走进厨房,好奇地打开冰箱门,看着里面满满当当的菜,有些已经不新鲜了,她转头去看陈湮潇:“这些都是孙然买的?”   陈湮潇靠在厨房门,目光盯着她,淡淡应声:“嗯。”   付懿淡淡道:“也不知道换一换新鲜的。”   陈湮潇不要脸地附和:“就是。”   付懿回头瞥他一眼,本欲说还不是你自己不吃,但想到他没吃饭就赶紧拿出菜。   这是她第一次尝试下厨,她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决定从最简单的做起,便拿出两个番茄和鸡蛋。   陈湮潇就一直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付懿将番茄仔仔细细洗干净,大抵是第一次做饭,洗个番茄跟处理工作似的,那叫个专注。   陈湮潇看得直笑。   付懿凉凉瞥他一眼,他又立马装得一本正经。   她将番茄洗干净后,放到菜板上,试探地问陈湮潇:“直接切吗?”   陈湮潇专注地看着她,走近一点贴在她身后,像是拥着她一样伸出手从刀架上拿一把小刀放到付懿右手上,再握住她的手,在番茄尾部划了一个十字刀口。   付懿后背贴着少年的胸膛,总觉得他身体的温度时常都比自己高,包围着着她密不透风地传递过来,让她都不能专心,偏生这人倒是一本正经,让她不好表现出来。   陈湮潇给番茄划好十字刀,随即漫不经心地说:“再放到水里煮。”   付懿眨眨眼,好奇地问:“番茄为什么要煮了再炒?为什么要划它?”   她从小的求知欲都很强,妈妈时常都笑话她永远都有十万个为什么。   陈湮潇目光扫她一眼,那双干净像小鹿一样的眼睛里点上星星笑意,嗓音低醇愉悦:“第一次发现,原来姐姐也这么可爱。”   付懿微微皱眉,似乎有些抵触可爱两个字,大概是所有霸总都有的毛病,可爱哪里符合他们的气质。   她故作冷淡:“我可没你可爱。”   陈湮潇只是笑,指挥着她做下一步,最后的菜几乎是他完全握着付懿的手完成的,还不如说是他做的。   当然付懿不这么认为,这就是她做的。她看着放在流理台上的几盘菜,第一次饶有兴致地拿出手机拍一张照,虽然发给袁程。   袁程收到这一张照片是懵逼的,他盯着这简单的两菜一汤看,怎么也没看出花儿来。   最后斟酌了半天才战战兢兢回道:   [袁程:?]   付懿秒回:   [我做的。]   袁程:“!!!”   这绝对是付总第一次回他消息这么快,以及付总今天是怎么了?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吗?   他需要夸一夸吗?   付懿拿着手机兴致昂扬地发消息,某人却又不高兴,陈湮潇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质问:“姐姐发给了谁?”   付懿语气随意:“袁程。”   陈湮潇酸溜溜:“他是男的。”   付懿一愣,哑然失笑:“你怎么连他的醋都吃?”   袁程是她助理,这么多年跟在她身边,她都没有在意他的性别了。   陈湮潇目光幽怨地盯着她,低哼一声,一个人端着菜自顾自走出去。   留下付懿,只想笑。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你们想屏蔽我?哼,小心我下章就发刀子略略略~   讲个事情,后天蠢粥要答辩,明天看论文背答辩稿外加紧张得一批,所以允许粥粥请个假,明晚先断更一天。感谢在2020-05-13 23:40:05~2020-05-15 00:15: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火羊火羊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早上起来, 付懿的电话又不消停,她微微蹙眉,拿起床头的手机接起:“袁程, 什么事?”   她扫一眼房间,习惯性打开衣柜门, 看着里面挂着慢慢男人的衣服,才想起这里不是自己家。   袁程在那边声音有些急:“付总, 昨晚您去找陈先生, 又被拍到了。”   在这档口,满天都是沈付两家联姻的消息, 又传出这样的事,在外界看来,算得上是丑闻了。   付懿点回微.信看袁程给她发的消息,一点不意外,自然都是一边倒地骂她。   她皱起眉, 随即松展开,深吸一口气淡淡道:“不急。”   挂掉电话, 付懿就闻到了早餐的香味, 久违的熟悉味道。   她闻着香味走到厨房,就看到少年不疾不徐的背影, 她端了杯水靠在厨房门上看着少年的背影。   虽然两人在床上不止做了一次,她还很少这样打量他的身材,有些惊讶,不知不觉中她当年捡来的少年也已经长大为了男人。   少年一身深蓝色的居家服, 宽肩窄背,腿长惊人,她不免低头看了眼自己,她在女人当中也算高挑的,可和少年比起来也矮了整整一个头。   陈湮潇一早就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将锅里的鸡蛋装到盘子里后,才转身走到她面前黏黏糊糊地抱住她,低着头注视着她一脸求早安吻的表情,盯着她的那双透亮眸子中隐约透着欲求不满。   昨晚,到底什么都没做。   付懿假装没看到他的眼神,抬头敷衍地在他唇上轻挨一下,好整以暇的目光巡视这着他的脸,牵唇笑道:“你是田螺先生吗?”   好像他一直以来都很喜欢给她做饭,以前刚认识的时候,周末他会来自己家,每次她从公司回来饭菜都已经做好。   陈湮潇不满她的敷衍,低头噙住她的唇交换一个深吻后,又低下去凑近她耳边吹了一口气,轻轻地笑:“不是,我是姐姐的先生。”   付懿撩起眼帘斜斜看向他,抬手不轻不重地捏着他的脸拽一拽,嗤笑:“我有些好奇,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这么狼子野心的?嗯?”   说来这狼崽子城府真是深得可怕,当初在她身边这么几年,到底窥视了多久,她丝毫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思。   她该庆幸,他们不是敌人么?   陈湮潇眸光微闪,盯着女人,女人刚被亲吻过的唇,殷红潋滟,透着晶莹的水光,像待人采摘的樱桃,让人想要将她一点一点吃干净。   他没有犹豫地凑过去重重吮了一口,嗓音低醇动听:“在见到姐姐的时候。”   在她看向自己的时候,他就深深觉得她是来救赎自己的。   付懿一挑眉,抬起手用纤长白皙的手指弹一下他的额头,声音淡淡:“装得还挺好,骗我那么久,难怪你后面去当了演员。”   当初她碰到少年的时候,见他无助却又倔强,她被那一双干净得像雨水洗涤过的眼睛所吸引,便随手做了件好事。   资助他,也有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隐秘私心,就是想让付云海看看,只有他才会犯那样的错。   可到底,在这件事,她输得彻底。   陈湮潇抬手抓住她的手,笑得眯起双眼:“谁让姐姐这么好骗。”   叫一声“弟弟”,便真的将人当做弟弟。   付懿冷哼一声,走过去看了他做的早餐,又回身撸一把跟在身后这只粘人狗子的毛绒绒狗头,突然问:“你是什么时候会做饭的?”   自她的印象,好像少年从他们认识开始,就已经很会做饭。   陈湮潇微微外头,眯起眼眸有些悠远和疑惑:“不记得了呢!只记得她总是让我做饭,每次都说我做得很难吃。”   虽然时间已经很遥远,可一想起,那刻薄尖利的脸好似就在眼前。   少年表情迷茫,付懿低叹一声,心里不可避免地升起疼惜,低声道:“等空了,和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好吗?”   之前她从不想探究他的过去,只想资助他将他培养出来,现在她突然就很想知道他的过去,想知道他过得到底有多苦。   陈湮潇看着付懿眼里的心疼,将病娇娇的迷恋藏在眼底深处,笑得干净:“好啊。”   如果那些过去能让姐姐更心疼自己,他一点也不介意从新再回忆一遍。   “嗯。”付懿总觉得他的眼神不同寻常,没去深究,转而说道:“好了,吃早餐,吃完我去公司。”   这里的餐厅和她家的也很像,白色大理石餐桌,桌上放着一空的花瓶,许是主人没有时间,里面并没有插花。   付懿盯着那个空花瓶,莫名就想着等会下班要带一束花回来插上。   这么想法一出现,她便愣住,她居然自然而然地想到下班后还要回到这里。   付懿摇摇头,一抬头就发现这狼崽子连吃饭都盯着自己,她心里好笑:“看我做什么?”   闻言,陈湮潇故作可怜地耷拉下眼皮:“姐姐要去公司,我又要一天见不到姐姐了。”   付懿挑眉,惯常的语气:“一天而已,我记得你的戏要杀青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想到以后,她其实还是有些不习惯,他这么粘人,占有欲也是独一份,她该怎么来接纳处理这份感情?她心底还是没有丝毫方向的。   陈湮潇一撇嘴:“今天就去。”   付懿微微皱眉:“可是你的身体…”   虽然经过昨晚的休息,少年脸色好了很多,可还是有些许苍白。她原则认为,拍戏也是他的工作,应该做好再说其他,可私心里,他最近身体不好,应该休息好再去。   陈湮潇一挑眉,不怀好意地看着她:“需要向姐姐证明一下吗?”   付懿顿时横他一眼,嘴上却叮嘱“那伤口记得让孙然给你换药,还有…”她沉下脸:“不准闹脾气不吃饭。”   回想起来,这狼崽子每次闹脾气其实都跟小孩子似的,只是对自己格外的狠罢。   出门的时候,少年也换了衣服跟着自己,一起走近电梯后,她才看向他,挑眉道:“你不是要去剧组?跟着我做什么?”   陈湮潇懒懒地觑她一眼,站在她身后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黑色丝绒盒子,在她眼前晃一晃,凑近她幽幽道:“姐姐忘了这个吗?”   说完,他假惺惺地惊道:“哦,协议被我撕了。”   听这口气,付懿忍不住好笑,还气着呢?   她伸手过去勾一勾他的手指,笑着调侃:“醋劲儿这么大啊?”   陈湮潇学着她的眼神斜斜看过来,低头将下巴搁在她肩上,侧头贴着她耳畔,眼眸逡巡着她白皙的皮肤轻声道:“他窥视姐姐比我还久,当然得防着。”   话落,他便舔了一下付懿的耳根,冷不丁让她瑟缩一下,镇定下来偏头看他,故意拖着嗓音似笑非笑:“对我就这么不信任呢?”   她看着少年的眼睛,目光不自觉带上了丝丝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尖锐。信任两个字,向来是爱人之间的大问题。   陈湮潇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伸手揽住她的腰,慢慢收紧,垂着眼帘遮住眼眸中骇人的黑暗,幽幽道:“我想要姐姐只属于我一个人。”   付懿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不知道是少年抱得太用力,还是因为那让人窒息的独占欲。   到公司前,付懿给沈则言发了一个消息,约他在付氏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咖啡厅里,付懿坐姿高贵,拿着勺子优雅地搅拌着杯子里冒着醇香的咖啡,口上压低声音带着警告叮嘱:“等一下别太过分,东西还给人家就可以了,别说话。”   她了解这崽子的德行,肯定不会给人好脸色。   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这样,这像什么事儿?可若是让他一个人去找沈则言,到时候恐怕是更难看。   她和沈则言从小一起长大,并不想闹得太僵,可她到底还是偏心了。   陈湮潇满脸不高兴,阴郁的目光扫向她,露出干净的白牙笑得森然:“姐姐就这么在意他?”   “湮潇,别闹。”付懿满心无力,这狼崽子一对上她和沈则言的事,就会炸毛发疯。   她有些累,在商场上勾心斗角是她的长处,可她唯独不擅长平衡他们的感情。   陈湮潇幽幽地盯着她,最终没再说什么,只是低下头默默拉过付懿的手,轻轻捏着她的手指。   这像撒娇似的举动,让付懿又泄了气,认命地想,她真是栽在他手里了,总有无穷的办法办法对付她。   没过多久,从门口进来一位气质温雅的男人,付懿朝他招招手。   沈则言一眼便看见了她,原本嘴边噙着浅笑,在看到她身边的陈湮潇时,笑容只是一瞬间便消失殆尽,面容越渐凝重。   陈湮潇也抬起头,朝他牵唇一笑,刘海搭在他额头,投下一片阴影,莫名透着一股阴森。   沈则言从小的教养,并没有因为这挑衅的笑做出出格的反应,而是重新带着笑走到付懿面前坐下。   他瞥一眼陈湮潇,温和地看向付懿:“绵绵考虑好了?”   这种两难的尴尬让付懿头皮发麻,还得端着镇定,朝他淡笑,手肘怼了怼旁边的陈湮潇。   陈湮潇像是才想起似的,一脸恍然,拿出那个丝绒盒子放到桌上,修长白玉的两根手指搭在上面将其推向沈则言,眼神懒懒地扫向他,漫不经心地笑:“沈先生,物归原主。”   看着戒指还给了人家,付懿松口气正准备开口,就听见少年看着沈则言继续笑着说:“你送迟了,姐姐已经有了。”   付懿猝不及防地就被他扣住左手,抬起来手背转向沈则言。少年盯着沈则言,就像恶狼盯着窥视自己猎物的敌人,面上挂着冷笑。   沈则言瞳孔一缩,看着那跟白皙如玉的手指上戴着一枚远不如他那枚求婚戒指珍贵的素戒,终于失了分寸,沉着脸看向付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作者有话要说:  粥粥干净喵喵们就是大猪蹄子,口口声声说喜欢甜,我上章写了甜,哗啦哗啦掉收。   你们还是喜欢虐啊?啧啧啧。   弟弟:警惕jpg.   姐姐:虐吧。感谢在2020-05-15 00:15:49~2020-05-16 22:36: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此去经年终不见 25瓶;KF咖啡啡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1章   安静地咖啡厅中, 角落里传出悠扬的琴声,氛围浪漫又莫名地含着几分伤感。   沈则言不可置信地看着付懿,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最近陈家的动作他不是不清楚, 也明白对面这少年的身份,但在这关键的档口, 最适合的不应该是沈家?   他以为她理智了这么多年,依然会理智地选择。   付懿对上沈则言的目光, 她的手还被旁边这狼崽子扣着, 暗自用力收回手,侧头瞪他一眼。被她挣脱的陈湮潇手上一空, 眯起眼眸,侧眸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   她没去理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沈则言的目光依旧平静,弯唇淡笑:“则言,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在这件事,她确有冲动。她承认, 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 她成功地被威胁到了,所以她妥协了。她答应和陈湮潇订婚, 无关利益,只因为心疼。   就算他的背后没有陈家,没有宜星,想必她还是会妥协, 只不过复仇的路会变长一些罢了。但她等了这么多年,再多等一些时间也并没有区别。   只是上天眷顾她,少年比她想象中的要优秀。在妈妈这件事上,无论是陈家还是宜星给的势,她都会借,以后加倍还就是。   关于妈妈的死,她从来都不顾道德,不顾一切。   沈则言见她这么平静,更加要疯了,男人抬手指着陈湮潇,手背都鼓起了青筋。他盯着付懿:“是不是他逼你的?”   他早就知道这少年是头狼,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野狼。   他们坐在透明的玻璃,墙边,男人的情绪激动,咖啡厅里周围的人都看向这边,俱都露出八卦的眼神。好在并没有人认出陈湮潇,不然更加热闹。   付懿叹一口气,认真地看着他,微微一笑:“在这件事上你觉得谁能逼我?”   一切只不过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   沈则言突然就冷静下来,颜阿姨的死都快成为了她心里的魔,在这件事上,还有谁能逼她。   他坐下后,抬手扶着额,沉沉苦笑:“是我太自信了。”   见他这模样,付懿微微开口,还没说话,就听旁边的少年拥讥讽的语气说:“难道沈先生就没有逼她?”   付懿皱起眉,侧头不赞同地看着他。   陈湮潇依旧盯着沈则言,轻笑出声,声音带着嘲讽幽幽道:“你明明知道姐姐现在最想做什么,你还不是在用利益逼诱她?”   少年的嘲讽仿佛能穿透人心,沈则言倏然愣住,他看着少年的那双眼睛,忽然明白绵绵为什么会选择他,那双眼睛干净得只容得下她一个人。   他又看向付懿,半响后,轻声道:“对不起。”   不可否认,他就是借着这件事趁机逼她,觉得她只能选择和自己合作。   付懿微微皱起眉,神色不赞同:“别听他瞎说,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已经帮我够多了,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平心而论,沈则言没有对不起她的,两家虽然利益牵扯很多,但他帮自己那么多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沈则言摇摇头,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想的什么,他看着付懿笑得恢复以往那样如沐春风,温温和和:“绵绵既然做出了决定,那我便支持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依旧可以告诉我。”   虽然她从来没有向他寻求过帮助。   陈湮潇眼眸冰冷地盯着他,声音懒懒道:“我可以帮姐姐的,不劳沈先生费心。”   少年对人家充满敌意,付懿只觉得头疼,她看着沈则言勉强笑道:“好。”   他们分开,上车的时候,付懿冷着脸不想和旁边这货说话。   她叮嘱他不要闹,一点也不听话。   前面的司机识趣地将隔板升起,付懿没有吩咐,他也没启动车子。   陈湮潇仿佛没看到她生气似的就黏上来,将她整个人按座椅背上,透着冰凉的目光一点一点地逡巡着她冷淡的脸,贴上来凑近她耳边幽幽道:“姐姐,你在为他和我生气?”   付懿躲着他的亲昵,皱起眉冷声道:“陈湮潇,你不要无理取闹。”   明明他不分场合地闹,自己还没发作,他倒先和自己生起气来。   陈湮潇眼底一沉,那浓郁疯狂的占有欲焦灼在漆黑的眸中,抬头直直地盯着她,伸手用力抚上她的脸,极力克制着手上的力道:“姐姐,回答我。”   付懿对上他的眼眸,心头一跳,唇线抿直:“我在和你生气,没有为他和你生气。”   她到底招惹了个什么东西回来,但从昨天开始就已经没有了退路。或者说,从她当初决定资助他的时候,这家伙就没给她给退路。   无可奈何,但都可以原谅,她知道是自己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男孩子也是需要安全感的。   闻言,少年眸中的浓稠化不开的情绪才散了些,低下头变态似的轻轻嗅着付懿的脖颈,嘴上却操着可怜的嗓子:“那姐姐为什么生气?”   少年微凉的鼻尖时不时触碰到自己的脖颈,可他的呼吸却是烫的,付懿觉得自己的心尖上仿佛有蚂蚁在爬,磨得她没法在冷着脸,只得故作冷淡地开口:“不是让你不要说话么?为什么不听话?”   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东西还给人家,就当做一场交易没有达成便是,非要戳破闹得这么难看。   “姐姐好香。”少年在她颈间深吸一口,答非所问。付懿沉着脸,在他腰间狠狠拧一把。   别想转移注意力。   “嘶。”陈湮潇故意可怜巴巴地吸着气,微凉的唇贴上她的脖颈,含吻着向上,在她耳边轻轻道:“我忍不住,姐姐,我不允许别人窥视你,你是我一个人的。”   说罢,他就抬起头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过来,付懿被看得心软却又不想就这么算了,瞪他一眼,冷冷道:“下次不能这样了。”   要是她身边有个男人他都这样,那她还要不要工作了,在商场上最忌胡乱发脾气,就算面对对家,面上也得装得和和气气的。   “知道了。”陈湮潇答应的乖巧。   付懿满心无奈,知道这狼崽子就是典型地认错很快,下次还敢。   因为他们在后面说话,车还没开。她吩咐司机:“先去剧组。”   想着网上那些骂得正盛的绯闻,他们既然想拍,那就让他们多拍一些,到时候才热闹么不是?   “好的。”   少年还伏在自己身上,虽然车里开了空调,但付懿还是觉得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哪里都很燥热,她伸手推了推,抬眼看他:“下去。”   “姐姐。”陈湮潇不依,带着莫名情绪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手上把玩儿着她胸口系着的蝴蝶结,唇上牵出一丝凉凉的笑:“我逼了姐姐,姐姐难受吗?”   付懿一挑眉,合着今天就不想放过她是吧?   她抬眸看着少年,目光认真:“如果我选择了沈则言,你真的会死给我看吗?”   听到她的问题,陈湮潇微微歪头,随即垂眸看着她笑得像颗小白杨,口上却是疯狂:“谁知道呢?但是啊,如果这样能让姐姐记住我一辈子,一辈子为我愧疚,那似乎也不错呢。”   付懿神色微动,笑了声,看着少年眼眸中印出的自己:“所以,我不喜欢别人逼我,但我更不想看见你那样伤害自己。”   在看见少年手上那些伤口的那一刻,她什么都没想,只觉得她什么都能答应他。   陈湮潇蓦然一愣,随即笑着低头深深吻住她,轻声道:“姐姐,我爱你。”   前面的司机突然出声:“付总,陈先生,到了。”   陈湮潇欲求不满地在付懿唇上重重吸了一口,目光幽深地盯着她,舔了舔下唇:“姐姐,等我杀青回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付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觉好笑:“还没订婚,就想结婚了?”   在这狭小的空间中,少年的喘气声无比清晰,他看着付懿:“姐姐,我不想等了。”   他想了那么久,一刻也不想等,他怕晚一刻姐姐就被别人抢去了。   付懿清冷的目光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微微抬起头亲一下他,低声答应:“好。”   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早晚就要结婚的,早一点也没关系。   在她眼中,少年的眼眸瞬间就亮了起来,依稀能看到那身后毛绒绒的大尾巴摇晃得可欢。   他又黏黏糊糊地缠着付懿交换一个深吻后,说道:“姐姐,我让金宇联系你。”   付懿点点头,rua一rua他的狗头:“嗯,去吧。”   陈湮潇这才依依不舍地下车。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现在就是想作一作,试探试探姐姐的爱。   嗐,蠢粥咋感觉男女主人设反了呢?[摸下巴]   弟弟:猛男生气jpg.   姐姐:永远都在撸狗头。感谢在2020-05-16 22:36:37~2020-05-17 19:40: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1856929 100瓶;得安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付懿送陈湮潇去片场果然又被拍到了, 经过某些人请的水军引导,骂声越来越盛。基本上都是在骂付懿和心狠湮潇,沈家倒是没人得罪。   “付大小姐能不能有点底线?都已经和人订婚了, 为什么还不放过别人。”   “本以为陈是个被抛弃的小可怜,看来现在还要做男小三?[微笑]”   “哥哥真的太让我们失望了, 你的姐姐都和别人订婚了,还和人家纠缠不清。”   “沈大少也太可怜了, 这就是豪门吗?”   “虽然我短暂地磕过这对cp, 但是男小三还是要不得。”   ……   付懿看着这些骂声,嗤笑一声, 将iPad扔到办公桌上,朝立在办公桌前的袁程吩咐:“去,准备公关。”   袁程抬头看她一眼,点点头:“是。”   还没等付氏的公关出来,宜星那边就已经发了声明:   宜星官微V:老板@陈湮潇V你红不了就赶紧回来管理公司吧!我们承受了太多不该我们承受的!QAQ还有, @付懿V这明明是我们老板娘。   以宜星现在在A市举足轻重的地位,又带上了陈湮潇和付懿这两个话题人物, 几乎不用给钱就直接爬到热搜第一。   “???????????”   “ex?谁来告诉我, 什么情况???”   “啊啊啊啊啊原来哥哥也是霸总!那这对cp我磕了!”   “不对,付大小姐不是被沈少求婚了么?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陈湮潇, 求解释!!!”   宜星的官微是陈湮潇吩咐发的,他拍完戏休息的时候,抽时间也配合着发了个微.博。   陈湮潇V:我的。[图片]@付懿V   两个字,却充满了浓浓的独占欲。他发的图片, 是两人在床上的时候,他拥着付懿,扣着她的左手,付懿的脸被一个太阳马赛克挡住了。她手上的素戒无比的耀眼。   “卧槽!!!姐姐手上的戒指!不是沈少的!”   “宜星官微V:老板,为什么不转发我![微笑]”   “哈哈哈哈哈官微在线质问!哥哥像渣男!”   “妈呀!我的磕cp搞到真的了!”   “这就是真.不红就要回去管理公司?哥哥骗得我们太惨了!”   “不对!我怎么觉得哥哥这傲娇的两个字是在秀恩爱?[微笑]”   “卧槽!楼上扇醒了我!踢翻哥哥的狗粮!”   付懿在看到这里的时候,一挑眉,给袁程那打电话:“不用公关了。”   她用自己的私人博发:   付懿V:你什么时候拍的照?@陈湮潇。   “@陈湮潇你什么时候拍的照?”   “@陈湮潇哥哥你什么时候拍的?等着回去跪搓衣板吧!”   “哈哈哈哈哈你们怎么肥四?”   “姐姐!他背着你偷拍,回去揍他!”   陈湮潇因为在拍戏,过了一段时间才来评论她:“我手机里好多姐姐的照片哦!要看看吗?”   “啊啊啊够了,我太酸了。”   “……我居然想看[微笑]。”   “想看x1”   付懿看着这些评论,忍不住笑了,她都能想出那狼崽子是以哪种表情评论她的,必定是极为嘚瑟的。   没有多久,陈家公司的官微也跟着发了声明:@陈湮潇这是我们陈总当年流落在外的儿子,陈家独子。   “靠!!!!!”   “我已经麻木了…[微笑]”   “原来哥哥才是豪门中的豪门,我晕了。”   “不得不说姐姐是最大的赢家,简直欧皇,随手捡一个就能捡到这么完美的哥哥,会唱歌会演戏还是公司老板,还是豪门遗落的独子。”   “关键姐姐还是霸总,还是好看的霸总,又A又美,我连嫉妒的心思都生不起来。”   “我也是。QAQ”   ……   当一个人优秀到一定程度,就不会再有人去嫉妒她,只会使人自惭形秽。   随后沈则言也出来辟谣说他并没有求婚成功,网友们安慰了他一番。   绯闻就这样结束,宜星那边金宇给付懿打电话,约了时间。   袁程又进办公室,向她报告:“付总,当年那几名护士也找到了。”   付懿不禁扬起唇,点点头:“录好音,将他们保护好。”   那两人狼狈为奸敢杀了她妈妈,自然也敢杀这些人,她不善良,这些人也并不无辜,但她要他们活到开庭。   他们也需要为他们的包庇付出代价,一个都不能放过。   袁程退出后,付懿心情突然轻松了许多,她起身拉开窗帘,看站在百叶窗前看着外面,晩夏的阳光依旧有些灼热,就像所有的污秽在阳光下都无可遁形。   她闭上眼睛,任凭阳光洒在自己脸上,又一次见到妈妈死前的画面,这件事终于要落地了。   妈妈,你能安息了吧。   不消片刻,办公室门骤然被打开,外面的人气势汹汹地走进来。   付懿在阳光中转过身,看向他们,轻笑:“付云海,怎么样?”   付云海阴沉着脸,疾步走到她面前,气得抬手就要打下去,却被袁程拦住,他看着付云海,面无表情:“付总,轻注意分寸。”   付懿笑着看他,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此时充满了嘲讽。   “好,好得很呐!”付云海指着付懿,气得胸腔起伏,瞪着她:“付懿!你是不是非要置你爸爸于死地?”   付懿嗤笑一声,讥讽地看着他:“你说呢?”   当然,她都等了那么久了,最开始她每一天都在数时间,都在线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这两人付出代价。   在知道妈妈明明还可以活下去的那一刻,她就一刻也等不了了,她无时无刻都在期盼这两人去死。   付云海身后的周秘书,手心捏紧,面上一脸和善地劝道:“你不要冲动,付总怎么说也是你的父亲,而且你妈妈当年的情况你也清楚,你可不能只听别人的一面之词。”   付懿眼神斜斜地看向她,脸色一瞬就冷了下来,目光犹如冰锥:“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周秘书竟被她的气势吓得后退一步,随后不甘地咬紧牙,她竟然会被一个小丫头唬住。   付云海警告地扫她一眼,冷着脸看向付懿,眼眸中带着压迫:“你告诉我,当初你资助那小子,是不是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付懿面对他多年上位者的压迫,毫不畏惧,冰冷的目光直视他,冷笑:“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么?”   毫无底线,为了利益哄骗她妈妈,有了地位便毫不犹豫地背叛她。   付云海打量着面前眉眼和逝去的那人十分像的年轻女人,低叹一声,语重心长:“阿懿,爸爸劝你不要做得太绝,不然最后会输得彻底。”   他此时十分后悔,当初就不应该让她进公司,哪能想到她一个女孩儿在他的压制下还能成长到如今的地步。   付懿微微扬起下巴,唇稍微翘:“拭目以待,我亲爱的父亲。”   后半句话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恨不得杀了他。   付云海目光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往外走去。   跟在他身后的周秘书,突然回头看向付懿,那目光就像潜藏在暗中的毒舌,趁你不注意就会咬你一口。   付懿看过去,她便已经收回了目光。付懿皱起眉,不自觉地转了转中指上的戒指,她可不能对这个女人放松警惕。   当年能要了她妈妈的命,又跟在付云海身边这么多年,有什么做不出来?   这两天付氏的气氛也很紧张,就好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工作,不敢去触霉头。   晚上回家洗漱完,付懿躺在床上看着陈湮潇发来的消息:   [狼崽子:姐姐,想你。]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也有些想他,犹豫了几秒,还是发了个视频邀请过去。   那边很快就接通,少年清俊的脸就出现在了屏幕中,笑得眉眼弯弯,露出干净的白牙。   看着少年的笑,付懿也跟着弯起唇。   陈湮潇在那边笑得得意,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姐姐,是想我了吗?”   “嗯。”付懿点头大方承认,想到什么,她收起唇边的笑,严肃地看着视频里的少年:“你的手换药了没有?给我看看。”   视频晃了一下,陈湮潇换了只手,将受伤的那只手在她眼前晃一晃,乖乖道:“换了的。”   还挺听话,付懿一挑眉,放松地靠在床头,好整以暇地看着视频里的少年,悠悠道:“你拍了我多少照片?我怎么不知道?”   “很多。”陈湮潇微微歪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笑,故意拖长嗓音:“姐姐想看吗?”   付懿蓦然想起他们刚重逢,这狼崽子拿照片威胁她的事,冷哼一声:“不想。”   “啧。”陈湮潇撇嘴,声音一转,就望着她撒娇:“姐姐,想你了。”   付懿笑得纵容:“这么想?”   她洗过头,长发披在肩上,比平常随和很多,笑起来也多了几分温柔。   穿着居家服,上面的扣子没扣,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皮肤。   陈湮潇盯着视频里的女人,喉结滑动,眼眸中转动中浓黑的颜色,低醇诱惑的嗓音意味不明地开口:“可不止我想姐姐,它也很想哦!”   “谁?”付懿微微皱眉,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还在想谁还会想她,就见视频里的少年吊起眉梢,视频一晃,里面少年的脸一闪就换成了不可描述的那玩意儿。   只是一闪而过又变成了少年的脸,但也足以她看清,付懿顿时涨红脸,瞪他一眼:“我挂电话了!”   她抬手朝脸上扇扇,任她稳重成熟,也不可能淡定的直视那东西。   被她凶了的少年倒是一脸委屈:“我是真的想姐姐嘛。”   付懿一翻白眼,面无表情:“早点休息,晚安。”   话落,便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   没多久,陈湮潇又给她发消息了:   [狼崽子:图片jpg.]   发给她的事是一张狼崽子自己的自拍,应该是刚拍的。少年敞着腿坐在床头,一条腿随意地曲起;墨蓝色的丝质睡衣没扣,腹肌纹理分明,裤子也拉得很低,人鱼线露出一大半。   付懿看着这张照片,脸颊霎时滚烫起来,脑海中顿时就出现了刚刚那一闪而过的画面,她呼出一口气。   这小畜生!分明就没安好心!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似的,阿扁又发来一条消息:   [狼崽子:姐姐要是实在想我,可以看着我的照片自己弄哦!]   付懿:“……”   [姐姐:滚!要弄你自己弄!]   看到这条消息的陈湮潇弯起唇,姐姐恼羞成怒的样子也太可爱了。   消息提示音响起,付懿点开一看:“……”   [狼崽子:图片jpg.]   又是一张照片,是他自给自足的自拍,看着镜头的目光带着丝丝得意。   好像在说:姐姐,你怎么知道?   付懿深吸一口气,不要气不要气!最终气得将手机关掉,起床下楼去倒一杯水。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精力也太旺盛了!   弟弟:年轻气盛啊(理直气壮。   姐姐:[微笑][微笑][微笑]。感谢在2020-05-17 19:40:53~2020-05-18 19:06: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41891090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1891090 1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和金宇约定的时间到了。   装饰文雅的包间里, 穿着古装的茶艺姐姐正在给在坐的两位泡茶,雅间里缓缓满起一阵清新怡人的茶香。   付懿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年轻男人,微微挑眉, 倒是挺巧,自己给宜星处理Lpo案子的时候, 也没想到是在给自家崽子做事啊。   恐怕那也是狼崽子故意的。   茶泡好后,茶艺姐姐给两位倒上茶, 文雅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付懿朝她挥挥手, 微微一笑:“你先出去吧。”   “好,两位请慢用。”   茶艺姐姐出去后, 坐在付懿对面的金宇先开口,谦逊地对付懿笑道:“付总,在说工作前,我能说一点私事吗?”   付懿挑眉,点点头:“你说, 请。”   她端起茶杯微微抿一口,抬眸看向对面的年轻人。   金长得也算文质彬彬, 看上去还有几分干净的气质, 但能在这个位置,城府也不低, 难怪能和陈湮潇这狼崽子玩儿到一起去。   金宇端坐着,轻咳一声,笑着问:“付总,您知道湮潇他为什么去娱乐圈演戏吗?”   “嗯?”付懿捏着茶杯的手一顿, 随即将茶杯放下,看向他做好倾听的准备:“为什么?”   她也很好奇,明明陈湮潇在金融上是个天才,从宜星的发展也证明了他的优秀,可他为什么就突然去了娱乐圈?   总不至于是去好玩儿的吧?   “其实也怪我。”金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呵呵道:“我们毕业那天,我不知道湮潇和您发生了什么事,他突然打电话给我哭得特别伤心。”   说道这里,他停顿一下,看着付懿信誓旦旦地说:“真的,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哭,哭得老惨了。”   透过眼镜都能很清楚得到那双真挚的双眼。   这人还挺有趣,付懿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那个时候的少年。第二次被抛弃,肯定很难过吧。   她微笑着点点头:“嗯,你继续说吧。”   金宇端起茶杯喝一口茶润润嗓子,继续道:“他那时候哭着问我要做什么才会让一个人不管在哪儿都能关注到他。”   他顿了顿,不太好意思地看她一眼,抬手摸摸鼻子,摊手笑道:“我就是随口一说当明星大啊,没想到他真的会去做。”   要是早知道那家伙会当真,他才不会说,这两年他在公司承受了自己不该承受的,累死他了。   付懿微微开口,脸上的笑容也缓缓消失,垂下眸,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着茶杯。   见她沉默,金宇推了推眼镜,笑得真诚:“付总,我说这些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您,湮潇虽然城府深得我们都看不透,但是他对您就是个傻白甜,为了您做什么他都愿意。”   他知道这两年那小子过的什么样的日子,作为好朋友,真的希望他以后可以好好的。   付懿转动茶杯的动作一顿,抬起眼帘看向他,微微扬起唇:“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她后面让人查了,都说他这两年在娱乐圈很努力地在演戏接广告,她在家里看电视屏幕上经常能看见他。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心里无奈,想过很多理由,从来没醒过是这种原因。   还真是个傻白甜。   和金宇谈完合作的事情出来,袁程跟在她身边低声道:“付总,付昱回公司了,我们现在回去吗?”   他说着,一边为付懿打开车门。   付懿站在车旁,抬头眯起眼眸看向天空,在想狼崽子现在在做什么。   她回过头朝袁程淡淡道:“去《惊梦》剧组。”随后抬脚坐上车。   袁程面露不解,但没有言语,关上车门便坐到前面去。   他不太理解,现在这个关键时候,为什么付总一点不着急?   坐在后面的付懿,扭头看向窗外飞快向后的建筑物,眼眸便得悠远。   她此时十分想知道她的小狼崽过去是什么样的,那个他又爱又恨伤害得他遍体鳞伤的女人又是什么样的。   手机消息振动音响起,付懿打开消息,随即讥讽地勾起唇角:   [付昱:姐姐,父亲最近要开董事会,可能会有人事变动。]   想到刚刚和金宇谈的合作,付懿放在膝上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   终于坐不住了啊?   付懿什么时候和付昱联系的?自然是因为她的性子,不会欠人人情。   车停下,袁程提醒:“付总,到了。”   车门打开,付懿走下车,朝他摆摆手:“你先回去吧。”   “是。”   这次她是正大光明地去看他,而不是借着视察的借口,便不需要其他人跟着。   到了片场里面,现场的工作人员见到她,依旧是下意识安静下来,导演坐在主机位前,见到她已经见怪不怪,笑着朝她点点头。   付懿点头回应,站在一旁目光落在片场中的少年身上。   少年依旧是一身戏服在台上唱戏,只是这场戏无论是周围的观众,还是剧里戏台上的人物,都透着一股莫名的悲凉。   她微微皱起眉,没看过《惊梦》剧本,并不知道这里拍的是什么。   现在网上关于她和陈湮潇要订婚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现场的工作的工作人员时不时带着八卦又好奇的目光看向她。   有人见她面露疑惑,走到她身旁笑眯眯地向她解释:“付总,这里是陈哥的杀青戏,会自刎于戏台。”   这姑娘看一看付懿,又看一看戏中的陈湮潇,眼里满是桃色笑意,她可是他们cp粉。   “嗯?”付懿一挑眉,看向比自己矮半个头,扎着丸子头的姑娘,颇有兴致地问:“怎么说?”   姑娘热情地解释:“陈哥在戏中演的是一个痴迷于戏曲的角色,为戏而生,为戏而死。他很早就想死,但是他要将戏曲传承下去,直到女主超过他,他就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了。”   台上唱的还是《游园惊梦》,这也是男主在剧中的最后一场戏,民国戏十有九悲不是没有道理的。   闻言,付懿皱起眉,明明这只是戏,她却很较真地十分不满意男主死去的结局。   不过她不至于真的去和戏较真,目光重新回到片场中,刚好是男主自刎于戏台的那一幕,她倏地瞳孔一缩。   明明知道是在演戏,是假的,少年身前还有场务抬着反光板,可她就是从少年的眼眸和动作中看出了解脱。   直到场务打板:“咔!”现场响起一片掌声,有人要上去鲜花。   付懿才从刚刚那股情绪中走出来,拦住那鲜花的工作人员,看向他微微笑道:“给我吧。”   刚刚那一瞬间,她竟以为要失去他了。   工作人员一愣,随即连忙笑着将花递给她:“好嘞!”   哇!他搞到真的了!激动!   陈湮潇站在片场中,有人给他清理嘴角和脖颈上的假血。   他的目光却是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抱着花的高贵女人,笑得露出干净的白牙。   看到付懿,陈湮潇身旁的工作人员也识趣地走开了。付懿走到陈湮潇面前,将花塞到他怀里,挑眉看他:“辛苦了,恭喜杀青。”   陈湮潇满眼都是惊喜,兴奋地倾下身抬手用宽大的衣袖遮住他们的脸,凑过来在她唇上用力亲一下,低声道:“姐姐怎么来了?”   “哇哦!”现场一阵起哄,还有胆大地吹口哨。   “赶紧拍照拍照!太甜了!”   “awsl!我又相信爱情了!”   付懿被起哄得有些不自在,抬手沾了沾唇边,看着手指上的红,忍不住笑:“这是什么做的?”   看着女人的故作镇定和脸颊上飘着的绯红,陈湮潇唇角勾起:“放心,没毒。”随即拉起她就走。   付懿被陈湮潇拉回化妆间,门刚关上,就被狼崽子抵到了门板上,急促的吻也跟着落了下来。   她也顺着他,两人交换了一个深吻,才推一推按着自己的少年,抬手指指他头上的发饰,打趣道:“不重么?”   陈湮潇盯着她唇边被他沾上的一点红色,喉结滚动,他的声音低哑蛊惑,慢慢俯首咬住她的唇,盯着她一字一顿:“姐姐,我这样不好看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还记得这个化妆间吗?弟弟的遗憾,嘻嘻嘻。 第54章   付懿目光蓦然落在陈湮潇的脸上。   浓重的戏妆, 眼尾勾着红,那双原本干净的眼眸此时像勾子似的想要勾走谁的魂魄。   他的声音仿佛还停在耳畔,热气在空气中经久不散。   身体和他贴得太近, 付懿觉得自己也热起来,少年直勾勾看着她, 柔软的唇含着她的,好似在等她的回答。   她被那眼神被撩得耳根发热, 飘着目光克制着道:“好看。”   “姐姐。”这狼崽子牙齿不轻不重地在她下唇磕一下, 干净清澈的眼眸盯着她,不满地威胁:“看着我说。”   满心的热意让付懿徒生焦躁, 推开他的头,故作冷眉冷眼:“看什么看?”   破崽子一天天尽会作。   陈湮潇被她推得偏过头又转回来,抬手掐住她下巴,另一只有力的手掌落在她腰间,固执地盯着她轻声道:“姐姐, 看着我说。”   付懿艰难地挣扎一下,只能看向他的眼睛, 看着那清澈得能倒出自己倒影眼睛, 开口:“好看。”   话落,就见那少年顿时嘴角翘起, 又落回她唇上,她下巴被掐着无处可躲,只能任他索取。   付懿抬手搭在少年肩上,习惯性地想去摸他的头, 摸到硌手的头饰,顿时抱怨:“好扎。”   陈湮潇停下,转而拉起她的手走到化妆台前坐下,随后毫不费力地将她按在了自己大腿上。   还是岔开的那种。   付懿微怔,随即反应过来,这种姿势让她有些羞耻,却又故作镇定地看他:“你要干嘛?”   今天她穿的不是西装裤,而是通勤风格的不规则黑色中长裙,这样的姿势也太过…   下一刻那股热气又凑过来,他在她下巴上亲昵地亲两下,抬眸幽深地看着她眼睛,声音低醇蛊惑:“那姐姐帮我取下来。”   “要求真多。”付懿抱怨着,嘴角却是含着笑,手也已经放到了他头上复杂的发饰上。   她的手指很软,陈湮潇闭上眼,距离拉进,喷在她衣领上的淡香轻盈地往他鼻腔里钻,让他忍不住想贴近一点,再贴近一点。   这家伙头发的发饰比上一回的要复杂得多,付懿先将上面的簪花一朵朵取下来,下一秒却感受到这小畜生在亲她的脖颈。   颈窝痒得很,她想躲,可又觉得两人难得在一起,心里舍不得。   她只得集中注意力全神贯注地帮他取发饰,偏偏这家伙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似的,越发过分,在她颈窝里添吻,热气拱着一股劲儿地往她领子里钻。   少年嗯嗯的声音蕴绕在她耳畔,取着发饰的手都在发抖,心里那股子骄傲劲儿支撑着她的淡定,艰难地取下来,又放到身后的化妆台上。   陈湮潇突然在她侧颈上重重一嘬,轻微的刺痛让付懿倒吸一口凉气,不轻不重地拍拍他的肩:“别闹。”   他反掐一把她的腰,吻从脖颈转移到耳根,声音微哑:“姐姐继续啊,我又没有妨碍你。”   他嘴上这么说着,更过分地开始撩她的裙摆。   付懿呼出一口气,克制着眸中情绪,慌忙手乱地想要快点给他取下。   终于将他的头饰和假发全都取下来的时候,她额角都已经渗出细汗,松一口气笑道:“好了。”   陈湮潇抬眸看她,漆眉星眸,眼瞳幽黑,里面盛着化不开的笑意。   意味深长又带着幽深而浓烈的欲。   付懿微微瞪眼,心觉不妙,轻咳一声掩饰道:“我们…回酒店吧。”   上次好不容易躲过,她可不想在这里…   陈湮潇仿若未闻,凑上去便吻住她,越渐加深,付懿哪能抵挡住他的攻势,只消片刻无畏的挣扎后便软下身来。   她的手软哒哒地放在少年的脑后,他拱在自己身前,自己的衬衣早已乱得不成样子,垂眸看着他身上的戏服,做着最后的挣扎:“你穿这个,会不会不方便?”   陈湮潇动作未停地抬眸看她一眼,手伸下去拨开自己的戏裙,嗓音低哑带着坏笑:“只能姐姐自己来了。”   付懿跟着看下去,心里忍不住好笑,果然是拍戏,只是表面穿得像模像样,里面穿的竟然是他自己的裤子。   看见她眼里的笑,他故意用牙齿咬一下,她登时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来,随后用力拍她一下肩膀推辞:“可…这戏服不是剧组的么?这样太不好了。”她故意说得义正言辞。   吻一寸寸向上,又回到耳畔,少年声音慵懒带着点儿哑:“姐姐上回不是说喜欢么?我找人买下来了。”   察觉到自己背上的动作,付懿无力扶额,他果然是故意的,真是斤斤计较,上回的事能记这么久。   被他抚得浑身发软,她伏在他肩上,去亲他的耳朵,放软声音央求:“能不能不在这儿?”   外面还在拍戏,导演、演员和工作人员的声音混在一起,争先恐后地往她耳朵里钻,让她神经紧绷着不能放松。   “不要。”陈湮潇果断拒绝,埋在她颈窝里低低笑出声:“上回被打断,姐姐就没有遗憾么?”   付懿:“……”   她没有,真的一点也没有!   不知什么时候,陈湮潇拍一拍她后面,嘬着她颈肉低哑蛊惑:“姐姐,抬起来一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付懿只觉得外面的声音在她耳边越来越大,她有些恼,随着少年重重一按,在他脖颈上一口咬下去,用力得口中都尝到了铁腥味。   他愉悦地笑出来,声音带着些微得意:“姐姐不用心疼我,可以再用力些。”   付懿气急,一点不含糊,毫不犹豫地又是一口。   当然她也受到了陈湮潇的报复,她上面多用力,他下边就有多用力。   随着外面片场中女主凄婉地唱戏声,里面的两人打架似的咬过去还回来,在这种事情上,付懿哪里是他的对手,吃亏的自然是她。   她咬牙切齿地在他耳边低骂:“你个小畜生!”   陈湮潇一点不恼,反还得寸进尺在她耳边卖惨撒娇:“姐姐松一点儿,弟弟要断了。”   付懿不客气地在他狗头上呼一巴掌,冷哼:“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长这么大,就没有这么出格过,除了羞耻,还有礼德上的禁忌,让她浑身每个毛孔都在紧缩。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像是要灵魂出窍一般。   “姐姐,今天怎么想到来看我了?”陈湮潇笑着和她说话。   付懿浑浑噩噩地回应:“想起了就来了。”   “哦,我还以为姐姐知道今天是七夕,才来看我的呢。”他不满地掐着她下巴重重吻她。   当然,他也只是问问,她是个没有一点情趣的工作狂,哪能指望她会这样浪漫。   “七夕?”付懿微怔:“今天几号了?”   她还真不知道今天是七夕,只是听了金宇的话,她就突然特别想见他,就来了。   “八月二十五,就知道姐姐不知道。”陈湮潇语气中带着点儿怨气,折腾她的力道也一次比一次重。   付懿受不住地伏在他肩上,冷哼一声,还回去:“你不也没告诉我你今天杀青么?”   他瞥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我本来是想给姐姐一个惊喜的。”   “……哦。”付懿埋脸在他颈窝,心虚得不敢抬头。   回头就让袁程将一年四季的所有节日都圈出来给她。   不就是一个七夕么?以后她每个节日都给他过上。   两人一来二去的,都是满头大汗,但衣服却是穿得好好的,一黑一红的裙角交缠,相连的地方看不出分毫。   谁知道两人衣冠楚楚,暗地里却是深深地绞在一起,谁也不放过谁。   最后付懿实在没有里力气,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只能随着他的节奏任他摆布。   结束后,两人就这这样的姿势停了许久,陈湮潇才帮着她整理,抬眸笑看着她:“姐姐还能动吗?”   付懿对着他一翻白眼,懒得连指头都不能动一下,任由他给自己收拾。   此时的少年嘴角噙着浅笑,神情慵懒又餍足,搭着他脸上的戏妆,真是比任何时刻都要性感。   她脑中闪着刚刚的片段,羞得简直没法见人。   陈湮潇给她收拾干净后,亲亲她的脸颊将她放到椅子上:“姐姐休息一下,我换衣服。”   付懿仰面坐在椅子上,一动不想动,再一次感叹,年轻男孩儿是真的精力旺盛呢。   他换下戏服站在她身后,倾身下来看着她笑:“我抱姐姐回去?”   “不要。”付懿懒懒地抬起眼皮横他一眼。   让他抱回去,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这里面做了什么么?   此时她的眼神毫无威慑力,慵慵懒懒带着点儿媚,被她这么看一眼,陈湮潇心头像是被猫儿挠了一下似的。   他低下头在她唇上亲一下,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姐姐要喝水吗?”   这回付懿稍稍坐起来一点,向他伸出手:“要。”   她看着陈湮潇拿过化妆台上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却没放在她手里,而是自己喝了起来。   她顿时睁大眼,这小畜生!   就在她准备控诉一番的时候,陈湮潇突然倾身下来吻住她。   微凉的水从他口中流向自己,她下意识地吞咽,两人四目相对,她默默地红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嘻,今天520,姐姐和弟弟就过七夕吧。   哼哼唧唧,这个狗粮甜吧?   蠢粥真的觉得弟弟抛开身世和成长经历,真的是粥粥所有文中最幸福的男主了呢!   肆野:同样是病娇,为什么我大结局才吃到玥儿![微笑]   弟弟:那是你太没用![嗤笑]   粥粥:你们别打啦! 第55章   今天陈湮潇杀青, 付懿怎么说也是这部剧的投资人,便想着请剧组的人吃顿饭。   陈湮潇听了, 小气吧啦地说:“请他们吃饭做什么?”   随后又摇着尾巴撒娇:“姐姐有我就够了。”   付懿正在重新挽着头发, 不免好笑:“怎么这么小气?”   这醋劲儿也未免太大,只是一起吃饭而已,那么多人。   陈湮潇坐在她身旁, 目光落在她挽头发的手上:“不想姐姐和他们一起吃饭。”   “好, 不吃。”付懿放下手, 纵容地笑。   心中有了计较,待会儿给袁程打个电话,让他去处理。   剧组的人听说付总请吃饭,一个个都有些兴奋,最后到了餐厅,却不见付懿和陈湮潇的身影。   有人说:“不是付总请吃饭么?为什么没见他们人?”   导演咳嗽两声:“今天七夕, 你们吃你们的,有人结账不就好了。”   “哦~”剩下的人一副恍然明白的模样。   七夕节, 人家当然去腻歪去了,瞧瞧, 女主钟意也没在呢。   此时的付懿已经和陈湮潇吃过晚餐回到酒店,她浑身累得只想要休息,但身上黏黏的,又想洗澡。   正在她站在酒店卧室里纠结的时候,从隔壁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听不太清。   她微微蹙眉有些疑惑, 身后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陈湮潇在她耳畔蛊惑似的低笑:“姐姐,你猜他们在做什么?嗯?”   那故意拖长的尾音让付懿霎时反应过来,耳根子一热,快速道:“我去洗澡了!”   看来这酒店隔音确实不怎么好。   陈湮潇一把拉住她手腕,贴上去:“我和姐姐一起洗吧。”   “不行。”付懿冷声拒绝,觉得太冷漠又轻咳一声解释:“我今天有些累了。”   狼崽子翘翘尾巴,她就知道这家伙想干什么。   陈湮潇撇嘴,也没强求。   洗完澡,付懿浑身清爽许多,也没那么累了。少年正大敞着腿坐在床边,她一瞥顿时睁大眼,自己刚刚好似忘了拉浴室的帘子。   目光对上少年似笑非笑的眸子,故作镇定地拍拍他的肩:“去吧。”   话落,她又交代:“别将你手腕那儿打湿了。”   陈湮潇陡然抱住她,脸埋在她小腹处深嗅一下:“好香。”   随后他抬起头望着她,眨眨眼:“要不姐姐帮我洗?”   当然,他换来的是一顿揍,最终委屈巴巴地拖着大尾巴进了浴室。   太阳早已落下,外面已是一片漆黑。   屋内安安静静,落地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灯光暖黄,无端暧昧。   付懿坐到床头,浴室里水声哗啦响起,抬头一看,咳嗽一声目光飘向别处。不知道狼崽子是不是故意的,帘子也没拉,里面的大半景象都透过那方玻璃落入自己的视线中。   一想到刚刚这家伙就在坐在这里看自己,她便僵着脖子一动不动,只是那哗啦啦的水声如同魔音似的一个劲儿地往她耳朵里钻。   她不受控制地余光瞥了一眼,对上少年挑逗的目光。   得了,这狼崽子就是故意的。   她瞪着他,大眼瞪小眼,现在两人的关系正大光明,索性看就看吧。   少年的身材观赏起来还是很不错的,就是黄金比例,大腿和腰腹上隐约的肌肉线条性感得要命。   陈湮潇大抵也没想到她会这样直白地看,在水汽中脸越来越红,回瞪她一眼后,就按下一旁的开关,放下帘子。   付懿愣住,眨眨眼,噗呲一声便笑出来,这是害羞了?   可真是罕见,居然也能看见这小色狼害羞。   许是她笑得太张狂,浴室里的水声很快就停了。   不消片刻,陈湮潇就从里面出来疾步过来,一下就将付懿扑倒在床上,带着恼意的眼神瞪着她,凶巴巴地威胁:“姐姐不准笑!”   付懿眼里的笑意更浓,奶凶奶凶的,没一点威慑力。   大概是出来得急,这家伙衣服都没扣,衣衫半解的还挺诱惑。   见她还笑,陈湮潇恼羞成怒,低下头就咬住她的唇。是真的咬,一点不含糊。   只是咬着咬着便暧昧起来,赤着的胸膛还带着温热的湿气,贴着她蹭,舌头用力地绞着,求欢似的。   那东西也凭着本能顶着她。   付懿连忙推开他,笑着认输:“好了好了,给我看看你手上的伤。”   她感得到狼崽子的欲望,只是刚刚在下面实在是太费体力,她今天可不想再来了。   陈湮潇欲求不满地扫她一眼,不情不愿地坐起来,幽怨着眼神儿看她。   付懿假装没看见,指挥着:“去将药箱拿来。”   他骤然凑过来用力在她唇上大声地嘬一口,才去客厅拿药箱。   付懿摸了摸自己的唇,无奈地笑,她发现了,少年似乎很喜欢和她做亲密的事情,黏黏糊糊地没完。   她倒不反感,她也是喜欢的,只是少年的精力反常地旺盛,她实在是招架不住。   也许是她清心寡欲久了,对这些事情的欲并不是那么的重。   陈湮潇拿着药效回来了,她收了神思,盘腿坐在床上,抬眸看他:“放那儿,手给我。”   他也爬上来做在她对面,将手递给她,那双小鹿似的眼睛带着点儿怨气就直勾勾地盯着她。   付懿知道他在怨什么,也假装不知道,将他手腕上的纱布小心翼翼地拆开。知道他一向不爱惜自己,叮嘱他小心一点,纱布还是逃不过被打湿。   手腕上那些参差不齐的伤已经结痂,没有化脓,她心下算是松了口气,只是有的地方许是他拍戏用力,又崩开渗出了血。   看着她全神贯注的神情,他还是忍不住寂寞凑过来亲她的脸。   “别闹。”付懿蹙眉推开他,给他伤口消毒,仔仔细细地上了药,才又用纱布包好。   “好了,记得别用力,别沾水。”   陈湮潇也乖乖地点头,将药箱放到床头,便小狗似的凑过来闻她的脖颈,声音莫名发哑:“现在还这么早,姐姐不想做点什么么?”   付懿敷衍地亲他一下,直直躺下去,闭上眼:“睡觉。”   他不甘地欺身而来,伏在她肩颈处,蹭着撒娇。   她微微皱眉,声音带了点儿小情绪:“今天先睡觉,明天一起回去。”   陈湮潇抬起头,盯着她问:“为什么?”阴郁的眼神逃不过内心的压抑。   付懿哑然失笑,抬手捏着他的脸摇晃:“这种事情不应该有点儿度么?”   他低头黏糊糊地亲她的唇,委委屈屈地辩驳:“可是我们总共也没多少次,哪里没有度了?”   付懿心里好笑:“可是今天已经做过了。”   少年抿一下唇,紧握着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她:“姐姐是不是不喜欢和我做?”   他的手不自觉用力收紧,漆黑的眼眸中藏着难以察觉的害怕,看似强势,实则只是虚张声势。   “为什么会这么想?”付懿诧异,跳跳眉:“如果我不喜欢,刚刚在下面就不会纵容你了。”   陈湮潇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像是在看她是否说谎,突然眸中带着偏执的认真问:“姐姐爱我吗?”   付懿微微一怔,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问这个,她性格内敛,一时让她说爱不爱自然是说不出口的,飘着眼神转移话题:“怎么突然问这个?”   谁知他突然就发疯,用力捏着她下巴,眸中疯狂阴郁:“姐姐为什么不回答我?”   下巴吃疼,付懿算是知道了,认命地叹气,看着他眼睛认真道:“爱,我是爱你的。”   她抬手温柔地捏着他后颈安抚他。   得到答案的少年,此时就像只炸毛的猫儿被安抚下来,垂下眸乖乖应道:“…哦。”   随后便翻身躺在她身旁,长手长脚地紧紧缠着她。   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很容易炸毛,也很好哄。   他安静下来,付懿心底却是静不下来,黑夜寂静,她突然开口:“湮潇,你可以试着给我一点信任。”   “没有。”他急切地解释:“我…没有不信任姐姐。”   只是他害怕,不敢置信,只有两人深深纠缠在一起的时候,身体的交融,他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拥有了她。   有些东西肖想了太久,得到的时候美得就像是一场梦,轻飘飘的,生怕它会消散不见。   “嗯。”付懿没有多说,只侧了侧身,头埋到他胸口,伸手回抱住他。   闻着她发顶的淡香,陈湮潇心底的不安消散了些,抱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   陈湮潇在《惊梦》的戏份已经杀青,这部剧也差不多马上要杀青,付懿本想着他要不要等剧组一起。   转念一想,他大概也是不在意他们的,便让她和自己一起回了家。   回家后,付懿收拾一下准备去公司,一下楼就见陈湮潇也换好了衣服在坐在沙发等她。   她惊讶地挑眉,今天的狼崽子一身西装革履,头发打理得规规矩矩,衬得身姿挺拔,气质矜贵。   她好像很少见他穿西装,这么一看,挺有几分假面绅士的模样,难怪那么多小姑娘整天天的在网上哥哥哥哥地尖叫。   只是在外人面前,他那双眼睛尽是寡淡与懒散,像是谁都引不起他的上心。   付懿已经踱步到他面前,近距离地上下打量了他一圈,赞赏道:“不错,挺人模狗样的。”   她饶有兴致地笑:“怎么?这是终于要回归正业了?”   看他这身打扮,也知道他是要回宜星坐镇了。   陈湮潇不顾她的取笑,倾身下来亲亲她的唇角,眼眸深深地看着她,嗓音低醇而认真:“我要做姐姐的盾,无论姐姐退多少步,我永远都在你身后。”   付懿心里不感动是假的,垫脚亲吻他的额头,温柔地关心:“不休息一下么?”   她是真心疼他,这刚拍完戏,又投入工作。他回了宜星坐镇,和付氏的合作肯定会揽过去,得忙死。   陈湮潇挑挑眉,眸光变得懒散起来:“姐姐这么努力,我怎么敢懈怠啊。”   付懿嘴角控不住扬起,难得主动向他伸出手:“走吧。”   少年的矜贵维持不了一秒,就颠颠地牵着她的手,嘴角噙着笑,像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弟弟和姐姐的矛盾初显了。   弟弟太没安全感了,占有欲也独一份儿,姐姐这样独立的女孩子,肯定会窒息的。 第56章   付懿和陈湮潇先到了付氏, 她要下车的时候,少年拉住她,目光灼灼地看她。   她心里好笑, 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一下:“宜星离付氏这么近,你是故意的吧?”   宜星就在付氏的附近, 当初给宜星处理案子的时候,她还觉得这么近, 挺方便。现在看来, 也的确挺方便。   陈湮潇笑得眼睛弯弯像搭桥,在她唇上咬一下:“不然怎么和姐姐一起上班, 一起回家呢?”   付懿眼中的笑意快要溢出来,拍拍他的脸:“好了,待会儿见。”   “嗯。”陈湮潇目光黏着她,不舍地答应。   如果可以,他真的一刻也不想离开姐姐。   下车后, 付懿身后跟着袁程,一起走进付氏。   走进大厅, 她发现今天付氏的气氛有些不太寻常, 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紧张,员工们看她的眼神复杂。   付懿目光淡淡一扫, 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刚刚付云海在董事群里发的消息她已经看见,知道他想做什么。   懂事会啊…   她一走进会议室,里面刚刚还议论激烈的董事们分分向她看过来。   付懿神色淡淡地扫了一圈, 不错,都来齐了。   随着她的目光过境,不知怎么的,一股肃杀的气息就在整个会议室漫延开来。   其中几个老家伙对上她凌冽的目光,心虚得不太自然。   站在主位付云海身旁的付昱眼睛一亮:“姐姐来了。”   付云海脸色顿时阴沉一瞬,抬头看向付懿,又目光复杂带着虚伪地笑:“阿懿来了,就开始吧。”   付懿落座在付云海旁边的座位,脊背笔直,神色严肃起来,气势竟完全不输于上位多年的付云海。   她转向付云海,红唇微勾:“突然大张旗鼓地开董事会,您这是想做什么?”   付云海身后的周秘书神情微绷,这老狐狸倒是淡定如常,笑得和善:“我就长话短说,你弟弟也来了付氏一段时间,该学的都学了。他也是我亲儿子,应该让他为付氏尽一份力。”   “这样。”付懿故作恍然,趣味的目光扫了他身后母子一眼。   周秘书绷着脸,却又忍不住眉间的喜色。   倒是付昱看上去并不高兴,紧张地看着她,摇摇头。他不想做什么副总,不想被姐姐误会。   她淡然地收回目光,重新落回付云海身上,饶有兴致地问:“您想怎么做?”   付云海扫一圈在场的董事,认真道:“今天的会议,是让各位董事表决,让付昱任命付氏企业金融部副总一职,原企业金融部副总为付氏尽心尽力,我打算将他调到B城子公司任命总经理。”   话落,现场一片哗然。有一直站在付云海这边的,付云海在这个位置这么多年,他的人脉岂是付懿能比的。也有站在付懿这边的,毕竟现在的付懿有的,可不止是付氏的一半天。   付懿轻嗤一声,一上来就打企业金融部的主意,也不怕撑死。   她知道他是急着想削去她这左膀右臂,企业金融部何总可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子公司,职位再高,都是和付氏总部的企业金融部比不了的。   更何况,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付云海老眼中全是算计,看向付懿笑得和蔼:“阿懿有什么意见吗?没有意见,就请各位表决吧。”   他胸有成竹,有些人只要用利益就能拉拢过来的。   付懿挑挑眉:“我自然没意见,不过…”   还没等她说完,会议室们突然被打开,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有意见。”   付懿抬头看去,一愣,随即顿时弯起唇。门口的是陈湮潇,身边跟着金宇。   他阴郁骇人目光在会议室里巡视一圈,最终落在付昱身上,一字一顿,气势狠戾:“姐姐的东西,谁都不许动。”   付懿微怔,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气势逼人的少年,不能说是少年了,是男人,可以顶天立地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   她眼里突然就酸涩起来,她独自强势了这么多年,倒是第一次感受到被人护着的感觉呢。好像也不赖。   陈湮潇目光和她对视一笑,又一秒变脸,向后一瞥。穿着制服的人鱼贯而入,在会议室里站好位。   为首的男人出示警察证件,目光严肃地看向付云海:“付先生,周女士,我们接到报案,你们和多年前颜若的死有关,请和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付云海惊愕,不可置信地看向付懿,拍案而起怒道:“付懿,你什么时候…”   他的人竟没有收到一点消息。   董事们也俱都又惊又诧,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付昱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门口的陈湮潇不疾不徐地踱步到付懿身后,看着付云海笑得人畜无害:“有些事情,不需要姐姐动手呢。”他是姐姐的盾,也是她的刀。   付云海怒急,抬手指着他和付懿,气得手指发抖:“你!你们…”   为首的警官皱眉,再次开口:“请付先生和周女士和我们走一趟。”   付懿好整以暇地看着付云海,她没表现处惊讶,始终淡定如常。看上去就像是和陈湮潇串通好的一样。   付云海深深看一眼付懿,也回过神,强自镇定下来,笑着稳定住董事们:“我想这其中一定有所误会,我和警官们走一趟便是。”   周秘书没那么淡定,吓得脸色惨白,急不可耐地解释:“谁都知道夫人当年是跳楼自杀的,跟我们无关。”   现在怎么回事,现场的董事们也清楚了,没有证据,这大小姐怎么能如此镇定。当年夫人的死,多半另有隐情。   都是一群老狐狸,知道审时度势,此时眼观鼻鼻观心,生怕殃及到自己。这场父女之争,谁输谁赢,已见分晓。   只道他们大小姐眼光运气都实在是太好,父女俩同样是资助,她却是资助出这么个人中龙凤出来,以后她这位置不稳都难。   付云海和周秘书被带走,此时会议室的董事们顿感尴尬,有人缓和气氛出声:“付总,今天的会议要不就这样吧?付氏如今的情况,不可人事变动太大。”   其他人跟着附和,刚刚发言支持付云海的也默默低头不说话。   付懿倏然勾唇,意味深长地目光一一扫过他们,在在众董事紧张的心情下,她淡淡点头:“散会吧。”   众人松一口气,连忙逃了出去。   她耸耸肩,起身转向陈湮潇,余光暼到一旁的付昱,怔了一下,倒是忘了他。   付昱站在原地微动,神色呆滞,好像不敢相信这一切。   付懿微微皱一下眉,缓步走到他面前,目光淡淡地看向他:“现在,你知道我们的立场了么?”   他们这样的人怎么能做姐弟呢?   “姐姐。”付昱眼珠微微转动,看向她,愣愣开口:“我妈妈杀死了姐姐的妈妈,是吗?”   他很聪明,虽然被带走的是付云海和周秘书两个人,但他知道真正杀人的是谁。   “对。”付懿冷漠地说出事实,面前的少年脸色一白,她又道:“我不会迁怒于你,如果……你想帮他们,我也奉陪。”   过去她也曾迁怒过这个少年,后来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讨好自己,还为此挨了打。后来她明白,他总归是无辜的,和她没有什么区别。   她何必去和一个同样可怜的孩子置气,那两人从未给过他爱,所以一直想亲近自己。只是她永远都没办法把他当做弟弟罢。   付昱瞳孔一缩,迫不及待地摇头,语无伦次地解释:“我…我从来没有想过和姐姐为敌,我不喜欢金融,我不想作为他们的傀儡。”   “是我们对不起姐姐,是我欠姐姐的才对。”他的出生本来就是错误的。少年越发地无助,无措地摇头。   付懿皱起眉:“和你无关。”   “姐姐。”陈湮潇不满地出声,她怎么和那小子说那么久。   付懿无奈地回身,眉眼间也不自觉漫上温柔,她向他伸手:“走吧。”   陈湮潇一把握住,与她十指相扣,嘴角细细弯起,笑得明媚。   全然看不出刚刚的阴戾。   两人走到门口,付懿突然顿住,回过头看向付昱,抿唇:“有需要,可以找我。”   他作为那两人的儿子,还帮了自己这么多,自己理应护着他点。后面姓周的女人罪行揭发,作为她的儿子,势必会不好过。   付昱骤然愣住,看着两人的背影,唇边挤出一点难看的笑,不知是喜,还是悲。   他在原地哭了起来,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姐姐被付云海叫回家,付云海故意做给她看,当着她的面打了他,她一直冷眼旁观。   可在他独自在房间哭的时候,她冷漠地走进来,将药扔给他,转身就走了。   付懿办公室,袁程泡了咖啡端进来放到茶几上。他瞥一眼沙发上的两人,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陈湮潇还在计较刚才的事,不高兴地缠着付懿问:“姐姐为什么要管他?还叫你姐姐。”   付懿倚在沙发上,好笑地看着他:“怎么这也吃味?我只是不想欠人情罢了。”   她和付昱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这有什么好吃醋的。   他凑过来将她按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强势又无赖:“姐姐只有我能叫。”   她无奈,纵容地笑:“好好好,只有你能叫。”   陈湮潇依旧不满,骤然低头吻住她,含着浓重的占有欲,急不可耐地宣誓主权。   付懿也依着他,在她喘不过气的时候才推开他,看着衣冠楚楚的他,手指戳戳他胸口:“好了,说说你背着我都做了些什么?”   今天着实让她惊讶,她也没想到这家伙会突然出现。   “很多。”陈湮潇挑眉,带着点儿懒散。   付懿抬手捏住他的脸拽一拽:“学会敷衍我了是吧?嗯?”   他握住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亲,目光含笑地看着她:“送给姐姐的七夕节礼物啊。”   付懿微愣,才想起昨天是七夕节,他没送礼物。也怪她没情趣,这些节日于她就跟平常一样。   她倏然一笑,握住他的领带往下一拉,仰头吻上他,红唇微启:“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此时的付懿简直又A又媚,陈湮潇这狼崽子哪里能抵得住,垂眸迷恋地看着她,喉头滚动:“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弟弟好苏哦!土拨鼠尖叫!!!   两个渣渣马上要下线了。   对于付昱弟弟,姐姐已经是极限了,不能再多了。 第57章   付云海和周秘书被警察的带走的事情, 付懿暂时压了下来。因为目前付云海还是付氏掌权人,那么爆出来就只有坏处,等她完全掌握了付氏后才是最好的时机。   付云海被带走后的两天后, 付懿在公司例会上重新见到了他。   他似乎并没有受影响,看着她进入会议室, 笑得虚伪:“阿懿好本事,不愧是我的女儿。”   付懿淡淡一笑, 不着痕迹地还了回去:“比起您, 我可差远了。”没有心的人,她可比不上。   对于付云海回公司, 她丝毫不意外,妈妈的案子过去了这么多年,想要完全落案,是要花费一些时间的。   倒是周秘书没有见到人,她挑挑眉, 这是准备弃车保帅?   两父女的对弈,下面没人敢插嘴, 高层们个个都低下头, 没听到也没看到。   知道她话中有话,付云海冷哼一声, 脸色难看:“各位对上次的提议怎么样?”   人不是他杀的,他有的是办法,当务之急,这个女儿他可留不得了。   他话落, 高层们个个都安静如鸡,不言一发。现在大小姐风头正盛,谁敢和她作对。   付云海脸上阴沉下来:“怎么?我不过是离开两天,我的话便不起作用了?”   下面的高层们面面厮觑,其中一人看向付云海,终于开口:“付总,陈家准备将东城的项目给付氏,点名让大小姐负责。”   陈家的这个动作,就差没有明说,他们在给付懿撑腰了。   付云海气得脸色铁青,冷冷地扫一眼付懿。   付懿四平八稳地坐着,好似一切都帷幄运筹似的。其实陈家的动作,她是昨天才和那边谈的,她也很惊讶,问了陈湮潇,他并没有联系陈家。   散会的时候,她起身整理桌上的资料,会议室的人都走光了,付云海踱步到她身边,在她耳边冷笑着低声道:“阿懿,你不会真的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你妈妈的死可与我无关。”   他顶多只是包庇罪。   付懿没什么反应,不紧不慢地将材料放到文件夹里后,才转向他轻笑:“当然,父亲也不会真的以为我只有这些吧?”   她当然知道,只是一个包庇罪并不能重伤他,她要他成为付氏的公敌。   付云海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付懿脸上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略略扫了一眼付云海,便将文件放到一旁的袁程手上,转身走出会议室。   付氏的财务她可是一早就在查,也怪他最近心虚,过于紧张妈妈的事情,终于让她找到了空隙。   早就猜到,他的手不干净。   中午的时候,陈湮潇跟前两天一样,轻车熟路地来到付懿办公室,找她一起用午餐。   现在谁都知道他是付懿的未婚夫,还是宜星的掌权人、陈家独子,付氏自然没人会阻拦他。   付懿撩起眼帘看向坐在自己办公桌前,和自己四目相对的少年,扶额轻笑:“你在宜星都这么闲的么?”   每天都早早地来这儿眼巴巴地望着她。   陈湮潇懒懒散散靠在椅子上,幽怨地望着她:“还不是为了快点见到姐姐,我累死了,姐姐还说我。”   少年这撒娇又抱怨的语气,付懿哪里顶得住,认命地放下手头的工作,有些好笑:“好了,我们去吃饭,想吃什么?”   她觉得这少年就是上天派来磨她的,骂不得说不得,还得哄着。   陈湮潇挑眉:“去食堂吃。”   付懿斜斜看他一眼:“你这是讹上我们付氏的食堂了?宜星没食堂?”   每次过来都是去吃食堂。   陈湮潇一本正经:“都说付氏的员工待遇好,我这是来学习,为宜星的员工谋福利。”   食堂是员工最集中的地方了,姐姐这么好看,付氏不知道多少小白脸像想打她主意。   付懿根本不知道这狼崽子十来宣示主权的,笑着摇头:“走吧。”   两人走入食堂,付氏的员工一样见怪不怪,互相小声逼逼:“又来撒狗粮了。”   还有人拍了照发微.博#今天也在撒狗粮呢!#   “太甜了太甜了!还好当初没站错。”   “呜呜呜好甜!”   “哥哥这样子,不会是要退出娱乐圈和姐姐一起搏事业了吧?QAQ”   饭桌上,付懿想到什么,对陈湮潇说:“下午你自己回去,我还有应酬,晚点回去。”   陈湮潇下意识蹙眉,问:“什么时候回家?”   付懿看向他,浅笑着道:“合作谈妥就回。”   他明显情绪低了下来,筷子戳着餐盘中的米饭,抿唇:“我也加班,我等姐姐一起。”   付懿叹一口气:“等我做什么?自己先回去。”   他突然抬眼眸定定地看着她,答非所问:“姐姐什么时候和我结婚?”   付懿一愣,随即语气惯常:“等短短时间忙过后,就去。”   这段时间,她忙得不可开交,吃饭都是挤出时间,哪有时间去结婚。   陈湮潇紧了紧手中的筷子:“说好等我杀青结束就去的。”   付懿微微开口,耐心地笑着和他解释:“我这不是忙么?你也知道的啊。”   她知道少年没有安全感,想要将关系确定下来,但最近她确实很忙,付氏还和宜星来往频繁,她以为他是理解的。   陈湮潇闭了闭眼,克制着心底阴郁沉沉的欲望,垂眸乖巧地回答:“知道了,我等姐姐一起回家。”   他这幅乖得不行的模样,付懿又心软得一塌糊涂,温柔道:“我们动作快一点,嗯?”   快一点将事情解决好,再处理他们俩人的事情。   陈湮潇抬起头,弯起眼睛:“好。”   晚上明月楼的包厢里,付懿和合作方交谈着,这几天付氏的动作虽然没有爆出来,但在这个圈子里几乎是人尽皆知了。   是以在场的各位对她颇有敬意,毕竟连自己父亲都能下狠手的,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付懿倒也不知道,她从此落了个手段毒辣的名声。   谈到中途,手机已经响了好几次,她扫一眼,还是他,心下满是无奈。   她对面合作方里为首的男人意味不明地扫一眼她的手机,很有眼色地出声:“付总,怎么不接电话?或许有急事。”   这是恒远集团的大少爷赵锦,长得也算仪表堂堂,一言一行透着良好的涵养,却城府暗藏。   付懿顿了顿,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拿起手机:“那我先接个电话,失陪一下。”   她已经挂了那家伙好几个电话,再不接,待会儿回去指不定得闹脾气。   走出包厢,她正准备拨回去,正好那边又打了过来,皱眉接起:“怎么了?”   “什么时候回家?”少年的声音低沉带着点儿藏不住的阴郁。   付懿无奈又好笑:“怎么跟查岗似的?我马上就结束了,再等一下。”   她知道这家伙是倔脾气,虽然让他先回家,他肯定在公司等她。   那边停顿几秒,陈湮潇干干净净的声音在她耳畔:“我来接姐姐。”   “嗯,好。”挂了电话,付懿回了包厢,继续交谈,准备长话短说。   谈的得差不多了,赵锦起身走到她身边,向她敬酒:“付总,早就听闻您的大名,终于有机会合作,我赵锦先敬您一杯,以后我们合作愉快。”   男人端着红酒杯微微向她倾斜,深意的目光看着付懿,透着点不易察觉的侵略性。这样的女人,能激起任何一个男人的征服欲。左右又没有结婚,他们这样的人都没有那么强的道德感。   他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孩儿,还是个粘人的小孩儿。   微醺的酒气靠近,夹杂着男士香水的冷香,并不难闻。但付懿心里却厌恶,不过脸上没有丝毫表现,淡淡一笑:“谢谢。”随即用手中的杯子和他的轻轻一碰。   都是圈里的狐狸,她什么没见过,怎么会看不出这人的意图。不过有些事情不用点明,生意场上不用事事那么较真,只要利益到手就好。   这时包厢门却突然被打开,贵族少年一般的轻男人走进来,夺过付懿手中的酒杯,阴翳的目光像冰锥一样刺向赵锦,一字一顿声音幽冷:“我替她喝。”   付懿一愣,随即皱眉看向他:“你怎么这么快?”   她余光扫到面前的赵锦和她距离有些近,想到陈湮潇这醋王,心头猛然一紧,下意识后退一步离他远一点,生怕这狼崽子误会点儿什么。   陈湮潇没回答她,微微仰头便喝尽了杯中的酒。   喝完将酒杯重重放到桌上,他牵起付懿的手,目光丝丝地盯着对面的男人,却是对她说:“回家。”   他早就知道付懿应酬的是赵锦,将他调查地得一清二楚。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一个个都窥视我姐姐!都杀掉。[微笑] 第58章   因为陈湮潇的到来, 包厢里一度陷入尴尬。   付懿虽说对赵锦没有好感,但到底是合作伙伴,这样被陈湮潇一搅和, 她也有些许尴尬。   她被拉着没动,面不改色地将陈湮潇手掰开, 陈湮潇回头幽幽地盯着她,她暗含警告地淡淡瞥他一眼, 这狼崽子才不情不愿地将手撒开。   她转身面向赵锦, 对他微微笑道:“赵总,今天就到这里, 合作愉快。”   考虑到狼崽子的醋劲儿,她没有准备和人家握手。   赵锦还端着酒杯,摇晃一下里面腥红的红酒,随即一口喝尽,意外深长地看一眼陈湮潇后, 才对付懿微微勾唇:“付总,下次见。”   听到他的话, 陈湮潇那阴戾的目光骤然扫向他。   付懿点点头, 连忙拉着陈湮潇往外走,直到进了他车里才停下。   一上车, 她便放开狼崽子的手,一脸严肃地盯着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陈湮潇靠在座椅背上,懒洋洋地撩起眼皮看她,那懒散神色下的眸子却是像睡狮一样, 蛰伏着。   付懿不信,但没准备追究。她抿起唇,对于他今天的做法不太高兴,冷着脸淡淡道:“那你进去胡闹什么?”   刚刚碍于外人面前,她自是不愿给他瞧脸色。现在只有两人,就要将事情说清楚,他今天过分了。   陈湮潇靠近她,看着她生气的眼睛,抬手将她挽起的头发打开,拿近鼻端轻嗅,幽幽道:“姐姐说的马上就好,可看姐姐这么久没出来,担心你,我就进去了。”   付懿翻了个白眼,脸上带着薄怒地瞪着他:“胡闹,你还不知道自己错了?”   她才不信她的说辞,估计又是去查了她今天见的是谁,醋劲儿一犯,就冲进去了。她和这赵锦不算深交,但他们是大学校友,她在学校演讲碰到过他,他给过自己暗示。   狼崽子不会真有这么大本事,连这也查得出?   “我哪里错了?”陈湮潇没听懂似的,小鹿般的眼眸里带着点儿疑惑看着她。   他这无赖的模样,让付懿气都起不起来,深吸一口气,克制着心平气和地和他讲道理:“怎么说,你今天也不应该直接闯进去,我和他是在谈合作,不是别的。”而且又不止两个人。   若他再来早一点,指不定合作都要被他搅没了。她能包容他敏感又病娇娇的脾气,可得分场合,多来几回,她还要不要工作。   闻言,陈湮潇静静盯着她几秒,骤然按住她,阴郁的眼神在她脸上逡巡:“姐姐明知道他对你不怀好意!”   付懿无奈,果真这样,她耐着性子和他解释:“我们只是工作,退一步讲,就算他有那意思,也不会把我怎样,你应该相信我。”   她喜欢他,爱他,可也会累,他总是不会给自己信任,她也会失望。   赵锦对她不过是征服欲,她这些年见过太多男人,对她皆是如此,她自然能够处理好这样的事情。   在生意场,最忌讳意气用事,她总不能因为别人对她有所意图,便不去和他合作了,这多幼稚?   “我相信姐姐。”陈湮潇低下头抵上她鼻尖,两人呼吸交缠,下一秒付懿就被他咬住唇,少年恶狠狠地压低声音:“可我不相信他!”   付懿心底叹气,闭了闭眼,感受着少年闯入自己口腔,抬手温柔地捏着他后颈,安抚他。   一吻结束,两人都带上了喘息,她抚上少年的脸,抬起眼帘深切地注视着他漆黑的眼睛,嗓音温和:“我喜欢你,就不会再喜欢别人,你要怎样才相信我呢?”   “对不起。”少年一吻发泄后,现在倒乖顺地垂下眼看她,随后将她抱进怀里,声音低低的:“我没有不相信姐姐。”   付懿不置可否,到底相不相信他自己清楚,只是少年软乎乎地这么道歉,她倒什么气都没了,放松下来靠在他怀里。   到了家,陈湮潇还紧紧粘着她,在乘电梯里也黏黏糊糊的抱着她,俨然就是热恋期的少年。   一出电梯,他就将人抱住和她接吻,付懿被他推着往后退,直到她后背抵在门边的墙上。   她拍拍少年的肩膀,喘着气哑着嗓:“等等,我开门。”   陈湮潇没有停,一边吻着向下,一边伸手在门锁上按入指纹。   进了屋,付懿也就放下矜持,抬手搂住少年的脖子,回应他。   她已经摸清了狼崽子的路子,今晚的事,他肯定是要来一回才做数的。   完事儿后,付懿靠在床头抽烟,陈湮潇将她搂在怀里,低头搁在她肩上,侧一下亲亲她的耳朵,声音低醇带着点餍足的哑:“姐姐还不高兴?”她只有心烦的时候才抽烟,他记得。   “没有。”付懿摇摇头,声音温柔。   她只是在想,他们两人之间的问题,似乎只有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这崽子才是全身心地放松的,这样下去也不行啊。   “那就不要抽。”陈湮潇将她指尖的烟夺了去,随后低下头将她口中的烟草味一点一点勾了过去。   付懿握着他横在自己胸前的手臂,待摸到手腕上的疤后,便躲开他的吻,低头去看他手腕,伤口的痂已经差不多脱落完,剩下粉色的疤。   她在上面轻轻摩擦,柔声道:“好得差不多了,以后别再乱咬。”   “不会。”陈湮潇被她抚得整条手臂都是麻的,随意扫一眼自己的手腕,反手握住她的手轻捏着,低头在她耳边吹一口热气,声音低醇而蛊惑:“只要姐姐一直在。”   他的话倒是提醒了付懿,突然侧眸看他:“对了,我过两天要去B城出差。”   陈湮潇眸光一闪,顿时不高兴沉下脸:“我也去。”   付懿挑挑眉:“你去做什么,你不工作?”   陈湮潇拥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低声道:“我跟姐姐一起,也可以工作。”   这的确是,很多事情可以网络上解决,不一定要待在办公室才可以。   付懿靠在他怀里,无奈地笑着看他:“我只去两天而已。”   “不要。”陈湮潇固执地拒绝,埋头在她颈窝深深地嗅着,语气漫不经心:“每天工作这么久见不到姐姐,我都快想疯了,两天太长。”   “怎么这么粘人?”付懿不觉伸手捏捏他的脸,事后的愉悦也让她多出几分耐心,试图再次和他讲道理:“湮潇,我是去工作啊,你在这边帮我看着付云海好不好?我最信任的就只有你了。”   这么久,她知道这家伙爱听什么话。而且她是去B城见那几个被她藏起来的护士,和B城陆家的生意只是掩饰。   陈湮潇嗅着她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皱起眉,不情不愿地答应:“行。”   付懿忍不住轻笑一声,她家狼崽子还是挺好哄的嘛。   陈湮潇抬眸斜她一眼,低头就咬在她肩上,声音闷闷:“再做一次。”   付懿今晚有心哄他,倒也没有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后面都不虐,关于这个矛盾,还有两章就处理好了。 第59章   机场人来人往, 广播里提示着当前这班飞机的旅客登机。   付懿就要去检票,却还被陈湮潇黏黏糊糊地抱着,两人都是神级颜值, 路过的行人都不自觉看向他们,有些小姐姐还不自觉带上了姨母笑。   她有些许不好意思, 轻咳两声,小声道:“好了, 我尽快办完事回来。”   陈湮潇垂眸看着她, 干净如小鹿一样的眼睛水汪汪的,垂下的睫毛根根分明, 好不可怜。   让付懿看了,自己没错都无端觉得亏心,这崽子又在装可怜。   她眼神飘开不为所动,陈湮潇没办法似的低叹,低头亲亲她的额头, 声音不情不愿:“姐姐记得要想我。”   付懿抬手看一眼时间,随意地点点头:“嗯, 知道了。”   见此, 他脸色一黑,些微恼怒地低头在她脸颊上咬一口, 低醇的嗓音带着点儿威胁:“姐姐听到没有?”   脸上一痛,付懿忍住惊呼,倒吸一口气,抬头看他就对上那阴郁又带着微不可察的委屈的眼眸, 顿时心软:“听到了,下飞机就给你电话。”   心里却不自觉好笑,真是小孩子啊!只是出差而已,不知道还以为是生离死别呢。   “嗯。”陈湮潇终于松开她,将手穿进西裤兜里,懒洋洋地看着她:“姐姐走吧。”   付懿笑看着他,伸手拥抱他一下:“走了。”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袁程和其他两位助理在前面等着的。   她面色惯常地和他们一起往里走,没有回头看的少年,却能感受到他的目光犹如实质似的扎在她背上。   心下无奈,她觉得少年过于粘人,其实自己心中也有不舍。以往没有过感情,便不理解她那颜姝表妹,每次在她面前说多想多想谁。现在有那么一个喜欢的人后,真的片刻也不想让他难过,也不想和他分开。   但心里有这么一个牵挂,似乎也不错,让她感受到了自己活着的意义,不止是给妈妈报仇…   付懿和袁程一起踏上飞机,她敛着眸漫不经心,突然有人惊讶地叫道:“阿懿!”   她抬起头,就看见坐在一排靠窗位置的沈则言,头等舱就这么几个人,熟人自然显眼。她有些没反应过来,微微笑着打招呼:“这么巧?”   沈则言点点头,一如既往笑得温尔儒雅,眼眸中带着掩饰不了的惊喜:“是挺巧。”   确实挺巧,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付懿。上次是他刻意安排的,这次的的确确是巧合。自从知道付懿的选择后,他便克制自己不去打扰她,是以也不知道她今天会出差。   付懿微微点头,她的位置就在沈则言的前面,在边上的位置前时,她不知道想到什么,脚步一顿。   随后她回头看向坐在这排位置另一窗边的助理,微笑着语气自然:“小刘,你来这边。”   刘助理无意般看一眼沈则言,欣喜地笑:“付总,您怎么知道我有话和袁特助有话说呢?”   袁程心里懵逼,面色却十分尽职地朝刘助理会心一笑,仿佛其中真有什么暧昧的秘密似的。   付懿忍不住扬起嘴角,她怎么才发现,自己身边的人都这么可爱呢?   她点点头,自然地和刘秘书换了个位置。   她坐下后,看着窗外,以前只是发觉沈则言的心意,她可以当做不知道,现在都已经挑明,自然要注意些。   他和别人不一样,从小一起长大,家里那狼崽子最警惕的怕就是他了。   沈则言看着女人冷艳的侧颜,眸中失落一片,这么多年的相处,他自是知道她为什么换座位。   下了飞机,付懿一边往外走一边将手机开机,才发现昨晚和狼崽子闹得太久,忘记给手机充电,已经快要没电了。以防意外,便打算回酒店再给陈湮潇打电话。   出了机场,沈则言从身后追上来拉住她手臂,温润的声音里夹杂着无奈:“阿懿。”   付懿回过头,若无其事地笑:“嗯?怎么了?”随后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   袁程和其他两位助理自觉地退到一边,不去看他们。   沈则言微微开口,有些艰难地笑道:“绵绵,我们还是朋友的,是吗?”   付懿噗呲一笑,挑挑眉:“当然,我有几个二十几年的交情?”   “那就好。”他松一口气,点点头,笑得不那么自然:“你在哪儿?我送你?”   “你呢?”付懿回问他。   “城南。”   付懿遗憾一笑:“真不巧,我去城北。”   那边袁程适时出声:“付总,接我们的人到了。”   她应了声,看向沈则言:“那我先走了。”   沈则言略略失神:“好。”   付懿时刻想着家里那醋王,刻意和沈则言保持距离,但她不知道这一幕早已被人拍了下来。   自从之前上了几次绯闻头条,她现在也算半个公众人物,又是如此惹眼的颜值,在外边一眼就能被认出。   坐在车里,她看着窗外和A市不太相同的街边景物,想到什么,拿起手机一看,果然已经关了机。   她不知道此时热搜上再一次地吵了起来。   不知名网友:今天碰见了付总哦!真人真的太好看了,她身边这个是沈则言吧?她之前的绯闻未婚夫?这是怎么回事儿?[图片][图片][图片]   “卧槽!这又是什么鬼?”   “我们哥哥这是被绿了?心疼哥哥QAQ”   “这是机场,也许只是偶遇呢,就被你们说成绿,怎么这么能脑补?”   “哪有那么多巧合啊!说不定他们早就不可告人有关系呢。”   ……   网上吵成一片,陈湮潇在宜星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后面定定地盯着手机,等着付懿的电话。   他查过她今天这班航班飞往B市的时间,因此暗示等电话。   可这都过了半个小时,都没有电话,姐姐不会言而无信。他心里一慌,难道出了什么事?   在他正准备给付懿打电话的时候,手机顶端就弹出一条微.博提示#付懿疑似出轨#   他握着手机的手一紧,心底并不信,但还是没忍住点了进去。   看到了那些照片,看着那个男人拉着姐姐的手,心底的戾气便如狂风骤雨一般席卷而来,红着眼忍不住要将手机扔出去。   他极力克制着那阴戾的情绪,点开联系人的置顶。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一声又一声机械的女声,让他的心脏坠落谷底。   他骤然起身,拿起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就往外走去。   碰到正要来的找他的金宇,连忙道:“你去哪儿?”   陈湮潇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地就绕开了他。   见他这可怕的脸色,金宇也不敢叫住他,下一秒公关部那边打来电话,他顿时明白了,连忙叫人去处理。   此时的B城,付懿刚到酒店,就给手机充好电,袁程给她报告合作方已经到了,她这个工作狂顿时又什么都忘了,率先去开会议。   这种工作效率对她来说是正常,她通常都是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地开会,与她合作的合作方早就习惯她的行事。   等开完会和合作方应酬结束,她才想起自己没有给陈湮潇打电话。   回了酒店房间,她打开手机看到上面无数个未接电话,顿时无力扶额,这么多…   完了,狼崽子指不定得闹脾气。   付懿深吸一口气,才给陈湮潇回拨过去,那边显示在关机中。   她心里一跳,这么生气?连机都关了。   无论打了多少个,那边都是关机,她这才觉得不对劲儿,便给金宇点电话过去:“陈湮潇呢?”   现在时间还早,他应当还在公司。   那头的金宇欲言又止:“湮潇他……没在公司。”   “什么?”付懿皱起眉,心下不妙,追问:“那他在哪儿?”   金宇轻咳一声:“不是很清楚,他出去得急。”   估计多半是去找付总了,但他不确定便不敢胡说。   付懿心里总觉得不安,又克制自己不要多想,也许他有事忙呢?他平时虽然总爱粘着自己,但毕竟是宜星的掌权人,忙起来不会比她轻松。   到了晚上八点,她才拨通陈湮潇的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挂断。   她越发担心,狼崽子从不会挂自己电话的。   她担心付云海,他不一定能斗过陈湮潇,但那个人渣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正当她准备再次联系宜星那边的时候,酒店房间门被粗暴地敲响。   付懿顿时心惊,难道他找到这里来了?   她又担心不是,小心地走到门口去听外边的声音,好像吵起来了。   她略略打开门,果然是他,少年满脸阴郁地站在门口,另一名是酒店服务生,耐着性子:“先生,请您……”   “我和他认识。”付懿打断他,笑道。   “付总。”那名服务生挂着亲和的微笑看向她,又看看陈湮潇,道:“您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们。”   付懿微微颔首:“谢谢。”随后她将少年一把拉进房间。   等她关上门,那位服务生才想起,这不是国民男神陈湮潇么?还是付总未婚夫。   实在是刚刚他的脸上太过森然可怕,和屏幕上的阳光干净少年截然相反。   房间内,陈湮潇黑漆漆的眸子里满是阴郁,直勾勾地盯着她,他不回答,付懿也不在说话。   最终还是她皱起眉先开口,声音有些冷:“怎么过来了?”   她担心这么久,还挂她点话,结果一声不吭就来跑过来了,她也是会恼的。   像是引爆了炸.弹似的,陈湮潇倏然握住她的手一转,便将她死死抵在门板上。少年阴郁不明的双眸盯着她,随后低下头凑近来,声音幽幽冷然地质问:“姐姐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卡在这里,怕你们打我,就先预告一下,明天有捆……咳绑,姐姐性格强势,然后爆发,嘻嘻嘻。   你们都嗅到完结了?其实还有点内容,虽然没有很多了,但离完结还有一点。   而且蠢粥在纠结,要不要写弟弟妈妈回来了,然后让她受到惩罚,这样也把弟弟的心理问题交代清楚了,但又觉得有点多余。   你们觉得要不要写呢?当然了,姐姐肯定会帮弟弟出气的。 第60章   “谁?”付懿被迫仰着脸看他, 怔然地问。   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彼此交融,明明热得吓人, 可她就莫名觉得全身发凉,凉得仿佛整个人沉入了谷底。   网上的事情, 她作为偌大付氏的二把手,自然不可能什么小事都会汇报给她, 下午又一直忙着开会应酬, 哪来的空隙去关心网上的事情。   是以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狼崽子此时的模样, 她也多少能猜出一些。   屋内寂静一片,这里是酒店最高档的套房,隔音极好,听不见丝毫外面的声音。只能听见那墙上装饰的时钟,一下一下地走动着。   啪嗒啪嗒的声响, 仿佛敲击在人的心脏上。   陈湮潇握着她的一只手按在门上,空出的手缓缓抚上她的脸, 手掌冰冷、动作轻缓, 让她不自觉起一身起皮疙瘩。   他低下头亲了亲付懿的嘴角,撩起眼帘, 阴郁的眼神在她脸上流连,声音极其轻柔:“为什么姐姐会和他在一起?”   他将问题又重复了一遍,付懿闭了闭眼,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 失望和失落的同时,竟还会有心疼。   今天她遇到的也只有沈则言,细细思量一下,便知道指不定是被谁拍下来爆到了网上。这种事情在她看来,不过一件小事罢了。但她知道少年心思敏感没有安全感,合着之前就应该去将证领了,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她呼出一口气,抬起眼帘看着他,耐着性子解释:“你说的是沈则言?我们不过是飞机上巧合遇到,出了机场便分开了,相信我好吗?”   其实她也知道这事追究起来也说不清楚,太过巧合了,巧合得让人不相信,可它就是巧合啊。   她也明白少年对沈则言的芥蒂,在他之前,她和沈则言在圈子里那么年的传闻,她从未解释过,因为没必要和利益解释。换做是她,她也会多想。   所以她理解他,和他确定后也和沈则言刻意保持着距离,但她也很累。没有什么,比你爱的人不信任你更让人觉得疲惫了。   “我相信姐姐!”听到这个名字,陈湮潇突然定定地看着她,片刻后低头吻住她,寸寸深入。   又是这样!明明就是不信任却说着违心的话!付懿皱起眉,这回她不想再顺着他,抬手用力推着少年的肩,她觉得两人需要好好谈谈。   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拒绝,陈湮潇被压制的阴戾骤然席卷而上,突然弯腰将她横打抱起。   付懿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少年的肩,沉着脸警告地看着他,冷声道:“陈湮潇!冷静一点!”   他仿若未闻,抱着她穿过套房偌大的客厅,踢开卧室门,将付懿粗鲁地扔到床上,随之他也欺身而上。   看着少年疯狂阴翳的眼眸,付懿心下一惊,连忙抬手抵住他的肩,眉头紧蹙:“陈湮潇!我们谈谈。”   “不要!”陈湮潇冷声拒绝,握住她的手按在她头侧,暴烈的吻随之落下,甚至在咬她。   这小畜生咬得她生疼。   可付懿偏生不想,他们每次有矛盾都是这样来解决,第二天醒来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样根本不是办法。   更何况,这次明显不一样。   她费力挣扎,陈湮潇终于停下来,伏在她身前抬眸盯着她,声音暗哑幽然:“姐姐为什么拒绝我?”   他心中恐慌,害怕姐姐厌恶他不要他,可又矛盾地迫切想要马上占有她,好似这样才能让他实际地感受到,他拥有了姐姐。   他知道自己没有沈则言成熟,也知道自己病得不像正常人,所有他害怕。害怕姐姐终究会讨厌他,会喜欢别人,甚至害怕这一切到头来只是他的一场黄粱梦罢了。   到底是抢来的,他总会担心又被抢走,每每看见她和沈则言在一起,他都嫉妒得想要杀人。   可他不知道,若不是付懿愿意,他如何能抢得到。   付懿被他全然桎梏着,明明他占着绝对的优势,可她还是从那漆黑的眼眸中捕捉到了那一丝,不小心泄露出的卑微。   她心里针扎似的一疼,还是软了下来,看着他:“我没有要拒绝你,在这之前我们先谈谈好不好?”   能看出,少年湿漉漉的眼眸微微一顿,随后又起来拱在她颈窝舔着咬着,在她耳边喃喃:“我想要姐姐。”   付懿有心无力,她不算是一个细心的人,面对这么一个敏感难搞的崽子,是真的无措。她知道他在怕,他在怕什么?在做出决定的时候,她就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他。   她也慢慢放弃了挣扎,还是等他冷静下来再谈吧。   陈湮潇一边吻着她,一边扯下领带,付懿没有防备,突然就被他蒙住了眼睛。   眼前一瞬间落入黑暗,她下意识慌了一瞬:“你要做什么?”说着就要抬手去解。   却被陈湮潇按住手,随后手也被捆住了,那应该是他的衬衫。   少年将她被束缚的手按在头顶,伏在她耳边充满偏执和病态地低低道:“姐姐,好想将你捆在我身边,目光所到之处只有我一个人。”阴暗面侵蚀着他的心脏,让他滋生着无数荒唐的想法。   甚至他想将她一点一点揉碎了吃进腹中,这样就不用总是警惕着别人的窥视,害怕会失去她。   付懿被这浓烈阴郁的占有欲禁锢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开口想说什么,下一秒就被少年堵回了喉咙。   黑暗里,她看不见,感观却被无限放大,少年了无章法的动作,让她脚指头都忍不住蜷缩起。   这一晚少年像只失去了控制的野兽,偶有轻柔却时常暴烈,比上次沈则言给她求婚那回还要过分。偏偏她被束缚着,丝毫不能反应,只能被迫承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似乎听到雷声,外面刮起了大风,好似有狂风骤雨降临。雨声混着风声,就像是张狂的嘶吼,将她吞没。   处在黑暗里,她不知道时间,最后也没了意识。   少年就像不知疲惫的野兽,直到那不知道多远的山边冒出一点曦光,他才停下来,紧紧地拥住她闭上眼。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给套房的卧室里给予了一些光,昏暗的光线让偌大的卧室看上去暧昧又糜烂。   地上都是纠缠在一起的衣物,空气中充斥着莫名的味道,凌乱不堪。   付懿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她睁开沉重酸涩的眼皮,习惯性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却碰到了身旁赤着身的少年。   她动作一顿,随着看过去,少年安静地闭着眼,浓长的睫毛垂着,这个时候倒是无害乖顺得很。   在瞥到她手腕上的淤青时,唇角冷冷地一勾,手机铃声还在响,越过少年拿起手机,不出意外,是袁程打来的。她冷声吩咐:“通知一下,会议推迟。”   本来等在门外的袁程,不知所以,只好下去处理。   付懿挂了电话随手扔到一旁,弯腰捡起地上的衣物,目光落在一旁安静的少年脸上,声音凉凉:“别装了,睫毛都在抖。”   少年倏地睁开眼,定定地盯着她,漂亮干净的眸子里带着小心翼翼,低声叫道:“姐姐。”   她没有应声,自顾自地穿好衣服,起身下床,一阵腰酸腿软差点让她倒下。陈湮潇连忙爬起来接住她,她不着痕迹地从他怀里出来,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扔给他,冷着脸不去看他:“穿好了,就给我滚!”   在心底暗暗骂着,小畜生!小混蛋!   陈湮潇这才惶恐地抱住她,央求:“姐姐,别…”   付懿转过头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声音了无波澜:“放开。”   他摇摇头,抬头看到女人没有情绪的眼眸时,却缓缓放开了手,乖乖地穿衣服。   姐姐生气了呢…   穿戴好,他下床立在付懿身前,小心翼翼地去拉她的衣袖,低声下气地哄她:“姐姐我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别不理我…”   付懿冷冷的目光倏然扫向他:“滚出去!”   他连连摇头,拉住她的手:“不要!”   付懿抽回手,不动声色地故意揉揉手腕,淡淡道:“我觉得我们彼此需要冷静一下,你继续在这里,我不想口不择言说出一些不可挽回的话。”   比如,他们并不和适,还是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她到底克制着,舍不得说出口。   陈湮潇似乎看懂了她未说出口的话,马上改口:“好!我出去!”   他目光不自觉扫到她手腕,一下顿住,登时眼里都是自责和心疼,但看到付懿的脸色,还是抿着唇走了出去。   他一步一回头,还不忘嘱咐:“姐姐不要忘了吃早餐。”   付懿连余光都没有施舍给他。   今天这状态没办法出去工作,她联系了袁程送早餐上来,又让他联系合作方,语音开会,随后便去了浴室。   洗完出来,付懿走到落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阳光正好,空气中充斥着干燥的味道,一点也不像是下过雨的天气。   她恍惚了一瞬,原来昨晚只是错觉。   门铃响起,她打开门就转身去洗手,并没有注意到门外。早餐送了进来,都是合她胃口的,她一看便知道,不是袁程给她叫的。   服务生推着餐车走的时候,欲言又止地看她一眼,付懿淡淡地扫一眼,便收回目光。   当然服务生什么都没说,门口那位先生警告过她,可是她是他粉丝啊!哥哥太可怜了,像条丧家犬一样。   付懿处理完工作,才联系袁程去见那几名护士。   她换了衣服,挑了条丝巾系上,完全看不出端倪后,才准备出门。   她打开门,就被蹲坐在门口的陈湮潇吓了一跳,低头看他拧着眉:“不是让你走吗?”   少年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眼眸望着她,低低道:“姐姐只是让我滚出来,没说让我走。”   付懿深吸一口气,竟然无法反驳。   一旁侯着的袁程看着这一幕,低着头,不该看的不看。   但他余光却八卦地注视着,老板的家务事,当然想八卦!   他们付总这么厉害吗?看那宜星陈总,多可怜!   付懿想到什么,似无意般去看少年的手腕,目光顿住。果然已经好得差不多的手腕,又被他咬出了血迹斑斑。   陈湮潇察觉到她的目光,起身伸出左手想去拉她。   她顿时收回目光,忍着不去管他,目光扫向袁程:“走吧。”   “好。”袁程立马跟上她,目不斜视。   走了几步,她突然回头,冷冷地看着跟在后面的陈湮潇:“别跟着我!”   这小畜生分明就是想气死她!她才不会心疼!   袁程被吓一跳,知道不是针对的自己,才松一口气。果然,以前的付总还是很温柔的。   陈湮潇停下脚步,可怜又倔强地盯着她,脚下却不敢再动。   付懿定定看他几秒后,才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唔,溜了溜了!   应该还好吧……后面弟弟会改变的。   这本书写得我真的……满心激情。什么时候我要写个被病娇老男人强宠的小娇娇,满足我的恶趣味。 第61章   付懿去见完那几个护士后回酒店, 没有发现陈湮潇的身影。   她挑挑眉,刚刚一路上她明明就发现这狼崽子就在暗中跟着她。   网上的事情她也已经了解清楚,没出来澄清, 因为沈则言那边已经主动澄清,她再出声倒显得多余。   她今天也没打算管陈湮潇, 拿出手机给袁程打电话,淡声吩咐:“定晚上的机票, 回A市。”   “好。”   随后她在酒店里收拾自己的行李, 并没有打算将自己的行程告诉那狼崽子。   这次她一定要将他们之间的矛盾彻底解决。   去机场的路上,付懿看着窗外飞快向后飘逝的景象, 目光慢慢变得悠远。   妈妈,马上就要落定了,改日我带他来见您。   坐在副驾驶的袁程几番向转过来看她,欲言又止。   她余光扫他一眼,淡淡道:“想说什么就说。”   袁程轻咳一声, 犹犹豫豫道:“我们不通知陈先生么?”他不知道这两位在闹什么矛盾,但陈先生对他们的帮助是有目共睹的。   是以他十分担心两人的感情。   付懿斜斜扫向他:“你是我助理, 还是他助理?”   明明车里打上了空调, 付懿九十九觉得有些闷热,她皱起眉, 解开袖口扣子往上翻折了几圈。心里也烦闷,她让自己不要去想那狼崽子,偏生自己这助理还要在她耳边提起。   一提起他,她便想起中午她看到少年手腕上的血迹。   在付总的威压下, 袁程莫名觉得自己工作不保,连忙道:“当然是您的。”   付懿微不可察地轻哼,收回目光,这狼崽子还挺厉害,自己身边的助理都被收买了。   老板不理自己了,袁程正准备转过头,无意间看见了付总的手腕,顿时傻了。   付懿觉得他奇奇怪怪的,皱眉瞥他一眼。   他表情非常自然地转过头去,后怕地拍拍胸口。   那可疑的淤青,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怎么搞的。天惹!这也玩儿得太开了!   他突然就不担心这俩人了。   登上飞机的时候,付懿在头等舱地扫了一圈,随后微微皱起眉。   正在她拿起iPad准备看文件的时候,旁边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袁特助,我可以和您换个位置吗?”   付懿顿了顿,微微侧头目光冷淡地扫他一眼,他不知道去哪打理的,换了身衣服,又是干干净净的一个美少年。陈湮乖顺非常地对她露齿一笑,她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继续看文件。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个字没看进去。   袁程看一眼付懿,又望一眼陈湮潇,就要起身,旁边的付懿顿时轻咳一声。   他立马顿住,不知道如何是好,随后眼珠一转,更大声地咳嗽出声,起身向陈湮潇点点头。   熟悉的味道靠近,付懿深吸一口气,看来她回去首先要换个助理才行。   陈湮潇靠近一点,乖巧地叫道:“姐姐…”   付懿滑动了一下iPad屏幕,神情专注。他又继续靠近,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她手腕。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挪了挪离他远一点,关了iPad,阖上眼闭目休息。   陈湮潇失落地收回手,安静地坐在她身旁,侧过头看她,目光忍不住变得贪婪。   付懿本想闭着眼不去理他,可不知不觉竟真的睡着了,也不知道是太放松,还是因为昨晚太累。   睡着后的她,双手规整地放在双腿上,脑袋不自觉往旁边偏去。   陈湮潇伸手接住她侧额,随后动作小心地放到自己肩上,像对待心中珍宝一样。   感受到肩上的重量,空了一天的心脏终于又被填满,忍不住微微侧头去蹭她。   接下来,一旁的袁程和其他助理,时不时往这边看一眼,随后几人互相对视,露出会心一笑。   他们能被带出来出差,自然是付懿身边信得过的人,都是跟了她多年。自然都希望她好,不想她变回之前那个工作机器。   空姐的提醒到站的声音响起,付懿动了动,才缓缓醒过来,陈湮潇顿时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她抬手揉了揉眼,发现自己靠在陈湮潇肩上,微微蹙眉,随后若无其事地坐直身体。   下了飞机,付懿依旧一人走在前面,又美又飒,陈湮潇默默跟在她身后,不去打扰她,也不独自离开。   车里,她通过后视镜看着跟在自家车尾巴后面的黑色轿车,冷嗤一声。以前真是太惯着他了。   她抬手撑在一旁,向前面的司机吩咐:“开快一点。”   后面车里的陈湮潇也一直盯着前面的宾利,见它突然加速,也连忙催自己的司机:“快一点!”   两辆车几乎是一前一后地开入付懿家这栋的地下车库,她下车,向袁程他们摆摆手:“你们先回吧,好好休息。”   说罢,她便转身向电梯的方向走去。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底下车库里什么人都没有,只有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她知道陈湮潇就在后面,故意加快脚步向前走。   陈湮潇也从旁边的车里走下来,正要快步追上她。可这时突然从暗处冲出一个女人,拿着水果刀就要刺向付懿。   付懿惊了一下,登时往旁边躲去,近了才发现是周秘书。这女人是怎么出来的?!   看到这一幕,陈湮潇心跳骤停,没有犹豫地立马向那边冲过去。大声叫道:“姐姐!”   周秘书满脸疯狂,见第一次没有得手,便要再次向付懿刺去。   付懿警惕地防备着女人,冷声道:“你疯了!”   她没想到这女人会如此疯狂,这么多年过去,居然敢再次行凶。   周秘书拿着刀一边向她乱刺,一边像个疯子一样:“我能杀了她,就能杀了她女儿!”她手上还带着手套,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付懿穿着高跟鞋,这女人又太疯狂,根本不能躲开。看着尽在咫尺的刀,她已经没打算躲,准备在她刺过来的时候拼尽全力制住她,将伤害减到最小。   可下一刻她骤然被人拉开,随后似乎听到刀剑刺入□□的声音。   她霎时瞪大眼,惊惧地叫出声:“陈湮潇!”撕心裂肺得嗓音都已经破碎。   陈湮潇拉开了她,便不可能躲得过去,就被捅了个正着。   好在被伤到的同时,他制住了那疯女人,他一手死死捏住周秘书握着刀的手,一手掐住她的脖颈,神色阴戾,是真的想就地掐死她。   付懿连忙去看陈湮潇,一时慌乱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动作,看着滴落在地上的血迹,脸色惨白,克制不住颤抖的声音:“湮潇,你受伤了,快放开她,我们去医院。”   此时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只想要他没事…   陈湮潇仿若未闻,而是死死掐着周秘书脖子,目光满是戾气。她怎么敢,怎么敢伤害姐姐,伤害姐姐的人,都该死!   这时在这周围巡逻的保安听到声响也已经赶了过来:“发生什么事?”   付懿连忙急急抬头看去:“快过来帮忙!”   两个保安赶紧过来制住周秘书,另一个叫人和报警。这里主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出了事他们可负责不起,自然丝毫不敢敷衍。   周秘书已经被陈湮潇掐得翻白眼,过来帮忙的保安心惊,这小子也太厉害,被捅一刀还能这么大力气,顿时心生佩服。   保安强行掰开陈湮潇的手,将周秘书制住,陈湮潇突然失力,脚下踉跄了一下,那把水果刀也随之掉落在地上。   付懿连忙扶住他,此时他下腹血流得更多了,她下意识伸手去捂他腹部,控制不住地哭出来:“湮潇,你怎么样?马上,我们马上去医院。”   看着一向清冷沉稳的女人,此时泪水决堤,眼里满是惊慌失措,其中还有掩饰不住的害怕。陈湮潇微微失神,随即低声撒娇:“姐姐,我疼。”   姐姐终于有一次为他哭了呢…他是不是和姐姐的妈妈一样重要了啊?可是他一点也不高兴,一点也不想看见她哭。   “疼…疼是吗?”付懿扶着,捂着他腹部的手也满手是血,声音颤抖着安慰:“走,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她现在脑子里什么都装不下,一心只有少年的伤,害怕担心到极点。要是他真的有什么,她该怎么办?   其中一个保安瞅一眼,小心提议:“姑娘,我看他的伤口不深,小区里有紧急医疗室,那里有医生,应该就可以处理。”   那水果刀能掉下来,而且这血也是看着吓人,实际并没有出太多血,所以伤口大概是不深的。   付懿没有没听到似的,扶着他走,想要带他去医院。   陈湮潇反握住她的手,小鹿般的眼睛望着她:“姐姐我没事,我不想去医院。”   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刚刚那个女人次过来的时候,他及时制住,缓冲了一下。   她顿时看向他的腹部,只思量一瞬,便轻声道:“好,我们不去医院。”   止血要紧,先去医务处处理一下伤口,再去让沈医生来检查。她知道他讨厌去医院,那里是他的噩梦。   这时其他保安也赶了过来,帮她扶着陈湮潇,让保安帮忙开车去小区里的医疗室。   车上,付懿一直按着他的伤口不敢松手。她真的太怕了,她失去过妈妈,不敢再失去这个少年。   她只有他啊……   陈湮潇将手覆在她手背上,盯着她担心的脸色,低声道:“姐姐,以后别不理我好不好?”   明明受这么重伤,可他眉间一点痛楚也没有,漆黑的眼眸中似乎只有害怕她不理自己。   付懿心尖一疼,连忙不住地摇头,泣不成声:“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   原来平日里强势美飒的女人,哭起来更让人心疼。挽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乱着,米色的衬衣血迹斑斑,脸上都被【公/众/号:xnttaa】哭花了,可她一点也不在意。   陈湮潇定定地看着她,突然凑过去亲吻她的额头:“姐姐别哭,骗你的,我不疼。”比起他过去受的,这算什么。   “看姐姐哭,我才疼死了。”他一寸寸向下,吻去她眼下的泪。   所有的不安都在今晚化去,原来姐姐也这么爱他,也会害怕失去他啊……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意识到姐姐也是爱他的啦!后面就是撒糖了。   emmm才发现,如果不写弟弟妈妈的话,正文差不多也快要完结了。   还是跟以前一样,喵喵们想看什么番外,就评论告诉粥粥哦!   粥粥不想写小包子……(想象不出霸总姐姐生孩子)QAQ感谢在2020-05-27 20:42:58~2020-05-28 20:02: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咕咕 4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暴躁小梨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2章   好在陈湮潇的伤有惊无险, 缝了几针,只是手心也被割伤。   医生见一旁的付懿神情紧张,笑着打趣:“放心, 没事的,要是再下面一点说不定就有事了。”   付懿冷冷扫他一眼, 他讪讪地轻咳一声,他就是想轻松轻松氛围嘛, 怎么这么严肃。   这时袁程也被叫了回来, 看着这个场面,他顿时自责不已, 要是他走晚一点,估计就不会发生了。   付懿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将人叫到医疗室外面。   路灯下,夜晚的冷光将付懿衬得更加冷冽,她向袁程吩咐:“她怎么出来的给我查清楚, 付云海的证据也交上去,要用最快的速度将他们定罪。”   袁程面容也跟着严肃起来, 点点头:“是。”   后来警察来了, 他们做完笔录后,很晚才回到家。   付懿扶着陈湮潇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虽说刚刚那个医生说没大碍,她看着少年衬衣上到处是血的模样,还是不放心。   她摸摸少年的头,皱起眉对袁程道:“去将沈医生叫来。”   沈医生来给陈湮潇检查一遍, 看她一脸愁眉不展的模样,他就知道是为什么。这丫头估计是怕了。   他检查完,重新给陈湮潇留了药,宽慰地向付懿交代:“付总放心,陈先生年轻,这点伤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沈医生是付家一直以来的家庭医生,他的话才让付懿彻底松了口气。   沈医生拿起医药箱,无意间看到陈湮潇手腕上的伤口,挑挑眉,若无其事地对付懿交代:“付总,注意身上的伤都不要沾水,避免感染。”   付懿抿着唇点头:“知道了。”   都走了,家里只剩下付懿和陈湮潇两个人。   看着一身血污的少年,她突然有点无措,坐到他身边试探着问:“要不要洗澡?”   她没有照顾人的经历,现在他突然受伤,她有些不知道如何照顾。   “要。”陈湮潇侧身,举起被包扎的手,可怜巴巴地望着付懿:“姐姐帮我洗吗?”   付懿心下一跳,顿时飘开眼神,连忙道:“我叫人来帮你洗。”   “不要!”陈湮潇不满地拒绝,倏然凑近她,干净小鹿般的眸子盯着她,轻声道:“我都受伤了,姐姐还不对我好点儿?”   灼热的呼吸洒在脸上,付懿轻咳一声,不太自在地应道:“好,我帮你。”   本来他们也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她照顾他是应该的。更何况,他还是为自己挡刀而受伤,她更应该照顾他。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尽量语气自然地笑道:“你先去浴室,我帮你拿衣服。”   看出了她的不好意思,陈湮潇跟着起身,眉眼弯弯凑过亲一口付懿唇角:“姐姐真好。”随后就退开去了楼上。   留下付懿抬手在脸边扇了扇,做了好一阵心理准备才去楼上,拿了陈湮潇的睡衣就往卧室里的浴室走去。   到了浴室门口,她突然停住,不知道怎么进去。   直到里面的陈湮潇出声:“姐姐,我脱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付懿呼出一口气,什么都做过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心一横就推门而入。   闯入眼底的就是少年衣衫半解的模样,让她心底直直一怔。   他穿的衬衫,纽扣全解开,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颈。下腹缠着绷带令人遐想,白色衬衣上血迹斑斑,皮肤上也有些许医生没清洗掉的血迹,莫名有一种极度妖冶的残破美感。   见她不动,陈湮潇一挑眉,意味深长地拖长嗓音:“姐姐?”   付懿骤然回神,连忙收回目光,随意地“嗯”了声,将手上的衣物放到一旁,走到少年面前。   她强自镇定地出声:“你这左手又没受伤,怎么脱不了?”   就知道这家伙是故意的。   陈湮潇哼哼,将左手给她看,无辜道:“也有的。”   付懿扫一眼,心疼的同时又生气,故意冷声冷气:“还不是你自己弄的。”   狼崽子没脸没皮,看着她撒娇:“姐姐…”   “好了好了。”对今天的少年,她心软得不行,帮少年将衬衫脱了,语气带着难以察觉的生硬:“我帮你上面擦一下,下面……等会你自己洗。”第一次帮人洗澡,总归是不好意思的。   “哦…”陈湮潇低下头,故意凑近她说:“沈医生说了,我的伤口都不能沾水哦。”他特意强调都字。   付懿顿时唇线抿直,少年还偏偏在她耳边,声音低醇又蛊惑地说:“只好麻烦姐姐啦。”   她不客气地一翻白眼,握住他左手,冷冷道:“手抬高一点。”   陈湮潇乖巧无比:“哦。”   她用毛巾打湿,先帮陈湮潇身上的血迹擦干净,触碰到手下纹理分明的肌肉,只觉得手心烫得不行。   虽说他们做的次数不少,但她本就内敛,很少直观地去观察少年的身材,更别说去抚摸。   在她看到少年肩上的那些疤痕时,顿时心疼得不行,这是受到了多狠的虐待,才会这么多年还残留这印记?   她妈妈去世得早,但妈妈很爱她,她实在想不出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可以如此狠心。   她伸手碰了碰那些淡淡的疤,心疼得眉头紧皱,温柔地问:“疼不疼?”他以前是怎么忍过来的?   陈湮潇知道她在问什么,低声道:“忘了。”   时间太久了,他已经不记得了,和姐姐在一起的时间太过美好,美好得让他忘却了过去的不堪。   闻言,付懿更加心疼,不想再去触他的伤疤,便不再言语,只是动作更加地温柔。   陈湮潇垂眸看着向来高贵优雅的女人,此时帮自己细心的擦拭,心里酸酸胀胀的温暖极了,此外又觉得她不应该为自己这样做,她永远都应该是女王的样子。   到底心底对她的贪婪战胜了一切。   他突然低头亲一下付懿,付懿猝不及防被亲了正着,故作镇定:“别闹!”   “姐姐。”陈湮潇低声缠绵地叫她,又吻了过去,这回他没有退开,而是继续深入。   他好喜欢看她因为自己害羞得慌张无措的样子。   付懿想推开他,又怕牵扯到他的伤口,只能自己后退一步,和他讲道理:“别闹,让我先帮你洗好。”   她后退,他又追上来,在她脸颊耳根处流连,声音带着点儿哑:“姐姐洗呀,我又没有妨碍到姐姐。”   在他的撩拨下,付懿呼吸也开始不稳,强自克制着集中注意力,少年突然在她耳边低声道:“姐姐,裤子被你打湿了,帮我…”   “脱掉。”   手里的毛巾顿时掉落在地上,怔了几秒,她才镇定自若地蹲下身捡起来放在一旁。伸手去够他的皮带扣,下意识闭上眼不敢去看。   他受了伤,本来就应该帮他洗,又不是没见过,这有什么!   但她到底心里慌乱,动作也不利索起来,一直解不开。直到腰间冷不丁地被陈湮潇手臂扣住,急促的吻落了下来,她被几步推到墙上,攻城略地。   付懿被他用力绞着,费力才推开他,喘着气:“别闹,等下伤口打湿发炎就不好了。”   陈湮潇低头伏在她肩上,将一旁墙上的花洒递到她手中,咬着她耳朵懒洋洋道:“那姐姐就……快一点。”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明明只是单纯给他简单洗一下,偏偏这小畜生伏在她身上哼哼唧唧,硬是整出了十八-禁的感觉。   关键这家伙还得了便宜还卖乖,在她耳边胡乱提要求:“姐姐,给它也洗一下啊。”   付懿深吸一口气,气呼呼地一巴掌拍到他腿上,冷声道:“好了,去穿衣服!”   “疼。”陈湮潇委屈巴巴地控诉她,看她脸色不好,也不敢继续折腾,乖乖地去拿衣服。   付懿在这边收拾,给这家伙洗澡,简直像打仗似的,自己浑身也差不多湿透了。   陈湮潇将睡衣拿着,在她眼前晃一晃,盯着她意味不明地笑:“姐姐,你是不是少拿了什么?”   她微微一愣,看向少年手里深蓝色丝质睡衣,随即轻咳一声,她就只拿了睡衣,根本就忘了其他。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忍不住笑:“先就这样穿出去吧。”   收拾结束,都已经十二点过,两人躺在床上。   付懿轻轻靠在他肩上,闭着眼睛温柔道:“晚上睡觉别乱动,快点好了我们去领证。”   本来之前说好的事情,因为她有事一直拖着没去,这下便将事情定下来,也好让他安心。   陈湮潇微愣,立马道:“明天就去吧。”   虽说他现在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但和姐姐结婚,当然越早越好。   “明天?”付懿挑眉,抬眼看向他。   他紧接着委屈质问:“我都受伤了,姐姐明天难道还要去公司,将我一个人扔到家里?”   付懿不觉好笑,侧了侧身抱住他:“我明天没打算去公司,在家陪你。”   正好这段时间她也身心疲惫,也可以趁此休息一下。至于付云海和周秘书那边,今晚已经吩咐下去,不需要她亲自出面。   陈湮潇面上一喜:“那明天正好。”   付懿噗呲笑出声:“怎么这么急?我又不会跑掉,你拖着伤去领证,恐怕网上就要报道我家暴了。”   她是开玩笑,就算明天去领,她也是可以的,只是担心他的伤,不应该乱跑。   看着她没有克制的笑,陈湮潇突然亲她一下:“我听姐姐的。”   “嗯。”付懿拍拍他,温柔道:“不早了,睡觉。”   安静不了一会儿,这狼崽子就开始在她耳边哼唧:“姐姐,疼。”   她顿时睁开眼,担心地问:“伤口疼?”   陈湮潇湿漉漉的眸子望着她:“姐姐亲一下就不疼了。”   付懿斜他一眼,知道这家伙又在作,但还是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一下。   他舔了舔唇,手臂扣着她的腰,低醇蛊惑的声音在她耳畔低声道:“姐姐,是亲那里啊。”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顿时红了脸故作冷硬:“你是不是想挨揍?”   陈湮潇无赖地在她颈窝里蹭:“我真的疼嘛,很胀很疼。”   在浴室里他就很想很想了,一直憋到现在,一点没有放松下来。   像是怕她不信,还估计贴近她,顶撞她。   付懿闭上眼,不想去理他,这家伙真是……她咬着牙:“现在不行,你受伤了。”这伤还就在那上面几寸,哪能开玩笑。   陈湮潇缠着她,缱绻无比地亲吻她,低声下气地求她:“姐姐帮帮我,好不好?”   付懿瞬间就心软了,喉间吞咽一下,脸颊微烫却又故作淡定地开口:“怎么帮?”   想到他刚刚的话,连忙补充道:“你说的那样绝对不行。”   “我说什么了?嗯?”他叼起一口颈肉,重重地吮一下,才低低道:“用手。”   付懿被撩拨得浑身一颤,随即松一口气,埋头在他怀里:“好。”   两人侧身相拥,她埋着脸不敢抬起来,少年难以描述的声音就在她头顶哼哼唧唧。   一晚上都,热得她难以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  惹!感谢在2020-05-28 20:02:13~2020-05-29 17:09: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脱脂牛奶 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3章   陈湮潇受伤了, 第二天是阿姨来做的早餐,付懿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精准认知的,就不祸害伤患了。   吃完早餐, 付懿将阿姨买回来的花剪好后一一插在花瓶里。   陈湮潇就黏在她身后,脑袋搁在她肩上, 看着她动作。平日里见她在商场上英飒习惯了,很少见她在家里这么小意优雅的样子。   付懿将一只将睡莲多余的花枝剪去, 花苞外面的绿色花瓣剥掉, 再插进花瓶里。感受着肩上的重量,她故意抖一下肩, 笑着抱怨:“重死了。”   少年手臂搂着她,在她耳边低声哼哼:“哪里重了?那个的时候,姐姐都没有说重。”   她插花的动作一顿,用手肘怼他一怼,狼崽子顿时叫出声:“疼!”   付懿连忙转身去看他, 担心地问:“是不是碰到伤了?”   心下懊恼,自己怎也不掌握住力道。   看着女人担心的神色, 陈湮潇顿时笑出声, “姐姐,逗你的。”狼崽子一双眼睛笑得像弯月。   她心下松一口气, 故作冷淡地地横他一眼。   两人打闹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付懿推开陈湮潇:“我去开门。”这时候谁来找她?   她打开门口的摄像画面,沈则言担忧的脸就出现在了屏幕里。   陈湮潇见了,顿时满不高兴:“他来做什么!”   付懿警告地扫他一眼, 才打开门,看向外面的沈则言,微微笑道:“则言怎么来了?”   一看见她,沈则言便脱口而出:“绵绵,你没事吧?”他下意识目光担忧地扫向她。   付懿微愣,才反应过来,摇摇头:“我没事,还好有湮潇在。”   昨晚崽子受伤太着急,忘了告让袁程封锁消息,现在估计已经报道出去了。   更何况刚刚袁程已经通知了她,付云海也被警察带走了,这一次两人或许不会再出来。这么大的新闻,恐怕是已经人尽皆知。   闻言,沈则言放心之余,听到她的后半句的时候,难以控制地失落。他看向付懿身后的陈湮潇,认真而温和:“谢谢你保护阿懿。”   刚刚那声“绵绵”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现在她已经准备和他人结婚,他已经不适合这么叫。   现在他对陈湮潇,没有丝毫不平,知道昨晚要是没有他,付懿可能已经出事。   陈湮潇抬眸看向他,难得地没有跟往常一样充满敌意,只是语气理所当然带着点儿难以察觉的炫耀:“保护我未来的老婆,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也是。”沈则言淡淡一笑,随即声音认真:“要好好保护她。”   她过去太苦了,以后一定要快乐。   陈湮潇点点头,礼貌而周到:“当然。”   沈则言发现,他曾经眼中的小孩儿,仿佛突然长大了一般。   他不知道,不是他长大了,是他害怕姐姐再一次不理他罢了。   看着两人和谐相处,付懿挑挑眉,看向沈则言:“进来坐坐吧。”   在这里看狼崽子虚伪应付,她还挺不习惯。   邀请人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付懿去厨房泡咖啡。   她不在,陈湮潇也不再装,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神情恹恹地睨着面前这个情敌。   沈则言突然心里好笑,友好地关心道:“陈先生的伤怎么样?”   原来还是那样,以前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喜欢这样的。   陈湮潇抬起眼皮,神色得意:“有姐姐照顾我,自然没事。”   “那就好。”沈则言始终笑容得体,掩藏着心底深处的怅然。   付懿将咖啡端上来,放到沈则言面前。   陈湮潇一撇嘴,故作不高兴:“姐姐,为什么没有我的?”   她淡淡扫他一眼,将一杯温水放到他面前:“你现在受伤,不要乱喝东西。”   她给自己的也是一杯温水,陪他一起喝。   陈湮潇瞥一眼她面前和自己一样的玻璃杯,唇角细细弯起,眼睛顿时盛满了星星一样。   看着两人自然又透着温馨的相处,沈则言咖啡的手紧了紧,随即温声问道:“阿懿,现在打算怎么做?”   付懿眉头微蹙,冷声道:“他们都会为自己犯下的事付出代价,我会让人加快进程。”   沈则言点点头:“付昱呢?”   “他啊。”她抿了抿唇,摇摇头:“只要他不生异心,我不会对他怎么样。”   错只错在那两个人身上,与他无关。   两人又谈了接下来公司的计划,两位都是商场的精英,谈起来自然是滔滔不绝。又是从小一起长大,在默契上,还真是一般人无法比的。   都已经快中午了,一旁插不进话的陈湮潇,脸色越来越难看。   “阿懿…”眼见沈则言又要开启下一个话题,他顿时眉头一皱,突然痛呼:“姐姐,我疼。”   付懿顿时看向他,面色担心焦急:“哪里疼?要不要叫沈医生来?”   陈湮潇丧着脸:“哪里都疼。”可怜极了。   仔细看他神色,便明白他多半是装的,但她还是不放心,去检查了一下他手上和下腹的伤口有没有渗血。   沈则言也十分有眼色地站起身,看向付懿:“阿懿,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公司还有事就先回去。”   付懿瞥了眼还在作妖的陈湮潇,起身看向沈则言,微笑:“好,慢走。”她跟在沈则言身后,打算送他到门口。   陈湮潇见此,立马不痛了,也跟着她一起。   刚出门口,沈则言转身提醒付懿:“对了,出门小心一些,最近这些记者估计会一直蹲守。”   刚刚他进来,小区大门口都是记者。   付懿点点头:“谢谢。”   沈则言微微开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尽管他想说他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不用道谢。   可现实就是,他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就算他再没有想法,他们也需要保持距离。   走出付懿家,沈则言抬头看着那晴空万里,心中某些念想也已经释然。   他们这样的人,能和自己喜欢的人走在一起,她是幸运的。   一下楼,他就碰见了在等在楼下的顾珏,毫不意外:“你来这里做什么?”   顾珏一撇嘴:“一猜你就来这儿了,人家现在都要结婚了,你还来找人家干嘛?”   沈则言微微蹙眉:“我和阿懿到底是发小,她出事,自然要关心。”他一边说,一边走向自己的车。   顾珏跟上他,质问:“你真的只是关心吗?”   “跟你无关!”他的手放在车门把手上,突然顿住,看着她认真道:“我跟阿懿没有可能了,但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他从来就没有考虑过顾珏,对阿懿再没想法,未来的妻子他自然会从利益考量,也会选择一位能力不弱的女人,相敬如宾。   因为他自知自己不会再有浓烈的爱意,给不了一位小公主想要的宠爱。   “你!”顾珏瞪大眼,不敢相信一向绅士温雅的沈则言,竟会丢下他扬长而去。   她原地跺一跺脚,自顾自上自己的车。   楼上的付懿目送沈则言离开后,关上门,转身抱着胸好整以暇地睨着陈湮潇:“现在怎么不疼了?”   陈湮潇眼眸一转,立马变脸:“疼!”   她一翻白眼,抬手想揉他狗头,偏生这家伙比自己高许多,狼崽子十分有眼力见儿地弯下腰看着她笑得灿烂。付懿随意撸一把他的头:“好了,晚上给你换药。”   下午,付懿就在书房办公,陈湮潇非要在她身边一起。   网上因为关于昨天和今天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付懿让付氏那边发声明。   陈湮潇经纪人忍了一上午,终于忍不住给陈湮潇打电话,一接通便声音焦急:“你怎样了?伤得重不重?你粉丝都很担心你呢!”   他皱起眉,沉声道:“你小声一点,姐姐在工作。”   那边的孙然深吸一口气:“你…向粉丝说一下情况。”   见色忘友的家伙!自己一心关心他,他竟然只嫌弃自己吵到他姐姐工作?他咬牙切齿地告诫自己,这家伙现在也是霸总,可不是小白脸,不能凶。   陈湮潇目光落在一旁专注工作的女人脸上,声音懒洋洋:“我没事,等一下我发个视频。”   说完,他不给孙然发牢骚的机会,就挂断电话。   随后打开自拍摄像头,拍了自己,镜头慢慢转向付懿拍到了她的侧脸,她像是有所感似的抬起头,陈湮潇立马挪了挪,用自己挡住她。   听到了他刚刚和经纪人的电话,付懿收回目光,继续工作。   陈湮潇低头编辑微.博——   陈湮潇V:我们都很好。正好宣布一个消息,以后我也许不会再拍戏了,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视频]   “呜呜呜呜呜虽然很伤心,哥哥没事就好!QAQ”   “我竟然一点也不意外,哥哥开心就好。QAQ”   “哥哥动作也太快了,我还没看清付总的脸,就被挡住了!小气!”   “姐姐没事吧?看见警察去付氏抓人了,难道昨晚的事跟她爸爸有关?”   “据说是老付总当年出轨的小三害死了姐姐妈妈,昨晚凶手也是那个小三。”   “天呐!付总和我们哥哥简直是一对美强惨,太配惹!”   “呜呜呜你们没事就好!姐姐也太美了!期待结婚!”   “民政局搬来了,请原地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卡结局……   粥粥应该没有忘掉的坑没填吧?就差那两个渣渣的最终下场和结婚了。感谢在2020-05-29 17:09:34~2020-05-30 22:57: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憨憨 22瓶;墨绾、脱脂牛奶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4章   晚上付懿帮陈湮潇洗完澡, 拿了医疗箱去卧室给他换药。   沈医生叮嘱了,前面几天每天都要换药。   陈湮潇坐在床边,看着蹲在地上忙碌的女人, 不太正经地弯唇:“姐姐,快点啊, 我衣服都脱好了。”   明明一件很正经的事情,偏生被他说得让人想入非非, 付懿将绷带拿出来放在一边, 抬眸斜斜扫他一眼,轻哼一声。   所有东西准备好了, 她才起身弯着腰去解他的绷带,一边说:“可能有点疼,忍着点。”   陈湮潇望着近在咫尺的脸:“要是忍不了呢?嗯?”说着他朝她脸上吹一口热气。   “别闹!”付懿在他背上拍一巴掌,随后用剪刀将绷带剪开。   他伤在下腹,块块分明的腹肌近在眼前, 连那人鱼线都清楚得很,让她解个绷带都解得面红耳赤。   此时她莫名就有些庆幸这家伙不喜欢去医院, 一想到要是有护士这样给他换药, 她还真是忍不住。   陈湮潇低头看着她,挑眉:“姐姐, 是不是不太方便?”   说完他又故意将裤边往下扯了扯。   “够了。”付懿连忙出声,随即掩饰似的故作镇定:“就这样,可以的。”   她冷静下来,集中精力给他拆绷带, 最里面的一层已经和伤口沾到一起,她小心翼翼地扯,还是不可避免扯到伤口。   狼崽子立马嚎出声,声音可怜巴巴:“姐姐,疼死了。”   看着那可怖的伤口,付懿鼻尖都紧张得渗出细汗,抬头安抚地看他一眼,温柔道:“我轻一点。”   随后将最后一点绷带撕开。   陈湮潇故意卖惨,声音乖巧:“姐姐亲亲我吧,或许就不疼了。”   付懿知道他是故意的,但看着那狰狞可怖的伤口,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不自觉地凑近去朝伤口轻轻吹气:“给你吹吹吧。”   小时候她受伤,妈妈也是这么做的。   伤口本就发痒,轻柔的风又像羽毛一样扫在下腹,陈湮潇只感觉浑身过电一样发麻。   有些东西,根本不由得他控制,就止不住争先恐后地发芽。   付懿突然顿住,看着眼前的一幕,黑着脸抬头瞪她。   陈湮潇盯着女人的红唇,喉结滚动一下,眸色变得幽暗,无辜道:“我不是故意的,是姐姐撩拨的,它可受不得姐姐的一点撩拨。”   付懿抿直唇线,冷哼:“你倒是会恶人先告状。”   她冷静下来,板着脸给给狼崽子上了药,又给缠上绷带。   尽管她很小心地在避免触碰他,可这一切对陈湮潇来说依旧是一种难耐的煎熬。   终于搞定了,两人同时松一口气,付懿抬手擦擦额边的汗,将医疗箱收拾好,准备拿下楼。   刚起身,就猝不及防地被陈湮潇拉住,一下就坐在了他腿上。   医疗箱掉落在地上,她下意识扶住他的肩,生怕撞到他伤口,面色微惊:“湮潇,别闹!”   陈湮潇凑过来,吻在脸颊耳根处流连,声音暗哑低醇:“姐姐撩起了火,不打算负责吗?”   付懿思量几瞬,心尖尖也被少年的吻撩得火热,她凑过去亲亲狼崽耳朵,低声道:“用手帮你?”   “不要!”陈湮潇想也没想就拒绝,低下头埋在她身前,叼住衣扣。   狼崽子突然又咬那么一下,她急促地喘了口气,捧起他的脸,去吻他的唇:“那用这个?”   她一个二十七八的女人,没玩儿过那些花样,也是知道是怎么回事的。   陈湮潇浑身一顿,掐着她腰的手一紧,抬眸望着她眼睛。半响后,狼崽子声音低哑拒绝:“不行。”   付懿微怔,疑惑道:“为什么?”   前段时间她联系过颜姝表妹,知道她和狼崽子在一起后,那姑娘给她分享了很多所谓的经验。   不是说男人都喜欢这样吗?怎么到了狼崽子这里,倒还不愿意了。   陈湮潇骤然用力地亲吻她,声音性感:“姐姐怎么能做这些…”   他的心脏像被放在岩浆里滚过一样,滚烫又煎熬,她不知道这对他的诱惑有多大。   可他舍不得,因为太过珍视,不想她这样做,她就应该是享受的。   付懿一挑眉,掌着他侧颈,和他亲密至极,一边低声道:“可是你都给我做过啊。”他们每次前戏的时候,他都会给自己…   她知道这是因为少年太过爱自己,可她觉得在爱情中,两人应该是平等的,她也想像他爱自己那样去爱他。   陈湮潇没有回答,她试探着从他腿上下来,却突然被他扣住。   “姐姐。”他低头黏黏糊糊地亲吻她的肩,随后向上去她耳边:“下次,今天我想让姐姐动,轻一点。嗯?”   付懿喘着气,又暖又无奈地低叹一声:“好。”   她一手抱着少年,一边向下伸手。   事实上,她来真不如狼崽子自己,最后还是她用手了,少年才勉强出来。   结束后,她躺在床上,看着一旁一脸欲求不满地盯着她的少年,轻咳一声:“等你好了再说。”   陈湮潇抱着她东蹭蹭西蹭蹭,闷闷道:“我后悔了。”   付懿轻哼一声:“你已经错过那个村儿了。”   ……   接下来的时间,付懿都忙于付云海和周秘书的案子,以及付氏近期的合作。   陈湮潇也偏要拖着伤去公司,付懿无奈,只能叮嘱他注意一些。   这段时间他倒是一反常态地没有提结婚的事,大抵对她放心了。   终于等到付云海和周秘书开庭,陈湮潇陪着她一起。   今天她没有穿正装,而是作为一个女儿,一袭黑色长裙。她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周秘书没有悬念地判了死刑,付云海因为包庇和经济罪,判了有期徒刑十年。   付懿和他见最后一面的时候,男人好像短短时间内头发就已经花白一片,看着眼前的女儿,眼中一片忏悔:“我终究还是错了。”   也不知道是说他过去对妈妈错了,还是说错在不应该让她成长起来。   不过这些她已经不在意了,嗤笑一声,便挽着陈湮潇转身离去。   刚走出法院大门,付懿突然看着前方,脚步顿住。陈湮潇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挑了挑眉。   站在他们前面石阶上的是付昱,少年缓缓走到付懿面前,对她深深鞠了一躬,声音沉重而认真:“对不起,姐姐。”   付懿唇线抿直,沉默片刻后,淡淡道:“与你无关,你不用和我道歉。”   说罢,她和陈湮潇便错过他往前走去。   少年终是忍不住,掉下了一地眼泪,在石阶上砸出一大块水晕。   前面的付懿突然回过身,声音冷淡:“跟上来。”   付昱骤然愣住,不可置信地转身看向她,久久没有反应。   付懿皱起眉:“还愣着做什么?”   “哦…好!”付昱连忙跟上去,在她身边乖巧地叫道:“姐姐。”   付懿没有回答他,走到自己车边,随意道:“你暂时就先住在我那边。”   那两个人的财产早已收押,少年大抵是没有去处的。   上一辈无论谁的错,他们俩都是一样的无辜。   付昱受宠若惊,连忙道:“谢谢姐姐。”   陈湮潇倒是不高兴了,阴沉地扫一眼付昱:“他为什么要住我们家?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付懿无奈地看向他:“好了,我们回家。”   付昱尊敬付懿,可不会尊敬陈湮潇,不示弱地还回去:“你住的也是姐姐的。”   陈湮潇阴郁地盯着他:“不准叫她姐姐!”   回家的路上,付懿坐在两人中间,两个人隔着她吵了一路。   到了家门口,她警告地一人看一眼:“再吵,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顿时两只都识趣地闭上嘴。   事情落定,也该处理他们两人的事情了。   第二天一早,付懿起床收拾好,拿着户口本,走到厨房。   今天是两个少年在厨房里做早餐,还在争吵谁的厨艺好,倒是让她不太习惯。   “别吵了。”一听见她的声音,两人又安静了下来。   付懿也不介意付昱,走到陈湮潇身后,拿着户口本在他眼前晃晃,笑道:“吃完早餐,我们去民政局。”   感觉少年的身躯僵硬了一瞬,随后立马转向她,眼眸中都是惊喜:“好!”   旁边的付昱也停下来,不满地扫一眼陈湮潇,随后看向付懿,皱眉道:“姐姐还这么年轻,怎么就要结婚了?姐姐这样优秀的女人就应该多看看啊。”   陈湮潇立马阴沉着脸瞪他:“闭嘴!”   “姐姐看!”付昱指着他,控诉:“他这么容易生气,肯定会家暴。”   陈湮潇翻折衣袖,就要动手。   付懿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一大早就吵,你们能不能消停点。”   陈湮潇瞪付昱一眼,随后牵着她的手,笑得灿烂:“我听姐姐的,等会儿我们就去民政局。”   付昱瘪了瘪嘴,好容易离姐姐近一点,她又被坏男人抢走了。   付懿昨天就想到这事儿,预约了民政局可以私下给他们办,不用排队。   因此他们去一趟民政局,很快就拿好了证。   狼崽子拿着两个红本本就忍不住拉着她自拍,然后发微.博,就跟昭告天下似的。   陈湮潇V:我们。[图片]。   照片里,晚秋的阳光下,莫名温暖。   女人靠在少年怀里,没了清冷,笑得温柔,拥着她的少年笑得露出一口干净的白牙,笑得灿烂。   陈家那边,陈总还特意转发了:儿子结婚,居然没人通知我???   #陈湮潇付懿领证#这个话题很快就被顶上热一,因为两人的身份,几乎让APP都瘫痪。   下面一堆粉丝嗷嗷叫。   “啊啊啊啊啊恭喜!我磕的cp结婚了!!!”   “恭喜!哥哥终于抱得美人归了,感动呜呜呜~”   “哈哈哈哈哈感受到了陈爸爸的愤怒。”   “啊啊啊啊啊恭喜哥哥和姐姐!”   “啊啊啊啊啊哥哥姐姐百年好合!”   坐在车里刷到话题的付懿都快不认识“啊”这个字了,她侧头看身边的少年,那崽子还在对着俩本儿傻笑呢。   她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像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历经万般无奈与蹉跎,终究还是你。   ——谢谢你的坚持。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这本书不长,可是粥粥本人真的非常的喜欢姐姐和弟弟。   也谢谢喵喵们的喜欢鸭~ 正文就到这里啦!接下来是甜甜的番外篇,番外因为没有大纲,所以可能不会日更,粥粥有灵感了就会更哒。   下一本粥粥还没确定,我要休息一段时间了再写,大概会在预收栏里前三本中选一本开。   这章评论的都发红包哦!mua~   感谢在2020-05-30 22:57:52~2020-06-01 23:15: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咕咕 5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此去经年终不见、花飘风萧 10瓶;伏特加 5瓶;张弥笛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