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专业亏钱人 　　作者：清明鬼 　　晋江VIP2024-2-3完结 　　总书评数：2582 当前被收藏数：3478 营养液数：9223 文章积分：67,267,112 　　文案： 　　“总而言之，就是我手里有一笔钱需要你帮我亏掉它。” 　　“这关乎我未来能不能成为一个躺平在家混吃等死舒舒服服啃老啃哥的幸福青年，还请你不遗余力用自己的背运，助我一臂之力！这是我用尽一生的诉求！” 　　“既然如此，我们成立一家娱乐投资经纪公司吧，作为一个曾经搞黄了四十三个明星娱乐生涯的我，堪称娱乐圈专业亏钱人！ 　　相信我！ 　　一定能让你的公司一黄再黄！” 　　“好！既然如此，我们的公司就叫双黄丸吧！” 　　就这样，立志混吃等死的董事长荀魁，和一生背运当谁的经纪人谁就退圈的经纪人秦贝，手拉手成立了一家叫双黄丸的娱乐经纪公司，靠着自制各种电视剧、电影、综艺节目、培养各类型的艺人，被广大网友尊称为“昏暗娱乐圈之中的救星”。 　　9月27日入V，从21章倒v，请多多支持。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贝 ┃ 配角：荀魁，白露霜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真的努力在亏钱！ 　　立意：努力是创造财富的最重要条件！ 　　​ 第1章 亏钱的第一天 　　◎双黄丸公司开始营业啦！◎ 　　亏本这件事情，是需要天赋的，有些人，天生就会，比如我。 　　——《贝总亏本语录》 　　“整件事情真的要解释起来很复杂，我觉得你也不想听，我也不是很想解释，大致情况就跟你在文案里看到的那样——” 　　咖啡馆里，新任公司执行董事荀魁正翘着二郎腿，一副很不靠谱的模样看向坐在他对面、刚刚被他高薪请猎头从某濒临倒闭的娱乐经纪公司聘请来的原职业是经纪人、现被他简单粗暴任命为公司总经理的秦贝。 　　秦贝一脸“我现在有可能是在做梦”的不真实表情，至今仍不敢相信她居然能被人聘请成为一家公司的总经理？！ 　　她从来没当过总经理哇！一点管理公司的经验都没有的！是真正的无经验、无专业、无背景的“三无”人员啊！怎么会有个二傻子会聘请她这样的门外汉来管理自己的公司呢？ 　　即使这家公司尚未注册，一切还只是起步阶段。 　　即使这家公司除了一个董事一个总经理之外还没有任何一个员工。 　　即使这家公司如今连个正经办公地点都没有，她堂堂总经理和公司最高地位执行董事两个人要商量点事情都只能很憋屈地蜷缩在某巴克的角落里。 　　但那也改变不了她一夜之间从一个失业人员一步登天变成了一家公司总经理这个事实啊摔！ 　　明明一个星期前，她还因为失去了自己第四十三个带的艺人，被直系上司谈话，暗示让她自己主动离职（有一说一，这种做法真的很恶心），她为此干脆把自己的年休假事假乱七八糟的假全给请了，找了同学律师咨询，最后硬生生从原公司要了一笔裁员补偿金，正打算挥泪告别自己热爱的娱乐圈事业，转行去别的行业发光发热呢…… 　　结果就在今天，她突然接到了一个猎头的电话，说有家刚起步的新公司在寻找总经理，并且人家老板点名道姓就希望聘请她来担任这个总经理的位置，还说了“纵观整个娱乐圈，这个位置非她不可”的霸道总裁语录！听得她又雷又懵。 　　……我特娘的做梦都不敢梦这么大！ 　　然后她就接到了来自这位执行董事的电话，飘进了某家离她挺近的某巴克咖啡店，见到了一个过分年轻的执行董事，他自称自己姓荀，叫荀魁，是国内富豪荀家的一员，并听到了如下这一席话—— 　　“秦贝小姐！久仰大名！”那个男的刚见面的时候还是很礼貌的，知道要站起来握手，整个人表现得非常热情，仿佛另有所图，毕竟，她可太清楚自己在业内的名声了，真的为了运营好公司，找谁都不会找她。 　　不谦虚的说，她，秦贝，是真的声名在外。 　　秦贝，作为一名经纪人，圈内人习惯称她为贝姐，念起来发音一样，但实际上背地里，所有人在打字的时候用的可不是这个贝壳的贝，而是背运的背。 　　秦贝，一个圈里至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最背运经纪人，担当经纪人六年，归来仍然是一个艺人都没捧红，不仅没捧红，手里现在更是一个艺人合约都没有，那真的是运气背到家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这位荀董将她的背运史如数家珍，全部给叨叨了出来。 　　“我听说，你是从读大学的时候就考了经纪人资格证的，大三开始，就在这家公司实习当实习经纪人了，大学毕业后转正，至今为止担任经纪人这份工作六年，手上带过的艺人有四十三个，四十三个艺人不是跑去其他公司了就是退圈了，在业内名气响当当啊！” 　　秦贝习惯性地低头，假装自己在反思。 　　这个“听说”一看就是道听途说，这位荀董果然是没什么娱乐圈内的人脉，如果有他就会知道，这四十三个人里面： 　　十八个是她在当实习经纪人的时候接手的练习生，在她带领期间看破娱乐圈，不是考研就是另外找工作去了； 　　八个女艺人在她手里谈恋爱然后退圈嫁人了； 　　七个男艺人在她手里也谈恋爱然后退圈当家庭主夫了； 　　九个艺人合同刚转到她手里，她还没来得及见一面呢，一听说是她作为他们的经纪人，直接各自找关系跳槽去其他公司了！ 　　最后还有一个看破红尘出！家！了！ 　　一个星期前她刚参加完对方入职成为佛祖代言人的仪式。 　　也正是因为这最后一个出家的，让她原本就很不好的名声雪上加霜，成了公司想要劝退她落下的最后一根稻草。 　　娱乐圈本来就是一个非常讲风水非常迷信的圈子，不然也不会有一句叫“红不红都看命”的说法，一个演员如果拍好几部电影都出了问题，圈内导演下一次再用他的时候就会考虑这个人是不是命不好，更不要说是对艺人来讲至关重要的经纪人了。 　　秦贝的名气就这么闯了出来。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会有个人聘请她担任一家娱乐经纪公司的总经理，把控一家公司的各项业务……哪怕这家公司只是一家还没成立的新公司，他们这位董事据说是一个不差钱的有钱人……也不至于这么造吧？ 　　于是，为了给疑神疑鬼的贝姐解惑，也可能是为了让贝姐能和自己一条心，荀董事还是简单地和她讲了一下之所以找她的原因。 　　“简单来讲，就是我看中了你的运气！这运气，真的是背得令我叹为观止！”这话说的，你也不知道这个荀少爷这是在夸人还是在骂人。 　　“实不相瞒，家里面给了我一笔钱，让我用来做投资。”荀少爷愁眉苦脸地说出了让秦贝听得羡慕不已的话。 　　“我想让你帮我把这笔钱以最快的速度亏掉！让我们这家公司最好一开业就倒闭！”荀少爷说了一句非常离谱的话。 　　紧接着这句离谱的话后面，是一句更离谱的话：“这关乎到我究竟能不能实现我从小就树立的那个梦想——拥有一个小时候啃老，长大了啃哥，一辈子舒舒服服的躺平人生！一切就拜托你了！” 　　秦贝：“……” 　　秦贝：？？？ 　　秦贝：什么玩意儿？！我刚入职你就告诉我其实这家公司你根本就不打算认真开，并且公司的第一个小目标就是倒闭？！那我入职个屁！教练！我要报班去考公！ 　　并不知道自己一席话即将劝退心目中最合适当总经理人选的荀大少爷继续道：“只要能成功亏掉让公司倒闭，等我混到荀家公司的分红过上躺赢人生之后，你为我的公司亏掉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的报酬！” 　　秦贝：！！！ 　　贝姐小心翼翼地举手提问：“那咱的启动资金是多少？” 　　荀大少爷叹了口气：“四舍五入六百多万吧。” 　　秦贝：六百多万！！！放三线小城市里可以买两套别墅了都！一套自己住！一套出租或者等着升值转卖！我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上一秒还想着要辞职的秦总经理，下一秒直接态度端正，向她的金主爸爸拍着胸脯表忠心—— 　　“放心吧爸爸！不是，放心吧荀董！如果说要我带领公司赚钱，那我肯定是无法胜任的，但是亏钱这个我熟！” 　　“我以我搞黄了上一家公司四十三个艺人前途的辉煌履历向您保证！我们公司必定亏本！一黄再黄！绝对能够让您达成您的终极梦想！也达成我本人包租婆的终极梦想！”六百来万呢！这难道不值得她发挥一下自己在娱乐圈这个行业中的余热吗？！ 　　对面的荀大少爷此刻也陷入了快乐的畅想中，激动地拍了下桌子：“说得好！一黄再黄这个词真的是用得太好了！” 　　“刚好，我们公司还没有注册没有取个寓意好的名字，既然如此，咱们公司的名字就定下来了，就叫——双黄丸娱乐经纪有限公司！” 　　说着，他就掏出手机打开政务服务APP，一键点击注册公司。 　　就这样，这家名为双黄丸的娱乐经纪公司，就在这样一个忌安床、忌开市、忌立券、忌作灶的四忌日子里开张了！ 　　作者有话说： 　　开新文！老规矩，留个阅读提示： 　　1.同类型文《明天我就倾家荡产[娱乐圈]》在专栏里，可以自取，本文的所有亏钱梗都是之前那个文写的时候剩下来的，我就攒了攒攒出了这个新文，有些关键地方肯定是逻辑不通的，但我不管，我就自己花钱花得爽就行，你们别指望太多； 　　2.大纲里没有大篇幅的言情线，指望看男女主角的感情线不如指望看女主拍一部感情戏，不出意外CP继续放番外写，正文里你大概只能看到男女主角合伙亏着亏着把钱给赚了，特别在意主角感情线的读者就别看了； 　　3.圈外人，不混娱乐圈，很多内容会有BUG，和现实差距很大，请当作背景架空处理，无视他！ 　　4.工作党不能保证日更，先写几章练练手感，后期我们再商量更新频率的问题。 　　最后，感谢大家宽宏大量！ 　　祝大家上能啃老，下能啃小，过躺赢人生！ 第2章 亏钱的第二天 　　◎双黄丸公司开始规划网剧啦！◎ 　　选择亏本项目这是一门技术活，要深思熟虑，全盘考虑，才能一击即中，满盘全输。 　　——《贝总亏本语录》 　　在确定完公司的名字、注册资金之后，荀魁和秦贝又就公司的经营范围和公司的运营理念等进行了一番讨论。 　　“经营范围？”新晋贝总沉思了片刻。 　　“我比较擅长的亏本领域是艺人经纪这块，那当然这块业务不能缺，不出意外这将是我们整个公司亏本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我们双黄丸公司的基石，是基本点！” 　　新晋荀董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在经营范围这一栏写上了“艺人经纪”。 　　“但是现在圈内，几乎所有的娱乐经纪公司都不是纯粹做艺人经纪这一块内容的，伴随着艺人经纪存在，必定还会有营销包装——这块业务好啊！多少艺人的人设包装全是这个部门做的！多少艺人的人设都崩塌到他娘都不认识！而偏偏营销宣传这个费用本身又是无上限的，所以这整个业务就有一种花费多但收获少的特点——这不正是我们最需要的吗？！” 　　所以，贝总提议：“如果我们到时候钱太多了就可以可劲儿地把钱挪到这个部分去使用！收益低而花费高，性价比这么低的部门整个行业都找不到几个了！” 　　荀董联想了一下今年那一成串的塌房艺人名单，深以为然，把营销策划也放进了经营范围内。 　　“除此以外，我们需要考虑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就是我们公司草创，手里一个艺人也没有……这是正常的，尤其鄙人名声在外，圈里的艺人闻之丧胆，一开始我们公司成立，想要招纳一批艺人是不太实际的……所以我们必须要向其他圈内公司学习，要有可以投资制作项目的部门。”贝总从实际出发，结合自己在圈内摸爬滚打的经验，给出了如下建议。 　　“用自己投资制作的综艺、电视剧、电影，来与圈内艺人进行合作，只要我们有项目，有制作项目的实力，圈内的艺人和想要当明星的素人们就会加入我们的公司，我们才有亏本的资本！当然，只要我们项目做得稀烂，其实项目本身也是亏本的一种方式—— 　　要知道这年头的娱乐圈，收不回本的电影那真的是一抓一大把！” 　　这一点荀魁也听说过！这么一想，做个项目既能亏本，又能吸纳一批让他更亏本的人才，一举两得一箭双雕！于是他果断把这个也纳入了公司的经营范围！ 　　两人商量了一阵，觉得这个冲一冲也能亏，那个努力努力也能亏，一瞬间原本以为只能写四个字的经营范围直接变成了三行，这才把一切都固定下来。 　　然后，就是正式要开始花钱的时候了。 　　在动用第一笔资金的时候，从来没见到过那么多钱的贝姐还重复着又问了一遍荀董她的任务真的是花钱不是赚钱吗？ 　　“咱就是说，在花钱这件事情上就真的没有限制吗？” 　　看着就太靠谱的荀魁董事放下手机想了想：“其实，还是有的。” 　　“因为我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让家里人发现，我是个不论多努力都赚不到钱的废柴，然后看不下去了把我接回去给我分红放我自生自灭，” 　　“所以在花钱的时候，我们必须要给外人一种我们真的很努力，只是每次都努力错了方向的感觉……就是丝毫没有天赋的那种！没有救了的那种！” 　　荀魁描述着他希望最后达成的效果，秦贝理解地点点头——这才对嘛，单纯只是让她花钱会让她有一种自己是一本神豪文女主角的错觉，事实证明神豪是不可能的，她这命也只能给人家打打工_(:з」∠)_ 　　不过幸好，这回这个工种是她擅长的。 　　一秒钟振作！ 　　首先是公司的日常开销。 　　二人开始讨论这家刚注册好的新公司究竟应该要怎么开。 　　“既然我们的目标是让您家里的长辈认为您是很努力在经营公司，只是投资能力比较差，一直经营失败，那我们在表面功夫上一定要做足，让我们这家公司的经营看起来就是很认真在经营在投资在做事的。” 　　荀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当了二十多年的纨绔子弟，你要说人家精通什么专业技能，那是要什么什么没有，但此人就一个优点，就是足够听话。 　　他知道在亏本这件事情上，自己这个投胎技能满点的家伙是没有这个天赋技能的，所以把一切的主动权都移交到了他认为必定能亏本的秦贝手里。 　　“一方面，我们要让别人觉得我们这个公司兢兢业业，作为执行董事的您是非常努力在经营这家公司的。” 　　“这就意味着在公司草创阶段，我们不能随随便便大手大脚的花钱，要给人一种精打细算的感觉——比如像现在，如果大手大脚的花钱，我们直接请个十个八个会计，二三十个前台小姐，花个百万租金租一栋办公楼，再把工资开到一个离谱的程度，六百万想要花掉是不难，但这个做派一定一眼就被人看出来我俩不是在用心创业，是在花钱开玩笑。” 　　荀魁代入了一下，觉得贝总说得对！考试成绩好不好是一回事，但是学习态度要拿出来，如果让老爹知道他在考场上连一支笔都没带，最后肯定不会认为他是没有天赋，只会认为他不用功！到时候又被塞一笔钱“回炉重造”……那他可太惨了！ 　　“另一方面，我们要集中资金干大事，把所有的钱归拢起来，用来投资制作第一个项目——节衣缩食省钱就为了多留一点钱作为项目经费什么的，相信荀董您的家长们一定都会为了您所受的苦感动的！” 　　确实，荀魁自己想想都很替自己感动。 　　“所以按照这样的方针，我们公司初创的这个阶段，可以就只租一间小办公室当作公司办公地点，人事也好前台也好，我们两个人兼职一下就行，会计这部分就找市场上的兼职会计顶替一下，至于项目的制作，我们完全可以委托工作室来做—— 　　反正等项目投资结束公司也就倒闭了，按照我们预订的计划，从公司创立到公司倒闭时间不会超过半年，没必要为了这么一家存活时间不到半年的公司去祸害广大辛勤的打工人。” 　　荀魁已经丝毫不想自己动脑子了，一个劲儿地扮演点头达人。 　　两人说干就干，一定下来公司规模，立刻就下了个APP搜了附近的写字办公楼，去现场看办公室了（在咖啡店坐太久了服务员都在盯着他俩看了）。 　　直接就租了一间有两个工位的办公室，然后到楼下打印店印了个超大的“双黄丸娱乐经纪有限公司”彩纸，往办公室门口那么一贴——嗯，临时办公场所也定下来了，看着就非常简陋，非常有一个青年人刚开始创业的feel。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 　　关上办公室的门，两个人开始可劲儿地花钱了。 　　先签订了任职合同、贝总很爽快地要了个市场高位价格，再下单了办公室必备的电脑、绿植、文具用品，并找到了可以兼职的高价财务会计，零零总总的花销按照半年来计算，给花掉了约五十万。 　　“那么就意味着我们的新项目，很有可能也是公司唯一的一个项目，可以用的金额是五百五十万。” 　　最重要的事情来了，贝总一边整理自己的思路，一边和荀董说着她对这个新项目究竟要投什么的建议。 　　“现在圈里，外包制作各种项目的工作室还是很多的，只要我们定下要做的项目和大致内容，找个水平不要太好的公司去做，看着他们把钱给花掉，然后只要等项目上架，我们颗粒无收，咱们这个亏本买卖就成啦！”贝总先把目标给定了下来，并得到了荀董的认可。 　　“五百来万听上去很多，但在娱乐圈这个随随便便请个明星出场费都要几百万的圈子里，这笔钱实际上能做的项目并不是很多。” 　　圈内人贝总给圈外人荀董出主意。 　　“常规的电视剧电影，往往投资成本也比较高，如果强行用小成本，很容易小成本出大爆片，所以我是不建议的。” 　　荀董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至于综艺节目，虽然五百万也可以拍个室内综艺节目了，但这两年刚好是综艺大热之年，随随便便请两个不知名的艺人开车穷游都有观众爱看，成功的风险也太高，我同样不建议。” 　　荀董一边偷偷拆着桌上放着的话梅糖，一边含糊的嗯嗯啊啊。 　　“所以排除掉这些容易出彩的选项之后，我认为，我们的亏本项目，首选的还得是——网剧！” 　　“不是那种因为过不了审才不得不转战网络市场、题材大胆、一拍就是好几季、用电影画质来打磨的网剧，我说的是那种普通的，一集也就拍个二十来分钟，粗制滥造淹没在大部分播了沒声没响的网剧汪洋大海里的网剧。” 　　为什么现在市面上网剧大家都很推崇？ 　　因为网剧多数都是无法通过电视剧审核的题材，什么穿越、重生、穿书、系统、霸道总裁小娇妻乱七八糟各种，这些新鲜的题材观众以前没看过，所以看到之后可不是就一看入迷，然后一部网剧就这么火了？ 　　“反之，那不就意味着，只要我们拍一部没有穿越，没有重生，没有霸道总裁，没有邻家小妹，没有热门IP，没有任何可能会红的奇形怪状元素的只有普通人存在的网剧，就绝对没人看吗？” 　　贝总机智地总结道。 　　“……这些元素都没有，那拍什么呢？”荀董回忆了一下自己看过的种种网剧，确实不是网络当红小说改编，就是掺杂这些热门元素，除此之外的网剧……没见过啊！ 　　这个问题也难倒了贝总，她沉思许久，右手打了个响指—— 　　“相亲。” 　　“我们这部网剧，名字就叫《相亲》。” 第3章 亏钱的第三天 　　◎《相亲》开始写剧本啦！◎ 　　组建团队其实是有大学问的，一个不靠谱的团队可以做到你眼睁睁看着帐户上的钱花掉了，就是看不到任何回本的可能性！ 　　——《贝总亏本语录》 　　白露霜又一次掐掉了来自母亲大人的催婚电话，熟练地打包好自己的行李，和房东办完退租的手续，拿着车票头也不回地前往H市，在心底满怀雀跃地思考着自己这回接到的这份新工作。 　　白露霜是一名三流编剧。 　　所谓三流编剧，就是那种接外包剧本、还无法在剧本上有署名权的没什么地位的小编剧。成名的大编剧总能接到很多来自甲方的私人定制订单，但这些订单往往稀奇古怪，你只要用脑子随便想想就知道一定会是个烂剧本，大编剧本人用脚都写不出这么臭的剧情，就外包给外面的剧本工作室，工作室再层层外包，最后外包给像白露霜这样的三流编剧。 　　生存的压力让她不挑活。 　　比如她接到的上一个外包剧本，就是甲方要求写一个恋爱小甜文，并细心给出了男女主人公的设定和剧集要求，要她“速速成稿”。 　　关键是甲方说第一集 必须要有男主角的吻戏——因为现在的观众（甲方）喜欢看这个，谈恋爱第一集没吻戏没人看。 　　但甲方又说这部剧已经定了某某小花当女主演，合同签的很清楚，女主角不可以出现吻戏——因为甲方本人不能接受小花和别的男的接吻，哪怕是错位他也不接受。 　　白露霜能怎么办？ 　　她不只能闭着眼睛用脚把这个充满着狗血的小甜文给写了吗？ 　　虽然她经常写的剧本在演出来之后被观众骂得要死，虽然很多时候她写剧本真的没有带脑子，但只要钱到手，她眼睛一闭这种狗屎剧情也就这么写完了。有时候深夜她也会想，一直写这种狗屎剧情的她，未来可怎么办呢？ 　　她的简历上清一色全都是狗血剧、豆瓣评分没有一部超过4分的，真的会有慧眼识珠的甲方爸爸愿意投资她的剧本，给她一个成为大编剧的机会吗？ 　　但就在昨天，她得到了一个机会。 　　有一家叫双黄丸的娱乐经纪公司，说要制作一部网剧，因为资金问题他们不打算请大编剧，在若干三流编剧中选中了她担任这部剧的唯一编剧，并愿意给署名权，开出一个二流编剧的工资！ 　　昨天这家公司就把他们这个新剧组建好了，一个小剧组，整个群不到十个人。虽然剧组小，但导演和她私底下有透露过——这家公司的总裁和他有些渊源，他猜测如果这次这部网剧能够做成功，这家公司应该会组建专门的电视剧制作团队，而他们这几个人就会成为公司的元老级员工。 　　签约！ 　　成为公司自己养的编剧！ 　　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没工作！还有人给交五险一金！ 　　这个消息激动得她昨晚一整夜都没睡着觉！当晚就打算搬到这家公司所在的H市，连夜和房东说了退租，推掉了她妈给她准备好的周末相亲，决定自己从此以后要当一个事业型女强人！ 　　要知道影视行业如今步入寒冬，好多剧组都因为种种原因不开工，她这个三流编剧也有好几个月没有收入了，本来如果没有这家公司的这部网剧，她今天就得向母上大人低头，步入相亲市场了！ 　　所以说什么她也要把这部网剧好好的写完！ 　　要做到既满足甲方要求，又让观众看了能够喜欢！让公司一眼就看到价值，争取这个剧本一上交，她就能和公司签合同当家养编剧！ 　　两个小时后，她和导演两个人局促地坐在这间狭小的一看就是“草创”的办公室里，对面，这次项目总负责人贝总作为甲方和他们提了自己的要求： 　　“首先是剧本。” 　　“我们这部剧，名字叫做《相亲》，顾名思义，拍的就是女主角相亲的故事。” 　　白露霜打开自己的笔记本，手速飞快记录着甲方爸爸的要求，脑海里脑补了一堆她在晋江文学城看过的各种相亲梗小说，网剧其实可以脑洞乱飞，各种神奇元素都塞进去，比如女主相亲相到个外星人（《来自星星的你》）、女主相亲相到个古代人（我的老公来自古代）、女主相亲相到个星际未来将军（我的老公来自未来）、女主相亲失败结果有个小孩冒出来说妈妈我是你未来的孩子…… 　　一个个故事听着都很带感啊！再加一点当下网剧热门元素，什么穿越、重生—— 　　“没有穿越，没有重生，没有任何乱七八糟的非现实元素，这种市面上多到满大街都是的东西我们公司不做，就是一个现代普通女孩子相亲的故事。” 　　白露霜删除自己脑海里那些奇形怪状的CP，适应良好，觉得没问题，不就是题材从晋江文学城的幻想言情版块挪到了现代言情版块嘛，没问题啊！ 　　什么我相亲相到了我的老板之霸道总裁爱上我啊、我相亲相到了我学校暗恋的男神之校园初恋那件小事啊，又或者我以为我是相亲其实是对面这男孩子处心积虑暗恋我十年筹谋许久之类的，这种小说拍成剧看的人也很多—— 　　“不要霸道总裁，不要校园初恋，不要青梅竹马，我们这部网剧，走的是现实主义，谁家小姑娘出去相亲能相到霸道总裁的？”贝总十分认真地说道。 　　白露霜还没说什么，在边上的导演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可是贝总，如果所有的热门元素都没有的花，我们这部网剧拍出来可能没什么人会看啊……” 　　贝总摇摇头，语重心长道：“我一直认为，作为一个娱乐圈的工作者，我们受到大众的关注，赚到比一般打工人更多的钱，那么理所当然的，我们也要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 　　“现在看网剧的，普遍年龄都比较低，对爱情抱有美好的幻想，对相亲也抱有美好的幻想，但我们在座的都是历经千帆的社会人了，都知道相亲这件事本身并没有那么的美好，那就不要给孩子们留下这种非常错误的印象—— 　　让所有人都早早的知道什么是相亲，应该怎么相亲，和现实中的相亲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这才是我们这部名叫《相亲》的网剧应该要承担的社会责任！” 　　“所以《相亲》这部剧，我们要拍的，就是一个现代普通的女孩子在适婚年龄不停地相亲然后不停地失败的平平无奇的故事！” 　　“相亲嘛，不失败能叫相亲吗？” 　　坐在一旁的据说是公司最高领导的荀董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导演有点凌乱：不是，我们一个投资百万的网剧，还和社会责任有关系的吗？！你这个社会责任是有了，但是你这个钱回不了本的呀爸爸！多赚点钱给国家交税不香吗？！ 　　白露霜就更凌乱了：女主角沦落到相亲这个地步也就算了，还能说女主角接地气，每次相亲失败是个什么鬼？！你见过谁家女主角一天到晚相亲还相亲一直失败的？这真的是拍网剧吗？你怎么不干脆去拍纪录片？ 　　但是他们俩能怎么办呢？ 　　他们俩只是很可怜的乙方，只能乖乖地点头表示甲方爸爸说得对，然后一字一句把甲方所有的要求全部给记了下来。 　　在有关剧本的要求确定下来后，剩下的那些个要求在二人看来已经无足轻重了。 　　什么女主演别找太漂亮的，不然观众没有代入感，什么相亲对象颜值也不能太帅，不然会让人觉得帅哥看不上普通长相的女孩子是正常的，什么故事不能有狗血剧情，咱们是一部网剧（你还知道这是一部网剧啊摔），乱七八糟一堆听着只会让这部剧更没人看的要求。 　　把要求说完，两位甲方爸爸端起茶杯送客，说是酒店房间已经给他们开好了，团队成员也都已经在酒店等着了，接下来这段时间就在酒店办公，攒剧组和剧本，争取三个月内把这部大概率没什么人看的网剧给拍出来上架播出！ 　　听得导演和编剧都一愣一愣的。 　　两人来到酒店，酒店的顶楼一层已经被甲方爸爸给包下来了，他们见到了这次剧组团队的其他成员，听着制片人和他们说着目前还有多少资金可以用在这部剧上面，然后一群人就到了最大的房间里开会，一群人集思广益，想想这部剧接下来该怎么拍。 　　导演先表示，他可以先带着团队去选演员：“演员好选，我们直接去H市传媒大学找学生就够了，反正贝总也说了，这部剧颜值不需要太高，女主角找个顺眼的，其他男演员各种类型都先储备着……主要还是等你的剧本。” 　　道具服装组组长表示，他可以先把一些万能的道具给租来：“现代故事么，衣服就比较好办，给男的租几套西装，女孩子短袖长袖无袖各色衣服和裙子来一套先储备着，具体还是得看主角人设……主要还是等你的剧本。” 　　制片人表示，他也可以带剩下的人去租场地：“如果就是相亲，其实场地也不一定非要去影视城租，H市找几个冷清点的咖啡馆或者茶室应该就可以，先把场地价格谈下来作为储备……主要还是等你的剧本。” 　　“那我们这部网剧拍多少集？贝总只说把五百万全给用完，具体几集她没说……主要还是等你剧本，你写了几集就几集。” 　　被点名了四回的白露霜木着一张脸，想了想，她觉得女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 　　于是一咬牙一跺脚，她立了个军令状： 　　“这样，给我一个星期，我把剧本给你们搞出来。” 　　说完，她离开房间，在那个贴了“安全出口”标识的消防通道里紧急打电话给她妈—— 　　“妈，我晚上回来相亲，快给我安排。” 　　“……” 　　“今晚安排了几个？就一个？一个不够啊，要不一晚上两个吧，晚饭一个，夜宵一个。” 　　“……” 　　“今晚安排个两个，明天午饭一个下午茶一个晚饭一个夜宵一个，给我凑个六集不是六个啊！” 　　“……” 　　“那你努力给我找资源啊！你不是一直催我回家相亲吗？我和剧组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我们集中相亲嘛，把你从过年前打电话叫我见的男孩子到今天上午打电话叫我见的统统都安排上来！” 　　“……” 　　“我不挑，我就是急！你不都说了嘛！学历不重要，工作不重要，家庭条件不重要，身高长相统统不重要！只要人好就行了！ 　　不和你说了，我马上买车票回家，晚上5点到家，今晚无论如何你要给我安排两个男孩子相亲！麻溜的！你女儿未来能不能过上幸福生活就看你这个礼拜努力不努力了！” 　　作者有话说： 　　我当年被我妈摁着头相亲的时候，我就想，干脆攒一本小说算了…… 第4章 亏钱的第四天 　　◎《相亲》第一集 开拍啦！◎ 　　剧本是一部剧的灵魂，只要剧本是无聊的，这部剧一定也是无聊的，那么最后亏本的概率就会非常大。 　　——《贝总亏本语录》 　　有关这一周白女士究竟遭遇了什么，《相亲》剧组对此是并不知道的，唯一他们所知道的就是，一周后，白女士顶着一双黑眼圈出现在了酒店里，把打印好的纸质剧本往导演的桌上一甩，电子剧本往群里一发，她一声不吭转身就到隔壁自己的房间里去睡了个天昏地暗，完全没有要改剧本的意思。 　　小剧组的好处在此刻显露无遗，小团队几个人看了看剧本之后，都对剧本没有异议——以他们曾经的地位，这群人也没有自己可以改剧本的意识，觉得剧本定下了就可以开始拍了。 　　他们飞快上手按照剧本里的内容开始列接下来要定的场地、演员和服装道具，原本进度条为0%的剧组当天就把进度条推到了2%。 　　制片很负责地把剧本看完之后，把剧本和故事大纲发给了此时正打游戏打得非常开心、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等公司倒闭的双黄丸公司二人组，询问甲方爸爸的意见。 　　甲方爸爸一号荀董，此时正在《星牧场物语》这款游戏的矿洞里打怪，血条降低，生死一线，标准手残党，疯狂怪叫“贝贝救我快来救我”，对于剧本和大纲他无暇顾及，直接表演一个已读不回。 　　甲方爸爸二号贝总，拿着工资陪领导打游戏，此刻刚刚收好钓鱼竿，正在呼哧呼哧往矿洞赶去救人的路上。 　　秉持着尽职尽责的工作原则，她打开看了一眼故事大纲，确定整个故事确实如她当初所说的那样，就是一个女孩子一直在相亲然后一直失败的故事，且女主人设非常普通，可以代入到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女孩子之后，后续剧情她也没时间看，果断给制片发了一个“OK”的老年表情包后，继续吭哧吭哧前进在拯救BOSS的游戏之路上—— 　　赚钱还是很辛苦的，还要陪手残老板打游戏，这么简单一个只要动动鼠标就能打赢的游戏还要她去救也是没谁了。 　　剧本定稿，甲方爸爸没有修改意见，小剧组很快就转了起来，当准备拍第一场戏的时候，担心这部网剧可能会爆火的贝总还带着荀董两个人来看了一眼拍摄情况。 　　女主角最后选了个挺符合秦贝要求的女演员。 　　根据导演的说法，他们本来是打算就在传媒大学表演系的学生里面找一个的，毕竟当时这部网剧的剧本还没定下来，不知道后面要拍多少集，他们担心预算不够，觉得选一个片酬低一点的学生比较稳妥。 　　但因为白露霜这位编剧交稿特别快，且按照剧本，他们在道具、场地的成本上花的不会太多，但会有大量女主角的个人内心戏，对饰演女主角的演员演技要求比较高，所以痛定思痛，他们还是花了一笔大价钱，找了一位在别的电视剧里演过四回配角、在其他剧组风评不错的年轻女演员出演这部网剧的女主角。 　　秦贝以一位经纪人的审美仔细看了看这个女演员。 　　能在娱乐圈混的女演员，长相都不能说难看，都是放在普通人里漂亮的长相，但这位女主演就很神奇，五官明明单独拿出来都很美很精致，组合在一起就看着没那么惊艳了，只是一个邻家女孩的美。 　　一句话，就是看着不像是能因为美貌火爆全网的样子。 　　这就很好，很安全。 　　再看他们演的东西，第一场就是夜里找了个咖啡店，女主角和相亲男面对面坐着，相亲男疯狂和女主角讲话，女主角一看就很无聊地在附和。 　　秦贝和荀魁两个人对着导演的那个机器看了一分钟，然后就立刻神游了——拍的太无聊了，真的是看不下去，就跟现实里你坐在这一桌喝咖啡，突然听到对面那桌在相亲聊天一样的无聊。 　　连着探班三天，每天就是看着女主角在不同场合对面坐着不同相亲男尬聊，两个人放心了——剧情很无聊，女主演也不是那种美貌到惊艳全网的，看来《相亲》这部剧糊定了！ 　　很好！ 　　很快荀董就能迎来完美的吃吃喝喝拿分红的躺赢生活！ 　　她秦贝也能得到老板承诺好的一辈子不用愁的梦想基金！ 　　然后第四天头也不回地窝进了他们俩租的办公室里，继续联机玩游戏，坐等赔钱。 　　另一边，已经拍了一部分剧情的导演很快拉着女主角进了配音室，看着画面按照剧本台词开始给已经剪辑好的片段配女主的内心戏。 　　“我叫佩佩，今年二十七岁。” 　　画面里，出现了一个正在嗦吸管喝奶茶的女主角。 　　“本科学历，工作是一名外贸公司文秘，一个月工资六千，身高一米□□，体重一百一十斤，有一对恩爱但传统的父母，有一个小康家庭，有一份稳定工作，有一张长得不算难看还能拿得出手的脸，有一个大家都觉得还不错的性格，有房有车，下半辈子不用愁。” 　　“我的人生一帆风顺，从小到大除了偶尔考试不及格之外没有遇到过任何的挫折和困难，人生到今天唯一的烦恼就是——我妈让我相亲。” 　　镜头里，播放着女主角从读书到工作到家里到商场的所有快速镜头，展示着这个女孩子平凡普通的小生活，然后定格到了她和她妈妈。 　　扮演女主角妈妈的演员非常有一个操心老母亲的样子，她拿着手机，展示给自己女儿佩佩看，嘴里还说着这个介绍来的男生的个人信息。 　　“看看这个小伙子！也是本科学历，比你大两岁，现在在当一个设计师，一年年收入有二十来万，家里还给他准备了两套房！他妈妈和我也认识，他妈说了——”当妈妈的演技优秀，到了这里立刻换个站位，模仿起了男生妈妈的口吻。 　　“阿拉（我们）儿子所有条件都符合你女儿要求的呀，唯一一点不符合的就是身高，你女儿要求男孩子身高要到一米七五，阿拉儿子就是身高么不到一米七五，你问问你女儿可以接受哇？” 　　然后妈妈秒切换，回归自我：“我看没关系的呀，不到一米七五也没事的呀，小伙子这么优秀，可以去见见的呀！这么好条件的男孩子要不是你妈眼疾手快都轮不到你！快！把微信给加上！” 　　然后镜头切换到女主的单人镜头，背后场景秒切换到了咖啡馆。 　　“于是我就这么被我妈安排着，在咖啡馆见到了我的第一个相亲对象。” 　　镜头又切换到了正襟危坐、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正在大谈特谈自己如何如何机智满足甲方设计需求的男生身上。 　　“刚开始其实一切都还行，虽然我不理解为什么相亲要大半夜的坐在咖啡店里喝咖啡（他真的不怕晚上睡不着觉吗？），但我觉得也许这就是相亲，直到我们聊的差不多了，两个人站起来打算要走——” 　　镜头拉远，再拉远—— 　　左边是一米□□的女主角。 　　右边是他妈说不到一米七五的一号相亲男。 　　右边比左边矮了一个头。 　　BGM和旁白在这一刻都沉默了，导演故意在这一段剪辑配音的时候变成了默片。 　　女主角在相亲男付钱的时候，默默地扫了一眼相亲男的头顶。 　　女主角在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往外走的时候，默默地转头看向了橱窗里出现明显身高差的她和她的相亲对象。 　　整个镜头里的气氛凸显出一个尴尬。 　　音轨里，是女主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在两人互相道别的时候长长地、重重地呼了出来。 　　“你家不到一米七五的意思是真实身高一米六吗？！”这是暴躁的女主内心戏。 　　“那我下回介绍自己的时候可不可以说我身高不到两米！” 　　“我身高不到三米！” 　　“不对，我身高不到8848米！” 　　“啊啊啊啊啊——” 　　这一集的最后，是女主角再一次若无其事地端着杯子，坐在同一个咖啡馆，同一个位子，穿着同一身衣服，唯一的差别只是对面那个男生换了一个人。 　　“我是佩佩，一个普通城市的普通女孩子。” 　　“自从上一位不到一七五的男生成为我生命中的过客之后，我陷入了相亲的漩涡。” 　　“现在你们所看到的，就是我暴躁疯狂的相亲实录。” 　　导演检查了一下音轨，从头到尾播放了一下这个一集只有十二分钟的小短片，确定没问题之后，把第一集 成片心满意足地放进了文件包里。 第一集剧情，完。 　　作者有话说： 　　嗯，《相亲》这个故事就让我把这些年遇到的奇葩案例都塞进来吧，主打一个不能白相亲，好歹要留下点什么orz 第5章 亏钱的第五天 　　◎相亲片头片尾要改啦。◎ 　　想要拍烂片，除了剧本要把关，很重要的是一定要找个有一堆主意同时简历上又没什么拿得出手作品的导演，就喜欢这种导演，拍着拍着改剧本，把原本就不咋地的剧本越改越乱，越改越遭，最后还没播，你光看预告你就觉得这剧能扑！ 　　——《贝总亏本语录》 　　把《相亲》拍成类似吐槽的网络短视频，是剧组所有人在看完了作为编剧的白露霜的剧本之后一致认同的。 　　现在的网剧基本分成两种，一种是比较正经的拍的和电视剧质量没差别的剧，这类剧之所以变成网剧大部分原因是广电那边上星电视剧审核没通过，题材不适合在电视上播出，于是就退而求其次，变成了网上播出，另一种就是比较传统的网剧模式，走的就是网络吐槽的路线，比较典型的比如《万万没有想到》《导演对你下手了》《全资拍戏》。 　　市面上比较多见的是前者，但实际上后者虽然少见，每次有播出却也同样能收获不少流量。 　　白露霜的《相亲》剧本一看就知道充满着女性对相亲市场上某些男性的吐槽和怨念，你如果真的把它当成一部正式的剧去拍，满屏幕都是男女对立的思想，一本正经地演会让观众无限放大这个观点，引起更多人的触底反弹。 　　但如果换成这种带调侃的拍摄方式，这种轻松吐槽的氛围反而让观众更多觉得搞笑好玩，而不是把注意力集中到男女对立这个层面上—— 　　这就跟有的人能接受脱口秀演员调侃自己秃顶却不能接受相亲对象嫌弃自己秃头一样，剧组深刻认为，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争议，他们选择成为一名脱口秀演员。 　　而且一旦选择这种吐槽的类型，剧组就觉得这部剧虽然不可能大赚特赚，但想亏也有难度，身上的压力一轻，拍戏现场变得分外快乐。 第二集 是相亲二号男嘉宾上线，可能是考虑到观众还是会想要看帅哥美女的，所以第二集的演员导演组非常贴心选了个长相还算清新脱俗的男演员来扮演二号男嘉宾。 　　演员颜值确实是高，导演还和女主演语重心长：“珍惜吧，咱们这部剧里帅哥就那么两个。” 　　女主演冲导演翻了个白眼，整了整自己的刘海，又摸了摸裙摆，很淑女地坐在了帅哥的对面，然后双手托塞露出一副花痴的表情。 　　导演在镜头后面脑补这一段后期到时候的配音—— 　　“在经历了几个说自己170实际不知道有没有168的相亲对象之后，我姑妈给我寻觅到了一个帅哥，姑妈说，我到时候去了一眼就能看到，他是全场最帅的小伙子，我还以为这是老一辈审美不好在骗人……” 　　“直到我拎着包穿过停车场，看见他拉开车门从车里走出来的一瞬间！” 　　“整个停车场那么多人，我的眼里却只看得到他一个！他浑身都散发着光芒！就像偶像剧里的男主角！” 　　“事实证明姑妈没骗人，姑妈不愧是我的亲姑妈！有好事的时候还是想着她侄女儿的！滋溜～” 　　“没想到有一天，我佩佩也可以像小说里那样，相亲相到大帅哥！啊！时来运转！小说李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有帅哥会来相亲！” 　　然后，帅哥说话了。 　　“你打算生一个孩子还是两个孩子？” 　　一句话，瞬间让对面还花痴着的女主角佩佩瞬间懵逼。 　　“哈？” 　　不是，我们话题扯这么远的吗？上来就问孩子了？我是漏看了一集《相亲》吗？ 　　“额，额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 　　我连男朋友都没有我为什么要考虑生孩子的事情？生什么孩子？！我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令人窒息的问题。 　　“你住哪里？不是说你家好几套房吗？你们家那么多套房你怎么住那里啊？” 　　什么叫做你怎么住那里？ 　　那里是哪里？ 　　“我之所以相亲就是因为觉得结婚还是得找个门当户对的……”前半句说的还能算是个不怎么中听的人话…… 　　“所以你们家一年年收入是多少？一百万？五十万？你都不知道你们家一年赚多少钱的吗？不愿意说可以直接和我说不愿意说。”后半句那真的是听得人拳头捏紧。 　　等到两人之间再剧本里的对话结束，导演在后面喊“卡”，女主演佩佩还在对对面那个想要和她寒暄的帅哥男演员做手势—— 　　入戏中，离我远点。 　　好好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偏生长了一张嘴？ 　　顺带着和导演感叹：“我觉得这部剧拍完我都不想谈恋爱了。” 　　然后又说：“这是真的吗？现在相亲真的这么可怕吗？这都什么男孩子啊，我看剧本里没一个正常的。” 　　女演员，尤其是漂亮的女演员身边是不缺男的追的，所以她从来没有相过亲，不知道原来相亲是这样的，刚好女主角佩佩也是从一个相亲小白逐渐变成相亲老司机的，当初导演就是为了方便她这个相亲小白入戏，这才按照剧本的前后顺序拍摄。 　　不然理论上为了节省成本，他们应该把所有在这个咖啡馆的戏份都集中到一起拍摄才对——说到这里不得不感叹一下他们的甲方爸爸真的很好说话，他们的制片人特地就此事打了个报告给双黄丸公司的贝总，贝总居然回复他们随便花，无所谓，只要把五百万花掉就行了。 　　导演表示上一回他遇到这种只给钱不过问拍戏经过的甲方爸爸，还是煤老板们——他们是真的除了指定女主角必须是某个漂亮的女演员之外，对于拍摄对于戏份对于剧情半点不插手！那是娱乐圈导演们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没想到这快乐时光居然在多年后的今天，在这家只有两个人的公司，实现了！ 　　这让导演更加坚定了自己要把这部名叫《相亲》的网剧拍好的决心——这么好的甲方，可千万不能再给弄丢了！他一定要让甲方爸爸长长久久！下一部剧好继续来找他！ 　　五百万拿来拍一部网剧其实还是有点多了，尤其是他们请的演员除了女主角都不算贵，选的场地也都是普通场景，每一场都是实景拍摄完全不需要绿幕和特效。 　　既然如此，导演决定，那就把钱花在片头和片尾上算了。 　　人家的电视剧，每次片头片尾都是固定的，永远都是那么两首歌和把剧情剪得乱七八糟的缝合MV，他之前就很不喜欢这种片头片尾，现在既然有余力，就搞点特殊的放进去。 　　比如片头，其实现在直接就是相亲见面现场有些无聊，观众第一次看的时候还觉得很新鲜，后面每一集都这么直接从见面开始，毫无铺垫就不合适了。 　　导演觉得完全可以加一些女主角对于这一场相亲前期的准备工作，他是这么对编剧白露霜说的： 　　“不能就整部剧通篇都是对相亲男的控诉，你拍个十集观众还觉得好笑，拍个二十集人家就觉得是女主角挑剔了。” 　　莫名觉得自己身上被插了一刀的白编剧：你说谁挑了？你刚才说谁挑了？ 　　但是仔细一想，她其实在相亲这条道路上着实是遇到过一些问题，也出过不小的洋相，要是能在片头放进去也不错—— 　　比如为了让自己看得更漂亮一点，相亲的时候穿了件新买的刚刚拆了吊牌的吊带裙，结果吊带时不时就在喝咖啡的时候滑落什么的。 　　导演也觉得这想法很好。 　　你看如果你看到标题写着《相亲》，肯定以为这部网剧大概率就是一部吐槽相亲男的短剧，结果片头还会教你一些相亲小妙招！这不就迎合了现代网民的需求嘛——在娱乐的同时还能学到点知识（不管最后学到的是什么知识，只要学到了新东西他们就很满意了）。 　　再比如片尾。 　　知道这部剧剧本其实来自于编剧真实相亲经历的导演提出了一个在他看来没什么但在编剧本人看来非常过分的请求—— 　　“我想在片尾放这一集相亲男主人公对女主角的看法，正片内容是女主角在女性视角上对男生的吐槽，那么我们片尾也可以放点当事人中的男性在相亲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又是怎么看待女生的嘛！” 　　白编剧：“……”什么意思？你这意思是要我把自己上周见的那十几个男生逐一再满意度调查回访一下？问问他们当初见到我第一面之后对我是什么评价？ 　　做个人好嘛？！ 　　谁好端端的，相个亲，结束了还回头问男生对自己评价怎么样的？ 　　作者有话说： 　　嗯，说的就是我。 第6章 亏钱的第六天 　　◎剧拍完啦。◎ 　　亏钱的路上，必须要一支不靠谱的队伍，越不靠谱，你需要在这个亏钱项目中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就越少，你就可以在办公室里敲敲键盘坐等亏钱。 　　——《贝总亏本语录》 　　秦贝在接到制片人的电话告知她《相亲》已经拍完了，现在就等审片和联系网站把播放权卖出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不是，现在不是才两个月多一点吗？说好的拍摄时间是三个月啊！荀董一个游戏都还没通关，你们这就拍完了？ 　　要知道很多导演都喜欢自己组一个固定团队，每次拍摄都用这一支队伍，不是因为他们喜欢，而是因为自己的团队会更听话更好掌握，效率更高。 　　如果是一个临时组建的团队，是很容易出现彼此之间互相产生分歧的，比如摄像认为从这个机位这个角度拍摄比较理想，但导演不这么认为，或者化妆师认为演员应该化这个妆容体现自己的性格，但导演或者演员本人觉得不合适，当然最后大家都能达成统一意见，但中间这个时间消耗一定会有，甚至当分歧解决的时候，每个人也不都是服气的。 　　这些问题都会最终反映到一部作品的拍摄中，导致这样或者那样的不便利。 　　秦贝就是因为知道这个原因，这才没有去找那些已经成形了的团队，而是选择根据自己已有的圈内人脉和知识，从四面八方拼凑出了一支命里带亏的优秀队伍。 　　这群人籍籍无名，都是秦贝搜罗出来的“精兵强将”，简历上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优秀作品，所有参与的作品豆瓣评分全都在5分以下，有些甚至在此之前只参与过MV录制！ 　　这样一群人凑成一个临时团队，秦贝光想想都觉得这支队伍带不起来，又不是什么爽文故事，我们正常人的世界里，一个普通班就是很难考过特长班的，一个全是差生的班级就更不用说了，秦贝甚至都做好了这部剧最终五百万花完还没拍出个结果的准备—— 　　反正无论哪种结果，都没有提前把一部剧给拍完这个结果啊！ 　　这是怎么回事？ 　　秦贝下意识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电话另一边的制片人喜滋滋地一通马屁拍过来： 　　“这全有赖贝总您这剧组团队搭建得好啊！效率非常高，上一秒剧本改了，下一秒整个团队就动起来按照新的拍，大家都很配合，那拍摄速度当然飞快啦！” 　　制片人是真的佩服。 　　秦贝知道的事情，制片人不可能不知道，大家都是圈内人，谁不知道谁啊。 　　当初看到阵容的时候，制片人自己都已经做好了要处理好几次大型事故的准备了，但没想到，所有的准备根本就用不上！ 　　秦贝站在学生的角度来看，认为全是差生的班级考试成绩没有全是优等生的班级好，但制片人是站在老师的角度看，全是优等生的班级当然成绩好，但也难管，尤其是分班之后组成的优等生班级，每个人都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学习方法，你作为老师其实是管不了什么的。 　　但是全是差生的班级就不一样了，尤其还是虽然差但愿意学习的班级，都学这么差了，你作为老师教给他们什么方法他们都只能乖乖接受，一个赛一个的听话！ 　　秦贝组成的这个剧组就是这样。 　　虽然都是四面八方从来没有合作过的人，但大家都是在外面被看不起的没什么作品和底气的，那既然没有叫板的实力，就乖乖听导演话呗，一个剧组最应该的不就是听导演话了吗？ 　　再加上请的演员也都没什么名气，不存在耍大牌和要求加戏的问题，反而非常珍惜自己有这么一次拍戏的机会，十分配合剧组的进度。 　　于是一支指哪儿打哪儿的团队就这么诞生了。 　　导演说女主演这套衣服不合适要换一套，服装组麻溜地就给人家换了！ 　　都不需要导演去和人家解释“把裙子换成裤子是因为这一场戏女主和相亲对象选了个周边有射箭的地方，女主角的性格一定会考虑万一吃完饭对方邀请她去射箭她这个着装能不能直接撸袖子就上，所以要换成方便抬腿的裤子”！ 　　导演和编剧说要不给我片头片尾再加两段戏，编剧虽然内心疯狂怒骂，但还是任劳任怨地按照导演的要求改了——因为三流编剧最常做的就是按照导演/演员/资方/制片人等各种要求闭着眼睛和逻辑线瞎几把改剧本。 　　导演和制片人说我想把经费多花在片头片尾上面，制片人点点头就答应了。 　　当一部作品全部以一个人的意志在制作的时候，那速度就是肉眼可见的比那些一天到晚每个人心里都有点小九九，十天半个月就要改剧本换演员换化妆师的剧组快多了。 　　因此把原本三个月的拍摄期缩短到两个月多一点，其实是完全合理的。 　　所以在理清楚来龙去脉之后，制片人对于贝总选人十分之佩服。 　　当然，以上这一切，英明神武的贝总本人是不知道的，在她的视角里，《相亲》之所以会两个多月就拍完很简单—— 　　马马虎虎拍，可不就拍得快吗？ 　　就跟差生做口算训练一样，认真做要花一个小时，但是你随便填几个数字进去应付了事，那可不十分钟就做完了吗？ 　　那可比她原本预期的都要好！ 　　原本还以为要等三个月才能等到《相亲》拍完，拿去和各大视频网站谈合作，最后因为网剧质量太差被退货导致双黄丸公司破产倒闭，荀董心满意足回家继承家业，她也可以拿到当初约定好的钱。 　　现在时间缩短到只要两个多月就够了！ 　　而且《相亲》这部网剧很可能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差！ 　　这难道不是惊喜吗？！ 　　贝总喜出望外，急着想要给她的上司荀董报告这个好消息，制片人问她需不需要看一下成片她都摆手拒绝。 　　废话，一部拍的不好看的剧，你看它就跟吃屎一样，以前吃屎那是因为一开始不知道里面拍的是屎，她被骗着吃了下去，这一回她明知道《相亲》已经被拍成了一坨屎了，为什么还要看？ 　　本来就是拍出来亏钱的，她才不要看！ 　　面上还和制片人说：“我剧本也审核过了，剧组也是我一把手搭建的，我对大家有信心，对这部剧有信心，直接交给你去和各大网站谈吧，看看能谈出什么结果来，就算结果不好也没关系！我相信大家都尽力了！”最好是个坏结果！越坏越好咩哈哈！ 　　然后挂了电话就去和出门下楼取外卖刚回来的荀董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荀董一听自己很快就可以让五百万打水漂，到时候他再回家去和爸妈哭一哭就有机会提前结束测试，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幸福小日子，高兴得不得了，把手里这个趁着疯狂星期四买回来的肯德基往桌上一放，决定在这个辉煌的大日子里他要吃顿好的！ 　　“犒劳犒劳我最近为了这个什么省吃俭用、吃苦耐劳人设吃过的苦！妈耶，我最近吃的都是什么啊！真应该拍下来给我妈看看！” 　　荀董说到这里，还微微带着点委屈的哭腔，看得原本还挺兴奋的秦贝一时被哽住。 　　不就是为了让你展现一下自己“用尽全力搞了个项目结果还是黄了”这一点，带着你每周二吃中国汉堡每周四吃肯德基疯狂星期四套餐嘛？ 　　有必要整得自己那么委屈吗？ 　　每次套餐都是双人套餐，她不也跟着一起同甘共苦了吗？ 　　而且汉堡和吮指原味鸡明明很好吃啊！她明明也看着他每次吃的时候都津津有味啊！ 　　心里的怨念刚起呢，就听荀少爷下一句话： 　　“走！咱们一起去吃海底捞！” 　　瞬间就觉得金主爸爸虽然话说的不好听，但有好事是真想得到手底下的人，有一口吃的也没忘了同甘共苦的员工，比起她之前那家公司，已经是个不错的老板呢！ 　　怨念一下子就消了，兴冲冲打开手机搜索附近最近的海底捞，然后带着荀少爷一路向南，在海底捞门口排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暑假，等海底捞的队伍特别长，服务员直接给双黄丸公司唯二的两位职工送来了一副飞行棋，基本就是在暗示他俩，等着吧，不下个两三轮飞行棋别想着排到位子！ 　　这一套荀少爷非常吃，他兴冲冲就打开飞行棋呼唤自己的小伙伴过来玩。 　　秦贝在内心深深叹了一口气——她已经陪这位少爷玩了两个多月的游戏了，她可太懂这位少爷在游戏里的表现水平了！ 　　简单来讲，荀少爷投胎天赋是点满的，但是玩游戏的天赋大概是没有的，不论再简单的游戏他都玩不好，主打一个手残党，和他玩游戏那是真的非常痛苦。 　　但转头一想，马上他俩这个公司就要因为《相亲》亏本这件事情搞破产了，以后荀少爷回归荀家继续当他的大少爷，她拿着巨额存款回老家买房当包租婆包养小鲜肉，两个人很快就要分道扬镳了，那么在分开之前最后陪少爷玩一次飞行棋，好像也不是不行？ 　　就当离别践行！ 　　这么一想，她也专心致志投入到这场没什么营养的飞行棋之中了。 　　…… 　　…… 　　另一边，《相亲》的制片人已经把这部剧的相关资料都准备好，一键群发给了所有视频网站的收稿邮箱，正在焦急等待审核结果。 　　现在的影视剧在卖播放权这件事情上已经成一个非常规范的体系了，基本也就分成两种。 　　一种是你光看表面就能知道这部剧能火的，比如有某位大明星加盟，又或者这部剧的主创团队非常出名，这种剧要么提前已经被某家视频网站承包、提前拿下了，要么就是广发“英雄帖”，请各大视频网站的相关负责人来看剧验货，然后各自出价，谈定合作。 　　另一种则是从头到脚没有一个点拿得出手的，那就只能卑微地按照每家视频网站公司对外公布的投递电子邮箱地址，把剧的前三集发过去，等一个报价，然后对比选择最后的合作对象。 　　前者花钱比较多，往往出席的都是各大公司高层，双方交涉你来我往要一个多星期，后者涉及不到多少大额资金，基本就是普通工作人员进行两轮到三轮的审核就能拿下，从审核开始到结束有时候都不需要一天。 　　《相亲》这部没有流量明星、没有优秀制作团队的网剧当然只能是后者。 　　制片人把剧一发，整个剧组还没散场的导演、编剧以及剧组其他人就跟着一起坐那里等消息。 　　“今天是疯狂星期四，我们点肯德基，边吃边等结果！我们这部剧卖点很明显，审核应该会很快，顺利的话，说不定外卖还没到我们就有结果了？” 　　一个小时后，几人吃着肯德基等来了《相亲》的审核结果—— 　　“贝总！” 　　制片人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秦贝。 　　此时，刚排到海底捞的秦贝坐在座位上，听到制片人如此激动的声音，内心也非常激动。她抓住对面正在认真点菜的荀董的手疯狂摇摇乐。 　　“是有什么好消息要说吗？” 　　快！告诉我！我们这部剧被所有网站给拒绝了！五百万打水漂了！ 　　“是的！贝总料事如神！” 　　什么？什么叫料事如神？ 　　秦贝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了惊天噩耗—— 　　“我们接到了六家公司的合同报价！” 　　“按照这个数量，也许我们可以和这些公司好好谈个更高的价格！” 　　“贝总！《相亲》这部网剧，还没播，就有可能可以回本了！” 　　顷刻间，秦贝觉得海底捞的火锅牛排都不香了。 　　作者有话说： 　　海底捞我最喜欢的还是火锅牛排，这个肉真好吃，尤其是放辣锅里，特别嫩。 第7章 亏钱的第七天 　　◎《相亲》上线啦！◎ 　　亏本还有条捷径，就是你要找这个行业内的人，倾听他们的意见，然后跟着他们的意见相反的方向进行选择，这样，亏本的概率就会比你自己闭门造车要来得高。 　　——《贝总亏本语录》 　　《相亲》在审核内部受到欢迎这件事，出乎秦贝的意料，却在导演和制片人的意料之中。 　　在曾经是经纪人的秦贝的概念里，这部网剧应该因为演员不出名、制作团队是三流货色、故事主题无聊、投入成本低等多种因素被各大视频网站所嫌弃、然后一轮淘汰。 　　但导演和制片人却深谙审核一道。 　　影视圈哪里来那么多的大爆剧呢？ 　　虽然每个网站都希望自己能够买到大爆的剧，但事实上影视圈一年能够出一部大爆的电视剧那都已经是烧高香了，怎么可能每家公司负责审核电视剧值不值得买的标准都是看这部剧能不能大爆？ 　　真正用来扩充各家剧库的都是一些普通的剧，而这些剧能不能被买下来播放权的唯一标准，就是这部剧能不能赚钱。 　　换个再通俗一点的解释。 　　“就是这部剧有没有自己的固定受众，剧的分类是否大众，剧情本身有没有热点，以及这部剧评估价格高不高？”导演得意洋洋的电话的这头吃着吮指原味鸡，和电话那头灰头土脸喝着海底捞番茄牛肉汤的贝总作出解释。 　　“《相亲》这部剧，虽然因为主题是相亲，确实和现在市面上的网剧流行元素大相径庭，但是受众很明确啊，就是适婚年龄被催婚的青年男女、甚至是催婚的父母长辈，而从他们内部的会员年龄数据来看，这部分受众群体不在少数，这就意味着，这部剧上架后一定会有观众看。” 　　哪里来那么多全民喜爱的电视剧？大多数电视剧拍出来的时候就没指望所有人都爱看，就是冲着一部分观众去的！选一部受众群体是部分人的剧，没毛病！ 　　再加上这部短剧走的是吐槽风，虽然没有穿越重生这种大热元素，但这类形式的剧一直就受一部分网民的喜爱，起码不会让他们接受不了产生反感！这就够了！ 　　最后一看这部剧本身价格也不高…… 　　审核人员只要是按照常规标准对这部剧进行审核的，那就没有说不通过不报价的！ 　　等到秦贝和荀魁吃完海底捞匆匆赶回办公室，与制片人和导演碰头商量《相亲》这部网剧该把播放权卖给哪个视频网站的时候，《相亲》已经收到了十一家公司的报价了。 　　十一家！ 　　秦贝听到这个数字脸都黑了。 　　这些网站什么狗评审依据？居然连剧本身都不看，单纯就看看拍摄形式看看主题就报价了嘛？！这个钱就这么花出来了？ 　　娱乐圈的钱果然是不值钱！ 　　怪不得随随便便一个明星就能有那么高的片酬！ 　　但她得忍住，她要控制住脾气，他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秦贝的脑子在这种危机时刻疯狂的转啊转。 　　协议还没达成，钱也还没真的到账，一切还有余地！比如！她在这么多合作方里选一个最吝啬给钱最少的！ 　　就算不能够达成一个项目就亏到破产，也得适当减轻一下她第二个项目破产的压力啊！ 　　她认真地看着这十一家公司给出的报价表，还让制片人和导演详细给她讲讲这个报价有什么讲究—— 　　之前是她托大了！以为自己也算是个娱乐圈的人，就没关注过网剧居然随随便便拍拍就能赚钱这种事情（其实并没有），还是需要有业内专精人士帮忙给予指点的。 　　想到这里，她还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热心解答的制片人和导演。 　　既然注定了《相亲》已经不可能让双黄丸公司扑街了，那下一步要不就把他们签到公司里来吧，好歹也是她从一群人当中精挑细选的亏本界的卧龙凤雏啊，这一个项目没扑街是她决策的问题，下一个项目只要决策对了，再加上这些个人物，破产指日可待啊！ 　　当然，这都是《相亲》这部剧拿出去播之后的事情。 　　还是先把注意力集中到选择合作方上来。 　　“一般的报价分两种，一种是买断式的报价，就是我们这部网剧的播放权只卖给一家公司，一种是不买断的报价，就是可以和几家公司都签署协议让剧在他们库里播放，一般有大爆潜力的剧都会选择前者。 　　不过我还是建议我们这部《相亲》还是不要独家买断比较好，目前看来各家公司给我们的买断价格并没有太高，还不如分别卖两三家公司合起来赚的更多。”制作人说。 　　懂了，那就签独家的合同。 　　秦贝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在收益上面基本会分成两种模式，一种就是直接买断，一种是买播放权地同时，可以共享后期广告收益。 　　虽然表面上看直接买断给出的价格要高，但其实如果我们合作的视频网站是比较大型的，他们往往都能招到很优秀的广告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能和他们在广告收入上谈到分成，其实比买断要获益更多……”导演在边上嘚吧嘚。 　　秦贝继续点点头，然后撸起袖子挑合作方。 　　首先，把制片人和导演放在前面的、说是重点考虑的这几家直接划掉！ 　　人家都说了，选了这几家，《相亲》不用播就能回本，那哪儿成啊？！肯定要划掉！ 　　然后，把那些带广告收益的也划掉，没听人家导演说嘛，广告收益一般都会比买断收益要高，那不行，绝对不行。 　　最后就是在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公司里选一家给出的买断价格最低的。 　　结果翻着翻着，秦贝突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张非常符合她预期的公司报价单—— 　　“B站？” 　　秦贝仔细看了看报价。 　　众所周知，B站的剧是没有广告的，所以在他们的报价单里根本就不会有广告分成这一栏，他们的报价方式是把别家公司广告分成那一类变成了“根据剧点击播放量、追剧人数折合成一定比例分成”。 　　翻译一下，就是你这部剧上架之后，点击追看的人数和点击量会被B站计算成一个公式作为最终给的分成钱，看的人越多分成就越多。 　　那么问题来了，B站的剧会有人看吗？ 　　秦贝摸着下巴想了想：“……” 　　她本人就是B站大会员，从念大学的时候手机上就一直保留B站APP了，每周看B站的时间超过二十小时！ 　　她可以很笃定的告诉所有人——正经人谁在B站追剧啊！ 　　我们大会员在B站都是看动漫看剪辑视频好不好！根本没有人好端端去看B站买的电视剧的，除非是那种考古向、已经播了很多年的经典老剧，那偶尔还会冲进去打个卡发个弹幕，平时谁会去关注里面买的网剧呢？ 　　这么一想，瞬间，秦贝敲定了合作方——就是B站了！ 　　制片人一脸震惊：不是，贝总你是不是我刚才提的建议都没听？ 　　导演一脸懵圈：不对啊，贝总你刚才不是这么答应的啊！ 　　但贝总一意孤行，荀董又在背后支持，二人没有办法，最终与B站签订了协议。 　　第二天，B站将《相亲》这部剧改名为《相亲那件小事》，上架进了自己的剧库之中，作为新签约的一部剧，按照规定它将在B站新剧榜上拥有一席之地，并将展示一周时间。 　　秦贝很紧张地寻找这个叫“B站新剧榜”的栏目，发现你要点进这个宣传页，必须要把页面往左拉，选择“影视”，然后再把页面下拉到中下部分，才能在界面的边缘看到《相亲这件小事》这部新剧的宣传海报。 　　体感绝不会有任何一个B站忠实会员点到这么犄角旮旯地方的她松了一口气，转头安慰着自己的金主爸爸荀少： 　　“一次性想要把钱全部亏损还是有点难度的，还是像这样每个项目亏掉一点点，积少成多，比较合理……放心，按照我们现在这样的亏损速度——一部剧大概亏损一两百万，今年年底前，我一定能把您送回荀家！” 　　荀少爷非常信任地点点头，然后掏出了自己从家里离开时带的switch，请求下属支援他把游戏给通关了。 　　秦贝：“……” 　　另一边，工作了一天已经很辛苦、晚上还要被她妈拖出来相亲的陈果果在又一次相亲失败之后，抱着要在郁闷的夜寻找快乐的心情打开了B站APP。 　　在连续刷新了三次推荐，百无聊赖点开了两个自己关注的阿婆主最新的吐槽相亲男的视频之后，大数据在第四次推荐时在最顶上给她推荐了一个新的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相亲这件小事》？” 　　陈果果下意识念出了这部剧的名字。 　　她看着页面上左边一个女孩子单独的半身照，右边数不清的男孩子挤在一起，中间写着“相亲”两个字…… 　　“一部拍女主角相亲的电视剧？而且还是一个女主角和好多个男人相亲的电视剧？” 　　顿时她来了兴致，立马点开。 　　作者有话说： 　　酝酿一下，《相亲》应该还能写个一两集。 第8章 亏钱的第八天 　　◎《相亲》开始火了。◎ 　　……大数据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它会让你原本人为计划好的亏本计划赚得盆满钵满，简直不要太可怕！下一次做计划，千万要把这个东西给考虑进去！ 　　——《贝总亏本语录》 　　“我记得我上大学的时候，当时和室友说起谈恋爱这件事，我觉得谈恋爱最重要的就是要找个帅哥！我是标准的外貌协会好嘛！长得不好看的我都不惜得谈！” 　　平板电脑里，女主角佩佩正在对着某帅哥成群的电视剧流口水犯花痴，平板电脑外，陈果果打开自己叫的炸鸡块外卖，戴上一次性手套，一边啃吧啃吧，一边睁大眼睛乐呵呵看着，代入感非常强。 　　平板电脑里，佩佩妈妈开始介绍起这次这位新的相亲男嘉宾基本信息了： 　　“本地人，比你大两岁，身高175，体重175，微胖……” 　　女主角听到这里，脸上露出抗拒的神情。 　　众所周知，介绍人的嘴那就是骗人的鬼，自带美颜和滤镜。 　　[跟你说身高170那就是不到170，跟你说人挺老实的就是傻木呆，跟你说本人比照片要好看，男孩子就是不上镜，那就是丑，所以跟你说微胖，那绝对就是胖！] 　　弹幕掠过一片的“真相了”“有道理”“血泪教训”“编剧一看就亲自相过亲哈哈哈”，看得陈果果忍不住伸出油腻腻的手指再弹幕上+1+1。 　　说到这里，对面的佩佩满脸的抗拒，内心独白——这样的男孩子我…… 　　“Z大研究生毕业，现在在XX设计院工作，年收入三十万，自己开奔驰，父母是开厂的，家里给他准备了一个别墅，一套学区房，一套大平层……” 　　[咳，那我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 　　[帅有什么用？对不对？又不是之前没见过帅哥！谈恋爱不是追明星，帅其实不重要，我妈说得对，外表再好看有什么用？看个几年也就看腻了！过了二十年再看，男的不都一样的丑？] 　　听上去很有道理的样子。 　　[过日子还是要选能过日子的人……比如这个就不错啊！胖点就胖点嘛，胖点是可以减肥瘦下来的！不都说胖子是潜力股吗？] 　　一瞬间，内心独白换了个语速换了个腔调，看得陈果果笑得碎屑撒了一地，疯狂暂停发弹幕：“哈哈哈，是我本人没错了没错了，这么好的条件不是不能接受他长得不好看哈哈哈。” 　　然后就看着屏幕里的佩佩在那里精心打扮，换衣服，脑补她自己和今天这位相亲男嘉宾成了之后去上一集吐槽衣服特别贵、一件要一千多的商场贵妇区逛街买衣服，大包小包，蹦蹦跳跳，快乐到滤镜看着都非常不真实。 　　又是一个突然的场景切换，刚才在滤镜里还快乐的宛如小富婆的佩佩木着一张脸坐在餐厅里，对面是一个一听声音就觉得很魁梧的男孩子在点菜。 　　“一份墨西哥牛肉炒饭。”他说。 　　“一份意大利肉酱面。”他又说。 　　“一份比利时海鲜汤。”他还说。 　　“一杯牛油果奶昔。”他再说。 　　“再一对新奥尔良烤翅。”他最后说。 　　然后他把菜单自然而然地递给了坐在对面的佩佩，画面是佩佩表情僵硬又为难的样子，弹幕里全是“这男的不上道啊，自己都点了，不应该让女孩子先选吗？”“你自己都点完了你让女孩子点什么？”“礼貌吗？这礼貌吗？都不问问女孩子忌口的吗？”“我之前相亲就遇到过这种男生，太自我，不适合不适合……” 　　佩佩猛灌一口水——上一集里她有说，在见了太多人类界的奇葩之后，她自己已经学会了每次听到很吃惊的或者很想骂人的话的时候，就用喝水掩饰自己内心汹涌澎湃的心情。 　　“这些是我吃的，你看看你要吃什么。”他说。 　　“噗——咳咳咳！”水还是喝的太早了！ 　　佩佩难以置信看着这菜单。 　　卧槽合着这么多点的里面全都是你自己一个人吃的？！ 　　那你倒是每块肉都没有瞎长。 　　[我太年轻了，我以为自己是个虚荣的女人，为了钱什么都可以……] 　　[但实际上……] 　　镜头随着佩佩的内心独白微微从餐桌上那界限分明的两边菜量，一点一点往上挪，挪到了对面男生低头用叉子吃面的后脑勺，挪到了他肥硕的手指节，挪到了他脖子后面三层的肉，挪到了他宽厚得宛如一座山的背…… 　　[我果然还是视金钱如粪土啊，我我我我还是当颜狗颜狗颜狗吧！] 　　[钱其实，嗯，在感情里没那么重要，我还是当个快乐的穷鬼吧！实在是没有为金钱奉献自己的精神呢！] 　　陈果果此时已经顾不得擦手了，暂停疯狂嘲笑了一番之后，留下了自己的弹幕足迹—— 　　“我也不行，这个再有钱我也觉得不行。” 　　“女主角是我本人没错了。” 　　“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好笑的一部剧居然没有多少弹幕！” 　　“为什么没有人发前方高能！高能君在哪里？！害得我午饭都被喷出来了！” 　　“……” 　　还要继续发表自己的言论呢，她就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倒是快点开下一集啊！在那里和人家聊什么天呢！” 　　陈果果回头一看，果然是她的母上大人！ 　　也不知道母上大人到底在她后面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陈果果归咎于都是这部剧太好看，让她的探测雷达没有响，刚才还兴奋的情绪在看到她妈的一瞬间火速降温。 　　完了完了！我妈看到我桌上那么乱又要骂人了！ 　　天呐！她看到我刚才发的东西了吗？可千万别看见啊！不然又要说我相亲失败的事情了！ 　　但母上大人显然没有去管自家女儿怎么想的，她只是在催—— 　　“快点下一集啊！” 　　陈果果震惊，试探性问道：“妈……你居然觉得这部剧挺好看？” 　　“你是要多看点这种剧，”这熟悉的开场白意味着后面是说教的内容。 　　“整天看什么帅哥男明星有什么用？相亲哪里来帅哥给你看，都跟剧里似的，就都是普通人！”母上大人说完，还做了个细品。 　　“这部剧就很真实，一个个小伙子长得就普通人的样子……你之前看的那些个剧都是个什么玩意儿，一天到晚给小姑娘看帅哥，搞得眼光被养高了，相亲也相不好了，还不如看看这个！” 　　母上大人说。 　　“看看人家小姑娘遇到的这些个奇葩，你就知道你遇到的都是什么正常人！妈给你介绍那几个是不是都比人家小姑娘见的这几个好？你看人家小姑娘长得比你漂亮，能见的男孩子也就不过如此，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果然是她妈，真的是不论说什么都能三句话扯到她的相亲上面！ 　　陈果果暴躁，赶忙点开下一集，打算转移她妈妈的注意力，结果下一集的开头，是编剧倾情贡献的相亲小贴士—— 　　[第一次和男嘉宾见面，再穿着上最好不要选自己以前没穿过的新衣服，因为新衣服你还没穿习惯，可能会有一些小状况对你的相亲造成影响，比如——] 　　镜头里是佩佩选择穿一件碎花小吊带裙，本来一切都是美美哒，结果在和相亲对象打完招呼落座的那一瞬间！肩带滑落！ 　　啊啊啊啊啊——天呐那不就要被看到内衣了吗？！就算没看到，也可能看到别的啊！就算看不到，但真的……啊啊啊啊—— 　　陈果果瞬间代入感觉自己社死，弹幕跟着飞起。 　　陈妈妈果然不说话了，她开始非常专注得眯着眼睛看着这一段。 　　[又比如——] 　　镜头里的佩佩换了个造型，她穿了一身连体古风裙，仙气飘飘，比在前三集看上去要漂亮几分，她自己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在镜子前面臭美了好几秒。 　　然后又到了和男嘉宾见面的时候，坐下没多久，她想要去上个厕所。 　　嗯，连体衣的困境之一就是上厕所了，你不脱掉你无法上厕所。 　　而古装衣服的困境之一，就是当你脱掉之后，你很难在短时间内、在狭小的空间内，把衣服再重新给穿好…… 　　字幕提示二十分钟后，勉强算是把衣服穿整齐了的佩佩出现在镜头里，嗯，一下子就没有了一开始那种仙仙的感觉了呢！ 　　两段相亲小贴士之后，才开始播放片头曲。 　　陈妈妈看到这里，趁着片头曲在播，立刻给女儿下了今天的第二条指令—— 　　“你不是会什么投屏吗？把这个投到客厅那个电视机上！我陪你一起好好学学！” 　　陈果果：“！！！” 　　不是，我好端端看个剧笑一笑，为什么还要我从里面学习怎么相亲？！ 　　…… 　　…… 　　另一边，正值月底，收到来自B站的第一笔打款的双黄丸公司二人组，一脸沉重地看着这笔明显超过他们预期的打款额。 　　不是，B站哎！ 　　B站哎！ 　　居然真的有人在B站看剧吗？！ 　　而且，居然看的人那么多吗？！ 　　本次项目的发起人兼决策人秦贝无法接受这个消息，她上一秒菜信誓旦旦和荀董说没人会在B站看影视剧，下一秒就收到了来自B站的收看打款这是个什么啪啪打脸的事情！ 　　“怎么可能？！荀董，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B站真的不会随随便便推广剧的，我就没见过B站有广告！” 　　说着她打开了B站。 　　首页推荐栏，大数据根据种种分析，在左边第一个小框，给她推荐了——《相亲这件小事》。 　　作者有话说： 　　这都是我当年踩过的坑啊姐妹们，一定要吸取教训！ 第9章 亏钱的第九天 　　◎B站阿婆主推荐啦！◎ 　　过分解读这件事情，就很气人。总有讨人厌的家伙对你的作品过分解读，娱乐圈最怕过分解读！一解读，就容易有热度，有热度，就容易赚到钱！简直就令人生气！ 　　——《贝总亏钱语录》 　　如果是二十年前，在当时手机和平板电脑还没有那么出色多功能的时候，在当时网络也没那么普及，广大人民群众还是更习惯在电视机上看电视剧，而不是上网用电脑看剧的那个年代，一个视频网站上架了一部没有一丢丢资金花在宣传上的网剧，是绝对不会有观众会点进来看的。 　　但一切都没有如果。 　　新的时代，网剧已经成为影视剧的一大组成部分，君不见多少你原本只能在电影、甚至高端电视剧里才能见到的面孔，最近也在网剧里频频出没么？ 　　你以为他们是在扶持网剧发展吗？ 　　有没有可能是人家团队经过一连串分析之后认为网剧具有极大的发展潜力，未来有可能代替电视剧，成为千家万户看剧的首选，所以提前想要占领市场、混个脸熟呢？ 　　“所以说，贝总在一开始选择网剧这一点，就超越了同行不知道多少倍，是非常高瞻远瞩的选择。”两天后，被贝总果断签到公司里的制片人黄尧师按照贝总的要求，开始对《相亲》这部剧的成功和爆火作出分析。 　　贝总的官方说法是：“以史为鉴，可知兴替。作为公司的第一个成功案例，我们要学习一下，深入思考它爆火的原因。”这句是骗人的。 　　“为什么一分钱的宣传费没花就火了呢？为什么明明已经选择了大会员都不会看剧的B站作为上架平台，这部剧还是火了呢？用户们到底是怎么从犄角旮旯里把这部剧找到的呢？如果重新复盘，我到底是哪个选择选错了，不是，是选对了呢？”这些问题她是真的想知道。 　　正因为如此，贝总在收到第一笔来自B站的打款的时候，就果断签下了《相亲》的制作团队，—— 　　“先把人签下来，用不用他们拍第二部 剧另说，反正养在公司里也能浪费钱。”贝总是这么和荀董解释的。 　　“我们得需要懂影视剧的人告诉我们这一轮到底我们错在哪里，而他们应该是最清楚到底怎么的我们这部剧会火的人。” 　　在把人签下来的同时，秦贝也抱着“能花掉一笔钱算一笔钱，再不快点花掉B站的第二笔钱就要打进来了”的心态，果断把这一层办公室的一半都给租了下来，在给每个人安排了工位之后，还留了两间打通作为大型会议室。 　　今天的《相亲》成功因素汇报会就是在这个大型会议室召开的。 　　《相亲》拍摄团队非常有效率地做了PPT，还列了柱状图、饼状图，用各种数据分析，创死了自以为自己曾经的决策非常高明绝对能亏本的贝总。 　　并不知道台下的秦贝内心在淌血的黄姓制片人继续自己的马屁汇报。 　　“电视剧首播虽然赚钱，但如果首播不理想，那么二次播放的价格就不可能太贵，更不要说电视剧的播放频率和次数受到频道一次只能播出一个节目的制约，每次电视台购买播放权的间隔都会很长，一旦剧不火了，就不会再有电视台购买。 　　虽然后期也会把这部剧卖给视频网站，但整个时间跨度却非常长，反而不利于我们短期内收回成本，获得盈利。” 　　制片人说话非常有文化，一听就是在别的公司呆过的优秀社畜。 　　“但换成网剧就不一样了，除了购买的播放权，不论是广告费还是点击量折算费，我们都可以一个月收到一次，这个收入是一直存续的，盈利也是一直存在的，从长远角度看，就很符合我们双黄丸这家小体量公司的需求。” 　　“这一点之前我和导演都没想到，还是贝总高……” 　　贝总表示差不多就够了不要继续了，快点切换到下一页PPT说正经的！ 　　制片人很有眼色的跳过了整整五页贝总马屁，到第六页。 　　“之前都是针对贝总选择了拍网剧这一点作出的分析说明，证明网剧这一块确实是现在大家不太关注但是又容易出彩的一种题材，能够更容易得到观众的认可——毕竟大部分观众对于网剧的要求都不会像上星播出的电视剧那么严格。” 　　这就跟你身为一个老师，手里有一个差生班和一个优等生班级一样，差生期末考试能考进年级前三百，你就已经觉得他们很不错了，是超常发挥，但优等生同样考进年级前三百，你就会觉得他们怎么回事？是不是没用心在学习？是不是暑假就顾着玩了没认真看书？ 　　“而接下来我们要说的第二点，就是贝总英明地在十多家发来合作邀约的网站中选择了B站！” 　　贝总：……算了，你骂吧，你接着骂吧！ 　　“绝大多数视频网站在每次进购了一批网剧之后，都会根据内部的预估，主推一部剧，简单来讲就是把它放在剧库的首页，或者是开屏的首页，让点进来的观众一眼就能看到，被吸引，然后点开这部剧。” 　　“一般主推的这部剧都会具备几个条件，要么这部剧刚好在电视上热播，要么这部剧的主演是观众缘非常好的流量明星，要么这部剧的题材或者别的什么有最近观众关注的东西——总之，就是我们《相亲》这部剧绝对没有的东西！” 　　秦贝重重地点头，表示赞同。她确实当初处心积虑选择这个题材，设定那么多框架，为的不就是不被所有公司看好吗？ 　　“大多数网剧都是这样，不论选择哪家视频网站都不会被当作主推剧、埋没在剧库里、无人问津，可能很久以后才会有个为了写小说搜集素材把整个剧库从头到尾翻一遍的作者看到这部剧，想要成为网剧中的爆品，可能性几乎为零。” 　　“但这件事情在B站却会有所不同。”制片人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B站有两个特点。 　　“一个是这个网站对于剧是没有主推宣传的，因为这个网站就没有主推这个概念！所有剧在这网站里就都是放进剧库的命！网站平等的对待所有的网剧！”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出不起太多钱买不到啥出名好剧的原因。 　　“这就意味着在B站所有剧被看到的机会是均等的。” 　　第二点，就是B站有大量的和B站签约的影视区阿婆主！而按照合同规定，他们定期有推荐任务要求，需要从B站的剧库里，推荐一部剧。 　　“而收看时间短、情节幽默搞笑、还带有一定现实话题度的我们的这部《相亲这件小事》，就这么在众多被购买的剧中，成为了阿婆主们首先愿意去选择观看和发布评论的剧。” 　　PPT在下一页切换到了一个B站网页，黄制片一点，网页上那个视频就开始了自动播放—— 　　充满节奏感的热闹的出场音乐开启，一个浑厚充满着力量的女生声音从音响里发了出来。 　　“哈喽小伙伴们！我是你们观影路上的领路人【东北绝绝子】！” 　　“暑假已经过半，学生党们，你们的作业做完了吗？你们的爸妈对你们还咆哮吗？工作党们，你们的周末过得还好吗？周末除了看绝绝子的视频外，你是否还在被催婚催相亲这件事情困扰着吗？！” 　　视频动画里，出现了很多不知道从哪里剪出来的《相亲》里佩佩妈妈劝佩佩相亲的片段。 　　“如果你困扰着，那就来看看最近由B站独播的这部新网剧——《相亲这件小事》！相信姐们儿，这部剧真的是相亲界里的绝绝子！” 　　“《相亲这件小事》，讲述的就是一个叫佩佩的姐们儿，她好不容易吧终于也不用继续去当学生念书考试了，也找到了一份稳定体面的工作，家里也吃喝不愁，朋友同学都在周围，平时晚上不是去瑜伽就是约朋友出去玩，要么就是追剧看看帅哥，嘿，不得不说这小日子过得，这姐们儿是真的到了人生最好的年纪！” 　　“但她（三声）开心了，她妈（二声）不开心了，就寻思着这闺女到了该谈对象的年纪了怎么就不谈呢？然后和七大姑八大姨这么一琢磨一沟通，给闺女整了十来个相亲对象儿，摁着她闺女的头要她一个一个认真对待好好见见。” 　　“所以这个《相亲这件小事儿》，讲的就是佩佩这姐们儿相亲找对象的事儿。” 　　然后这个叫东北绝绝子的阿婆主就花了大概七分钟的时间，用搞笑但简短的语言，外加精妙的剪辑，大致讲述了一下这部剧前三集，包括身高不到175、帅哥但问你生几个孩子和有钱却是一座山相亲的故事。 　　秦贝之前是真的没有认真看过这部剧的，这回在阿婆主的带领下头一次知道自己这次组织筹拍的是一部什么剧，一看就发现—— 　　不对啊，这部剧居然有点子好笑！ 　　不是说这部剧剧情一般般的？就是单纯要给相亲为什么能相出这么朵花儿来？ 　　明明都是一些很小细节的尴尬和搞笑，但就是莫名的让人觉得很有共鸣非常搞笑，这个编剧怎么回事？这么优秀为什么之前没展示出来？ 　　“后面的剧情本绝绝子就不再给大家介绍了，感兴趣的小伙伴儿们可以直接在B站搜索这部剧，不过我觉得不出意外大数据应该直接会在我这条视频下方就给大家直推这部剧，点开看就好，一集不超过十五分钟，非常下饭。” 　　“当然，我之所以会说这部剧是绝绝子，那不单纯是为了押韵搞笑，而是这部剧真的有些特别的东西在里面，让我觉得让大家除了在笑一笑的同时，能有新的收获。” 　　视频里出现了几个大字——《相亲这件小事》的现实意义。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让我动个脑子瞎几把编个现实意义出来。 第10章 亏钱的第十天 　　◎《相亲》的现实意义◎ 　　一部网剧，千万不能具备现实意义，一旦你拥有了你不该拥有的东西，就会引起观众的好奇，就容易爆，就不容易亏。 　　——《贝总亏本语录》 　　现实意义？ 　　什么现实意义？ 　　现实意义不是就是要把五百万给花掉吗？！ 　　哪里来的现实意义？ 　　你特么看个小短片你还要思考现实意义干什么？乐呵一下不就够了嘛？！哪个正常人看一部喜剧电影出了电影院还要细品里面反映折射了什么现实？你以为是初中生做阅读理解吗？纯阅读瞎理解？ 　　贝总不理解，贝总很震惊，贝总很愤怒，贝总觉得自己被人误解了！ 　　B站阿婆主东北绝绝子此时还在进行着她的激情解读，甚至到了这一趴的时候还换了个更振奋人心的BGM。 　　“在做这个视频之前，我在微博上发起了一个问题投票——你愿不愿意在适婚年龄相亲？” 　　“我们一共收到了大约一万名网友的投票，其中选择不愿意的占百分之七十四，选择愿意的占百分之三十六。” 　　“然后，我又在B占、某红书、某音、某乎搜索与相亲有关的词条、短视频和小文章……这里给大家看看我的截图，大家可以看看大部分的主题和感情偏向。” 　　再之后绝绝子才给出自己的结论： 　　“通过这些我们不难发现，我们这个社会这一代人，对待相亲这件事情其实是很排斥的。我们的身边充斥着对相亲不屑的言论，你随便上网搜一搜就都是一些男生女生对于相亲的吐槽，认为这是一种折磨，基本上遇到的全是奇葩，网上很多视频都是这种吐槽搞笑类的。 　　你会发现很多你身边的朋友明明在相亲，但TA却很羞耻于告诉别人自己在相亲—— 　　我寻思着这也不是什么违规不合法的事情啊，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到了想要谈恋爱的年纪，找一个途径来解决自己的单身问题，是什么很耻辱的事情吗？ 　　甚至很多人很介意自己在相亲的时候遇到熟人，也有不少人一旦知道身边人相亲就会来一句‘没想到你也要来相亲啊’……阴阳怪气的，你都不知道人家这话说的隐含意思到底是个啥！”这话一听就知道是绝绝子本人的真情流露。 　　“在标榜自由恋爱的社会上，好像相亲这件事情十恶不赦，去相亲的男男女女都是在身边找不到对象、都有问题才去的，很少有人去考虑到，相亲这件事本身存在的必要性。” 　　说到这里，绝绝子就跟写论文似的，把话题引向了她要说的第二个点，相亲存在的必要性。 　　“如果去看一些相关调查就可以发现，虽然现在大家都提倡自由恋爱，但实际上，民政局每年真的颁发结婚证的夫妻当初相识其实大部分都是通过相亲来的。你会发现你周围的结婚了的小夫妻，有的是朋友同学介绍，有的是亲戚长辈介绍，大城市会报名婚介所，小城市是委托当地知名的红娘，总之，通过种种巧合自由恋爱最终走向婚姻殿堂的是少数……” 　　“这个世界当然依旧每天都会发生女生去超市买瓶酱油结果遇到挚爱的事情，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讲，这种事情的概率太低，成功谈恋爱的概率也低，结婚的概率就更低了。 　　反而是相亲，在婚姻这件事情上的成功概率明显就要比你在日常生活中遇到一个合适的人更高。” 　　秦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不说还没发现，一说好像是这样哎！ 　　弹幕也都纷纷表示“对哦，好像真的是这样，我姐姐/妹妹/兄弟/朋友就是通过介绍结婚的”“大城市还好，像我这边的小县城，我一天上下班遇不到几个可以发展的异性，如果不是靠相亲，根本遇不到合适的人好嘛”。 　　“但现在各种社会舆论也好，各种网上的吐槽短视频也好，一直给所有人灌输的就是相亲不是什么好事情这种思想，我们看的时候是很快乐，看完之后却浑身充斥着对相亲的排斥，如果你是单身主义也就算了，可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人渴望爱情，渴望婚姻的，给他们灌输这样的思想又有什么好处呢？” 　　“除了让你被你妈打一顿之外。” 　　“而《相亲这件小事》这部网剧就有所不同。”绝绝子话锋一转，把话题重新扯回到这部剧上面。 　　不同？ 　　秦贝疑惑脸。 　　哪里不同？ 　　不都是在吐槽相亲这件事情和遇到的奇葩男嘉宾吗？ 　　“虽然在形式上，它和其他吐槽相亲的短视频差不多，但如果你们细看里面的内容，却会发现，这个姐们儿和这部剧，跟你以往看的小视频不一样。” 　　“这部剧不是带你看尽相亲界的奇葩、告诉你相亲有多么多么倒霉会遇到多么多么神奇的男嘉宾的，而是在手把手教你，要怎么在庞大的相亲市场上筛选适合的人，怎么避免踩坑，以及相亲小技巧的。” 　　说完绝绝子开始举例子，还非常机灵在视频里放了张小松鼠举栗子的图。 　　“每一集的片头都会有相亲小贴士，我知道很多人都点了‘跳过片头’那个选项，建议大家不要跳，这玩意儿还整挺好，是真的在从浅到深教怎么相亲。” 　　“第一集 是教相亲地点的选择，是该选择个咖啡厅还是茶室？是吃饭还是喝咖啡？选择中午好还是晚上好？是选个热闹的地方还是冷清点的地方？” 　　“第二集 是教加了联系方式但还没见面前必须要了解的几个问题，什么问题可以问，什么问题不能问，如果要问一些不太好开口的问题应该要怎么说才比较得体，大概了解到什么时候可以约见面等等。” 　　“第三集 是告诉你相亲见面的时候要穿什么衣服，什么类型的不能穿，最好是穿什么，是该穿裙子还是穿裤子？” 　　“第四集 则是总结了下前三集选人上面吃到的教训，讲了讲在一开始做人选筛选的时候要注意哪些地方，尽量保证提前把不靠谱的对象从一开始就筛选掉。” 　　“……等到了第十集 的时候，小贴士整体内容直接上一个台阶，开始告诉你相亲的时候要从细节上注意对方的哪些方面，不指望对方是个多有本事的人，但起码要保证品行端正心地善良。” 　　“是不是很好奇这些问题的答案？” 　　“嘿嘿，我就不告诉你们，自己去看吧！” 　　“片头的小贴士往往也会和这一集的内容相关，女主角都会把片头涉及到的部分在这一集中表现出来，这就跟你上课似的，老师先给你讲一段理论知识，好了之后给你讲个案例分析，让你看看人家社会实践是怎么做的，主打一个生动形象—— 　　据说不少爹妈就是因为这原因，都同意自家孩子把这部剧投屏到电视机上陪着一起看！” 　　谁说当爹妈的三观就不正了？ 　　以前不是不想吐槽，是怕自家孩子听到他们附和就有理了不去相亲了，但现在不一样啊，你看人家闺女，每一集都受挫，也没影响她期待下一位男嘉宾啊！女主角都这样坚持相亲，自家闺女/小子凭什么就可以？ 　　然后他们心安理得跟着自家孩子一起吐槽这群不着四六的相亲男嘉宾。 　　憋了好久了都，终于可以说实话了！ 　　“而我觉得最有亮点的，还是每一集结尾对男嘉宾的访谈。” 　　说到这里，视频就剪辑了前几集的片尾男嘉宾访谈。 　　“……我也不知道我妈和她妈讲的时候谎报了我身高来着，如果知道她对身高有要求，看不上个子矮的男孩子，我也没必要过来相亲啊，我妈和我说小姑娘不介意身高我才来的……” 　　“……那相亲不就是奔着结婚生孩子来的吗？这问题肯定要一开始问清楚啊，如果人生规划不一致，后续也没什么好聊的了……又不是自由恋爱，那肯定不一样的……” 　　“……女生说我太自我？我还觉得那妹子太高傲呢，我其实一开始就看出来她没看上我了，但我觉得哪怕是给介绍人面子，这顿饭也得吃得不那么尴尬嘛，所以才各种找话题，我自己都忘了自己饭桌上说了什么了好不好，倒是女孩子，我和她说话她老是爱搭不理的……” 　　里面的道理有的非常让人想要吐槽，也有的听着确实还挺有道理的，弹幕随着每一句话不断散发着吐槽和辩论的气息，而绝绝子也趁机在视频里表示： 　　“一直以来，我们看吐槽视频只能听到一方的声音，但《相亲这件小事》则会告诉你另一方是怎么考虑的，这就类似于后期社会实践后的反馈阶段。” 　　“整个过程像不像我们学习一项新技能？先是学理论，然后是实践，实践完了之后还有实践反馈，反馈完了之后调整状态下一个……” 　　“看别的相亲吐槽视频，你看完了只会啧啧啧，感叹这个世界上怎么什么人都有，相亲不值得，但是你看了《相亲这件小事》，虽然同样会吐槽相亲市场上奇葩多，但却学了点相亲小敲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觉得自己这一回相亲有佩佩女主角的光环在肯定会比之前靠谱。” 　　“还没到年龄不需要考虑的男男女女看这部剧看个乐呵，确有需要的相亲大部队兄弟姐妹学会基本法、增加自信心，父母和孩子之间拥有了一个新的可以讨论的话题，我说《相亲这件小事》这部剧达到了近期这些剧里的绝绝子水平，我认为这个评价丝毫没有问题。” 　　视频显然还没结束，但接下来的内容显然都不重要了，负责汇报的林制片直接点了暂停，然后就阿婆主的这段分析给出了总结陈词，把这部剧的主题升华到了“推动广大青年在相亲中获得爱情、促进社会和谐、家庭友爱”的程度，顺便又再次拍了一回贝总英明神武的领导的马屁，拍得边上的荀董都开始担心地看了好几眼他手下唯一的大将秦贝，生怕自家大将一个血压升高当场晕厥。 　　但秦贝的抗压能力显然没有那么差。 　　作为一个曾经事业一败再败的失败人士，她虽然惊讶于自己的失败，但也坦然接受自己的失败。 　　一次亏本失败代表不了什么，只要知道是哪里导致自己赚钱了就够了，从哪里赚回来的，就从哪里亏下去！ 　　刚开完《相亲这件小事》的总结会，贝总飞快点了两个新招进来的团队里的小青年跟踪这部剧的收益情况之后，就立刻召集同一个主创团队，开始筹划第二个项目了。 　　有关第二个项目，在刚才总结会的时候，秦贝就已经有了个不成熟的想法，并拿出来和荀董讨论过了。 　　“既然说选择网剧赚钱，那这次就不做网剧，我们搞个能上星上卫视的正规电视剧！多花点！” 　　“既然说我们这部剧鼓动了更多适婚青年愿意去相亲、并增加了在相亲中找到真爱的几率，那这回我们就拍个能呈现出相亲谈恋爱之悲惨的故事！” 　　秦贝描绘了一下她对下一个故事的畅想—— 　　“下一个故事，我们还拍相亲！拍《相亲这件事》第二部 ！” 　　“……女主角佩佩在相亲过程中终于遇到了一位成功成为她男朋友的男嘉宾，男的宅男木讷直男一门心思就想着随便找个女的结婚总之所有相亲市场上的男生通病他都得有！两人毫无感情基础可言，然后双方谈了一段非常没有爱的公式化恋情、单纯的每个星期固定时间见面、吃饭、看电影、到时候了见家长、最后毫无波澜结婚的普普通通的故事！” 　　纵观全天下的带感情戏的电视剧，火爆的要么是CP感非常强磕CP的，要么是剧情特别狗血让人非常想要吐槽的，现在我整一个单纯的相亲不因为爱情而单纯因为适合最后结婚了的一点也不甜同时也不狗血的情感剧…… 　　贝总坚信—— 　　“观众脑子被门缝夹了才会喜欢这种故事！” 　　作者有话说： 　　以上有关相亲的所有内容都是我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要当真。 第11章 亏钱的第十一天 　　◎《相亲》有话题度了◎ 　　黑红也是红，在娱乐圈是有一定道理的，这不仅是对于一个明星，同样也适用于一部剧。一部剧不论你本身想要传达的观点是什么，只要能够引起观众的广泛讨论，这部剧就有人看，就不会亏，就很难受！ 　　——《贝总亏本语录》 　　不是每个阿婆主都像东北绝绝子一样，搞深入解读，绝大多数阿婆主对于这部剧的推荐都是因为这部剧够搞笑，而且不是那种故意的搞笑，是生活里经常会遇到的很有共鸣似的笑，并且又带一点社会性话题，轻轻松松之间吸收一些观点和没有用的知识，符合当代年轻人的需求，非常好出视频。 　　在同一批次B站上架的这些剧里面，这部讲述相亲故事的剧表现突出，一骑绝尘，成为广大影视区阿婆主的首选。 　　而随着阿婆主们的轮番推荐，《相亲这件小事》很快就有了话题度，B站不少视频剪辑的阿婆主纷纷开始操刀剪起了相关片段，给它起了个吸引人的标题叫《家人们谁懂啊编剧一定是亲自相过亲的》，或者《这部剧是真的打算要教会我相亲》，又或者《案例分享，今天我用了那部剧里的小技巧……》等—— 　　众所周知，B站最热闹的片区，就是这个片区了，当电视剧素材被这个片区的阿婆主使用的时候，就意味着整个B站都知道有这么一部剧了。 　　这着实是吸引了不少爱看剧的B站用户为这部剧贡献了点击——讲真，十五分钟一集，我们B站的资深大会员现在看个B站剪辑视频都不止十五分钟一个了！ 　　不少真的身处相亲大环境中的男男女女，也自发的在每一集的评论区留下了自己相应的相亲故事，毕竟这种谎报身高、本人照片颜值和实际相差太大、实际家庭情况和之前了解的完全不一致这种事情真的在相亲市场上屡见不鲜，他们可有太多故事可以讲了。 　　《相亲这件小事》的日点击量一天比一天高，收益也累积到了一个超出同批次其他剧一定数额的高度，第二个月才过了一半，但公司能得到的来自B站的收益已经超出上个月两倍有余——这是B站负责对接他们双黄丸公司的员工私底下透露的！ 　　原本秦贝以为这就已经是个很糟糕的消息了，结果就在这个月过半后的第二天，她得到了一个更加噩耗的消息—— 　　“贝总！我们的番外篇出圈了！” 　　“现在B站上的点击正在成指数式暴增！按照这个速度，只需要三个月我们就能回本！之后的每个月全都是额外收入！” 　　番外篇？！ 　　什么番外篇？！ 　　出圈？ 　　出哪门子圈？呼拉圈吗？ 　　秦贝震惊。 　　不是，这部剧有完没完了？ 　　上个月已经跟我说了一回赚了，这回为什么还要再告诉我一遍又赚了？！你这跟杀人捅刀子有什么差别？上个月已经捅过一刀了，我这还没康复呢，你又来一刀？从法律上来讲你这叫累犯你知道吗？ 　　林制片不是学法律的，他当然不知道。 　　他只知道《相亲》这部剧按照目前的走势来讲，可以称得上是低开高走的典范了，算上预计的收益，如果贝总愿意再投一点点宣传费进去宣传一下这个出圈的番外篇话题，这部剧可以成为本年度黑马之一！ 　　“宣传费？什么宣传费？为什么要给宣传费？现在就很好了，过犹不及。”贝总三连问拒绝，笑死，已经这么赚了，再给点宣传费不就赚翻天了？ 　　比起这个，她更在意的是：“所以番外篇是什么？” 　　番外篇是剧组内部对自己拍摄的那一集的称呼。 　　这一集可能是编剧确实没有素材了，也可能是真的有感而发，总而言之，编剧不像其他几集的剧本一上来写的就是女主角佩佩和男嘉宾相亲的故事，转而变成了女主角自己的生活故事。 　　秦贝特地点开了B站目前最新更新的这一集番外，整一集讲述的是佩佩在走上相亲道路前的故事。 　　这一集出场的人物都是前面十多集里出场过的除了男嘉宾之外的佩佩生活中的人物。 　　一开场是一次高中室友聚会，在之前几集给佩佩介绍过对象的四个室友坐在一起，她们坐在第一集 那间咖啡馆里，每个人的座椅边上都有几个购物袋，桌子上装着蛋糕，但每个人手上拿着的奶茶却不是这一家的，暗示着她们刚刚结束一次shopping。 　　五个女孩子坐在那里聊非常生活化的放在其他人甚至其他读者眼里看来可能在水字数的话题： 　　“我跟你说，佩佩，这件衣服绝对适合你，你知道你那个时候一穿上，我就觉得这衣服写了你的名字！” 　　“真的是羡慕你这种胸小的，小的好买衣服，我就那些带纽扣的衬衫都没办法穿，生怕爆掉。” 　　“你的腿！我刚才在店里就想说了，你的腿怎么可以那么直！那么直最适合穿喇叭牛仔裤了！你干嘛一天到晚的穿裙子？你这个腿就适合穿裤子！” 　　在乱七八糟的聊天里面，参杂着一些有关几人目前身份状态的信息，比如四个室友里已经有两个结婚了的，其中一个孩子已经一岁了，比如另外两个室友都刚谈恋爱，一个谈了个小三岁还在念书的弟弟，大家都在调侃她有小鲜肉这件事情。 　　一群人还商量好了，下周末要一起去迪士尼玩，到时候开谁的车去，早上几点集合出发，每个人要带哪些东西，并且集体一起买了票，热热闹闹亲亲热热了许久，这才散伙。 　　然后佩佩拎着一堆逛街的战利品回到家，接受了来自老妈的唠叨，非说她乱花钱——幸好她爸及时救了她，把她妈带走去夜间散步了！欧耶！ 　　再接下来，是第二个工作日的白天，佩佩一反在朋友面前的活泼和毒舌，化身为一个特别安静的同事，捧着茶杯，夸赞着同事们会早起做午饭餐盒的老公和学习成绩优秀的小孩——这一段的弹幕量居然比之前闺蜜聊天的还要多，但凡参加过工作的观众在此时都非常有共鸣。 　　当然共鸣里面不包括工作时间不规律、很少和同事有时间相处、一心一意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部剧火了的秦贝。 　　这一集一直看到这里她还是没看出来到底这一集是靠什么出的圈。 　　就靠这种日常吗？ 　　她虽然觉得这一集日常还不错，虽然都是些生活小事，但大概率是编剧本人的亲身体验，且台词都轻松搞笑且有梗，她作为观众看的时候并不会觉得无聊……但难道因为这是这部剧里难得没有吐槽内容的部分，所以就出圈了？ 　　这年头出圈这么容易的吗？ 　　观众的品味这么低的吗？ 　　“……所以，你是为什么来相亲的啊？” 　　“我跟你说，我是我妈逼来的，如果不是他们逼，我根本不会来相亲……相亲了不久意味着要结婚吗？我一想到结婚就觉得很可怕，我连我自己都照顾不好，我怎么可能再去照顾个女的呢？” 　　“真怀念以前读书的时候，几个哥们儿一起在寝室里打游戏，周末了就出去打羽毛球，无忧无虑的……一个人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想着谈恋爱结婚呢？干嘛上赶着把婚姻和家庭的责任背负在自己身上？” 　　“结婚有什么好的？就算我是个男的，我也得帮妻子分担一部分家务吧？我不能什么生活上的事情都让老婆去做吧？完全没有我现在这么自由啊……” 　　画面的再次切换，终于又到了佩佩的相亲时间——这一集居然把这部分内容放在了最后。 　　这一次的相亲对象是个被父母逼来不情不愿前来相亲的男孩子，小伙子本人显然在见到佩佩之后也没有改变自己对相亲的排斥，一坐下来就开始和佩佩开诚布公，说着自己的想法。 　　这一集的最后，是寻求认同的男嘉宾看向了佩佩，而佩佩则脑海里回闪着那些画面。 　　她和已婚的朋友们坐在咖啡吧里聊天大笑； 　　她看到爸爸妈妈一起出去散步的背影； 　　她的同事们说着自己老公和自己的小孩…… 　　“……我不是被我爸妈逼着来相亲的。”她选择了正视她自己。 　　“我是确实向往恋爱和婚姻，才来相亲的。”她对对面这个男嘉宾说。 　　“我的周围，都是婚姻和恋爱幸福的人……她们没有像我看网上说的那样不幸，每个人虽然有小烦恼，但大家都很开心，所以我觉得……我如果谈恋爱了，结婚了，也会像她们一样。”佩佩慢吞吞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不是所有结了婚的女孩子就没有个人生活了，你看她的室友，虽然结婚了，依旧不影响她出来和大家相聚逛街，去迪士尼玩啊！ 　　也不是所有女孩子结了婚就必须要全身心为家庭为爱人付出的，她们在上班的时候，她们的老公也会给她们早起准备带到单位来的午饭，她们也不是全都会做饭会打扫卫生会洗衣服的，她前面工位上的那位姐姐就都不会啊！不影响她的生活啊！ 　　这才是她会来相亲，会想要谈恋爱，想要结婚的真实原因。 　　不是被任何人逼的，她是因为看到了更幸福的生活，所以决定这么去做。 　　而正是这一集结尾的这一段，被B站阿婆主们单独截了下来，散播在网络上，引发了网络舆论，或者说，是网络辩论。 　　有人据理力争，认为女主角这种“我见即世界”的想法就有失偏颇，你看到的婚姻都是好的那是因为你只看到了好的一面啊，一般人也不会把生活上的苦带到工作上来，因为这种原因向往婚姻就很傻。 　　也有人觉得想要结婚和不想结婚本来就是很私人的事情，佩佩选择了向往婚姻怎么了？既然你能选择不想结婚，怎么就不能有人选择想要结婚呢？人的选择本来就应该是自由的啊！ 　　当然还有人把抨击点放在了男嘉宾身上，表示自己在相亲的时候最讨厌这种男人，你不想相亲你就回家和你爸妈吵去，别来相亲啊，老娘化了一个小时的妆，赶了半个小时的路程来见你，就是为了得到一句“我其实不想相亲”的吗？家庭内部问题请在内部解决！不要祸害别人！ 　　整一集故事里不到四分钟的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不知道怎么的就被观众认为每一句都有槽点，都有可以辩论的地方，然后人们开始自发在B站的剪辑视频弹幕里留言，然后扩散到了视频的评论区，再然后，不满足于只在B站吵架的众人把战场扩展到了任何能看到这个剪辑视频的地方。 　　某书，某音，某乎。 　　“微博社会话题热搜第十二名#你想结婚还是不想结婚#其实就是我们这部剧这一集内容的衍生话题！”制片人打开手机给贝总展示了一下他们这部剧这一集的话题度，并再一次提议： 　　“有相当一部分人表示不能接受女主角的婚姻观点，但也有不少人则表示支持，现在如果我们增加宣传投入的话，可以引导舆论导向，让更多人接受剧中观点，扭转他们对我们这部剧的评价……” 　　贝总置若罔闻。 　　贝总有些烦躁。 　　支持哪一方其实一点也不重要，舆论导向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已经成为了一个可以经得起讨论的话题，而人们想要参与这个话题的讨论，就不可避免要打开B站看原版出处电视剧，而他们和B站签的合同是按照点击率订阅率来算收益的！ 　　当务之急已经不是想办法狙击这部剧的话题度了。 　　当务之急，是赶快把赚到的钱花掉！尽快启动一个能亏钱的项目！ 　　“……所以，《相亲》第二部 的剧本好了吗？” 　　另一边，接到剧本任务的白编剧对着电脑屏幕、想到贝总的要求，也在默默头秃。 　　作者有话说： 　　嗯，有关剧里面对于相亲啊谈恋爱啊结婚之类的观点看法，纯属瞎编，不要信。 第12章 亏钱的第十二天 　　◎《相亲2》的剧本开始写啦！◎ 　　千万不要催更，你以为有的作者，你催更了她就会写一堆垃圾给你看，但也有的作者，你催了，人家给你展现什么叫做急智！前者会让你亏本，但后者却会让你赚钱，为了避免后者情况的出现，我建议你不要催更。 　　——《贝总亏本语录》 　　贝总是在前天紧急召唤《相亲》剧组，宣布拍续集这件事情的。 　　这件事情本身没什么问题，一家正常的娱乐圈公司都会在一部剧火了之后紧赶慢赶地投资拍摄续集—— 　　比起拍一部全新的不知道会不会火的剧，显然是拍已经火了的电视剧的续集亏本的风险会小一些，起码续集自带热度啊！ 　　贝总宣布续集的故事也是相亲。 　　这点团队里的所有人都能理解。 　　咱这部剧名字就叫《相亲2》，你不拍相亲拍什么？ 　　不拍相亲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的续集！ 　　贝总又宣布，续集会加大投资力度，提高第二部 的质量，增加第二部的时长，把这部网剧升级为一部可以上星、在电视上放映的正统电视连续剧！ 　　这点团队里的众人虽然觉得有难度，但也都能接受。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拍正统电视剧的影视公司不是一家好公司！一家公司的领导有目标有追求，是一件好事！ 　　虽然你逼着一部一集只有十五分钟的网剧第二部 摇身一变成为一部一集有四十五分钟的电视剧本身的难度有点高、跨度有点大，但就跟你作为一个学生，听到老师和你说“我给你期末的目标定的是第一名”一样—— 　　虽然，你觉得自己现在只是班里中等水平，想要在几个月的时间里成为班里的第一名难度很大，但你心里知道这是老师在为自己好，再难你也不会反对老师这句话，只会在背地里更用心，多多努力，争取不要辜负老师的期望。 　　他们听到这么个要求，除了鼓励自己要多努力够上贝总的高要求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啊！ 　　以上要求都好理解，真正让白编剧头秃的是贝总接下来的几个有关故事内容方面的要求—— 　　贝总说：“这次的故事，佩佩只会相一次亲，并且一次就成功！” 　　对此贝总的解释是：“观众是有审美疲劳的，你们第一部 一直拍的都是佩佩作为女主角去相亲然后失败，第二部还要这么拍，看多了观众就乏了嘛，我们肯定要整点有新鲜感的内容，比如说……” 　　“让她这一回相亲成功！第一集 就公之于众！她相亲成功了！然后就写主角相亲成功后的故事！” 　　道理是这个道理，你看多了主角失败，突然间这一回主角成功了，那你肯定会很兴奋啊，问题是！ 　　白编剧抓着自己的脑袋。 　　“问题是相亲成功之后我还能写什么呢？！” 　　要知道这玩意儿就跟写童话故事一样，你从来就只看到作者写“从此，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然后你就心满意足的放下了这本故事书，你什么时候会去关心王子公主婚后的生活？！去关心公主在城堡里是请保姆还是自己洗衣服嘛？ 　　谁特么会在意童话故事里两位主人公未来的生活？！ 　　就跟你看言情小说一样，正常的小说大结局就是男女主角结婚！结束了！谁好端端的，第一集 看到主角相亲成功了，还吃饱了撑的看第二集？ 　　你都成功了第二集 演什么？婆媳关系嘛？！女主角大战恶婆婆？这和第一部的受众群体不一致吧？ 　　那不是把第一部 的受众全部都赶走嘛？ 　　理论上来讲，相亲成功，其实就是男女嘉宾牵手成功，那她是不是可以写男女主角相亲认识然后谈恋爱呢？ 　　结果贝总好像知道她想要走捷径似的，加了个剧情限定：“不要写常规的谈恋爱剧情！不要出现那些个言情剧里出现的怦然心动的桥段！要正常一点！正常的一男一女在相亲中认识然后自然而然在一起然后结婚！就给我写个这样的故事！” 　　“全天下的爱情故事都一样，就只知道写女主角恋爱脑，男主角霸道总裁，两个人你侬我侬甜甜蜜蜜，但真实的相亲是这样的嘛？真实的相亲不就是你刚好到了结婚年龄，我刚好也想结婚，我俩彼此也不讨厌，干脆处一处嘛？”贝总戳破相亲的真谛。 　　“就拍这么个故事！不要有那种电视剧里奇奇怪怪的爱情火花！不要有浪漫桥段！我就不信！这样的故事会有其他人拍过！观众肯定没见过这种电视剧！”贝总是这么解释 　　确实。 　　白编剧把领导的意见带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细品了两天，没品出领导的高瞻远瞩，只品出了自己的吐槽之魂。 　　已知，一部电视剧要讲述的必定是一个精彩纷呈的故事。 　　再已知，从来没有人写一对相亲认识的平平淡淡走到婚姻殿堂的情侣的没有爱情的单纯的故事。 　　这个大前提加小前提你能得出什么结论？ 　　就是如果真的按照贝总的要求写《相亲2》，这部剧绝对没人看的结论！ 　　作为一个曾经用脚写剧情的三流编剧，白露霜不是写不出符合贝总要求的剧情，但她好不容易有一份交五险一金的稳定工作，好不容易有一部代表作，把自己亲手创作的剧的续集写成狗都不会看的故事，她舍不得。 　　就在这时，带着贝总最新指示的制片人敲了敲编剧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他是来代表贝总催剧本进度的。 　　看到满地散落的头发，再看看白露霜的神情，联想到贝总当初提出来的剧本要求，黄制片秒懂，然后立刻出去把还在手舞足蹈狂欢《相亲这件小事》成为本年度网剧黑马的导演拉了进来。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既然白编剧一个人搞不定，那他们三个人一起想，怎么也能憋出个故事吧？ 　　憋这个字就很灵性，你可以感觉到《相亲》三人团的那种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描述的心情。 　　三人坐在那里吐槽了自家领导那恶心的绝不可能会火的剧情要求之后，妥协地开始思考起了这个故事到底要怎么写。 　　“既然第一部 当时的剧情灵感都是来源于编剧真实的相亲经历，那是不是说，我们第二部的灵感也可以来源于真实经历？”制片人启发式提问。 　　白编剧死死地盯着制片人：什么意思？她已经奉献自己去相亲了，这是还要她捏着鼻子答应下一位相亲对象嘛？！ 　　那当然不是。 　　制片人下一句话，则是开始分享起了自己的婚姻经历—— 　　“我其实和我老婆就是相亲认识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和我老婆的故事大约就完全符合贝总的要求吧？” 　　在黄制片眼里，自己的故事就是那种很平淡的相亲然后谈恋爱然后结婚的故事，没有什么家人的阻拦，没有破坏感情的男二女二，他和他的妻子一路顺风顺水波澜不惊。 　　他以前是个不懂女人心的大直男，是在老婆一点一点的引导下学会关心老婆和关心家庭，这才在离婚率如此之高的娱乐圈拥有一段长久的延续性的婚姻。 　　白编剧若有所思听着这个故事—— 　　一个大直男一丁一点的悄无声息地被相亲对象教成一个好老公的故事，这其实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仿佛可以写一写！但就是这个故事太过细水长流，开始的进展会很慢，观众可能会没耐心看到男主角在女主角的引导下蜕变的部分就弃剧了！ 　　必须要找一个点，能够让观众看第一集 的时候就有耐心把这部剧看下去…… 　　另一边，自由恋爱一毕业就结婚的导演显然是没有什么相亲故事可以分享，他绞尽脑汁，给编剧分享了自家一直深陷相亲深渊的侄子的故事—— 　　简单来讲，就是吐槽他那个每次相亲都不成功的侄子，顺便分析一波他为什么相亲一直不成功。 　　“能成功才有鬼呢！那小子一门心思就只知道打游戏！” 　　“人家小姑娘还没到呢，他就开了一局，小姑娘到了坐对面和他打招呼呢，人家来了一句‘你稍等，我这局游戏打完了就好’……你不单身谁单身？！” 　　“人家小姑娘周末等着他约出来玩呢，这小子只想着周末到了可以玩游戏了！” 　　“他对什么游戏新活动时间记得牢牢的，某个游戏角色出了新皮肤就兴奋得不得了，人家小姑娘的生日就记不住，七夕也不知道送礼物，小姑娘打扮得美美的来见他，他半点反应也没有！” 　　“这不，就一直单到了今天！……其实我这个侄子工作挺好的，家里条件也不错，还是H市本地人，和小白你年纪差不多……” 　　导演说着说着，突然就觉得仿佛自家这个侄子和同样在相亲的白编剧很合适，一时间起了心思要牵个红线……就跟你在单位待得好好的，你后面工位的姐姐突然间掏出手机和你说要给你介绍个对象似的。 　　但白露霜显然没有把心思放在相亲上面，她只是突然间灵光一闪，然后重新开了个新word，手指在键盘上劈里啪啦一顿输出—— 　　“我们也认识了有一段时间了，我觉得我们其实挺合适的，所以今天想问下你，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男主角包游把准备好的装着玫瑰花的礼物袋推到女主角佩佩的面前，局促地表了白。 　　他是个社会上普普通通的相亲男，已经相亲超过三十次了，这一回遇到的相亲女孩叫佩佩，是个沉默但很体贴的女孩子。 　　他们从加微信开始，认识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这一个半月里，两人保持着每周周末见一次面的频率，加深了了解，包游觉得，按照网上的相亲攻略，他也到了可以表白的时候了—— 　　相亲嘛，就是这样的，两个人本来就是奔着结婚才认识的，既然他对她也不反感，她对他也不反感，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们也确实到了该谈恋爱该结婚的年纪，那就不要别扭了，差不多可以自然而然进行到下一步了。 　　他其实对未来的另一半也没太多要求，只要对方不限制自己打游戏就行。而佩佩之所以能让他觉得合适，是因为这个女孩子完全不会阻止他打游戏！ 　　明明第一回 见面的时候，他就因为打游戏整整五分钟没有理她，但她却没有生气，甚至还会问他打什么游戏，这一点让包游对这个女孩子有很好的印象，一直接触到了今天这个表白时刻。 　　女生在对面仿佛没有因为这次表白而手忙脚乱，她依旧是很淡定的样子——相亲本来就是两人之间默契的沟通，佩佩一定也是猜到了他差不多到了要表白的时候了吧！包游如是想到。 　　如果顺理成章的话，佩佩会答应他的告白，然后两个人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成为男女朋友，再继续接触，到一定时候见家长，商量婚期，就可以结婚了…… 　　然而就在包游觉得一切都尽然有序按照他看的网上相亲攻略剧本在走的时候，对面的女主角佩佩沉默片刻终于说话了。 　　“其实有件事情我没告诉你。”她说。 　　“你不是一直奇怪，为什么别的女孩子都会很反感男生疯狂打游戏，而我不会吗？” 　　“那是因为……” 　　“我其实是一个游戏系统。”女主角语出惊人。 　　“……所以《相亲》的第二部 ，你打算把现实故事变成一个穿越故事？一个游戏系统穿成人类去相亲的故事？”导演看到这里有点震惊。 　　电视剧的审核可比网剧严多了，一个游戏系统当女主角，这部剧能过审吗？ 　　编剧表示没问题。 　　“因为女主角不是一个真的游戏系统，她只是在假装一个游戏系统。” 　　一个普通女孩子把直男相亲对象教成优秀男友的故事当然略显无聊。 　　但一个女生假装自己是游戏系统，把深爱游戏的相亲对象用游戏发布任务的方式教导成一个优秀男友的故事，就显得有意思多了。 　　《相亲2之我的女友是游戏系统》，就这么在三个人的集思广益之下，开篇了。 　　作者有话说： 　　嗯，实不相瞒……这是我某一个废弃的言情故事大纲。 第13章 亏钱的第十三天 　　◎《相亲2》剧本继续！◎ 　　一个亏本项目，前期提的要求必须要明确！越明确，亏本的可能性就越大！ 　　——《贝总亏本语录》 　　一个游戏系统和一个游戏宅男谈恋爱，跟一对普通男女谈恋爱，那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为了突出这种别样的体验感，白露霜特地把第二部 的视角从原先计划里的女性视角（就是佩佩视角）转化成了男性视角，这样更能够突出男生在这一场游戏恋爱当中发生的变化。 　　所有的不一样从两人确定关系的第二天就产生了。 　　在男主角包游原本的预期里，其实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和还没确定关系的时候是一样的……只是给自己和对方身上多增加了一个头衔而已，生活还是原来的生活，工作还是原来的工作，游戏还是原来的游戏啊！ 　　然后他就在上班前两分钟收到了来自游戏系统佩佩的围信问候： 　　“亲爱的男朋友包游你好，恭喜你获得《我的女朋友佩佩》游戏玩家资格，我是你游戏里的小助手佩佩，将帮助你一起探索这款恋爱游戏的玩法。” 　　“现在，让我们进行游戏的第一步——签到。” 　　“请点击下方对话框，向你的女朋友发出第一声问候吧！” 　　包游抱着一颗强烈的好奇心输入文字——“签到”。 　　得到如下回复： 　　“签到成功1/1” 　　“获得积分0.1分。” 　　“哇哦啪啪啪（掌声），恭喜男朋友你获得了积分呢！” 　　“积分是个非常珍贵的东西，拥有积分你就可以在本款游戏的活动里兑换活动币，也可以在后期商城开放后购买道具，要好好珍惜它哦！” 　　“下一步，获得游戏提示——点击女朋友的头像两下，可以获得女友提示。” 　　点两下？ 　　那不就是围信最近出的拍一拍功能吗？ 　　玩游戏的男孩子手速都是很快的，他迅速点击女友头像，两下—— 　　我拍了拍佩佩获得提示：签到话语太僵硬会降低你在女友心中的好感度。 　　包游心中一凛，长按撤回了刚才“签到”那两个字，立刻点开表情包，斟酌着发了表情包三连： 　　早上好呀.gif 　　送你一朵小花花.jpg 　　可怜兮兮的狗头眨巴眼.gif 　　手机另一端的佩佩：“……”卧槽我忘了可以撤回了！系统设置的时候没想过撤回这件事啊！ 　　“已经签到之后如撤回不改变签到积分奥亲亲！”她只能这么回。 　　然后她的男朋友回复她：“嗯嗯，理解，我只是在练习怎么和女朋友打招呼。” 　　小可爱向你发送一个wink.gif 　　“哈哈哈哈，不知道为什么写到这里感觉好好笑哦！”白露霜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越打越兴奋，感觉灵感就如同她来例假的第二天一样，那叫一个波涛滚滚汹涌而出。 　　送女朋友去上班不叫去上班，那叫完成隐藏支线任务！ 　　和女朋友过情人节不叫过节，那叫获得游戏珍藏CG！ 　　陪女朋友逛街买衣服不叫买衣服，那叫更新游戏皮肤！ 　　和女朋友晚上聊天煲电话粥不叫打电话，那叫做日常任务！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隐藏成就，比如女朋友生病了陪她去看病啦，女朋友的车脏了帮她洗车啦，吃饭的时候给女朋友剥虾啦，周四的时候V女朋友五十请她吃疯狂星期四的肯德基啦，到了各种日子祝她建军节/建党节/立冬/立夏/春分/秋分快乐啦…… 　　玩得男主角包游非常上头。 　　所有的游戏爱好者通病——一定要集齐所有游戏皮肤！一定要集齐所有游戏成就！所有隐藏任务和支线一定要探索到一定要做完！ 　　放在和女朋友谈恋爱这件事情上，就变成了本来他觉得一周和女朋友周末约一次就行了，但是现在想想不可以！ 　　因为游戏小贴士说了！游戏皮肤分工作皮肤和休闲皮肤！ 　　说的也对，好像确实女生有些衣服只在工作日穿，有些衣服只在出去玩的时候穿。 　　如果他只在周末约女朋友，那不就永远无法解锁工作日的皮肤了吗？！ 　　任何一个玩家都不能接受这种结果！ 　　约！ 　　工作日也要约起来！ 　　女朋友和他发信息来说今天要做游戏系统的皮肤更新（翻译一下就是在逛街买衣服），他也会很自觉的转账过去——笑死，谁家游戏皮肤是不氪金不充值就能拥有的？你和他说买衣服他还觉得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什么关系，换成买游戏皮肤那他就真情实感了！ 　　更不要说每天的日常任务了。 　　早上一睁开眼第一件事情先点开围信打卡签到！ 　　到了中午会主动拍个午餐照片给女朋友，顺便问一下她吃得怎么样！没别的意思，单纯是想要看看会不会触发随机任务，比如女朋友饿着肚子他可以去送个餐点个外卖啥的。 　　到了晚上，问问看女朋友有空没申请煲电话粥——小贴士说每个月会根据电话粥的累计时长发放月度积分呢！虽然还不知道积分积攒起来能兑换什么产品，但是这是积分呢！ 　　就跟游戏里的钻石一样。 　　那肯定是越多越好啊！ 　　游戏到了后期这些资源都有可能会不够用的好嘛！ 　　他还自己很认真的写了游戏攻略—— 　　每周必做的几个支线任务，比如疯狂星期四V女朋友五十； 　　每个月必做的几个支线任务，比如要记好女朋友的例假时间，到了那段时间要提前提醒女朋友不能吃冷的东西，以及到时候随时准备下单给女朋友买暖宝宝和红糖，可以得到女朋友肉眼可见的好感度提升； 　　还有其他可能会触发新CG或者新成就的小细节，比如送女朋友上班超过七次可以获得新称号“佩佩的专属司机”并获得相应积分奖励，比如陪女友去医院超过一定次数可以获得另一个新称号（这个称号他还没拿到所以不知道是什么）。 　　在白露霜编剧的笔下，男主角包游从一个不懂得怎么谈恋爱的直男一步一步在女主角佩佩的“诓骗”下变成了一个会关心女朋友、保护女朋友、知道要主动作为的贴心男友，一切都那么的自然而然，全都发自内心。 　　中间还加了几段男主角爸妈看到儿子谈恋爱每周都很积极去约会、感叹自家儿子总算是开窍了的片段，佩佩第一部 里出场过的小姐妹在第二部里看到佩佩这位男朋友优秀的操作之后羡慕到难以置信的片段，看得最近一直都在关注剧本情况的导演和制片都忍不住边看边笑—— 　　那种类似“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姨母笑。 　　“讲真，真的不考虑下我侄子吗？我觉得这个方法很靠谱啊，不是单纯就理论上适用，小白你有兴趣理论走向实践的话，我侄子就很符合男主角前期的人设啊，你去见见，说不定就把我侄子变成家有好男友了呢？”导演越看这段剧情就越不死心，只觉得小白和自家侄子是天生一对，恨不能下一秒就拉郎配。 　　白编剧拒绝三连。 　　笑死，她好不容易在职场上混出点名声了，眼看就要蒸蒸日上，好端端的给自己找一份保姆兼职是个什么鬼？ 　　功成名就包养小鲜肉不香吗？ 　　当然，表面上她不会这么讲，她只会沉默。刚进入职场的年轻人还不知道要怎么回嘴来自大龄同事的热情对象介绍。 　　黄制片一看这俩人关系僵了，立刻切换话题。 　　换个什么话题呢？ 　　职场当中，最安全的话题，当数吹捧领导了。 　　“要我说，我们这个剧本能打磨成这么独一无二的样子，还是有赖我们贝总给的高要求。” 　　“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贝总一开始就想好了要我们写一个类似这样的故事。” 　　两句话把两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 　　“你们想，贝总又不是荀董，她也是在圈里混过几年的资深人士了，就算之前没接触过拍摄电视剧，也不可能完全不懂这个市场上究竟什么故事什么剧本是热门——经纪人给艺人选剧本也算是个基本技能了，贝总不可能不知道。”这句话仿佛拉踩了谁又仿佛没拉踩。 　　“在这种情况下，她让我们写一个相亲故事，她一定会知道，如果不加备注，我们必定会写一个普普通通甜宠小甜饼——因为这是流量密码啊，都知道现在市面上现代剧最流行甜宠，总裁配丑小鸭那就是爆款预定！” 　　“所以她给我们加了这么多限定，表面上看是在限制我们的发挥，让我们写一个无聊的相亲故事，实际上是在引导我们看清楚《相亲》这个系列的真实卖点！” 　　“真实卖点？我们这个系列的卖点是什么？”导演有点懵逼，他还没从当媒人这件事情上反应过来。 　　“是教学，是知识。”制片人把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的所思所想提炼出来，分享给他的两位小伙伴。 　　之前也有说过，《相亲》第一部 和所有吐槽短视频最大的差别，其实就是它在潜移默化的传授给看视频的人一些相亲小技巧。除此以外的看点就在女主角遇到相亲男嘉宾的吐槽上面。 　　“但如果这部剧第二部 要上星，要在卫视播出，你大大咧咧把注意力全集中在吐槽男性或者搞笑上面就没意思了，会引起争议也很难写成长篇电视剧。” 　　“所以贝总所有的要求加在一起，其实就是在暗示我们，扩大第一部 里能够延续的优点——教学、知识。而我们现在的第二部，看点除了男主角本人的恋爱成长线之外，最值得一看的，不就是相亲成为男女朋友之后应该怎么相处吗？” 　　制片人说出自己看这部剧剧本时候的感受：“你看别的甜宠剧，你只会觉得‘他们真的天生一对他们非常配他们的恋爱真甜蜜’……然后就结束了，你会清晰的知道这种恋爱是不会发生在你身上的，你只是在旁观别人谈恋爱！” 　　“但是我们的《相亲》第二部 不一样，因为开场过于朴实无华，你看了这个故事只会觉得，还挺有趣的，仿佛我也可以试试！” 　　“扩大我们这部剧的优点，摈弃那些不适合我们这部剧的热点，这就是贝总在暗示和告诉我们的。” 　　制片人说着说着，自己都信了。 　　更不要说全程只在听他输出的白编剧和导演两人了，他们已经对贝总五体投地了。 　　是啊，其实按照贝总的要求，他们除了写一对相亲男女如何摸索着成为适配情侣的故事之外，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啊！ 　　贝总只是讲话习惯性地拐弯抹角而已，但她实际上给的暗示已经很多了，几乎就是在明示他们要写这样一个故事了！如果暗示成这样最后他们都没能写出一个好故事，划水真的随随便便写个非常无聊的故事，那只能证明他们仨在摆烂！ 　　想到这里，三人默默给自己捏了把汗。 　　还好他们都是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时刻为公司为剧组着想的！不然这一试不就被贝总淘汰出局了吗？ 　　咿！不愧是被荀董从那么多人当中慧眼识珠千挑万选出来的领导人，贝总恐怖如斯！ 　　作者有话说： 　　嗯，相亲这套恋爱方法我用过，挺好玩的。 第14章 亏钱的第十四天 　　◎我选演员了。◎ 　　我忘了之前有没有说过，亏钱这件事情，一定要找专业人士，专门找那些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赚钱的专业人士，把他们请回来，然后冲着他们给的赚钱道路反向冲刺！保证每一个赚钱的机会都能被我堵死！ 　　——《贝总亏本语录》 　　脑补了一堆有的没的之后，三人战战兢兢把前十集的剧本和《相亲》第二部 的故事大纲理出来，让制片人带着去见贝总，表示故事的大致内容已经按照贝总您的意思定下来了，询问这部剧是等剧本全完工之后再拍，还是边写剧本边拍？ 　　反正现在的集数应该已经能撑够前期的拍摄了，不论采取哪种拍摄方式都不会影响他们的拍摄进度的，接下来只等深不可测的贝总给予他们指示！ 　　秦贝非常满意剧组的工作效率—— 　　写的快好啊，写的快就意味着剧情套路不上心啊！ 　　这就跟你小学的时候剪窗花一样，你花了一个小时剪出来的窗花一定比你三分钟剪出来的要精细！而三分钟的窗花一定没有一个小时的窗花好看！ 　　就喜欢这种速度贼快质量又不高的剧本了！不用看都知道能亏本！ 　　再一翻开剧本第一页上面那个一句话故事简介：这是一个一对相亲男女相互磨合，最终走向婚姻殿堂的故事。 　　嗯，听着果然就很平淡非常无聊。 　　再以一秒钟一页的速度翻着这个剧本—— 　　第一页，男主角在玩游戏； 　　第二页，男主角还在玩游戏； 　　直到最后一页，男主角依旧在玩游戏！一点谈恋爱的意思也没有！ 　　很好！很完美！很符合现在相亲市场上一半都是游戏宅男这个令人厌恶的现实！一点爱情的酸臭味都没有！ 　　到时候拍出来每一集都是男主角在电脑前玩游戏的镜头，她倒是看看有谁会愿意看这么一部电视剧！ 　　看男主角玩游戏有什么好看的？有这点时间我为什么不去看我喜欢的游戏主播来玩游戏呢？起码人家是真实的在打游戏，你个男主角你还是演的！ 　　为以防万一被背刺，她还仔细问了制片人这个故事有没有按照她要求的那样去编写—— 　　有感情戏吗？那种缠绵悱恻看得人欲罢不能的感情戏？ 　　制片人犹豫了下：“没有吧，全都是打游戏。” 　　嗯，这点她看出来了，整个剧本仿佛通篇都是游戏的亚子，盲猜编剧前段时间相了七个游戏宅男！相的好！就喜欢这种在工作中带情绪的！一看就成不了大事！ 　　有家长里短吗？那种看得人牙痒痒还忍不住共情还要看下去的家庭戏？ 　　制片人斩钉截铁：“那绝对没有！” 　　嗯，很好，不用担心婆婆妈妈会追这部剧了！婆婆妈妈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最坚持追剧的女性了， 　　有当今电视剧里的爆火元素吗？我是说甜宠、总裁、二女抢一男、久别重逢、双向暗恋、青梅竹马之类的？ 　　制片人毫不犹豫：“也都没有，但是……” 　　制片人还想挣扎一下，狡辩一下（贝总视角）。 　　“不用但是！”贝总非常满意。 　　“就这样！拍吧！按照我的指示边写边拍吧！加快速度早点写完拍完！早点把经费花掉！（重点）”这样就可以早点达成破产成就，早点把那个败家少爷送回他老家去！ 　　天知道玩游戏的时候有这么个手残党老板充当游戏同伴有多痛苦！骂又不能骂，弃游又不能弃游，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尽快脱离这位老板的控制！ 　　拍！ 　　马上拍！ 　　她把《相亲》第一部 收来的全部的钱都投到第二部里面去！最好明天剧组开机，后天公司就地解散——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剧组凑齐人头都没有那么快好不好！ 　　…… 　　…… 　　黄制片得到了贝总高度赞扬和最新指示之后，就开始带着导演以及剩下被公司一起签约的员工们开始着手拍摄《相亲》第二部 的工作。 　　根据以往他们拍摄其他网剧的规律，一般一部剧上架的前三个月，获得的收入都是非常多的，但之后，随着喜欢这部剧或者这类题材的观众已经把这部剧给追完了，网络热度也会跟着过去，B站这边这部剧的点播人数就会随之减少，公司能从中获得的收入也会跟着减少。 　　《相亲这件小事》当然也在这个规律之内。 　　目前距离这部剧上架B站已经过去了有两个月，大部分的收入B站都已经转到了公司账上，包括一开始购买这部剧的保底收入、后期每月随着追剧人数和点击量计算的分成收入、这部剧非常令人惊喜出圈带动了更多网友注册B站的额外给的奖金红包、B站虽然没有开屏广告但还存在着的页面下方广告收入…… 　　“如果再加上下月的大笔收入，预计《相亲》第一部 的收入大概是在一千万左右，贝总直接让我们按照预算一千万来制作第二部的剧，并表示如果后期这部剧经费不足，可以再向她和荀董申请，他们会全力支持。”黄制片是这么转达贝总的意见的。 　　虽然贝总原话是：“整！就和他们说，先按照一千万开整！后面如果钱多出来了我再给你们剧组续上！一分钱也别给我们荀董省！” 　　黄制片：“……”于是他就在转达的时候就做了亿点点艺术加工。 　　导演对于贝总的鼎力支持非常感动。 　　他一个小破导演头一回有这么多资金可以拿来拍一部剧呢！ 　　虽然从预算上来说，拍摄一部要上星的电视连续剧，一千万并不是一个多么令人觉得昂贵的数字——这年头不少电视剧光请个流量明星就要花一千万呢！所谓的五毛钱特效你还真的以为按照市场价是五毛钱嘛？！随随便便一个背景图就好几十万好几百万花出去了。 　　但他们毕竟只是个三流剧组，本身就没想着要请多么出名的演员，再加上题材是现代，不需要特效不需要特殊取景，又有第一部 的经验加成，一千万只要别说要拍《娘娘传》那种四五十集长的，单纯拍个二十几集，绝对够用。 　　一部正常的电视剧拍摄在如今已成体系的娱乐圈是有固定套路的： 　　先给个故事概述，找甲方爸爸要钱——这个已经不需要了，他们公司自己已经解决了； 　　然后是攒一个剧组，服化道摄像之类的人手配齐——这也个方便，第一部 的小剧组人员都被贝总收编了，主要核心团队成员是齐的，只不过因为这次拍摄的规模比第一部大，人手要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大规模扩充，联系一下圈内专门负责介绍工作的猎头们就能搞定； 　　再然后是确定一个像模像样的剧本——这个前十集剧本已经有了，后面的剧本随着编剧自己开大，连夜下了十五款游戏找灵感，相信问题也不大；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选角了。 　　女主角简单，第一部 扮演佩佩的女演员因为佩佩这个角色小火了一把，最近手头上除了一个围观恋综的嘉宾综艺节目之外，也还没来得及选新剧本，一听说第二部要拍了她二话不说就把其他剧组的邀请给推了，表示自己立刻马上就能进组，服装组的老师都已经通知人家妹子明天来试衣服了！ 　　其他的配角也很方便，女主角那边的配角全都可以联系第一部 的演员们过来客串（因为第二部的剧情视角是男主视角，涉及他们的戏份不多），男主角这边的爸妈朋友之类的，剧本里也没什么特别说明，按照常规电视剧里的模板父母和朋友找就行了。 　　麻烦就麻烦在男主角身上。 　　制片和导演想到男主角的事情就忍不住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一个冷知识是，对于一个演员来讲，现代剧远比古装剧要吃演技。 　　古装剧毕竟故事背景设定在很久很久以前，服化道也和现在不同，有的时候演员有些行为举止说话方式比较僵硬，观众是不会在意的——他们的注意力可能集中在演员的颜值、服装、故事背景等，对于演技只要能把故事讲清楚就够了。 　　但现代剧不一样。 　　因为故事背景都是观众们每天的日常，虽然他们自己没有感觉，但他们本能的会在意每个角色在遇到每一件事情时候的反应，他们会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角色本身上面。 　　所以你会发现有些演员明明古装角色演的时候特别好，怎么现代剧里看上去就那么奇怪——你以为是因为你自己看惯了TA穿古装的样子，有没有可能是TA演不好一个现代角色呢？举止投足不像个现代角色，那当然看上去古里古怪的咯！ 　　所以《相亲》第二部 里，男主角的选角就显得非常重要。 　　但剧组能选的范围余地又非常小—— 　　“实力派演员都比较爱惜自己的羽毛……我们双黄丸公司毕竟成立才不到半年，手头上也就一部短小的网剧，突然之间要拍第二部 ，并且还是拍成电视连续剧，还是用我们这支不太出名的队伍，业内普遍不那么看好，演员们身后的团队也都担心剧扑街，不愿意来，拒绝了我们的邀请。” 　　在实在没了办法的情况下，二人还是选择去找贝总拿个主意，然后把他们的困境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一听是涉及到《相亲》第二部 能够拍成功的关键选择问题，贝总直接放了荀董要求组队打游戏的鸽子，十分认真地听着制片人和导演说的内容，并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不愧是实力派演员，眼光就是精准，可不嘛，她当初决定这么拍第二部 ，就是冲着扑街去的呀！拒绝得好！拒绝得妙！换成是我手底下的艺人，我也不让他们拍这种一看就会被叫成烂剧的电视剧！ 　　笑死，拍什么？ 　　拍实力派演员每天对着电脑打游戏嘛？ 　　玩游戏还能玩出个花来嘛？ 　　当然，表面上贝总还是维持着自己很靠谱的人设，不慌不忙不急不乱，问道：“那就没有愿意来参演我们这部剧的演员吗？” 　　“那……还是有的。”导演接着制片人之前的话又补充道。 　　“《相亲》第二部 好歹有第一部的热度在，虽然看着不太靠谱，但也有不少年轻的有转型想法的男演员想要加入……”说着，导演吭哧吭哧从包里掏出了一叠简历。 　　贝总瞬间一个激灵—— 　　上回他们这样掏出一叠东西的时候就是掏出了一堆平台商业合作，她就是那个时候走眼选了B站的，这回怎么又来？！ 　　然后接过手一看，瞬间放心了。 　　导演说话还是太委婉。 　　高情商：年轻的有转型想法的男演员。 　　低情商：不就是演技不太好又在他们那个人设圈子里混不出来的小鲜肉嘛！ 　　真正出名的流量明星是看不上《相亲》这种剧的，能看上想要演这个可能会火也可能大概率会糊的电视剧男主角的都是些看名字看不出来是谁、看照片感觉每个都长（P）得差不多、想要火但是好剧组绝不会找他们、演技非常之一般、与此同时又有资方莫名其妙看中愿意捧一捧的……不出名的小鲜肉们。 　　贝总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就被这堆简历给看放松了。 　　就这群人，感觉随便选一个这部剧都不会火的呀！ 　　那就随便选一个好了！ 　　制片人在这个时候重点给贝总推荐了其中一位小鲜肉： 　　“他叫石磊，之前有拍过五部小网剧。” 　　贝总很给面子的拿出来。 　　看了看脸……看不出和其他人长相上有什么差别； 　　特地念了下那五部剧的名字……作为曾经的业内从业人员，她很遗憾自己并没有听说过这几部剧，那估计就是被网站低价买回去充资源库了。 　　导演显然是不情愿要这个演员的，一直在边上说着这个演员的坏话：“贝总，这演员不行的，演了五部剧演出来的感觉都一样，就会瞪眼睛和板着个脸，不合适，而且他拍戏习惯也不好，我听说他特别喜欢改戏、给自己加戏，在剧组对其他演员都很不尊重……” 　　他还是希望贝总能拍板加钱，额外给他找个有演技的男演员的。 　　但制片人站的角度在这个时候就和导演不一样了。 　　他有自己选角的一套逻辑。 　　他是这么和贝总讲的。 　　虽然，这个叫石磊的演员在演戏上面有各种各样或多或少这里面简历里所有演员（重音）都具备的坏毛病，但他有个让所有小剧组都拒绝不了的优点—— 　　“他带资进组。” 　　导演瞬间哑巴了。 　　“且因为他身后的关系是他爸，是亲爹，不像别人是干爹，他们团队愿意开出的价格比其他团队要高不说……比我们拍《相亲》第一部 的价格都要高！”整整八百万！带资进组！就为了一个上星电视剧男主角的位置！ 　　“如果我是导演，我当然会把重心都放在选择什么样的角色能让这部剧更好看上面，但我不是，我是制片人，我在意的更多是这部剧能不能为我们公司变现！” 　　“选这个石磊，虽然，可能，大概率，我们这部剧会扑，但所有的成本一定能收回来——这位演员的这笔钱，再加上到时候联系电视台和网络平台买断的收入，就算这部剧最后是烂剧，也不影响我们赚钱啊！” 　　“所以在目前来看，加钱选实力派男演员不一定就能让我们这部剧火，但选石磊这位演员，我们一定能赚！那为什么不选他呢？” 　　“拍戏的最终目的不还是为了赚钱吗？” 　　“他不仅有资金，他还有人脉，我们后面的剧还可以请他帮我们介绍投资方，甚至可以直接请他家的公司给我们当投资方！” 　　“就算这部剧因为他扑了又怎样？我们也有资金可以重新拍一部新的剧啊！” 　　秦贝听完导演和制片人跟自己说的理由，陷入了沉思。 　　制片人和导演也跟着沉默了。 　　他们理解，对于一个年轻领导来讲，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每一个刚成立影视公司的老板，都怀揣着一个拯救娱乐圈的梦想，都想着要拍一部好剧，对资本嗤之以鼻。 　　但现实是残酷的，而老板们在拯救娱乐圈之前，他们先要思考的是怎么让自己的公司先在这个资本大市场下活下来。 　　这很挣扎，但他们都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知道最后贝总一定会怎么选。 　　贝总沉默良久，最后开口说： 　　“男主角就定石磊。” 　　导演的眼里瞬间没有了光。 　　制片人眼里满是欢喜和欣慰。 　　“告诉他，”贝总又说。 　　“人留下，钱走开。” 　　制片人：！！！ 　　制片人：？？？ 　　制片人：不是，我刚才是幻听了吗？！陛下！您这是要干嘛啊陛下？！ 　　作者有话说： 　　嗯，本章提到的演技啊演员啊啥的，都是瞎编的，不要信，我一个外行才不知道什么叫演技好呢！ 第15章 亏钱的第十五天 　　◎我识破诡计了！◎ 　　当你面前摆着两个亏本选项的时候，小孩子才做单选题，成年人选择全选！主打一个一加一亏得更多！ 　　——《贝总亏本语录》 　　秦贝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如果这是一篇大女主事业文，在拍戏的时候遇到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带资进组的没演技的男艺人，女主角就应该把钱甩到他脸上，送一句“滚你丫的老娘不稀罕你这点钱”！ 　　然后把人赶出剧组然后找个实力派，中间还要遇到一下资本小鲜肉的狙击，最后拍出一部爆火剧啪啪打脸小鲜肉，主打一个嘲讽资本化的娱乐圈！ 　　如果这是一篇现实纪实类文，遇到这种情况女主就应该表面上把钱收了把烂剧拍了，心底里来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然后卧薪尝胆多年后，整一个老娘资本比你厚我全娱乐圈封杀你，主打一个女子报仇多少年都不晚！ 　　如果这是一篇万人迷甜宠文，遇到这种情况……那这个小鲜肉不是男主就是反派，女主只要呜呜呜，自然会有男主角站出来主持公道顺便收割芳心。 　　但很显然，我们这个故事和以上三者毫无关系，可谓是背道而驰，所以我们贝总的目的就很简单—— 　　“主打的就是一个亏钱！” 　　秦贝坐在荀魁的办公室里，对外声称“我要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荀董好好汇报一下”，对内就是一边手握switch一边和自家老板说着她刚才的天才主意。 　　“已知，这个叫石磊的明星演技不好还有各种会出烂片的坏习惯，导演说如果用这个人当男主角大概率我们要亏本，《相亲》第二部 会成为烂片，而制片人话里话外也赞同这一点。” 　　“再已知，我们的终极目标就是确保第二部 能够亏损！” 　　“既然如此，这个叫石磊的演员难道不是我们这部剧的天选之子嘛？！” 　　“他浑身上下所有的坏毛病简直就是为我们这部剧而生的啊！唯一令人诟病的不就是有俩臭钱想要带资进组嘛？那我们把人留下把钱给他扔回去不就完美了嘛？！” 　　“人让他进剧组来，主打一个把原剧变得更烂，钱让它从剧组里滚出去，主打一个要亏也亏我们自己的钱，绝对不能让人家染指我们的亏本事业。” 　　“这样他又把我们这部剧变得更烂了，同时又不会给我们带来会雪上加霜的投资金额……这一波，这一波简直就是老天在帮我们亏钱啊！” 　　然后贝总给出了她的结论性话语，结束了这一次汇报： 　　“剧本不行，剧组不行，演员不行……” 　　“这一波，我们拿咩赢？！” 　　“您瞧好了吧！我们稳输！” 　　…… 　　…… 　　另一边，接到入选通知可以进组的石姓艺人也跟制片人和导演一样的震惊。 　　“……不是，为什么啊！”石头哥觉得自己的钱受到了冒犯。 　　“为什么会要我的人不要我的钱呢？”向来都是拿钱砸剧组的他非常难受。 　　“我的人哪里有我的钱受欢迎？！”不得不说他非常有自知之明。 　　“他们到底是图我什么？！”石头哥开始发疯，开始用力摇晃他的经纪人！ 　　“图我会改剧本？还是图我演技差？还是图我长得娱乐圈大众脸？我不理解！”明明get到了真相的他怎么想都不接受真相。 　　他经纪人被他摇的头都晕了，一巴掌拍他脑门，“你给我冷静点”！然后开始苦口婆心： 　　“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你已经被这个剧组给选上了！要当男主角了！还是一部可能会上星的电视剧的男主角——这有可能会成为你事业生涯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经纪人小姐姐是石头哥家里从圈里高薪挖来的，别的优势没有，就是脑子拎得清，她开始给自家这个脑子不太好除了钱啥都没有的艺人分析目前的情况。 　　“首先你自己心里要清楚，就算你家再有钱，你的演艺生涯现在也已经到了危急关头，即将面临退圈的风险！” 　　这是很正常的！ 　　没有一个资本在投入市场的时候，是抱着“我就随便选个人捧一捧，亏了也没关系”的想法的，都是想要投资了之后未来从这个明星身上赚回本的。 　　就算石小少爷本身家底就深厚，他们家也为了他这个少爷明星梦投入了五部网剧的钱了，这年头拍网剧虽然不贵但也没有想象中买萝卜青菜那么便宜，更不要说这五部网剧都扑街了，没有为他家少爷也没有为他身后的资本赚到一分钱啊！ 　　“这个市场呢，是很讲究风水的，一个人一次不红，大家会觉得是他运气不好，两次不红，也是运气不好，但是五次都没火，要么是实力不够，要么是运气不够……而很显然，小少爷，你的运气和实力都不太够。”经纪人小姐姐讲话非常直白，不假辞色。 　　“所以《相亲2》这部剧是你职业生涯大概率最后的机会了。” 　　然后经纪人开始说自己怀疑剧组之所以在那么多奇形怪状的艺人中选择自家这位石大少爷的原因。 　　“但《相亲2》不同于你之前拍的那几部网剧，人家是有第一部 的粉丝基础的，而且整个剧组我也打听过了，除了你基本上都是原班人马，这意味着什么？”经纪人姐姐搞了个设问句式。 　　“意味着一旦这部剧扑街了，整个剧组就可以直接把锅全部甩在你身上！”经纪人小姐姐不愧是重金聘请的小姐姐，这个点找得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听得石头哥一愣一愣的。 　　不是……卧槽！ 　　对哦！如果原班人马最后这部剧烂了，那就只能说自己烂了，但如果加了他这个男主角，还是名声不好扑街了五部网剧的男主角，说这部剧烂了是因为有他……观众肯定能接受这个理由啊！ 　　“怪不得不敢收我的钱！他们是打算要把屎盆子扣到我头上！”暴躁石头哥一幅“我特么这算是看明白这个剧组打算干什么了”的表情，整个人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 　　一旁的经纪人姐姐还在那里火上浇油。 　　“对啊，所有人，我是说所有人，都知道你有改剧本的爱好，所以到时候一旦这部剧的剧本不好导致这部剧烂了，他们就可以说我们这部剧原来的剧本挺好的，都是被某人改烂的……他们绝对不会说是自己原本的剧本就烂！” 　　“而且大家都知道，你的演技很一般啊！还是是肉眼可见的一般！所以只要你在这部剧里面表现的演技不够突出，最后这部剧扑街了，他们一定会说，这部剧如果换一个人演就火了，最后这个扑街的锅还是得你背！” 　　石头哥不服气：“那也可能是他们的演技不过关啊！”怎么偏偏怪到他一个人头上呢？ 　　“但是其他人就算演技不好也是原班人马啊！人家有原班人马的滤镜的！到了背锅的时候观众肯定优先先发现你的演技问题！你是男主角！你还是唯一一个不是原班人马的！” 　　这就跟你看《还珠格格》第一部 和第三部一样，因为种种原因，你觉得第三部太不好看了，你会说是小燕子那个角色演员演得不好，你会说紫薇演得不好，你会说永琪会说萧剑演的不好，那你会说里面唯一一个原班人马的尔康演的不好吗？ 　　明明第三部 里的尔康人设也很奇怪啊，稀里糊涂嗑了粉，但你搜搜看是不是网上喷其他几个角色的更多？ 　　经纪人小姐姐说的有理有据，让石头哥越想越觉得这个理论非常站得住脚。再加上剧组好说歹说不肯收他带资进组的资金，这件事让他更警惕了。 　　是啊！ 　　一般人都是见钱眼开的！ 　　突然间有个剧组拒绝了他的钱，难道还能是因为他们要净化娱乐圈吗？！那你净化娱乐圈干嘛不把我这个娱乐圈毒瘤给一起净化了呢？你干嘛要邀请我进组呢？ 　　“肯定是有更大的图谋！” 　　比如到时候剧扑街了就让他背锅！ 　　“要是我们没有提前识破他们的这个诡计，到时候剧真的播出了扑街了，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的问题，那依着我的个性，肯定会觉得对不起剧组，然后给他们更多的红利的！”比如下一部剧的投资！比如直接写个协议赔偿剧组损失！ 　　“卧槽那真的就是冤大头了！”赔了名声不说还上赶着给人家送钱！ 　　“不行！这部剧我不演了！我们不演了！”觉得前面有个坑的石少爷表示这个委屈他不能承受！ 　　但是经纪人小姐姐表示这个苦你得吃，这部剧你得演，演的理由之前就和你说过了。 　　“合约我已经替你签下了。”所有经纪人都有权力替自己的艺人接工作，她也不例外。 　　“虽然接这部剧的风险很大，但如果这部剧最后火了，你的收益也会很大！”经纪人小姐姐开始劝说。 　　“原班人马！原班编剧！全资剧组！唯一男主角！还能电视播出！这是你目前能够到的最好条件的剧组！只要你不作妖，别给剧组找到借口把万一扑街了的锅踹到你身上，这部剧你拍了我们接下来能接的剧就可以上一档次了！” 　　“……” 　　带着来自经纪人姐姐的嘱托和展望和命令和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东西，石磊带着个助理两个人就这么包袱款款的进组了。 　　一进组就见到了明显就在对他假笑假客气看着不怀好意的导演（他本人还在为着贝总选了这么个男主角的事情暗自生气），两人之间的对话暗潮汹涌。 　　导演惊讶地看了看他和他的小助理，寒暄道：“石老师来啦！真没想到石老师居然这么节俭，只带了一个助理，连个自己的专属化妆师都没带。” 　　不对啊，他明明听说这种小鲜肉都特别在意自己在剧里播出时候的帅气脸庞，进组服化道都是坚持自带的啊？ 　　石头哥也露出很假的笑容：“没有没有，我平时进组就是这样的，导演你说的那种太铺张浪费了。” 　　呵，他就知道剧组在这里等着呢！那个不远处架着摄像的大哥肯定石导演安排来拍他大张旗鼓带着一堆人进组好说他耍大牌的！嘿！没想到早就被他看穿！他偏偏就谁也不带！就带一个小助理！看谁还敢传他在剧组里耍大牌！ 　　《相亲2》剧组的主创团队人并不多，即使现在从一部网剧逐步进化成电视剧了，扩充了人数，比起一般的电视剧剧组人数依旧算少的，不到半个小时，导演就把剧组所有人给他们的男主角介绍了一遍，然后导演就开始吆喝化妆师定妆了。 　　“你在这部剧里的名字叫包游，是个游戏宅男，平时最热爱玩游戏，因为我们这部剧讲述的是你在谈恋爱整个过程中的变化，体现的是恋爱让你变得越来越好这一点，所以开场的时候你这个妆造要普通一点。”在怎么塑造一个游戏宅男形象这件事情上，拥有一个游戏宅男侄子的导演很有经验。 　　“青春痘要有，打游戏都是昼夜颠倒的，下巴和右边脸颊没有几颗痘不真实。”化妆师跟着导演一顿在男主角脸上操作涂涂画画。 　　“脸色要黄，前期男主角不爱运动，气色不好，要看起来跟纵X过度似的。”化妆师一听就给他整了个某牌子最黄色号的粉底液，挤一点在化妆蛋上，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乱摁！ 　　“头发不能太短，他不会有太多心思花在剪头发上面，会有一点长，比如刘海……遮住一只眼睛，看上去要懒洋洋的不爱打理自己。”化妆师掏出假发片一顿捣鼓。 　　“后期有你在女友的鼓励下健身的片段，所以设定前期你会显得胖一点……给他脸颊两边打个高光，看上去肉多一点！” 　　这么一化妆，基本上就跟换了颗头没什么差别。 　　然后再是服装。 　　“宅男衣服应该不会太整齐，而且款式应该是比较大众好穿的……试试看短袖或者格子衬衫？” 　　两种款式的衣服都试穿了一下后，导演拍板穿演员本人更不喜欢更排斥的格子衬衫—— 　　“仔细看才看出来你这个身材不行啊，浑身上下松松垮垮，穿格子衬衫还能遮一下，让观众觉得你有书生气，穿个短袖立刻就缺点全暴露出来了。” 　　石磊：“……”我觉得你这是在骂我！怎么了！不就是没有肌肉吗？不是说了男主角前期就是个宅男形象吗？没有肌肉多正常！可惜为了不给剧组留把柄不能和导演吵架，不然换成以前，我早就掀桌了！嘿呀，好气！ 　　等到最后妆造确定，石磊看着全身镜里完全大变活人的自己，整个人憋足了一肚子的委屈和火气—— 　　他花了好几万做的发型！他的潮牌鞋和潮牌衣服！他来之前让私人化妆师化的帅气的妆！全都没了！还变丑了！变得完全不像他了！粉丝（假设他有的话）看到一定会脱粉的！ 　　但是不行！ 　　不能吵！不能提要求！ 　　经纪人说了，让我什么都听导演的听剧组的！这样人家到时候这部剧扑街了才不会怪到我头上！ 　　所以当导演问他对这个造型有没有什么意见的时候，他用力闭上双眼，默认了以这个造型出现在镜头里——反正只要我不照镜子我也看不到自己什么丑样子！丑哭的是别人，那我还怕个甚！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拍戏吧！”因为知道男主角不是个优秀的演员，他特地把原先计划表里的拍戏时间延长了一个多月！给这位少爷的NG留足了时间！ 　　“第一场，我们先拍剧里面最难的那部分吧！”趁着这位少爷还有耐心，把最难啃的骨头先给少爷啃掉！ 　　“就拍，七夕节，佩佩和包游过情人节的片段。” 　　作者有话说： 　　在你们以为这部剧要黑红的时候，石型艺人深刻认为，这是剧组要给自己这部剧万一扑街的事情找个背锅侠！ 第16章 亏钱的第十六天 　　◎我又改剧本了。◎ 　　我发誓，我在选员工的时候，真的没有参考他们的姓氏来选的意思……但一切就是这么的巧合，他们的名字就是带着非常好的亏本寓意。 　　——《贝总亏本语录》 　　这是包游和佩佩两人确定关系之后的第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节日，这一天，双方都为对方精心准备了礼物。 　　约会地点是包游前期做了攻略提前两个星期定的餐厅小包厢，他准备了花，准备了三个礼物盒子，装着他一共花了近三千块的礼物。 　　“这一段可以说是你前半段故事剧情里最难演的部分。”不是因为这段戏本身有多难，而是导演和编剧对这段戏看得比较重，希望能多机位一镜到底方便后期剪辑，所以演员在这一段的表演里就必须要有一个自然的情绪过渡。 　　“一开始是带着紧张和激动的——因为这是你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花两个多星期的时间在给你的女朋友准备礼物，想要提升她的好感度，你很担心自己的礼物会不会送错，因为有的游戏里就是这样，给NPC送错了礼物不仅不会增加好感度，还会降好感度。” 　　导演尽职尽责给石头哥讲述着这段戏。 　　“等礼物送出之后，你看到她（指了指站在他对面正在看剧本台词的饰演佩佩的演员）给你的正面反馈，你就会有一种满足感期待感。满足是满足于自己送的礼物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期待是在期待对方会送你什么礼物……这种心情就等同于你做完了一个隐藏任务等待任务发布NPC给你奖励的心情。” 　　“然后你就会看到佩佩给你准备的这个抽奖箱。”导演俯身从脚下拿出一个箱子放在桌上。 　　石头哥听到这里，深刻怀疑自己幻听。 　　什么玩意儿？ 　　抽奖箱？ 　　他是没有拿到剧本没有经过试镜就被剧组选进来担任男主角的，虽然昨天晚上经纪人小姐姐已经帮他要到了剧本，也和他大致说了一下这大概是个什么故事，但昨晚他的团队主要工作重心都放在了“这个剧组会从哪些方面把锅推给我”上面，还没有认真通读剧本。 　　……并不是很懂这对小情侣，相亲玩的这么团建风的吗？还有一个抽奖箱？ 　　……而且这个抽奖箱怎么看怎么像我爸公司工会活动的时候用的那个老式抽奖箱！ 　　导演对于男主角没有认真看过剧本这件事接受良好，这才符合这位青年演员一直以来的人设好吧？之前那个乖巧的样子都让他怀疑这人是不是不是本人，是他的双胞胎弟弟什么的。他很耐心的跟男主角解释这里面蕴含的逻辑。 　　“已知，在男主角包游的视角里，他一直在接受佩佩所扮演的游戏系统的各种女朋友任务，是也不是？” 　　石头哥点点头，对啊，没错啊。 　　“再已知，前期男主角通过做各种男朋友任务，已经收获了不少的积分，是也不是？” 　　石头哥再次点头，对啊，是这样啊。 　　“再再已知，一个正常的游戏，到了特殊节日的时候就会整点游戏活动，来带动一下玩家的游玩积极性，顺便让他们多多氪金，是也不是？” 　　石头哥回忆了一下自己手机里目前还留着的那几款手游，从国庆到春节到万圣节，中西结合什么节日都要掺和一脚，觉得导演这话非常有道理，再一次重重点头，表示认可。 　　“那恰逢七夕佳节，女朋友佩佩游戏系统更新了新的抽奖活动，开放限定量奖池允许你使用积分抽奖，有什么问题吗？” 　　石头哥盯着那个红彤彤的抽奖箱：“……” 　　石头哥想了想来自经纪人小姐姐的耳提面命，憋出俩字儿：“……没有。” 　　说服了男主角，《相亲这件小事》第二部 的第一场戏就这么顺利地开始了！ 　　“……开始是开始了，但也并没有那么顺利。” 　　在连续NG了十五次、整个剧组陷入低压气息地情况下，导演抹了一把自己头顶的汗，在宣布解散的同时，点开手机围信里的“黄金铁三角”群，直接打了个群语音过去。 　　两分钟后，黄制片和白编剧纷纷接通了语音电话，听着来自导演的“哭诉”。 　　“怎么？是这小子犯毛病要改剧本了？来，把电话给那小子，让老娘好好教育教育他，让他知道知道一个宁折不弯的编剧是长什么模样的！笑死，他还以为自己在那些花了钱的剧组吗？！”白编剧在电话的那头上来就是夹杂着个人恩怨的怒火喷射。 　　“告诉他！以前那几个剧组他能横着走改剧本是因为他是甲方！是爸爸！他现在只是个普通的演员！是个乙方！我们剧组花钱雇来的！是个孙砸！孙砸就要有孙砸的样砸！”白编剧应该是正在吃核桃补脑，语音通话的时候背景音全是她拿小榔头砸核桃的声音。 　　“……那倒也还没到您出场的时刻。”听着对面杀气腾腾的声音，导演瞬间就把自己刚才那些低气压和抱怨都收了回去，连说话措辞都变得客观了很多。 　　“……这一回这个演员人选，不得不说，贝总真的已经尽心尽力了……他虽然不是演技最好最合适我们这部剧的，但确实是那叠简历里态度最端正的一个了。” 　　在并不知道石头哥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的导演看来，石头哥的表现已经远超他的预期—— 　　他安排的妆造他全盘接受，对于自己变丑这件事情不仅他本人没有怨言，也没有去向经纪人告状，让经纪人过来施压（这种事情他之前在别的剧组的时候见得多了）……要知道某些特别在意自己在剧里造型的小鲜肉，光是一个定妆就可以和剧组撕好几天呢！ 　　在剧组呆了也有大半天了，也没见作妖，没有对剧组的盒饭、住宿、小风扇有任何意见，身边就一个小助理，这个小助理还非常乖巧懂事，一上来第一件事就是下单了奶茶请全剧组喝，见到谁都叫哥哥姐姐老师师傅，一点没摆架子。 　　本人虽然业务能力非常一般吧，但这些年业务水平一般的演员越来越多了，他混在里面一点都不显眼！ 　　起码他愿意看剧本！愿意听他讲戏！在拍戏和扮演过程中没有因为台词太长就不背了，没有因为角色这段戏太复杂就说要把角色二创一下改简单一点，也没有因为NG就摆臭脸发脾气闹情绪！ 　　“跟他说后期要他减肥锻炼塑形，他就会自己找私教练习，跟他说这个角色最大特点是会打游戏，中间会有多次拍到他打某款游戏的镜头，他就会自己默默下载这个游戏开始练习……” 　　“我觉得如果换成那叠小鲜肉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比这个乖巧的！”导演回忆了一下那张让他头疼的名单，斩钉截铁道。 　　虽然不是最好选择，但导演已经很满足了。 　　一个演员要等好几年才能等到一个让他火的角色剧本，一个导演也要经历很多普通演员，才有可能遇到那么几个演技十分优秀的演员，他非常习惯和演技一般般的演员一起拍戏。 　　By the way，这位导演姓蓝，和黄制片、白编剧同属颜色姓氏，主打一个怎么混都不会红，放在一起记就非常好记住。 　　“……没想到这大少爷在不带资进组的时候会是个这么贴心的乙方……果然我在这个圈子里看人看得还是没有贝总多，想必她是以前就听说过这位石少爷的为人，这才决定在这群人里面选他的吧？”蓝导无端猜测。 　　小黄和小白都觉得小蓝这个猜测很有道理。 　　“所以你这个电话打来到底是要干什么呢？”既然这个演员没有作妖，那不就能够正常拍摄了吗？ 　　“就算演技一般般，但人家能接受NG啊，多NG个几遍不就拍出来了吗？”难道真的是拍的太郁闷了找我们俩来唠唠嗑？不能够吧？ 　　确实不能够，人家蓝导之所以打这个电话是有别的意思。 　　众所周不知，蓝导身为导演，一直有拍着拍着改剧本的坏习惯，前几章他刚出场的时候有提到过，贝总就是因为这一点才选了他作为《相亲》这一系列的导演。 　　“……我就是又想改剧本了。”蓝导厚着脸皮道。 　　蓝导的道理很简单——就是因为男主角演的太差了。 　　虽然，业内对于这种主演演技差是有一定处理方法的…… 　　“就是减少长镜头和怼脸镜头，我们尽量一句话一个分镜切换拍摄嘛！” 　　简单来讲，就是把演员的台词分成好几段进行拍摄，比如像包游这段七夕节的戏，情绪转换很多，又要紧张又要高兴又要期待又要激动的，让他单独一个一个演这些情绪，教一教还是能教会的，但是情绪过渡上面他就很难做到自然—— 　　他能够像现在这样听话的收敛一些夸张的表情来演这个角色他就已经庆幸得烧高香了！ 　　所以真实拍摄的时候，一场戏明明男主角要演出四个情绪夹杂过渡，但在经过十多次NG发现这位演员实在做不到、同时本人态度也不错、他并不想为难他之后，蓝导就决定接下来就祭出这个大招。 　　比如第一句台词男主角主要情绪是紧张，那么就让他维持着一个紧张的表情说完这句台词，然后“咔”，切下一个镜头，让男主角再换成另一个期待的情绪去说下一句台词。 　　到时候整个戏份剪辑的时候，就通过近景远景的切换，或者适时把镜头切换给女主的方式，绕过男主角情绪过渡的这个片段，整个戏这样就还能顺下来，观众都是外行，看这一段的时候也不影响他们看懂整个故事，只有内行人才知道这么做是因为男主演技不行，嗯，就比较完美。 　　“唯一不完美的是，这样我们原本剧本里很多有关男主变化和成长的戏份，拍的可能最后结果都不会太尽如人意了，虽然故事还是那个故事，但剪出来这个时长估计也不够了。” 　　想想也是，很多应该安排给男主角的成长戏、内心戏都不得不删除（导演本人并不相信短短一两个月石头哥能够演出复杂的内心戏），那原本的二十四集电视剧可能会直接缩水变成十二集。 　　而这种情况在各大剧组也不是没有。主演之一撑不起戏，那就只能缩减他的戏份，缩减了他的戏份，那理所当然把时长撑起来的重担就要交给另外的主演……比如佩佩了。 　　“所以，我在想，要不我们在故事叙述角度上面，不要单纯就从男主角的视角出发了，这个男主不太行，但我们这个女主演技是够够的，那干脆每一个场景都做男女主角两条叙事线，然后每一个场景都剪两遍。” 　　这种叙事手法不是没有先例。 　　比如某国电影《怦然心动》就是这种手法，男女主角的每一个成长线都会分视角阐述，给观众一种男女之间想法差别真大和真有意思的感觉。 　　白编剧能够和蓝导搭档，当然是能接受随时修改剧本这件事的。 　　虽然她内心在骂街，但她也知道导演这是为了这个故事的完整性没办法了，向她求助，于是她挂了电话，就重新开了个word文档—— 　　同样是七夕准备礼物，安排了抽奖箱的佩佩当时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做的抽奖活动呢？ 　　“我的闺蜜告诉我，永远不要给男人花钱。”场景转换，重新回到了七夕前几天，佩佩准备礼物的时候。 　　“给男人花钱会带来不幸。所以有钱就要给自己花，就算要给男人花钱，也要想办法从男人手里把钱再收回来。”机智的佩佩于是乎就在七夕前两天从公司工会那里借来了抽奖箱和抽奖球。 　　秉持着能少花一笔钱就少花一笔钱的心态，她开始准备抽奖活动里面的礼物。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亏钱的第十七天 　　◎我的剧卖电视台了！◎ 　　先是最贵的那个礼物，简称奖池里最难抽的唯一的SSR。 　　“最高大奖是价值一千三百元的演唱会门票两张——演唱会门票好啊，这个歌手本来就是我喜欢的，这场演唱会本来我就是要去看的，本来票就要买，现在当作七夕礼物送出去，回头还是我去看，相当于只花了一半钱给这男的买了张门票，还能让他全程陪护，不亏！”然后她往里面扔了一颗写有数字编号的球，再在表格里，在对应序号上写下SSR。 　　“剩下的先扔二十个空球进去，主打一个浪费掉他的积分！游戏抽奖嘛，抽到无啊，谢谢惠顾啊，下次再来啊啥的不是很正常嘛？就跟你玩游戏加工武器的时候失败一样正常。” 　　这就是N卡，主打的是消耗玩家手里的积分，降低他中奖的概率，但也不能太过分全都是N卡，毕竟佩佩这个奖池不可能只有一个SSR奖，这样如果二十抽都没能抽到一个奖，玩家肯定会截图挂围脖带话题痛骂游戏狗策划的！ 　　然后就是礼物平平无奇的R卡。 　　此时的佩佩在家里，她默念了三遍准备礼物的原则，然后开始翻箱倒柜。 　　翻出来一堆同事结婚和满月酒喜糖，佩佩很耐心的把这些糖全部拆开汇集在了一起，拿个塑料袋装好——嗯，这就是R卡奖品之一了，什么来自女朋友的五颗甜蜜糖果，或者三颗甜蜜巧克力。 　　再从柜子里找出了一堆当初她玩抓娃娃时候抓到的兑换来然后没地方放的棉花娃娃——嗯，这也是R卡奖品之一，放在家里还占地方，不如送出去！ 　　最后从自己的手提包里翻出一盒她的名片，正面印着她的名字，但背面是空白的，刚好可以方便她做成简易兑奖券。 　　什么和女朋友通话10分钟卡、30分钟卡、1小时卡，还有再抽一次卡、赠送2点积分卡，主打一个不花钱免费填充奖池R卡。 　　SR卡就用一些需要付出小钱的礼物，比如奶茶兑换券、电影兑换券等。 　　一百个球里的礼物不到半个小时就填充完了，最后，也是整个游戏最重要的一步。 　　佩佩把所有的抽奖球一股脑全倒进抽奖箱里，然后手机打开某付宝，打开收款码，截图！ 　　整个游戏最重要的一步——提供氪金套餐。 　　亲，充值300元可以十连抽哦！ 　　所以当这一集的剧情后期真的开始配音两位主角的内心戏的时候，整个场景就非常搞笑。 　　男主角包游全程都是—— 　　天吶抽卡游戏真好玩！真上头！ 　　啊，我的女朋友好爱我，居然给我准备了整整一百个礼物呜呜呜感动到落泪！ 　　准备这样一次活动她要准备好久吧？我才准备了一个月，她这个活动不会是在我们才开始谈的时候就在酝酿了吧？啊！她好认真！ 　　呜呜呜我应该对她再好一点！让我再买个十连抽！我充的再多，都比不上她为我准备那么多礼物的心！ 　　而女主角内心戏则是—— 　　第一个十连抽什么都没抽到：欧耶！太好了！ 　　第二个十连抽抽到了五颗糖：欧耶！太好了！可以让他氪金了！ 　　第三到第六个十连抽依然没有抽到SSR：妈耶，怪不得人家说游戏赚钱，这都快赚了有一千块了吧？回本了回本了！ 　　第七个十连抽依然没有抽到SSR：……这都七十抽了还没抽到？这人非酋吧？ 　　第八个十连抽：……居然还没有抽到，我累了，我想回去了…… 　　终于，在第九个十连抽：终！于！抽！到！了！妈耶我都要无聊到数盘子里有几段葱了，太非了太非了，下回要整个不那么花时间的游戏活动…… 　　两人离开包厢的时候情绪都很激动很开心。 　　不同的是男主角开心的是女朋友这个七夕活动搞得如此用心，她真爱他； 　　而女主角佩佩则在开心自己买演唱会门票的钱全回本不说，还净赚了八百块，这个游戏搞得真值！ 　　…… 　　…… 　　白露霜按照这种男主角和女主角南辕北辙的思维逻辑，硬生生给几乎每一集都增加了一段女主视角的内心戏，然后在蓝导的千恩万谢中打包给他发了过去。 　　“新的剧本我是写好发给你了，但你确定这样随随便便删减人家男主角的戏份他不会跳起来吗？”白编剧友情提醒。 　　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剧组小鲜肉哎！ 　　还是个有改剧本坏习惯的小鲜肉！ 　　你让他知道你把他戏份给删了，就算他自己不跳起来，难道他的经纪人不会跳起来吗？ 　　虽然我把剧本给你改了一稿，但我觉得你不一定能改成你懂吗？ 　　蓝导一脸无辜：“删减？我哪里删减了？” 　　“你不要空口白牙污蔑人，说话要有证据的！”蓝导说话非常的不要脸。 　　“是，我承认我是给女主角加戏了，但我可没有给男主角减戏啊！对吧？你自己看看他演的内容是不是没有一段是有变化的？你就是编剧，你有接到我说删男主角某一段戏的指令嘛？” 　　白编剧：“……”可不没有变化么，同一段戏，只不过女主角内心戏多一点而已，故事还是那个故事，剧情还是那个剧情，从表演角度来讲，仿佛真的没变的样子。 　　改之前是男女主过七夕节，改之后还是男女主过七夕节，全程男主角台词一句都没变…… 　　“我们剧本上本来就对男主角的戏份没有变动，只不过剪辑的时候会斟酌减掉原本男主角的一些长镜头和慢镜头而已……但剧本里本来也没说有长镜头和慢镜头啊！保留他的长镜头，是我的好心，不保留他的长镜头，是我的专业！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问题！”蓝导疯狂狡辩。 　　“……可是你前期不是给了人家完整版的剧本了吗？” 　　“谁说是完整版了？” 　　“我们的剧本明明一直没定稿啊！当初签约的时候就说好只出了一个粗略的剧本啊！不过给他的剧本虽然不是完整版，但所有他要表演的戏份已经都在上面了，这不就够了？合同本来就没有规定要给演员完整版的剧本啊。” 　　白编剧：“……”你们娱乐圈的人，心都这么黑的嘛？！怪不得我在圈子边缘徘徊多年都没成为一名一流编剧！ 　　蓝导越说觉得自己越有道理，还在那里洋洋得意：“我这戏份加的，别说演员本人来找我了，就算他经纪人来找我我也有得说！” 　　但最终，蓝导酝酿了许久、还背地里和编剧制片人三方表演了很多遍的这段狡辩说辞并没有用到—— 　　因为被删减戏份的演员石磊本人对此毫无意见，他还乐意之至！ 　　智障如他虽然并不知道是自己的戏份被删减了（因为确实如导演所说，他从头到位拿到的需要他表演的内容是一样的），但他也确实感觉到了，整个剧组的主演核心是在女主角佩佩身上。 　　证据就是每次他和佩佩演对手戏，明显现场更多的镜头在对着坐他对面的佩佩，在一条演完之后，他可以休息，佩佩则需要配合导演补拍各种特写镜头。 　　但不论是他还是经纪人都觉得这样拍摄很合理——第一部 的主角就是佩佩啊，那既然拍第二部，为了留住第一部的粉丝，佩佩的戏份多一点很正常啊。 　　而且这种自己不需要拍摄，可以围观别人拍摄的感觉很爽啊。 　　这种感觉就像什么？ 　　就像你和你的同桌都在上课，然后放学了，老师说你的同桌留一下，你可以先走了……我就问你你那个时候的感受是什么？ 　　会觉得愤愤不平，觉得这是老师更重视自己的同桌而不重视自己吗？ 　　笑死，你没欢呼三声快跑两步飞速离去就已经是对得起你的同桌了好嘛！ 　　哪个学渣会喜欢老师放学后的那句“某某某你留一下”？ 　　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演戏水平到底是什么样子！ 　　平时镜头里半身入镜的时候还不明显，但真的要怼着他的脸拍，铁定会被人发现演技不好的好不好！ 　　更不要说他身上本来就还背着一个“一旦剧扑街了就把你推出去顶锅”的锅！小少爷本人从进剧组开始唯一的目标就是千万不能被剧组抓到把柄后期背锅！ 　　所以女主角戏份重点好啊！她戏份越重，到时候万一剧扑街了，他背锅的概率就越小！ 　　就跟一个班的总分垫底一样，老师抓罪魁祸首，肯定优先抓那些拉低平均分更低的小伙伴！像他这种虽然不到平均分但是也没差太远的就不会受到重点关注了！ 　　总而言之，只要他安分守己待在剧组别被剧组抓住把柄，到时候就算剧组想打舆论战，他也可以以自己这个男主角戏份不多为由打回去！ 　　——并不知道以上这些内容的蓝导虽然很惋惜自己的准备工作白做了，但同时却又对石头哥的印象分变得更好了。 　　之前因为风评对他的初始印象有多差，最近随着石头哥乖乖在剧组打卡不闹幺蛾子涨好感度就有多快，这一波真的是主打一个先抑后扬。 　　而一个导演对演员抱有好感度的最常规做法，就是教演员演戏！ 　　在这里我们必须要强调，演技这个东西，绝大多数普通人都是自带的，人人都是会演戏的——比如你小学的时候会撒谎骗老师说自己作业忘带了，比如你大学的时候会假装没来的室友帮他签到，你说你自己身上没点演技你信吗？ 　　只不过很多人一到镜头下面，这个演技就变得拙劣了起来。 　　所以蓝导教导石磊演戏的方法就很简单，就是找了个摄像师做到只要这个演员到剧组，镜头就一直对准他！让他习惯这个镜头，然后无视这个镜头，最后发挥出自己一般般的演技水准——对于《相亲2》这部剧来讲就足够了！ 　　至于石姓演员本人是怎么脑补的，这就不重要了。 　　就这样经过了一个月不到的教导，连一直跟在石磊身边负责食宿的小助理都发现自家少爷在镜头前的演技变得自然了许多！和其他演员在同一个镜头下不像一开始那么突兀了！导演在拍戏的时候也不像一开始那样每到男主角的时候就上个人镜头了！ 　　小助理喜出望外！这意味着他不用担心短时间内少爷因为演技不好被踢出娱乐圈了！ 　　经纪人也跟着喜出望外！意外之喜啊！早知道给这位大少爷一点压力他就能开窍，她早就压力给到啊！ 　　不过现在给也不晚。 　　所以即使到了剧组拍摄中期，多次前来探班的经纪人小姐姐已经发现了剧组并没有要拿自家少爷背锅的打算，她也没有在少爷本人面前戳穿这件事，而是继续恐吓他！耳提面命！让他乖乖在剧组听话！好好演戏！ 　　她觉得，就按照现在这个拍摄状态，《相亲2》这部剧，大概率不会是业内传的烂剧。 　　黄白蓝三色组合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们非常在意这部剧在电视上播放的排期问题——既然自家的剧还不错，那当然是希望能早点抢占到一个好的时间段一个好的电视台播放啊！ 　　要知道电视台排片也是很有讲究的！如果你前期不选个好的时间段，到时候和什么非常出名的电视剧撞了，导致收视率低了，那是会影响到电视台的广告分成和后期这部剧网播价格的！ 　　于是导演在素材大部分齐了的时候，就把自己关到剪辑室里剪片子去了，剪完前三集，给白编剧过了一遍后，立刻就拿给了黄制片，让他去向贝总申请邀请各大卫视召开阅片会，争取能早点敲定播放卫视。 　　结果没想到，黄制片才刚提起找电视台的事情，刚刚还在那里对着电脑敲敲打打键盘的贝总就表示，播出卫视这件事情已经联系好了。 　　嗯？制片人震惊。 　　已经联系好了？ 　　什么卫视对他们这么信任的？连片子都没看过就敢喊价买播放权？ 　　“哦，是Z省卫视……” 　　“……的文化影视频道。” 　　制片人：？？？ 　　制片人：“……这怎么听着……像是个地方频道？” 　　众所周知，电视台其实分好几个等级，排名第一的一定是央妈，这个系列频道最大特点就是全国所有电视都能搜得到！ 　　然后是各个省的地方卫视，这些卫视带着省的名号，虽然是地方卫视，但同样可以在全国绝大多数城市搜得到，你看现在数字电视打开频道有四五十个，里面四十个都是这种地方卫视，比如Z省卫视。 　　而再之后的，就是地方卫视下属的地方频道，基本命名规则就是某省卫视文化影视频道、某省卫视新闻频道之类的，这类频道，你除非是刚好人在当地，换到其他省，你不想点办法是搜不到的！更不要说看里面播放的剧了！ 　　正常电视剧的播放原则都是先在地方卫视播，然后再把二轮甚至三轮的播放权卖给这些地方卫视的下属频道，并同步在网络播放。 　　从来没听说过有一部剧，拍好了不先联系各地卫视，直接跳过这些去卖给下属频道的啊！ 　　谁家品牌放着好好的全国市场不要，就只攻克一个省的？！ 　　这收视率怎么去和别的剧比？ 　　到时候比不过怎么卖网络播放权？！ 　　黄制片下意识想提出反对意见，然后就看到贝总非常熟练的做了个“你先闭嘴你先听我解释”的手势，一边把笔记本电脑屏幕转过来，一边告诉想要“忠言逆耳”的黄制片—— 　　“这一招，叫做‘农村包围城市’。” 　　作者有话说： 　　《相亲2》里面那个抽奖游戏我搞过，真的很赚，我赚了有1300，嗯，做游戏果然是非常赚钱2333 　　为了故事的连贯性，本章就不写贝总语录了。 第18章 亏钱的第十八天 　　◎我说服制片人了。◎ 　　亏本这件事，做就要做出其不意的，做前人没做过的！你不做别人没做过的，人家就知道你的本意是想要亏钱了！那反而会影响你达成最后亏损的目的！所以如果你的面前有两条亏本的道路，一条是从来没有过的，一条是老生常谈的，我建议你选那个从来没有过的。 　　——《贝总亏本语录》 　　秦贝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一个叫做“农村包围城市”宣传计划的文档。 　　这个文档当然不是专门写来给员工看的。 　　笑死，你见过哪家总裁为了员工开个文档写文件的？她会破天荒没有陪荀董打游戏而是在办公室里埋头写方案，当然是她的上司荀董本人要求的啊！ 　　其实也不能算是荀董的要求。 　　应该说是比赛的要求。 　　是的，比赛。 　　在这里我们要重新提一下双黄丸公司会成立的大前提，也就是超级首富荀家的领导人选拔赛。 　　曾经锦衣玉食的纨绔子弟、本文男主、女主的金主爸爸荀魁因为被动参加这个选拔赛，被家里人塞了一笔启动资金就断水断粮赶了出来。因为非常有自知之明，只想要赶快把手里这笔启动资金亏掉，于是他找到了传闻中非常背运的即将退圈的女主秦贝来帮助他一起亏损，并成立了双黄丸娱乐经纪公司。 　　本来，他们俩只要想方设法把公司运营亏本就够了—— 　　“但是！” 　　“我爸告诉我说，因为荀家这一次参加选拔赛的兄弟姐妹们亏损过多（羡慕语气），有些兄弟为了赚钱还走偏门，游走在违法的边缘，逃税漏税等，出现了很多经营乱象……” 　　秦贝大致听了一下，概括起来就很简单。 　　就是这一批参加试炼的荀家少爷和小姐，奇形怪状什么人都有，有些人在经营方面确实有些并没有什么天赋和经验，如果单纯的投资亏损，荀家觉得还能接受，但不少参赛选手为了赚钱做了违法乱纪的事情！逃税漏税还参与走私！ 　　这不仅危急到参赛选手本人的人身安全（可能会坐牢），还会影响投资圈内对荀家人的风评，所以比赛的主办方深思熟虑，决定给投资这件事情做一点限制—— 　　他们打算给每一个参赛选手都配一个助理和两个财务。 　　表面上是协助选手投资决策，实际上是监督选手的投资行为，确保公司不会出现违法乱纪的事情，按时交税，同时也能及时将公司运营情况上报总部。 　　不要问为什么双黄丸作为一家独立的公司，凭什么别人家公司的员工能安插到他们公司来！问就是因为这是场比赛！ 　　不要问这么操作会不会有参赛选手买通总公司派来的助理，瞒天过海不说，还有可能帮忙一起出主意走投资的捷径！问就是这是一场公平的比赛！派来的助理不可能会出现这种徇私的行为！再问就是如果你真的能买通算你有本事我服我的位置你来坐！ 　　反正作为执行董事的荀魁是半点不想坐的。 　　对于一心只想赢得比赛胜利的荀家其他参赛选手们，公司多几个来自总部的考核人且还能节省一笔财务人员支出费用那当然是乐意之至，没有人对此提出反对意见。 　　但是对于一心一意只想让荀家其他人认为自己是朽木不可雕也、什么都会就是没有投资天赋、虽然很努力但是我真的赚不到钱只能再家里躺着的荀魁和他高薪聘请的帮手秦贝来讲，这就是晴天霹雳了！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不能够再肆无忌惮地在办公室里联机打游戏了！不然会被那个什么来监督的小助理发现然后被通报到总部！ 　　意味着他们不能随随便便在公司一言堂拍脑袋理由都不说一个就让下属去拍扑街影视剧了！不然会被那个什么来监督的小助理察觉到真相然后被通报到总部！虽然说是不会干预公司决策，但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就跟上面领导下来视察工作情况一样，你可以工作做得不好，工作嘛，本来就是有概率会做不好的，但你不能被人家发现你是故意摆烂做不好的呀！主观故意了呀！被发现那就不是叫回家跪键盘那么简单了！说不定要被逐出家门自力更生的！ 　　于是荀董战战兢兢，疯狂审视自己和自己现在的这一个半项目（已经完工的盈利项目《相亲1》，和正在拍摄中的《相亲2》），然后就开始发挥自己身为要给大领导的职权—— 　　让贝总赶在周三那个叫李叶的助理到来前，把《相亲2》的投资计划书给写写好。 　　“虽然都知道这个项目最后会亏本，但我们必须把这个方案写得，让看了的人觉得，我们当初之所以会投资是因为有赚头！最后亏损了是我们的投资眼光确实不太行！” 　　领导动动嘴，下属跑断腿。 　　尤其是要把公司搞亏本这件事情除了荀董本人之外，就只有秦贝一个人知道，这就意味着有关怎么把《相亲2》这个亏本项目写得天花乱坠仿佛能赚钱一样这件事情，也全权交到了秦贝的手中。 　　关于为什么要投拍《相亲2》这一点其实非常好写，之前在黄白蓝三人组的日常里已经讲到过了，秦贝只要对这些观点做总结归纳和扩充就可以把这一部分给写掉。 　　问题就死在秦贝原计划的后期找电视台合作这件事情上。 　　把《相亲2》放到地方台的下属频道播，是当初秦贝在计划拍上星电视剧的时候就打算好了的，为的很简单，就和黄制片想的那样，就是为了降低收视率！ 　　把收看人群范围限定在一个地域，就可以降低收视率，降低了收视率，那么后期卖网播权的时候理所当然价格也会低！ 　　价格低了，再加上地方台的下属频道本身买剧播放权的价格就比一般卫视低，加在一起就能亏本！ 　　亏本了下个项目他们能用的投资就能减少！同时他们公司的拍摄风评也能被害！ 　　然后他们再做一个亏本项目…… 　　总之就是一整个喜闻乐见的恶性循环！ 　　但现在让她现编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要把自家的剧放到一个地方卫视的省内频道去播…… 　　“因为我们这次走的是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这真的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她刚刚还在担心自己编的这个理由会不会太站不住脚，这就有个送上门来帮她审核的！ 　　她耐着性子和黄制片解释自己这么做的理由，就当作是小助理到来后在荀董面前演戏的提前预演。 　　“虽然，我们得承认，从收视率去考虑，一个地方台和一个地方台的下属频道，显然是地方台的收视率比较高，但是如果你真的从一个省的收看人数来考虑的话，实际上，更多本地人会选择看下属频道，而不是地方台本身。” 　　这一点其实如果你认真观察自己的生活，就能发现。 　　比如央视的节目，收视率是高，但是你会发现你身边大部分人好像不看央视，或者很少看央视，大家更多的是看地方台，比如湖南卫视……你经常看到地方台的综艺节目上热搜，但很难看到央视的节目上热搜。 　　同理，每个省的本地人其实也很少看自己省份的地方卫视，更多的是看地方卫视下属的那些频道——比如浙江卫视和浙江卫视民生经济频道，你浙江卫视是有《快跑吧，兄弟》，但本地人看得更多的可能是《8181黄金眼》。 　　“一部剧选择播放的电视台，是要多维度考虑的，不是单纯就看最简单的收视率，收视率是个啥？收视率那就是个数字！而且是个抽样调查得出的数据，并不是什么真实数据！”贝总开始给制片人洗脑。 　　“真实情况就是，如果你把收视范围限定在一个省，那么地方下属频道的收看人数就是比地方卫视本身要多……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把地方下属频道本身纳入到我们选择播放的平台之中呢？” 　　黄制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第一波逻辑成立了。 　　“那既然已经纳入考量了，我们就要考虑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要在地方卫视和下属频道里选择下属频道？” 　　“因为受众群体不一样，竞争对手也不一样。”贝总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首先，我们必须承认，《相亲2》这部剧因为话题本身的缘故，并不是当代社会的主流类型电视剧，一没有流量明星，二没有热点话题，是必须要细看细品才能看出有趣来的剧。”这句话就是瞎扯，贝总自认为在她英明的领导下，《相亲2》这部剧细品也品不出来个啥。 　　但黄制片点头点得很认真。 　　“如果我们在地方卫视播，那么竞争对手就是其他卫视的剧，你觉得绝大多数卫视会买的剧是什么剧呢？是有流量明星的古偶剧，是有实力派演员加盟有话题度的现代剧，是某网络小说改编的大IP剧，是属于那种你没看你就会忍不住想要去看看的那种剧！” 　　“这类剧作为我们的竞争对手，我们打得过吗？”当然打不过。 　　“那各大卫视会把我们的播出时间段放在什么时候呢？你觉得会在晚上八点的黄金时间，还是晚上二十四点的夜深人静时间？”当然是后者。 　　“但是换到地方下属频道，竞争对手就全变了。” 　　众所周知，地方下属频道一般播出的电视剧，要么就是已经在地方卫视播过好几轮已经快没什么人看的电视剧，要么就是那些个被筛选过绝不会有别人看的抗战剧！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当我们选择这个T队的时候，是不是就攻占这一个省的真实收视率了？”要不是我自己知道我是在忽悠人，我都要被我自己给骗了。 　　制片人捋了捋，觉得贝总讲得很有道理，于是发出了另一个提问：“那为什么我们不干脆把《相亲2》这部剧直接卖给每一个省的地方卫视下属频道呢？这样还能一次性多卖几家频道。” 　　贝总：“……”好问题，对哦，为什么呢？ 　　贝总：“……因为，我们，卖的是首轮播放权，一轮的播放权当然只能在一个电视频道啊！”呼，圆回来了圆回来了。 　　是啊！ 　　对啊！ 　　虽然你这个下属频道只能够在省内搜到看到，但难保会不会有外地的出差人士刚好在酒店里也搜到了这部剧啊！不能因为这个电视台只能在省内播出，你就无视了人家买的是首轮播放权这件事情啊！ 　　“卖其他省下属频道这件事，是我们放到二轮、三轮播放权的时候再去考虑的，一轮播出顺利，二轮三轮就能很快卖掉，我们专门投放下属频道，用省内频道打败卫视，这就叫做农村包围城市！”笑死，等到首轮播放的时候就被人家发现这部剧平平无奇，哪个冤大头频道会来买二次播放权？ 　　贝总对这一次谈话非常满意，既弥补了自己在忽悠方案上的漏洞，又能说服下属摆正态度朝着亏本的目标前进，这种事情可以常做！ 　　黄制片也很放心，虽然他对于贝总的这个决定还是觉得有些疑虑，但起码逻辑上是通的呀，理论上是正确的呀，每一次决策本来就不可能永远抄别人的经验，既然理论上可行，那做一做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 　　三天后，那个叫李叶的助理代表比赛主办方，进驻双黄丸公司，在查了账、看了方案之后，并没有发现公司整体运营正在朝着反方向努力这件事。 　　一个月后，在双黄丸公司的员工们领到又一次薪水的同时，《相亲2》，全名《相亲这件小事2》，就在Z省卫视文化影视频道平平无奇地开播了。 　　作者有话说： 　　非专业人士，以上所有内容都是忽悠，不要当真！你不管想赚钱还是想亏本都不要信我的！ 　　但是讲真，像我爸妈，他们真的很少会看地方卫视，更多的还是看当地的频道啥的，主打一个国家大事与我无关，当地鸡毛蒜皮才是我的真爱。 第19章 亏钱的第十九天 　　◎我开播了！◎ 　　Z省文化影视频道大概是第一次遇到一部剧把自己的首轮播放权卖给他们，虽然这部剧不是他们以往进购的万能的抗战剧，或者某年代经典老剧，但他们还是非常兴奋地按照他们频道的最高价买下了《相亲这件小事2》，并且在频道内给予了他们最大的宣传力度、最高的宣传待遇—— 　　就是在播出前三天，每两个小时就在频道内播一次他们剪出来的这部剧的半分钟宣传片，并特地在宣传片里强调了是文化影视频道首播且独播的消息，致力于要让所有看这个频道的观众都能发现他们要在晚上六点半到八点半这个黄金看剧时间，播《相亲这件小事2》这件事。 　　六点半对于绝大部分家庭来讲，可能是刚吃完饭，正好躺着休息打开电视剧悠闲看剧的时间，而对于傅雯雯家则是刚开始吃饭的时间。 　　因为傅雯雯下班太晚。 　　作为晚上六点才下班的辛勤打工人，傅雯雯以前下班的时候最期待的就是回家吃她爸爸给她烧的大菜，什么红烧鱼红烧肉红烧猪蹄，都是她的最爱！ 　　但最近不是。 　　最近她和父母的关系有点僵。 　　这个年头这个年纪能和父母关系变僵，讲真基本也就一件事情——催婚呗。 　　用简单的话来讲，就是相亲的时候遇到个男的，她不喜欢他但他喜欢她她想要拒绝结果她爸妈阻拦于是就闹僵了。 　　导致她最近晚饭在家里都快要吃不下去了！ 　　但饭该吃还是得吃，她只能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然后沉默着坐在饭桌上和她同样沉默的爸妈，过于安静的吃饭氛围让全家人都不适应，傅爸爸顺势就打开了电视机—— 　　“36套，文化影视频道。”傅妈妈假装很自然其实并不是很自然地指挥孩子她爸换频道。 　　“说是今天要播一部讲述了真实相亲故事的剧。”又来了又来了！当妈的发动自己的技能之不论干什么都能把话题扯到相亲这件事情上！ 　　了解自家爸妈的傅雯雯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内心拉响一级警报，就等着她爸妈开口说那个相亲男生的事情就开怼，结果还没等开口呢，她突然间瞟到一眼这部电视剧的名字—— 　　《相亲这件小事2》？ 　　傅雯雯震惊。 　　是那个B站的《相亲这件小事》的第二部 吗？ 　　不是，这部剧这么神奇的吗？这都拍第二部 了？怎么网上宣传都没有？这就播了？ 　　当代年轻人，尤其是刚好处在相亲这个阶段的年轻人，可以说前段时间没有一个人没看过《相亲这件小事》第一部 的！ 　　就算没看过，大数据也会给你推送相关的短视频剪辑或者分析解读文章，主打一个提炼核心内容摁着你的头扯着你的耳朵告诉你这部剧讲的是个什么故事。 　　傅雯雯当然看过第一部 ，她当时还觉得第一部里面好几个男嘉宾跟她在相亲的时候遇到的男嘉宾特点十分一致，还写了三百字长评在B站评论区来着！ 　　一看到是这部剧的第二部 ，原本想要怼爹妈的情绪直线下跌，再一看出场的女主角不就是第一部的女主角佩佩吗！那个不是佩佩的妈妈吗？原班人马哎！瞬间有了一丝想要看看这部剧的想法—— 　　说不定第二部 和第一部一样，都是吐槽男嘉宾的呢？那她刚好拿来引用一下！来告诉自家爹妈不是所有看得上她的男的都是好男人！别随随便便是个男的他们就觉得他可以成为她的另一半！ 　　秉持着这样的想法，傅雯雯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和同样心怀鬼胎的父母一起收看了这个第二部 。 第一集，上来就是一场来自男主角并不能算多优秀的表白。 　　小资的餐厅，十一朵红色玫瑰花，你说用心吧，仿佛也没有多用心，送的就是最万能的花，你说不用心吧，人家好歹也订了餐厅提前准备了花…… 　　然后就是表白时来自男主视角的心理独白，关于我觉得相亲就是合适就行，刚好对面这个妹子比较合适，那我按照相亲的节奏就给她表个白推进下关系！ 　　看得原本就对相亲意见很大的傅雯雯意见更大了，疯狂想要换频道：“这什么啊？这什么啊！这男的什么鬼东西！没有爱为什么要表白？合适是个什么鬼？因为是相亲所以就按照流程走有病吧？！不看了不看了！” 　　但是傅爸爸和傅妈妈看得觉得很有道理，深刻认为这是教育女儿的绝佳机会，把控住遥控器表示：“那相亲就是这个样子的啊，你老是指望着惊天动地的爱情本来就很假的，大家都是相亲，看着合适，就谈婚论嫁了，也就你一天到晚想着爱情爱情……” 　　“这部剧拍得很好啊，很真实啊，人家男孩子不是很正常嘛？相亲就是奔着结婚这个目的去的，他这样做是最负责任的，这才是个正常男孩子……你满脑子想着爱情爱情什么的，那才是不靠谱！你就应该多看看这部剧！” 　　傅雯雯生气气。 　　总感觉这个话术当初在《相亲这件小事1》B站热播的时候，网上好多同样受着相亲之苦的网友们的父母也说过。 　　她强忍着一股怒气看完了男主视角版本的表白环节，然后镜头切换，就到了女主视角了！ 　　“终于，在等了一个月之后，十二号选手终于对我表白了——这男的也太墨迹了！”一句内心独白，直接让傅家这个刚刚还在叽叽喳喳讨论男主角到底是不是个合格的结婚对象的小家庭瞬间安静。 　　卧槽！ 　　什么叫八号？ 　　什么叫墨迹？ 　　从未设想过的道路增加了！ 　　然后在女主的自白里，她就说了自己其实已经踏入相亲市场很久了，经常遇见不来电的奇葩嘉宾，但她从未对爱情对婚姻对相亲这件事情失望过！每次她都总结经验教训，然后有计划地继续相亲—— 　　这一段基本上就是把佩佩《相亲这件小事》第一部 的剧情精彩片段给剪辑了一下塞进去，每一个男嘉宾在每一集的经典台词都被剪到了一起，看得之前从来没看过第一部的傅爸爸和傅妈妈一愣一愣的。 　　就在今年过生日的时候，女主角佩佩看着自己又大了一岁，身边的朋友也都有了伴侣，觉得想要恋爱结婚的自己不能再这么漫无目的下去了，她要有计划有目的性地完成自己的脱单计划。 　　于是她就开始了更加艰难的相亲之旅。 　　主要操作模式就是这样： 　　首先她先结合之前见的男嘉宾身上种种特点，制定了一个她对男嘉宾的最低基本要求，包括物质条件、外貌、学历工作等； 　　然后整理自己的朋友圈，对朋友圈里所有还有联系的朋友，都拜托他们帮忙发动人脉介绍男生，只要符合这个基础条件，她就愿意以最快速度（就是上一天介绍过来下一天就约见面）见一见； 　　用快速过的方式，四面之内对不合适的相亲对象说goodbye，然后立刻再约下一个见，宗旨就是不在同一时间段见多个男生，但也要保证见人和见人之间间隔时间非常短； 　　目标就是一定要在今年过年前脱单。 　　定下目标和计划之后，她开始给每一个实施过程中的相亲对象编号，有的男孩子她只需要见一面就能拒绝，有些则需要多见几面，也有些还没见男孩子就把她pass了…… 　　“这个叫包游的男生是我见的第十二个，也是唯一一个我坚持见了八面的男孩子。”佩佩的自白是这么说的。 　　“事实上我在见第五面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掰着手指头等他给我告白了。”有的时候不是只有男生是自信的，女生有时候也会很自信。 　　“让我多等了那么久，哼。” 　　“之前那十一个男孩子，我都想象不到和他们会有什么样的未来，但是这个十二号，我觉得我看得到……我一直以来都有个很想玩的攻略游戏，没人陪我玩，刚好，既然十二号表白了，而他又是个游戏迷，那我觉得我可以……” 　　剧情的发展进入到了傅爸爸和傅妈妈看不懂的阶段。 　　当第一集 的片尾，女主佩佩在她的视角里坦白说自己其实是个游戏系统的时候，傅雯雯瞬间就对这部剧有了兴趣—— 　　游戏系统！ 　　系统文！ 　　晋江经久不衰的题材之一！ 　　佩佩要假装游戏系统当狗策划，然后让男主角当玩家吗？！ 　　傅妈妈：“……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看不懂，换台！” 　　傅雯雯立马制止：“什么叫看不懂？！看不懂你们就多看看！这才是我们当代女生向往的恋爱故事！” 　　等到看到第二集 ，看着佩佩假装游戏系统引导男主角包游日常对她嘘寒问暖还主动发红包送礼物之后，那种爽感就更加了。 　　最近网络小说最流行什么文？ 　　马甲文啊！ 　　就是主角不单纯是主角本人，她还有一个马甲（游戏系统）！ 　　最近网络小说最流行什么流派？ 　　韦小宝那个猥琐流啊！ 　　试想青年男女，谁不想自己像韦小宝那样，什么都不付出、只靠一些小技巧和谎言就能拥有几个听话的男/女朋友？几个不行，那一个也很好啊！ 　　一瞬间，傅雯雯觉得自己可以配合父母的要求，好好看看这部讲述当代年轻人相亲恋爱的剧了！ 　　作者有话说： 　　我和我初恋第一回 见面，吃了顿火锅，回到家我就开始掰着手指头算他什么时候会和我表白了2333主打一个自信到不行 第20章 亏钱的第二十天 　　◎我播第三集 了！◎ 　　《相亲这件小事2》的每一集，都因为同一个剧情男女主角绝然不同的想法而让人看得发笑，叠加里面玩家和游戏系统之间的拉扯，这种好笑程度就更加加倍了。 　　比如第三集 的主题是礼物，讲述的就是男女主角互相在日常生活中给对方送礼物的事情。 　　男主角包游对送礼物这件事情有自己独到的游戏见解，他深知想要博得一个游戏NPC的好感度必须要靠送礼——别的不说，某露谷物语这款游戏就是要给NPC送的，而且你还必须要投其所好，如果送错了人家还扣好感度！ 　　这导致前半集包游在给女朋友佩佩选礼物这件事情上深思熟虑许久，他先是想要不送口红？佩佩好像每次见他都涂了口红！结果一到商场，营业员小姐姐问他要什么色号？ 　　包游：“……” 　　色号？ 　　什么色号？ 　　小姐姐开始了热情推荐：“比如这款枫叶红我们就卖得很好，现在一支是450，我的建议是你可以搭这个我们卖得很好的面膜，这样一起凑单就满800了，满800我们会送这样一个系列套装，里面有洗面奶眼霜爽肤水护手霜外加两张面膜……” 　　“如果你觉得枫叶红不合适，其实这个胡萝卜色也很好的，这只颜色好多女学生都会来买，很青春靓丽的，如果你都喜欢可以两支都带走，两支口红有九折的折扣，再加上现在商场有满1000减100的活动，注册商场会员就可以领券，你可以领了然后核销……哎？哎先生你怎么走了？先生你别走啊！” 　　“我只是不认识色号，我不是傻。” 　　明明是女朋友假装是个游戏系统就能随随便便被忽悠着下单了好几次十连抽的男主角这个时候有显得很聪明的样子。 　　他笃定：“这是消费陷阱。” 　　他定义：“如果你没有定力，你就会为了所谓的便宜，买了个你也不知道好不好的东西，顺便还要买一堆对你来讲没有用的东西。” 　　他举例：“比如我妈……她去年双十一买的面膜到今年的双十一都要到了都还没用完！她那套买面膜送的赠品现在就是我在用！” 　　然后他又去看了香水。 　　但是他欣赏不来香水。 　　本来闻着还挺香，直到有个外国人来买东西，从他面前走过，浑身散发着刺鼻的香味…… 　　“……” 　　“我觉得身上有香味其实也不是那么的好。” 　　“万一我挑错了个香可怎么办？” 　　于是他转身就走。 　　在经过了很久很久的思虑和选择之后，他终于放弃了那些个有的没的，选择了去金器店——比起那些不知道到底实不实用、会不会买错了买贵了买坏了的东西，还是金子最好。 　　保值，还好看。 　　“我就说着小伙子聪明！” 　　傅妈妈第二天继续跟着女儿在吃饭的时候看这部剧，虽然她从昨天女主角佩佩说自己是游戏系统之后就一直一副嫌弃这部剧的样子，但真到了晚上六点半剧开始的时候，她还是身体很诚实地把频道换到了文化影视频道，连傅爸爸中途想要换台看个天气预报她都不让。 　　等剧情发展到男主角包游到商场去选礼物的时候，傅妈妈就完全忘记了自己昨天还想要换台不看的事情，很认真的评价着这个电视剧里的小伙子每一次选的礼物。 　　选口红的时候在那里急得拍大腿：“哎哟口红送什么送啊！选不好的啦！颜色太红了太红了！” 　　选香水的时候在那里疯狂叹气：“现在的年轻人哟，香水什么啦香水！洗衣服的时候放个留香珠不是一样香香的吗？香水有个什么用，还那么贵！都可以买多少袋留香珠了？！” 　　等到男主角过尽千帆选择买金子的时候，傅妈妈高兴得跟这是自家女婿似的，从果盘里捞了一颗阳光玫瑰，一边吃一边吐皮一边叨叨。 　　“那些个香水口红有什么用！过两年就过期了，就淘汰了！但是金子不一样！黄金值钱！就算样式不喜欢了，还可以融了去换个新的！” 　　在这件事情上，傅爸爸虽然不说话，也表示了赞同。 　　傅雯雯虽然对这个男主角还是各种看不上眼，但就这回送礼这件事，她觉得还不错——比起那些个偶像剧里霸道总裁送鱼塘可实惠太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看了这部剧的缘故，傅雯雯现在再回想起那些霸道总裁给女主角准备的什么宴会惊喜、生日礼物，她都觉得还不如折换成金子打个金手镯给她。 　　嗯，社畜就是这么实诚和物质，她已经不是读书时候那个对着帅哥就流口水的小姑娘了。 　　等到视角切换到女主角佩佩，变成了她给男主角挑礼物，傅爸爸和傅妈妈已经脸色麻木了，只剩下傅雯雯满脸的期待。 　　她在前两集看多了佩佩的神奇操作，非常期待她这一回要给她那个可怜的男朋友准备什么礼物？ 　　佩佩也是选择了去商场。 　　她是约了一个闺蜜一起来的。 　　两个女孩子吃了一顿之前就非常想吃的饭，然后计划着给佩佩的男朋友买礼物。 　　“他喜欢玩游戏，喜欢看动漫，是个最最最传统的宅男。”佩佩一边回忆一边形容自家男朋友。 　　“那要不给他买个高达？”闺蜜出主意。 　　然后两个人就跑去商场的三楼卖高达的店看了眼橱窗里的高达和高达下面的标价——899元，然后佩佩掉头就走。 　　“太贵了，他还不值得这么贵的礼物。”相亲相了整整一部剧，佩佩对于男人有了自己的理解。 　　“女孩子不能一上来就给男的花钱……你以为这真的是个游戏么？只要氪金，你的男朋友就会给你在心中默默增加好感度？”这个理论，仿佛是在diss上半集信誓旦旦说自己玩过某游戏，上面说了只要送礼物就能加好感度的某人。 　　“别搞笑了，男人都是铁石心肠的！” 　　这句话是后期配音修改的。 　　肯定是原话出了什么问题，被审核给改了！ 　　看剧多年的傅雯雯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一点，然后在第二天（第二天是周末）白天这部剧重播的时候通过读唇语的方式读出了佩佩当时的原话—— 　　“男人都是犯贱。” 　　嗯，怪不得被必掉换台词呢。 　　但不得不说，这句话听着真特么的爽！ 　　傅家三人就这么带着复杂的心情，看着佩佩先在价格在500-1000元之间的高达区晃悠了一圈，觉得太贵了，然后借口说“我记得我男朋友歌单里有奥特曼不同时代的主题曲”，去了隔壁200-400元的奥特曼模型区。 　　……然后再转战到了100元左右的神奇宝贝摆件区。 　　……然后再转战到了60元左右的Q版奥特曼盲盒区。 　　……然后再转战到了20元左右的皮卡丘钥匙扣区。 　　最后在临近付款的时候，突然发现这家手办店对面是个抓娃娃机店，里面的兑换奖品里自带一个比她手里这个大一点的皮卡丘钥匙扣，只要抓到八个娃娃就可以兑换到。 　　“……”那我还买个锤子？！ 　　于是说好的两姐妹相约来帮男朋友挑选礼物，就变成了两个人疯狂地玩抓娃娃机。 　　更令人不知道说什么的是，她俩最后还没能抓到八个娃娃，也兑换不到那个皮卡丘，只能兑换四个娃娃的那个礼物—— 　　“一本田字格簿。”傅妈妈虽然脱离童年很多年，但她还是很认得出那个本子里那些个米字格是个什么本子的。 　　“她不会是打算把这本本子送给我们包游吧？！”自从前两集见识过女主角佩佩的操作之后，傅妈妈觉得已经不能以一个普通人的想法区思考这部剧的这个女主角了，她觉得如果是佩佩的话，还真有可能做得出！ 　　傅雯雯：“……” 　　虽然很想反驳，但她也很怕打脸，于是她沉默着啥也没说，就等着广告结束之后赶快到这一集的最后部分！ 　　最后的最后，女主角的视角留了个悬念的结束了，又回到了那个仿佛很平静的相亲男女朋友之间的相处模式，又回到了傻白甜男朋友包游的视角。 　　两个人这一次送礼物的吃饭约在了海底捞，电视剧的BGM非常过分的用了海底捞的生日快乐歌。 　　在“给所有的烦恼说拜拜”的音乐声里，包游满怀期待的把自己精心挑选的金手链送给了他的游戏NPC女友，并看到她二话不说立刻就戴在了手上，爱不释手的样子让他很满足——这下好感度一定上升了！ 　　包游觉得自己仿佛就听到了好感度上升的提示音！ 　　然后就看到，他的女朋友佩佩突然也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个什么。 　　傅家三人组看到这里连水果都不吃了，就想知道这到底是送了个啥！ 　　佩佩从手提包里掏出了一张纸，一张被卷成了一根棍子一样的纸。这张纸用一根黑色一次性皮筋扎着，然后被佩佩郑重其事地双手托着，交到了懵逼的包游手里。 　　“这是……”包游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他打开了这张纸。 　　“这是一张奖状。”对面，女朋友佩佩宣布了自己给予男朋友包游的奖励。 　　“为了奖励包同学在我们游戏开服一个月的优秀表现，男朋友评选委员会特地向包同学颁发了奖状，授予包同学——9月份最佳男朋友奖！” 　　“希望包同学能再接再厉！在接下来的游戏活动中更加积极，更加努力，永远蝉联榜单第一！” 　　镜头里，佩佩拍手鼓掌，祝贺自家已经感动到不停的说“我要回家把这个奖状收藏起来”的男朋友得到新的游戏头衔。 　　镜头外，傅家三口人也跟着在那里拍手。 　　傅雯雯忍不住在这一集结束的时候，掏出手机，在自己的高中寝室群疯狂号召—— 　　“快！都给我去看！文化影视频道！信我！你们不会后悔的！” 　　作者有话说： 　　嗯，相亲这个故事应该没多少了，接下来就是贝总的背刺剧情了。 第21章 亏钱的第二十一天(倒) 　　◎我亏了！◎ 　　《相亲这件小事2》的剧情成功抓住了广大Z省家庭的心。 　　一般一个家庭在一起的时候看什么剧？ 　　首先不可能是偶像剧, 这玩意儿就小孩子爱看，老一辈的都会皱眉。 　　也不可能是抗战剧，绝大多数的抗战剧都是父母要看, 子女不要看。 　　更不可能是权谋剧或者推理剧, 这类剧要脑子, 一家人里你很难保证个个都是有脑子看得懂的。 　　这种时候，婆媳剧、苦情剧和像《相亲2》这样的带有生活情趣的剧就很合适了。在这些里面，《相亲2》就更合适了。 　　之前也有阿婆主做过数据统计——关于当代情侣有多少是通过相亲认识的数据。 　　可以说，对于绝大多数家庭来说, 一家三口甚至一家四口里，总有一对通过相亲认识的夫妻或者刚好处在相亲过程中的适龄孩子，就算你自己家里没有, 可能你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或者七大姑八大姨曾经也受过相亲的苦。 　　这就跟地方电视台老是放的那种相亲节目一样。 　　虽然你没看过就知道大概的套路和剧情会是什么, 但就是没事干的时候你也很乐意把频道调到那个在播相亲节目的频道上看一眼——别的节目都是要观看门槛的，这个节目只要是个人就能看懂了。 　　同理, 相亲题材的电视剧当然也是一样的。 　　在文化影视频道不厌其烦地宣传下, A省家家户户都知道了这个频道在晚上要播一部和相亲有关的电视剧。 　　于是真到了这个时间点, 尤其是央视新闻播出那会儿, 好多频道都在转播央视新闻的时候, 广大并不是很关心国家大事的人民群众在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就选择了收看《相亲这件小事2》。 　　这一看, 就看进去了。 　　年龄大的、尤其是像傅爸爸和傅妈妈这样一直在担心女儿婚姻大事的, 看到像包游这样朴实的男主角就觉得怎么看怎么喜欢—— 　　多好的小伙子啊对不对？ 　　虽然从电视剧来讲，这个男主角大概是他们看到现在为止算不好看的了（化妆的缘故），但是真的考虑结婚要帅来干什么呢？ 　　老话说得好, 长得好看的那都是别人的！ 　　小包这个长相就刚刚好！ 　　至于什么爱打游戏, 没谈过恋爱, 话少之类的，那更是没问题啊！ 　　毕竟是相亲嘛！男孩子身上没点问题怎么会流落到相亲市场呢？人无完人，总要有点缺点的，而比起那些个物质条件太差啊，本人有案底啊之类的缺陷，明显这个小缺点更能够接受啊！ 　　等到第一集 结束，第二集之后，当爸妈的看到包游就更喜欢了。 　　愿意给女朋友花钱，愿意花心思准备礼物，平时也不会去关注别的女孩子，还能对女朋友嘘寒问暖，也愿意对外承认对外公开女朋友，女朋友说什么他都信他都愿意照做…… 　　还有比这个更实惠的男孩子吗？ 　　要不是因为人家已经有对象了，当爹妈的都想撸起袖子给自家女儿去拿爱的号码牌了！ 　　而年轻人则是更喜欢女主角。 　　在他们眼里，女主角佩佩简直就是当代青年的代表。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自己心里一堆偷懒的小心思，但总能把别人忽悠成功，谈个恋爱跟设计一款游戏一样，非常可爱，经常给整部剧增加笑点。 　　一家人经常会为了到底是女主角更好还是男主角更好展开辩论，引经据典，好不热闹。甚至这种话题也很快就扩散到了你和你的朋友的聊天里，你和你的同事的闲聊中。 　　这一点，傅雯雯的感受最深。 　　这部剧在周四播出，当时除了她爸妈晚上看完两集之后还和她叨叨了一下这个女主角佩佩奇奇怪怪的之外，还没什么水花。 　　等到周五佩佩给包游送一张奖状的剧情发生了之后，她本人已经被这个操作给震惊了一把，非常情愿地甘当自来水，把这部剧推荐给了她同样在本省本市的常联络的小姐妹了—— 　　佩佩的理论和佩佩的操作都让她觉得这剧要是不给自家好姐妹分享她就枉为人家闺蜜！ 　　要知道这部剧只在他们省内这个频道播出，不像人家其他剧，你在某红书或者B站或者某音上搜一搜就能把精华给看了……你不赶上明天的重播你下回想看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果不其然，等她那几个闺蜜看完周六白天的重播之后，她们那个六人小群破天荒热闹得飞起！ 　　等到周六晚上两集再次播出，周日电视台放假干脆把前六集当天选了个时间再全部放了一遍，周一工作日，傅雯雯上班的时候，还没进办公室门就已经能听到几个同事在那里激情讨论《相亲这件小事2》的剧情了！ 　　傅雯雯放下背包就撸起袖子参与了进去。 　　等到《相亲这件小事2》第十集 ，也就是女主角佩佩用一个从单位借来的抽奖箱空手套白狼，硬生生把自己难得斥巨资买的演唱会门票给赚回来的时候，这部剧在Z省直接掀起了一个讨论狂潮。 　　话题热度已经到了连来到Z省出差、顺便来看望一下老同学的傅雯雯的大学同学都听说了的程度，吃饭的时候一个劲儿地问这部剧是个什么东西？怎么的他从坐上前往Z省的高铁开始，一路上一个个车厢都在讨论这部剧？连他住的酒店的清洁工阿姨休息的时候也会聚在一起说这部剧？ 　　傅雯雯显然已经回答了很多次这道题了，人家一问她，她直接打开手机，转了一个来自某乎的问题过去—— 　　如何看待《相亲这件小事2》里女主角佩佩空手套白狼的行为？ 　　问题详情：最近在和老爸老妈一起看这部剧，每次看到男主角视角的时候就觉得这男的确实有在一步一步变成一个好的男朋友，很有养成的感觉，看得很舒服，但是换到女主角视角的时候，虽然剧情真的很搞笑，但仔细想想，女主角这种做法真的合适吗？这跟空手套白狼玩欺诈玩诈骗有什么差别呢？ 　　同学点开这个提问下面的回答，足足有一百多条，好像说什么的都有。犹豫不决之下，他决定点开里面点赞第一的回答—— 　　谢邀，看了下面很多观众的争论，大家说的都很精彩，我就一个观点：我要怎么才能看到这部剧？ 　　…… 　　…… 　　“……截止到今天，距离《相亲这件小事2》播出已经过去了一周时间，在Z省当地有一定热度，微博同城热搜，该话题都能排在前五，某乎出现有关该剧的四个问题，均得到当地人民的激烈答复，根据目前从Z省卫视文化影视频道的数据，我们这部剧的播出收视率在本频道打破了五年以来最高记录，同时间段在全省所有频道中排名第一。” 　　双黄丸娱乐经纪公司，荀董办公室，贝总正拿着一份关于《相亲这件小事2》播出和投资回报的文件逐字逐句有重点地进行正式汇报。 　　为了这次汇报，她特地让剧组的化妆师给她化了一个“主角非常虚弱需要惹人同情”的妆。 　　顺便提一句，荀魁也为了听取这次汇报，偷摸着让他唯一的合伙人秦贝给他化了个眼线——这样可以显得眼睛大一点，会有“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很生气的效果。 　　两个人费这么大的劲就是因为在上周，那位被荀家总公司派来表面上当助理实际上当监督人的比赛工作人员李叶进驻了双黄丸公司。 　　为了确保参赛人员比赛的真实情况（没有偷税漏税商业间谍抄袭侵权等违法行为），对方上来就以自己是董事长贴身助理的身份，把工位安排在了荀董办公室里，在角落那边每天核对公司的出账入账清单，审查公司的剧组拍摄情况和宣传情况。 　　虽然平时他也不会对公司的规划指手画脚，但你就看看他现在在审查的这些东西，你就看看他时不时就在电脑里敲敲打打不知道给谁发的邮件，你都不能真的像他本人说的那样忽视他！ 　　相反，你得重视他！ 　　自从助理李叶进驻，荀董是游戏也不打了（他回去打）、音乐也不外放了，每天就盯着自己的办公电脑屏幕，装出在看文件的样子，实际上在看他唯一的小伙伴秦贝给他推荐的小说—— 　　最近他迷上了看同人小说，尤其喜欢看最近的大热门之柯南同人，每天陷在红黑之争中，看到搞笑的想要笑出来的片段他都不敢笑（因为角落里坐着他那个助理），只敢掐自己大腿憋着，一个下午看书他晚上回去感觉大腿青一块紫一块的。 　　但每天看小说也不是个事儿，而且他的目的是要在李叶这位助理的脑海里留下一个“这位少爷态度很认真，但就是没什么投资天赋”的印象，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场两人前一天晚上已经预演过一次的汇报会。 　　其实内容很简单。 　　就是贝总作为《相亲2》的负责人，把这部剧目前播出一周的情况和荀董做一个详细的汇报。 　　主要内容就围绕这部剧目前扑街和亏损进行展开，进行深刻的自我检讨，顺带着也让荀董做个自我检讨。 　　目的就一个，要让李助理知道，他们这次这个投资亏了！他俩果然不是什么正经的可以赚钱的投资人！所以赶快看清他们的成分，该召回的召回，该解散的解散吧！ 　　是的， 　　没错。 　　开播一周，《相亲这件小事2》虽在Z省有了不小的口碑，但确实如二人所愿的，亏损了。 　　作者有话说： 　　嗯，这个项目走的是前期亏损的路线。 第22章 亏钱的第二十二天（倒） 　　◎我飙演技了！◎ 　　在娱乐圈, 赚钱不一定需要又演技，但亏钱一定需要演技！在演技这件事情上，我们一定要强加磨练, 生命不息, 亏本不止！ 　　——《贝总亏本语录》 　　办公室里, 来自荀董和贝总的演技PK正在继续。 　　贝总开始声泪俱下解释为什么《相亲2》这部剧明明在Z省口碑爆棚，却亏本的原因—— 　　“因为我们签的合同是按照保底、收视率和广告提成三部分来取得收益的。”这其实是一份正常的电视剧在电视台的播出合同，一般电视台因为不确定这部剧究竟能不能提高收视率，就会压低保底价格, 主打一个“哥们儿我如果赚了你也跟着赚，我亏了你也跟着亏”。 　　“但是我们这部剧不是在Z省收视率很好嘛？”荀董瞪着他那双化了下眼线的眼睛，努力表示出自己并不存在的怒火。 　　“是, 在当地是不错。” 　　“但是省电视台和省电视台下属频道, 这个价格本身就是不同的。” 　　这点其实很好理解。 　　因为像省电视台这种，是对全国人民播放电视节目的, 那么自然而然, 你这部电视剧卖的价格是按照全国人民都会收看这部剧算的价格, 但下属频道范围局限在省内, 就算人家能给出比市场价高一点的价格来买这部剧的首播权, 那这个价格和省卫视还是差距很大的。 　　同理，一部省内频道播出的剧收视率再高, 也不可能比收视范围在全国的剧好, 广告商再愿意在这个频道这个黄金剧时间段投放广告，给出的价格也不会比省卫视高。 　　所以，结论就是, 不论这部剧到底本身好不好看, 本身的热度又有多高, 虽然大家都说热度是可以变现的，但变现也是有上限的。 　　“而Z省文化影视频道，虽然已经给了我们他们频道这些年来的最高价格和最好利润，但毕竟我们这一次拍的电视剧光前期投拍资金就花了一千万，后期因为剧情的改动（加了佩佩视角），集数的增加之类的，又往里面投入了近两百万，确实不是单单一个文化影视频道能够支付得起的。” 　　以上这些都是事实阐述，后面就是演技爆发了。 　　贝总尽力咬牙，让自己眼睛看着红一点，悲愤道：“荀董！造成这样的亏损（重音），都是我的问题！我只想到了要避开全国的优质电视剧，却忘记了选择缩小范围的同时，也是在缩小自己的利润空间，导致我们这部剧明明拍得很好，却面临注定（重音）的亏损（重音）！” 　　相比之下，荀董的演技就差了一点，中途一直没想起来自己的台词，一直到贝总最后那一句重音，他才恍然意识到开始接话： 　　“不！（超大声）这一切不能怪你，我才是最后决策拍板的那个人，是我没有看出这个计划一开始就有问题，没有这个投资天赋（大声），才导致我们这次上千万的投资（大声）遇到无法挽回的亏损（超大声），接下来公司入不敷出（大声），下个月员工的工资还只能靠B站《相亲1》的回扣…… 　　但是B站能给我们的回扣已经越来越少（大声）了，再这样下去，如果我们再用Z省文化影视给我们的钱投资下一个项目，可能等不到见到回报，公司就要倒闭了（大声），一切都是我这个执行董事没能力（大声）的缘故！呜呜呜！” 　　“不！荀董！我不允许您这么说自己！”台词这玩意儿是昨天就定好的，为了确保坐在角落的李叶李助理能够听清他们的对话，在荀魁声音加倍的情况下，秦贝不得不深呼吸给自己的声音来一个超级加倍。 　　“这些日子，您的努力（重音）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您一刻不停，从来没有空下去的时候，我们这部剧亏本，是眼光的问题，但绝不是我们不够努力的问题（超大声）！我们咳咳咳……”声音太大了，直接把嗓子给干破了。 　　一瞬间，秦贝佩服起了那些个话剧演员。 　　你以为人家话剧演员一个个都靠小蜜蜂扩大自己的音量吗？ 　　有很多时候剧场准备不充分，麦克风没声音，而戏又已经演到了一半，演员们都是要靠自己的中气十足和台词功底来确保台下的观众能听清他们的对白。 　　走神的秦贝：“……” 　　还好咱这个公司再努力一把就能破产了，不然我可能要考虑拉着少爷去报个演技培训班了。 　　…… 　　…… 　　与此同时，在Z省的另一个工作室里，石磊正在聚精会神看着电视上《相亲这件小事2》最新两集的白天重播。 　　和所有Z省人一样，最近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看这部剧了。不同于其他Z省人的是，其他人看这部剧，都执着于看男女主角不同视角的分歧有多么多么大，只有他，全程满脑子的弹幕都是： 　　“嘿嘿嘿，这部剧居然是我演的。” 　　“嘿嘿嘿，我演的真好。” 　　“我是男主角，对，我就是长在万千Z省父母心巴上的绝顶好女婿，嘿嘿嘿。” 　　“嘿嘿嘿，嘿哎哟！姐！为什么要打我！” 　　正乐呵着呢，石头哥就这么被他的经纪人小姐姐打了个大逼斗。 　　“我演得这么好！而且你看观众评价都很好！我现在出门都能听到大家说我这个男主角特别好！你不夸我你还打我！”石头哥非常没有眼色地控诉自家经纪人。 　　经纪人小姐姐深呼吸一口。 　　算了，当初接手地时候就知道这是个傻子，看在他们家给的钱的份上，她就不再打了，还是老老实实静下心来说正事吧。 　　之前也说过，《相亲这件小事2》的成功，对于石磊来讲尤为重要。 　　其一是这部剧一旦不成功，拍的不好，观众都会把责任怪到他的身上，让他原本就不咋地的名声雪上加霜。 　　其二就是他之前几部剧全都亏本了，娱乐圈是一个讲究气运的地方，投资是一个讲究投资回报率的事情，如果这一部剧再出问题，他的演艺生涯就到头了。 　　“万幸的是，《相亲2》这部剧质量确实过关。”目前剧情已经过了大半，男女主角之间的感情之路在逐渐升温。 　　剧情已经发展到了女主角佩佩开放了游戏商城，往里面添加了一堆类似30分钟电话卡、40分钟电话卡、已被奶茶券等小金额产品，男主角包游为了争取积分决定带佩佩去到她之前说过最喜欢去的迪士尼游玩。 　　而女主角佩佩虽然在心路历程里一直嘴硬说自己只是在玩游戏，但女演员的演技让观众肉眼可见的看得出她也确实在这段感情中投入得越来越多。 　　两人从相亲开始的感情趋于稳定。 　　整部剧就算后期剧情一直停留在这个阶段，也不会再有人说这是一部烂剧了。 　　经纪人小姐姐放心了：“这意味着你的演艺生涯起码不会因为这部剧泡汤了。” 　　石磊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但如果我们只追求演艺生涯不泡汤，那你哥哥也没必要斥巨资来请我当你的经纪人了。”经纪人小姐姐说到这里的时候推了推眼睛，一副反派大BOSS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的做派。 　　“那接下来，姐，我们要做什么？”石头哥代替广大读者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打算做什么？”经纪人小姐姐直接下意识把问题里的“们”给去掉，进行了回答。 　　“既然这部剧你演技发挥得非常好，这部剧本身又是一部好剧，当然是要加大宣传，让大家知道知道这部剧的男主角是你啊！”这是她想要达到的目的。 　　“只有知道你在这部剧演了一个堪称换头的男主角，有演一般现代剧的演技，我们才能够在接下来接到好本子，才能有真实的粉丝喜欢你。”你也不知道这句话里究竟伤害的是谁。 　　“这部剧只不过是因为局限在Z省内部频道才没能被全国观众给发现而已，现在全省都有的热度，相信只要全国观众都看过这部剧，或者知道这部剧，热度就会从一个省直接蔓延到全国的。” 　　经过一系列分析，经纪人小姐姐做出决定。 　　“那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把《相亲2》剧组没能做到的事情给做到——把这部剧好好的，有技巧的，给宣传出去！要做到广为人知！” 　　于是一个小时后，之前给前五部扑街剧做过宣传策划的团队就快马加鞭赶到了经纪人小姐姐面前，在把坐在沙发角落的石小少爷挤出这个讨论组之后，他们开始静下心来分析要怎么宣传这部剧。 　　这部剧可比前五部剧好宣传多了！ 　　前五部，那是只要你看过剧，就一定会把宣传这部剧的娱乐号给标注为水军的！ 　　但《相亲这件小事2》就不会了。 　　一时间，团队里一群人脑洞打开，各种思路乱飞，很快就定下了他们的宣传思路。 　　两天后，在距离《相亲这件小事2》第一轮播放完毕还有五天时间、距离双黄丸公司新一轮投资项目开启还有十天时间，某乎高分影视区答主突然间回答了那个在Z省一直引起热议的问题—— 　　如何看待《相亲这件小事2》里女主角佩佩空手套白狼的行为？ 　　并以一己之力，把这场争论从原本的小范围，直接顶到了知乎热点问答的前三名，并且整整二十四小时热度都没下去！ 　　连带着那个点赞数量最多的回答……的点赞数量直接翻了三番！ 　　作者有话说： 　　在贝总被背刺的同时，让我们来思考下，下一个项目想看啥？ 　　电影太贵了不考虑，应该是在电视剧和综艺两个里面二选一。 第23章 亏钱的第二十三天（倒） 　　◎我背刺了！◎ 　　问题：如何看待《相亲这件小事2》里女主角佩佩空手套白狼的行为？ 　　问题详情：最近在和老爸老妈一起看这部剧, 每次看到男主角视角的时候就觉得这男的确实有在一步一步变成一个好的男朋友，很有养成的感觉，看得很舒服, 但是换到女主角视角的时候, 虽然剧情真的很搞笑, 但仔细想想，女主角这种做法真的合适吗？这跟空手套白狼玩欺诈玩诈骗有什么差别呢？ 　　【影视鬼谷子】：谢邀，恰好是Z省人，又恰好从头到尾把这部剧给追了, 自认为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所以就来试答一下。 　　首先，先说我的结论——我觉得佩佩这个做法并没有问题。 　　关于这个问题, 我觉得可以从两个角度去思考。一个, 我们要站在男主角包游的角度，去思考在他心里, 他的女朋友这种做法能不能被认定为是在欺诈、坑他的钱。 　　讲真, 我觉得会认为是欺诈的观众大概率是没怎么谈过恋爱, 或者可能还不太成熟。 　　不成熟的恋人之间永远只会不停地在嘴上追问“他/她到底爱不爱我？”, 然后在不停地追问里互相之间产生怀疑、嫌隙、最终分手。 　　而真正成熟的恋人, 是不会问的，这件事情的答案, 应该是问迹不问心的。就是你要看你的恋人做的事情, 而不是像是有读心术一样，不停地去听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让我们站在男主角包游的视角去看他女朋友为他准备的这次礼物。 　　佩佩要准备抽奖礼物，首先得要去工会借抽奖箱和空置的抽奖球, 然后要想礼物去填充奖池, 并且她还要真正的花钱去买一个SSR礼物, 最后还要给自己的积分抽奖活动定氪金礼包的金额，这才能保证整个活动是能够在她控制下圆满完成的。 　　只有真正玩游戏的人才会知道一个游戏策划要做好一个游戏需要付出多少的努力，她看似漫不经心，但实际上要付出的除了金钱层面之外的东西是非常多的。 　　她要保证作为玩家的男朋友不会因为氪金这件事情生气（你还别说，真的晖有玩家因为一个游戏出氪金套餐而退游）。 　　她要确保自己除了SSR之外的其他礼物也都是男朋友本身喜欢的，愿意接受的（作为玩家如果经常性在奖池里抽到自己不需要的东西肯定会摔手机）。 　　她更要确保氪金的这笔钱不能多到她男朋友觉得太贵了不划算，你是不是在坑我的钱，而是要让他觉得物有所值甚至物超所值（不然玩家很容易就把游戏策划挂上论坛疯狂辱骂）。 　　做到以上这一切，她才能完成这次的七夕抽奖活动。 　　所以单纯从行为来看，佩佩对于包游的爱，并不比早几个星期就花了好多钱给佩佩准备了七夕礼物的包游少。 　　至于题主说的什么欺诈欺骗性质……笑死，你是没玩过游戏吗？我倒是问问你，知不知道游戏的开发商之所以设计这款游戏、设计这次的七夕活动，为的就是赚你的钱？ 　　那怎么这种情况下你充值了你就不说自己是被欺骗、被空手套白狼了？ 　　合着网络游戏变成现实游戏你就觉得性质不一样了呗？ 　　反正在男主角包游的视角里，他一定是清楚自己的女朋友掏出那个付款二维码的时候确实是抱着想要赚一笔钱的想法的，而他作为这个游戏的唯一玩家，作为她的男朋友，在清楚这一切的情况下愿意为他女朋友这份心思所付出。 　　这件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是两个人谈恋爱过程中的情趣，我觉得如果站在包游的立场上，他是不会觉得空手套白狼的，他会觉得能够为这款游戏氪金，真的很开心。 　　要不是因为这部剧是电视播出，我真想给你们截图看看当时男主角那叫一个笑容灿烂啊，一看就能看出喜滋滋，半点不介意这件事。 　　当事人都不介意，不知道题主介意个什么劲儿！ 　　然后我们再站在观众的立场上思考一下这个问题——一部电视剧里的女主角有一个不应该在谈恋爱早期给男朋友花太多钱的理论，并且身体力行，是不是在空手套白狼？ 　　首先，谈恋爱时候双方的付出有的时候不一定就是金钱上面、物质上面的付出。 　　我们可以看到男主角包游在物质上的付出，但我们不能忽视女主角佩佩在精神上的付出！情绪价值和物质价值一样重要，甚至于在当代社会，绝大多数适龄青年已经对物质的需求没那么高的情况下，情绪价值有时候比物质价值来得更重要！ 　　佩佩作为一个女朋友，一直以来对男朋友的情绪价值提供是很充足的，她随时在聊天和对话中切换游戏系统和女朋友之间的角色，给包游提供了谈恋爱的新鲜感，引导他享受这段恋情—— 　　试问我们这个年代，有多少母单男青年和女青年，恨不得自己在相亲市场上能遇到这样的人！ 　　你不需要去猜测人家的心思！你也不需要看什么攻略！你就只要老老实实听她告诉你她需要什么，享受她为你量身打造的游戏，一步一步做游戏任务，定时氪金，你就可以学会谈恋爱，并称为万千Z省家长眼里的金龟婿！ 　　别说是氪金一千了，这样的省事还能教会你谈恋爱的女朋友，放婚介所得是三千块钱起步的套餐价了吧？ 　　然后我们再做一个横向对比。既然佩佩是一部电视剧里的女主角，我们就拿她来和别的同样在谈恋爱的电视剧里的女主角比一比，看看究竟是谁在空手套白狼！ 　　比如前段时间非常火的《霸道总裁非得喜欢我》，里面的CP是冷漠但独宠小娇妻的霸总VS什么都不会就是被独宠的小娇妻。 　　让我们看看里面这位女主角小A都在剧里面为男主角做了什么—— 　　她做了什么？ 　　她做了什么来着？ 　　哦，她不小心在反派男二面前说漏了嘴，害得霸总的公司商业机密被泄露！ 　　[截图][截图][截图] 　　截图为证。 　　再比如年初屡次上热搜的那部《学神和我》，里面的CP是高冷学神男VS热情学渣女。 　　那这位女主角小B在这部剧里面又为男主角做了什么—— 　　她给男主精心准备了午餐，结果把男主吃到住院洗胃； 　　她在炮灰们背地里说男主的时候大声维护他，结果使得炮灰们怀恨在心，考试当天把男主堵在小巷里殴打，让他错失保送机会； 　　她在男主即将高考的时候和他说分手，害得人家三模直接就没考好，差点影响他考大学。 　　[截图][截图][截图] 　　截图为证。 　　再再比如巴拉巴拉…… 　　综上，说实话，我觉得和佩佩相比，你如果真的说空手套白狼，难道不是这群女主角吗？ 　　什么都没付出，获得了男主角毫无理由的爱，也获得了物质上的充实，无忧无虑的未来。 　　最后，真心推荐一下有条件的还没看《相亲这件小事2》这部剧的友友们都可以来我们Z省看看这部剧，和《相亲这件小事1》故事差别很大，要比第一部 更加精彩和生活化，距离剧结束没几天了，再不看就没有了。 　　Z省人民欢迎大家。 　　…… 　　…… 　　一篇有理有据的某乎回答，再加上答主又是某乎影视区的知名答主，他的回答很快就得到了不少粉丝的支持，以及看过这部剧的Z省其他观众的支持，不到一小时时间，一跃成为了这一问题下点赞率第二高的那个答案（第一是什么你们都知道）。 　　然后在三个小时之后，这篇回答就爆了，连带着这个问题也在某乎爆了。 　　爆了当然不是因为《相亲这件小事2》太好看了或者答主这个回答太令人信服了，爆了是因为这位答主在回答中拉踩了另外好几部流量颇多、粉丝颇多的现代偶像剧！diss了里面的剧情！让标榜自己是剧粉的明星粉丝们气急败坏，直接就冲到评论区，一路把这个问题和答案冲上了某乎问题前三！ 　　很快，里面有关“某偶像剧女主角在剧里面都是空手套白狼”的言论就被大篇幅的截图，发到了某红书，围脖，某音等各大平台，引起了更多看过这几部剧的网友的注意力，人们立刻就开始激情讨论—— 　　对哦，这些剧的女主角，好像确实不太灵光的样子？ 　　那是不是就能说人家空手套白狼？ 　　不可以吧？ 　　女主角只是没有给男主带来收益，但她本人身上是有美好品质的啊，我们不能拿有没有给男主提供价值来评判女主角值不值得当女主角吧？ 　　感情问题一向是个很难掰扯清楚的问题，再加上其中不少剧的演员也需要热度，纷纷下场发言评论，不到一晚上，原本只是在某乎爆了的话题很快就在围脖也上热搜了。 　　网友第二天起床打开围脖，文娱热搜上面排名前三的话题—— 　　#学神和我男主不值得# 　　#霸道总裁非得喜欢我女主废柴# 　　#偶像剧女主空手套白狼# 　　表面上看不是一个话题，点开一看都是一件事。 　　粉丝们激情对战，为了自己的持方各种引经据典，而吃瓜群众则忍不住在想……这个《相亲这件小事2》有这么好看吗？ 　　为什么娱乐圈有的时候会有越级碰瓷？ 　　因为越级碰瓷是真的能增加自己的流量。 　　你比如某富二代说自己贼拉有钱，你没感觉。 　　但如果他录了一段视频，说马爸爸算个屁，只能给他递烟，比尔盖茨算个鸟，也得给他倒酒，这视频努力一把分分钟上热搜！他的名字全世界人民都有可能知晓！ 　　这就是石磊的经纪人小姐姐和她的宣传团队想出来的方案。 　　用最简单的方式，让这部本身不被大众所知道的剧成为大家都非常好奇、耳熟能详的剧。 　　然后就是她真正要宣传的内容——早已联系好B站阿婆主【东北绝绝子】做的男演员混剪！ 　　主题他们团队都编好了，就叫：那些年，我们见过的演技堪比“换头”的男演员们 　　里面细数了圈内各种演技精湛让人完全看不出是一个人演的男演员们，然后他们团队再夹带私货，把石磊也放进去，就用他前五部剧里面的造型和《相亲2》里面的做对比，让观众对他产生一种“这小哥演技很优秀”的错觉，从而来提高业内口碑，换来更多的剧本和更好的资源。 　　而在石磊团队紧锣密鼓做下一阶段宣传的同时，第一宣传阶段出现的“副作用”很快就“发作”到了已经连着演了好几天“公司快要倒闭了可怎么办呀”的秦贝和荀魁面前。 　　当时，贝总正在荀董办公室里继续声泪俱下念着《相亲这件小事2》糟糕的投资回报率，就在这时，黄制片一脸兴奋地推开门—— 　　“贝总！荀董！”他声音非常响，盖过了贝总的声音。 　　“《相亲这件小事2》的第二轮播放权卖出去了！” 　　“第三轮第四轮也卖出去了！” 　　“价格和我们的首轮播放权持平！” 　　“按照这个节奏，贝总！咱们这部剧……回本了！” 　　荀魁瞬间画了眼线的眼睛瞪的比铜铃还要大！ 　　什么？！ 　　怎么的就回本了？ 　　一旁，已经听了好几天哭诉的助理李叶还在那里火上浇油—— 　　“恭喜二位！得偿所愿！” 　　“所以说，努力终究是会有财富的回报的！命运永远都会怜惜辛勤的人，二位不应该过早妄自菲薄！” 　　作者有话说： 　　《霸道总裁非得喜欢我》和《学神和我》这两个是杜撰，应该没有类似的电视剧吧？印象里现在电视剧不是女主角人设有问题，而是男女主人设都有问题。 第24章 亏钱的第二十四天（倒） 　　◎我搞巡演了！◎ 　　如果你不幸赚钱了, 不要悲伤，不要着急，赚钱的日子总有一天会过去！你要相信！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熬过了这个山峰, 很快就能亏的！做人总有一天要亏的！ 　　——《贝总亏本语录》 　　在解释《相亲这件小事2》这部剧二轮、三轮播放权以超高价卖出之前, 我们必须要对这个世界的电视台各个频道有个了解。 　　之前也说过, 一个电视台会有很多下属频道，而这些下属频道并不是说就只和自己省内的频道们沟通交流，大家和其他省的同一级别的频道都是有密切联系往来的。尤其是在各自省内承担同一宣传责任、能量级别差不多的频道，彼此之间还要经常互相发函, 学习交流。 　　比如这一回，Z省的文化影视频道突然在当月收视率一骑绝尘，差一点就干翻了他们的老大Z省卫视, 并且当月广告费突然涨价, 这个变化产生不到一周，隔壁临近的H省娱乐文化频道的传真就来了—— 　　《H省娱乐文化频道关于赴Z省电视台考察调研的函》 　　里面直接就写了, 人家就是点名道姓来考察贵台文化影视频道怎么做到的原本大家都平平无奇, 突然间它就异军突起, 成为广大Z省人民心头好了？ 　　等到人家H省一来考察, 就发现, 人家其他变化统统没有，就是买了一部独播剧, 还是一部只要宣传带动一下就会引起社会现象的剧, 这才使得他们这个月收视率陡然升高。 　　这部剧就叫《相亲这件小事2》。 　　人家H省的考察人员再上网一搜——就搜到了某乎的那个相关联问题，以及里面点赞数第一的那个答案。 　　一盘算，好像这部剧的第一轮播放快结束了？ 　　“因为贝总的高瞻远瞩, 我们首播放在了一个只在Z省省内播放的频道, 导致虽然接下来卖的是二轮播放权, 但来参与竞拍的几个省份都认为，这对于他们当地居民来讲，就和首播没区别！所以愿意以首播的价格出价来购买二轮播放权。” 　　可不吗？ 　　人家省内的人民又没看过这部剧，可不就是省内首播么？ 　　“再加上因为已经有珠玉在前——咱们这部剧把人家文化影视频道收视率干爆表了，其他的省内频道都看在眼里，认为已经有成功案例，那比起去竞拍其他已经在全国放映过的电视剧的二轮播放权，明显就是我们这部剧的播放权更值。” 　　于是一直因为贝总苍白的脸色而担忧公司未来的黄蓝白三人组，就这么惊喜地在这部剧播出快一个月的时候，接到了来自各个省的橄榄枝，每家都愿意来购买二轮播放权，并表示就算没有二轮播放权也可以。 　　“三轮也没问题啊！” 　　“反正只要你们这部剧永远都是限定省内可看，对于我们省的观众来说就是首播！” 　　于是就这样，二轮、三轮、四轮播放权很快就被几家各省的频道给瓜分了。 　　瓜分了还没算完，既然大家的目标都是能提高自家收视率，那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合计一下怎么宣传才能达到最大目的啊？ 　　都是看过Z省那个文化影视频道收视率的，人家播出前两天的收视率可并不高，是后面靠口耳相传才积累起来的，那既然知道是这个情况，为什么不干脆整一出大的宣传，让我们频道播这部剧的时候有更多人知道、确保一开始收视率就很高呢？ 　　然后他们仨琢磨了一下，决定把各自的宣传费凑到一起来个大的—— 　　《相亲这件小事2》大结局当天，当Z省人民家家户户都打开电视机、跟去吃席的亲戚似的围观包游和佩佩的婚礼的时候，围脖上出现了一条与这部剧相关的热搜。 　　#羡慕人家Z省人民# 　　来龙去脉很简单，就是有个在Z省出差的博主，本来在Z省追这部剧追得好好的，结果出差培训时间到了，她回省外总公司了，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追、追得还很上头的这部剧，他们那儿的电视台居然没有！ 　　再一查，这部剧因为是在Z省首播，目前连各大视频网站上都没有！ 　　也就是说，除非你在Z省，不然你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你都没有办法看到这部剧！ 　　“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年头地域歧视已经严重到有的剧我都不够资格看了是吗？！” 　　一想到自己如果晚一天回家，就能追到这部剧的大结局了，而现在只能可怜巴巴等着远方的战友给她传来消息，这位博主就非常不忿，连着怒发五条围脖，然后就引来了原本就因为之前“电视剧女主之争”好奇这部剧是个什么的网友。 　　网友们一边在那里哈哈哈幸灾乐祸一点也部善良的嘲笑博主，一边在那里好奇，到底是什么剧才能让博主如此生气呢？ 　　再联想一下某乎上面的回答，这部剧仿佛主角的人设和往常看到的现代偶像剧都不一样不说，剧情也非常有意思，就突然也很想看看。 　　但是没有渠道可以看。 　　人呢，就是有的时候很犯贱的，你越不给我机会看，又告诉我很好看，我就越想要看！ 　　在想尽了办法也看不到这部剧之后，这群人跟着博主一起怒了，刚好博主的最后一条发的是—— 　　@H省卫视，你们行不行了？怎么人家Z省就能播这部剧你们就播不了？！不知道要给人民谋福利的吗？！GDP赶不上人家，连娱乐文化也赶不上吗？ 　　于是他们也纷纷艾特自家省的卫视，或者有围脖的卫视下属频道，要他们努力一把！怎么也该让他们看到这部剧了吧？某些演唱会人家明星不来他们这地方也就算了，连一部剧你都搞不回来，我们真的要集体考虑明年家里这个电视还要不要装了，反正现在大家都是看电脑了。 　　在这一条热搜被顶上第一的两个小时后，H省娱乐文化频道顶着它开了很久只有一百个粉丝的官方围脖头衔，回复了该博主的这条发言： 　　“@义愤填膺的某博主，在大家的呼吁下，《相亲这件小事2》巡演即将到H省哦！明天晚上六点半到八点半，两集连播，不见不散哟！” 　　这一下，H省人民是觉得自己脸上有光了——你看我们家的电视台，多么急群众之所急，想群众之所想！我们随口一说，他们就把这部剧搞回来了！多好！头一回会员都不用充，就可以把想要看的剧给看了！ 　　ID下方写了H省的网友当天有一种莫名的豪气在，一直在假惺惺安慰其他省的网友，顺便还都去某乎打卡—— 　　“谢邀，坐标H省，先把坑占了，等我把剧看了我就来回答题主这个充满了引战性质的话题哈哈哈哈！” 　　一天后，原本就已经和双黄丸公司买了第三轮播放权的N省卫视文化教育频道也跟着官宣——表示《相亲这件小事2》这部剧的第三站巡演将会在他们这个频道。 　　一时间，这部电视剧一下子地位就被拔高到了宛如明星开演唱会或者某话剧开巡演的高度，人人都在关注，那这部剧接下来会在哪个省份巡演？分别是什么时候？ 　　有心人士直接在网上做了一张类似明星演唱会巡演的路线图，在地图上标出了目前已经确定会巡演的省，和各地的巡演时间，看得某些本就追演唱会的网友非常感叹—— 　　“这部剧可比我追演唱会简单多了，不用花钱买门票，也不用花时间请假订高铁抢位子，只要到了时间打开电视机搜索那个频道就好了…… 　　这便宜，谁不占谁是傻蛋！老娘保证不仅今晚的首播要看！明天白天的重播也要看！主打一个占便宜这件事情谁也不能冲在我前头！冲鸭——” 　　于是没有购买到这部剧播放权的其他省电视台，看到网上如此高调的热度，也纷纷坐不住了——这要是以前大家都岌岌无名也就算了，你们几个异军突起了，你让我们这些人月度例会和领导汇报的时候怎么和领导解释我们的收视率下降的原因呢？ 　　这解释不清啊！ 　　既然如此，不如一起同流合污—— 　　“所以黄制片啊，咱们这部剧，现在这个播放权，是卖到第几轮了？我们O市虽然只是一个市，但我们也是直辖市，你不能因为我们体量小就不给我们竞争的机会啊！人家大城市出多少钱？我们比他们多五万！怎么样！够不够意思！这合同签不签？” 　　一直到跑来和荀董跟贝总汇报这个喜讯的时候，黄制片还觉得自己身在梦中。 　　明明前几天他还在担心这部剧要是扑街了，他们这个被公司承包了的剧组接下来要身在何方，没想到！这才多久！一切事情都迎来了转机！ 　　“按照目前和Z省、H省、N省等六个省签的合约，我们的收益分成三部分，保底、广告、收视率。目前，Z省三笔钱均已到账，四舍五入大概有六百万，另外五个省的保底收入也都打进了公司账户，总计有八百万，后期还会有广告分成和收视率红包……” 　　“且至今，仍有源源不断的各大省、以及地方台在询问我们关于《相亲2》接下来巡演城市的事情，我们这部剧的网络播放权更还是没有卖出去，目前网络播放权的价格已经叫到了千万级别！” 　　“总而言之！荀董！贝总！” 　　“《相亲这件小事2》不仅已经回本，按照目前趋势，五千万的收益已经不是问题了啊！” 　　“一切都有赖于您当初决定的要把剧下沉到省电台下属频道这件事情！如果不是您高瞻远瞩、做一望十，把一部电视剧变成了一次话剧巡演！我们绝不会有如今的收获！” 　　黄制片不愧是圈内没什么人气的制片人，说话句句戳人肺管子不带停的。 　　“五千万！”荀董忍不住重复，然后连忙看向了他唯一的军师，秦贝，贝总。 　　“深呼吸，不要慌，要镇定！”贝总一边对自己说，一边也是在对荀董说。 　　已经得到的收益是不可能再吐出去了，剩下的那些预期收益，因为黄制片已经在监督人李助理面前讲破，如果她做什么骚操作阻止，也会让他对他们这个亏钱team产生怀疑。 　　所以关于《相亲这件小事2》，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日进斗金了。 　　“兵临城下，现在不是考虑我们之前那支箭是不是射错了的时候，是考虑我们接下来这支箭要怎么射的时候。”考虑到有外人在场，贝总说话用了个隐喻。 　　很显然，荀董没听懂。 　　于是她不得不直白的提示：“过去的成功都是过眼云烟，我们先把接下来这个月计划要做的项目给干起来！”把之前想到的要花的钱先给花了再说！ 　　“新项目？”黄制片眼睛亮了亮。 　　“什么项目？《相亲3》吗？”黄制片理所当然的认为，在一家公司有一个成熟IP的情况下，最保险的手段肯定是继续耕耘继续收获！这样才能稳赚不赔！ 　　但同样知道这一点的秦贝肯定不会这么做。 　　她说：“我们决定办一本娱乐杂志。” 　　“这本杂志名字我们已经想好了，就叫《狗屁倒灶》。” 　　作者有话说： 　　嗯，投票说综艺的比较多，大纲里目前有两个合适的综艺，我挑一挑，我们先把这个杂志给搞出来。 第25章 亏钱的第二十五天（倒） 　　◎我办杂志了！◎ 　　办一本名叫《狗屁倒灶》的杂志, 是在《相亲这件小事2》热播的时候，秦贝和荀魁两个人合计出来的一招亏本大法。 　　彼时，《相亲2》虽然在Z省爆火, 但因上限的原因, 收入和当初的付出完全不成比例, 仅两百万的保底收入和一百多万的广告分成，在亏钱二人组看来亏起来洒洒水而已—— 　　一千多万他们都亏掉了，还怕亏个几百万亏不掉吗？！ 　　他们的原计划，也就是在准备大概三个月员工工资的情况下, 把剩下的钱全都抓紧拿出来投入到一个必亏的项目里，这样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资金链断裂、倒闭破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当然，为了整个亏损不那么严重, 也为了显得他们的深思熟虑, 他们并不打算再整一个千万级别的项目，按照“有多少亏多少”的原则, 打算这一回亏他个三百万就差不多了。 　　然后按照这个亏本预算, 两人疯狂搜索目前整个市场上他们还亏得起的夕阳产业, 再筛选掉一些可能会火或者有一丝生机可以起死回生的产业后, 他们把视线投放到了已经苟延残喘绝对不会有机会再火一把的即将被淘汰的传统产业—— 　　杂志行业。 　　即使是个不懂投资的人都知道, 如今，随着网络媒体的不断发展, 纸媒这个行业已经日落西山了, 绝无再次翻身的可能！当年红极一时的纸媒，连官方纸媒如今都只能靠开发的网络条线存活了！ 　　所以趁着这个行业目前死气沉沉、但还没有完全淘汰的时候，再不快步往里面冲, 等这个行业彻底完蛋了, 他们可是连想要入行都做不到了呀！ 　　原本这个亏本计划, 他们就是打算在这两天公布的，但如今发生了《相亲2》爆火还赚了一大笔钱这种人间惨剧，这个计划就不得不赶快执行，先把他们能想到的可以亏的钱给亏掉！多亏一点是一点！把原本设定好的这个项目的执行细节变一变。 　　因为创办杂志这件事本身就和《相亲》系列剧组无关，且荀董和贝总目前非常不想看到黄白蓝三人组，整个剧组第二天就被二人勒令暂停了工作—— 　　“反正五轮播放权都已经卖掉了，再后面那些播放权等等再卖吧，先把该放的假给放了。”口头上，贝总是这么和剧组所有人说的。 　　《相亲》系列剧组已经连续为亏欠二人组赚了两回钱了，还一回比一回多，就特别气人。所以二人除了给了整个团队高额的分成和按照行业规定的红包之外，还给他们报了一个旅行团——去非洲大草原上喂，不是，看狮子！ 　　计划行程是一个月，主打一个不晒黑不用回来的节奏。 　　剧组众人一脸惊恐。 　　他们越惊恐贝总心里越开心。 　　该！ 　　让你们拍剧背刺我！ 　　说好的大家一起手拉手拍一部没有人要看的普普通通相亲剧呢？ 　　谁让你们发挥主观能动性的？ 　　就让你们去非洲大草原上看狮子！喂蚊子！ 　　嘴上贝总给的理由则是： 　　“这是荀董的意思，据说，荀家公司的传统就是，赚了钱的团队要送去旅游一个月，开拓眼界，以此作为奖励振奋人心。荀董觉得这个传统非常好，是他们家族赚钱的秘诀之一，所以就沿用了下来。” 　　真的假的不知道，但这个话确实是荀董本人说的没问题。 　　于是第二天，整个剧组就被放了假，回家和家里人告别，整理行囊，第三天就坐上了前往狮子大草原的飞机。 　　与此同时，贝总则让同样跟着放了一天假庆祝公司“渡劫成功”的行政岗的姑娘们开始麻利地干起了花钱的活。 　　最开始双黄丸公司的占地面积只有一间办公室，《相亲1》赚到了钱后，秦贝就把整个剧组工作人员全给签了下来，顺便租了这一层写字楼的一半作为办公室和会议室。 　　如今《相亲2》肉眼可见的再次大赚，除了把剩下的这一层的一半也给租下来打算后期扩员用，秦贝还很干脆把楼下那一层也给租了。 　　“下面那一层就作为我们的《狗屁倒灶》杂志部。” 　　…… 　　…… 　　在花钱这件事情上，荀董和贝总意见一致，主打一个能花就花，不能花的也能花。 　　比如在杂志社招人这件事情上，两人一致认为，招人太花时间、而且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招到什么牛逼的卧龙凤雏，且花钱太少，不划算。 　　“不如干脆点，直接找个倒闭了的杂志社，我们把人连杂志社本身都给买下来不就行了？” 　　这样对外理由都好解释，就说：“我们毕竟在做杂志这件事情上是外行，还是需要业内人士作为指路明灯照亮我们前行的道路的。” 　　明灯很快就找好了，是一家创办了一本名叫《寻路》的一听就不会有什么人买的杂志的杂志社，他们的投资人因为行业不景气且这个杂志社着实是从创办以来就没给他赚过钱，今年直接就不给投资了。 　　于是这家年年亏损的杂志社也终于在上个月不得不宣布破产停刊倒闭。 　　到这个月连着主编到小编，全员连带公司的各种设备都被秦贝一股脑给该买下的买下，该签下的签下，全部给挪到了双黄丸公司楼下那一层，暂时命名为双黄丸公司杂志部，致力于让这群人重走一下自己的亏本之路！为他们公司增光添彩！ 　　主要工作也很简单，就是搞一部杂志，名叫《狗屁倒灶》。 　　“……敢问这名字是哪位取的？怎么如此……”不雅？ 　　原《寻路》杂志社总编辑、现双黄丸杂志部部长路灯一副“某有一言欲告之君”的表情。 　　“哦，是我们荀董想出来的。”贝总理直气壮，一副“怎么样，我们董事长这个名字取得不错吧”的模样。 　　这狗名字，一听就能够扑街！ 　　路主编立刻住嘴——他已经气走了一个资方了，这回再气走个老板那他可就要中年失业了，他还是有房贷要还有孩子要养的好嘛！ 　　于是只能闭着眼睛认了这个狗名字……不行，还是认不下来，他还是想问问这名字到底是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别说他这个打工人了，连广大读者都不能接受！ 　　然后贝总是这么和他解释的。 　　“我们娱乐圈和你原来混的这个文学圈还是有壁的。”贝总以娱乐圈圈内人士给这位之前没闯荡过娱乐圈的主编做科普。 　　“我们很相信气运这个东西，就是有的人吧，天生就有运道，虽然什么都不会，但TA就是能红！有的人呢，就是缺少一点运气，虽然TA什么都会，但就是每次都火不了。”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那么多明星都不用自己本来的名字出道？虽然有的确实是因为本名有些过于普通，但他们会取这么个名字，很大可能是人家经纪公司找大师算过的！ 　　更不要说什么开机的时候要举行什么开机仪式，又是摆猪头又是烧香的。娱乐圈的人，比其他圈子更加相信运这个东西。 　　不信你往前翻翻十几年前那些个媒体报道，是不是经常出现某某明星被下降头，某某明星犯小人之类的东西？ 　　“我们荀董，经过高人指点，觉得我们这家公司命里缺苟，苟，就是要我们低调一点——我们双黄丸公司从成立开始，在业内连续两部作品都大获成功，有点太高调了，树大招风，需要苟一苟，低调一点，省的遭到有心人的打压。”以上这些都是她现编的。 　　“所以荀董就决定成立一个《狗屁倒灶》杂志部，狗，通‘苟’，这不就解决我们公司树大招风的问题了吗？”这一段当然也是编的。 　　但很显然面前这群搞杂志的人信了。 　　众人：“……”你们这个娱乐圈靠谱吗？迷信成这个样子的吗？ 　　确实不太懂娱乐圈的路灯路主编想了想，也只能闭着眼认了这个名字了。 　　结果他发现，就因为这杂志名字叫《狗屁倒灶》，狗这个字眼就围绕在他周围！ 　　会议室里，贝总正在给路主编勾勒《狗屁倒灶》这本杂志的具体编排内容。 　　先是关于杂志的定位问题。 　　“我们这本杂志，和你们之前杂志社做的那本杂志是完全不同的，你们的《寻路》偏文艺向，我们是个娱乐公司，混迹娱乐圈，走的是娱乐大众的路线，所以杂志本身也要符合我们公司整体的形象。” 　　路灯：形象？什么形象？狗屁倒灶的形象吗？ 　　不得不说主编真相了。 　　“就和所有优秀的公司都有自己的内部刊物一样，我们公司的内刊，就是这本《狗屁倒灶》！内刊，顾名思义，就是公司专门印来给公司内部人员了解自己的公司动态，同时也会发刊给公司会员、合作伙伴的刊物，这就是我们这本杂志的定位！” 　　路灯：我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所以我们这本杂志具体要放什么内容？ 　　这点贝总还是很靠谱的，下一秒她就掏出了小白板，向以路主编为首的编辑部众人讲述了她和荀董对这本杂志的规划。 　　“首先公司会划出一笔资金来，专门用于给你们买电影票、机票、车票、网站VIP视频包年账号等。” 　　原本还昏昏欲睡的路主编下面的几个编辑瞬间就精神了。 　　什么？ 　　什么什么？ 　　这是什么神仙福利？！ 　　作者有话说： 　　《狗屁倒灶》这部杂志是个长期亏损项目，起码要亏到这本书的中后期呢，因为后面所有项目都要用到，所以就放在这里先办出来。 　　这里给大家解释一下为什么到目前为止，出现的很多公司员工都是男的—— 　　已知，贝总选人的要求是必须在圈内混得不咋地，水平很一般，经常性能给公司亏本， 　　再已知，贝总最后选出来的大多数都是男的。 　　可以得出……嗯，就是这个原因。 第26章 亏钱的第二十六天 　　◎我养狗了！◎ 　　关于包VIP会员这件事情, 贝总坚决否认是自己想要看电影电视剧综艺方便一点这个事实，一本正经地表示：“是因为我们计划在《狗屁倒灶》杂志里开设一个娱乐排行榜的栏目！” 　　“这个栏目存在的意义就是把当月全球的电影、电视剧、综艺都放在一起，搞一个全球大型排行榜！”贝总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有魄力有底气, 听得各位编辑心潮澎湃。 　　“你要排榜, 你不得把这些榜单上的作品都给看过？” 　　众人点头, 是啊是啊，是得看过啊！ 　　“你看这些作品，不看正版难道看枪版嘛？” 　　众人继续点头，是啊是啊, 那肯定是看正版啊！正版画面都清晰一点！ 　　这么一听，仿佛这个会员很有必要买的样子。 　　然后贝总再给他们解释为什么要给他们出机票钱的原因： 　　“这是我们这本杂志的卖点之一。” 　　“要知道，因为审核的原因, 内地的观众有很多剧很多电影是看不到的, 有限制的，但这不意味着这些被限制了的作品不是好作品, 他们往往在国外都能获得各种奖项, 获得外国人的尊重, 那对于这些作品的宣传, 是我们目前国内缺失的一块。” 　　“有缺失, 就意味着这是一片空白的市场。” 　　“有空白市场，就意味着有商机。” 　　能不缺失吗？ 　　笑死。 　　媒体又不是傻子！ 　　既然无法在国内上映, 就意味着观众看不到, 观众看不到，就意味着观众不会对此感兴趣，观众都不感兴趣, 那作为博人眼球的媒体行业肯定就不会花篇幅去播报宣传了呀！ 　　这道理路总编懂, 贝总也懂, 但是贝总懂装不懂，作为下属的路总编也拿她没办法——因为从理论上来讲，人家贝总这一套好像还真的说得通！逻辑上言丝合缝无懈可击！ 　　“所以公司会专门拿出一笔钱来，让你们可以去国外参加电影节——据说很多优秀的电影都是在电影节上放映的，或者某些在国内不允许播放的电影电视剧，也都要出国买票才能看到。公司的唯一要求就是回来之后要对你看过的作品给出打分，方便这个全球排行榜的榜单排列。” 　　“但是……贝总……”这个时候，路总编不得不指出领导在安排时候的漏洞。 　　“全世界每天上映的电影就有很多，比如E国、B国、Y国的电影，虽然我们从来不关注，但人家也一直在本土上映啊，按照您的排行榜规则，我们应该要都去当地把这些电影看一遍，可是人家没有英文字幕我们看不懂啊！” 　　“那可以招对应专业的人才嘛！只是你看不懂而已，你是主编，看不懂就看不懂，找看得懂的人去看嘛！”贝总对于能够花钱的事情都很热衷于给人指点。 　　“但是即使如此，我们也很难保证不会有漏掉的电影电视剧综艺！而且我们人数太少，评分标准也不一样，有的人可能基础分就是60分，有的人可能基础分是85分，这怎么能保证最后给出的排行榜公平公正呢？” 　　首先你参选范围就可能会有漏掉的，然后你的打分评委还不是同一波人，那最后你排出来的排行榜不就只是自娱自乐毫无公信力毫无意义了吗？ 　　“谁说我们这个排行榜要做到公平公正公开了？”贝总一脸“你这人莫名其妙”的表情。 　　众编辑：“……” 　　不是，你花那么多钱又是要买机票又是要买门票又是要请专业语言专业的人去看电影的，你跟我说你这个排行榜就打算排着玩的？ 　　贝总：“……我们这本杂志都叫《狗屁倒灶》了你们在想些什么？” 　　此话一出，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众人：“……”我们这本杂志，这么狗的吗？ 　　…… 　　…… 　　对，没错，都叫《狗屁倒灶》了，不做点狗的事情，真的都对不起荀董绞尽脑汁看了不知道多少本同人小说才取出来的这么富有内涵的名字！ 　　“公平公正公开那是官方排行榜应该要去考虑的事情，我们只是一个公司内部刊物，搞个排行榜只是为了杂志的可阅读性和趣味性，目的是想要给大家宣传一下因为审核等各种原因没能在国内上映的电影电视剧。”贝总继续给下属洗脑。 　　“至于排行……我们就是秉持着不客观不公正不公平的原则排的！”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把全世界所有在当月上映的电影都看完的好嘛！既然如此就不要为难自己了嘛，看到非常好的电影就写写影评，看到不喜欢的电影就给个差评，要的就是主观！如果觉得我们排的不合适就让读者向你们提！” 　　贝总疯狂暗示：只是选了个最花钱的版块让你们花钱而已，老老实实把钱花了就行了嘛？！ 　　娱乐排行榜这个栏目总算是在纷纷扰扰之中给定下来了。 　　然后贝总扔出了第二个炸弹—— 　　“第二个栏目，是关于我们公司的吉祥物的。” 　　“狗屁倒灶嘛，没只狗怎么行？” 　　路主编听到这里眼前一黑。 　　“贝总！” 　　“不是说好的这是一本娱乐圈的杂志吗？狗和娱乐圈有关系吗？” 　　路主编苦口婆心。 　　“杂志是有自己定位的，虽然，娱乐圈也是个可能会火的题材，萌宠也是一个可能会火的题材，但是喜欢娱乐圈的和喜欢萌宠的不是一帮人啊！ 　　他们在选择读物的时候，肯定优先选择整本杂志都是娱乐圈或者都是萌宠的，就跟你喜欢吃面条，不喜欢吃饭，那你肯定优先去那些面馆，不会去那些卖面的饭馆啊！” 　　真按照金主爸爸这做法搞杂志，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一会儿搞影视区，一会儿搞萌宠区，总感觉不用半年他这个新工作就得黄！这时候他真的不得不忠言逆耳了！ 　　但是贝总可不觉得这是忠言逆耳，她觉得路灯路主编真的无愧于他的那个名字，确实是他们公司的指路明灯。 　　本来她还担心这么做会不会既吸引了想要关注娱乐圈资讯又吸引了喜欢萌宠的，经过人家业内资深人士这番解读，她觉得自己这把是稳了。 　　目标不高，先亏他个两百万再说！ 　　于是贝总一副“您说的对，但我不可能听您的”的模样，继续坚持这个吉祥物专栏。 　　理由很简单，《狗屁倒灶》为什么取名叫这个名字，狗狗就为什么要成为公司的吉祥物并拥有一个杂志专栏。 　　然后这个吉祥物专栏就也这么被冠以迷信之名落地了。 　　整个专栏内容很简单，就是围绕着他们还没到来的吉祥物狗狗来的，主要就是每个月拍一拍狗狗的照片啊，向可能存在的狗狗的粉丝们汇报一下吉祥物狗狗的身高体重肺活量啊，额，忽略肺活量，并且可以接受读者的投稿，回答读者关于吉祥物狗狗的提问。 　　神特么一只现在他们都没见到的狗狗还能在一本杂志里面有粉丝！人家还会来投稿提问！ 　　“没有你们就编嘛！我们是《狗屁倒灶》杂志部，你们那么严肃正经实事求是干什么？”贝总说着一些不可理喻的话。 　　有这样两个栏目“珠玉在前”后面那些娱乐杂志常规的采访栏目、近期动态、娱乐圈小故事等栏目就显得中规中矩了。 　　等一切有关内容的讨论都结束之后，秦贝才开始和他们商量杂志的定价问题、发售模式。 　　“常规的报刊亭发售当然还是有的，一本杂志定价二十块钱，说便宜不便宜但说贵其实也贵不到哪里去。” 　　但是现在混迹报刊亭的要么就是兜兜里没钱的学生党，要么就是一直有阅读习惯年纪大了一文钱掰成两文花的老年人，这两个群体怎么看都不是会买这种定价很贵的娱乐圈杂志的人。 　　报刊亭这个主打的就是一个绝对卖不出去！ 　　已经倒闭过一回的杂志社众人对此也了然于胸，但实体杂志行业本身就不景气，价格降低也就多卖出去两三本而已，他们都认为没有必要为了两三本去蹶金主爸爸的决策——虽然他们也发现，就算蹶好像也蹶不动，这位金主爸爸真的是非常坚定。 　　“贝总，我是建议，除了常规的报刊亭发售和委托邮政寄售之外，我们可以开放电子杂志这个品类。” 　　这是现在大多数存活杂志的生存方式，就是在卖实体杂志的同时，也卖给客户电子杂志，或者客户直接只买电子杂志，客户只要登录杂志官方网站，输入自己的会员账号密码，就能看到这一期的电子杂志。 　　这种阅读方式更加符合当代年轻人的阅读习惯——就是看网络小说的那种形式嘛！贝总和荀董都熟得很！ 　　贝总觉得有道理，但是贝总有额外的想法。 　　她觉得给《狗屁倒灶》这本杂志搞个官网非常有必要，搞网站也能花不少的钱呢！能在这种必亏的项目上多花一笔钱就多亏一笔钱！有的花干嘛不花？ 　　但是这个卖电子杂志，她就觉得过了。 　　感觉这种新模式能赚。 　　听着还有好几个成功案例了，那就更不行了。 　　但是如果单纯否决是不可以的，荀董办公室里那个李叶还坐着呢，不能让他发现我居心不良…… 　　于是贝总是这么定电子杂志这件事情的。 　　她说：“网站要开，电子杂志也要办，但是我看了下，现在你们杂志行业内部对于这个电子杂志的定价问题一直没有个定论啊，有的一本杂志卖几毛钱，有的一年要几千块！这让我们这种圈外人想要搞一本杂志的很难做啊。” 　　理论上你到一个圈子里，应该是按照这个圈子的市场价来给自己的产品定价的，但现在这个产品的价格业内还没个统一标准，是一个模糊地带。 　　正常人：那我就自己随便定价。 　　不正常的如贝总：“那就别定价了，送吧。” 　　她说：“我们不卖电子杂志，我们卖VIP会员号！只要五块钱一个月，就可以办我们这个《狗屁倒灶》杂志部会员，只要是我们的会员，就可以享受我们的VIP待遇——” 　　“可以每月在网站邮箱里收到我们的电子杂志！”当人们知道这杂志在网上五块钱就能买到一本，就更没有人会去楼下报刊亭买了！ 　　“如果他愿意留地址，还可以收到我们寄出的实体杂志！”增加一下印刷费！印十本的钱和印一千本杂志的钱肯定是不一样的！ 　　“除此之外，还可以对我们提建议！”能花钱买这个会员看这本杂志的估计智商上限也就那样了，他们的建议贝总觉得是可以听可以采纳的。 　　路主编：“……”你这跟把自家杂志送人有什么差别？ 　　路主编：算了，我也说不过你，你都有道理，你是金主爸爸，我听你的吧。 　　路主编妥协了。 　　其他几个编辑如果当初不是找不到新工作，也不会硬着头皮在这家日薄西山的杂志社呆到倒闭的那一天，他们可不会关注这本杂志到底出刊了之后会不会火，他们只在意自己在这个新公司的待遇。 　　一问，才知道自己当时真的进错了圈，娱乐圈公司的薪资待遇都好成这样的嘛？ 　　五险一金交齐， 　　底薪是他们在杂志社月均收入×1.2， 　　如果楼上那个拍电视剧的剧组新的制作项目赚钱了的话，整个公司每个人都能有一笔提成！（当然因为这回《相亲2》他们还没入职，这一波没轮到） 　　早上十点上班（贝总说影视公司都是早上十点上班的），晚上六点下班，不要求加班，加班会给加班费，不打卡，不开例会，整个就是一个佛系经营全靠自觉！ 　　更不要说他们杂志部还有特殊福利—— 　　可以申请所有视频网站的会员！ 　　还可以飞到各地去看电影参加各种电影节！ 　　虽说是为了去看电影的，但你看谁家说去外地参加培训是真的就参加个培训的？你不在当地逛一逛你好意思吗？ 　　还可以撸狗狗！ 　　这公司就算是让我当个前台接线员我都愿意！ 　　散会的时候，贝总还特地交代了一句：“记得买最贵的星钻VIP，不要小家子气用手机屏幕看电影，这样能看出个什么细节来。” 　　一群职场老油条直接化身娇俏小女生，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尖了：“好的贝总~” 　　这公司，我要待它一辈子！ 　　谁也别想让我离开这里！ 　　作者有话说： 　　我也想呆在这样的公司里！ 　　v了v了！ 第27章 亏钱的第二十七天 　　◎我要拍综艺了！◎ 　　领回了一堆杂七杂八内容的新成立的狗屁倒灶杂志部, 除了主编路灯愁眉苦脸之外，其他全员都跟抽到了大奖一样的兴奋。 　　为了能在这家公司待一辈子，一群人风风火火地就按照贝总的要求开始行动了。 　　先去财务那里申请经费把会员账号开通了, 根据贝总指示所有VIP待遇直接拉到满格！啊, 看着这满满的账号, 幸福感爆棚！ 　　然后去人事那里，把招聘要求挂出去，诚聘小语种专业人才，要求就是能空耳听得懂台词, 主要工作就是以后出国看电影！ 　　诚聘程序员，可以做网站维护的那种，主要工作就是日常维护官网！不用加班不用修电脑不用掉头发！ 　　就问你这工作换成你你来不来！啊, 看着这一刷新就能有一份应聘简历的报名邮箱, 满足感爆棚！ 　　紧接着是内部分工，本来打算国内上映的影视作品大家都看, 国外上映的每个人分地区飞过去看, 反正都不公平公正了就随便呗？ 　　结果贝总说不行, 要求一部电影必须要有三个人以上看过才行——你就算不公平不公正, 起码也要保证符合大众审美吧？三个人投票打分是起码的吧？ 　　于是女孩子们就表面上勉为其难、实际上欢呼雀跃地手拉手决定出国团建！M国、Y国、E国走一趟！每个地方去三天！吃住公司都报销！啊, 看着这宽松又充满着趣味性的行程安排，愉悦感爆棚！ 　　最后就是招聘来的制作网站的工作室程序员小姐姐们来对接《狗屁倒灶》杂志具体电子刊版面和网站页面了。 　　原本兴高采烈的众人在一对接工作之后, 瞬间情绪从兴奋到迷茫从迷茫到愁眉苦脸, 不到半小时，所有人与路主编完成了趋同。 　　真的到了实操层面，这群人立刻就发现, 贝总那些零零碎碎的要求真的很难和他们的杂志结合到一起, 他们很难想象一本杂志如果真的按照贝总说的去搞了, 真的能搞吗？会有收益吗？真的不会赔本吗？ 　　而且整合完之后他们完全无法理解贝总想要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 　　比如说好的吉祥物版块，那杂志就是杂志，狗狗就那么一只，才第一期，怎么才能做到让一只狗占领整个栏目呢？也没那么多东西能写啊！ 　　难道就单纯放个狗狗介绍？ 　　那也不够常规的一个专栏的篇幅啊！ 　　而且这个杂志的官网要怎么做？又要有会员注册，又要有内部邮箱传送电子杂志的，完全想不明白啊！怪不得路主编从接到任务当天起就眉头紧缩了，是真的完全想不明白这个杂志要怎么做啊！ 　　一群人愁眉苦脸了两天，还好杂志部里有社牛小姐姐，小姐姐在当初去人事办入职手续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即将离开的《相亲》剧组，厚着脸皮找里面的白露霜编剧要了围信号。 　　这时候，这个围信号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他们自己搞不定，可以场外求助啊！ 　　白编剧不愧是公司的元老级员工，对于贝总的要求那是有深入解读的，她非常冷静的听完了杂志部杂七杂八颠三倒四的叙述，然后给出了自己非常扎心的结论。 　　“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原来那本杂志扑街了？”路主编觉得自己心上被插了一刀，这跟班主任问你知不知道自己高考没考好的原因是什么一样嘛？ 　　“不是我们的杂志不好，我们内容很有深度也很有现实意义，主要是现在整个实体杂志行业都不好做的缘故，是行业快倒了，才导致我们的杂志也跟着倒了。”路主编像所有的学生一样，疯狂的找自己认为的真实原因。 　　然后立刻就被白编剧抓住漏洞开始攻克：“既然如此，你们就应该知道，你们之前行业的那一套，放在现在这本杂志里已经行不通了，如果还是按照你们那套来，那结局不过是让狗、狗屁倒灶变得和你们上一本杂志一样而已。”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摒弃掉之前所有对于杂志的粗俗的理解，大方地接受贝总地要求呢？你不要想着既要保留原来杂志的元素，又要满足贝总的要求，这两个注定了只能满足一个的！” 　　“而比起已经亏了一整本杂志的你们（众人又一次心上被插刀），带领我们从无到有做出两个盈利项目、一个爆款IP的贝总的眼光难道不是更值得被相信嘛？” 　　你也不知道白编剧是不是在CPU，但莫名的你就觉得她说的这个话还挺有道理，真不愧同样是个文字工作者。 　　“既然市场已经证明了你们的想法是错误的，那为什么不按照贝总的来呢？有没有可能你们不理解贝总是因为……亏钱的人永远理解不了赚钱的人是怎么把钱赚到的！”又一把插在心上的刀“噗嗤”一下，这一回，是真的把杂志部众人给干服了。 　　也是，我们这群都已经把杂志社给亏没了的人，怎么可能再靠自己的思维办个杂志就能赚钱呢？ 　　不如一开始就按照贝总的意思来！ 　　虽然她这样不一定能赚钱，但起码他们那一套是一定会亏钱的，在可能会赚钱和一定会亏钱之间，是个人都知道选择那个可能会赚钱的方案。 　　于是众人就拉着刚到岗的来制作网站的两个写代码写到头发都有点秃的程序员小姐姐，开始逐字逐句斟酌贝总暗藏在里面的对于这个《狗屁倒灶》杂志的要求。 　　首先是网站，基本的内容都得有，比如公司简介、杂志简介、LOGO…… 　　“LOGO就用荀董昨天领回来的那只吉祥物狗狗吧？既然荀董和贝总那么执着于狗，干脆就把LOGO做成狗头好了，反正我们这本杂志，按照贝总的要求，从头到尾突出一个狗嘛。”小编A给出了一个大家明明觉得都是槽点但偏偏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的提议，因为没人反驳，就这么被通过了。 　　后来干脆所有网站要用图片的地方，只要不知道要用什么的，一律全部都贴狗狗的全身照、侧颜照、大头照。 　　按照有拿不准的就按照贝总给的原则来这一方法，最后整个杂志官网就长这样—— 　　别人家官网首页，都是放一本摊开的杂志照片，主打一个艺术； 　　他们家官网首页，是一只吐着舌头的刚刚被荀董领回公司的金毛。 　　别人家官网首页信息干干净净，除了公众号二维码，菜单栏就是杂志订阅、关于我们，满屏幕看不到第四个按键； 　　他们家的官网首页，菜单栏满满当当，公司简介、杂志简介、吉祥物简介、会员注册，这是四个对外公开的栏目，还有几个必须你成为会员才会对你开放，不成为会员你只能看个标题的，娱乐排行榜、疯狂吉祥物、新闻大公开、读者小论坛。 　　“前两个是按照贝总要求做的，后面两个，既然贝总说，我们这本杂志的定位是公司内刊，那么应该要把公司近期的一些项目情况向我们的会员做宣传，这就是新闻大公开，总要为自家公司打个宣传广告不是吗？不然为什么一个娱乐圈公司要做一本杂志呢？”路主编说话有理有据。 　　“读者论坛主要是为了满足贝总说的给会员一个提建议的权利这件事，如果单纯只是一个人的建议，那有可能只是捣乱，或者个例，只有在论坛里有好多会员也跟着回帖的，才是真的可以采纳的建议吧？”路主编说话令人信服。 　　而最后做成杂志也很简单——就是把这四个板块的精华部分整合到一起，不就是一本杂志了吗？ 　　第一第二个栏目很好做。 　　路主编第二天就给小编们排好了班，一部分人出国，一部分人上班时间疯狂看电影看剧，为了填充网站里面的娱乐排行榜部分。 　　再招了一个据说非常会拍宠物的摄影师，不干别的，就专门给荀董牵回来的金毛拍照，平时负责照顾它，然后把照片啥的一股脑全部传到疯狂吉祥物那个专栏。 　　第三第四个栏目，一连一个星期，路主编都没什么头绪。 　　他都开始考虑要不要等《相亲》剧组从非洲大草原回来，干脆采访他们问问《相亲2》的拍摄内幕算了！反正现在这部剧还在B省省内频道热播，网上热度一直保持着，也算是蹭一下热度了。 　　但很快，一个新的机会就来到了他面前—— 　　一批新员工悄悄入驻了楼上另外原本空缺的半层。 　　路总编派出了最社牛的小姐姐去楼上社交，带回来一个消息—— 　　“贝总马上就要开启一个新项目！楼上这一批是她找回来的新项目制作团队！” 　　“一部新的电视剧吗？”路主编很激动。 　　“不是，是一部综艺，好像是一部唱歌类的综艺节目。”关于这一点，社牛小姐姐打听到的具体消息不是很多。 　　“好像叫……《这歌听上去很实用》。” 　　作者有话说： 　　杂志先放一边，让它亏一会儿。 　　开始搞综艺！这是上一部里你们很想要的歌曲类综艺节目，嗯，我这一本里想出来了！ 　　还有一更在晚上。 第28章 亏钱的第二十八天 　　◎我邀请人啦！◎ 　　亏钱这个东西, 你们要学会趟着前人的路过河！什么意思？就是前人已经做了什么火了的，你就要逆向思维！反向冲刺！这样就会降低火的可能性！ 　　——《贝总亏本语录》 　　《这歌听上去很实用》，是秦贝在《相亲》这个IP爆火之后, 发动自己的急智整出来的一档音乐类综艺节目。 　　在细聊这个节目之前, 让我们先来看一下已经有几章没去关注的《相亲》系列作品在观众这边的反响。 　　《相亲这件小事2》在各省巡回演出外加各省官方号纷纷下场“与民同乐”, 都让原本质量就不比同期剧差的这部影视圈内少数专门讨论相亲后男女相处问题的剧成为了一个长期热门话题，甚至是社会性话题。 　　虽然因为这部剧一直都是在一个省份内播出，话题热度除了刚开始某些人（石头哥和他的经纪人小姐姐、联合在一起想要搞宣传的各省电视台）出于别有用心的目的上过两次热搜之后，就没有再登上过全网围脖话题热搜。 　　但在各地的同城热搜里, 《相亲这件小事2》一直都是观众讨论的热点话题。 　　连带着原本已经热度降下来了的《相亲这件小事》又跟着小火了一把—— 　　B站兴高采烈地炒冷饭一样又把这部剧挖出来挂了个页面开屏海报，就差播报语音公之于众，说你们现在哭着喊着要看的这部剧的第一部 是它！是它！就是我高瞻远瞩买回来的它！ 　　B站阿婆主也跟着很兴奋, 只要是IP地址合格的, 都是巡演刚开始就安利解说视频，为了让没能看到这部剧的其他省的观众能来看他发的视频过过瘾, 知道知道这是一部什么剧, 顺便也炫耀一下巡演终于到了自己家乡。 　　不少情感博主也随着这部剧大面积在各大省份的热播, 开始借用里面男女主角的一些做法, 开始大谈特谈要如何经营一段感情。 　　这波漫长的风潮一下子就让双黄丸公司以为重生回到了半年前, 回到了那个第一部 刚上架时候的阶段，每个月光是第一部的收入就已经够发公司员工的工资和绩效奖金了, 更不要说现在正在巡回演出的第二部了！ 　　因为第二部 的播出, 各大卫视下属频道则开始涌入一批新的广告商——婚介所。 　　这群婚介所以前都是不在电视上放广告的，他们扎根民间，往往通过口耳相传或者某音直播你能看到他们。 　　但随着《相亲2》这部剧的火爆, 这拨人突然觉得发现了一个新的发广告的地方——这部剧真的是太好了呀, 名字里就带着相亲, 也不是什么挂羊头卖狗肉的剧，更重要的是观看人数贼多，而且都是适龄人群或者适龄人群的家长！而且只在当地播，也不用担心有外地的看了广告来报名结果找不到匹配的对象！ 　　还有比这更靠谱的广告渠道嘛？！ 　　于是麻溜的就把原本打算打给电梯厅的广告费凑一凑攒一攒，去竞标《相亲2》播出时间段的广告去了。 　　这让原本广告报价不算很高的频道一下子在那个时间段有了一个更高的价格，同时也让双黄丸公司获得了更多的广告费分成。 　　除此以外，要不是秦贝当机立断把罪魁祸首们调离公司，“发配”非洲，这两天光是通过种种关系联系他们说要给他们送钱的就有数不清的人！ 　　什么话剧团说要买版权排演话剧的； 　　什么各大视频网站争着叫价说要买这部剧的网络播放权的，还一个价格喊得比一个高； 　　什么访谈节目想要邀请剧组去参加一期节目还说会给费用的，听说剧组出去度假了就说其实换成贝总来也行的…… 　　总之形形色色什么都有！ 　　每一个电话听着都有很多钱的样子！而且虽然他们现在按下不表没有决定，但等一个月之后，《相亲》剧组归来，他们不是还得捏着鼻子把这些钱挣了嘛？！ 　　他们找不出什么站得住脚的理由去拒绝这些钱啊！ 　　这样钱就越积越多，几千万已经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杂志就能亏得掉的了！人家杂志部至今为止申请的什么出国出差费、VIP会员包年费、网站建设运营购买服务费这些乱七八糟的才花几个大钱啊！连个零头都花不掉！ 　　这要到猴年马月才能把钱给亏掉啊？！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他那个几百平方米的家啊？！ 　　急得荀董这两天都便秘了！ 　　吃香蕉都没用！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向不少业内人士询问了不同节目制作价位的秦贝就顶着圣光（荀董眼里的），在夜里敲响了目前荀董下榻的出租屋的门，给他带来了一个粗浅的综艺节目方案。 　　不要问为什么非要半夜聊工作！ 　　问就是因为李叶助理工作时间都寸步不离荀董，他们俩实在没机会讨论这种仿佛一本书里的反派才会做的事情之如何让公司倒闭。 　　不然还能因为这两个是这个故事里面的男女主嘛？ 　　别忘了男主此刻还在便秘！ 　　然后两人就肩并肩手并手开始讨论起了这个新出炉的亏钱计划。 　　秦贝表示，她觉得他们可以弄一个综艺节目。 　　荀董慎重地点点头——自从两次搞电视剧、硬生生把一部剧做成了一个IP之后，他是着实在近期对电视剧有了点心理阴影，因为气运缠身的问题，他觉得他们这个团队在最近这段时间可能不适合做电视剧。 　　……当然贝总之所以这么考量单纯是因为他们这个公司因为制作了两部爆火剧的事迹，在电视剧行业里有了点小名气，这种名气往往会导致下一部剧就算做得稀巴烂也会有明星愿意来演、有电视台愿意来买，所以她觉得可以暂时转战。 　　那比起更加昂贵到做不起的电影，她觉得还是综艺节目比较合适。 　　“综艺节目在经费上比较能控制，几百万可以做一档综艺节目，几个亿也可以做一档综艺节目，亏本的上限高和下限低。”秦贝耐心给自家金主爸爸分析着她这次的亏本计划。 　　“根据黄制片在离开之前对《相亲2》的预估，我们这部剧最终所有收入整合进去，大概能赚5000万，那既然如此，我们这个新的综艺项目，总投资就可以是5000万！” 　　荀董点点头，瞬间因为便秘的脸色好了些许。 　　“5000万的投资，做一个户外项目虽然也足够，但我特地看了下最近在热播的综艺节目，发现现在时下流行趋势就分两种，其中一种就是户外项目类的综艺节目，什么去徒步旅行啦，去国外开店啦，去农村种地啦什么的，收视率都挺高。” 　　“主要是也快到国庆小长假了，大家都想着出去玩，对于这类能出去玩看看外面风景的综艺节目就会更喜欢一点。”贝总作为半个业内人士解释了一下。 　　“……那还有一种综艺流行趋势呢？”荀董感觉有强迫症一样，虽然知道这不是秦贝讲述的重点，但就是还想问。 　　资深打工人贝总当然时刻满足领导的好奇心：“另一种是小成本室内综艺，基本逻辑就是租个小别墅一群人在里面谈恋爱/邀请朋友做客/聊天/玩游戏，主打一个爆了就是赚了，没爆也不亏。” 　　小成本啊，荀董没兴趣。 　　他们的小成本亏钱项目已经就《狗屁倒灶》了，虽然这本杂志如今每天都在亏钱，但说实话这点钱太少了，亏得太不得劲。 　　咂摸这嘴，荀董觉得要亏还是要亏个大的。 　　“那你说！我们要搞一个什么样的亏本项目？” 　　秦贝来劲了，仔细为领导解说：“室外节目不行，那就只能做室内综艺，别人家的室内综艺小成本，我们就搞个大成本——比如，一个唱歌类型的综艺节目，还是比赛性质的唱歌类型综艺节目。” 　　唱歌比赛类的综艺节目很简单，最典型的就是某台曾播过的《歌手》，把一群知名歌手放在一起现场唱歌PK，选出大王。 　　这个节目花钱就花得挺多。因为这样的一档节目要保证最后评委评分的公平公正，你得保证现场的乐器设备音效等都是最好的，舞台舞美是最好的，还有歌曲本身的版权费，改编时候找老师的费用，现场演绎的时候请乐队请演奏家的钱。 　　总之，就是歌曲类节目方方面面都花钱！ 　　“……但是好像歌曲类的综艺节目也赚钱？”荀董虽然不懂综艺，但他记得自己以前也会看《歌手》这个节目，连他这种不爱看综艺节目的都会去看，那不就证明这个节目当初应该也挺赚？ 　　秦贝表示，对，没错，这种节目做的好那是真的能赚不少钱，这就是那么多歌曲类综艺节目都有好几季的原因。 　　“所以我们要在一开始就对这个节目作出限制，确保更少的人会愿意收看这档节目。” 　　她伸出一根手指头：“首先，这档节目里出现的歌曲不能是那种传唱度很高的歌曲，传唱度高不行，人们很容易因为一首歌以前在哪里听过，就愿意留在这档节目里听歌手把这首歌唱完的！” 　　“所以我觉得，这次我们的比赛歌曲要求就是，原创！没有对外发表过的！或者颠覆性的改编！改到连他妈都不认识的那种！” 　　“然后！是歌手的选择，不能选那种很有名的！有名的歌手自带流量！也不能选那种特别差唱歌跑调的素人！你都不知道B站有多少视频剪辑素人唱歌跑调！我们的节目会被反向带火的！所以最好就是找那些唱功不错，五音都全，但就是没什么名气的！总之就是中不溜秋那波人！” 　　“最后，是比赛机制。”说到这里，秦贝还沉吟片刻。 　　“很多比赛虽然本身不咋地好看，但经常会因为该拿第一的拿不到第一，该拿最后的拿了第一，节目一下子就被带火了——这种情况我们绝对不能发生！” 　　“既然观众都那么在意歌手的名次，那干脆！我们这档节目比的就不是歌手！而是歌曲！我们学别的节目！给每一期要他们创作的歌曲都定主题！那变成歌曲和歌曲的PK了，我就不信观众还能真情实感的吵起来！” 　　所以在把所有要求融合在一起之后，这个音乐类竞技综艺节目就大致出炉了—— 　　这是一档原创类音乐竞技综艺节目。 　　节目组将会要求近三十名创作人根据节目每一期的主题创作歌曲，你们可以合作，也可以单兵作战，如果觉得这一期的主题没有灵感，也可以放弃这一期的比赛。 　　反正一期节目只要有八首以上的歌曲出战就行了。 　　“然后歌曲我们会邀请水平差不多、绝不会拉跨的一群歌手们来演绎。”一个星期后，终于摆脱了上一个项目大失败阴影的贝总在把综艺制作团队找全之后，又一次站在这个会议室里给所有团队里的人开会，讲述着他们这个新节目。 　　“现场会有五百位与这个主题相符的观众参与投票，最后票选出他们心目中认为最符合这个主题的歌曲。节目一共十二期，分别对应十二个主题，最终，这入选的十二首歌将会被收录在一张碟里，在网络和线下同步发售。” 　　“……所以贝总，为什么我们这档节目要叫《这歌听上去很实用》呢？这名字怪怪的啊，什么叫做实用的歌曲？”音乐总监谢谢看着PPT里这个方案，觉得大体流程已经很清楚了，就是他特别好奇这个名字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贝总一副“这个问题问得好”的表情，回答道：“这歌听上去很实用，其实是我在逛某宝的时候产生的一个梗，主要是为了能让你们更好的确定每一期的主题。” 　　“你们知道有些东西，是‘这个东西看上去很实用’吗？” 　　贝总在这里举了个例子。 　　就比如你买手机壳，本来你单纯就想买个好看的同时也能保护手机外壳的手机壳，但是突然间你看到网上有个手机壳，它背后是贴有支架的，有了它你就不用买支架了，你就兴高采烈买回来—— 　　结果发现你是不用买支架了，但你这个手机后面那个太突出，你也没办法把它在开车的时候架在车载支架上了。 　　结果就是，这个产品，对你来讲，看起来好像很实用，买一个东西拥有两种功能，实际上并没有。 　　差不多的还有很多其他东西，比如长得好看的储蓄罐（你真的往里面存过钱吗？），有暖手功能的充电宝（你真的用它天天捂手吗？），有养肤功能的粉底液（你真的会因为涂它养肤就不涂护肤产品吗？）等。 　　“所以我希望你们在定主题的时候，也要定一些听起来很实用的主题。” 　　年近四十八的音乐总监：“……”不是很懂你们年轻人。 　　音乐总监：“比如？” 　　贝总说：“比如第一期节目，我给你们定的主题就是，《当你在便秘的时候听的歌》。” 　　音乐总监显然是有过便秘问题的，他一脸黑线：“……谁便秘的时候会想要听歌？！”难受都难受死了当然是想办法拉啊！ 　　贝总一拍手：“对啊！这不就符合主题了吗？” 　　人会不会有便秘的时候？ 　　会。 　　那有一首歌专门陪伴你的便秘时刻是不是也可以？ 　　……好像是可以。 　　但实际生活中你会不会真的去听？ 　　……不太会。 　　嗯，完美切题。 　　就是总感觉这主题提出来……创作人真的会有创作灵感吗？ 　　音乐总监在第二天，应贝总的要求，开始登门拜访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创作人。 　　音乐创作人都是比较有个性的，不少也是他本人的好友，他去拜访的这一位和他很熟，以前他们经常一起写歌，因为此人非常爱抽烟，人称老烟。 　　老烟抽完一支烟，摁在烟灰缸里，表示只要创作费给够，他就有灵感。 　　说完直接打开电脑—— 　　“我当场就可以给你把我第一期参赛作品的歌词给你写出来！保证非常实用！特别切题！” 　　说着在键盘上劈里啪啦一顿打。 　　谢总监定睛一看，歌词是—— 　　“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 　　作者有话说： 　　嗯，这节目要是有同款我要看。 第29章 亏钱的第二十九天 　　◎我拍第一期啦！◎ 　　音乐总监一共拜访了三十位音乐创作人, 除了两个因为种种原因实在太忙了不参加之外，剩下二十八个创作人对于这部《这歌听上去很实用》综艺都很有兴趣。 　　具体来讲是对这部综艺愿意给他们提供的高待遇感兴趣——只要和这档节目签合同开始录制，就有保底日薪, 如果参加当期节目的录制（就是写歌）就能拿到奖金, 相当于是只要参加就有钱拿！完全解决了一些过得比较贫穷的创作人的生存问题。 　　“最重要的是, 不论这首歌最后拿第几名，大家拿到的奖金是一样的！这就很正确！”参赛创作人橙子在节目组录制第一期节目后期采访素材的时候，在备采间对导演组是这么解释自己来的原因的。 　　橙子曾经是一名创作女歌手，后来因为歌唱界群雄并起, 业内乱七八糟，她就干脆不唱歌了，专门给别人写歌。这些年创作不断, 虽然不能说有写出什么爆火的歌曲, 但不少综艺节目的主题曲都出自她之手，在业内还是站稳了脚跟的。 　　秦贝对创作圈并不是很熟悉, 她给出的要求是“找名不见经传的创作人”, 音乐总监早在加入双黄丸公司之前就听说过这位领导的臭毛病——说话非常委婉、喜欢遮一半讲一半, 你需要逐字逐句钻研才可能领会到其本质精神, 一旦领会了, 这个项目就能红红火火，领会不到, 这项目扑了, 你就卷铺盖走人，这毛病，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你就不能有话直说嘛？！ 　　知不知道信息不畅带来的后果是什么？ 　　这要是普通人只听表面意思, 还以为就是字面意思呢, 那不得遵照执行？执行了最后亏本了亏的是公司唉！会倒闭的唉！倒闭唉！ 　　当然以上这些话音乐总监也只敢腹诽一下, 几十年的打工人了，他还没有勇气顶撞领导，只敢自己内心疯狂琢磨领导的要求。 　　什么叫“名不见经传”？ 　　普罗大众的定义就是没什么名气的人，没怎么听说过的人，但如果你真的去搜搜看这个词汇的意思，会发现它还有一层意思是神秘的人。 　　那谢总监摸了摸自己的头，觉得不可能就是找一群没名气的人，这样写出来的歌万一不靠谱呢？那这部综艺不就扑街预定了？所以他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他觉得贝总的意思应该是要找一群在观众面前没什么名气、但本身又在业内很有实力的人！ 　　橙子就是这样一位符合要求的创作人。 　　“歌曲这个东西，其实是没有高下的，有的只是风格的差别，用的乐器的差别，所以我就很不理解那些唱歌节目的PK，你都是不同风格的音乐，本身的受众就不一样，你有什么好比的？” 　　“这档节目就很好，虽然打的招牌还是歌曲比高下，但是实际上节目组对所有的歌曲一视同仁，没有因为排名而对歌曲有不同待遇。”每一首歌都是创作人的心血，就跟自己家孩子一样，但很多时候一些综艺节目为了流量，就拿自家孩子的语文成绩去和别人家孩子的数学成绩比……你这都不是一个科目你有什么好比的？ 　　于是以橙子为代表的创作人就觉得还是《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这档节目懂事，虽然名字很奇怪，但对创作人的尊重、自由和钱都给得够够的。 　　这相当于是只要参加节目、不需要怎么露面就能拿钱的活儿，跟给你送钱没差别，不干白不干！ 　　至于给的主题……在后采时，导演组问到橙子对这个创作主题的看法的时候，作为脑洞很大的创作人橙子姐姐对这个主题评价很高—— 　　“妙啊！” 　　“这个主题就很妙！” 　　“我写过恋爱时候可以听的歌，写过分手时候可以听的歌，写过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可以听的歌，写过学习的时候可以听的歌，甚至还写过等公交车的歌！唯独没有写过便秘时候可以听的歌！” 　　“我怎么就没想到人还有便秘这个时候呢？” 　　橙子完全无视了节目组众人那如同便秘的表情，表现得非常兴奋。 　　“你们节目组能够抓住这么细节的点，让我无法从我原有的素材库里选歌，不得不重新创作，我觉得你们这一招很厉害，这个主题也很厉害。” 　　“比那些个节目厉害多了！”她说着说着就开始拉踩。 　　橙子虽然在此之前没有参加过这种每一期带主题的音乐类综艺节目，但没吃过猪肉还是看见过猪跑的。 　　“现在这些个节目那个主题啊，定的那叫一个模糊！什么给自己的一个礼物，给世界听的一个声音……仿佛随随便便一首歌都符合这个标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谢总监脑海里跳出来好几个带音乐主题的综艺节目…… 　　橙子耸耸肩：“当然，我知道他们这么定是为了让更大范围的歌曲能满足主题要求，但讲真，既然什么歌曲都符合主题要求，那为什么还要定那个主题呢？ 　　我当时就想，如果你们这档节目给我的主题也是这种，那我在你们问我‘谈一谈对这个主题的看法’的时候，我该怎么编我的话，讲真，我是个很诚实的人，我说不出那么多鬼东西。” 　　谢总监欲言又止，然后就听到总导演对边上的那位跟随导演说：“后面这段掐掉别播。” 　　恩，算了，不用关照了，让这妹子畅所欲言吧。 　　在大致了解了这位创作人的性格之后，很快跟随导演就把问题跳过了好几个可能会出现拉踩其他节目的问题，开始直接问最核心的—— 　　“那你觉得自己这次创作的这首歌怎么样？能在这期节目里拿第几名？” 　　橙子对自己写的歌非常有信心：“虽然这首歌从我开始写到写完，一共也就用了三个小时，”事实证明女孩子膨胀起来也是会炫耀的，“但我觉得如果按照什么歌曲最切题这点来考虑的话，那我这首歌的歌词一定是最切合主题的！一定是所有人在便秘的时候最想听到的！” 　　跟随导演无情戳穿：“你是说你整首歌歌词通篇一个‘拉’字这件事吗？” 　　橙子惊愕，不是，理论上你们这个不应该是留个悬念的吗？这还没开始比赛，单纯就是个前期采访，这件事情你们就要讲出去了？我还在期待后面观众听到我这首歌的表情呢！ 　　并不知道后期会把很多问题有的剪到片头有的剪到片尾的创作人只能愣愣的点点头。 　　跟随导演继续面无表情道：“那你知道除了你之外，还有四位创作人这次的参赛曲目里，歌词也就一个‘拉’字吗？” 　　刚刚还得意洋洋觉得自己创意无敌的橙子：“？？？” 　　橙子：“！！！” 　　橙子一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接整颗头出了镜头画面：“什么？！” 　　跟随导演觉得这段反应真的是绝了，低头用小本子把这一段记了下来，发誓一定要建议总导演把这段放在预告片里，让观众好好看看这个当场打脸！真的是心底暗爽！他在收到这妹子这首歌的时候就在期待这一幕了！ 　　一脸懵逼的橙子很快就被带去了现场设定的创作人观看平台，受到了另外二十七双眼睛的注视—— 　　“所以最后一个也写了《拉拉拉》之歌的就是你是吧？”都是圈内经常合作的，彼此之间没什么客套话，上来就是一波冲突对立扯头花，另外四个同样写了《拉拉拉之歌》的创作人立刻就把她招过来了。 　　“这就有意思了。”橙子瞪大眼睛，发现那个招她过来的是业内从业三十年、工作时长比她年龄都要大的资深创作人老烟！ 　　“词儿都一样，那我们打的就是曲儿了。”老烟眯着眼看着看台下方那五百名节目组传说的最具有评价资格的专家评委。 　　“节目组不是一直说这个节目没有黑幕，所有投票公平公正吗？也不知道这下面这波观众评委能多有资格，能不能听得出我们这些曲子里面谁的更有意思。” 　　公平公正是节目组给来参赛的创作人的承诺，为了表现自己的决心，他们特地租了Z省音效最好的演播厅，找的最好的演奏家。 　　同时，在租了的这个演播厅里额外搭了一个看台，就在观众区的上方，属于下面观众讨论声音大一点点他们都能听到的那种，且视角也和观众一样，为的就是让这群参赛人自己亲眼监督比赛投票的公正性，知道自己如果输了那么输在哪里。 　　但其实创作人们还是有些不信的。 　　又不是没看过这种比赛的音乐类综艺节目，大家都知道大众是有自己的主观品味的。 　　比如某节目，观众就更喜欢能飙高音的歌曲，某节目，观众就喜欢热热闹闹唱唱跳跳的节目，明明从内行来讲，别的歌别的表演更好、更精致、也更有音乐性，但观众就是投票瞎投。 　　这都是人家节目组经过筛选之后选出来的观众了，你这档刚成立的节目，是能怎么筛选观众，确保筛选出来的观众就一定是最公平公正的？ 　　抱着这种不服气，第一轮比赛正式拉开了帷幕。 　　走出幕布作为主持人串讲的是一个过气了的老牌女主持，一上来一开口字正腔圆，自带一种踏实舒服的感觉，在播报了一下这档节目叫什么名字（《这歌听上去很实用》）、念了下节目赞助商（还没正式发刊的《狗屁倒灶》杂志）之后，开始介绍节目规则和本次比赛的主题。 　　“这次的创作主题是——当你在便秘的时候听的歌。” 　　“人都有便秘的时候，这个时候让人觉得难受，觉得痛苦，又觉得只要忍一忍、熬一熬就熬出头了……” 　　创作人们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听着这段串讲词，心里万分佩服这位主持人——讲这段话居然没有笑也真的是up翻跟斗——nb。 　　然后主持人开始介绍起了本场的五百位专业评委他们节目组是以什么标准选出来的，创作人们正襟危坐—— 　　“现场五百位专业评委由两种人构成，其中四百七十位，都是节目组联系到的各地饱受便秘之苦的人民群众，他们有的治好了，有的没治好，有的反反复复，有的复复反反，另外三十位，则是来自附近医院的消化内科的医生和护士。 　　他们！就是本场主题竞演歌曲的投票人！他们会把自己珍贵的一票投给最让他们觉得实用的那首歌曲！” 　　“我相信除了他们，没有人更有资格对这次的比赛做出评价了！” 　　创作人老烟：“……” 　　创作人橙子：“……” 　　剩下二十六名创作人：“……” 　　那确实是最专业最资深的评委了。 　　老专业了， 　　也老资深了。 　　作者有话说： 　　嗯，大纲里这档节目一共由两期具体内容，因为我想不到那么多听上去很实用的主题了…… 　　如果你们有就贡献一下下哈，不然这档综艺节目应该就详写两期内容奥。 第30章 亏钱的第三十天 　　◎我又录制第一期啦！◎ 　　《这歌听上去很实用》第一期比赛, 一共收到了九首参赛歌曲，根据创作人自己填写的一些对歌手的要求，比如是否需要烟嗓、是否需要哭腔、要男歌手还是女歌手之类的, 音乐总监会带着他的小弟去海鲜市场, 咳, 不是，是歌手市场邀请合适的底层歌手。 　　不得不说，这年头的歌手市场是真的很神奇，就, 又穷又挤。 　　圈里人都知道，现在发唱片做专辑已经不赚钱了，唱也歌已经从曾经最辉煌最赚钱的一个行业变成了娱乐圈贫困行业了—— 　　你就看现在还有几个当年热衷于每半年发一次唱片的歌手还在坚持发唱片的？为什么不发了？是写不出歌了吗？还是因为发了就是亏钱, 经纪公司实在是亏不起了呢？ 　　大部分歌手都不怎么出来活动了, 出来营业的也都选择上综艺节目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大多数唱片公司已经到了靠卖歌曲的版权来维持生活了。 　　你会发现以前歌手市场人才辈出, 2005年的时候那叫一个神仙打架啊, 但是近几年你仿佛印象里都没几个出圈的新人没几首出圈的新歌。 　　但与此同时, 拥有音乐梦想的青年们又前仆后继义无反顾地扎进这个圈子里。 　　他们比前辈接受了更加系统完整的声乐学习, 他们也比前辈会更多的音乐技巧, 但也因此，他们比前辈显得更没有自己的特点。 　　你可以听到不少人去夸奖他们的嗓子有特点, 但你很难听到有谁夸他们唱歌自成一个风格, 或者一开口就带有感情，或者什么一开口就知道是他在唱，或者这首歌只有他唱才有感觉之类的。 　　所以他们很难在如今的市场里接到一首合适他们的歌, 很多人只能靠坐在直播间接受榜一大佬的点歌过活（当然这样也很赚钱啦）, 所谓登上大舞台唱歌可能只是一场梦。 　　直到《这歌听上去很实用》把目光投射到了他们的身上, 他们才突然眼睛里有了光！ 　　创作人不再看歌手名字投歌曲，经纪公司也无法干预这首歌归谁唱，一切全看他们资深的条件是否符合创作人对歌曲的要求！只要被选上，就可以登上大舞台唱歌！如果节目不小心火了一把，他们还能跟着出名！ 　　这一系列条件一开出来，谢总监左脚还没跨出双黄丸公司大门，自荐的电话就已经打到他手机上了！ 　　海量的歌手自荐，也让谢总监在选择歌手的时候完全做到了满足金主爸爸的要求（默默无名），同时又满足创作人的要求（唱歌的歌手必须配得上我的歌，不会把它唱烂，现场发挥失常），在里面选出了不同类型的近四十名歌手。 　　每一个都稳扎稳打，主打一个不论他们手里拿到什么歌，都能保证绝不破音绝不跑调完完全全按照创作人的要求把歌给唱完。 　　这些歌手不是每一期节目都能上，可能十二期节目播完，有的歌手也只能唱一首歌，但对于他们来讲，这也已经很值得了。 　　而站在创作人的角度，就是彩排的时候他们各自听了自己这首歌的演绎，确实也不觉得歌手发挥得有什么不好，非常稳定，完全可以经得起一场比赛了。 　　让我们把话题重新转移回来，说回这次的第一期节目。 　　之前备采间里，节目组也已经向创作人们透露过，这次比赛九首歌里面，有五首都是《拉拉拉》。 　　按照如今的综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习惯，他们非常喜欢把有些明明不是嘉宾们同一时间段讲出来的话都给他们剪辑到一起让人误以为两人是同时脱口而出什么，从而剪出各种巧合（CP感）来，更不要说这种明晃晃的巧合了。 　　这种情况节目组不利用一下造个话题都对不起创作人们如此敷衍还敷衍得非常一致的歌！ 　　不把他们放到后面五个来表演，一个接着一个唱出来当场让他们社死，他们都觉得这第一期拍了跟没拍似的！ 　　没错，就是敷衍。 　　因为对本身节目的机制非常自信，秉持着多花一笔钱是一笔钱的心态，在已经把邀请歌手的费用压到最低（因为请的都没啥名气）的情况下，想要把五千万给造作干净，就必须要搞一个能多花钱的地方。 　　所以秦贝就很急智的选择在找制作团队的时候，找一群有相关工作经验的人来组成一支团队！ 　　他们有的在做跟随导演之前是给曾经的那些个倒闭了的唱片公司拍MV的导演，有的是某些歌手演唱会御用摄像，可以说每个人的简历拿出来都和音乐稍微沾那么一点边。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们又不是没和歌手歌创作人接触过，还能不知道这群人在这一次的创作中有没有敷衍了事吗？ 　　九首歌里面五首歌歌词都就一个字，拉。 　　另外四首歌曲，也各有各的敷衍—— 　　第一首是改编作品，当时主创团队灵魂人物贝总曾经提过，改编曲目是可以的，只要改编得连他亲妈都不认识就行，于是就有个创作人改编了一首歌用来当自己的参赛曲目—— 　　小黄人神曲《不拿拿》，人称香蕉之歌，全篇歌词都是香蕉，比那个《拉拉拉》好不到哪里去，但你也不好意思说人家这首歌和便秘没关系，不是都说便秘可以吃香蕉吗？ 　　创作这首歌曲的创作人确实是业内知名的改编人士，隔壁有一档音乐综艺节目经常请他坐镇改编，但是懂行的都知道，此人改编真的是时而用心时而不用心，也导致隔壁那档节目一期好看一期又不好看，总之非常折磨观众。 　　当时刚接到这档节目邀请的时候他也没想太多，直接联想到小黄人唱香蕉歌，觉得好玩就改了——反正这个主题听着也挺搞笑的。 　　他是有过便秘经历的人，深有感触，神特么便秘想拉拉不出来的时候会想要听歌啊！一首歌怎么可能让便秘人士拉出来！这歌写了就没用！ 　　不得不说这位创作人真相了，但这并不影响他在这首歌第一个被演绎时候那种社死的感觉。 　　大概就类似于，你原本是班上的学习委员，老师今天课上发下来一张卷子要你们做，你觉得不重要就瞎几把做，结果没想到这不是一张练习卷！老师要收上去打分的！更没想到你错了很多不该错的题！有的题全班就你一个人错！老师还在当面拿着你的卷子给班里其他人看！ 　　就问你换成你带入一下社死不社死？ 　　反正这位专门做改编的创作人是恨不得自己当场透明！尤其是他没想到这档节目投资力度还挺大！这么玩笑的主题居然会有这么大的舞台和这么站得住脚的评审团—— 　　我以为我就是参加歌随堂测试，结果等交卷了我才知道这场是期末考试！ 　　尤其这首被他改得乱七八糟的《不拿拿》在演唱的时候，他还能听到台下有观众自以为很小声地在问为什么这首歌会参加这次这个主题的比赛这件事。 　　“这歌挺搞笑的！” 　　“那原版就很搞笑吧？” 　　“我觉得这首歌到时候播出之后应该能作为某音神曲，或者B站鬼畜剪辑专用音乐。” 　　“但是我不想笑，我还在便秘中，越笑肚子越痛，越痛越难受呜呜呜。” 　　“我理解你！听我的！把嘴巴张开！呼吸道打开，然后按压自己的胸腔，可以从嘴巴里排出一部分气体——” 　　“……你说的不就是打嗝吗？” 　　他的歌不仅没有让观众变得舒服一点，还让他们更难受了！这简直就是一个音乐人一生的黑点！ 　　这件事他听到了，他边上那几个难道会没听到吗？！ 　　他们肯定听到了！他都看见他们笑了！ 　　早知道当时写歌的时候就认真一点！ 　　……早知道当时写歌的时候就认真一点！ 　　同样的想法也出现在第二首表演歌曲出场的时候，第二位创作者的脑子里。 　　第二首歌的创作人比第一位《不拿拿》稍微态度端正一点——她起码是原创。 　　曲子用的是自己还没卖出去的曲库里现成的曲，然后她再把度娘里有关治疗便秘的传闻中的古方复制粘贴进去作为歌词。 　　从头到尾这首歌从制作到出成品一共就花了十分钟！ 　　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当时她有多得意，如今就有多难受—— 　　谁能想到评委里居然会有医院里专门治疗便秘的医生！ 　　在医生面前唱药方你知道医生本人是什么感受吗？ 　　这就跟中学生看综艺节目的时候看到明星上来在解一元二次方程还配了歌柯南推理的BGM一样的无语！ 　　“为什么药方的顺序换了？我当初背的时候不是这个顺序啊！” 　　为了符合歌曲的旋律！三个字和两个字唱出来肯定节奏是不一样的！ 　　“党参就党参，为什么要叫党参药？南方医生的方言吗？” 　　为了押韵！单纯就是为了押韵！你听上一句是阿胶，那下一句是党参药不就很押韵了吗？！ 　　创作人憋得满脸通红，但她什么都不能讲，还因为好端端的古典配方配了个纯用钢琴和小提琴西洋乐器的曲子，被另外二十七位创作人用“你这个小姐姐长得人模人样的居然会做这么偷懒的事情”的眼神行注目礼…… 　　啊啊啊啊社死啊社死！ 　　悔不当初！ 　　等到前四名创作人好不容易熬过了自己的社死现场，主持人再次登场，告诉下面的观众接下来是《拉拉拉》们之间的对决—— 　　终于轮到这五个人社死了咩哈哈！ 　　“但是相信大家听完四首歌也该累了，让我们中场休息一下。” 　　台下的观众开始该活动腿脚的站起来活动腿脚，该上厕所的上厕所（他们虽然便秘了但不意味着他们不需要上厕所），节目组贴心的为大家在门口准备了餐车，有咖啡饼干牛奶和面包蛋糕。 　　场外节目组安排了一个摄像和一个场外主持，专门抓几个不怕镜头的观众来讲述一下对上半场这四首歌的评价。 　　而场内，二十八名创作人则被分成了三拨人各自进入备采间。 　　一拨人是上半场歌曲已经演完了的，专门被导演组拉去采访一下自己对这一场比赛和这首歌曲的自身感受和评价以及排名猜测……这四个都觉得自己大概是第四名。 　　“排名？第四吧，这歌确实是我写的不好，没用心……不过怎么也比《拉拉拉》们要强吧？” 　　“……我觉得排第四我也认，这回是我没（四声）想到，下回我不会这么整了……什么？排我后面的是谁？那肯定《拉拉拉》呀！” 　　一波人是这次没有参与比赛的，他们主要的工作就是对上半场比赛做个评价，然后再猜猜看下半场那五个《拉拉拉》谁会更好。 　　创作人都是很直接的，评价犀利又专业了，半点没有给同行面子，那真的是把人家脸都撕下来了。 　　他们同样不认为《拉拉拉》们有赢的局面。 　　“这每首歌歌词都是拉拉拉，这第一首观众还有点新鲜度，连听五首拉拉拉，审美疲劳啦！ 　　换成我要是在便秘的时候，脑子里五个声音跟我说让我去拉，我肯定火气超大——那是我不想拉吗？！那不是我没法拉嘛？！还从里面选一个，我没丢矿泉水瓶子上去就算客气的了！” 　　节目组深以为然，决定下半场开始前，先派几个保洁大叔和保洁阿姨去把座位边上那些个矿泉水瓶子给他们没收了！ 　　至于那五个共脑了《拉拉拉》的创作者们，不愧是写出拉拉拉的人物，他们的想法就与众不同—— 　　“早知道就学那个谁谁谁玩改编了，我改一首《想哭但是哭不出来》解释说这是在描绘便秘时候患者的心境不好吗？非要现在和另外四个在这里PK。” 　　这句话如果是一个创作者对导演说就算了。 　　偏偏这五个人又很巧合的用不同的话表达了同一个意思（早知道我就改编了），还很默契地选了同一首歌作为改变曲目—— 　　总导演笑得咖啡都喷出来了，觉得这一期节目的歌儿好不好听不知道，但这个笑果是绝对有了。 　　与此同时，演播厅场外，五百名现场观众之一的牛小葱在低头看选票的时候，被场外主持人拦住询问了几个问题。 　　在瞎几把自己也不知道回答了些什么后，他反客为主，掏出了自己一开场就领到的投票卡，反向问了场外主持人一个问题—— 　　“所以我想问，这张投票卡左边的这个二维码是什么？” 　　“我扫了扫，发现是个链接，里面是什么？”他非常谨慎地没有点开这个链接。 　　现在的人民群众反诈意识都很强，人人都下载了国家反诈中心APP，都知道陌生的二维码不能扫，陌生的链接不能点开这个常识。 　　但好奇心让牛小葱忍不住还是想知道这个二维码到底有什么用？ 　　已知这张投票卡的右半部分到时候他是要在自己选定的歌曲下方打勾然后撕下来塞到投票箱的，那左边这个二维码留给他干嘛呢？ 　　因为外场主持人到时候在节目里是不出镜的，所以节目组直接找了楼下《狗屁倒灶》杂志部的一个小编来担任，反正都是一家公司的，反正这个节目名义上也是《狗屁倒灶》冠名播出的不是？ 　　讲到这个二维码，小编不困了，小编精神了，小编解释道： 　　“这是我们《狗屁倒灶》杂志的官网！你知道的，这档节目的冠名商是我们这本杂志，所以为了答谢广大观众千里迢迢赶来投出你们公平公正的一票，扫这个二维码，点开链接，填写个人信息，你就可以得到我们《狗屁倒灶》送给您的评委礼品—— 　　一年份的《狗屁倒灶》杂志会员！” 　　作者有话说： 　　中秋节快乐！ 　　提早一点更新，不影响你们过节。 　　关于上一章的主题还在征集中奥，有想法的宝子多给点灵感！你们已经是合格的读者了，要学会自己主动给作者提供创作灵感和思路[狗头] 第31章 亏钱的第三十一天 　　◎我第一期录完了。◎ 　　众所周知, 一档综艺节目一般都是要有赞助商和冠名商的。 　　通常情况下，一档节目里冠名商的待遇会比普通赞助商高，冠名商会有一个LOGO被融进节目的标题里面, 然后被P到主持人讲话时候的背景、麦克风架子、以及电视机屏幕的右下角。 　　普通赞助商得到的则是口播, 以及因赞助金额不等的节目里的小剧场广告。 　　做好决定要拍综艺节目, 秦贝和荀魁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赞助商的问题—— 　　有李叶李助理在，他们不可能说自己这档节目不需要赞助。 　　但同时，他们又真的发自内心的不想要赞助。 　　于是在想破脑袋之后，秦贝想出来一招, 就是干脆一开始就把冠名商给已经在亏钱的《狗屁倒灶》！ 　　“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扶持公司内部产品！给兄弟部门提供宣传支持！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 　　“然后我们再以不得破坏节目节奏、不得选择口碑不佳的产品为理由，一边提高赞助商的准入门槛和赞助金额，一边减少他们在节目里的出镜时间！在冠名商已经被定下的情况下, 我就不信有哪个傻子会来赞助我们这档节目！” 　　而事实也确实如同秦贝想的那样, 当节目组把《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这档节目的招商邀请函投递到各个意向赞助品牌方之后，直到第一期节目录制, 都没有一个赞助商响应赞助—— 　　笑死, 价格么这么高, 出镜率又这么低, 同样的赞助宣传费我为什么不去选择其他更便宜还能给更多广告和口播的节目呢？ 　　于是, 这档节目喜闻乐见的除了兄弟部门冠名商《狗屁倒灶》杂志之外，没有一个品牌赞助。 　　所以到了理论上赞助商要给来参加节目录制的观众送礼物的阶段的时候, 被迫成为冠名品牌的《狗屁倒灶》思来想去, 也只能送上自家唯一一个有标价的礼物—— 　　“……五元/月的杂志会员。” 　　牛小葱从小编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后，吃饱喝足回到座位上，身为一个E人, 和边上他其实根本就不认识的另一名年长一些的观众分享了这个二维码里面是个什么东西。 　　“一送送一年份的, 也就价值六十块钱……这节目果然还是穷的, 我就说怎么主持人的串讲词里面怎么连一段广告口播都没有，我还以为是打算后期补录，看来是这节目根本没有其他赞助商吧？”不得不说这位年长观众真相了。 　　牛小葱正在低头注册会员，一边注册一边继续说：“不过这个会员看起来还挺划算的。” 　　“五块钱一个月的会员，每个月会在网站邮箱里得到一本电子杂志，如果你填了现实中的地址，他们还会往你家里也邮寄一份杂志——官方报价二十元一份。” 　　“网站本身也有很多仅限会员才能看的内容，比如他们内部对一些刚上映的电影的真实评价啊，热播电视剧的观后感之类的……刚才那个主持人说喜欢宠物的还能在里面看狗，还有论坛可以相互交流。” 　　又是能获得这么多信息又是能得到杂志什么的，虽然这一桩桩一件件仿佛没有一样对他本人来讲是必需品，但一个会员能叠加这么多的功能，哪怕他用不到，年长的观众也觉得—— 　　“那确实还挺划算的，这个会员看上去很实用啊。” 　　然后也掏出手机开始扫码。 　　周围那一圈偷听到这个信息的观众们都趁着这中场休息的环节低头掏出手机开始扫码。 　　连带着在台阶上也跟着听了一耳朵的创作人们咂摸着嘴，觉得这个杂志会员确实还挺划算的，就算真的自己注册买，五块钱也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于是纷纷各自掏出手机搜出网站点击注册付费——成为了《狗屁倒灶》这本还没发刊的杂志的第一波花钱会员。 　　嗯，友友们，还记得一个月前贝总那个“看上去很实用”的举例嘛？ 　　现在这个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 　　…… 　　…… 　　下半场比赛在半个小时之后开场了。 　　节目组所有人、甚至包括创作人本人都觉得，他们下半场这五首歌大概率会因为歌词一模一样被观众议论纷纷，会烦躁，会觉得听觉疲劳。 　　但实际现场效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听完整整五首歌的观众对于后面五首歌的评价居然要比前面四首歌好。 　　“虽然歌词都是拉拉拉，但每个人的风格差别都很大，完全听不出是同一个歌词呢。” 　　一首歌的组成本来就分成歌词和曲子，就如同这歌世界上存在很多曲子一样，单纯改了词的歌一样，这个世界上其实也存在很多歌词一样、但曲子完全不一样的歌。 　　比如都是一个“啦”字唱到底，某综艺节目的片头曲《啦啦歌》就是从头啦到尾，但却给人一种唱歌的人刚放假心情欢呼雀跃的感觉，而某电视剧里某男配唱的《啦啦啦》就带着伤感的情绪。 　　这五首《拉拉拉》当然也一样。 　　“第一首《拉拉拉》有一种很憋屈的感觉。”五首《拉拉拉》听完之后，牛小葱没能忍住和身边的年长观众分享起了自己的看法，在他们的头顶，那几位创作人也竖起耳朵在那里听。 　　牛小葱回忆了一下：“感觉是在形容我刚便秘时候的感觉，想拉但是怎么也拉不出来，只能憋在那里。” 　　第一首《拉拉拉》的创作者——老烟，听到这里当场捂脸。 　　挺好的一首曲子，明明也可以解读成一些伤感的故事啊，怎么的就说是便秘给憋着了呢？ 　　“第二首《拉拉拉》更难受，尤其歌手自带一种哭腔，后半段唢呐的声音一出来的时候……我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便秘而死了。” 　　第二首的创作者当场给镜头表演了一个“掉凳”。 　　“第三首《拉拉拉》又不一样了，好像是病情一直在反复，一会儿高亢一会儿平静的，我怎么觉得歌手前面高音飙成那样，最后归于平静是不是去医院看了太多回了麻木了？放弃治疗了？” 　　“第四首歌唱的就是我一开始便秘时候的心情，就，一开始也没怎么在意，心情还挺雀跃，越到后面越难受！越到后面越难受！就跟这歌儿似的，第一段还挺平静，第二段开始有颤音，第三段哭诉，妈耶，和我这几回见医生的感觉是一样一样的！” 　　第三、第四首歌的创作人掩面。 　　妈耶，这评价，你也不知道是说好还是不好……他们当时写曲子的时候就没想过这首歌是写给便秘患者的来着！ 　　他们能说他们写的是一段凄美的结局是分手的爱而不得的爱情故事吗？没有人想的是便秘这件事情啊！ 　　随后下方的观众都一致称赞了第五首《拉拉拉》，也就是橙子写的那首。 　　“这首歌很好！很欢快！很轻松！” 　　全场九个参加这次比赛的创作人，剩下八个灰头土脸，唯有橙子小姐姐，听到这里背也挺直了，眼睛也亮了，觉得今天天气晴朗风…… 　　“特别像我当初治好了便秘时候的感受！”牛小葱在下面持续不断的创人。 　　写这首歌单纯是为了写一个青春甜蜜恋爱的创作人橙子：“……” 　　“对啊对啊！这五首拉拉拉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最后一首，充满了希望！你就感觉听完这首歌，就觉得不能放弃治疗！这个病又不是什么会死人的病！只要坚持，就还是有康复的希望的！还是这首歌的作者懂我们便秘患者的心思！” 　　并没有得过便秘的创作人橙子：“……” 　　于是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当观众纷纷投完票并被告知具体结果将在《狗屁倒灶》官网会员论坛里公布、所有人心满意足散场、节目组紧赶慢赶统计票数之后，橙子的《拉拉拉》成为了第一。 　　“恭喜橙子的《拉拉拉》！成为我们这一期《这歌听上去很实用》的冠军歌曲！”女主持笑容满面恭喜着面前似喜似悲的橙子，剩下二十七名创作人和歌手们围成一团，对着冠军组合（橙子和她的搭档歌手）鼓掌。 　　“这首歌，被五百位专业资深评委冠以‘患者福音’之名，被大众誉为便秘时最想听到的歌曲，歌词是对患者最诚挚的祝福，曲调是对未来的美好期许，整首歌洋溢着痊愈后的畅快！满足！快乐！” 　　畅快？ 　　什么畅快？一泻千里的畅快？ 　　满足？ 　　是怎么满足了？因为畅通所以满足了嘛？ 　　快乐？ 　　快什么？乐什么？ 　　有些词，你单独听的时候觉得这也没什么，但是结合一下上下文，再联想一下这次的主题……总觉得不太对，总觉得好想笑…… 　　然后所有人就“卟~”的一声笑出了声。 　　在煞有其事的颁奖结束后，主持人在导演组的示意下，直接公布第二期的主题。 　　原本还嘻嘻哈哈的众人立刻就变得严肃了起来，不少创作人还直接掏出了录音笔，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和对待这次比赛的态度和之前谢谢一个个上门邀请他们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看到这里，一直在黑影中的谢谢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心底不由佩服起了这次第一期节目的策划人，整个节目的幕后黑手——贝总。 　　一个创作类音乐节目，最怕的是什么？ 　　最怕的就是这群创作人恰烂钱，一边收钱，一边却把质量好的歌曲藏着，只随便写点乱七八糟的歌来糊弄节目组。 　　毕竟歌曲才是一个音乐类节目的灵魂，歌不好，你就算这档节目赛制再公平也不会有观众要看的。 　　如果是他以前做节目，那他都是废了功夫废了面子，又是请人家吃饭又是请人家抽烟，可以说是用自己的人情来求这群祖宗们在这次比赛里拿出些好歌来。 　　但这次不同，这次，人家贝总直接用一期节目，让这群人亲眼看到了如果拿出了一般般的作品会遇到的社死下场，这群人吃了教训果然立刻就端正了态度，根本不需要他再去强调什么。 　　与此同时，因为这期主题定的又非常欢快，后期只要剪得好，就算音乐方面弱一点，相信到时候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歌曲爆笑解读里的观众们也不会介意的——这就跟你看喜剧片的时候也不会那么在乎里面的逻辑一样。 　　收服了这群最难弄的创作人，那这个节目就成了一半。 　　而成功的另外一半，则捏在到时候播出时，收看这档节目的观众的手里了。 　　如果说第一期的主题是拿来收服创作人的； 　　那么第二期的主题，就是贝总准备好的拿来收服观众的了—— 　　“第二期主题是《当你在自己的葬礼上听的歌》。” 　　葬礼上总会有音乐，但没有人能够参加自己的葬礼、听到自己的葬礼上播放的歌曲，这就是第二期的命题，一个听上去很实用其实半点也用不到的命题歌曲。 　　作者有话说： 　　这里是存稿君！欢迎新宝子的到来（海獭式鼓掌） 　　嗯，在大家的群策群力下，这个综艺可以拍三期了！再次鼓掌！大家都是贝总的优秀员工！ 第32章 亏钱的第三十二天 　　◎我遇到瓶颈了！◎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什么话题是会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的, 那大概率就是死亡了。 　　不论什么样的场合什么样的氛围，不论上一秒有多么的欢声笑语，只要有人提到了死亡, 气氛都会一瞬间沉重。 　　作为一档节目的第二期, 就用了这么沉重的主题, 谢总监觉得这是贝总下的一步绝妙的棋，为的就是拔高他们这档节目的档次—— 　　一档单纯只有搞笑的节目当然看的时候很开心很快乐，但是你笑笑过后这档节目就过去了！你不会有一种“我这档节目一定要一直追下去，不追我觉得我会错过一辈子”的想法, 因为你最多就只错过笑点。 　　没有人会因为错过了一个笑话而感到惋惜。 　　但错过了一次经典的表演、一首经典的歌曲、一次与歌手与创作者的共鸣会。 　　一档有内涵、有共鸣，同时有经常性很搞笑很轻松的节目就符合现代社会绝大多数观众的胃口了。 　　不信你自己看看现在播的比较热的、有固定粉丝群体的、几乎每年都要出一期的那些个综艺节目，是不是都符合以上这两个条件呢？ 　　——并不知道这只是贝总觉得人类都讨厌谈论死亡所以故意整出来的一个让观众厌烦的话题的谢总监如是想到。 　　经过了第一期节目社死现场的洗礼, 面对第二次主题赛, 二十八位创作人显然态度都变得非常谨慎和严肃，在主持人说完第二期的主题、哼着橙子那首《拉拉拉》快乐下班的同时, 创作人们在彼此之间交流组队事宜。 　　没错, 就是组队。 　　贝总当初说过, 这档节目是允许组合作战的。 　　大多数的创作人本身确实很难做到词曲双秀, 既然如今他们都想要拿出自己的真本事写出一首真正的好歌来一雪第一次节目中的前齿, 不少创作人都选择了两两组合。 　　我知道你在圈内最擅长的就是谱曲，好巧你之前又称赞过我某首歌的歌词写得真好, 那我们为什么不优势互补一下呢？干脆你写曲来我写词, 在减轻压力的同时也能提高歌曲成功的概率，何乐而不为呢？ 　　但同时，也因为创作人们端正了态度, 没有再给谢总监整一出十分钟交稿, 大家对于这一回歌曲的截止交稿时间提出了新的要求。 　　按照正常节目, 一周内录一期是起码的，但你想让一群慢工出细活、速度全靠灵感的创作人一星期内精雕细琢一首歌曲，主题还是艺术界最沉重的话题之死亡…… 　　那这个时间就不够了。 　　一群人在闭关五天、什么东西也没闭出来之后，不得不商量着推出里面最舍得起老脸（真）、最德高望重（假）、和音乐总监关系最好（不知真假）的老烟去申请能不能把录制时间往后拖他个一年半载的。 　　受众兄弟姐妹的嘱托，老烟拎着一条香烟、腋下夹着一瓶酒，打了个顺风车，穿着个凉拖鞋就上人谢谢家登门拜访蹭吃蹭喝了。 　　结果人家谢总监婉拒三连：“不抽烟，不喝酒，不受贿，慢走吧您嘞！” 　　以前他烟瘾大酒瘾大，那是因为圈内的工作压力太大了，一个节目从招商开始就每天晚上做噩梦，生怕自己这档节目没做好，会一夜之间失业，在没有别的发泄渠道的情况下，除了抽烟喝酒他不知道能怎么放松。 　　但现在他入职双黄丸公司了！ 　　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个公司，不仅人家领导层一点没有给什么业绩压力，冠名商也是他们自己家的，甚至综艺节目还没开始录的时候，与双黄丸公司因为前两部剧合作良好的B站和Z省卫视就抛出了橄榄枝，表示就算到时候做得不好他们也愿意接盘—— 　　只要《相亲3》到时候考虑在他们那里播放就行！ 　　但那是隔壁非洲大草原部门的事情，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流量要求； 　　没有业绩压力； 　　甚至不用担心这部综艺到时候没有电视台没有视频网站来买！ 　　再加上公司本身的不加班文化、不打卡考勤文化、不开周例会文化，谢谢最近不仅不抽烟不喝酒，他还培养了个新爱好叫做马拉松！ 　　就是每天早上晚上和跑团的朋友们一起围着湖泊跑两圈！ 　　他最近是头发也长了，人也瘦了，整个人精气神都好了！ 　　预备着明年上半年去参加国内的半马比赛呢！ 　　看得死党老烟直冒酸水：“……人家领导不过是前期不想给你压力而已！就跟每次找我约歌的甲方一样，话说得好听，什么随便我写什么都可以，就算不火也正常的不强求……结果真到了发歌的时候！要是真的评价不好了、流量不高了，人家第二天逢人就说我的坏话了！” 　　“天下甲方一样黑！你也别以为你家那两个领导就好相处，说不定和我那个翻脸不认人的甲方是一个德行！” 　　谢谢表示他其实一开始接到这个活的时候也担心过这个。 　　“但是我看楼下那个杂志部，这都连着俩月亏损了，首刊杂志印刷5万本，销量33本，这都没有被贝总给开除，我一个起码能保证拍出来的节目能卖出去的综艺人我怕什么？！” 　　业绩倒数第一的都还在公司呢！ 　　哥们儿你觉得就算要搞末位淘汰，这还淘汰得到我头上吗？ 　　这不得先把楼下那一层的都给清干净了再淘汰我吗？ 　　老烟：“……”逻辑上毫无问题，但听着更酸了有没有？！ 　　贿赂是贿赂不动了，但兄弟姐妹的嘱托还是要带到的，于是老烟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把创作人们目前都写不出歌、想要宽限个一年半，不是，咳，宽限个十天半个月的事情给讲了一遍。 　　大权在握的谢总监直接就点头表示答应。 　　老烟：“？？？”我兄弟现在这么大的腕儿了？节目延期录制十来天他都不用和总导演和领导汇报一下自己就能做主了？ 　　谢总监表示，这倒不是他权力有多大，而是节目组本身也打算要延期了。 　　关于这个主题赛，其实不仅仅是创作人在写歌的时候遇到了瓶颈，节目组在前期准备环节同样也遭遇了困难。 　　“困难？什么困难？”不是说这是一支又经验的制作团队吗？老烟想。 　　“……是评委邀请的困难。”谢谢在这件事情上也没有瞒着，直接就把幕后遇到的情况告诉了他兄弟。 　　“评委？”老烟一愣，一想，明白了。 　　第一期节目的主题是《当你在便秘的时候听的歌》，于是节目组最后请来的五百位观众/评委就是深受便秘困扰的病人和治便秘的医生。 　　那么第二期这个主题，应该要请什么样的人来当评委？ 　　是已经被告知了命不久矣的那些人吗？ 　　是已经年迈体弱，每一天都感觉自己距离死亡又近一步的那些人吗？ 　　是得了治不好的病，只能慢慢等死的那些人吗？ 　　他们如今的状况真的还能听到歌曲吗？ 　　就算能听到，能分辨，那他们真的会不介意这个主题吗？ 　　死亡。 　　对于年轻人来讲，这个距离自己太遥远，所以他们说出口的时候无所畏惧。 　　但对于在乎的人来讲，那是真的非常沉重的两个字。 　　你现在要跟他们说，请他们来听看一场表演，听大概十来首歌曲，然后在里面选自己在葬礼上最想听到的那首…… 　　就算他们本人没力气打你，估计陪伴在身边的他的家人也会把你撵出病房的。 　　而且即使是节目组自己，也觉得这件事情挺过分的。 　　于是节目组头一次在邀请观众这件事情上遇到了很多的麻烦，以前只要打个电话或者在对方账号下方留个言就能成功邀请的事情，到了这一回，什么都不管用了。 　　有的时候就算病人自己愿意来，他们的家人也不会同意，而在这种时候，节目组不可能真的就单纯考虑病人本人的意愿，也要考虑对方具体的病情，也要考虑对方家属的心情，你不能为了一个节目，就不顾其他人的痛苦—— 　　对于绝大多数的家属来讲，让病人/老人自己选葬礼的歌曲，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打电话会被挂掉，发邮箱邀请函会被举报投诉，联系医院请求合作吧，院方倒是很想配合，但是病人家属受不了……所以就算你们不来找我，我过两天也会来找你们宣布延期录制这件事情的。” 　　老烟沉默了下，又忍不住好奇道：“那什么时候开始录？” 　　“最迟三周以后吧。 　　得先把观众给请全——我们已经打算整个公司全体动员了，一家家医院、一家家养老院、一家家有意愿的家庭跑，面对面真诚沟通，只能说尽力吧，把能问到的都问到，但如果真的都不愿意来，那最后的最后，我们也又第二套方案。” 　　第二套方案是冠名商《狗屁倒灶》的路主编给的，大概是他本人已经非常良好的接受了狗屁倒灶杂志文化，他给了一个保底方案： 　　“真不行就随便请嘛！”他说。 　　“人都是要死的，总有一天会有自己的葬礼的，那既然如此，凭什么说那些没有疾病没有衰老的人就不能来给自己选葬礼上要听的歌呢？” 　　老烟：“……” 　　这已经是他这一章里不知道多少次无语了，但确实是所有无语里面最无语的一次。 　　你说这个路主编，说他狗，那都是侮辱了狗。 　　那按照这个原则，第一期也可以随便请人啊，反正人都是有可能会便秘的，那不是只要请的是人类就符合主题要求了吗？ 　　节目组当然想的和老烟一样，所以他们打算最后再努力一次，拿出自己的诚意来。 　　而老烟在听到谢谢说亲自上门邀请之后，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匆匆掏出手机，一边在那边打围信电话，一边走出谢谢的家。 　　十分钟后，他又从谢谢家门口再一次走了进来。 　　“是这样，你们这回去邀请，我们也想跟着去。” 　　二十八个人在群里叨叨了很久，觉得再这样闭门造车也不是办法，他们已经尽可能的把自己上数三代过世了的亲戚都给想了一遍了，但还是很难把这首歌给创作出来，既然闭关没用，那就干脆点“入世”！ 　　见一见真正需要这首歌的受众，会不会就有灵感呢？ 　　“反正我们都是幕后成员，到时候就算现场投票，观众也不会知道哪首歌分别是哪个人写的，就算我们接触到了评委，也达不到暗示评委给自己投一票这种先决条件吧？” 　　“如果你们还是担心破坏比赛的公平性，我们也可以戴上口罩。” 　　谢总监犹豫了大约十秒钟，秉持着“不要钱的劳动力、不要白不要”的资本家精神，果断点头答应了下来，并给了老烟一张团队表格，表示他们公司内部一共分成了二十五支队伍，明天就出发了，让他速速发给创作人们，赶快确定自己要跟的团，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一起走。 　　第二天，二十八个创作人齐刷刷出现在了双黄丸娱乐公司门口，坐上了前往不同目的地的大巴车。 　　作者有话说： 　　看了看收藏，满一千了，明天会有个加更！ 　　音乐类综艺节目因为很难给你们直观的感受，只能把功夫花在歌曲背后的故事上面了，在背后故事和创作背景上可能写得多一点。 　　不然我光写个某某唱了一句巴拉巴拉，全场万籁俱寂，我估计你们也没啥感觉…… 第33章 亏钱的第三十三天 　　◎我邀请观众啦！◎ 　　考虑到这次邀请有可能会被邀请人家属给打出家门, 整个邀请人小分队并不像之前做节目的时候那样，两三个人就组成一组出发，相反, 总导演在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 把成员的安全问题放在了第一位, 每个小组的成员人数都在六到八人。 　　一个摄像——这是怕家属大打出手或者倒打一耙，专门录证据的； 　　一个楼下杂志小编——人家有足够的采访经验，是负责了解当事人情况和邀请的主力军； 　　一个跟随导演——之前是作为行程计划安排人的，但现在因为有创作人的加入, 他们有了新的工作之拍摄花絮； 　　一个服化道成员——真·充人头的； 　　一个公司行政岗成员——充人头的+1； 　　一个保镖——这是全场战力最高，是贝总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专门为大家花钱请的； 　　最后就是两个来找灵感的创作人了。 　　二十八个创作人因为组队的关系，都是两两一组, 毕竟是去找创作灵感的, 这群人想了想，曲子和歌词, 如果可以, 表达的内涵最好还是保持一致, 不然万一最后我写了个非常伤感的词但是你写了个非常欢快的曲, 那不就尴尬了？ 　　所以他们都非常默契的两人一组加入邀请人小分队, 参加这一次的邀请五百位评审的幕后行动。 　　在这里顺便交代一下我们有几章没见的贝总和荀董近期的领导行程安排。 　　鉴于《狗屁倒灶》杂志以首刊印刷5万本、销量只有33本、另有180本会员赠刊的优秀数据成功打响了本次亏本战役的第一枪，贝总和荀董弹冠相庆、喜不自胜。 　　两人还特地召开了一次杂志部内部安抚（表彰）大会, 不仅给这些优秀员工加了工资, 还安抚了他们因为亏损而不安的情绪，并对他们出色的工作表示了高度赞赏，希望他们在接下来的工作中再接再厉、再度亏损、再创新低！ 　　当然, 杂志部众人对此心底里是怎么认为的咱就不知道了。 　　表面上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他们对他们的冠名节目《这歌听上去很实用》更加上心, 表现得也更加积极了。 　　等到谢总监和综艺导演跑来和贝总表示新节目的录制遭遇了意想不到的瓶颈, 需要延期录制、还提请了一笔格外的经费的要求之后，两人对于这档他们在荀董便秘的时候想出来的亏本节目的信心就更足了—— 　　这才录制到第二期就遇到的录制瓶颈！ 　　那以后的瓶颈不得一个接着一个接连不断？ 　　写小说最忌讳的是什么？ 　　卡文。 　　写剧本最忌讳的是什么？ 　　没有灵感硬写。 　　那么，录制综艺节目最忌讳的会是什么？ 　　在录制到一半的时候录不下去了！ 　　而在得知这次瓶颈难度大到要借用公司全体员工的时候，两人更喜出望外了！ 　　当然他们望外的点不一样。 　　贝总心系自己的亏本大业，她觉得一个综艺节目已经病急乱投医到要场外求助非专业人士了，那这档节目离扑街也就不远了； 　　而荀董想的则是，既然人家要借走全公司所有人，那是不是这个很碍眼的李助理也会跟着走呢？那既然全公司人都走完了，就剩他们两个光杆司令了，那和放假又有什么区别呢？ 　　好耶！ 　　终于不用演戏啦！ 　　终于可以放假啦！ 　　然后两个人就真的放假一礼拜，以“挖掘各地优质人才”这种非常扯的理由薅公司羊毛跑到隔壁省旅游去了。 　　反正只要不进景区、不买门票，单纯就是去网红餐饮店吃吃喝喝，在酒店里睡觉玩游戏，这些餐饮住宿发票给公司财务他们都是会给报销的！（杂志部那群小编就是这么报销的！） 　　算算时间，两人从事娱乐圈亏本行业也有快近一年的时间了，眼看这个行业就要走到尽头，他们公司即将亏本，二人即将面临分别、各回各家。 　　荀董对自己这近一年来唯一的小伙伴非常不舍， 　　贝总虽然背地里经常骂自家金主爸爸“特别狗”，但这就跟你谈恋爱的时候看男朋友总有些不顺眼一样，真的临了要分手了，又是万般不舍…… 　　两人把这次薅公司羊毛的旅游硬生生变成了一场毕业旅行，光散伙饭吃了就不下五回——火锅一回，酸菜鱼一回，烤肉一回，烤鱼一回，东南亚料理一回。 　　哦，我知道你们要问，怎么做到散伙饭吃五顿的？ 　　很简单，你们就学荀董，每次坐下来吃饭的时候开口第一句就是—— 　　“这大概是我们分别前的最后一顿火锅/酸菜鱼/烤肉/烤鱼/东南亚菜……” 　　…… 　　…… 　　而就在领导组二人吃得兴高采烈中略带伤感的同时，邀请小分队则坐上大巴，沿着之前就计划好路线，开始家家户户上门拜访。 　　第一期录制结束后的一周，节目组并不是什么工作都没有开展的，他们联系了他们的冠名商《狗屁倒灶》，制作了精美字大重点突出的邀请函（纸质版），蹭了人家杂志首刊的开机印刷，跟着也印刷了几万份。 　　节目组的初步意向名单是以重病患者和老年人为主，所以发放邀请函也是针对性发放。 　　先是往各大医院的重症治疗科室放了一叠，请求医生在给病人开药方的同时，斟酌着在后面附上一张； 　　再是往各大养老机构放了一叠，希望护工能够把他们这次这个主题歌曲投票活动传达给每一位老人，希望有想法参与投票观看现场演出的老人能够主动联系他们； 　　最后是往街道社区放了一叠，如果说谁对这一块区域的老年人最了解的话，大概也就是这个地方了，也请他们给认为会愿意参加节目的老人、病人发一张。 　　一个星期，基本上考虑过后有初步意向的群体都已经邀请函上的通过电话或者别的方式联系到了节目组，而他们这些小分队要做的，就是去到这些报名的观众所在的地方，和他们、他们的家人、他们的主治医生达成共识，得到他们的理解和支持，得以在本月末让这批特殊人群来到比赛现场，参与这次节目的录制。 　　具体步骤就是提前约好时间，然后上门拜访沟通。 　　沟通内容包括家属是出于什么担心不同意特定观众参加节目录制的？有什么是节目组可以提前和他们沟通好给解决的？ 　　在节目组出谋划策把所有的担忧问题都给解决之后，家属就会同意在当天把人送到演播厅现场。 　　一开始，整个拜访和沟通都是很顺畅的。 　　绝大多数家属之所以反对家里的病人/老人报名当这档节目的观众，是担心这个节目组是骗子—— 　　什么双黄丸娱乐公司，这名字这么不正经听着就像是很快要倒闭的一家诈骗公司，这节目怎么听怎么像是一个诈骗团伙的阴谋，为的就是把求助无门的老人和病人聚集起来，给他们洗脑！这骗局他们小区门口见多了！他们才不上当呢！ 　　这一类家属基本只要邀请小分队亲自上门，掏出各种证件证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们都能尊重家里人的个人意愿，并接受邀请。 　　还有的家属不同意则是因为他们担心节目录制的辛苦是病人/老人承受不起的。 　　“……如果是别的综艺节目那我肯定也不会有这个底气来邀请你们。”谢总监的小分队，谢总监代表节目组向家属作出承诺。 　　“但《这歌听上去很实用》不一样——我们有钱！”说这句话的时候谢谢非常自豪。 　　谢总监摆事实讲道理：“因为我们没有请特别贵的歌手，所以经费充许，且公司也非常乐意在邀请观众的环节多花一点钱，这档节目有一半的看点全部都在观众身上，如果观众请的不好、他们在现场没有以平和的心态听完所有的歌曲，我们这档节目就是没有意义的。”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同样家里也有老人要照顾的谢总监举例。 　　“老年人往往尿频，我们吃一顿晚饭的时候，他们可能光是上厕所就要两三次——这个不用担心，我们每一首歌的表演时间不会超过十分钟，每一首歌结束之后，都会给一段时间供观众休息，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 　　“老年人往往伴随着很多慢性疾病——我们这一场的食物全部是和医院合作，从他们那里取的餐……虽然不好吃，但是我想这比星巴克和肯爷爷要让你们更加放心。” 　　家属们警惕的心在谢总监的贴心安排和适时的玩笑里面被消除，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决定让家里的老人曲参加这个节目。 　　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表单里的五户家庭就被谢总监纷纷拿下，看得小分队其他人佩服不已，也瞬间觉得原本繁重的任务变得轻松了起来——照现在这个速度，感觉想要一周内完成任务不是问题啊！（flag立很稳） 　　一群人抱着一颗愉快的心吃起了丰盛的午饭，谢总监一边吃还不忘一边执行自己身为一个音乐总监的真正职责之催稿。 　　“怎么样？”总监发出灵魂拷问。 　　“也跟着去了五户人家了，有创作灵感了吗？” 　　“你们第一期节目可是一天时间就交稿了啊，都是当着我的面一分钟就把歌词给写了的天才创作家，这都一个上午了该有点东西了吧？”一听就是对第一期节目这两人秒写歌的阴阳怪气。 　　一上午什么收获也没有的的橙子：“……” 　　同样一上午什么收获也没有的老烟：“……” 　　橙子和老烟这次是合作关系，两个人靠着老烟走后门，进的是以音乐总监谢谢为领队的那一组。 　　上一轮两个人都写了《拉拉拉》这么一首歌，因为非常有缘，两人很快就达成一致，既然想法如此接近，不如就干脆组队吧！ 　　完全没有想过两个人写歌词都是一个拉字到底，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俩就都不适合写歌词只适合写曲子呢？ 　　——经验老道的谢总监想到过。 　　但他为了看热闹也没提醒哥们儿老烟，倒是提醒了老烟的跟随导演，让他最近好好跟拍，说不定就能拍到这两人写着写着吵起来然后各自单干的画面！ 　　这到时候剪出来当预告片肯定吸引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那群观众！ 　　灵感在上午没有到来，在下午，随着问题一起来了。 　　下午的第一家，是在一个拆迁安置小区。 　　按照邀请小分队上午的经验，他们应该是在约定好的时间敲响这户人家的门，然后进去和家属亲切交谈…… 　　但这件事在一开始就遇到了问题。 　　因为当小分队来到这户人家的时候，他们的大门是敞开的，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隔壁的邻居告诉他们：“他们都去找老头子啦！” 　　老头子，泛指一家里面年纪最长的那个男性。 　　“这都已经好几回啦！” 　　“他们家老头子哦，”邻居大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有毛病哦。” 　　作者有话说： 　　五顿散伙饭灵感来源于我的上一份工作，我和我的同事因为都要换岗位了，两人很悲伤的连吃了一个星期的散伙饭，吃到要吐了都…… 　　然后半个月后，我俩分到的岗位办公室就在隔壁orz，堪比老师宣布换座位，实际上就是把你和同桌位子互换一下。 　　还有一更。 第34章 亏钱的第三十四天 　　◎我要开播啦！◎ 　　“医生说, 我爸爸生了一个**病。” 　　半个小时后，呆在原地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的邀请小分队终于等到了找到老头子的这一家人，约定时间的是来报名的观众本人, 也就是这次跑出去的老头子, 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的儿子一家毫无准备的把小分队成员请进了家门, 一下子，并不算很宽敞的客厅变得更拥挤了。 　　“……所以具体是什么病？”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取材中的老烟和橙子都很想了解详情，但可能是方言问题, 这个儿子虽然说了一个病的名称，但所有人完全听不懂。 　　“**病。” 　　额，还是没听懂。 　　“医生说, 这个病就是我爸的小脑在萎缩, 每一天都在变小，每一天。”他具体形容了一下这个病。 　　“等到哪一天整个脑子都缩没了, 就是他失去意识的那一天。” 　　客厅虽然依旧很嘈杂, 你可以听到打通的厨房那里, 有人在用热水壶往杯子里倒水的声音。橙子听到那个声音, 第一次觉得这个声音的音调很神奇, 先是往上升，再在快满杯的时候降音收声, 就像如今的气氛一样—— 　　在找到人那股热闹直线上升之后, 这股情绪突然戛然而止，说不出的难过。 　　“这个病，十年前就查出来了。 　　一开始, 是走路变得僵硬。” 　　脑子的萎缩会让某些动作做不了, 但因为本身就有可以替代的动作, 你只会觉得自己动起来有些别扭，但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你看他的背影，你会觉得像在看卡住的视频，缺少了好几帧。 　　“然后是说话颠三倒四。 　　他其实想表达什么他自己心里也知道，但是他说起来很艰难，一句话你经常要像以前念书的时候卷子上那个组词造句一样，要自己联系起来颠来倒去的拼，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每一年，家里人都做好了今年要办丧事的准备，但每一年，他的老父亲都艰难的熬了过去……但是今年，病情又肉眼可见的加重了。 　　“他的记忆力变得不太好了，很多时候都记不清人记不清事情。” 　　儿子举例：“过年的时候，他已经叫不出我们全家人的名字了，他不认识他的老太婆，经常要叫成以前村口花奶奶的名字。” 　　“……” 　　众人的表情诡异了一瞬，然后又平复，假装若无其事。 　　“这么多人他只认得我和他大孙女。” 　　也正是因为他不认识人，经常一觉醒来觉得自己被绑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他就会时不时找个大家都不关注他的时间逃出去——他是真心实意地觉得自己在逃生。 　　“但他偶尔又能想起来……我猜他看到你们那个邀请函的时候应该是脑子清楚的时候，他也不识字，估计是听社区里的志愿者们讲的，所以他就报名了，但是回到家里他又把这件事给忘了。” 　　儿子解释到这里，觉得节目组也该懂了。 　　他表达了对节目组到来没有好好招待的歉意，也详细说明了因为老头子这个经常性失忆的病，老人家是没办法去参加节目录制的——你很难说他会不会中途听到一半，中场休息五分钟，回过头就把前半段听的那些歌给忘了，更不要说让他投票了。 　　节目组也觉得这太为难老人家了，对此表示理解，并把老爷子的名字从名单上删去。 　　离开的时候，一直都无感的老烟和橙子两个创作人不约而同去看了眼正在佝偻着背看电视里戏曲频道的老爷子。 　　一踏出门，两人对视了一眼。 　　跟随导演感觉这一幕有东西，果断拉着摄像师在这里光明正大的偷拍。 　　镜头里，两人都若有所悟。 　　女孩子的语言表达能力通常情况下会比男的好一些，橙子率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们的这个主题，是我希望在自己葬礼上听到的歌……” 　　之前，老烟和橙子之所以无法写出一首歌来，是因为在他们的概念里，这首在葬礼上的歌曲，应该是一首能够描绘一个人一生的歌曲。 　　就像小说里，一个人死前会回顾自己的一生；就像历史上，古代的皇帝死后会有他的后人和官员根据他的生平给予一个谥号；就像西方的葬礼上，总会有一个死者生前最亲近的人站在台前念着自己对这位死者的回忆…… 　　在这个场合上要播放的歌曲，就应该是宏大的，是能够囊括一个人一辈子的。因为听众是普通老百姓，所以他们要创作的这首歌应该是能够用一种手法把一个普通人的一生给唱完整的歌。 　　“但是我现在觉得也许不是这样。”橙子说。 　　“……你觉得老头子在报名这个节目的时候，他想要选的歌曲是什么类型？是能够概括自己人生经历的歌曲，告诉所有人他是谁，还是……他想要和照顾了他十年的家人说的最后的话？” 　　“他想说什么？” 　　“他希望他的家人接下来该怎么生活？在回忆起他的时候，要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老烟听到这里不住的点头，显然他想到的和橙子是一样的。 　　“不错，之前我们都把主题想得太大了，总觉得不把一个人的人生写进去，就不值得在葬礼上播放，但实际上，可能对于真的躺在那里的逝者来说，他们对于自己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什么评价已经不在乎了，真的到了葬礼那天，所有他在乎的人包围着他，他应该更多的是要对这些人说的话。” 　　“我觉得如果是老头子，他应该会说……” 　　两人相视一笑，自信满满—— 　　“要忘了我。” 　　“要记得我。” 　　橙子：“？？？” 　　老烟：“？？？” 　　橙子瞪大了眼睛：“他肯定是担心家里人如果一直记得他就会感到难过啊！整整十年，眼睁睁看着他一天比一天接近死亡，难受、痛苦、担惊受怕，所以他肯定在最后的时候想要家里人能够忘掉他开始新生活啊！” 　　老烟觉得面前这个女的不可理喻：“没有人会想要被人遗忘！人类的特质就是永远都想要留下些什么证明自己来过！更不要说这个老头子是个经常失去记忆的人，他就更在意记忆了！他明显就是想要认识他的人不要忘记他啊！葬礼不就是在帮助生者回忆的吗？” 　　“葬礼不是应该是对死者的道别和对那些记忆的放下吗？！” 　　“忘记！” 　　“记得！” 　　“……这样看来我们仿佛并不是那么适合作为搭档。” 　　“啧，女人就是麻烦，拆队就拆队，这么简单两个字，非要用这么委婉的语气来讲吗？我打赌五百块，你跟你前男友说分手的时候肯定也是这么绕来绕去，一点也不果断。” 　　“……”被说中了的橙子更气了有没有！ 　　跟随导演和摄像屏住呼吸，怎么也没想到被谢总监预言的这一幕会这么早上演！他们还以为怎么也得过两天的！ 　　太可惜了！早知道他就赌今天拆伙了！五十块钱就这么要便宜了老谢！ 　　等到第二天，邀请小分队再次出现的时候，橙子和老烟两个人已经离开了小分队，在告知了一声节目组他们因为个人创作理念不同之后，他们纷纷宣布闭关，发誓要创作出一首能让某人跪下来哭的歌曲。 　　一周后，所有跟团的创作者都纷纷获得了各自的灵感，脱团闭关，准备第二期主题赛。 　　节目组也终于对这次邀请的观众有了新的想法—— 　　之前他们只狭隘的把葬礼联想到了生理上即将去世的人群，当然这本身也没错，但如果真的只邀请符合这一条件的人来当观众，这个数量是很少的。 　　因为当一个人的身体到了这种情况下的时候，他们往往也无法来参加节目了，就跟老烟和橙子在第一天遇到的那个经常性失忆的老爷子一样。 　　陷入瓶颈的时候，还得是贝总给予了他们指点！ 　　彼时，远方已经和荀董吃了第六顿散伙饭的贝总终于是把对即将和金主爸爸分离的伤感不舍在金主爸爸坚持不懈的作妖下全部消耗殆尽。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公司赶快破产、对面这个谁赶快回家当纨绔、她也好摆脱这个人，过自己的包租婆幸福生活了！ 　　为此，她趁着某人上厕所的时候，一个紧急电话打到了总导演的手机上，开口就问： 　　“你们这节目第二期拍了吗？！” 　　你们这个钱还花不花了？！ 　　总导演表示他们这个瓶颈期还没度过，现在拍摄可能效果会不太好，主要原因还是出在他们这个观众邀请人数还没到，设置的条件太苛刻了他们不得不扩大地域范围去寻找…… 　　“你们既然知道条件太苛刻了，就放宽一点准入门槛嘛。”把品控要求降低一点，让节目质量差一点，让愿意收看的观众少一点，亏本的可能性就大一些嘛！ 　　“你比如这个什么濒临死亡的设置条件，这就很过分，全世界每天这么多人死，每一个都是病死或者老死的嘛？就没有其他死因了嘛？” 　　过个马路都可能会被车撞死，吃个面条都有可能被面条噎死，为什么非要纠结在必须要找病人和老人呢？明明按照可能性来讲，谁都有可能第二天是他的葬礼啊！ 　　贝总的本意和潜台词，确实就是这么个意思，但总导演和在恰巧在总导演身边的谢总监挂了电话之后却不是这么理解的。 　　“是啊，我们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找生理上濒临死亡的人群呢？”他们的眼睛亮亮的。 　　“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高危职业啊！”比如边防战士，比如消防队员，比如煤矿工人，这些人难道不符合主题要求吗？ 　　“而且不是就生理上有濒临死亡的人群啊，有些人他们虽然生理上很健康，但心理上却可能考虑过死亡。” 　　这不一定就是有自杀倾向，据统计数据显示，一个人到三十岁之前，一定会有那么一段时间是想过死这件事情的，这里面有些人最终会付诸于行动，有些人则会在生活中慢慢走出来。 　　为什么不能请这群人呢？ 　　如果按照这个新的准入门槛，那么五百位观众这个名单数量就非常宽裕了。 　　在贝总的催促下，又过了五天，《这歌听上去很实用》第二期节目开始录制。 　　与此同时，总导演带着第一期节目的拷贝，分别拜访了Z省卫视的综艺节目分管领导和B站综艺部的部长，并盛邀他们来观看了第二期节目的录制，聆听了创作人们第二期节目的歌曲。 　　靠着第一期节目优秀的后期剪辑实力和第二期节目的歌曲质量，电视台和B站都给出了他们可以给出的内部最高待遇——低底价+高分成+高广告收入/点击收入，敲定了这档综艺节目的同步网络&电视播放权。 　　三方约定，将在节目第三期录制完成后，也就是再过一周之后，将这档节目对外放送。 　　于是，一周后，一档名字很奇怪的综艺节目，《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被网友亲切简称为《歌很实用》，在Z省卫视和B站同步播出。 　　作者有话说： 　　老头子那个病情取材于我一个过世的爷爷，直到今天他过世都有两年了，我都不知道他得的这个病到底叫什么，我只是每年过节去看他的时候能看到不同的症状，所以病名就用**代替了。 　　第二期等播出的时候一起看，先把第一期的reaction给看了，我怕放后面你们把第一期内容都给忘了。 第35章 亏钱的第三十五天 　　◎我开播了！◎ 　　荀魁美好的周六, 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他烦躁地从酒店的大床上爬起来，慢吞吞搓了搓自己的脸，穿上拖鞋, 踉踉跄跄去开门。昨晚玩游戏玩到了凌晨, 原本想着今天直接睡一个上午的, 结果好死不死，被吵醒，他大少爷脾气超大！他倒要看看是谁扰他的美梦—— 　　额，是住他隔壁的小伙伴秦贝。 　　十分的怒气降到五分, 但荀大少爷还是有些许不满。 　　“昨天不是说好了我们今天上午休息一个上午，中午再一起吃（第八顿）散伙饭的嘛？干嘛一大早，这才……（他看了眼手机屏幕）九点多！好端端的把我叫起来干嘛？” 　　站在门口的秦贝手里拿着一个ipad, 整个人脸色凝重, 听到他说的话，突然间冷笑一声, 一边把自己手里的ipad塞到荀魁的手里, 一边推门往他房间里进, 径直坐到了沙发上, 用脚尖点一点, 示意自家金主爸爸坐边上来。 　　“还散伙饭……快看看这个预告片吧！再这样下去，我们俩怕是这回散不了伙了！” 　　荀魁手忙脚乱打开ipad, 里面是B站的视频播放界面, 他一边走过来，调整ipad的屏幕角度，一边秦贝在告诉他这个视频是什么, 而现在又发生了什么。 　　“我假设你应该知道, 今天是《这歌听上去很实用》第一期的首播。”贝总显然是心情特别糟糕, 说话语气都非常生硬，听上去凶巴巴的。 　　荀董下意识想脱口而出“这是什么东西”，后来一想，奥，对，他们有个和杂志同步搞出来的亏本综艺项目，好像就叫这么个倒霉名字。 　　原来这节目今天开播嘛？ 　　于是他胡乱点点头：“嗯嗯嗯。”不管了，先附和着吧！ 　　“这档节目是Z省卫视和B站，电视、网络同步播出，在我们前期的设想里，我们设置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规则，这档节目应该是悄无声息的上线，当一个午夜没人看时间段的综艺节目，从播出到播完都毫无水花，然后我们就可以包袱款款倒闭回家。” 　　荀董到这里回忆起这档节目当时他们俩商量的那个情况了。 　　“对啊！而且我们当时分析过了嘛，找一群名不见经传的创作人，找一群没什么特色的普通歌手，音综嘛，音乐本身才是关键，只要歌不好听，肯定不会有人看的啊！” 　　“但是我怀疑他们可能找到了另外的破题思路。”贝总用“有人在背刺我们”的凝重眼神看向荀董，示意他点开视频好好看看。 　　“这是前天Z省卫视和B站同步发出的第一期预告片，我们之前都在忙别的没关注，一直到今天早上我去楼下自助餐厅吃早餐，才发现这个形势不太对——” 　　“餐厅里，只要是青年男女，他们都在讨论这档还没播出的综艺节目！他们都在期待晚上的播出！有个小情侣当着我的面说什么晚上电影都不要看了，要等着看这档节目！” 　　荀魁默默点击视频播放。 　　画面还没出来，“咚咚踏”的节奏声已经响起，跟冲锋的号角一样，让人一下子就精神了。 　　“这场比赛，是歌曲与歌曲之间的较量。”伴随着带着动感和鼓点的战场BGM，女主持人出现在画面上，弹幕清一色在夸主持人“宛如女战神”。 　　女主持人一身西装在镜头前，落落大方介绍着比赛规则：“参加这次创作的，共有二十八名创作人。” 　　镜头切换，配合着鼓点，把二十八个创作人每一位后采时的照片和右侧的简介有节奏的进行切换，齐刷刷看着非常有气势。 　　整个预告片是按照比赛规则做的剪辑，主打一个女主持人念规则的时候气势汹汹战火纷飞，到正片内容的时候笑果不断。 　　上一秒，女主持人说：“每一场的主题都是节目组精心设计，第一期我们的主题是——当你……” 　　“……便秘的时候听的歌。”镜头切换，下一秒，橙子坐在工作室的椅子上捏着主题卡片念道。 　　“这有意思，我还真没给便秘写过歌……不过好写。 　　便秘么，解决方案不就一个字——拉？” 　　上一秒，女主持人说：“每一首歌，都灌注了创作人的心血，是他们的灵感结晶。” 　　下一秒，老烟出现在大屏幕上：“只要钱到位，我现在就能把歌词给你写咯！这歌，一小时交稿！歌词我都想好了！” 　　紧接着就是他转过身去对着键盘快速输入“拉拉拉”的片段。 　　上一秒，女主持人说：“这一场我们一共收到九首歌曲，机缘巧合的是，里面有五首歌曲歌词是一样的。” 　　下一秒，橙子坐在后采间“刷”的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整颗头出镜：“什么？！居然有五首《拉拉拉》？！” 　　等到最后，节目组还不忘给观众留下一个悬念—— 　　女主持人：“我们现场特地邀请了五百位专业且资深的评审作为观众，他们将在听完所有歌曲之后给他们认为最切题最满意的作品投票，他们是来自各地的哔——和哔——” 　　话音一落，二十八个创作人齐刷刷露出震惊的表情。 　　“这么专业的嘛？！”光头眼睛哥直接站起来在看台区走来走去。 　　“早知道这样我就写得再认真点了……”橙子开始低头咬手指甲。 　　老烟则瞪大了眼睛在那里感叹：“这是真哔——的专业，真哔——的资深。” 　　预告片到这里戛然而止，留足了悬念，黑屏之后，只有成堆成堆的弹幕还在那里。 　　“？？？所以他们评委到底请了谁？是请了业内最牛逼的A大师嘛？不然为什么那群创作人是这么激动的表情？” 　　“盲猜一个B老师，B老师之前不就在围脖上透露要当某个节目的导师了嘛？” 　　“但是不对啊，按照那个主持人的说法好像是邀请了五百个！专业！评委！这节目是把钱都花在请评委上面了吗？但是有必要请五百个嘛？他们到底请了谁啊？什么圈子能有五百个专业人士？” 　　“怎么都在讨论五百个评审是谁？就我在好奇那五首《拉拉拉》之歌嘛？”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来着……便秘之歌哈哈哈我真的从来没听过……” 　　…… 　　…… 　　“……我大致看了一下观众对这档节目的反馈。”秦贝神色凝重地说。 　　“看完预告片之后，观众对于这档节目的期待指数都特别高，他们并没有因为节目请的歌手和创作人水平一般般完全没听说过而对这档节目失去热情——因为节目组特么的就没有重点宣传这个！” 　　“节目组把弱势的部分压缩到只介绍了三十秒（就是那二十八个创作人简介），而把重点引导到了其他方面，比如我们的便秘选题，比如五首非常巧合的《拉拉拉》之歌，比如五百位专业资深评委的真实身份……现在网上有很多人都在激烈讨论这些事。” 　　前者是专业人士引经据典，表示一首歌最重要的是曲子而不是歌词，所以虽然是五首一模一样歌词的歌，但听感上还是很值得期待的，并且节目的选题非常有意思——这确实是以前作词作曲从未出现过的主题。 　　后者是吃瓜群众在好奇，这还是头一回有一档节目，还是一档比赛类音乐类综艺节目，这档节目居然不宣传歌手不宣传歌曲，在那里宣传观众？！ 　　是多么牛逼的观众值得在预告片里还留十秒钟宣传他们？ 　　“我们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看第一期节目播出之后的效果——希望观众能够因为歌曲本身很难听、歌手和创作人本身没有看点、节目组预告片是虚假宣传等，对这档节目失望。”秦贝说。 　　“不然，我们的散伙饭怕是白吃了。” 　　荀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于是两人取消了原本预定的当天所有行程，心事重重等待着晚上《这歌听上去很实用》第一期节目的播出——能否失败在此一举。 　　…… 　　和他们一起在等待这档节目的，还有参与了第一期节目录制的牛小葱。 　　此时，牛小葱正拉着他亲妹妹牛小姜一起数着时间等《这歌听上去很实用》第一期的播出。 　　牛小葱是个标准的E人，属于吃个饭喝个水都想要拍照发朋友圈发某红书的那种，当初就是因为便秘他在某红书连续抱怨了一个星期，他才被节目组私信找到，邀请来参加的第一期节目录制。 　　在第一期预告片出了、全网都在讨论到底那五百位观众是何方神圣的时候，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五百分之一里有他的牛小葱还是忍不住告诉了他妹妹小姜，结果没想到他妹妹将信将疑，气得他为了看妹妹打脸，在节目当天硬是把不喜欢音乐也不喜欢综艺的妹妹从床上薅起来，摁着她的头要她好好看看这档节目。 　　看看她哥哥的出色表现！ 　　两兄妹为此还打赌了一包辣条！ 　　赌的就是今晚播出的第一期节目里到底有没有她哥！ 　　输的人要给赢的人道歉，还要送上一包辣条！ 　　“……哥，这节目真的有你吗？不是说这个节目观众评委请的都是专业资深的音乐人吗？你别是骗我的吧？”距离节目播出只剩五分钟了，他妹妹小姜还是不太相信网传的资深音乐人是她哥。 　　是，她哥哥是挺喜欢听歌的，也偶尔会在某易云音乐写一些对某一首歌曲的评价，但还没有牛逼到可以让节目组邀请他来评价一首歌的地步吧？ 　　“而且现场有五百位观众，你怎么就能保证自己会出镜呢？万一你根本不在里面，回头随便指一个模糊的黑影跟我说那就是你，我怎么确定是不是真的呢？”妹妹有点后悔自己当初这包辣条的赌约答应得太快，总感觉这里面有空子可以钻。 　　并没有告诉自家妹妹自己被邀请是因为什么的牛小葱一边跟他妹妹信誓旦旦：“放心，我走之前导演组还特地找到我了，问了我介不介意出镜，节目里可能要播我对歌曲的评价，我都答应了，肯定有你老哥我的正脸！” 　　一边低头掏出手机，飞快地打开了自己手机围信里那个叫“狗屁倒灶”的小程序，熟练的点进里面的论坛，选择《这歌很实用》栏目，然后在里面点击加号发帖。 　　《【灌水】啊啊啊啊憋得我好难受啊！终于还有五分钟就要开播了！说好的一起收看的小伙伴呢！举个手让我看到你们！给大家直播我妹看节目的reaction！》 　　是的，《狗屁倒灶》这本每天都在亏损的杂志居然还有个小程序！ 　　这个小程序当初据说开发的时候，单纯是贝总想要多花一笔钱，于是参照有些杂志会有小程序商城订阅杂志的服务，于是让人做了个，把网站上的相关内容都移植到了小程序里面。 　　秦贝的本意是就按照人家那个杂志订阅小程序那样子去做！他们这么做亏钱，我们照搬他们的模式一定也能亏钱！ 　　但显然她“说话说半句”这个坏习惯已经被下属给摸透了，杂志部的小编们合计了一下，直接就把整个网站给移植了进去，有没有方便用户订阅杂志不知道，但确实是方便了像第一期参与节目录制、获得了一年份会员奖励的牛小葱等人。 　　当初牛小葱想要把自己参加了节目录制的事情公之于众，就是同样参加第一期节目的其他人在论坛里制止的他—— 　　[听说综艺节目，尤其是这种比赛类的综艺节目都是很忌讳观众在播出前把具体信息公布出来的，你这样对节目组不好。万一你在播出前公布了，会不会被节目组的法务以泄露公司商业机密什么的给告上法庭？] 　　[不管是从道德上讲还是法律上讲，我都不建议你泄露信息。] 　　其实并不会，因为节目组和观众并没有签署保密协议，但显然，这群因为便秘被受邀来参加节目录制的小白观众们并不知道这件事。 　　牛小葱当时就是被这么给说服，硬生生的对自己请了一天假去参加了一个综艺节目的录制这件事情半句话都没对外透露，直到如今有关观众评委的讨论愈发激烈，才忍不住和他妹透露了一嘴，结果就被他妹当成了在吹牛。 　　[我已经拉着我妹妹坐在沙发上，电视频道调到Z省卫视了！友友们！还有四分钟，给大家直播我妹大型打脸现场！] 　　[坐等坐等，我也拉着家里人一起来看这档节目了！其实现场看的时候也没有很有趣啊，不知道为什么预告片一剪出来感觉好好玩的样子！] 　　[……所以整个论坛里只有我没有和别人说我参加这档节目录制的事情吗？] 　　[楼上，我也没说。] 　　[快快快！开播了开播了！前排兜售花生米可乐臭豆腐！期待看到妹妹打脸的那一刻！] 　　电视上，在播了好几轮广告之后，终于到了晚上八点。 　　一阵吵吵闹闹的音乐和卡通动画结束之后，是一个深沉浑厚的声音伴随着一个女性背影缓缓而出—— 　　“所有的音乐人们都相信，音乐，无所不能。” 　　“在语言和肢体动作都有所局限的时候，音乐，可以表达你复杂的内心。” 　　那个女性背影在以慢镜头逐帧往前走。 　　“我们坚持，人生的每一个经历都是特别的，” 　　“我们坚信，你的每一刻都应该有专属的BGM。” 　　女性背影从幕后走到台前，拿起了话筒架上的话筒，镜头转向正面——是女主持人面带笑容的开场。 　　[……这文案写得，我要不是知道第一期节目主题是当我便秘时候的BGM，我都要感动落泪了……] 　　[噗，本来我看的时候还觉得这开头挺高大上的，一想到这是便秘主题……哈哈哈哈。] 　　[这里是楼主，卧槽！天助我也！镜头刚刚居然扫过了拍手鼓掌的我！哈哈哈我妹妹都愣住了！她没想到她亲哥哥我居然真的在现场！] 　　[这么毫无防备的吗？那你妹妹有后悔自己打赌的事情吗？！有没有嘴硬？或者和你道歉？她之前怀疑了你那么久！] 　　[……] 　　[……哦，这里是楼主，我妹妹本来是要和我道歉的，但是女主持人很快就说了，这次比赛的评委邀请的都是资深的便秘人士。] 　　[她现在已经笑倒在沙发上了，还说要给我妈打电话，她要告诉全家族的亲戚—— 　　她哥因为便秘上节目了！] 　　作者有话说： 　　播了播了！ 第36章 亏钱的第三十六天 　　◎我播完第一期了！◎ 　　#这歌实用观众竟然是他们# 　　《这歌听上去很实用》第一期播出不到十分钟, 围脖直接空降了一个热搜。不知情的观众点开之后就能看到不少内娱自媒体在那里科普这个神奇综艺的神奇评委—— 　　内娱小萌：#这歌实用观众竟然是他们#《这歌听上去很实用》真的是太特么搞笑了，播出十分钟我头都要被笑掉了，这一星期都在被网友猜测的五百名专业资深评委竟然是资深便秘人士！ 　　[女主持人解释评委构成的字幕长图.jpg] 　　综艺青青草：#这歌实用观众竟然是他们#都快去看这个节目！歌好不好听我不知道, 但真的好好笑！女主持人@豆豆以前没发现, 看她一本正经说着便秘的事情还有夸便秘观众是最有资格的评委的时候我真的佩服她, 怎么可以不笑场！怎么可以！ 　　下方评论区，一群观众在那里：对对对我就在现场！笑死了哈哈哈！ 　　资深的内娱人都能看得出来，上面两条围脖应该是B站或者是Z省卫视买的热搜词条—— 　　用脑袋想想都知道，正常观众开播十分钟还在认真看综艺呢, 只有恰饭的博主才会在这个时候费尽心机搞个词条出来把它送上热搜！ 　　当然，这是现如今新的娱乐时代，一档节目的正常宣传操作罢了。 　　每个公司在宣传经费上都有专门一笔钱是留给他们买热搜用的, 这个热搜, 为的当然也不是摁着观众的头要他们去看剧看综艺，而是想要试出来我这回买的这部剧/综艺到底观众缘好不好？追的人多不多？ 　　而想要试出来这一点操作也很简单, 你就买个刚开播的当天热搜, 就专门观察这部作品播出的当天和第二天, 这个热搜词条里面普通的观众是怎么评价的, 以及, 这个热搜在围脖文娱热搜榜上能待多久—— 　　热搜是可以买，但能不能维持在榜单上很长时间, 那就要看作品本身的话题度了。 　　目前开播半小时, 看着依然挂在围脖上的热搜，B站和Z省卫视都觉得，这综艺买得值！起码第一期, 愿意追看和追评的观众很多。而对于绝大多数观众来讲, 只要第一期他们看进去了, 后面就会愿意追下去。 　　开场前二十分钟，整个热搜的走向和B站跟Z省卫视预计的差不多—— 　　当初他们和节目组剪预告片的时候特地留了这么个悬念，为的就是人为制造一个有看点的热搜话题，而并不知道这是买的热搜的观众们反应也很配合。 　　当女主持人在那里一本正经的介绍现场来的五百位评审嘉宾是资深便秘人士和专业治疗便秘人士的医生，全网都在那里跟着哈哈哈。 　　“我就说，老烟那么个大老爷们儿，什么圈内牛逼人士没见过，什么资深大佬他没握过手，怎么可能台下来五百个资深音乐人他在台上就爆粗口被哔掉！” 　　“哈哈哈笑死我了，我哥前两天还跟我说他去参加了节目录制，我还在想这货就只会唱《有一个姑娘》，怎么可能是资深音乐人？合着不是资深音乐人！是资深便秘人！我妈刚才都打电话来问候他的消化系统了！” 　　“哈哈哈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哥，我和我妈刚刚看节目的时候看到人群中有个戴口罩的像是我哥，已经在家族群里亲切问候了哈哈哈……” 　　“讲真[严肃脸]，为什么只请消化内科？儿科不配吗？！我一个儿科医生就不配收到节目邀请吗？！节目组这是在搞歧视[狗头]” 　　“……我年纪小你别诳我，儿童也有便秘的嘛？我以为这是成年人的专属病？” 　　“来来来，给大家来自这档节目的新鲜出炉的表情包！不得不说，素人有素人的好，那些个明星参加节目表情管理做得都太好了，看着就很假，这档节目这群创作人就很真实，那一个个表情丰富的，是我本人没错了！[截图][截图][截图]拿去用，不用谢！” 　　“感激楼上！我是用电视看的，当时看到那几个创作人的表情就好想截图！” 　　“不过我是真的没想到是这么个资深专业……想想也是，什么节目那么牛逼能找出五百个专业资深音乐人来当评委呢，而且他们真的当评委选出来的歌我们也不见得会喜欢啊……艺术什么的，不是我这种凡人能懂的，换成便秘人士，不仅邀请起来更方便了，他们的评价和我想的也都差不多！” 　　“我是服了，笑得眼泪都下来了，可不么，主题是当你便秘时候听的歌，你不找便秘人士来选你找谁？豆豆（女主持人）说得对，相信除了他们，没有人能更专业的投出这一票！没有人（超大声）！” 　　“女主持人句句都让我觉得想反驳，但句句都反驳不了……只能说，节目组牛逼！” 　　“……” 　　以上是前二十分钟，广大网友对于他们开播前就很在意的五百位评审的评价。 　　然后后面的三十分钟，是前四首歌的表演时间，这时候网友的评论就比较少了，基本都是无营养的“哈哈哈”，或者偶尔冒出来的对前四首歌的评价。 　　“脑子都要炸了我的天，《不拿拿》真的不论是谁唱我都觉得好笑。” 　　“这几首歌一般般吧，除了《不拿拿》听着很好玩之外，其他三首歌我都没什么感觉。” 　　“居然会有人觉得改编的《不拿拿》好听？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觉得还是原版好听。” 　　“所以五首《拉拉拉》什么时候来？我等得都快睡着了！” 　　于是第五十分钟，千呼万唤之下，在五首《拉拉拉》依次登场的时候，评论又再次出现了一个高峰。 　　“……不过这段和我们录制的时候好像不一样。”牛小葱已经从被全家问候消化系统的社死中走了出来，也和告自己黑状的自家亲妹妹冰释前嫌，两人继续肩并肩相亲相爱看起了有他参与的第一期节目。 　　妹妹牛小姜显然是被刚开场的观众条件设置给吸引住了，后面出来的四首歌虽然听着一般性，但她还是很耐心的在看，时不时还很好奇问一下自家哥哥。 　　“当时录制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嘛？” 　　“我听参加过其他节目的网友说，有时候节目组会很不做人的瞎剪辑，就，可能明明歌曲的出场顺序是一二三四五，但播出的时候是三四五一二。” 　　“还有！还有那种！明明歌手现场唱的时候跑调了，但会有百万调音师给他修音！车祸现场变成神级现场！” 　　“现场真的就这么平平淡淡吗？” 　　牛小葱一边吃着妹妹供奉的辣条，一边在那边翻白眼吐槽。 　　“没有啦没有，我当时看的时候节目顺序就是这样的……你不是追星的嘛？连这点常识都没有的嘛？ 　　有的节目组之所以后期会对节目的播出顺序做调整，是因为表演者本身的表演不稳定，他们自己也拿不准节目的现场演出效果，所以只能等录完了回头再根据表演情况做顺序调整。” 　　“但是这档节目请的都是专业的歌手……虽然不出名，但是他们一听就知道是专业的，现场也很稳，歌曲本身也不难，还是提前就准备好的歌，节目组早就已经知道看点在哪里安排好了，不需要等剪辑的时候再调整啦！” 　　至于百万调音师修音什么的…… 　　“……调音的前提是这请来的是个大明星吧？为了稳住他的人设才会重金调音……你觉得这现场这群人里哪位有资格拥有百万调音师？” 　　哦，那确实都糊穿了地心，没有人配得上一个调音师。 　　“也是，”他妹妹说，“请一个调音师的钱都够请好几个这种歌手了，换成我是老板我也宁可请几个不用修音就能开放麦的歌手，而不去花好几倍的钱请调音师。” 　　可惜了，这句话居然没有被贝总听到，不然小姜同学高中还未毕业就将获得高薪offer。 　　但在后面五首《拉拉拉》出场的时候，牛小葱还是发现了和他录制的时候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众所周知，当时节目录制的时候顺序是这样的： 　　五首《拉拉拉》依次演唱，然后观众（就是牛小葱本人）在台下一次性一口气对五首歌都做了点评，再然后等他们观众退场了，才是创作人去后采间接受采访。 　　但最后剪辑出来的时候顺序变了，变成了—— 　　每一首《拉拉拉》唱完，紧跟着就是以牛小葱为代表的观众们的歌曲点评，再然后是创作人后采室的采访片段。 　　不过牛小姜对此毫不在意。 　　因为在节目组的剪辑之下，相比起无聊的上半场比赛，下半场好看太多！！！ 　　当第一首《拉拉拉》出场的时候，观众原本要听睡着的耳朵瞬间一亮——歌手的演唱难度明显变大了，创作人用了非常多的低音，选择的歌手也是一位有烟嗓的拥有低炮音的歌手。 　　中间的高潮部分是一段几乎无法换气的语速快到类似于《红的黄的白的紫的》那首歌的开头的拉拉拉，听得人不由自主跟着演唱者一起屏住呼吸，明明没有一句高音，但听完就觉得很吃力。 　　一曲结束，紧跟着是窝在五百位观众里的镜头也无法取到特写的资深便秘评委·牛小葱对这首歌的评价：“有一种很憋屈的感觉，感觉是在形容我刚便秘时候的感觉，想拉但是怎么也拉不出来。” 　　“噗——哈哈哈哈哥你这个评价太搞笑了，哈哈哈不行我要呼吸不过来了咳咳咳。” 　　还没等小姜缓过劲儿来，镜头一切换，就到了后采室，这首歌的创作人一脸无奈的坐在座椅上，画面之外能听到跟随导演在提问。 　　“所以当时你创作这首歌曲的想法是想表达什么？”这是一个很常规的问题，大多数音综节目都会这么问。 　　“……”创作人沉默。 　　“……我，嗯，当时就是打算写一个男的，被女朋友甩了的心路历程。”创作人难以启齿。 　　后期：？？？ 　　跟随导演：“……这和便秘有什么关系？！”不是说这是主题赛吗？你的主题呢？你的便秘呢？ 　　创作人仿佛才想起来这是便秘主题一样：“……哦，那我更正一下，我当时是打算写一个男的，因为便秘？被他女朋友甩了的心路历程。” 　　跟随导演：“……所以便秘的男人和不便秘的男人被甩心路历程还会有差别？”你编能不能编个像样一点的？ 　　创作人：“……有吧？没有便秘的男的有歌词，便秘的男的就算哭，心里想的也是拉拉拉……” 　　“哈哈哈哈什么鬼？！这特么跟我语文考试写命题作文生掰硬套有什么差别！哈哈哈哈哎哟！”牛小姜听到这里直接笑抽，整个人骨碌碌就从沙发上滚了下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然后她就坐到地上不打算爬起来了，她有预感，自己如果爬回到沙发上，过会儿还是得笑得滚下来。 　　事实证明小姜同学非常有先见之明，起码比她哥哥小葱同学有先见之明多了。 　　因为第二首《拉拉拉》，她哥在节目里的评价是：“这歌听着真难受，尤其是歌手自带哭腔，后半段唢呐声音一出场，我觉得这个人因为便秘被送走了！” 　　然后镜头直接切换后采室，写了一首“送葬”歌曲的创作人抹了一把脸，平复了下心情：“我写的是一个男人死了心爱的人的歌曲。” 　　跟随导演：“……不会真的那个心爱的人是因为便秘死的吧？” 　　“……咱能不能不要听观众瞎说？稍微有一点常识！怎么会有人因为便秘而死！” 　　跟随导演：“那这首歌你之所以投放到这个主题里是因为？” 　　创作人：“故事是这样的，这个男的有一个非常非常爱的女人，但她因为意外，去世了。” 　　“你听第一段！第一段是不是开场的时候有一个雷鸣声！这是晴天霹雳的意思！就是唱歌的人的心境遭遇到了晴天霹雳的事情！”创作人在抓狂。 　　“……嗯。”我知道，所以呢，和便秘什么关系呢？ 　　“然后第二段，就是男人因为失去了爱情，整个人不对劲了，便秘了……这不就圆上了吗？！” 　　……所以你刚才用了“圆”这个字了是吗？ 　　……所以你也知道自己在胡编乱造是吗啊摔！ 　　后面第三首和第四首一首的评价比一首过分，小葱在里面疯狂用自己便秘的病情往歌曲上生搬硬套，非常自信，颇有指点江山的气度。 　　而后采室，创作人肉眼可见的表示自己只是写了个爱情故事，只不过每个人的爱情故事曲折程度不一样。 　　“唯一的差别是主人公都便秘了而已，哈哈哈哈神特么便秘了！” 　　等到第五首歌的时候，一直苦大仇深的《拉拉拉》一下子变得青春靓丽了起来，欢快的曲风和女歌手明亮的嗓子都让之前四首歌出现的那种痛苦氛围一扫而空，等歌曲循环唱到第三段的时候，连坐在电视机前的牛小姜都忍不住跟着一起哼唱“拉拉拉”。 　　至于她那个哥哥，早就歌曲第一遍的时候就已经在跟唱了——这首歌上头到明明距离他录制这档节目都过去有一个月了，他还记得这首歌是怎么唱的！ 　　牛小葱对这首歌的喜爱一直延伸到对这首歌的评价上：“……一听就知道是得了便秘但最后痊愈了！那种痊愈时候感觉全天都万里无云一泻千里的感觉我最懂！” 　　镜头一转—— 　　“……我就是写了一对得了便秘的情侣谈恋爱的故事！怎么？便秘的人不能谈恋爱吗？！”作为歌曲创作者的橙子气急败坏地说。 　　跟随导演：“……所以得了便秘的人和普通人谈恋爱有什么差别呢？” 　　橙子翻了个白眼：“没！有！差！别！” 　　“拜托，他们只是得了便秘，就跟你得了感冒一样，请问两个感冒的人谈恋爱和普通人有什么差别呢？笑死，得了便秘他们也是普通人！”by完全不理解节目组问这个问题用意在哪里的橙子。 　　“……” 　　“哈哈哈哈不行了我不行了，对哦，得了便秘又不是什么奇怪的病，当然还是普通人啊哈哈哈为什么我会觉得导演说得对，得了便秘就不是普通人了呢哈哈……” 　　“小姐姐太耿直！赞一个哈哈哈！” 　　“我愿称之为这是这一期节目最高光的部分！不行，我要把这一段B站上再看一遍，再一遍！” 　　…… 　　…… 　　“根据目前的大数据统计，《这歌听上去很实用》第一期的反响效果很好，围脖热搜上对我们第一期节目的总体评价是搞笑、很特别、有新鲜感，话题度最高的是评委选择和后面五首《拉拉拉》完全相反的观众和创作人自己的歌曲解读。” 　　又是一个周一，从来不开周例会的双黄丸娱乐公司贝总和荀董特地点名了新成立的综艺部，让他们对上周末刚播出的音综第一期节目做一个总结，归纳一下目前节目的优点和缺点，看看要不要调整后期的录制方向。 　　综艺部众人神采奕奕。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这第一次做的节目效果很好，他们综艺部已经隐隐有了那种趋势！那种沿袭了刚从非洲大草原上回来的电视剧部的优秀传统的趋势——能日进斗金的传统趋势！ 　　“前天晚上B站和Z省卫视买的热搜在排行榜上因为后期节目的给力，一直没有掉下来，直到今天早上某狗仔爆出某明星大瓜，这才从围脖前十位的热搜热度降低到了十五位，目前看来，热度整体趁逐步下降趋势，符合大部分综艺节目的趋势走向。” 　　秦贝和荀魁两个人神情严肃的坐在那里，时不时就眯着眼看看PPT上的折线图，让人忍不住在心底感叹：领导就是领导，喜怒不形于色，明明节目有成为爆款的趋势，但两人丝毫没有高兴的样子！不愧是已经打造过两部优质电视剧的娱乐圈新秀！ 　　“昨天一天之内，B站有整整二十个影视圈阿婆主对我们这部综艺做了推荐，并给出了四星推荐（满星五星），某乎上对于‘如何评价《这歌听上去很实用》第一期节目？’的回答也已经累计超过一百个，B站和Z省卫视的点击和收视率都排在同期节目的前……” 　　一串串数据象征着第一期节目非比寻常的热度，部门里口播最优秀的音乐总监谢谢越念越自豪，越说越兴奋，然后在说到兴奋点的时候被贝总直接打断—— 　　“这些我周末的时候都已经有了解了。”她的了解是说周日的时候接到了来自B站老总和Z省卫视电视台副台长的恭喜电话、从他们的口中知道了这个噩耗的事情。 　　“现在让我们把已经过去了的这些辉煌都忘掉，我现在只想知道，第一期节目出现的缺点。”贝总板着一张脸，非常冷静地说清楚她对这次会议的需求。 　　综艺节目和电视剧是不一样的。 　　电视剧应该有剧本，有和外部演员签的合同，所以往往在项目敲定、剧本敲定之后，她作为非专业人士，在拍摄过程中很难对项目指手画脚。而且国内的电视剧基本都是走的拍完再播的路子，所以就算她看到开播的时候亏不了钱了，她也无力阻止什么，只能吸取教训下次再来。 　　但综艺节目不一样！ 　　国内的综艺节目都是走的边录边播的模式！ 　　《这歌听上去很实用》也是如此！ 　　节目第一期是播出了，但实际上原先预定的十二期节目，到现在只录制到第三期！后面还有整整九期没有录！ 　　去掉第四期因为第三期节目录制结束的时候会公布第四期的主题，她已经没办法再干预，意味着后面还有八期节目她是有操作空间的！ 　　一档节目第一期好看了又有什么用？ 　　秦贝在心底默默给自己打气。 　　高开低走的节目她又不是没见过！娱乐圈一抓一大把！ 　　没道理人家的综艺节目能高开低走，她的就不行！ 　　作者有话说： 　　双更！包含营养液满一千的加更……当年到底是哪个读者忽悠我营养液加更的…… 　　这个综艺节目还是很曲折的，贝总后期还要再整一波呢。 第37章 亏钱的第三十七天 　　◎我搞特刊啦！◎ 　　第一期节目的缺点当然不是没有。 　　“一个最致命的缺点就是第一期节目里我们没有一个出圈的表演、也没有一首出圈的作品, 这很不利于我们接下来吸引更多的观众来看节目。” 　　秦贝了然。 　　就像她之前设想的那样，一档音综，不论你做得有多搞笑、多古怪, 归根到底, 你还是得靠作品。这就跟一个明星一样, 你就算再帅、再美、机场私服再好看，你也得有拿得出手的作品才能被大众所认可，你才算是在娱乐圈站稳了脚跟。 　　所以一档火爆的音综前期要有一个出圈的作品，这是必须的。 　　不信你自己盘点回忆一下自己脑袋里看的这些年的出名的音乐类综艺节目, 是不是脑海里能想到的优秀的经典的舞台都集中在这档节目的前半段？ 　　因为只有刚开始就有出圈的节目，观众才会在刚开始就追看这档节目，养成追综的习惯, 收视率才能提高！ 　　不然你让人家看音综的观众怎么去安利别的小伙伴来看这档节目呢？ 　　而只有收视率提高、让资方看到宣传的效果, 按照内娱综艺节目边录边播的模式，后期节目组才可以从资方那边获得更多的资金、甚至更多的赞助商, 来保证后面几期节目的质量。 　　把一档音综做成一档搞笑类节目当然在短期内能收获到流量和观众的喜爱, 但这种喜爱和流量都是短暂的, 是很难维持住、也很难让这种流量变成收视率甚至变现的！ 　　“因为现在是短视频的天下了, 网友们每天比起看电视和看综艺节目, 他们更乐意看某音、看某红书、看B站的鬼畜剪辑！我们第一期节目是周六播的，等到周日下午的时候, 各大平台已经遍布了有关我们第一期节目的笑点集锦！” 　　“单纯因为节目拍的很搞笑想要看节目的观众他们根本就不用真的去买会员看节目！他们只要在各大平台搜一下这档节目的名称, 就可以把所有节目的笑点精华给看完！” 　　哦，终于有个他听得懂的东西了！ 　　荀魁不动声色地嗦了一口买的奶茶（讲真，一个董事长开会喝奶茶也是没谁了）。 　　这点确实是这样。 　　我们假设有个特别喜欢这档音综的观众去给他的朋友安利这档节目, 他会说什么？ 　　“你快去看B站的《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这档节目超搞笑的我告诉你！里面那个观众和创作人之间的歌曲内容解读简直太逗了！” 　　那么他的朋友会说什么？ 　　“哦？很搞笑嘛？那我搜一搜——”然后他会在B站搜这档节目, 然后他就会发现这档节目看完要一个多小时, 但是既然这档节目最精华的部分就是里面的笑点，那为什么他不直接看里面的笑点呢？ 　　明明B站搜索第二位就是笑点的片段剪辑啊！上面已经把这部综艺的笑点浓缩到十分钟了啊！那我直接看剪辑嘛！看完我再考虑要不要看这部综艺。 　　等他看完之后再搜一搜这部综艺的评价，发现大家对这部综艺的评价都是很搞笑，但歌曲一般般。 　　“我们这档节目毕竟是一档音乐综艺节目，不可能像别的搞笑类综艺节目那样，三分钟就有一个包袱……我们最多就是在音乐制作的过程中穿插一点笑果。”就像第一期节目这样。 　　“但这就会导致，喜欢看搞笑类综艺节目的观众，他们会觉得笑点不够多，与其花一个多小时看这档节目，不如花十分钟看几个剪辑短视频，就当作节目已经看过了。” 　　“而喜欢看音乐类综艺节目的观众本身对音综里的歌曲、歌手要求又比较高，我们这第一期节目的质量又无法打动他们……” 　　高不成低不就，这就是第一期节目结束之后，《这歌听上去很实用》的现状，是在观众哈哈笑、电视台呱呱叫、B站说声妙的同时，节目组自己发现的问题。 　　“但是！我们对于这件事情也不是毫无办法，我们已经在第二期对主题做了新的调整，第二期节目目前也在加急剪辑中，歌曲的质量与第一期相比有了一个明显的质的飞跃，按照第一期节目收视率和点击率，我们可以测算后面的节目，如果能保质保量地完成现计划的录制，那么我们将得到……” 　　然后谢总监开始翻开下一页PPT，介绍起了这档节目目前按照现有收视率可以得到的收益，已经接下来节目为了完成拍摄还需要投入的资金等…… 　　这块秦贝熟，就是乙方在用吹牛逼的方式向甲方忽悠更多的资金，里面这些话里面又多少的水分就不用说了，反正娱乐圈的人都这样，节目做得多好不知道，但吹牛逼的本事是真的强。 　　尤其是那些个导演！ 　　你只要细细打听一下，你就能打听到他们上世纪九十年代和二十一世纪初的时候，靠一张嘴是怎么忽悠来傻大胆的资方投资给他们拍电影的！ 　　秦贝估摸着这位总监现在在讲的内容就和那些个空手套白狼的导演一模一样，就是怕她听到缺点之后调整后期的投资金额，这才不停地嘚吧嘚，给她洗脑，非说这档节目后期会变好的，会有出圈的作品，会有收视率，会有点击量……反正只要钱给到位，一切都会有的！ 　　至于拍到最后这些承诺了的东西到底有没有……反正钱都花了，你又能拿他们怎么办？ 　　所以后半段就是废话，秦贝干脆就脑袋放空，身体在那里很认真的听对面的人讲话，脑子却在思考这部综艺接下来要怎么办。 　　本来呢，她急急忙忙拉着荀魁回来，是因为担心这档综艺节目爆火，对他们后期的亏本计划造成影响，所以想要趁着现在节目还没完全录制结束、一切都还有挽回余地的时候，看看要不要后台暗箱操作一下，把所有目前节目受欢迎的点全都砍掉，让这档节目平平无奇。 　　事实证明，影响还是有的，原本以为这档节目会是大亏损，但现在因为第一期节目确实有笑果，收视率和点击量确实有所提高，按照签订的合同，她预计的大亏损会变成一个不怎么大的亏损—— 　　只要这档节目接下来不出爆款，依旧按照现在这种二十分钟笑点和七十分钟一般般的歌曲相结合的模式进行拍摄和播放。 　　这是一个能接受的亏损程度。 　　虽然没有全部亏损，但好歹能亏掉一大半。 　　虽然没办法和金主爸爸立刻一拍两散，但好歹回家的希望看得到了，连续两个项目（还有一本《狗屁倒灶》）的亏损也提振了他们这歌小团队的士气，相信再努力一把，各回各家不是问题！ 　　她那个“把所有看点全部砍掉换别的上”的方案毕竟是个应急预案，她也不知道这样子砍掉替换之后节目是会火还是会黄……但既然现在已经根据推算确定了这档节目按照目前的走势注定了就是个高开低走的节目…… 　　“那节目后期的录制暂时就不做调整吧。” 　　听完综艺部的汇报之后，秦贝最后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这是我们双黄丸公司的信条。”秦贝在那里疯狂忽悠，坐在隔壁的荀魁抱着奶茶忍不住转头惊讶地看向自家小伙伴—— 　　我们公司什么时候有的这个信条？我怎么不知道？ 　　秦贝没有理会并没有什么用的男主角，继续道：“我们虽然对你们这个对于节目的发展还有很多的顾虑，但既然你们信誓旦旦认为没问题，那我们也愿意全力配合，如果真的结果不尽如人意，我们也会担起这份责任来的。 　　你们放心，这个节目接下来的录制经费还是会准时到账的，在花钱这件事情上不用有顾虑，公司是你们最大的后盾。” 　　翻译一下：就是花钱给我可劲儿的花！死命的造！不要怕！就算后期节目扑了我们也不会追究你们责任的！出了事情我和荀董我们俩顶着！不要大意的上吧！ 　　然后她又说：“既然你们认为节目的制作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那么为了双重保险，我还是给节目多增加一点开支吧——增加一笔宣传经费好了。” 　　综艺部众人喜出望外，谢总监当场就问了：“是要给我们节目第二期买个热搜吗？！实不相瞒，我们部门一致认为这个热搜可以买！” 　　“当然不。”笑死，真给你们买了又吸引一波观众怎么办？赚来的钱你替我花掉吗？真的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的便宜！ 　　“是把这笔经费拨给《狗屁倒灶》。” 　　“他们是你们这档节目的冠名赞助商，给他们拨一笔经费，不久相当于给你们拨了一笔经费吗？” 　　节目组众人：“……”你要不提我们还真忘记了我们这档节目是有冠名商的哈！ 　　于是等综艺部众人开完例会从会议室里走出来之后十分钟，杂志部众人灰头土脸匆匆忙忙从楼下赶到楼上的会议室来。 　　路主编深吸一口气，推开会议室的门，向两位大佬问好之后，带着众小编依次走进来坐好，乖巧听话不出声，只留主编一个人汇报《狗屁倒灶》杂志目前的运行情况。 　　如果综艺部的众人没有离开的话，他们就会发现，贝总和荀董在听杂志部汇报的时候明显就比听他们谢总监汇报的时候态度要认真！ 　　这不是废话嘛！ 　　这就跟你在学校里上课一样，你最差的是数学，你最好的是语文，你是不是最爱听语文老师讲课，最不喜欢听数学老师讲课？ 　　而对于秦贝和荀魁来讲，杂志部就是他们的“语文课”，从出生就自带亏本属性，至今一直在亏损，位列目前双黄丸公司三大项目部门里面亏损最多的项目！为双黄丸公司的倒闭大业立下了汗马功劳！ 　　换成你，你听他们汇报工作你也态度认真积极主动！ 　　杂志部汇报的思路非常套路化，就是先和领导概括性的汇报下杂志自首刊创刊以来，目前的销量（非常低），首印数量（非常高），目前的投资回报率（非常不理想），然后着重强调的是自己为了挽救这本杂志在近期开展的工作。 　　翻译一下就是近期他们又为了回本花了多少钱。 　　而这些内容听在荀董和贝总的耳朵里，那就跟听喜报没什么差别。 　　嗯，三个搞项目的部门，看来看去果然还是杂志部最合他们心意！ 　　杂志部为了扩大自己的销量，能做的事情其实就比较常规。 　　对外，和国家邮政进行了对接，希望他们能在杂志订购那本厚厚的本子里留一个广告位，让他们打个广告做个宣传。 　　这笔钱秦贝私以为花得很值，因为如果不是路主编本人提出邮政那里有这么一本专门用于订购杂志的宣传本，根本没有人知道有这么个本子！就算在里面花钱买了广告位又能怎么样？谁又能看到呢？ 　　对内，加大了一些专栏的内容建设，比如在影视综艺排行榜栏目，他们酝酿在网站上增加会员评价这一栏目，会员可以点击排行榜的在榜作品并进行评价等。 　　秦贝点点头，对杂志部内外共发力的方法给予了高度表扬，并决定再努力一把，把这个杂志部的风向带得更歪。 　　“你们刚才不是说要对我们的影视综艺排行榜做改进、增加观众评论区部分吗？”她说。 　　“我觉得这个提议很好，但是还不够。你们要知道，这个市场上是有水军、有黑粉的，如果单纯只是开放一个供会员评价的平台，我们会员费那么低，很难保证在里面评价的账号是真实看过这部剧、这部电影、这部综艺的账号，这个真实性是没有保证的！” 　　杂志部众人：“……”当年说不公平不公开不公正的人不就是你嘛？！现在你又跟我们强调真实性了？ 　　秦贝装作没看懂对面这群人眼神的样子，继续坚持：“既然这样，我们后台就做得分类精细点！增加一个叫身份证明的提交栏！” 　　“身份证明？提交？”路主编鹦鹉学舌，这个对话已经到了他听不懂的领域了。 　　“举个例子，比如《这歌听上去太实用》这档节目如果上榜了，那么评价它的人可以分成三部分人，一部分是节目组自己的人，他们可以在后台提交身份证明的时候提交我们公司的工牌和工号，并且在写评价的时候直接选择分类是节目组，他们可以在评价栏讲一讲节目制作过程中的点点滴滴。”就是编内自己人。 　　“一部分是参与录制的人，比如邀请来的歌手、创作人、现场投票观众，他们可以提交自己当时收到的邀请函来证明自己的身份，评价的时候就可以评价一下自己唱的歌曲，别人唱的歌曲，自己的创作思路，或者现场听歌时候的感觉等。” 　　“最后一部分是通过网络和电视看到节目的观众，这部分要上传身份就是B站历史记录有看过这部综艺、电视上播这部综艺的时候有拍到照片等……” 　　“……我觉得这有点难。”路主编忍不住还是打断了贝总的高谈阔论。 　　“让观众去截图证明自己看过这档节目也太难了，放现实中谁看电视的时候会去拍照呢？而且怎么证明拍照的这个人和现在写评价的是一个人呢？” 　　贝总点点头，表示：“你说的很对。那就干脆，这个排行榜评论只接受前两者的评论，普通观众禁止在这下面发表评论！” 　　路主编：“……”我是让你放宽一点要求！不要整什么身份证明了！你怎么给我反向操作直接把普通观众的发表评论的权利给整没了？！你不怕观众不满嘛？！ 　　而且本来搞这个评论区的目的是为了吸引更多看过影视综艺的观众能为了参与到交流过程中报名成为会员啊！ 　　被这样一搞，就算当了会员也必须是相关人士才能评论，谁特么还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来报名当会员？ 　　路主编简直都要昏过去了！ 　　还好贝总的下一个要求拯救了他，让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还有点希望。 　　因为贝总说：“刚才我也和综艺部说了，《这歌听上去很实用》将会多支出一笔额外的宣传费，我决定把这笔经费用在你们杂志这里。” 　　具体这个经费到底是怎么摊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笔经费要怎么用！ 　　“不是我说，好歹也是你们冠名的综艺节目，能不能稍微重视一点？作为一本杂志，为自己这档冠名节目做一期特刊不是什么问题吧？” 　　路主编：“……”我们首刊印出来的杂志十分之九都还在仓库里呆着呢！您这就让我们搞特刊？！谁家杂志首刊出完接下来出特刊的？过分了吧？！ 　　“争取在《这歌听上去很实用》第二期节目播出前后，一起把特刊给做出来！帮助节目一起做好宣传！” 　　作者有话说： 　　酝酿一下，我们还有第二期的内容和reaction 第38章 亏钱的第三十八天 　　◎我发特刊啦！◎ 　　《这歌听上去很实用》第二期将在本周六播出, 现在是周一，这意味着杂志部只有五天的时间去制作这次的综艺特刊。 　　“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纸质的特刊定稿印刷出来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一点只要是在大学里参加过校刊制作的大学生们都懂。 　　整个杂志的发刊过程没那么简单，你要有内容, 内容有了得审核过稿, 过稿后要排版要设计封面, 再之后要校对，全国性发售的商业杂志比起校刊还多一步，要经过相关部门的审定，确定内容无误了才能联系印刷厂印刷, 寄给邮政、报刊亭，这才到了发刊这一步。 　　而这么多步骤，你想五天内搞完是几乎不可能的。 　　这一点秦贝知道, 路主编当然也知道。 　　只是两个人虽然都知道, 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是截然不同的。 　　秦贝之所以知道很难达成还提出这个时间限制，是希望用简短的时间让特刊的质量再下降一点—— 　　要知道这档综艺节目怎么着比《狗屁倒灶》这本首刊只卖了33本的杂志要火啊！现在网上还有观众在看第一期的节目呢！万一他们这个特刊做得质量太好, 最后节目虽然高开低走了, 但喜欢这档节目的人纷纷去买这本杂志, 导致杂志爆火了怎么办？ 　　那种亏负流小说里也不是没有这种巧合出现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这个亏本买卖还做不做了？ 　　所以为了遏制这种可能性的存在, 秦贝硬生生把deadline定在周五，只给五天的时间（准确的来说是四天半, 为了开会今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上午了）, 就是希望在更短的时间内，这份杂志能粗制滥造乱七八糟，让人看一眼不想看第二眼！ 　　但已经明白自家领导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特性的路主编不这么认为, 在被白编剧“点化”过后, 这位老主编有着自己独特的思路。 　　“贝总给我们这么短的时间, 显然是打算放弃印刷这一步了——这也是对的，现如今，纸质杂志式微，如果我们再把重心放在纸质杂志的制作上面，其实是没有意义的。所以我想，贝总的意思应该是让我们五天内，把综艺特刊的电子版给做出来！” 　　电子版好啊，电子版做起来可比纸质版轻松呢！ 　　纸质版因为纸张本身的局限性，你必须要花很长时间做排版，而且纸质发刊还需要受到很多官方限制，更不要说最后的印刷了。 　　“我们完全可以用这五天的时间，把所有能做进去的内容全都理出来，然后全部塞进电子刊物里！发到全体会员的邮箱！再根据他们的阅读反馈，比如哪几个专栏他们停留的时间更长，哪几页内容他们更感兴趣等，把这些更受到关注的部分在下周慢慢做好排版拿出印刷！” 　　“谁说纸质版杂志和电子版就必须要保持一致？这是一种已经不时髦的做法了！”曾经还坚持传统的路主编大声反驳自己几个月前的言论。 　　“现在是新时代了！就应该有新的电子刊物！” 　　于是《狗屁倒灶·综艺特刊》就在路主编的一力主导下，按照先出电子杂志，再出纸质杂志的方针开始进行摸索。 　　这时候，综艺节目制作团队和杂志部隶属于一家公司的好处就来了，在外界所有新闻媒体都只能拿到第一期节目的相关信息的时候，杂志部众人已经通过去楼上看后几期成片以及杂志官网论坛会员发言等，对后面几期内容有了深入了解。 　　“特刊应该有两个功能，一个是给没看过这档节目的人对这档节目做一个介绍——这部分不用太多，因为我们第一期的特刊，愿意看的人肯定是看过节目的人。” 　　“另一个是给这群看过节目的观众透露第二期甚至后面几期的内容，比如主题，比如现场投票情况，比如那几首歌好听之类的，我们可以按照贝总的要求（贝总：我有这个要求嘛？）收集论坛里那些参加第二期节目录制的观众发言，还有创作团队的发言，把这些内容全部都放到特刊里面去。” 　　“这样就能做到既没有透露节目本身，又能让观众对第二期节目更加期待！如果有的观众是看完节目之后再看，就会对节目有更多的了解，更能知道在节目背后制作团队付出的心血！这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 　　确定了特刊方向，众人就飞快的开始行动了。 　　《狗屁倒灶》杂志虽然卖得不好，会员人数也很少，基本来自于节目观众奖品的发放，但会员的活跃数却非常多，论坛几乎每个小时都有超过十个新的帖子发出。 　　路主编登录后台的时候，能看到现在论坛里面活跃度最高的帖子是《进来深聊！我找到了一种根治便秘的方法！》。 　　路主编：“……”联想到第一期节目这歌主题…… 　　Fine，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飞快的登录管理员账号，发了个置顶帖子，在帖子里专门讲述了网站版本更新的事情，新增评价栏，允许符合条件的会员参与评价等等。 　　重点提到的是，在下方评价的内容，有机会会被《狗屁倒灶》杂志给录用，请大家后台填写好银行卡账号，一旦被录用，电子版录用会给多少钱，纸质版录用会给多少钱等。 　　顺便写了帖子标题《重磅！写评论可以赚钱！请大家互相告知》。 　　此帖一发，立刻让原本就活跃的会员论坛变得更活跃了！ 　　这是一笔非常好算的账。 　　《狗屁倒灶》这本杂志的会员费是五块钱一个月，讲真，这年头这么便宜的会员是真的没见过了，且本身会员拥有的权益就非常多，是个不亏的会员。 　　能看到各种讯息的同时，现在告诉你还可以在上面发表评论赚钱！ 　　有条件门槛意味着与他们共同竞争这笔稿酬的人不多，两种渠道录用说明他们写一篇评论可能会被两个版本的杂志录用赚两笔钱，就问你这样的好机会你要不要？ 　　不到三小时，原本已经停滞不前了一个礼拜的会员注册人数再一次增加，新增的榜单评价区收到了源源不断的评价，路主编特地安排了一个小编盯着论坛，但显然，因为稿费的加成，会员们并没有对于榜单评价有身份条件限制这件事情提出反对意见—— 　　这不就和招聘一样嘛？ 　　谁家公司招聘的时候不限学历不限专业不限工作经验的？ 　　我要对节目发表评论我可以去豆豆，可以去某乎，可以开个某音账号某红书账号，我干嘛非得到你这个杂志官网下面留言？ 　　伴随着会员们的积极投稿，《狗屁倒灶·综艺特刊》很快就收齐了有关节目第一、二、三期的评价，秉持着不剧透的原则，杂志部众人对所有评价做了个筛选，很快就把这次特刊的内容给选定。 　　电子排版速度没有篇幅限制，比纸质的要快很多，紧赶慢赶，终于在周五下午，把这本特刊的电子样刊网址发送给贝总和荀董，等待两位领导的审核。 　　但秦贝和荀魁此时并没有闲暇去审核电子杂志，他们只微微扫了一眼，也没看出啥，就能确定这是一本特刊，就让杂志部的人快趁着这个时候发了。 　　至于他们两人，则在电视剧部里给从非洲回来晒深起码两个色号的剧组众人洗脑。 　　经过一个多月的不见面，秦贝和荀魁对于电视剧部众人的背刺之仇终于淡忘，尤其是现在，看着马上两个项目都要亏本，他们很快就能达成目标之后，回顾从前，他们看电视剧部的众人就愈发宽容。 　　这种宽容大概类似于点家龙傲天男主在成名之后看新手村曾经欺负过他的路人甲一样。 　　但在另外两个部门都很忙的情况下，他们不能就让电视剧部这么空下来，且因为《这歌听上去很实用》第一期节目确实收视率、点击率比较高，让原计划会一直扑街的节目变成了一档高开低走的节目（他们自认为的），二人必须想办法花掉因为这中间计划和实际情况产生的偏差多出来的钱。 　　秦贝思来想去，决定给电视剧部找个纯花钱的工作，那就是—— 　　“买IP。” 　　贝总是这么解释的：“现在优秀的影视公司，手上基本都要握个几本小说的影视版权，不一定现在就开拍，但是得有。毕竟市场千变万化，我们很难说接下来的下一个热点话题是什么，但如果我们能掌握与热点话题相关的小说影视版权，那就可以趁着热度，靠着现成的剧本，立刻投拍了！” 　　“这是一个在现在虽然花钱，但在未来绝对能回本的买卖！我们购买的叫无形资产，是知识产权！” 　　这些话都是真的，唯一不同的是，电视剧部众人可能真的会抱着未来要投拍的心去购买这些影视版权，但秦贝和荀魁两人没这个想法—— 　　笑死，等那会儿他俩早就各回各家了！这个影视版权买了单纯就是为了花钱，后期能不能拍摄，就要看接手这些版权的荀家总公司什么决策了！至于这个就和他们没关系了！ 　　当然，在购买网络小说版权这件事情上，为了确保买回来的IP不能增值，贝总本人也有额外要求—— 　　“那些在网站金榜上的小说就算了，太热门，价格肯定高。” 　　“那些默默无闻就几个收藏的小说也不行，太冷门，拍了没人看。”其实是嫌价格低。 　　“最好就是几千收几万收那种，写得不错，但因为题材冷门的原因没能上榜的，故事结构完整，人物塑造优秀，这种就很好！”翻译一下，就是质量不错，价格也高，但同时受众群体比较小的。 　　电视剧部对于此事有发言权的是变黑了的白编剧，她一脸为难：“但这个筛选条件就很难，这意味着我们购买前必须要把小说整本看完才可以确定选择什么小说去购买，那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可能都没办法制作《相亲3》……” 　　要的就是你们没时间做《相亲3》！ 　　贝总喜出望外！ 　　更加坚定了买网络小说版权的决心！ 　　等到指导完电视剧部将下一步工作改为挑选网络小说IP之后，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 　　今天是周五。 　　《狗屁倒灶·综艺特刊》在下班前的最后一刻发到了每一位会员的网站邮箱里，供他们提前看到最新消息。 　　而明天是周六。 　　《这歌听上去很实用》第二期就要开播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个特刊第二期节目要用，所以讲的详细一点。 　　明天搞第二期！ 第39章 亏钱的第三十九天 　　◎我播第二期啦！◎ 　　“欢迎大家来到《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节目现场, 我是主持人木子。”电视屏幕上，因为在第一期节目里一本正经念搞笑台词而被观众所知的女主持人豆豆正在宣布第二期节目的规则和主题。 　　“第二期节目的主题是，当你在自己的葬礼上听到的歌。” 　　“人类无法在自己的葬礼上听到歌曲, 但人类又都会有葬礼, 如果有一天你能选择自己葬礼的音乐, 你会选择哪首歌曲呢？” 　　“这一期的观众评委依旧是最有资格参与本次投票的人。”豆豆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又认真，站得笔挺，一身黑色西装, 看上去真的很有第一期弹幕里夸赞的女战士的风采了。 　　“他们是受到节目组邀请，来自各地养老院的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参加过联合国维和任务的战士、经常在火灾里生死一线的消防官兵、以及在生活中压力巨大难以承受的人们，在这里, 我仅代表节目组, 感谢你们的到来。” 　　Z省的一栋别墅里，一家人里的爸爸妈妈看到这里, 立刻呼唤还在写作业的女儿快出来看节目。 　　“九月！九月快出来！刚才主持人提到你啦！快出来一起看节目！功课放明天再做吧, 应该就剩英语了吧？明天上午做也来得及的, 过来放松一下！” 　　九月是这家人里的女儿, 她听到后慢慢从房间里走出来, 然后坐到了沙发上，被妈妈一把揽过去, 看起了这档节目——这档当初邀请了她作为投票观众的节目。 　　节目组在介绍观众的时候还是在这件事情上含糊了, 把九月归类在了“在生活中压力巨大难以承受的人们”，实际上，她不应该是在生活中有压力, 她应该是在学习中压力。 　　她是一个高二的学生。 　　经历过高考的读者们都知道, 一般到了高中, 为了应对高考，往往教科书上安排的高三的知识，在高二的时候就会全部学完，真的升入高三的时候，这一年只是一个复习的时间而已，所有知识在高二就学好了。 　　九月现在所经历的就是这种情况，海量的知识被老师硬生生灌输到她的脑海里，每月一次的月考让她每天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复习旧的知识还是学习新的知识，整个人处在一种烦躁状态，这种状态越接近高三就越明显。 　　大部分学生在读书阶段其实都会陷入这么一个时间段，你可以说那个叫叛逆期，也可以说就是厌学，你会觉得这个世界的一切好像都没什么意思，读书考大学也没什么意思，会忍不住在想，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是正常的。 　　在一个人的三观还没完全定型之前，很多人会思考生存，会思考死亡，在巨大的压力下会有各种各样的想法，这可能就是中二期。 　　但不是每个思考死亡的人最终都会死亡，很多人会在接下来的生活和学习中逐渐走出这种认知，只有少部分人会真的实践。 　　九月当然是那个大部分人。 　　彼时，她的成绩在高二时期一落千丈，繁杂厚重的功课让她开始厌学，重视成绩的父母让她觉得自己的爸妈大概是不喜欢自己，他们喜欢的只是一个“考试成绩好的女儿”，老师也不重视自己，老师只重视成绩好的学生，而朋友，因为分班考试，她还没有在新的班级找到新的朋友，旧的朋友有了新的朋友也不再找她，她觉得没有人在乎她，于是她开始思考死亡的事情。 　　她考虑过死亡时间，找过死后人的灵魂是否还会继续存在的问题答案，甚至连死法都有想过，她一直默默的，也没让任何人知道她的想法，唯一暴露的是她的部落格，她把很多自己的想法都发在部落格里，前段时间还一直在更新自己留给所有认识的人写的自己最后想对他们说的话。 　　被节目组找到的时候，她正在给传达室的老爷爷写遗言，然后收到了节目组的私信，希望她能参加一期节目的录制。 　　打动她的是节目的主题——她想到了一切，不过还没有想过自己的葬礼的事情，她觉得可以去听一听，选首歌，自己葬礼的时候可以放。 　　为了让她这个高二生参加节目，节目组还特地派了一个小队来和家长做思想工作——都是经历过这个时期的人，他们对九月的父母当然不会说，邀请你们女儿来参加是因为你们女儿在部落格里天天写遗书……这不得把这家人给吓死！ 　　而且其实看这小姑娘的措辞也不像是遗书嘛！更像是作文，文笔很好，还充满着对每个人的喜爱和留恋，字里行间一看就是下不去手离开世界的人！如果真的字里行间满是绝望，一看心理就有问题，他们早就报告给有关部门了好不好！ 　　看着电视屏幕上女主持人在宣读这一次的比赛规则，九月回忆起了自己当时参加节目录制的事情。 　　…… 　　那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 　　当时她还带着第一次离开父母独自一人出来玩的兴奋感，被工作人员引导到座位上。可能是因为这次邀请的人口比较复杂，九月并不是像她以为的那样，是和一群与她有着同样想法的同龄人坐在一起，她是坐在一个老奶奶和一个大叔中间。三个人坐在那里，谁也没有说话，甚至现场不是他们三个没有说话，而是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现场气氛很沉重，大家都知道自己和其他人被选中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所有人战战兢兢，正襟危坐。 　　哪怕是主持人说代表节目组全体成员感谢他们的到来，众人还是没有说什么，连鼓掌的声音听上去都很小小声—— 　　完全没有节目此刻播出的时候那么大！这掌声一听就是从别的地方截来的！ 　　整个现场的气氛和最后成片里最开始的气氛是完全不一样的。 　　现场明明很严肃很安静，但成片里大概是为了迎合上一期节目的风格，刚开始的气氛很轻松，连第一首出场的歌曲整体的风格也比较轻松愉快。 　　现场的第一首歌是一首改编歌曲，改编自一首电视剧主题曲叫《朕还想活五百年》。 　　九月是一直到今天陪着家人看节目才知道原来当时她听的这首歌曲是一首改编歌曲……因为创作人显然很有自己的想法，他把整首歌的曲调包括歌词都作了改动，基本可以说改到了连他妈都不认识的地步了——它亲妈都认不出它，她这个外行没听出来是改编歌曲不是很正常嘛！ 　　按照创作人在后采时说的，他改编的时候只保留了歌曲原本想要表达的那种意思—— 　　“就是还想再活下去不想死的意思。”他一句话就把原本很严肃的死亡这件事变得不那么严肃了。 　　“我觉得如果是我，我死了，我会觉得自己还没活够，有那么多好吃的没吃到，有那么多一伸手就能赚到的钱没赚到，死了多可惜啊。”创作人是个东北人，说话自带一种腔调和口音，听得九月的爸妈坐在沙发上嘎嘎嘎的笑。 　　“我这人就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我觉得我就算死了我也是有什么说什么，我既然没活够，那我就要告诉大家，我还没活够！” 　　“所以第一段我用了大鼓，用了生命体征仪器那个滴滴滴的声音，加强了节奏感突出那种生命的律动！主打一个老子不认命！老子还想活！” 　　“哈哈哈哈生（二声）命的律（二声）动！没（四声）活够！”九月的妈妈摸着九月的肚皮笑疯了，九月也没想到原来当时听的这首奇奇怪怪的歌背后有那么多创作人的奇怪想法……节目最后的成片比她现场看起来的还要精彩。 　　节目里，东北改编创作人还在那里讲述自己的改编思路：“到第二段的时候，理论上呢，我应该是一首歌做一个重复，但我觉着这样不对，我觉（三声）得，到第二段的时候，这个感情色彩应该是不一样的。” 　　“第一段是我刚死，那我突然死了我肯定是很难受很不甘心的，所以情绪很激动，很有想要哥们儿再救我一下不要放弃治疗的意思，但到了第二段，我这时候应该已经接受自己死亡这个事实了……”说到这里，创作人有一段十秒种的沉默，用沉默让原本还保持着笑容的看到这一段的观众们也跟着沉默了。 　　气氛在这一刻发生了转变。 　　“那么第二段，应该是我自己在可惜还没做的事情。” 　　东北创作人显然是个走把大命题化作小命题路线的人，他不像老烟和橙子那样去考虑要把所有普通人的一生总结起来写成一首歌，他单纯就只想写一首自己的歌。 　　我管你们其他人的人生是怎么样的，我就只在意我自己的！ 　　于是他的歌词里在第二段也都是一些很个人的东西，一些自己很小很小的点滴遗憾。 　　“我答应过给我妈买的貂，我答应过给女儿养的猫，我答应过给老婆写的歌，这一切统统都没了（liao）。” 　　“我和兄弟说下回一起吃饭，我和姑娘说周末去公园玩，我和爸妈说明天去看你们，这一切都无法再兑现。” 　　第一段乐器中的大鼓在这一段把节拍延得更长，上一段的生命体征仪器那个滴滴滴的声音在这一段也变成了滴的一声长音作为背景音。 　　创作人在选择歌手的时候特意选择了一个和他一样来自东北的小伙子，一切都那么的契合，让听到这首歌的观众虽然无法完全的代入自己，却能够明白歌者传达出来的歌曲的意思—— 　　怎么就那么快呢？我这就离开人世了吗？ 　　我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做，那么多的遗憾没有弥补，好不甘心啊，早知道这样我就早点兑现给他们的承诺了！ 　　这首歌唱的是死者，但实际上却很明显是在告诉生者——要珍惜你的生命，珍惜每一天，所有要在今天做掉的事情，你就今天做掉吧…… 　　“谁知道还会不会有明天呢？”创作人平淡地说。 　　原本嘻嘻哈哈的九月的父母此时已经没有再笑出声了。 　　《这歌听上去很实用》在第一期时吸引的大部分是一群想要嘻嘻哈哈看搞笑片段的观众，节目组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用了十分钟，用一首歌作为过渡，前半段依旧搞笑，但后半段却慢慢认真，让这群期待看到更多搞笑画面的观众的心沉浸下来。 　　自此，第二期节目的画风得以转变。 　　作者有话说： 　　关于九月，其实我不太清楚其他人小时候会不会考虑死亡的问题，我是想过的，嗯，当时我想得差不多了，就等我在追的那本小说完结我就了无牵挂了…… 　　结果那本小说停更了= = 第40章 亏钱的第四十天 　　◎我第二期发疯啦！◎ 　　透过屏幕看节目的观众们之间的氛围是从欢快（终于可以看到这个搞笑节目啦）到沉浸（死亡果然是个沉重的话题）, 但实际上在现场录制的时候，现场气氛却恰恰相反，反而是从沉默变得轻松许多。 　　考虑到现场观众有很多是老人, 节目组在录制过程中是一首歌录完就休息二十分钟的, 这段时间就是给观众们解决个人问题, 顺便沟通聊天的。 　　相比起刚开场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讲话，在听完第一首歌的时候，众人之间的聊天就变得多了起来。 　　比如坐在九月左边的老奶奶在上完厕所之后就主动开口和九月聊天。 　　“没想到真的是葬礼上的歌，我还以为那个小伙子骗我呢。”老奶奶说。 　　九月猜测那个什么小伙子应该就是来到她家里和她爸妈沟通的叔叔, 嗯，老奶奶这个年纪叫人家小伙子一点问题也没有。 　　“不过这歌不适合我这年纪，这歌太年轻了……”说着, 她转头看向了九月和九月边上那位正襟危坐的叔叔。 　　“这歌适合你们年轻人。”老奶奶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理由。 　　“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 不是什么遗憾都能靠活下去就能弥补的。” 　　第一首歌的歌词里，残留的是一种对自己很多没做完的事情的懊悔, 对很多自己承诺了的事情没兑现的难过…… 　　“我的老伴儿十年前就走了, 他走得比我早得多, 我的孩子一个已经退休了, 一个还有两年也要退休了, 他们已经有自己的家人陪伴了，我的爸妈更是很早很早就没了, 我的老友们这些年也死得差不多了, 还剩下的两个，我们都做好了对方随时离开的准备……” 　　“我知道你们这个年纪，都相信活着就有希望。” 　　九月很想反驳她其实不是, 但她又没敢说话。 　　“但实际上, 真的活到了我这个年纪, 送走了生命里所有重要的人，对我来讲，有些遗憾，就已经是遗憾了，活得再久也不可能再有弥补的机会了。” 　　我不可能再给我妈买一件貂了，我女儿也不需要我带她去公园了，我找不到朋友们一起喝酒吃饭，歌词里所说的一切都已经与我无关。 　　老奶奶平铺直叙，却让作为听众的九月和边上那位叔叔都有些难受。 　　他们能理解老奶奶的意思——这确实是一首好歌，也确实是可以在葬礼上作为BGM播放的音乐，但不适合她。 　　九月认真参考了一下老奶奶的意见，她觉得这首歌可能对自己也没什么用——她还太小，十来岁的年纪，从没有失去过什么，也没有太多的经历。 　　一个没有太多经历的人，你很难说她能有什么遗憾。 　　真的回头想想自己有什么遗憾的，九月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上回月考数学倒数第二题我不应该花那么长时间的，最后没做出来不说，还害得我连简单的最后一道证明题都没来得及写”这种程度的遗憾。 　　……这简直都不配称之为人生的遗憾！ 　　她觉得如果是这首歌在自己的葬礼上播放，她整个人大概也会挺别扭的——就跟小孩子非要穿大人的衣服一样，死的明明是个小姑娘，你放个中年老头的歌儿干什么？ 　　不行不行，赶快下一首吧！ 　　接下来连续又是两首歌。 　　不得不说创作人的想法真的多种多样，第一位创作人写得是对死亡的不甘心，第二位写的则是一首RAP，歌词里直接就把自己一生的故事全给讲了出来。 　　从自己几几年几月几号出生，到小学的时候拿了某个比赛一等奖，到大学的时候谈了人生第一场恋爱，到三十岁结婚又三十五岁离婚…… 　　老奶奶对这首歌咂摸了下嘴，给出的评价是：“葬礼上有这首歌，那个念悼词的环节就可以省掉了。”感觉好像内容都差不多的样子。 　　九月也想了想觉得这歌不太行，自己的人生放进去大概这首歌歌词都填不满——她可没有早恋过！恋爱经历是零！ 　　再接下来是一首讲述生命的歌曲，很宏大的主题，很美妙的旋律，几人细品了一下，你也说不出这首歌不好，因为这首歌不论主题还是旋律都不错，但是你也说不出这首歌好听……因为就是莫名的不能够抓住他们的心。 　　“就是大众歌曲，那种不出名但也不难听的歌曲。”隔壁一直很沉默的叔叔大概是前两首歌觉得跟大家混熟了，到这时候也愿意开口发表自己的感言了。 　　九月觉得这歌也不错，但她觉得自己葬礼的时候还是不要放这种大道理了，这跟放《道德经》有什么区别？还是听听下一首吧，看看下一首会不会合适？ 　　很快，下一首歌就到了，女主持人播报说，下一首歌曲叫做《记住我》。 　　电视机屏幕前，刚刚还在回忆录制时候情况的九月立刻满眼放光满是期待的看着屏幕—— 　　就是这首！ 　　她心目中最适合当自己葬礼BGM的歌曲！她还为这首歌投了票的！ 　　《记住我》这首歌的创作人是老烟，就是第一期里那个当着音乐总监的面对着键盘劈里啪啦敲了一堆“拉拉拉”的那个老友创作人。比起上一次的漫不经心，这一回，老烟本人显然对自己这首歌非常有信心，这点你从他非常浮夸的打扮上就能看出。 　　“不是我针对谁，我是说，绝大多数人，这一生，碌碌无为。”老烟翘着二郎腿，很牛逼的样子。 　　录制的时候只听过歌没能看到后采片段的九月：“……” 　　“人类的特性，就是追求一生中要有起码一次高光时刻，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他对着镜头说，当然很可能是在对着他对面已经和他混得很熟的跟随导演说。 　　“我可以经常考得不好，但我总希望自己的学习生涯里有哪怕一次考一次第一名！我可以经常是家里赚得最少的那个人，但我还是想有一天我能赚比家里其他人多的钱，让他们高看我一眼！” 　　“我想要考一个超好的大学让大家看看我多么聪明！我想找个年入四十万的工作让他们知道我多么会赚钱！我想找个白富美当老婆！我想买个超大的别墅！我想当霸道总裁！我想……” 　　“但事实就是，绝大多数人，一生都在期待一次高光时刻，但是他们到死都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甚至还不如别的平平无奇的人。” 　　老烟说的是自己前几章见到的那个失去记忆的老头子，在他的眼里，这个老头子就是这样的人，他看上去平平无奇，而他年老失去记忆这一点，让他甚至比不上那些普通老人，成为一个更惨一点的老人。 　　“所有人，都会希望这个世界能够记住自己，尤其是记住高光时刻的自己！但有太多人，从生到死都等不到一个高光时刻。” 　　“……那既然你到死都等不到要给高光时刻，不如在葬礼上再搏一把。”老烟说。 　　“选我这首歌，哥们儿保证所有参加你葬礼的人都特么记得你！” 　　话音一落，镜头切换，舞台上，那个早就准备好了的不知名摇滚乐队组合主唱一下子就把话筒架上的麦克风拿下来，对着麦就是一句沙哑的歌词—— 　　“哥们儿你先别急着哭，老子特么早就想死了！” 　　话音一落地，后面的架子鼓连带着高亢的唢呐直接就起了范儿，现场气氛瞬间从低沉变得活跃了起来，屏幕里的九月忍不住就被这充满着性格的音乐给带得站了起来，屏幕外的九月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朋友，你知道最近网络上有个新出来的文学风格叫做发疯文学吗？ 　　大概意思就是主角在各种套路文里面不按套路的发疯。 　　《记住我》这首歌，如果“梦想照亮现实”，那大概就是那群发疯文学主角人生的BGM。 　　“我觉得，我死在十岁也挺好的，这样我，就不用被班主任骂得狗血淋头了； 　　我觉得，我死在十六岁也挺好的，这样我，就不用去参加高考选择清华还是北大了； 　　我觉得，二十三岁死也挺好的，这样我，就不用烦恼找谁去签三方协议了； 　　我觉得，二十八岁死就挺好的，这样我，就可以谈一场不用负责的恋爱了； 　　我觉得三十二岁死就挺好的，这样我，就可以不用操心养孩子了！” 　　第一段前半段听着就很创人，后半段更创人。 　　歌手先是一句拉家常的话：“我跟你们讲，有些事情我真的是不吐不快。” 　　然后是高潮部分： 　　“这破学劳资早就不想上了！这破班劳资早就不想去了！这破婚劳资早就不想结了！这破小孩谁爱带谁带去我反正早就不想带了！” 　　现场一半的人都跟着疯了，满场收音都是“啊啊啊啊”的尖叫声。 　　九月知道里面也有自己的声音。 　　因为她当时也疯了。 　　第二段的年龄跨度就拉大了。 　　“我觉得，我死在五十岁挺好的，再后面身上就一堆疾病结节了； 　　我觉得，死在六十岁也挺好的，亲人朋友都在身边死得比较开心了； 　　我觉得，死在七十岁也挺好的，这样没有浪费我交的退休金了； 　　我觉得，死在八十岁也挺好的，这样我就不记得你们不会感到难过了！” 　　紧接着又是高潮部分： 　　“这破病劳资早就想摆脱了！这群累赘劳资早就想丢掉了！这退休金劳资早就不想交了！这破记性已经什么都记不得了！” 　　唢呐声音在刺此刻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九月记得自己在这一段的时候跟着唢呐那个调子直接把嗓子喊到了破音，再次在电视机上看到这一段，她还是忍不住在心底里疯狂呐喊—— 　　要不是我爸妈在我就直接叫出来了！ 　　舞台上，歌手跟着音乐一起在那里摇摆发疯，舞台下，镜头扫过不少年轻的兴奋的面孔，整个世界被盘活，整个现场被点亮。 　　“都给劳资记得今天！” 　　歌词的最后一段是这个。 　　“劳资就死在今天！” 　　在现场的九月觉得这首歌听得自己头皮发麻，连边上的叔叔都喘着气，老奶奶在一旁笑得开心得不行。 　　在屏幕前的九月的爸爸妈妈在歌曲一开场的时候哇了一下，然后在之后装作很淡定的样子评价这首歌：“唱得还不错。” 　　这已经是当父母的能说出的对一首歌的最高评价了。 　　九月趁着节目广告的时候假装上厕所，偷偷再卫生间里掏出手机，看了眼企鹅群（对，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都是用企鹅群的，不要笑），群里她的小伙伴们已经发言999+了。 　　“我的天，这歌太酷了！” 　　“简直就是在我的坟头上蹦迪！” 　　“我到时候葬礼一定要放这首歌！必须是这首歌！哈哈哈哈保证所有人都能记得我！” 　　“实不相瞒，在听这首歌之前，我还满脑子想着自己要怎么离开人间，这首歌唱完我觉得……其实我六十岁再死也挺好的？” 　　九月看到这条发言，愣了一下，她回忆了一下自己在现场听完这首歌之后的反应…… 　　确实，其实八十岁再考虑死亡的事情也没什么。 　　“我要投这首歌一票！我觉得这首歌应该是这次节目的第一！” 　　“但是不对哎！你们看围脖了吗？” 　　“围脖上说，第一名不是这首歌！” 　　“什么什么？黑幕吧？不是这首歌是什么歌？不是这首歌我就不服！” 　　“好像是个叫橙子的女的写的，你们有谁有《狗屁倒灶》这本杂志吗？他们说特刊里有创作人自己的评论，老烟在评论里写自己这回输了！还艾特了橙子说自己下次会赢回来！” 　　“凭什么！那个叫橙子的女的凭什么！” 　　“坐等橙子女士的歌，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水平！” 　　作者有话说： 　　这歌要是有类似的请告诉我，我必听！ 　　灵感来源于二手玫瑰这支乐队，嗯，你们看过他们表演就懂了。 第41章 亏钱的第四十一天 　　◎我第二期播完啦！◎ 　　大概是这一次报名参加主题赛的歌曲很多, 数量远超过了第一期节目，第二期节目在后采和观众点评这块剪辑就比较少，基本上就是主持人报幕、创作人讲述下自己创作歌曲的一个过程、歌手上台做个表演, 然后就是下一首歌。 　　不像第一期, 经常一首歌结束还会有很多插科打诨的笑点在里面。 　　但观众们却没有因此对节目失望, 都看得津津有味。 　　因为虽然笑点少了，但歌曲的质量却高了，有的歌曲虽然现场投票观众听的时候觉得没那么好听，但看节目播出的电视机前和电脑屏幕前的网友们却觉得这歌不错, 搭配创作人们这次并不敷衍的创作解说，他们觉得自己对歌曲的品味都上了一个台阶。 　　“第五首歌其实细品还是很好听的，这个曲风很舒服, 有种灵魂魂归故里的感觉……怪不得创作人说这是一首死在异国他乡的人在死后回到家乡的歌曲呢, 这歌适合开长途的时候在高速上听，尤其适合我回老家开三个多小时车的时候听, 有种怀念和雀跃的感觉。” 　　“确实, 其实单听这首歌还是很好听的, 歌手选的也很好, 嗓子很神奇有一股想跑调但好险就是没跑成的感觉2333, 我女朋友坐我边上，每次歌手起高音的时候她就紧张得要掐我大腿, 生怕歌手跑调……” 　　“可惜这首歌是接在摇滚《记住我》之后的, 这个排序就很惨，我要是现场观众估计还停留在上一首歌的印象里出不来呢，这首歌估计投票上面会比较惨淡一点。”、 　　“那我觉得你非要比, 我更喜欢《记住我》, 那首歌确实这个第五首打不过。” 　　“打不过打不过, 人家那是王炸，一生只要听一次就够了，我们老五主打一个常驻日常车载音乐曲库[滑稽]都不在一个赛道上好不好！” 　　事实证明当创作者用心的时候，有耳朵的观众都是懂得欣赏的。 　　第七首歌很神奇，是一首儿歌，创作人本人的理由是，他认为人生就是一个循环。 　　“当我在这个尽头死去的那一刻，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个角落，一个新的我应该出生！”到这里，观众们都觉得是个能接受的观点，毕竟确实在生死观这件事情上，不少人都和这位创作者秉持着同样的观点，九月的爸妈也是这个观点，他们纷纷在那里点头。 　　点着点着，创作人又说了：“所以我觉得，大概在这个我举行葬礼的时候，那个我应该已经出院了，和我新的妈妈在月子中心呢。” 　　“既然这个主题是问我在自己葬礼的时候听到的歌，那我觉得，那个时候的我如果很巧合的来参加这个时候的我的葬礼，我那个年纪，大概也就听听儿歌？” 　　这个思维逻辑真的是…… 　　爸妈这个头有点点不下去了。 　　所以第七首歌是一首儿歌，一首礼赞世界上多了一个新生命的儿歌，里面出现了很多小动物和植物，基本就是“小兔子竖起了耳朵，它看到了你，向你表示欢迎”这类很简单的歌词。 　　在电视前的九月也直到看后采的时候才恍然大悟这首歌原来表达的是这么个意思—— 　　他们这群观众现场的时候一度以为这首歌描绘的是死了之后来自冥界的动物植物来接他的景象，他们脑补了一下画面，还觉得这写歌的人品味奇奇怪怪的…… 　　没想到是这么个意思…… 　　所以是全世界都欢迎新生命加入的意思吗？！ 　　你这个脑回路要不要那么古里古怪？！ 　　就这样又听了两首歌之后，终于到了最后一首歌，也终于到了橙子的创作曲了。 　　啊，原来是这首歌。 　　当主持人报幕说下一首歌是《忘掉我》之后，九月终于想起来刚才群里说的那个什么橙子写的拿了第一的歌是什么了。 　　当现场观众的时候其实是只听到歌的，看不到字幕也看不到后期采访，所以如果不是今天又跟着在电视上看了一遍节目，你如果单纯只是和九月讲“老烟写的歌拿了第二”、“橙子写的歌拿了第一”，那她是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歌曲的。 　　能记住是谁唱的歌就不错了！谁还会好端端听一首歌去问一句这首歌的词作者和曲作者是谁？你以为写歌的都是方某某和周某某吗？！ 　　但当这首歌的歌名出现的时候，九月立刻就想起来了——就是那首啊，那首被老奶奶认定要当自己葬礼音乐的歌曲！ 　　可能是因为这首是本期冠军歌曲，橙子小姐姐这首歌的后采环节和歌曲背景环节时长都特别长。节目组在这里放了一段橙子和老烟二人组队一起找灵感的内容。 　　“我当初和老烟，我们本来是想要一起写一首歌的，但是……”橙子讲述了那个跟着团队一起去邀请观众，结果见到了逐渐失去记忆的老头子，然后二人双双得到了不同的感悟，分道扬镳的事情。 　　跟随导演如愿以偿把这段内容塞到了节目正片里，也如愿以偿得到了观众的肯定——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画风都不一样，一个职场知性美女，一个玩摇滚的光头墨镜大佬，你俩不合适！还好拆了！” 　　不过观众确实对这种经历了同一件事，却得到不同的体悟的这件事非常感兴趣。 　　老烟的感悟已经在上半场的时候就播了，那么橙子的呢？ 　　“我觉得生命，就是一个人的灵魂和这个世界在谈一场恋爱。”橙子在电视屏幕前这么说道。 　　“……虽然都是上一期歌词写拉拉拉的，但看来，拉拉拉和拉拉拉之间也是有文化差别的……你看人家老烟怎么讲话的，再看看人家橙子怎么表述的！”电视屏幕外，看到这一幕的观众忍不住回想起上半场一句话离不开一个“特么”的老烟，再心底里发出感叹。 　　“死亡，其实是和这个世界的分手。”橙子小姐姐用的比喻很新奇，也很接地气，反正九月和九月的爸妈听得都觉得还挺有道理。 　　“突然间的死亡就像突然间的分手，你总会希望自己能够在前任那边一直有个好印象，你会很不甘心，想要前任就算以后有其他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也不要忘了你……” 　　九月脑补了很多她在网上看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纠葛，什么“你怎么可以和其他人在一起”、“我一直还喜欢着你”、“为什么你和她就可以去这样那样，当初和我的时候就不可以”之类的，嗯，光靠这几句台词你就可以脑补好几本现代言情小说。 　　“但假设，你很早以前就接受了自己要死亡……就像你可能好几个月前就发现了自己和你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不合适一样……” 　　分手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乍然的分手会让人不甘心，会反抗会生气会有很多激烈的情绪。 　　但酝酿了好几个月的分手，甚至是好几年的分手就不会。 　　“我们彼此之间在最后说分开的那一刻应该是很坦然的，可能会有悲伤，但是更多的应该是接受……就像我和我前男友分手一样，我们经过了大概有两个月的不知道彼此能聊什么之后，等到真的说分手的时候，其实我们开口之前就接受了。” 　　“我知道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只是我们有缘无份，所以当这种情况下，我和他说分手的时候，我是抱着一种祝福的心态去的——” 　　我希望他能遇到更好的更合适自己的人； 　　我希望他也能够忘了我重新开始。 　　“我觉得人类和这个世界相处也是这样。这世界吧，没什么不好的，当我知道自己可能一年后，或者两年后，或者几个月后会离开人世的时候，所有的挣扎都在生前这一段时间了……” 　　“到了真的死亡的那一天，我会很坦然，我会和这个世界，和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牵挂我的，在我活着的时候帮助过我、爱过我、关心过我、到我死的时候都愿意来看我的人们说……” 　　“我活着的这段时间，真的是麻烦你们了，现在我离开了，希望你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能过得比我在的时候更好，更开心……如果想起我会让你们难过的话，就忘了我，把我放下吧。” 　　“而这些话，我活着的时候是不可能和他们说，他们也不会愿意去听的……那么葬礼就是最后一个机会，最后一个我把自己心里话鼓起勇气讲给他们听的机会。” 　　“我觉得有些话应该要说。” 　　镜头晕染，舞台上，一束光照到坐在病床前穿着宽大病号服的歌手身上，女孩伸手触摸了下光，钢琴声在另一边昏暗的舞台角落响起。 　　“我离开了，我的朋友。” 　　“我离开了，我的亲友。” 　　“我离开了，这个世界。” 　　三句清唱后，是第一段对亲人的话。 　　“明天早上我不会再叫你起床了孩子，明天中午我不会再给你做饭了孩子，明天晚上我不会再为你留灯了孩子，你要照顾好你自己。” 　　“明天早上你不用再给我翻身了孩子，明天中午你不用再给我喂饭了孩子，明天晚上你不用再守夜到天明了孩子，我会照顾好我自己。” 　　然后是一段循环的前奏和那三句道别，接着是第二段对朋友说的话。 　　“周一我不会再接你电话了朋友，周五我不会再答应你的约会了朋友，周日我不会再擦你的眼泪了朋友，你要照顾好你自己。” 　　“周一你不用再给我打电话了朋友，周五你不用再带花来看我了朋友，周日你不用再为我哭泣了朋友，我会照顾好我自己。” 　　一首歌就像是告别一样，歌手不停地在第一段诉说自己曾经对朋友对亲人对爱人做的日常，又在第二段不停说着自己病重之后，朋友亲人和爱人对她做的日常。 　　浮躁的心情随着这一句句的歌词平静，再到难受，那种难受是很奇怪的，缓缓的慢慢的，你听第一句歌词的时候是没感觉的，但到了越后面，联想到那些自己身边的人，联想到那些自己失去了的和未来自己要失去的人，你就会陷入一种难过里面，微微的哽咽的那种难过。 　　歌曲的高潮部分，是女声柔美的像风一样的吟唱。 　　“忘掉我呜呜呜——” 　　“忘掉我~呜呜呜——” 　　她张开双臂站在光下，整个人都被光晕染，闭着眼睛毛茸茸的头发，看着无害又洒脱。 　　如果说《记住你》是用歌词取胜的话，那《忘掉我》靠的是旋律。女声随着旋律吟唱，是很多观众最喜欢的一种音乐方式，你可以看到很多B站甚至某音上的经典演唱剪辑，大多数都会有歌手一长段没有歌词的吟唱环节。 　　好听的声音配上好听的旋律，在这样的环节真的如同游戏里的奶妈一样，技能一施展你就觉得自己整个人血条都增加了，充斥着治愈感。 　　九月还记得在现场听这首歌的时候，她眼眶红红的，很神奇她在这首歌里面没有带入死者，而是带入了参加葬礼的那些生者，在前半段难受，却在后半段的吟唱里释然，祝福。 　　她身边的老奶奶则是眼泪一滴又一滴。 　　“这首歌可以，歌词改一改，就可以当我的葬礼音乐了。” 　　“就是这样啊，我就是，不想他们难受啊。” 　　“人类就是很神奇又很矛盾的。”后采里，橙子这么说。 　　“活着的人不想快死去的人难过，所以强忍住，什么都憋在心里。” 　　“快死去的人也不想活着的人难过，于是也强忍住，很多话在嘴边却不说。” 　　“这首歌空了足够多可以给所有人填想要给亲友们说的内容，可以适合任何一个人。我觉得，葬礼，就是生者与死者的最后一次交流了，要抓住这一次机会。” 　　再一次听这首歌，九月的触动依旧很大，她爸妈也说这首歌是一首好歌。 　　“就是这个票很难投啊，是选《记住我》还是选《忘掉我》呢？”她爸爸妈妈在讨论这件事。 　　“《记住我》吧？这歌儿真的还挺有意思的，葬礼嘛，不就是要把平时不敢说的话给说出来吗？”她爸爸说。 　　“那《忘掉我》更好吧？这歌比那个摇滚乐要适合葬礼，谁葬礼搞得跟坟头蹦迪似的？！”她妈妈说。 　　九月在边上也不好意思说她确实挺喜欢那个坟头蹦迪的。不过现场的时候其实投票环节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虽然大家都喜欢《记住我》，但投票的时候根据主题，更多人却愿意投《忘掉我》。 　　节目的最后，当结果宣布，也果不其然是《忘掉我》拿了第一名。 　　九月和爸妈对于这个结果都接受良好。 　　看完节目后，九月她再一次借口上厕所到卫生间里掏出手机，看了眼又一次999+的群，心想这一回这首歌播完了，你们总明白为什么人家这首歌能拿第一了吧？ 　　结果一打开群，一浏览前面的消息，九月明明白白的进群，一头雾水的出来—— 　　什么玩意儿？ 　　节目组搞黑幕？ 　　力捧自己要签约的橙子，故意打压老烟？ 　　现场投票有问题？有人引导投票？ 　　这都什么和什么？ 　　什么和什么？！ 　　作者有话说： 　　综艺有三期，前两期详写，后面还有个大家凑点子凑出来的第三期，稍微缓缓再写。 　　酝酿一下下一个项目吧！电影或者手游，二选一！极限二选一！ 第42章 亏钱的第四十二天 　　◎我黑幕了！◎ 　　双黄丸娱乐公司, 又是那个熟悉的办公室 　　李叶李助理被安排去帮助《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节目组邀请下一期观众、不在办公室里，一大早，荀董和贝总两个人被谢总监堵住, 正在对着电脑看网上对于第二期的评论。 　　秦贝和荀魁两个人是都追看了第二期的首播的, 当然他们的目的和观众不一样, 观众追看是希望能看到像第一期一样搞笑，他俩看，是希望能看到这一期节目不如上一期搞笑。 　　当然最后第二期播出的结果大家也都知道，秦总和荀董两个人好像是如愿以偿了, 又好像是梦想破灭了。 　　好消息是，第二期节目确实不如第一期搞笑，出了开头十分钟, 后面的节目虽然偶尔也有笑点, 但死亡这个话题确实是让节目本身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符合当初贝总给第二期定主题时候的心理预期——要的就是大家心情压抑！ 　　她当初之所以设定第一期主题这么搞笑, 第二期主题这么深沉, 为的就是赶客啊！用第一期节目把喜欢音综的给筛掉, 再用第二期节目把喜欢看搞笑综艺节目的也筛掉！这样就不会有人愿意接着追这档综艺节目了！ 　　但事与愿违。 　　虽然节目的走向和秦贝当初预计的差不多, 但创作人在主题赛中创作的歌曲质量却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她首播才蹲到《记住我》这首摇滚乐播完呢, 还没来得及分析这首歌的出现会不会导致收视率再一次上涨，她之前当经纪人时候加的某几个音乐播放APP经理人已经在围信上联系她了—— 　　贝总！ 　　好久不见！ 　　恭喜新节目播出啊恭喜恭喜！《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这节目我也有在看, 很好看啊很好看！歌也很好听啊很好听！ 　　请教下这档节目的音乐播放权卖了没？ 　　没卖可以和我们葡萄音乐合作啊！我们愿意出XXX, 如果您觉得这个价格不合适，明天上班我可以再和公司申请！一切好商量啊！考虑考虑我们啊！ 　　秦贝：“……” 　　她这才想起来，对哦！音综还有一块特别好赚的就是现场播放的live版的播放权！各大音乐APP都会来抢的！ 　　更不要说她搞的还是原创音乐！ 　　不像人家音综, 玩的是歌手改编！ 　　如果是改编, 你买不到改编歌曲的播放权起码还可以去争取一下原版歌曲, 听众听不到某音综节目里改编过的《青花瓷》，起码可以听听周董原版的《青花瓷》，但原创不一样！ 　　原创就是独一无二的！ 　　任何一家没有授权的APP都是找不到替代品的！ 　　听众在这家APP找不到替代品也找不到原歌曲，那当然是要去别的APP上找了！这简直就是在给对家送人头！ 　　这是各大音乐APP都不愿意接受的。 　　之所以上一期节目这些音乐APP公司没有来打扰她，那是因为第一期节目的歌确实质量一般般，各大公司都认为，这种水平的节目大概率就是个短期红一把的节目，歌在不在他们曲库里没关系，这种歌听众搜不到也不会很执着非要听的，类似的网络神曲口水歌多得是。 　　但这一期！ 　　这一期不一样了！ 　　虽然没有说是每一首歌都非常动听，但质量上的差别，业内人士是有耳朵听得出来的！光是上半场节目的五首歌，就有两首歌非常出彩！更不要说还有下半场！ 　　于是下半场的时候，荀董怀里抱着一包纸巾一边给自己擦眼泪，听歌听得一直在“呜呜呜我想我奶奶了”，贝总则被各方来电骚扰着，所有人都说要来合作，这个想要歌曲在他们的APP上播放，那个希望自己的下一个音综节目可以改编节目里的某一首歌，来询问如何购买改编权（按照著作权法的规定，当一部作品是甲方花钱请乙方来创作的时候，这部作品的版权在甲方，虽然贝总本人不想要这个版权，最后和创作人的合作还是谈成了双方共有版权）。 　　一起收看到节目结尾部分的荀董和贝总坐在沙发上心情非常沉重。 　　一个是在沉重这档节目太好看了呜呜呜，明明他开播的时候想好的，就是要看看这档节目到底搞不搞笑好不好看，对这档节目做个客观评价，但还是在看节目的过程中看着看着给看入迷了！他居然在秦贝面前哭了啊啊啊啊社死！ 　　一个是在沉重这档节目里的歌曲也太能赚钱了！但她还不能把这些钱拒之门外！今天打电话的这些公司的合作协议明天就会送到公司来，他们的负责人还会来拜访商谈合作业务，李助理还在公司看着呢，送上门来的钱她如果不收会被他看破他们的计划的！那之前他们筹划的一切就都泡汤了！ 　　两人讨论了一下，决定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一上班就把综艺部的人给叫来开会，要把节目的导向往别的方向给歪一歪，调整一下后期节目的录制。 　　但也就是在第二天一早，他们酝酿着开会之前，综艺部的人先跑过来主动和他们讲了一件事—— 　　“贝总！荀董！我们节目上围脖热搜了！”来人是谢总监，有些年纪的他一看就是一大早就守在办公室门口，就为了等两位领导上班，确保要做到让两位领导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 　　秦贝表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决定把这件事记在自己的小本本里，提醒人事让老谢报加班——不是只有晚上加班和周末加班才叫加班，这种早上十点上班，人家早上七点多就到公司的怎么能不算！ 　　尤其是这位总监还给自己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他们说我们的节目有黑幕！” 　　黑幕？！ 　　此言一出，秦贝眼睛刷一下就亮了。 　　黑幕好啊！ 　　众所周知，一档竞赛类的综艺节目，最怕的就是有黑幕的存在！一旦观众知道这档节目有黑幕，就跟一个女孩子知道自己喜欢的男朋友是个渣男且晚上睡觉前不洗脚一样，真的会让人破防！ 　　这种情况下没当场粉转黑找全家人来揍你就很客气了，你不能再指望她会和你在一起，更不能再指望她会真情实感继续追这档节目！ 　　原本酝酿着要搞事的心情因为这个消息，两人又压了下来——再等等！说不定会有新的转机！ 　　谢总监继续讲述着有关黑幕的事情。 　　事情大概就是发生在昨天，主要就是因为老烟的《记住我》和橙子的《忘掉我》这两首歌不相伯仲，然后结尾的时候节目组宣布投票获胜的是橙子的《忘掉我》，这遭到了很多听完了《记住我》并非非常喜欢的观众的不满。 　　不少人都跑到围脖上发泄自己的情绪。 　　“完全不理解为什么《忘掉我》能拿第一名，两首歌里面，我听《记住我》的时候都从沙发上跳起来了，但是听《忘掉我》的时候就直接睡着，两首歌差距很大好嘛！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现场观众耳朵是都聋了吗？什么鬼投票！” 　　“我觉得现场观众被操控了！这是有诱导性的！你们想，投票环节是在节目的最后，也就是把所有歌曲都听完之后，那你一开始听的歌到最后的时候肯定记不清了啊！节目组故意的吧？把想要打压的《记住我》放到节目的中间，把想要捧的《忘掉我》放到最后，换成我是现场观众我也投最后那个啊，我可能只记得最后那首歌了！” 　　“我和前面几个想的倒不一样，我怀疑之所以把第一名给橙子那首歌是为了过审——讲道理，《记住我》这首歌能过审已经是感激广电宽容大度了好不好，如果再把第一名给这首歌，大力宣传，我觉得广电能立刻把节目给封了！” 　　“《记住我》有个屁意思？不就是故意整点歌词把人弄哭吗？葬礼上把人弄哭有意思吗？明显人生就应该是摇滚乐！” 　　“支持摇滚乐+1” 　　“摇滚乐+2” 　　“……” 　　“？？？《忘掉我》没那么难听吧？我觉得很好听啊，虽然《记住我》也很好，但《忘掉我》那个神级吟唱不够吗？我觉得就跟天使在我头顶上飞一样，洗涤灵魂啊！” 　　“讲道理，作为一个音乐人，《记住我》放在摇滚界就是一首普普通通的嘶吼型摇滚乐，能够被那么多人喜欢完全是仗着这个主题不会有人想到用摇滚罢了，倒是《忘掉我》这首歌音乐性很强，难度也高，艺术性好，我觉得现场观众投票给这首歌很合理。” 　　“我爸妈也不喜欢那个摇滚乐，觉得太吵了，但是《忘掉我》就很好，听的时候会让人很安静，感觉这个世界都静静的。现场观众我记得是年纪大的偏多吧？他们会喜欢这首歌很正常啊。” 　　“……” 　　“到这一步，其实都还是正常的网友对一档节目的评价。”谢总监掏出自己的ipad，一边划拉，一边对贝总和荀董讲述在此之前发生的事情。 　　“一档比赛类的综艺节目会有人质疑黑幕是很正常的，但大部分情况下，这类质疑都不会有太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够把这样一个话题送上热搜，让这么多人去关注黑幕事件，只有一种可能——”有过做相关节目经验的节目组很快就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有人在蓄意搞我们！”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猎杀。” 　　而秉持着这样一个结论，再循着这个结论找依据，节目组很快就找到了其中的推手—— 　　谢总监给两位领导看了一篇来自一个叫娱乐小萌的自媒体账号发文。 　　“哈喽大家好，我是你们追综路上的好朋友小萌！最近有一档新的音乐类综艺节目播出，一经播放就收到好评无数，相信不少朋友都已经看了这档综艺节目，对，没错，我说的就是《这歌听上去很实用》。 　　这档节目邀请了二十八位创作人……（此处省略两百字关于节目规则的介绍） 　　昨天第二期节目的播出，也让不少朋友在私信我说这档节目的歌曲有多好听多好听，节目有多好看多好看，在此，小萌感谢朋友们的推荐，小萌有认真去看这档节目，这档节目确实非常好看！歌很好听，节目也很搞笑！具体这档节目有多么有意思，大家动动自己的手指头，搜索一下这档节目的某音剪辑或者B站剪辑就能感受到，小萌在此不做赘述。 　　而小萌则打算从另一个角度谈谈这档节目，就是关于从昨天第二期节目播出后开始就有不少网友向我反映的黑幕问题。 　　究竟《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这档节目有没有黑幕呢？ 　　小萌为此做了大量的功课，研究了大量物料，给大家讲讲黑幕这件事。 　　小萌总结了一下，大部分有黑幕的节目，都有以下几个特征。 　　首先就是节目组必定有自己必须要保的选手。 　　这个《很实用》这档节目里有，就是那个叫橙子的创作人，我们可以看到在前期二十八位创作人介绍的时候，她的履历并没有比其他创作人要精彩多少，而且第一期节目的时候，明明有四个创作人和她一样写的歌词都是拉拉拉，但就是那么神奇，别人的拉拉拉都没有拿第一名，就她拿了，就问你奇怪不奇怪？ 　　如果说第一期拿了第一名是靠风格特别取胜的，那问题来了，为什么第二期同样风格特别的老烟的《记住我》反而输了呢？为什么反而是风格并不特别的橙子的《忘掉我》拿了第一名呢？ 　　那你们觉得连续两期节目都被这个女生拿了第一，那些个有丰厚履历的创作人各个都没拿，就被她拿走了，是她运气好实力强呢，还是有别的原因呢？ 　　其次，就是在节目剪辑上面，有黑幕的节目里，“皇族”选手的片段总会比别的选手要多。明明很多内容一点看头都没有，都会被剪进这一个半小时的节目里，故意给选手增加镜头量。 　　这点在第二期就很明显——节目在最后的时候有一段后采，是橙子讲述自己和老烟之间因为遇到了一家人然后产生了完全不同的创作理念最后分道扬镳的故事，占了整个节目将近五分钟的时间。 　　但讲真，既然这个故事是发生在老烟和橙子两个人身上的，且老烟这次的比赛顺序比橙子要靠前，那为什么这个故事不是老烟来讲，而是把镜头给到了橙子呢？ 　　明明这个故事谁讲都可以，怎么就让橙子来讲了呢？ 　　最后，就是在投票环节上，节目组会做假。 　　到今天，两期节目过去了，可是很神奇啊朋友们，以往我们看节目的时候，我们刷小某书，刷某音，刷围脖的时候，都能看到有去到现场的观众来repo现场的情况，但这档节目，我在某书搜了好久，都没有看到有人说自己去参加节目的！ 　　那么问题来了，这群观众到底是哪里来的呢？ 　　节目组虽然一直说自己是邀请了最合适的投票观众，为此还在第一期节目里上了个热搜，但观众总是人吧？为什么没有人repo呢？人都去哪里了呢？ 　　以上是我对这档节目是否有黑幕的一些思考，欢迎大家批评指正。 　　在这里也不得不感叹一句，这年头，我们想看一档清清白白没有黑幕的比赛类综艺节目怎么就这么难！ 　　就不能给我们一片干净的天空吗？！ 　　还是怀念以前，怀念《一起帮帮唱》这档节目，选手专业，评委专业，观众个个请的都是认得出脸的网红，每次节目一播出就有无数的repo，从来不担心黑幕。 　　不知道这档节目什么时候才能出第二季。 　　今天就聊到这里，我是你们的好朋友娱乐小萌，再见！” 　　“从这篇文章我们不难推断，幕后推手应该是《一起帮帮唱》，我业内的朋友告诉我，这档节目第二季果然要录了，最近正在招商，他们极有可能接下来会想办法制造我们‘黑幕’这个缺点，再打着自己绝不黑幕这个旗号，踩着我们的名声，蹭热度！”谢总监三言两语道破了对方的诡计，并询问两位领导，尤其是拥有真知灼见的贝总的看法。 　　贝总的看法？ 　　贝总有什么看法？ 　　贝总觉得对方干得真漂亮！并且并不打算对此做出什么，她就打算躺平！按照人家的计划，默认黑幕，然后当这档节目横空出世，她的《很实用》就可以做到真正的高开低走了！ 　　“可是我们明明没有黑幕啊！”谢总监非常委屈。 　　“没关系啊！”观众认为你们有就行了啊！ 　　见谢总监依旧很不甘，以防这位经验十足的员工做出什么其他的动作，最终，贝总只能含糊地给了一句承诺：“我自有安排，你们继续按照原计划录制节目就好了。” 　　然后两人就开始乐颠乐颠等着《一起帮帮唱》节目组发力了。 　　…… 　　接下来两天，也确实如同猜测的那样，不少有义气的观众因为看到了这个节目有黑幕的消息，都扬言对节目组很失望，不会再看这档节目，看得秦贝非常高兴，就喜欢这种铁骨铮铮的观众！ 　　“所以说，一个项目的失败不仅仅需要的是猪一样的队友，更重要的是能有神一样的对手！”贝总几章不见，又开始发表她的贝总亏本语录。 　　“只要我们有一位神一样的对手，想要用各种阴谋诡计把我们这档竞品节目拉下马，那我们就能被拉下马！”贝总越说越激动。 　　“就跟我推荐你看的那些点家的小说一样！”对的，最近秦贝推荐荀魁看的已经是点家男频小说了。 　　“人家节目，那就是点家小说里的男主角，主打一个前期默默无闻，后期重拳出击！而我们这档节目就是一个炮灰！上来就被心机深沉的男主角给一拳打爆！直接打爆！” 　　距离第二期节目过去已经有两天的时间，但围脖上#《这歌听上去很实用》黑幕#的话题依旧排在热搜前五，可以看出《一起帮帮唱》节目组是真的有钱，非常有实力。 　　他们通过看围脖上实时的网友发言，可以看出帮帮唱节目组应该已经开始不动神色的引流了，因为不少小号开始频繁怀念非常公平没有黑幕的《一起帮帮唱》节目了。 　　“接下来只要等帮帮唱播出！实力碾压我们节目，我们节目就扑街了！”贝总非常高兴。 　　“终于！等了那么久！终于等来了黎明的曙光！” 　　虽然她逼不得已还是把这部综艺里的前两期歌曲的播放权卖了出去，赚了一大笔钱，但只要想到后期这档节目没多少钱可以赚了，接下来每录一期节目都是亏本，秦贝就觉得这是一个能接受的结果。 　　“虽然没有全部都亏损，但好歹亏损了一部分啊！只要有亏损，我们这档节目就没有白做！”秦贝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荀魁。 　　为了能让节目亏损更多一点，秦贝还把前两期歌曲播放权卖出去之后赚的钱又批给了《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节目组。 　　她本人对外的解释是：“知道大家受了委屈，但你们要知道，一档节目好不好看和它到底有没有黑幕一点关系都没有！人家那么多节目都有黑幕，人家不照样红得好好的？一档节目最重要的不是黑幕不黑幕！最重要的是质量要好！要好看！” 　　“所以再给你们批一笔钱！一定要把节目做得更好！更精致！好好打脸那些说我们节目有黑幕死也不会看我们节目的观众们！” 　　综艺部捧着这笔钱，泪眼汪汪，决定要好好制作新一期节目。 　　他们走了，《狗屁倒灶》杂志的总监路灯推门进来了。 　　他一副非常兴奋的样子，冲进来告诉贝总—— 　　“贝总！好消息！” 　　“多亏了您前期的高瞻远瞩，” 　　“黑幕事件被澄清了！” 　　秦贝：？？？ 　　秦贝：！！！ 　　我才高兴了没几天！ 　　我那么大个黑幕呢？！ 　　我那么大个黑幕哪里去了？ 　　怎么就被澄清了？ 　　被谁澄清了？ 　　谁允许他澄清了？ 　　路主编露出一副“您都知道您明知故问干嘛”的表情：“是您啊贝总！是您安排的澄清啊！” 　　作者有话说： 　　艰难的双更，加更是为了2000的营养液。 第43章 亏钱的第四十三天 　　◎我被澄清了！◎ 　　事情大概要从#《这歌听上去很实用》黑幕#这个话题上热搜开始说起。 　　当这个话题刚上热搜的时候, 真正接受邀请的观众们其实并没有把这个热搜当成一回事——这节目投票的人就是他们，别人不知道这个节目有没有黑幕，他们难道还能不知道吗？这票是怎么投的, 别人不清楚, 他们难道还不清楚吗？ 　　所以大家都觉得这件事情要澄清非常简单, 节目组就学隔壁节目，发个律师函给那个什么娱乐小萌，说她诽谤造谣，这一看就知道是收了人家钱瞎说八道的自媒体肯定就偃旗息鼓了, 那这个假热搜不久不攻自破了？ 　　根本不需要他们这群现场观众自证身份！ 　　可谁能想到这个节目组，真的是用心做节目，用脚搞舆论, 这么简单的连他们都知道要怎么破的一个谣言, 节目组愣是没澄清！愣是装死，让这个假消息在围脖上待了整整三天！ 　　于是这个时候, 这些真正参与投票的现场观众们坐不住了。他们纷纷打开《狗屁倒灶》小程序, 在论坛里不停留言。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朋友们！我算了个数据, 从昨天下午一直到今天上午, 这档节目的官微粉丝已经掉了三万个了！别忘了那个娱乐小萌一直造谣说节目组有黑幕就是因为我们这群真实投票的观众从来没有在网上露面, 这才一口咬定说这节目根本没有真实观众投票，就是节目组自己在造票的……我们不能让这档好节目就因为我们的不出面就被黑了啊！” 　　“赞同楼主, 我们得行动起来, 我有认识的朋友在节目组里，她告诉我，之所以节目组一直没有澄清是因为他们在紧赶慢赶第六期节目的录制。他们无暇顾及外界舆论, 认为清者自清, 佛系的很！所以大家不用在等节目组自己整个反转了！这节目据说就没有宣传费！这不可能是节目组自导自演搞出来的热搜！” 　　“但是露面也太需要勇气了吧？别人不知道, 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们这群观众是什么组成部分吗？” 　　这确实就是这些现场观众们一直没有在网上露面repo的原因——两个主题，第一期主题是便秘，第二期主题是死亡，也就意味着，如果你出现在网上说自己是第一期主题比赛的观众，相当于就是在和全世界宣告： 　　对！没错！劳资就是那个资深便秘患者！反复便秘十多年了！ 　　就问你社不社死？！ 　　而如果你是第二期的观众，出现在网上也就相当于在变相告诉别人，我是个老人/我有死亡的想法/我在做一份高危的工作……真的遭遇人生这些时间节点的人是不会希望把这些事情弄得全世界都知道的。 　　一群人为了他们究竟应不应该在节目组的危难关头强忍着自己社死曝光自己吵了有两百多楼，把这个话题楼吵成了这个论坛里的第二个hot楼（第一个hot楼的讨论话题是如何治疗便秘）。 　　终于在最后，id名为小小葱的一个在论坛里非常活跃的网友提出了一个提议——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按照他们的要求，把自己按照他们的要求在小某书或者围脖上用曝光自己的方式来澄清呢？我们可以找个其他周围人都不知道的渠道啊！” 　　大部分人的小某书和围脖账号都是和朋友亲人有互关的，就因为这个原因，一旦他们在这些比较出名的app上暴露自己，他们是很容易被周围的人认出来的，广大网友只要点开账号看看他们之前发的内容，看看他们关注的人，就能抽丝剥茧人肉到他们三次元的真实身份（虽然大多数人不会真的这么做），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但如果换个新的网络平台，换个新的账号，他们没有那么多的信息暴露，在那上面repo他们当时在现场的感受和投票情况，他们觉得就没什么了。 　　“账号不要关注其他熟悉的人，点开头像看不到之前发贴信息，不会被熟人认出来……朋友们，这说的不就是《狗屁倒灶》围信小程序吗？” 　　其他在论坛里的网友：“！！！”对哦！ 　　于是只一晚上的时间，这群来自各行各业的网友们就在这个论坛里商量出了一个他们认为可行的方法。 　　第二天一大早，网名小小葱的牛小葱，就把自己撰写的这篇附带无数证据的长文私信发给了大家经过层层筛选选出来的最信任的b站阿婆主——【东北绝绝子】。 　　【东北绝绝子】，一个在b站top的宝藏影视区阿婆主，之所以会被他们认为是最合适的人，除了她本人做的视频非常有影响力之外，还有三个原因： 　　“一个就是她曾经安利过《相亲这件小事》这部网剧，这部剧的制作方是双黄丸娱乐公司，也就是《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这档综艺节目的制作公司，这就意味着起码这位阿婆主与这家公司之前是有合作的，起码对这家公司是有好感的，有说服的可能性！”这是论坛里对娱乐圈一知半解的现场观众们的推断。 　　“另一个原因，就是现在黑幕实践已经闹的这么大了，在热搜上待了好些天了，不少自媒体都为了蹭热度发文，大同小异散播着《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这档节目有黑幕的假消息，唯有这歌阿婆主，非常有良心，没有为了热度发视频……在这种全民讨伐的时候，能够保持沉默，就已经是个非常负责任的阿婆主了！”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 　　“这个阿婆主她发文足够的快！效率足够的高！基本上你上午给她提供线索，她晚上就能制作好视频发出来！” 　　而事实也确实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在牛小葱把长文发给这位阿婆主之后，当天晚上，【东北绝绝子】就发了一个长达十分钟的视频，还起了一个让人很想点进去的标题—— 　　《史上最不可能有黑幕的综艺！点进来我就告诉你是什么！》 　　“哈喽小伙伴们！我是你们观影路上的领路人【东北绝绝子】！” 　　“最近这几天，围脖热搜真的非常有意思，有谁和绝绝子一样恨不得整个人就睡在围脖里！从什么史上最令人感动的两首歌，到节目组黑幕，我想你们都知道我说的是哪个节目了！在这里，让我感谢小小葱同学的来稿！讲真，如果不是你的来稿，绝绝子还是瓜田里的猹，在疯狂吃瓜呢！怎么也想不到这歌似乎板上钉钉的事情会有反转！” 　　“是的，老铁们，今天绝绝子要给大家唠唠的，就是网上最近疯传的《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这档节目黑幕事件。” 　　一阵《名侦探柯南》里柯南推理的背景音乐声中，这一期视频的主要内容开始了。 　　绝绝子上来先给对这件事情还不了解的观众科普了下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然后再开始像侦探一样层层分析。 　　“让这件事情被推动到如今大众都认为有黑幕的关键因素，就是一个叫娱乐小萌的自媒体的一篇文章，虽然人家表面上没有直接言之凿凿说这档节目有黑幕，但字里行间你都可以看得出她的意思就是有黑幕，我给大家总结概括了一下，这个娱乐小萌列出的原因主要有这么三个——” 　　“第一，是认为连续两期比赛都是橙子当冠军，一定是要捧这位选手。” 　　“在这里我只能说，这个叫娱乐小萌的如果不是尬黑，那就是对真正的娱乐圈黑幕不了解。作为一个看了无数有黑幕的节目的资深观众，绝绝子我非常清楚一档节目如果要捧一个参赛选手，那是不会这么直白上来就给个第一名的——太假！这年头人家搞黑幕都要尽可能的逼真！有说服力！” 　　“比如如果我要再比赛里捧一个选手，我会用大量的剪辑去和观众解释，说这个创作人这种创作模式有多么多么的牛逼，这首歌有多么多么的高端，主打一个绕晕外行的观众，让他们以为现场观众之所以会这么投票是因为这首歌是专业的……但大家都是看了节目的，节目里橙子的这两首歌，节目组没有去说这歌多牛逼，这创作人水平有多高，就是平铺直叙，这不是一个刻意捧人的节目组会做的事情。” 　　“不过这也可能是个节目组在没有技巧的硬捧，这点就见仁见智了。” 　　“再者，是娱乐小萌认为，节目组在第二期给了橙子和她那首歌大量的后采，认为这是节目组捧她的原因。如果说第一点理由还有可能成立的话，这第二个理由能提出来，这妹子一定非常的外行。” 　　因为众所周知，一档节目的制作，是有顺序的。 　　“先录制所有的素材，然后剪辑再按照结果把节目有重点的剪辑，最后是后期。” 　　“娱乐小萌认为，节目组是为了捧橙子这个创作人，所以给了她很多的镜头，但其实更多的可能是，因为第二期节目在录制的时候橙子的歌拿了第一名，那么在给每一首歌定剪辑内容和时长的时候，理所当然的给第一名更多的市场和内容。讲真，有多余的播放时间，这个时间不给第一名给谁？我觉得这种剪辑才是正常的。” 　　“那种歌也没什么好名次的突然间拥有很多镜头那才是有问题的。” 　　“当然，我知道我如此苍白的语言是无法说服大家的，尤其是娱乐小萌列出的最重要的一个理由是没有见到网上有观众repo。对此我只能说……” 　　“有没有可能是人家repo了你没找到呢？” 　　“你没找到，但是我绝绝子找到了，他们的repo就在这里——” 　　视频上，赫然出现了《狗屁倒灶》的小程序头像。 　　作者有话说： 　　出差中，很艰难的写着。 第44章 亏钱的第四十四天 　　◎我宣传《狗屁倒灶》了！◎ 　　《狗屁倒灶》的头像大概是为了迎合某老板的喜好, 用的是某公司吉祥物之金毛的狗头作为头像。而在广大网友的视角里，就是【东北绝绝子】说了一堆充满了激情的内容，然后推荐他们进一个宠物博主交流中心。 　　弹幕网友：“……” 　　弹幕网友：“主播这是给我在安利一个宠物交流平台吗？可我没有养狗啊？” 　　【东北绝绝子】就像是知道粉自己的这群网友的脑回路一样, 到这里, 背景音乐一换：“我知道你们肯定会吐槽这不就是个宠物小程序吗？老铁们！短视啊！你们以为我随随便便给你们推了个没有意义的小程序吗？你们是不是都忘了《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这档节目是有冠名商的？这是人家的冠名商啊！” 　　弹幕网友：“……对哦, 这节目有冠名商的哦！” 　　弹幕网友：“什么冠名商？有冠名商吗？” 　　弹幕网友吐槽：“不能怪我没发现，看了这么多综艺节目，这是唯一一个冠名商只在节目名称和舞台幕布上出现的综艺……人家冠名商都恨不得在广告里插播节目，只有这档节目, 看了都两期了都不知道冠名商是谁。” 　　弹幕网友恍然：“那看来这档节目也不是那么不好啊，起码人家这个广告是真的少啊。”有一种和一个渣男分手之后，突然发现渣男居然会做饭的复杂感觉。 　　【东北绝绝子】继续道：“嗯, 我知道你们根本不知道这个冠名商是什么, 我来给大家介绍下，《狗屁倒灶》, 是个杂志, 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个小程序, 理论上, 是一个杂志订购的小程序。” 　　“如果你们不是会员, 那么点进去看到的确实就是一个杂志页面。”视频里，【绝绝子】切换到了手机页面, 做了一个示范, 她演示一个普通网友以一个游客身份进入这个小程序，能看到的就是杂志的简介，介绍了《狗屁倒灶》是一本讲述国内娱乐的杂志, 内容涵盖宠物、电影、电视、综艺以及目前流行的一些其他娱乐活动。 　　内容涵盖到人类日常娱乐的方方面面, 让人毫无想要购买和看一眼的兴趣。 　　就像路主编当初对秦贝说的那样, 你深入一个行业才能深耕一个行业，深耕一个行业写出来的内容才比较权威，你把杂志的范围扩大到这种堪称无限的范围了，只会让人觉得你在里面任何一个方面都只是粗粗浅尝，真的对这个感兴趣的读者是不会去买的。 　　尤其游客点进去之后的第二个页面就是杂志购买页面，上面写了订购杂志，20元/本，月刊。 　　弹幕网友：“……就这么一本破杂志敢收20块钱一本？我用这笔钱买杯奶茶不快乐吗？！” 　　整个小程序看起来非常简陋，一共就三个可以滑动的页面，杂志简介，杂志订购，和杂志会员登录。 　　【东北绝绝子】：“如果你们真的以为这个小程序只有这三个功能，那你们想的就太简单了——用脚趾头想想，愿意花这么多钱冠名一个综艺节目的杂志，怎么可能在小程序上就花钱做这么一个简陋的页面？” 　　说着，视频里，小程序页面被滑动到了会员登录页面，点击“注册会员”，跳出来一个付款页面，询问“是否花5元/月注册会员？”，就在弹幕网友齐刷刷在那里吐槽“这么简陋的一本杂志居然还要我花钱注册会员我是有毛病吧”的时候，视频里的操作者点击付款，注册会员。当她以会员账号登录这个小程序的时候，重新进入页面，整个小程序页面直接更换！ 　　原本只有三张简陋切换页的小程序一下子多出了好几个切换页！ 　　订阅杂志页面直接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会员邮箱、会员论坛、吉祥物专栏、影视排行榜、综艺排行榜等内容，连切换页面的ui做得都比刚才精彩好几倍，肉眼可见的vip待遇远超游客。 　　看得网友“卧槽卧槽，这差别也太大了吧”疯狂刷屏。 　　“是的，如果不是内部会员小小葱告诉我有这么个神奇的小程序，我也会像你们一样以为这就是个杂志订阅小程序，但实际上，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专门留给会员的小程序。我虽然成为会员才半天的时间，但我不得不说，老铁们，这个杂志会员，入股不亏。” 　　网友眉头一皱，觉得这句话并不简单，不会是阿婆主恰烂钱了吧？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不是这样，因为阿婆主说得真的……也太特么让人心动了吧？ 　　绝绝子一边在屏幕里演示，一边给网友介绍着这个会员的各项权利：“首先就是你们刚才首页看到要20元/本的杂志，如果你是会员，在会员邮箱里是可以每月定期收到这本杂志的电子版的！这就相当于你一个月花了5块钱，但你尽赚15块啊对不对？” 　　……感觉还挺有道理的？ 　　“除此之外，如果你是住校生，平时不能带手机也用不了电脑，你可以在我的邮箱这里填写住址，填到学校或者家里，每个月杂志社就会把纸质印刷好的杂志寄到你填的地址！直接白嫖一本纸质杂志！就问你这个会员是不是光这一点就值得你花5块钱办一个？！” 　　弹幕网友：“……你等下我先暂停算算看这笔账！你不要想着忽悠我！” 　　绝绝子继续演示：“除了这个最实质看得见的收益之外，还有很多额外的，比如这个吉祥物专栏，这个专栏经常会分享很多宠物零食、狗粮、狗狗可以用的各种产品，甚至还有狗狗喜欢听的音乐，因为这本杂志的吉祥物就是养在他们杂志社的狗，嗯，你还可以经常看到这只金毛的各种视频。如果你是个有宠物的会员，你可以在这个专栏把自家宠物的信息填写好，然后—— 　　你就获得了在这个专栏发言的权力。” 　　弹幕网友：“？？？什么玩意儿？” 　　“是的，你没听错，这个杂志很有水平，他们认为这个世界不懂的人太多，不懂的乱发言的人也太多，他们的杂志希望给所有读者带来的起码是必须真实有用的信息，而怎么去判断这些信息是否真实有用呢？你看就跟这个宠物专栏一样，你如果没养过宠物，你就没资格留言，不能够对人家的宠物怎么养这件事情指指点点，但如果你有，你就可以发表意见和建议了。”绝绝子说着就把栏目下拉到了评论区。 　　“当然，你也可以为了自家宠物遇到的问题在这里求助，也可以重金求子，总之这里的信息真实程度肯定比你在外面那些个小某书、某音、某博要强得多！” 　　此时，不少家有宠物的网友已经开始心动了——这不就相当于5块钱进一个付费宠物群，大家可以在里面畅所欲言，分享自家宠物用的好东西，相互交流吗？ 　　“而我之所以说要破娱乐小萌的谣言可以进这个小程序也是因为这一点——你们不是一直在奇怪，那些现场观众到底在哪里吗？” 　　“据当时在现场的小小葱的说法，现场作为冠名赞助商的《狗屁倒灶》杂志社给现场观众提供的最值钱的礼物就是一年份的会员。大部分观众于是就凭借着这个会员身份进入了这个小程序——所以如果你们现在注册进入这个小程序，就能看到这几期节目的观众的真实发言。” 　　“最好的证明就是论坛里被顶到最上面的那个关注怎么治疗便秘的帖子，真的，除了被邀请来的五百位观众，谁还会这么光明正大在一个论坛里探讨便秘这件事？” 　　弹幕忍不住在那里“哈哈哈”，不少观众表示很有道理，“毕竟现场除了请了资深便秘患者之外还请了专业治疗便秘的医生啊，如果在论坛里咨询的话，不需要挂号就可以得到专业医生的回答！”吸引了更多有同样困扰的网友开始考虑自己要不要也进去？ 　　“开玩笑开玩笑，如果你们想要看这档节目的现场repo，可以直接进综艺排行榜，点击里面的《这歌听上去很实用》标识，就可以进入这档节目的评论区，你可以在里面看到不少评论。你们不要以为这就是普通会员的评论！因为要在这里评论，要具备的条件就跟吉祥物专栏一样！” 　　吉祥物专栏要的是评论人必须拥有宠物，而综艺节目的评论人要求就是你必须是这档节目的参与人！ 　　“如果你是节目的制作组，你就必须要在发言的后台上传工牌，如果是观众，就要上传邀请函。”绝绝子在这里点开了“我要评论”，示范了下发表需要提供身份证明这个功能。 　　“当然，因为我不是这档节目的现场观众，所以我没有资格发表评论。” 　　“所以你们如果要找真实观众的repo，不应该去别的地方，就应该在这里找！” 　　“如果你们真的去看了这里面的评论，你们就能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最后选择了橙子的那首歌，而不是老烟的歌。你甚至可以在这下面看到来自橙子和老烟两个人的评论，双方对彼此音乐的欣赏，对自己这首歌的创作理念等。” 　　“所以如果你们想知道这个节目到底有没有黑幕，那就花个五块钱自己去看看呗，反正五块钱，连一杯奶茶都买不到！” 　　【东北绝绝子】视频一出，当天夜里，直接引起了超过百万人的关注。 　　一条热搜想要一直保持热度，有两种方法。 　　一种就是氪金，比如《一起帮帮唱》就是用这种方式，把原本没有多少人去在意的黑幕问题特地买了个热搜进入到广大网友的视线里。 　　而另一种就是靠故事本身的戏剧性和反转。 　　“我们节目这一次反黑洗白！靠的就是这一招！”路灯主编在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讲完并且给秦贝分享了【东北绝绝子】的视频之后，讲述起了后续的发展。 　　“如果这个热搜只是出现黑幕，那么两三天，这个热搜只要钱花完了，也就结束了。但现在，剧情变成了一档节目被说有黑幕，然后发现其实根本没有！并且他们的证据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小程序！两个亮眼的话题，立刻就把这个本身就有些热度的话题捧上去了！现在即使《一起帮帮唱》节目组发现他们弄巧成拙想要把热搜撤下来了，也不是他们想要撤就撤的了！” 　　这就跟如果热搜只是一个某明星离婚，那么这个热搜大概只能待半天，但如果在这个热搜到半天的时候，突然又爆出来这个明星离婚的原因是家暴！是不是又能在待一天？如果一天后剧情发生了反转，说这个家暴不是这个明星对对方家暴，而是对方对这个明星家暴！这个热搜是不是又能待一天？一天之后再和你说，其实从头到尾这个离婚家暴的明星就不是他，而是另一个同名同姓的，那是不是又能撑半天？ 　　“我们节目黑幕，是个热搜。” 　　“节目冠名商做了一个很特别的会员专享小程序澄清黑幕，又是一个热搜。” 　　此时的秦贝听到这里已经面色凝重了。 　　黑幕问题被解决，就意味着《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节目不会受到黑幕的影响被观众弃坑，她指望因此让节目减少收视的梦想破灭； 　　小程序被网友发现，就意味着会有更多人因为好奇心加入这个会员，她指望《狗屁倒灶》亏本的梦想也有一定概率会破灭…… 　　对于一心想要亏本的她来讲的话，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令人绝望的事情吗？ 　　下一秒，秦贝知道，有。 　　“那就是不少观众都被第二期节目的主题所感动，都在网上称赞这档节目做得非常好非常有意义！一致认为这是本年度最好看的节目！应该要列入本年度必看节目清单里！” 　　秦贝：？？？ 　　秦贝：大可不必！ 　　作者有话说： 　　就为了这一段搞的这个杂志！ 　　就为了这碗醋包的这盆饺子！ 第45章 亏钱的第四十五天 　　◎我要搞事了！◎ 　　在谢总监和节目组其他资深员工的预设里, 观众们集体探讨《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这档节目内涵的事情，应该是在第二期节目播出之后立刻就该开始的。你懂的，就和别的综艺节目一样, 当有一个比较高端的立意, 同时又有个完全可以支撑这个立意的作品的时候, 往往这档节目就可以因为立意优秀这一点得到观众的好评，被捧上神坛。 　　观众是喜欢一档嘻嘻哈哈的节目，但他们更会给一档有优秀立意的节目好评，并乐意为这样一档节目档自来水做宣传, 这就是内地娱乐节目的现实。 　　在节目组本身的预测里，第二期节目这个有关死亡的主题就具备了观众欣赏的全部因素，有足够优秀几乎每一首拿出来都有受众会喜欢的歌曲, 又有老烟和橙子有关当自己死亡的时候到底是会更希望参加他们葬礼的人未来要记得他们还是忘掉他们的音乐辩论, 甚至他们为了引导观众的讨论，还特地多给了橙子那段辩论很长一段时间的镜头。 　　结果谁曾想, 黑幕事件横空出世, 让他们所有的准备全部落空！ 　　甚至他们特地用来引导舆论思考的那段辩论还被无良自媒体当作是捧创作人橙子的证据之一！ 　　就问你郁不郁闷？！ 　　还好, 在贝总具有前瞻性的操作之下, 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 观众对于节目的期待值还是重新回归到了节目组的预期之中，甚至可以说, 来自观众对第二期的讨论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更加深刻和热烈。 　　一切都源于贝总那一招神来之笔——在《狗屁倒灶》网站的排行榜功能下方增加评论这件事情。 　　众所周知, 《狗屁倒灶》这本杂志是《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这档节目的冠名商，同时，也因为【东北绝绝子】的宣传, 网友们也都知道了, 现在在这歌杂志里作为会员发言的那群人要么是节目组的制作方, 要么是创作人和歌手，要么就是参加投票的观众，被黑幕事件引起了好奇心的吃瓜群众丝毫不吝啬五块钱的会员费，直接兴冲冲就按照【东北绝绝子】给的教程进入了《狗屁倒灶》的小程序，成为了尊贵的大会员，并如愿以偿看到了排行榜下方的评论。 　　这一看，那些曾经节目组埋了伏笔、希望观众能够发现的内容就被吃瓜的观众们发现了。 　　里面最受到网友们震撼的，就是节目组关于第二期观众的选择。 　　当初出于保护现场观众隐私的原因，主持人在介绍参加节目录制观众的时候，是没有说这些观众的一些具体信息的，但在评论区，所有带着“现场观众”tag的匿名用户们就没了这份顾虑—— 　　“感谢节目组的邀请，其实如果不是节目组两次登门拜访，可能我不会来参加这次节目的录制吧。我是一名xxx病的患者，对，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个目前还无法治愈的那个病。距离我被查出得了xxx病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了，我一直都很难接受自己在这样的年纪就生了这样难以治好的病，这两个月来也是浑浑噩噩，一直把自己封锁在房间里。 　　节目组会找到我，是我妈妈去帮我到医院拿药的时候，主治医生给她的宣传单。你们懂的，父母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一直待在家里不出门，不论他们多大年纪他们都想孩子能时不时有社交、愿意出门……我妈六十多岁了，依旧是这么想的，所以就帮我报名了这档节目。节目组两次登门，最后我为了让他们不要烦我，就答应参加了。 　　也幸好答应了。 　　我最后投票给了《忘掉我》这首歌，不是因为这首歌里面的内容和我有多像、多有代入感，我只是一直到听到这首歌才发现，我这两个月来一直只关注我自己居然生病了这个消息，却忽略了我的家人。两个月的时间，不是只有我在消瘦，不是只有我在难受，我的孩子、我的父母、我的伴侣，他们也因为我的病在受着折磨。 　　《忘掉我》的歌词在我看来写得很好，它真真切切地在提醒我，我可能死了就死了，但活着的人会难受——我要在自己还能动弹的时候，让他们少难过一点。让他们适应一个没有我的生活，让我在死之前确定，就算我离开了他们，他们也能过得好好的。 　　为了感谢这份提醒，我投票了《忘掉我》。” 　　“我是个高中生，感谢节目组帮我瞒住了我爸妈，没让他们知道我真实参加这档节目的理由。事实上节目组之所以会找到我，是因为我在网上发表了很多有关死亡的言论，让他们觉得我懂得死亡，适合这个主题。 　　现场的歌曲都很好听，我后来和爸妈看了播出版，和现场一样没有任何的修音。我们看的时候其实并不知道在我们楼上坐着创作人团队的，因为现场除了舞台有灯光，其他地方在录制的时候都是漆黑的。我的左右两边坐的是一个老爷爷和一个老奶奶，他们看到我一个小孩子一个人过来，都非常照顾我，会领着我一起去厕所，一起去吃饭，还会关心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让我很想哭，感觉就像是我姥姥姥爷还在一样。 　　我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关心了，如果我姥姥姥爷还在，我也不会想那么多，就是因为他们离开了，而我不知道他们离开之后还会有谁在意我，才会想不如去找他们…… 　　我最后投票也是投给了《忘掉我》。其实我是更喜欢《记住我》这首歌的，感觉这首歌可以在葬礼上创人，但老爷爷和老奶奶说还是这首歌好，这首歌唱出了他们想对家里人说的话，于是我就为了让他们喜欢的歌拿第一名，投了这首歌。” 　　“我是个边防战士，能够接到节目的邀请是刚好我请了探亲家回家，班长知道有这么一档节目找观众，就推荐了我去。 　　其实对于像我们这个群体来讲，这个主题还是很有意义的，我们从穿上这件衣服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第二天会牺牲的准备，唯一担心的就是家里人的未来。物质上面我不担心，我相信我的祖国，但心理上呢？我爸妈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够抚平自己失去一个孩子的伤痛？ 　　站在这个立场上，我虽然知道《记住我》比《忘掉我》更吸睛、更有意思，但我还是选择了《忘掉我》。我希望他们能够早点走出失去我的伤痛，好好在没有我的日子里好好的生活……” 　　在《狗屁倒灶》杂志部的重金诱惑（发言优秀的会被杂志部发表到电子杂志和纸质杂志上）和对节目本身的热爱下，超过两百个观众在这档节目下方留言，讲述了自己的身份、故事和投票的理由。 　　缉毒的警察、身患绝症的病人、维和部队的军人、有深刻死亡思考的学生、前不久刚刚做过一个死亡概率特别大手术逃过一劫的幸运儿…… 　　所有现场投票观众的身份直到此刻才被用这种匿名的方式曝光，让因为第一期节目、一直把《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这档节目看作是个搞笑轻松节目的网友们都震惊了。 　　但他们的震惊没有办法在评论区发表。幸好网站并没有真的要憋死他们的打算，在排行榜之外，还有一个可以自由发表言论的论坛，他们立刻就切换频道到论坛，发表着自己的惊叹： 　　“所以现场主持人真的说的很隐晦，原来节目组是真的找了一群最有资格安排自己葬礼的观众来投票……” 　　“给节目组点个赞，我看评论区有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说，为了给这一期节目找到合适的观众，他们整个公司所有人都出外勤去一家一家上门邀请，还把原本节目的录制时间延后了！节目延后录制就意味着之前交的场地租赁费、服装道具费都要亏掉一部分，宁可亏钱也要保证节目的投票专业性，真的是很真诚了。” 　　“这样就能理解为什么现场投票《忘掉我》比《记住我》高了……因为我们这些看节目的都只是还没遇到这些事情的乐子人，当然是什么热闹什么特别什么搞笑就选什么，就跟平时随便小某书刷道题，问你吃什么可以变聪明，选择吃亏一样，但如果是一个真的有需求或者有了解的人，他就会给一个一本正经的答案。” 　　“《记住我》显然是乐子人们的答案，而《忘掉我》才是有需求的投票人们的选择。” 　　“代入一下也是，参加我葬礼的人一定是关心我的人，他们关心我，我当然也关心他们……如果可以，我会有很多心里话想要和他们讲，用摇滚显然不是很合适，那一对比，确实橙子的歌曲更合适。” 　　《狗屁倒灶》网站的存在，让原本扩散到必须要靠娱乐媒体才能够被发现和深度解读的第二期节目在非常短暂的时间内被观众get到，节约了宣传成本不说，还增加了宣传的凝聚力——一旦网友们习惯了在这个小程序上发言，那么下回他们用这个网站、这个杂志宣传新节目的时候就会轻松很多！ 　　同时，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期待第三期的节目——至于那个原本打算踩着他们“出道”的帮帮唱节目，如今已经没有再买过什么公平赛制的热搜了。 　　笑死，怎么买？ 　　怎么确保一个节目的投票公平还不被网友找茬？ 　　不是每一个节目都能像《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这档节目这样能够自证清白的！他们万一真的买了这个新热搜，怎么证明自己能够在节目赛制上做得比这档节目更公平呢？ 　　“而这一切全都是贝总您的安排！”路主编总结成词还没说完，就被秦贝和荀魁两个人赶出办公室了。 　　趁着李助理还没回办公室，两人神情凝重。 　　“不能让节目就这么顺利进行下去。”节目的主策划贝总说。 　　“要想想办法了。” 　　“”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亏钱的第四十六天 　　◎我要做新项目啦！◎ 　　有关《这歌听上去很实用》到底要怎么阻止它变更火, 这个方案其实在第二期播出的时候秦贝就已经想好了，只是当时因为黑幕事件让她觉得可能不需要她出手就能自生自灭…… 　　“但现在这个情况，一旦观众产生了高端的滤镜, 想要再指望这个节目靠自己的能力就gg那真的是太难了。” 　　因为观众的滤镜是很顽强的, 就跟有些演员, 你因为看过她/他的某部剧某个角色，对这个演员就会产生滤镜，就算这个演员后来爆出来了不好的信息，除非有非常实的实锤, 不然你很难会去相信那些人说的东西。而对于一部综艺节目来说也一样，你后来就算某一期节目做得不那么好了，观众也不会因此放弃这部综艺的, 他们会说： 　　“一部综艺节目就是这样的, 你不能指望它每一期都是高光，这一期只是没有上一期那么好看, 并不是说这一期就不好看了啊！” 　　“可能是这一期主题不合适这些创作人, 等下一期他们状态回来就好了。” 　　“这一期主题很好啊, 你看它直指了社会上的痛点, 为了这个主题也要给高分……” 　　就跟你遇到一个渣男, 因为渣男追你的时候表现非常良好，虽然后期这个渣男很渣, 吃干抹净爱答不理, 但你还是忍不住因为前期他的优秀表现，给他一个又一个的机会。 　　“再加上这档节目最近录制挺快的，节目录制已经过半, 我能操作的空间有限。” 　　“所以虽然我会想办法给节目整一波, 但可能效果不会特别好。” 　　打工人的特色——领导布置的工作接是一定要接的, 但提前要和他说好自己不一定能成功！ 　　于是作为最高领导人的荀魁就要问了：“那你的扭转局势的方案是什么？” 　　秦贝从围信上发了一长串内容过来：“这些是我提前问谢谢要的《这歌听上去很实用》的主题。” 　　“前两个是当时节目组还不懂我们这个听上去很实用概念的时候，我给他们列的。”指的就是第一期的便秘主题和第二期的葬礼主题。 　　“后面则是节目组自己根据我前面的主题开脑洞自己想的。” 　　“但是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到这个团队选择的主题都是偏第二个主题那种，就，都比较深沉。” 　　荀魁仔细看了看，确实，看着都比较深沉。 　　比如他就看到有个主题叫做“当你在自己聋了的时候听到的歌”。 　　荀魁：“……”这主题，真的是特别怪了！ 　　对此，曾经带过歌手的前经纪人秦贝有发言权：“这是为了给创作人更多的发挥空间！” 　　音乐创作其实也是很看主题的，有些主题很大，能操作的空间就会比较强，或者当一个主题足够深刻的时候，你的灵感也会比较多。比如死亡这个主题，其实就是一个比较容易让创作人有想法的主题，但如果你换成便秘，有时候不是创作人不想要认真，是这个主题他们真的很难想到很多内容去诠释。 　　创作人知道的事情，作为拥有一定节目制作经验的节目组当然也知道，于是在发现其实主题赛也可以像贝总第二期的主题那样搞得很高深莫测的时候，他们就在后面搞了一堆这样的主题，为的就是让创作人能够创作出足够经典的作品，互相成就。 　　“我要做的就是阻止这种互相成就！因为第二期节目已经证明了，这种成就是真的可以成就的！”如果后面每一期的主题创作都和第二期一样出彩，那这个综艺不得每次播出都上热搜？然后被观众捧上神坛？ 　　那是秦贝和荀魁不能接受的一个结果。 　　“但就在这个时候，我想起了我们在看第二期节目的时候看到的一个评论。”秦贝描述了一下那个评论。 　　那个评论当时是用来解释第二期节目为什么会让橙子的《忘掉我》成为第一名而不是老烟的《记住我》的，评论推测说，之所以会这么安排，是因为《记住我》的歌词本身有种踩在边缘上可能会播不出过不了审核的线上的感觉，所以节目组为了确保节目就算被剪了《记住我》，整个一期节目也是完整的，不会因为少一首歌而被迫全集重剪。 　　这个解释当时收到了超过一千人的点赞，排在了第二名，立刻就被关注第二期节目走势的秦贝给关注了。 　　“我觉得这个解释给了我一个很大的启发。”她说话的表情特别像个大反派。 　　“你说，我如果搞一个主题，直接让这一期节目播不了怎么样？” 　　过不了审，播不了，不就是最好的吗？ 　　这样也不用去担心节目播出之后的效果，也不用去担心节目会不会火，因为直接不能播了呀！ 　　事实上因为李叶助理加入节目组帮忙，秦贝能够拿来操作的方法已经很局限了，你不能在资金上卡他们，不能动任何的外魔邪道，唯一能够动的可能就只有主题了。 　　可你去想尽办法给创作人限制，实际上按照第一期和第二期的播出效果来看是没有用的！ 　　假设你给了节目组一个很小的主题，创作人没有创作思路，节目组完全可以按照第一期那种搞笑的方法去剪辑！最后播出效果你也看到第一期的播出效果了呀！观众都是喜欢的呀！ 　　假设你搞个同样很宏伟深沉的主题，那和现在又有什么差别呢？ 　　所以还有什么比让节目无法播出更好的方案吗？ 　　“主题我都想好了，就叫——当你想要骂领导又骂不出来时候听的歌。” 　　秦贝畅想了一下：“打工人的苦，打工人知道，一听到是骂老板的歌，那创作人肯定是各种脏话谩骂一股脑的全上！” 　　而一旦一首歌全都是脏话的时候，距离它被卡住审核就不远了！ 　　是不是很完美？ 　　荀董首肯了这个方案。 　　反正现在这档节目也已经干不死了，能这么搏一搏，总不可能干得比现在还红红火火吧？ 　　但荀董对于目前公司的发展现状确实也有了一些不满。 　　已经四个项目了，他对自己这位小伙伴充满了期待，结果散伙饭吃了这么多顿，除了杂志之外也没见哪个项目真的亏了……执行董事觉得这样不行了，他得从幕后走到台前自己上手搞一搞了。 　　“当然这不是不相信你！我觉得你真的很厉害了！能想到这么多亏本的点子。”荀董安慰自己的小伙伴。 　　“是这个世道太艰难了，遍地都是钱，想要亏个钱太难了。”荀董说出了一段如果播出来会让广大劳动人民吐血的话。 　　“但我听李叶和我讲了，我们荀家这一批出来历练的新一代，已经有个表哥破产被遣送回家了！”在已经有一个人成功达成了他想要的目标之后，作为同样的参赛人，荀魁自然就变得更加的心急了。 　　“既然一个人的力量不够，那就干脆我们两个分别领一个亏本项目！你专心去盯《这歌听上去很实用》，我已经心里有了一个新的破产小点子，我去搞个新点子！我们分头行动！一起花钱！争取把这回综艺赚来的钱统统亏掉！” 　　秦贝觉得荀魁的这个提议比之前那些个提议要靠谱太多。 　　对啊！ 　　其实荀魁本人就是个很合适的亏本人选啊！这人看着就傻傻的，游戏还打的这么烂，按照他的逻辑，他自己去亏本应该是一投就亏啊！ 　　两个人一起亏本，这也能够减轻她的压力—— 　　万一她赚了他亏了，起码下一个项目的资金压力小一点； 　　如果两个项目一期亏损，说不定就能干空现金流； 　　如果她亏了他赚了，那就更能够证明自己的亏本实力了。 　　无论怎么排列组合，她觉得都很好！ 　　但是她确实也很好奇，那荀董本人憋了那么久的亏本项目是什么呢？ 　　荀魁高深莫测。 　　了没两秒他就忍不住想要讲出来自己的优秀点子—— 　　“我觉得，做亏本项目，还是要做自己熟悉的领域。”秦贝点点头，觉得这个理论还是很靠谱的。 　　很多骗子不会去骗那些真的不懂这一行的人，他们要骗就骗那些懂一点的自以为专业的投资人！大富翁游戏基本上失败的也都不是那些新手，反而是那些熟手，这证明了什么？ 　　证明懂一行亏一行啊！ 　　这是有市场规律的啊！ 　　荀董他不懂娱乐圈，所以不打算下一个项目做个娱乐圈的项目，不打算做电影电视综艺节目可太对了，但另一个更严肃的问题来了…… 　　“所以您熟悉什么领域呢？”您有熟悉的领域吗？我怎么觉得你什么都不会呢？ 　　荀董非常自信：“我熟悉游戏啊！” 　　秦贝：“……”你说出这话的时候你就不会良心不安吗？！我和你打了这么多盘游戏我没见你有多熟悉游戏啊！ 　　荀董：“电脑游戏我玩的不太好，switch什么的我也不懂，但是没关系！我有会的游戏！我特别擅长的那种！” 　　荀董：“我打算，就做个围信小程序游戏！” 　　作者有话说： 　　综艺还有一期节目要播，放后面吧，写累了都，让我们来搞个游戏！感谢在2023-10-13 22:57:41~2023-10-14 23:49: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47章 亏钱的第四十七天 　　◎我开始做游戏了！◎ 　　荀魁不仅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项目类型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想法, 连具体做什么样的游戏他也都想好了。 　　他先是掏出手机来，打开自己日常玩的一个小游戏——就一个三连消，有点像消消乐的一款游戏, 然后自顾自在那里玩了起来。 　　秦贝凑过去认真的看, 原本以为这就是金主爸爸打算做的一款游戏, 心底里还评估了一下，觉得这游戏怕是不太行，感觉还挺好玩的，这种一看就很好玩的游戏做出来不是相当于白赚钱吗？ 　　但很快她就知道金主爸爸不是这个意思。 　　因为他很快就不负众望的游戏卡关了, 手机屏幕上跳出来一个看广告可以续命的按钮，他点击。 　　游戏广告长这样： 　　广告一开始是一个小火柴人在一条路上跑，前面很快出现两个通道, 一个通道上面写着“+50”, 另一个通道上面写着“×10”，然后火柴人跑到了“+50”那条路上, 一个火柴人瞬间变成一堆火柴人！干掉了这条通道里的反派之后, 留下一部分继续向前。 　　前面又是两个通道, 一个写了“-20”, 一个写了“+30”, 然后游戏玩家就跟智障似的选了那个“-20”的通道，干掉通道里的反派后只剩下四个火柴人。 　　就这样进行了四轮选择, 玩家终于把自己给折腾死了。 　　然后广告界面上就出现了个“你想来试试吗？”的按钮。 　　嗯, 诱惑人点进去玩的。 　　“但是实际上，如果你真的点进这个广告下载了这个游戏，你就会发现这个游戏和你广告里看的完全不一样！而且这种情况是很多的！” 　　游戏迷荀大少爷为了证明自己这句话的正确性, 还特地把这个游戏给下了下来, 点进去打开一看——进来第一个界面就是角色抽卡！ 　　同样玩过游戏的秦贝：哦, 抽卡游戏啊，那肯定和刚才那个广告里的游戏玩法不一样了！ 　　然后荀大少爷就指着这个广告说：“我要做的就是这些广告里这类游戏！”包括但不限于火柴人闯关、停车场把车开出去、清理堆成一堆的水管、把混杂在一起的颜料分分开等。 　　荀大少爷的理由是这样的：“首先，是我真的想玩！既然网上怎么也下不到这种游戏，我就自己做一个！我特么有钱有人我还做不出我想要玩的游戏了？” 　　秦贝：“……”这第一个理由确实非常的荀魁。 　　“当然，我也要考虑游戏做出来会不会亏这件事……我觉得是会亏的。”他分析道。 　　“虽然，我们看广告的时候都觉得这个游戏应该很有意思，但我们觉得有意思，难道游戏公司不知道有意思吗？” 　　“那明明只要做个广告里的游戏就能赚钱的事情，为什么所有的游戏公司宁可挂羊头卖狗肉也不做呢？” 　　是啊！ 　　为什么明明知道做出这款游戏一定会有很多玩家下载，却还是不做呢？ 　　秦贝也一下子被这个问题给吸引住了。 　　荀魁本人的分析是这样的：“那游戏公司也不是傻子，人家那么大个公司，不可能连我们都想得到的点他们会想不到，所以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那我觉得只可能是两个原因，一个是这个游戏看着简单，但实际上做起来很难，很花时间很花钱，所以游戏公司就宁可做别的更简单快捷的游戏也不做它！” 　　“又或者，是因为这个游戏就算做出来了，也不赚钱！游戏本身可以盈利的部分就少！可能就只有看广告一种途径！不像那种抽卡游戏，卖抽卡券可以赚一波，卖游戏皮肤可以赚一波，卖武器还可以赚一波！” 　　所以游戏公司两相权衡，就放弃了制作这样一款广告里的游戏，而是选择了别的更有赚头的游戏。 　　“他们不做是嫌游戏会亏本，但我们要的不就是亏本吗？！这种亏本游戏简直就是为我们公司而生的！”荀大少爷讲到这里的时候非常兴奋。 　　“到时候我们既能玩到自己想要玩的这款游戏，又能靠这款游戏亏钱，一举两得！一箭双雕！一石二鸟！总之就是非常好！”荀大少爷难得嘴巴里吐出几个成语，秦贝非常捧场的“啪啪”鼓掌，以表支持。 　　她毕竟不是搞游戏的，只能单纯从理论上听听这个想法逻辑上有没有什么问题，现在这么一盘算，可以啊！没什么问题啊！ 　　既然逻辑上没问题那就做嘛！ 　　反正就算最后赚钱了也没关系嘛！ 　　好歹做的是自己喜欢的一款游戏！以后在办公室里玩游戏就不用担心被李助理打小报告了，他们就可以说自己这是在做游戏测试，考虑游戏下一轮改版要怎么做了！ 　　双黄丸公司两大巨头对这个游戏项目都投了赞成票，就意味着这个小程序游戏可以开始动手搞起来了。 　　两个人又对公司目前的管理做了分工。 　　是的，分工。 　　当初整个公司就他们两个人外加一个电视剧组的时候，分工这件事是不需要的，反正就是荀董负责窝在办公室里打游戏，贝总负责开会以及陪荀董打游戏。 　　但后来公司的部门逐渐变多了，除了常规的行政部门，电视剧部，现在还有了杂志部和综艺部，尤其是现在还有了个上级公司派来的“眼线”李助理，他俩不可能再像原来那样随随便便了。 　　一个公司的管理还是要正式的。 　　两个人很快就商量了一下。 　　由荀董负责即将开发的游戏，包括组建游戏部、参与游戏的开发制作和上架，以及目前还在寻找并购买网络小说IP的电视剧部——反正他最近的新爱好就是看网络小说，这样他在办公室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玩游戏看小说了！ 　　由贝总负责目前正在继续录制节目的综艺部和唯一一个公司亏钱部门·杂志部。把她新想到的亏钱点子在综艺部实施，并且盯紧唯一的亏钱希望杂志部，不要受到这一次第二期节目“洗白”的影响，突然之间扭亏为盈。 　　至于行政上的工作则被两人非常默契的丢给了还在综艺部打工没回来的李叶李助理——这不会赔钱的玩意儿就让李助理多干干消磨消磨他过于旺盛的精力吧！ 　　于是第二天，一直雷打不动待在公司里的秦贝破天荒“空降”到了《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节目组，在第七期已经录制完的情况下，大刀阔斧修改了第八期的节目主题，并鼓励创作人多用心创作！多代入一下打工人的脑回路！实在不行她不介意当个霸道的甲方让他们更有代入感！ 　　并且把可能会坏事的李叶李助理打包送到了公司，用的借口很站得住脚，她说是荀董有个游戏项目要开发，他缺人，你是他的助理你多去帮帮他。 　　当然荀魁这边也确实是非常缺人了。 　　毕竟他们双黄丸公司在此之前都没有游戏部！他本人对游戏也一窍不通！根本不知道要从什么步骤开始搞游戏！ 　　李助理的到来可谓是解了燃眉之急。 　　作为唯一的一位经过层层筛选并被总公司重用下派到双黄丸公司的助理，虽然他本人对游戏同样涉猎不多，但靠谱程度比起荀大少爷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上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更改公司的经营范围，跑工商部门一趟更改备案证书—— 　　他们公司之前主营业务都是影视娱乐经纪这块，游戏虽然从人民群众的生活角度确实是算娱乐，但正常做游戏的公司都是网络科技公司啊！和娱乐经纪公司之间是有壁的啊！你这是很大范围的改动了，一定要在政府部门备案的！ 　　然后就是认真询问了下荀董对于这个游戏开发模式的意见——是找个外包游戏公司，做好了然后以自家公司名义发布呢？还是干脆招人搞个游戏部自己做呢？ 　　前者价格是浮动的，但因为后期游戏还有运营，一般都是前面制作的时候便宜，后面运营维护的时候贵； 　　后者一开始因为要买正版软件和制作设备，会花很大一笔钱，但后期因为员工和设备都是自家公司的，运维和更新就会很方便，属于前期投入多但后期花钱少的。 　　荀董经过认真思索，果断选择了后者——笑死，他这个双黄丸公司是预计明年就要倒闭的，哪里来的后期运维？既然都没有后期运维和版本更新，那可不得选一个一开始花钱花得多一点的方案？ 　　然后李助理就带着人事部的同事们开始招聘。 　　先选几个头部精英负责游戏的大致框架，这种不能靠社会招聘了，要找猎头公司去帮忙从游戏大厂里挖墙角、 　　他们双黄丸公司虽然没什么游戏实力，但经济实力足够，老板工资开的很高，整个公司从前台到导演个个开出来的薪资待遇都是行业中上水平，再加上公司一直秉持的不早到不加班不拖欠工资的原则，猎头公司在这种996和007的大厂里那是一挖一个准。 　　这些精英基本都是有了家庭的，不论是生活压力还是身体情况都无法再适应高强度的代码工作了，他们也想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到家庭上，双黄丸公司就很符合他们的需求。 　　做还是做本专业的事情，但强度没那么大！一个围信小程序游戏而已！ 　　可能在提成上，因为游戏本身不会比大厂游戏好，自然赚的也没有原先大厂多，但休息时间多啊！ 　　这就足够了嘛！要什么自行车！ 　　然后再是社会招聘一群游戏制作经验不太足但踏实肯干的年轻人，这样一个老带新的结构非常健康的游戏制作团队就基本成型了！ 　　从头到尾花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看得荀魁胆战心惊，生怕这个李助理这么一搞抽到一个SSR员工！ 　　但转念一想，SSR员工也无所谓啊！ 　　他做一个围信小游戏而已，上限就这么高，再厉害的游戏制作人又能把一个围信小程序游戏做成什么样？ 　　要知道游戏是会占内存的，越占内存的游戏本身就越精细，而围信小游戏就是出了名的不太占内存……人家设计的游戏人物连每根头发丝都在发光，你设计的游戏人物就是个马赛克！换成你是玩家你选哪个游戏？ 　　荀董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这一招毫无问题，于是就学着他的小伙伴秦贝的样子，在会议室和游戏部召开了这一次的游戏项目会议。 　　“我们这一次要制作的是一款围信小程序游戏，名字就叫做……” 　　作者有话说： 　　叫啥比较合适呢？ 第48章 亏钱的第四十八天 　　◎我设计游戏内容了！◎ 　　游戏部的现任部长姓吴, 叫迪迦，为了广大读者能够更清晰地认识这个人，我们就叫她迪迦部长好了。 　　迪迦部长虽然名字取得有点男, 但她本人确实性别女, 之前就职于某大厂, 参加过三个非常出名的游戏的制作，不是单纯就是按照上级的要求写代码，她是有真真切切参与到游戏玩法的研发、剧情设计上面的，并且主持了其中两个游戏大大小小超过二十次的游戏版本更新和节日活动。 　　如此优秀的履历, 讲道理，双黄丸娱乐经纪公司作为一家外行的、刚刚起步的、在业内毫无名气的公司应该是没有机会被她看上一眼的。 　　但奈何再优秀的职场女青年也会遇到一件非常让人愤怒但又无可奈何的事情——她结婚了，她怀孕了, 她被公司约谈劝退了。 　　女性的产假是很长的, 并且在产假之后，因为刚出生的婴儿需要父母的照顾, 当妈的不可能置身事外, 起码喂奶这件事不得不亲力亲为, 孩子长大一点之后就会进入疯狂生病的阶段, 不可能把孩子的照看全部都交给家里的其他成员, 那就意味着经常性需要请假…… 　　很多公司因为这样的原因，会在一切刚发生之前就考虑劝退员工, 而显然, 迪迦部长的上家就是这么一家公司。 　　绝大多数女性在这种情况下可能会考虑回家当个家庭主妇，或者找一份不太重要的文职工作混个社保，但迪迦部长显然不在此列。在被上家辞退之后, 她回家生娃, 刚做完月子就开始了新一轮的找工作。 　　而作为唯一一个愿意答应她允许她在孩子满一周岁之前每天提前两小时下班（哺乳假）, 平时不加班，允许她经常性请假，且愿意给出与男性同样工资待遇、没有性别歧视的双黄丸公司就这么成为了她的首选。 　　作为公司一把手的荀魁荀董不认为男女性别在工作上面有什么差别，对于女性员工可以更频繁请假这件事更是非常支持——他巴不得好嘛！工作那么长时间干什么！ 　　而作为本次人事招聘主导的李叶李助理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来自管理更加规范的荀家总公司，经常与优秀的职场女性打交道，对于工作他的理念就是只要能做完，其他时间请假就请假呗，你不请假也只能在公司里摸鱼啊。 　　于是两人很直接的聘用了这位优秀的女性，并且在对比履历之后，将游戏部部长之位委以重任。 　　此时，迪迦部长就坐在会议室里荀董对面的座位上，一脸认真地听着自家老板荀董对他这款游戏的天真畅想。 　　前期步骤就和当初荀魁跟秦贝说的那样，就是荀董本人掏出手机，然后给所有人播放了一下那个“两个通道选一个我都要选错”的游戏广告，然后表示在下了这么多游戏发现都不是广告里的这一个之后，他决定要自己做一个！ 　　“每次我想玩都找不到这个游戏！我下了都十多个了！没有一个和广告里这个游戏是一样的！哼！这回我干脆就不找了！自己做！” 　　迪迦部长点点头：嗯，一个任性的甲方爸爸。 　　然后荀董开始重点描述他要做的这个游戏的内容，为此他一遍又一边的刷新广告（众所周知，小程序游戏里的广告刷新是随机的，不是你想看什么游戏的广告人家就给你放什么游戏的广告的），并表示他希望这个小游戏要囊括他刚才播放的那些所有的小游戏！ 　　“全部都要！尤其是那个两个通道选一个的，还有那个好多有方向箭头的方块堆在一起要移除的，这两个必须得有！广告看的我生气，无论如何我也要做出来好好秀一把！” 　　迪迦部长再次点点头：嗯，不太聪明的样子。 　　最后，荀董大致报了一个这次做游戏的全部预算——就是综艺部目前在《这歌听上去很实用》根据签约、广告等已经赚到的钱，约两百万的样子。 　　“我知道，这个游戏资金和拍电视剧不一样，不是一次性给的，我做过功课的！这两百万给的是前期经费！就是你们做第一版游戏的钱！后面如果有更新改版，会有新的经费的！不要担心！我们那个综艺节目还在赚钱呢！” 　　迪迦部长深吸一口气继续点点头：嗯，还挺有钱。 　　有钱好啊，有钱，那他任性和不太聪明就不是缺点了，而是优点了，尤其是这人还是他们的金主爸爸，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说明这位荀董是个批经费很大方，在意游戏本身质量多过于游戏是否能赚钱，且容易被忽悠的老板。 　　多好的老板啊。 　　得让这位老板再他的老板位上待久一点！不然她自己都不知道得过多少年才能遇到下一个这么傻的老板！ 　　如果是上一家公司，老板对游戏本身已经有了如此明确的要求和玩法的设计，讲道理，迪迦部长的下一步就应该是把笔记本合拢，在心底里默念“傻逼”表面上点头淡定表示“好的boss”，然后回去把这个游戏原封不动地做出来。 　　但双黄丸公司毕竟不是上一家公司，没有那么的家大业大不说，这家公司整体的人文氛围和对她的看重让她还是很希望能够长久地呆在这家公司的。 　　所以秉持着对公司、对游戏、对老板负责的态度，迪迦部长还是在会议到提问环节的时候开口了，她表示，如果经费确定是两百万，且未来经费只多不少的话…… 　　“那我其实是建议做一个电脑游戏。”迪迦部长指的是现在游戏公司常用的一种套路，就是开发一款游戏，然后放到steam上架销售，看销售情况决定后期要不要更新DLC。 　　她的理由很简单。 　　“首先，两百万的投资说实话，对于一个围信小程序游戏来讲，真的是太多了，如果真的像荀董您说的那样只需要制作这些游戏功能的话，就算是要做四款小游戏并且把这四个小游戏拼在一个小程序里面，花费可能也不会超过一百万。” 　　因为这类游戏在代码设置上面是真的很简单！她说的价格已经是很高的价格了！你如果去度娘搜一搜做一个围信小程序游戏多少钱的话，你会发现有的游戏几千块就够了！超级便宜！ 　　“但做一款电脑游戏的话，在经费花销上面就可以自我控制。”电脑游戏好啊，制作经费的上限和下限都很高，小到文字游戏，大到3A大作，都可以做！ 　　“而且游戏界也是有鄙视链的，我们作为一家新兴游戏公司，就和一个刚出道的明星一样，一开始的出道作品直接决定了业内对于我们这家公司的看法。” 　　就比如一个明星，他如果是在选秀节目出道的，自带一个标签叫秀星，总是会给人一种这人应该长得不错形象气质佳，但估计其他啥都不会，而如果一开始是通过演电影出道的，就会给观众一种这人应该有点演戏天赋的感觉。 　　且大部分观众对后者的事业期待值会高于前者。 　　而游戏也是一样。 　　一家公司如果上来做的第一款游戏是个3A大作，那很快就会吸引一批游戏迷，业内也会对这家公司另眼相看。 　　就算做不了一款3A大作，做个电脑单机小游戏也能在游戏圈内有个一席之地。 　　再次一点是手游。 　　“最次最次就是围信小程序游戏了。” 　　“这不利于我们公司凝聚玩家，也不利于我们公司在游戏圈子里混出个一席之地！” 　　说到这里的时候迪迦部长一言难尽，觉得自家老板这个游戏审美是个什么鬼，既然喜欢玩游戏，为什么不去玩玩那些个大制作呢？和围信小游戏干上了是个什么鬼？总不至于手残到比这好的游戏都无法通关吧？ 　　冥冥之中迪迦部长真相了。 　　但她本人不知道。 　　因为接下来荀董给了她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 　　“……你说如果明天他们在会上和你说这个游戏做出来不赚钱建议你换一个怎么办？”这是当时，刚听完荀魁游戏设想的秦贝率先提出的一个问题。 　　“如果只有员工，那当然你可以以自己是老板为理由，强压他们做这款游戏……但你的组里面小李助理也在啊，他如果看到你明明所有专业人士都和你说这项目会亏本你还坚持做，一定会被他怀疑你别有用心的！”而且你真的是别有用心啊！ 　　荀魁想了想觉得对啊，这可怎么办？ 　　于是两个人对这个问题展开了大量的讨论，并且准备了一个他们认为可以说服所有人的答案。所以当迪迦部长提出这么一个提议的时候，荀魁的脑袋里想到的不是“怎么办怎么办这个问题太难了我回答不了”，而是“终于来了终于来了这道题终于来了还好答案我背熟了”！ 　　然后他就把准备好的答案给照着背了出来—— 　　“这是我们公司的企业文化！”哎嘿，你说专业，那我肯定说不过你，但我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我跟你说企业文化，我看你怎么说的过我！ 　　确实，这句话一出没有人反驳，所有人都在等下文。 　　下文很快就来了。 　　“众所周知，我们公司的出道作是一部网剧，其实在娱乐圈作品里，也是有鄙视链的，电影优于电视剧优于网剧，一个公司如果能拍出优秀的电影才是真的在业内站稳了脚跟。但我们公司不这么认为，我和贝总都觉得，一口气是吃不成一个胖子的，不论什么行业都应该从小慢慢做到大才对。” 　　你一上来就拍了一部电影当然让其他人高看一眼咯，但这个面子真的有必要争吗？ 　　你这什么经验也没有的，外行人拍一部电影花的冤枉钱海了去了，还不一定能回本，这个实际的损失你不能当作没看到！ 　　你招募的这支团队是一支大杂烩，有经验的没几个，你让他们去抗一部电影的票房或者一部电视剧的收视率，那压力太大不说失败概率也很高！ 　　“所以出于这些更实际的原因，我们公司在当时选择了投拍一部网剧，在拍一部作品的同时也是在培养一支团队，我们相信，只要这支团队培养好了，能力上来了，电视剧会有的，电影也会有的——现在你们也看到了，一切如我们当初的预期！” 　　所以同理，荀董觉得，行业跟行业之间是相通的，既然他们公司这种方式在影视行业被证明是可以成功的…… 　　“那在游戏行业应该也可以。” 　　迪迦部长想了想，虽然吧，这套逻辑这条道路他们业内好像也没有人走过，但听上去好像又可以成功？ 　　转而想了想就算失败又怎样呢？ 　　反正就一个围信小游戏。 　　反正公司还有个综艺节目大头在赚钱，就算这个小游戏亏了也没事，还有钱可以做下一个游戏嘛！ 　　然后她就放下了让金主爸爸换个游戏做的想法，开始钻现在这款游戏。 　　玩法已经确定了，没什么好说的，但一个游戏不是只有玩法就够了，其他方面也要考虑的，她需要一个一个确认金主爸爸的意见。 　　金主爸爸，也就是荀魁，当然也很乐意给意见——他虽然很想玩这个游戏，但也是真心实意希望这个游戏扑街的，那自然是恨不得除了玩法本身不动之外，其他的一律都是什么不赚钱就搞成什么样！ 　　比如关于游戏的外观，尤其是角色的画风。 　　有经验的迪迦部长建议搞个美型一点的人物。 　　“现在的手机运行能力都很强的，而且我们这个游戏就一个玩家的角色，也没有其他角色，其实可以做得好看一点。” 　　荀魁秒懂，然后表示：“那不行，不能让玩家把重点放在人物上面，我们这个游戏的重点在玩法上面，和人物没关系，不要在这上面花那么多钱。”这人说假话眼睛都不眨一下。 　　“人物就搞成火柴人吧，线条火柴人，这样能设计的动作还多一点。” 　　动作？ 　　什么动作？ 　　整个人比一颗爱心嘛？！ 　　迪迦部长心底疯狂吐槽。 　　迪迦部长说：“游戏难度可以逐步从简单到难，我们前期第一次发布可以就做五十关，看看玩家的反馈，如果好的话再做五十关。” 　　荀大少爷表示：“逐步？为什么要逐步？我们要做就要一步登天！要上就上最高难度！搞那么多关干什么？不用那么多！少一点！玩多了人都要疲劳的！” 　　神特么玩游戏会疲劳！ 　　反正不论迪迦部长提出什么建议，荀大少爷都秉持着“你们建议的我就要反对”原则进行游戏指导。 　　然后就到了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那我们这款游戏的盈利模式是和其他围信小程序游戏一样，从广告那里收广告费吗？” 　　荀董：“不！不放广告！我们这个小游戏没有广告！我特么广告都要看吐了！我们自己的游戏不能有广告！” 　　迪迦部长已经明白自家这位不靠谱的老板的想法了，于是她就立刻点头：“哦，那不放广告的话，就改成购买游戏模式？比如先放第一关给玩家试玩，然后后面要开启新关卡就要付费这样？” 　　“不不不！不能付费！”付费这也太赚钱了吧！不可以！ 　　“我们游戏本身必须要免费！”免费！免费才能亏钱！ 　　迪迦部长耐着性子问：“但是荀董，一个游戏总是要一个盈利点的，我们既不在游戏本身上让玩家付费，又不放置广告，那我们靠什么赚钱呢？” 　　荀董：“……”对哦，游戏必须要有盈利点！不然李助理那里肯定会发现我这个项目有问题！ 　　他绞尽脑汁，疯狂地想自己以前玩游戏花钱的地方，然后再一一排除，最后想出了一个绝妙的绝对不会有人花钱但确实又可以花钱的地方—— 　　“……靠卖皮肤！”他说。 　　“搞个皮肤商城！可以让玩家充值买皮肤！”他觉得这个主意真的是太妙了。 　　这主意是真特么妙啊！ 　　入职第一天，迪迦部长就有一种想要辞职不干的冲动！ 　　什么玩意儿啊！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上一秒说这个游戏的主角是一个火柴人啊！ 　　谁特么会充钱给一个火柴人买皮肤？！ 　　给一个火柴人买什么皮肤？！ 　　给它买个蝴蝶结吗？！ 　　有毛病吧？！ 　　迪迦部长深深看着自己笔记本上写的这个被荀董刚刚即兴命名为《火柴人大作战》的围信小程序游戏，，觉得这个游戏真这么做必定要完！ 　　作者有话说： 　　嗯，如果有这么一款游戏请告诉我！ 　　我想玩广告里那几个小游戏真的很久了！ 第49章 亏钱的第四十九天 　　◎我搞游戏商城了！◎ 　　《火柴人大作战》这个神奇的游戏就这样在会议结束之后正式启动了。 　　大会过后, 荀董高高兴兴把李助理“安插”在游戏部，自己刷着手机回办公室去了——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玩游戏了！ 　　而迪迦部长，作为一个有经验的老乙方, 在无法劝服甲方爸爸的情况下, 就只能折腾自己手里的员工, 一群人头脑风暴，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被各种要求整得乱七八糟的游戏给做好理顺了。 　　先把甲方那基本上可以算是要把一个游戏给“杀死”的意见给整理出来。 　　“这个游戏的主角是一个火柴人。” 　　“我们这个游戏的玩法有四种，一是火柴人二选一大闯关，二是火柴人停车场开车, 三是火柴人整理混乱的水管，四是火柴人解一叠有方向箭头的方块。” 　　“我们这个游戏关卡不多，但具体多少没说, 反正小于等于五十关。” 　　“我们这个游戏不搞广告, 不搞充值，唯一的盈利点是卖皮肤。” 　　几条要求综合下来, 看得整个游戏团队都要自闭了。 　　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 　　手里只要有个几款游戏的玩家都知道, 一个游戏可以用脚写剧情, 但不能真的没有剧情, 连《愤怒的小鸟》这种游戏都要给你做个前置剧情, 他们这个《火柴人大作战》不可能没有。 　　但整整四个不同玩法的游戏，被整合到一个游戏里, 主角还是一个火柴人, 这个游戏剧情该怎么做呢？ 　　怎么做都不合理吧？！ 　　火柴人犯了什么错一会儿要去做加减乘除法打架，一会儿要开车被堵在停车场的？ 　　一群人想得头发都要想秃了。 　　最后还是偶尔路过的白露霜白编剧给了个主意——她真的就只是路过，因为最近电视剧部的主要任务是看小说买IP, 她看乱七八糟的网络小说看得眼睛都花了, 手指蠢蠢欲动很想写点什么, 一听到隔壁游戏部遇到这么个问题，脑袋一转，给了个方法—— 　　“干脆，就设置这是一个火柴人找工作的故事！”看多了网络小说那种稀奇古怪脑洞的编剧最近创作精力旺盛。 　　“火柴人是一个新型人种，所以作为一个新诞生的物种，TA想要在人类世界找一份工作就很难，TA必须各种尝试，各种努力，什么工作都试试。” 　　迪迦部长秒懂——哦，就是小黄人的火柴人版本呗。 　　“你们的游戏界面可以做成应聘界面，上来先填写姓名，然后给四个工种，让玩家自己选要火柴人干哪一份工作。” 　　哦，其实就是让玩家自己选第一个游戏要玩什么。 　　“等第一个游戏玩到第二关的时候，就相当于是本职工作从实习期转正了，那就可以考虑做兼职。” 　　哦，那就是给玩家开放另外三个游戏。 　　这个流程听着还挺靠谱！ 　　迪迦部长觉得可以。 　　她在白编剧的打样下再把这个游戏的故事背景和游戏之间的关联度做了个完善—— 　　这是一个关于新型物种火柴人找工作的游戏，是一个打工人的游戏。 　　火柴人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可以选择四个职业之一，四个游戏分别对应忍者、司机、水管工人、工地搬砖工。 　　不要问为什么四个职业里会有一个和其他职业毫不相干甚至看着也不像在同一个时期里的忍者！ 　　问就是这年头的小游戏有个还算过得去的剧情就不错了！别人家的小游戏还玩个消消乐就能拯救世界呢！他们家只是给一个火柴人找了个忍者的工作怎么了？！已经很收敛了！ 　　游戏的玩法设计就很简单，迪迦直接就把自己团队的程序员们分成了四组，每一组负责一个游戏，直接就开始编！ 　　玩法都是荀董钦定的，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根据游戏的剧情做了一些改动。 　　“比如停车场这个司机的游戏，我们大概就分成五关，分别对应五家大小不等的公司——这很合理嘛！打工人哪有历炼出来之后不跳槽的！玩家一开始没得选，只能在小公司里当实习生，玩最低等级的关卡。” 　　“最低等级结束之后，就相当于转正了，可以开放其他游戏的权限，让玩家做兼职！同时，本职工作上也可以选择跳槽到更大一点的一家公司，做难度更大一点的工作！” 　　五家公司对应五个难度不等的关卡，完成了这个关卡就可以选择是继续留在这家公司（玩这个难度等级的游戏），还是跳槽到更高一级的公司（玩高一个难度的游戏）。 　　“每家公司每一天只会给玩家派一份工作，做完当天的工作就可以领工资……因为火柴人没有身份证嘛，人家肯定只能做那种日结的没有合同的劳务派遣工作。” 　　迪迦部长自己越说越觉得火柴人真可怜，一个悲惨的被资本压榨的打工人。 　　“工资就是游戏里的金币，完成一份工作就可以得到一些金币，不同难度对应不同数量的金币。”那是肯定的，那大厂的员工和小作坊的员工一天挣到的钱肯定是不一样的。 　　“所以理论上玩家一天只能在同一种类游戏里玩五关。”这很好，完美符合荀董希望游戏关卡不要太多的要求。 　　荀董说的前三条要求就在这个游戏背景下很快就达成了，只剩下最后一个—— 　　要怎么才能够把游戏商城的火柴人皮肤给卖出去呢？ 　　迪迦部长一开始想的是干脆就给火柴人换形象！ 　　比如如果玩家选择是忍者职业，可以给火柴人按一个忍者皮肤嘛！你看，你都选了当忍者了，你给火柴人搞个忍者皮肤怎么了？ 　　再比如玩家如果选择的是司机，那就搞个司机的皮肤嘛！赛车手那种！酷炫够不够！ 　　但很快她就放弃了。 　　“因为我觉得如果我是玩家，对着一款围信小程序游戏，我是不会为了换个形象去花钱买个皮肤的。” 　　因为没有意义！ 　　小程序游戏本身精度就比较低，不像某些大厂的手游那样，一个游戏皮肤好看到头发丝都是灵动好看的，它本身就不够美！就算你想要花钱给它整漂亮一点，游戏本身也撑不住这种精细度的画！ 　　“谁会花钱去买个马赛克贴纸呢？尤其这年头玩围信小游戏的玩家都是成年人。”因为小学生和初中生都还在玩企鹅呢。 　　“所以不能指望着这个商城里的皮肤单纯靠颜值就能吸引玩家。” 　　不靠颜值靠什么？ 　　游戏部一群人又头脑风暴了一个下午，在第二天有了个答案—— 　　“就跟找男朋友一样！既然找不到一个帅的，就找个实惠点的能赚钱的！”这话一听就是个被家里催婚的小姑娘讲的。 　　“既然皮肤的颜值不重要，那我们就给它附加各种功能！让它对游戏有作用！” 　　这一招，就很靠谱了。 　　四个小组先把游戏按照荀董的要求给做了个大概，精心设置了难度级别，并且还给自己负责的这条主线五个公司取了五个很有意思的名字，满足了自己无处发泄的创作欲，然后就到了给商城添加新皮肤新道具的环节。 　　四个小组搞得跟PK赛一样，轮流讲述自己小组打算上架到商城里的皮肤。 　　“我这个皮肤是个发夹！一个有个ETC标志的发夹！只要买了就可以戴在火柴人的头顶右侧，上面会多一个黑色方块，用黄色黑体写着ETC三个字！”A组负责人站出来说。 　　“这个皮肤的特点就是会让火柴人成为杠精！” 　　“原本我们这个游戏，如果你一个关卡卡住了，几分钟尝试都失败了是不会有什么的，最后游戏失败也就只是一句太可惜了，本次工作没有完成，请再接再厉……但是如果佩戴这个ETC！手机屏幕的右边在玩游戏的时候就会有一个在偷窥的火柴人的脑袋！” 　　A组负责人切换了一下PPT，给所有人展示了一下他的设计——灵感来自当年非常火的某企鹅号宠物，放电脑桌面边缘会缩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的那个。 　　“到时候玩家如果玩这个游戏，出现的画面就是这样的——” 　　“比如你在玩停车场挪车关卡的时候，有三次尝试挪车都失败了，那么小人头顶就会冒出一个对话框上面会写着——行不行啊老铁，一看就是科目二重考了好几回了！” 　　“如果长时间没有操作，一直在思考，小人头顶也会冒字——我就说不能指望你，再等下去我这工作就要托你的福被辞了！” 　　“如果最后停车场这一关游戏失败了，那么小人就会在失败界面跳出来，更改原先的游戏失败内容——不怪你，一看就是没有车不需要停车的！” 　　在下面听A组成员方案的迪迦部长觉得这个方案可以考虑。 　　增加了游戏的趣味性嘛！ 　　让玩家可以在玩游戏时候有不一样的体验！ 　　并且给了一个合理的价格：“这个ETC做的不错，之前不是火柴人每天打工会累积金币嘛？刚好，这个ETC发卡就作为商城里的金币皮肤，玩家赚够了金币就可以让他们自己去买一个。” 　　这么好的找骂道具，可千万不能让玩家充值买。 　　花钱找骂这也太损了！ 　　作者有话说： 　　设计游戏的时候忘记那个很出名的给破烂小姐姐封窗户以及给呗鄙视小姐姐换装的游戏了…… 　　我们放到这个游戏更新新版本的时候加进去。 第一回 制作就这四个游戏吧！ 第50章 亏钱的第五十天 　　◎我的游戏上线了！◎ 　　ETC发夹这个商城商品头一枪打得很好, 让原本对这个商城还没有想太多的其他三组人都有了些新的思路，当场修改自己原本想要上交的“功能皮肤”。于是各种稀奇古怪离谱到极致的道具都出来了。 　　“我这款皮肤叫做美瞳！” 　　可能是因为这是业内唯一一家在招聘当中没有性别歧视的公司，虽然是新公司, 但却吸纳了不少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和确有跳槽意愿在原公司被排挤狠了的职业女性, 整个游戏部十五个人里居然有十个都是女孩子—— 　　部门一成立就成为了全公司继杂志部之外女孩子最多的部门。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 女孩子们想出来的道具和别家公司设计游戏皮肤道具时候的想法是完全不同的。 　　比如这个美瞳。 　　B组的小姐姐解释：“火柴人设定本身就是有眼睛的，所以戴上美瞳之后，对火柴人这个角色而言，最大的变化就是眼睛颜色变了。” 　　小姐姐说颜色是可以选的。 　　“你可以就买一双颜色的美瞳, 也可以批量一次性买七双！换着戴！” 　　当然这不是这个美瞳唯一的功效，这个美瞳在游戏里的功效就是—— 　　“会改变界面！” 　　“比如你戴一个红色的美瞳，那么假设你玩停车场那个游戏的时候, 停车场就是红色的！” 　　别小看这个功能, 其实还是很有用的。 　　因为四款小游戏里不是单纯就考验智力，也考验眼力, 如果你玩太久了产生了视觉疲劳, 换个场景其实是提神的一种方法。 　　这就跟玩《羊了个羊》一样, 当你这一关一直过不去的时候, 你其实可以考虑给自己的牌换个样子, 比如把玉米换成奶瓶，把小草换成带一朵花的小草, 或者全部直接都换成动物系列, 说不定就能眼力很好一下子过关。 　　这让D组，也就是做搬砖工那个小游戏的小组也有了新的脑洞——你不可能一个道具戴上了就只能在一个游戏里有效果啊，这人家玩家花了钱的, 你怎么也得让他买了这个皮肤之后, 玩四款游戏都要有点差别吧？ 　　那人家停车场可以改道路颜色, 搬砖工觉得自己可以变成五颜六色—— 　　“这样，设计成美瞳如果你买了超过两双，你就可以选择一只眼睛戴一个颜色！那我们的砖头颜色就可以从原先的纯白陪黑色箭头，变成蓝色或者黄色配黑色箭头，这样视觉效果也会很不错。”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这个美瞳就这么添加到了商城里，还占了两个格子——一个格子是卖一双的，一个格子是卖一套（七种不同颜色）的。 　　C组小姐姐倒是没提出什么新的道具，但她对之前的道具提出了补充方案，对，就是那个可以当杠精的ETC发夹。 　　“一个ETC发夹作用是火柴人会在你玩游戏卡关的时候嘲讽你，那么再戴一个ETC发夹，玩家通关的时候就拥有一个可以嘲讽回去的机会！” 　　戴两个ETC发夹怎么了？ 　　你就不能允许人家火柴人扎双马尾嘛？ 　　那一个ETC是火柴人嘲讽玩家，另一个ETC就是玩家嘲讽火柴人，有什么问题？ 　　“连嘲讽选项我都想好了：笑死，一个只会藏在屏幕后面偷窥的火柴人也敢嘲讽我！” 　　“一个日薪二十的居然敢嘲笑我这个年薪上万的！” 　　“要不是有我，你今天能赚到钱？！” 　　“再留一个空格栏！供玩家自己填自己想要的句子！出现频率高的词汇可以第二轮版本更新的时候加进去！”游戏还没出呢，小妹妹已经开始畅想第二轮版本更新了。 　　比起前三组的提议，D组的提议就比较贴近游戏，在迪迦部长看来，这个道具应该是目前所有道具里玩家应该会考虑入手的一个。 　　“因为这是一把有功能的剑！”D组的短发小姐姐强调。 　　“它的功能，就是你在玩任何一轮游戏的时候，都可以使用它砍掉一个障碍物！” 　　比如玩停车场司机开车的游戏，你可以用它砍掉一辆车！ 　　比如玩搬砖游戏的时候，你可以用它砍掉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挪的砖！ 　　比如玩水管工人游戏的时候，你可以用它毁掉一根很讨厌的水管！ 　　“忍者跑酷小游戏里，它还可以在你选择错、即将被黑色小人给打输的时候让活着的小人手里都多一把剑！对！就是广告里那种！” 　　虽然这位小姐姐在语言描述的时候前言不搭后语，但架不住在座的大多数都看到过那种小人快撑不住了选择了一把剑然后大杀四方的广告，光靠脑补就get了小姐姐的意思。 　　于是这个道具也被通过了。 　　就这样，秉持着“我们这游戏大概率就是个沙雕小游戏”和“反正就是用来填充商城的，玩家看了不买不就行了”的耍赖心态，一群人搞出了一堆乱七八糟你想都想不到的道具。 　　比方说独眼龙眼罩——戴上这个眼罩你将只有一只眼睛可以用来工作，所以你的工作难度会加倍！也就是玩家玩的这个游戏难度会加倍！ 　　再比方说卸妆油——一键撤销功能！可以让你撤回之前的选择！ 　　剩下的还有环保袋、眼镜、画着暂停键的三角小旗子、耳机、收音机、腮红、高光、粉底液、皮带等，几乎把所有能想到的能一个人带出来的东西都塞进去了。 　　然后再考虑了一下好歹他们这个游戏在这个出谋划策的环节，其他兄弟部门都有来帮忙，于是投桃报李，他们又往里面加了点有游戏功能的周边，《狗屁倒灶》杂志、《相亲1》和《相亲2》海报、《这歌听上去很实用》的歌曲等。 　　把商城塞满之后，他们就发现，不行啊，哪怕戴这些道具的是火柴人，它也不可能戴这么多东西啊！尤其像独眼龙眼罩和美瞳、耳机和收音机之类的，这些都是不能同时使用的产品啊！ 　　于是他们就给游戏设置了个规则，就是火柴人身上的道具一次开局游戏里不能超过三个，且有些产品不能共用！ 　　“那这样可能会打击玩家购买这些道具的积极性，如果买了却不一定能用，那他们还买来干什么呢？” 　　于是这群人又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搭售！ 　　“我们可以给某几个道具之间做个联动！就跟两个ETC发夹就能出现一个新效果一样！” 　　“比如假设你买了《狗屁倒灶》杂志，又买了一副眼镜，你就可以通过阅读杂志学会一首《这歌听上去很实用》里的歌曲！就可以选择作为游戏的BGM！” 　　整个游戏部做这款四个小游戏凑出来的游戏花了一个星期，但是做这些有功能的小道具倒是花了两个多星期。 　　等到荀董最后看到成品的时候，已经是距离他开游戏会议过去三周、将近四周的时候了！ 　　荀魁这三周里也对这个游戏想了很多，患得患失的。 　　一会儿，他有点担心这个游戏太好玩，会有很多人来下载来玩——这是很可能的！毕竟连他都忍不住看了广告就想玩这个游戏呢！更不要说其他人了！那万一这游戏被游戏部的人做得太好玩怎么办？太多玩家来玩怎么办？ 　　又一会儿，他又怕游戏不够好玩，尤其是他搞了这么多的限制在这款游戏里，力求这个游戏不好玩——但因为他的初衷还是希望能够满足一下自己对游戏的渴望的，他盼着这个游戏这么久了，中途被骗下了不知道多少个奇形怪状的游戏，如果最后他自己特地让人做的这个游戏不好玩，那他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大概广告里的那个游戏就是做不出来的，他永远都玩不到这款游戏！那就太痛苦了！ 　　三个星期的时间，让他从纠结慢慢到想出了一个结论——游戏还是要尽可能的好玩，有很多玩家来玩也没关系啊！只要他们不充值不花钱不就行了嘛！ 　　所以总结就是两句话——玩法上要好玩，但不能让玩家想要花钱！ 　　于是当他收到来自迪迦部长提供的管理员账号登陆游戏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关注的就是这个游戏里要付费才能购买的皮肤—— 　　“……因为您是管理员账号，我们后台都给您把所有游戏里需要购买的道具给穿上了！” 　　伴随着这句话，荀董点开游戏界面里的“我的”，看到了自己这个火柴人的形象—— 　　左手拎着一个环保袋、一个小旗子、一个红袖章，右手提着一把剑，头上有超过四个发夹，明明没有穿衣服，还系了一根皮带！皮带上要别了个收音机！明明没有耳朵，还有个耳机在上面，这还不算完，火柴人一只眼睛通红，一只眼睛被黑色布给蒙住，两只眼睛又戴了一副眼镜。 　　简直就是辣眼睛！ 　　荀董在觉得自己眼睛被污染的同时，又觉得这挺好，看着这么丑的皮肤，玩家能下得去手买？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荀董还是很认真的点开了商城，看到了那些个要付费购买的皮肤，他想了想，觉得这还是不保险，于是又给迪迦部长提了个建议—— 　　“干脆，也不要商城里的皮肤分什么一部分是游戏金币购买，一部分是花钱才可以购买了，直接全部都折算成金币吧！”对！全部都折算成游戏里只要你不停玩游戏不停通关就可以免费获得的游戏金币！ 　　“然后再搞一个充值按钮，设置几个充值套餐，允许玩家可以在这里充值购买金币！”哎嘿！充值购买一个你本身只要努努力就能得到的游戏金币！我就问你你要是玩家，你是充值呢？还是直接攒金币购买呢？ 　　这就很符合他一开始的打算！就算玩家再多也没关系！不会有傻子充钱的！ 　　荀董觉得这样就很妥了，挥一挥手让迪迦部长赶快安排游戏上线，把该结算给软件公司、硬件公司、各种公司的钱都给结清！然后！把剩下所有的钱，全部都拿去搞广告宣传！ 　　一个不虚假宣传的广告宣传！ 　　至于他自己，就摩拳擦掌，决定点开游戏开始玩了！ 　　作者有话说： 　　换成我这游戏我肯定就不充钱了！ 第51章 亏钱的第五十一天 　　◎我试玩新游戏了！◎ 　　手机的屏幕上一开场就出现了一个因为挂了很多道具长得非常刺眼的火柴人, 它在那里不知道有多创人的舞动着两条胳膊，冲着屏幕前的玩家，也就是荀魁打招呼。 　　“玩家你好！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一条火柴人！”火柴人一上来就展现出了它自己量词学得不是很好这一点。 　　火柴人上来当然是来介绍游戏的背景的, 这是为了玩家在游戏中的代入感, 它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顶着非常碍眼的穿搭尽职尽责把背景给说完，让玩家帮忙填写了简历（其实就是填写玩家的游戏昵称），就缩小到最小化，只留了界面上的四个游戏。 　　一直到火柴人从界面上消失, 荀大少爷才长舒一口气—— 　　“妈耶，这个火柴人身上挂那么多个东西审美这么差也是吓死个人！”并不知道这是游戏部为了讨好他给了他突破权限的所有道具挂身上福利的荀大少爷并没有为游戏部众人的贴心二感动，他只觉得丑瞎了眼。 　　碍眼的东西消失了, 他开始仔细斟酌四个小游戏, 不对，四个小职业, 要优选选择哪个？ 　　荀大少爷虽然玩游戏水平不太高, 一个普普通通单机手游都要玩好几个月才能在秦贝的带领下通关, 但他玩游戏的态度是非常认真的, 每次玩游戏攻略那都是必看的, 会细细钻研，每做一个决定之前也会细细考量。 　　总而言之就是比他开公司搞创业要来得仔细得多！ 　　“忍者, 应该就是指我之前说的那个每次都有两个通道, 看上面的数字二选一的那个；”荀大少爷一本正经地分析。 　　“水管工人那就是整理水管的，司机应该就是那个停车场开车小游戏，搬砖工人是个啥？奥！是那个挪砖块的游戏！” 　　荀大少爷先分析了一波这四个游戏大概是啥, 然后想了想, 选择了里面最酷炫的那个职业——忍者, 开始玩起了小游戏。 　　第一关在游戏部的设定里是一个实习期关卡，属于是个数的清十以内加减法的小孩子就能做出来的，荀大少爷一脸严肃认真的拿着手机，用手指戳着里面扮演忍者的火柴人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 　　一边是减5，一边是加10，果断往右！然后黄色的小人打败了对面的红色小人。 　　一边是加50，一边是减20，果断往左！然后黄色的小人变出好多个，继续打败对面红色的小人。 　　就这样左左右右，荀大少爷飞快的通过了这一关，手机屏幕上显示了“恭喜完成公司任务，获得日薪50金币！”的字样，本人心满意足，泪眼汪汪。 　　对！ 　　我要的就是这种游戏！ 　　就是这种和广告里差不多的小游戏！ 　　终于！我特么被骗着下了十来个游戏，终于这一回称心如意玩到真的了！ 　　呜呜呜呜，我要一天之内就五个关卡全部通关！ 　　要在我的小伙伴秦贝面前改写我的游戏历史！ 　　让她看看我不是真的游戏黑洞！ 　　只是之前的游戏我都恰恰好不适合而已！ 　　于是秉持着“撸起袖子加油干”的老干部精神，荀大少爷飞快在游戏界面上选择了“跳槽”，然后就进入了第二家更高级一点的公司做下一关（不要问我为什么忍者也有公司，我不知道！反正这个游戏就是这么设置的！）。 　　第二关比第一关稍微难一点，变成了乘除法。 　　一边是乘以7，一边是除以6，果断选左边！ 　　一边是乘以3，一边是除以0.8，思来想去，果然还是选左边！嘿！我居然这么难的题目都会！可给我牛逼坏了！ 　　畅通无阻的过了第二家公司的考验，荀大少爷果断跳槽去了更厉害一点的公司。 　　这回依旧是加减乘除，但计算量和难度跟之前不可同日而语了！ 　　一边是乘以8减30，一边是加40除以4，荀大少爷堪称手忙脚乱在那里算还算不明白，随便选了条路就去了！但他估摸着自己应该是选错了，因为屏幕边上那个火柴人突然间对他说： 　　“你到底行不行？不行你让其他人来，不要坏了我的工作！” 　　“我特么！要是没有我你能有这份工作？！你居然还敢嫌弃我玩游戏玩得烂？！” 　　并不知道所有原因都是出在火柴人头上戴了ETC发夹的荀大少爷非常生气，他生气的重新闯关，然后再非常生气的失败被嘲讽，然后再闯关！ 　　在反复五次之后，他终于靠着自己还算不错的运气踉踉跄跄地闯过了第三关。 　　然后他靠着被ETC火柴人嘲讽的怒气，进入了第四关。 　　在第四关，小数点和分数得到了充分的应用。 　　一边是乘以0.3加58，一边是加88乘以1/8，选哪个？！卧槽选哪个？他从上完高中就没再学过数学了啊！连念大学的时候专业课里面都是没有数学的！这是什么！这是个什么？！ 　　荀大少爷整个人都不太好。 　　尤其是边上还有个杠精嘲讽他。 　　“选错了吧？你知道自己选错了吗？” 　　“这么简单的选择不是应该看一眼就会了吗？你怎么回事？” 　　“我就知道不能指望你，还是去做兼职吧，忍者游戏不适合你！” 　　在整整重开了二十局之后，荀大少爷好不容易让火柴人到了最后的终点，面对大批量的红色小人追杀，他终于看到了界面下方的道具栏有一把在亮的剑，一按，所有黄色小人立刻人手一柄剑，开始对小红人展开反击。 　　终于是让荀大少爷过了这第四关。 　　于是荀大少爷就躺倒在了第五关。 　　一边是根号18975，一边是2的十次幂！ 　　徒手开根！ 　　谁特么会徒手开根！ 　　荀大少爷疯了，荀大少爷震惊了，荀大少爷决定等一等网上的攻略——既然游戏已经上线了，也开始宣传了，那讲道理，应该不需要三天，网上就能出攻略了吧？ 　　…… 　　…… 　　《火柴人大闯关》这个游戏，是以一种悄无声息但铺天盖地的形势出现在众人面前的。 　　一开始，只不过是一直在围信上玩一款围信小游戏的玩家为了一个道具被迫看一个四十五秒的广告。 　　广告内容非常老套。 　　简单来讲就是有个玩家在低头看一个广告，广告里是广大玩家都看过的那种数字通道二选一的关卡，然后这个玩家就在广告里抱怨： 　　“又是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游戏啊，我都看腻了，说是玩这个游戏，实际上下载了之后根本就没有！都是骗人的！” 　　屏幕外，同样看到这一段的真正的玩家也忍不住很有共鸣的点点头。 　　然后屏幕内，此时有一个人路过，听到了，就开始推荐起了另一款游戏： 　　“你要玩这里面这些游戏还不简单！那你直接围信搜索《火柴人大闯关》啊！里面什么你在广告里看到的小游戏都有！什么整理水管啊，停车场开车啊，这些都有！而且这些游戏统统免费！不用花钱！不需要看广告！” 　　“不用下载！不占内存！搜索点开就能玩！再也不用担心遇到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小游戏了！” 　　三言两语下来，屏幕内广告里的玩家已经非常心动了，他低头点开手机，然后镜头切换手机屏幕，教了一下看这条广告的玩家怎么搜索，整个广告就结束了。 　　就和你看到的其他同款广告差不多。 　　这就是游戏部思来想去最后找闲来无事没事干的电视剧部帮忙出谋划策拍的广告。 　　点子是整个电视剧部脑洞最大的白露霜编剧给的，当初这个方案出来的时候还被游戏部众人给质疑了一下，但人家编剧给出来的理由还挺合理。 　　她说：“广告这个东西，创意老不老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玩家看了之后愿意点进去！” 　　“游戏市场上既然有这么多这种款式的广告，那就说明这种广告能吸引玩家啊！这就跟小说网站首页如果有很多的快穿文，那就说明最近这段时间读者就是更容易被快穿小说吸引一样！” 　　“所以说这一招烂归烂，有用就行了嘛！” 　　于是乎，这个非常随大流的广告就这么被电视剧部的三流导演嚼着口香糖给拍了出来，连演员都没请，直接游戏部里抽了两个壮丁出来就拍完了。 　　一天拍完，半天剪辑，半天审批审核发给各个已经联系好的接受广告投放的游戏商，下午广告大范围地播放，晚上度娘的游戏贴吧里就已经有玩家在自来水宣传起了这款游戏了！ 　　“真的和广告里说的一样！这游戏居然没有挂羊头卖狗肉！” 　　“我终于特么的上当受骗这么多回之后捡到个真的了！” 　　“有谁能告诉我忍者游戏的第五关怎么过？我特么卡在这里很久了！” 　　“同求第五关攻略！怎么可以这么难！这一关到底有没有什么简便方法？谁能告诉我2的三次方和3的二次方哪个大？” 　　“……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卡在第四关是吗？” 　　又过了两天，荀大少爷如愿以偿地在贴吧里搜到了《火柴人大闯关》忍者的第五关游戏攻略。 　　《点击就看！忍者游戏第五关游戏攻略！》 　　荀大少爷兴冲冲的点进去看发帖人的首楼发言—— 　　“两边都按计算器算一下，哪个大就选哪个！” 　　荀大少爷：“……” 　　这不废话吗？！ 　　我那是不会按计算器吗？ 　　我那是来不及按计算器！ 　　作者有话说： 　　嗯，游戏第五关我估计也不行。 第52章 亏钱的第五十二天 　　◎我发现游戏不一样啦！◎ 　　《火柴人大闯关》这个小游戏很快就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进入了所有围信用户的小程序游戏首选, 在丝毫没有什么自来水的情况下，侵占了每一个围信用户“最近使用小程序”的第一个位置。 　　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游戏本身好玩、容易上手, 而且可以利用打工人的碎片化时间。 　　正常来讲一局游戏从开场到结束用不了五分钟, 每天最多里面一个小游戏也就五关, 而且游戏界面本身很干净，不用担心随便点点就点到了广告被跳转，除了一个不知道充值能有什么用的充值按钮之外，整个游戏都深得打工人的心—— 　　“我就喜欢这种过关了就可以把前公司一脚踢开跳槽的游戏！劳资不耐烦自己现在这家傻逼公司和傻逼领导很久了！终有一天等劳资实力上来了就把老板炒鱿鱼！” 　　“摸鱼通过前三关的玩家打卡, 又一次被卡在了第四关，但没事，我觉得打工人保持在第三关就够了, 大厂工作太难, 都是要996活着007才能做完的，小公司工作虽然简单五分钟就完工了, 但工资又太低, 中等公司最好, 性价比最高。” 　　“……我特么要不是在《火柴人大闯关》的游戏论坛里看到楼上这位的发言, 我还以为自己逛的是什么求职论坛呢！” 　　“……哦, 这里原来不是求职论坛嘛？我是发小给的链接，他说这里有一些性价比很高的工作招聘让我进来逛逛的？” 　　“……” 　　没错, 《火柴人大闯关》有自己的游戏论坛。 　　这个原本是没有的, 但后来因为荀董用尽了搜索功能也没能在各大贴吧和论坛里找到忍者小游戏第五关的靠谱通关攻略（善用计算器那个不算），在气得咬牙切齿的情况下，这位一向脑子不太好使的执行董事长突然间灵光一闪—— 　　既然我找不到世界上的一滴水, 那我干脆就造一个汪洋大海, 让所有水都聚集在一个地方不就好了？ 　　于是就有了《火柴人大闯关》上线不到一星期就更了新, 增加了一个游戏论坛在界面上，玩家可以通过点击论坛按钮，进入论坛，上传自己的游戏攻略…… 　　原定计划确实是这样的没错。 　　但架不住广大玩家是不会按照游戏策划想要的方向发展的啊！ 　　一开始论坛还是很正常的，几个玩家运气很好的通过了难度公认很高的第四关和第五关就会截图发在论坛里炫耀一下，顺便分享一下自己的通关经验，就和正常的玩家一样。 　　但因为《火柴人大闯关》本身是带游戏背景的，这就让一部分本身就对每个游戏的故事剧情和游戏背景比较感兴趣的玩家开始钻研其中的背景，一群人一开始的讨论是火柴人是个什么物种，然后慢慢变成讨论为什么每个行业只有五家公司，再到后来就变成了五家公司火柴人到底去哪家工作性价比才最高。 　　再再然后，这个剧情讨论因为涉及打工人、老板、公司、性价比、摸鱼等关键词，就吸引了无数的工作摸鱼党的加入，他们开始从二次元聊到了三次元，话题就延申到了那现实中这五家公司可能对应每个行业的哪几家公司。 　　最后，就变成了一个对各家公司性价比的讨论，甚至不少在找工作的玩家就会发帖询问某第某公司某岗位的工资待遇，问问这个行业值得进入嘛？这份工作工资怎么样？性价比高吗？ 　　并且得到了其他摸鱼玩家的热心回答，并有不少人会给还没找到工作的玩家活着想跳槽的玩家推荐自己的公司。 　　而又因为《火柴人大闯关》作为一个没有玩家上限和下限的只要是个人都能玩的游戏，除了打工人在玩的同时，一些HR啊，公司高管啊和老板啊也都在。 　　于是，显然易见的。 　　原本一个好好的火柴打工人游戏，就变成了一场真正的BOSS直聘。 　　在这个绝对纯正的匿名且地位平等的论坛里，自认为自己对员工非常好的公司底气十足发帖宣传自家公司（不单纯就是招聘，也有宣传公司产品的一层含义在里面），自认为实力还不错的想跳槽的员工也果断给自己发帖自荐，希望广大老板看过来，好货比三家选新公司。 　　好端端一个游戏论坛，硬生生多出来了一群人在那里搞招聘和应聘！ 　　就问你离谱不离谱！ 　　反正荀董打开页面看到这些的事情觉得很糟心——至今为止，虽然通关第五关的攻略已经有不少玩家已经发了，但他用了之后发现还是过不了。 　　“什么教你简便运算方法、怎么徒手开根、怎么一眼比出大小……这种真的能叫攻略嘛？！这是公务员考试资料分析题的答题方法吧？！” 　　“我特么要是会做这些题目，我还玩什么游戏？！” 　　荀董很委屈，荀董很暴躁，就没有一个简单的他一眼看得懂学得会的攻略嘛？！ 　　于是他疯狂截图发帖求助，想要寻求一个新的更好用的攻略—— 　　然后他的帖子就被那些个找工作的和招聘的帖子给压下来了。 　　就问你气不气！ 　　当然也不是没有好事情发生，好事情就是—— 　　“好事情就是《火柴人大闯关》这个游戏成功做到了玩家特别多！但是就是没有人充值没有人去商城购物！游戏无法变现！” 　　办公室里，趁着李叶助理去帮助游戏部研究《火柴人大闯关》月度数据，荀董立刻一个电话打给了此时还在《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节目组剪辑现场的已经有几章没上线的秦贝贝总。 　　“嘿嘿，虽然我们这个游戏上线一星期就成为了围信小程序游戏排行榜的前三，但并没有关系！因为我们这个游戏的变现手段是充值！兑换游戏金币！然后买商城里的道具皮肤！”荀董半是汇报半是炫耀的说。 　　“但是谁会去买一个火柴人的皮肤呢？！尤其这些皮肤还特别丑！你都不知道有多丑！” 　　“所以根本不会有人来商城！点开就退出！至今为止愿意充钱的玩家堪称凤毛麟角，基本上就是没有！” 　　“所以我这个游戏做得就是钱因为投入到游戏开发过程中一直在亏损，但是盈利就少得可怜哈哈哈哈。” 　　另一边，秦贝也在和他讲着自己目前节目录制的情况：“那个打工人骂老板主题的已经录制结束拿去送审了，第一次审核已经被打回了哈哈哈哈，现在导演组在忙着重剪，希望能通过审核，不过我看难，毕竟全都是脏话哈哈哈哈，下周就要播了，但这一期还没过审，目测到下周也过不了审。” 　　过不了审，就意味着无法在电视台上映，无法上映就意味着开天窗，开天窗就意味着节目中断录制，中断录制就意味着这个节目就这么没有了！GG了！从根本上切断了这档节目赚钱的可能性！ 　　所以不止是荀董最近很开心，贝总虽然表面上一直面色凝重，实际上内心也是笑嘻嘻的。 　　两边的亏本线都经营顺利，双方都很满足，觉得下回可以约出来吃散伙饭了——这回大概率是真的能散伙了。 　　期间两个人就准备继续加一把火。 　　一边是荀董本人，要求游戏部不要管亏本的事情。 　　“这件事我会解决的！”就是不解决的意思！ 　　“你们只要继续游戏的下一个版本设定就行了！这回需要你们把一款新游戏移植进去！” 　　“当初选游戏的时候我只选了前四，但实际上后来我翻了一下，还是有很多漏网之鱼的！” 　　荀魁说的漏网之鱼，就是某些其实同样挂羊头卖狗肉但是前期没有被他发现的游戏。 　　在他这段时间坚持不懈刷新游戏广告的过程中，他找到了一个新的游戏—— 　　“就是那个给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姐姐烤火修窗户的游戏！” 　　说的就是那个玩类似俄罗斯方块一样的小游戏，点击可以选择工具，然后就可以拼出各种道具帮助瑟瑟发抖的小姐姐取暖。 　　以至于本身还有点因为游戏本身收入太低而气势低迷的游戏部根本没有时间去低迷，一群人绞尽脑汁在思考，要怎么设置剧情才能够把这个游戏毫无痕迹的移植到他们的火柴打工人游戏里面呢？ 　　找个什么借口呢？ 　　至于给游戏部出了难题的荀董本人，则是非常高兴地继续玩游戏——被嘲讽——截图在论坛里问攻略——被压帖——继续玩游戏，如此这般循环往复。 　　在又开开心心过了一个周末之后，周一上班的第一天，他迎来了一个暴击—— 　　又是熟悉的一大清早踩点上班的他，在办公室门口遇到了等他来的满面通红喜气洋洋的游戏部迪迦部长和陪在迪迦部长身边聊天的李叶助理的场面。 　　看到这一幕的荀董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没记错的话好像之前也有这么一回，也是有人在办公室门口堵他和秦贝两个人，然后和他们说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果不其然，还没等他开口询问，看到他出现的李叶助理非常高兴地对他说： 　　“荀董！” 　　“好消息！” 　　“《火柴人大闯关》这个游戏里的商城皮肤终于被玩家们发现了！” 　　“周末的时候好多玩家都跑到商城里购买了我们精心制作的皮肤！现在总营业收入已经超过同期所有游戏！位列微信小程序氪金游戏排行榜的第一了！” 　　荀董睁大眼睛，非常不理解！ 　　“不是，这是发生了什么？！”他不懂！明明就是一个寻常的周末啊！他明明周五的时候还在游戏论坛里发了一下自己过第五关的游戏视频，请高玩们指点一下他的游戏玩法啊！当时明明还太太平平啊！ 　　怎么的就过了一个周末，世界就变了？！ 　　迪迦部长喜滋滋掏出手机，打开了游戏论坛表示： 　　“这都要感谢我们的一位充值购买皮肤的玩家，把自己的游戏整个玩的视频发在了游戏论坛里！” 　　“让玩家们发现——” 　　虽然都是《火柴人大闯关》，但怎么我们玩的游戏好像不是同一个游戏？！ 　　作者有话说： 　　就因为网卡了一下，本月全勤木有了。 第53章 亏钱的第五十三天 　　◎我的游戏回本啦！◎ 　　只要是在《火柴人大闯关》游戏论坛里混迹过的玩家, 都会对一个“今天第五关出攻略了吗”的ID非常眼熟，这个ID似乎从论坛成立以来就出现了，每天坚持截图自己的第五关闯关失败并求攻略。 　　一开始, 还有不少好心的玩家给他指路一些高玩发出来的攻略——简单来讲就是教你怎么快速做计算题！怎样快速比大小！ 　　但很快这类人就消失了！ 　　因为他们严重怀疑—— 　　“这个账号可能是个引流账号！” 　　荀大少爷：“？？？” 　　荀大少爷：“什么玩意儿？” 　　荀大少爷上一秒还在神情复杂的看着迪迦部长指着自己的发帖账号, 说自己就是这一次游戏收入暴涨的罪魁祸首, 心里百般滋味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下一秒就听到迪迦部长说实际上论坛里不少玩家都是把自己标成外面游戏公司派来的引流号！ 　　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我问你们要攻略你们不搭理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说我是引流？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引流？！ 　　迪迦部长说：“因为仔细点开截图对比, 就能发现这个游戏截图和他们正在玩的《火柴人大闯关》的游戏截图不一样。” 　　荀大少爷：什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不都是火柴人，都是大闯关嘛？我这个还是顶级VIP账号！ 　　但是玩家并不知道啊！ 　　他们只知道这个ID的这个游戏截图和他们的不一样！大方向上看着是一样的，可是你看每次失败之后那个话术, 完全和他们玩的这款游戏不一样嘛！（因为有ETC发夹的加成在） 　　如果只是这样就算了, 这个ID明明都已经要到攻略了，第二天还是雷打不动要游戏攻略, 所以这个人真的是来要游戏攻略的嘛？ 　　明明上一份攻略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了啊！大家都根据这个攻略成功闯过的第五关啊！怎么就你没有？ 　　是你智商特别低嘛？ 　　我怀疑不是。 　　智商低是不可能过得了第四关的！众所周知第四关也不简单！ 　　所以有没有可能, 他的目的不是游戏攻略, 而是要给他们推荐一款和《火柴人》类似但又不一样的游戏呢？ 　　那你既然推荐游戏, 就直接大大方方的推荐啊, 这个论坛也没有什么规矩说不允许推其他游戏啊，你为什么不讲呢？ 　　是不是你做贼心虚呢？是不是你要推的这款游戏本身其实很差劲, 所以你根本不敢明晃晃的发帖推荐, 怕被玩家骂，就希望等玩家自己发现不对劲来问“你玩的这个和我们这个游戏好像不一样，你玩的这个游戏是个啥？” 　　那你那么希望我们问, 我们肯定不会问啊！ 　　我们是玩家哎！一身反骨的玩家哎！已经被其他游戏广告诈骗了这么多回了, 我们才不傻呢！这回说什么也不会上当的！ 　　所以玩家们在回答了两三次这个ID的提问之后, 接下来都非常默契的当没看见这个ID发出来的问攻略的帖子，每次看到，这群人不仅忽略它，还要顶一顶其他帖子来把这个帖子压下去！以免其他天真善良的玩家不小心看到这个帖子上了他的当！ 　　才听到这其中内幕的荀大少爷瞪大了眼睛：“！！！” 　　卧槽！我说为什么我最近每次发完帖下一秒，我自己的帖子就被其他帖子给淹没了！合着是你们这群二五仔冤枉我陷害我！ 　　“……一直到这周五，这个情况发生了改变——因为这个ID在周五发的不再是一个游戏失败的截图了！他发了一段完整的玩游戏的录频！从第一关一直到第五关，连续五个视频！” 　　这五个视频，一开始还没人在意，等有人真的不小心点开一看的时候，下意识就在这个帖子下方留言喊“卧槽”，然后疯狂艾特自己在游戏论坛里的好友，呼朋引伴前来围观。 　　玩家本人跟帖的内容是：“快来看呐！这个人和我们玩的不是同一款游戏！” 　　一点都不一样！ 　　大家都是《火柴人大闯关》的终极玩家，对游戏界面非常熟悉了，可是他们明明记得自己的游戏界面里，道路是白色的！结果这个叫“今天第五关出攻略了吗”的玩家的忍者游戏里，道路是绿色的！ 　　和他们的不一样！ 　　不仅游戏的背景图不一样，连玩法都有差别！ 　　“不是，凭什么他就能有一把剑可以在快输的时候反败为胜？！我说这么傻一个连第五关攻略都看不懂的人是怎么闯过同样难度很大的第四关的！合着是靠外挂！凭什么他可以有外挂！我要是有外挂我第五关早就过了！” 　　荀大少爷看到这条留言的时候觉得自己膝盖中了一箭——什么叫这么傻？！我哪里傻了！还好帖子里也有其他玩家为他打抱不平。 　　“楼上说话也太犀利了，我仔细看了这段视频三遍，我觉得也不能怪他用了攻略还过不了，没人发现他这个游戏难度好像比我们玩的那个版本高嘛？” 　　并没有看出来的荀大少爷：有吗？ 　　“好像是哦！我记得我的第三关就是很简单的整数的加减乘除，但是他这个居然有题目是小数！小数不是到第四关的时候才出现的嘛？” 　　“而且第五关也比我们这个难……虽然都是开根，但是两位数开根和四位数开根计算量完全不一样，怪不得这个玩家一直在求新攻略……你这难度怎么也有5.5了，一直用着5的攻略去闯5.5的关，这不就是拿着小学知识去让他做几何证明题一样难嘛？” 　　荀大少爷：“！！！” 　　所以他之所以一直过不了第五关不是人家提供的攻略有问题！也不是他真的笨！而是因为他的游戏难度被莫名其妙的提高了！ 　　“笑死，确实，我承认，人家的游戏难度是提高了，但是他还有一把剑啊！但凡他努力一点把前四关完美的过了不用道具，那到了第五关用剑不照样可以通关？没通关就是因为他菜的缘故！” 　　荀大少爷非常不服气！荀大少爷气成了河豚！ 　　而帖子里，有关荀大少爷所扮演的玩家到底是菜还是不菜的争论就这么非常激烈的开始了。所有路过的玩家引经据典，堪称以帧为单位细看游戏视频，然后推测出这个视频里的玩家手里的外挂装置，再倒推这个装置的作用是让游戏变更难还是更简单，从而确定荀大少爷所扮演的这位玩家的水平到底是高还是低。 　　这一整个楼大概盖了有超过一百层，参与论战的玩家人数随着周末的到来进入了一个喷涌期，一直到又一个帖子发出来才戛然而止，那个帖子叫做—— 　　《我终于知道那谁的外挂是怎么来的了！》 　　首楼就是：家人们！谁懂啊！这游戏策划是个什么狗登西啊！还记得我们之前吐槽过的那个只卖皮肤的游戏商城嘛？！当时我们还讨论过说这东西太丑没人会买的…… 　　然后楼主详细讲述了自己因为看到了“今天第五关出攻略了吗”的游戏视频，虽然广大玩家都觉得这是这个人自己开了外挂，但楼主还是觉得以这个玩家这么蠢的智商，应该是搞不来外挂的，所以很有可能是游戏里自带什么神奇的功能没被探索出来！ 　　作为一个有探索精神的玩家！楼主仔仔细细对比了自己的游戏界面和对方游戏界面的差别，然后就注意到了开启游戏时藏在手机屏幕右边的那个小人……的头上戴着一堆发夹！ 　　虽然广大玩家都觉得，这是这个愚蠢的开外挂的玩家开的另一个外挂——比如能拥有所有商城挂件之类的，但楼主秉持着“这个傻瓜有的我也要有”的精神，看了看商城里的皮肤都是用金币可以买的，就用自己攒下来的金币，买了其中最便宜那个ETC发夹…… 　　楼主：“家人们！经过亲测！这些商城皮肤就是外挂啊！我戴上ETC发夹就立刻获得了被火柴人嘲讽的技能！和那谁玩游戏选错的时候被嘲讽的场景一模一样！” 　　楼主总结：“所以说，那些大家以为的外挂，实际上就是商城里的皮肤！” 　　一时间，群情激愤！ 　　玩家们一边在帖子里骂骂咧咧：“狗策划不做人！明明搞了外挂居然还不给我们知道！什么年代了！就一个破围信小程序游戏还要我们自己去探索游戏新内容道具新用途你好意思嘛？！别让我知道你家住址在哪里！我给你寄刀片！” 　　一边又口嫌体正直的钻进商城里，拿着自己从火柴人公司里赚来的可怜巴巴的钱，随机选了个皮肤买下来戴上，感受戴上之后的游戏差别，并且炫耀似的在论坛里介绍一下自己的这个皮肤和功能。 　　然后还忍不住去看别人发的同样在使用其他款皮肤的帖子，看到某些功能真的很有意思的，他们就忍不住心痒痒想要买。 　　但是钱不够！当然不可能够！迪迦部长当时给这些皮肤定价的时候就保证了绝大多数人要攒两个星期的金币才能攒够一个皮肤！你这一下子想要买好几个皮肤，那肯定是不够的！ 　　怎么办？ 　　氪金凑！ 　　一边充值一边买新皮肤一边还不忘到“今天第五关出攻略了吗”星期五发的那个视频下面踹一脚： 　　“亲测了一下那个难度提高的皮肤，确实难度提得略高，但只要有那把剑，再多钻研一下原先的第五关攻略，也不至于无法通关啊？看来没通关确实是菜的原因。” 　　“唉，同样戴了同款皮肤的我也通关了，兄弟你是真的菜啊，有这把剑居然还能打输？！ 你拿咩输的？” 　　荀大少爷怒发冲冠，不断翻看着自己发的帖子下面那些嘲讽他菜鸡的发言，不停地深呼吸，耳朵边听着来自迪迦部长发布的“喜讯”。 　　“多亏了这神来一笔！玩家们都非常有探索精神的纷纷充值金币！恨不得早日拥有这些皮肤！用着这些稀奇古怪的外挂！这才让我们的《火柴人大闯关》两天内充值收入赶超第二名一周的收入！” 　　“按照目前的充值速度推断，荀董！不出一个月，我们这个小游戏就能回本！三个月！我们这个游戏就能创收百万！” 　　荀董委屈，但荀董当着所有人的面不能说，一直到咬牙把这群喜滋滋的人从办公室赶出去做游戏的下一个版本之后，他才委屈巴巴的掏出手机，向仍在远方为他们的亏本事业不断努力的小伙伴哭诉—— 　　嘤嘤嘤！ 　　友友啊！他们都在欺负我啊！ 　　不仅骂我游戏玩得菜！还一个劲儿地往游戏里充钱！这是在剜我的心啊！ 　　我好心好意给他们搞个免费的优秀的小游戏，他们就是这么对我的啊！天呐！这钱我可能要亏不了了啊！还是得靠你啊！ 　　电话另一端的友友贝总沉默了片刻，声音惶惶。 　　“但是友友啊，我这边，可能也有点难了啊。” 　　作者有话说： 　　嗯，回头让我们再看看已经拍完的综艺！ 第54章 亏钱的第五十四天 　　◎我的综艺继续录制了！◎ 　　事情大概要从两个星期前说起。 　　虽然秦贝很早就打定主意要改《这歌听上去很实用》的下一期比赛主题, 让这档节目往不能播的方向发展，但是当她真的参与到这件事情上的时候就发现这还挺难的—— 　　因为当时《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虽然在卫视只播出了两期，但实际上节目当时已经录制了六期了, 根据和卫视、B站签署的协议, 这档综艺节目最终应该有十二期, 也就是说，在秦贝介入到这个节目捣乱的时候，节目的进度条都已经过半了。 　　接下来一整个月，这档节目都不会因为她的捣乱而受影响。 　　并且秦贝介入的时候, 第七期的主题已经公布了，创作人们已经拿到主题开始动脑筋创作了，参赛选手都开始准备作品了, 她作为这档节目的主策划更不可能不识相地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大家都给我停一停, 我正式宣布一下我们这个主题赛的主题换了，请大家忘掉之前那个主题, 跟我搞新的—— 　　这跟人家学生好不容易熬到高三了, 你跟他说不好意思, 高考改革了, 考点和考纲都变了有什么区别？！ 　　整个节目组和创作人都不会接受的。 　　所以她能做的只有和节目组开会, 修改第八期的主题，把第八期主题改成她之前想好的“当你想要骂领导又骂不出来时候听的歌”, 然后忍着因为着急上火导致的牙疼, 帮着节目组一起布置第七期节目的录制现场。 　　从主题宣布，到节目彩排，到录制, 到剪辑, 又是等了快两个星期, 第七期节目才算是所有工作全部完成，可以开始第八期节目的录制准备工作。 　　第八期节目贝总主打一个观点就是要让它播不出去，所以在给创作人们宣布这一期主题的时候，她也不忘暗示让创作人们在创作过程中大胆一点！大胆吐露真言！ 　　“我们这档节目！是一个自由创作节目！不会随便干涉创作人的创作思路！这一点，经过了前面七期的节目，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你们这次创作也要自由发挥啊！ 　　“当然，自由发挥不是瞎发挥，从之前比赛的投票结果我相信大家也知道了，因为观众我们邀请的都是与主题有着密切联系的，所以大家在创作中还是要注意要切题！切题！”咱就是说，主题都说了让你们写的是骂老板的歌，就麻烦你们激情开麦！不要有保留！该骂的时候就要骂！ 　　“我知道现在很多节目有个播出上限，还有不少人说，好的脱口秀不能看线上要看线下，好的相声不能听线上要听线下，好的说唱歌曲不要听线上要听线下，但我们节目，一直致力于的是给不论是线上还是线下的观众都一个完整的美好的观看体验！所以请大家尽量以线下歌曲的水准要求自己。”就是要你们激情开麦该骂的骂！ 　　“不用担心节目播出的问题，我们节目的宗旨就是，我们会哔掉某些声音，但我们不会哔掉你们的观点，节目质量是诸位说了算，能不能播是我们节目组的事情，请大家不要有心理压力！”就是要你们激情开麦该骂的骂！ 　　“我们之所以在这个时候选择这个主题，也是为了给现在不温不火的收视率一剂新的强心针，请大家拿出自己的实力来！不要因为这个题目简单就悼以轻心！”就是要你们激情开麦该骂的骂！ 　　她绞尽脑汁鼓动这些创作人不算，邀请观众的时候也是不遗余力，本来，按照节目组的意思，这期节目就专门去请那些遭遇996和007的浑身充满着怨气的打工人的，但贝总不这么想，她觉得这样观众失控的概率太低了！ 　　节目到时候播出的时候后期是会把镜头给到现场观众，而且还会邀请观众现场点评，当初第一期节目的时候牛小葱就被邀请点评过！而她就担心，万一创作人那边给出来的作品还是太保守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能搞个双保险？ 　　那最好就是观众席采访的时候也能破口大骂嘛！所以她在邀请观众的这个环节又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我觉得这期节目要找就找两种人。” 　　作为这一次主题的发起人，贝总在这一期节目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你们想，我们的主题是什么？当你想要骂领导又骂不出来时候听的歌！” 　　“这句话里面有两个主体！”贝总伸出两根手指。 　　“一个是可怜的被压榨满肚子都是火的打工人！” 　　“另一个就是被diss的老板！” 　　“所以我们这一期节目，我希望你们邀请的就是这样一对组合——已经离职了的员工，和他的老板！” 　　这个世界上有两件事情，就算不发生在你身上你也会觉得非常愉快。 　　一个是你的前任离开你之后穷困潦倒过得凄惨，另一个就是你的上家在你离职之后生意惨淡。 　　由此可见，上述这两个人应该就是绝大多数平凡小市民心目中最讨厌最恨的两个人了，而这两个人见到自己的前任/前下属，估计心情也不会太好。 　　当前任老板遇到前任员工，两人还被迫要一起听一连串骂老板的歌，我特么就不信在场下的你们不会大打出手！ 　　就算没有大打出手好了，也会在接受场外采访的时候口出恶言！破口大骂！各种脏话！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们主打的就是一个在任何细节上都不能让这档节目有通过审核的可能性！ 　　秦贝觉得万事俱备！ 　　只欠节目录制！ 　　而在这期间，她也只能干看着节目前面五期的播出。 　　和秦贝当初跟荀魁预测的那样，《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这档节目在第二期主题赛被观众捧上巅峰之后，后面的热度有所下降，但靠着这一期的经典，后面五期节目虽然再没有出过好成那样的歌，但却一直发挥平稳。 　　毕竟创作人都是有一定实力的创作人，拿出来的歌曲都是为了主题量身定做的歌曲，选择的演唱者都是有歌唱实力和能够表达出歌曲情感的演唱者，邀请的观众也都是按照主题选择的观众。 　　没有一个元素是拖后腿的，当然制作出来的节目可能有时候没有那么优秀，却也有个中等偏上的水平，偶尔还会有一两期节目因为有的创作人确实很适合某个主题，而突然小宇宙爆发一下，出一首传唱度高的好歌，所以即使节目后来再没有第二期的水平，在所有音乐类综艺节目里，依旧被观众们评为本年度的第一。 　　卫视在这个综艺播出的时间段广告费也是一直在涨，所有人都看好这档节目接下来的收视率，无数的商家竞争投标，以至于作为节目制作方的双黄丸公司也跟着收广告费分成收到手软。 　　“没关系！”已经急得嘴角都起泡了的贝总给自己打气。 　　“等到第八期节目审核被卡住，这档节目就永远卡在第八期了！就停播了！就会和卫视和B站解约！赔偿违约金！” 　　“这样节目就算前期赚再多也没用！因为按照合同约定！真的赔违约金是除了要赔卫视真实损失之外，还要赔付潜在的损失！这数字就大了去了！” 　　卫视签的广告合同多，一旦因为第八期节目被卡在审核这一步没有播出，收视率就会有所变化，那么原本冲着综艺节目播放时间段来的广告合作商们就会失去他们原本该有的收视率，而这些在卫视赔付完毕之后，又会被卫视转嫁到双黄丸公司身上。 　　如果真的请律师，那这笔钱需不需要赔确实是可以好好理论一番的，但秦贝和荀魁的目的不就是亏钱吗？！ 　　要请什么律师！只要人家说他们受到了损失，他们公司就一定愿意一分钱不少的赔付！ 　　赔完了再办破产手续！ 　　一切都非常完美！ 　　而事情前期的发展基本上和秦贝想的是一样的。 　　“在第六期节目播出的时候，第八期节目就拿去送审了，”贝总在电话里和荀董讲述着在董事长忙碌《火柴人大闯关》的同一时间段，《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这档节目的进度。 　　“然后果不其然，第一轮审核没通过，审查意见就是里面有太多暴力言辞，不适宜在电视上播出。”完美符合贝总一开始的设想。 　　广电的审核其实并不快，第一次审核可能是最快的，如果第一次被打回，那么从第二次开始，每一次审核的时间都会比上一次更长——因为政府部门的审核员要对比这一次与上一次的差别，更仔细地怕错漏了任何一个不应该播的情节。 　　节目组一审没通过，于是赶快加急拿回去让后期重新再剪了一份过来送去——当然，依旧没通过。 　　此时，距离第七期节目播出也就差两天了。 　　于是第八期节目进入了第三轮重剪、后期和审核，但依旧没能通过。 　　这是当然的，因为节目通篇都是一些不太美观的词句，你可以把观众不礼貌的评价给剪掉，但你怎么把歌词里面不礼貌的部分剪掉？ 　　于是当第七期播完之后，第八期节目，果不其然，节目组不得不围脖广而告之——不好意思，尊敬的会员们，这一期节目我们要延期了。 　　“但后面事情的发展就超出我的预料了……节目因为前面七期的累积，已经有了不少粉丝，路人观众也习惯了每周末在家里看这档节目，突然一个晚上这档节目没有播，大家都很好奇怎么今天开天窗了？” 　　“于是就有一些自媒体爆出消息——第八期节目因为多次没能通过审核，于是至今被卡，无法播出。” 　　“……到这里，一切都还在我的预料范围之内。”贝总的声音充满了苦涩。 　　“对啊，这听着还可以啊，所以后面发生了什么？怎么就大概率亏不了本了？”电话另一端的荀董懵逼，他顺着友友的脑回路顺下来，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啊。 　　贝总没有回答，而是提了一个假设性的问题—— 　　“友友，假设，你在追一档综艺节目，然后你听说这档节目有一期尺度太大了审核没通过！” 　　“我问你，你是就此放弃看这档节目了呢？还是对这档节目的好奇度和关注度更高了呢？” 　　你知道吗？ 　　观众是很神奇的一个群体。 　　他们最神奇的莫过于，他们非常希望能够看到一些不能播的内容。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亏钱的第五十五天 　　◎我的节目要播了！◎ 　　一直不温不火的《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节目收视率因为第八期节目被反复审核一直未通过这个消息的传出, 一下子再次受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关注！ 　　网友们纷纷猜测究竟是现场到底出现了什么？为什么一档音乐节目居然会被卡在审核这一关？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当初我听第二期那首《记住我》的时候，我就猜到了这节目如果一直保持这种允许创作人瞎几把不顾审核写歌的作风，总有一天节目会被封的！果然！不了解我在说什么的请点开我的头像看我之前的有一篇评价这档节目的发言！”这是之前已经吐槽过第二期节目能过审肯定是公司给广电塞钱了的网友。 　　“也不一定是因为歌词吧？我看《狗屁倒灶》网站排行榜里, 那些去参加现场录制的观众的说法, 歌曲很过瘾, 而且在他们听来尺度也没有很大啊？”这是一直混迹《狗屁倒灶》论坛和排行榜评论区的网友。 　　“那就是真的有一些不能播的画面？卧槽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有什么不能播的画面是我这个高贵的B站大会员不能看的？！卫视上播不了没关系啊！给我放B站上啊！我不介意投屏的！”这是来自B站的网友猜测和建议。 　　“评论区的现场观众说，比赛当时舞台上并没有什么不能播的内容，他们猜测这极有可能是中间穿插的赛前准备里出现了什么少儿不宜的内容！”这是来自一直混迹《狗屁倒灶》论坛和排行榜评论区的网友。 　　“论坛里的会员们则是推测，可能是里面某个创作人或者某个歌手暴雷了, 你们懂吗？因为这些歌手和创作人都不是那么的出名，可能他们暴雷了，但是媒体没有注意到！没有公布！”这是来自一直混迹《狗屁倒灶》论坛和排行榜评论区的网友。 　　“楼上你是不是没有看后来排行榜评论区里的澄清评论？所有参加当期节目录制的创作人和歌手都在下方冒泡留言了！你要知道如果真的暴雷了那个人应该已经无法再登录账号了才对！”这又是来自一直混迹《狗屁倒灶》论坛和排行榜评论区的网友。 　　“所以还是可能是一些暴露镜头？但是如果是暴露镜头直接剪掉不就行了吗？我们这个节目组头这么铁的嘛？”这还是来自一直混迹《狗屁倒灶》论坛和排行榜评论区的网友。 　　“节目组牛逼！在别的综艺节目唯唯诺诺只敢拍爱情的时候, 我们节目组不仅主题深刻, 还不畏强权！不愧是我今年最喜欢的一档节目！”这依然是来自一直混迹《狗屁倒灶》论坛和排行榜评论区的网友。 　　从上面节选的这些来自网友的评论，不难看出, 在媒体曝光《这歌听上去很实用》第八期节目之后, 整个节目的口碑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下滑, 反而以一种飞快的不符合常理的速度在上升！ 　　小到《狗屁倒灶》网站的会员注册人数井喷式增加, 大到节目每次审核不通过, 都会有消息被透露，然后被迫上热搜每次不少于三个小时！ 　　秦贝：“……”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会员费和莫名其妙少掉的宣传费。 　　曾经对音乐综艺节目嗤之以鼻、深刻认为所有节目都是有剧本的还不如看电视剧的网友们在热搜上看到这件事, 沉吟片刻, 就决定要趁着节目第八期被卡的这段时间把前面七期节目都给看了—— 　　B站追综人数直线上升。 　　Z省卫视当天没能播第八期，但问题不大！因为前面几期有很多的花絮在里面！这些都是当时通过了广电审核，但因为节目时长和广告太多的缘故被卫视给剪掉的内容, 人家卫视干脆就很不要脸的又把这些内容问节目组要来, 然后拼拼凑凑就把当天晚上这一期节目给应付过去了—— 　　你别说, 当晚因为听媒体说了被卡审核事件的满怀好奇心的观众还特别多！当天收视率一点没掉！ 　　甚至因为话题的不断发酵，第八期节目一次又一次被打回的消息的传出，Z省卫视第二天白天重播的第七期节目还得到了一个同时段收视率第一！ 　　“B站和Z省卫视都没有因为第八期节目的停播遭受损失，相反，他们反而获得了比原来更多的关注度，两方根本就没有因为第八期被卡这件事情找上门索要违约金和违约赔偿！”贝总在电话里崩溃着。 　　“就算我主动提也没用！人家不接！人家不承认我们公司违约！不仅不承认！” 　　这两家单位在收到贝总想要赔付违约金的意思表示之后，甚至还非常感动，连连拒绝不说，还觉得双黄丸公司和贝总真的是太讲诚信了，他们参加工作这么多年，就遇到过这么一家讲道理的公司！ 　　下回如果你家公司还有新的影视项目，我们单位优先考虑！ 　　保证从价格到播放时间段都给到你们最优！ 　　“就算最后第八期没法播出也没关系！不播就不播嘛！你们可以跳过第八期，先把第九期给我们嘛！” 　　——对，这就是秦贝第二件没想到的事情。 　　在她的概念里，《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这档综艺节目，应该是和电视剧啥的差不多的！ 　　就是人家电视剧，一旦出现了一个可能三集到五集审核被卡住无法播出，那么这个电视剧除非灵活剪辑，不然就会永远卡在那一集！ 　　因为你如果跳过这几集内容，观众是看不懂后面的剧情的！ 　　所以必须要按顺序一集一集的播出！ 　　所以秦贝总觉得，只要让这档节目一直被卡在第八期，节目接下来就全都不能播了！那就可以赔后面四期的钱了！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 　　虽然第八期被翻来覆去卡审核，可节目组依旧在继续录制（秦贝当时为了多花点钱，也同意他们继续录制了），等下一个周，原第八期节目依旧在被广电继续审查，于是原第九期节目，就变成第八期节目在卫视播出了。 　　秦贝：“……”对哦！综艺不是电视剧！没了这一期不影响接下来节目的录制和播出啊！ 　　而观众们对这个原第九期、现第八期节目的热衷程度也非常高！ 　　即使秦贝已经未雨绸缪，在播出前就让官微告知了所有观众，他们这期节目并不是万众期待的真正的被翻来覆去打回重剪的第八期，而是原第九期，但依旧阻挡不住大家想要守着电视看这一期节目的热情—— 　　这年头的观众那不是八九十年代的观众了，你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人家都是自己会动脑子会思考会捣乱的！ 　　众所周知，节目的录制不像电视剧的拍摄，人家电视剧是打乱拍摄的，很多时候演员在演表白这场戏的时候都不一定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这个女的表白，因为这个剧情虽然在第一集 播出，但拍摄的时候可能在很后面！ 　　但节目录制是按期来的，就是第一期一定是第一期，第二期一定是在第一期后面录制的！ 　　那么同理可得，第九期节目无论如何，是在第八期节目录制结束之后录的！ 　　那么又可得，录制第九期的时候，这些创作人和歌手一定已经经历过第八期了！ 　　“他们说不定会在后采的时候不小心说漏第八期的信息！” 　　“说不定节目组会把一些第八期的内容剪辑到第九期呢？！” 　　“看不到第八期，还不允许我看看第九期先过过瘾猜一猜第八期到底发生了什么嘛？！” 　　而且偏偏节目剪辑的时候好巧不巧，还真的剪了两句创作人关于第八期的评价—— 　　这一期的冠军歌曲创作人老烟在夺冠的后采里说：“虽然拿了冠军，但这首歌写得没有上一期那首歌带劲儿，感觉就像是，虽然排到了心心念念最想吃的那家餐厅，但厨师做的菜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吃。” 　　于是观众们对原第八期节目就更执着了！ 　　后面连续两期节目都因为第八期没有播出、观众们期待能在后面几期节目里听到一些第八期的内幕消息，受到了观众们热烈的追捧。 　　收视率和点播率让来拿新一期拷贝的卫视负责人和B站负责人都笑得合不拢嘴——这是他们今年至今签的最有赚头的一个节目了！ 　　“……所以综上所述，荀董，我对不起你啊呜呜呜，这笔钱怕是亏不了了……就算第八期一直被卡着最后胎死腹中也没用！谢总监和我说了，其实不少综艺节目都遇到过这种情况的，他们业内有自己的解决方案的。” 　　“要么花钱再多录一期，要么就直接和播出单位修改合同，直接把十二期改成十一期，总之，业内并没有那么在意一档节目中间一期被审核不通过这件事。” 　　这和她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 　　但荀董本人非常通情达理：“亏钱嘛，就是很难的，不然我也不会找你一起了嘛！”他说着一些不是人说的话在电话的另一端安慰自己的小伙伴。 　　“这次亏不了没关系，你看我不是也没亏嘛！没事！反正最坏的情况已经产生了，两个项目都赚了，还能再坏到哪里去？” 　　不得不说，荀董本人乌鸦嘴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因为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第二天，《这歌听上去很实用》原第八期，现第十二期节目，终于通过了龟毛广电的审核，可以播出了。 　　一时间，所有社交软件上全都是这档节目的讨论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亏钱的第五十六天 　　◎我的最后一期节目播了！◎ 　　《这歌听上去很实用》原第八期、现第十二期节目未播先火, 节目周六才播，但在周一Z省卫视刚把消息放出去的时候，#这歌听上去很实用第八期开播#这个tag就已经开始在热搜排行榜的前十五位起起伏伏了。 　　周一排在热搜第一, 然后慢慢开始每天回落, 到了周五的时候又被B站、Z省卫视联合起来再买到了第一, 这一回一直到节目开播，这个热搜都没能掉下来，可见网友对于这一期节目的期待程度。 　　作为《这歌听上去很实用》的收官期，综艺部对这一期的播出非常重视, 周五下午特地抽出了时间来，向已经回到公司的贝总和玩游戏玩得依旧非常上头的荀董汇报关于这最后一期节目的预测分析。 　　奥，翻译一下, 就是害怕节目最后播出效果太差被观众给骂, 所以提前给两个老板打个预防针，希望老板们不要对他们的工作过于失望。 　　“一般收官那一期节目不论从投入还有主题, 都应该是后面一半期数里面最高、最好的, 走的是一个大团圆的路线, 给观众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 让他们对下一季节目有更多的期待。”节目组上来先解释了一下一般综艺节目的最后一期都会怎么拍这件事。 　　“……比如我们上周播出的第十一期、原第十二期, 走的就是这个套路。”谢总监举了个例子。 　　秦贝回忆了一下上一期节目，发现确实如此。 　　上一期节目主题比较温暖, 主题是“当一家人围在一起看烟火的时候放的歌”。现在大多数城市都已经禁止在城区燃放烟花爆竹了, 很多一零后的小孩子从出生开始就只能通过电视机才看得到烟花，所以这一期的主题也非常符合当初她定的主题条件。 　　而烟花、一家人等关键词，就算节目组没有特意和创作人说下一期是收官期, 请大家写一点合家欢乐的歌曲, 创作人也会在这个题目的引导下, 自发去写一些类似的高高兴兴的歌曲。 　　而第十一期请的观众也都是一家人，很多都是四世同堂、五世同堂，节目的最后除了在观众面前当场公布了分数之外，还特地把所有人留下，举行了一个小小的仪式，回顾了一下之前收录的每一首歌，官宣了一下这张新的专辑将会在什么时间点在《狗屁倒灶》电子杂志和之前签约合作的音乐APP上同步发布，并在最后给所有人看了一场烟花—— 　　是的，第十一期录制现场并不在之前租的Z省卫视演播厅，他们选择了一个在三环之外可以放烟花的户外场所。 　　当时经费申请的时候还比前面几期贵了两倍，秦贝签字的时候还以为是节目组上道了，要知道多花钱为他们公司的亏本事业减轻压力了。 　　现在回过头去再看第十一期节目，确实非常有最后一期的风采。 　　“……当时我们还不知道第八期节目最后能通过审核，只是想着录都录了，尽自己最大努力看看，就算不能在电视台播出，也可以放到网站上，至于第十二期，我们可以播个番外篇。”方案他们节目组都已经写好了。 　　“谁知道怎么的，第八期突然间就通过审核了！可以播了！” 　　观众们欢天喜地奔走相告，作为合作方的Z省卫视和B站也替他们高兴，唯独他们自己不那么高兴—— 　　“……因为当初我们在录制第八期的时候，就是按照第八期录制的，没想过会变成最后一期啊！” 　　事实就是，第八期节目的录制质量…… 　　“真的就只是很普通的一期节目啊！” 　　“贝总您当时是盯着我们录制的！您应该也清楚啊！水平真的和第七期还有第九期差不多啊！” 　　秦贝回忆了一下……满脑子全都是骂人的脏话，当时现场唱了什么歌，她好像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就记得老烟在里面写的是一首说唱歌曲，raper在舞台上骂得欢，台下好多打工人站起来为他鼓掌欢呼。 　　秦贝：“……”对哦，连我这个亲临现场的都忘记现场唱的什么歌了，是不是就证明现场唱的这几首歌本身就一般般？好的歌曲应该听过一遍就念念不忘才对！要知道《记住我》和《忘掉我》两首歌就算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她都没忘记！ 　　然后她转念一想—— 　　已知，观众们如今对于这档节目的最后一期期待值非常高！ 　　再已知，最后一期节目经节目组亲口认证，只不过是普通水平！ 　　那不就意味着，绝大多数观众看完最后一期之后极有可能会对这一期节目大声声讨？ 　　观众的期待值是一件很恐怖的时候，当你在宣传的时候把期待值提太高的时候，很容易出现播出之后全网都是差评这种结果。 　　这种结果虽然不会影响到《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这一季的收视率（因为观众得看了节目才知道这一期节目拍得不符合他们预期），但如果观众口碑太差的话，她就可以以此为理由拒绝制作第二季了！ 　　傻瓜都看出来这节目做得有声有色，如果开第二季的话一定赚得会比第一季多——起码广告分成和电视台、网站愿意给节目组的购买播放权的费用就会比这一季多很多！翻一倍都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这一季节目真的很成功，那在电视台和视频网站找上门谈第二季合作的时候，在李叶助理的监督下，她当然没有理由去拒绝。 　　但如果第一季收官让观众破口大骂，那就不一样了！ 　　既然第一季节目已经注定要赚了，那如果能因为这一期节目失利导致一定会很赚钱的第二季跟着泡汤，那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呀！ 　　起码降低了未来会赚钱的风险嘛！ 　　这叫什么？ 　　这叫风险预判！风险预防！直接把未来可能赚钱的事物掐死在襁褓里！ 　　一瞬间，秦贝就对这最后一期有了新的期待。 　　此时，并不知道对面自家老板在想些什么的谢总监还在继续苦口婆心，希望两位老板能够对他们这档节目的最后一期有一个清醒的认知，必要的话，不是不可以动用一下咱们的宣传经费啊！ 　　不要老是把宣传经费给隔壁的《狗屁倒灶》嘛！ 　　偶尔也可以花钱买点水军控一下围脖评论的呀！ 　　“……因为我们后期实在是被广电打回太多次了，最后一版我们基本上是把节目可以说一半的内容都给哔掉了，观众到时候看完一整期的节目，可能会感觉就跟没看节目似的！”秦贝期待值+1！ 　　“第八期歌曲本身又有不少是说唱和摇滚这种很在意歌词的类型音乐，在被哔掉歌词之后，整首歌一点含金量都没有！我以一个音乐总监的身份保证，这里面的歌曲真的在这种审核情况下，一点听头和看头都没有！”秦贝期待值+3！ 　　“总之，经过我们综艺部的大致估计，这期节目播出之后，舆论可能不会太好，媒体朋友和自媒体如果不打招呼的话，极有可能会打出类似于‘节目有失水准’之类的标题，对第二季节目的招商会有非常不利的影响！”秦贝期待值+10086！ 　　此时的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观众在他们公司门口静坐，反对他们制作这档节目的第二季！ 　　很好！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贝总听完整个汇报很振奋，觉得这是她这周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至于综艺部后面提出的关于买水军的建议——采纳是不可能采纳的！她唯一愿意做的就是提前给整个部门的员工发放了这个月的项目奖金，外加下周给他们放一周的假！ 　　下周别回来了！ 　　不要想着控评！ 　　不要想着对舆论做导向！ 　　不要整乱七八糟的幺蛾子！ 　　就这样！一点也不要动！ 　　就让它在那里播出！就让它在那里被骂！就让它第二季胎死腹中！ 　　谁都不要给我去救！ 　　…… 　　…… 　　而当这一期真的播出的时候，贝总觉得自己仿佛被综艺部这群人给骗了—— 　　是，一切仿佛和谢总监说得保持一致，但又仿佛不太一样。 　　原第八期、现第十二期节目的开场和之前几期节目是一样的，熟悉的入场音乐，熟悉的开场主持人，熟悉的台词和早已被大家熟知的“当你想要骂领导又骂不出来时候听的歌”主题，到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 　　然后很快，主持人开始介绍第一首歌曲——来自橙子的一首摇滚乐。 　　这还是作为本季最受瞩目的创作人橙子第一次写摇滚乐，后期在节目剪辑的时候，把后采和重点都放在了为什么放弃最擅长的抒情风，选择了重金属摇滚乐这件事上。 　　创作人橙子表示虽然她从踏上社会开始就是自由职业者，但她有个朋友，却是一个标准的社畜，领导经常给她画大饼不说，三年了，也没见那个大饼兑现，一直到那个领导退休这个大饼也没能兑现！ 　　三年来，她们俩每次见面都是她的朋友和她吐槽这个一直在给她画大饼的领导，有一次她甚至工作到晚上九点多，第二天领导还拒绝了她的加班费申请，气得她一下班就在语音通话里对她激情开麦，各种诅咒辱骂某领导。 　　橙子小姐姐谦虚的表示，这回选择这个音乐风格，是她这位闺蜜的想法，包括歌词，也是她闺蜜本人的肺腑之言——众所周知，她本人并不擅长写词，把这个环节外包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于是她就看着歌词，写了这么一首重金属摇滚。 　　后采结束，到了第一首歌《去你么的大饼》的表演时间。 　　拥有金属嗓音的乐队组合每个人一身黑色西装外加冲天辫出现在舞台上，烟熏妆出镜的他们莫名有一种脑子出问题了的社畜的感觉，在鼓手打鼓，紧接着贝斯吉他加入，你可以听到背景声里面有个贱兮兮的男领导在那里给员工画大饼—— 　　“结束了这个项目就给你升职！” 　　“加完了这次班我就给你放个长假！” 　　“你这么优秀，三年后我一定把你推荐给总公司！” 　　“每年年底的优秀员工是整个部门大家轮流来的，大家放心！每个人都会轮到的！不是今年就是明年！不是明年就是后年！” 　　然后就看到主唱仰头深吸一口气，拿着麦克风开始嘶吼—— 　　“劳资去哔——的大饼！一天到晚就知道给劳资画哔——的饼！” 　　两声哔并不是原先的歌词，而是按照广电要求，后期哔掉了某些不能播的歌词，这一句歌唱得原本在秦贝身边疯狂玩游戏的荀魁都震惊了，游戏都不玩了抬头看起了电视上这个非比寻常的歌曲。 　　“说好的加薪是个屁，说好的升职是个屁，说好的放假是个屁，我看你不是在画饼你分明是有病！” 　　“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等你好几年，只见你每月业绩考验，没见你年底承诺兑现，这个饼到底什么馅！” 　　然后乐队的所有人都变得更加激动了一些，乐器音调也往上升了一格，秦贝知道，这是要到高潮部分了！一旁的荀魁也跟着莫名其妙的有些激动！ 　　然后只见主唱仰头，然后低头—— 　　“劳资哔哔哔哔哔哔哔哔你的饼，劳资哔哔哔哔哔哔哔哔你的病，劳资哔哔哔哔哔哔哔哔你的命！” 　　电视机前，沙发上，秦贝和荀魁两个人张大了嘴巴。 　　作者有话说： 　　嗯，那个领导取材于我上一份工作。 　　最近听说这人居然安安稳稳要准备退休了！生气！ 第57章 亏钱的第五十七天 　　◎我过审的N种方法！◎ 　　就在“寻秦记”组合面对着电视里一直在哔哔哔的歌手的同一时间, 牛小葱和他的冤种妹妹牛小姜也守在电视机前看着这一期的节目。 　　不同于两位大佬的是，他们不是单纯就看这档节目，一边看节目的同时, 两人还一边低头看手机, 在与他们远方的朋友实时做着反馈。 　　第一首《去你么的大饼》第一声哔出来的时候, 兄妹俩就已经震惊了，等到歌曲高潮部分的哔哔哔倾泻而出的时候，两人已经很有默契地对着电视屏幕四连拍，一个发《狗屁倒灶》论坛里, 一个发某红书，内容出奇的一致—— 　　《我发誓这是我看到过被哔掉最多的节目！》 　　所以这首歌到底歌词是什么居然这么悲惨的被哔掉了一大半？ 　　是的吧？是有一大半吧？ 　　评论区显然也是一群正在看节目的观众，某红书一刷新就能刷出大概十条新增评论。 　　“看到正文内容时我的第一想法是：一半？！有那么多嘛？然后我就立刻反应过来, 哦对, 好像真的有那么多！” 　　“这才一首歌、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我觉得我听到的哔声比我之前看某些说唱节目都多！” 　　“不过讲真, 节目后期水平真的很高, 同样是哔声, 别的节目那个哔声就特别的机械音, 但是你们注意到了没？这档节目后期在哔的时候是按照歌曲的声调哔的——就是虽然一样是在哔, 但人家每个哔都有自己的音域！多么的注重细节！其他节目根本做不到！给节目组的后期加鸡腿！” 　　“……楼上认真的吗？你就没想过，之所以没有一个节目组的后期这么做, 是因为绝大多数节目都不会出现连续这么多个哔嘛摔！” 　　“看见楼上的楼上回答好牛逼, 于是给楼上的楼上点了赞，然后下一秒就看见了楼上，卧槽太有道理了, 于是取消给楼上的楼上的赞转给了楼上！” 　　“……你给两个赞是会死还是会被哔？！” 　　“所以这么多人里只有我在好奇到底被哔掉的是什么内容吗？” 　　“楼上不要担心！你不是唯一的！我也好奇, 但是因为看的是电视直播, 没办法回放，我决定明天白天看B站上架版本，多看几遍歌手的嘴型应该就能猜出他唱的到底是什么歌词了——这歌词得刺激成什么样才能被哔成这样！” 　　“同打算明天开口型，我小学玩这个玩得可牛了！经常和死党隔老远互相做口型，然后就可以核对自己考卷上题目的答案，感兴趣的铁铁们可以点击我的头像关注我！明天晚上八点我肯定把这一期被哔掉的歌全部的歌词发上来！” 　　第一首歌就被哔成这样，观众们已经做好了后面节目每一首歌都是哔哔哔了，连一直以速度快著称的自媒体也这么认为。 　　而就在自媒体打算酝酿一下，写一篇同名观后感的时候，第二首歌又出场了。然后观众们就发现，这两首歌都一样的暴躁，但这首歌……没有被哔掉！ 　　“哔是没有被哔掉，但是我怎么觉得字幕上的歌词和歌手唱的不是一句歌词啊？我听歌手这个发音，我有理由怀疑他在说脏话，但是字母上的歌词又不是这么写的！” 　　说的就是来自老烟创作的第二首歌《一首献给老板的歌》，一首rap歌曲，虽然是rap但神奇的没有老和尚念经那么速度飞快，每个字你仔细听都能听得清。 　　歌手上来第一句歌词，如果你仔细听的话，人家其实在爆粗口：“凌晨两点的夜空，老板喊我起来工作，我说我太困了眼睛睁不开，老板说那你克服一下！克服一下！你这个老板妈/逼到底是姓猪还是姓狗！” 　　但是你看第一句字幕上的歌词，上面写的则是：“凌晨两点的夜空，老板喊我起来工作，我说我太困了眼睛睁不开，老板说那你克服一下！克服一下！你这个老板马屁到底是姓朱还是姓苟！” 　　观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观众：“！！！”对！肯定有哪里不太对！ 　　第二首歌，老烟在歌词里设置了三段打工人遇到老板不做人时候的场景，走的都是叙事风，第一句时间点，第二句老板干了什么不做人的事情，第三句作为打工人的他有多么多么的委屈，第四句，打工人受不了了狂怒疯狂谐音梗辱骂！ 　　“想死”被写成了“写诗”； 　　“狗屎”被写成了“构思”； 　　“我看你就像在看婊”被写成了“我看你就想再买表”…… 　　第二首歌结束之后，进入广告时间，曾经参加过节目现场录制的牛小葱与资深综艺节目追综人的自家妹妹开始展开讨论。 　　“天呐第二首歌也太酷了！光明正大的骂领导哎！牛逼！” 　　“这个叫老烟的创作人太牛了，一边写真实歌词给歌手让他演唱，一边还顺带写了可以播的歌词去迷惑审核！我打赌他是这一期的冠军！我没记错的话他已经连着当了好几期的第二名了！这么好的实力，到现在为止只拿到过一次第一。”妹妹小姜疯狂输出彩虹屁。 　　但显然，哥哥小葱有另外的想法。 　　“我觉得不对，我记得第八期，我是说原第九期，就是那个原本在这一期后面播出的那一期节目里，老烟在后采访谈的时候感叹过说自己上一期节目写的歌才是写得最过瘾的——如果写的时候还要考虑谐音梗应付审核，我想创作人在写的时候应该不会太爽才对。” 　　因为每写一个激烈的词汇，就必须要联想到一个谐音差不多的不会被和谐的词汇，这对大脑的运动量需求很高，很多时候你下意识想到的内容都不得不因为找不到合理的同音词而放弃。 　　所以如果真的是老烟一个人承担两个歌词的工作量，那绝不可能在下一期还回味这一期里的歌曲的，他只会觉得很痛苦！然后再写一首歌痛骂审核！ 　　小姜觉得小葱这个说法有道理。 　　“因为某红书下面网友也都是这么说的！而且他们还有进一步的推测——他们怀疑之所以第二首歌会有这种谐音梗字幕，是后期为了通过审核做的改动！” 　　众所周知，这一期的《这歌听上去很实用》是原先的第八期，之所以会变成第十二期是因为这期节目被广电打回重剪了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的时间，超过十次的重审，不可能每次就是一点点的小改动，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第二首歌之所以用了谐音梗应该是某次被打回重剪后后期做的一种回避风险的方式。” 　　“那为什么第一首歌没有这个待遇呢？第一首歌怎么全都是哔哔哔？特么，合着审核还区别对待歌曲是吧？喜欢第二首歌所以给个谐音梗，不喜欢第一首歌于是把一大半的内容都哔掉？” 　　“……擦，我撤回我五分钟前对于后期的夸奖，橙子不是节目组力推的创作人嘛？！为什么要哔掉她的歌！” 　　“楼上有毛病吧？我们再理性讨论你在那里说节目组有黑幕？” 　　这一场争论大约吵了有八九十楼，一直到第三首歌播完，才终于吵出了一个双方都觉得很有道理的结论。 　　第三首歌是一首改编歌曲，改编自一首某年非常流行的网络歌曲叫《莲花姐夫》，然后创作人给这首歌改了个名字，叫《莲花打工人》。 　　原歌曲是用一种幽默诙谐讽刺的风格，以莲花姐夫的口吻，调侃自己的老婆各种各样的缺点。 　　而改编的《莲花打工人》也是如此，用打工人的口吻，调侃自己的领导盲目自大、不懂装懂、业务能力极差全靠背景深厚才成为她的领导等等。 　　因为原曲就过审了，所以这首歌最后需要改的地方只有几个词。 　　而后期对于这些敏感的需要被哔掉的词汇的应付审核的手法是——直接消音。唱歌嘛，有那么一两秒的停顿和留白是很正常的，把声音轨道里歌手那两个词的发声给删除，保留背景音乐的音轨，就可以假装这首歌好像原本就是这么唱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是一首改编歌曲，原曲原歌词在这里是有描述的，且镜头也切到了歌手拿起麦克风在张嘴，电视机前的观众都要漏掉这个词了！ 　　“所以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后期每一次提交审核的时候都用了不同的方法来通过审核，哪一种方法让这首歌通过了，哪一个片段就保留？” 　　小姜和小葱激情讨论了一下这个操作可能性，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高。 　　所以很可能，谐音梗是后期第一次应对审核时候选择的方法——因为这个方法最复杂，一般都是刚开始的时候才会选择采用的。 　　某红书上的网友显然和他们的想法一致，他们甚至非常有耐心的还推测了一下不同过审方式出现的前后顺序。 　　“首先是第二首歌那种谐音梗！但很可惜，谐音梗只对第二首歌有用，其他歌曲都不适用，所以被广电驳回！” 　　“于是保留第二首歌的谐音梗，选择用第三首歌这种消音方式！” 　　“不对！不可能！反对楼上！如果第二次提交审核的时候用了消音这种方式，那么第一首歌一大半的歌都会被剪掉！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第二次提交审核的时候用了哔音？” 　　“……” 　　牛小葱一边看着网上激烈的排序讨论，一边开始分神思考另一个问题。 　　“歌曲还好可以用各种方式通过审核，我在想那观众对歌曲的评价要怎么哔？我看排行榜里，有当时的现场观众说，他的前任老板去提供了自己对歌曲的评价，几乎可以说通篇都是非常没有礼貌的脏话来着？” 　　牛小姜表示：“可以不剪进去嘛！录了不剪不是很正常嘛？” 　　还没等牛小葱反驳，他期待的观众评价环节就到了。 　　电视机屏幕里，场外主持人询问起了刚投完票的某脸色非常神奇的前任老板：“听完这次歌曲，你觉得这一场的歌怎么样？” 　　牛小葱看到这位老板的口型说的是：“这都什么操蛋的破玩意儿，唱得都什么……” 　　但耳边听到的则是一个非常有磁性的男士声音，覆盖住这位老板观众本人的声音：“我觉得有被冒犯，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还是支持里面表达最委婉的《莲花打工人》。” 　　牛小葱：“……” 　　所以第四种过审的剪辑方法来了——给观众配音是吧？ 　　作者有话说： 　　消音灵感来源于某次节目，有个歌手上台唱那个《漠河舞厅》，里面有句歌词是“杀人又放火”，嗯，然后节目组应该是直接给消音了，这句歌词直接没了，一直到我听到原唱才知道原来歌词里还有这么一句。 　　给观众配音的灵感来源于日本采访类节目——你们自己去看了就懂了。 第58章 亏钱的第五十八天 　　◎我赚钱啦！◎ 　　于是当这一期作为整个综艺节目的最后一期播完的第二天, 综艺部那群人跟贝总和荀董说的、让秦贝和荀魁期待了一整个周六的来自观众的吐槽和舆论危机并没有发生。 　　没有人在网上吐槽这期节目令他们大失所望，也没有人在关注节目是否构成虚假宣传，更没有人闹着在其他打分平台上给这个节目打低分…… 　　事实上, 虽然这一期不像最后一期的最后一期节目播出, 没有给追看这档节目的粉丝带来原本应该有的满足、留恋和不舍（这是他们当时看完第十一期时候的感受）, 但也没有那么多观众在看完之后有功夫去审视这一期节目，又或者去吐槽这一期节目制作水平一般般，他们更关注的是—— 　　《都进来！我填好了第一首歌的歌词！》 　　《第二首歌有毛病吧？骂人为什么一定要带上女性特征？显得自己是个男的被女领导骂很委屈吗？》 　　《最讽刺的难道不是女创作人橙子的歌被哔得大半首都没了，而第二首男创作人写的歌却靠着谐音梗活下来了吗？！》 　　《是我的错觉吗？感觉论坛里吃炸药的人多了好多, 难道是因为这一期的主题？》 　　《就没有人进来理性讨论一下后期对这些歌的处理顺序吗？现在除了确定谐音梗是第一遍过的之外，对于这期节目审核的背景我们还一无所知！》 　　《为什么排前几名的都是吃了炸药的狂骂歌曲？我觉得中间那首<静心咒>更适合这个主题吧？干嘛要和自己的老板吵起来呢？那是给你发钱的人啊！》 　　《实名反对那个hot楼！我逐帧剪了第一首歌歌手的嘴型，我确定！hot楼那个楼主就是在瞎编！和这首歌原始歌词毫无关系！》 　　《有没有人知道给那个大肚子老板配音的演员叫什么！卧槽这个声音也太好听了吧？！》 　　“虽然看第一句的时候就知道楼主你是在瞎几把填, 但不得不说, 楼楼填得深得我心啊！我要把这个歌词背下来！等下回遇到领导傻逼的时候，我就在心底默默唱歌！主打一个在精神上骂他！” 　　“楼主消消气, 没必要那么真情实感的生气, 你觉得不合适就听听《莲花打工人》嘛, 里面吐槽老板脸大肥臀嘴唇厚, 肚子上面都是肉, 还说自己懂人心，其实满脑子就想着性——一听就知道这是女员工吐槽男老板！” 　　“换个思路想想嘛, 你看男的骂女的的那些词汇, 什么表啊，娼啊，鸡啊之类的, 都是会被广电审核给哔掉的, 但是女人骂男人的词汇, 什么太监啊，渣男啊，狗东西啊，是不会被广电给哔掉的，四舍五入，那不就是官方只允许女骂男不允许男骂女嘛？” 　　“楼上你这个思路……我是服的。” 　　“所以说最后这一期观众没有把第二首歌投成冠军是有道理的，大众是有品味的。” 　　“……楼主在搞笑嘛？一看就是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单纯就是看了几本成功人士职场心得的年轻人，作为一个被老板压榨了十年的打工人，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一个只要没有离职想法的打工人，都不会对着老板辱骂的，所以他们需要的从来都不是静心咒，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内心的发泄渠道，而很显然，其他歌曲更加符合他们的心意，我认为这个投票排名非常合理！” 　　“作为一个这歌迷，我再重申一遍！这歌节目的投票是非常公开透明的！每一个观众的票型你们都可以通过排行榜下面的评论功能看到！只要那个观众愿意登录《狗屁倒灶》网站！请不要随随便便给节目泼脏水！当初第二期节目已经有过一回了，这回又是哪个不要脸的黑子在瞎哔哔？” 　　“可能是因为放假了吧？到了周末小孩子多，论坛里声音就比较杂，果然我还是应该在周三打开论坛——那个时候除了垂死挣扎的打工人，一片祥和。” 　　“说hot楼的歌词是错的，但楼主的歌词也不对吧？我怎么觉得这句歌词里面这个‘好似一颗头’应该是‘掐死你的头’？” 　　“……” 　　在节目播出后的第二天，《这歌听上去很实用》并不出人意料的继续出现在热搜上，但很出人意料的是这档节目上热搜的原因。 　　有一大半的对这一期主题有共鸣的观众都在给第一首歌填歌词（自主创作一首属于他们自己的骂老板经典歌曲），然后发在网上和其他打工人们共享，并创造了个tag叫#这骂老板的歌听上去很实用#； 　　有一小部分最喜欢挖节目组拍摄内幕小道消息的观众则在给节目那么多种过审方式做排序，疯狂讨论其中的排序和当时在与广电的“搏斗”中，节目组后期到底做了哪些努力——据说这部分讨论者里面有不少本身就是干这一行的，于是他们自己搞的这个tag就叫#这歌哔哔哔分析# 　　还有很大一部分观众则在讨论排名、投票、男女对骂等延申话题，他们的tag就比较正常，就是#这歌听上去很实用最后一期# 　　总而言之，也许之前没被审核改过的节目确实很一般，放在这十二期节目里绝对是不起眼的那一期，但是因为被反反复复的审核，整个节目已经变成了一副从节目组到观众都看不懂的地步，反而很神奇的让观众忽略了这期节目是最后一期、以及对歌曲进行评价这件事情上。 　　关注重点都放在了审核这件事情上。 　　“我们很幸运的没有遇到大面积的舆情事件！”上班第一天的下午，结束了《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节目全部内容、目前可以悠闲放松一点的综艺部众人速度飞快的根据网上舆论，写了个新的关于节目的总结汇报上来。 　　汇报人当然还是表达能力最强的谢总监，他的汇报核心思想就是突出一下这档节目最后一期居然结果还不错（完完全全推翻自己上周五的推断），并且夸赞一下高瞻远瞩的两位领导（特别是为节目作出巨大贡献的）。 　　具体措辞大概就是这样的： 　　“……我们在前期预判的时候忽略了节目经过广电审核之后的后期修改，导致对观众反应的预判出错……”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贝总和荀董两个人用死亡凝视的眼神凝视着对面做报告的谢总监——特么害我们白高兴一场！ 　　“……但多亏了贝总全程参与节目的录制和剪辑过程，她成功预判了这一期节目会以一种特别的方式出圈，阻止了我们上周五那个只会适得其反的建议，让这一期节目能够正常播出，得到观众的喜爱！” 　　如果真的像他们部门上周五提议的那样，花钱买水军压评论，还是用那么假的话术，肯定会在一群讨论剪辑和哔哔哔的网友里一眼就被认出来，进而所有人的关注重点就会从“真佩服后期团队能想出那么多过审的方法”转移到“这节目肯定很多人反对，不然为什么要找这么多水军压评论呢”！ 　　那就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绝不会形成这样一个热点话题。 　　其实这些事情吧，回过头仔细想想也就明白了—— 　　“贝总都特地选了一个吵架的主题，那众所周知！一个有吵架的节目，必定会有话题热度，即使这个吵架只是单纯发生在歌里面，也足够网友们在看节目的时候断章取义、提炼观点、互相掰头了！这节目从主题确定下来开始，就是自带讨论热度的！” 　　“再加上后期剪辑的问题，那就是热度叠加热度！怎么可能有观众在看完这期节目的时候还想着评价歌曲好不好听呢？都去观点输出了！” 　　“不愧是贝总，相信在把主题定下来的时候，您就已经想到今天了！” 　　秦贝：“……”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特么给我乱说你这个乱臣贼子！ 　　最后，综艺部众人喜气洋洋地在二位领导阴森森的目光下给他们展现了几个数据—— 　　“目前，《这歌听上去很实用》单纯依靠B站点击分成和Z省卫视的广告分成就已经完全回本，虽然我们第十一期节目花费巨大，但万幸第二期节目周末的首播和重播收视率都非常好，完全能够填补这一漏洞！” 　　“与此同时，我们除了第十二期之外剩下十一期歌曲的播放版权也受到各大音乐APP的疯抢，特别是这次的新专辑——就是把每一期的冠军歌曲录制成为一整张的电子专辑，也因为节目的火热，一经推出，就在音乐平台付费订购排行榜里排进了前三名！这是如今式微的音乐市场难得有热度的一张专辑！” 　　“而这些都还只是前十一期的收入，没有算第十二期的广告分成和点击分账，我们预计这档节目的热度应该还能维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也就意味着这一个月里，B站的点击分账都会非常多，初步估计，按照目前的收入来看，最终，我们这档节目刨除成本之外，净收入超过1.5个亿！” 　　这还是不算后续专辑购买量的。 　　“所以我建议，趁着节目热度，我们可以尽快启动第二季的招商，与合作卫视、网站签订合约……” 　　“不急！”谢总监的话还没讲完，就被贝总打断施法——不能再让他讲下去了！这特么明眼人都看得出第二季会继续火，怎么着也不能让这档节目那么快继续赚钱！ 　　于是她直接忽悠着节目组放假一个月，把一群人像赶羊一样的赶出会议室，这才转身哭丧着个脸看向她唯一的顶头上司，不知道为什么全程没怎么变过脸色的荀董。 　　荀董很淡定，荀董看出了自家小伙伴的愧疚和懊悔，于是他出声安慰：“没事，你已经尽力了，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们努力过就好了，至于结果……结果已经不重要了。” 　　贝总依旧满怀愧疚之心：“可是这样就意味着我们接下来需要亏的钱又多了1.5个亿！如果不是我非要折腾改变这档节目，说不定它不会这么火……这么赚钱……更可怕的是第二季还能继续赚！我们要搞个多大的项目才能把1.5个亿给亏掉啊！” 　　“已经很少啦。”荀董这时候突然也跟着哭丧着个脸。 　　“你是不知道我搞的那个《火柴人大作战》这一个多月赚了多少钱……” 　　他说：“我两周前收到的资金流水，入账就已经超过3个亿啦！” 　　所以你这1.5个亿算个毛哦，我这里还有3个亿呢你怕啥！ 　　作者有话说： 　　下一个！电影？还是实体店？ 第59章 亏钱的第五十九天 　　◎我的游戏更新了！◎ 　　不知为何, 明明为了做综艺节目和游戏能多花点钱，荀魁和秦贝二人忙忙碌碌小半年，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 二人一个星期都见不到一面（因为秦贝外出在录制综艺）…… 　　“……但我觉得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半年前是什么样的半年后还是什么样的！”贝总愣愣的坐在会议室里, 边上是同样很是沮丧的荀董。 　　“事实上, 还不如半年前呢……我记得半年前我们只要花个几千万，现在都好几个亿的小目标了。”这怎么钱还越花越多了？你说这气不气人？气不气人？ 　　最气人的其实不是他们花了这么久的时间录了个综艺节目结果大赚特赚这件事—— 　　“而是我花了你录制综艺节目一半的时间，却做出了一款目前看来会比综艺节目赚得多得多的游戏！这我就真的想不通了！为什么？！是我不用心嘛？！”荀董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委屈了。 　　不都说钱这个东西要看性价比的嘛？ 　　所谓性价比就是你不能单纯看你这一次赚了多少钱，你要把所花费的时间也算进去！比如同样是工作一天, 一个人赚八十，一个人赚四十，这么看着你可能觉得好像是那个八十块钱的工作比较赚钱…… 　　但是如果跟你说那个一天赚八十的需要每天工作十二小时, 而一天赚四十那份工作每天只需要工作一小时呢？ 　　你是不是这么一想, 就觉得还是四十这份工作划算？这就叫性价比！ 　　而很显然，对比《这歌听上去很实用》和《火柴人大闯关》两个项目的性价比, 《火柴人大闯关》以只需要几个星期就能制作完成、并且最后赚得还比综艺多、后续收入前景比综艺辉煌, 性价比远远超过了综艺。 　　总经理的项目没能达成亏损当然令人生气, 但只要董事长本人想到自己领头搞的这个项目赚得比总经理多得多得多, 他还有什么好对人家生气的？ 　　他还不如人家呢！ 　　“……我是真的不知道, 一个游戏能这么赚钱啊！明明这就是个很普通很简单的小游戏合集啊！有必要往里面那么真情实感的充值嘛？！”荀董表示非常不理解！对于这两个礼拜他这个游戏收益的整体向上的走势，他都非常不理解！ 　　话都说到这里了, 让我们来看看在《这歌听上去很实用》播出期间, 作为荀董一手策划的游戏《火柴人大闯关》又发生了什么？ 　　《火柴人大闯关》因为荀董本人下场在论坛曝光了自己的VVVIP账号游戏玩法和界面和普通玩家不一样之后，立刻掀起了无数原本已经对这款游戏有些厌倦的玩家重新返回这款游戏。 　　依靠着玩家们孜孜不倦的测试，在官方根本没来得及做商城皮肤文字说明的情况下（荀董怕做了玩家会买, 所以拦住了游戏部的人不让他们做）, 他们用两个星期的时间, 在论坛里自发的做了一个商城皮肤效果反馈！ 　　有细心的玩家以图文结合的方式，单开了一个帖子，汇总了全部的商城皮肤和皮肤自带的功能，不少已经玩厌了这游戏的玩家因此返回这款游戏。讲道理，对于这种本身玩法就很单一的小游戏来讲，往里面加一个提高难度或者降低难度的外挂再配一个可以改变游戏地图的皮肤，四舍五入，和多了一款不需要下载就能玩的新游戏有什么差别？ 　　很快不少玩家就再论坛里推荐起了自己的心水皮肤。 　　执着于难度的玩家强烈推荐了那款可以给游戏增加难度的皮肤—— 　　“难度增加的同时，公司在原工资基础上还会多给一笔奖金！非常合理！” 　　“相当于可以调节一款游戏的难度，我觉得这个皮肤堪称玩家必入皮肤！联合那个可以降低游戏的难度皮肤一起！这样就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佩戴了！” 　　对颜值又要求的曾经因此而被劝退的玩家也跟皮肤杠上了—— 　　“友友们！相信我！这几个配饰戴上去！是我试出来的在不增加游戏难度的前提下最好的！不仅火柴人能好看一点，连四个小游戏的背景都能跟着变得好看一点！” 　　当然不乏乐子人玩家凑热闹套餐—— 　　“其他的不管，那个ETC发夹！是男人就给自己戴一个！信我！这发夹戴了有特异功能！直接能让你战斗力发挥原先的120%！” 　　“ETC发夹——玩家小宇宙爆发必选！” 　　《火柴人大闯关》上线第一个月，玩的是游戏本身，论坛里清一色都是在讨论怎么通关。 　　《火柴人大闯关》上线第二个月，玩的是商城皮肤，论坛里都是在晒自己搞了哪几款皮肤，什么最好看什么最实用的——当然，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这个小游戏开始有盈利，成功做到三周回本，四周登上氪金排行榜。 　　等到了《火柴人大闯关》上线的第三个月，正常来讲，就跟之前所有火过的小程序游戏一样，玩过游戏的玩家应该要对这款游戏厌倦了，他们应该去追逐下一个游戏，并且对这款游戏说拜拜了—— 　　“结果不知道哪个该死的玩家！居然一时手残，买ETC发夹的时候手抖，买了两个！”荀董说到这里的时候堪称咬牙切齿。 　　之前在游戏设计的时候有说过，游戏部众人当时在迪迦部长的头脑风暴大法下，除了对游戏皮肤有了更多的想法之外，他们还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专门去构建皮肤和皮肤之间的联系—— 　　就是如果你恰好买了两款有关联的皮肤且佩戴在身上，那么你玩游戏的时候除了这两款皮肤自带的功能，在玩一些特定游戏的时候你还会有额外的附加功能！ 　　比如你佩了一把干将和一把莫邪，别的小游戏里只是让你多一个消除功能，但当你玩忍者小游戏的时候，两把剑都佩戴就会让你在身陷绝境的时候身边出现干将莫邪为你保驾护航五秒钟。 　　这种搭配说实话，如果不是游戏官方自己出游戏教程的话，普通玩家是很难有几率触发的。 　　毕竟要触发，首先，你要有足够的金币——这一点可以筛选掉一部分玩家； 　　其次，你得恰恰好购入了这两个皮肤——又可以再筛选掉一半； 　　再其次，你得把两个皮肤都恰恰好的佩戴在身上——这一点真的很少有人做到； 　　最后，你还得恰好玩的是恰好能触发联合技能的那款小游戏，并且恰恰好的让游戏里的小人达到符合被动技能开启的条件…… 　　讲真，把所有条件罗列完之后，荀董本人觉得只要不是他自己再次作死在论坛里发言（鉴于上一次发了个视频就把商城皮肤功能给暴露了的心理阴影，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在任何社交软件上发过一条消息），绝不可能有玩家会发现这个小细节的！ 　　“结果就因为这个不知道谁手抖！买了两个etc发夹！还特么觉得买都买了干脆都戴上吧……” 　　于是就触发了这个游戏唯一一个所有小游戏都能触发的被动功能——在游戏结束页面上对一直吐槽玩家的火柴人的嘲讽功能。 　　并不是很懂这是什么的小白玩家把这个截图发到了论坛里，就被资深玩家们给看到了，他们立刻就联想到了一定有隐藏技能！于是就号召全体玩家—— 　　先别急着退游啊友友们！快点都给我从床上爬起来探索新技能！ 　　于是《火柴人大闯关》第三个月，这游戏依旧没有被这群理论上应该属性特别渣的玩家们给玩腻弃坑。 　　秦贝叹了口气，深有同感的拍了拍荀大少爷的肩膀：“没关系，你也说了，就是个小游戏而已，等玩家把所有技能都探索完了他们就感觉没意思就会走的。” 　　结果荀大少爷更悲伤了：“可是就在昨天，《火柴人大闯关》更新新版本了！增加了一个新的游戏！” 　　就是我们荀大少爷自己自作孽向游戏部提的那个给小姐姐烤火的小游戏！ 　　游戏部拿到大少爷这个游戏改版要求的时候，整个组都是懵的。其实真的要按照广告里的样子做游戏是简单的，问题是《火柴人大闯关》的主题是火柴打工人的打工之旅啊！你搞个给小姐姐烤火小游戏是个什么东西？我要怎么编才能把这个游戏圆圆满满的编进去？ 　　怎么去和玩家解释我们大闯关新增了一款新的小游戏，游戏是给小姐姐烤火？那请问帮助小姐姐烤火的火柴人在这个游戏里应该是个什么身份呢？ 　　别的游戏里火柴人可以是司机，可以是忍者，可以是水管工人，因为这些身份和游戏是可以结合的！但是请问！给小姐姐烤火这个，火柴人是个啥？天使？ 　　游戏本身的编写不难，难的是怎么把它巧妙结合到《火柴人大闯关》里面去。 　　迪迦部长想到崩溃时还特地写了一篇报告交给了一直在办公室玩游戏的荀大少爷，通篇意思很简单，就是“少爷，太难了，我们这个游戏要不单独给你做吧！不要放进火柴人系列里面了！” 　　但荀大少爷何其的不懂事！怎么可能会听迪迦部长的话！ 　　他表示：“我不管！我不听！我给你加工资！给我把这个小游戏塞进去！” 　　于是，当《火柴人大闯关》这个游戏做新的更新之后，玩家就发现，游戏界面里多了一个选项，叫做“志愿服务”。 　　只要是过了四个小游戏中任意一个游戏的第五关（也就是最高关卡），就默认火柴人已经成为这个行业的精英，于是你就拥有了一个新的业余爱好——当志愿者。 　　游戏部众人会不定期对志愿服务里面的小故事做更新，而玩家要做的就是点开这个志愿服务，然后在里面未完成的志愿请求清单里随便选择一个—— 　　“比如第一个关卡发生在古代……不要问我为什么一个现代游戏里面会出现古代剧情！问就是火柴人有特异功能会穿越！他们都可以当忍者了，怎么就不能穿越到古代去当志愿者了？” 　　“玩家要做的就是像广告里那样，有时候时俄罗斯方块，有时候时消消乐，有时候又是单纯的选择道具/服装问题，去帮助剧情里的小姐姐取暖/逆袭渣男/找到食物/吸引帅哥……” 　　昨天游戏上线，当天夜里，熟睡中的荀董就收到了来自游戏部工作达人迪迦部长发布的噩耗—— 　　“就在昨晚，《火柴人大闯关》的同时上线玩家人数突破了历史数据！也就意味着，有更多的人来玩这款游戏了！”当然也就意味着，有更多玩家会来花钱了！而这些新玩家又会重复之前几个月那些老玩家的路…… 　　“这游戏短期内怕是不会有太多玩家弃坑了。” 　　说到这里荀大少爷还忍不住吐槽：“我真的是不理解，明明游戏金币只要你每天认真在游戏里打工，积少成多就能有的，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去氪金买金币呢？！你氪金购买的商城皮肤，和你打工积少成多买回来的商城皮肤明明是同一款皮肤啊！免费的不香嘛？！” 　　作者有话说： 　　……实话是我没少为这种攒一攒积少成多也能有的道具花钱orz 第60章 亏钱的第六十天 　　◎我收购了！◎ 　　秦贝显然是能理解《火柴人大闯关》赚钱这件事的, 她立刻就打了个比方： 　　“这就跟我们俩去排队吃早茶，服务员说前面有两个厅，一个厅是免费的, 但我们需要等位, 前面还有一百二十五桌, 目测等到能吃的时候应该是两个小时之后，另一个厅是要付茶水费的，没人茶水费是八块钱，换成你你选哪个厅？” 　　荀魁：“……”当然是选付茶水费那个厅啊, 反正就八块钱，两个人也就十六块，一个菜都不够点的钱, 能少等两个小时, 很值啊。 　　秦贝：“那些充钱的玩家也是这么想的啊。” 　　毕竟《火柴人大闯关》的金币和现实货币的兑换比例是非常高的，一块钱相当于游戏金币一千块, 而六千个金币可以就买商城里的论坛中玩家们推荐的最基础皮肤——一个ETC发卡+一把剑+一首《这歌听上去很实用》歌曲。 　　主打一个从视觉到听觉到难度都被照顾到, 六块钱相当于给游戏换个皮, 四舍五入就是换了个新游戏！就问你你觉得值不值？ 　　尤其是当你做了计算题之后发现, 如果真的兢兢业业靠攒金币, 你想要攒六千个金币，你得确保四个游戏每天都能五关全部通关一周！但众所周知, 至今为止论坛里还没有几个大佬能够有这样的水平！ 　　所以说如果是囤金币, 得囤超过一个星期才能得到这三款基础皮肤—— 　　“那还不如充值六块钱呢！平均摊下来一天都不到一块钱！很划算！” 　　而只要是经常玩游戏的玩家都知道，氪金这种事情吧，和你付费看网络小说是一样的, 充过钱了看过瘾了下回还会充。这就是为什么很多游戏都会先搞个很划算的一块钱游戏大礼包来诱惑你充值的原因——你一块钱都花了, 花个六块钱也不觉得多了, 六块钱花了，那十块钱好像也没多少，十块钱花了，其实十块钱和二十块钱在现在社会的价值含量是差不多的，都是一杯便宜的奶茶钱嘛！ 　　更何况这是一个小程序游戏——众所周知，小程序游戏的更新换代还是很快的，很多游戏就是为了赚一波快钱就撤了，翻译一下，就是对于大部分玩家来讲，你现在不赶快花钱把皮肤买了，等你一个星期之后攒够了金币想要买皮肤的时候，这款游戏还在不在都是个问题了！ 　　就跟去年你不买脱口秀现场的票去看线下脱口秀，今年整个行业都倒闭了一样！你捧着钱都不一定知道自己去哪里看！ 　　能买的时候就要珍惜！该花钱的时候不要吝啬！ 　　这么想的也许不是所有人，但围信小游戏是所有游戏种类里玩的人最多的，受众群体最广的，只要是里面十分之一的玩家抱着这样那样的氪金的念头，就会增加整个游戏的氪金基数，进而使得《火柴人大闯关》这个游戏入账流水愈发得多。 　　“……也就是说这款游戏很有可能成为一个细水长流型的收益项目？！”听秦贝这么一分析，荀大少爷懵了，晴天霹雳！惊天噩耗！ 　　他原本以为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小游戏，就算再赚钱好了，又能赚到哪里去？ 　　谁知道游戏这个行业这么牛逼，不赚钱的游戏是真的不赚钱，随随便便一家游戏公司就能倒闭，但能赚钱的游戏也是真的赚钱！分分钟一套北上广的大别墅！ 　　呔！可恶至极！ 　　他缺的是一套北上广的大别墅嘛？！ 　　他缺的是自由！ 　　当荀大少爷把自己内心所想向自己的小伙伴秦贝讲出来的时候，小伙伴本人脸色扭曲了一下。还好这不是一篇推理小说，不然下一章应该上演女主角因为嫉恨而杀死男主角的戏码了。 　　但还好，虽然有两个噩耗一般的消息，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好消息—— 　　“《狗屁倒灶》的会员人数又增加了。” 　　“除了之前所熟知的因为第二期节目舆论辟谣导致的那部分观众之外，” 　　“这次甚至因为《火柴人大闯关》开辟了公司的游戏项目，杂志本身也开辟了一个新的专栏，专门总结归纳这款游戏的一些游戏攻略，虽然这些攻略的制作方都是游戏论坛里的玩家，但毕竟杂志和游戏同属一家，玩家们都默认这就是官方认可的游戏攻略。” 　　众所周知！ 　　玩家，是一个非常热衷于找游戏攻略的群体。 　　就连玩《羊了个羊》都要找攻略，更不要说比《羊了个羊》玩法更多的《火柴人大闯关》了。 　　偏偏因为要求游戏部创设游戏论坛的荀董半道就被这个论坛给害了一把，导致他不允许游戏部对这个论坛再做任何进化——美其名曰让论坛更加的自由！完完全全属于玩家自己！ 　　但也正因为这种不干涉和放任，游戏论坛失去了很多其他游戏论坛该有的功能——比如置顶游戏教程，加精游戏攻略帖子等。这就意味着一旦后面有大量求职帖子混入其中的时候，玩家是很难在里面筛选出他们需要的游戏攻略帖的。 　　“于是希望能更快速获得攻略的玩家们，就转站到了《狗屁倒灶》杂志，每个月五块钱，就能得到杂志社为他们整理好的游戏攻略，中途如果他们不玩游戏了，还可以随时停止会员——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嘛？” 　　对于游戏起充六块钱的玩家来讲，五块钱的杂志会员算得了什么？！ 　　尤其是等他们真的登录这里的论坛之后！发现《狗屁倒灶》论坛分类本身就根据不同的栏目做了分类，有专门讨论游戏的地方。 　　顿时觉得就把那边那个游戏论坛留给求职的某些小白玩家和招募的某些老板吧，他们这种就是单纯为了娱乐的玩家更喜欢这里！ 　　注册会员人数增加，对于别的项目来说，当然不是一个好消息。 　　但对于《狗屁倒灶》这个持续性亏本项目来说却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 　　“因为我们有一个原则——就是每一位会员都可以得到一本印刷版的纸质杂志！” 　　单卖要几十块钱的杂志，注册五块钱的会员就能拥有，这就意味着人数的每一次增加，都是一笔小额的亏本，再加上网站本身维护、更新、购买插件时不时需要增加的额外支出，《狗屁倒灶》每月的数据一直是持续亏损的。 　　甚至这个亏损还有扩大的趋势。 　　“尤其最近！因为杂志社还要给网站里入选电子杂志的会员支付稿费！” 　　这零零总总加在一起，《狗屁倒灶》一直在稳定亏损中，如果单纯只看这一个项目，荀董和贝总两个人还是非常满意的。 　　“下个星期和行政部开会的时候，除了要把给游戏部和综艺部的奖金落实了之外，还要给杂志部的全体员工涨工资！这才是我们公司的肱骨之臣！是兢兢业业为我们公司（的倒闭）在努力在付出的人们！ 　　他们才是我们公司真正的脊梁！ 　　不能让我们公司的脊梁因为赚不到钱就弯了！” 　　贝总提议，荀董附议。 　　又到了一个月的月末，下一个月的月初，距离年关越来越近，在开完了和人事部门的会议，给每个部门的员工都加了一定比例的工资（杂志部当然是加的最多的）、兑付了每个项目的奖金、并且把讨人厌的游戏部众人和综艺部众人分别送到热带雨林喂蚊子和南极受冻之后，公司迎来了没有新项目的平和时期。 　　荀董和贝总在没有互相商量的情况下，非常默契的暂停了新项目的发掘。 　　贝总的原因是她太累了，作为一个实质意义上的打工人，绞尽脑汁想了那么多个亏本项目了，是个人都应该要稍微让自己的脑子放松一下了，反正一时半会儿，他们赚来的钱也来不及亏，不如先休息！ 　　而荀大少爷则是因为被自己主持的游戏项目反杀事件给搞emo了，头一回那么信誓旦旦搞项目，本以为最多就是小赚，谁能想到这不起眼的小项目，居然赚了一个前面自家小伙伴好几个项目叠加在一起都没有的金额，他觉得自己在财运傍身的这段时间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得好。 　　于是乎，贝总就把目光转向了工会上面。 　　是的，这个成立也没多久的双黄丸娱乐有限公司，出于要多花点钱的原因，是有个工会的。按照工会成立的要求，不能由公司一把手（也就是荀董）担任工会主席，所以最终的工会主席人选是全公司打工人的最高水平——秦贝，贝总！ 　　为了改善自己的工作环境，也为了多花点钱减轻下一个项目的亏钱负担，秦贝借由工会的名义，绞尽脑汁想出了各种花钱的点子。 　　首先就是把楼下的一层又给租了下来。 　　楼上的两层如今一层是综艺部、电视剧部和行政部在用（贝总和荀董的办公室也设在这里），另一层则是游戏部和杂志部。 　　餐厅和会议室这些功能性房间则穿插在这些楼层的空余部分。 　　现在秦贝经过深思熟虑，把第三层给租了下来，四分之一拿来作为公司食堂（员工人数增加了嘛，原来的食堂就不够用了，需要一个新的大食堂！），四分之一作为公司健身房（身体是工作的本钱，在工作之余也要多运动！），四分之一作为公司阅读室（阅历对于一个打工人来说很重要！）。 　　最后四分之一实在想不到要干什么，贝总粗暴的决定往里面种树种花种草！搞成一个室内植物园！ 　　问就是关心员工的身心健康！大数据证明，人类需要时不时亲近大自然！繁忙的工作让打工人无法挤出时间去主动亲近大自然，那就让大自然来亲近打工人！ 　　这逻辑，无敌！ 　　当然，这些都是公司正常的经费开支。 　　作为工会主席的贝总多花的那笔钱则是给公司的健身房请了全市最贵的健身房教练—— 　　每天的中午和晚上，都会安排四名健身房教练来公司的健身房“驻点办公”，指导有可能会来健身房健身的员工们使用器材，必要时给予小班课辅导（另收费，由公司工会帮忙支付）。 　　最近她就沉迷于去楼下健身——不得不说，健身教练的腹肌真好看，胸肌真大，屁股也很俏（微笑）。 　　顺便，她觉得可以筹划一个花钱的工会活动了！ 　　先做个问卷调查看看大家都想干什么吧！其实她觉得花个一个星期出去旅游就挺好的！那个词叫什么来着？疗休养！ 　　但连秦贝自己都没想到，因为几个部门都被她轮流送出去旅游折腾过了，唯一一个没有被折腾的杂志部本身就自带经常要出国看电影的职能属性，问卷调查首先被排除的活动就是集体旅行。 　　而另一边，荀董则带着李助理，去参加一年一度的荀家比赛成员见面大会去了。 　　二人去，三人回。 　　回来当天，心情激动的荀董就把这多出来的第三个人介绍给了自己的小伙伴秦贝。 　　“这是我表哥！荀立！”当表弟的荀魁十分兴奋，完全不顾表哥的脸面，当着他的面继续说道：“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我们这次比赛已经有一个选手因为破产被淘汰了吗？” 　　“我表哥就是那个被淘汰的选手！”真的是非常不给表哥面子了。 　　“对！所以我决定，要收购表哥那个亏钱的项目！”荀董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 　　“一个实体店！” 　　作者有话说： 　　那就先搞实体店！ 第61章 亏钱的第六十一天 　　◎我搞实体店了！◎ 　　实体店是一家餐饮店。 　　“众所周知, 随着线上购物的不断发展，实体店除了餐饮店和厕所，其他店都开不起来——所以当时的我经过深思熟虑, 选择了开一家餐厅。” 　　在表哥荀立的视角里, 故事的发展是这个样子的。 　　他在年初的时候得到了家族总公司旗下的天使投资一百万元, 磨拳擦踵，决定要好好实现以下自己的人生抱负，勇夺冠军！向全家人证明！他不是一个只会花钱的废物！ 　　“等下！”原本只是安安静静听荀董的表哥讲故事的贝总突然间打断，她发现了个重点—— 　　“一百万？”她怎么记得第一章 的时候, 这个姓荀的交给她的是六百多万来着？ 　　合着你们这个大家族还看人下菜碟的吗？ 　　有的参赛选手名声在外，于是就只给他一百万，有的参赛选手深藏不露, 于是你们就给了六百万？ 　　“对啊, 一人一百万，表弟没和你说嘛？奥, 对不起对不起, 我忘了比赛的事情是不能随随便便对外透露的……你就当没听见！” 　　秦贝的目光看向了在她边上得意洋洋兴致勃勃一副“我今天要给你整个大的”的荀大少爷。 　　荀大少爷偷偷瞄了她一眼, 然后目光看向天, 看向地, 看窗外的风景，看四周的一切。 　　秦贝：“……”我特么等下再跟你好好沟通沟通！ 　　荀大少爷吓得缩了一下脖子, 然后继续假装若无其事。 　　表哥荀立撤回上述所有消息, 选择重新讲述自己的故事—— 　　“总而言之，我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像我的表弟一样, 获得了一百万元的家族天使投资（秦贝听到这里又瞥了某人一眼）, 表弟在当时选择了把钱全部投进股市（秦贝忍不住又看了某人一眼）, 而我则觉得投资这件事情还是要保险一点，搞个商铺就很好。” 　　“然后我又想，实体商铺可以做各种生意，但是很多生意都已经被网上购物给替代了，那还有什么是可以赚钱的？”不同于他兄弟一门心思想着亏本，作为表哥的荀立本人很有雄心壮志。 　　“很快我就做出了选择——开一家餐饮店！” 　　到这一步，是荀家表哥作出的全部正确选择，但从这之后的所有选择，就都是错误选项了。 　　首先是选址。 　　当然，所有学过一点商业知识的青年人都知道，一家店铺最重要的就是地理位置。 　　“但是地段好的店铺是很贵的！就算现在实体经济已经落寞了，商铺的价格也下来了，但好地段的商铺依旧是很贵的！” 　　所以只有一百万必须要精打细算的荀家表哥放弃了那些众所周知的好地段，他只能找中介，去物色那些有可能会火的“潜力股”。 　　于是就这样看了十来天，他终于找到一个他自认为还不错的店铺—— 　　在一个深邃的大概只有一个车身那么宽的小巷子里，他买下了里面的五间铺子，主打一个深度不一定够深，但长度一定够长。 　　“不要看这就是个不起眼的小巷，但这个巷子对面就是全市曾经最繁华的商贸综合体！只不过因为道路改造的问题，原本停车场的进口被堵住了，这才导致这个商场停业没有人的。 　　当时中介就和我说了，只要等这条路给改造完毕，对面的商贸综合体人流量恢复，我们这条小巷也能跟着收割一波客人！” 　　但他没想到的是，政府把路是给修好了，对面的商业中心也重新开业了，可原本的客户们早被这座城市其他的商场给吸引走了，他们养成了去其他地方的习惯，没有人愿意来这里！ 　　这也使得将重宝压在对面这个商业中心的荀家表哥的这家餐饮店客流量跟着稀疏起来。 　　这种情况当然不是没有解决方案的，最好的方案就是美食。 　　众所周知，华夏最多的就是吃货，他们曾有一句名言叫做“这世界唯有美食与爱不可辜负”，爱会不会被吃货们辜负不知道，但是美食他们确实是不会辜负的。 　　如果你告诉别人，你花了几个小时等你的男朋友来和你见面，网上说不定会有人嘲笑你，还有网友会信誓旦旦劝分手——少女！所有舍得让你傻呆呆站在那里等那么久的男人都不值得你去爱！ 　　但当你和他们说，自己花了几个小时排队为了喝全市、乃至全省最好喝的一家奶茶店的鲜奶茶的时候，网友们不仅不会觉得你傻，还会羡慕你——居然能喝到这家店！这家店我去过！去一次回味一生！它值得！ 　　“我选择的美食是寿司！” 　　表哥的理由是：“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美食都会做着做着就扑街，但寿司不会！” 　　秦贝：“……” 　　荀魁：“……” 　　这确实是个很强大的理由了。 　　确实，你听说过某家火锅店的食材不新鲜，听说过某家烤肉店的酱汁不好吃，听说过某家烤鱼店的鱼味道不好……但你有听说过某家寿司店的寿司做得很难吃吗？ 　　寿司，再难吃，不就是米饭外面包个海苔皮吗？ 　　还能难吃到哪里去？ 　　如果这家店开在一个闹市区，且刚好在那种旅游景点，人丁兴旺，开这样一家寿司店当然很明智——对于从外地赶来饥肠辘辘的游客来讲，当地的特色美食当然值得尝试，但如果害怕吃坏肚子，海苔包饭团就是个非常安全的选择。 　　但当这家店唯一的希望就是美食的时候，一家寿司店就显然没有一家烤肉店或者一家火锅店或者一家充满着浪漫氛围的西餐厅吸引人了。 　　我就问你见过哪家网红餐厅是一家寿司店的？ 　　所以荀家表哥这家寿司店开业不到半年就入不敷出倒闭这件事，在上面一系列的操作下，就显得那么的正常且合理。 　　“本来，我以为我的店倒闭之后，接下来就是家族这边派人接手，把店铺转卖掉，而我则可怜巴巴的回到家里，当我那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表哥并没有发现当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表弟向他投射了多么羡慕的眼光），”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在那次家族聚会上！我的表弟！荀魁！我亲爱的弟弟！说愿意收购我的店铺！除此之外，还愿意让我继续管理这家店！”并不知道自家表弟的心愿是什么的表哥还以为这是未来家族的领头羊在向自己伸出拉拢的手。 　　于是拥有大志向的他紧紧握住！ 　　“虽然我之前那一轮失败了，但我依旧坚持，这家店只是没有等到好的时候！只要遇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我就能让这家店恢复生机！为我们公司带来足够多的盈利！让我的表弟知道——你没有选错人！” 　　荀家表哥荀立很激动，荀家表弟荀魁也很激动！虽然两个人激动的点不一样，但他们此刻的表情却出奇的一致。 　　半个小时之后，表达完自己内心激动之情的荀家表哥终于离开了办公室——他要回他的寿司店里工作了，之前因为店铺倒闭的事情，店员和店铺的水电都没了，现在他得再按照之前的程序一点一点把这些给弄回来。 　　办公室终于只剩下了荀魁和秦贝两个人。 　　秦贝双手抱胸转身，第一次这么理直气壮、趾高气昂、得理不饶人地看向了自己的雇主：“说说吧，这个一百万变六百万到底是怎么回事！” 　　荀魁期期艾艾道：“其实，一开始确实是一百万来着……” 　　那个时候，自信满满的荀大少爷觉得自己这笔钱一定能亏掉——你就不觉得奇怪吗？花钱而已，这个世界上谁不会呢？区区一百万，对于普通人来讲可能还算个大数字，但对于荀魁这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少爷，这笔钱应该很好花才对。 　　哪里有必要把这项花钱的业务“外包”给别人呢？ 　　“……我真的尽力了！”荀魁说到这里的时候自己也很委屈。 　　“我也以为这一百万很快就能花掉，所以一开始，我是打算自己动手来着。” 　　而且荀大少爷不是随随便便盲目投资，他是做了功课之后才选择把钱全部投入股市的—— 　　因为所有人都给他说了！ 　　“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 　　“我哪里能想到！明明我买的时候，每一支！我是说每一支！每一支股票都是绿的！绿得不能再绿的那种！结果我买入的第二天，他们就红了！” 　　然后荀大少爷立刻把突然间增加的钱都提了出来，再次不死心的又选了几支绿得出奇的股票…… 　　“然后又涨了！” 　　于是荀大少爷觉得自己可能摸到了股票亏本的规律，于是他自信满满ALL IN了一支鲜红鲜红的股票—— 　　“两天后它红得发紫了！” 　　这才是荀大少爷不得不狼狈不堪拿着他的六百万逃离股市，疯狂在市场上寻找衰神希望能救救他致命的财运的原因。 　　听完了这一系列神话故事的秦贝：“……”我特么的谢谢你给了我这衰神一个赚钱的机会！ 　　秦贝当然对于自家老板在找她之前干过什么事情没意见，但她很敏锐的发觉，虽然她自己不觉得这有什么，但荀大少爷本人好像觉得他自己隐瞒了那六百万的来源这件事情很不对，对她充满着愧疚和不安。 　　那表情就跟某些男朋友被女朋友发现自己以前还有个前任一模一样。 　　就很有意思，很让人想欺负一下。 　　于是她继续佯装生气、伤心、被欺骗到难以接受的样子，让自家这位在前面六十章一直折磨着她神经的老板对她又是道歉、又是保证、又是签下各种不平等条约。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瞒着你的……” 　　“我的错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告诉你股票的事情……” 　　“好好好，你说得对，接下来我都听你的！” 　　“不怪你不怪你，就算最后真的还是赚钱了我也不怪你！” 　　“……” 　　等折腾得过瘾之后，秦贝这才放过对方，重新把那个被大少爷买回来的新亏本项目给挖出来，审视一番。 　　“……目前，买这家店，哪怕是以最高的市场价，最后也只是花掉了一百二十万。”看来这个店铺是真的便宜，比起荀董本人上一个游戏赚回来的好几个亿来讲的话。 　　“虽然按照你表哥的说法，这家店不出意外，我们如果继续按照他的方案经营，一点也不变动，那肯定是能一路亏钱的——” 　　笑死，一家开在深巷子里的、鲜为人知的寿司店！ 　　还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开通某团的外卖！ 　　这家店能赚钱才有鬼！ 　　“但我看了这家店之前几个月的亏损流水……不得不说，这家店亏得比我们那个杂志都不如。” 　　“如果真的就让这家店纹丝不动的待着，虽然会亏，但绝对无法抵消游戏赚的钱……所以我们要想个办法，在这家店上多搞一点投入，最好还得是那种细水长流、每个月都必须要付出的那种投入！”秦贝开始头脑风暴。 　　“保险起见，这个投入不能改变这家店的经营内容——寿司！你这位表哥真的是个亏本天才，这世界上这么多的美食，他是怎么选到了这么一种食物的？”这句话只是个感叹，秦贝本人并没有要大少爷回答的意思。 　　“店铺选址也不能变——这选址真的没话说，无法停车、还狭窄狭小，隐蔽一般人还找不到……小偷都想不到这里面还有家店可以偷！” 　　“那在这两个亏本点不变的情况下，要怎么做才能增加亏本概率呢？” 　　“比如我们提高一下食材质量？寿司的话，食材用得好用得坏，其实应该吃不出什么……讲道理你吃的出五常大米和普通大米的口感差别吗？但特别好的食材不能用……像什么有级别分类的和牛！那种就不行！会被吃客们发现然后科似云来的！”秦贝想出了一个比较安全的亏本方法。 　　“……其实还有一种可以一直花钱，而且还可以花很多的方案。”荀魁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 　　“……别的我不知道，但是版权一定是很贵的……你说买个《名侦探柯南》的版权，把这家寿司店搞成一个主题寿司店……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在原创小说里面开个衍生餐厅，应该还是算原创吧？我开始怀疑一开始是不是又选错分类了…… 第62章 亏钱的第六十二天 　　◎我主题寿司餐厅了！◎ 　　把一家原本可以乖乖亏损的寿司店改成一家带二次元主题的寿司店, 贝总觉得这不太行，感觉能赚的样子—— 　　要知道那可是柯南唉！ 　　经久不衰了快有二十年的柯南！ 　　连她这个对二次元一般般的女孩子都知道柯南，小时候还买过基德的明信片, 更不要说现在了！ 　　你光点开晋江文学城二次元言情专栏, 数数金榜上有多少本综了柯南的同人, 你就该知道这部动漫至今仍然非常火热！ 　　放娱乐圈，这就是业界蝉联十年的顶流水准！ 　　所以在秦贝眼里，刚才某人的那一席发言就跟说自己打算请顶流来十八线小城市开演唱会一样——你不能因为十八线小城市人口少，你就觉得人家在这里开演唱会赚不到钱好嘛！是柯南踢不动足球了还是赤井秀一拿不动枪了？ 　　但是荀董有自己的一套逻辑。 　　他表示, 自己对于柯南的热度还是有所了解的——好歹上半年他还认认真真看了秦贝给他推荐的那好几本柯南红黑阵营同人呢！他也是很喜欢柯南的好嘛！ 　　虽然如此，或者说是必然如此，当他们获得授权之后, 这家店一定会有二次元的粉丝们来打卡…… 　　“但这里面是有个收益和亏损对冲在的。”荀董平平无奇, 突然间嘴巴里冒出了一个非常不符合他人设的词，让在场的秦贝忍不住对他刮目相看。 　　“寿司店当然会因为人流量的增多而多出一群来消费的客户, 但是这个动漫人物的授权费和主题冠名, 这些的价格更高。” 　　这里是一个冷知识。 　　就拿某商场要搞个奥特曼主题的活动来算好了, 作为一场营利性活动, 那他们是必须要向奥特曼版权的所有者购买授权的。因为奥特曼不是就一个, 是有很多个，什么迪迦、塞罗、奥特之母等, 每一个奥特曼公司还给了不同的定价, 你这场活动要摆什么款式的奥特曼，你得按款式购买。 　　这只是基础价格，然后, 活动现场不是全都是一个大小的奥特曼, 有的是立体Q版的, 有的是超大充气的，有的是平面立绘一样就一张纸的，也有等身大小的立体奥特曼，不同的周边你要摆出来展示，也要付不同的溢价。 　　理论上，平面纸质的人物图和海报的价格会比立体Q版低一些，而Q版会比等身大小的低一些，那种商场摆出来的超大的老远就能看到的奥特曼是最贵的。 　　这还不是最终的价格，因为最终的价格还要乘以你这场活动举办的时间，摆一天的价格和摆一个月的价格那肯定是不一样的。 　　这你就能理解为什么很多店都宁可冒着违法违规的风险在没有授权的情况下开主题商店了——是因为官方授权这四个字本身是真的很贵啊！ 　　“所以就算有很多客人来又有什么用呢？”荀董表示。 　　“店里唯一能卖的就是寿司，这玩意儿能贵到哪里去？” 　　一边是非常大的一笔支出，一边则是一笔不算多大的收益，两边做一个对冲，那明显最后这家店一定还是亏损的啊！ 　　秦贝听着听着，觉得这还挺有道理的。 　　然后荀董继续表示，为了给他这个方案做一个双保险，他决定要靠这个主题店，再做一些限制性规则，去限制入场消费者。 　　“限制？怎么限制？”秦贝很好奇。 　　荀董深思片刻，表示：“因为是主题寿司餐厅，我们可以限制着装！比如说……这家店不是在一个小巷子里嘛，那我们完全可以说，这家店就是黑衣人组织聚会的场所！因为主题是黑衣人组织（酒厂）聚会！要求所有进入主题餐厅的客人都必须穿着黑色衣服！不然不认为是组织成员就不配参加聚会！” 　　这样基本就排除了一批可能只是逛街逛到这里闲着无聊想吃个寿司充个饥的客户——也是目前这家店唯一拥有的主流客户群体。 　　而且…… 　　秦贝细品一番，点点头：“确实可以，而且如果我们把这家店打造为黑衣组织的华国据点，那这个热度绝对会比什么少年侦探队、警校五人组、毛利侦探社三人组、警察局不知道几人组的热度要低得多，能吸引到的喜欢柯南的二次元粉丝们也一定会比想象中要少！” 　　——没看见现在柯南剧场版都有好几回没有带黑衣人出场了嘛？ 　　——你觉得人家是为什么剧场版不带黑衣组织玩呢？是因为写不出新的人物和故事吗？ 　　——还不是没有观众想看！大家宁可看警校组还活着时期的回忆杀也不想看琴酒在那里“啊~雪莉~”！ 　　票房说明一切！ 　　黑衣组织已经过气了！ 　　一个过气的小明星，热度还不如一个刚从选秀节目出来但没能成团的练习生！ 　　“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加一点其他内容—— 　　比如我们这个寿司餐厅，可以走自助餐厅模式，这样每天就必须准备很多很多的食材、制作很多很多的寿司来填充自助取餐的餐盘，但同时，我们这家店又不会有客人来，这样这些制作出来的寿司就又都会被浪费掉！完美达成一个小亏损！”秦贝在荀魁的计划上做了一点完善。 　　“如果是自助餐厅，那么我们就可以统一定价，比如不论你在里面吃多少，我们都收固定的钱，就跟其他自助餐厅一样……你觉得我们是收得贵一点还是便宜一点比较好？”荀大少爷有点拿不定主意。 　　如果收得便宜一点，那会不会很多客人因为听说这边可以吃到便宜得寿司，哪怕忽略这是一家柯南·黑衣组织得主题餐厅，也会交钱来吃？那积少成多，会不会导致他们出现莫名其妙的盈利？ 　　但如果收费贵一点，虽然会赶走一批不接受寿司那么贵的客户，但会不会因为贵本身导致虽然只有几个顾客就回本了呢？ 　　“……那要不都执行？”秉持着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成年人选择都要的原则，秦贝提议道。 　　“比如我们可以一三五七价格便宜一点，二四六价格贵一点，让这个定价忽上忽下！” 　　“你想，如果一件商品的价格是固定的，什么时候都不打折，那么消费者都会接受这件事并且在需要的时候选择购买，如果一件商品，只在双十一打折，那么消费者们就会无脑冲双十一……” 　　“那如果一件商品的价格忽上忽下呢？” 　　“人们只会怀疑这玩意儿是不是还能更便宜！然后就不会想着去买它，反而会选择它的同类商品！”起码其他商品价格是固定的！ 　　又是一个赶客小妙招！ 　　“……然后我们可以规定要给用餐时间！比如第一批客人，不论又多少个，都必须在十一点之前进场，用餐时间是一个小时……我觉得吃寿司一个小时已经很足够了。然后第二批客人就必须在十二点进场！所有在这个时间之后都不能进场！” 　　这就相当于把吃寿司这件事情类比成了参加一场密室逃脱，当大门关上之后，后面再来的选手就不能再进场。 　　“这样又可以把那些迟到的顾客给拦在外面！”赶客小妙招继续+1 　　“连理由我都想好了——因为现场会有个必须人员固定的即兴小活动，一场叫做抓老鼠的小活动！”荀大少爷脑洞大开。 　　“这一天，黑衣组织在他们自己的据点内进行着聚餐，大家都吃着可口的寿司，交流着最近的各种组织内发生的事件，就在这个时候！” 　　“琴酒！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他告诉所有人——在所有人之中有从不知道哪里来的卧底！要全场所有人投票！把卧底选出来！他要把那个人毙掉！清楚组织内的老鼠！当然，实际上就是找人把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赶出餐厅。”这剧情，堪称红黑阵营同人小说里的经典剧情。 　　而实际上，全场根本就没有卧底，单纯就是琴酒疑心病太重了误杀组织成员——反正也不是头一回干掉自己人了。 　　这就意味着，全场会有一名很可怜的顾客，他本来今天兴致勃勃来吃寿司，明明交了和在场所有人一样的钱，但其他人都是可以吃一整个小时，只有他！吃到一半的时候，会因为各种原因被全场票出去！ 　　“……我就问你这人可不可怜！这人难不难过！如果你知道自己一旦进到这家餐厅吃饭，就有机会被票出去！换成你你还打算进去吃吗？！”荀董越说越激动，觉得这简直就是他目前能想到的绝无仅有的、非常天才的一个点子。 　　秦贝于是掏出手机，快速九键输入刚才他们提炼出的几个这家餐厅的关键—— 　　首先，这家店是一家自助式寿司店，将用市面上较为昂贵的食材制作新鲜寿司； 　　其次，这家店是一家柯南·黑衣人系列主题餐厅，为了体现这一点，所有入场的客人必须穿着黑色衣服假装自己是黑衣组织中的一员，并且必须在规定时间内进入餐厅用餐，用餐时间一小时——别问，问就是琴酒的意思； 　　再其次，这家餐厅的定价很随性，逢单数84元/人，逢双数154元/人； 　　最后，是每小时会随机触发一次的“琴酒抓老鼠”事件，被票选出的顾客会很无辜地被赶出餐厅，禁止继续用餐。 　　整理了一下，发现这餐厅是真的很赶客了。 　　“那么最后，出于一个仪式感的需求，我们要给这家餐厅取个名字。” 　　“就叫……米花伊吕波寿司店吧！” 　　作者有话说： 　　米花伊吕波寿司店，朗姆以前干兼职的地方。 　　如果真的有这么个店请叫上我！ 　　多远我都会考虑去的！ 第63章 亏钱的第六十三天 　　◎我选服务员啦！◎ 　　寿司店的改造进行得很顺利, 秦贝在当天把秦董脑洞大开的亏损方案整理成文字稿后，第二天就召开了全公司部长会议。 　　第一项议程是成立实体部，部门职责就是负责公司所有实体产业（其实就是收购的那家寿司店）, 并任命荀立担任实体部的部长。这件事情上没有人有意见, 毕竟目前唯一的实体店就只有寿司店一家, 而在座所有人里，除了原店长荀立之外也没有人有管理一家实体店的能力。 　　第二项议程是开设一家柯南主题的寿司店。贝总在会上加以修饰的把荀董的创意做了个表述，很神奇的，明明听上去就知道这意见挺不靠谱的, 但会上确实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原本他俩都做好了要站起来解释的准备了来着？ 　　对此，私底下采访了其他部门同仁的杂志部路灯路主编表示：“我都听说了！这家寿司店被收购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开不下去了！还不如我们的杂志部呢！董事长愿意对这家店做一个改变是好事—— 　　再差能差到哪里去？ 　　反正都已经亏本了！最多就是亏得再多一点嘛！无所谓啊！只要不影响我们其他部门每个人的收入和项目经费就够了！” 　　事实上不说其他人, 杂志部对于这个新诞生的实体部还是很有好感的—— 　　“终于不是我们一个部门一直在亏本了！以后实体部将和我们部门一起！一起成为我们公司的难姐难妹！” 　　至于荀立本人……他当初都能被中介忽悠得买下了这么一个犄角旮旯里的商铺, 更不要说这回不是一个人在忽悠他，而是两个！他能想明白这个活动有问题才怪呢！ 　　荀表哥直接不折不扣按照这一套方案开始操作了！ 　　先是把原先的店给重新花钱买下来——在他被宣布淘汰出局之后, 这个店铺就被总公司给收购了, 这回要重新开店, 当然就要找到总公司的人再把店铺给买回来。 　　这件事非常顺利, 总公司的资产管理人本身就是他的爸爸, 听到他找上门和他说自己现在被吸纳进了荀魁这个表弟的这家新公司，继续负责寿司店, 不仅加急把产证给重新做了变更转让, 还拍了拍他的肩要他好好干—— 　　“你表弟是个有心人啊，我本来还担心，你因为是第一个被淘汰出局的, 以后上位的家族公司负责人要是看不上你的能力, 你怕是要无所事事、最后沦为荀家的边缘人物。现在看看, 如果到时候上位的是阿魁，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荀立的爸爸说到这里的时候沉思了片刻，又鼓励了自己儿子几句好好干加油干的话，就让他离开了。 　　当然，以上这些是荀魁和秦贝两个人所不知道的。 　　他们所知道的就是，后来的第二站，表哥荀立就飞往了脚盆国，并向漫画作者及公司提出合作请求，希望得到柯南的授权，好开一家主题餐厅！一家主题寿司餐厅！ 　　脚盆国方面对于动漫授权这件事情已经形成了非常成熟的产业链和操作模式了，他们直接给了荀立一份表格，知道他是华国人之后还非常熟练地换成了汉字，让他直接拿笔在上面勾选自己想要的授权，包括时间范围、地点面积、授权事项…… 　　荀立很认真的看了一眼手机上贝总发过来的店铺要求，然后低头开始选择—— 　　首先是时间范围，嗯，贝总说选个时间最长的……那就是三年！ 　　然后是面积，这个他的不动产权证上有！他直接看了眼电子证就把数据照搬上去。 　　紧接着是授权事项…… 　　既然是主题餐厅，那么店铺装修当然要按照原漫画里米花伊吕波寿司店的样子啦！ 　　餐厅里举办的活动是黑衣人聚会，那么在授权人物里，要把黑衣组织有头有脸的人物选进去，什么琴酒、伏特加、贝尔摩德、朗姆都给选进去，然后考虑到目前黑衣组织里波本还没有被发现是卧底，荀表哥秉持着一个严谨认真且不在乎花钱的态度，把这位也给选进去了（ps：当他把这件事告诉自家表弟阿魁的时候，董事长表弟对于他这个选择给予了高度赞扬！）。 　　最后是餐厅里要摆的动漫海报和模型。 　　海报就算了，好歹是个正经黑衣人聚会的寿司店，谁家黑衣人组织的基地还贴海报的？ 　　模型倒是可以有，搞几个小黑人！等身的犯罪小黑人！组织里有犯罪的小黑人这件事情就很正常了！ 　　他到时候可以多弄几个奇形怪状的小黑人！ 　　比如搞一个放在进门的地方，藏在门后面！假装要行凶！这样顾客进来顺手转身关门的时候就会被拔刀刺向他们的小黑人吓到嘿嘿嘿！ 　　再比如可以在外面的草坪上放一个小黑人，蹲在草丛里藏着，然后让他趴在餐厅的窗台边沿露出一双眼睛和半张脸哈哈哈！ 　　最后再在角落里搞几个小黑人，他到时候要注意这些角落里不要有太强的灯光，这样可以让小黑人躲在阴影里，必要时吓到绕来绕去找厕所的顾客咩哈哈哈！ 　　咳。 　　总而言之，荀立表哥在填这张单子的时候整个人心里美美的，最后看到账单的时候，那个价格也跟着美美的—— 　　“那个翻译和我说，公司看在我们非常诚实地填写了授权范围，并且抱着对柯南的诚挚热爱的份上，免除了我们的置景授权费（就是按照漫画的样子装修的钱），小黑人的授权费，只对黑衣人组织、我们的活动内容收取费用，”事实上是因为以上这两笔款项本身就不在公司的授权范围内。 　　“按照授权三年的费用计算，我们一共要支付……” 　　“接近一个亿！”荀董和贝总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惊喜不已！ 　　尤其是荀董！ 　　这是在他那款小游戏日进斗金的噩耗下听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 　　他！ 　　荀魁！ 　　一个不知道为什么被荀家列祖列宗诅咒了的明明不想要赚钱只想要当纨绔但偏偏头顶赚钱buff的一心只想躺平的普通人！ 　　终于！ 　　在这一天！ 　　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亏损！ 　　虽然这笔钱理论上来讲他是借助着他表哥前期的亏损下才成功花掉的； 　　虽然这笔钱金额还抵不上他游戏赚来的三分之一； 　　虽然这笔授权费花掉就意味着接下来三年里他再也无法支付另外的授权费， 　　但是！ 　　他还是非常开心！ 　　并且非常豪爽地签下了合作协议，并加紧督促自家表哥赶快装修这家寿司店！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是看过柯南和柯南同人的人，愿意帮助自家表哥，在他还没有其他员工的时候，帮助一起出谋划策！ 　　作为一个不是特别忠实的柯南粉，虽然不能装一个毛利小五郎侦探社，但可以装一个酒厂分厂也是很开心的啊！ 　　尤其是这家店未来还会成为他亲手搞亏本的第一个项目，荀魁只要想到，他看装修团队的图纸的时候就更认真了。 　　秦贝也很认真。 　　理论上，一家公司如果有两个领导，那么当一个另外出外勤（去搞店铺装修）的时候，另一个领导应该待在公司里挥斥方遒。 　　但是，懂的都懂，不论是秦贝还是荀魁又或者是双黄丸公司本身都不是传统的那种公司。 　　几个部门都在各自部长的带领下完善着自己部门的项目——在没有新项目的情况下，各部门都能很好的完成他们的日常工作。 　　所以秦贝就自告奋勇，作为一个隐藏的柯学迷（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柯南，她也不会给自家老板安利柯南的同人啊！），接手了这家店的另一个工作！ 　　“你们放心！我以从五岁就开始看柯南的阅历起誓！我一定会找到最符合大众心目中的琴酒伏特加贝尔摩德基尔波本和黑衣组织全体成员的！” 　　是的，她接手了招聘工作。 　　按照活动方案，寿司店里必须要有组织里有名有姓的人，不然一家日系的寿司店说是黑衣组织的地盘简直太可笑了！ 　　所以她在招聘服务员的时候要求他们在简历上写清楚自己有没有cosplay的经历，如果有的话，会考虑优先录取。 　　作为厨师的朗姆是最好办的，反正朗姆本身就不知道长什么样子，除了一颗被人认证的假眼球，所以秦贝只要找一个有丰富做寿司经验的厨子，然后要求他在上工的时候一只眼睛戴美瞳就够了。 　　贝尔摩德也方便，反正她会易容！只要找个大美女就够了！如果大美女有点外国血统就更像了！秦贝的打算是去大学城那边的传媒学校找漂亮有演技的女孩子，只要能演出贝尔摩德的某些气质，并且能够顺利模仿其中一两个片段，她觉得这个女演员就是合格的！ 　　一开始她的打算是就找一个女孩子，但真的到了传媒学校，被一群美女包围的时候，贝总本人还是没忍住，和其中好几个女孩子说好了让她们来上班，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贝尔摩德会易容，大家可以轮班嘛！每天见到不同的美女版贝尔摩德又不是什么问题！” 　　然后是伏特加。 　　这个本来秦贝觉得挺难的，毕竟从黑衣组织成员的角度来讲，出镜率最高的两个黑衣组织成员，其中就有伏特加，这可是动漫里第一集 就出场的反派呢！ 　　但当她真的让来应聘这个角色的人穿上衣服戴上墨镜出现的时候…… 　　“……我怎么觉得全天下的胖子都长了一张伏特加的脸？” 　　所以这个角色也很快定下来了。 　　而真正难办的，是琴酒的选角。 　　要在那么多帅哥之中，找到一个琴酒，那可真的太难了。 　　作者有话说： 　　我还以为大家都会不看好这个寿司店来着？ 　　看来是我低估了琴酒的魅力啧啧啧。 第64章 亏钱的第六十四天 　　◎我搞好店铺装修啦！◎ 　　秦贝的安排是上午选琴酒, 下午选波本，把两个她觉得难度比较高的角色留足半天时间去考察。 　　在选角之前，秦贝对于琴酒这个角色是没多大好感的。 　　应该说, 我们贝总对于整个黑衣组织除了卧底之外的角色都没什么好感。 　　这很能理解, 毕竟是从小就看柯南的人, 孩童时代可对人的长相没什么概念，要知道当年全国的小孩都一致认为这个世界上最帅的是一只浑身上下都是毛的猴子呢！她怎么会在乎琴酒的颜值？她就只知道琴酒是个坏人！ 　　而且，明明印象里琴酒确实长得也一般啊？看着还很可怕的样子。 　　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同人的效应, 当秦贝在扮演琴酒的这位员工的招聘条件上注明： 　　身高一米八以上，长发，接受将头发染成金色或者银色, 白皮, 优先考虑混血、长得不像个好人、说话声音低沉的男性。如果曾有在柯南的cosplay中扮演琴酒这一角色的为佳。 　　讲真，她觉得这些条件还是很客观的, 也没说就一定要是帅哥…… 　　但最后来面试的清一色都是帅哥！ 　　从在校大学生！ 　　到酒吧驻唱！ 　　从第一个帅哥进来的时候, 她就已经懵了, 最后面试的十三个帅哥, 她看得堪称眼花缭乱。 　　原来琴酒的这些个配置放在一起可以帅成这样？这么多让她怎么选？ 　　琴酒有这么帅嘛？ 　　这群也太帅了吧？ 　　还是要好好考察考察。 　　上午场是琴酒的演员面试, 下午则是波本的演员。 　　又是刷新她世界观的一场面试！ 　　在此之前，秦贝一直觉得自己喜欢的帅哥标准是比较大众审美的——嗯, 白瘦幼嘛, 她就喜欢白皮肤的瘦瘦高高的年轻小帅哥！ 　　而波本是个黑皮金发。 　　讲真，光是这两个搭在一起，她觉得也就是因为是动漫, 但凡是个现实中的普通人, 你但凡是个黑黄皮, 你还作死搞了一头金发，你能好看才有鬼！ 　　但事实是只要颜值够高，你就算顶了一头金发你也是好看的。 　　秦贝在这么多选择里看来看去，觉得最满意的还是一个短发小姐姐——虽然是个小姐姐，但她压低声音讲话特别苏！而且因为女孩子的下颚线和轮廓更加清晰，看上去也更加贴近动漫里的那种平时无害的样子。 　　就，除了性别，哪儿哪儿都合适！ 　　结果小姐姐一听工作时间，连连摇头——她是个职业coser！平常要赶各个地方的秀的！让她每天都在餐厅里呆着她做不到！ 　　琴酒的演员和波本的演员因此都没能当天确定下来。 　　于是秦贝就表面上非常惋惜、实际上非常开心的把原本定为一天的面试环节延长到了三天，跟着扮演波本的小姐姐一起去看cosplay展了！ 　　美其名曰：“最像的演员肯定在里面！我要精益求精！在里面找个最好的！” 　　然后她就在帅哥堆里面乐不思蜀了三天。 　　三天到了，她想了想，反正也没什么事，于是又把三天的招聘时间延长到了一个星期。 　　“我已经见到了我觉得最合适的琴酒和波本！但是他们时间上不是很合适！我要和他们好好谈一谈！” 　　然后打算薅公司的出差补贴羊毛，请帅哥美女们吃饭！ 　　最后还是荀魁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他和自家表哥把装修方案都定下来了，装修施工团队都已经进场刷墙了，以前他和小伙伴都很有默契，在这种互相见不到的时候，每个星期必定要通一次到两次电话，互相勉励，但这次太奇怪了！ 　　小伙伴就像是忘记了他一样！ 　　前两天他打电话过去，对方居然只是匆匆嗯嗯了两声就挂掉了！ 　　一想到自家小伙伴是个女孩子，而她面试的不出意外都是扮演黑衣组织的成员，一个个凶神恶煞，还有琴酒这种顶级大杀器！一时间，荀魁脑海里脑补了很多有的没的—— 　　比如小伙伴被棒球棍打昏过去然后服下了APTX4869，一夜之间成为未成年小孩子！ 　　比如她面试着面试着结果面试到真正的坏人！被敲晕带走！ 　　比如她其实已经被控制了！但因为被威胁，她不能和他讲实话，于是只能通过简短的嗯嗯二字向他传递危险信号…… 　　然后他飞快地联系了行政部的人事——按照规定，为确保各部门能够随时找到老板签字，两位老板的行踪是需要和人事这边交底的，换而言之，人事这边肯定有小伙伴最近的行踪消息！他需要知道他的小伙伴上一个去到的明确地点，好推测小伙伴是在哪里失踪的！ 　　人事说：“在XXX沙龙宾馆宴会厅！贝总说她今天要与有意向加入餐厅的未来员工们谈入职的事情。” 　　于是荀魁打了辆车飞快赶去了那个什么宾馆的宴会厅，急匆匆推开门—— 　　就看到了被众美男美女环绕、被大家奉承的正开心地吼吼吼笑的小伙伴。 　　荀魁：“……” 　　我在那里为了你的生命安全担惊受怕，你居然在这里和一群小妖精厮混！ 　　荀魁挑剔地打量了一下距离自家小伙伴最近的、胳膊都和胳膊贴在一起的那个金头发黑皮人！呔！瘦瘦弱弱黑黢黢，离我家小伙伴那么近干什么！ 　　然后又打量了一下那个在小伙伴对面笑得很大声的长发戴帽子还遮住一半脸的大高个。 　　笑屁！一看就知道是要扮演琴酒，琴酒笑得这么过分过嘛？！OOC了懂不懂OOC！ 　　他下意识就想把贝围在中间的小伙伴从这乌糟糟的人群中给拉出来！ 　　但他又想了想，以自己认识小伙伴这大半年来看，小伙伴这个人是吃软不吃硬的，如果他真的摆出BOSS的架子，那大概率是带不走她的。 　　于是他挤进了人群，挤到了小伙伴边上，他也不质问为什么说好的选拔店员最后变成了妖精环绕，他就说自己有多么多么离不开她多么多么需要她： 　　“你不在，综艺部打电话问我《这歌听上去很实用》第二季要怎么拍、什么时候拍、什么时候招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呜呜呜……” 　　原本还在那里笑得很放肆的小伙伴收敛了笑容。 　　“电视剧部说他们已经买了好多IP了，感觉如果一部一部拍下去，这都要拍十年了，来问我到底先拍哪部，什么时候拍，我，我一个外行我也不懂啊呜呜呜……” 　　作为比他内行一点的小伙伴露出了一个愧疚的表情。 　　“李助理也一直在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公司……他问我的问题我直接就没听懂，公司里现在放眼望去全都是敌人，我也不敢自己一个人去呜呜呜……” 　　小伙伴终于是动摇了：“……但是我这边选人还没选完……” 　　“这不都在这里了嘛？”荀魁一秒钟变脸，立刻堵死自家小伙伴的任何一个借口。 　　“贝尔摩德，波本，贝尔摩德，伏特加，贝尔摩德，琴酒，黑衣人小弟甲，黑衣人小弟乙，贝尔摩德……这不是都齐了嘛？还多了呢！”荀魁一本正经地细数在场人名，一本正经的表示小伙伴工作做得很好，一个不差！都在这里了！ 　　“但是琴酒和波本都还没确定上班时间，他们做不到每天到岗……” 　　“不重要！”荀董表示。 　　“一切都交给我表哥！”荀董很放心。 　　“你人都给他选好了，怎么用就是他该操心的事情了！我们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然后就连推带拉地把小伙伴从妖精群里给带了出来，然后一个电话，让他表哥来接手接下来的工作。 　　搞得荀立猝不及防。 　　什么？ 　　怎么回事？ 　　明明上午你还在跟我说要一起盯着把装修给搞完，怎么回过头你就走了？你一个人走也就算了，贝总本来说好的帮我选员工，现在这是选完了还是没选完啊？ 　　但他还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发生变化了。好歹是看过自家爸爸是怎么在大伯的公司里混的，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开始看手上这被两位老板折腾了一半的活。 　　随着装修工程进度的加快，原本只是在纸上的那几行字终于让他看到了落实的可能，之前只觉得自家表弟那个想法云里雾里的看不透，等到装修定下来之后，那些看不懂的也终于弄明白了。 　　新的寿司店依旧是日式风格，在店门处还是参考了原动漫里的店门。但因为本身动漫里这家寿司店就没有什么特色装修，所以内部的布局，因为是自助餐厅的缘故，荀家兄弟还是对它改动很多的。 　　中央是一个环形的料理台，厨师将打扮成朗姆的样子在料理台里制作寿司——一方面可以让顾客看到自己吃的是用什么原材料做的，让他们吃得放心，另一方面也是呼应了黑衣人组织的主题。 　　环形料理台外侧是动漫里经常看到的，小兰柯南他们坐着等寿司的位置——当然，这个位置不是给客人们坐的，荀立计划到时候这个中央C位就留给在店里扮演黑衣人组织有名有姓的人物，让他们在这边凹造型、喝酒、聊天，如果客人有需求。这块就是留给客人的打卡拍照区。 　　再外侧是方形的桌椅，本来按照荀立的想法，应该是要参考那些日料店的操作，在地上挖个方形的深坑，铺上榻榻米，然后再在坑中间摆张桌子的，但是他表弟荀魁提出不同意见—— 　　他认为黑衣组织好歹也是个暴力行动组织，主打一个行动方便，随时可以抄家伙，你这让他们脱鞋子进坑里，那他们行动也太不方便了，不符合这个组织的风格，起码不符合朗姆和琴酒的风格！ 　　再说了，吃个寿司而已，至于搞这么日料店的风格嘛？ 　　所以最后，除了环形料理台这边是纯日式寿司店的风格外，其余的装修只能说是带了点日式元素的简约西餐厅风格。 　　至于自助寿司则是沿着墙面摆放。 　　荀立看着逐渐成形的寿司店，对接下来自家表弟那个活动计划有了更清晰的规划。 　　“到时候门口这边可以放一排衣架，全部挂满黑色的外套，男士女士都有，还有黑色的帽子，可以租给想要来店里吃饭但是又没有穿黑衣服的客人。” 　　“等客人在外面租好了衣服，进来会被门口借口搜身、实际上就是来服务的黑衣人提醒转身扫身后的二维码——嘿嘿，到这里他就会被门口的小黑摆件吓一跳！然后扫码付款、根据显示的桌号直接入座。” 　　“自主寿司餐当然还是自助的，期间客人们除了可以享用美食，还可以看中央的朗姆寿司表演，又或者搭讪其他有代号的组织内部成员，和他们合影。” 　　“等到大概过去三十到四十分钟的时候，料理台上的电话铃就会响起，琴酒会接起电话，听一会儿，然后挂下电话宣布这个场子里有卧底！要大家相互检举！可以直接打开门口刚才扫过的那个二维码，直接电子根据座位号投票！票出来的就会被随机两名酒厂代号成员带出去。” 　　“一个小时后，手机会提醒客人用餐结束，等客人离场，服务员就可以收拾干净，迎接下一波客人。” 　　荀立理了理自己的思路，觉得这一整套很靠谱，既满足了自家表弟的创意，又非常具有可操作性！果然！他们兄弟组合是无敌的咩哈哈！ 　　然后他看了看贝总帮他招募的酒厂代号成员，看着看着，他看出不对了。 　　“……怎么里面的琴酒和波本合同里写的都是一周不定期出场半天？” 　　“这只有一个琴酒，还只上工半天，那刚才说的这个活动怎么搞？” 　　谁来宣布这个场子里有老鼠？谁来宣布活动开始？ 　　汤姆吗？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亏钱的第六十五天 　　◎我开业啦！◎ 　　作为曾经的和荀魁一样的大少爷, 在看到这样的招聘情况之后，荀立本人是很想打个电话把秦贝叫回来继续招聘的（当然如果真的打了贝总本人应该会非常乐意），你好歹把人给我招招满是不是？ 　　但人家身份不一样了, 他是个部长, 人家是总经理！ 　　他不能随随便便指使一个总经理干活！尤其是当时在场的员工和他说了, 人家是被荀董召强行回的！ 　　他也不是不想自己去招人。 　　但等见过了秦贝招的人之后，他就觉得他大概是招不到其他更合适的了。 　　别的不说，就说那个只能一星期来半天的琴酒，原本如果在没看过秦贝招的这一位的时候, 他的概念里，琴酒就应该找个大帅哥来演——据他表弟说，他看了很多的同人文, 里面的琴酒都是大帅哥, 所以在他们两个的概念里，琴酒就只要找个外国大帅逼、再让他套个金色或者银色的假发就可以了。 　　但秦贝最后选的人却不是这样的。 　　她选的这个不是当初来面试的那些帅哥。 　　虽然现在的主流认为, 琴酒是帅的, 但一直有童年阴影的她印象里的琴酒依旧还是那个拿着棒球棍从新一后面给了人家后脑勺一下、时不时就要轰炸高层建筑、偶尔还要脸色狰狞吓小朋友——帅不帅的不知道, 但真的是很吓人的啊！ 　　所以在见完了毛多毛多的帅哥之后, 在实在不知道在这么多中外混血帅哥里面究竟选哪一个的情况下, 她决定，干脆不找帅哥了！ 　　还是要按照她这个老粉对于琴酒的初始印象来物色！ 　　所以最终, 秦贝选择的这个琴酒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帅哥, 他个子高高、皮肤惨白、有点瘦脱相、还有点轻微的弓背、鼻子尖尖、下巴也尖尖、眯着眼睛的时候你就觉得他心机深、睁大眼睛的时候你就觉得他很吓人，五官看着吧，有点异域风味, 不能说丑, 也不能说就不好看…… 　　“但确实是传统意义上的看着不像好人。” 　　荀立评价到。 　　一眼看过去确实感觉这人好像犯过事儿。 　　原本荀立在见到本人的时候还在怀疑他们公司这个贝总这个审美到底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奇形怪状的人来扮演琴酒这个角色？ 　　但当此人穿上琴酒那套标配服装的时候，这个怀疑一下子就没有了—— 　　挑选的演员明明在日常打扮下看着有各种缺陷，但在琴酒的这套标配下很多缺陷都被隐藏住了—— 　　琴酒标志性的长发遮住了微微弯曲的脊背，反而让这个琴酒从背影上看着要深沉很多； 　　琴酒的刘海在动漫里是遮住了一只眼睛的，相当于遮住了一半的脸，所以这位仁兄凶狠的脸被遮住了一半之后……虽然看着还是凶狠的，但颜值好像又上去了一点——这点可以参考有些人，戴了口罩之后的颜值比他/她实际上的颜值要高一个度！ 　　更不要说那套黑色风衣了——带垫肩的风衣自带修身效果，穿上之后哪怕瘦脱相了背影看上去依旧身材棒棒哒！连荀立看了都有点心动——这衣服一定要多买几套放在店里！他就不信到时候没有人来租琴酒同款！ 　　再加一定黑色帽子遮住那略有点假的假发套——琴酒本人活脱脱的！ 　　再一打听此人之前的职业，才知道这位仁兄是贝总从影视城的特别演员里找来的，本职工作是个演员，专门演一些没什么名气的反派角色，不是在这个剧组演连环杀人凶手，就是在那个剧组演□□老大，这一身气质就是在演反派的过程当中练出来的。 　　而他之所以只能一星期抽出半天时间、还不固定来寿司店的原因也找到了——人家是演员好嘛！平时都是在剧组的！能够一周找出一个半天的时间出来一趟吃个寿司已经很不错了！ 　　这还是人家看在钱和双黄丸这家新崛起的娱乐圈公司的面子上！ 　　有这样的珠玉在前，荀立这个在所有行业都没有人脉的纨绔子弟瞬间就不想去继续招聘琴酒了，他觉得再怎么招聘也不会比这个更好了…… 　　到时候万一周一和周二的琴酒质量差距太大，他会不会被周二慕名而来的粉丝们给暴打？ 　　但琴酒不够的这个问题还是要想办法解决。 　　最后，这个解决方案还是荀立场外求助了他爸才得来的。 　　荀立他爸在听完自家儿子的困境之后，表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困境。 　　“这是你那位表弟给你设置的考验！”他爸笃定。 　　“你这位表弟明显不简单，虽然他想要吸纳荀家人入职，让更多人看到他一旦成为荀家领导人之后会重用家族的年轻人、千金买骨，但他显然是还对你的能力有疑虑。” 　　“之前之所以和你一起去看装修方案，其实是在当面对你进行测试，看看你的审美水平、管理能力够不够，后面在干到一半的时候抽走所有的人手（其实就秦贝一个），则是在考验你的应变能力。” 　　“其实，具体的操作方法，你这位表弟早就已经暗示过你了。”荀立的爸爸抽丝剥茧，为自家儿子的职场生涯保驾护航。 　　“暗示过我了？哪里暗示过我了？”他儿子震惊，完全不知道这中间都发生了什么！ 　　荀爸爸表示：“你看这里，有定价——逢单数84元/人，逢双数154元/人。” 　　“都说一分价钱一分货，如果你给单数和双数的顾客都是同样的待遇，那么双数的顾客就会不满，单数的顾客就会犹豫自己这个价格是不是还能降，正常的商家都知道，不稳定的价格会造成市场信心的不足……那为什么你的表弟还是坚持要把价格做成这样呢？能够把公司经营到如此蒸蒸日上的程度，不可能是个傻子对吧？” 　　如果是荀魁在现场他肯定会炸毛，觉得自己被骂了，但是在现场的不是他，而是荀立！ 　　荀立就觉得自家老爸说得很有道理：“对啊！明知道这么做会亏本，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这就是他的暗示——他在暗示你，要区分两个不同价格对应的客户群！” 　　做餐厅，首先要做的就是确定你的客户群体。 　　不同的客户群体对应着不同的服务需求，也对应着不同的价格定位。你比如造房子，单身人群的居住需求和一家三口的居住需求那肯定是不一样的，那可不得在造之前就把所有东西给想好再动手吗？ 　　“所以你要学会分析，单数日和双数日的价格不同，就是对应着两种不同的客户群体。” 　　“84元/人，对应的客户群体是那些专门吃美味寿司的顾客的。” 　　不要觉得84元是一个很贵的价格，其实从寿司这个门类的定价来讲，这个价格并不算很贵。 　　一般人一顿寿司的食量大概就是在八个寿司到十二个寿司之间，当然如果你是去学校对面的寿司店买寿司，那可能15块钱到20块钱就足够果腹了，但如果是吃一些品质比较好的寿司…… 　　“按照现在的市场价来看，两枚鹅肝手握的价格就已经在四十元以上了，也就意味着对于食客来讲，自助寿司的这个定价是很便宜的，几个鹅肝手握就能回本！” 　　“所以84元/人这个价位，显然是单纯就寿司本身价格的，不包含溢价服务，154元/人的才是含增值服务、也就是二次元动漫打卡服务的。” 　　那么在确定了不同定价对应的不同服务类别之后，原本因为人手不足出现的方案问题也就得到了解决。 　　“所以我们的活动方案基本不变，还是自助餐厅，还是寿司，还是要顾客穿黑衣入场，主题还是黑衣人组织的据点用餐。” 　　“差别在时间上。” 　　荀立在第一次员工见面会上，和秦贝帮他招来的这群员工说。 　　“每逢单数日，厨师当然依旧是朗姆，但料理台这边不需要有那么多有名有姓的酒厂组织成员，有一个就够了，然后活动的开场不再是琴酒从后厨出现，而是变成琴酒打了一个电话到料理台……这块我们会请动漫原声的配音演员帮我们配一段台词，到时候可以直接公放录音。” 　　录音里就是琴酒的声音在那里说，接到线报，在座所有人里面有一个是卧底，要他信任的下属（比如伏特加，或者其他外围黑衣成员）把卧底老鼠找出来，带到外面去处理掉。 　　荀立其实还没想好这一块是直接找国语配音老师帮忙配一段，还是请脚盆国的声优配一版，再在后面整个翻译，但大致的过程就是这样。 　　相当于84元的那天，琴酒是不出现的，改成琴酒通过电话指挥下属来做抓老鼠这件事。 　　而154元的那天，也不一定是琴酒出场，他会作为随机SSR出现。 　　“154元那天，我们只能保证料理台这边要出现起码三位组织代号成员，到时候宣布有卧底和组织活动的，必须是代号成员，最后把被票出去的卧底带走的也会是代号成员。” 　　这样整个活动增加了一些不确定性，但也确实能看到84元和154元之间的差别——差的就是cosplay部分的溢价！ 　　活动方案确定后，一切就进行得非常顺利了。 　　为了给自家表弟展示自己的工作能力，荀立筹备寿司店开业筹备得飞快。 　　联系食材、给员工排班、敲定自助餐提供的菜品、购买各种尺码的黑色外套、在小某书后台私信邀请当地美食博主来品鉴…… 　　终于，到了又一个秋日的周六。 　　这一天，米花伊吕波寿司店开业了。 　　作者有话说： 　　开业开业！ 第66章 亏钱的第六十六天 　　◎我探店了！◎ 　　不知道为什么, 最近，作为柯南吧小吧主的“名侦探柯东”发现，贴吧里开始多出了很多有关黑衣组织的帖子。 　　这其实不是第一回 贴吧里黑衣组织这个词汇刷存在感了。 　　动漫更新这么多年, 原先的贴吧粉丝们成分早已复杂, 不是当年单纯的新兰柯哀大混战了, 随着动漫剧情中各种人物的增加，贴吧里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 　　有喜欢警校队兄弟情谊的，有喜欢毛利那代人爱情故事的，那么当然也有喜欢黑衣组织这个可怜的全是卧底的群体的。 　　但在这种非年非节的日子里, 黑衣组织这个关键词突然被高频率提及就很反常。 　　以前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都是动漫或者漫画更新到某个酒厂成员被发现是卧底或者叛变的时候，那个时候吧里关于黑衣组织的讨论都会要热闹一些，一帮人会感叹琴酒真的好惨哦酒厂除了他其他人都不干活, 一帮人会猜测后续这个主线剧情。 　　[但这一次有很大的不同, 柯南新的剧场版根本就没有黑衣组织出现啊，最近动漫更新的那几集也没有黑衣组织, 都是柯南在日常破案, 突然间那么多人冒出来讨论黑衣组织, 这不正常。] 　　小吧主不单纯就是多了个封帖之类的权力, 它也象征着义务—— 　　定期要和其他管理人员一起分时间段巡视贴吧情况, 把那些违反吧规的帖子删除，审核那些有一定经营性目的的帖子（比如卖周边啊, 做周边啊, 画海报啊，收费订制明信片啊），并且高度重视引流帖和争论帖（peace&love）。 　　黑衣组织在吧内算是个可能会产生吧友争吵的关键词, 柯东非常在意。 　　尤其是当她点开每个帖子之后, 发现她完全不懂这群人在玩什么梗, 于是就更在意了。 　　[就目前情况看，最近出现的这群桃林黑衣组织的吧友，像是在玩黑衣组织的cosplay。] 　　柯东很认真的在工作日志中写道——这些内容是和其他小吧主们共享的，每个小吧主“巡视”结束都要更新这篇日志，好让下一个接手的同事知道他要注意什么事情。 　　[绝大多数有关黑衣组织的帖子，都是一群吧友在玩梗——他们莫名其妙的、毫无缘由的假装自己是黑衣组织的成员，然后也不干什么，也不发表什么奇怪言论，就是在……]柯东扫了一眼被她整理出来的这些帖子。 　　[就是在赞美琴酒和辱骂琴酒。]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确认自己的描述没有出错。 　　[对，没错，是这样，就是赞美和辱骂，更神奇的是，赞美和辱骂的还是同一拨人。]这太搞笑了。 　　柯东打开又一个新发出的帖子，标题上面写的是《米花伊吕波寿司店组织聚会，家人们谁懂啊！》 　　然后点进去一看—— 　　“家人们谁懂啊！我好端端在那里吃朗姆做的甜虾寿司，还在那里舔贝姐的美颜呢，下一秒琴酒跑过来，非说我是老鼠！把我给带走了！我特么的！琴酒！琴酒你这条疯狗！我要向boss举报你！” 　　“我为组织出过力！我为组织流过血！你凭什么说我是卧底？！我不服！我冤枉！”这是义愤填膺的楼主。 　　“什么？！居然是琴酒把你带走的吗？！卧槽凭什么！凭什么我就是组织里没有代号的外围成员带走的？大家都是被怀疑的卧底，凭什么我的待遇就比你低？我是吃得比你少了还是薅组织羊毛薅得没你多？！差别待遇是个什么鬼？！”这是重点错的一楼大哥。 　　“楼上是不知道吗？单数日是组织里外围成员聚会日，双数日才是我们有代号的组织高端人才交流日，门票价格都不一样好嘛笑死！” 　　“歪楼了歪楼了！还是让我们来重新吐槽琴酒！愚蠢的琴酒！”这是重新在正楼的楼主。 　　“确实挺愚蠢的，我特么服了，这个找卧底的方式居然是内部匿名投票这特么是个什么鬼？！我们这不是名侦探柯南小剧场吗？找卧底的方式这么传统没有道理的吗？” 　　“所以说酒厂全都是卧底不是没有道理的，特么用这种毫无逻辑的方式找卧底，你特么找到的怎么可能是真的卧底？！” 　　“非常有道理，就按照现在酒厂的卧底含量，如果真的玩少数服从多数，我觉得第一个被投票出去的应该是琴酒！哈！所有卧底都想要先把他票出去！” 　　“不行！我不允许你们票琴酒！他是我加入组织的信仰！没有他就没有我！要票他你们先票我！” 　　“……” 　　再往下基本都是这种类似的前言不搭后语的聊天内容，看得柯东云里雾里。 　　[一种可能出现的新的争论模式——琴酒到底是不是蠢？] 　　写完这些之后，她满脑子充斥着一些对贴吧的担忧入睡——年轻的粉丝就是这样的，经常会因为一句话没说对就开启长达100楼的论战，贴吧至今还流传着一个长达十年的battle，据说就是因为一张截图引起的，她不希望她喜欢的贴吧出现这样的乱七八糟的内容。 　　做了一晚上吧友争论的噩梦，第二天早上浑浑噩噩上了半天的课，到了中午，又是她“上工”的时间了，她迅速打开电脑，看起了贴吧小吧主群的工作日志，昨天轮流负责巡逻贴吧的三个小吧主在上面写了非常非常长的每个人超过三千字的内容。 　　这是一个超出了正常工作日志的长度！ 　　一定发生了很重大的需要拉响一级警报的事件！ 　　果然，果然还是吵起来了！不是吵起来我们冷静淡定的吧主们不会炸成这个样子！ 　　然后她就打开日志细细阅读。 　　她的表情从困惑，到震惊，到惊喜，到迫不及待！ 　　她留下的日志里对于吧友们开始异常关注黑衣组织这件事情得到了她的下一位值班小吧主的重视，一号小吧主于是就顺着她留下的这些帖子链接继续进行了后续跟踪。 　　一开始是跟踪。 　　后来就是跟踪报道了。 　　从一号吧主的日志中，可以看出，这位小吧主一开始也是高度警惕这些帖子和发帖人，然后很快，他就发现这些发帖人在别的帖子下方的留言都挺正常的，只在帖子标题里带有“米花伊吕波寿司店”的帖子下方才留言奇形怪状，宛如一个现实中的黑衣组织成员——他们甚至还会给自己起代号名！比如二锅头！还有五粮液！ 　　然后他就选择了其中一个组织内代号成员【二锅头】，点开他的头像，追溯了一下这位吧友的发言记录。 　　[经过我对这位二锅头兄台的追根溯源，终于在他三天前的聊天记录里发现，米花伊吕波寿司店——其实是一家寿司店的名字。] 　　这不是废话吗？ 　　这不是一家寿司店还是一家火锅店的名字吗？ 　　是个柯南迷都知道那是朗姆以前做兼职的地方。 　　[我说的不是那家在动漫里的寿司店，而是一家真实的、就开在Z省H市的一家寿司店！]写到这里的时候，他还贴心地附上了一张照片。 　　然后接下来的整整两千字，一号小吧主再也没有在内容里恪尽职守汇报自己的“巡逻”情况，而是通篇在给大家安利这家主题餐厅！ 　　[这是一家真正的柯南主题餐厅！我查过脚盆国官网里的备案记录！这家店在主题店的备案记录里！这是有官方授权的！] 　　一家有授权的店！柯南主题的！而他们这群自诩是全华国最懂柯南的人居然不知道！ 　　就问你气不气！ 　　然后他开始详细讲述他从四面八方收集来的有关这家店的各种小道消息。 　　包括但不限于： 　　[去这家店要穿黑色的衣服，必须要有非常深刻的代入感，代入自己是黑衣组织的成员，如果你是周二、周四、周六去的，记得要提前给自己取好代号，二锅头是大家用得最多的代号，如果你实在不知道取什么可以用这个，大家都知道用这个代号的就是华夏酒。] 　　柯东很严肃地想了一下自己该取个什么代号，如果他真的入职了酒厂，肯定很快就能拿到代号的——他进组织第一件事情就是向BOSS检举揭发波本是卧底！就凭这点功绩，要个酒的代号洒洒水！ 　　至于波本曾经是她本命这件事情就不重要了。 　　一个女人热衷于奋斗事业的时候什么男人都不重要！ 　　事业成功的时候会有大把大把的男人前仆后继的！ 　　当然这些乱七八糟的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因为一号小吧主那三千字的小作文成功向她安利到了这家店，而她恰好就在Z省上学！只是不是H市，是H市边上的J市，另外两个小吧主也恰好在H市附近。 　　于是三个人就在一号小吧主的羡慕嫉妒恨（为什么只有我在距离H市整整二十四小时的地方！我恨！我要和爸爸说我要回国！）中，相约好了一起去这家神奇的寿司店探店。 　　于是，这一周的周六，柯东穿着一条黑色长裙，还戴了一副墨镜出现在了H市中山路地铁的J号出口，等到了一个头上戴着黑色圆边小礼帽、一身黑风衣的男青年，和一个胖胖的穿着黑色卫衣的小姐姐。 　　“代号。”柯东非常谨慎地低声问道。 　　“烧刀子。”男青年说。 　　“劲酒。”小姐姐说。 　　“……莫吉托。”柯东沉默了一下，交换了下自己想了好几天的代号。 　　“好了，组织的聚会还有二十分钟开始，我们快点出发吧，别让大哥等急了。” 　　作者有话说： 　　写完这章的时候我发现我衣柜里居然没有黑衣服！ 第67章 亏钱的第六十七天 　　◎我投票了！◎ 　　米花伊吕波寿司店开业的时候, 不出所料的，荀魁和秦贝没有给实体部批任何一笔宣传费。 　　理论上一家带#主题餐厅#这种tag的店，是非常好操作把它宣传成一家网红店的。虽然时下不少食客听到“网红店”三个字都疯狂皱眉, 觉得这是一家店食物不好吃且昂贵性价比不高专门骗小情侣钱的代名词, 但不得不说, 网红店的生意那是真的好。 　　就算这个词如今有些臭名昭著的意味，但一定也不影响商家们把自己冠以“网红店”的名号。 　　当然，荀魁和秦贝为什么没拨款的原因在座的都心知肚明，对外的理由则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嗯，反正整个公司上下除了荀立，也没有人对这家店有什么期待, 所以对于两位领导的这个驳回意见, 大家毫无意见。 　　但开业当天，还是有不少顾客来了—— 　　“我们看了《狗屁倒灶》, 电子杂志里面多了新的板块, 专门介绍了这家黑衣组织主题餐厅……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我忘记穿黑衣服了, 你们门口那些衣服是可以租的吗？我穿S码, 麻烦给我拿一套！” 　　是的, 作为双黄丸公司唯一的宣传部——虽然贝总和荀董本人并没有这么说过，但路主编本人显然是这么认为的。 　　《狗屁倒灶》作为目前双黄丸公司对外的唯一发声通道, 曾经还有过辉煌的帮助《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节目辟谣的功绩, 他认为公司之所以会留着他们这个一直在亏本的杂志部，并且每个月都在不停给他们加工资，就是因为他们这个部门的只能和别的部门不一样！ 　　“我们不是一个卖杂志的部门！你们懂吗？”内部会议上, 路主编是这么和下面的小编说的。 　　“一直以来, 荀董和贝总在夸奖我们部门、给我们部门批经费和加工资的时候, 用的理由都是说我们为其他部门的作品进行了非常良好的宣传，增加了公司与客户之间的黏性！你们难道以为这些在大会上领导的夸奖词就是随便讲讲找个理由给我们加工资吗？”事实确实如此，但路主编显然不相信。 　　“这当然是在暗示我们，我们这个部门存在的意义——就是要维系与每个项目群体的粘性！让他们从一开始的‘我只是喜欢某个作品’变成‘我喜欢做这个作品的公司做的所有的产品’！我们是实质意义上的宣传部！” 　　“不然为什么公司领导从来不批宣传费给外界的传媒公司？” 　　“为什么唯一一次批宣传费还是把这笔钱转到了我们部门身上？” 　　“为什么领导要在会上，在全体会议上，不表扬那些为公司赚了那么多那么多钱的部门，不表扬游戏部，不表扬综艺部，单独就表扬我们杂志部？” 　　“就是因为我们部门是唯一一个可以给这些部门带来助力的部门！我们！《狗屁倒灶》！我们现在有超过八十万的会员！这个人数是非常巨大的！只要我们做好了宣传，我们公司的任何产品就无往不利！” 　　所以当这一回，得知米花伊吕波寿司店没有被批准宣传费之后，荀立还没来得及失望，就接到了来自路灯路主编的电话—— 　　一个来采访的记者，一个来拍宣传照片的摄影，再加上一些来自柯南官方授权的证书和网站信息，很快就制成了一篇跟软广差不多的文章，并把它塞进了《狗屁倒灶》电子版最新出炉的世界趣闻专栏，和一些世界稀奇古怪的新闻放在一起，假装是个正经的报道。 　　八十万的会员，当然不可能人人都是柯南的粉丝。 　　但也不可能里面一个粉丝都没有。 　　在被官方养成了每月看杂志的习惯（杂志社官方曾说过，会录用一些会员发表在论坛或者其他地方的评论，他们不是真的要看老掉牙的杂志，他们只是希望能在里面看到自己发表的言论！）之后，他们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变动（这说明他们又多了一个可以投稿的栏目），并发现了里面宣传的这家店。 　　宣传里给这家店打出的旗号是《嘘！谁都不要告诉！华国第一家黑衣组织据点正式开业！》 　　就问你这个标题你想不想点进去看？ 　　尤其是《狗屁倒灶》的电子杂志形式比纸质杂志要丰富的多，不仅有图文，你还可以点开看视频，视频里，你可以三百六十度看朗姆做寿司的那个料理台！ 　　就算最后这个报道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假装是主题餐厅实际上就是贴了几张柯南的海报来骗钱，最多也就亏84块钱啊！ 　　于是虽然开业当天因为是周六，来寿司店的顾客不算多，但第二天来的人非常多！ 　　而寿司说实话其实制作起来没那么难，说到底好不好吃其实看的就是食材是否新鲜是否高档，作为一家由荀魁和荀立两个大少爷监督成品的店，这家店的寿司虽然比不上那种最高档的，但也绝对吊打H市的绝大多数寿司，一下子就俘获了不少食客的心。 　　甜虾真的很甜美！不是那种工业糖！是虾自带的甜味！ 　　鹅肝真的入口即化！ 　　入口即化真的！我一吃进去眼泪都要感动到哭出来了！八十几块钱吃到这么好吃的鹅肝，我觉得我上辈子肯定拯救了银河系！ 　　等到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参加了这个琴酒的小弟组织的“谁是卧底”游戏之后，这种愉悦感更是加倍，所有在周日来的顾客都觉得自己物超所值！ 　　在得知如果是昨天来，花一百多块钱还能看到代号成员的时候，这种想要再体验一次的冲动就更强烈了！ 　　所以不难理解，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这家寿司店就再H市有了足够优秀的口碑，两个星期后，荀立就不得不加紧申请了一笔经费要改造他那个小程序—— 　　必须要加预约服务了！ 　　不然让顾客在外面等一个小时这种事情他实在是做不出来！ 　　当然，这笔经费荀董批得非常爽快。 　　等到米花伊吕波寿司店开业一个月的时候，这家店已经在对它有了解的人心目中成了一种复有仪式感和规则感的活动，并且还略带脑补的对去这家店做了很多特殊的规定，比如—— 　　“在扫二维码填写个人信息的时候，在姓名这一栏，我们要填自己的代号。”柯东和另外两个小吧主，三个人手握贴吧权限，是做足了相关功课来的，对于这些规定都了然于胸。 　　“我们要自己填自己的，不要偷窥对方的手机屏幕。” 　　柯东善意提醒身边其他也是来参加这场12点活动的顾客们，于是所有人都很郑重地填起了自己的代号。 　　“据说这一场真正的卧底自己的身份是通过小程序告诉你的，如果你的小程序在填写完信息提交后直接跳出来的是座位号，那就是个真酒，如果跳出座位号之前还有个页面告诉你你是FBI/CIA/公安的卧底，那么你就是本场的卧底，必须在吃饭的时候注意要隐藏自己。” 　　于是不少单纯只是来吃个寿司的小情侣立刻从黏糊糊分立两边，用手遮住手机屏幕很紧张的看自己的信息，然后迅速抬头看他的伴侣的脸——我不是卧底，但难保你不是！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隐瞒我什么事情！ 　　当时间一到十二点，穿着打扮都非常像黑衣组织的一位高冷女士出现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给人的感觉特别像柯南里那些深山古堡里的女管家，高冷严肃看着不像好人。 　　她说：“欢迎来到组织的聚会，诸位，你们可以进去按照自己看到的位置随即入座了，请排队有序入场。” 　　当然，这只是她面无表情的人设而已，本质上她并没有限制顾客们的行为——比如对着门口那个刚才在扫码的时候吓了他们一大跳的小黑人疯狂拍照的行为。 　　柯东在门口拍了两张打卡合影之后就高高兴兴进场了，按照座位号，她运气非常好的坐在了距离料理台很近的位置。 　　用餐时间是一个小时。 　　这个时间当时是荀魁特地定的，参考的大部分自助餐厅的时间是两个小时，他希望一个小时让顾客们发现自己花的钱和去自助餐厅的差不多，却要少享受一个小时待遇，由此减少客户。 　　但显然客户们很有自己的想法。 　　“我们的用餐时间一个小时，按照攻略上说的，可以先选最好吃的几种寿司，大概二十五分钟把肚子吃饱，然后就可以在料理台这边拍拍照，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和代号成员们搭话，多观察观察现场除了自己之外的组织成员，再然后就可以等着参加卧底投票活动了！” 　　柯东三人非常认真的按照攻略，选择了一枚鹅肝手握、一枚甜虾寿司、一枚鳗鱼寿司，在尝过之后，三人非常默契的又去拿了三枚—— 　　大众点评说得对，这家店确实可以排在H市寿司店的第一，性价比也太高了吧！ 　　三口一个不是问题！ 　　而且因为寿司本身就带着米饭，很容易饱，柯东吃到第六个的时候其实就有点饱了，但她还是坚持摸着肚子又去拿了两个新品！ 　　依旧很好吃！ 　　朗姆不愧是朗姆！我们组织的二把手就是这么牛逼！不仅情报事业干得风生水起，连寿司都能做得这么好吃！ 　　然后三人就跑去料理台，给朗姆吹彩虹屁。 　　朗姆大叔本人其实挺友好的，但可能因为脸上的褶皱比较多，笑起来的时候也不太像好人，吓得三人立刻收声…… 　　“……我们这个组织真的是绝了，果然非常有反派风范。”三人转头离开朗姆视线范围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吃得差不多了，三人开启了沉浸式角色扮演——他们莫名其妙的在那里假装自己是组织新的代号成员，疯狂给自己加人设和别人吹嘘着自己是怎么被BOSS选中得到代号的，然后还和周围的人交换信息。 　　“只有卧底这个时候才会紧张到什么都说不出来，我们正经的代号成员风格就是这样的！”看过攻略的柯东本人以此来推断谁才可能是真的卧底。 　　但很快，这个环节就不用进行下去了。 　　因为在开餐四十分钟的时候，料理台那个像摆设一样的电话铃响了起来，一个穿着黑色马甲、金色头发、古铜肤色的青年摘掉厨师帽，从之前在所有人视角之外的后厨大步流星走了出来，接起了电话。 　　他对着电话“嗯嗯哦哦”了几声，并在挂掉之后用别在耳边的小蜜蜂对在场所有人说—— 　　“我接到了琴酒的电话，他说，在场诸位之中存在着老鼠。”他（她）双手抱胸，一脸冷静。 　　“现在，拿出你们的手机，五分钟内投票，告诉我，谁才是那个卧底！” 　　柯东：“……”你问这个问题你好意思吗？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亏钱的第六十八天 　　◎我扭亏为盈了！◎ 　　讲一个柯学界的冷笑话： 　　有一天, 琴酒打电话给波本，让他去黑衣组织聚会现场抓卧底。 　　波本说：“好的，你放心, 琴酒, 到时候我一定带着卧底出现在你面前。” 　　嘿, 你就猜。 　　你就猜到时候琴酒对面出现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卧底，我就问你两个人里面到底哪个是卧底！ 　　柯东非常认真的看了那个投票小程序，确定这个投票环节真的无法把主持人（对, 就是波本）给投出去之后，她只能按照自己刚才这四十分钟对周围其他顾客的回忆，然后选了一个里面她觉得表现得最神经质、最表演型人格的客人。 　　令她没想到的是, 全场居然除了她之外还有好几个人也选了这位仁兄, 于是这位仁兄寿司吃得好好的，就被波本给抓住了。 　　然后整个餐厅都听得到这位众所周知被冤枉了的仁兄在那里呐喊：“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 　　“我要检举！我要揭发！朗姆！朗姆你抬头看看啊！波本才是卧底！他是来自公安的卧底啊朗姆！”他冲着料理台呐喊。 　　“我剑南春发誓！我真的没有背叛组织！琴酒！琴酒你个傻缺！你特么的选了个什么人来分辨卧底！整个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都知道我是清白的组织成员！”这句话倒是真的没说错。 　　“我要见琴酒！我要见琴酒！老大！我为老大开过车（伏特加：……）, 我为老大扛过枪（科恩：……）, 你们不可以随便指责我是卧底！”不得不说这个戏真的是过了。 　　众人怀着一千两百颗同情心目送这位百分之百是被诬陷冤枉了的可怜组织成员离开之后, 距离一个小时的用餐时间还剩最后十分钟—— 　　“最后十分钟, 攻略说, 我们可以买点纪念品回去。” 　　是的，寿司店如果单纯只是寿司店, 那当然是只卖寿司——这是荀魁走之前对这家店的一个计划安排。 　　但谁让计划赶不上变化呢？ 　　对于并不知道自家表弟内心真实想法的荀立来讲, 他印象里所有带有主题这个词的店—— 　　“都会卖主题纪念品！” 　　比如邮政主题的旅馆，除了担负一个正常旅店的功能之外，它一般还会卖纪念邮票明信片或者邮政主题的摆件； 　　比如某海贼王主题餐厅, 你以为进去之后是一家正经的餐厅, 实际上真正给你留着吃饭的地方就很小几张桌子, 其他地方全都是堆起来的主题拼图、手办、放在玻璃柜里展示并售卖的其他礼品…… 　　所以一家柯南主题的寿司店，里面自然而然应该放一些商品卖啊。 　　只不过因为前期他表弟荀魁的一些干扰，荀立没有从官方进货，所以也无法像其他主题店那样真的在卖一些柯南主题周边，但不是说就没东西卖了—— 　　他可以卖琴酒/伏特加/贝尔摩德/波本身上的同款黑色衣服和墨镜帽子啊！ 　　寿司店刚开业的时候这项业务是没有的，但随着代号成员的依次出场，粉丝们理所当然的想要拥有他们的同款——买不到同款等身小人，那就买个同款风衣！买不到同款风衣，买个同款墨镜或者帽子也可以啊！ 　　开业第一个星期，荀立就发现好多顾客在最后的这活动结束的十来分钟向他询问“我大哥的同款风衣你们家卖吗？”—— 　　他们家当时没有售卖业务，有的只是出租，琴酒身上那套风衣他买了好几个同款放在外面出租黑色风衣的衣架上供忘记穿黑衣服来的顾客们租。 　　开业第二个星期，荀立就敏锐的发现有些之前就来过寿司店的客人，他们第二回 来的时候就穿上了琴酒的同款风衣！他们从别的渠道买的！某宝搜同款！ 　　可恶！ 　　有一种送到手里的钱被别人给赚走了的感觉！ 　　于是在没有经过公司的批准下，荀立直接联系了琴酒那件服装的品牌商商量供货的事情，第三个星期就在原本就空旷的餐厅里专门开放了一个小区域用来放要出售的黑衣组织专属黑衣。 　　等到第四个星期，他发现很多人都在问小黑人同款的时候，荀立已经不需要思考就直接在售卖区域又增加了小黑人售卖点。 　　令人不知道是认为理所当然还是应该惊讶的是，就是这两款与柯南本身关系没那么大的周边产品，却是收割来这里的顾客钱包的利器—— 　　“这个小黑人好有意思！”柯东站在那一堆有各种各样造型的小黑人摆件面前，捧着脸看着这些摆件。 　　“对啊对啊！看这个！这个小黑人双手抱胸站在那里！有没有感觉这个有点像琴酒大哥？我直接再配个小风衣和小帽子！到时候给他一穿！保证就是活脱脱的大哥！”胖胖的小姐姐手里拿着一套小黑人搭售的黑色风衣和黑色帽子，站在她边上立刻附和道。 　　“瞎说，这分明是贝尔摩德！你什么时候见过琴酒抱胸？琴酒那都是拿枪的！这是贝姐！信不信我给她配上这一套（他指了指小黑人下方那个配套的黑色女式西装），一秒钟就能认出是贝姐？”和她们俩一起的高瘦青年在此时也要为自己喜欢的代号成员表忠心了。 　　柯东没有陷入与伙伴的争吵当中——她其实觉得这个小黑人应该是波本，但因为上一轮那个抓卧底的是波本，嗯，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现在在座的所有人对波本的怨气都比较大，她就没说，她只是默默在买下了小黑人的同时买下了一套黑色的侦探斗篷衣。 　　身后的两人吵得越来越凶，两人吵着吵着就开始抱怨：“所以说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卖贝姐/琴酒大哥的摆件？！摆个小黑人，还要让我们自己猜！” 　　柯东听到这里就来劲了，作为全场攻略做得最充分的的组织代号成员，她有责任也有义务给其他组织成员科普这里面的门道： 　　“这是为了保证我们组织的神秘感！也是为了保护我们的代号成员！”她说得一本正经，把周围人都说得一愣一愣的。 　　“你们想，我们黑衣组织是个什么组织？是个反派组织！我们偷盗抢劫，我们滥用死刑，我们纵火贩枪，我们无恶不作！”代号为莫吉托的黑衣组织成员柯东说到这里的时候非常自豪。 　　“全世界的警方都在明里暗里的通缉我们组织的成员！想要知道我们组织成员的真实长相，如果我们真的在组织的据点卖代号成员的等比例摆件，只要带出这个据点，那不就相当于告诉警方我们的代号成员长什么样子吗？！” 　　“这怎么能行呢！我们没有为组织出力也就算了，如果真的给组织拖了后腿，琴酒大哥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但组织上还是考虑到了我们对核心代号成员的崇拜之情，所以中和考虑了之后，才决定在据点，这家寿司店，卖核心代号成员的同款工作服，以及可以穿上不同代号成员衣服的抹去了长相的小黑人。” 　　“这是组织的深思熟虑啊家人们！” 　　两位新晋代号成员显然被柯东唬得一愣一愣的，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他们也来不及多想了——他们的手机上，小程序已经跳出来一个提示，提示这一波的代号成员在十分钟内快点买单离开！ 　　啊—— 　　三位新晋组织成员脑内土拨鼠尖叫。 　　他们居然把时间花在了毫无意义的争论上面！ 　　为什么要讲这么多话？ 　　他们都没来得及试穿代号成员的同款黑衣！ 　　最后大家只能囫囵按照自己的尺寸选了一件喜欢的款式，然后到一台自动结账机那里排队结账——好歹也是发明了APTX4869这种高级毒药的组织，这种级别的反派组织还用普通人收银那真的是太落伍了！ 　　等到结账的时候大家又开始后悔了。 　　“一个小黑人摆件只要7.4元！配上一套角色服装合买才44元！这价格比我在某主题动漫店买任何一个角色摆件都要便宜！我为什么就买了一套！就这个价格我买个三个凑个三位数有什么问题？！我要为组织的研发资金给予支持！”在出大门的时候，柯东肉眼可见的十分之懊悔。 　　“一件琴酒大哥的同款风衣只要148元！天呐这价格放别的主题店里就只够我买个联名款短袖T恤！最惨的是我忘了买帽子！我当时光担心自己穿着会不会不好看了……怎么可能不好看！黑色的衣服永远都是百搭！而且显瘦！我需要黑色！我买少了！我就应该一周七天不重样！”胖胖小姐姐提着自己买的琴酒大哥同款风衣在那里哀嚎。 　　明明刚刚才进去了这家寿司店还吃得饱饱的，明明按照攻略把整个店所有值得体验的部分都体验了，理论上他们这次探店已经结束了，但是三人还是觉得一切都还没结束，一切都意犹未尽。 　　三人再一次相约了等到两个星期后再来一次之后，柯东坐上了回学校的公交。 　　在公交车上，她低头在某红书上编辑着自己的探店体验—— 　　[非常美好的体验！这家寿司店真的成功做到了虽然占地面积不大，但当我进去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进入了黑衣组织的据点——不是那种阴森森的据点，而是黑衣组织的成员在不做任务时候的生活场所。 　　每个NPC都像是刚做完任务来这里休息一样，让我真的觉得他们就是角色本人。整个店从支付方式到现场活动，都让人身临奇境，在这里真的要给这家店的老板点个赞——选择用小黑人代替动漫人物做摆件商品真的是个太天才的想法了，我头一次那么喜欢小黑人！ 　　……（这里省略柯东这一小时的现场体验）…… 　　总而言之！ 　　如果你是个单纯喜欢美食的食客，推荐你来这家寿司店品尝； 　　如果你是个柯迷，更推荐你来这家店短暂加入黑衣组织，感受酒厂不讲道理的企业文化！] 　　写完某红书发布之后，她也没闲下来，又转战点开了贴吧。 　　此时还没有到她的“巡逻”时间，作为一个普通贴吧吧友，她开始挨个点开所有写了“米花伊吕波寿司店”的帖子，然后和前面那几百楼一样，在那里回复—— 　　“我要举报！我要向组织举报！波本是卧底！愚蠢的琴酒！他居然让波本来抓卧底！” 　　“我要举报他！BOSS看看我！我才是组织最忠心最聪明的代号成员！我可以代替琴酒！” 　　等到柯东三人组第二次来到米花伊吕波寿司店的时候，也是这家店开业第三个月的时候。 　　此时，已经完全放手了自己收购的实体店、正在坐等本月亏损的荀魁和陪他一起在测试《火柴人大闯关》新关卡的秦贝接到了来自表哥荀立的“喜讯”。 　　“我们的米花伊吕波寿司店终于反亏为盈啦！” 　　作者有话说： 　　好了，日元和人民币汇率这件事情要藏不住了。 第69章 亏钱的第六十九天 　　◎我赚到钱啦！◎ 　　惊！天！噩！耗！ 　　荀魁在听到自家表哥和他官宣这件事情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不理解！ 　　为什么怎么的了就扭亏为盈了？ 　　前两个月不都还好好的吗？他还认真看了前两个月的这家店的单独的财务报表, 虽然亏损不是特别多（几十万的样子），但确实都是实实在在的亏损啊！ 　　他那个时候还和他的小伙伴秦贝感叹过，感叹自家表哥亏本的buff水平应该比他的赚钱buff更高——终于来了个亏损能力可以盖过他这个赚钱能力的人了！ 　　秦贝当时听到的时候还有点担心——她担心自己因为亏损专业水平不够, 职位接下去会被这个亏损能力更强的表哥给代替！ 　　所以当第三个月, 寿司店传来扭亏为盈的消息的时候, 表面上，秦贝和荀魁两个人是一起在震惊和感到难受的，实际上，真正难受的就荀魁一个人而已——贝总松了一口气, 她的职位保住了！她依旧是这个公司亏损能力最强的那个！开心！ 　　然后她才放下最近为了讨好某人、希望他看在她游戏玩的不错的份上不要辞退她、玩得都已经要吐血了的《火柴人闯关3.0测试版》，开始认真听这次的扭亏为盈的原因。 　　其实她确实也很好奇，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让这个被荀董寄予厚望的项目中道崩殂的？ 　　荀立是这么解释的。 　　“一切多亏了荀董你对我的指点！”上来先拍个并没有拍到点子上的马屁。 　　然后荀立就开始讲述他们这家寿司店的盈利模式。 　　从他如何根据荀董留下的店铺装修设计图纸敲定了寿司店的自助餐模式, 到他如何又根据贝总那份看似只招募到一半（实际上就是招募到了一半）的员工名单确定找卧底活动在单数日和双数日的差别化对待, 再到他是如何根据顾客们频繁提出的需求增设的周边商店，最后就是…… 　　“前两个月是口碑的积攒, 不论是寿司本身的美好口感, 还是一个小时沉浸式柯学黑衣组织生活体验, 都让客人们非常满足, 口耳相传, 直到这个月，随着柯南剧场版的又一次上映, 一次舆论上的小爆发让我们这家寿司店成为了众所周知的H市网红打卡点！” 　　于是理所当然的, 寿司店就这么火了。 　　而且还是带动了附近商圈的那种火。 　　中介当年忽悠荀立买下这间铺子时候说的那些内容，在这段时间内统统兑现了，当然, 有些部分是倒置的兑现。 　　之前就有说过, 米花伊吕波寿司店开在一条小巷里, 这个店铺当时之所以没有人买，就是因为这样一来交通很不便利，人们来这边只能步行，车子根本开不进来，尤其是外面的大马路还在修路的时候。 　　但现在不一样了，外面的马路已经修好了，车子虽然依旧开不进来，但是想要来这里的客人可以选择把车停到马路对面的商场地下停车场！然后步行穿过马路到巷子里的寿司店。 　　进行过改造的商城虽然在招商引资这方面做得不太行（很多叫得出名字的店都没有入驻），但地下停车场有整整三层，完全可以容纳当天寿司店所有客人的车！ 　　而商城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萧条，变得活跃了起来——不过不是因为中介说的那个什么交通便利了就有更多人会来，而是因为寿司店的客人们都习惯提早到。 　　米花伊吕波寿司店在一开始被荀魁设计的时候，在自助餐开放这件事情上就是走的一个小时一轮，如果顾客赶不上这一轮，就只能等下一轮。 　　这也导致了很多客人想要去寿司店都会选择先去寿司店排个号，在发现自己错过了这个点的用餐，只能等一个小时以后之后，他们就会结伴而行在周围逛逛——就是穿过马路再回到商场这边逛逛。 　　于是商场方面很快就发现，他们这段时间的客流量增加了！ 　　因为对面那家小巷子里的寿司店引流过来了！ 　　原本还死气沉沉的商场立刻就活了过来，店家们也振奋了起来，有时候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互相作用，商场突然之间多了一波人流量，为了留住这群客人，商场决定再增加一笔投资，搞一个大型活动！ 　　而大型活动不只是让寿司店这边溢出的客人进来了，更让很多并不知道寿司店、只是单纯为了活动而来的客人通过附近搜索，发现了一家可以在饭点去打卡的寿司店！ 　　于是商圈就这样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形成了—— 　　由寿司店把溢出的客人引导到商城，再由商城把被活动吸引来的客人引导到寿司店，双方互相作用，盘活了整个商圈。 　　很多以前开在别的地方售卖二次元产品的店最近都开到了这个商圈，连这边的服装店都热衷于进更多动漫联名款的服装售卖，最近这里都被大家称赞是“二次元的梦想之地”。 　　“但是不应该啊！”荀董并没有被自家表哥的长篇大论给搞的晕头转向，已经当了快一年董事长的他已经有了一些对商业方面的知识储备，他已经知道了不是什么项目，客人多了就能赚钱—— 　　你看人家《狗屁倒灶》不就每个月亏本亏得很稳定吗？！ 　　“不是有一个亿的版权费吗？”版权费不是一次性付清的，按照签署的三年版权服务协议，脚盆国公司方面把这笔钱算上利息分摊到了每个月支付，所以在收支月报里面，这笔开支是每个月都有的。 　　“还有我们高档的寿司食材采购费啊！”照理来讲这么昂贵的食材、我们这么低廉的自助餐价格，为什么会这么快回本呢？ 　　表哥荀立先回答了一下食材的问题。 　　怎么说呢？ 　　简单来讲，就是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昂贵的食材，其实当你真的稳定大量的进购的时候，这个价格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昂贵。 　　比如饭店里的小青龙，一只可能价格就在一百左右，但如果你量大进货的话，进货价格就只要不到四十一只。 　　寿司食材当然也是如此。 　　而因为客人数量非常稳定、每一场消耗的寿司数量也很稳定，店里在采购的时候就会非常精准，所以实际上荀魁一直以为的昂贵的高级食材，真的你到进货市场去买的时候，这个价格没有你想得那么昂贵。 　　顾客会以为自己多吃几个鹅肝多吃几个甜虾，他就回本了，但实际上从商家的角度来看，不过是他少赚了一点而已，但本质还是赚的。 　　至于一个亿的版权费…… 　　当然，如果这个价格真的是一个亿的话，加上利息，每个月要支付给脚盆国公司的版权费要将近三百万，这笔钱按照现在寿司店的营收，想要每月达到这个金额是有些困难的。 　　“……但是荀董，我们这个一个亿是脚盆币，不是RMB，这个汇率，还是不一样的。”荀立在电话的这头挠挠头。 　　这位表哥突然才想起来，当时签合同的时候，因为是和一家脚盆国的公司签合同，且用的是对方的格式合同条款，所以整份合同本身用的并不是汉字，而是他国语言，全文可能除了那个金额数字是阿拉伯数字所以看得懂之外，其他部分你但看是根本不知道写的是什么的。 　　当时谈合同的时候，他自己是配了翻译的，所以对合同条款还是有所了解，但他把这份合同传回公司、需要他表弟签字的时候，他好像没有听说他这位表弟了解过合同的具体情况？ 　　理论上一家公司要签这种跨国合同，不是应该要找翻译把合同文本翻译一下、再找法务审核一下，然后再签吗？ 　　合着我这个表弟当时签字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这份合同他签的价格是按照他国货币结算的嘛？！ 　　你手里不是有杂志部吗？你们杂志部的小编每个月都飞到脚盆国来看本土电影，你都不知道在签字前面让小编给你看看这合同上写的是什么吗？ 　　荀魁：“……”他真的不知道啊！ 　　他当时都已经被一个亿这个数字给乐疯了！ 　　谁会去想这么一份上面明确写了一个亿标的额的合同，实际上根本不需要那么多钱？ 　　他只听说过有的公司会在合同里设陷阱，让你签合同的时候以为付款金额是这个数，实际上按照合同条款要付更多的数，从没听说过一份合同！上面都写了是支付一个亿了！实际上根本不用付这么多钱！ 　　而众所周知，一个亿的脚盆国货币，和一个亿的RMB，那就不是一个概念！ 　　版权费一下子就从一个亿，缩水到了几百万，再把这笔钱摊到每月支付，相当于每个月只需要支付对方公司十几万。 　　这点钱光靠寿司店里那个小小的周边商店营业额就足够支付了！ 　　这就是最后寿司店三个月结束亏损实现盈利的真实原因。 　　荀魁挂掉电话，如丧考妣。 　　“我怀疑我亏不掉了。”荀董表示。 　　“这家店买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在亏损，到我手里就莫名其妙赚了……”荀董难受。 　　这时候，在这个项目里出力不多的贝总开始安慰起自己的老板。 　　“虽然赚了，但实体店本身能赚的数值摆在那里，就算赚了也不会赚得很过分的——起码不会出现像《火柴人大闯关》那样，盈利上来就好几千万好几个亿。”她先是表示这次这个项目赚的不多，并没有增加他们接下来的亏本压力。 　　然后贝总给出了自己的下一个亏本项目方案—— 　　“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酝酿新的亏本项目，经过大量的考察调研，对我们华国市场的了解，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我方方面面已经全部考虑好了，这一次一定能亏。”她说。 　　荀魁从颓废中暂时缓过神来，看到自家小伙伴如此坚定，忍不住问：“是什么项目？” 　　“我们来拍个电影。” 　　“一个题材是体育运动的电影。” 　　作者有话说： 　　……实不相瞒，我上一部看的运动类题材电影，是《功夫足球》。 第70章 亏钱的第七十天 　　◎我搞剧本大纲了！◎ 　　在新项目开启之前, 秦贝决定先给自家金主爸爸打个气。 　　不同于从小就经常遭遇失败、也习惯了失败的贝总，荀董显然是从小到大很少遇到挫折的，这一回死命要亏本怎么也亏不掉这件事显然对他的打击很大, 尤其是这一次, 明明这个实体店项目到他手里的时候还是个亏本项目, 突然间就成了个能赚钱、未来看上去还能够赚不少钱的项目，让他非常沮丧。 　　上一回游戏制作大赚特赚已经让这位金主爸爸消沉了一个月，这回她可不希望他再过一个月才反应过来要振作起来继续搞新项目！ 　　等到那个时候钱生钱，需要亏的就更多了！ 　　机会是不等人的！ 　　然后秦贝开始掰着手指头给荀魁简单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式, 她是按照部门来分析的。 　　“首先是影视部，这个部门目前的盈利项目是《相亲》和《相亲2》，每个月B站都会根据点击量给我们一定的分成, 同时, 《相亲2》最近还在继续被广大县市区级别的电视台购入播放权，这些电视台以前都是放抗战片的, 但像这种亲民的生活化题材收视也不错, 所以很多电视台都有意向购买。” 　　“但这笔收入暂时已经有了去处——购买网络小说IP！” 　　“这样一进一出, 再加上每个月的员工工资、福利等, 这个部门基本上没有盈利也没有亏损。”虽然从财务角度来看, 购买IP相当于是把流动资金变成了无形资产，但在座的两个人都知道, 这些个IP是不会真的开发的, 那么只要不开发，这些无形资产有和没有就是一样的，相当于资产获益为零。 　　嗯, 相当于是白养了一个部门, 很完美。 　　“然后是综艺部。”说到这个部门的时候秦贝卡了一下, 这是她心中一个痛来着。 　　“综艺部的项目是《这歌听上去很实用》……它在播的时候确实挺赚钱的，但是，现在这部综艺已经下播了！ 　　现在赚钱的就是各大音乐平台定期支付的音乐播放版权费和B站订阅的分成，一个月也就十来万左右的样子，并且这笔钱随着这部综艺慢慢淡出大众的视线在逐月减少，后续将不足为惧。” 　　至于现在已经赚进来的部分，其实基本和公司每月管理费用开支也是能堪堪齐平的——毕竟他们的办公室都是租的嘛！每月要付租金的！ 　　这样两两相抵，再加上这部综艺播出时候赚的钱基本也都已经转花到实体店的收购和装修运营上面了，可以说这个部门也没什么进项。 　　就，嗯，仔细想想也挺完美的。 　　“至于杂志部，嗯……我觉得我不需要再过多的介绍了。”秦贝耸了耸肩。 　　荀魁点点头，确实，作为所有部门里唯一一个稳定亏损部门，别的部门还需要分析一下，这个部门就不需要，他了然于胸。 　　“实体部，也就是寿司店，虽然这个月扭亏为盈了，但毕竟是个刚开始起步的产业，赚的还不多，只要再给员工加一波工资，这笔钱肯定也就消耗掉了。” 　　总结一下，就是，现在唯一无法去化掉的这笔钱，就是游戏部赚的钱了。 　　荀魁听到这里苦着一张脸。 　　“但所有部门里最赚钱的也是游戏部。” 　　当初他做游戏的时候，哪里想到游戏这玩意儿会这么赚钱呢？ 　　《火柴人大闯关》这个名字平平无奇的小游戏，硬生生连续一个月霸占围信小程序热门游戏榜单的第一，好不容易回落到第三了吧，2.0版本，也就是那个增加了志愿者帮助小姐姐烤火小游戏出现了！ 　　于是荀董又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游戏重新回到了第一名！ 　　嘿呀就好气！ 　　几个亿的流水在所有部门里异军突起，又因为这个游戏就是个小程序游戏，本身开发过程的投入就不多，一下子这个投资回报率就高到吓人，虽然隔壁的杂志部已经很用力在亏损了，但也不过是亏掉了这笔收入里面的零头。 　　“所以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搞一个大项目，先争取把目前游戏赚的这几个亿小目标给亏损掉。” 　　而秦贝的新项目，就是他们公司目前至今没有接触过的——电影。 　　“电影是一个比电视剧要花钱、且在花钱这件事情上没有上限的东西。”秦贝曾经作为一个底层经纪人，虽然手里的艺人没有一个参与过电影的拍摄，但还是在与其他经纪人的交流中知道一部分关于电影拍摄的事情，并非常乐意在这个士气消沉的时候把这些内容告诉自己的金主爸爸。 　　“因为电影的播放是在大荧幕上，这对画面的精度和细致程度也有了要求，所以往往拍摄电影需要的整个设备装备比起电视剧来讲要多出好几倍。”嗯，设备购置费+1 　　“同时，也因为电影要在更短的时间内讲述一个完整的故事，对于整个团队、对于导演、对于演员都有很高的要求，我们不能像拍电视剧一样随随便便找个演员或者找个三流导演就拍摄—— 　　三流导演根本就不敢花钱，他们只学会了怎么给制作方省钱拍摄一部除了粉丝谁都不要看的电影，不像那些超一流的导演，主打一个我管你花多少钱，我只要能把我想要讲的故事讲好，该花的不该花的统统都要花！比如据说，曾经某位知名导演就为了让男主角戴的那顶帽子符合他心目中帽子的样子，最后硬生生从国外搞了一顶价值百万的……草帽，这种导演就叫做会花钱的导演！” 　　这个例子听得荀董心潮澎湃，原来一流的导演这么会花钱的嘛？！ 　　他果然是见识少！ 　　嗯，一流导演邀请费+1 　　秦贝继续给自家领导画大饼：“演员也是一样，小演员虽然演技差，可以增加电影扑街的概率，但人家这个片酬喊得也低啊！既然我们要拍的这部电影已经确定了能亏损，那么对于一部注定要亏损的电影，请几个优秀的片酬高的演员，肯定比请一些不怎么花钱的小演员要亏得更多才是！” 　　对对对，非常有道理！ 　　嗯，一流演员片酬+1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定一个剧本，或者说是剧本大纲，只要保证这个故事非常非常烂、烂到没有人看，同时又特别特别花钱，非常花钱，这样就能保证这部电影一旦上映就能亏本！” 　　秦贝的一整个逻辑非常通顺，荀魁一开始还沉浸在自己这一次寿司店项目又一次失败的痛苦里，但听完她的一波分析，突然觉得又行了—— 　　对啊！虽然游戏赚的多，一下子就好几个小目标，但电影也是很花钱的啊！一个明星演员的片酬那都是很高很高的！你看人加偷税漏税那个罚款交的，就能猜到人家赚得得有多多！片酬得有多高！ 　　几个亿不过是给这群演员的片酬而已！ 　　瞬间荀魁就支棱起来了。 　　他觉得自己又行了！ 　　赚那么多也没关系！一部电影就能把钱亏掉！ 　　“所以为什么会是体育题材？”荀魁想着想着，就想到刚才（其实是上一章）小伙伴说的有关电影的题材，她说要拍体育！ 　　“因为这个。”秦贝说着就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转向了他，示意自家金主爸爸看一眼屏幕。 　　电脑屏幕上，是一个来自国家广电总局官网的一则新发布的通知，一则联合体育部共同发布的—— 　　《关于开展“全民健身”活动的通知》 　　整个通知大概有二十一条内容，具体荀魁没来得及看，秦贝专门给他指了其中一条—— 　　“第十七条，鼓励引导影视行业多拍摄有关体育题材的电影电视剧网剧等，加大对体育运动的宣传，从而更好引导群众投身体育，热爱体育。” 　　“一直以来，我们的政府都有一个职能，就是当一些行业必须要存在在社会上，但又没有人干的时候，他们就会站出来鼓励大家去干。一样的道理，当我们这个社会对体育运动类型的电影电视剧不那么热衷的时候，政府部门就会站出来希望能让行业内更多的人拍摄这类型的电影电视剧。” 　　所以这则通知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广大华国人对于体育题材的电影电视剧，那是确实不感兴趣！ 　　你看人家政府怎么就从来不出一个通知说鼓励拍摄谈恋爱的电影电视剧？ 　　那是因为人家知道这东西你就算不鼓励也有人拍！ 　　但是体育题材不一样！ 　　你不鼓励，就没有人拍！ 　　“这就是一个非常好的题材！不会有人感兴趣的题材！其实仔细想想，我记忆里，也没看过什么正儿八经的讲述体育类故事的电影电视剧。”动画片倒是不少，什么《网球王子》《灌篮高手》之类的，但好像也不是国产的。 　　“可见我们国人就是对这个题材不感冒！” 　　“越不感冒的题材，我们就越要拍！这样才能做到国人在看到题材的时候就会不想要买票看这部电影！那我们这个剧本大纲就成功了一半！”题材选的好，狗都不想看！秦贝觉得自己这个题材选的非常靠谱。 　　“当题材是体育的时候，其实连故事大纲我们都不用多想，体育作品嘛，永远都是主角接触到了一项体育运动，非常热爱，受到种种打击，但他凭借自己的刻苦用功和追梦，最终获得了奖项。”秦贝哔哩吧啦就把一个故事大纲大致给编好了。 　　“唯一的问题就两个。”秦贝说。 　　“首先第一个问题是，我们要选什么体育项目呢？”她问道。 　　荀魁顺着小伙伴的想法，思路逐渐打开：“那不可以是太好看的那种项目，什么花样滑冰，跳水，体操，这些本身就好看，放在电影里就更好看了。” 　　“也不可以是国人都很喜欢的运动，比如篮球，《灌篮高手》剧场版就拍了个球赛，你看看多少人去看！乒乓球也不可以，我们国家乒乓球太强了，打出这个旗号看的人也多，球迷多！”秦贝跟着补充道。 　　“所以我们要找一个项目，最好拍起来也不太好看，同时国人都不太喜欢，最好这个项目我们国家也不强……” 　　然后秦贝立刻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一拍手： 　　“足球！” 　　“我们可以拍足球！” 　　作者有话说： 　　我考完了，噩梦一样，复习的全没考，考的全没复习。 第71章 亏钱的第七十一天 　　◎我把剧本打回了。◎ 　　足球是个非常好的题材。 　　秦贝和荀魁越想越觉得能想到这个题材的自己真特么是个天才。 　　首先, 这个题材一点也不小众，这就意味着这个项目要立项、要通过李叶李助理这一关很简单（是的，亏钱虽然很重要, 但不要忘记我们还有这么一个比赛监督人员混迹在公司里）。 　　你如果说要拍什么很冷门且不太好看的举重啊、铅球啊之类的, 人家小李助理肯定要疑惑为什么那么多的体育运动项目, 好端端的要拍个这么冷门又拍不出来个花头的，你这个参赛选手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想法？是不是比赛态度不认真？把你家长叫来，我好好和你家长聊聊你的态度问题！ 　　但如果换成足球，那就很自然了。 　　足球, 一个并不小众的运动，华国球迷还是很多的，是一个非常有说服力的受众群体。 　　“只是因为这些年华国的足球伤透了他们的心, 我们可爱的华国球迷虽然热爱看足球, 但他们绝对不热爱看华国足球！”人家看的那都是外国人踢球！谁都知道，看华国队踢球那是要把自己个儿给气死的！ 　　前段时间不是还有个笑话嘛？ 　　说中国的产品都霸占世界杯了, 中国球队还没进入世界杯。 　　所以一旦这部电影拍出来, 这将是一部表面上看来又非常多的潜在观众、实际上一个观众都不会来看的电影。没有人看, 就意味着没有票房, 没有票房, 就意味着没有收益，没有收益, 就意味着亏本妥妥的！ 　　荀魁和秦贝都觉得光是这个电影题材, 他们这部电影就稳了，非常能亏，接下来就是解决第二个问题——怎么才能让这个非常大众化的足球故事, 更加花钱呢？ 　　要知道其实国内并不是没有拍体育项目的电影, 这类电影最突出的特点就两个, 一个是有官方支持（大部分情况下这些电影都是政府补贴或者国资扶持投拍的），另一个就是不怎么花钱。 　　一个体育电影能怎么花钱？ 　　除了之前说的找个名导和找知名演员，剩下的还能在哪里花钱？ 　　取景场地你可以直接问政府借，体育馆或者比赛场地都可以免费借给你！ 　　如果需要学校，公立学校那也是大力支持影视行业拍摄的，只要你选择在寒暑假取景！ 　　剩下的街道、马路、家里，都可以随便找地方取景，一部现代写实类的电影，你能想到的场景不就这么几个嘛？ 　　至于后期特效，那更加不需要，最多就是做个足球的特效，一个球的特效能贵到哪里去？最多做个加速嘛。 　　你这颗足球又不是柯南裤腰带上的那个！ 　　荀魁和秦贝绞尽脑汁想了很久，最终一拍脑袋，决定从取景地这件事情上做做文章，而在选择把故事挪到未来和挪到国外上，他们选择—— 　　“我们把拍摄地点挪到国外去！” 　　挪国外去就可以多花钱了！ 　　首先出国是一笔钱，所有拍摄人员你得运到国外去对吧？ 　　然后是取景，国内政府能给你大力支持，什么场地都免费，你到了国外就不一样了对吧？资本主义，什么都是要用钱买的！ 　　最后是演员，你把场景设置到国外去了，不得国外再找一群演员？ 　　这么一搞，原本的预算一定能再翻一番！ 　　这下子荀魁觉得这个大纲可以了，秦贝也觉得这个大纲可以了，两位公司最高领导都觉得这个框架没有问题之后，秦贝立刻把所有内容编辑成文字，直接一键发给了已经闲得要疯掉了的以白露霜编剧为首的影视部。 　　…… 　　…… 　　影视部 　　再一次接到了来自两位领导的任务的黄白蓝小分队感动到几乎就要哭泣了！ 　　黄百蓝小分队成员有三位，分别是编剧白露霜，制片人黄制片和导演蓝导三个人，三人都是曾在娱乐圈底层摸爬滚打、一直到被贝总慧眼识珠吸纳进公司来才为人们所知，因为一样的境遇，三人的关系一直很好，且因为那段怎么都红不了的经历，三人一直戏称自己是“怎么都不会红组合”。 　　据说这个组合名称传到了荀董和贝总的耳朵里，还被他们盛赞了一番。 　　当然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作为双黄丸公司的元老级部门，曾经被领导委以重任的部门，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接到一份像样的工作了。 　　这不是说现在这种购买小说IP的工作就不是正经工作，但他们毕竟是一位制片人、是一位导演、是一位编剧！他们还是更希望部门能像上半年马不停蹄制作《相亲1》和《相亲2》一样，能够有作品！ 　　尤其是在综艺部大出风头、游戏部为公司赢来了超过其他任何部门的盈利之后，这种想要让领导看到自己，让这个部门再制作一部作品的心情就来得更强烈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这个部门最近这几个月什么都没干，但领导还是每次在公司人事安排加工资的时候都把他们部门算进去的缘故。 　　当你一个月拿着一千块钱干着两千块钱的工作的时候，你会恨不得把老板炒鱿鱼，当你拿着三千块干着三千块的工作的时候，你会想如果可以的话得摸个鱼，不然这份工作性价比太低了，但当你干着五千块钱的工作，却拿着两万块钱的工资的时候，你只觉得…… 　　只觉得自己得为老板做些什么！得为公司做些什么！ 　　这么好的公司绝对不能倒闭！这么好的工作她/他一定要为领导干到天荒地老！ 　　一定要让工作日程看上去满满当当！不然万一哪天领导一抬头，就发现她/他的工资和工作不成正比，会把她/他从公司淘汰出去的！ 　　尤其是放眼望去，别的部门工作都很多，唯一一个轻松的还是才结束完高强度密集工作不久的综艺部的时候。 　　所以这一回，一收到贝总发来的新项目的消息，才看了开头第一行，白露霜就非常激动的呼朋引伴，叫来了另外两个小分队成员。老规矩，先对领导这寥寥数语做扩充解释，看看这次的项目是什么。 　　“是电影！” 　　三人看到第一行都非常激动，电影呢！电影好啊！所有影视行业人员心中的梦！一家公司没有拍过电影，那都不能被承认是一家娱乐圈的成熟的公司！他们公司能够作出这一步决策，真的是非常有远见卓识！ 　　然后再看第二行： 　　“说是要请超级大导演来拍！” 　　三人瞬间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如果让我来主导一部电影我还有点慌，但是请大导演坐镇，我们仨进去学习当个助理，这一波就很完美了！感谢贝总！” 　　至于导演后面那个要请有经验的老戏骨什么的，三人就很默契的忽略了，对于观众来讲演员很重要，但对于制作团队来讲，演员那是很后面的事情了，草创阶段他们更关注的还是制作团队本身的事情。 　　再然后是第三行。 　　“……为什么一个讲华国少年踢足球的故事，要把取景地放到国外去？” 　　三人不理解两位领导的思路。 　　但这也不是头一回了，联想到其他部门之前接到的那些个稀奇古怪、但是又被证明确实能赚钱的金点子，看在远高出自己能力的工资的份上，三人还是不折不扣地按照领导的要求开始写剧本大纲，并且制作预算表了。 　　剧本大纲是白编剧和蓝导两个人在做。 　　和秦贝之前所想的一样，编剧和导演其实也觉得这类体育作品是有自己的套路的。 　　“一般一部体育电影，就两种模式，要么就是找个足球历史上出名的优秀人物，然后拍一拍他的优秀传记，给他按一个小时候就天赋异禀和喜欢足球、为国争光的梦想，再给他弄两三个挫折，最终让他突破这一切，成为一个知名足球运动员。” 　　这样搞剧本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有名人效应。 　　一般知名的运动员都会有一波粉丝，他们就会成为这部电影的受众，为了看这位运动员的生平，他们也会愿意买票入场的。 　　而且这样剧本写起来简单，演员找起来简单，可以说拍起来是最方便的。 　　“但是问题还是有的。”编剧在这边巴拉巴拉理思路的时候，那边蓝导开始泼冷水。 　　“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华国有出了名的足球运动员嘛？” 　　白编剧脑子一片空白：“……”好像没听说？ 　　“而且贝总写的很清楚，她希望这部电影能够在外国取景……我们有哪个运动员有在外国学习的经历嘛？我们的足球队有出国去比赛的经历嘛？” 　　白编剧很负责的搜了一下华国足球的变迁史，发现在很早很早以前，还真的有运动员曾经出国学习过足球，但很可惜，回国之后的他们并没有在国际上取得太好的成绩。 　　这就很难搞。 　　所以说领导这个电影的选题就很有问题，你选个什么题材不好？我们国家奥运会冠军那么多，你随便选个正常点的项目，我们都能给你扒出个冠军来，然后拍一拍她/他的生平。 　　结果好死不死选了个足球！ 　　这叫人怎么搞？ 　　于是乎，白编剧只能选择第二种模式：“那就杜撰吧，我们杜撰一个少年，他在上学的时候遇到了一位热爱足球的体育教练，然后被吸纳进入学校的足球队，最后靠着整个足球队的团结协作和努力，带领着球队成功取得了……我不知道，比如，学校联赛的胜利？取景在国外也简单，就搞个国际友谊联赛！让我们国家学校的学生去他们外国的学校参加比赛！这不就符合要求了？” 　　在第一种模式胎死腹中的情况下，两人也只能按照这个新的故事大纲糊弄了一个剧本出来，然后转交给制片人。 　　黄制片再根据剧本里展示的各大元素，开始计算这里面的成本经费—— 　　大头是导演和演员的出场费，这里面怕是就要两三千万的投入。 　　但最贵的也就是这部分了。 　　剩下的就是秦贝前期也说过的，设备采购费啊，场外置景费啊，服装道具啊，特效加工啊，零零总总加在一起。 　　黄制片算了个五千万多一点的数据，四舍五入填了个六千万——这对于一部体育题材的电影来说已经是不小的投入了。 　　然后直接填好了电子表格，连带着剧本一起传给了贝总。 　　一分钟后，贝总来电把他叫去了办公室。 　　“贝总说不行，我们这份剧本和经费审批统统都过不了。”黄制片苦着一张脸。 　　“她说这个故事太古老了，非常没有意思，让我们不要一天到晚学那些没人看的体育电影，多学学人家好莱坞。” 　　当然，贝总原话不是这样。 　　人家原话是：“你们写剧本就要给我写得大气一点！不要学我们国内那些个编剧导演扣扣嗖嗖的！学学人家好莱坞！” 　　“你们的视角不要那么狭隘，眼光要放长、放远！” 　　“不要就想着拍出来华国的观众愿意看就行了，我们的目标是单纯就华国嘛？！” 　　“我们的目标是世界！” 　　还有最重要的一句话：“六千万放在国内，对于一部华国体育电影来讲，确实，已经是个非常高的投资了，但是你放在全世界呢？！放在全世界这不过就是个零头！” 　　总而言之，就是之前的大纲、剧本、预算全部不行，统统重新来过。 　　三人围坐在一起，桌面上是蓝导特地买回来找灵感的足球。 　　白编剧看着足球，心里很郁闷。 　　她对于足球那是半点热爱都没有的，你让她看这个足球，她看到的都不是足球，她联想到的是地球！ 　　说起地球…… 　　白编剧突然间来了灵感，她直起身。 　　“贝总说，要让我们跟好莱坞学学对吧？”她问制片人，黄制片点点头。 　　“她还说，要我们放眼世界对吗？”制片人继续点点头。 　　“我们都弄错了。”编剧说。 　　“贝总要我们拍的从来都不是一部华国电影。” 　　“她要我们拍的是世界电影。” 　　“她在暗示我们，这部电影的关键在于——” 　　“我们要和好莱坞的公司合作。” 　　“一起拍一部有华国元素的、国际范的、发生在国外的、最后会全球上映的、足球电影。” 　　作者有话说： 　　科幻恐怖啥的上一部写过了，所以这次就不写了奥，我们主打一个探索新的未知领域。 第72章 亏钱的第七十而天 　　◎我谈成合作了。◎ 　　和好莱坞的公司合作, 其实对于华国的影视公司来讲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 　　早在九十年代到二十世纪初的时候，华国的很多电影虽然用的都是华国的演员和导演，但背后的投资方和发行渠道却都是来自国外的公司团队。 　　这是那个年代惯用的拍电影的方式, 特别是拍一些在国内无法上映的电影—— 　　你就不奇怪为什么有的电影根本就无法过审, 为什么还会有公司愿意投资导演去拍吗？ 　　因为投资商是老外呀, 他们又不在乎审核这件事，而且人家当时也不在乎国内这块电影市场，他们当时的目光都是放在全亚洲，放在其他更注重电影的地方。 　　等到国内电影市场被培养起来, 国人经济上富裕了，开始愿意花钱买个电影票上电影院看电影之后，财大气粗的国内电影公司也开始考虑进军国际了。 　　这个阶段就变成了国内的公司捧着钱到国外, 投资一些电影, 往里面塞一点自己的华国演员，和外国的拍摄团队合作一起制作电影。 　　外国团队用国内的公司的资金充实自己的电影, 国内公司用外国团队捧自己的演员、也同时用对方的渠道发行自己的电影。 　　但实际情况你们也都是知道的, 从华国走出国门闯荡江湖的演员不胜枚举, 但最终闯出个名堂的却是凤毛麟角。 　　到现在, 很多公司都看出来把钱投给外国的团队是很难回本的, 于是他们学乖了，更多的是在拍了电影发现国内反响不错之后, 联系国外的发行公司, 直接把电影的国外发行权卖掉，美其名曰与外国公司进行了合作，共同在海外发行这部电影。 　　但华国公司和外国公司的这种合作模式还是留了下来。 　　这就是白露霜敢提出这种可能的历史原因——我们国内影视史上不是没有这种突破的, 让自己公司和外国好莱坞的公司共同拍摄是有可能能实现的。 　　蓝导和黄制片先是沉默了一下。 　　制片人犹豫着：“……但是这个经费就要爆炸了。” 　　因为外国的公司不是那么好打动的。 　　如果他们拍的是一部仙侠电影, 或者古代的电影, 那么这些好莱坞的公司还愿意过来看一眼，看看要不要合作发行——外国人莫名的很喜欢这种带有历史元素的飘逸的服装，哪怕是看个衣服和神奇的武打动作画面，他们都会乐意掏个门票钱。 　　但是足球！ 　　还是华国的足球！ 　　还是现代的华国足球！ 　　一个脑袋正常的发行公司和好莱坞团队是绝对不会接这种注定要扑街的电影的！一点爽点和看点都没有！ 　　他们外国人要看足球多的是选择！为什么要看一群华国人踢足球？他们有病吗？ 　　但是不是没有办法打动这些公司。 　　嗯，得加钱。 　　于是制片人打了个报告上去，讲述了一下他们目前的两个方案，一个就是上一章那个被打回的原方案，六千万那个，讲真，这个制作成本放在华国真的很牛逼了，老板你不要觉得不好，这个起码拍起来方便，就算亏本，亏起来也不多（是的，三人小队也觉得这部电影怕是要扑街）！ 　　然后跟着就附上了他们异想天开的第二个方案——与外国的公司，大概率就是好莱坞的那几家公司合作，共同拍摄这部主题是足球的电影，但是！ 　　因为好莱坞公司有自己的套路和对外来公司的蔑视，他们一直以来和华国公司的合作方式都是他们出人、出剧本、出导演、出所有的一切，而华国公司只出钱和部分边角料演员。 　　如果现在，他们的合作模式里需要控制剧本、导演和部分演员，那就意味着他们需要用更多的资金去撬开好莱坞公司的口子。 　　制片人顿了顿，为了让领导能不要选这个方案，他恐吓式地在这个方案下面标了个价格：预计投入不低于两个亿。 　　然后交了上去。 　　然后第二方案，就是那个投入不低于两个亿的方案上面被打上了勾，并且后面还备注了一个他们可以把游戏部《火柴人大闯关》所有的利润都拿来搞这部电影！ 　　因为《火柴人大闯关》最近刚搞了个圣诞节活动！上架了几个圣诞节皮肤！莫名其妙的又大赚了一笔，好不容易跌到第二位的游戏热度排名又重新到第一名了，这笔巨款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三人看着这张纸，互相之间叹了口气——看在工资和即将到来的工会福利的份上，虽然觉得老板这个决定非常的……不讲道理，但还是只能帮着老板想办法把他们想要的给达成。 　　黄制片开始拉着楼下经常跑漂亮国看电影的几个编辑充当翻译，用公司的邮箱给好莱坞那些知名的不知名的公司写合作信函。 　　合作信函内容很简单，大意就是介绍了一下他们公司是个在华国的影视公司，最近有意向要搞一部合作电影，然后这部电影的内容是关于足球的，目标是打算全球上映，希望能够与贵公司合作。重点提了一下，嗯，关于这部电影我们的初步投资在两个亿。 　　这点资金放在好莱坞如今正对特效大制作电影上头的那些公司来讲当然是一丢丢的，所以他们接到这份合作函直接就公式化回复了个我知道了我收到了但我最近没空以后再说。 　　里面只有六家规模偏中小的公司、大部分是一些大公司的子公司，或者某几个大公司合作开出来的小公司，表示他们愿意参与一下，看在两个亿的面子上。 　　然后，三人代表华国的双黄丸公司，和这六家公司进行了更深入的谈判。 　　他们先把剧本大纲寄给了这六家公司——得到了其中五家公司的嘲笑（还有一家公司看过剧本大纲之后放弃了），他们表示这个剧本实在是太没看头了，他们早几十年就不用这种剧本了。然后他们表示，不过我们这里还有几个比较不错的剧本缺投资，我发给贵公司看看。 　　看当然是不会看的，三人组表示剧本可以改，但主题必须是足球，这是硬性要求不能改。 　　于是又两家公司放弃了，剩下三家。 　　他们放下了剧本的问题，开始讨论其他的细节。 　　比如导演——对方表示你们华国的导演我们不相信，我们推荐我们这边的导演，资料发给你们看看，前三个都可以，如果要后面三个就要加钱了。 　　再比如演员——你们华国的演员在我们这边是没有吸引力的，既然都是抱着想要拍一部全世界人民都喜欢的电影，怎么也得找些世界人民喜欢的演员吧？我这边有几个金发碧眼的帅哥美女，照片在附件里，看看呀看看呀！ 　　总而言之就是这三家公司无所不用其极的希望在这次合作中他们能有更多的话语权，能把自己更多的演员、更多的团队全都塞到制作组里面去，最好就是能达到所有拍摄全部都他们公司来，而双黄丸公司要做的就是当个冤大头就行了。 　　就看得他们三个又好气又好笑。 　　是什么让这些公司产生了一种他们是冤大头的错觉？ 　　但不得不说，这种跨国交流真的非常心累，尤其是对面这三家公司明显对他们不怀好意的时候，每一次的回复都需要细之又细，生怕一不小心就踩坑，恨不得下一秒就把电脑关掉，跪在贝总和荀董面前痛哭流涕求他们步子不要迈太大，咱在华国这个范围内搞个电影就差不多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公司酝酿了许久的工会活动终于举行了！ 　　在许许多多的选项中，最终秦贝选择了最朴实无华的方式进行他们的工会活动——把所有工会活动经费兑换成消费券发放到每一位员工手中，然后宣布给大家放三天假。 　　所有人都非常高兴！ 　　三天相当于一个小长假了！可以去周边玩！而且因为是其他人的工作日，他们的休息日，很多景点都没有人！ 　　等到三人重新回来的时候，有一种充满电的感觉，又一次振奋起来，继续和这三家外国公司掰扯。而这一回，等来等去等到不耐烦了的荀董也加入了进来，让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们三个人的权限摆在这里，很多人家公司提出来的试探性条件，他们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应该要答应——他们不确定，但作为公司一把手的荀董肯定知道啊！ 　　对于谈判跟谈合作，荀魁那是半点经验都没有的，而且在他的概念里，他们这次这种情况也根本不叫做谈判。 　　“谈什么谈？”荀董表示你们这群人在那边纠结老半天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这不是合作，这就是我们花钱在买服务，懂吗？”荀大少爷理所当然的简化了一下整个合作过程。 　　“说到底，不就是我们公司出钱，买他们的渠道、买他们的发行、买他们的建议吗？他们又不出钱！一边出钱一边不出钱，那怎么能叫合作呢？” 　　三人细品了一下……你非要这么说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 　　“所以我们是甲方，甲方就要有甲方的姿态懂吗？” 　　然后荀董给自己的这三位脑筋不太好使的下属展示了一下他本人是怎么谈判的。 　　对方公司说：“用我们的导演！我们的导演比你们的导演更会拍戏！只要加点钱，就能找到个特别好的导演了！简历我都给你发邮箱了！” 　　荀董表示：“不行，我们导演必须是这部电影的主导演，但既然你说你的导演很优秀，那这样，我加笔钱，你让那个导演过来给我们这边的导演当副导演。” 　　对方公司：“……行叭。” 　　对方公司又说：“演员都用我们的！我们外国人就不喜欢看黄种人当主角，没有代入感！代入感你懂吗？你得找金发碧眼的当主角，那样观众才爱看！我给你那叠演员简历你看看！虽然价格比黄皮演员贵，但值！” 　　荀董斟酌了一下，表示：“不行，主演必须是我们自己人，金发碧眼我没有代入感！我只对黄种人有代入感！至于这些演员，可以，留下，当配角！我可以加钱！” 　　对方公司：“……”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至于剩下的双方的权利义务之类的，这些年华国公司和外国公司合作的太多了，已经留下了很好的模板，两边公司对此都没什么异议，很快，这份原本以为要打嘴炮好几个月的合作协议就在半个月的时间内达成了。 　　很快，双黄丸公司接下来要拍一部全球上映的、与好莱坞合作的电影的消息就在圈内传开了。 　　作者有话说： 　　关于合作啥的，都是杜撰哈，我对影视行业基本上没有任何了解，全是瞎编。 第73章 亏钱的第七十三天 　　◎我改剧本了！◎ 　　“你知道吗？那个上半年势头特别强的双黄丸公司！”圈内人甲神秘兮兮地对圈内人乙低声说。 　　“什么什么？这公司我知道啊, 就那个拍网剧起家的公司嘛！”圈内人乙用圈内常用的嘲讽方法说着这家公司。 　　“不是啦！人家已经不是那个你看不起的网剧小公司了！”圈内人甲立刻拍了下乙的肩膀，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纠正自家好友这非常不着调的说法。 　　“人家现在已经厉害到可以和好莱坞的公司合作拍电影了！” 　　“好莱坞？哪个好莱坞？隔壁阿三家那个？” 　　“那个叫宝莱坞好不啦！就是你知道的那个好莱坞！那个我们都知道的好莱坞！” 　　“卧槽！”乙瞬间就知道甲说的是什么了。 　　“这么牛逼的吗？！这公司一下子怎么牛逼成这样了？” 　　对啊！ 　　这公司怎么一下子牛逼成这样了？ 　　娱乐圈绝大多数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是这种反应。 　　双黄丸公司, 这家公司草创的时候, 广大娱乐圈的劳动人民那是看不起它的。 　　无他, 这公司步子迈的太小、山头拜的太少，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纨绔子弟随性开起来的一个随时会倒闭的小公司。 　　正常人开公司怎么弄？ 　　在华国，你就是先见见人！ 　　把圈子里的大佬都认清楚了，知道哪些公司是巨头, 哪些大佬是只能躲的，哪些公司的艺人你得捧着，哪些是雷区不能碰, 然后你再注册公司, 挨个拜山头，介绍一下自己。 　　不是说让你介绍自己是谁, 是要你介绍自己的籍贯（京圈的还是港圈的）, 介绍自己家里的娱乐圈背景（有没有亲戚在娱乐圈混的）, 在圈里论资排辈, 然后才是联合一些看得上你的公司一起搞作品。 　　这些道理荀魁是不懂的, 但他就算懂你让他去干这些事情，他个只会花钱的大少爷估计也干不来—— 　　他连酒都不喝！你让他怎么在酒会上混？不是每个霸道总裁都会玩摇晃的红酒杯的！你让荀魁上, 他只会在酒会上玩《火柴人大闯关》！ 　　这些道理在圈子里混过的秦贝是懂的, 但她也不想带着自家大少爷出去干—— 　　笑死，他们这家公司创立的时候酒没想着能活过一个月！拜山头那是要长期生存的公司才会考虑的事情，他们这个就打算活一个月, 第二个月就头七的公司, 拜个屁山头！信不信这个月他们去拜山头, 下个月，山头来给他们烧炷香？ 　　尤其是双黄丸公司的第一部 作品选的还是一部网剧，我们之前也科普过影视圈的鄙视链了，网剧已经是最底端了，所以这就让人更觉得这不过是一家小公司的小打小闹罢了，看情况这公司不需要半年就能把自己作得半死不活。 　　结果谁曾想，这公司特别顽强，那个网剧居然让他给搞成功了！然后就搞起了电视剧！ 　　搞完了电视剧不说，又高了一部综艺！ 　　在这个阶段，娱乐圈里的人看双黄丸公司，感觉就跟看班级最后一名的吊车尾学生，在一点一点进步一样——从班级的最后一名，逐步跳出了后十名（拍了第二部 电视剧），然后又到了班级的中等位置（拍了部综艺）。 　　有些娱乐圈的公司已经在筹划今年的年会前后要给这家双黄丸公司发邀请函了——别的不说，起码这家公司按照现在这个势头，还能再活个几年。 　　当然更多的公司还是像这一章开头的圈内人乙一样，觉得这公司这么不按套路的走下去，早晚要GG的！ 　　结果谁曾想！ 　　这个曾经的班上最后一名，转眼就宣布说自己要去参加世界奥数比赛了！ 　　就离谱！ 　　全班同学气得、嫉妒得眼睛发红。 　　你拍过电影吗？ 　　你知道怎么拍电影吗？ 　　你就拍过一部网剧一部电视剧你就敢步子跨那么大去好莱坞？我特么都拍了十来年电影了我都没能去好莱坞转一圈，你居然就敢去好莱坞？！ 　　你…你到底走的什么渠道？到底是告诉告诉哥哥呀！ 　　哥哥请你吃饭！请你泡脚！请你蒸桑拿！ 　　心得不愿意讲、渠道不愿意分享也没关系，哥哥手里有几个演员资质不错，你要不一起带去呗？ 　　然后双黄丸公司莫名其妙的就接到了铺天盖地的来自其他公司的邮件。 　　这邮件基本就被分成两种。 　　一种就是同行的其他公司，他们表示自己对双黄丸公司是久仰大名，之前因为种种原因太忙没接触，但内心一直是把双黄丸当作自己的兄弟的！ 　　最近他们公司刚好出来了一个新的项目，是个电影/电视剧/综艺，他们自我感觉还不错，发给兄弟公司看看，如果看得上的话，他们可以一起合作！如果暂时没有现金流也没关系，挂个名！不用给钱，直接等着项目上架了拿钱！兄弟愿意让点利！只要你下回有好事情的时候记得叫上兄弟就行了！ 　　另一种就是拖着自家艺人来毛遂自荐的。 　　里面有的艺人是那种没听说过的，这类艺人都表示自己随时档期都空着！什么时候都有空！而且对角色不挑！只要是这个新的电影需要的，都可以！如果觉得他这张脸不合适没问题！只要提前一个月告诉他！他愿意整！而且他不要片酬！他不仅不要，他的公司还可以贴钱！ 　　有的艺人则是那种有名有姓，在国内市场已经混得差不多饱和了，就等着一个国际项目让他冲出亚洲冲向世界呢，他们矜持的表示如果有合适的让他们心动的角色，不是不可以自降片酬的……反正片酬都是给外人看看的，实际哪个剧组真的按照上面标的价格给钱啊！你看哪个商场是按照标价付款的？人家都是折后价！ 　　邮件被行政部整理好了全都打印成册送到了贝总和荀董的桌上。 　　但是两个人翻了两页就不往下翻了——看不下去，越看越吃不下饭！ 　　再说了，急什么！ 　　电影剧本都没定，这么急着选演员干嘛？ 　　然后他们就发现自己的手机被打爆了，一群认识的不认识的天天发消息打电话来问候，旁敲侧击大大咧咧询问这部电影的进度，询问角色，询问剧本，询问演员，询问要不要投资，询问要不要来加入我们的项目！ 　　再然后，事态就衍生到了公司里！ 　　居然真的有别的公司的经纪人带着咖啡和小蛋糕上门堵人了！ 　　吓得贝总和荀董连夜就打包带走了还在试图写新剧本的影视部全员，专机直接赶往漂亮国，直接在他们合作的这家好莱坞公司边上包下了酒店的一层，驻点办公。 　　表面上给出的理由是：“国内的气氛太浮躁，而且你们也没有搞电影的经验，笨鸟先飞！你们先和人家的编剧学起来！” 　　实际上的真实理由是：“……”嗯，懂的都懂。 　　反正黄百蓝三人组是信了，他们非常感动于领导的付出和安排，然后乖乖跑去掏出合同就去找人家公司了—— 　　这里顺带提一句，当时其实最后是三个公司都□□的撑到了谈判的最后一轮，他们都答应了荀董那不知道能不能算过分的要求，最后另外两家因为报价太低，被荀董给pass了，现在他们正式合作的这家公司，是三家公司里报价最高的公司，有个非常甜美的名字，叫草莓影视公司。 　　草莓影视公司敢在这种情况下狮子大开口那当然是有它自己的优势在的，比如这家公司的拍摄和发行是一起的，和他们合作不需要额外再找个发行，比如他们公司自己就有成熟的导演、编剧、拍摄制作团队，除了特效必须要外包给别的公司，其他他们都可以自己做！ 　　但这部足球电影要什么特效？ 　　所以就相当于草莓影视公司可以完全承包双黄丸公司对于这部电影的全部需求！那可不得叫个高价吗？ 　　价钱高，当然也意味着服务到位，草莓公司这边一听到黄百蓝三人带着翻译自报家门，立刻就把安排带他们的编剧、导演名单给到他们了。 　　导演现在还在拍另一部戏，而且剧本也还没出来，还没到需要他的时候，所以先不联系，编剧已经在楼上会议室坐着了，他们这段时间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和这位熟知好莱坞套路的编剧好好磨一磨剧本。 　　在黄百蓝三人组看来，他们之前写的这个青春校园剧本已经很好了，虽然故事很简单，但是电影一共也就两个小时，时间决定了它不可能是一个非常长的成长线故事，而且这个剧情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讲述一个少年在觉醒了足球天赋之后，加入学校足球队，带领球队取得国际比赛的冠军——这剧本扩充扩充不就是《网球王子》吗？不就是《灌篮高手》吗？ 　　这种故事经久不衰！ 　　怎么能说他们这个故事写得不好呢？ 　　结果一到楼上，人家好莱坞的编剧上来就指出：“你用一句话概括这个故事你当然听上去觉得不错，但是一个剧本就只要上面这不到一百个字的概括内容吗？剧本是要有细节的！是要有人物有人设的！你们差的是这些！” 　　然后她就从自己的文件夹里掏出了一份纸质的好莱坞套路剧本大纲，让三位好好学学。 　　翻译在边上不停地实时翻译，三人这才明白，其实在好莱坞，一个剧本那是有框架的，他们上来不是先写故事，他们上来是先搭框架。 　　一部好莱坞模式的电影，是有自己的套路的，这个套路是经过千千万万次试验，经过观众一次次反馈之后打磨出来的。 　　细化到大概在电影开场多少时间内，主角必须出场，然后再多少时间内，主角的CP必须出场，再多少时间内，反派人物必须出场，电影的前一个小时，主角和主角的CP必须有一场吻戏，电影中间必须有二十分钟专业戏（比如打戏什么的）之类的。 　　再比如对于角色的设置，他们也会写得很清楚，不管你主角要搞个什么奇葩的人设，但是里面配角里必须要有一个走搞笑役的在主角的团队里，他要负责在这部电影的每一个需要搞笑的时间点搞笑！ 　　如此模板化的剧本框架看得三人组瞠目结舌。这还不算完，这位外国编剧继续对他们那个剧本指指点点。 　　“而且说实话，就我个人知道的，你们华国的学校和我们漂亮国、甚至是世界绝大多数国家的学校文化也不一样，如果按照你们这边的剧本大纲，故事的大部分是在华国拍摄，拍的是主角在华国的学校里的生活，要走国际化的道路是走不通的。” 　　因为他们拍的这部电影并不是一部文艺片，不是一部为了获奖而拍摄的电影，甚至可以说，按照贝总和荀董的意思，这部电影是要走商业化道路的，是一部商业电影！ 　　“商业电影，能让世界人民最快有代入感，然后愿意走进电影院看才是正经的！” 　　“你把故事剧情设置在华国，而且大部分镜头全都是在校园里，你看里面很多，像军训，像绕着操场集体跑圈，像主角的父母因为觉得足球影响考试成绩不允许孩子去踢球，这都是我这个漂亮国的人很不能理解的……为什么不把故事变得轻松一点呢？搞这么苦大仇深，不是一个商业片该有的样子！” 　　她说：“所以我觉得，不如这样，” 　　“反正你们也有意向要把人拉到这边来拍戏，那干脆，把故事剧情直接搬到漂亮国——讲述一个从华国转学来的学生，在漂亮国被校足球队接纳，带领漂亮国球队参加比赛取得第一名，这故事就轻松多了。” 　　作者有话说： 　　酝酿一下，剧情我们等上映的时候具体写，现在就看个大概。 第74章 亏钱的第七十四天 　　◎我的第二稿剧本出炉了！◎ 　　好莱坞的编剧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事实证明人家这笔钱真的不是白拿的，先是给了三人组一份故事框架，然后又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陪他们理了一下整个故事思路—— 　　主人公俊杰英俊（英文名Handsome）是一个因为父亲工作调动, 不得不从华国前往漂亮国读书的学生。 　　“这个开头就很常见了！很多国家孩子都是跟随父母工作调动转学念书的, 你看这个开头就比你们那个上学之前要先军训要好理解得多！”好莱坞编剧小姐姐一边给他们梳理故事大纲, 一边还在那里疯狂吐槽三人组之前那个剧本——看来是之前的邮件篇幅限制了她个人的发挥。 　　因为各种原因，他错过了开学典礼，也错过了最佳的和陌生同学成为朋友的契机，等他回到学校的时候, 就成了一个独行侠，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坐校车上学一个人放学，非常非常孤独。 　　“这就很酷！”好莱坞编剧表示。 　　“你们要知道当你们把整个故事的主角降低到读书阶段的时候, 这部电影的受众就是孩子, kids，you know?” 　　“他们对于这种独行侠是会有共鸣的, 是会有好感的, 不然你想那么多好莱坞独行侠的英雄主角都是怎么混出来的？” 　　然后又是偶然的一个契机, 这个契机是什么再说, 反正就是有那么一个契机, 让学校足球队的队长发现主人公是个有足球天赋的宝贝，于是开始用各种办法, 希望能让主人公加入足球队。 　　“这个过程就可以很有意思, 你们可以把女主角放在这里面出现，比如女主角是他们的足球宝贝？或者是队长的妹妹？不是喜欢《灌篮高手》吗？这点你们可以借鉴借鉴，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让主人公加入足球队了——为了爱情！” 　　好莱坞编剧小姐姐用捧读的语气道：“Love can do anything！” 　　反正遇事不决就往爱情上靠！ 　　问就是爱情让人冲昏了头脑。 　　“然后等到加入之后, 又因为队长对这位主人公的过分看重, 他会遇到队友的排斥, then，you know？”她耸耸肩，三人组表示秒懂，这个套路他们看得太多了，反正就是配角找茬，主角疯狂秀，然后配角被征服，主角带着小弟征战沙场嘛！ 　　“最后就是安排个前期就出场了的反派，然后刚好在另一个球队，主角带领自己的球队打赢了他们，一个标准的happy ending!” 　　三人组就带着好莱坞编剧给的大体框架，带着好莱坞编剧给他们的故事大纲，开始蹲在酒店里闭门一边看一堆好莱坞的电影，一边写剧本去了。 　　他们觉得这个编剧小姐姐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他们作为一家从来没有拍过电影的小公司，一上来去拍一个很复杂的故事，去表达一堆很复杂的内容，他们不论是剧本还是最后的成片一定都是不好看的，但是按照这个好莱坞框架，虽然拍不出什么经世巨作，起码不会是烂片啊！起码观众看得懂知道在拍的是什么啊！ 　　这年头，稀奇古怪你看也看不懂的电影还少吗？ 　　电影市场并不是绝大多数人想的那样全都是好作品，很多电影烂得莫名其妙，故事讲得狗屁不通。如果你是一个经常去电影院看电影的友友，你就应该知道，起码在华国，不是每个月都有好电影的，你会遇到连续好几个月，电影院放映的电影没有一部是好看的！ 　　喜剧一点也不喜剧，肉眼可见的强行搞笑，最后还强行主题升华，你从进放映厅第一分钟到最后一分钟，会觉得这两个多小时，最好看的居然是这部电影放映前的另一部电影的预告片！ 　　合家欢的电影也没感觉合家欢，强行煽情，整个就是加长版的春晚小品！你从头看到尾，从电影院走出来的时候回忆这部电影，你发现你对这部电影一无所知！ 　　剩下的那些什么文艺类电影，一整个就没看懂！人家的表达和隐喻都太高级了！出来不看看某红书上的电影博主点评你都不知道人家在讲什么故事！ 　　只有被虐了好几百次的电影资深观众才明白，其实这年头，能在电影院看到一部看得懂的、表达简单的、故事完整的电影已经很满足了。 　　三人组的初步设想，就是把这部电影打造成这样一部让观众进了电影院，看完之后哪怕不推荐，也不会在网上吐槽说感觉自己这个电影票钱白花了的电影。 　　大致故事剧情已经出来了，框架也是现成的，他们要做的只是把里面的细节部分做完善而已。 　　这一部分基本就是白露霜编剧主刀、蓝导辅助就能完成的，两个人之前已经合作过两部剧了，共事也有快一年的时间，有足够的默契去配合编写一个剧本，两个人有商有量的就跟读书的时候做填空题一样，看着好莱坞这个神奇的框架往里面填剧情。 　　而在同一时间，三人组中唯一不参与剧本制作的作为制片人黄制片，则在安排影视部的其他人联系国内有意向接导这部戏的大导演。 　　给一部商业片选一个国内的大导演来执导是非常难的，因为大导演之所以是大导演，他们往往都是在国外拿过奖的导演，而拿奖的电影吧，你懂的，和商业电影又是两条路子了，让他们去拍个有创意的、有深刻寓意的内容，他们也许能发挥得很出色，但让他们拍一部商业导演…… 　　一来他们不感兴趣，人家导演都是有自己的审美的，不喜欢那些浮躁浅显的东西，二来大导时间安排都满满当当，不是在拍电影就是在准备拍电影，你突然间加塞一部其他的电影，人家档期也不一定能留给你。 　　果不其然，电话打过去询问，光是婉拒的大导就占了一大半，剩下的大约也就三个大导对拍一部商业片还有点想法，黄制片请他们等一个星期，然后火速开始做这三位的简历。 　　他自觉自己就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三线制片人，不是很敢决定一部电影、还是一部全球上映的好莱坞水平的电影总导演，就让下属一起把三位导演的履历附上，做了三份简历出来，一个星期后就带着新出炉的、好莱坞编剧都说“算合格了”的剧本，跑去找荀董和贝总—— 　　此时，荀董和贝总两个人已经在漂亮国逍遥快活了有一个多星期了。 　　…… 　　…… 　　对于荀魁和秦贝两个人来说，到漂亮国一开始确实是冲着躲避国内那群捧着钱来求合作的同行们的，实在是这些同行给的钱也太多了，简直吓死个人，他们生怕自己走晚了一步被李助理给拉着去见这群同行！ 　　到时候这些投资这些钱想不拿都不行！ 　　于是这才马不停蹄赶来漂亮国。 　　结果到了漂亮国，两个人突然间就反应过来了！ 　　漂亮国，好地方，经济发达，能花钱的地方特别多！同时，那个对他们来讲是高危雷达的李叶、小李同学也不在！两个老板不在国内，他理所当然的要承担起守护公司的重任呀！再同时，去漂亮国相当于出差，那出差肯定是可以有出差补贴和活动经费的不是吗？这笔钱不花花掉简直就对不起他们这两个娱乐圈败家子！ 　　所以抵达漂亮国的第三天，作为一个80%J的J人，秦贝就已经根据某红书上关于漂亮国的游玩攻略，做好了接下来一周的游玩安排。 　　平均下来基本就是每天早上十一点起床（是的，对年轻人来讲十一点起床真的已经很早了），然后两个人洗漱一下（就是洗个脸刷个牙），开始找附近的美食店探店打卡，好了之后下午去逛逛据说到了漂亮国必须要去的那些地方之一，然后就是吃晚饭，晚上是两个人回去酒店打游戏（漂亮国的夜晚还是有点危险的）。 　　每一天都是轻松而愉快的游玩，玩得两个人非常开心，乐不思蜀！荀董已经开始考虑，如果这家公司一时半会儿亏不掉，要不要在漂亮国搞一个分公司了——这样他们才能有理由经常过来视！察！工！作！ 　　直到这一天的早上九点，两个人被黄制片电话叫醒，才恍然意识到他俩现在不是在度假——对哦！我们俩来这里是有工作的！ 　　工作就是两个。 　　一个是审定这份新出炉的剧本。 　　另一个是在三个大导里面确定总导演的人选。 　　第一个工作交给了对娱乐圈相对来讲更为熟悉的贝总，贝总苦着一张脸接过了一看厚度就知道字特别多的打印成册的这个暂定名为《足球》的剧本。 　　看剧本可比看小说要累多了。 　　第二个工作则交给了对“谈判”很有心得的荀魁荀董。 　　从工作量我们就可以知道，率先做完自己工作的人是荀董，此时，秦贝的剧本才看到第二页。 　　他的做法很简单，就是把三个大导的履历都看了一遍，然后排除掉了曾经拍摄过商业片且拍摄得比较成功的没亏本的（太有经验了，感觉电影落在他手里得赚），再排除掉拍过现代都市生活和校园生活的（和这次的电影撞款式了，万一他是个熟练工把这部电影救活了怎么办），最后选择了三人之中的陈导。 　　一个以拍农村题材出名的曾经靠拍农村艰苦生活拿到过国际大奖的导演。 　　履历中可以看到这位导演虽然擅长拍农村题材，但他也不是只拍农村题材，只是很神奇的是，他每次拍农村题材就能拿奖，拍其他题材就默默无闻扑街扑得很彻底。 　　荀董欣赏这位导演这种永不言弃得精神，希望能够为他得扑街事业添砖加瓦，当场选择了这位导演，并且亲自打电话联系了这位导演，请他尽快抽出时间来漂亮国拍戏，他愿意给出最高待遇！ 　　陈导非常感动。 　　要知道他拍农村戏一直都有资方愿意投资，但是一说想要拍拍看商业电影……鉴于他已经用三部扑街的商业电影吓跑了三个投资商，如今圈内已经没有什么公司敢让他来拍商业片了——不止是国内，国外也是一样，所以这一回双黄丸公司居然愿意把第一部 电影的执导权给他，他真的非常感动。 　　为表诚意，他当场就要来了剧本的电子稿说是要在飞机上好好看，当天就买了前往漂亮国的机票说是保证第二天就到岗开始筹备剧组，第二天刚下飞机，他就给荀董打电话表示： 　　“荀董，剧本我看过了，我觉得这个剧本不行啊。”陈导在电话里这么一说，在荀董后方桌子上正在痛苦看剧本的贝总瞬间竖起了耳朵。 　　“不行？哪里不行？”黄白蓝三人组此时也在一起，听着荀董的电话，忍不住就急眼了，这剧本他们搞了好久了！这都已经是第二版了！连好莱坞编剧都说不错的剧本，凭什么又不行了？ 　　陈导坚持己见表示：“我觉得吧，这个剧本，太洋气了。” 　　他说：“这剧本，不够土。” 　　坐在后方的贝总一听“啪”的一下就把剧本合上了——很好！她不用再看剧本了！就凭陈导对这个剧本的这个评价，这个审美……这电影交给他来弄，稳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个电影比较重要的就是剧本这个环节了，所以会详写。 　　话说，咱这电影叫啥名儿合适呢？ 第75章 亏钱的第七十五天 　　◎我定剧本了！◎ 　　经纪人不是单纯就只需要学会怎么给艺人接通告就行了的, 人家也是需要学会挑剧本的，尤其是你手底下有艺人是演员的时候，这项工作更是基本技能了——你不能一直指望艺人自己来挑剧本的, 总要给人家把那种不靠谱的角色和剧本给筛选掉。 　　所以作为曾经的经纪人, 秦贝在剧本上面, 确实是会看一点皮毛。 　　然后她一看这个《足球》的剧本，就发现完球了，这剧本写得居然……有头有尾的！虽然剧情属于看了个开头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结尾的，但只能说这个剧本很普通, 而普通就意味着很稳定，四平八稳。 　　要糟，这剧本怕是亏不了了！ 　　她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她用一个晚上看完了整个剧本, 第二天还在那里翻, 但她翻不是为了回顾剧情，她是在思考要怎么指点编剧改剧本才能把这个剧本给它改得不动声色的烂？ 　　这有点难。 　　因为改剧情这件事情上她就不在行了, 而且剧本已经这么完整了, 总感觉动了一处剧情后面的连带都要动, 她顾此失彼更不知道要怎么改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 荀魁接到了陈导那个电话, 人家在电话里说“不够土”！ 　　秦贝喜出望外！ 　　她理解的陈导说的不够土，就是没有农村气息, 联想到这位导演的成名作都是拍农村贫苦故事的, 她下意识就联想到陈导是打算把这个纯商业故事结合一下他获奖的那种农村贫苦生活！ 　　这玩意儿一听就扑街！ 　　你就看哪个青春校园电影的男主人公是农村放牛娃的？ 　　这不叫职业歧视，这就是纯粹的观众代入感问题。你把男主人公搞成这个身份在青春校园电影李就是没有代入感！ 　　这叫什么？ 　　这叫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我还没想好要怎么把你掐死在襁褓中呢你自己就嗝儿屁了！ 　　所以这个剧本还改什么？ 　　她不需要改！ 　　只需要让喜欢给城市戏码叠加农村背景的陈导来改剧本就够了！ 　　于是她欢快的留下了一句“既然陈导对这个剧本有意见，你们就按照他的意见修改, 不折不扣遵照执行, 专业人做专业事, 我就不插手了”，就拉着已经出色的完成了自己任务的荀魁两个人欢天喜地的继续游玩漂亮国了！ 　　徒留下和她本人想法非常一致、也觉得陈导要往里面加农村戏，到时候剧本就变成四不像了！ 　　但他们可不知道两位领导心里在想什么，他们只是在着急——真的要是听陈导的改剧本，那不就出大事了？！土什么土？青春校园电影就是要洋气啊！ 　　直到三人组见到了风尘仆仆赶来的陈导，面对面和陈导谈过之后，他们才知道人家陈导所谓的“土”，和他们原本以为的“陈导想把自己以前拍过的乡村获奖电影路子用在商业片”的想法完全不同，人家导演只是在口头表达的时候喜欢用点生动形象的比喻罢了。 　　陈导是这么讲述自己对这个剧本的看法的。 　　“这个剧本，太套路了！”他表示。 　　“这个故事讲的是一个华国少年在漂亮国校队踢足球的故事，对吧？”他问。 　　作为剧本主笔的白露霜编剧诚恳的点点头。 　　“但是你看，这个剧本，和我刚才说的要素有什么关系？”他反问道。 　　“你看这个剧本，这个主人公换个身份换个标签，是不是也一样能成立呢？你比如我换成漂亮国当地的某个学生？或者换成其他国家的留学生？ 　　你们这个剧本写得，主人公在里面可有可无，他像是一个代号，而不是一个具体的人！甚至不只是主人公，里面的每个人都是可有可无，一点也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还有足球，这个元素在里面有任何的特别的体现吗？你就算把这个元素拿掉，换成别的什么围棋啊高尔夫啊，这个故事一样成立。” 　　然后陈导对这个剧本一锤定音：“这就是一个标准的西方童话故事，足球和华国少年不过是里面一个噱头，这是一个洋人的故事，是一个不合格的华国和漂亮国的合作产品。” 　　白编剧被陈导犀利的评价给弄得满脸通红。 　　陈导指出的问题确实是剧本里本身就存在的问题。 　　这就是一个标准的西方故事，所谓的华国元素和足球元素，就只是在电影的开头放置一点中国结和对联，在中途拍一场球赛罢了。但实际上整个故事你撇开这两个元素，它依旧是成立的。 　　“这是一个合格的故事，但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剧本。” 　　陈导接下来就对这句话做了一个详细的解释：“一个合格的故事只要有完整的起承转合就够了，但一个剧本不是单纯的故事，里面的每个元素都是要经过你们仔细斟酌细细打磨的，我们把这个电影拍出来之后，观众看了能够对里面的人物有印象，对里面的剧情有印象！” 　　“要让他们相信这个故事是可能发生的，这里面的人物都是可能存在在生活中的。” 　　“我们是文艺工作者，是有社会责任在肩上的，不是单纯敷衍交个作业，不是单纯迎合海外观众，你也要考虑我们自己观众，甚至你要优先考虑我们自己的观众——你说如果国内观众知道这部电影有国内的投资，结果电影里面对华国的文化挂羊头卖狗肉，实际上依旧只是个好莱坞常规电影，他们会怎么看？” 　　“人家观众花了电影票钱，我们不能让人家白白浪费这两个小时！” 　　大导就是大导，虽然这位导演之前就没拍出过一部像样的可以冲出国门的商业片，但人家对剧本的见解，对人物的见解，以及社会责任感，那确实是三人组难以企及的。三言两语，就让三人组自惭形秽——他们之前怎么就被好莱坞那个编剧三言两语给骗了呢！ 　　等确定把这三个人说服了，老谋深算的陈导这才开始讲自己打算要怎么改这个剧本，他先说要怎么让这个剧情变得“土”一点。 　　土，不是真的就是说要往里面加乡土元素的意思，是个人都知道把闰土这个角色加到《歌舞青春》这种电影里是加不进去的，你往这部电影里怎么加闰土？你让歌舞青春的主角们在闰土扎猹的时候在后面跳舞嘛？ 　　“我说的土，是让你们剧本写得接地气儿一点。”导演跟着就描述了一下自己要的效果：“既然都已经把主人公设置成一个华国来的转学生了，那就让这个华国味再弄一点，让我们国内的观众一看这个演员出场，就能感觉到这是个华国人，让人家老外到时候进电影院看的时候，就能看出，嘿，这起码绝对不是他们国家的学生！” 　　说着说着他还抱怨起来了：“国际上，尤其是漂亮国的编剧和导演，对华国那就是有偏见的，你别给我整什么不搞鄙视链，人家是不鄙视我们，但人家会病态化我们！” 　　他根据举了几个自己以前看过的某些外国电影或者电视剧里面的华国角色和华国人：“每次只要剧情里要出现个华国人，为了体现这是个华国人，这个人不是在烧香拜佛，就是参加个叫什么龙的□□！” 　　就很搞笑，好像华国只有这两样东西一样！ 　　问题是不是每个华国人都信仰佛教啊，更多的华国人信仰的那是马克思主义！也不是每个华国人都把龙挂在嘴边啊，现在除了给孩子起名，谁会在创建社团的时候给社团取个名字叫XX龙？ 　　都过时了好不好！连他这代人都不这么玩了！ 　　而且每次里面出现的华国人都很古板，总是板着一张脸，拜托！一个正常人都是有喜怒哀乐表情的好嘛！ 　　总之就是外国人看了这个角色可能很快就能懂这是个华国人——就跟你看到有个亚洲人在镜头里鞠躬鞠得特别快，你就下意识觉得这是个脚盆国人一样，但真正的华国人看到这些镜头，根本不会认同这是他们自己国家的人，这就是个外国人演的华国人！ 　　就算有的电影真的找了华国人来演这个角色，演出来的还是一股子老外的味道，因为电影是编剧和导演的艺术表达，不是一个演员的艺术表达！你剧本里就是这么写的，人家导演就是这么认为的，你一个演员你能干得过谁？ 　　“以前那是没条件，话语权在人家手里，现在资方是华国的（黄制片挺起胸膛），编剧是华国的（白编剧挺起胸膛），导演是华国的（蓝导挺起胸膛），还能给我把华国元素整成那个狗样子硬塞进这部电影里……你们读过历史嘛？知道有那么一个时期，大清只要见到是个外国人就敢跟人家签丧权辱国的条约嘛？” 　　嗯，大导演骂人都不带脏字的，全都是比喻，玩的就是让你自我代入自己是哪个角色。 　　听得三人组在那里疯狂缩脖子，有种自己如果不改剧本就是历史的罪人的感觉。 　　“故事的大致剧情可以还是按照这个版本来……人家好莱坞搞这一套商业电影这么多年，还是有精华在的，这部分我们要吸纳，这个电影节奏可以跟着他们来，但是里面的细节我们要有自己的东西在，不能让人家漂亮国的人觉得我们就只能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照抄！” 　　然后他开始做了个示范。 　　“你像这里，给主人公安排爱情的戏份是可以的，谁不想在念书的阶段谈个积极向上的恋爱呢？既然观众都想，那在剧情这块就可以这么设置——但是吻戏是个什么东西？人家老外喜欢看这个，国内还是有审核的，都被你们吃了嘛？” 　　“未成年人不要整这些有的没的，就算是有这种恋爱元素，你们也要含蓄，要做到镜头和屏幕前的观众都知道这俩是一对，但这俩绝对不能认！”说到这里陈导就来劲了，他拍文艺戏的时候最喜欢这种剧情，含而不露！很考验导演的功力！ 　　“还有这里，为什么主角遇到校园暴力事件的时候你们下意识想到就是主角会功夫？别给人家老外一种华国人都会功夫的错觉好不好？你就不能换个别的路子解决这个问题吗？” 　　陈导洋洋洒洒说了一堆，给三人组打了一针名为爱国的鸡血，彻底把这三人给整的服服帖帖，然后开始带领这个小团队开始改剧本。 　　剧本修改得非常快，因为原剧情不做大变动，改的都是人设和细枝末节，三天时间就基本上改完了，当然陈导表示其实剧本还没结束： 　　“接下来要选演员，有的演员是有个人特质的，到时候这些我们目前留白的片段就可以留给这些演员来发挥自己的特质。” 　　于是《足球》这个剧组终于迎来了他们的第二个阶段——组建整个剧组、也就是选角的阶段。 　　作者有话说： 　　此时，贝总和荀董还在排队吃漂亮国大餐的路上。 第76章 亏钱的第七十六天 　　◎我选角了！◎ 　　陈导很清楚, 双黄丸公司会愿意花这么多钱来请他过来执导，除了是看重这部电影本身之外，也有要让影视部的人跟着他学习怎么拍电影的想法在。 　　不然为什么副导演除了配个草莓公司的导演之外, 还给他再配了个影视部的蓝导呢？ 　　编剧为什么不直接请知名编剧搞个剧本, 非要自己公司内部出剧本, 还要她又是问问好莱坞这边编剧的意见，又是让她根据他的要求修改剧本呢？ 　　制片人为什么不找个长袖善舞、在圈内认识的人多点的，非要公司自己的员工呢？ 　　一看就是在拿这部电影打磨自己的团队呢。 　　作为一个收了钱的乙方，陈导除了拍戏本身比较霸道不讲道理之外, 平时还是很会看眼色、很愿意满足甲方爸爸的需求的，在这个时候就好为人师。 　　他先教的是导演和制片人——这两个人是一个剧组选角时候的主力军，一部电影最后拍出来好不好看, 演员选角占了三分之一, 很重要！ 　　陈导先让蓝导先把剧本里的剧情分割成几个部分，给每个部分都取个名字, 比如男主和反派相见, 比如队长教会男主踢球等。 　　然后再把剧本里有名有姓的角色都给挑出来, 做了一张表格, 上面写好每个角色的姓名（没名字的就写角色身份）, 年龄，参与的哪几场戏, 如果剧本里面有明确的人设特质的, 比如好莱坞最喜欢再配角里放一个搞笑役，那你就要在表格里标出来。 　　“这是让你在心底里对自己要选哪些角色、每个角色要选什么样的心里有个底。”陈导指点二人。 　　外国电影还有一点，就是表格里得加一栏写肤色和民族！这个二人都很懂, 政治嘛！不需要陈导多解释为什么。 　　然后陈导开始用笔在这张已经打印出来的表格上面打勾, 基本上就是把表格里面比较重要的几个角色都给勾上了。 　　比如主人公, 主人公暗恋的女孩子，主人公后来加入的足球队的其中五个队员，还有三个充当对手的反派。 　　这些人物的表演内容基本就把整个故事剧情的百分之八十给占满了，是所有人都认可的主线人物。 　　“这些角色是重中之重，每个人基本都有超过八场的戏，我们在选的时候必须要全方位考虑，三个导演（陈导，蓝导和还没有进组的草莓公司派过来的导演）和制片人都要一起加入到这几个人的选角上面去。” 　　要知道这部电影是全球上映的，你不能找个里面的演员，就华国人角色帅非常喜欢，其他地区的观众审美上不喜欢，所以得集合所有人的看法中和考量。 　　陈导告诉他们，反正这次剧组话语权都在他们这里，这些角色就必须要公平选角，要选出最合适的演员来。 　　然后他讲了一点选角上的小窍门：“年龄上，这几人都是同龄人，你们要找年纪看上去差不多的演员来，比如华国演员年龄段可以在大学或者快大学毕业这一段里找。” 　　虽然从剧情上来讲，主人公应该是个在漂亮国上中学的中学生，但华国人长相上就是莫名的比外国人看着要年纪小，两个国家的同龄人其实从气质上来讲不怎么同龄。 　　尤其是漂亮国的男生基本到了大学的时候，就因为很多都背了贷款，已经很有经历过社会的青年人的样子了，而华国的男孩子很多直到上大学才有一种“劳资终于解放了可以好好玩游戏了”的狂野想法，所以考虑到大部分这个年纪的孩子演技都不能算太出神入化，陈导认为还是最好直接找气质和角色相符合的演员比较合适。 　　“至于外国演员，你们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长相不能看着很像——华国人看外国人是很难分辨清楚的，在我们的眼里，所有的黑人好像都长得一样，所有的白人好像也都长得一样。我还是那句话，以前那是人家的电影，我们只能想尽办法去辨别这些都是谁和谁，但既然现在是我们自己当家作主，那就要尽善尽美。” 　　在主要演员这一方面达成一致之后，陈导又开始对剩下的角色按照国籍又做了分类，分成华国角色和外国角色。 　　比如主人公的父母家人就是放在华国角色分类里，然后足球宝贝这种就是外国角色。 　　“像这些不是很主要的角色、就算有几个演员选坏了也不影响整部电影的，就可以放一放权，让副导演来选——我是说就让你们来选，外国演员你们不熟，可以交给还没进组的另一位副导演艾米莉。” 　　然后他又圈了华国角色里面的两个。 　　蓝导和黄制片凑近去看，是两个堪称小配角的角色。 　　一个是主人公的姐姐，有大概四场戏的样子，主要功能就是前期嘲笑主人公踢足球，后期被主人公的努力所打动，然后作为姐姐鼓励自己的弟弟，是个不错的有点变化的角色。 　　另一个是主人公在华国的学霸死党，主要负责的就是当主人公对很多足球知识不清楚的时候，他会适时冒出来给主人公做科普，一个类似度娘的博学的角色。 　　这两个角色你说在剧情里面有没有分量呢？ 　　分量还是有一点的。 　　但是他们的作用又不太大，按照陈导的话来讲，就是去掉他们这个故事依旧讲得通，有他们没有他们没差。 　　作为两个好学的学生，二人开始猜测陈导特地把这两个角色圈出来的原因—— 　　肯定是因为这两个角色可塑造性比较强！陈导是在告诉我们这所有角色当中这两个必须要认真选，选几个演技优秀的演员出来，让这两个角色活起来！ 　　陈导说：“这两个角色是全剧难得的是个年龄相仿的演员就能演出来的角色，你们把他们拿到国内去换资源吧。” 　　蓝导：“？？？” 　　黄制片：“！！！” 　　什么玩意儿？！ 　　我刚才幻听了个什么内容？！ 　　换资源？！ 　　什么资源？ 　　是我理解的那种资源嘛？ 　　陈导说：“对，就是像你们想象的那样。” 　　作为大导演的他语重心长：“当导演不是只要会导戏就行了的，有的时候经费就这么多，该花的当然要花，但该省的也要替投资人给省了。” 　　陈导就算是以前拍乡村文艺片的时候也是秉持着这种原则的，所以虽然他经常在细节上问资方疯狂要钱，但资方对这位导演的评价却不差——这是个知道该省省该花花的导演。 　　电影其实拉投资的方法挺多的，一个最常见的方法当然就是注入广告，给一些产品的镜头换取产品品牌方的资金支持。 　　但这种方法有一个不好，就是会影响到镜头语言，有的时候为了突出品牌方的商品，明明剧情里是主角方在认真严肃的说台词，镜头怼着一包薯片拍，因为薯片是赞助。这方法来钱快，但对于有想法要掌控整部电影的导演来讲，这方法就很不好了。 　　所以陈导不推荐。 　　“像这种用一些角色换取演员公司支持，这种就是不错的筹资方法。” 　　反正都是要选演员的，反正这个演员也不重要，为什么不拿这个角色去和圈内其他公司谈判呢？ 　　尤其是这部电影有好莱坞全球上映这几个字加持，就陈导自己所知道的，双黄丸公司到今天还有不死心的经纪团队在往他们公司邮箱里投简历呢。 　　那既然那么多人都想来这部电影里演个角色，那干脆就置换资源，我把你需要的给你，你把我需要的给我，这不就很好嘛？ 　　“……但是陈导，我们贝总说了，这部电影不缺投资，就算拍到后期缺了也没关系，我们《火柴人大闯关》再搞个圣诞活动就把投资给弄过来了……”黄制片默默的提了一下一直以来贝总和荀董灌输给他们的不差钱可劲儿花思想。 　　“你们是不缺投资，但发行和宣传呢？”陈导提出了一个蓝导和黄制片从来没想过的领域。 　　和拍电视剧不一样，电视剧拍完之后，能播的就那么几家国字头的电视台，你要谈播放是很简单的，但电影不一样，电影是需要有专门的一支队伍谈发行渠道和宣传的。 　　“比如你打算在哪些影院上映？和哪些影院合作？排期选择什么时候？你怎么就能保证到时候那么多电影，人家别的电影都不播，播你这部？分成怎么谈？利益怎么交换？你的电影是想一天被排几场？分别在什么时间段？”这是发行。 　　“再比如电影要上映了，宣传你们要怎么弄？怎么宣传？是让演员去参加综艺节目，还是通过其他方式？” 　　这些都需要尽快的谈好，但这些又不是那么好谈的，其中涉及了许多的普通人根本看不懂的潜规则。如果你在圈子里没点人脉，就算有一部电影又有什么用？ 　　“这些人不搭理你，你这部电影也就只能做做网飞大电影，最多就是被六公主买回去逢年过节播一播，所以发行渠道的相关人脉，是你们公司最缺的。” 　　但问题是，这些人脉，初出茅庐并且从未拜过山头的双黄丸公司有吗？ 　　陈导看完整个投资计划书的时候他都惊呆了，这家公司居然打算把所有的投资都花在拍摄上面，没有考虑过后期的宣传发行！ 　　这是只考虑怎么花钱，没考虑怎么赚钱的嘛？ 　　不得不说陈导真相了。 　　当然他本人不知道。 　　他本人只觉得这家公司非常的忠厚老实，是娱乐圈里的一股清流。 　　幸好这次导演请的是他，这要是别人，谁会和他们讲这些呢？ 　　也幸好，这些对于双黄丸公司来讲非常稀缺的部分，对于其他娱乐经纪公司来讲，却不是。 　　虽然这些娱乐经纪公司内部确实是没有发行，但是如果你仔细去查那些发行之类的公司的股东构成，你就会发现，好眼熟！这些公司怎么你不停往上往上，会发现其实是一家公司注资的！ 　　“所以用角色换发行，是一件有可能、且有极大可能成功的事情。”就算经纪公司自己没有渠道，但他们的母公司有啊！母公司没有，母公司的母公司有啊！这可是进军好莱坞的一次大好机会！ 　　就算最终没能进军成功也没事！艺人只要有了一个去过好莱坞的履历，国内很多原本够不到的资源也会为他敞开大门！ 　　相当于用一次发行渠道置换了一个演员起码有三年的赚钱机会。 　　仔细盘算一下，这笔帐还是划算的。 　　宣传当然也是如此。 　　第二天，想明白了这里面整件事的蓝导和黄制片，就带着陈导本人的种种意见坐飞机回了国。他们要在国内给所有符合主人公要求的演员们发试镜邀请函，顺便把该置换的资源给只换了，把该选的配角给选好，替公司、替他们公司的这第一部 电影，解决一个大问题。 　　此时，毫不知情的贝总和荀董正买完黄牛的某大明星演唱会门票，排队等着进场听演唱会。 　　作者有话说： 　　是的，明天要去听演唱会，不保证能更新奥，如果更不了就放在周六更！ 第77章 亏钱的第七十七天 　　◎我开拍了！◎ 　　秦贝和荀魁对于剧组的事情当然一无所知, 或者说，他们知道那么一点，但知道的那么一点足够让他们把对这个剧组的看法和实际情况本身大相径庭。 　　还依稀记得自己是打工人的秦贝保持着每隔一段时间就问一下剧组目前的拍摄进度。 　　她的询问对象是白露霜, 因为另外两个小组成员被委派回国了, 对于剧组的事情不大清楚。 　　而他们对剧组的看法是什么？ 　　“……你是说, 现在《足球》的剧本已经定稿了？最后有按照陈导的意思修改嘛？改得土不土？”秦贝在电话的这一头问她派进剧组的“内鬼”白露霜白编剧。 　　电话对面的白编剧对老板的问题有问必答。 　　她说：“对对对，我们的剧本改好了，是按照陈导意思改的。” 　　她说：“对对对，最后的剧本确实如陈导所希望的那样, 充满着‘土味’。” 　　听到这些信息的贝总立刻脑袋里模拟出了一个充满着乡土情结的少年勇闯漂亮国的故事，画面里伴随着的是陈导获奖文艺片里那黄色的、陈旧风味的棕黄色调……这玩意儿有观众爱看才有鬼！ 　　过了几天，贝总在百忙之中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剧组的事情, 于是又一次打电话询问剧组进度, 特别是选角的进度。 　　“……你是说，陈导的意思是不要找那些个演技很好的老戏骨, 要找些演技平均一点的小演员来担任这部电影的主演？” 　　陈导的原话当然不是这样。 　　陈导的原话是说：“演技这个东西其实是看对照组的, 如果全员演技都很好, 你就看不出里面到底谁演技好了, 只有演技好和演技差的演员们一起演戏, 特别是一起对戏的时候，那种不忍直视的感觉就会特别强烈。”嗯, 关于这一点你们可以自行脑补一些曾经看过的电影电视剧, 特别是电视剧。 　　所以对于一个导演来讲，当然最好是能够选出一堆演技都非常好的、能够相互接戏的演员。 　　“但是我们这部电影的主演注定了是一群孩子（在老人家眼里，只要没有大学毕业那都叫孩子）, 而孩子的演技, 虽然部分很有天赋, 但绝大多数，其实还是在靠本能、靠代入感在演戏。” 　　所以作为一个曾经于千万人之中挑选农村娃主角的有丰富拍孩子经验的导演，陈导觉得与其在一大群孩子里面优中选优，不如直接找一群演技差不多的孩子来演。 　　那既然孩子选的是演技差不多中等水平的，与他们对戏的大人也不能找那种表演起来像个戏霸一样，要是那种能学会收敛的演员。 　　当然这种复杂的选角，三流编剧白露霜是听不懂的，在此之前她只参与过《相亲》两部曲的选角，那会儿选角可没这么麻烦，什么既要有点演技，又要不能太有演技，最好这群人表演的时候发挥出的效果还差不多…… 　　这么多复杂的没有量化的词，最终被她简单提炼成了那么一句话。 　　“是的！”白露霜还补充道：“前几天，草莓公司派来的副导演艾米莉到了，陈导让艾米莉选角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还给了艾米莉两个角色，说这两个角色对演技的要求不高，可以随便她选人。” 　　事实是，陈导秉持着招不在老、有用就行的原则，故技重施，在外国人角色里也跟着找到两个其实边缘、但还有那么点戏份在的角色，希望通过艾米莉和草莓公司达成一份新的合同—— 　　“我注意到，公司之前的合同里和你们关于后期的宣传发行费用是没有做规定的，只写了个另行商讨。”一个成熟的社会人，要对自己签字的每一张纸是个什么玩意儿都了然于胸，陈导，当然是一个更成熟的社会人，他不仅对自己签字的合同非常清楚，对双黄丸公司和草莓公司签的合作协议也是门儿清！ 　　荀董当时签字的时候那是真的没看合同，不知道人家草莓公司心怀鬼胎，后面还打算坑双黄丸公司一笔大的——你到时候电影都拍了，能不想着上映？ 　　但你上映就要发行，我们当时是承诺了给你们发行电影，但在一百块屏幕上映电影，还是在一万块屏幕上映电影，那我们合同里可是没讲的！ 　　“那我们就用这两个角色商讨商讨。”国内外的娱乐圈虽然都有各自的特色亮点问题，但也有共性问题，比如一个演员想要参演一部电影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而大多数公司，都有几个自己想要力捧的新人…… 　　草莓公司当然也有。 　　虽然《足球》这部电影对于草莓公司的吸引力没有这部电影对华国公司的吸引力高，想让人家把所有的宣发费用都给免掉是不可能的，但在原先的市场价下面打个折、给予更好的待遇之类的却还是可以谈谈的。 　　当然，这一切秦贝和荀魁是不知道的。 　　在他们的视角里，就是这部电影现在有了一个四不像的让人一看主人公就失去了兴趣不想看的剧本，又有了一群演技还贼拉的演员来参演，这电影最后拍出来能看？ 　　等到又过了两周，二人在某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接到来自黄制片的电话，人家在电话里说要追加一份和草莓公司的合同，多付一笔款项的时候，他们更是惊喜万分！ 　　“大导就是好啊！”已经把漂亮国据说很好吃的几家店都吃过了觉得一般般、正回归自己本土美食、在华人街上某家火锅店里坐着的荀总破天荒在这一天和贝总聊起了工作。 　　“别的员工都是要我们戳一下才动一下，我们不提，他们连增加经费支出这件事情都不会提！一点主观能动性都没有！”荀董在娱乐圈开了一年的公司，终于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娱乐圈最常用的话术之拉踩。 　　“看看人家大导！没有花钱的需求，人家就创造需求！主动靠前服务！为老板排忧解难！怪不得人家是大导，我们这个团队里的这群人都是三流！你看看这个花钱速度和花钱名目！啊！明明我们已经支付过一笔宣发费了，人家还能想出新方法来再让我们付一遍！” 　　对面的秦贝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这一回，她也觉得他们这部电影的这个导演选得非常优秀。 　　…… 　　…… 　　另一边，被两位领导贴上了“优秀”和“特别会花钱”标签的陈导，正在指挥着他的新团队打游击一样的开始电影的前期拍摄。 　　他在团队的前方，一把年纪了还中气十足“呼哧呼哧”地领跑，后面是背着全套装备的摄像、道具、和唯一还留在他边上的副导演艾米莉。 　　艾米莉是个四十来岁的女导演，在好莱坞曾拍摄过四部电影，都没有亏本，这对于一名混迹好莱坞的商业电影导演来讲是非常辉煌的履历——这不就被荀董加钱给弄过来当副导演了嘛？ 　　她原本以为，之所以让拥有拍摄一部电影能力的她当副导演，是因为正导演是个外行人——有些演员后来转行当导演，说是在做导演，其实就是教主演们怎么演戏，真正掌镜的是副导演，她以为她是要做这个。 　　但结果进组了她发现，这老头有点东西啊！起码对于剧组的构成他很懂啊，还知道要拿几个角色去换资源，这已经不是一个普通导演会去思考的事情了！ 　　她刚按照这位Mr.Chen的要求，给演员发了试镜邀请函，并且用两个角色与公司联系，让双方达成了第二份合作协议，才对这位导演产生一点敬佩之情，这位导演就说： 　　“现在这个时间点，我们新的演员还没选好，距离试镜又还有三天，但拍摄设备都到位了。” 　　艾米莉点点头，对，一般这个时候，她都会选择给剧组其他人放假，让他们和家人好好相处，因为接下来就是非常高强度的拍摄任务了，他们可能就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伴家人了。 　　结果人家陈导说：“趁着现在空，我们把电影里面的空镜都给拍了吧。” 　　他还给了她一个任务：“我听翻译说，你的商业电影拍的很好……我的用色比较陈旧，可能不适合一部给孩子看的欢快的电影，所以色调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完成了，艾米莉。” 　　艾米莉直接一个宕机：“……” 　　“……道理我都懂，但是如果要拍空镜，那我们就要提前租赁场地，那是不划算的，我还是建议我们等演员都到齐之后，在休息的时候可以拍一点空镜……” 　　但是显然，这位导演以前应该干过很多见缝插针的事情，他完成电影的速度一定是那种飞快的，一有灵感就要马上把灵感落实下去的。 　　他说：“我当然知道租场地要钱。” 　　他说：“但我们可以不租啊。” 　　他说：“拍个空镜而已，你就打电话给你们公司长期合作的那些取景点，说我们去看看场地，然后我们边看边拍不就行了？” 　　艾米莉：“……”合着你是打算假装看场景，实际上直接蹭场地拍摄了是吧？这跟那些假装自己在试衣服，其实在拍新款穿搭小视频的阿婆主有什么差别？！ 　　你们华国的导演都这么节省的嘛？！ 　　作者有话说： 　　开拍开拍！ 第78章 亏钱的第七十八天 　　◎我邀请明星了！◎ 　　暂定名为《足球》的这部电影, 在选角这件事情上进行得非常迅速。 　　领着再详细不过的选角明细表的在华国选角的黄制片和蓝导，只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就把表单上的角色演员给敲定了, 反倒是陈导预留的那两个“走后门”的角色, 让他们在华国又滞留了一星期—— 　　因为报名想要这两个名额的明星实在是太！多！了！ 　　华国本来就有一个讲究“出名要趁早”的文化, 各个经纪公司都很愿意花钱捧年纪轻的孩子，但对于没有资历和能力的年轻人来讲，一个好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特别是这是一个能冲出国门走向世界的机会！ 　　而且这个机会也太容易拿到了——居然只要氪金！就比谁氪金氪得多！ 　　一时间, 整个娱乐圈所有经纪公司都沸腾了，他们疯狂盘点自己手里的资源，一天开三次会议, 不断商讨能拿出什么来和双黄丸公司谈判, 他们生怕自己给得太多不划算，又怕自己给得太少被别的公司给抢了机会, 有的公司甚至连想要捧的人选都没定, 就打算先把机会抢过来再说！ 　　先把名额抢到！ 　　抢到手他们内部再看看哪个苗子有可能被老外喜欢, 再把角色给他呗！反正这两个角色对演员的要求那么低！ 　　搞得从来没见过这阵仗的黄制片和蓝导一整个手忙脚乱, 最后还是在大公司见过大场面的李叶、李助理的指点下, 整了个报名截止时间，搞了个内部招投标, 按照价高者得的原则, 最终堪堪在第二个星期的末尾选出了两家公司，以一分钱不花的方式解决了《足球》这部电影的宣发。 　　且因为这份合同上面没有双黄丸公司的任何一笔开支金额，按照公司内部制度, 这份合同不需要荀董和贝总审批过目, 直接李助理内部签字、盖荀董的签章, 这份合同就生效了！ 　　荀魁和秦贝两个人要是知道了怕是得气得跳脚。 　　但可惜他们不知道。 　　他们两个还在乐呵呵陈导帮他们多花了一笔草莓公司宣发费用的事情。 　　至于国外的选角，有经验丰富的陈导参与，那更是用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解决了，不就是选几个长相要分明一点的人物嘛？我当年可是干过海选小演员这种事情的！ 　　整个剧组很顺利的在陈导从华国飞来之后的一个月之内组建成功，连空镜的拍摄都基本好了，再花一个上午的时间把所有已经定下来的取景地场地租赁的合同一签，下午，剧组就开始进入正式拍摄。 　　大导演拍戏那叫一个快速。 　　人家是完全看天气和环境决定今天要拍什么内容的。 　　比如今天的天气很晴朗，现在刚好又是黄昏，橘色的阳光把整个气氛打造得特别适合课外活动，而足球场又刚好之前刚喷过水，就像是刚洗过澡一样诱人。 　　于是陈导就把安排表掏了出来，临时决定下午要把两场最重要的球赛给拍了——可怜了部分演员，才刚就位，剧本都还没看到这一部分，就被拉上来要拍了。 　　演员说导演！不好意思！你们昨天才定的让我演这个反派，我昨晚上才拿到剧本，虽然看过一遍了但是我台词还记不住，我拍不了！ 　　陈导说没事！就是踢球而已！我拍戏不需要演员怎么记台词！你就看我怎么演，照着我说的做就行了！谁跟你说演员拍戏一定要有剧本才行的？我们老一辈艺术家拿着两张白纸都能演！ 　　然后他就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教起了现场所有小朋友（在他眼里真的都还是小朋友）该怎么演。 　　他先教电影里扮演主人公暗恋对象的女孩子，一个拉丁裔女生，有着非常健康的棕色皮肤和一双让人看了就非常能理解主人公为什么会暗恋她的卡姿兰大眼睛。 　　他让女生坐在草地的边缘——是的，理论上正常踢足球，这种边缘地带最好不要有人，以免被踢到，但这是电影！女主角穿着皮质的红色马甲裙，就是得在绿色的背景下才好看！为了好看，常识什么的是可以放一边去的！ 　　然后他开始教她该怎么坐：“NOOOO！不要盘腿坐girl！我知道你瑜伽练得很好，我看过你的简历，但这样坐不好看OK？来，学我，学我！” 　　“你看这个腿，对吧？腿！Leg！你双腿稍微微曲一点控制住！在这个高度双腿并拢，是的我知道维持这个动作有点累但是girl这样特别美！”陈导并排并的坐在小姑娘的边上，双腿并拢微曲在草地上。 　　然后他拿了两瓶水，一瓶给女孩一瓶自己拿着。 　　“然后你学我，这样子握瓶子，你的食指要微微翘一点，翘一点懂吗？不要像握拳头一样握它！到时候取镜头的时候从侧边看会丑。” 　　“等开拍的时候，你就看着球场，什么表情都行，可以无聊一点，也可以感兴趣一点，也可以专注一点，我看简历上说你很喜欢足球，你就看他们踢球，然后等男生冲你走过来的时候，你就把水一瓶一瓶笑着给他们，会吗？” 　　他生怕她不会，又做了下动作。 　　“像这样，笑得开心点，灿烂点，仰着头，不要全仰！全仰镜头拍不到！你就这样，仰到这个幅度，看向boy，然后微微歪个头——微微！我是说a little!对！就跟耳边夹了个鸡蛋一样！然后看向那个抱着球的男孩子！看着他！然后笑一下！像我一样笑——” 　　“吧嗒”一声，看到五十多岁的导演冲着他露出一个很少女笑容的饰演足球队队长的外国演员吓得手里的球都掉了。 　　周围人鸡皮疙瘩起一地，纷纷向后一步退，远离导演和队长……他俩看着都挺吓人的。 　　按照这个节奏，在下午的烈日到黄昏这段时间，陈导拍摄了队员们集体训练的片段，拍摄了两场足球赛——先是认认真真让这群小家伙按照在队伍里的位置踢了一场，然后再单个挨个儿拍特写。 　　什么点球的特写，出界的特写，铲球的特写，摔倒的特写，怒吼的特写，把所有能想到的素材全部都给剪了—— 　　光是铲球的特写，人家陈导就让他们拍了不同方向的不同人的好几十次！因为编剧对足球的知识了解不是很充分，当时这一块写的时候没写具体，在不确定到底让谁来滑铲的时候，干脆每个人都先滑一遍！看谁滑得专业滑得帅就是谁！ 　　对，大导拍戏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等这一场拍完，男孩子们都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跟个死狗一样，就被剧组给带回去休息了，只有精力旺盛如陈导，还带着两位副导演一起在夜里复盘今天的拍摄片段。 　　蓝导非常佩服大导速度，这部电影最重要的就是足球比赛了，可以说占了整部电影四十分钟的片段，结果我们陈导一天就把这块内容给拍完了！这效率，这速度，简直了！ 　　艾米莉也一脸麻木：实际上电影进度应该不是拍摄完了四十分钟的内容，你还得加上前期的空镜，满打满算怎么也有五十分钟了，华国导演这么速度的嘛？ 　　只有陈导本人对今天拍摄的内容还有些不满。 　　他之所以在一开始就把踢球这一段给拍好，除了是天时地利人和刚刚好之外，也是因为编剧对足球不算很了解，在剧本写比赛的这一段没有具体描写，所以他就想先拍了然后后期剪个几个比赛版本看看怎么样精彩一点。 　　但当他看完今天一整天的素材之后，他觉得还是不太行。 　　“不行，这个比赛剪出来还是有点浮于表面，一点也不土。” 　　蓝导已经知道，陈导说的土其实就是接地气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觉得这场足球赛这么剪出来给人的代入感太弱了，不好看，不够精彩。 　　“我们得找个业内人士来增强一下这部电影给观众的说服力，搞点接地气的元素进去。” 　　陈导想了想，又想了想，还非常时髦的上网搜了一下世界足球，然后让边上的蓝导掏出手机。 　　他说他要打个电话给秦贝，贝总。 　　他说，他需要再申请一笔经费。 　　听到这里的黄制片和蓝导都很淡定——讲真，再围观了陈导拍戏之后，他们深刻认为，陈导已经为公司省下了不少钱了。 　　比如演员片酬上面的开支，原先计划是找知名老戏骨，但实际上最后都是一群小演员，这个片酬上面花费完全不是一个能量级。 　　再比如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的宣发费用，那更是把价钱砍到了极致。 　　再再比如一些细节上的支出，场地费之类的，人家导演那都是精打细算的。 　　在这种情况下，大导说他要申请再花一笔钱，那就花！这是人家前期自己节省下来之后应得的！这么节省的人这时候提出要花一笔钱，那一定是非花不可才对！ 　　然后他们就听电话这边的陈导对着电话那边的贝总和荀董说：“是这样，我觉得这部电影还是少了一些足球元素。” 　　他说：“我决定在剧本里加一段内容，给主人公、或者说整个球队设置一个偶像，一个现实足球界的偶像。” 　　他说：“我想在电影里把人家请过来参与拍摄。” 　　他说：“我看了下，现在全球家喻户晓的足球明星，就数梅南大家知道的最多，热度最高了。” 　　他说：“您看，我们花一点钱把他给请过来怎么样？” 　　蓝导：！！！请足球明星！ 　　黄制片：？？？这叫花一点点钱？特么国际上都是用漂亮国货币结算的！这不是花一点点钱，这是花亿点点钱！ 　　艾米莉：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听到了我偶像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人不太舒服，只能更到这里啦，无法加更，我们先攒着，后面等人好点了再加。 第79章 亏钱的第七十九天 　　◎我写了一半！◎ 　　什么叫喜出望外？ 　　什么叫喜大普奔？ 　　什么叫喜不自胜？ 　　什么叫喜从天降？ 　　对于一直渴望赶快亏损赶快破产的荀魁和秦贝来讲, 接到陈导的这一通电话的时候就是！ 　　特别是在十秒钟后，对市场报价有点数的黄制片一把抢过了手机，在电话里给两位领导算了一笔账, 力劝两位领导不要这么干。 　　他举了几个圈内叫得出来名字的电影里, 某些明星客串的价格。 　　比如, 在某喜剧片，邀请了一名当时的当红歌手出场，就让他弹琴唱三分钟的歌曲，人家报出来的友情价是一百万, 记住这是友情价奥！ 　　“贝总，我们和足球界之间是没有友情的！拿不到友情价的！” 　　再比如，在某古装特效大片里, 某巨星被邀请来表演十分钟, 报价直接就是一亿四千万。 　　“这还只是国内的电影明星！不是国际的！光这样你想我们邀请梅南得花多少钱啊？这没有一两个亿怎么下得来？” 　　“我们这部电影预算也不过是两个亿啊！” 　　荀魁和秦贝在电话的那头听着，越听觉得这声音越悦耳, 越听越觉得自己当初选的这位导演真的是选得特么的太对了！ 　　就喜欢这种可劲儿帮着甲方花钱的导演！ 　　现在唯一要考虑的就是, 要是梅南真的参演了这部电影, 那会不会导致这部电影会有很多球迷前来观看？哪怕是为了看梅南, 他们也会来支持一下票房？ 　　国内也不是没有这样的粉丝群体啊。 　　秦贝在边上想了想, 觉得这个好办。 　　首先，我们在电影上映宣传的时候, 不要告诉大家里面有梅南！包括预告片也好, 采访也好，围脖或者别的平台宣传也好，都不要透露里面有梅南！ 　　这样就能保证起码第一波观众进来之前, 所有人都不知道里面有个超级足球巨星！ 　　等到第一批观众离开, 就算他们知道这部电影里面有梅南…… 　　“他们同时也会发现, 这是一部烂片。”关于为什么是一部烂片，之前几章我们的贝总和荀董已经做过非常深入的探讨了。 　　“所以这些观众就算对外说起这部电影，他们也会说，是的，里面有梅南，但你不要去看，是一部烂片。” 　　观众看电影，绝大多数冲的绝对不是明星——他们不是为了在大屏幕上看到一张帅脸进的电影院，他们想要的是一个好故事，一个看完当天就算睡觉也心满意足的故事。 　　而只要这部电影做不到，那就算里面有足球巨星，会为了这客串的五到十分钟买票进电影院的一定还是少数。 　　而只要票房收入最后不敌投资，那他们这个项目就是大量亏损了。 　　这笔买卖算下来依旧是划算的！ 　　于是二人力排众议，愉快且斩钉截铁地同意了陈导的提议。 　　“邀请！立刻去邀请！你放心！钱我们有！” 　　钱是真的有。 　　《火柴人大闯关》在荀董和贝总远在大洋彼岸的情况下，已经在迪迦部长的带领下保持着鲜活的创作力和生命力，上个月刚完成第四版的升级，在这次的升级里，他们新添加了一个花匠的职业，主要游戏内容就是你们经常在广告里看见的那个给花做分类合消，再一次带动了这个游戏的充值销量。 　　搞得贝总和荀董压力很大。 　　但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出钱口，二人非常之高兴。 　　“别说邀请一个了，如果你觉得不够，他们那一队你们都邀请过来！我们就算砸锅卖铁（他们巴不得砸锅卖铁）也会把钱给付了的！” 　　于是乎，黄白蓝三人只能苦着一张脸听从陈导的吩咐——看看他打算怎么邀请梅南，他们可没有相关渠道！ 　　一旁一直听得云里雾里的艾米莉终于在翻译的辛勤工作下明白了这位总导演要干嘛，一整个震惊！ 　　就算是对于财大气粗的好莱坞来讲，这种一个电话就定下来要邀请一位足球巨星的事情也是从未发生过的！你们华国公司这么有钱的嘛？我是说，那可是梅南！ 　　全世界球迷都在爱戴的梅南！ 　　陈导表示你们放心，一切都交给我，听我指挥就行了。 　　然后他上网查了一下这位足球巨星的事迹，请艾米莉联系草莓公司、辗转要来了梅南的工作邮箱，然后就让翻译坐下来，说是要编辑一封邀请他来参演电影的邮件发给他。 　　黄制片在背后默默的翻个白眼。 　　这有必要劳师动众嘛？ 　　不就是：嘿，你好，梅南，我们是电影《足球》剧组，正在拍摄这部电影，我们认为电影里需要您来客串一下，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呢？报价什么的都好说！你随便开！ 　　这玩意儿你找个大学英语过了六级的就够了！找个英语八级的翻译是要干什么？ 　　然后陈导表示我这是一封很长的信，不是那种短短的邀请函。 　　开篇第一段，当然还是介绍了一下自己这个剧组，说明我们最近在拍摄一部暂定名为《足球》的电影，想要邀请您来参加。 　　但后面很快就话风一转——陈导开始给这部电影上价值了。 　　作者有话说： 　　半章，先把本周任务给完成，剩下的等身体好一点了再来补。 　　已经烧了三晚了，一直反反复复退不下去，都要给我烧崩溃了…… 第80章 亏钱的第八十天 　　◎我请到巨星了！◎ 　　大导演上价值那和一般人上价值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一般人上价值就只会跟你讲大道理, 就跟你上学的时候老师一直苦口婆心跟你说要努力学习好好读书，为的是将来能够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一样——这种苦口婆心虽然等你长大了你也能理解，但就是很悬浮。 　　大导演就不会这样, 人家大导演, 连上价值, 那都是找个不一样的角度给你上的。 　　比如我们的这位陈导。 　　他找了个很清奇的角度—— 　　他和梅南分析起了华国的足球球迷年龄结构。 　　他说：“虽然表面上看，华国的足球球迷人数还是众多的，每次到了世界杯的时候，我们华国也一样有无数的球迷熬夜看球, 为自己支持的队伍加油打气，但如果仔细分析，你就会发现, 我们的球迷年龄结构已经到了一个非常不健康的地步。” 　　一个可以被绝大多数人认同的事实是, 一个国家某个运动项目的爱好者的多少，与这个国家擅长哪些运动, 那是有直接关系的。 　　比如像华国, 乒乓球和跳水可以说是排在华国人爱看的运动比赛的前三位, 你如果奥运会是这两个项目开放卖票, 那华国观众肯定很愿意买票进场, 因为这两个项目是华国运动员擅长的、经常能拿到冠军的。 　　理所当然的这两个项目的华国迷会比较多，也理所当然的这两个项目的奥运冠军都会做到家喻户晓——讲真, 其实每次奥运会, 华国产生的奥运冠军那都是一批一批的，但也不是每一个你都能记住名字的，但基本上跳水和乒乓你总能记住那个一两个的名字, 这就是当一个国家在某个运动项目特别突出的时候, 投射在国人身上的反馈。 　　华国的足球, 稍微可以说有些起色的时候，大概是在三十年前到二十年前之间，你会发现那个时间段的球迷人数是非常多的—— 　　不然当时的春晚为什么其他运动项目统统不调侃，就专门调侃足球呢？ 　　就算是调侃华国足球踢得不好好了，你这要是没有广大球迷作为基数在，你在台上调侃足球，人家台下哪里来那么多人有共鸣？ 　　由此可以推断，在那十年里，华国的足球球迷人数一定是爆棚的，大家热爱国足，对它抱有希望，并且爱屋及乌的也特别喜欢世界上有名的足球队。 　　“但这一切随着国足半死不活、恶心操作一堆又一堆事件的发生产生了改变——在接下来的近十年里，华国的足球式微，在年轻一代中，喜欢看足球的球迷人数也随之减少……起码比起当年来讲，这个人数是一定减少了的。” 　　一通逻辑盘下来，黄白蓝三人组以“我的身边即世界”的思维方式思考了一下，觉得很有道理—— 　　是啊是啊，感觉老一辈的人或者年纪大一点的确实都有看足球的经历，我记得我爸在世界杯的时候还和我怀念了一把他在九十年代的时候守着一台小电视机大半夜不睡觉看球的光辉事迹。 　　对啊对啊，我哥也有这个经历！不过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最近这几年，猜球的人很多，但真正在看球的好像就不多了，华国球迷也不像以前那样能够把世界球星、华国足球运动员如数家珍了。 　　所以说陈导这个说法还是很有道理的。 　　然后陈导就接着口述道：“我们都知道，一个合理的人口结构，应该是青年人比较多，然后老年人比较少，一个橄榄球形状的人口年龄分布是健康的分布，一旦出现老年人口过多，这个社会就会步入老龄化……” 　　三人齐刷刷点点头，嗯，这个是中学知识，大家都知道。 　　“其实类比一下足球也是一样的，二十年前，华国的足球还有点看头，年轻人纷纷愿意紧跟时代潮流，守着电视机看球赛，我们华国大基数的足球球迷就是在那个时候形成的。” 　　“但到了如今，当年的年轻球迷都已经步入中年甚至是老年，而年轻一代里，大家又更偏向于乒乓球和跳水，真正还愿意和喜欢看足球的球迷人数减少——年龄大的球迷人数不变，但年纪轻的球迷人数却在减少，这难道不是一种球迷年龄结构的不合理吗？” 　　这七拐八拐的，人家大导演把这个逻辑链给整明白了。 　　“而这样的结构不合理，短期内当然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的，可当你眼光放长远，这个破坏力和消极影响，就跟中学时代你做到某国老龄化的题目一样，全都是问题，没有任何积极意义。” 　　“所以我们这部《足球》电影，特地把故事场景放在了校园，为的除了赚钱之外，也有希望通过这种针对性的上映，让更多华国的年轻人在看了这部电影之后，燃起对足球的热爱，成为一名足球球迷，爱上足球，来解决我们国家球迷人口结构不健康这个问题这一目的。” 　　“华国的足球确实令人失望，但足球这项运动本身却没有错，不能让华国的年轻人，因为对国内的足球的失望，而连带着对这一项运动都失去了热情——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能够代替足球的运动，但对于青少年来讲，只需要一个球就能够聚集一帮人一起玩的游戏还是少之又少的。” 　　陈导开始卖情怀了。 　　“我一直怀念自己在学校里，和其他班的男生一起踢足球的日子……这是一个什么技能都不需要有的运动，你不需要有大力气，你也不需要长得高，你什么都不需要具备，你只要会跑，只要追着球跑就行了！ 　　这么好的一项运动，如果就因为国内几个人的失败，我们就放弃它，实在是太可惜。” 　　“所以，我想要拍摄这部电影，让更多人认识足球，热爱足球，并希望得到世界上知名的球员（对，说的就是你，梅南）的支持，一起让世界足球变得更美好。” 　　这一串一串话，听得黄白蓝三人组莫名感动。 　　年纪最小的白露霜编剧还忍不住反思自己：“原来我们这部电影还肩负着这么重要的责任吗？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在写剧本的时候就再认真一点了……” 　　还在指挥翻译发邮件的陈导诧异地抬头：“……这电影不是你们公司发起的吗？你们公司搞这部电影目的是什么你们心里还没点数吗？” 　　翻译一下：你自己生出来的孩子，这孩子读书是为了赚钱还是为了成为国家栋梁你心里没点数吗？我单纯是为了骗个友情价出来，你们别自己当真了啊！ 　　三人木着一张脸：“……”白白浪费感情了嘿。 　　梅南在国际上，一直有致力于支持一些足球困难国家的足球运动的行为出现，包括把自己的比赛球衣拿出去拍卖，把卖出换来的钱捐给一些小地区的足球培训机构，帮助他们改善训练基地的环境，也包括资助部分地区拥有足球梦的少年踢足球。 　　作为一个足球运动员，他的技术绝对过关，而能够成为世界上众多球迷所热爱的足球明星，他身上则具备了一个世界级明星该有的善良和责任心，这几个tag一打，作为编故事能力极强的大导演，陈导就把所有自己能想到的元素拧巴拧巴，就混合成了这么一个看似有理有据仿佛很有道理的一封邀请函。 　　“至于足球球迷真实人口数量和年龄结构和我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专业的我怎么知道？谁会有事没事去统计球迷的人口结构呢？理论上成立就够了嘛。”不愧是娱乐圈的人，陈导的心和其他人一样的脏。 　　这一封长篇大论的邮件发出，果不其然，依靠神奇的角度和几乎全部踩中了梅南的点，立刻获得了梅南和他的团队的关注。 　　陈导虽然嘴上忽悠，但剧组本身不是假的，华国国内对国足的恶评不是假的，双黄丸公司对这部电影的大资金投入不是假的，各项佐证让梅南和他的团队相信了这部电影、这个剧组的诚意。 　　在听完大致的故事剧情，确定梅南本人不过是需要抽出三天的事件去剧组客串并提供一下足球方面的技术指导后，梅南团队欣然答应—— 　　从梅南本身的意愿考虑，他本人确实很热衷于这种事业，而从团队角度考虑，靠拍摄一部电影给梅南增加人气同时还能赚点钱，这种事情何乐而不为？ 　　好歹是好莱坞团队和华国知名公司的联合制作啊，感觉还是有火的希望的！ 　　而且不同于其他邀请他们的剧组，经常要在合同里提到帮助宣传这一点，这个华国的剧组对于参与宣传这件事只字不提，哪怕梅南的团队主动询问，他们也表示不需要！只要梅南来客串一下就行了，至于后期的宣传，他们公司早就已经定下方案来了，不需要梅南出场！你们也放心！我们后期也不会用梅南的名声去给自己这部电影做宣传的！ 　　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把这一条写进合同里啊！ 　　听得团队松一口气——他们最怕的就是到时候这部电影万一是个坑，拍得非常差，对方还为了吸引更多观众去看，打出他们梅南的旗号去坑骗广大观众。 　　现在一听剧组没这个想法那就太好了！ 　　这样他们完全可以根据这部电影上映后的口碑，决定要不要参与到这部电影的宣传之中。 　　于是团队与剧组很快就商量好了梅南进组的时间，同时，也出于互利互惠的考虑，双方虽然对外，让梅南报了一个非常高的出场价，但实际在签合同的时候，还是给打了一个不错的折扣——又是不需要参与宣传，又是只需要出场不超过十分钟的镜头，你给很高的价格你也说不过去啊！这个价格起码比黄制片一开始给荀董和贝总报的那个价格要低不少！ 　　一周后，已经将电影三分之一内容给拍摄完毕的《足球》剧组喜迎世界足球巨星梅南。 　　作者有话说： 　　嗯，关于足球那一段忽悠真的就单纯是忽悠，别信。 　　我基本算康复了……烧了五天我是没想到的，最后医院也没查出来我到底是得了个啥，莫名其妙的最后康复了。 　　更新慢慢恢复！ 第81章 亏钱的第八十一天 　　◎我电影拍完了。◎ 　　梅南的到来让原本拍摄进度就快得飞起的剧组进度更快了。 　　虽然团队和剧组商量的时候就只给了三天的拍摄时间, 但实际上陈导真的把这位足球巨星放在剧组拍戏的时间只有一个上午—— 　　给人家足球巨星一颗球，让他用脚颠个球，用脚运个球, 把所有专业技术训练动作都给拍一套！ 　　再把电影结尾颁奖这一段拉出来拍一下, 重点拍梅南给主人公颁奖和鼓励的镜头, 因为全场小演员对于这位巨星的到来都很兴奋，不需要陈导来讲解这段戏需要演员怀有什么样的感情，整个片段直接一遍过，因为时间太充裕, 陈导还换个角度又让再拍了一遍—— 　　于是梅南在剧组的拍摄就结束了。 　　剩下的两天半里，这位足球巨星的工作就和拍摄没什么关系了，直接转职成了剧组的足球指导教练, 负责教导需要拍摄大量踢球戏码的演员们怎么专业的耍帅——踢球踢得好不好的不重要, 重点是你得踢得帅！这是校园电影好不好！校园电影里主人公都不耍帅什么电影里耍帅？ 　　白天指导演员们踢球，到了晚上, 陈导盛邀这位巨星来到剪辑室, 给他看自己剪了大概三个版本的主人公踢的两场足球比赛。 　　之前也说过, 陈导之所以会动脑筋请外援, 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他对自己剪的这两场比赛不是很满意, 可能是因为编剧对于这两场足球赛本身没有详写的缘故，陈导作为一个足球外行, 主导剪个比赛怎么剪怎么别扭, 这才打算请外援梅南。 　　梅南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他只是加倍速的把整个比赛片段给看了一遍，就摇头表示这不行, 这段比赛真的是漏洞百出, 很有问题。 　　“我们正常打比赛, 那都是团队战，一个团队，是有角色分工的，不是谁都负责站在中场的位置截人的，你这比赛中间有那么多不同的球员截对方球队的球，这本来就不正常。”他一一指出这个比赛片段中的问题。 　　“还有这颗球，从来就没有传球的镜头，莫名其妙的这颗球就一会儿到这个人脚下，一会儿到那个人脚下……我根本就没办法通过细节去分析这场比赛到底是个什么进程。” 　　“滑铲这里演员的动作非常不专业，这样的动作是会受伤的，要么就把这段剧情设置成滑铲的角色因为这个动作、为了帮助团队取得比赛胜利受伤，要么就换个动作重新拍，总之现在这样是不行的。” 　　梅南这边指一下，那边提一下，挑问题挑得非常过瘾，越挑越兴奋，越挑越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其实这不是单纯这一部电影的毛病，事实上很多拍摄比赛的电影，都会在这方面产生一些问题，以前梅南看到电影里出现这些镜头就只能默默的无视，这回终于轮到他自己有话语权了！他本人表面上很淡定，实际上暗地里摩拳擦肿，发誓自己一定要在这部电影里把这些个拍戏的通病都给找出来改掉！ 　　梅南改得过瘾，陈导听得也很过瘾。 　　虽然要重新把队伍再拉回来拍摄这段比赛的内容增加了工作量也增加了预算，但在梅南的操刀之下，原本藏在迷雾里的这场比赛全貌逐渐显露出来，起码他本人已经知道，这场比赛应该如何开始，然后中间要发生哪些事情，最后又应该以怎样的比分、结束在谁的脚下—— 　　对于一个导演来讲，只要自己要拍的故事确定了，其他的一切都好办。最怕的就是自己故事没定下来不说，还有资方在边上指指点点要这要那。 　　等到第三天，梅南离开剧组的时候，所有人都抱着一种满足感—— 　　梅南很满足，他以前虽然没有参与电影客串的经历，但也参加过一些广告的拍摄，那会儿可被折腾苦了，人家那些个摄影师和导演是最会折腾人的，一个动作让他做个几百遍，就为了找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感觉，等最后他在电视上看到自己拍摄的广告…… 　　讲真，他还是没看出来他这个表演出来的情绪和导演说的到底是不是一个东西。 　　原本以为，这一回拍电影应该是一件比拍广告更加折腾人的事情，他也做好了被折腾三天的准备，毕竟收了钱的不是？结果人家剧组并没有为难他的意思，安排的拍摄内容都非常简单，还让他在足球场踢足球—— 　　对嘛！ 　　这才是正常的拍摄嘛！ 　　他是一个足球运动员，你不让他踢足球你让他一天到晚摆pose他当然搞不好！但换成踢球，那就是术业有专攻了！ 　　等到真正离开的时候，梅南一个劲儿和陈导握手，并交代边上的翻译，等电影上映的时候请务必通知他，虽然是否帮助宣传是他的团队决定的事情，但他本人很愿意贡献一家人的电影票！ 　　陈导也很满足。 　　他当初之所以要请专业足球运动员，那就是为了解决电影中占比很大的比赛片段拍得不爽的问题，现在这个问题解决了，新出炉的比赛剧本结合了梅南这些年参加的大大小小比赛的精彩内容，整个比赛的质量高出好几个档次，让他这种以前不怎么看足球的人都能在看完大致比赛剧情之后产生兴奋感，接下来的拍摄他觉得可以速度比之前更快。 　　黄制片也很满足。 　　他原本以为的高昂的足球明星出场费被陈导这么一个忽悠，价格直接打了个骨折，用华国币几千万请到了一位正常来讲得用漂亮国币几千万才能请到的超级巨星，虽然放弃了前期的宣传，但他这类明星不是你说不宣传、广大观众就真的会听你的出了电影院之后不宣传的，有这样一位巨星的加盟，哪怕对方在电影里可能出场才没多久，他也不担心后期的电影宣传。 　　花一笔钱，既让整个故事更圆满了，还能减少宣传费的投入，很完美！不愧是大导！ 　　荀董和贝总也很满足。 　　他们可不知道按照市价原本邀请梅南他们应该花多少钱，他们看到的就是，人家陈导说要叫个足球巨星来，然后没过几天，就带来了一份要花掉几千万的合同，等到人家巨星入场，他们一打听，又听说因为巨星加入，某些片段要重新拍摄，多了一笔拍摄经费的支出—— 　　就很高兴！ 　　又一笔钱可以花出去啦！ 　　《足球》这部电影在梅南离开之后，以更加快的速度继续着拍摄。 　　最难的比赛片段经过重新拍摄之后，陈导开始整合自己前期拍摄的内容，估摸着基本上已经拍了整部电影的四分之三素材了，于是干脆利落的把剩下没有拍摄的部分交给了副导演蓝导练手—— 　　“重点难点部分我都已经拍了，也给你演示过了怎么拍摄，剩下的片段都是剧本里比较明确、同时分量不是很重的，刚好留给你练手，整个剧组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要开始剪片子了。” 　　留下蓝导战战兢兢带领这支已经被陈导教导好了的队伍尝试拍电影镜头，自己则再一次一头钻进了剪辑室。 　　十五天后，这部电影的粗剪就在陈导的轻描淡写下完成了。 　　又过了五天，这部电影的所有配乐也在另一位副导艾米莉的协助下全部找齐。 　　又过了六天，电影中可有可无的特效后期部分在草莓公司御用的特效团队的努力下完工。 　　又过了两天，漂亮国好莱坞传统项目之大罢工开始了，按照“习俗”，所有当地剧组的演员、编剧、导演都会罢工，黄制片在请示了荀董和贝总两位领导后，干脆给整个剧组补放了圣诞和元旦假期——之前为了赶陈导的进度，剧组人员都没来得及放假来着。 　　等到罢工潮结束，放完假的剧组神清气爽聚集在一起，陈导邀请团队里的专业人士一起看起了这个粗剪的电影，并列好了需要补拍的镜头，重新对部分内容做细化和修改。 　　终于在春节到来前，暂定华国名《我的足球梦》、漂亮国名《My Football Dream》的成片完成了，两份拷贝分别交给好莱坞的草莓公司和华国国内的双黄丸公司，开始走两地的审核流程—— 　　他们的初步打算，是能够在情人节那天全球同步上映。 　　不过因为这部电影是一部校园足球电影，里面涉及的情情爱爱的元素也不多，所以专业宣发团队这边并不执着于一定要当天上映，如果没赶上这个时候完成审核的话，放在华国的寒假、漂亮国的周末上映也是可以的。 　　总之因为前期陈导的资源交换，到了这一步，需要双黄丸公司再努力的部分就没有了，整个剧组欢欢喜喜的解散了，一群人彼此留了邮箱，相约好了等电影首映的时候再见。荀董和贝总也只能很遗憾的停止他们的摸鱼行为，跟着大部队回国去了。 　　一回到公司，两个人懵逼了。 　　在他们的概念里，双黄丸公司的决策大权那就应该在他们俩手上，他们找了借口出国，那么国内公司的业务就应该停滞不前。 　　但实际上， 　　在二人出国摸鱼的同时，公司里的业务部门并没有因此停止他们的工作。 　　一项项噩耗向着他们扑面而来。 　　而除了公司内部的噩耗之外，外部也有一个噩耗—— 　　回到公司岗位的第二天，秦贝就接到了陈导的电话。 　　陈导在电话里说， 　　希望能够和双黄丸公司在未来达成长期合作。 　　作者有话说： 　　交代一下国内发生的事情，就可以等电影上映啦！ 第82章 亏钱的第八十二天 　　◎我接到自荐了！◎ 　　一般来讲, 国内的大导演都会有自己专门的资方作为长期合作伙伴。 　　这是一件在圈内非常正常的事情。 　　普通导演从酝酿了一个想要拍的故事到最后把这个故事顺利拍成电影，往往要经过非常长时间的一个过程。 　　一般导演要自己先联系编剧，先把这个只是存在在脑海里的故事变成文字稿, 然后再找自己信任的制片人, 依靠他的人脉“化缘”一般向各个影视公司筹集资金, 等资金大致上到位了，才是组建团队开始拍戏。 　　拍着拍着你会发现这个资金其实还不够（正常情况下一开始筹集的资金都是不够的），然后你又得继续厚着脸皮再要一笔钱，经过漫长的来回, 才能艰难的把一部电影给顺利拍完，排队等审核。 　　然后等个个把月，这部电影才会结束审核, 联系院线准备上映。 　　大部分的没啥名气的导演想要拍个电影基本都是这么个流程。 　　所以当一个普通导演晋升为大导演之后, 他就不耐烦这种复杂的需要与好多好多人沟通才能够完成的拍摄前期的准备工作了，他们往往会自己找一个固定的长期合作伙伴, 自己开个小型的工作室, 挂靠在这个公司下面。 　　平时自己有本子要拍, 就打个报告上去, 公司这边因为本身就长期合作, 有这个基础信任在，基本都会给一笔钱, 如果钱不够, 他们也会出人去联系其他公司共同出资。 　　当然，同样的，如果公司这边拿到了个本子想要拍成电影, 他们也会来找你, 请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拍一拍。 　　陈导原先是有这么一个长期合作公司的, 但因为娱乐圈寒冬、以及众所周知的陈导之前连续两部商业大片的扑街，人家公司在和他解除合作之后没多久就寄了，所以他确实是需要一家新的可以合作的公司。 　　这家公司首先得有点钱，他想要拍个电影的时候人家得能提供资金支持； 　　其次这家公司对于创作者的创作干预不能多，你可以偶尔提出来要加个广告或者有个演员要指定，但如果你要求十分钟放八个广告进去还要求四个主演四个全都要指定，那就过分了； 　　再其次这家公司不能啥都很完美，得确实缺导演，需要他给公司站桩——不然人家样样都好，还需要他这个大导演干嘛？ 　　几个综合考量下来，再加上这一次这部电影双方的合作，陈导就觉得这家双黄丸公司很符合他的要求，特别是拍摄过程当中，他几次要求增加资金经费、对剧本做改动、推翻公司前期选角要求，这家公司的两位老板都没有对他的决策提出任何异议这点让他非常满意—— 　　“这才叫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对于自己非常有好感想要合作的企业，陈导一点不吝啬夸奖。 　　“既然都已经把剧组交给我了，那就要按照我的套路来做——一个团队怎么能有两个声音呢？我原来那个公司这点就做的很差，经常我戏拍到一半呢，他们公司里来人一会儿说这个不行，一会儿说那个不能改，时不时就要往里面塞个演员……”陈导本人深刻的认为，这才是他两部商业电影无法成功的原因。 　　当一部作品中出现了两种思想，那这部作品怎么可能还做得好呢？ 　　与之相反，这一回的《我的足球梦》这部电影，陈导本人对它的信心就很足，没有二五仔添乱，剧组的整个运转以他的意志为先，整个团队本身也都很认真，后勤也很充足没有拖后腿，他第一次拍一部商业电影那种畅快感和以前拍文艺片的一样！ 　　所以他深刻认为这会是自己打的商业片翻身仗。 　　本来，陈导是想等《足球》这部电影上映之后，再拿着新取得的成绩来和双黄丸公司谈合作的事情的，但等他到了国内之后，发现双黄丸公司在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又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他深知现在上门，人家公司还有导演的缺口可以容纳他，等再过段时间，这家公司在电影领域站稳了脚跟，谁还需要一个大导演呢？ 　　他们公司自己培养几个不香吗？ 　　便宜不说，忠诚度都不一样！ 　　所以思来想去，他自认为双黄丸公司的老板应该对于这一次双方的合作也很满意，于是就干脆也不等自己的电影上映了，直接就来毛遂自荐了。 　　不得不说陈导这个时间点拿捏得刚刚好。 　　秦贝最近正在被国内公司各部门整出来的幺蛾子弄得焦头烂额。 　　…… 　　…… 　　上一章也说过，在秦贝和荀魁的概念里，公司的运营应该就跟他们玩模拟经营游戏一样，他们人如果不在国内，这个游戏应该就是存档暂停的状态，等他们回来了一切才会继续。 　　但事实是，模拟经营游戏和现实那就是有质的差别的，公司里的员工不是单纯的NPC，人家是有自己的主观能动性的！ 　　先说问题最大的游戏部，之前也提到过，游戏部趁着荀董本人不在，在迪迦部长的带领下对《火柴人大闯关》又做了新的版本更新，添加了新的小游戏不说，对于之前一直没有怎么管理过的游戏论坛，她也做了细化的分流。 　　对于论坛里正儿八经讨论游戏和攻略的，她干脆把人全部引流到了《狗屁倒灶》这个杂志网站，人家杂志部很配合的搞了个游戏相关的会员论坛，专门引导会员在里面发游戏攻略，对游戏制作组提意见等，游戏部众人空闲的时候还会顶着《火柴人大闯关》游戏制作人的身份，到里面去给玩家做个回复。 　　总之来来往往很热闹。 　　至于原本应该承担起聚集玩家职能的围信里的那个游戏圈，那个小程序直接点击就可以进入的地方，现在已经被有意识地清理成为了一个简易招聘网站—— 　　是的，你没看错，那里真的变成一个招聘地点了。 　　一开始只是因为游戏本身的故事背景设置是火柴人应聘不同工种，所以一群玩家在玩梗，后来这个游戏圈就变成了广大打工人吐槽自己工作的地方，然后随着秋招开始，大批待就业大学生利用游戏圈这个地方发帖询问找工作或者某公司待遇问题，这里变成了一个打工人的聚集地。 　　等到有些公司发现这地方有不少打工人、并尝试在这里发帖招聘的时候，这个原本单纯只是吐槽工作的地方很快就变成了一个招聘应聘的场所——这些是发生了荀魁和秦贝出国前的事情。 　　等到二人出国，迪迦部长和隔壁杂志部的路灯主编很快就把目光集中在这个地方，把游戏圈按照省份做了划分，这个原本单纯只是吐槽工作的地方在刻意的引导下，已经成为了某红书盖章认定的大学生毕业找工作必看的网站之一！ 　　连带着《火柴人大闯关》都多了一批新玩家。 　　然后是影视部。 　　影视部大部分人都被拉去漂亮国拍摄《足球》这部电影了，但并不代表公司里就没有留人，也不代表这个部门的所有工作就全部围绕《足球》展开了。 　　他们手里还有《相亲1》和《相亲2》的好嘛！ 　　《相亲1》虽然因为是小短剧，已经卖给B站，只需要每月按照订阅数量由B站打钱就可以了，但《相亲2》因为贝总和荀董半年前制定的那个下沉到三四小城市的“巡演”方案，至今还有不少地方台来排队等着这部剧能够快点在他们自己的电视台播出！ 　　虽然大部队在国外拍戏，不影响国内播放合同的签订！ 　　甚至他们还非常有耐心的把自己部门这半年买回来的网络小说影视化的版权给整理了一下，把其中那些他们在多次考评之后认为过时的、不合适影视化的，又给挂牌转卖了出去—— 　　影视化的合同一般都是几年一签的，如果到时间了这部小说没能成功影视化，那么他们如果还是想要拍摄这个故事公司就要重新出一笔钱了。之前因为贝总的催促，他们在买版权的时候买得太多了，按照目前还什么都没投拍的速度，他们评估了下觉得不少小说应该是轮不到拍了…… 　　那就卖掉吧！ 　　买个东西要花钱，你还需要联系下远在大洋彼岸的荀董和贝总，征得他们的同意，这卖个不是很重要的小资产，你这都不需要李助理同意，只要让影视部部长点个头签个字就可以搞定了！ 　　等秦贝回国的时候，人家买方钱都已经打进来了！ 　　这一进一出的，这笔影视化版权费他们公司还莫名其妙赚了个差价进来！就问你气不气！ 　　然后是综艺部——秦贝和荀魁出国之前，这个部门的人刚结束他们的旅游休假，还在复盘自己之前的《这歌听上去很实用》成功秘诀，顺便把已经握在手里的这部综艺里的各创作歌曲与各听歌平台谈判，打算把播放权卖个好价格。 　　当秦贝和荀魁拍完电影回国的时候，不仅这些歌曲在各大平台的版权都卖出了一个好价格，综艺部还把这些歌曲整理了一下，推荐给了其他综艺节目！让他们作为后期BGM！有偿使用！ 　　众所周知，一个综艺节目好不好看除了和本身的录制内容有关之外，后期也是很重要的。而后期除了你经常看到的那些个颜文字啊，表情包啊，还有各种搞笑标签之外，还有个很重要的部分就是音乐，在各种场合为了代表说话人的心情而播放的音乐。 　　这些音乐在使用过程中也一样会有一笔版权费。 　　综艺部看上的就是这笔钱。 　　反正人家综艺后期这笔钱都是要花的，那与其花给别的歌，不如花给我们这边的歌曲！ 　　连在两位老板眼中最不可能在这个阶段赚钱的综艺部都有进项，其余这些部门就更不要说了——除了杂志部因为本身定价问题维持着亏损，所有部门都在盈利！ 　　就问你气不气！ 　　在这种形势下，秦贝和荀魁收到陈导的自荐，其实觉得还是挺好的—— 　　在他们的视角里，这位大导虽然名声在外，能力也不错，但花钱能力更不错！《足球》也是一部肉眼可见的烂片，那就意味着，这位导演具备花大钱拍烂片的能力，这恰好是他们公司最需要的一种能力啊！ 　　所以对于陈导本人想要与双黄丸公司展开合作，加入影视部成为常驻导演，荀董本人是持赞成态度的。 　　有所迟疑的是秦贝。 　　如果单纯从亏钱的角度看，她当然也觉得陈导这导演不错，非常适合他们公司，拥有他公司一定能亏损，但是打工人有打工人自己的角度在。 　　不能只看陈导入职能够帮公司亏钱，这又不是什么游戏，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秦贝也要担心一下，如果真的最后公司在陈导的努力下倒闭了，那对于这位导演的个人履历和未来就业来讲，将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打击。 　　这也是为什么秦贝明明以前是个经纪人，但在开双黄丸这家公司之后，她一直没有向金主爸爸谏言开设艺人部的原因—— 　　我们不能为了追求自己公司的倒闭，就害了人家的工作生活。 　　现在在公司里的员工都不用担心，他们没什么名气，能够在一家公司工作积累经验，就算这家公司最后倒闭了，履历上显示的工作经历也能够方便他们去找一个新工作。 　　但是有名气的导演和艺人就不是如此了。 　　娱乐圈是一个挺讲究运道的地方，有名气的导演加盟一家影视公司，没把这家公司给整好，还害得这家公司倒闭了，这对于大导演来讲绝对不是什么有利的好消息，很有可能会招来别的影视公司的忌讳； 　　艺人也是，大部分艺人的艺术生命其实并不长，在这不长的艺术生命里，如果遇到一家注定要倒闭的公司，那对于他们的星途也是非常不利的。 　　出于对他人负责的角度考虑，秦贝这才一直没有开设艺人部，也从来没有考虑与知名导演、艺人签约。 　　不然之前《相亲》拍摄的时候她就可以和演员们签长期合作的合约的！ 　　所以此刻，秦贝本人虽然对陈导这个特别会花钱的大杀器很心动，还是秉持着负责任的态度希望这位导演三思。 　　她表示其实双黄丸公司可能并没有这位导演想得那么好，还是存在很大的风险在明年倒闭的，到时候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那么那个时候加入公司的陈导和其他无名无姓的工作人员不一样，他将遭到很大的非议，尤其是之前已经有家公司因为他的问题经营状况不佳了。 　　所以她本人觉得，加入的这个想法还是要多考虑考虑…… 　　还没等她委婉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完，人家陈导哈哈大笑表示：“我在圈里混了这么久，什么公司可能会倒闭，什么公司不会，这点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贝总，您也不要框我，说实话，圈子里其他公司都有可能在明年倒闭，唯独双黄丸公司绝对不会！” 　　秦贝瞪大了眼睛，整个人战术后仰—— 　　不是，你应聘就应聘！为什么嘴巴要那么恶毒？！你说谁明年一定不会倒闭？ 　　说话要负责任的你知不知道？！不要随随便便诅咒！ 　　做人积点德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亏钱的第八十三天 　　◎我要上映了！◎ 　　陈导很淡定, 他可不知道他未来的老板此刻在心中疯狂怒骂他，他还以为这是高深莫测的领导在考验他的能力，或者说, 想要听一听他对娱乐圈、对双黄丸这家公司的分析—— 　　这很正常嘛！ 　　常规的人事招聘面试路线！ 　　相当于人事问了个问题叫做“你是怎么看待我们这家公司的？你为什么会在那么多家公司里选择我们公司？” 　　这玩意儿你度娘搜一搜, 是有个标准参考答案的好不！ 　　那不管这家公司本身到底好不好, 你要入职你肯定把这家公司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呀！ 　　更不要说，在陈导的眼里，双黄丸公司虽然在经济实力上面还不够雄厚，但确实是一家在未来非常有潜力且有活力的公司, 那他夸起来就更加没有负担了。 　　陈导先从“什么样的企业会倒闭”这一点开始进行论证。 　　“在娱乐圈这个地方，一个企业的倒闭往往就是因为两个问题，一个是入不敷出, 钱一直只见花出去, 没有看到有钱流进来，翻译一下, 就是每一笔投资都亏损了, 那么长此以往, 这家企业就非常容易倒闭。” 　　陈导侃侃而谈, 秦贝在对面很认可的点头——对, 这个方法确实是最容易倒闭的，她和荀魁两个人努力了一年的时间, 为的就是通过一次次的项目亏损日积月累达成公司倒闭成就…… 　　“当然很显然, 双黄丸公司不存在这种情况。”毫不知情的陈导戳破了秦贝的幻想泡沫。 　　“对于娱乐圈的公司来讲，往往是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 大多数项目的利润高到你难以想象的地步, 对于一家公司来讲, 就算你有十个项目投资失败也没关系，只要有一个项目投资成功了，那你能得到的获益可以长久且稳定好多好多年！” 　　比如已经被国人盘到包浆的《嬛嬛传》，就一直有传言说某公司依靠这部剧的版权，即使欠债几十个亿，也活得好好的，一点也没耽误人家给自家员工发工资。 　　“而双黄丸公司拥有的可以提供稳定收益的项目，可比人家那家公司多多了！”陈导在这里开始盘点细数。 　　从网剧《相亲这件小事》到电视剧《相亲这件小事2》，从可以每年固定录制的综艺节目《这歌听上去很实用》到围信小程序游戏、前段时间还把梅南的出场费给赚回来的《火柴人大作战》，以及目前公司唯一的实体店、正在被全国网友高声呐喊希望赶快在家门口开分店的主题寿司餐厅。 　　“……这些项目都很显然不是单纯就赚一笔钱的，每一个项目都能给公司带来稳定的收益不说，且因为公司本身对这些项目的版权单独所有，就算接下来公司有整整十个、二十个、甚至假设公司有整整五年每个项目都亏损好了……”陈导做了一个秦贝本人非常希望看到的假设。 　　“只要双黄丸公司松口把《相亲》的版权卖出去，允许电视台重播这部剧，再允许别的公司对这部剧进行翻拍，不用一个月这家公司就能起死回生。” 　　更不用说别的生命力更长久的游戏和综艺节目了，在特别念旧的华国，一档成功的综艺节目拍个八年到十年一点问题都没有，一个热过一个月的小游戏运营个五六年然后再出个怀旧版再运营个五六年更不是什么大事。 　　而以上所列举的每一个长期运营，都意味着长期的收入。 　　“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双黄丸公司会因为亏损这种事情倒闭。”陈导耸了耸肩，完全没发现对面的贝总已经面如死灰。 　　他还意犹未尽，继续在贝总的伤口上撒盐：“还有第二种倒闭的可能，就是当公司资金链断裂的时候，前一个项目还在资金使用阶段，还没到回本的时候，后一个需要花钱的项目就出现了——一下子抽光了所有的现金流还无法回血，这种情况下也会导致企业的倒闭。”这是目前很多在经济形势下行情况下企业倒闭的主要原因。 　　“但一个正常的公司都是按部就班做投资和业务的，之所以会资金链断裂往往前期是公司本身有向银行或者金融机构借款，当现金流断裂的时候，往往银行也会跟着来催债，当企业拿现金流还贷的时候，也意味着资金的长期断裂。”简单来讲，就是一个原本很稳定的环，因为其中一个环节没跟上，就导致整个圆都出问题。 　　这虽然很难解释清楚，但绝大多数有点社会经验的工作党意会一下也就懂了陈导这个例子是个什么意思，秦贝开始心动自己要不要搞出点什么事情来把公司的现金流资金链搞断裂。 　　“但这种可能性在双黄丸公司身上是很难出现的——因为据我所知，双黄丸公司是没有外债的。” 　　嗯，这就很尴尬了。 　　其实这一年里，她和荀魁两个人不是没有接到过来自银行或者其他金融机构的电话，希望能提供融资服务、贷款服务等，但两个人光是现有的这些钱都亏不掉，你还让他们再借一笔钱来亏，这不是雪上加霜嘛？ 　　就算真的借来了，能不能真的亏掉，是一个问题； 　　亏掉之后，真的资金链断裂了，人家银行或者金融机构经过评估发现双黄丸公司有大量的版权，还会不会再借一笔钱给公司“起死回生”，是另一个问题。 　　而按照陈导本人目前的推断，就算两人真的发奋图强把公司资金链给整断裂了，银行看在双黄丸公司拥有的无形资产份上，极有可能还会继续提供贷款服务——这种情况下想要倒闭就更难了。 　　所以这是一个死循环。 　　而这两种可能性的全部湮灭，也意味着一个结论的出现—— 　　“所以我才说，双黄丸公司想要倒闭，那是真的非常困难。” 　　年纪大的男的的通病，就是非常喜欢说教和讲道理，陈导深知年轻人不喜欢，平时都尽量压抑自己的这个毛病，这回终于得到机会一展自己的才能，说完不知道有多爽。 　　对面的秦贝也只能捏着鼻子和这位大导演谈待遇问题——导演本人主观意愿非常想要加入，而公司这边其实对这位导演的评价从上到下都很满意，她完全没有理由拒绝这位导演的加入。 　　给了导演本人一个非常高的月薪，对他的工作要求宽松到平时只需要给影视部的员工们上上课，不硬性要求每年必须要有电影出产，不要求必须每一部电影的投资都要拉上公司，可以到外面公司接新工作，只要在公司有需要的时候参与作品拍摄，这位导演本人就非常高兴且干脆的把合同给签了—— 　　再也没有比这更宽松的合同了！ 　　把合同一签，这位导演就开始很有代入感的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 　　“我这些年认识不少广电负责审核的领导，我去给他们打个电话通通气，催一催，让我们那个电影审核动作快一点。” 　　如果是平时，秦贝这时候应该阻止这位导演的这种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干的事情，但现在她显然没这个心情。 　　她在思考另一件对她本人来说很重要的事情—— 　　我真的还有必要继续跟着荀大头干亏损这份工作吗？ 　　让我们回顾一下这个故事一开始那几章的内容，或者说是第一章 前半段的内容，又或者说是文案的内容。 　　已知，荀大头（秦贝给荀魁这个她心目中的二五仔取的小名）当初之所以会聘请她来当公司的总经理，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希望她能主持做好公司的倒闭工作，为此，他开出的价码除了这家公司按照市场价给一位总经理的正常薪资水准之外，额外还会给六百万的奖励—— 　　如果她本人在亏损这件事情上做得好、亏损程度很大的话，还会按照亏损多少钱为标准，给予相应金额的奖励。 　　就比如公司现在的资产已经有好几个亿了，那如果双黄丸公司最后破产清算后，这家公司只剩六千万，资不抵债倒闭了，那么现在的几个亿减掉六千万，就是秦贝能够从荀大头回到荀家重新当纨绔之后得到的全部金额奖励。 　　这才是秦贝本人不遗余力努力了八十多章的主要原因——谁会真的为了资本家肝脑涂地啊！我那么努力那是因为前面有个巨大的胡萝卜在吊着我呢！我现在要是努努力成功亏损了，我可以得到几个亿！ 　　几个亿！ 　　所以秦贝愈挫愈勇，即使失败了很多回，也依旧鼓励自己奋发向上，继续朝着亏损路线前进！ 　　但是！ 　　这一切在局外人、资深娱乐圈从业人员、曾经见识过不少娱乐圈公司倒闭的权威人士陈导的分析下，她的想法发生了变化—— 　　假设， 　　我是说假设哈！ 　　假设双黄丸公司就是那么的被陈导乌鸦嘴成功，不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亏损，或者说无法倒闭，那么就意味着一直以来作为胡萝卜挂在她眼前的那几个亿宛如空中楼阁到不了她的手里…… 　　那她要怎么做才能够扩大自己的收益，降低自己的损失呢？ 　　已知她本人现在已经是双黄丸公司的总经理了。 　　根据市场价，她本人的年薪除了固定的几十万收入之外，还有一笔是合同规定的根据每年公司收入按比例计算的“分红”。 　　也就是说，按照合同来看，实际上，应该是公司越赚钱，她本人能拿到的钱越多。 　　以前她绞尽脑汁要亏损，是因为一旦亏损，她的收益巨大——但现在，如果按照陈导本人的说法，这家公司注定无法亏损……几个亿注定泡汤…… 　　“……那我还一门心思想着亏本干什么？”贝总本人茅塞顿开。 　　“我应该反向冲刺，不是，我应该按照常规思路——不遗余力的给公司赚钱！” 　　“只有公司越赚钱，我自己的收入才会越多啊！”贝总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时间脑子里很多很多的想法冲来冲去，乱得很。 　　一方面，她觉得自己得当个讲道德的人，她的雇主是荀大头，大头很诚心诚意地邀请她、聘用她，还给她这么好的待遇，一切的一切为的是让他自己能够重新当上纨绔，她不应该违背契约精神，还是得给老板安心打工，继续反向冲刺—— 　　但那是钱啊！ 　　那么多那么多的钱！ 　　让她在现阶段亏损，讲真，一时间她也想不出什么好点子，但怎么在现有基础上让双黄丸公司更赚钱，这个想都不用多想，她随随便便就能列举好多！ 　　只要想到每一个她故意忽略的赚钱小点子本身都可以为她带来一笔收入，她就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像是在把钱往水坑里丢！ 　　到底要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呢？ 　　秦贝犹豫了好几天，还是没有做出决定——也幸好荀大头最近都在烦恼出国那段时间公司收入又增加了的事情，没人管她，她这才有机会把脑子放空，去想这件事情。 　　最后想来想去，她决定祭出万能方法—— 　　“拖！” 　　“先拖着，不做决定。” 　　“人家陈导一口咬定自己这部电影不会亏……这还不一定呢！明明我前期评估的时候这部电影必扑街！” 　　万一这位导演本身水平很差呢？ 　　万一他拍的电影、好几个亿的投资最后亏损了呢？ 　　那他和自己说的这么多推断，是不是她也可以认为都不会成真呢？ 　　先看看这部电影上映之后是如陈导本人说的那样能赚，还是如她和荀大头前期评估的那样会亏，然后再考虑自己的下一步到底要怎么做吧。 　　秦贝抱着一个“拖”字，掏出手机决定最近都充当《火柴人大闯关》新版本的测试员，什么都不干预，就干等结果算了。 　　就这样又等了两个星期，终于，在寒假的末尾、情人节过去之后的第二天，通过了多数国家审核的与好莱坞合作的电影《我的足球梦》终于排到了院线。 　　不少在假期里不想看别人谈恋爱的单身狗作为这部电影的首批观众，买票进入了影院观看。 　　作者有话说： 　　嗯，先把电影给看了，我们再来讨论贝总接下来的公司发展方向。 第84章 亏钱的第八十四天 　　◎我宣传了！◎ 　　《我的足球梦》这部电影上映的时候, 双黄丸公司全体成员正在放春节假期。 　　嗯，法定假期是从除夕当天开始计算，一直放假到大年初六, 讲点道理的公司都是按照这个规定的时间来放假, 少部分企业则会给员工只放三天, 当然，双黄丸公司不是以上任何一个公司—— 　　他们放十六天！ 　　就比人家学生的寒假稍微短那么一个礼拜，从除夕开始一直放到正月十五，一直到正月十六才上班。 　　在娱乐圈其他人的私下猜测里, 双黄丸公司全员这段时间应该在为即将上映的公司首部电影、而且还是好莱坞规模的电影上下奔波的时候，他们实际上正躺平在家放假呢，除了秦贝本人因为放假前陈导的几句话心神不宁在工作（玩游戏）之外, 根本没人管这部电影—— 　　笑死, 大家都是打工人，老板都没发话呢, 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干嘛？ 　　要知道陈导当初拍电影的时候就把后期宣发排期什么的都外包出去啦！全权委托的那种！ 　　事实是别说双黄丸公司全体成员了, 就连参与拍摄的影视部成员, 回国之后也没有一个人在跟踪《我的足球梦》的审核进度, 整个公司上一回听说这个项目, 那还是荀董还远在漂亮国的时候，打了个电话要求划一笔钱给《狗屁倒灶》作为电影宣传费的时候。 　　等到《我的足球梦》上映, 双黄丸公司的员工甚至都刷朋友圈那会儿, 看到加了围信的某合作宣发公司工作人员转发的宣传稿，这才恍然大悟—— 　　哦，今天是我们公司那部电影上映的时间耶！ 　　在家里待了那么多天也待腻了, 刚好叫上小伙伴一起去看电影吧！ 　　好歹是我们自家公司的电影, 怎么着也得支持一下不是？ 　　就问你离谱不离谱。 　　员工们甚至在猜测, 要不是因为现在刚好是公司放假时间，会计这边关账了，贝总是不是还要给大家伙儿每人买张电影票作为一次工会活动？ 　　“但是都有十六天的假期了，要什么电影票！不就是三十来块钱吗？姐姐我自掏腰包，顺便还能再请你这个小弟一起去！”电影院外，一对姐弟正指着门口《我的足球梦》的海报，商量着看这部电影的事情。 　　姐姐名字叫王菡萏，有个朋友们都更喜欢叫的昵称“王荷花”。姐姐叫荷花，那弟弟显然不管父母给取了什么复杂的、有丰富寓意还带点古色古香的名字，那都统一叫荷叶了。 　　王荷花是双黄丸公司行政部的一员，嗯，是的，双黄丸公司是一家正经的公司，除了业务部门之外当然还是有行政部门的。工作内容就是担任公司的人事，负责每个月计算每个员工实际应得的工资，做表格，然后申请发工资！ 　　这项工作其实还挺繁琐的，因为荀董和贝总在公司里除了给各部门布置工作之外，最喜欢干的一件事就是给员工加工资！加奖金！发福利！ 　　而这里面每一笔支出，都需要她来一笔笔核算——特别是很多时候各部门的奖金除了统一发放的之外还有项目奖金，那这个计算量是真的巨大。 　　但除此之外，在双黄丸公司工作是一件幸福感爆棚的事情。 　　首先两个领导从来不会给员工定指标数据，从来没有硬性要求过每个部门这个月必须完成多少的KPI或者这一年必须要完成多少的KPI，工作上面没有压力，其次时不时就会发福利发奖金，特别是福利这块，可以说贝总真的把员工的衣食住行能想到的都想到了。 　　王荷花以前有一百三十多斤，这三个月里就是在楼下公司内部健身房和教练一对一训练，这才减到了现在的一百一十斤。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公司从来没有加班文化，每天早上九点上班，每天中午如果没事情就是两个小时雷打不动的午休时间，下午五点半下班，就算是手里有项目的业务部门好了，如果不得不加班也没关系，王荷花这边都会给他们记录下来，等项目结束之后批量补调休，补加班工资，还有额外的假期旅行奖励，说出去简直是羡慕死同行！ 　　这才是荷花会愿意在那么多情人节电影中选择自家公司这部莫名其妙的足球电影的原因。 　　弟弟荷叶表示自己虽然不喜欢足球，但他更不喜欢看情情爱爱的东西，举双手双脚支持自家老姐选择这部电影。 　　然后王荷花就低头在手机上开始买票。 　　选择电影院，选择要看的电影《我的足球梦》，选择距离现在最近的那一场次，付款前还要看一下有没有什么优惠，然后退出这个APP，再换个APP，薅了五块钱的羊毛，飞快的付完款之后，两个人再急匆匆跑到楼下买了两杯奶茶，等到再上来的时候，他们买的那一场次开始检票了—— 　　票是买完就立刻取了的，荷花把两张票递给再门口检票的小姐姐之后，小姐姐低头看了一眼看的电影放映厅，一边把撕好的票还给她，说着“往前直走五号厅”的同时，还从边上的篮子里摸出了两张报纸塞到她手里。 　　莫名其妙多了两张报纸的荷花姐弟：“？？？”我们不是来看电影的嘛？这个报纸是什么玩意儿？ 　　等到两个人在放映厅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就着还没熄灭的灯光，又看了看场上坐下的其他观众手里也有一份报纸，荷花这才恍然大悟—— 　　“奥！这不是真的报纸，这是这部电影的宣传册！对哦，之前杂志部被拨了一笔宣传费让他们做点电影宣传品，原来他们最后选择了做报纸嘛？” 　　给边上的弟弟都听无语住了：这不是你们公司出来的电影嘛？你不是这家公司的一员嘛？不是说你和杂志部的几个编辑小姐姐关系都很好嘛？这都不知道的嘛？ 　　“……这都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谁能记得这么清楚！尤其因为两位领导出国，我们公司之后都没有开过全体大会，那就更不会去知道别的部门的工作内容了！”荷花在边上反驳着，然后就跟转移话题一样的展开这张不论从纸张材质还是大小看上去都非常像一张报纸的电影宣传册。 　　一看才发现，虽然是一部电影的宣传品，但在制作的时候，官方显然是按照一份校报的模式制作的。 　　报纸的第一版上是这份报纸的名称——《加利德勒校园报（第1587期）》。 　　下面头版头条写的是——喜讯！加利德勒学校迎来一百一十周年校庆！知名校友欢聚一堂。 　　荷花仔细把这篇像模像样的报道给读了一遍。 　　整篇报道的意思就是在上周的时候，这家叫加利德勒的学校举办了一百一十周年的校庆，有很多从这所学校毕业的社会名流到场…… 　　当然，她是看出来，这篇报道表面上写的是校庆，实际上是在介绍这所学校——一所历史悠久、招收这片社区所有孩子作为学生的普通学校，因为一些历史原因，这所学校非常热衷于接收一些转学生等。 　　哦，这大概是接下来这个电影里学校的介绍！ 　　荷花瞬间恍然大悟。 　　然后从翻过去的第二版开始，整个校报的内容就显得亲民了很多。 　　左上角是两则冷笑话，而且不是那种中文谐音梗笑话，而是英文谐音梗，一则中字笑话下面还会有英文翻译，荷花一开始看还没看懂，要连着看个两三遍才反应过来这个笑话的笑点究竟在哪里。 　　笑话下面是两则校园趣闻——原本应在上周到学校报到的转学生因病未能报到，有消息称他是为了逃学，故意自己吃了一个坏掉的苹果，这种白雪公主的逃课方法让不少学生眼前一亮，觉得可以效仿。 　　另一则趣闻是一年一度的校花评选又开始了，这回的评选依旧在BBS进行，评选范围依旧是三个年级全部的女生，目前获得提名、截至到发刊日，获得票数最多的依旧是蝉联两年校花的茜茜学姐，不过今年新入学的一个叫艾蜜拉的新生这次呼声也很强。 　　报纸在这里附上了她的照片，写这篇报道的小记者恰好和艾蜜拉是同班同学，在最后一段明显是屁股歪了要为自己的同学号票。 　　右边的板块则是学校里的各个组织的纳新和介绍。 　　占比最多的当然是学生会——新一届学生会主席在此热烈欢迎广大新生的加入。 　　然后是兄弟会和姐妹会，这两个堪称是漂亮国学校特色产物的东西，荷花以前经常在看漂亮国的电视剧和电影的时候看到他们，毁誉参半，光看报纸上的介绍，其实看不出这两个组织在这一次电影里究竟是什么立场。 　　再然后是在上一届学校间联赛上大出风头、获得全国高校篮球赛第二名的篮球队的介绍，以及因为种种原因，连续两届未能进入决赛圈的、在今年扬言一定要进全国前四的足球队介绍。 　　最后一版则是一些校园小贴士。 　　比如最近学校对面新开了几家店，分别是什么以及平均消费大概在多少——这一看就是其中某家店花钱打的广告！ 　　再比如接下来看天气预报，要降温了，请广大学生注意及时添衣，最近某校花候选人穿的某条裙子就很不错，兼顾了美观和保温功能——这肯定也是个广告！ 　　再再比如有小道消息，说学校右转的那条小巷里最近有社会混混在随机收保护费，请广大学子注意平时不要靠近——终于有一条像样一点的新闻了！ 　　等把整份报纸看完，荷花和弟弟荷叶感觉自己对这所闻所未闻的学校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并对接下来发生在这个学校里的故事也有了一定的期待—— 　　“没想到居然还可以这么宣传，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宣传方式！”弟弟荷叶非常没有见识地感叹着。 　　“这种方式以前我看话剧的时候倒是见到过，电影还是头一回……据说这个报纸还是华国专享呢！虽然电影是全球同步上映，但是只有华国的电影院才会发这种校报！”荷花一边看报纸的同时，还不忘围信联系杂志部的朋友，从人家那里得到了第一手消息。 　　这种校园报作为宣传品，是杂志部在印刷制作完毕之后交给宣发公司，由宣发公司定点投放宣传的。 　　除了买了电影票的观众可以从电影院这边获得校报之外，剩下的只有两类人能够取得。 　　一类是《狗屁倒灶》杂志的会员，嗯，好歹是花了钱的VIP会员，当初承诺的该有的优待就必须得有。 　　另一类就是正儿八经学校的学生了，作为一部校园电影，且爱情元素很少，励志元素很多，又是难得的国内公司与好莱坞的合作电影，宣传团队认为这部电影的观众受众应该得有大批学生，于是干脆就联系了各大高校，在寒假前就把校报连着寒假作业一起发给了学生。 　　也多亏了这种宣传，《我的足球梦》在情人节第二天、全世界都充满粉色泡泡的情况下，才能做到基本每一场次都有六成左右的到场率。 　　还是学生的弟弟荷叶非常欣赏这种对国人和外国人的差别化待遇，很有爱国精神的自豪地笑了笑，还想要因为这件事对姐姐的这家公司大肆夸奖，就见电影院的灯光暗下来。 　　在放了两个电影预告片之后，《我的足球梦》电影终于开始播放了。 　　作者有话说： 　　……失策，居然只来得及写宣传……明天我们再看电影！ 　　反正就是个商业片，故事很简单的。 第85章 亏钱的第八十五天 　　◎我的电影放映啦！◎ 　　《我的足球梦》上来的第一个镜头, 不是陈导掌镜，而是由副导演蓝导在陈导的要求下拍摄的一组镜头。 　　按照陈导当时的要求：“两分钟！我只给你两分钟的镜头时间！你要让观众看完这两分钟，就得知道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华国人, 生活在一个刚刚搬到漂亮国的典型华国家庭, 因为种种原因, 原本应该准时入学的他没能准时上学，迟了一个星期才到的学校！” 　　黄蓝白三人组对着这位导演的这个具体又粗暴的要求看了许久，在有限的时间内，秉持着“既然我不知道导演想要的是什么, 我干脆把我能想到的画面都拍了吧，让他自己去挑一个算了”的破罐子破摔心态，对这电影开头的两分钟镜头拍了整整八个方案, 交给陈导自己去选择用哪个。 　　而陈导在剪辑室里经过详细对比, 最终还是在华国一家人听《甜蜜蜜》、主人公爸爸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和家里人打电话、古色古香四合院搬家等各种带有华国特色的场景片段里，选择了里面最生活化的那个—— 　　华国的厨房。 　　锅, 铲, 明显属于华国特色的宽刀, 砧板, 两个已经切成块的番茄, 以及清晰的筷子在陶瓷碗边沿有节奏的“当当当”打蛋的声音，一双明显属于黄种人的手出现在镜头里。 　　这个女人在哼着音乐, 整个电影院突然间就发出了一个非常整齐的憋笑声——嗯, 一听就听出来了，哼的是《月亮之上》。 　　“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哼哼哼哼哼（这里明显是忘词了，停顿了一下）, yo~yo~baby！” 　　这种带点忘词还现编歌词的的哼唱显然非常真实有代入感, 王荷花联想到自己经常一个人的时候想要唱什么歌也是这个模样。 　　不到一分钟, 甚至都没有什么剧情，电影院的这批观众就大概了解了这是一个普通的华国家庭，并且对这个还没有露出脸的华国家庭妇女产生了好感。 　　灶台上，汤锅正在“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女主人在一边的炒锅面前忙活，哼唱的同时就顺手把番茄炒蛋给做好了，红配黄的鲜艳配色让这道菜在镜头里看着充满着食欲。 　　荷花咽了下口水，脑子里回忆着番茄炒蛋的酸咸口感，感觉自己的味蕾被打开。 　　而在味蕾被打开的同时，原本懒散着的神经也跟着精神了起来，两只眼睛聚精会神看向了荧幕。 　　华国家庭做菜，时间都花在准备食材上面了，等到真的起火炒菜的时候，不用十分钟，一道菜就能做好，一边炖着汤，一边炒着菜。 　　一盘番茄炒蛋，一盘西兰花炒肉片，红红绿绿的摆在餐桌上，在等汤煮好的时候，这位主妇弯腰从下面的框里拿出了三个苹果，用刀给苹果削皮，切块—— 　　王荷花和王荷叶看得吧唧嘴，他们老妈也很喜欢在做饭的时候削水果，把水果切成块状作为饭后水果端给他们来着。 　　削完第一个苹果，主妇拿起第二个，然后发现不对了—— 　　“卧槽！这个苹果烂了一半了！”镜头特写了这个烂苹果，观众一眼就发现了问题。 　　“快扔掉快扔掉！”完全不能适应苹果腐烂镜头的荷叶摆摆手。 　　但是华国的妈妈是不会因为一个苹果烂了一半这种事情就把一整个苹果扔掉的。 　　只见镜头里这双手的主人，换了一首《小苹果》，继续一边哼着，一边用刀灵活地把腐烂的果肉部分给挖掉，剩下的完全看不出有颜色问题的一小半的苹果再一次被熟练地切成块，混进了其余好的苹果块里，然后端着盘子就打开了自家儿子、本片主人公、安德烈的桌上。 　　对话中，当妈的丝毫没有给儿子透露这里面有个坏苹果的事情，与其非常自然的嘱咐自家儿子不要光顾着玩游戏，过会儿就吃饭了，吃完饭要吃水果，明天就要上学了还是去的新学校，精神面貌很重要，要给新老师和同学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等等。 　　三两句把故事背景给交代了。 　　当然此时观众的注意力显然不在对话台词上面。 　　镜头也没有给到说话的两个人，整个镜头对准的是那盘看上去没有任何差别的苹果块。 　　确认过眼神，是华国的亲妈会对自家儿子做的事情了……这电影不是说是和好莱坞合拍的嘛？有必要搞得这么华国特色嘛？这让我回去怎么直视我妈给我准备的削好的水果？ 　　一只小一点的手伸向了果盘—— 　　下一秒，镜头切换，是汽车的发动机匆匆启动的声音，通过字幕能分辨出嘈杂的那些杂七杂八的对话——吃坏了肚子，拉肚子，虚脱，送医院，在家休养等。 　　第三分钟，之前从来就没能正面路面的这部电影的主人公终于有了一个全脸镜头，他坐在医生的对面，表面上认真在听医生的叮嘱—— 　　“你的身体出于亚健康状态，虽然我们至今也不知道你是吃了什么东西吃坏的肚子，但显然是因为亚健康，导致你的父母都没事，只有你的胃出现了不良反应。” 　　“出院之后给你开的药还要再吃三天，同时，我作为朋友给你的建议：DO SPORTS，锻炼一个强壮的身体，boy！” 　　[就这样，原本应该在一周前就转学入学的我，因为不知道吃了什么吃坏了肚子居家修养，一周之后才正式入学。] 　　镜头里，随着主人公的出现，他的内心独白也跟着出现。 　　[我接受了医生的建议，决定做运动强健身体——] 　　镜头里，名叫安德烈·乔的主人公在体育用品店老板的强烈推荐下（老板：这项运动特别符合你的气质小伙子！相信我！你就是为了这项运动而生的！）买了一副乒乓球拍，一脸懵逼的站在乒乓球桌前。 　　[这就是我的故事的开始。] 　　[但是这是我的football故事的开始。] 　　电影到了这里，特地为了这部电影而创作的BGM这才缓缓登场，电影片头该出现的主创团队介绍等字幕一一划过，随着主人公一个人走在校园里的背影镜头，与他迎面走来的每一个演员姓名和饰演角色名依次闪现，到最后，随着BGM进入尾声，镜头再一次给到主人公，王荷花这才发现，这小演员，有点眼熟唉！ 　　最后的字幕显示：章理，饰演角色，安德烈·乔。 　　嗷嗷嗷！是他！ 　　看到名字的一瞬间，王荷花忽然间就认出这位看着很眼熟的小演员，其实是个童星，她记得自己上中学的时候那会儿看的少儿频道的电视剧就是他主演的，当时他还是个三头身的古灵精怪的男孩子！之后可能是因为她长大了不再看少儿频道了，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小童星。 　　没想到转眼之间，小男孩都长这么大了！ 　　听这个声音，这是处在男孩子尴尬的变声期嘛？ 　　大概是因为自己原本就有个弟弟的缘故，再加上这个主人公的扮演者也可以四舍五入看作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荷花在看到名字的一瞬间对这个主人公也产生了认同感。 　　特别是这位主人公肉眼可见的根本不会打乒乓球！ 　　这才对嘛！ 　　不是每一个华国人都会乒乓的！ 　　现在国外都莫名其妙的在宣传华国人精通两样运动，一样叫功夫，一样叫乒乓，就连新闻、综艺节目、电视剧、电影里出现的华国人，也基本都自带这两种设定，这就很搞笑！ 　　她就不会功夫也不会乒乓啊，难道不会这两样技能都不能出国了嘛？ 　　看到安德烈这个电影的主人公也被这种刻板印象侵害，不得不可怜巴巴身体僵硬的挥舞乒乓球拍，然后不停的挥空，再满场跑捡球，荷花就有一种看到了自己打乒乓的感觉，又好笑又真实。 　　电影开场的第五分钟，她开始忽略掉身边一直笑得跟个唐老鸭似的弟弟，沉浸到电影的剧情里。 　　可怜的安德烈·乔因为自家亲妈给喂的烂苹果（当然，他本人至今不知道是这个原因），错过了开学的第一周，也错过了和同学认识成为朋友的机会，只能独自一人可怜巴巴的走在校园里。 　　在体育用品店老板的推荐下，他决定学习乒乓球，但当他真的到了室内乒乓球馆的时候，就因为华国人的长相和身份受到了所有人的瞩目——然后被莫名其妙的约战（对方：你来自华国？那你的乒乓一定很好！我要向你挑战！），然后很可怜的被打得满地找牙不说，还被嘲笑一通。 　　嗯，最经典的那种剧本，主角开场的时候都不能过得太顺，总是要可怜巴巴凄凄惨惨的，就像现在，可怜的安德烈没有朋友，去上课的路上还会被知道他的同学给嘲笑（啊，你就是那个为了逃学故意吃坏肚子的转学生？），去参加个运动吧还被挑衅，开学第一天过得非常不开心。 　　以至于他在努力学了一个小时乒乓决定放弃乒乓，抱着乒乓球板和球离开学校的时候，他非常不想穿过那个一看就非常热闹的人群，于是他就抄了学校右边的那条小路—— 　　“啊！”王荷花突然间小声叫了一声。 　　她想起来了！ 　　那张校报！ 　　报纸上说最近那条小道上有社会分子收保护费！要大家尽量避开那个地方！啊啊啊啊啊小乔啊小乔你可别去啊—— 　　然后小乔就非常有主角光环的遇到了报纸上宣传的那个专门打劫路过学生的不法社会团体。 　　对于那几个堵在小巷里，伸手问他要钱的社会青年，小乔同学抱紧自己的包，从包里掏出了乒乓球（买一副乒乓球拍会送一打那种质量很一般的乒乓球），冷静应对。 　　“哇哦。”他面无表情的说。 　　“说实话，我在国内的时候就听说过漂亮国这边单身男孩走在路上不安全，但我没想到连白天也不安全。”他面无表情的吐槽。 　　“还好，我在出国前，我的死党就和我商量过遇到这种打劫、但双手没有携带武器的情况的解决方案，虽然他是个死宅，但我还是愿意按照他提供的方案来做的。”他慢慢的拆开了那一打球。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是个华国人，华国人you know？Kongfu！”他说着，摆了个扫堂腿的姿势。 　　对面这几个小混混显然是被小乔同学的这个架势给惊了一下，下意识做了同样的反抗动作。 　　然后就在这一瞬间，小乔同学飞快的把那一打乒乓球全撒到了地上，低头把这些球踹到对面那群人那边，自己则疯狂找空隙钻过去。 　　这里是电影开场前十五分钟的一个小高潮，带一点动作戏的成分让观众瞬间就来了兴趣，双手握紧在为这个远在异国他乡的同胞加油。 　　只见同胞非常灵活的穿梭，时不时还不忘把乒乓球往这群人脚下踢，并且大声喊道—— 　　“HELP——H——E——L——PPPPP——” 　　作者有话说： 　　我想了想，大声喊SOS好像有点尴尬，总感觉HELP好一点…… 第86章 亏钱的第八十六天 　　◎我的电影上映中！◎ 　　温馨提示, 当你在小巷里被围、一群混混问你要钱的时候，如果你看人家人高马大，你自己又弱小无辜可怜的话, 这边建议你还是该给钱的给钱, 该配合的配合, 先把这群人安抚住让他们离开比较重要，把这群人长相记住事后报警才是保护自己的最佳方式。 　　不然你就会像这部电影里的主人公小乔同学一样—— 　　踢着乒乓球耍帅了五分钟，不停地在这几个混混中间钻来钻去想要钻出去，奈何就是钻不出去, 还被逮住了。 　　要不是真的有一群刚结束完运动的同校男生听到呼救的声音，循着声音找到他并且出声喝止，靠着人多吓住了这群混混, 我们很难保证这部电影的主人公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换人。 　　然后理所当然的, 这支救了他的团队，就是学校里此刻正因为有成员转学离开而在忧愁成员人数不够报名参加学校间联赛的校足球队。 　　小乔同学的那招一边踢乒乓球攻击一边从人群的包围中逃窜的招数虽然没能成功从混混中突围, 但却让一直忧愁的校足球队队长看到了一个踢足球的好苗子。 　　而恰好, 小乔同学本人经过了一次失败的乒乓球学习之后, 也需要找到下一个他有天赋可以为之拼搏顺便锻炼身体的运动项目。 　　双方一拍即合, 只剩下一个顾虑—— 　　“……就是你怎么偏偏是个华国人呢？”足球队队长是个冷白皮棕发的小帅哥, 一出场就让整个电影院都感叹了一句人类高颜值boy，但这个话说得就让人很憋屈。 　　“总感觉你这张脸出现在球场上我们球队的运气会变差。”整个球队听了都沉默了。 　　小乔同学非常不服气, 抱着有仇当场就要报的心态立刻开怼：“就你这么张一看就没晒到过太阳、在操场上奔跑的脸, 你以为我就很放心加入你这个吸血鬼的球队嘛？！” 　　“总感觉你上场只要是个晴朗的天，你就会莫名其妙的虚弱然后我们队就会扑街！扑街你知道吗？就是lose的意思！” 　　这一怼怼得其他队员非常高兴—— 　　他们早就想吐槽了！ 　　队长这个怎么晒都晒不黑的冷白皮，每次出场和对方球员握手的时候, 都会让对方球队对他们这支队伍产生错误的想法, 他们可憋屈了！ 　　今天终于有个外国小伙子把他们想说的心里话给说出口了哈哈哈！ 　　两分多钟的插科打诨消弭了刚才因为与小混混对峙带来的紧张感, 电影进入了校园轻喜剧的节奏。 　　小乔同学第二天就到了足球队的训练地点报到了，并与昨天只是见过、并没有多了解的其他球员们在练习的过程中有了更多的了解。 　　作为一个有天赋的零基础选手，一开始上来练习，当然是足球规则的讲解——这一块是一个黑人小胖给他做介绍，顺带着也是给荧幕外的观众们做一个足球方面的知识介绍。 　　规则介绍很无聊，导演在此处没有全部都给观众展示，只简单展示了最基础的部分，让观众大概看了下整个足球场的大小和里面的各种线都意味着什么，然后就把小黑胖的台词作为背景声了，镜头切换到听着听着就觉得很无聊、盯着小黑胖走神的小乔同学。 　　小乔同学此刻正在内心吐槽：头一次见到胖胖的黑皮，怎么印象里不论是以前看电视还是看电影，黑人都应该是瘦瘦高高的？原来黑人里还有胖胖矮矮的啊…… 　　“……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小黑胖炸了，什么意思！他哔哩吧啦讲了一堆，对面肉眼可见的敷衍！ 　　小乔同学：“……” 　　小乔同学：“额，我只是，只是，哦，我只是听你的口音有点不习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点别扭。” 　　黑人小哥是很标准的一口流利的你可以在每日漂亮国新闻里听到的男播音员口音，换句话讲就是没有口音。 　　小哥翻了一个非常明显的白眼，显然对小乔同学别扭但自己也不知道在别扭什么的事情一清二楚：“Hei，Bro（兄弟），” 　　“不是每个黑人都是说话像在念RAP的OK？” 　　噗—— 　　电影院里，一群观众被这个来自黑人朋友的自我吐槽给有笑到。 　　这不是他们经常在看外国电视剧里的黑人朋友时候刷的弹幕嘛？！ 　　我严重怀疑你们这次这个剧本的编剧是扒开我的脑子看过之后写出的剧本！为什么吐槽的点都那么容易被get！我买的不是有字幕的英文场嘛？！感觉笑点都非常的华国！ 　　而且讲真，总感觉一个黑人在球场上就应该疯狂的奔跑，结果这个小哥居然是守门员也是很神奇。 　　黑人小哥登场讲解了最基本的足球比赛规则，然后就是一个拉美小哥开始教小乔同学怎么踢足球，从最基本的踢球的动作，到一些复杂的例如滑铲之类的动作，拉美小哥都做了分解，单个进行了表演（是的，拉美小哥是所有演员里足球水平最好的）。 　　拉美小哥在这个电影里算得上是男三号，他起到很大的作用。 　　不单单是教怎么踢球，拉美小哥本人有个偶像，就是梅南，当然，他本人坚持说这是他家的亲戚，对此队里的其他人表示： 　　“不要信！他这个人别的都好，就是特别喜欢吹牛，他当初要我把他加进足球队的时候还和我说他曾经打败过隔壁学校的那个谁谁谁呢！结果打败是真的打败过，但不是在足球场上的！是在健美操比赛上！” 　　但拉美小哥确实有不少梅南的周边珍藏，在教学的同时，他还不忘给新来的队友安利一下自己的偶像。 　　同时，拉美小哥还有一个作用——就是他在队里就会带来自己妹妹来看球赛，他的妹妹，是足球队为数不多的啦啦队成员，也是电影的女主角。 　　就小乔同学学到一半，刚觉得足球也不怎么好玩的时候，他转头一眼看过去，整个镜头里最美的就是这位小美女，她在足球场上席地而坐给所有人送水的那一刻，在不知道这一幕有陈导这个老男人亲自教学成分的情况下，观众们不论男女都非常心动（这小子长得一般般，他妹妹居然是个大美女耶）。 　　有大舅子这一层身份在，小乔同学开始拿出认真的态度对待足球这件事情，向拉美小舅子学习最基础的踢球。 　　电影到第四十五分钟的时候，小乔同学跟着这支队伍参加了联赛的第一场比赛，遇到的对手恰巧是小乔所顶替的那位转学队员后面转过去的学校。 　　转学生是个在起码在电影里你看过去觉得也就一般般帅的白人小帅哥，自带反派属性。 　　他是足球队原先的队员，结果转学之后就“投敌”成为了别的学校的足球队一员不说，他新的球队队长还表示，当初教练就是发现他们这支球队唯一的战力就是他，这才用尽办法让这位人才转学的—— 　　是的，人家小哥不像小乔同学是因为不可抗力转学的，人家那是有预谋的转学！仇恨值+1 　　且他本人在刚出场两个球队握手的时候，还对小乔同学进行了语言嘲讽（seriously？A Chines？Football？），用三个单词拉足了主人公和电影院观众的仇恨值。仇恨值+1 　　更令小乔同学愤怒的是，这位仁兄还是他喜欢的那个拉美妹子的前男友！ 　　当初他不声不响的转学，然后把人家妹子毫无理由的甩了，害得人家妹子难过了许久！这才是为什么前面三十分钟人家妹子一直没有出现在球场上的原因——触景伤情了！ 　　眼看着拉美妹子在他面前美美的落泪，主人公的仇恨值直接拉爆表！ 　　但即使使出浑身解数，一个初学者也是很难在这种团队比赛上发挥太大作用的，尤其对手还是对他们整个球队的套路非常熟悉的反派。 　　主人公一直到比赛的后半场，才在讨论的时候发挥了自己的足球天赋，提出了一个建设性的战术提议，并在后半场比赛的时候得到了其他队友的支持实施，也确实靠着这个新的作战方法，原本陷入颓势的比赛有所进步，但仍然没能阻挡住对方的进球得分。 　　尤其是他本人其实对足球比赛的规则也还是一知半解。 　　最终，第一场比赛理所当然的屈辱的输掉了。 　　主角大受刺激——一直到这一刻，原本只是打算踢足球锻炼一下自己身体、顺便泡个妹子的他才终于抛却了这些浮躁的、多余的思想，开始正视足球这项运动。 　　观众也大受刺激——他们还是第一次在电影院花了足足二十分钟看一场输掉的比赛。 　　但导演这么拍本身就是有用意的。 　　“反派出场比人家好莱坞给的那个剧本大纲要晚，这就意味着我们得想个办法让观众在短时间内得对反派的实力和他之所以反派这件事情有个清醒的认知。” 　　反派角色的设置是有套路的，你不能随便找个混混就当反派了，因为反派的身份和他的实力，直接映射出的就是主角团队的身份和实力。 　　所以混混只能当个炮灰，前期出现过一下之后，观众无所谓这群曾经勒索过主人公的混混团队后面还会不会出现，这种打脸可以有但不一定要有。 　　反派必须要让观众产生一种“这人有点牛逼啊，感觉主人公要打败他有点难度”，同时又会产生一种期待感“虽然知道后面会打败这个反派，但就还是很期待亲眼见证这一幕”。 　　陈导用了二十多分钟的一场最终结局是失败的球赛，为的就是追回前期因为反派没有尽早出现，在观众心目中的印象分。 　　顺带着把前期黑人小哥讲了但是堪比没讲的足球规则在看比赛的过程当中再生动形象的给观众复述了一遍。 　　“干巴巴的听是没感觉的，任何一个正常的球迷都是通过度娘学会的看球，那都是在看一场又一场的球赛之后才逐渐摸索懂了球场上的规则的。”陈导解释自己这样反好莱坞套路拍摄的原因。 　　一举多得的一场比赛，果不其然让观众产生了一种那所学校还挺有本事的意识，加之比赛过程本身又有专业人士（梅南）的出谋划策，整个比赛虽然简单但各种战术配合和巧合都很精彩，属于看不懂球的观众觉得这应该还挺牛逼的，看得懂球的观众知道这好特么牛逼的！ 　　一场激烈的比赛结束之后，又开始了喜闻乐见的主人公成长环节。 　　拉美小哥在教导主人公的时候一直叨叨自己的亲戚梅南，表示梅南和他说了，如果这次联赛他们能得到冠军的话，他会愿意亲自来颁奖（队友们表示你做梦！）。 　　小乔同学远在华国的死党通过远程视频听说了他要学习足球的事情，找到了梅南的多场球赛、访谈和教学视频，希望能对他产生帮助。 　　接下来就是一段成长式快剪，荧幕的左边是在练习动作的主人公，右边则是梅南的动作教学视频，可以看到主人公从一开始练个勾球从满地找球，到后来逐渐整个人的动作与梅南相近、甚至完全雷同。 　　白天是训练基础动作增强体力，晚上是和足球队的队友们一起看梅南的比赛，分析队形和招数，小乔同学逐渐从一个小白球员成为了一个可以给团队提出建设性提议、给团队带来更好变化的支柱型球员。 　　学校的日子一天天在过去，联赛的比赛以每周一场的速度进行着。 　　不是每个学校的球队都特别厉害，小乔同学所在的加利德勒学院虽然在首场比赛对战隔壁学院的时候输掉了，但在后面的球赛里又都赢了其他学校，出线小组赛，进入半决赛，打赢半决赛，并在电影还有五十分钟的时候在决赛场上遇到了他们初赛时输掉了的那支有反派在的球队。 　　比赛前，照例是来自大部队的鼓励。 　　电影里，所有小乔同学认识的人，从球队的队员、到啦啦队的女生们、到学校里的老师、甚至体育用品店推销给了小乔同学乒乓球的店老板，无不对他说出了自己的祝福，并在镜头里出现在了球场的观众席上，一脸期待的看着球场。 　　电影外，电影院里，所有的观众在导演不遗余力的教学下，自认为自己已经看懂了比赛的规则，也知道了什么叫好球，什么叫坏球，已经完全学会了看球，宛如一个真实的球迷，也同样期待着这一场在主人公进化之后的足球比赛。 　　当裁判哨声吹响，静止的足球被一只脚踢了出去，电影院现场已经和电影现场没有差别—— 　　“冲啊乔！快冲！快跑起来把球给夺回来！”电影里，体育用品店的老板在呐喊。 　　“卧槽，吸血鬼！吸血鬼！吸血鬼你倒是给我防守啊吸血鬼！”电影院里，一些情绪很容易激动的观众已经捏紧了自己手里的报纸，低声呐喊。 　　作者有话说： 　　还以为我能一章把故事写完……高估了我自己sad…… 　　讲真，我其实看不懂足球，这些年看过的唯一一场完整的球赛还是女足，所以比赛详情是写不出来了，脑补吧！ 第87章 亏钱的第八十七天 　　◎我的电影放完了！◎ 　　你有看过比赛吗？ 　　我是说坐在现场, 能够近距离清晰的看到整个比赛过程的那种。 　　尤其是球类运动的比赛。 　　如果你有看过，你就会发现比赛现场真的是一个非常有魔力的地方—— 　　也许你进来之前感觉很无聊，也许你看球之前会担心自己要睡着, 但只要你静下心来看进去了, 只要你看得清比分, 你看得清场上的两支队伍，那么！ 　　不管在此之前你对这项运动有多么的不了解，不管你对场上的运动员认识不认识，不管你对在你周围的这群球迷熟不熟, 球场就有一个很强的吸引力和推动力，它推动着你随着比赛的进程开始呐喊，开始激动, 开始浑身充满着参与感。 　　你会不由自主在两支队伍对战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支持其中一支队伍（即使你在此之前根本就没听说过他们）, 然后随着身边人的口号一起站起来大喊。 　　这就是你经常能在一些转播赛事或者某短视频里看到有一群观众在球场的看台上呐喊、高声歌唱的原因。 　　讲真不是每一个买票进场的都是球迷，有些可能单纯就是小情侣中一方带另一方来感受感受气氛、来一场不一样的约会, 但是当置身到这种氛围下, 不是球迷也胜似球迷了。 　　这是陈导在专业人士梅南的推荐下看了几场足球比赛的视频、并且在他的邀请下去现场看了两场球之后得出的结论。 　　曾经对运动、对足球无感的他, 在这种环境下都忍不住要给自己支持的队伍加油, 他觉得, 如果他能在电影里复刻这种身临其境的比赛氛围，那是不是他在足球比赛现场体验到的那种Magic（魔力）也能感染到看这部电影的观众, 让他们也像他一样, 感受到这种运动的魅力。 　　所以他一反好莱坞大片套路里高潮部分不能超过半个小时的不成文规定，花了足足五十分钟，几乎是事无巨细的给观众呈现出了一场完整的球赛。 　　从足球在草坪上滚动开始, 这颗球不停地在不同人之间传递, 随着现场的气氛越来越焦灼, 荧幕里的现场观众开始焦急，荧幕外电影院的观众也跟着揪心。 　　陈导在这场比赛之前那一个多小时的叙述在此刻有了回报——主人公所在队伍的几乎每一位球员，观众们都通过前期的故事已经对他们有所了解，他们知道这群人每个人都擅长什么，每个人都是什么样的性格，也知道他们在赛前制订了什么计划什么战术。 　　于是原本应该很安静的电影院，随着一位大哥在反派球队进球之后非常失望的“欧”的一声，并且转头很大声的问身边的朋友现在场上几比几、而他身边这位朋友没回答他，反倒是前排的另一个观众回答他的疑问的时候，变成了一个热闹的球迷聚集看球场所。 　　当球赛一开始，原计划率先拿下一球的主人公跑着跑着球被隔壁老王给截走的时候—— 　　电影院的观众：“卧槽吸血鬼！吸血鬼队长你赶快来救场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因为冷白皮被队员吐槽是吸血鬼怕晒太阳的队长一瞬间喘着气出现在了截到球的对手边上，两人一起在镜头里交错跑着的时候，全场都屏息，只能听到小声小小声的“加油加油快冲冲冲——”。 　　再然后，当队长真的把球给夺回来的时候，荧幕里的观众在尖叫，荧幕外的观众也在尖叫—— 　　“对！就是他！我们最爱的队长！” 　　当中途反派带球跑（字面意思），双方比分焦灼的时候，全场都在大声呼喊—— 　　“安德烈——安德烈——我们的滑铲小王子——” 　　当主人公真的出现在视线里慢镜头滑铲的时候，所有人都跟着欢呼—— 　　“欧耶——滑铲！” 　　但当主人公因为滑铲用力过猛腿受伤之后，也是他们在惊呼—— 　　“天呐！这个伤严不严重的？” 　　“这接下来还跑得动了？” 　　“这要影响到第二部 的吧？他还能参加比赛吗？我还等着看第二部呢别第二部换人啊！” 　　等到比赛到了最后的几分钟，理所当然的也到了赛点的时候，更是他们完全忘记了现场周围其他人彼此都不认识这件事—— 　　“是不是得到这一分比赛就结束了？我前面没仔细看我忘记了！” 　　“对对对！已经到赛点了赛点了！” 　　当最后的时间，球再一次来到此时已经负伤的主人公脚下时，镜头随着主人公的奔跑，扫到了此时正在呐喊学院名字的观众—— 　　“加利德勒加油——加利德勒加油——” 　　电影院全场的观众也跟着一起在喊—— 　　“加利德勒加油——加利德勒加油——” 　　当最后比赛哨声吹响，宣布冠军属于加利德勒的时候，荧幕上，负伤的小乔同学被他的队友们举高高抛向空中，荧幕外，电影院的观众们也跟着欢呼和松一口气，他们已经兴奋了太久了，这比赛再不结束脑补要缺氧了—— 　　然后梅南作为颁奖嘉宾就出现了！全场的多巴胺再次分泌。 　　“啊啊啊啊这是真人吗？真人参演？” 　　“是的吧是的吧？这看着不像是P的啊！” 　　“会不会是AI换脸？” 　　“这没必要吧？这里就算不是梅南来颁奖这部电影也没问题啊。” 　　故事的结尾，是一个标准的好莱坞再外加一点华国元素的结尾。 　　主人公赢得了比赛的胜利，从片头那个没有朋友孤孤单单的异国少年，成长成了一个被球队接受、被学校里其他同学认可和喜爱的少年，他还交了一个大朋友，就是给他颁奖的梅南！ 　　反派则输了比赛失去了价值，被挖他来新学校的教练和队友所嫌弃，所有人转头又开始动起了让主人公转学来加入他们的念头，当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次他们不会成功的。 　　至于小安德烈的情感之路嘛—— 　　“我是说，额，我是说，嗯……我们是朋友了对吗？”华国小伙子酝酿了半分多钟就酝酿出这么个玩意儿，搞得全场都有点失望，他们还以为能看到主人公抱得美人归！ 　　连球场上的吸血鬼队长都忍不住吐槽了：“嘿！Be a man，OK？Tell her you love her！” 　　安德烈瞪大了眼睛，一副“你在说什么糟糕的话”的表情。 　　“我才上中学！谈恋爱要到大学才可以！我们不能早恋的！” 　　嗯，华国特色，中学生禁止早恋！ 　　于是在这个欢快的氛围下，《我的足球梦》这部电影就这样结束了。 　　电影院的观众们三三两两的散去，一边走还一边讨论着里面的剧情，尤其是里面的球赛。 　　王荷花也带着她弟弟往门口走去。 　　弟弟荷叶显然被电影里的足球给迷到了，同是中学生的他觉得足球真的是太酷了！ 　　“特别是点球！我以前只在看柯南的时候看到柯南做过这个动作！原来是真的可以的嘛？我也要去买个足球！” 　　“就是踢足球对人数要求有点高，除了自己班，我还得叫上隔壁班才能踢。” 　　他已经开始酝酿回到学校之后要组织同学一起踢球的活动了。 　　而王荷花作为投拍了这部电影的双黄丸公司的员工，此时则一直在低头掏出手机，给她在公司里关系很好的影视部的同事发祝贺信息。 　　她在信息里详细描述了这场电影观众的反应，说了自己看到电影某些片段时候的激动，盛赞了这部电影—— 　　“我在这之前还一直觉得贝总决定拍足球这个想法太魔幻了，你懂的，华国人谁会在电影院看足球啊！” 　　“但是看完了我就知道这是我思想境界不够高——有的公司只知道跟随潮流，什么流行就拍什么题材，而有的公司却会创造潮流，她就是有自信，只要是自己拍的就一定能火！我们贝总就是这样的女人！” 　　顺便还提前恭喜了自己的同事小姐妹。 　　因为公司的项目奖金会根据这个项目的实际盈利情况进行分配，这部电影拍得这么完整，故事剧情也非常精彩，现场观众的反馈也这么给力，到时候她这位小姐妹的奖金肯定不会少。 　　小姐妹感谢了荷花对这部电影的赞美。 　　他们影视部内部是看过这部电影的，讲真，她看的时候也觉得这部电影挺好看的。 　　但对于奖金会不会很高这个话题，小姐妹和她持不同看法。 　　“虽然我也很想要很多很多的奖金啦，你知道的，我一直背的那个包带子有点裂了，需要买个新的了，但是吧，这回奖金可能没有上次《相亲2》那么多了。” 　　“为什么？”王荷花不理解，电影很好看啊，好看的电影不应该就会有好的票房，有了好的票房就能够有盈利，有了盈利不就应该给员工发奖金吗？他们公司一直以来的模式就是这样的啊！ 　　“……因为电影场次的上座率其实不高，而我们前期投拍这部电影的资金花得又比较多。”作为影视部成员、拥有国内电影票房实时数据的小姐妹解释道。 　　“如果按照目前这样的上映节奏，加上宣发这边给我们签的上映天数，我们这部电影怕是要亏损……” 　　同一时间，得到同样消息的秦贝喜出望外！ 　　要亏！ 　　亏好啊！亏就说明，这个老陈（是的，尊敬他的时候叫陈导，不尊敬的时候就叫人家老陈了）对娱乐圈的估摸水准也不过如此嘛！ 　　那他一个连票房都估不准的导演，说的什么公司无法亏本，肯定也要打折扣啊！ 　　太好了！ 　　她不用受良心的煎熬去思考接下来到底是为了自己给公司赚钱还是为了荀大头的梦想让公司亏钱的事情了！ 　　果然还是要走亏本的道路！ 　　作者有话说： 　　电影院的反应参考的我之前看《灌篮高手》剧场版的场景。 　　讲真，我进场前以为我是看一部电影，没想到看的是一场球赛！全场观众一开始还很沉默，后来已经跟球迷没什么差别了，我到了后期还和一群老大哥一起在呐喊“三井寿！三井寿！三分球啊——” 　　就很神奇。 　　球赛真的很有魔力。 第88章 亏钱的第八十八天 　　◎我亏了我又开始赚了！◎ 　　叫好不叫座, 是在《我的足球梦》上映第三天、也就是双黄丸公司全员结束长假开始上班的第一天，影视部对于自己这部电影这三天票房统计情况的总结。 　　从围脖、某乎、某红书和某音的电影区阿婆主和专家点评员那里可以看到，大众对于这部电影的评价都比较统一。 　　首先这部电影你要说有什么艺术内涵, 那看过电影的普罗大众都觉得没有啥内涵, 就跟绝大多数晋江小说文案里写的那个立意一样, 也没什么深刻的立意，就是很简单的“要为梦想奋斗”之类的十部运动题材电影十部都是这个主题。 　　在立意和破题上面，这部体育方面的电影如同它所有的同类产品那样，毫无新意, 普普通通，没什么惊喜。 　　但这并不意味着观众们不喜欢这部电影——人类是需要多看点有营养的东西来增加自己生命的厚度，但也不需要一直增加厚度。这就跟你虽然考上了研究生, 经常要搞研究看论文一样, 这不意味着你就只能看论文了，偶尔也可以看看没啥营养的网络小说调剂一下生活嘛。 　　而《我的足球梦》这部电影, 就显然是一个很好的生活调剂品。 　　“故事的整体氛围很轻松, 我从电影荧幕亮起一直到最后电影结束, 心情都是愉快的, 没有那种传统电影苦大仇深、经常气得我仿佛要长结节, 就感觉跟在夏天喝了一杯去冰的奶茶一样，没有那么冰到让肚子感觉冷, 但也一样凉凉的让人心情愉悦。” 　　“我觉得电影挺好看的, 这票价挺值的，不仅看了一场电影，还看了两场球赛, 不仅看了两场球赛, 我还学到了足球知识…… 　　导演真的是太认真了, 中途我看到主人公在那里学怎么踢足球的时候，我都震惊了——他居然真的在试图教会我怎么踢球！于是我又省了一笔足球教学费！” 　　“听楼上这么一说我也感觉我仿佛很赚的样子！” 　　“以前从来不觉得足球这项运动有意思，现在虽然我还是对在草地上跑跑跑没什么想法要尝试，但如果我男朋友和我说要带我去看足球比赛，那我估计愿意了。” 　　“差评！电影差评！这电影看得我以为所有的校足球队队长都是帅哥……帅个屁！人家的队长——盛世美颜！吸血鬼转世！我昨天特地跑去看我们校队的比赛了，我们校队的队长——又矮又黑！” 　　“作为一部运动题材的电影，这部电影显然是合格的，它让我对足球这项运动有了一定的了解，并产生了想要试一试的兴趣，同时这个有关于体育运动的故事也很完整，结局也没什么遗憾（男女主角没在一起一点都不遗憾！未成年不好好学习谈什么恋爱！），已经超过我这些年看的一大半的电影了。” 　　“虽然因为电影不是情人节当天上映的，不能算是情人节档，但讲真，这真的是我这个寒假看的电影里质量最高的电影了，比起情人节那天上映的那几部白瘦弱男和白瘦幼女的非常没有意义的充斥着争吵、误会、打胎、车祸、绝症、第三者插足的分分合合，我觉得这个很简单的男主角暗恋女主角，最后和她成为了朋友的故事就很美好！” 　　“……楼上什么眼神？怎么什么电影到了你眼里都只剩下感情线了？主人公为了足球梦奋斗的内容都被你吃了？” 　　“特地关注了下，发现导演居然是拍乡村电影出名的陈导……看之前我还以为这片儿得扑街，没想到陈导搭配好莱坞居然是这个样子的，既有陈导本人的特色，又非常的好莱坞，这个结合真的是很完美了。” 　　“……” 　　甚至因为这部电影中一大半的演员都是外国人，整部电影也分国语场和外语场，和一部纯外国电影没有差别，观众对这部电影的评价标准也跟着别的外国电影走，没有因为是国内公司投资就对此诸多挑剔。 　　某瓣评分8.3分，某猫评分9.2分，某乎评分9.0分，虽然按照正常规律，当电影上映超过一周之后，这些评分数据都会再次下降，但就算在现在的基础上再降一分，这个分数放在华国如今的电影界依旧是非常喜人的成绩。 　　但与之对应的，却是并不算高的上座率。 　　影视部在上班后的第一天，着重和荀董以及贝总汇报的就是这一部分的内容，当然，这同样也是这两位大佬每次最喜欢听的内容。 　　在经历了许多次失败之后，他们迫切的需要一个他们终于有第二个亏本项目的好消息来提振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内部小团队的信心，让他们坚信，虽然他们去年的努力没有成功，但凡是付出终有一天会有回报——他们终将亏损！终有一天能等到公司倒闭的那一刻！ 　　“……虽然电影目前的口碑很好，网上的评论也基本都是积极向上的正面评论，但因为题材原因，我们这部电影的上座率不高。” 　　是真的不高。 　　首映当天的上座率基本维持在六成左右，到了第二天是五成，第三天大概是因为前两天有观众当自来水外加网上已经流传出的“电影里有梅南客串”，国内梅南的粉丝有不少闻讯而来买票观看，于是上座率再次回升到了六成，但也就停留在了六成了。 　　只能说，两位大佬在选择题材这件事情上确实选了一个非常冷门的、国人非常不感兴趣的题材。 　　因为题材本身的吸引度很差，就算电影本身拍得再好看，只要听到这个题材就不感兴趣的华国观众是不会愿意来买票的。 　　这就跟你听说某家的祛痘面膜很好用一样，就算这个面膜再好用好了，你脸上又不长痘，你没这个需求，不可能因为别人和你说这款祛痘面膜很好用，你就不管自己实际情况把这面膜给买了—— 　　同样的钱，我为什么不买对我来讲更有用的补水面膜呢？ 　　同样的道理，一样的钱，我干嘛不买我更想看更喜欢的喜剧电影或者爱情电影呢？我干嘛要买我一点也不感兴趣的电影的票呢？ 　　即使这部电影有国际球星梅南加盟。 　　但之前也说过了，足球在华国已经式微，足球明星对于大多数华国人来讲真的还不如一个流量明星更有吸引力，甚至吸引力可能还不如一个即将失业的脱口秀演员。 　　你都不喜欢足球！ 　　就算告诉你这部电影里有个全世界最出名的球星客串好了，你会去看嘛？ 　　这就好比你都不喜欢哲学！ 　　就算告诉你这本哲学书的推荐语是哲学大牛苏格拉底写的，你会买来看吗？ 　　苏格拉底本人写的我都不看！ 　　“按照目前这个上座率、以最好的状况、也就是每天的上座率都在六成去推算，这部电影在十四天下映的时候，国内票房应该在五千万到六千万之间。” 　　抛开成本不谈，一部运动题材的电影能够有千万级别的成绩已经非常好了。你不要看现在电影市场时不时就冒出一部电影票房破亿、破十亿，就觉得现在的电影平均成绩就应该是破亿——如果这真的是电影市场的平均水平，那人家还拿着这个成绩得意洋洋的宣传什么呢？ 　　你会得意洋洋宣传自己这次考试考了六十分及格了吗？ 　　能够被媒体大肆报道到人尽皆知的数据，一定是市场上特别拿得出手的数据才对。 　　所以一部电影票房破亿是难得，普通电影就是默默上映默默下映，有个几千万的票房正常水平发挥。 　　如果这是在国内拍摄的校园电影，讲真投资撑死了也就四千万，这部电影那就是赚的，但偏偏，这部电影请了国际球星、找了好莱坞团队、放到了国外拍摄、找的还是国内知名导演，当初拍摄的时候就花了有三个亿！（按照人民币汇率计算） 　　几千万在这个投资成本下显然就像是个零头了。 　　“当然实际亏损不会这么大。”说完最差的情况，影视部现任负责人白露霜还是忍不住说出了一些对荀董和贝总毫无必要的安慰。 　　“因为我们这部电影是全球上映，还有国外电影市场存在，目前，这部电影的英语版在漂亮国和所有主要语言使用的是英语的地区同步上映，也会有票房累计。” 　　但之所以影视部没有着重汇报国外的票房情况，实际上就是情况不太理想的缘故。 　　不同于国内市场，不理想的原因是题材原因，国外之所以影视部不太看好这部电影的未来则是来源于两个因素。 　　一个是这部电影不是大特效动作电影—— 　　如果你关心国际电影市场的变化，你就会发现现在国际上的流行趋势就是拍特效大片！要有会异能的主人公，要有充满着科技感或者奇幻感的场景设置，要有精彩刺激的动作戏！这种电影才符合外国人的审美，能够赚到更多的钱！ 　　你比如某威宇宙，这个系列电影走的就是这条道路。 　　另一个因素则是国外电影院给这部电影安排的场次和上映时间很短—— 　　负责国外电影宣发工作的是好莱坞的草莓公司。要知道这家公司在好莱坞的体量并不是顶尖，只能说是一个中等水平，不然也不会愿意搭理双黄丸这样一个在华国默默无名的小公司，愿意与这个小公司合作拍电影。 　　虽然陈导在拍摄过程中用选角换来了一份优惠的宣发合同，但实际上这家公司本身没有太多自己的院线，而其他影院只要听说了《我的足球梦》这部电影： 　　主演是一名在国外没有一丢丢名气的华国人； 　　配角除了友情客串了几分钟的梅南之外全员在国际市场上默默无名； 　　没有特效； 　　没有异能； 　　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校园足球比赛故事甚至剧本节奏还不是完全按照好莱坞模板来的！ 　　他们愿意给这部电影排片，那真的是看在草莓公司的面子上。 　　至于给的场次和签订的在电影院放映的时间，那真的是能多短就多短，在情人节这种所有人都想看爱情片的时候，给七天上映时间、全部安排在人比较少的午夜场次，就已经是他们对这家新加入好莱坞的华国公司最大的尊重了。 　　所以对于国外票房，影视部众人根本就没有期待。 　　连专业人士都没有期待，就更不要说对此半懂不懂的荀魁和秦贝了。 　　过完年一上来就听到如此好的一个消息，两个人乐得跟三只松鼠里的松鼠似的。 　　“我就知道！我今年过年去了教堂、去了寺庙、去了道观求各路神仙保佑我亏钱是求对了！特别是我还特地今年过年回家没有拜财神！还好没有拜财神！果然今年开年就非常的亏！”荀魁一句话就暴露了自己其实是个无信仰者这件事情。 　　“这个和这种封建迷信应该没关系，能亏本纯粹是我们前期选的这个题材和这支团队选得好！是我们总结了去年亏本失败的经验教训之后汇总得出的最亏本方案！这是我们两个努力的结果！和神明毫无关系！”秦贝则认为与其感谢神仙，不如肯定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发挥的作用。 　　然后为了鼓励他们毫不知情的公司全员再接再厉、再创亏损记录，二人当天就批了一笔福利经费—— 　　“过年的时候年货没有给大家准备山核桃！新的一年怎么能不补脑呢？所以我们年后要把坚果类产品重新给大家再发一遍！” 　　搞得公司上下都在传言，这部电影怕是还会有后手—— 　　如果没有后手的话，为什么两位大佬在知道自己怕是要亏本近两个亿的时候还能那么淡定的给公司上下发福利呢？哪家公司会在亏本的情况下还给员工发钱的？肯定是老板们认为这笔钱这个项目亏不了！ 　　果不其然！ 　　又过了三天，到了《我的足球梦》上映的第六天。 　　华国的白天，是漂亮国的夜晚。 　　在这个漂亮国的夜晚，远在漂亮国的草莓公司打了一个跨国电话给双黄丸公司一直与他们对接的黄制片。 　　“Oh~亲爱的yellow！”打电话过来的是草莓公司的一位黄制片本人并不是很熟悉的高管。 　　黄制片觉得很奇怪，以往草莓公司和他们对接的都是派到剧组的副导演艾米莉呀，怎么突然间换人了？而且电影不是已经拍完上映、草莓公司已经履行完全部合同了吗？只等电影下映再把网络播放权给卖掉就完事了啊，好端端打个电话来干什么？ 　　高管就跟不知道自己以前从来没见过黄制片似的，继续套近乎：“最近过得还好吗？你那里天气如何？我这边是大晴天呢哈哈哈~” 　　莫名其妙的黄制片：“……” 　　在经过了几轮毫无必要的寒暄之后，这位高管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是这样的，《My football dream》这部电影在我们国家引起了一阵不错的反响，各大电影院都有联系我们希望能够加长上映的时间，我们希望能与贵公司对之前那份合作协议做一个变更……” 　　“……什么叫做不错的反响？”人家外国人说话可能是因为翻译的问题，有些词会有多重含义，搞得英文并不是特别好的黄制片听对方讲话的时候在脑子里转换成华文时还要斟酌一下这个单词的意思。 　　“Oh~”草莓公司的高管轻描淡写道。 　　“就是，嗯，从前天开始，这部电影在我们国家最大的电影评价网站收到了好几个非常有名的电影人的影评夸赞，不少观众慕名来看，在有限的场次取得了午夜场场场爆满和门口排长队的成绩。” 　　“所以各大电影院看出了我们这部电影的潜力，都希望能够延长上映，并增加场次。” 　　“简单来讲，yellow，我们合作的这部电影（这还是从电影投拍以来，这家公司首次承认这一点）火了，如果宣发再给力一点，还能更火，如果再运作一下，拿个奖项也不是不，” 　　“What？！”黄制片震惊，我刚才听到了什么？我们这部纯商业电影，居然还有可能会拿奖？ 　　拿什么奖？ 　　凭什么拿奖？ 　　为什么其他电影拿不了奖我们这部电影可以拿奖？ 　　我有理由怀疑你这个小老头子是要骗我！ 　　对面的高管解释道：“Well，只能说你们的剧本和导演确实选得非常好，拍出了一部立意非常高的电影。” 　　“现在全国的影评人都在夸奖，说这部足球电影，是一部反种族歧视的优秀电影。” 　　作者有话说： 　　哎嘿，对，这部电影走的是从国外火到国内的路线。 第89章 亏钱的第八十九天 　　◎我在漂亮国火啦！◎ 　　有的时候, 一个华国人是很难理解一个漂亮国人的思维的。 　　比如给孩子买洋娃娃，一个华国家长买洋娃娃考虑的问题就两个，一个是这个娃娃好不好看, 另一个是这个娃娃贵不贵, 如果好看且不贵, 那这个娃娃就入手了！ 　　漂亮国家长在商场挑选娃娃，看到好看且不贵的娃娃当然会买，但如果销售人员和他们推荐一款黑人娃娃说“这款娃娃是抵制种族歧视的娃娃”，那只要没有贵得离谱就铁定买！不买不是漂亮国人！ 　　再比如当年几首在漂亮国突然流行的华国歌曲……对, 我说的就是那个“阳光彩虹小白马滴滴答滴滴答”，这个走红理由在华国人看来也是难以想象的。 　　如果说能够感动华国的永恒主题是爱国、奉献、人定胜天，那么能够感动漂亮国的主题就是环保、民主自由以及, 反对种族歧视。 　　当华国的观众买票进电影院, 觉得自己看的是一个有关少年发现自己的足球天赋、努力拼搏追求足球梦的故事的时候，漂亮国同样因为种种无聊的原因买了午夜场影院票进场看这部电影的观众关注重点却完全不一样, 特别是电影里导演为了接地气和搞笑, 加的那些反刻板印象的内容——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关注到这个点！ 　　不要以为有些对于人的长相和肤色是单纯华国人因为平时见的外国人少产生的刻板印象, 其实这种刻板印象外国人自己就有。 　　而且讲真, 如果不是外国的电影电视剧就喜欢刻画这样的人物, 对外国人知之甚少的华国人怎么会产生这种印象呢？ 　　更重要的是，如果不是这一次有个华国导演把这些像一个笑话一样的拍出来了, 连漂亮国人自己都没有发现, 他们看到的影视作品里还存在着这种刻板印象！ 　　不论现实世界是如何的，漂亮国在影视作品里，一直强调的都是种族之间的平等。 　　你比如说是拍一部警匪片, 那么坏人不能全都是黑人, 你必须也要有白人在这部电视剧里犯罪, 不然就是歧视黑人！ 　　再比如说拍的剧情里，主人公有一群朋友或者有自己的工作搭档，那搭档里就绝对不能都是白种人！你必须要有其他肤色的人群加入！必须要暗示不同肤色的人是可以做朋友的这件事！ 　　再再比如，如果你看漂亮国的悬疑剧，你就知道，在漂亮国编剧的视角里，种族歧视，是真的可以作为杀人理由的——一个华国人怎么敢相信，有个白人父亲会因为自己的女儿找了个黑人男朋友就对他暗下杀手？！ 　　反对种族歧视，是一项政治正确，也是影视作品里非常敏感的一个话题。 　　所以当首映当天，草莓公司邀请的专业影评员在电影院看完了这部电影，出了影院和自己的朋友感叹的第一件事不是这部电影里居然有梅南，为什么宣传里面没说，而是—— 　　“我才发现其实我们的影视作品还是有很多歧视的。” 　　然后他对这部电影作出了一个评价：“这个导演不愧是华国知名的导演，说说笑笑间就对漂亮国存在的种族歧视问题做了辛辣的讽刺。” 　　就， 　　陈导本人可能听到这个评价都要懵逼一下，说一句“啥（四声）”。 　　当电影播放到主角发现自己没有打乒乓的天赋，但乒乓球室里贼拉多的球员把他当成终极BOSS一样打的时候， 　　华国的观众get到了笑点：“哈哈哈哈太搞笑了，他们全都误会了哈哈哈……” 　　漂亮国观众正襟危坐：“对唉，不可能每个华国人都会打乒乓的，我们为什么所有的影视作品里华国人都会打乒乓？这是不是对别的国家的人的偏见？如果不是这部电影，我都没发现我一直对华国人存在偏见！” 　　当电影播放到主角被堵在小巷子里被一群小混混围着要钱的时候， 　　华国的观众跟着剧情在担心主角要怎么破局，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带套路的电影就是这样，你虽然只看了个开头，但你心里清楚已经过去十多分钟了，主角该有个高光时刻展现自己的天赋了。 　　漂亮国观众、尤其是曾经有过相同遭遇的观众就想得非常深：“为什么那些混混其他人都不堵，就堵主角？是因为他是黄种人吗？对啊，黑人的歧视问题一直受到重视，但黄种人就不会！所以他们不敢欺负黑人，他们欺负黑人就会被认为种族歧视！但是……其实黄种人难道就不是有色人种了吗？” 　　当电影播放到主角和白皮吸血鬼队长互呛的时候， 　　华国的观众都在那里又无奈又好笑地对着吸血鬼队长翻白眼，因为华国这些年男足式微，连他们自己都有要放弃男足的意思了，更不能怪别人把这个作为一个梗吐槽了。 　　漂亮国观众的注意力则完全没有集中在主人公身上，他们这一场戏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冷白皮的足球队队长那里，而且他们也没有夸人家长得帅，他们在反思： 　　“所谓种族歧视，有的时候可能不是单纯的歧视黑人，而是一种思维定式，某个职业我们只能接受白人当，某个职业我们只能接受黑人当——就比如像是跑步，我们就默认最擅长的是黑人，为什么不可能是白人呢？” 　　“对啊，明明现实世界里，足球明星里也有很多白人啊，我为什么以前会这么思维定势呢？” 　　这种奇怪的视角思考一直存在在每一个陈导想要玩梗的片段里，反而是等到电影开始放主角和小黑胖之间的互动的时候，漂亮国观众和华国观众一样能get到里面包含的笑点—— 　　“哈哈哈哈，听说这部电影是个华国导演拍的？选的这个黑人演员和吐槽黑人的话真的好有意思哈哈哈哈，我之前从来没发现过黑人讲话像念rap，回家我要把之前看的那部电视剧再翻出来，看看里面的黑人演员讲话到底什么样子！” 　　值得让人拿出来说的是，这部戏之所以会在这里面加这么一个梗，是主创团队听说漂亮国很在乎种族歧视这个主题之后，特地给黑胖演员加的几场戏，为的是证明自己这部电影也和其他电影一样重用了黑人演员，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所以这个梗和其他梗相比处理的就比较刻意，可以看得出是结合了一些电影电视剧弹幕网友的吐槽做的刻意安排。 　　就，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呗。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精心化的妆你男朋友夸都不夸，反倒是头上戴的发箍人家夸了一遍又一遍。 　　《我的足球梦》在漂亮国的境遇基本就可以用这个例子作为类比。 　　陈导精心准备的足球比赛，甚至为此打破了好莱坞惯用套路的剪辑方式，人家影评人花了大概三到五个单词去浅浅夸奖了一下，高频出现的都是精彩、逼真、激烈这种，夸了，但是完全没有体会到这里面的匠心独具。 　　反倒是陈导原本“加塞”在这个剧本里面原想着讨好一下国人、让他们能够在剧情里体会到这是一个真实的华国少年眼中的国外学校生活的搞笑片段，反而被人家影评人作为重点关注。 　　就比如前文说的那个受草莓公司邀请来看首映的影评人就非常喜欢这部电影，觉得里面有太多内容可以讲了。 　　他当天晚上先在自己的账号下发布了一个短评，嗯，令陈导非常失望的完全没有提两场足球比赛的事情，也令草莓公司非常失望的没有提里面有梅南客串的事情（虽然签了合同不主动利用梅南客串这件事做宣传，但不代表他们就不可以引导影评人去主动揭发啊），里面提到的就是种族歧视的事情—— 　　“看了一部由华国导演拍摄的以华国少年眼中的漂亮国校园生活为主要故事内容的电影，感触颇深，大概只有生活在完全没有种族歧视地方的人，才会在那么细小的地方发现影视剧中存在的那些歧视吧。” 　　第二天下午，他又飞快的码字，发布了一个长篇影评，重点讲述了自己在看电影时候的心得体会。 　　这一回的长评终于详细讲述了陈导花了不知道多少资金和多少时间、甚至拍摄剪辑了好几遍的足球比赛看，但人家的关注重点并不在于比赛有多好看，人家漂亮国的影评人对于这场足球赛是这么评价的—— 　　“……赛场上有一个镜头让我印象深刻，当反派足球队里的一名黑人小演员截住球开始往回跑的时候，加利德勒足球队的白人队长追了上来，在这个长镜头里，只见白人追上了黑人，又把球截了回来——是啊，为什么我们的思维定势里黑人就一定跑得比白人快呢？” 　　更不要说草莓公司一直期待的让影评人激动得透露这部电影里有梅南的这件事了。人家影评人透露了，也激动了，但这个点也和草莓公司设想的完全不一致—— 　　“当拉美小哥说自己有个亲戚是梅南的时候，为什么大家都不信呢？为什么一个棕色皮的少年不可以有个白人亲戚呢？为什么我们的影视作品里，黑人的父母就全都是黑人，白人的父母就全都是白人，黄种人的父母就全都是黄种人？” 　　“明明现实中，突破肤色的爱情并不少见啊，那为什么直到一位华国的导演隐晦地讽刺了这件事，我们才意识到我们在剧本、在人物设定上面存在的刻板印象？我建议所有影视作品的创作人，都应该好好看看这部电影，然后反思一下自己究竟在创作的时候犯了多少这样的毛病。” 　　外国导演的拍摄，反对种族歧视的立意，使得这两篇影评虽然在刚出炉的时候没有得到影迷们的足够关注，但却吸引到了更多其他的原本对这部电影没有兴趣的同行影评人，甚至是一些导演和制片人。 　　他们都很愿意抽一个午夜的时间，买一张票看一看这部电影。 　　看完之后，他们得出了和第一位影评人一样的结论，并且在经过深度解读之后，给的评价更高—— 　　“我一直听说，Chen这位导演喜欢通过电影反映一个国家的痛点，像他之前拿到国际大奖的那部影片，其实拍摄揭露的就是华国农村一个很深刻的历史痛点问题。 　　而这部《我的足球梦》，表面上是在迎合我们好莱坞的环境市场，实际上，不变的是他对一个新的国家、一个新的社会的观察，直指我们这个国家的痛点！不得不说，他这种嬉笑怒骂轻描淡写，确实让这个被指出的痛点更痛了。” 　　“低级的电影是一篇论文，从头到尾讲各种道理，为的就是把他的想法硬塞给你，而高级的电影是一篇抒情文，你随着它的描写情感起起伏伏，不知不觉就把他想要表达的内容给消化了，而毋庸置疑，《我的足球梦》正是后者。” 　　“……” 　　漂亮国的电影文化起步比华国要早很多，在华国的影视公司还在头痛要怎么培养华国观众的电影习惯的时候，漂亮国已经有了好几代人非常习惯于在自己空闲的时间买一张票看一场电影给自己来一场思想上的洗礼了。 　　而恰恰好，种族歧视这个问题，是漂亮国经久不衰的话题，是受到无数漂亮国人关注的话题，且这个国家每过一段时间就要爆发一次此类矛盾。 　　又恰恰好，漂亮国人非常能接受导演通过电影来表达自己的政治思想、反映这个国家的社会问题，甚至欣赏于创作人随着热点话题进行的创作。 　　更重要的是，漂亮国，可没有像华国那样对足球有一股排斥心态，他们的球迷多且很少有人真正排斥看球赛。 　　这么一算，《我的足球梦》，堪称是一部完全长在漂亮国人心上的电影。 　　这样一部电影，在上映三天后在这个国家受到追捧、无数人排队等看，也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那么在上映第七天，被漂亮国观众发现华国观众拥有特殊宣传品这种事情，也一样就不稀奇了。 　　作者有话说： 　　外国人和我们在电影审美上可能真的不太一样，包括笑点和泪点。 　　有一部电影叫《阳光小美女》，因为听说这部电影拿了奥斯卡，我特地找出来看了……评价说是一部家庭喜剧，但我全程都没能笑出来sad 第90章 亏钱的第九十天 　　◎我在漂亮国打脸啦！◎ 　　再次重申, 漂亮国的夜晚恰好是华国的白天。 　　所以当草莓公司的高管打电话给黄制片的时候，正好是制片人的上班时间。他接完电话，又打了两个电话给他之前在漂亮国的时候打过交道的圈内人, 一个是电影里扮演吸血鬼队长的演员的经纪人, 一个是梅南的团队负责人, 向他们核实了具体情况，并问他们要了电影在漂亮国上映的相关报道。 　　一个半小时候，影视部整理好了所有素材，向在此之前还在弹冠相庆的秦贝和荀魁二人汇报了这个喜讯（噩耗）。 　　从理论上来讲, 知道自己这部电影很可能又无法亏本了的公司专业亏本二人组应该是要失望的，甚至可以说应该是要绝望的，但神奇的是, 在得知草莓公司“纡尊降贵”恳请他们把原本已经签订好的《我的足球梦》这部电影的上映时间和场次合同再签一个延续合同的时候, 他俩内心第一反应是—— 　　哈哈哈你们也有今天！ 　　这是一种啪啪打脸的爽感。 　　草莓公司一直以来，都是以一种俯视的态度在和双黄丸公司接触、乃至合作。 　　这一点, 所有参与了《我的足球梦》这部电影拍摄的远赴漂亮国的制作团队里的工作人员都知道。 　　歧视他人的人是不会感觉到自己在发表歧视的言论的, 只有遭受到歧视的那个人, 才能最真切的体会到来自对方公司那一言一行中的蔑视。 　　比如“没想到你们华国人居然也能写出这么好莱坞的剧本”, 在对方看来他是在夸你, 但你被这么夸了你心里好受吗？你会觉得这是一种夸奖吗？ 　　再比如“如果拍摄到一半发现自己不行了，记得随时联系我, 我们两家公司毕竟是合作关系, 为对方公司扫尾也是合作伙伴的义务之一”，对方的本意是为了表达他们公司把双黄丸公司当作是自己的合作伙伴，但身为合作伙伴的你听到的第一反应是感谢吗？ 　　这一点, 在国外拍戏、近距离于草莓公司的工作人员沟通的剧组成员们知道, 定期检查剧组情况的秦贝和荀魁也知道。 　　事实上在国外拍戏的时候, 所有人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一直想着，让这群老外好好看看，他们华国的团队也是能拍出一部让整个好莱坞震惊的电影的！ 　　当然，当时他们所有人只是把这个当作一种幻想，这种幻想就跟你报名参加舞蹈班的时候，忍不住幻想自己有一天会被选中成为某国练习生出道一样，嗯，你也单纯就是自己幻想一下爽一爽，没有真实期待过会梦想成真—— 　　但结果就真的梦想成真了！ 　　“……距离《我的足球梦》在漂亮国上映已经过去了五天，刚刚，草莓公司紧急联系了我，态度非常端正（重音）地提出了漂亮国各大院线续签放映电影的合同，新的合同已经定下来了，暂时先把这部电影的上映时间延长一个月，对方的高管在一个小时前已经上飞机了，预计会在今天晚上带着合同出现在我司。” 　　虽然说话的语气很平稳，但实际上黄制片本人内心爽得一批，整个影视部的人都跟着爽得一批——有什么比“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对你高攀不起”更让人感觉舒爽的？ 　　尤记得当初他们去漂亮国拍戏的时候，一下飞机，讲道理，双黄丸公司来的是公司最高职位的两个人，那么相应的，来接机的草莓公司的人怎么也得是个高层吧？结果人家公司的高层可是一个都没来！ 　　甚至最后还是他们主动到人家的公司去，才找到的他们公司指派给他们这个剧组的编剧，人家公司指派的副导演甚至在他们抵达漂亮国半个月之后才进组！你这种事情放到漂亮国自己的剧组里，你敢这么做？ 　　说到底还不是看不起他们这个华国小剧组！ 　　结果现在，地位反转，不是他们再求着人家给渠道给发行给他们一个好的场次好的排片，而是人家求着他们！求他们授权这部电影未来一个月的播放权，让他们能够在电影院上映！ 　　就问你爽不爽！ 　　要不是为了表现出他们华国“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大国风范，黄制片都想向领导提议干脆也像人家当初对他们那样，也不接机，还要晾着他们，让他们等个一个小时再签约！ 　　当然，以上这一席话只是这次汇报的一部分内容，影视部准备的重点还在后面。 　　前面的重点内容是通知下两位领导，草莓公司的高管会带着新的合作协议来，记得到时候留个人在公司签字，这块内容刚才黄制片已经用一种委婉暗示的方式讲过了，接下来，则是第二项内容。 　　关于《我的足球梦》在漂亮国到底有多火这件事，之前只是讲述了电影上映的前三天，在漂亮国影评家那里受到了热烈的追捧，前三天的午夜场，可以说都是被全国大大小小或兼职或专职的电影影评人给占据的。 　　到了第四天，习惯了先看影评再决定要不要去看电影的漂亮国观众们，在确定了这部电影就算不精彩不好看也是一部值得支持的电影（这可是反对种族歧视的一部电影呢，就算不好看也要买个电影票支持一下这支团队）后，开始选购这部电影的午夜场（因为这部电影的排片很恶劣，只有午夜场）。 　　到了第五天，因为场次太少问题导致买不到这部电影的电影票的观众在人工售票窗口和网上发泄自己的不满—— 　　为什么场次这么少？！ 　　为什么播放时间这么阴间？！ 　　你们把这样一部反对种族歧视的电影安排在这么冷门的午夜时间段，还就给七天的上映时间，你们居心何在？ 　　说吧！你们是不是和那个谁谁谁或者那个谁谁谁一样，本质上是个种族歧视者？ 　　抵制！ 　　抵制所有存在的和可能存在的种族歧视！ 　　这架势看着就跟电影院只要出来个人表个态，他们立刻就能在现场召集一帮人举牌子喊口号冲了这家电影院一样。 　　这不得把影院的老板们给吓死？ 　　于是这群高高在上的老板们立刻出来表示他们知错就改！马上就改！ 　　回过头就紧急联系了草莓公司，要求续签合同。 　　并且在一个小时前，刚听说双黄丸公司这边答应续签之后，立刻对影院接下来一个月的排片做了修改，放出了接下来一周的电子票。 　　“根据我们在漂亮国获取的情报，影院一个小时前刚把后面一周的票给放出来，明天后天两天的票就已经卖空，大后天的票也已经卖了八成，目前，第一批真正看完《我的足球梦》的观众也基本给出了全部的正面反馈。” 　　如果说反种族歧视这个主题是影评人带头给《我的足球梦》摁上的话，那么广大漂亮国观众在看完这部电影之后，除了肯定了影评人所说的主题之外，对于这个情节同样非常符合大众口味的电影也给出了超高的评价。 　　换句话说，应该是陈导在这部电影上的用心良苦，在大洋彼岸的漂亮国得到了肯定和赏识。很多华国观众看电影时不会关注的细节被这群外国的观众发现并整理了出来。 　　“故事整体观感很轻松很有趣，我本来还担心因为是外国团队拍摄的缘故，可能会有很多文化上的难以理解，但实际上并没有，怎么说呢，就是你能看出来主人公是个华国boy，但你会觉得这就是一个和我们漂亮国boy一样的男孩子，有一样的烦恼和快乐，小男孩的烦恼真的是太可爱了哈哈哈。” 　　“有谁注意到安德烈的考试成绩了？原来不是所有的华国学生数学都很好的！也有华国的学生数学考了个B！哈哈哈，和我儿子一样！一看就是没有数学天赋的！” 　　“看到安德烈的妈妈给安德烈吃烂苹果就想到了我奶奶，奶奶是从华国到漂亮国来的，她现在吃水果如果看到坏的也就是把那块挖掉再吃，真的好亲切，电影里应该是夸张了，实际上这样吃的水果基本上是不会吃坏肚子的，我都吃了二十多年了没坏过肚子！” 　　“只有我在感叹这个导演太会拍美女了吗？虽然里面这个拉美小美女只出场了总共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但真的每个镜头都美得不行！ 　　离开电影院之后我特地去搜了这个演员的资料——不得不说，她的其他作品和照片都没有这部电影的镜头里好看，于是我又去看了第二遍，发现这位导演镜头里的女人真的都各有各的美，虽然占比很少，但都很好看！” 　　“相比而言，里面的男人就很普通了哈哈哈。” 　　“佩服楼上这些电影细节控，所以只有我原本还抱着朝圣的心态，本身是慕名来看本年度最优秀的反种族歧视电影，结果最后化身为一名足球迷在电影院看球吗？” 　　“……不，楼上，你不是一个人，我们电影院全员都在球赛的时候欢呼呐喊，最后还一起高唱了加利德勒校歌……” 　　“等下，加利德勒校歌是个什么鬼？” 　　“奥，我们那场好像有一群人是中学同学聚会什么的，他们是同一所学校毕业的，然后比赛看得太激动了，就把自己的校歌给唱了出来……反正就是把自己学校的名字换成了加利德勒嘛，很简单的！他们唱到第二遍的时候我都会了！” 　　“……” 　　这扑面而来的对这部电影的追逐和喜爱，远远胜过华国的观众，让同样参加了这次汇报会的陈导感动得脸都涨得通红。 　　“根据目前的初步计算，结合大数据分析，如果国外这边按照第二周每场上座率百分之八十、第三周百分之六十、第四周百分之四十来预估的话，最终票房大概会在三千万美元，折合华国币约两亿一千万。 　　再加上预计华国这边的票房，我们这部电影的最终收入大概接近三亿。” 　　而《我的足球梦》的所有花费，加上中途拨付的宣传经费等，大概总金额也就三亿多一点…… 　　荀魁和秦贝两个人听完了这个汇报脸都白了一个度。 　　明明上一秒他们这部电影还是亏损几个亿的状态，两人还在那里乐颠乐颠讨论接下来再照着这个模式拍个三部电影，怎么着也该把钱亏得差不多，然后最后秦贝再自己掏一笔钱请小伙伴荀魁吃一顿散伙饭，他们就能各回各家过上各自想要的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结果下一秒，这个美丽的梦就被打破了！ 　　这次一反常态的，变成了荀魁来安慰自己的小伙伴秦贝。 　　“也还好啦，虽然没有亏很多，但好歹亏了……几千万？几百万？总之，好歹我们还是亏了一点的。”确实，对比起公司这一年多的盈利来看，这笔亏损只是一个零头，但亏一个零头总比赚一个零头好吧？ 　　并不知道自家小伙伴最近一直因为陈导年前下的定论而纠结的荀董表现得很轻松。 　　“起码这一次，我们几乎已经把华国国内观众的反应都给猜到了！” 　　这里特指电影虽然拍得质量不错，但华国观众很多直接因为题材连电影票都不愿意买、导致这部电影国内票房惨淡的事情。 　　“之所以没能亏大钱，是我们没有估计好国外观众那奇特的品味而已，下回我们吸取教训嘛！”一次次的失败显然让从小到大都没受到过什么挫折的荀大少爷变得情绪非常稳定，顺带手的还学会了安慰别人。 　　“幸好，这次这部电影只是在漂亮国小火了一把，没有污染到国内来。”说着说着，他还庆幸了一下这回这部电影反对种族歧视这件事情只有漂亮国的观众在意，华国观众根本不在乎这件事—— 　　不然一部电影漂亮国因为这个主题火了，华国再因为这个主题火一遍可怎么办！ 　　一直没说话的秦贝听到这里脸色更难看了—— 　　“……咱能不要随随便便立flag嘛？” 　　本来还觉得好歹这部电影亏了，没有像陈导说的那样大赚特赚，你这个大头突然这么冒出来一句，搞得我心很慌啊！ 　　“……我怎么印象里，我们之前几次扭亏为盈，就是你立flag的功劳？” 　　荀魁回忆了一下，发现好像确实是，瞬间脸上的表情也不好了：“……不至于吧？” 　　果不其然。 　　一个星期后，也就是《我的足球梦》上映的第十二天。 　　这部理论上应该在华国已经没什么观众要看的电影，突然，一夜之间，一反常态的，登上了围脖文娱主题的热搜。 　　作者有话说： 　　下个项目……综艺？还是电视剧？ 第91章 亏钱的第九十一天 　　◎我在国内也火啦！◎ 　　“……我不理解！这都第十二天了！十二天！ 　　理论上这部电影的场次都应该挪到午夜十二点这种冷门的时间段去了！有些电影院再过两天就该把这部电影下架了！为什么现在这个时候上热搜了！” 　　被自己毒奶了一把的荀魁很委屈。 　　正常来讲, 一部电影上热搜的时间是有规律的。 　　为了能够更快的影响到票房，同样也是符合正常观众对一部电影的关注时间，一部电影上热搜基本都在上映的第一天到第二天, 不论是买的热搜还是网友自发搞出来的热搜, 几乎都是在这段时间内。 　　一个商业电影在华国上映的正常流程应该是：首映——上热搜——票房一定幅度上涨——第二周票房开始下跌——第三周基本上就有其他更精彩的电影出现了, 这部电影要被挪到不太好的时间段场次——第四周该看的观众都看完了，差不多可以下架了。 　　《我的足球梦》是一部比起正常商业电影待遇要更惨一点的电影。 　　因为它首映的时候，双黄丸公司全体成员在放假欢度情人节，授权的宣发公司毕竟不是自己的项目, 也没打算多么勤勤恳恳的出钱出力（买热搜那是要经费的好不好！），所以这部正统的商业电影，还是在圈内当初拍摄的时候掀起了不少水花波澜的与好莱坞公司合作的电影, 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 　　没有热搜, 没有首映礼，甚至首映当天所有参演的演员转发围脖宣传都是在那天的晚上——没有人来通知他们的团队今天是首映啊我去！ 　　所以你就能理解为什么这部电影刚上映那会儿打不过别的情人节特供电影了, 题材是一个问题, 宣传是另一个问题。 　　等双黄丸公司全员回来上班的时候, 这部电影已经错过了前三天的黄金宣传时间, 影视部众人在综合考量之后, 思索再三也放弃了再花一笔钱买热搜这件事——这电影看着不温不火的，买个热搜估计也没啥用, 不过是多浪费一笔钱。 　　“对啊！只是一个热搜而已！第十二天的热搜！为什么会对原本惨淡的票房产生几乎堪比逆袭的影响啊岂可修！”最近正在和自家表哥看《名侦探柯南》的荀大少爷露出每次柯南去追怪盗基德结果被他逃了之后一样的表情。 　　在围脖这个热搜出来前, 《我的足球梦》只是一部被圈内人定义为“叫好不叫座”，被广大观众定义为“足球啊，听名字就不想看”的、即将被电影院放弃塞到冷门场次的电影。 　　而在围脖热搜之后, 这部电影就跟是昨天刚刚上映似的, 全国观众好像突然一夜之间发现电影院里出了这么一部电影, 零星的几个场次上座率达到了百分之百的恐怖度，围脖上甚至还有网友晒出了自己买票时候的座位截图—— 　　整个场次里除了两个标注了不卖的座位之外，全都售罄了！ 　　能够给他答案的是坐在对面已经认命了的小伙伴秦贝。她掏出手机，点亮屏幕，给这位对热搜视而不见的金主爸爸展示了一下上面的热搜标题—— 　　#我的足球梦 华国专属报纸# 　　“当然是因为这个热搜的内容啊大头！你不认识了吗？当初这玩意儿不是你指示杂志部那群人搞出来的嘛？！” 　　认识了都九十章了，秦贝已经对荀魁这个当初再第一章 掏出几百万开公司的大少爷失去了光环，现在两个人的相处丝毫没有（可能从来都没有）上下级之分，她的态度就跟在学校结交了一个学习成绩差还甩不掉的朋友没什么差别。 　　让我们和荀董一起，简单梳理一下这几天的热搜事件脉络。 　　…… 　　…… 　　事情大概还是要从上一章《我的足球梦》在漂亮国大受欢迎开始说起。 　　虽然漂亮国的观众和华国的观众在电影审美和喜好上面各有不同，且是很大的不同，但在对待自己喜欢的电影上面，两边的观众会做的事情那都是一样的： 　　给喜欢的角色剪小视频故事——这个因为这部电影的网络播放权还没卖，有能力的观众都是搜演员以前出演过的电影电视剧啥的，瞎几把剪一剪。真正的大神都是酝酿着等电影资源到手了再剪个厉害的。 　　给喜欢的角色写同人小说——这个漂亮国网上论坛上都已经很多了，搜一搜tag，可以说每个足球队的队员都有自己的同人在网站上，且因为电影本身没有任何的官方配对（安德烈这个主人公那场没表白的暗恋在外国人看来都不算是CP线），太太们那个创作思路文思泉涌啊！ 　　现在点赞支持率最高的就是还在更新中的一本写主角安德烈的CP小说，原创女主（金发碧眼但会打乒乓还会功夫的外国少女），让看完电影的观众无数次艾特草莓公司（因为国外艾特不到双黄丸公司），让他们参考一下看要不要作为第二部 的拍摄剧本。 　　反复买票刷电影细节并且做整理分享——比起上面两条需要些技术水平的，显然这一条是最简单也最容易完成的，所以很多的观众都是选择的用这种方式在支持着自己喜欢的电影。 　　而令观众惊喜的是，作为知名文艺导演的陈导，在这部电影的很多细节上都有饱含深意的处理，比如观众前段时间扒出来的主人公安德烈的数学考试试卷就是其中之一。 　　而除了刷电影本身之外，在网上寻找物料、找有关电影的采访，还有看一些太太从华国搬运过来的评论翻译，每次从里面获得了新的关于这部电影台前幕后的故事，都能让喜欢这部电影的观众开心好久。 　　他们刷完了包括梅南在内的所有接受过媒体关于这部电影拍摄时候细节采访的参演演员的采访； 　　也刷完了安德烈在电影里每个与家人有关的镜头里那些饱含深意的道具内涵； 　　看完了短视频网站上，阿婆主搬运过来的来自华国导演陈导的早年采访（翻译版）； 　　还特地跑去感谢了搬运华国观众长评的留学生阿婆主； 　　然后在某一天，他们在一个同好的账号下，刷到了一张据说是他们寝室华国留学生从华国来带的报纸的照片。 　　众所周知，西方的情人节，距离华国的传统节日春节是很近的，不少华国留学生都选择了在这个时候回到国内过年，那么这其中，当然也会有那么几个留学生选择在这个时候和家里人一起去看一部电影。 　　在情人节全都是情侣电影的时候，选择一部虽然是足球但也是轻喜剧的电影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那么获得了电影院提供的《狗屁倒灶》杂志专供的加利德勒校园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为觉得这个报纸上的内容很有趣，于是在看完电影之后选择把报纸保留下来，也是很顺理成章的。 　　在重返漂亮国的时候想到《我的足球梦》这部电影好像是全球上映，她的学校里的同学应该也有看这部电影，于是就把这份全是华国文字的报纸也带上了—— 　　当时她还以为，这个报纸应该是全球发行，然后每个国家都会翻译成自己国家的文字才对，就跟《疯狂动物城》里新闻播报员会根据在不同国家的放映选择不同的代表性动物一样。 　　她单纯只是想给同学们看看华国的报纸。 　　结果等她带着这张报纸出了国，回到自己的寝室宿舍，发现这个在华国默默无名的电影，居然非常神奇的受到了漂亮国观众的一致好评！更重要的是…… 　　#我的足球梦 华国专属报纸# 　　[图片][图片] 　　出了国才发现，原来这个在国内电影院只要买了电影票就会发的这张报纸，居然是华国专供哎！人家漂亮国的电影院都没有的。室友看到我的报纸都惊了。 　　是真的惊了。 　　这群漂亮国忠实粉丝自认为已经把所有能找到的物料都给找足了，谁能想到居然在地球另一边的华国！他们还有漏网之鱼！ 　　对于这张报纸，首先这群漂亮国的小伙伴看到的是里面那两则中英文都有的谐音梗笑话——放到国外这个笑话依旧是特别好笑。 　　然后就是在华国留学生小伙伴的帮助下，把里面校庆的那篇文章给翻译了一下。 　　不同于对电影细节一点也没关注到的华国小伙伴，作为电影三刷的资深粉丝，几个室友很快就发现了在里面暗藏的细节—— 　　“啊！看那个校庆知名校友那张照片！里面有吸血鬼队长的爸爸！原来他们全家都是这所学校毕业的嘛？” 　　“还有校长讲话，校长讲话里很隐晦的表示了他欢迎所有的转学生，不论是什么国籍什么肤色……所以之所以这所学校没有种族歧视，是有校方在一直重申他们的办学理念！” 　　一群人围在一起越看越兴奋，看得华国的这个留学生都一脸懵逼了。 　　然后当这群人如获至宝一般把这份报纸上的内容进行了整理和细节归纳发布到网站上之后，这群漂亮国粉丝都疯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报纸只在华国地区发行？是我漂亮国不配嘛？” 　　“对啊！我不懂！明明加利德勒这所学校是我们漂亮国的对吧？那为什么这个校园报在华国发行？而且为什么是中文？不应该是英文嘛？！” 　　“啊啊啊啊这报纸我想要！里面有好多细节！还有照片！有吸血鬼队长单人照片！” 　　“原来这所学校最出名的是篮球嘛？我见过那个篮球队队长！电影里有一次足球队队长和迎面而来的要给帅小伙打招呼，我还在想这帅哥谁……原来是隔壁篮球队的队长！” 　　“所以这个报纸哪里可以拿到？一定要飞到华国去看电影才有吗？” 　　“……我已经托我华国的同学去买票了，就为了这张报纸！” 　　“顺便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在华国这部电影因为票房不理想，据说还有四天就下映了，换句话说，如果你们这四天找不到渠道获得这张报纸的话，这张报纸就木有啦！” 　　“虽然纸质版恐怕很难获得了，但电子版还是有希望的！给你们个链接[这里是链接]，快点进去！注册一下这个《狗屁倒灶》会员！这是这家电影的制作公司投资的杂志！这次的报纸也是这家杂志社做的，他们会给每个注册了会员的网友邮箱发电子杂志！包括这张报纸！” 　　“小道消息，尽快在这四天注册这个网站会员，现在注册还能得到电子报纸，四天过后华国那边电影下映了电子报纸都没啦！” 　　“[长图]，知道大家都看不懂中文，这里给大家做了个注册《狗屁倒灶》杂志会员的图文教程奥！关注我私信就可以获得！” 　　“QAQ但是还是更想要纸质的，报纸这种材质，我去打印店是打印不了的呜呜呜……想要一个原版。” 　　于是无数还在家里的华国留学生、甚至是已经从国外回来工作的留学生，都在这两天突然间收到了来自漂亮国的朋友们的求助，希望他们能寄一张电影的周边报纸过来。 　　他们愿意付费！ 　　很快，华国这边有留学生发现了商机，他专门在网上接单，然后去电影院买票，电影也不看，就为了拿报纸然后给这群下单的外国网友寄过去，收一笔手续费+快递费+电影票钱，算下来居然还有小赚！ 　　而当“有一部电影的周边只在华国发布，现在好多外国人都在重金求购”的消息传出之后，华国国内的网友看到这条讯息，在找赚钱渠道的同时，也忍不住好奇—— 　　是什么电影那么受到外国人的追捧？ 　　还有，为什么这个电影的周边只在华国发行？ 　　这一查， 　　这部被荀魁和秦贝二人花费巨大心思“雪藏”的电影，就这么暴露了。 　　作者有话说： 第92章 亏钱的第九十二天 　　◎我的报纸火啦！◎ 　　再次重申, 《我的足球梦》在华国观众眼里，在此之前，不过是偌大电影市场上一部无足轻重的作品。 　　无足轻重到, 连B站的电影阿婆主都不会主动去推荐这部电影给他的粉丝们看（又没拿钱, 这部电影题材又这么无聊, 剪视频很辛苦的好不好！做出来点击率往下掉会影响我下个月广告报价的！）。 　　这样一部电影居然在国外特别受欢迎，受欢迎到还有漂亮国的粉丝愿意花大价钱购买在华国堪称是免费赠送的报纸，这就让人很好奇了。 　　一群观众先是查了一下这部电影到底是个什么电影（是的，在此之前他们每次在APP上看到这部电影的时候都是划过去的）, 发现这电影的故事情节和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之前他们对于《我的足球梦》这部电影，就是简单的对这个题目的扩充理解——讲述一个优秀的华国足球运动员追梦、最后带领国家队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的故事。 　　属于他们自认为光靠脑补就能把整个故事剧情给脑补完的电影，甚至很有可能这部电影的真实剧情还不如他们脑补的精彩。 　　所以华国的观众对这部电影完全不来电。 　　至于华国球迷？ 　　笑死, 球迷表示这电影光看名字和他们脑补出来的故事, 就感觉这故事是取悦外行人搞笑的—— 　　男足哎！华国的男足哎！ 　　还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你能冲出东亚就我特么就谢天谢地了！这么外行的东西我们球迷是绝对不会看的！ 　　就跟真的在娱乐圈追星的粉丝绝对不会看那些标题写了娱乐圈的小说一样——太搞笑了！这种东西一看就是外行人写来自娱自乐的, 和我追的娱乐圈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特别是看到这部电影的海报还是一个穿着红色队服的华国少年在绿茵场上踢足球的那一瞬间, 除了这个信息其他的什么都没透露, 更加让他们笃定自己脑补的那个剧情故事是对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 即使中间有不少看过了电影的观众在网上反馈这部电影挺好看的, 也没有人搭理他们——他们脑补出来的这个励志故事，如果不是男足的话, 确实应该挺好看的。所以现在夸奖这部电影的应该都是对华国男足不了解的人吧…… 　　但等他们真的一查, 网友开始骂骂咧咧了。 　　合着这是个青春校园励志故事？还是个轻喜剧？ 　　那为什么宣传的时候不说清楚？明知道我们会脑补为什么不讲？ 　　合着这个电影不是所有演员都是华国人，拍摄的故事也不是在华国发生的，故事地点发生在漂亮国？ 　　那你们作品简介里给我写清楚啊！就写个“这部电影是由某某某、某某某等演员在漂亮国拍摄的讲述了一个少年足球梦的故事”有个鬼用啊！这跟小说文案里写了句“这本小说是清明鬼写的”有什么差别！ 　　合着这部电影里有梅南客串？ 　　那为什么预告片里没有把梅南塞进去啊甩！ 　　合着这部电影是全球上映？ 　　这电影在漂亮国、在欧洲、在亚洲多国都有上映？ 　　这个我倒是知道, 你们宣传了, 但是你倒是给我强调一下这电影的国籍属性啊！说清楚这是由一支华国团队拍摄的、知名华国导演陈导拍摄的电影会死嘛？！ 　　这些理论上应该是我不需要查, 随随便便翻一翻某红书就应该知道的信息，居然要我费心费力自己去各个平台检索才能获得，你们这个宣发团队在干什么？ 　　在和我们这群观众玩推理破案嘛？！ 　　一群人清一色，口径都是在骂这部电影的宣发团队。 　　“我特么，看到这部电影是英文版的时候我还以为又是哪里引进的外国片，还在想哪个国家的电影公司这么傻，到底知不知道我们华国对足球是个什么态度，就敢把电影放到华国来放……合着这是我们华国自己的电影公司投拍的啊！那这个性质就两样了啊！” 　　“楼上，说话不要说一半！把话给我说完！我今天心情不好别怪我砍你！” 　　“如果是外国电影公司拍的，还拿华国小演员当主角，那叫做外国人来华国圈钱！但是如果是个华国公司拍的，明知道我们国家男足都这样了还拍了个华国小男孩勇闯漂亮国校园足球赛的故事，那就只能说明这是华国公司对我们足球界的期许！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家公司格局很大啊！” 　　“格局是很大，就是请的宣发公司像一坨屎！” 　　“足球巨星梅南客串！华国公司与好莱坞公司本年度首次合作！知名导演陈导突破自我之作！首部真正意义上全球上映的华国电影！华国专享周边！买电影票就直接送！我特么随随便便就能想出好几个宣传点，随随便便哪个宣传点拿出来都可以吸引一大波观众，结果呢！” 　　“结果特么的我就没看到过宣传！连报纸都是默默的发我也是醉了，要么宣发的钱都给我吧，我来给你们搞，我特么B站发个小视频宣传点击率都说不定比这支团队搞出来的高！”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诸位。 　　好消息是，我们华国终于拍出了一部外国公认的优秀商业电影， 　　坏消息是，这个消息居然是人家外国人告诉我们的！这电影在我们自己国家居然一点水花都没有！ 　　你们知道当我外国的朋友来问我这部电影的观后感而我根本没看过的时候那种羞耻感嘛？！这就跟鹰国演员所有人都演过《哈利波特》就你没有的时候那种感觉是一样的！” 　　“用心做电影，用脚做宣传，说的就是你！双黄丸！你给我好好反思反思！” 　　“我现实生活中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但我不得不说，某些公司的团队真的是可以撤了，知道自己拍的是一部好电影，就不能宣传一下吗？！非要等到电影还有两天就下映了才告诉我有这么一部优秀到出口的电影是几个意思？逼着我工作日大半夜跑出来看电影呗？” 　　于是工作日的大半夜，电影院破天荒的出现了某几个放映厅满座的情况。 　　这些放映厅理所当然是属于《我的足球梦》的。 　　这群影迷本身只是抱着“咱就是说，单纯来看看这个折服了外国影迷的华国电影到底是怎么样的”进的电影院，看完之后却深刻认为不虚此行—— 　　“是好莱坞的味道！但是又有华国的味道！非常好的融合！怪不得我搜看过的网友评价从来没有搜到完完全全的差评！是能够从镜头里就看出用心的电影！” 　　一开始入场的都是单纯响应爱国号召，支持国货的网友们。 　　在看完电影发现这部电影居然很好看之后，作为自来水在网上发表评论。 　　于是吸引了更多本身只是想看一部好电影的观众——他们终于发现，能够得到这么多好评的电影，绝对不会是一部烂电影，尤其这个电影拍摄的故事和男足没有一丢丢的关系！ 　　等他们看完这部电影、或者说是这场球赛之后，那种看完球赛的亢奋和快乐让他们浑身都散发着满足和快乐的气息。 　　然后顺带手的，他们就掏出手机，拍了一下自己的电影票，再拍一下拿到的报纸周边，在围脖上带了一个#我的足球梦 华国专属报纸#的tag，发表了一下看完之后的感言。 　　不需要十分钟，底下评论区就会有ID位置显示不在国内的兄弟姐妹们询问可不可以花钱买这张报纸（当然，这是真的想要交易还是纯粹的调侃，那就不是单纯看文字能看出来的了）。 　　有人单纯的玩梗。 　　有人真的是想要靠这个赚钱。 　　总之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最后就群策群力，把这个#我的足球梦 华国专属报纸#顶到了当天围脖文娱榜单的热搜前十。 　　在热搜话题前七看上去都很像是买的人造热搜的情况下，这个由广大网友自发顶上去的热搜就显得非常的珍贵和吸睛。 　　于是就出现了第二天，荀魁和秦贝打开围脖热搜，发现自己毒奶了自己的亏本电影的悲伤故事。 　　“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挽救一下的！”发动毒奶技能的荀大少爷觉得自己这次亏本还有救，不死心的决定再救一把。 　　小伙伴秦贝看他的眼神跟看被冲上沙滩的海里的翻肚皮的鱼一样。 　　“你想怎么救？这报纸不也是你整出来的嘛？” 　　当初为了把一笔宣传费花到绝对不会有用的地方，他下令把宣传费拨给了《狗屁倒灶》，同时因为知道最近杂志的阅读人数有所增加，担心如果把电影的事情写进杂志里，会带来一批本来不想要看电影的观众进入电影院。 　　于是这位大少爷思来想去，把目光放到了如今绝对不会有人再看的报纸上面，非要人家杂志部不要做杂志，去弄个报纸来搞宣传！ 　　结果也不知道人家杂志部那群脑洞贼大的编辑们怎么想的，这群妹子居然没有按照荀大少爷设想的那样，按部就班就把某电影在某年某月某日上映的消息和宣传海报贴一下、再搞几个非常无聊的采访就完事儿，她们居然搞了个沉浸式校园报纸！ 　　还很认真的采访了楼上的影视部包括陈导在内的剧本主创团队，挖掘到了不少原本打算放在电影里，但因为时长关系最终没能塞进去的小片段和小细节，并且把这些很遗憾没能拍进去的内容以校园报纸的形式呈现了出来。 　　并且在经过及其曲折的流转之后，被漂亮国的观众们发现、获得了它应有的赏识。 　　就问你气不气。 　　“他们说到底，不就是为了那张报纸才买的电影票嘛？” 　　“因为这张报纸在国外能卖出价格，于是为了获利，算了一笔账，决定买电影票然后换报纸，再把报纸寄到国外卖掉什么的……” 　　“既然如此，我们只要告诉他们，其实有其他渠道可以直接免费拿到报纸，不需要花钱去买电影票，不就够了吗？” 　　荀大少爷说得免费的渠道，是《狗屁倒灶》杂志的围信小程序。 　　众所周知，甚至连漂亮国人都知，注册成为《狗屁倒灶》杂志会员，是可以免费获得每月的杂志和这一次的周边报纸的。 　　但同样的众所周知，狗屁倒灶的会员费每个月是五块钱。 　　做梦都想亏钱的荀董和贝总两个人是连这五块钱都不想要赚的。 　　所以当天下午，双黄丸公司旗下唯二有围脖官方账号的《狗屁倒灶》杂志部在围脖上发了一则通知—— 　　#我的足球梦 华国专属报纸# 　　为了感谢广大网友对我们校报的热爱，我们将在接下来的三天内免费赠送我们的校报！只要搜索同名围信小程序，点击上面的“我要报纸”按钮，填写寄送地址，就可以收到来自狗狗（狗屁倒灶自己给自己设置的爱称）的报纸哟！ 　　不需要注册会员！ 　　不需要注册会员！ 　　不需要注册会员！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意思就是你们也别花钱注册了！也别去电影院买票蹭周边了！你们想要的报纸我直接就免费送！填个地址过来我好再多付一笔快递费！就三天时间给你们薅羊毛，赶紧的！ 　　对此，广大网友非常激动的把这个原本在第八位的热搜词条，不到一小时就给顶到了热搜第三。 　　众网友表示：支持华国电影！支持免费周边！让我们今天再肝一场电影！冲啊！ 　　作者有话说： 第93章 亏钱的第九十三天 　　◎我被网友拯救啦！◎ 　　这是一个供需两端信息不匹配的问题。 　　起码在赚钱鬼才荀魁的眼里是这样的。 　　作为一个产品（周边报纸）供应商, 一心想要亏钱的荀魁从杂志部那边得到的消息是，虽然他很想通过免费赠送纸质周边这件事情花掉一笔快递费、印刷费，顺带着避免大量影迷花五块钱注册会员或者花二十几块钱（是的, 因为电影快下架了, 影院方面把这部电影的票价也给降低了）给他送钱, 但实际上，他根本花不掉多少钱。 　　“因为报纸的印刷费不是按照印了多少张报纸来计算，而是按照开这台印刷机器的费用来计算的，纸张, 尤其是报纸的纸张是不值钱的，但机器开一次是很值钱的。”杂志部路部长是这么和他解释这笔费用的事情的。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实体印刷店，让他印一张纸要收一块钱, 而你如果印一百张一样的纸, 可能一张就只收一毛钱的原因，启动一台机器的价格是一样的, 你印得越多, 这台机器在每一张纸上平摊的这笔钱就越少。 　　而报纸这种印刷更特别一点的品类所花的钱就更少了, 它按照这种特殊的纸张、油墨、版式设计出来, 当初有一个考虑为的就是方便印刷和减少油墨浪费。 　　所以对于合作的印刷商来讲, 你下单让他们印一百万份报纸，和下单让他们印两百万份报纸, 可能他们在报价时也就比原先的报价高个几千块钱, 下单三百万份，可能报价就只要多增加几百块了，下单越多, 这个价格越便宜, 所以站在杂志部的角度, 反正都是要开机印刷的，还不如多来点下单，他们多印点反而从性价比来讲更划算！ 　　这话听着特别气领导。 　　当然还有更气领导的，那就是快递费的事情。 　　“我们本身就因为送杂志的事情，是和EMS有长期合作协议的，按照协议，我们签的是固定数量一口价。” 　　快递行业在这个年头到底有多卷，你就看某宝你下单一个1.99元的产品，人家商家都能给你承诺包邮就可以推测出来了——如果不是快递费真的便宜到堪比免费，哪个做生意的会这么傻，邮费都比产品贵了还给你免快递费？ 　　“比如像我们，和EMS签署的就是一个总包合同，只要本月快递数量在十亿件以内，那当月的价格就是固定价格，不会多一块钱。” 　　而之所以当初杂志部在会员人数只有五十万人的时候就签了这么一个十亿快递量的超级大额的总包合同，是因为当时的负责人问荀董的时候，荀董本人出于所有读者都知道的考虑给他们了一个指示—— 　　“给我选最贵那一档的！” 　　“我不管最贵那一档是给什么人提供服务的，也不管里面的快递数量到底包了多少，总而言之我要最贵的！最贵的才会有最好的服务！” 　　于是在去年看来明显性价比不够高的这笔快递月包费用，在这个月已经发了一份《狗屁倒灶》杂志、又发了一份《我的足球梦》周边报纸给会员之后，理所当然的还有足够多的余量提供给来凑热闹在围信小程序申请要获取免费报纸的这群网友。 　　“EMS这边甚至表示，为了感谢我们这样的大客户去年对他们的服务支持，就算到时候报纸的申请件数量可能超过了合同范围，他们也愿意一分钱不收的为我们提供送货□□！” 　　因为这年头，但凡是一个收快递的网友，他就不可能只收一个快递。 　　而只要他收超过一个件的快递，那就意味着终端送快递的小哥跑一趟就可以送好几个快递。 　　从成本上来讲，对于快递公司来讲、甚至对于业务员来讲，这个劳动力成本堪称没有成本，那他们干脆免费算了！ 　　所以这个在荀魁当时想出来的时候认为是非常花钱的优秀点子，实际上总成本加在一起可能就只会多十来万块钱，相比起这部电影目前与日俱增的票房收入，这真的就是个很不起眼、甚至连月报上都会四舍五入的零头。 　　而相比起供货端这边堪称没有支出花销，需求端这边，广大观众那是完全被双黄丸公司这么慷慨的大手笔给惊到了。 　　荀董本人认为应该会有的支出，这群对公司内部这个收费标准完全不了解的网友也是这么想的—— 　　“卧槽真的是大手笔啊！免费送周边！这就是我们华国勇闯好莱坞的影视公司所拥有的底气嘛？人家外国人花钱都买不到的东西，我们华国网民只要手机上点一点就能免费获得？” 　　“妈耶，我从来没有如此热爱我的祖国！第一次在国内因为自己是个华国人而获得优待！我以前一直以为我要出了国门才会涌起爱国的热情！泪眼汪汪ing” 　　“良心企业啊！爱国企业啊！对比前段时间出现的在某博览会上，某国内企业发赠品不发给国人，就对着外国人卑躬屈膝，双黄丸这家不起眼的小公司干出来的那才叫一个华国企业该干的事情！” 　　“就是！人家外国的游戏公司，说不提供汉语翻译版本就不提供汉语翻译版本，优先满足国内民众需求再考虑国外市场，哪有像我们国家某几个企业似的，为了开辟海外市场，给人家海外消费者提供优质服务，对自己国内消费者就用脚做服务！我特么说出去我都觉得丢脸！双黄丸公司好样的！点赞！” 　　“但是讲真，这样这家公司真的不会倒闭嘛？印刷费和快递费这样算下来应该很贵吧？我寄一个快递同城都要十块钱，更不要说像我的IP地址是在祖国的边缘的了，把一张报纸寄到我手里，这家公司肯定要花好多钱QAQ” 　　这条评论显然这个思维模式是和刚开始制定这条规则的荀董是一样的。 　　“啊，那可能没有楼上算得这么多，批量服务的话，像我们公司，和快递公司以及印刷厂是有合作协议的，在一定数量内是可以以一口价包服务的，不过以双黄丸公司的体量，最多也就签个几百万的快递和几千万的印刷合同，如果在这个基础上数量再加上去，那就是计件收费，那这个价格就跟你手机套餐似的，超过套餐的话费特别是流量费就特别贵了。” 　　这是对印刷快递行业有一定了解，但绝对想不到双黄丸公司所有服务都选了最贵数量最多的那一个档次的。 　　这条评论的下方，还有不少也在其他公司上班、公司和快递、印刷公司有合作的网友，纷纷下场，按照自己公司那抠抠搜搜的合同金额和计费标准来计算目前双黄丸公司因为这个决策会出现的额外支出—— 　　统统都是几百万到几千万的大额支出（因为申请量他们是按照网页点击率来计算的）。 　　然后整个舆论走向就开始进入了担心这家良心企业可能会因此倒闭的焦急和悲观之中。 　　“我查了这家企业以往的成绩，去年大火的《相亲这件小事2》居然是他们立项拍摄的哎！我妈和我外婆都可喜欢这部剧了！还有《相亲这件小事1》，我用B站大会员也看了！拍得很好啊！有这么好的作品，应该不会倒闭吧？” 　　“业内人士表示，一家影视公司赚不赚钱不是根据它有没有出过好的作品来衡量的，当年某易出的好作品不多吗？但人家不还是倒闭了？” 　　“我算是半个业内人士吧，来解答一下，不保真，仅供参考哈。 　　《相亲1》是一部短小的网剧，播放平台选的是B站，外行人可能不清楚，B站是目前所有播放平台里给国内网剧购买价格最低的，因为人家的支付方式和别的平台不一样，按照这种支付方式就是给的钱很少的，这部剧大概率就是赔钱赚个吆喝。 　　然后是《相亲2》。 　　这部剧虽然上星播出了，但签约的电视台都是那种市、县一级的电视台。众所周不知，全国范围内可搜索到的省级卫视的报价和仅能在省内搜到的卫视报价完全是两个能量级，能接到的广告价格也完全不同。 　　所以这部剧虽然因为目前在全国的市级卫视轮流播出，每月都应该有新的协议签署，能拿到新的版权费，积攒起来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但这笔钱是逐月收到的，相当于这笔钱看着多，但对公司的现金流助力不是很大，而现金流的多少决定了一家公司能不能继续经营下去。 　　综上，《相亲》看着挺火，实际上投拍这部剧的双黄丸公司应该没赚多少钱。具体大家可以到某乎，看我在某乎上关于这个问题的回答，里面有详细的数据分析[指路链接]” 　　“卧槽，这公司这么惨的嘛？用心做项目，用脚来卖钱？” 　　“也不能怪这家公司吧？我查了下，在《相亲》之前，这家公司默默无闻（实际上是根本就不存在），可能没什么渠道和人脉把电视剧给卖出去，所以人家给的报价都特别低。” 　　“圈内人对楼上表示肯定。这个公司的两个负责人，一个原先是经纪人，还是十八线艺人的经纪人，另一个根本连娱乐圈都没进过，可不是完全没有人脉和渠道么！” 　　“但是后面也不是没有做赚钱的项目吧？不是有《这歌听上去很实用》和《火柴人大闯关》嘛？” 　　“但是《这歌听上去很实用》已经完结了啊！之前赚的钱也应该已经都花到《我的足球梦》拍摄上了吧？之前不是有网友扒出来过，请类似梅南这样的巨星要出几个亿的RMB嘛？估计都拿来付梅南的出场费了吧？” 　　“所以这家公司目前唯一赚钱的就是《火柴人大闯关》？” 　　“估计是的，我盘点了一下，这家公司剩下的就只有这个游戏，还有个主题寿司店，但众所周知，实体店这两年是非常的不景气，那个只收五块钱一个月会员费的《狗屁倒灶》杂志更不用说了，妥妥的贴钱，所以这家公司据我估计，唯一赚钱的就是《火柴人大闯关》了。” 　　“……但是一个围信小程序游戏能赚钱到哪里去？人家连3A大制作都没有！” 　　“所以我严重怀疑这家公司可能内里是个摇摇欲坠的亚子……有一种只要有一个项目黄了，他们就完蛋了的感觉。” 　　“卧槽那不行啊！我可喜欢《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这档综艺节目了！我还等着今年看第二季呢！” 　　“卧槽所以我一直在玩的《火柴人大闯关》是他们家的？[截图][截图]，我是真的不喜欢看电影，进了电影院就要睡着，只能氪一发新出的皮肤来为这家良心企业助力一波了！” 　　“什么？我看到了什么？意思是这家公司很有可能会因为我申请了那个免费的报纸就资金链不足倒闭了？卧槽这家公司的老板是脑子坏掉了吗？我也不差这笔会员费啊！[截图]，每个月花五块钱入个会员我还是做得到的，食堂少吃一道荤菜的事情！” 　　“[截图][截图]和双黄丸公司同城的我已经收到报纸啦！证实了人家公司确实是免费赠送的，我看了报纸，感觉这个学校真的好有意思好精彩哦，于是忍不住又约了小伙伴买票上电影院看电影了2333” 　　“话说，好像因为这部电影又火了起来，最近这两天电影院《我的足球梦》场次变多了哎！” 　　“这个我知道！我发言！我表姐就是电影院的，她说总公司这边已经和发行重新签订补充合同了！这部电影已经续了半个月的发行时间！” 　　“啊！那我可以赶上这周末看这部电影了！原本还以为到周五这部电影就下架了看不了了呢！” 　　“这样是不是意味着这部电影的票房上限又增加了？那我们氪个电影票，只要每个拿到周边报纸的小伙伴都把电影给看了，买了电影票，那这家公司花在赠送报纸的钱不就能赚回来了嘛？那他们公司就不会亏本不会倒闭了吧？” 　　“对啊！我想的和楼上一样！ 　　而且这样其实对我们这群收到报纸的网友来讲也是赚了的啊！已知，这部电影在国外很火，我听我在脚盆国留学的同学说，因为这部电影在漂亮国很火，导致在脚盆国也受到了追捧，他们那里也有很多人想要高价收藏这张报纸！那如果我收到了免费报纸，再去电影院买个电影票再收一张报纸，我手上就有两张，我可以卖一张再自己收藏一张！” 　　“对啊对啊！这个报纸可以变现的哎！完全可以买个电影票再去拿一张啊！” 　　“所以最赚钱的攻略应该是，去围信小程序免费申请领一张，再花五块钱注册个《狗屁倒灶》会员再作为会员拿一张，最后再去电影院买个二十几块钱的电影票，看电影的同时再从检票员手里拿一张！三十块钱不到拥有三张报纸！既让双黄丸赚钱了，我们自己把报纸卖出去也赚钱了，双赢的局面！” 　　“卧槽楼上真的是个小机灵鬼，我已经按照你的攻略进行了[截图][截图]” 　　“冲呀——大家有钱的冲个电影票，没钱的冲个五块钱会员费，真的对电影不感兴趣的就去小游戏里氪个金！让我们拯救这家濒临倒闭的公司！” 　　荀魁把评论刷到这里是真的刷不动了，特别是看到“拯救濒临倒闭公司”的字眼的时候，刷得他双眼通红（委屈想哭），小叶增生（这是气的），只觉得自己公司倒闭路上的绊脚石这特么也太多了。 　　“这什么意思？”他问对面的小伙伴秦贝。 　　“他们的意思是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们公司要倒闭了，这群人还打算发动全国网友来把我们公司氪金给救回来？”并不知道这是人家在玩梗还是真的的他莫名有些惊慌。 　　小伙伴秦贝在最近电影周边报纸事件发生后整个人比较沉默，经常陷入沉思。 　　直到荀魁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之后，她才是像想清楚了什么一样，用很郑重其事的态度对自己以前心目中高大伟岸的金主爸爸、现在眼里各种不靠谱自带赚钱buff的大头娃娃说：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 　　“如果事情已经发展状况糟糕到这种地步了，我是说，连广大网友都不允许我们公司倒闭这种地步了，” 　　“那要不要，” 　　“干脆就不要想着倒闭了？” 　　作者有话说： 　　印刷费和快递费那个是瞎编的，我本来是想在某宝问一下客服报纸印刷的价格的，但我怕我说我要印几千万几个亿的报纸被她给盯死天天打电话来……只能瞎写个价格了。 第94章 亏钱的第九十四天 　　◎我最后再亏一次！◎ 　　在说服自己的小伙伴荀大头这件事情上, 贝总引用了一句名人名言，叫：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你不要去管这句话放到现在社会变了之后的意思是什么，反正在《红楼梦》里, 刘姥姥这句话当初是在形容, 有些有钱的人家（说的就是你荣国府）, 就算现在家道中落了（还是在说你贾家），那也比真正的破落户要有钱。 　　而贝总之所以要引用这句话，是在表示：“这句话你要换个角度看，你品, 你细品，她是不是在说，有些公司啊, 这个钱, 赚得太多之后，就算后面亏本了, 连着亏了好几年的本……那也比那些真的已经倒闭了的公司要强得多！苟延残喘绝不会死！” 　　对啊！ 　　荀大头本身头围就大, 在这一瞬间变得更大了。 　　是啊, 这里面好像细品真的是这个意思！ 　　你就想是《红楼梦》里的荣国府好了, 你仔细看看, 其实这家人早在剧情还没开始之前，就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可距离人家真的到了抄家那天, 中间过去了好几百回了都！林妹妹都狗带了！ 　　那把这个剧情代入他们的双黄丸公司—— 　　卧槽！ 　　不会到时候连我都像林妹妹那样狗带了，双黄丸公司还没能破产吧？ 　　听到小伙伴如此这般推测的贝总：“……” 　　讲真，为什么《红楼梦》那么多人你非要自我代入林妹妹？ 　　但虽然人家角色代入代得很奇怪, 不影响这位小伙伴理解她的意思。 　　其实理由已经很简单了, 忘记的小伙伴自己翻一下前几章陈导那一番话, 贝总接下来就是把娱乐圈权威的陈导的那一席话删删减减，用更直白（不直白她怕人家听不懂）的语言给复述了一遍，表达了一下按照权威人士的说法，当资本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想要让这些资本短时间内消失殆尽就很难。 　　我们大概率是见不到公司倒闭的那一天了。 　　两人说到这里，抱头痛哭，只觉得自己三百多个日日夜夜的努力付之一炬，可悲可叹。 　　哭了哀叹了大半个小时，两个人忆往昔，回忆自己公司草创的时候那底气十足仿佛一个月就能倒闭的自信，再到后来一次次背刺，一次次溃败，想到每一次接到赚钱的噩耗二人都是携手共进，心与心的距离更近了。 　　然后贝总忖度了下，觉得时机差不多，就讲出了自己这段时间思来想去之后的一个对他们来讲双赢的方案。 　　“首先，我们得盘一下我们当初草创这家公司时的最终目的。” 　　所谓最终目的，说的不是创立这家公司要他倒闭这一点，而是再早一点的—— 　　那个大头自己说的，希望能够早点倒闭，他也好早点结束这场对他来讲没啥意义的比赛，回家当个只需要在每年年底拿点分红就可以潇洒吃喝的纨绔，这个目的。 　　“这个目的如果我们做一个拆分，其实让公司倒闭只是一种手段，最终的，最终最终的目的，还是让你能够输掉这场比赛，并且能够早点过上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生活。” 　　荀大头很不要脸的点点头。 　　“所以倒闭不重要，你想要的只是能早点过上吃喝玩乐的生活。”贝总再一次确认。 　　荀大头再一次很不要脸的继续点头。 　　“……那现在的日子跟你吃喝玩乐的生活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吗？”贝总代表广大观众、代表公司全体上下，提出了这个疑问。 　　荀大头想了想。 　　又想了想。 　　公司的执行董事，是当时为了方便他参与到公司的经营决策上面来所设定的一个职位。 　　但实际上，董事本身对公司的决策参与度就是很自由的，你可以参与，你也可以不参与，所以整个公司上下其实对于这位领导的需求度并不是很高。 　　荀大头在公司里往往就做那么几件事—— 　　一个是和小伙伴秦贝两个人一起拍脑袋想些亏钱的点子。 　　这个其实费的是脑洞，不是时间，而且讲真，现在回想起来，只要不去想这些想出来的项目最后都变成了怎么个糟心的样子，其实这活儿干起来挺开心的。 　　不论是设想的时候，还是中间看着这个项目一点点从一个思路变成最后一个成形的作品的时候，其实都是非常快乐的。 　　一个是在公司坐镇当橡皮图章。 　　嗯，就是对一些大额合同和人事任免，按照公司制度的规定，都必须要法定代表人签字，小额合同财务那边拿他的签章直接盖就行，但大笔金额的，还是需要他来做决定。 　　但这个也很简单—— 　　尤其是他偷偷瞒着所有人在某宝下单了个自己的私人签章之后，这个盖章这一步就连笔都不用动了！ 　　而且比起其他公司的领导盖章前还要看看自己眼前这份合同，生怕自己被合同内容给坑了，他签合同那基本就只看一件事—— 　　能不能花钱？！ 　　能花多少钱？！ 　　这个资金是不是已经拉满了？待遇有没有选择最好的？总之必须是最贵的才可以！ 　　是最贵的对吧？ 　　嗯，那就给你签字！ 　　至于这份合同到底买回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不重要！ 　　我又不在乎[摊手]！ 　　所以这个工作干得有多容易多简单，那讲真，在这个位置上栓条狗都能干。 　　最后一项是指导业务部门的工作。 　　翻译一下， 　　就是去杂志部遛遛他们的吉祥物狗狗，再去游戏部玩玩游戏美其名曰游戏测试！ 　　荀大头思来想去，通盘考虑，发现自己这一年多来的生活，其实和个他梦想中的纨绔子弟也没什么差别哎！ 　　唯一的问题就是周一到周五要正常来公司上班。 　　顺便如果要玩游戏或者看小说，必须要躲着点上面派来监视他的小李助理。 　　但其实如果他在家里，他玩个游戏啥的一样也要躲着自家老爸老妈的，可能玩得还不如在公司好——要知道《火柴人大闯关》给他的可是开了外挂的账号！他还可以随便在公司里找陪练！ 　　咂摸了下嘴，蓦然回首，荀大头突然发现—— 　　“……其实我现在过的日子和个纨绔子弟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更不要说没有自由这种事情了。 　　他作为公司的董事长，经常找由头给全公司放假，你看春节就放了十多天！ 　　想要出国也简单，手底下的杂志部每周都有出国看电影的任务，他完全可以随便找个理由一起出发，想去哪个国家就去哪个国家，想住哪里就住哪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而且不需要看爸妈的脸色！（因为他的公司他说了算） 　　也不需要担心经费！（作为差旅费是可以拿着发票报销的） 　　这么一想，好像除了要早起来公司之外，他这小日子过得比在家里当个纨绔还爽哎！ 　　甚至因为他有这样一家公司，上回他回家参加聚会的时候，荀家其他的叔叔伯伯还有兄弟姐妹们也都高看他一眼！社会地位都跟着提高了！ 　　荀大头突然间就反应过来：“……那既然我已经过上了我想要的生活……”我为什么还要一门心思想着让双黄丸公司倒闭呢？ 　　贝总在对面连连点头，讲完了这一点，她又讲了讲别的：“而且随着公司一步步壮大，我们的员工也越来越多，如果现在没能让公司倒闭，等公司员工数量到达一定数量、一旦倒闭会对社会造成巨大动荡的时候，那个时候如果我们要破产清算，怕是连政府都要来约谈我们，考虑提供一些政策优惠啥的来拯救企业。” 　　简单来讲就是这公司如果现在不破产，接下来等员工人数再多起来，你想破产，不仅网友们不答应（他们已经在围脖评论里叫嚣要氪金救双黄丸了），政府都不会答应的！ 　　荀大头表示你说的我都懂。 　　荀大头表示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其实按照现在这个情形，我们悬崖勒马、回头是岸（秦贝：我怎么感觉这两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其实也可以。 　　有这家公司在，你作为公司的总裁，每年会有足够的令你满意的收入，而我也能一直保持现状，过我一个按时上班的纨绔的生活。 　　这一波！ 　　这一波是双赢啊！ 　　“说到底，只要我们一直保持这个成绩在这家公司，然后等比赛结束，新上任的荀家下一任领导人看到我已经有自己的公司了，也不会好意思来把我调走，我们就可以靠山吃山，靠公司吃公司！” 　　那么只要他们安安心心的发展自己的公司，只要他们没有运气不好到一不小心就当了第一名成了荀家的下一任领导人，那他们就可以一直保持现状，提前过上梦想中的生活。 　　“……所以现在这个比赛你在里面排名第几？” 　　荀大头表示：“第几不知道，这个信息是匿名的，但我知道一定不是第一！因为第一是我小叔叔！” 　　虽然辈分上来看，这位小叔叔是他们的长辈，但是从年龄上来看，大家年纪都差不多，所以这位小叔叔就和他们一起参加了这一次的比赛，并且他本人在上一回家族聚会的时候表现的非常高调—— 　　“他去搞房地产了！” 　　秦贝肃然起敬。 　　房地产啊，众所周知，这玩意儿赚钱啊！ 　　不过在此之前，荀大头还是有些难受自己去年这一年都白奋斗了这件事，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还想挣扎一番。 　　就跟你明天就要上考场了，今天还打算临时抱佛脚一样。 　　“其实按照现在的说法，如果我们现在想办法，是不是还是有可能亏的？”他是说在资本的积累还只有一年、员工数量也远远还没达到政府部门设置的警戒线的这个时候。 　　放弃亏本计划，说到底是他们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如果能有办法在现在挽回赚钱的局面，他还是希望能够按照自己的PLAN A执行——早起这件事情真的很痛苦！ 　　秦贝当然也希望小伙伴的方案一能够成功，她也很想当个普普通通的包租婆，摆脱上班的命运啊！如果不是因为实在是看不到啥希望，她也不会这样苦口婆心地劝大头嘛！ 　　“……那要不我们最后再试一次？”秦贝问。 　　“再试一次呗？” 　　秦贝想了想：“那这就是最后一次，我们冲刺亏本项目了。” 　　“既然是最后一次，我们要认真一点，尽可能把所有能想到的我们擅长的亏本方案都给拿出来，塞进去！” 　　然后两个人低头想了想。 　　又想了想。 　　他们有擅长的亏本方案嘛？ 　　擅长的没有。 　　但方案他们确实想到了两个。 　　“我们可以拍一部超花钱的电视剧！”荀大头表示。 　　“我们可以设立艺人部，招一群艺人在公司里养着！”前任经纪人贝姐表示。 　　作者有话说： 第95章 亏钱的第九十五天 　　◎我要招艺人了！◎ 　　秦贝拿出来的创建艺人部, 是她认为自己擅长的地方。 　　所有看过第一章 的读者都知道，我们贝总在带艺人这件事情上是有buff的，创下过圈内瞩目的辉煌业绩, 要不是原公司及时止损把她给裁员, 你很难说真让她继续在经纪人的道路上干下去, 是她先失业还是那家公司先倒闭—— 　　从这个角度来看，当初荀魁在偌大的劳动力市场一眼选中了秦贝，其实也能算是慧眼识珠了。 　　对于艺人部，秦贝本人说话非常有底气。 　　“之前没有建立艺人部, 那是因为当时条件不具备——没有投资成功作品的经纪公司能签的艺人我们都知道，只能是那些长得还可以、有个明星梦、初出学校、刚刚步入社会的年轻人。” 　　然后她给对这方面完全没有涉猎的荀大头科普起了经纪公司这里面的门道。 　　“如果我们是一家想要赚快钱的、但同时又没什么人脉的经纪公司，其实最方便的方式就是招一批我上面说的那种年轻人, 这类年轻人愿意为了梦想付出, 但同时也愿意为了梦想忍受很低很低的工资，相当于我们只需要付出最低工资标准, 就可以得到优秀的免费劳力, 赚到不少的钱。” 　　荀大头听了有点懵逼, 不是, 这年头娱乐圈的钱这么好赚的嘛？艺人不需要花钱培养就可以拉出来赚钱了？ 　　还真的可以。 　　“在娱乐圈, 你想要成为一线明星，是非常需要运气和实力的事情, 想要在娱乐圈长期站稳脚跟, 也是需要一定的实力的，但如果单纯只是想混迹娱乐圈，接点活儿, 其实不难。” 　　她举了几个几乎不需要门槛就能做的工作： 　　“艺人其实能做的工作范围是非常宽泛的。拍电影当演员的叫艺人, 接广告拍小视频念口播的也是艺人；上综艺节目唱歌跳舞的表演节目的叫艺人, 某大商场开业上去给歌手当伴舞的也是艺人……” 　　“前者的工作机会一家经纪公司没有资本和人脉是很难找到的，但后者想要给一帮小青年找几个萝卜坑就很容易了。” 　　“前者虽然赚钱，但是门槛太高，后者虽然不赚钱，但架不住门槛低啊，积少成多，其实收入很可观的。” 　　“但这对于签在这家经纪公司里的年轻人来讲就很凄惨了。” 　　秦贝回忆了一下自己曾经的职业生涯。 　　“他们抱着梦想来，但实际上他们做的这些工作和梦想毫无关系，公司不过是在压榨他们的颜值和努力而已，只等着榨到市场不会喜欢他们了，他们也就被公司完全的放弃了，熬不住的就会主动付违约金离开，能够熬过这一步让公司愿意重视并投资到他身上的人，那真的是凤毛麟角。 　　我必须要说，大多数抱着梦想进入娱乐圈的少男少女，其实都不适合这个像大染缸一样的圈子。” 　　这才是为什么秦贝当时公司给她手底下派了这么多人，但她一个都没留住的原因——在她的理念里，她作为经纪人，她更希望的是能站在艺人的角度为他/她考虑，但在她看来，有太多的年轻人，根本就不适合娱乐圈—— 　　于是她经常干的事情就是劝退这帮人。 　　这才有了她带谁谁就退圈或者换公司的优秀业绩。 　　“当然，以上这些内容都不重要，我只是吐槽一下发泄自己不爽的情绪顺便和你讲一下我打算开设艺人部的大背景。”嗯，这单纯只是秦贝本人对自己上一段职业生涯的一个抱怨和总结，这段话的重点还是在下面。 　　“这是赚钱的套路，还是不要脸的赚钱套路，我们公司的艺人部当然不会这么做，毕竟是为了亏钱创立的嘛……所以我们必须要反其道而行！什么赚钱，我们就往它的反方向冲刺！” 　　找到正确的成功道路，然后转头往成功道路的反方向冲，我特么就不信了这个钱我亏不掉！ 　　很巧，荀大头也是这么想的，两个人一拍即合，对这个艺人部的成立更有底气了—— 　　“既然娱乐圈最好赚钱的就是初出茅庐的小白（因为他们便宜不跳活）和已经成名通告不断大流量（因为他们接一个通告就能赚普通人一辈子的钱），那我们签艺人的时候，就跳开这两个极端分子！”她总结了一下。 　　“不能找那种刚踏入娱乐圈，对娱乐圈还不了解，还是个小白的——从道义上说我也不是很想欺骗小孩子，而且这类小白浑身使不完的力气，挖不完的潜力，很难说会不会我们开盲盒就开到一个牛逼的。” 　　这个圈子里经纪公司开盲盒开出来SSR的其实还是不少的，而一个公司只要有一个SSR，得到的资源就已经可以养活十几个SR和几十个R卡了，这不是双黄丸公司想要看到的局面。 　　“也不要找那种在圈里已经站稳脚跟混出一点起色来的——圈子里有句话，叫做风水轮流转！只要你在圈里站稳脚跟，一直演下去，说不定哪天就突然间红了！这种红我们公司可是受不起的！” 　　这圈子太可怕了，一个爆红就是几千万几个亿的，他们到时候得亏到猴年马月才能亏完？ 　　“我们要找，就找那种已经见识过娱乐圈的冷漠黑暗面的，在圈里默默无闻没什么作品也没有流量的，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有机会火但最终被市场淘汰的，摇摇晃晃快退圈但还没有退圈的……艺人！” 　　秦贝把自己能罗列到的全部能让人不红的点都给想到了，集中在一起，组成了她的艺人选择标准。 　　荀大头觉得这个选择标准很靠谱，但他怀疑按照这个标准可能找不到合适的艺人。 　　秦贝表示不会。 　　她想到一群人，这群人人数众多，且完全符合要求—— 　　“你知道选秀嘛？” 　　荀大头表示他虽然之前并不关注娱乐圈，但综艺节目还是看的好不好！选秀节目他还是跟着他堂弟堂妹一起看过的！ 　　就是一群年轻人上节目参加组队唱歌跳舞的比赛，最后选出一群人组成一个组合出道的节目嘛！ 　　现在都有一种吐槽叫做这种选秀出道的明星，绝大多数都是出道既巅峰。 　　所以难道小伙伴的意思是专门去签这些过了巅峰期的选秀明星？ 　　秦贝点点头又摇摇头，表示你猜得差不多接近了，但还不够近：“为什么要找出道既巅峰得那群选秀明星？为什么不去找那些连巅峰都没有过的，在选秀过程中呗淘汰的那群选秀明星？” 　　你不要以为参加选秀的艺人一个个都是逐梦演艺圈的，这个时代很多年轻人都很现实的，都知道工作就是为了等退休拿养老金，上班就是为了下班，能当包租婆躺着就能拿钱就不要去工作自找苦吃之类的。 　　选秀出身成团的艺人自己心里也知道，自己出道既巅峰，所以他们不会奢望能在娱乐圈长久不衰，他们就指望在火的这有限的几年里赚够一辈子的钱。 　　你还去可怜人家出道既巅峰？ 　　信不信人家一年赚的比你多？！ 　　“倒是那些没能成团出道、但又和经纪公司签了合约的练习生比较惨。” 　　没赚到什么钱，也没有被市场所欣赏，没有粉丝，也没有一个好的舞台，但却为了梦想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和不良公司签了超过十年的漫长合约，成为了经纪公司被压榨的廉价赚钱机器，无望的混迹在娱乐圈的底层，看破了里面的险恶，又因为付不起违约金无法逃离。 　　“我们可以选择这些人来签约，他们完美符合我们罗列的所有不会火的艺人条件。” 　　这群人见惯了娱乐圈的黑暗，在签合同时一定会提出不少条件，这就增加了管理艺人的成本； 　　同时他们曾经有机会火，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却没有被大众注意，这就说明这群人其实被市场淘汰过，很难再火起来； 　　选择了他们，就意味着一大笔培训费，一大笔底薪支出，甚至为了满足某些合约条款，还需要自掏腰包给他们搞项目！ 　　而且！ 　　更重要的是！ 　　“和他们签约，我们还可以多帮他们出一笔违约金！” 　　你和别的艺人签约，只能出一笔签约金，但如果你和他们这群特殊人群签约，不仅有签约金，还有违约金！就问你心动不心动！ 　　别人心动不心动不知道，荀大头非常心动！ 　　他觉得这个方案非常好！ 　　一听就非常花钱！ 　　而且不是那种就只短时间内花钱的东西，人员支出的费用不是一次性的，而是细水长流的，如果运营得好，这将成为下一个如同《狗屁倒灶》一样的长期亏本项目！ 　　这么好的方案，居然现在他们才想到，真的是太可惜了！ 　　提出此方案的小伙伴秦贝表示，那倒也不是她现在才想到的。作为一个曾经的经纪人，她其实对圈内生态还是很了解的，也早就知道在圈内最被嫌弃和容易抛弃的就是这类艺人了。 　　“之前不说，是因为当时我担心我们把人签回自己公司，回头公司倒闭了，对于他们本就很惨淡的职业生涯会更加的惨淡，对他们的事业雪上加霜。” 　　“但现在不一样了，双黄丸公司毕竟现在在圈内的地位不同了。 　　作为能够被这家公司赔了违约金也要签回来的艺人，就算我们公司最后真的还是倒闭了，这群艺人未来不论是想要退圈（如果退圈他们就可以抱着公司发的工资直接走），还是想要继续自己的演艺圈事业（好歹也是曾经业内叫得出名字的双黄丸公司的艺人，这个内容写在简历里不丢人），他们未来遇到的风险都会小一点。” 　　“……而且我们也不一定能亏本，万一没有亏本，公司继续经营，艺人部本身也是不可或缺的，我不过是提前准备。” 　　所以秦贝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提议，可以说是背水一战，也可以说是未雨绸缪。 　　至于双黄丸公司未来到底是倒闭还是继续经营，其实艺人部的建设不是关键——艺人是挺花钱的，但那是陆陆续续循序渐进的，想要把公司的资金链搞断裂，关键还是得看投资项目。 　　秦贝已经说完了自己的艺人部计划，轮到荀大头讲述自己的电视剧计划了。 　　说到电视剧，那也算是双黄丸公司的发家产品了，他们当初敲定的第一个亏本项目就是电视剧（其实是网剧，但是荀大头分不太清楚这两者的差别），结果大家都知道，惨败了。 　　现如今《相亲这件小事2》还在各地级市卫视播出呢！每月依旧可以为公司带来非常稳定的收益，就很气人。 　　荀大头把公司的存续关键问题赌在了电视剧上面，也有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的美好祝愿。 　　他说：“我不知道自己擅长亏本什么，回忆了一下完全没有亏本的记忆。” 　　“所以我想了想，只能从自己稍微懂一点的方面入手，总结一下如今市场上的流行元素，观众的审美和喜好，然后反其道而行，就可以通往亏本的道路！” 　　所以经过短暂的思索，结合他这一年来对娱乐圈、对电视剧的涉猎，他在汇总排除无数内容之后决定—— 　　“我们要拍一部偶像剧！还得是带小说IP的那种！” 　　“一部现代结合古代结合朝堂斗争结合校园恋爱的……大杂烩青春爱情偶像剧！” 　　秦贝：“……” 　　别的我都懂，但是带小说IP是什么鬼？什么小说能选中这么多的标签？晋江给小说分类都不知道这大杂烩的小说要去哪里吧？ 　　作者有话说： 　　嗯，再次申明，外行人，选秀后签约艺人的待遇都是我瞎写的，不保真。 第96章 亏钱的第九十六天 　　◎我要写电视剧剧本啦！◎ 　　一部电视剧, 混搭现代、古代、朝堂斗争、青春校园、爱情等多种怎么看也没办法融合在一起的内容，还要包括小说IP…… 　　秦贝想了想，试探性猜测道： 　　“……你是要拍快穿题材？” 　　想要囊括这么多内容, 如果是在晋江小说里, 仿佛只能是快穿了。 　　荀大头摇摇头：“虽然我网络小说看的少, 但我还是知道快穿是网络小说里经久不衰的题材这件事的，才不会那么傻选这种基数很大还很有可能会火的题材呢。” 　　要知道现在影视圈里，拍快穿题材的不是没有，但拍得好的还没出现过, 万一他搞的这部剧一不小心变成了这个题材翻拍的经典怎么办？ 　　以他那神奇的拍什么赚什么buff，这种可能性不是不存在的！ 　　他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拍，但我知道这样一定能扑！” 　　秦贝看着自己的小伙伴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坐等他说清楚自己的理由。 　　大头表示, 他其实过年期间一直有总结目前电视剧市场上，观众们经常吐槽的不喜欢的剧的类型和雷点, 在亏钱这件事情上, 虽然他的运道不太好（秦贝：……）, 但他态度还是很认真的。 　　“最近市场上最多的就是买小说IP把他们拍成电视剧, 而对于喜欢这些小说的读者来讲, 这种改编自某小说的剧，最大的雷点就是魔改, 特别是那种除了男女主的姓名, 其他所有内容全都跟原著小说毫不相干的IP电视剧！你都不知道贴吧吧友把这些电视剧骂成了什么样！”大头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羡慕的口气。 　　秦贝点点头：“所以你也想搞一部翻拍自网络小说的电视剧，还要搞成魔改电视剧，还得改得连原著小说作者都认不清这买的是她写的小说版权。” 　　荀大头表示没错就是这样, 但他觉得单纯就魔改是不够的, 跟玩游戏一样, 你不能有了个一个SSR你就放松警惕了，万一人家BOSS玩控制怎么办？你该打的活动还是得打，该肝的御魂还是得肝，该叠的buff一层都不能少！ 　　于是他继续说道。 　　“我开始专注分析，在内容上我得加点什么东西才能够把这个扑街buff给叠满，然后我就发现……这个能叠的buff也特么太多了吧？” 　　这是真的。 　　虽然这些年来，随着题材遍地开花、网剧焕发新的生机等种种罗里吧嗦的原因，每年剧迷朋友都能看到一两部值得一看的好剧，但伴随着好剧的，当然是一大堆可以衬托它的雷剧。 　　在华国市场上，剧按照服化道，基本可以简单粗暴的分成现代剧和古代剧，双方各有各的花钱，也各有各的扑街，想要分析到底怎么样拍才能扑街，就两种思考角度，要么就看看观众最大的雷点是什么，要么就看看影视公司分析出来的最容易扑街的剧又是什么。 　　你比如古装剧，某红书搜一搜，最经常被人吐槽的就是越来越单薄丑陋的服装和发饰。 　　在公务员考试行测题都开始考看图辨认古代发髻的同时，最应该认真COPY古代发髻的古装剧却一部比一部偷懒，小姐丫鬟你光看发髻真的傻傻分不清楚，光看服饰你也分不清——这年头的大小姐都喜欢一身白衣飘飘了！能不能考究一点研究一下古人都是什么时候才穿白色的！ 　　当然荀大头是不愿意自家拍的剧在服化道上面搞成这样的，因为这些剧之所以如此精简，大多数是因为预算不够，没钱搞服化道。 　　而荀大头对于自己这部电视剧，就两个要求，除了内容要足够扑街之外，还有一个充分必要条件就是这剧拍的时候得足够花钱！ 　　服化道搞丑了你这个钱花得就少了呀！ 　　所以他拒绝了这种亏本方式，他换了个角度思考—— 　　“于是我就想，现在各大公司愿意拍的古装剧，那一定是他们的团队评估出来花钱花得最少、看的观众最多、性价比最高的，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只要排除掉他们选择的选项，我就能得到一个最花钱、看的观众最少、性价比最低的古装题材？” 　　然后他上网搜索了一下古装剧的大部分标签，再搜索了一下这三年里市场上出现的古装剧标签，看到一个就用笔划掉一个，在划掉了探案推理、修真修仙、美食甜宠、先婚后爱、宫廷斗争等各种标签之后，他看到了一个空白市场，空白到上一回出现这个题材，依稀记得好像还得是八年前！ 　　“说的就是朝堂斗争！宦海生涯！”荀大头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一种挖到宝的快活，声音都大了。 　　“这玩意儿就没人写剧本！更没有人拍！” 　　为什么没人写剧本？ 　　因为朝堂斗争比其他情情爱爱的都要费脑子！写作门槛太高！ 　　为什么没有人拍？ 　　因为看朝堂斗争也费脑子，现代社会大多数观众都习惯了快速浏览，没耐心对台词细品！观剧门槛也太高！ 　　简单来讲，就是这个题材编剧写不好，观众不喜欢看。 　　“就喜欢这种一听就很孤僻没人爱的古装剧！” 　　这种古装剧好啊！ 　　朝堂斗争你不得租个故宫？大臣们你不得找几个老戏骨？皇帝你不得给他弄几个妃子？妃子不得给她们搞几套漂亮衣服和高级首饰？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服化道经费直接拉爆！ 　　其实秦贝觉得到这一步就差不多了，她已经能够想到这部剧如果真的拍出来，大概率就是一部基调比较昏暗沉重的、台词拗口的、斗争内容弱智的、喜欢这类型电视剧的观众看了会骂、不喜欢看这类型电视剧的看都不会看、更不会有电视台或者网络平台愿意花大价钱购买的电视剧。 　　这buff叠满基本就是个烂剧预定了。 　　但荀大头尤嫌不足——他来劲了！ 　　于是他又去探索了一下现代剧如果要拍，得拍成什么样才能够扑街—— 　　现代剧和古装剧不一样，，对于观众来说，现代剧最重要的是代入感。 　　比如双黄丸公司的成名之作《相亲》系列，当初就是因为给了观众足够的代入感才火的。那么反推，是不是他们拍一部让观众毫无代入感的剧，就能让观众出戏，然后弃剧呢？ 　　那什么剧会让观众没有代入感？ 　　荀大头认真浏览了一下电视剧观众在贴吧里对现代剧的评价，发现其实观众大多数不太会在乎一部剧里主角的生活自己有没有一样的共鸣。 　　这就跟看小说一样，点家多的是日入几百万的大男主、大总裁，但看小说的难道都是这种水平的总裁吗？ 　　但不影响观众有代入感。 　　相反，比起这些人设和从事行业距离观众比较遥远的剧情故事，观众最不能接受的反而是和自己专业相关，但编剧在写剧本的时候偏偏比较悬浮、不那么专业的故事情节。 　　比如律政佳人一类的电视剧，每到开庭的那一集你都能在弹幕或者评论区看到从事相关专业的观众在那里吐槽； 　　再比如医疗类的电视剧，主角作为医生在什么场合穿白大褂、在什么场合应该穿便服也会遭到专业相关的观众指正。 　　“所以与其去找个冷门行业拍一部冷门行业的科普剧，不如找个全国人民都有经历，但偏偏主角非常悬浮的剧种——” 　　“那就是校园剧！”荀大头总结。 　　“谁没有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谁没在学校里上过课？我们搞个现代校园剧！让主角在校园里明明能考一百分但就是考六十分！明明应该认真复习备战高考但偏偏不务正业一天到晚逃学去网吧！我就不信观众会想看！” 　　啊，这个剧情！ 　　真的是只要努力学习参加过高考的学子，光听一听都拳头捏紧想要揍人！ 　　观众想不想看不知道，但秦贝自己代入了一下，她大概率会在某红书疯狂发文怒骂女主，还要到某乎专门写个一千多字的小论文引经据典声讨编剧一番！ 　　“所以，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荀大头在经过了一年多的历练之后，已经学会了自我总结自己之前所有的内容，给读者提炼精华。 　　“我打算买两部小说的版权，一部是现代青春校园小说，女主角在小说里就是我刚才说的这种逼王！一部是古代朝堂斗争小说，男主角在小说里就是个心思深沉、生活非常无聊的那种冷面男！” 　　“然后我要一部电视剧，把这两部小说放在一起翻拍，把两个故事融合成一个故事——这样不就魔改了吗？谁会把一本现代小说和一本古代小说放到一起拍呢？” 　　秦贝思索片刻。 　　“我觉得如果你这么去和影视部的人讲，他们最后应该会给你拍成一部单元剧。” 　　刚好讲述两个故事，一个故事是现代小说，一个故事是古代小说，这不是很完美吗？ 　　荀大头立刻摇头：“那不行！不能让他们拍成单元剧！必须要给我把两个故事融合在一起变成一个故事！要不这样！” 　　荀大头对自己刚才的决定做了个补充。 　　“我们买的这两部小说，就都买无CP的那种！刚好，晋江最冷门的就是无CP了，这类小说读者基数都少。” 　　“然后魔改一下，让这两部小说的男女主角在我们这部电视剧里面谈恋爱！” 　　秦贝代入到编剧思维想了想：“……我要是编剧我就让女主角穿越到男主角的世界里，或者让男主角穿越到女主角的世界里！比如林妹妹穿越到哈利波特的世界里和伏地魔谈恋爱！” 　　穿越剧？ 　　那不又得火？ 　　荀大头立刻制止！ 　　“不行！男女主角必须就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穿越！” 　　“……那男女主角都见不到他们怎么谈恋爱？” 　　“我管他们怎么谈恋爱，都九十几章了我都没谈恋爱我还管人家！让他们用意识谈！让他们用意念谈！让他们对着空气谈！反正就是不能穿越时空！不能真正的遇到对方！不能碰到彼此！”荀大头越来越有一种苟大头的趋势。 　　“……怎么样？你觉得我这个创意怎么样？这电视剧按照这个要求来拍，能亏不？” 　　秦贝：“……” 　　我现在已经不担心这部剧会不会亏了，我现在就担心……这剧真的拍的出来吗？我怎么觉得光是剧本就够呛？编剧看到这些要求真的不会大半夜想情节想到秃头，然后买凶干掉某苟大头吗？ 　　对此，作为公司元老、参与过公司好多项目、也间接参与过公司更多项目的影视部当家编剧，白露霜表示： 　　其实吧，这个剧本吧，也没领导们想的那么难。 　　作者有话说： 　　我就知道你们会猜快穿无限流单元剧！ 　　嘿嘿嘿！ 　　我就不写！ 　　玩的就是个逆向思维。 　　接下来是想先看剧还是先看看艺人部？ 第97章 亏钱的第九十七天 　　◎我卡电视剧剧本啦！◎ 　　如果是突然之间接到这样一个创作新的完全没有听说过的电视剧剧本, 凭空自己“捏造”，那对于一个编剧来说当然很困难——就跟当初她临危受命接到《相亲》剧本一样的困难。 　　但这次的剧本，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点—— 　　“小说IP！改编自小说IP！” 　　影视部众人听到白编剧转述贝总和荀董的要求之后都执手相看泪眼了！ 　　“时隔一年, 大佬们终于想起来我们影视部还囤积着大量的网络小说IP！”（事实是这两位领导完全忘了自己曾经让影视部买了好多网络小说IP的事情, 他们在做初步预算的时候还把买小说IP的钱给算进去了） 　　让我们来回忆一下。 　　影视部作为公司的元老部门, 在公司草创的时候，就拍摄了一部名为《相亲这件小事》的系列电视剧，目前这部剧已经播出了第二部 ，至今仍在东北的一些市级电视台轮流播放, 每个月稳定为公司带来收入。 　　出于想要阻止这个部门太快创造出《相亲这件小事》第三部 的小心机，在给这群人报了一个月的出国旅游、又放了半个月的探亲假之后，贝总和荀董绞尽脑汁, 决定给这个一门心思想要拍第三部的部门找点事情做。 　　选择并购买市面上的网络小说IP, 就是他们花钱打发这群太会赚钱的“危险分子”的方法。 　　所以你也能理解，为什么贝总和荀董两个人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让影视部采购小说IP这件事（我干过吗？我没干过吧？我对这种并不是很花钱的决策一点印象都没有！）； 　　所以你也能理解, 干了整整大半年精选网络小说IP并进行购买的影视部众人, 在这项工作被晾了大半年之后终于得到重视, 他们的感动和泪目（我就知道我没有白花钱！我就知道我们终有一天要把这些小说都翻拍成电视剧！我等这一天的到来等得太久了！）。 　　所以面对苟大头提出来的那些千奇百怪的要求, 在白露霜看来, 不过是在他们部门已经购买的小说库里面找出符合领导要求的小说而已。 　　至于苟大头本身不怀好意提出来的古代世界必须是朝堂斗争，因为朝堂斗争大部分编剧都没脑子写好—— 　　笑死, 我都买了小说IP了, 我干嘛自己写权谋的内容？ 　　我直接找一部原著小说里权谋部分就写得很精彩的不就够了？ 　　而他们，在大半年的不断筛选和购买下， 　　“幸好我们的采购已经囊括了所有网络小说的类型！虽然无CP在任何小说网站里都算是一个并不算很热门的分类, 但我们考虑到两位老板那偏异常的审美, 还是买了不少！” 　　那个现代校园小说就是这样最先找到的, 这本小说有一个一点也不校园文的书名，叫《财帛动人心》，同时也有一个正常青春校园故事不太容易出现的tag，叫青春奋斗。 　　讲述的是一个叫晓婷的女孩在学校里不好好读书、但疯狂找机会赚钱、最终取得巨大成功的故事。 　　晓婷是个身世悲惨的女孩子，在华国已经逐渐消灭极度贫困的前提下，她艰难的生活在一个只有爷爷奶奶、只能靠爷爷奶奶非常低的养老金苟活的贫穷家庭。 　　这本小说用很大的篇幅很详细地去描述了女主角生活的贫穷——不是所有的贫穷都是你一眼就能发现能看到的，更多的拮据发生在细节里。 　　白编剧能够在如同汪洋大海一般的小说IP库中那么飞快的找到这部小说，就是因为这些细节上的贫穷片段让她对这本小说记忆犹新。 　　晓婷是个有良心的孩子，她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爷爷奶奶为了她的学费殚精竭虑（九年义务教育让她不需要花钱读小学和初中，但高中和大学都需要自己付学费），所以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能够赚钱，赚很多很多钱，这本书写的就是她赚钱的内容。 　　作者本人显然应该也是一个在学生时代就在刻苦钻研未成年人到底有哪些手段可以赚钱的，她在女主角赚钱这件事情上描绘得非常仔细。 　　小学的时候，她通过班级集体订阅的报纸，知道可以把自己写的文章到报社投稿，换取稿费；初中上了一所有寄宿的学校，作为为了省住宿费选择走读的学生，她又承接了一份给被食堂荼毒的同学们带校外早饭的业务； 　　高中她接触到了电脑和网络，于是她开始尝试在网站上写小说还有做一些很简单的PPT模板赚钱； 　　到了大学，就读法律专业的她前期通过给教授们打工当助手赚点小钱，后面直接就从事起了代理诉讼的工作； 　　出了社会，开始选择正经工作了，她选择了去宇宙尽头——当一名公务员，一边写小说赚外块，一边为人民服务。 　　单纯看这些提炼出来的关键内容，这部小说显然就是这个叫晓婷的女孩子的奋斗史，其实挺枯燥乏味，但因为作者在每一份工作的描述上面都足够精彩和专业，这部小说实际上看故事还是很顺畅的。 　　且女主作为晋江大女主，又非常好的个人成长线，你可以在不同阶段看到她的努力，也看到她身上的优秀品质，这篇在晋江收藏并不是很高的小说，读者黏性却很强，至今仍有不少读者持之以恒的在评论区留言，分享自己的赚钱小技巧，或者汇报自己的学业情况和工作生活。 　　于是白编剧就做主把这部小说的IP给买了回来。 　　她当时就是想着要给这部小说做个大的改编（简称魔改），留下她欣赏的女主角对金钱的热爱和赚钱的内容，然后把其他部分也给加强一下，比如可以搞点轻松的爱情段落之类的，缝缝补补，应该会是一部原著不火、但剧火的IP改编剧。 　　苟大头的要求甚合她意！ 　　最令白编剧满意的是，作为一部创作于五年前的小说，这本非正常校园小说充斥着苟大头列举的每一个当年的读者非常喜欢、如今的读者看了头都大的校园日常—— 　　比如考试的时候明明能考满分，非要莫名其妙的在考场上算分考个六十分及格； 　　比如明明长得挺漂亮一小姑娘，非要戴着一副眼镜假装自己是个丑八怪； 　　还有逃课啊，去网吧啊，默不作声的装逼啊之类的情节。 　　于是这部几乎就是为苟大头这次这个剧本而生的小说就这么被敲定了。 　　另一部古代权谋类型的小说选起来也飞快，这类题材在影视剧这块见得少，但在网络小说这个门类里却没那么稀少。 　　白编剧扒拉了下自己的小说库，就发现他们之前在某点家就买了好几本男主无CP权谋小说。 　　有主角是皇子的（剧情就跟九龙夺嫡差不多，；论不起眼不受宠的小皇子是如何一步步成为一国之君的）； 　　也有主角是权臣的（剧情就是走科举道路，贫家子一步步带着自己的家人致富同时考科举，最后成为一代权臣之类的）； 　　也有主角是革命家的（开局不是被流放就是在体验即将步入没落的朝代，然后主角宛如救世主拯救苍生）。 　　白编剧在这些小说里纠结了好久，甚至按头她黄白蓝小组的另外两位成员，让他们务必给出一个选择。 　　点家男主主打的就是一个在事业线上非常精彩，各种权谋你其实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厉不厉害，但因为作者文笔足够优秀有代入感，一旦代入了，身为读者的你智商就跟着作者走了，你其实深陷其中也发现不了这部权谋小说写的这些个阴谋诡计到底够不够权谋—— 　　而显然，白编剧就是那个智商跟着作者走的读者。 　　最终，三人合力，决定选个集大成者——《谋国》，这本书里主角是前朝遗孤，参加本朝科举，表面上是个权臣，但从娘胎里开始他就注定了是要掀翻这个国家的革命家！ 　　就问你这个剧情爽不爽！ 　　前期在小说选择上面，可以说进展得非常顺利，但在选定小说之后，白编剧开始卡剧情了。 　　因为在没有穿越的情况下，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让男女主角这两个生活在不同小说里的主人公相爱—— 　　我总不能让女主角看到一本叫《谋国》的小说，然后让她莫名其妙的爱上了小说的主人公吧？ 　　就算她真的爱上了，那也只是单恋啊，如果不能穿越，那生活在另一本小说里的男主角从来不知道有女主角的存在，他怎么爱上女主？ 　　什么叫意念上谈恋爱，让他们当笔友嘛？好像有一部电影叫《触不到的恋人》里面这么搞过，时间间隔三年的男女主可以通过把信放进一个邮箱里达成互相交流。 　　……但是这个前提是两个世界的男女主必须要在一个时间河流里吧？ 　　不然就算古代架空的少年往自家柳树底下埋了一枚铜钱，在现代的长在红旗下的华国少女也是不知道能去哪里找，又能不能找到的呀！ 　　于是剧本到了这里，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一个偶像剧，最重要的就是爱情，但现在，白编剧发现她最难搞的就是把这两个无CP小说里的主人公凑到一起谈恋爱！ 　　干脆让男主角死了之后变成阿飘跟随在女主角身边吧！走一个《棋魂》路线！ 　　但是再想想，真的走这条路线了，又不能满足苟董“要有一个完整的现代世界和一个完整的古代世界”的苛刻条件了…… 　　就这样，白编剧闭关搞剧本、居家办公憋了一个多星期后（是的，这个离谱的申请被苟大头给批准了），最终决定还是先把这个难写的剧本放一边—— 　　最近公司在扩充工作人员，影视部趁此机会在扩招，她作为影视部的元老人物，得去看看公司都进了些什么人。 　　结果刚踏进办公楼的大门，白编剧就觉得自己有点恍惚——她好像被一群俊男靓女给包围了！卧槽！我们公司楼下是被什么网红孵化公司给租了嘛？怎么有那么多漂亮的小哥哥小姐姐？ 　　同一时间刚好也来上班的黄制片见到许久没来公司上班的白编剧，隔老远就和她打了个招呼（他是暗示她这边还有个人，让她电梯稍微等一等别那么快关门）。 　　两人乘坐同一电梯往上，白编剧忍不住把自己刚才的感叹告诉了黄制片。 　　黄制片表示：“啊，对了，你有段时间没来公司了所以不知道。” 　　他说：“我们公司最近不是招新人嘛？除了每个部门招人之外，还弄了个艺人部，你楼下看见的那些俊男靓女，都是来我们艺人部报道的未来公司的艺人。” 　　“贝总为了容纳他们，把整幢楼都给租下来了呢。” 　　作者有话说： 　　鉴于作者评论区破防（不会吧！居然真的有读者的想法和我一模一样！这让我很难硬着头皮把剧情给写完！我还以为我是独一无二的，啊啊啊啊——土拨鼠尖叫），我们先看看艺人部的进展吧。 第98章 亏钱的第九十八天 　　◎我的电影票房更高啦！◎ 　　让我们回过头来看看在白编剧闭关的这三个星期里, 双黄丸公司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影视部虽然已经把工作重心全部转移到还没有立项的新电视剧项目中去了（他们最近在很认真的选网络小说作为白编剧改编剧本的备选），但华国的电影市场仍然被《我的足球梦》这部电影给承包着。 　　作为一部在上映前一个星期并没有受到观众重视、直到国外消息传来才被观众慧眼识珠发现剧情很饱满的体育题材类商业电影，《我的足球梦》在上映一周后, 终于在华国市场得到了它应有的待遇—— 　　接近两个月的排期（本来只延长了一个月, 但因为院线这边得知在情人节后一直到劳动节前, 国内都不会有太优秀的电影诞生，于是干脆延长这部难得的优秀电影的上映时间）。 　　无数闻风而来主动提供头版头条的新闻热点话题（苟大头对于这群自己没花一分钱上赶着给他这部电影做宣传的媒体人没有一丝丝好感，于是他让小伙伴秦贝在惯例赠送给媒体记者的礼品里塞了好几张伊吕波寿司店消费满500减5元的抵扣券）。 　　一群觉得自己愧对了这部电影于是想要二刷甚至三刷的观众（当然，作为陈导拍摄的电影, 这部电影虽然故事普通，但还是有很多可以在二刷或者三刷的时候才能发现的细节会让看过的观众觉得再看一遍还是值得的）。 　　莫名其妙传出来的双黄丸公司将因为这部电影拍摄之后票房不理想而倒闭的并不真实的传言（直接导致双黄丸公司投资制作的《火柴人大作战》本月收入再创新高），和一个以这部电影来命名的专属贴吧。 　　哦对了, 这个贴吧挺值得叨叨的。 　　“我的足球梦吧”本身是个电影贴吧, 起码注册创立的那位创始吧友大概率也是真的想搞成一个电影专属吧的，但实际上, 众所周知, 和其他的好莱坞商业电影一样, 这部电影本身能挖的细节并不多, 作为一个不会过分解读剧情的华国观众, 他们能挖出来的细节就更少了。 　　一部拍摄时间也就那么三个月，最后出片的故事也就那么两个小时的没有任何隐含寓意的商业电影, 它浅白的就和一个刚刚背起书包的小学生一样, 脑袋里装了什么知识你一清二楚。 　　所以这个贴吧除了在刚创立的当天还有贴吧的吧主和他的亲友放了些从国外搬运过来的资料之后，整个贴吧画风随着更多吧友的到来发生了变化—— 　　它变成了一个披着电影贴吧皮的……足球贴吧。 　　嗯，合情合理。 　　毕竟电影里整整两场球赛, 导演还真的在电影剪辑的时候有认真教观众足球规则和踢球技巧。你不吸引几个华国潜藏的足球球迷你都对不起陈导花的这笔梅南出场费！ 　　在华国足球式微、企鹅群退出成年人世界、曾经很多用于讨论的论坛被封之后, 华国的足球球迷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在网上和自己的同好畅快谈论足球, 包括世界足球和华国足球了（世界杯期间除外）。 　　特别是CCTV5也不再转播没有华国人参加的其他世界级足球比赛、各大媒体也对不会再有流量的世界足球比赛做新闻报道之后。 　　华国球迷迫切需要一个可以集中、快速获取信息，和同好可以畅快交流、争吵、骂街、表达自己身为一个华国足球球迷应有的职业素养（？）的平台。 　　而“我的足球梦吧”非常完美的、误打误撞的贴合了他们的需求。 　　有渠道的吧友先把自己在外网上看到的有关足球巨星和世界足球比赛赛事的信息转发到了这个贴吧里。 　　然后闻讯赶来的吧友开始分享自己的库存和资源渠道，于是带来了更多虽然没有看过电影，但很想看比赛的吧友。 　　一群人开始在贴吧里发帖子为自己喜欢的球队摇旗呐喊，对某一场比赛评头论足，然后为了某人踢的某一颗球互相攻击谩骂，一骂就是整整半个多月、超过七百层楼。 　　再然后，这个被度娘大数据分析认为非常活跃有潜力的贴吧就被送上了贴吧推荐墙。 　　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个名为“我的足球梦吧”变成了一个活跃度非常高、关注加入人数超过一千万（从贴吧关注人数来看这个数量已经很多了）、时不时就能上推荐墙、偶尔还会因为球友交流（谩骂）事件上个贴吧话题热搜榜的合格的贴吧。 　　理所当然的，也因为吧里面还有四分之一的内容是和电影相关，于是这部电影也跟着被本来不看电影的吧友们给关注，并纷纷买票去把那两场球赛给看了—— 　　据说苟大头为了取缔这个贴吧，特地要秦贝这次给公司招人的时候，专门招几个员工，主要工作职责就是盯着这个贴吧里的吧友发言，只要出现不当就去举报，寄希望于通过举报让度娘把自己这个吧给封了（接到任务的秦贝：……）。 　　与此同时，原本讲道理根据大数据分析应该冷却下来的国外电影市场，院线方面再次找到草莓公司，要求与双黄丸公司达成延长国外《我的足球梦》的上映时间—— 　　因为世界足球巨星梅南，在电影过了最高峰热度之后，突然下场，亲自宣传了！ 　　体育巨星参演电影，其实并不是什么很热门的话题，在华国，有不少曾经的奥运冠军在离开体坛之后，都会考虑进入娱乐圈，有演技的就拍戏，没演技的就参加综艺节目。 　　在别的国家当然也是。 　　但对于已经探索过整部电影整个拍摄奥秘和已经看过了网上PO的华国周边报纸·翻译版的外国网友来讲，他们能够对这部由华国导演拍摄制作的电影爆发出来的热情，真的也就这么多了——这是符合一个热点话题从诞生到巅峰到消失的时间曲线的。 　　前提是， 　　没有别的因素掺和在里面。 　　结果球星梅南掺和进来了，他透露了一些影迷们在此之前并不知道、但如果知道已经会重新爆发出新的热情的讯息。 　　虽然他和他的团队之前都和苟大头签署了不参加《我的足球梦》这部电影宣传的任何内容、也不授权电影制作公司利用梅南这张招牌去吸引球迷入内观看，但当团队发现这部当初单纯为了钱和让梅南开心的电影居然特别火的时候！ 　　这种白送的热度不蹭那真的说不过去！ 　　蹭一蹭说不定梅南今年的品牌代言费和赞助费都能再上一层楼！ 　　团队突然就觉醒了—— 　　对啊，我只是禁止了电影方主动宣传梅南，但我没有禁止我方梅南主动宣传电影啊！ 　　于是他们开始撺掇本身就一直在用小号宣传自己这部电影的梅南：别那么小家子气就只知道用小号逼逼！干脆上大号！能讲你就多讲点！ 　　于是影迷们就知道了一些他们之前完全不知道的消息—— 　　比如电影里用长篇幅刻画的那两场比赛，特别是后面那场令人从开头热血呐喊到结尾的比赛，实际上设计出自梅南之手（影迷：他居然不是就单纯客串了个角色！他居然当了电影顾问！COOL！） 　　比如电影里那个反派角色，其实在刻画塑造的时候，他有对这位反派角色的性格和最后的结局给导演提出过建议，并得到了导演的认可（记者：他肯定不是平白无故给反派改结局的！他是不是想要用这个角色映射什么他曾经的队友？一定是！我一定要挖出来！） 　　比如电影里放的那段主人公看着梅南的教学视频学习踢足球，其实真实情况是他真的切切实实教了这群孩子踢了三天的球（球迷：啊啊啊啊原来里面的球技都是梅南教啊！我没看真的是错过了几个亿！我要看！我要看教学视频跟着梅南学踢球——） 　　比如电影里你看到的那几个非常美的美人镜头，其实都是导演本人（他很好心的在这里贴了张导演照片）做完一遍之后让演员模仿的（影迷：……咦，不知道为什么瞬间就觉得小姐姐也没有那么美了？） 　　于是在这部电影还没有卖网络播放权的时候，各路好奇的观众都非常想要掏钱带着新的角度再看一遍。 　　这又引来了《我的足球梦》在漂亮国的第二次观影热潮。 　　影院方面很开心，虽然要花钱继续买授权，但看电影的观众越多，他们越赚钱啊！ 　　双黄丸公司（除了两位大佬之外）也很开心，这部电影莫名的长寿，他们公司又赚钱了，他们这个月的奖金又可以增加了！ 　　华国观众也很开心，这叫扬我国威懂吗！国威！ 　　只有草莓公司不是太开心：他们当初签的合同里，因为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前期拍摄阶段可以多捞一点钱，对于票房的分成就直接让利让掉了！谁特么能想到一个华国公司居然真的能拍出漂亮国人爱看的电影啊！可恶！又得飞一趟华国去看那个华国佬不情不愿的臭脸（说的是苟大头）！ 　　而以上这一切导致的结果想来不需要双黄丸公司影视部的汇报，我们也能分析出来—— 　　《火柴人大闯关》因为“双黄丸公司倒闭论”创月收新高，给原本就很富裕的双黄丸公司给整得更富裕了，在双黄丸公司重燃自己第二次工作激情的迪迦部长申请对这个游戏继续开发，她要搞学雷锋活动和愚人节活动； 　　《狗屁倒灶》杂志部惊现一堆外国用户注册会员，数量之多已经可以与华国三线城市下面的一个县城的人口数量媲美了。部长路灯不得不提交申请，鉴于外国人太多这件事，他们是否需要开辟国际快递（纸质版杂志要不要寄？）、是否需要建立杂志翻译制度（寄的话是寄中文版还是英文版呢？）、是否需要考虑网站的用户适配度（好歹也是会员，也可以进网站发表意见，不得让他们老外看得懂这个网站啊）？ 　　一直合作的B站平台和其他叫得出叫不出名字的电视台或者网络平台纷纷与双黄丸公司接洽，询问今年的《相亲3》《这歌听上去很实用2》拍摄录制计划，并高低试探给出了一个购买价格，搞得很久都无所事事的综艺部很焦虑，一直在递申请要开第二季； 　　就连理论上不会受到关注的实体店伊吕波寿司店都跟着受到了关注——还记得前面讲的苟大头为了膈应广大媒体朋友，往他们的伴手礼里塞的满500减5元的优惠券嘛？ 　　这个券的抵价功能理所当然的非常没用——自助餐厅你正常吃饭根本消费不到五百！ 　　但它有一个非常实用的价值，就是当你出示这张券的时候，你可以插队！ 　　荀家表哥表示这券就和双十一的预付定金是一个功能，就是它虽然不会真的在价格上给你优惠，但它可以保证你在出示这张券的当天一定能进入这家店！ 　　而伊吕波寿司店，是如今华东地区非常出名的难排队的一家店，广大柯南爱好者都要提前一周预约，才能排上号的！ 　　人家提前一周能排上号的店，只要出示了这张券当天就可以吃到，这对于媒体朋友来说是一件非常有诱惑力的事情，就算一开始他们挺看不起这份伴手礼的，但只要打听一下这家店有多么多么的难排，这群人脸色就变得好了很多。 　　等到他们真的到了店里吃饭、体验谁是卧底琴酒版小游戏、逛小黑人周边之后，这家被广大柯南迷评为业界最良心的寿司店同样也受到了这群媒体人的好评。 　　普通人给好评只能去某众点评写个评论，而媒体朋友给好评，那都是搞成新闻报道的。于是理所当然的，本就很难排的这家寿司店变得更难排了，荀表哥不得不来打申请，他需要扩店。 　　当然，所有项目中赚得最多的还是本次的主角《我的足球梦》。 　　虽然因为还没下映，无法得知这部电影的最终票房会是多少，但影视部已经在一周前就给苟董和贝总发来喜讯，表示他们这部电影经过测算已经回本，接下来所有的票房都直接可以算作这部电影的净收入。 　　吓得苟董立刻向小伙伴贝总求助—— 　　“电视剧剧本胎死腹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始拍开始花钱呢！但这个原始资本积累的也太快了！快想想办法啊贝贝！多帮我分担一点啊！” 　　于是双黄丸公司在这次开设艺人部招收艺人的同时，也给各个部门都增加了扩充成员的名额。这零零总总加起来，其数量要求之多（很少有公司一次性招那么多人的，一般都是隔一段时间招几个）、要求之低（按照贝总给的要求，圈里基本是个人都可以来参加面试），直接搅和得整个娱乐圈都跟着抖三抖。 　　白编剧复工当天，恰好就是这批前期招纳得新人入职的当天。 　　作者有话说： 　　说起柯南……今年这部剧场版，我看了，我有预感，新兰和柯哀两党都得炸。 第99章 亏钱的第九十九天 　　◎我招艺人了！◎ 　　双黄丸公司长达两周时间的招聘, 在业内着实是掀起了一阵热闹。 　　一方面是这家公司本身就有很多人想要加入——虽然只存在在娱乐圈一年多的时间，但双黄丸公司已经成了业内不少打工人心目中一个值得跳槽的圣地了。 　　能够几乎堪称逐月增加的工资奖金、绝对不加班的铁律、过年春节放假直接放十六天、每次完成一个项目之后都能出去旅游或者放一个长期的探亲假、绝对男女平等的提拔环境，这里面每一点都会恰恰好吸引一些圈内想要跳槽的打工人。 　　再看公司本身的发展, 数个可以每年盈利的项目掌控在手, 只要领导人脑子没瓦特就起码有十年的寿命, 陈导能够看明白这家公司不会随随便便倒闭，其他同样在娱乐圈见证过其他公司兴衰的同行当然也是如此。 　　这样一家有前途、对员工开很好的公司，试问哪个打工人会不心动呢？ 　　我给猪给狗打工都是打工，那我干嘛不选个天使老板？！ 　　我干嘛非要看你们这群高高在上只知道要我免费加班的吸血鬼的脸色？ 　　呸！ 　　这个狗逼公司老子早就不想干了！应聘！赶快去应聘！这么多岗位我就不信没一个能轮到我的！就算是去双黄丸公司当个扫地清洁工, 那都比在这家公司里强！ 　　这是来自娱乐圈底层打工人们的震动。 　　另一方面，则是来自娱乐圈高层的震惊——因为他们看到了这家公司全部的招聘要求……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一家公司，在选聘职员和艺人的时候, 居然用的是前者要求低而后者要求高？ 　　不是, 这家公司是因为两个领导都是新人，所以在瞎折腾吗？ 　　正常来讲, 一般的娱乐圈公司在对外招聘的时候, 都是对自家公司的职工有高要求（学历啦、要有工作经验啦、在此之前要有多少作品啦之类的）, 但对于招艺人则除了外观形象几乎没什么要求。 　　因为职工是会一直存在在公司里的, 他们的能力上限决定了公司的能力上限, 人才难得，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是人才！ 　　至于通过这种招聘渠道主动加入公司的艺人么…… 　　首先, 你也不知道人家会在公司里留多久, 其次，就算人家留很久，你也不能保证人家就能火, 最后, 也是最重要的—— 　　真的已经成名的艺人, 是不会主动来应聘的，人家都是等着邀请函上门的！ 　　所以广大娱乐圈的公司都默认，绝大多数艺人都是消耗品，特别是练习生（基本上能通过对外招聘进入公司艺人部的也是以练习生为主）—— 　　结果他们看到了什么？ 　　双黄丸公司对于自家员工的招聘需求堪称没有需求—— 　　大专及以上文化学历； 　　能熟练操作办公软件； 　　不限专业，不限年龄，不限工作经验，只要你具备所要应聘的岗位技能，足够胜任自己这份工作，你就可以报名！ 　　除了人事那份工作莫名其妙的要求得是党员，杂志部编辑的工作边上写了个必须擅长除华国语言外的另一个国家的语言之外。 　　要他们来看，在工作越来越难找的今天，双黄丸公司的这份招聘简直就是在做慈善。 　　相反，倒是在艺人招聘这件事情上，他们却列了很多的要求，什么年龄范围要求，工作经验要求，参演经历要求……总之就是主打一个不要小白，不要练习生，要一群对娱乐圈有了解的大龄艺人。 　　但说实话，你真正混的出名堂的大龄艺人在他们罗列的这个年纪基本也都已经有火的趋势了，都是在等公司主动招揽的，谁会自己跑过来填报名简历呢？真正会来填简历的都是什么人？ 　　那都是娱乐圈摸爬滚打的失败者，被娱乐圈淘汰、被观众遗弃、但心中还没有完全放弃明星的梦想的那群人。 　　这群人身上还有什么剩余价值可以被压榨吗？ 　　如果艺人招聘条件只是到这里，那这群娱乐圈的高层们最多也就是当自己看个笑话，在聚会的时候把这个招聘要求拿出来大家一起说说笑笑当个热点话题就过去了，奈何，在这些非常诡异的要求之后，这份招聘公告里写了另外一个点—— 　　注：如被招纳的艺人已与其他公司签订经纪约，本公司愿意协助支付违约金。 　　高管们的小心思开始出现了—— 　　谁家公司里，没几个当初看走眼没红、如今只在公司里坐冷板凳的从来没红过的艺人？ 　　当初因为种种原因，他们公司和这些艺人签了长期霸王合同，但按照这几年的趋势来看，这些艺人当初都没能火过来，如今就更不可能了…… 　　那为什么不干脆把这些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的艺人转手推荐给双黄丸这个傻白甜呢？ 　　不仅可以脱手一批在公司一点水花都没见到过的艺人，还可以赚一笔违约金！ 　　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这份原本只是惊动各大公司基层员工的招聘，就这样也让高层们忙了起来，他们破天荒要求所有经纪人整理一份名单出来，专门整理那种近三年除了公司自身按照合约条款必须要提供的通告之外，再也没有接到过任何一份通告的艺人名单，并且专门花了三天时间，对这群已经无用的艺人一对一做了思想沟通。 　　内容很简单。 　　先是回顾了一下这个艺人并不是很出色、堪称毫无业绩贡献的在本公司的工作情况； 　　然后给他讲述了一下，如果按照现在这个水平，以他们公司如今家大业大的水平，大概率是没办法为他争取到多少好的资源； 　　最后再话锋一转，告诉他最近有一家正在崛起的叫双黄丸的经纪公司正在招人建设艺人部，把圈内对于这家公司优秀的评价念个一遍，然后说，嘿，你猜怎么着？这个公司对艺人的条件罗列和你特别符合！ 　　有保底收入、每月有固定工资还交社保、并且只要公司一直在盈利还会提供奖金，最重要的是，这家公司非常喜欢自己投资弄作品，那就意味着在选角的时候，他们完全可以在自己的艺人部里选择参演人员…… 　　而且，他们会帮赔违约金哦亲！ 　　这样的谈话基本是一谈一个准，除了那些已经下定决心认为看破了娱乐圈，一门心思想要解约离开这个圈子的，但凡对娱乐圈还稍微有一点想法的艺人基本上从领导找他们谈话后半段就已经开始心动了。 　　等回去和自己同样情况的小伙伴那么一沟通，一查这家公司发现和他们那个高管讲得一样之后，这群人干脆壮着胆子手拉着手，就去双黄丸公司面试了。 　　等到真的通过了面试，并且双黄丸公司真的帮他们赔偿了违约金，还和他们签了一份只有三年、每个月有固定工资、包吃包住包培训、还愿意给五险一金、分成还比原公司高的合同之后，这群人都是恍惚的。 　　……他们曾经以为年少不更事时随手签下的压在自己头顶的那座大山……居然就真的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搬走了？ 　　就这么简单的吗？ 　　真的这里面没有什么陷阱吗？ 　　和他们按部就班签完协议的人事小姐姐已经把合同收好了，就等着下午送隔壁行政部盖章入档了，随后她看看时间，从抽屉里给每个小艺人都分好了饭卡之后，叫了办公室里明显看着还是新成员刚入职的一个佩戴党徽的小妹妹。 　　“这是我们部门的新人，小计。”人事小姐姐很认真的给所有艺人介绍了一下这几个同事。 　　“按照计划，接下来你们应该是轮流和我们公司的贝总讨论诸位接下来的道路规划，但因为你们之前已经有上一批艺人在排队等候了，一个上午估计谈不完，那就下午等我们的通知。” 　　“经纪人是要等贝总和大家谈完确定完每个人的星路之后再决定的，所以接下来这半天，就让小计带着你们参观一下这个接下来你们会一直待着的这家公司，然后再去食堂吃个饭。” 　　笑死，领导不愿意见我们就直接说不愿意！打发我们看一上午的会议室、办公室是几个意思？ 　　拉着同一个公司朋友一起来跳槽的曾经的秀星、如今的娱乐圈查无此人、洪星星内心腹诽道。 　　在她看来，其实不论是双黄丸公司，还是她之前的那家葡萄公司，她其实都不觉得是什么好鸟——资本家怎么会有好人呢？当初她不就是相信了上一个经纪人说的什么虽然她只是全国第十五名，但那也是全国的十五名，唱歌这么好听肯定未来星途璀璨才和那家公司签约的，结果呢？ 　　他们几个从第十三名到第二十名的，都被葡萄公司给签下来了，一共就出过一张拼盘专辑，开过一次拼盘演唱会，他们这群人就像是被公司忘记了一样，经纪人每次给的资源不是去给某个新开业的商场唱首歌，就是去某个直播间当某个主播身后的背景板…… 　　什么星途，什么事业，不过都是资本家画的大饼！唯一的功能只是要压榨他们的价值而已！ 　　这家双黄丸公司肯定也是一样！人家不过就是可能发现了他们这些人身上还有没有被压榨干净的剩余价值，所以才会把他们从原公司给“买”下来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我上一份和葡萄公司签约的合同还有六年服务期，而双黄丸这家公司只有三年，我才不会明知道是个火坑还往里面跳呢！ 　　既然就是个要压榨我的地方，我合同都签了，你直接告诉我要我干什么不就好了？何必惺惺作态，还搞什么一对一沟通呢？还什么上午没空要下午？ 　　装什么自己很专业很重视我们这群不起眼的小艺人的样子呢？ 　　表面上却演技非常好的笑着点点头，还和这个叫小计的妹子单独友好地挥了挥手。 　　小计是个话痨型妹子，不仅话痨，而且很喜欢回答别人的提问，这个性格大概是她会被人事小姐姐安排来带他们参观的主要原因。 　　小计带着他们离开了人事部的办公室，穿过走廊，到了走廊中央，坐扶梯一路到顶楼，她的计划是从顶楼一层一层往下逛—— 　　“我们双黄丸公司之前是只租了这个商办楼的顶上三层的，这次因为大面积扩招，需要建设很多的功能房和办公室，于是贝总就干脆联系了物业，干脆把整幢大楼都给租了，所以现在，只要一进这个商办楼的大门，就是我们公司了。” 　　在炫耀完公司大之后，小计带他们先参观的是位于第十层的领导办公室——每个门上面都有贴这间办公室坐着的领导姓名、照片和职务，他们都在门口看了一眼，仔细看了照片，力争下回在公司里遇到这两位大领导的时候得知道这是大佬不能得罪。 　　同一层的还有可以容纳近百人的大型会议室——洪星星被这个会议室的大小给震惊了一下，猜测这家公司的老板估计非常热衷于开会，不然花那么多钱搞个这么大的会议室干嘛？ 　　到这一层结束，整个参观行动还在洪星星的射程范围内。 　　“九楼到六楼开始，就是我们各部门的工作室了。”小计很欢快地说。 　　参观的重头戏来了！ 　　洪星星扯了扯自己死党的袖子，表示接下来得挺直腰板好好表现了。 　　众所周知，艺人和制作团队之间，其实是一个类似此消彼长的关系。 　　往往如果艺人比较有名气，那么制作团队希望她能参加他们这次的项目制作，就会低声下气，但反之，像他们这种一点名气也没有的艺人，则需要抓住一切机会，给制作团队一个好印象，只期待着这个好印象能让团队制作新项目需要艺人的时候，可以在众人之中首先想到他们。 　　所以不太出名的艺人和经纪人都非常习惯抓住任何一个可以与这些团队打交道的机会，见缝插针一样的展示他们自己。 　　但这个展示是有技巧的，首先你得会看眼色，如果人家此刻真的很忙，你就乖一点不要冒头，给人家倒杯咖啡就差不多了，但如果人家此刻刚好有空，那就可以寒暄几句，顺便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了。 　　洪星星作为一个还有那么些想法希望能在这三年里有点除了参加剪彩仪式之外的工作的小艺人，当然也想要在这个时候展现一下自己。 　　结果—— 　　“九楼，杂志部，因为要出一期带点国际元素的《狗屁倒灶》，路主编带着他们全员飞去漂亮国看百老汇新上演的话剧和新出的电影去了。” 　　洪星星看着整个走廊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翻译了一下小计同学的话：哦，这是出国旅游去了。 　　“八楼，游戏部，上个月游戏部《火柴人大闯关》月度收益再创新高，苟董为了表扬他们的战绩，直接驳回了迪迦部长的学雷锋游戏活动申请，要他们连活动都别做了，先休息，全员去澳国看袋鼠！为期两周！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到当地了吧？” 　　洪星星看着同样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翻译了一下小计同学的话：哦，这是又出国旅游去了。 　　“七楼，综艺部，最近不是在忙《这歌听上去很实用》第二季的节目嘛，贝总终于通过了他们的申请，据说第一期节目的主题和外国人有关，所以整个综艺部全员连带着参赛作曲人都跟着一起去国外考察新主题去了。” 　　洪星星继续翻译：哦，这还是出国旅游去了。 　　“六楼，影视部，《我的足球梦》大火你们也知道，按照公司惯例，大火的项目做出来之后，员工要有一个月的调整期，除了需要搞新剧本的主创三人组之外，剩下的应该现在都在看极光？” 　　洪星星木着一张脸翻译：哦，这特么是真的出国旅游去了。 　　一连去了四层楼，四层全都扑个空，其他原本还准备给各部门好好展示自己的小艺人们都急了，完全不理解：“……那既然整幢楼都是我们公司的，整整四个部门的同事都不在，这楼下忙来忙去的这群人是谁？装修师傅嘛？” 　　他们指的是刚进这幢大楼的时候，除了一看就知道应该和他们一样是来签约的艺人之外，明显公司里还有很多同样也赶着来上班的、颜值普通的那些人。 　　如果公司大名鼎鼎的这几个部门的工作人员都不在，那那些人是谁？ 　　刚踏上社会参加工作的小计很淡定，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表示：“是我们公司的呀，是楼下的艺人部的。” 　　洪星星等人：“？？？”不是，难道是我们看错了？那群看上去普通的人其实都是未来巨星？ 　　小计摇摇头表示那没有，人家确实不是来闯荡娱乐圈的。 　　“他们是贝总请来帮助你们闯荡娱乐圈的。” 　　“健身教练、营养师、经纪人、助理，还有技能培训师。” 　　哦，技能培训师，这个洪星星懂，就是有的公司如果有练习生，就会安排老师教这些练习生唱歌跳舞，她猜测技能培训应该就是这种吧？ 　　话说刚才看合同的时候里面好像是说了有技能培训来着？ 　　小计接着对这个技能培训师展开解释：“技能培训师很厉害的！都是贝总让我们卢姐姐从各大培训机构请来的，他们讲法考/公考/职称考试都很厉害的！” 　　等下？ 　　什么玩意儿？ 　　法考/公考/职称考试？ 　　作者有话说： 　　晚上八点零三分，接到我领导电话，他说：“你那个PPT是打算今晚做还是明早做？” 　　我：？？？我不上班做我还晚上加班做吗？你有没有良心啊？！ 　　遂，在本章开头出现了我的怨念之词。 第100章 亏钱的第一百天 　　◎我搞艺人培训啦！◎ 　　以洪星星为代表的艺人团非常懵逼, 他们虽然已经出道，但实际上从名气上来讲和初入娱乐圈的练习生也没差别了，实际上, 他们也做好了要在新的公司充当练习生的准备—— 　　但是当时没有人和他们说过培训里还包括这么高深的东西啊？！ 　　法考？ 　　公考？ 　　职称考试？ 　　我一个专科学历的听不得你说这些东西！ 　　他们很在意, 但作为公司指派“导游”的小计却很不在意, 她很自然的回答完问题之后继续带领着她的旅行团继续参观她非常满意的这家公司。 　　除了一个正常公司都会有的办公室、会议室，还有之前提到过的超大型豪华食堂（看到这里的旅行团众人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想问的什么考试的问题）、每天都有专业教练提供一对一指导服务的健身房（这个众人看了表示没什么，任何一家有练习生的公司都会在公司里放置提供给练习生锻炼的地方——直到小计表示这个空间不是给他们的，是提供给其他部门的员工的！）、专门用来摸鱼和放空心情的绿植基地。 　　参观完这些地方之后, 众人在小计的带领下在食堂提前吃了个午饭，虽然是新员工、但比他们入职更早的小计还笑着问他们对目前参观的这些地方有什么想要提的意见可以提，公司的工会组织行动还是很快很活跃的。 　　直接把洪星星都给无语住了。 　　你们这食堂已经高级到让我怀疑我在之前那家葡萄公司吃的都是猪食了, 你还说让我给这家公司的食堂提意见？ 　　提什么意见？ 　　提意见表示你们公司这样子搞下去我觉得公司有可能会因为对员工太好而倒闭吗？！ 　　参观一上午, 她可太有东西想说了。 　　那个什么健身房，整那么多专业设备干什么！ 　　别人家的公司健身房、甚至酒店里的健身房, 那最多就是搞几台跑步机椭圆机哑铃, 你整个肘关节康复训练器是个什么鬼？你是担心你家的员工会打字打着打着肘关节受伤吗？！ 　　还特地请私教一对一给员工训练？ 　　十个人里面能有一个坚持锻炼这个概率就已经很高了, 你给这群不知道能坚持多久的人请私教这不是暴殄天物嘛？！ 　　就不能直接找一家附近的健身房, 团购给每个员工办个健身年卡, 这特么不需要场地不需要买设备团购还能有优惠！这不比你自己搞个健身房划算？ 　　还有那个一看就特别生草的绿植基地——在室内，造一片小树林！理由就是希望员工们可以在亲近大自然的同时不要被蚊子咬不要被太阳晒不要被冷风刮到我真的是谢谢你的考虑周到了！ 　　知不知道在室内造景是个什么价格？ 　　知不知道室内造景是一个价格, 长期维护是另一个价格？ 　　知不知道维护是一个价格, 如果其中一棵养死了，重新把它挖出来再移植一棵又是另外的价钱？ 　　一般的公司之所以会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除了提高公司本身的颜值之外, 还是为了增加一点吸引员工的宣传点（我们家公司为了缓解员工的工作压力, 除了别的公司都会提供的咖啡机和零食区之外, 还斥巨资做了个绿植基地呢！当你对着电脑眼睛看累了的时候，你就可以来这里小憩一会儿！怎么样！很棒吧！快点加入我们吧！）。 　　但是我就问你，你这家双黄丸公司，都把整个公司全部的老员工都打发出去度假旅游去了，你有什么资格整这个绿植基地？ 　　你家员工真的有机会能看电脑屏幕看到眼睛累吗？！ 　　你家员工是没有机会外出没有机会亲近大自然吗？！ 　　你这跟乱花钱有什么差别？！ 　　我记得我签的合同是三年吧？ 　　那么问题来了，是我先从这个公司解约呢，还是公司在我解约之前因为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太花钱而倒闭呢？ 　　当然以上这些话她也就心里想一想，说是不可能说的。 　　等吃完了美味且昂贵的一餐之后，导游小计继续带着旅行团参观。 　　除了之前已经提到过的老旧设施之外，秦贝在这次公司大改造的阶段还给整个办公大楼增加了很多新的功能房间。 　　比如一个大得可以在里面玩丢手绢小游戏的党员活动室（党员小计高度赞扬了这件事，并顺道统计了一下自己旅行团里的党员人数，同时热情呼吁同志们尽快写入党申请书，她愿意当他们的入党介绍人，某星星表示你们公司这个思想政治教育倒是做得很到位嘛）； 　　比如舞蹈房（这个是应该有）、录音棚（这个也可以有）、T台（这个勉强也说得过去吧，万一公司还招了几个模特呢？）、图书馆（也可以吧，看看剧本什么的）、KTV（……这啥？）、自习室（……这又是啥？）、可容纳百人的座位可移动大教室（……这特么是啥？！）、可坐的下三十个人的配备了高端电脑设备的小电脑房（这是网吧吗？这是网吧吧！为什么要在公司开网吧！）等。 　　看得星星心发慌。 　　结束了上午全部的参观，小计表示接下来是公司安排的两个半小时午休时间，大家可以选择到附近逛一逛，也可以提前去看一下自己未来要住的宿舍—— 　　“贝总特地为我们这群员工在附近租了一整幢的单身公寓（因为单身公寓的水电费比住房要贵），对于有需求的员工都可以申请入住……当然，艺人部的要求不一样一点，你们是签合同的时候应该就有写，必须要住校，不是，我是说要住在宿舍的，嗯，只有节假日可以回家。” 　　洪星星死鱼眼：你刚才说住校了是吧？你刚才说了是吧？！ 　　于是一群艺人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着小计来到了那幢已经属于他们公司的单身公寓，在门口认领了每个人的钥匙，等进到自己那间房的那一刻，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瞬间就消失了—— 　　一人一间的单身公寓！ 　　每套套内面积都有四十五平！ 　　有独立的卫生间！里面还带了个小淋浴间！ 　　有一个卧室和大床！ 　　有一个书房（……公司里都有图书馆了为什么宿舍里还要弄个书房？）和一个厨房（公司不是包三餐吗？食堂做的这么好吃谁特么有心情自己下厨？有没有点自知之明了？）！ 　　而且已经全部精装修！ 　　我说的是真正的精，装修，不是那种敷衍一下假装自己精装修的装修！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都有五年多了的星星看到这么一间宿舍觉得自己幸福感爆棚，虽然还是觉得这家公司怕是不需要三年就会因为太浪费而倒闭，但还是涌起了一股对工作的热情—— 　　这么傻白甜的公司，还是希望能够让它存续时间长一点再长一点！这一回，就算经纪人分配给我的工作依旧是去直播间里当主播的举产品的背景板，我也会挂着笑容假装自己很高兴的在镜头前完美完成任务的！ 　　一切为了让这家公司能够养我到我退休！ 　　然后在下午，导游小计群发了信息让所有人来楼下集合，带着他们到了公司的顶楼，一群人排队拿着爱的号码牌，手里捏着自己的并不优秀的个人简历，在会议室等待公司二把手·失败的经纪人·成功的娱乐圈投资人·双黄丸公司总裁秦贝、贝总的召唤。 　　之前那股因为看到宿舍而遗忘的忐忑不安的心情又缠绕上来，洪星星深吸一口气，在握了握自己好友的手之后，敲了敲贝总办公室的门，然后推门进去——她是下午场的第一个。 　　贝总坐在一张一看就很舒服的沙发椅上，她的穿着打扮和洪星星印象里一个总裁该穿的完全不一样，没有西装没有领带，而是穿了件浅灰色高领毛衣，看上去精致又年轻（当然，早就打听过这位领导真实年龄的洪星星知道她也确实很年轻）。 　　作为领导的贝总没有上来要和她寒暄的意思，直接让她入座之后，她直接进入正题： 　　“洪星星，英文名XINGXING是吗？”贝总念出了她那个很不像英文名的英文名。 　　英文名是洪星星当时随手写的，作为一个自身英文水平很一般、而前公司也不是很重视没有给她起英文名的娱乐圈三十八线艺人，为了一个“别人有我不能没有”的理由，她硬着头皮在填写简历的时候写了这样一个英文名。 　　早知道就不写了，没想到当面被念出这个名字会这么社死。 　　洪星星开始后悔。 　　然后接下来，贝总的每个问题，都让她这种后悔的情绪在加重—— 　　“学历是大专？毕业已经三年了啊……大专学历如今确实已经不太好找工作了，特别是大学扩招之后，你看现在连很多你觉得一元二次方程都解不出来的艺人本身都有个大学文凭了啊……” 　　“话说你高考考了多少分？你是Z省人啊，那可以直接登录APP查到自己当年的高考分数哦……奥，那你的语文不错啊，是理综成绩不太好啊……” 　　她开始后悔自己当初怎么高考就没努努力，考个三本都好啊，怎么就只考了个大专呢？ 　　“为什么当初会考虑进入娱乐圈呢？觉得娱乐圈长得好看的女孩子赚钱很轻松？但现在你也应该发现了，在娱乐圈，漂亮的女孩子其实不少见，现在更流行的反而是对高智商或者有特长的女明星的追捧……” 　　“你有学过什么乐器吗？哦，没有。” 　　“有什么特长吗？比如体育方面？哦，也没有。” 　　更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念书了呜呜呜，哪怕报个兴趣班都好！ 　　随后贝总又给她举了几个在娱乐圈因为聪明被观众所喜爱的艺人，有不少就算没有什么音乐或者影视方面的作品，单纯就是靠上上综艺，都能随时出梗。 　　再随后，又从桌上不知道哪里抽出了一张写着各个专业的表格，开始分析： 　　“其实娱乐圈是最容不下普通的漂亮女孩子的，普通漂亮女孩子在这个行业里最容易被挑剔的观众说长得丑，但如果是在其他对颜值没有什么要求的行业，一个高颜值的女孩子，其实反而能得到优待。” 　　“我看你语文不错，其实如果能念个汉语言文学或者中文专业，其实未来能选择的工作余地还是挺大的，起码公务员考试这两个专业招的人还挺多……当然！我说这些没有要你换工作的意思。”贝总强调。 　　“我只是出于拓宽你未来戏路和人生阅历的角度考虑，想要给你一个接下来的培训课建议——” 　　她把那张写着某某大学专升本招生简章的纸塞到了洪星星的手里。 　　“要不要参加个成人高考，念个专升本？” 　　“刚好我们公司有聘两个专门讲成人高考的培训老师哦。” 　　一听到念书，洪星星瞬间清醒过来。 　　“……”一个专升本正常也要念个三年，我合同一共就签了三年，你是打算让我念完书、捧着专升本的文凭再出去找工作是吗？ 　　我但凡是个热爱读书的胚子，我也不至于念个大专还一门心思钻娱乐圈啊！ 　　洪星星很想抬头跟自己这位大领导讲自己不想要念什么专升本，但看到人家领导这笃定的样子，知道自己身为一名打工人是无法拒绝领导的“爱”的，只能点点头，表示愿意接受这个课程。 　　然后贝总如法炮制，又给增加了几个新的课程—— 　　“英语很重要，多学一门语言可以预防老年痴呆，你要重视自己的事业线寿命，我们公司不希望你好不容易在娱乐圈火了，又一不小心老年痴呆了，不如报个雅思？以后如果想出国留学这个成绩还是要看的。培训老师有！课程会在考试前三个月开始！” 　　“办公软件得会用，你看现在多少的角色都是现代职场中人啊，我们《相亲》系列就是这样啊，你如果不会做PPT，不会用EXCEL表格，我们到时候选角的时候，都没办法把角色留给你！考个国家计算机二级怎么样？” 　　“……” 　　等到洪星星从贝总的办公室里退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了无生趣—— 　　看着自己满满当当的课表，她觉得，其实这家公司早点倒闭也不是不行。 　　作者有话说： 　　我也好想有个地方可以让我可以全身心投入去考证哦。 第101章 亏钱的第一百零一天 　　◎我要做节目了！◎ 　　并不知道某星星心中所想的秦贝在这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时间里, 仍然奋斗在“劝学”的最前沿。 　　比起一直在难产的电视剧剧本，秦贝觉得自己的整个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因为在招聘公告上写明了会帮忙赔付违约金，不少经纪公司堪称“雪藏”的那些连她都没听说过的艺人果然在经纪公司或鼓励、或不作声的情况下, 像雪花一样纷纷向她飘来！ 　　负责和她一起筛选简历招聘的人事小姐姐都慌了——娱乐圈居然有这么多艺人想要来我们公司的吗？人多也就算了, 为什么看来看去……每个都感觉不像是能红的样子？这怎么选？感觉这道题所有选项都是错误的啊！ 　　贝总表示这道题解法很简单——笑死, 她都答应了苟大头，再往破产这条道路上拼搏一把，她怎么会在这道题上填上正确答案呢？ 　　那肯定是把里面最错的那个错误答案给选出来啊！ 　　你比如，在男艺人和女艺人选择上面, 那肯定优先选择女性啊！ 　　众所周知的，娱乐圈大多数男艺人的事业线都很长，相反, 女艺人绝大多数事业线就那么几年。 　　你经常能看到一些男艺人, 可能好几年销声匿迹，突然哪天接一部网剧或者接一档综艺节目, 突然之间就又火了, 有的年轻的时候火不了, 突然之间在自己四十多岁的时候火一把, 仔细想想这种中年翻红的男艺人是很多的。 　　相反, 很多的女艺人事业线就又简单又简短了。年轻单身的时候通告还挺多，结了婚稍微少一点, 生了娃几乎就再接不到年轻漂亮的人设通告了, 再在娱乐圈挣扎两年，你就见不到她人了。 　　所以秦贝很快就定下了基调，艺人部的艺人优先选择女艺人！除非男艺人真的条件非常优秀（特别差劲）, 不然不考虑！ 　　再比如, 在十几岁的艺人和二十几岁和三十几岁的艺人里进行选择, 那肯定优先选择年纪大的啊！三十好几都没在娱乐圈混出个人样来，你还担心TA后面会逆向发展爆火吗？而且，十几岁的出来混什么娱乐圈？上学去啊！ 　　再再比如，学历高的和学历低的，那肯定选学历低的啊！这年头观众都有智商崇拜，高智商高学历什么的最受观众喜爱了，相反，低学历就很受鄙视——要的就是鄙视！ 　　年纪大，学历低，是个女的，三个条件里能达到两个，这个艺人就能加入他们双黄丸公司读作再就业辅导班，写作艺人部的这个新创建的部门。 　　第一步是招生，把符合条件的辅导班学生从别的学校（公司）给挖过来，这一步已经基本完成了，全公司招募的艺人最后人数在三十六人，其中二十八个女艺人，八个男艺人，这个男女比例就很协调； 　　第二步是动员，把招进来的学生一个个做好思想工作，重新唤起他们对于未来、我说的是没有娱乐圈的那种未来的希望—— 　　“你是本科学历，虽然是三本，但也是本科啊，在一线城市要找个体面工作有点难，毕竟竞争压力很大，但你老家是在某四线小城市，其实这个学历在你老家那边应该算不错的吧？ 　　……我没有要你去老家工作的意思，我是说，嗯，未来说不定我们会有节目去那边录制，可以优先考虑你，让你衣锦还乡？ 　　目前，我们公司还没有什么新项目，我对你未来的发展方向还是往演员或者综艺咖这块走的，所以需要你在空闲的时候多学一点接地气一点的新内容，你未来可能会先接一些小角色，或者一些综艺配角，这些工作首先需要你学会的就是要能够有服务意识……你看你是考个初级社工证还是备考下公务员？或者在职读研也不错的。” 　　“其实法律这个专业，挺适合一些思辨类节目的，但是观众想要信任你，你首先得拿出值得他们信任的东西来——比如一张法律职业资格证书……当然，我知道这很难，但你放心，我们公司绝对全力支持你参加法考！这是写在合同条款上的！你放心！ 　　你有参观我们二楼那几间教室吗？这是专门为了艺人部的艺人们打造的，我特地请了国内最知名的、根据某红书推荐的不同机构各科最优秀的老师，来给要报名法考的艺人上课……是的要参加法考的不止你一个，你是有同学的。 　　等你通过了法考，我们公司还会额外再聘用你到公司的法务部挂职锻炼！想一想，你一个人，能赚两份工资！这还不值得努力一把吗？ 　　……担心自己一次考不中？不用担心！你和我们公司签了三年合作协议呢！今年距离法考还有九个月，如果不成功，你还有两年时间准备！一切都来得及！只要你去听课！”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看了你的体检数据，才二十八岁就有肾结石这真的是一个恐怖故事，医生的建议是需要你多动多喝水……这样，每天上午一小时、下午两小时，去学跳舞吧，我这边有个零基础教成年人舞蹈的老师，她可以带你。” 　　“……” 　　“……” 　　秦贝用自己曾劝退数十个手中的艺人退圈的小技巧，说服了三十六名艺人全都同意报名参加起码一门证书的考试。 　　她已经想好了。 　　这群艺人本来就是为了花钱才把他们招进来的，前期以给他们准备训练基地为理由，她从监督人李叶助理眼皮底下薅了几百万，付了一整栋楼的房租不说，还有对面那栋单身公寓的钱也一起付了。 　　然后就是洪星星等人去参观的那些所有新的功能厅，全都是加了钱加速做的装修。 　　前期所有的支出都结束了，她不可避免的要在艺人培训这件事情上动脑筋，特别是苟大头说他那边钱太多了要花不过来了，那她这边就不得不多分担一点花钱的压力。 　　……于是就有了这种带薪考试的服务。 　　多薅一笔名师辅导费； 　　多薅一笔报名费； 　　更重要的是，那这样一来，这群艺人的所有精力就放在准备考试上面了，接下来考试排得这么密集，肯定就没时间接通告了！ 　　哈哈哈，所以不是我不想给你们派通告！ 　　是你们时间上不允许！ 　　接下来再给这群艺人一个星期的时间，让他们把自己的生活用品全都搬到新装修好的单身公寓里，给他们每个人分配好同样是新入职公司的经纪人，和家里人最后再亲密相处几天，见一见他们未来的经纪人，然后这群艺人就要乖乖的告别父母开始住校封闭式学习的生活了。 　　而她也可以开始支付第一笔培训费用了！ 　　而就在这样的期待中，艺人们还没入职，倒是新上任的经纪人们拿到分配给自己的艺人们的材料（包括合同复印件、艺人简历和贝总精心安排的课程表），开始细细研究以后要给自家艺人整个什么人设，搞个什么演艺路线。 　　秦贝因为本意是要给学生找班主任，在挑选经纪人的时候，都是按照自己以前学生时代遇到的那种老师的风格选的，那些神通广大很有能力曾经带出过优秀艺人的她都没选—— 　　她选的都是简历上写了考了很多证、本身学历比较高、有过当家庭教师或者去培训机构当老师工作经历的那些经纪人。 　　主打一个专业对口。 　　为的就是激励学生们，不是，是艺人们好好念书，争取在公司倒闭前考出证件，就算公司倒闭了，他们凭借自己其他的一技之长也能够离开曾经把他们套死的娱乐圈，开始自己新的人生。 　　但这些经纪人虽然很像学校的老师，却也仍然具备一个经纪人该有的基本素质，他们很快就发现了合同里的问题，找到了当初拍板签这个贝总，告诉了她她这个对艺人的安排吧，怕是不能完全遵照执行—— 　　“因为当初签的合同里写得很清楚，公司每年必须要为艺人提供两个资源通告，保证其工作内容……但如果按照您的想法，全都给艺人安排了学习考证的话，虽然我们也知道，当今的娱乐圈越来越看重这些附加能力值，但如果因为这种事情违约的话，艺人是可以要求我们继续履行合同的。” 　　对哦！ 　　还有这个承诺条款！ 　　人事当时来和秦贝商量和艺人签约事情的时候，在讨论到内容时，她作为公司总裁给出的指示是给这些艺人待遇按照一般市场上一个有一些名气的艺人来设定。 　　她的本意当时是为了提高这群艺人的基础工资，还有如果真的一不小心接到通告了，和公司的分成可以让艺人多得一点，减轻公司亏钱的负担，但她却忘记对于这种有一点名气的艺人，市场上的通常待遇里还会承诺一些工作！ 　　这是很正常的，因为有些名气的艺人是不会随随便便换公司的，你要让他换一家公司，你就得拿出一份更加诚意的合同，在整个娱乐圈大背景都不太在意基础工资的情况下，艺人们更在意的是他在这家新公司能够接到什么样的通告！ 　　有的公司如果本身就有某几个节目的话语权，就会表示可以用让这个艺人成为其中一个节目的常驻嘉宾这种资源交易，来换取这个艺人接下来三年或者五年和这家公司的合作。 　　比如像双黄丸公司其实就符合这种公司的条件，但秦贝本身就没有要让这些艺人参与到那些赚钱项目来的意思，更不愿意指定艺人，所以人事部门在拟这份合同的时候，也只是含糊的和艺人们加注了一个条款承诺会提供两个公司通告，具体是啥没讲。 　　……但即使没讲，一份合同该履行的部分还是要履行的呀，不是所有的违约都是可以通过赔付违约金解决的。 　　对于想成名的艺人来讲，一个有可能成名的通告，绝对比一笔违约金要来得值钱得多。 　　糟糕，这是逼着她要把人塞进综艺或者下一部电视剧得节奏。 　　她听出来了，这是自家得经纪人们在为自家艺人争取成名的机会！ 　　但她又不想给这个机会。 　　不行！ 　　她必须要马上想出一个又不会耽误他们考试，同时又能把这个合约给解决掉的通告来…… 　　于是她想了想，又想了想，最后镇定地说： 　　“他们的通告我当然已经想好了。 　　公司这边会为他们专门制作几档节目，这次的课程表就是节目的前期准备工作。” 　　在经纪人们懵圈的眼神中，她继续说道：“这是一档系列节目，我打算让综艺部接下来先做这档节目的录制工作，刚好他们这周末就回来了，下周上班可以上工。”嗯，至于还没有来得及告诉综艺部这种事情就不重要了，先把可能违约的这件事情给解决掉再说！ 　　鉴于很多细节她还没想好，她也只能很含糊地对这群经纪人大致说了下： 　　“这档系列节目叫做《考试吧，大哥大姐》，具体分为《考公吧，大哥大姐》《考证吧，大哥大姐》《法考吧，大哥大姐》《考研吧，大哥大姐》等，艺人们根据自己报名的课程，同步参加节目录制。” 　　“节目分直播和录播两种形式，直接做成好几个网综，这样不就完美符合合同要求了吗？” 　　作者有话说： 　　前几天疯狂加班，没来得及看我的大纲蒙头写的，结果今天打开一看，我特么！漏掉了一个综艺！我说怎么这个艺人制度写得这么干巴巴的…… 　　都怪资本家！都是他们的错！ 第102章 亏钱的第一百零二天 　　◎我要开始直播了！◎ 　　当秦贝打电话告诉此时还在大洋彼岸考察准备《这歌听上去很实用》第二季节目邀请嘉宾的总监谢谢, 要他先把这个铁定赚钱的第二季节目给放一放，先带人来把这个她临时一拍脑袋想出来的《考试吧，大哥大姐》系列综艺节目给做出来的时候, 他在电话的另一头真的是崩溃的。 　　什么叫领导动动嘴, 下属跑断腿？ 　　什么叫球球某些外行的领导能不能不要指挥内行？ 　　什么叫领导自说自话就莫名其妙给我加了一份工作我做错了什么！ 　　但看在超出同行不知道多少倍的工资和奖金的份上, 谢总监深吸一口气，趁着等飞机无所事事的这段时间，打算好好和贝总好好探讨一下这件事情的可能性，那就是—— 　　“这是不可能的！贝总！” 　　“虽然我知道你要搞的是网综, 但网络不是法外之地啊贝总！就算是个网络综艺节目、不会上星在电视台播放，也不是能张口要闭口到的东西啊！网综前期也是要立项，也是要给政府部门审核, 也是要和各大平台联系并选择合作平台跟播放形式的啊！” 　　“这又是审核, 又是联系合作平台，又是需要找赞助商冠名商, 又是要给这个新项目配备录制团队……而且不是一个节目, 你是要一次性搞（谢总监停顿了一下, 掰手指头算了算贝总给他念了几个节目名字）……贝总, 周一开始录制是真的不行, 真的真的不行。” 　　贝总当然知道这有点强人所难。 　　但作为一系列她本身也不指望着能赚钱、单纯就是为了完成合同条款的节目，贝总觉得给这四个节目在准备工作上打个对折再打个对折是完全可以被允许的。 　　于是她远程指点自己的下属, 在录制一档没有人在意的综艺节目这件事情上应该要怎么偷懒—— 　　“不需要那么多摄像师每天都扛着设备跟着他们的, 只要在他们日常活动的地方装好gopro就可以了，就，额, 你做过恋爱综艺节目吗？”她开始运用自己最擅长的手法之打比方。 　　谢总监在加入双黄丸公司之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音乐总监, 之所以会在加入公司之后被综艺部推选为新一任部长, 完全是因为整个部门都是圈子里三流的工作人员，唯有他在里面算资历最老的。 　　你别说！ 　　还真别说！ 　　他还真的给某档恋爱综艺节目挑选过背景音乐，而手底下那帮鱼龙混杂的部员们，也确实有不少曾经去这种恋爱综艺节目组当过工作人员。 　　“做过？做过就好！你就把他们当素人！人家恋爱综艺，节目拍摄的内容其实就是这些素人在一个小屋按照节目规则的整个生活，那现在拍摄这群考生也是一样，你的节目拍摄内容其实就是这些考生在公司规则下的整个考试准备过程。” 　　“考生嘛，三点一线是正常生活，所以你直接在教室、食堂和宿舍三个地方装满gopro就可以了，除了在模拟考的时候让摄像师们带着设备上场、充当监考的考官全方位无死角的保证这群考生考试的时候不作弊之外，平时其实只需要有人盯着监控就够了。” 　　秦贝又想了想，觉得派人二十四小时分组看监控这玩意儿既浪费人力资源，还一点都不花钱，最多就花一丢丢的加班费，不划算，于是想了想，干脆搞了个划算的—— 　　“所以你下周一要做的工作就两个，一个是把gopro装好，另一个就是把所有直播设备采购到位，给所有教室和宿舍里的书房都给装上，并给每一个直播镜头配备一个直播账号。” 　　这样就相当于把看监控这项工作交给了广大无所事事的网民朋友！ 　　“白天到了上课的时间点，就开启教室直播间——刚好让网友们看看，有谁上课迟到！迟到的请网友们大声的在弹幕里喊出来告诉我们！” 　　“晚上，就是个人直播间开启的时间——让网友们监督这群曾经的学渣们在课后复习还有学会课前预习！” 　　“这样你只需要第一个星期调整一下直播设备和gopro的角度，之后就完全可以对这个综艺节目的录制过程甩手不干，在准备《这歌听上去很实用》第二季的同时，顺便把这几档网综的立项计划交上去审核，联系平台合作播放，等节目素材都拍完了再剪辑也没什么，随便什么时候播都可以！” 　　反正合约只说了每年让他们拥有两个通告，又没规定说这些通告一定要在今年播出！ 　　这样既花了大笔的钱买设备，又不用担心节目播出这笔钱回本，简直就不要太理想！ 　　至于这其中的直播间会不会带来收益？ 　　笑死，你说的能赚钱的是带货直播间，我们这是学习直播间，你见过哪个学习直播间观看人数超过千人的？又见过几个学习直播间有人打赏的？能赚到个大头鬼钱！ 　　秦贝越想越得意。 　　矮黑我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有了这一波操作，原本对自家领导这一拍脑袋的四个综艺节目还有意见的谢总监也跟着收声闭麦。 　　如果真的按照贝总说的去执行，那仿佛整个节目除了设备上的支出之外，真的不需要其他任何额外投入，那他们在这档节目前期录制过程也确实不需要花太多的精力在上面，再加上部门最近也招了新人，人员安排上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捉襟见肘…… 　　忙的时候应该是节目录制结束，进入后期制作的时候，那时候面对海量的素材要理出一条线来剪成一个完整的综艺故事比较难…… 　　但只要时间不赶，这种难度就可以接受。 　　想了想，他最后只有一个问题需要在录制之前问贝总：“……所以这个节目要录到什么时候结束呢？总要有个时间节点吧？”总不能一直录下去吧？ 　　秦贝很想说怎么就不能一直录下去了？ 　　但毕竟是综艺节目，现在综艺流行的就是一年一季的出。 　　想了想，她说：“不是标题都写了吗？《考公吧，大哥大姐》就到他们参加完省考之后结束。” 　　不要问为什么不以国考作为结束录制的时间点，问就是国考基本上招的都是应届生，这群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好几年的大哥大姐很可能连国考岗位的报名条件都够不到！出于真心希望他们能抵达宇宙尽头的美好祝福，秦贝觉得还是让他们以稍微好考一点的省考为节点比较好。 　　“《考证吧，大哥大姐》和《法考吧，大哥大姐》其实是一样的，都以考的证书成绩出来的那天作为节目录制结束的时间点。” 　　《考研吧，大哥大姐》则以最后被学校录取为时间节点。” 　　“那……”谢总监还想就着这其中的细节再进一步问问，但秦贝显然是不想回答了—— 　　她表示你放心，只要大方向按照我说的这套来，细节方面你自己把控，我相信你！ 　　她又表示我们公司不提倡加班，但现在这种周一就要录制的情况你们部门怕是不得不周末加班，这样，给你们五一劳动节的假期延长一个星期，再补三倍的加班工资，公司不会忘记你们的付出的！ 　　最后，她表示马上就到中午十一点了，我不知道你们几点上飞机但我是真的要去吃饭了，多给资本家打一分钟的工我都心疼我自己，掰掰了您嘞然后飞速挂断了电话。 　　留下谢总监召集人手，在飞机登记前把相关工作给安排了下去—— 　　这是综艺部第一次录制需要大批量使用gopro和直播设备的的综艺节目，正如贝总所料，综艺部原先那些设备完全都不够用，需要大批量的采购。于是他就分配了两个新人专门符合和行政部对接，走一下内部采购设备的流程，最好今天就设备下单，明天就能到，为了能抓紧时间不介意买价格更贵的（贝总如果知道了一定会为他点赞的）。 　　然后又给四档节目分别安排了一个导演，紧急联系艺人们的经纪人，通知艺人们下周开始录节目的事情，让他们这两天做好准备（主要是让他们的脸和要在直播间露面的书房做好准备）。 　　再给每个节目分了三个PD，拿着经纪人提供的艺人们所住的单身公寓结构图、书房布置照片、学习的教室照片，研究明天这些设备都要装在哪些地方，才能保证节目后期不要出现太多多余的gopro影响观众对节目的观看体验。 　　最后想了想，他觉得自己身为部长，虽然是个音乐总监，不干活也不太好，就给自己钦点了个在飞机上给节目选BGM的工作。 　　众人：“……” 　　你还腹诽我们贝总呢，你自己又好得到哪里去？ 　　呸！ 　　紧接着看在贝总承诺的福利待遇上骂骂咧咧在坐稳飞机后开始前期的准备工作。 　　第二天，也就是周六下午，综艺部全员到岗，开始在PD们的指导下，把gopro设备和直播设备在公司全部安装完毕（因为买多了他们还在楼内小树林也装了一个）； 　　第三天上午，也就是周日上午，去到已经做好准备的公司单人宿舍，给每个艺人的书房装上了直播设备和录制设备，也把收音话筒给到了每个艺人，教会了他们使用（有些艺人真的太糊了，糊到没有用过综艺里这种收声麦）。 　　第三天下午，也就是周日下午，所有镜头进行测试调整位置，确保所有机位视角加在一起能囊括全部考生的学习路线和学习空间。 　　第四天，也就是下一个周一，同时也是这四档系列节目开始第一次直播开录的时间，公司二楼所有教室的直播设备和录制设备同时在八点准时开启，准备参加节目录制的艺人们一个个都打扮好乖巧地坐在教室里。 　　与此同时，B站，直播栏，几个标题看着特别像兄弟姐妹、都挂着学习tag的直播间开启。 　　作者有话说： 　　我本人是考试大户……就，一年四季都在准备各种各样的考试，大部分都考砸了，小部分能通过，但我坚信就算我没考过，所有我学到的知识也都是有用的…… 　　所以可能这文里面会充斥这种思想观念在……大家看到的时候忍一忍哈忍一忍。 第103章 亏钱的第一百零三天 　　◎我开课了！◎ 　　省公务员考试备考教室里, 洪星星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辫，化着淡妆，精神饱满、神采奕奕地出现在直播间。 　　虽然老师还没来, 虽然课本还没发, 虽然她对考公一点概念都没有, 但这一切都不妨碍她挺直身板低着头翻着空白的笔记本、慎重其事地在首页写下自己的姓名、在第一页写上日期，假装自己很勤奋刻苦的样子—— 　　因为就在周六，他们这群刚和双黄丸公司签了经纪约的三十八线艺人，突然被通知, 原来贝总上周找他们谈话、给他们安排的这些考证、考公之类的课程学习，实际上是为了录制四档综艺节目！ 　　而他们！ 　　将会根据自己报名要参加的考试，被分到不同的综艺节目里, 开始为期……额, 不知道多少天的节目录制！ 　　一档综艺节目！ 　　她还是里面从第一天到最后一天全部录制的常驻嘉宾！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 　　洪星星原本还因为厌学而产生的对这家公司的不忿之情，直接就被经纪人告知的这个消息时的喜悦之情给代替了！ 　　身为三十八线艺人, 他们哪里有过这么好的待遇！双黄丸公司万岁！贝总万岁！ 　　得知这个消息的当天, 整个宿舍楼里就没有一盏灯是在晚上九点钟关的。 　　所有男生女生都顶着一张面膜来回蹿寝室, 看看自己的课表也看看别人的课表, 不停地掏出手机上网搜自己报的这几门考试的难度, 算着每一档节目的常驻嘉宾人数，有的提前和自己的同学打好招呼, 两个人交换自己的低脂零食, 希望能在节目录制的时候互帮互助，也有的则动足脑筋，为了能够在开播当天就给网友留下深刻印象, 他们决定给自己换个考试参加。 　　洪星星就是其中一员。 　　她本身按照贝总的安排, 应该要参加的一个考试是成人高考, 一个是雅思考试，最后一个是国家计算机二级，但因为这次的节目最终定下来的四个方向分别是《考公吧》《法考吧》《考证吧》和《考研吧》四个门类，她看上去有三门考试，但实际上这三门考试都属于《考证吧》，相当于她付出三倍的努力，但最终四个节目里只参加到了一个！ 　　即使经纪人一再安慰她，她好歹有三个考试，到时候《考证吧》这档综艺节目播出的时候她在里面的分量肯定要比其他人多，但洪星星还是觉得不好。 　　不能参加三门考试录制三档节目，好歹也让她录制两档吧？ 　　于是她周六当晚就开始研究剩下三个节目所涉及到的考试内容，逐项条件筛选，最后选择退掉自己的雅思考试和国家计算机二级考试，改报名省考。 　　“这里面也没说省考一定要具备本科学历嘛！我看往年岗位也有学历要求是大专及以上的，我到时候就选那些三不限的！”洪星星在电话里是这么和经纪人说的。 　　笑死，她难道是冲着考中公务员去的吗？ 　　她是冲着镜头量去的！ 　　参加两档综艺节目录制总比参加一档节目录制要好！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专业不是法律，毕业之后也没有从事过法律工作（参加法考的必备条件之一），她恨不得去报名参加这个据说考试贼难、准备起来贼累、考试通过率贼低的法考！ 　　要知道《法考吧》是四档节目里嘉宾人数最少的！ 　　三十六个艺人里只有四个艺人勉强符合考试报名要求！ 　　相当于这档节目最后播出的时候就是这四个人分镜头量！ 　　而剩下三个节目呢？ 　　《考证吧》因为包含很多杂七杂八的证，每个艺人都被安排了一项考试在里面，所以参加录制的嘉宾是全员（三十六个人，还有很多不同的证，鬼知道最后节目剪出来每个人能分到多少的镜头量）； 　　《考研吧》虽然在报考条件上限制没那么多（专科也是可以考研的），但这个考试准备时间特别长，现在才三月底，但研究生考试是在十二月底，这个录制时间太长了，录制就要这么久，还要排期给节目播放，她都在怀疑这节目怕是到明年的这时候都放不了； 　　最后，也是她认为性价比最高的，《考公吧》，同样在报考条件上限制不多，考试时间在六月份，只需要准备三个月！预计怎么找年底这档节目也能在网络上播出，这个性价比就很高！ 　　至于她报名的这些考试到底能不能考出？ 　　正常来讲，她参加考试，那都考不出。 　　所以她从头到尾就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去考虑什么“说不定我这次考证能考出、考出了我就要从艺人部转到行政部去”，一心想的就一件事—— 　　我要在节目里怎么表现才能够让看到这档节目的观众喜欢我呢？ 　　接下来的周日，在节目组紧赶慢赶地调试设备的同时，洪星星就在考虑自己要表现成什么样才能够获得更多的镜头。 　　不是不担心这档节目就拍个一群艺人在那里复习和考试，网友得多无聊才会来围观别人复习备考，但她只是一个三十八线的除了刚出道的半年有参加过综艺节目、之后再也没有过像样通告的不知名艺人。 　　能有个正经通告上就不错了！ 　　还考虑什么这节目能不能火？ 　　分析了许久，她还去参考了一下多年前一档明星到一所中学跟着学生一起上课参加考试的综艺节目里观众喜欢的嘉宾人设，洪星星最终慎之又慎，觉得看这档节目的网友心情应该会和讲台上的老师差不多—— 　　最喜欢学习天赋点满、一教就会的学生，其次就是喜欢勤奋刻苦、认真学习的学生。 　　学习天赋满点是不可能的，除非她重新投胎，不然绝对不可能，于是她就决定当那个第二类被网友喜欢的学生，嗯，就是我很努力我很勤奋我很刻苦我每天都很认真的在复习，至于能不能考过，那就听天由命了。 　　结果等她周日晚上收到新的课表，才发现和她选课思路一致的同学有点多—— 　　经纪人和她说，因为想要报名参加省考的艺人有点多，他们在和老师协商之后，决定分成两个班开课，根据不同的基础进行上课！ 　　“……所以我是被分到哪个班？” 　　“哦，你是被分到了慢班，和你一起的还有五个其他同学。”已经完全代入班主任思维的经纪人耐心交代她要和其他同学好好相处，不要打架不要吵架要把心思花在学习上，不要想着谈恋爱！恋爱不利于学习也不利于成名！ 　　洪星星嗯嗯啊啊的开了外放听着，从抽屉里摸出了又一张面膜——她有预感，明天这首场录制不会像她想得那么顺利，她得做好准备！ 　　等到第二天，她真的进入教室，看到了同班的剩下几个同学之后，洪星星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和所有人问好，然后坐到了第三排的位置，她认真写完自己的笔记本，抬头看向了那四个同样挺拔的、斗志昂扬的背影—— 　　凸(艹皿艹 ) 　　撞人设了！ 　　他们这个全员大专生的慢班，果不其然全员撞人设了！ 　　洪星星深吸一口气。 　　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撞人设也不可怕，谁最先崩人设谁最尴尬！ 　　还没等她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和边上同样也很亢奋的同桌来几句可能会被剪进综艺节目里的对话，上午课程的老师已经到位了。 　　老师长了一张胖胖的脸，和大大的肚腩，一进门先感叹了一下颜值—— 　　“我去，你们这个班颜值很高啊。” 　　然后他用了三分钟的时间对自己做了个自我介绍，他说自己姓蔡，大家可以叫他小蔡老师，当然，也可以说他是菜鸡老师。 　　他是真的菜。 　　因为他们真的是他带的第一届学生——实不相瞒，在这个节目邀请他来给大家上课之前，他就是一个在B站发布网络课程的培训老师。 　　从来不露面，也不会当面给学生授课的，就每天把自己的答题技巧总结一下，录个做十五道题的小视频发网上就结束了。 　　虽然他教学上可能是个菜鸡，但在总结考试技巧这件事情上却非常牛逼，某乎或者某红书每次有上岸学子分享自己的上岸经验的时候，都会向还没有上岸的网友们推荐他的视频。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被这档节目、被他们公司高薪诚聘来给他们上课的原因。 　　“咳，我和你们班的其他老师在之前也碰过头了，虽然理论上，我作为你们班的第一个上课的老师，应该要给你们画个大饼，不是，我是说，给你们讲讲考上公务员的好处，但我知道诸位都已经不是刚刚从学校毕业的小孩子了。” 　　事实是现场全员都已经步入社会有五年到八年时间了。 　　“你们只要想，社会上没有那么多傻子的，每个人都会希望自己能找到一个好工作，那既然每年有那么多人去参加公务员考试，是不是就可以证明这份工作一定是性价比非常高呢？ 　　——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会帮助大家一起，备战公务员考试！中的数学和资料分析模块！” 　　“那就让我们来看第一道题！我要通过这道题教会大家新的算术方法。” 　　洪星星本以为第一堂课应该比较水（起码她上大专的时候，专业课一般第一课都比较水！），但没想到这个老师上来根本就没有要和他们互动的意思，连个让他们自我介绍的机会都没给（好歹让我们在镜头面前介绍一下自己啊摔！），直接就打开PPT开始上课做题了！ 　　着急忙慌的打开草稿本，她抬头看起了这道被小菜老师称之为“资料分析第一题”的题目—— 　　一张带着柱状和折现的数据图，横轴写了年份，纵轴写了数量和百分比，每一根柱子上方都写了具体的数量，每一个折线端点都写了百分比。 　　还好还好，这种图她还是看得懂的！ 　　然后她看了下题目：问的是16-22年某某产量总数在下面哪个区间范围内？ 　　A说在一亿以上，B说在八千万到一亿之间，C说在六千万到八千万，D说在六千万以下 　　小蔡老师完全停了下来，说给同学们一分钟的时间计算—— 　　一分钟！ 　　整整七个超过五位数的数字！ 　　她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算出来？ 　　但老师的命令不能违抗，她只能低着头列竖式计算，果不其然在第五分钟才把答案给算出来。 　　小蔡老师拿着电子笔，在电子大屏上开始写自己的计算步骤：“这道题其实是可以简便计算的，我的话只需要十五秒就可以得出答案。其实你们只要算每个数字的头两位，让这些数字相加就可以了……” 　　如果没有自己计算过这样一个大的算式，洪星星可能还对这种数学题没有兴趣，但自己刚算完，还好不容易算出了一个正确答案，现在老师说他有更简便的方法！ 　　她瞬间就有了想要看看人家的方法到底有多简单的冲动。 　　她俯身往前，伸长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 　　全然忘了自己昨天还在那里发出的，今天一定要在所有镜头下面凹出一个完美的造型，成为学生之中最靓的仔的宣言。 　　与此同时，后台节目组，等了十分钟也没看到直播间有网友进入的值班PD（是的，谢总监想了想还是决定在前三天给这些直播间分别配备PD）打了个哈欠，觉得这可能是他们直播间名字取得和其他直播间太像了的缘故。 　　虽然一开始他们定这个风格名字的时候是为了吸睛，但同一个风格只是纯改几个字的直播间名称，显然让吸睛的名字变成了普通的名字。 　　这样不行，不符合他们节目组拟定的“先用直播给节目做个预热”的前期计划。 　　小PD想了想，给谢总监发了个围信请示，然后就动动手指，给这个直播间改了个名字—— 　　【不服来战！大专生零基础备考逆袭上岸公务员】 　　然后在备注里把课表的上课时间和课间休息时间全贴了上去，就跑出去上洗手间去了。 　　所以她并没有看见这个标题一改之后，很快就有个网友点了进来，她也是来看直播的，单纯就是想要喷这个标题—— 　　“什么玩意儿？大专生都以为自己能考公务员了？让我这种研究生怎么想？但凡多吃几粒花生米你都说不出这样的话！” 　　然后很快这个发言口气就变了： 　　“等下，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我怎么觉得我昨晚还在听？” 　　然后等小蔡老师把那道讲速算技巧的题目给讲完，又更换了一张新的PPT，让直播镜头里那六个学生运用这种方法做下一题的时候，她瞬间反应过来： 　　“卧槽！是菜鸡！菜鸡老师！菜鸡老师开课了？” 　　“菜鸡老师为什么不露脸？这什么狗直播间，镜头一直对准的是这六个大专生？镜头让我看一眼我心目中的男神菜鸡啊！” 　　过了一分钟。 　　“卧槽，不看不知道……这年头专科生颜值都这么高了嘛？” 　　又过了两分钟。 　　“这道题我已经算完了，选C！翻页！快点翻页啊菜鸡老师！” 　　又过了五分钟。 　　“对！你们看！这一定是菜鸡老师的直播课！别说我当姐妹的不讲义气！看在大家曾经是室友的份上，我可是通知了你们的！今天是第一堂课呢！零基础教学！花钱都买不来的菜鸡私人定制！” 　　于是等二十分钟后，小PD上完一个摸鱼版本的洗手间回来，就发现这个她改了名字的直播间，观看人数变成三位数了。 　　作者有话说： 　　写着写着又想要复习备战公务员了…… 　　菜鸡的那个速算方法，取材自花生十三老师……看他的课之前，我资料分析做完要三十分钟，正确率百分之八十，看之后，做完只要十五分钟，正确率百分之四十TOT 第104章 亏钱的第一百零四天 　　◎我晚上也直播了！◎ 　　越来越多正在认真复习准备今年省考和国考的考生们从四面八方得知了一个消息—— 　　在B站, 有两个很牛逼很专业的备考公务员的直播间！ 　　这两个直播间牛到什么程度？ 　　它几乎是把业界最优秀的老师都给请了过来，不干别的，就是每天按照直播间的课表, 给直播间的十二位主角教授公务员笔试各门课的答题思路。 　　看过的考公人都说好！ 　　每天都在评论区激情痛骂阿婆主——有这么好的课这么好的老师, 为什么不开放报名渠道！这么大一个教室就坐六个人你们亏心不亏心！有钱请老师没钱买课桌椅嘛？！没钱没关系啊！我可以自带桌子小板凳来现场听课啊！多少钱你报个数来！有什么是我B站大会员不能享有的！ 　　骂完还不忘一键三联, 并把直播间分享给自己同样有考公需求的同学/同事/男朋友/女朋友/兄弟姐妹/爸爸妈妈（咦？）。 　　当大数据检测到有这样一个直播间，虽然每小时的观看人数并不多（工作日嘛，你要理解），观众进进出出（上课或者工作的时候摸鱼嘛, 你也要理解），但整体数据显然高出了同时段直播间一大截—— 　　于是果断把这个直播间放到了关注“校园学习”直播标签的B站用户推荐栏。 　　备战考公直播间，算是所有学习直播间里热度最高的一个类别了。 　　因为备战考研的大部分都是大学生, 他们有同班或者同寝室的同学可以互相鼓励, 备战考证、尤其是考职称的都是工作党，他们有已经考过了的前辈的指点, 也有同样在备考的同事相互勉励, 只有公务员考试！ 　　只有公务员考试！ 　　它的招考范围极广, 考生人数多但分布散, 且很多人都无法在现实中找到一个可以和自己一起复习的同伴。 　　对于学生党来讲, 准备考公的时候，已经是学校里好多学生都已经奔波在找工作的路上、不在学校里了, 他们只能自己默默复习； 　　对于工作党来讲, 准备考公这件事是私密的，不能被其他同事和领导知道的，一旦知道, 无异于告诉所有人“是的没错我想要换个工作我对现在的工作不满”, 为了维持良好的工作关系, 他们只能自己默默在家偷偷努力…… 　　复习的生活是疲惫的，从每一天早起那一刻就充满着困倦； 　　复习的世界是无望的，你不知道自己这一次究竟能不能考中，如果考不中，是不是又意味着自己这么久的努力都白费了； 　　所以这些独自前行的人就迫切需要同伴。 　　考友难觅。 　　所以他们有的花钱报班，也有的，则摸到了考公复习直播间，和直播复习公务员考试的阿婆主一起。 　　比如【考考考白菜】。 　　她当初就是在寻找备战公考的直播间的时候，点进的这个非常有名字非常有槽点的直播间。 　　原本以为这是个博眼球的直播间，结果点进去不到五分钟，直接就给直播间这个配置给跪下了，从此成为这个直播间的自来水，不遗余力在各大群分享这个直播间。 　　“课表在阿婆主的自我介绍那一栏，你点进去就能看到——顺带关注一下她，这样下次直播间开了B站会给你提醒！不是托奥！真的不是托！是托就诅咒我自己今年省考过不了！” 　　新成立的公务员考试打卡群里，作为第一个发现了这个直播间、且第一个感受到这个直播间优点的考生【考考考白菜】，正在不遗余力分享着自己在一个星期前找到的这个神一样的直播间。 　　“这里面的复习时间基本上就是各大培训机构分析出来的从现在开始准备考公务员的最好复习时间，每天早上九点开始上上午的课，每一个小时会课间休息十五分钟，十一点半结束上午的两节课，中午可以小睡一会儿，下午两点接着上课，上到五点半，一共三节课。”她开始分享时间表。 　　“我们都是今年的应届毕业生，最近应该刚好是最空的时间，我的建议是我们可以按照直播间的这个时间安排走，白天就按照这张课表一起复习。”说着，她把自己收藏的两张本周课表截图发在了群里，供其他小伙伴参考。 　　群里的小伙伴们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他们这个群本来就是为了备战公务员考试创建的，每个人的目标都非常明确，就是要抓住应届毕业生、有非常长的一段空闲复习时间这个最好的时机，争取一次性上岸，对于要不要把自己的复习进度全部托付给直播间，这个问题他们非常重视。 　　这里插播一个小常识。 　　所谓应届毕业生，指的是当年从学校毕业、即将踏上社会的学生（有段时间这个定义改了，具体定义请以招考公告为准）。 　　不论是国家公务员考试，还是省公务员考试，不论是出于解决大学生就业问题，还是出于选择没有坏的社会习惯的想法，都会留很多岗位专门设置给这类学生去报考。 　　所以如果你是应届生，如果你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工作，如果你未来决定生活的城市里，公务员的工资待遇在整个城市所有岗位的中等偏上，那就不要错过这个机会。 　　因为一旦失去了这个身份，你可能面临的是来自更大范围、更多人的竞争。 　　而只要参加过公务员考试的考生都知道，有时候你考几分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对手考几分，从这个角度而言，和你竞争同一个岗位的人越少，你通过笔试入选面试的可能性就越大。 　　插播完毕，让我们继续围观这个来自应届生的公务员考试打卡群。 　　【考考考白菜】正在耐心解答群里其他小伙伴的问题。 　　“菜菜子！那个直播都是请的什么老师哇？里面真的有菜鸡老师嘛？听说这个直播间的直播镜头都是对准了那些学生的，没有对准老师的，会不会他们故意找几个声音很像的假装是老师博流量呢？” 　　“菜鸡老师就是本人，他前天在B站上传了新的十二分钟十五道题小视频，下面有观众留言问他了，那个《不服来战》直播间里上课的是不是他，他回复了，说是的。” 　　“其他几个老师虽然因为是机构里的老师，各大机构对这个问题并没有给予回应，但我对比了机构老师上课的板书，字迹和做题的思路几乎一模一样，且他们给学生发的教材就是对应培训机构的书[截图][截图][截图]，应该可以认定就是这几个老师本人在上课。” 　　“刚才去听了一下那个《不服来战》直播间，老师讲课好慢QAQ好想开倍速听课……跟着这个学习进度也太慢了吧？有些题我当场就听懂了，结果因为直播课里面那几个大专生没听懂，就得跟着他们一遍又一遍重复……” 　　“温馨提示，这群老师是分别在两个直播间上课的！分为大专班和本科班，自我认为有基础的可以听本科班，本科班上老师讲得会快一点，也会深一点，大专班是特别特别基础的班，讲得就很慢很仔细，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进度选择！反正上课的作息时间是一样的，我们可以同步在群里打卡。” 　　【考考考白菜】虽然是个研究生，但因为一开始点进的就是大专班的直播间，后来听着听着也习惯了，每次都是自己掏出从某宝买的《行测专题5000题》和对应的每堂课的教材，先跟着老师把知识点学了，然后在老师不厌其烦教直播间里大专生的重复知识点的时候，她就翻开自己的练习册巩固练习。 　　“白天就是跟着这个上课直播间听课，晚上七点到十点、也有可能是到十一点，这些白天直播间里的学生都会开启自己的个人自学直播间——大家可以挑一个顺眼的陪着一起复习预习！” 　　“在这里我小小安利一下星星点灯直播间！不得不说有美女陪着一起复习备战公考真的不要太满足！小姐姐晚上做题特别认真刻苦，每天晚上七点准时上播，十一点下播，十点到十一点这段时间还会和直播间的观众互动讨论答题思路。 　　虽然是专科毕业，但特别有速算的天赋，资料分析做得很好很快，苦手是判断推理，星星真的非常固执，每次做那种带点常识的选词归类题目的时候都会有理有据的选一个错误选项，听她选错的思路真的特别搞笑！我们已经很习惯到了最后一个小时对线辩论了哈哈哈哈！” 　　“……” 　　“……” 　　最终，整个群商量了一下，有二十二个群友决定加入这个跟着直播间打卡的学习小组，由【考考考白菜】作为建群的群主，每天群里上线打卡。 　　“那就说好了，每天早上九点到九点半，大家要到直播间留言打卡，我会在直播间写好要打卡的评论，大家在我的下面依次回复数字和群里的昵称就行了，我会做好打卡表格的。” 　　“注意，每节课上课的前半个小时，大家都要记得打卡，我会在群里艾特全体成员的，中午跟着直播间午睡，下午也一样上课，到了晚上，我们的任务目标是完成一套行测试卷，统一时间开始，统一时间在APP上交卷，在群里晒分数，归类错题，允许每周一次的请假，如果超过一次没完成任务，就会被我踢出群，都能接受吗？” 　　众人纷纷回复“111”。 　　【考考考白菜】非常有领导风采的把两个已经在直播的直播间分享到了群里。 　　“那就让我们开始吧！” 　　已经有上万人同步观看的直播间，人数再次+23。 　　当然，可能同样也因为【考考考白菜】在推荐考公直播间的同时不忘安利自己最近夜间复习的陪伴女神星星，晚上，当上了一天课上到都快吐了的洪星星按照经纪人的要求，在六点五十准时打开自己宿舍书房的直播间、调整镜头位置的时候，惊喜的发现原本人数在上周已经固定在三位数的直播间，今天居然突破到四位数了！ 　　她着急忙慌地掏出自己背包里的ipad，在上面飞快地写了两行大字，展示在直播间—— 　　“晚上好考友们，欢迎来到星星点灯直播间！晚上七点到十点是复习做题时间，欢迎大家的监督，十点到十一点，为了谢谢大家的支持（关注人数超过一千人），会有一个Q&A环节（问答环节），大家可以私信我想要提的问题，不要错过。” 　　对此，广大关注了她直播间的网友的反应是： 　　“啊……星星这个字真的是，有丑到我。” 　　“星星要好好练字啊，不然申论写作文的时候会有不必要的扣分吧？” 　　“哈哈哈我记得上学的时候语文老师说字如其人，漂亮的人写出来的字都是漂亮的！我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再看看星星……呸！骗子！” 　　“……” 　　洪星星无奈的笑了笑——字写得不好看她也没辙啊！这在短时间内是练不好的，她已经尽量让自己的字迹写工整了好嘛！ 　　然后再眼角瞟了一眼时间——还有三十秒就七点了！按照这档综艺节目的合同规定，她必须要在七点做题的！ 　　于是也不管网友们的嘲笑了，镜头切换成了两个屏幕，一半是她对着电脑做题的美丽侧脸，一半则是她的电脑屏幕——她打开了公司内部的办公系统，登录，点击打开了经纪人通过系统发来的今日任务试卷，开始了今天的复习。 　　围观的网友一半跟着洪星星一起做题——他们已经发现了，小姐姐拿到的卷子都是独家的，明显是白天的老师们根据课程进度重组了整个题库之后给这个班量身定做的题目，前半段是白天课程的回顾复习深化，后半段则是结合了明天要讲课的内容进行的提前测试。 　　系统右上角还有答题时间，在最后交卷之后，系统会对整张卷子进行批改分析——包括哪些题目答题时间最长，哪块知识点是这位考生最薄弱的地方等，并伴随题目解析。 　　卷子上量身定制的题目对于同步一直在白天《来战》直播间跟学的考友们非常友好，他们可以巩固复习，但后面那个系统批改分析，考友们态度就差异非常大了。 　　“……不论看多少遍我都想说，这个系统能不能对外开放一下？我也想要这种集锁屏、答题、批改功能于一体的考公系统！” 　　“已经不是我第一次骂主创团队了，有好的资源不知道宣传一下的嘛？只要在三十块钱以下，这个系统我都愿意花钱买的！不要老是让我就着屏幕做题！这样时不时要抬头看题目，脖子很累的！” 　　“……工作党迟疑地看了下这个界面，怎么有点像给我们公司做办公系统的那家公司做的？这不会也是个什么办公系统吧？” 　　“那这个系统功能也太强大了吧？对比我们公司那个连上传文件都只能传pdf不能传word的垃圾，差别也太大了吧？突然想艾特我老板，但是我又仿佛无法解释我为什么会在这个直播间里……” 　　“应该不是办公软件吧？我看到星星那个系统首页写了个‘一键考公’，正常公司不会有这种按钮的吧？” 　　“……可是‘一键考公’边上是‘文件检索’，这个功能又仿佛是一个办公系统该有的功能？” 　　“……” 　　是的，为了帮助隔壁还在剧本难产的荀董减轻亏本压力，贝总特地找了个做办公系统的公司，给双黄丸公司制作了一个高端的内部办公系统，简称OA系统（Office Automation）。 　　当时，这家做惯了办公系统的公司掏出了一张功能清单，让贝总自选需要在系统里添加的功能，贝总大笔一挥，全部都给打了勾，其价格之高、难度之大，直接让对面公司这个项目的团队负责人当场从某技术员换成了公司某副总，还在双黄丸公司搞了三个办公室长期驻点办公。 　　目前整个系统制作的钱已经付了（第一时间付的，全款），正在内部测试阶段，还没正式启用，也就艺人部因为各种原因，成为了首批内测小白鼠，看得驻扎在双黄丸公司的这个系统制作团队众人都给无语住了—— 　　谁家公司的系统测试员居然不是办公室成员，而是一群理论上连电脑都不需要用的艺人啊甩！而且这个测试的功能还是正常公司绝对不会有的考试模块…… 　　不是，谁家公司的OA系统里会在首页有个“一键考公”的按钮啊？ 　　这是嫌自家公司人太多了，要为国家输送人才是吗？ 　　洪星星对于直播间里大家的讨论一无所知——她正在闷头做题呢！她可不能走神！要知道在同一时间里，还有十一个她的同学们也在做题！谁知道直播间里会不会有无聊的观众在对比他们的做题进度？ 　　要是她的进度条比别人慢、正确率比别人低，那她也太丢脸了吧！ 　　这一做题就是两个半小时，最后半个小时，洪星星又非常认真的看起了答案解析，把自己搞不懂的题目做上记号，等下Q&A环节结束后，她要把这些题目拿出来和直播间里的考友们一起探讨呢！ 　　十点整，洪星星伸了个懒腰，抱着水杯一边暖着手，一边给还在直播间的观众们笑着问好——这是她今晚在直播间第一次讲话。 　　Q&A，就是提问和回答的意思。 　　整个流程很简单，就是观众会把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通过私信发给阿婆主，然后阿婆主点开后对这些平常不会解答的问题集中给答案。 　　洪星星在上一个公司，在刚被选秀节目淘汰的时候曾经被经纪人教过这个流程，但当时糊糊如她，虽然准备了一堆，却毫无用武之地，反而是今天，在另一家公司得到了使用。 　　之前在关注人数超过五百的时候，星星就已经做过一次Q&A了，今天是第二回 ，她已经可以很熟练的在直播间掏出手机，打开自己的私信，然后有选择的找一些题目进行回答了—— 　　之所以有选择的回答，是因为根据合同规定，目前，《考试吧，大哥大姐》这档节目还在立项申报中，整个节目录制处于保密环节，她身为录制嘉宾，不能透露这档节目的事情。 　　她低头开始念起了自己找到的第一个安全问题： 　　“好的，让我们看看第一个问题，来自【考考考白菜】的：我是姐姐最早的粉丝，之前Q&A环节就在了，不敢相信漂亮的星星居然已经三十了（擦，为什么要强调我的年纪啊混蛋！），看上去仿佛只有二十岁呢！上次姐姐说自己已经工作了，可以透露一下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谢谢白菜对我的赞美，事实上我是混迹娱乐圈的糊糊艺人奥，前不久刚和前任公司解约，现在的主要工作内容就是考公。”洪星星非常鸡贼的有选择性的透露着自己的信息。 　　果不其然，曾经的艺人、混迹娱乐圈、解约、考公，这几个词条放在一起，瞬间让弹幕评论区发言沸腾起来——要的就是沸腾！不然老娘辛辛苦苦考个屁公务员！累都累死了！ 　　她低头看着私信问题，一下子从十几条变成了几百条，心底暗爽（娱乐圈十八线艺人的私信都不一定有我多嘿嘿嘿！），但表面上波澜不惊，继续念题目。 　　“第二个问题，来自网友【我编不出名字来了】：姐姐的资料分析做得又快又好，有什么诀窍可以分享嘛？我资料分析苦手呜呜呜，上一回国考资料分析做了四十分钟，直接导致整张卷子连答题卡都没涂完……啊，好可怜啊，摸摸。” 　　“资料分析的话，其实我就是跟着菜鸡老师在学，主要应该是要锻炼自己的数字敏感度吧？要背熟公式，然后代入，最重要的是因为题目是选择题，是有选项的，所以千万别老老实实把答案算到最后一位——只要算到可以排除其他选项的那一位就够了，这样可以节省不少时间呢！” 　　“第三个问题……” 　　“第四个问题……” 　　洪星星跳着解答了一部分关于自己私生活的问题，再解答了一部分来问学习经验的问题，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她点开了私信里字数最多的一个，决定把这个问题作为最后一个问题，然后她就发现—— 　　“这好像不是一个问题？” 　　“这是一封写给我，写给星星的信！” 　　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来信呢！ 　　早听说粉丝喜欢偶像的时候会给她写信，以前她都以为那是都市传说，没想到居然真的会有！ 　　“写信的网友叫【诺诺麻麻】，很可爱的名字呢，因为发信时间是在一个小时前，应该是知道有可能会被选中读出来的吧？如果里面有隐私信息我会隐藏掉的，那我就给大家分享了哦！” 　　她清了清喉咙，带着笑意地念道： 　　“亲爱的星星，你好，我是你的粉丝【诺诺麻麻】，一个已经三十三岁的、有一个四岁孩子的、白天被老板骂晚上被公婆嫌弃的、工资收入都还够不上个税起征点的……失败中年女性……” 　　笑容，突然间消失。 　　作者有话说： 　　双更！庆祝营养液满四千！其实我已经忘了自己有没有欠债了……不重要！就当还清了！ 　　关于【诺诺麻麻】，取材自我曾经的一个同事。 第105章 亏钱的第一百零五天 　　◎我要想办法继续花钱了！◎ 　　亲爱的星星： 　　你好, 　　我是你的粉丝【诺诺麻麻】，一个已经三十三岁的、有一个四岁孩子的、白天被老板骂晚上被公婆嫌弃的、工资收入都还够不上个税起征点的，失败女性。 　　大概是在我二十九岁的时候, 也就是我刚生下宝宝的时候, 我就开始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失败的人。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是像我这样的： 　　念书的时候没有好好念, 于是就去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大学念了一个很大众的专业； 　　找工作的时候没考虑那么多，只想着赶快有一份工作，于是稀里糊涂就从一名学生变成了一名职场打工人； 　　浑浑噩噩的干着一个其实本质上来讲只要初中生就能干的工作，也知道自己这样混不出什么成绩, 想要跳槽，却发现自己在学校学的专业知识已经还给了老师，而毕业之后的这份工作已经把我养成了一个什么都不会干的人。 　　于是我就想着女孩子还有第二次改变人生的机会—— 　　找个人嫁了。 　　但实际上, 我很快就发现, 嫁人并不能改变一个人的生活——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就会吸引什么样的人, 最终, 我的老公是一个和我有着一样经历的人。 　　我们彼此相爱, 但也互相嫌弃。 　　于是到了人生的第二十九个年头, 我抱着宝宝, 开始焦虑。 　　老祖宗说，三十而立。 　　就是人到了三十岁, 应该有一番自己肯为之奋斗的事业了。 　　我的同学里很优秀的那一批, 在三十岁的时候已经在华国驻外国大使馆工作了、已经手握奥运金牌光荣退役了、已经成为了父母孩子眼里让他们骄傲和自豪的那个人了。 　　但我呢？ 　　我没有梦想，所以我没有为梦想奋斗过； 　　我的工作没有升职加薪的空间，所以我没有在职场上奋斗过。 　　我能给我的孩子带来什么？ 　　她长大后会怎么看待她的妈妈？ 　　她会不会因为我的失败, 就也变得很失败？ 　　早知道当初我就在学校里好好学习了, 　　早知道当初选专业的时候就选个专业性更强、能学到更多东西的专业了, 　　早知道我找工作的时候就不应该随便选一家公司，我哪知道对于职场人来讲，第一份工作所在的行业就基本决定了我未来整个职场生涯所处的行业呢？ 　　但是早知道有什么用呢？ 　　我已经快三十了、我已经三十了、我都过了三十了…… 　　我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 　　我的人生已经这样了，我现在能做的可能就是抚养好我的孩子，让她不要重复我的老路。 　　——在认识你之前，我是这么以为的。 　　我并不是一个一开始就在看你直播间的粉丝，第一次看到你的直播，是在你上一次Q&A环节中，当时我想看另一个宝妈直播间，但是手滑了一下（微笑），来到了你的直播间。 　　然后我才知道，原来不是所有的三十岁……都是在自怨自艾的。 　　也有人的三十岁，是在奋斗努力的。 　　“……问我的年龄？哈哈哈，我今年其实已经三十岁了，不是个小姐姐了，是一个大姐姐了。” 　　（洪星星发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单纯是想要点题《考试吧，大哥大姐》这个节目名称，但很显然，她这种归类自称，让这个叫【诺诺麻麻】的女人有了一种归属感，仿佛是找到了同类） 　　“问我的职业生涯？我的职业生涯很无聊的，你们不要看我好像一副过得顺风顺水的样子，实际上我上一份工作离职才没两个星期…… 　　我是说，我从毕业开始就入职了那家公司，在那里工作了五年？还是六年？我忘了，总之，就是我明明每天都被老板安排得忙忙碌碌，每天干活干得累成狗，但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其实都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干了什么……我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在原地踏步—— 　　我已经原地踏步太多太多年了，我不想继续呆在原地了。所以我辞职了，换了一份更轻松的、有机会可以复习考公的工作。” 　　（她因为当天第一次做这个环节，忘记问经纪人自己的身份到底能透露到什么程度了，所以关于自己的具体职业之类的内容她都只是含糊过去，没有细说，但也正因为没有细说，反而让【诺诺麻麻】如同在直播间里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我会直播到什么时候？按照计划，在这两个多月、直到省考结束那天，我都会一直直播复习省公务员考试，然后等考试结束之后，我报名了另一个班——成人高考班，我打算在职读个专升本，而成人高考的时间在十月份，所以我应该会陪伴大家超过半年的时间。” 　　（她当时单纯是想要吸引一波同样有需求要参加成人高考的网友，希望这个现在热热闹闹的直播间在省考结束之后不要人全部走光，但【诺诺麻麻】看到之后得到的信息却是，这个在直播的女孩子，她的学历甚至还不如我这个不知名院校的本科生） 　　于是三十三岁的失败女性， 　　遇见了一个三十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她更加失败的女性。 　　她看着三十岁的女人每天那么认真的备考，不断为一份更好的工作、更体面的生活在努力，她看到那个三十岁的女人说： 　　“对，我要参加成人高考，事实上我觉得我的省考可以不过，但成人高考要过，学历对我来讲是一个缺陷，是硬伤，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要改变它。” 　　然后她突然意识到，好像三十三岁……也没有那么老？起码，没有老到什么都改变不了的境地。 　　她还能参加三次公务员考试，如果算上国考的话，她可以参加六次！这意味着她有六次机会换一份新工作！ 　　她如果不喜欢自己的专业的话，她其实也可以再念个专业的，成人高考并不只是专升本，对于一些想要换专业的工作党来讲，也可以本科念本科！ 　　“……当然，最后我没有考虑成人高考，我发现自己这个专业虽然找工作显得太万金油，但也正因为如此，往年的公务员考试岗位里，我这个专业能报考的岗位也非常多。 　　所以我打算和你一起，参加今年的省考，还有我自己本地的事业单位招考、国企招考等，我和老公也讲过这件事了，他说他也愿意和我一起复习准备，咸鱼如他也是想要努力一把的。所以我现在除了每天白天的工作之外，晚上一直在复习备战省考——我买了培训机构的工作党套餐，按照机构制定的计划表紧锣密鼓筹备着。 　　三十多岁再重新开始准备省考真的很累，很多我高中的时候看一眼就做得出来的应用题，到了这个年纪脑子转得就没有当时那么快了，很多时候我都会怀疑自己这个坚持到底有没有意义……然后我就会打开你的直播间。” 　　洪星星已经没有再关注直播间下方的留言区了，从读这封信第一句话开始，她就像是被这封信上的内容给吸引住了，她的心情随着执笔人的描述起起伏伏。 　　“……看到你心无旁骛的学习，我就也有了继续努力的动力，祝你，也祝我，祝我们所有人，都能够在这次考试中上岸。” 　　并没有想要成功考公上岸、单纯只是为了完成节目录制、塑造一个认真刻苦学生人设的洪星星，神色复杂的看着这封躺在她私信里的信。 　　这并不是一个忠实的粉丝，从信里可以看到她仿佛从头到尾就对白天的直播课程毫不了解，甚至晚上的直播她也不是每次都会打开来看…… 　　但她又是洪星星最想要的那种粉丝—— 　　我参加选秀， 　　成为偶像， 　　想要的就是能够成为一部分人眼中的光啊。 　　在她努力朝着偶像事业发光发热的时候她没有得到，却不想，在这个备战考公的直播间里，她得到了。 　　有一个人因为相信你而让尝试着让自己的人生变得更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洪星星说不上来。 　　她的言语理解还没有学到成语解读这部分。 　　但心里确实涌起了一股暖呼呼的感觉，她的心跳非常快，比白天被老师点名回答一个她不确定答案的问题时候还要快。 　　她曾经以为，所谓偶像，就是要光鲜亮丽的站在所有人面前，露出一副成功者的表情，接很多的通告，当一个很有名气的人，这样才能成为别人眼里的光。 　　但现在，【诺诺麻麻】的出现，让她发现，也许她之前以为的漂亮也好、通告也好、成名也好，也许和她成为别人眼中的光这件事情之间并没有任何的逻辑关系。 　　星星把目光投向了直播间的评论区，听她读完整封信的直播间的观众们也和她一样深受触动，不少人在评论区分享了自己的故事。 　　“写得真好，一看就是申论可以上七十分的水平，不像我，我至今考过三次省考，最高分是六十二……本来我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要放弃了……但看到了星星，我觉得我就还有勇气继续努力，不管是公务员考试也好，职称考试也好，在职读研也好，我都要和星星一样的努力！” 　　“……卧槽前面的考友你也太拼了，这么多东西要考的嘛？你让三十加的、只想要找个悠闲工作躺平的我如何自处？” 　　“其实我和诺诺麻麻挺像的，都挺失败的，唯一的不同是我单身，而诺诺麻麻已婚已育，原本我也在犹豫，要不要通过婚姻改变自己—— 　　我在这个城市是个外地人，你们懂的，外地人在外地就是会遇到一些问题，我本身在考虑要不要找个本地的男朋友改变一下自己的状态……但一个健康的婚姻状态，应该是旗鼓相当的。那么，按照这个理论，我只有自己状态是最好的时候，我才能找到最好的伴侣，对吗？” 　　“是的楼上！我看你的发言记录，估计和我在一个城市，如果是我们这个小城市的话，那一旦你通过了省考，大小伙子们会排着队来见你的！” 　　“不过之所以会看星星的直播间，真的是为了给自己汲取更多的力量……每次看到星星做题，尤其是看到她上个星期推理题正确率还只有百分之二十，这个星期已经到了百分之四十五，我就觉得所有的努力都是会有收获的。” 　　“我也是！看星星一点一点变得更好，就有一种我只要像星星一样，我就也可以变得更好的感觉！” 　　“……” 　　整个评论区充满着欢快的气氛，一群志同道合的人聊天就会越聊越快乐，尤其是大家都在讨论的是复习备考这件事的时候，一个人对上岸的憧憬会变成一群人对上岸的憧憬，一个人对这道题的认真会变成一群人对这道题的认真。 　　洪星星压下自己的感觉，开始了日常惯例的和弹幕网友讨论自己之前做的那套卷子里的错题，然后正常的在十二点之前洗了个快速的澡，躺床上睡觉。 　　然后在凌晨三点，她打开灯—— 　　“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特么棒了了了了——” 　　第二天，洪星星又一次精神饱满的出现在教室里，但她不像之前一直只是和剩下这五个同学寒暄，只是夸奖衣服好不好看和今天的妆容美不美，她掏出自己的ipad，把昨天和网友讨论过的错题拿了出来，第一次和其他同学进行了讨论分享。 　　“……额，你今天好像特别不一样？”坐在她边上的是另一个小个子的女生，在此之前，洪星星更多的还是和她交流（毕竟是同桌，如果没有交流的话，这档节目播出的时候会说我这个人不合群的！）。 　　也正因此，比起其他人，小个子女生更愿意讲出自己对她的真实感受。 　　洪星星笑了笑，一边翻开自己的课本，一边说道：“我只是突然发现，我现在的每一次进步，其实对于直播间的观众来讲都是一种鼓舞……于是我就想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 　　不是为了获得更多的镜头量， 　　也不是为了成名，为了那些娱乐圈所有底层艺人一直以来想要的那些虚无的东西， 　　就是为了那些在直播间的、需要从我身上汲取道力量的粉丝们。 　　我只是突然发现， 　　明星这个职业最重要的不是成名，而是要给看到她的人带来鼓舞。 　　我想当这样的明星。 　　…… 　　…… 　　因为很多考试的时间交错，就像洪星星对直播间观众说的那样，节目组最后对四个节目并不是同时开启录制的。 　　先录制的是《考公吧》《考研吧》和《法考吧》，因为三个考试比较临近，艺人们在这三个选项里都是做的单选题，所以在时间上可以完全同步进行。 　　之后，等一部分人考试结束，《考证吧，大哥大姐》才会陆陆续续根据不同艺人选择报考的证不同而分开录制（因为《考证吧》里面的内容真的太多太乱了，节目组这边还没想好要怎么录）。 　　所以目前三十六位参加节目录制的嘉宾，基本都在专心致志攻克一项考试。 　　嘉宾们感到很满足，在各科老师的明确的指导下，在每天晚上和其他考友的沟通和自习上，他们变得越来越坚定，越来越踏实，越来越投入考试复习，越来越觉得自己在一天一天的变好； 　　节目组也感到很满足，他们原本以为贝总这个“用直播带综艺”的宣传方案是不会成功的，却不想直播间因为老师的原因，每天的观看人数都在逐步增加。作为一档小众的综艺节目（是的，他们深刻认为这档以考试为主题的综艺节目是小众的），能够前期用这种方式提炼出一批观众，到时候保证首期节目的点击率——贝总不愧是最烂的经纪人、最优秀的项目策划人！ 　　只有贝总本人感到不满足。 　　她不理解—— 　　为什么节目开录之前还有大笔大笔的花销出账，节目一录制就没有出账了呢？ 　　这个钱要怎么才能花掉呢？ 　　作者有话说： 　　嗯，这个综艺节目，主要就是要扭一下艺人部这群艺人的一些思想观念，塑造一个“佛”一点的艺人部，让他们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培养自己的技能上面，方便我们后期的几个项目。 第106章 亏钱的第一百零六天 　　◎我搞有奖竞赛了！◎ 　　一个很正常的道理叫做, 当一个节目录制过程非常简单的时候，往往也意味着这个节目本身就是个小成本的综艺节目。 　　比如我们贝总这一次发挥急智想出来的这个《考试吧，大哥大姐》, 别看她想得很完美, 前期大把大把的花钱, 但花钱这件事情，就跟你找工作一样，你不能就光顾着眼前的利益，就光看人家老板现在给你承诺的一个月七千, 不顾长远。 　　你以为刚毕业能一个月七千块钱很多了，那有没有考虑过，今年你拿七千块, 十年后你还是七千块呢？你的工作量实际上会不会是那些月薪三千五的两倍呢？ 　　工资不是就看现在的, 要看你的岗位前途、晋升空间、含没含五险一金、到底税前还是税后、出差多不多、有没有补贴、包不包吃住等综合考量才可以。 　　决定投资一个花钱的项目也是一样。 　　你以为这档节目一上来就又是培训费（请名师的价格是很贵的）、又是设备费（就是前期说的gopro和直播设备），光是报销审批单签字就要签三天, 这节目花钱花得可太过瘾了, 但你有没有想过—— 　　这特么是四档节目的花销！ 　　不是录制一个节目花了三千万, 是录制四个节目花了三千万！因为你买的设备、还有付的培训费, 都是要平均用在四个节目上的！ 　　所以相当于一个节目花了七百五十万！ 　　四位数直接变成三位数, 是不是瞬间就觉得这个钱好像也没多少了？ 　　起码从秦贝在圈里知道的一档综艺节目的制作成本价格来看，一个综艺节目最后制作成本不到一千万, 那真的是一档小成本综艺节目了。 　　尤其你仔细想想, 这档节目的录制地点在公司和宿舍——场地费相当于没花！都是日常开销！ 　　请的嘉宾都是自家公司没有任何名气、至今抛头露面直播没有引来任何一群粉丝围观的比练习生还练习生的艺人——人家录这四个节目最后就每个人收了五万块钱的劳务费，加在一起可能还没有一堆gopro贵！ 　　人工成本堪称没有，食宿也都在公司, 连上课时候提供给老师和艺人的矿泉水都不需要另外走采购渠道！ 　　直接公司会议室里就可以拿！ 　　就问你这节目算不算小成本？ 　　秦贝坐在办公室里等这四档综艺节目的报销单, 心里想得美美的, 总觉得自己非常机智的搞出来了四个特别花钱的综艺节目，而且还是那种又花钱、到时候拍出来又不会有人看的，万一公司真的最后倒闭了，那这枚功勋章应该有她秦贝的一份功劳！ 　　第一周她洋洋得意坐在办公室里签合同和报销单，幻想着苟大头对她千恩万谢； 　　第二周她等了好几天也没等到综艺部的人来申请新的花销； 　　等到第三周，尤其是这一周，游戏部迪迦部长一直在申请的《火柴人大闯关》愚人节活动就要开始了的时候，她终于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打工人找工作的时候经常会犯的错误，直接就坐不住了！ 　　不行！ 　　不能这样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四月愚人节游戏活动，大把大把的营收入账，苟大头那里那个剧本才磨洋工磨到了一半，距离写完还遥遥无期，而她这边这个综艺节目又没办法继续花钱…… 　　那这最后一次亏本让公司倒闭的机会不也没了？ 　　她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既然答应了小伙伴要为他的亏本事业再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她就不能坐在办公室里摆烂！ 　　坐在办公室里是花不了钱的，除了点电费什么都花不掉，所以说闭关锁国是不对的！就得对外开放！要走出去！只有主动走出去，才能找到花钱的地方，把钱大把大把的花掉！ 　　于是她第二天就走出了办公室，开始了为期三天的对《法考吧》《考公吧》和《考公吧》三档节目录制情况的跟踪走访，具体操作模式就是分别选一天去到人家上课的教室的外面的门上的小窗隔里表情严肃的偷窥…… 　　具体动作你们可以脑补当年容嬷嬷偷窥淑芳斋的场景。 　　总之直接差点把回过头发现她存在的艺人给吓晕过去——所有学渣最怕的就是老师查岗！哪怕他们没有在玩手机/走神/做小动作/传小纸条！ 　　在跟随这群艺人们如同学生一般每天很认真的上课（她尝试听了一堂课的内容，但因为前面两个星期的课她都没听过，第三周这课已经上到了她看答案都看不懂老师是怎么把题目做出来的程度了），又在每天晚上很无聊的开着直播闷头做题（当然她只打开了直播间看了人家做了十分钟的题目就关掉了，这种一点声音都没有的直播间真的是非常无聊了）之后，秦贝对这档节目播出之后不会火这件事深信不疑。 　　谁会愿意在节目里看这些个玩意儿呢？ 　　你有时间看，你还不如自己去考呢！ 　　既然这节目不会火，那秦贝立刻就想到自己该怎么合情合理的把钱给花掉了—— 　　于是第三周的周四，秦贝把综艺部部长谢谢请到了办公室，和他“探讨”了一下《考试吧》这档节目的录制内容。 　　她表示，之前和你们说这档节目不需要花太多心思呢，是因为考虑到你们部门这回新员工也来得比较多，手头上又有一个《这歌听上去很实用2》要筹备，所以也没想太多，就让节目边录边直播，没让你们过多参与。 　　她又表示，但是呢，现在情况发生了一点变化。 　　谢总监瞪大了眼睛：“什么变化？” 　　秦贝说她前几天都在关注直播间，也实地去看了节目的录制，觉得这个录制还是有点太无聊了。 　　谢总监整个人大写的一个无语，这特么节目形式不是你自己定的吗？无不无聊你不应该当时定的时候心里就有数了吗？一个全程就是拍怎么准备考试和怎么考试的节目，这能不无聊吗？ 　　秦贝说是，前期是我考虑不周，现在我想了想，觉得趁着节目还没剪，整个录制过程长，你看要不你们先把《这歌听上去很实用2》放一放，反正（如果公司倒闭了）这节目也不急于一时，怎么着录制和播出也都在下半年，干脆上半年拿这档录制比较简单的节目给新人们练练手怎么样？ 　　谢总监有些心动。 　　实际上因为这次整个公司招募的新人数量特别多，各个部门都出现了因为新人太多、需要培养新人、所以很多工作速度都放缓了的情况（当然，贝总和苟董对此乐见其成），他们综艺部之所以那么早就开始筹备《这歌听上去很实用2》，也是出于要顺带教新人的考虑。 　　如果能拿这档很明显整个公司并不算重视的新节目给新人练手（考虑到现在全公司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苟董那边的电视剧上面，公司都知道这档节目不受领导重视），那其实能达到的效果和他延长《这歌听上去很实用2》节目录制的效果是一样的…… 　　于是谢总监很谨慎的问：“那咱们节目形式要怎么改？” 　　这个问题问得好。 　　秦贝来劲了。 　　她说我们可以搞个周末有奖知识竞赛！ 　　谢总监鹦鹉学舌：“周末有奖知识竞赛？” 　　秦贝说：“对，就是知识竞赛！” 　　其实如果你对综艺节目有所了解的话，就会发现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有知识竞赛节目，像华国，你所知道的这种知识竞赛类节目比如《一站到底》《百里挑一》《以一敌百》《幸运52》等，其实都可以归类到这里面。 　　这类节目有两个特点。 　　第一是经久不衰——可能一种答题方式会随着时代的变化、观众口味的变化而被淘汰，但用知识进行竞赛的本质却一直是这类节目的一大看点。 　　当然另一个特点就是——这种节目吧，不可能会火。 　　你可以看到慢生活综艺节目因为过于真实的老友相聚喝酒谈心而登上热搜； 　　你也可以看到恋综类综艺节目因为嘉宾过于毁三观的发言而被喷上热搜； 　　你甚至可以看到某些旅游综艺节目、集体生活综艺节目、室内游戏节目因为嘉宾的种种离奇表现而纷纷登上热搜； 　　但你看过到这种问答类的节目登上热搜吗？ 　　#震惊，某某某竟然答对了这道题！# 　　#XXX这句名言居然是他说得！# 　　我就问你这种热搜你见过吗？ 　　反正秦贝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职业生涯，在她印象里是，这类型的综艺节目是从来没有上过热搜的！ 　　没上过就行了呀！ 　　在他们随随便便做一个项目都能上个几次热搜，特别是她上一个主持的项目《我的足球梦》国内热搜上完了国际热搜还要再上，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秦贝觉得她能做一个项目、这个项目从头到尾风平浪静、不上热搜、不出现社会性的话题、且最后这个项目还能亏本，这个项目就已经很厉害了！ 　　秦贝对这个知识竞赛，是这么个安排：“我看了课表，因为现在距离各门考试都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课表也是每周周末都休息（当天就不需要上课，艺人们在宿舍直播自学就行了），那不如就学某些培训机构，周一到周五上课，周六周日抽一天模拟考，咳，不是，我是说搞知识竞赛！” 　　“这也算是一个成果展示嘛，你现在就纯粹的上课和做题，艺人们到时候去参加考试是不会知道自己到底学得怎么样的，” 　　“所以学校里才会经常要考试，要测验——那我们这个也可以有考试和测验，且因为我们毕竟是录一个综艺节目，我们就可以把这个测验的形式变得更加活泼一点，比如，知识竞赛。” 　　谢总监想了想，觉得搞知识竞赛其实问题不大，题目可以让任课老师出，答题人就是参加节目录制的艺人，你不说这种比赛做出来有多少人看，起码从录制的角度来讲，要录制这种节目是很简单的。 　　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那这个竞赛要怎么竞？”你搞一个比赛，总要有个比赛形式吧？你是要笔试还是面试呢？面试的话你是要无领导小组呢还是一对多面试呢？总要给个大致方向吧？ 　　花钱的地方来了！ 　　秦贝讲到这里的时候很兴奋，两手并用给谢总监形容了一下自己的设想—— 　　“这个我们其实可以根据考试的录取模式来设定竞赛方法。” 　　“比如像《考公吧》这个节目，因为公务员考试是一场选拔性的考试，只选择考试成绩最好的头名录取，所以我们的竞赛也是这样，要以筛选为主。” 　　“再加上现在公务员考试的形势很严峻，经常报考一个岗位的人数能达到两百多，一百多，所以我觉得像《考公吧》这种节目就可以搞得和《以一敌百》差不多！” 　　“我们就租一个大一点的演播厅，”谢总监眼睛瞪得大大的（什么玩意儿搞这么个节目我还要花钱租个演播厅？直接教室里不能搞嘛？） 　　贝总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必须要租演播厅。 　　“因为我们邀请的参赛人员除了艺人之外，还有广大通过各种渠道报名来参加这种以一敌百模式竞赛的同样想要参加公务员考试、正在复习备考的广大网友们！” 　　整个模式在贝总的设想里是这样的—— 　　每周一，节目组要线上开启报名渠道，把参加培训的备考艺人作为节目里的“一”全都挂到网上去！然后让想要报名参加比赛当那个“百”的网友自选要挑战的艺人，针对性报名！人数到达就关闭这个艺人的挑战渠道，可以换其他志愿，总之走的就是一个先到先得。 　　然后每周三，工作人员确定好参加这次比赛的人数，联系报名的参赛选手，确保他们会在当天、比赛录制时间抵达演播厅，当然，这其中的来回路费及食宿都由主办方、也就是双黄丸公司承担（哎嘿，这样就花掉一笔钱了）。 　　再然后，在周六或者周日，开始节目录制，整个答题形式就和《以一敌百》差不多，通过限时所有人回答问题，淘汰回答不出问题的人。 　　当然，作为一个贝总想出来的要用来花钱的比赛，这场比赛最花钱的就是奖金了。 　　“奖金一场是二十万元。” 　　“注意，整个比赛以艺人被淘汰作为结束，如果艺人先被淘汰了，那么这一场比赛提供的十万元奖金将剩下的未被淘汰的参赛选手平分。” 　　“如果最终是艺人取得胜利，那么她就可以二十万元全部拿走。” 　　别看二十万元作为一场比赛的奖金仿佛很少的样子，别人家的比赛上来都是一百万起步价的，但是秦贝制定这个奖金金额也是有考虑过的—— 　　你不能这个金额太高，太高了这个节目指不定就要因为一百万的奖金小火一把； 　　但你也不能金额太低，太低了这个钱相当于没花。 　　所以权衡再三，考虑到这是一个持续性的比赛，几乎每周都会有三场（正在录制的节目有三个嘛），相当于这几个综艺节目每周都会有一笔额外的支出。 　　这样累计的金额也是非常客观的！ 　　一个星期二十万，一个月四个星期就是八十万，距离现在最近的一场考试是省公务员考试，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那么相当于，这其中花钱最少的节目也要花掉二百四十万，而四个综艺节目累积在一起，相当于最少可以多花掉一千万！ 　　这样计算下来，这个花费就很优秀了。 　　再加上演播厅租赁的费用，现场舞台、设备、灯光的费用，报名网站建设的费用，给参赛网友报销路费食宿等…… 　　花掉个两千万是没问题的！ 　　秦贝理了理自己的思路，觉得整个环节都没问题，然后看向谢总监，问他你说这么干行不行？ 　　谢总监表示，其实从制作角度来讲，贝总这种比赛模式还是很简单的，只要钱到位下周我们就可以开始搞！ 　　贝总点点头，大手一挥表示你去做吧！ 　　谢总监作为一个和别的部门关系还不错的中层干部，在这个时候主动提议，反正这是个长期的比赛，录制也很简单，我听说别的部门，特别是影视部那边新人这次也招进来很多。 　　综艺和影视虽然表现方式不同，但在拍摄和剪辑上面还是有些相同点的，如果影视部现在剧本还在难产的话，他愿意帮助影视部带带新人。 　　贝总表示那倒不用了。 　　虽然隔壁影视部的新剧本一直在难产中，至今也就写了一半的样子，但急不可耐的苟董已经开始电视剧的前期准备了。 　　是的，虽然剧本没好， 　　但领导想花钱的心却蠢蠢欲动。 　　所以隔壁那部还在难产中的电视剧，已经开始进入了筹备阶段。 　　作者有话说： 　　昨天忘记和大家说【诺诺麻麻】的结局了，嗯，因为取材自我曾经的同事，所以这位麻麻本身自带一个结局—— 　　麻麻没有考上公务员，不过她考上了我们这边的一家国企，现在已经在新单位上班啦！ 　　明天交代一下电视剧的事情，毕竟白编剧都写了这么久了，该有点动静了。 第107章 亏钱的第一百零七天 　　◎我的剧本创作重新进行了！◎ 　　白编剧剧本难产这件事情, 已经传得整个公司上下皆知了。 　　让我们来看一下这部被苟董限制了无数的条件，以至于让当年文思泉涌、能写下《相亲》这种一集一个相亲男电视剧的这部网剧的进度条。 　　之前也说过，白编剧当时在考虑剧本的时候, 其实对于这个剧本的大多数剧情都是有数的——因为这部剧是两部小说IP的改编, 改编不是胡编, 虽然给两本无CP的小说硬生生增加了CP，但不意味着增加这个感情线，其他剧情就要做大的改动。 　　很多标志性的剧情是不可能有变动的—— 　　你比如《倚天屠龙记》再怎么改编，作为男主角张无忌的父母, 殷素素和张翠山那都是前几集要死的，后面剧情改得再魔幻，这俩人也不可能平安活到大结局。 　　再比如《还珠格格》的剧情你再怎么变, 前期小燕子团伙智斗皇后娘娘这段剧情也是不会改的, 你要是一上来小燕子就和皇后娘娘情同母女了，后面所有一连串的剧情就废掉了。 　　白编剧选的这两本小说也是一样, 她从确定了改编哪两本小说开始, 为了找寻灵感, 就已经把这两本小说给看了不下八遍了, 也理出来了她认为必须要放在这部电视剧里的情节。 　　像现代校园励志小说《财帛动人心》, 女主角晓婷在学校里想尽办法赚钱这些剧情是小说的精华，是绝对不能改的； 　　而古代权谋小说《谋国》里, 男主角的身份（前朝遗孤）、参加科举、谋夺皇位的剧情也不能改, 无CP事业文，好看就好看在这种事业线爽文剧情里。 　　唯一被卡住的环节就在于，男女主角身处两个不同的世界, 到底要怎么才能够相互认识, 到底要怎么这两个一心搞事业的人才能谈起恋爱来呢？ 　　光这件事就卡了她将近一个月。 　　连隔壁那个系列综艺《考试吧, 大哥大姐》都已经正式录制了，她这边还没有动静。 　　于是苟董受不了了。 　　他不能接受他的小伙伴奋战在一线为他出生入死，而他自己则窝在办公室里一分钱都没花了（liao）！ 　　于是他就跑到白编剧的办公室，询问了这次这个剧本的进度条怎么慢成这个样子了？ 　　“我记得你以前写剧本很快的啊，当初《相亲》第一部 的剧本好像三个礼拜都不到就交稿了呀？这次为什么这么慢？” 　　当然是因为你提的这些条件太变态啊——你这个狗—— 　　被卡文给折磨得几乎要变态了的白露霜编剧内心疯狂咆哮。 　　人家贝总当初让我写《相亲》那个剧本的时候，各种条件设置也没你这个这么恶心啊！又要现代又要古代又要男女主角不能穿越但要他们谈恋爱，笔给你！你给我去写写看啊摔！ 　　但这毕竟是给自己发工资的领导，一个合格的打工人必须要明白，就算你背地里/心底里/脑子里有多么疯狂的咒骂着你的领导，当着他的面，你都必须要温和儒雅、体态大方、如春风拂面般和他解释—— 　　是因为我卡文了，我想不出男女主角在这么苛刻的条件下该怎么谈恋爱，尤其是他俩还都只长了一颗事业脑。 　　而往往在你倾诉了自己遭遇到的工作中的困境的时候，你的领导会给出一个瞬间增加你工作量、与此同时仿佛似乎好像又可以解决你现如今遭遇的困境的方案—— 　　“卡文了啊？”苟大头听到这里表情很开心。他已经经历过一部电影、两部电视剧的制作了，很清楚卡文这件事情往往和故事烂尾有着密切的关联——起码小伙伴秦贝就是这么告诉他的！ 　　如果卡文、但最后编剧硬着头皮写完交稿了，那当然是一件他喜闻乐见的事情。 　　这意味着他既不用担心剧本质量太好，又不用害怕因为卡文这笔钱迟迟花不掉。 　　所以他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对白编剧是这么说的—— 　　“我记得网上有一种说法，叫如果有什么事情过不去，就去吃一顿火锅，”他停顿了一下，“如果一顿不够，就吃两顿！” 　　白编剧面无表情看着自家脑子抽风了的领导，觉得刚才那两句话，大概率是这位领导在无所事事刷某红书的时候刷到的某火锅店的广告，鉴于整个公司所有人都知道，苟董平时非常喜欢拉着贝总出去吃火锅！ 　　不过她确实不知道这位领导突然间在这里引用一句广告用语是要干什么？ 　　然后就听那位领导说：“那是不是可以同义词替换，咳，我是说，如果有什么改编一本小说的剧本卡住了写不下去，那就加一本小说，如果一本不够，那就加两本！” 　　“所以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之所以卡文，不是因为要把两本小说融合到一起写一个剧本太难了，” 　　白编剧看着苟董顶着一副非常不要脸的表情说着非常不要脸的话：“是因为缺了第三本小说！这样！我再给你批一笔资金，你再挑一本小说，随便挑哪本！作为这两本小说主线剧情的辅助，把版权买回来！一！起！融！” 　　白编剧眼前一黑——这不就相当于她之前所有的准备工作都白做了吗？！ 　　之前是融两本书，现在变成融三本书——你这是在解决我的问题吗？你这不是在解决我这个人吗？！ 　　更让白编剧感受到崩溃的是，为了保证自己能尽快有进度条，这个苟大头定下了以后每周都会来拿她上周写的剧本的内容，让她在这边跟连载小说一样的写剧本，让剧组那边开工，开始拍摄—— 　　这是理论上可是实现的。 　　你要知道在华国，有那么一些导演，他们拍电影的时候就没用过剧本！人家都是，在拍摄电影的时候连剧本都没有就开始拍了，边拍边凭感觉想故事，最后也拍出去至今为止依旧在为人们津津乐道的好电影。 　　相比之下，苟大头还愿意提供个没有结尾的剧本，这已经不错了！ 　　“可是这样我就无法保证剧情的连贯性了！”白编剧极力反对，她解释这是自己写作习惯的原因。 　　“我还没想好怎么写！我习惯先写个几个剧情的开头，分别往后再写个一两集，确定写得比较顺我才会选定用哪个片头，而且如果发现后面写不顺了，我会再把开头拿出来根据后面剧情的需要做修改，如果前期这些内容已经被带走开始拍摄了，那我就没办法修改前面的内容……”白编剧费力的解释着，希望能够打消苟董的离谱念头。 　　但她不知道她越解释，苟大头就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真的是太优秀了！ 　　“我觉得这跟人家作者写连载小说是一样的！”他带着“这点小问题没关系啦”的表情，表面上是这么说的。 　　“连载小说的作者难道没有这种写完了只要不发表就想疯狂改的想法吗？但只要她发出去了，她就知道自己只能硬着头皮把故事写下去了——但你看，虽然是硬着头皮写下去的，但这些连载的故事依旧很好看啊。”在小伙伴秦贝的推荐下，已经学会了怎么追看连载小说的苟董举了个非常不恰当的例子。 　　“所以说，想要治好你这种毛病，最好的办法就是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每写完一章，我都帮你拿出去发表——你每写完一集，我都帮你拿出去直接开始拍摄！这样你就只能继续往下写了！” 　　对！ 　　要的就是你这样硬着头皮写下去！ 　　这样还能写出个好故事来我就亲自搞个大型颁奖典礼，在大典上为你颁发最佳编剧奖！ 　　苟大头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徒留下伸出尔康手的白露霜编剧。 　　…… 　　…… 　　没有一个创作者喜欢被硬逼着去创作，这样会让人发自内心的产生厌恶，然后再发自内心的……更写不出东西。 　　直到当天下午，闻讯赶来安慰她的黄制片和蓝导到来。 　　“黄蓝白”三人小组再次聚首，两个人先是表达了对白编剧的同情，顺着白编剧的话痛骂了苟大头一番（事实证明这种聚在一起痛骂领导的行为真的非常容易拉近同事之间的距离，当然前提是你的领导绝对不会从其他任何渠道听到这些话），白编剧觉得自己从早上见到苟大头开始那股脑子肿胀的感觉在逐渐消退。 　　她的大脑开始慢慢清醒过来。 　　黄制片和蓝导看自家小伙伴收声不那么激动了，就开始帮助自家老板擦屁股——他们按照自己之前的理解，对苟大头上午的行为给小伙伴做了解释。 　　“其实吧，如果你能站在领导的层面上去看待这个问题，你就能理解为什么苟大头（是的，背地里已经没人叫他荀董了）那么急的想让你赶快把剧本给写出来，让这部剧能赶快投拍。” 　　比起最近这两个月几乎都在闭关写剧本的白露霜，一直在给影视部新晋员工们搞培训的蓝导和黄制片在这件事情上有更多自己的看法。 　　他们讲了一个绝对是真相的开头。 　　“苟大头之所以那么急着让你写剧本，让这部剧能够投拍，为的是赶快把公司现在留在账上的流动资金都给花出去，他想要花钱！” 　　然后他们又得出了一个非常离谱的结论。 　　“而他之所以想要花钱，是为了快一点赚钱。” 　　这句话奠定了整个“不能红”小组的讨论基调——就是朝着迪化流头也不回飞奔而去的基调。 　　他们是这么给冷静下来的白编剧解释这件事情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双黄丸公司在各大部门的努力下，虽然不能说是日进斗金，但绝对是积累了非常多的资金，整个公司的发展势头非常好。 　　在这种情况下，公司如果想要保守一点，那当然是投资自己原先已经在筹备的制作项目，确保收益——但是这种吃老本的方法虽然能赚到钱，却无法赚到更多的钱！ 　　“因为在第一部 的基础上，所有的项目能够盈利的范围是确定的。”黄制片解释道。 　　“不论第二部 在第一部的基础上投资翻了几倍，其实从大数据角度，那都是可以经过测算的——你比如我们的第一部《相亲》，拍完播出之后小火，然后我们投拍第二部，因为第一部的投资回报率摆在那里，第二部最后电视台愿意给我们的利益不过是在第一部测算的结果基础上加几个点而已。” 　　这就跟你去买星爸爸咖啡一样，如果你第一杯咖啡买的时候是三十五元，你就会觉得这家店的咖啡就是这个价，如果有新品，在三十五到五十范围内仿佛都能接受。 　　但如果你买第一杯星爸爸的时候叠加了很多的优惠券，最后这杯标价三十五元的咖啡到手价是十七块钱……你就会觉得以后买星爸爸的咖啡，如果最后结算价格超过二十，那这杯咖啡就不值得买。 　　所有项目的第二部 也是这样。 　　有第一部 的标价摆在那里，就像是一个参考价一样，各大合作商当然会因为第一部大火的原因给出一个比第一部更高的价格，但他们也一样会参考第一部的价格，在这个基数上增减。 　　“但如果我们投拍的是一个全新的项目，那这个价格就是天马行空的了。以我们影视部如今每部作品都大火的战绩，我们完全可以把价格喊更高，让同样这笔钱的投资回报率更高。” 　　这解释了为什么苟董和贝总会叫停影视部和综艺部筹备第二部 的项目，让他们改制作一个新项目的原因。 　　“而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一个理财概念，就是当把钱拿出去投资会获得的投资回报率远高于放在银行吃利息的时候，那么你的犹豫多一天、你的钱放在银行里多一天，那都是在亏本！” 　　所以在蓝导和黄制片的眼里，苟大头会那么急切的要整个剧组动起来、赶快把账上的钱给花出去的理由就很合理了——人家领导那是为了能够更好的赚钱！越早把钱花出去，就能拿到越多的回报，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白编剧在两位小伙伴的洗脑下，也逐渐迪化。 　　她觉得苟大头虽然平时表现非常狗，但他应该不至于拿自家公司如此巨大的一个投资项目（鉴于这部剧从一开始就定下了又要有古代场景又要有现代场景，影视部众人很清楚这里面的投资绝对会很大）来开玩笑。 　　那是不是意味着，大头说的那个“三个剧本融一融”的建议也是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提出的真的切实可行的建议呢？ 　　要知道苟大头虽然是个傻白甜，架不住他身后还有贝总为他出谋划策啊！ 　　大头脑子一根筋，但贝总是他们公司上下公认的脑子转得快、投资眼光非常准、唯一的问题就是说话特别谜语人的娱乐圈优秀领导。 　　那假设我刚才听到的那条建议不是苟大头讲的，而是出自贝总之口…… 　　白编剧琢磨着。 　　贝总说了什么？ 　　贝总说，再挑一本小说，随便挑哪本，作为这两本小说主线剧情的辅助，把版权买回来一起融。 　　随便挑哪本，作为这两本小说主线剧情的辅助…… 　　作为这两本小说主线剧情的辅助…… 　　辅助…… 　　白编剧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啊！”她露出动漫里主人公经常灵光一闪的那个夸张表情。 　　“我知道贝总是什么意思了！”作为著名贝总语录解读高手，只要她想要知道贝总话里的真实含义，她就一定能知道！ 　　“贝总的意思是，如果我想不出该怎么让男女主合情合理的见面，那我就干脆给这两部小说加第三部 小说的设定，让它成为这两部小说故事发生的大前提！原来这就是辅助的意思！” 　　“对啊！所谓辅助，不就是不干预主线，但又能为主线提供助力的意思吗？！” 　　白编剧只觉得自己之前那些被堵住的视线豁然开朗。 　　黄制片和蓝导还没理解自家脑洞巨大的编剧小伙伴在说些什么，白编剧于是举了个很简单的例子。 　　“就比如如果我想要写一个《红楼梦》里林黛玉和《哈利波特》里伏地魔之间的爱情故事，不含穿越不含重生，我怎么才能让他们俩能够合情合理的相遇呢？” 　　“我就可以设定《红楼梦》里想要带走黛玉的那个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其实曾经和霍格沃兹学院的四大创始人一起在《西游记》里的菩提祖师门下学习过！这样就可以让他们存在在一个世界，那他们的相遇就很正常了！” 　　“……”正常个屁，这剧情天雷滚滚啊。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白编剧思路一打开，立刻就从购买的小说书库里找到了这样一本小说，可以完美成为另外两部小说的“辅助”—— 　　《（快穿）我有特殊见鬼技巧》。 　　一部快穿小说，当初单纯为了充实IP库购买的小说，故事内容讲述的是一个眼睛能看到鬼的少女在遇到鬼之后在各个世界穿梭、帮助鬼魂完成他们的遗愿，最后在现实世界里找到自己的爱情的故事。 　　“重点不是这个快穿，重点是这本小说里的女主角有一双能够看到鬼的眼睛、以及能够穿到别的世界的灵能力。” 　　“里面有一个小故事，是女主角运用自己的能力，帮助其中一个鬼魂的后代避免了家族传承断绝的危机，而且这个故事恰好也是古代，恰好这个鬼魂是这个世界的皇族。” 　　“那为什么我不能假设，我现在这部电视剧的女主角，就是那部小说里女主角的某个后代，因为血脉能力被稀释，她不再具备穿越能力，却有一双能够透过某个介质看到另一个世界的眼睛？” 　　“而男主角，恰好是那另一个世界，曾经被女主角的祖先（就是那部小说女主角）所拯救的、与他们家族有一定灵异联系的皇族的后代！” 　　“总而言之，这样，就可以很完美的解释为什么这两个人能感知并见到对方了。” 　　白编剧跟讲天书一样的讲述了自己的脑洞。 　　黄制片没听懂，蓝导觉得他得看看剧本才知道白编剧刚才那一通在讲点什么。 　　当然这一切也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因为白编剧思路的打开，他们这部剧的筹备工作，终于可以提上日程了。 　　作者有话说： 　　为了庆祝收藏满2000，嗯，我搞了个抽奖活动，截止到29号的23点，本章下方留言可以参与抽奖奥！ 　　不要错过！ 　　按照比例来讲抽中概率应该挺高的，我记得看到最新章的读者不是很多…… 　　话说，新的这部剧叫什么名字好呢？ 第108章 亏钱的第一百零八天 　　◎我开始布置现场了！◎ 　　筹备电视剧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招募演员, 事实上随着电影《我的足球梦》火到了好莱坞，双黄丸公司招募演员已经不像当初拍摄《相亲》时那么艰难了。 　　以前是他们想要邀请演员，人家看不上他们剧组； 　　现在是他们还没说要选演员, 只是先去影视城租个场地, 都没说要拍什么, 闻风而动的各个公司的经纪人就已经天天守在楼下带着自家艺人的简历上门拜访了。 　　所以对演员的选择，负责筹备工作的蓝导和黄制片不急，他们觉得完全可以让子弹再飞一会儿，等剧本内容出来更多了再说, 把演员简历攒一攒，攒多了再挑。 　　如果说他们这个曾经的三流剧组在筹拍了三部戏之后学到了什么东西的话，除了学会了很多高端的运镜技巧和拍摄手法之外, 他们更懂得的一个道理就是—— 　　对于一部优秀的剧来讲, 演员或许重要，但实际上也没那么重要。 　　他们三部戏, 除了最后那部请了个足球巨星之外, 你会发现其他没有请一个可以单靠粉丝数量就撑起一部电影票房/电视剧收视率的一线明星, 也没有影响这部剧最后被观众慧眼识珠, 火得让两位领导激动不已（寻秦记组合：我们那是激动不已嘛？！我们那叫气到跳脚！）。 　　可见请什么明星有时候真不重要。 　　别的剧组之所以要花那么多钱来请明星, 是他们不得不向资方妥协—— 　　你不请这种能带动票房的演员，资方就怕这部戏会亏钱, 他们就不敢大笔的资金投进来； 　　资金不投进来, 这部戏从服化道到背景到后期特效甚至是剧本都会降好几个档次； 　　所有都降档次了，那这部剧想要回本赚钱就很难。 　　而一部戏，比起爆火、口碑爆棚, 所有人追求的第一目标是, 能回本。 　　请一线明星是最容易回本的方式, 所以大家都请。 　　但他们双黄丸公司不需要。 　　作为一个从诞生起就非常霸道的从来没有让任何赞助方／投资商／明星演员介入过任何一个项目的哪怕勒紧裤腰带也要把握项目话语权的公司（是的，每次贝总和苟董掏空公司现金流搞新项目，在这群员工看来那都是在勒紧裤腰带掌握话语权），他们是不需要有这种选人压力的。 　　他们完全可以靠别的地方——比如打磨剧本，比如精美的服化道，比如更加让人身临其境的场景和怎么着看上去经费也一定在燃烧的后期特效，像玩游戏叠ｂｕｆｆ一样的，用其他耕种方式来增加这部戏的爆火可能性。 　　剧组组建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蓝导撸起袖子带领剧组全体成员，开始搭场景。 　　虽然剧本还没出来，但因为大部分的剧情都取自那三本原著小说，所以大部分主角需要出现的场景还是很固定的—— 　　比如现代女主角晓婷的戏份，基本就在两个场景里发生。 　　一个是学校，特别是教室，中间有不少晓婷在教室里倒买倒卖赚钱的内容，都是在教室里拍的。 　　另一个就是家里。 　　学校当然蓝导和黄制片已经找好了，按照这部剧的拍摄流程，他们计划在那所学校给学生们放暑假的时候再去取景拍摄，也就是大概七月份的时候。 　　但教室其实并不需要一定就得是这所学校里的教室。 　　这样到时候女主角一半的戏份都要等七月份再拍，那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要知道他们和人家女主角签的合同、支付的片酬那都是按照整部戏的拍摄时长来算的。 　　所以蓝导他们很鸡贼的决定干脆把教室这个拍摄场景设置在公司二楼的艺人部！ 　　反正那里有很多都被贝总当时给装修成了教室，他们现在挑一个空教室，然后对这个教室再改一改，连场地租赁费都不用出就把女主角这边一半戏份的场景给搞定了！ 　　至于家里就更简单了。 　　女主角晓婷，可是一个贫穷的和奶奶一起住在狭小的房子里的学生党。 　　两个人的固定收入来源就只有奶奶的养老金和当清洁工赚来的钱，至于女主角在前期赚的那点钱不过是给家里多加一个菜罢了。 　　所以从这个收入来看，他们公司对面那幢被贝总大笔一挥租下来的单身公寓楼，里面任何一个单间，那个四十平米不到的套内面积，就非常符合拮据的一家人能居住的面积。 　　完全不需要去影视城租什么拍摄棚！ 　　把这些租赁费用拿出来给自家公司搞装修不好嘛？！ 　　前者拍完了就要拆除（临时建筑什么的，到了时间就得按照相关规定拆除的），但后者可以永久／半永久的保存！ 　　贝总要是知道他们在这件事情上如此节俭一定会为他们感动的！ 　　贝总感不感动不知道，但听说了这件事的陈导很感动。 　　作为一个电影导演，他对这种电视剧是没什么兴趣的，最近因为知道了影视部有一个非常丰富的小说IP库，他一头扎进了里面，想要从里面找个不错的IP，拍个小说改编IP电影——他还没拍过这种形式呢！ 　　但这不意味着人家陈导就此如同修仙世界里的师尊那样闭关了。 　　听说自己曾经带过的学生学会了他那套省钱的精髓，正在搭建片场，小老头背着手溜溜达达地就走进来了，看了两眼蓝导和黄制片是怎么指挥自己下属搞装修的，他看了十分钟看不过眼，把两个人挤开自己上手干了—— 　　“初中生、高中生和大学生的教室能是一个样子嘛？！就申请了一间教室来取景你们是几个意思？反正都不要钱，干嘛不多申请几间？懂不懂什么叫要把投资花在刀刃上？这种免费的羊毛不薅白不薅！真的是白教你们了！” 　　然后麻溜的就指挥这两个小弟子跑腿去把另外两间教室给申请下来。 　　“这间已经申请的教室就先布置成初中的教室吧——初中生的教室比起高中和大学教室来讲应该要难布置一点。”陈导琢磨了一下，很快就做出了决定，然后毫不客气指挥起了那群刚入职的部门新人。 　　“门口要插一个金属牌子，写好女主就读的班级，这个牌子一定要是可以活动的，这样这个班级的学生就不需要每个学年都搬东西，校方只要把门口的牌子换成高一个年级的就行了—— 　　这不是常识嘛？！不要给我偷懒！ 　　你永远不会知道到时候导演选镜头的时候，会不会就那么恰好的，镜头里可以透过窗户或者门框看到这块牌子！ 　　到时候人家观众在弹幕里给你写一句‘注意此处有ｂｕｇ’，你们以为自己会很自豪嘛？！” 　　一个新人灰头土脸跑出去找采购，想问问这种牌子要怎么做赶快定制几个过来——举一反三，你不能就只准备一块七年级二班的金属牌，万一剧本里还有八年级二班和九年级二班呢？万一还有高一（２）班、高二（２）班和高三（２）班呢？ 　　“这两边的墙上确实可以写一幅毛笔字……但是怎么可以没有落款！落款呢？！ 　　不是让你们去联系人家大师落自己的款！是让你们去伪造一个学生的名字落款！谁家正常的教室挂这种书法作品是挂大师的？那不都是挂班级里学生的作品嘛？！ 　　找个不是女主角，但和女主角有交集的有名有姓的同学的名字，伪造个落款，再某宝掏个三五十块钱刻个印章，有那么难嘛？！” 　　又一个新人抹了把脸，从包包里把自己打印下来的这部小说给掏了出来，从头看起，想要在里面找个适合的人名填进去—— 　　那个书法作品是她爷爷写的，小姑娘当时单纯就是想消耗一下自家爷爷积累在家的作品，没想到这导演居然细节到这个程度，连落款和印章都要管，这下子没个两三天，这人名还真定不下来了呜呜呜…… 　　“还有背后这个黑板报！你们就设计了一稿？其他款式呢？ 　　都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吧？你见过哪个班级后面的黑板报是永远不变的？这不都得跟着节日跟着时间换吗？你们要知道女主角所在的这个场景和男主角是不一样的！” 　　“男主角因为人在古代，还有赶考啊、基建啊之类的各种户外场景，想要表达一年四季的时间流逝很简单，但女主角不行，尤其是她的人设是很穷，一年四季外面套的都是长袖校服，想要表现出时间的流逝就更难了，这种情况下你们不能放过镜头里的任何一个角落—— 　　比如黑板报！” 　　“让镜头每次扫到黑板报的时候，都能体现出时间的差别——三月就该学雷锋做好事了，六月就该喜迎暑假了，九月就是开学季，十二月就是冬至和雪人，总之该出现的季节图案不能少，你们可以设计的丑，但绝对不能一块黑板报除了好看什么信息都不透露！ 　　不透露信息的道具摆在摄影棚里那就叫浪费！” 　　用四种颜色的粉笔好不容易涂满整块黑板的小妹妹被骂得眼眶都红了，抿着嘴问隔壁那个正在翻书找人名得小姐姐要了一只笔一张纸，开始闷头设计新的黑板报样式。 　　“还有这个讲台，上面不贴一张座位表合适吗？” 　　整个道具组一大半的人都是上个月刚刚招进公司的新人，以前虽然也在别的剧组呆过，但只能说，剧组和剧组之间还是有不同的。 　　以前的剧组所有道具那都是围绕着演员弄的，主打一个演员用起来舒服、镜头看起来配色好看，那就够了，谁会去在意这种镜头里最多出场不过两秒的东西呢？你在古代剧组的主角下午茶里放一颗颜色好看的布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 　　但显然他们在之前剧组学到的这种大大咧咧的做派，放到这个剧组就行不通了。 　　这个新剧组、他们这个新公司，明晃晃的方方面面都很注重细节，看似很抠（连个场地都不愿意在外面租），但实际上是真的愿意花钱（听说他们预约了三个不同地方的五A级景区取景！这年头连个背景图都要搞成真的不愿意人物抠图的剧组很少见了！）。 　　所以说人家公司出一部戏火一部戏是有理由的！ 　　看看人家这个细节！ 　　这场景最后拍出来的剧，你就算里面的女主角搞个二十八岁的假装十六岁坐在这间教室里，观众也只会觉得女主角大概是长相老成，不会出现无法代入整个故事剧情的情况—— 　　你抬头都能看到教室右后放角落里放着的垃圾桶和扫帚拖把！ 　　还不是那种全新的，人家陈导说了到时候要注意，要根据拍摄的时间点控制这个拖把应该是半干还是全干还是湿漉漉在滴水！到了冬天还应该会结冰！要注意那个时候拖把应该在晒太阳！ 　　细成这样观众到时候看剧还代入不了校园生活那他们就可以切腹了！ 　　陈导随手点了几个他看不下去的地方，把这群新人骂了一顿之后，这群本来还对道具组这个工作毫无概念的新人立刻就懂得什么叫举一反三、什么叫带着脑子工作、什么叫工作要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了。 　　他们有样学样的对整个教室做了新的安排，甚至连窗户都已经想好了，要根据时间轴，等到了冬天就在上面哈气画个某某爱心某某——说好的要利用所有镜头表现时间概念！ 　　与此同时，陈导则在叮嘱一旁站着聆听教诲的两个弟子，关于这部剧真正需要在道具和场景布置上的重点—— 　　“镜子，这部剧最重要的，就是镜子，每一块镜子，以及镜子出现的地方，你们都要好好设计，这些虽然在剧本里没有，但你们绝对不能不思考。” 　　有镜子的地方，是白编剧融合了三本小说之后进行的一场合理魔改。 　　根据上一章，我们已知，按照白编剧新的设定，女主角的眼睛可以在她自己注意力集中的时候直通另一个世界的男主角的眼睛（这句话有点绕你们自己断个句），所以她就格外喜欢呆在有镜子的地方—— 　　这样她就可以透过镜子与低头看向水面的男主角见面（这句话逻辑上也有点绕，你们自己再琢磨琢磨）。 　　这也就意味着，每一处有镜子的地方，就有女主和男主场景转换、甚至是对话的镜头。 　　“怎么巧妙的、不动声色的、让观众觉得这里出现一块镜子非常合理，这就是你们在布置整个场景的时候需要考虑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继续在线征集电视剧名！ 　　作为一个细节控我真的每次看剧都喜欢看里面那些很小的细节，包括主角路过某个街道听到的歌啊，去超市买的零食啊，上课的时候镜头对准黑板上面在学的内容啊啥的……如果能在这些细节里面发现剧组的小心机，我就会觉得非常惊喜。 第109章 亏钱的第一百零九天 　　◎我装镜子了！◎ 　　在蓝导和黄制片在考虑镜子要怎么设计摆放的时候, 被陈导折磨过一遍的道具组正在紧锣密鼓地布置三间教室。 　　初中生因为刚离开小学，在教室布置上面还是比较有童心的（也可能是老师比较有童心），不论是黑板报选择的配色也好, 整个教室的座位布置也好, 走的都是少男少女心的路线—— 　　道具组战战兢兢从不同某宝店下载了不同款式不同价格的书包, 然后费尽心机把上面的LOGO想尽各种办法给遮住或者拆掉（毕竟他们也没收人家广告费，凭什么要帮他们打广告），再根据价格，给这些书包排座位—— 　　第一排那个最中间的特殊位置必须得是一个调皮捣蛋的男孩子的, 把这个拆LOGO之后拆得最扭扭歪歪的书包丢进他课桌洞里！ 　　剩下的前三排应该是好学生比较多，然后好学生里，女生的占比又会比较多…… 　　道具组的小姐姐们按照自己的审美, 把他们认为属于女孩子的书包交错安置在前排不同的座位上, 有的挂在书桌边上的挂钩上，有的塞进课桌洞里, 有的则靠在椅子的靠背上。 　　然后她们再把门口那几箱二手买来的初一的课本、从艺人部那里借来的已经做完的模拟卷折一折卷一卷, 垒起来堆在课桌上或者课桌里, 再根据导演看着镜头时不同的角度, 调整好每张桌子上书堆放的厚度（太高的她们可以把书塞进书包里）, 然后再派发一些笔袋啊，笔啊, 隔壁已经打满了草稿的草稿纸啊啥的。 　　感谢他们同一层楼真的有一群考生吧！ 　　对, 说的就是贝总一直在盯的《考试吧，大哥大姐》节目组。 　　如果没有他们，道具组的小姐姐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从哪个垃圾堆里去找打了竖式的草稿纸和镜头一扫就能知道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学生学习特别用功的卷子！ 　　以及那些形形色色一看就能看出不同学生人设差别的文具用品。 　　俗话说差生文具多。 　　像艺人部这群曾经的学渣、如今被迫在直播间里当学霸的艺人们, 那当然是各种文具多到一个化妆包都放不下。 　　这群人每次被培训机构的老师讲得想要奋发图强的时候, 下了课第一件事就是聚在一起下单买文具, 长此以往，各种款式的文具他们是应有尽有，要不是剧组过来问他们借，这群人已经打算下一场直播抽粉丝送文具了。 　　双方匀一匀，非常节约的堪称各取所需。 　　彼此都觉得对面这个组不错，今年公司招进来的新人很会做人。 　　然后是高中生的教室。 　　高中教室比起初中教室，当然要有些新的变化——那种绝望的学习氛围更浓郁一点。 　　后面的黑板报不再是富有童心的画了，清一色贴满了学生们写的范例作文。这块还好因为女主角中二病没那么在意成绩，所以关于作文具体内容，小姐姐们不需要很关注，直接买了一刀空白的高考试卷专用的那种方格纸，然后串通隔壁《考试吧》的申论老师，临时突击给学生们考一次申论—— 　　嗯，这个语文范文作文试卷就这样填满了。 　　高中生的书包其实就没那么鼓了，因为大部分都是住校生，不需要每天把教材啥的背来背去，取而代之的是很多的储物箱。 　　小姐姐们买了大量储物箱，一个个放到教室里的课桌下面，都是透明的，她们把采购来的高中教材整理一下给塞了进去。 　　有的书横着叠在一起放进箱子，有的书竖着书脊朝上挤在箱子里，还有的一看就是学渣的箱子——里面乱七八糟你都不知道他往里面塞了些啥！ 　　教室左后方再贴一块板——上面写的是全国和全省各大一本院校的录取分数线。 　　教室前面的黑板上再贴了一个大大的倒计时日历——距离高考还有XXX天（这个日子将根据到时候拍摄进度来填）。 　　墙上已经没有乱七八糟的书法作品了，就是雪白的墙，这让负责书法作品的小姐姐很失落，她特地让她爷爷多写了几幅来着，结果没能用上。 　　等到了大学教室因为大学班级往往都没有固定的教室，这个设计就更简单了。 　　她们直接换了一批桌椅，之前都是原木颜色的，到了大学就统一把教室装修风格变成更加正经严肃的蓝色。 　　不需要任何的个人特征，小姐姐们直接就近打个车跑到最近的大学里看了一眼人家教室长什么样，拍了张照带回来原样复刻就结束了。 　　道具组的小姐姐们像勤劳的小蜜蜂一样，每天带点东西、每天带点东西的，前前后后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总算是按照细节控陈导的审美标准，把三间将成为女主角现代故事拍摄主要场景的教室给布置完毕了。 　　然后就是蓝导和黄制片，带着这段时间小伙伴白编剧加急写出来的已经更新到第六集 的剧本和原著故事，以及白编剧本人，揣着大大小小一堆的镜子来到了教室里。 　　“首先是初中教室。”蓝导作为整个片场的掌控者，担任着最基本的解说职责。 　　“第一集 的一开始，女主角是在学校里参加月考，这一集我们的目标是通过在学校里考试，用一个长镜头大概三十五分钟的时间，给观众介绍一下这个女主角的人设—— 　　家境不好，这点可以通过服装打扮和用的笔透露出来； 　　非常聪明且非常骄傲，重点会拍她参加数学考试这段。 　　她数学卷子拿到手上来就是翻到最后一道大题，做完之后立刻做的是填空题的最后一道题，两道题她都以飞快的速度做完，不假思索填写答案不说，还在内心腹诽了一下出题老师这张卷子出得太懒，不过就是把三年前N市得中考卷最后一题换了个数字，顺便选择性空几道题，确保自己只会得六十分； 　　再是对周围同学和这所学校的不屑，考场会有很多作弊行为，以及老师的视而不见，连上个厕所都能听到隔壁厕间里有人在商量要合作偷看坐在她们前面那个谁的答案，然后她顺手破坏； 　　以及，与另一个世界的男主角的沟通——此时刚好另一个世界的男主角也在考试（私塾里的科举模拟考），女主角会在这个世界，通过在草稿纸上写答案的方式，让另一个世界的男主角解出答案。” 　　“这样第一集 的女主部分的设定就很完整了。” 　　她有观众会喜爱的优点——聪明，骄傲，心善，和神秘的与男主角沟通的能力。 　　她也会有观众会非常希望她在后期能得到改变和治愈的点——她无比，无比，无比厌恶这个世界。 　　白编剧点点头。 　　这是所有无CP事业爽文小说的常规主角人设。 　　主打一个出场就是高级玩家，但心灵极受伤害，如果没有那段魔改剧情，原著小说里，女主角会通过在学校里赚钱等内容慢慢和这所学校里的学生们有深入接触，挖掘到这个学校里的商机，也遇到自己后来的投资商，为未来打下基础。 　　“……所以如果单纯看这个第一集 的故事的话，仿佛教室里应该是没有镜子，但有可以代替镜子的物件。” 　　如果有镜子，女主角不应该在男主角遇到问题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在纸上写答案，而应该是看向镜子—— 　　在白编剧的二设里，男女主角互相透过对方的眼睛看到对方所在的世界，前提条件是他们必须有意识地想要去看对方的世界。 　　男主角如果在另一个世界的同时也是在参加一个考试，那他应该是全神贯注的，女主角怎么能确定自己写在纸上的答案能够被男主角看到呢？ 　　“除非此刻的男主角正看向了某个类似镜子的东西，他透过镜子看向了正在考场上丢橡皮的女主，而女主恰巧也透过某样物品看到了他，两人在这里有一个跨时空的对视，这才能让两边的剧情连贯起来，也让整个故事切换视角的时候好看起来。” 　　脑补一下！ 　　这边考场男主角遇到了难题，他向另一个世界的女主角求助，两人隔空对视，互相颔首，女主对男主微微点头，然后飞快在草稿纸上写解题思路—— 　　就问你看了这一段会不会心动！ 　　白编剧理了理这里面的逻辑：“……”对哦，这么想很有道理啊。 　　“那初中的教室确实不应该有镜子……但可以有其他东西，比如可以反光的钢尺。”蓝导提议。 　　道具组的小姐姐从书包里掏吧掏吧，掏出了一把递给导演，导演给制片，制片给编剧，编剧看完又还给道具组小姐姐。 　　“这种钢尺应该不能带进考场吧？平时她会用，但第一集 这种考试的场合，加上她本人也不屑于作弊，女主角应该不会带钢尺，得给她找个别的地方让她能看到……” 　　一群人想了想，又想了想，一个道具组小姐姐举起了手，指了指窗户—— 　　“其实如果是玻璃的话，仔细看是能看到我们自己的人影的。” 　　这是一个不错的思路，这就只要保证女主角考试的时候必须要坐在靠窗的位置，或者周围又玻璃制品就行了。 　　玻璃好啊，玻璃出现在任何地方都很正常了，反正也不需要完全看清——就是拍个电视剧嘛！就算看不清也可以一口咬定看得很清楚嘛！ 　　于是一群人开始琢磨，怎么给这间初中教室加玻璃—— 　　“搞个图书角怎么样？摆个玻璃柜子，里面放着学生们分享的课外书？” 　　“或者干脆搞个宣传栏？里面贴满学校大大小小的通知、学生成绩排名、上个月月考试卷答案之类的？话说在一间教室里搞有橱窗的宣传栏会不会太奢侈？” 　　“不奢侈吧？设定不是初中上的是一所贵族学校吗？那有钱人家的孩子上的学校搞个玻璃宣传栏不是很正常嘛？” 　　最后还是蓝导拍板：“这样，干脆两个都做！总不能每次都在一个考场考试吧？今天看书柜，明天看宣传栏，也好给观众换换口味！” 　　白编剧也肯定了这种思路：“其实差不多，这个时候的男女主之间更多的是战友情，他们身处绝境，在活着都很艰难的时候，其实没有那么多额外的感情，所以他们也不会太在意能不能见到对方——我想要认认真真的看到你，看到一个真实的你，这应该是情窦初开的网恋小情侣才会有的想法。” 　　所以从感情递进来讲，初中用玻璃就够了，模糊，但又能对上对方的眼睛。 　　“再然后经过了初中阶段，到了高中阶段，男女主角在自己的事业线进步的同时，身边也都开始有了几个朋友，他们在各自的世界缓和了情绪的同时，才有了余力去加深彼此之间的关系。” 　　比如在这个阶段，女主角这边的世界里，随着网络世界的发展，她之前投稿的纸质杂志社倒闭了两家，以至于她不得不考虑依托网络赚钱。 　　原著里，女主角这个时候应该是依靠自己初中和高中学的办公软件知识，在网吧靠接一些公司设计年终汇报PPT模板之类的赚钱改善家里条件。 　　但因为魔改的关系，白编剧没有让女主角做PPT，她选择了让女主角去写网络小说。 　　一开始是写男主角家族的故事，他家曾经是皇族，往上追溯也是有开国皇帝的，问问男主角他家老祖宗的事情，然后写成一部网络小说赚点钱，不过分吧？ 　　至于为了赚钱，她擅自给他家老祖宗配了好几个老祖母气得另一个世界的他跳脚这种事情就不重要了。 　　之后就顺着这个家谱下去，再写写他们那些当皇帝的祖宗里，那些走逆袭路线的，走幸运儿路线的，走“我爱我老婆我只爱她一个”情圣路线的…… 　　主打一个听完男主角讲祖宗的故事，回头就在电脑上闷头胡编乱造（毕竟谁会爱看真实历史啊，大家就是喜欢看戏说！）。 　　以上这些小说是她用来赚钱的，她同时还双开，一直龟速更新着另一本小说——一本以男主角为主角的前朝皇子复仇基建小说。 　　一个人的文字有时候是真的能透露一个人的内心的。 　　当男主角通过女主角的眼睛，看到电脑屏幕里女主角敲出来的一行一行的字，那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亲昵和欣赏，以及她认真起来的与他三观的完全一致，在他心动的同时，女主角也在不知自己情绪的情况下心动着—— 　　“于是她就向学校提议搞一个衣冠镜，贴在教室门的背面！” 　　蓝导找道具组去楼下把全身镜搬了上来，大致在教室门背后比划了一下这面镜子的摆放位置。 　　“然后左右两边可以写唐太宗和魏征那句名言，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我为了每天都能见到你，直接改变了这所学校全部的教室，甚至改变了校规。 　　对于一个学生来讲，还有比这更浪漫的表达吗？ 　　白编剧对于自己能写出这种狗东西感到自豪。 　　作者有话说： 　　吼一句：不要忘了在107章留言奥！可以抽红包的！截止到今晚的23点！ 　　这个剧，嗯，是我大学的大纲，因为肉眼可见的设定太复杂了，最后我就没写，这里给你们拎个几段感受下我当时的那个脑洞。 第110章 亏钱的第一百一十天 　　◎我要开拍了！◎ 　　初中用玻璃, 高中用全身镜，大学因为整个氛围比较自由，所以可以自己小包里带镜子了, 现代校园场景这样就算基本上布置完毕了, 剩下的细节就等到时候演员进场的时候再添加了。 　　是的, 道具和场地布置如果一个剧组真的很细致的话，是不可能一次性就布置完毕的。 　　一般怎么着也要分三次。 　　第一次是道具组自己根据对剧本、对剧情的理解，先给布置个大概； 　　第二次是导演、编剧进场，再根据镜头、故事内涵等, 再给加工一遍； 　　第三次也就是最后一次，则是等演员到位之后，由演员根据自己对角色的理解再细节上添加一点。 　　比如某角色再设定中可能有爸妈很注意这个孩子的营养啥的, 那演员可能就会提出能不能在课桌上放个牛奶, 又或者某个角色设定里戴眼镜，那眼镜布啥的是不是就该准备一下？ 　　所以理论上来讲, 直到拍摄那一刻, 整个场景才算是确定下来。 　　结束了教室的布置, 就到了女主角寝室了。 　　本来按照原计划, 剧组的设想是先教室——寝室——男主的私塾和家, 以这种难度递增的方式一边布置拍摄现场，一边教一教新加入的道具组员工们, 这一行到底应该要怎么做。 　　但因为整个教室从上手布置到最后结束, 他们就用了一个星期，直接把一直等待他们开机花钱的老板苟大头给惹火了—— 　　他等了都俩星期了！ 　　结果就签了一份大额租赁合同（租影视城场地的），其他一分钱都没花（公司规定小额合同财务这边直接就能审核拨款, 所以苟董并不知道道具组买了一堆几十块钱几百块钱的东西）！ 　　钱呢！ 　　我那么多钱让你们花你们怎么不花？！ 　　隔壁我小伙伴的《考试吧》综艺光设备采购费都花掉了好几百万, 你们这个剧组是不是对这个项目不上心？ 　　让你们早点开机早点花钱都推三阻四！ 　　于是迫于大头的压力, 已经被陈导亲自折磨过的道具组就跟着蓝导和黄制片，分成了两组，一组前往原定要在本周结束软装的女主的家，一组则去影视城，他们在那里租了两个棚，打算一个布置成男主就读的私塾，一个布置成男主的家。 　　两边同时开工，加快速度，希望能够减轻领导对他们这个剧组不花钱的不满。 　　女主角家里的布置比起学校来讲就简单得多了。 　　所有硬装在道具组没进场之前就已经着装修公司搞过了。 　　话说这里还有个小插曲。 　　当时为了突出贫穷感，道具组的组长小姐姐当时特地和装修公司要求，选最便宜的那个方案装修—— 　　“实话告诉你们，我这个单身公寓不是自住的，我是要出租的，那出租我就不用给人家装太好了，你们给我挑便宜货把里面简单装一下就行了！我的预算在一万块以内，你们看着装吧！” 　　接单的装修团队听了都差点当面骂出声——他们装修都是按照面积算单价的，正常的装修单价都在两千到四千一平方米，你这个小破房一共就四十平米，你还就给我一万块，均摊下来二百五十块钱一平方，你这是在装修吗？ 　　你这是在把我当二百五！ 　　于是出于教训一下这个抠门的小姑娘的心思，装修团队很损的找来了最次的地板往，那个地上一铺，然后墙面刷白，再往淋浴间搬进去个需要拉绳的抽水马桶和一个花洒，连浴霸都不装，每个房间装个日光灯，这就算自己完工了！ 　　本来的打算是想让这梦想当包租婆的小姑娘知道知道，一万块钱的装修有特么多差！好让她再加点钱，他们再给她拾掇拾掇。 　　结果没想到，小姑娘进门一看，非！常！满！意！ 　　当场表示可以结账！ 　　把装修队队长的下巴都要给惊掉了——这破房子你真的到时候租的掉吗？！搞得这么稀烂这房子你是要租给谁？ 　　哪个傻缺会来住？ 　　傻缺蓝导说：“别的都不错，就是这个地板……为什么要铺地板？我觉得女主和她奶奶就应该用水泥地！水泥地看着更穷一点吧？地板还是太精致了。” 　　“但是按照人设，女主角小的时候，她的爸妈都还在，家里这套房子是她爸妈当时奋斗下来的，那既然如此，作为自住房，爸妈应该还是有用心思在布置这房子上面的。穷是后来父母都不在了，女主和奶奶相依为命、没有一份稳定收入才穷的，这是两码事儿。” 　　道具组的小姐姐据理力争，着实是不想二次返工了。 　　蓝导想了想，觉得成吧，这个解释能接受，那就别在那里干站着了，硬装装完了，该道具组上场做软装了！ 　　软装，就是指包括家具在内的一系列更凸显居住人个性的装修内容，包括桌椅、床、柜子、以及各种家用小电器等。 　　这些道具组在之前就应该往二手家具市场里淘过一回了，她们特地叫来了组里面的几个男生，开始把这些二手家具搬进来—— 　　桌椅是二手家具买的，除了边边角角有点掉漆，桌子四个脚不齐，放在地上容易摇摇晃晃之外没有别的问题（蓝导非常欣赏这个会晃动的桌子，准备到时候给女主设计个小镜头让她专门蹲下去给这张桌子垫个草稿纸，这贫穷感不就扑面而来了）。 　　床直接就用木板现搭，几个小伙子从小到大就没见过非成品的床，对着某音那个“教你怎么徒手搭床”的小视频循环播放了有十八遍，几个人才敢上手用卷尺量尺寸。 　　另一边客厅的角落里，女孩子们费劲地把自己攒了快两个星期的快递盒、饮料瓶之类的踩扁，手忙脚乱的用塑料绳捆起来，然后再一叠一叠堆得和人差不多高——这是镜头里要作为奶奶捡垃圾养家的证据的！ 　　有了之前教室的磨炼，所有人对于自己这些道具要做成什么样子、做到多细节都有了一个明确的认识。 　　另一边，影视城。 　　陈导、白编剧跟着黄制片，拉着另一组道具组成员来到了他们提前租好了的摄影棚。 　　“古装部分就要比现代要花钱很多了。”作为全场最后拍摄经验的大导演，陈导虽然本人没有执导过古装戏，但刚出道的时候也是有参加过这种古装剧组的拍摄的，对这块内容也是津津乐道。 　　“一般呢，古装的场景拍摄是分三个地方的，一个是外景，这个一般就是去景区，找有山有水的地方，把演员往那边一放，就可以拍了，基本上除了角色自带的那些道具，倒不需要什么额外的布置。” 　　黄制片点点头，表示他们已经预约了某某景区和某某景区，两个月后可以去那边拍外景。 　　“一个是特殊场地的取景，你比如这部剧里面，男主角有参加科举考试，中间一定会有背着书包去私塾上课的场景，嘿，就比如写好的第一集 的剧本——” 　　“男主角因为有自己和女主角双重智商加持，很快就通过了童生的考试，要进入高级班，准备参加院试。但也正因为年纪小，考运好，且男主自带一个不爱笑的buff……是叫buff吧？我看你们年轻人都这么说的，” 　　白编剧整个人都麻了，点了点头。 　　是了，鉴于《谋国》这本小说出产自某点家，再鉴于这本小说创作的时间点也不是现在，而是五年前，再再鉴于男主角有一个很凄惨的、宛如慕容复一般的灭国的身世，理所当然的，书里面的男主角，就是个平时没什么表情、一脸苦大仇深的面瘫式人物。 　　“性格不受年长人士喜欢，这种少年天才更加不受考了十来年都没能考过院试的学子们的喜欢，甚至连高级班的先生对他这种恃才傲物的性格也非常不喜，于是很自然的，为了给新同学一个下马威，男主角来上课的第一天，先生宣布，来个摸底考试！” 　　“按照科举的考试模式，每一门都要考，要让某些同学知道，哪怕你一次性通过了童生考试，也不意味着院试你就可以掉以轻心！” 　　其实从先生的角度来讲，这个意图是没问题的，因为童生考试确实对于读书人来讲不算很难，更多的还是背一背的内容，只要你四书五经之类的都背出来了，对里面的意思基本上能答对，这个考试你就能通过。 　　但到了院试阶段，你如果考过了就是秀才，可以享受国家给予的福利了，这个考试当然难度上就加大了，开学第一堂课想让学生重视这门考试，用考试的方法，这都没问题。 　　如果是常规考试，那男主角是不怕的，他虽然对这个新王朝非常的没有好感，但他本人的文科水平还是很高的，不论是背诵部分、词句理解、甚至文章著述，他都完成得非常好。 　　但好死不死，人家先生为了给他个高端的下马威，还给出了一张数学试卷！ 　　这就很过分了。 　　正常人谁特么科举考试考数学啊！ 　　先生说那也有考数学的啊，人家明算科考的就是数学啊，我出一张算术的试卷怎么了？ 　　男主角：“……” 　　我特么来你们学校读书是为了考科举的，你上来给我考个科举考试不考的科目是几个意思？ 　　你这不就相当于我特么在准备高考，还有一百多天就要考试了，突然学校出幺蛾子了，说大家先把手里的语数英政史地物化生都放一放，准备一下等下我们要去考声乐。 　　我特么正在背《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呢，你说让我们去考声乐？ 　　我特么和你争论说高考不考声乐能不能别浪费时间去考了，我想多花点时间在文综上面，你跟我狡辩说那人家声乐考得好的也可以通过特招进入优秀的大学啊！ 　　这话换成你，你听了气不气？ 　　反正男主角是很生气的，尤其是他还看到了台下那么多幸灾乐祸的脸，他知道这门考试唯一的目的就是全场所有人都要他丢脸。 　　他想我好端端来念书，你们非要逼我开大是吧？ 　　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我祖宗是谁吗？！ 　　知道我身后站的是谁吗？！ 　　我不考个满分出来给你们看看，你们还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说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就联想到了他从小到大血脉之中有所联系的“天外之人”。 　　我知道你们在座的都没有怎么系统的学过数学，但我不一样！我从出生开始，就和一个天外之人一起接受过天外教育，你们懂什么叫设未知数艾克斯嘛？！你们懂什么叫列竖式计算吗？！我特么怀疑你们这帮人九九歌（九九乘法表）都没背熟过！ 　　然后他低头开始算术。 　　有隔壁偷学九年义务教育的数学水平作为基础，他在做题目的时候速度那比边上那一圈老波头（老头的意思，含贬义）都要快很多。 　　等到那群人还在挠着头做第五题的时候，男主角已经做到最后一题了。 　　嗯，然后他就发现这道题的出题水平高出了前面那些题一大截，显然不是先生本人出的，大概率是从某些书上抄下来的。 　　他看了看，再看了看，脑子里翻译成普通话再品了品，他觉得自己大概率是做不出来的。 　　本来吧，做不出来也没关系，他已经展现了自己优秀的算术水平了，比起其他人，他觉得他就一道题没做出来没什么。 　　奈何那位给他出题就是要给他下马威的先生依旧在那里阴阳怪气…… 　　这才有了第一集 的后半段，男主角摇人，把女主角摇来当外援的事情。 　　“这一段的取景很显然，是分成两块。”陈导很负责的对道具组的众人解释。 　　“你们虽然只是做道具和场景布置，但是如果对整个故事没有概念、对这部剧要用到哪些镜头不清楚的话，是很难和导演配合好，拍出一部大家都喜欢的剧的。” 　　“一块是从男主角走进私塾开始，从大门，到路过的这一段长廊，这是一个景，这个景我们要去影视城中心大街拍，那里有一个专门建造好的古风长廊，专门拍摄一些走来走去的场景。” 　　“但到了主人公推开门进入教室之后，这就是另一个景了，也就是我们现在租的这个棚里你们需要搭建的，私塾教室内部的样子。” 　　“古代场景的搭建和现代不一样，现代我们可以全实景，古代很多道具和背景是人力很难搭成的，或者搭起来成本很高，这点我们可以后期找专业团队P上去，你们只需要负责把重点的地方和道具给布置好就行了。” 　　陈导举例：“比如像私塾里的桌椅，学生桌上的茶水，这些都是真实的，需要你们放好，但像这些窗户，你们只要搭个框就行了——这里理论上应该能透过窗户看到庭院的风景，所以这块后期会P上去。” 　　陈导指点了一番之后，道具组全员又开始在这块新搭的棚里忙活起来。 　　就这样又忙活了一个星期，整个场景布置总算是基本结束，“分居两地”的蓝导和黄制片也终于重新聚在了一起。 　　白编剧的剧本已经写了有二十集的分量了，各大公司也都知道双黄丸公司即将拍摄一部电视剧，在打听了一圈之后，也把自家差不多水平的艺人简历都给递了过来，剧组其他成员靠着前期的场景布置，对这个故事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万事俱备。 　　是时候开始拍这部《镜中人》了。 　　是的，这部现代校园古代权谋爱情偶像剧，最后经黄白蓝三人组讨论，由苟董拍板，定名为《镜中人》。 　　一部五十二集长篇连续剧。 　　而苟大头，也终于在焦急地等了三个星期之后，终于等到了大笔大笔的经费开支。 　　作者有话说： 　　昨天开奖了奥！我算了下最后中奖比例应该是63.7%，应该有一大半亲都中奖了！恭喜！ 　　男女主角考试这个环节之所以写那么详细是因为后面苟大头要对这块做修改，前面不详写等到后面他改了你们就看不懂了！ 　　这一波，这一波叫未雨绸缪！ 第111章 亏钱的第一百一十一天 　　◎我要去颁奖典礼了！◎ 　　苟大头这三个星期在办公室堪称坐蜡。 　　作为这最后一次双黄丸公司的亏本大挑战活动, 不论是从迫切性来讲（他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够一天之内结束比赛当晚回家重当纨绔），还是从重要性来讲（按照小伙伴秦贝的计算，如果这一回他们两个项目还是没能亏本, 那接下来他也不用想着倒闭了, 直接躺着赚钱算了）, 他对这次这个电视剧都充满了期待。 　　特别是在小伙伴秦贝也提出了一个亏本小方案之后，当一个公司出现两个亏本方案，且两个亏本方案开始的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莫名其妙的, 大头内心就开始较劲了（实际上我们贝贝心底里也在暗自较劲）。 　　尤其如果盘点一下双黄丸公司的项目库，他的小伙伴不论搞了多少个非常赚钱的项目，都不能忽略她手里还捏着一个全公司目前唯一一个稳定亏本项目——《狗屁倒灶》杂志。 　　这个杂志因为诞生之初就被秦贝定下了一个“注册会员人数越多就越亏”的运行规则, 随着《我的足球梦》在海外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周边报纸在海外的播散面越来越广，越来越多的外国网友怀着一颗好奇的心注册了《狗屁倒灶》的杂志会员。 　　他们本来只想花个六块钱, 看看这个华国的杂志长什么样子, 然后就取消订阅的。 　　奈何《狗屁倒灶》在一个月前请示过贝总, 对杂志网站进行了改造！ 　　现在整个网站已经完全适应了外国人的使用体验, 每一篇独家的新闻和专业的评论都有英文翻译, 论坛也很贴心的专门设置了一个相对应的外文版（至于国内外网友论坛互相问好这个渠道还没有打通）。 　　据说杂志部新招进来的翻译们有事没事就拿国内网友的论坛长篇帖子作为练手，把它搬到外文版里面, 也算是帮助国际交流了。 　　上个星期, 《狗屁倒灶》杂志会员注册人数已经超过了五亿人次，这显然已经是一个超过了大部分社交软件注册人数的数据了。 　　当然这也意味着杂志部本月的亏损金额应该又会创新高——真的是让人羡慕了。 　　所以苟大头一直希望自己这次发起的这个电视剧项目，也能创下如同《狗屁倒灶》一样的辉煌。 　　没道理这杂志的名字都是我取的, 杂志能亏损, 我这个电视剧亏不了啊！ 　　对此他满怀期待。 　　但事实是影视部并没有很好地回应他的期待。 　　先是一开始的时候剧本就出了问题, 直接卡在那里卡了一个多月，卡到隔壁小伙伴艺人部都成立好了，培训费都花出去一大笔了，他这里，花出去个球！连办公室用水都没能多花一块钱！（因为白编剧大部分时间是在家里闭关的，不喝公司里的水） 　　等到后来他亲自出马，硬是摁着编剧的头让她加速了剧本，并且要求剧组开始布置场地准备经常拍摄，这回好不容易花掉了一笔场地租赁费，结果他打电话回去问小伙伴秦贝她的情况？ 　　她说她给艺人们搞了个新的直播节目！没有赞助商！所有钱都他们公司自己出！现在光是直播设备就花掉了好几百万！但她不知足，觉得这点小钱不够意思，决定接下来要搞个大型比赛，把这个钱以后稳定每周花销！保证花它个几千万！ 　　哧溜。 　　给他羡慕的呀！ 　　连忙又催促剧组赶紧开工！赶紧的！磨磨蹭蹭的在干什么！不就是布置个场地嘛？至于要折腾这么久嘛？ 　　而终于！ 　　在他等了三个多星期之后！ 　　他终于签到了这个月的第一笔巨款合同—— 　　电视剧《镜中人》男女主角的片酬合同。 　　对面，蓝导和黄制片正在给他解释为什么这个男女主角演员他们请了那么贵的。 　　“本来我们是想找几个便宜一点的帅哥美女的，但是我们看了剧本大纲，按照小白给的剧本大纲，男女主角从头到尾是没有真实的出现在一个场景里的，这也意味着两边的演员在很长时间里是没有对手戏的—— 　　他们需要在没有对手的同时，演出自己深爱镜子里的那个人的样子！ 　　这种无实物的表演对于很多演员来讲都太难了。” 　　这是真的难。 　　本身，因为这两部小说的男女主人公都是大男主和大女主，且五十二集电视连续剧里要演出这两个人的一个事业成长线，对于演员的要求就很高了—— 　　职场剧是最难演的！ 　　因为眼神和气质你要根据时间的变化、人物的经历而发生改变！ 　　你不可能第一集 出场的时候是个愤世嫉俗的中二模样，到了最后一集还是这个“我看全世界遍地都是垃圾”的模样，你必须要有改变，要有让观众一看就知道“啊，看来那件事情对他影响很大”的改变！ 　　演员有时候对一个故事是很重要的。 　　尤其是当一个故事离谱的时候，如果没有一个靠谱的演员兜底，这部剧这种离奇的设定，如果写成小说，那下面评论区肯定很多读者都要评论说：“我觉得这部小说男主的什么地方和女主的什么做法太出戏/离谱/不可能。” 　　这种时候就需要演员给角色注入一种信念感了。 　　就像《还珠格格》里的尔康（老版的），这个角色其实你细品剧本台词，看人具体干了啥，是很容易演成不顾兄弟情谊的装逼犯的，再比如《仙剑奇侠传》里面的阿奴，这个角色其实也是很容易演成明知道唐钰小宝喜欢她还在那里作的绿茶或者傻子的，但最后看剧的时候，你会发现你对这两个角色的恶感并不多。 　　这就是演员的能力了。 　　一个离谱的故事想要让观众相信，需要演员有足够说服他人的演技。 　　如果苟董给的拍摄时间比较长，那其实他们倒也愿意直接隔壁艺人部薅几个过来，从头开始教，拍他个一年半载的。反正是自家艺人，耐心教导最后便宜的也是他们自家公司，最后演员演技磨炼了，电视剧也拍好了，这是一种双赢的局面。 　　但奈何，人家苟董那是一个星期一个星期的催啊。 　　催命似的催啊！ 　　那一年半载的那个拍摄计划肯定就行不通了，他们不得不从效率的角度考虑，摒弃所有演技不好的演员，选择圈内有名的有演技的演员。 　　然后又因为这部电视剧定性为偶像剧。 　　你见过谁家偶像剧主角团不好看的？ 　　我是说以前的，你别给我举现在那些个剧作为例子。 　　总而言之，偶像剧，不管剧情离不离谱，主角必须是帅哥靓女，那是标配！ 　　所以相当于对于主人公，他们的要求是又要长得好，又要演技好，那说实话，经过筛选之后，也就只剩下那个四五个人了。 　　再要给这四五个人发邀请函，筛掉里面已经进了别的剧组了的，最后剩下的……也就那么两个了。而在有演技和漂亮脸蛋的同时，当然也意味着他们俩会比较贵。 　　“这已经是经纪团队提供给我们的友情价了，还好我们有《我的足球梦》，也还好我们这部剧有陈导作为场外指导，两边演员的团队看在这个份上对我们这部剧还是比较看好的（虽然因为剧本没好，他们没看到剧本，但是偶像剧嘛，剧情有时候确实也不重要）。” 　　友情价？ 　　什么友情价？ 　　我们和他们都没有友情！为什么要给友情价！ 　　我就想要个陌生人价都那么难嘛？！ 　　苟大头话都要说出口了，看了看已经结束了大量工作，目前又回到他办公室坐着的李叶李助理，又把话给憋了回去。 　　算了，反正现在这个片酬也已经很高了！ 　　两个演员虽然在圈内口碑很好，但也因为愿意花心思在角色上面，作品出产率不是很高，所以圈外名气不是很大。 　　最后两个演员谈下来的片酬是一人一集二十万，两个人一共五十二集，光是演员片酬，他就能花掉两千万，简直不要太开心！ 　　尤其是他知道隔壁贝总那个《考试吧》拢共也就花了三千万的样子。 　　总算他这笔花销是快要超过隔壁了！ 　　大头还算愉快的把这两份合同给签了。 　　嗯，他不知道像这种级别的演员正常来讲片酬都应该是百万级一集的，之所以能用这么便宜的价格邀请过来，完全是陈导忽悠的—— 　　他承诺下一回如果他要拍戏，一定给这两位演员在戏里面留两个有名有姓的角色！ 　　这对于一直混迹电视剧圈、苦于找不到机会拍电影的演员来讲，那堪称是久旱逢甘霖！忙不迭的就自己给自己降价跑过来拍这部剧了，主打一个这剧好不好无所谓，重要的是要让陈导作为外围指导，好好看看他们的优秀演技，希望能在陈导的下一部作品里有个好角色！ 　　然后就是剧里面一些配角的合同。 　　大概是因为主角已经找了两个质量非常高的演员了，这就跟你这道菜里面主要食材已经选了最贵的鲍鱼了一样，接下来你要往锅里面倒油，你会选择特别便宜的色拉油嘛？ 　　这不得搞点橄榄油做菜？ 　　同样的道理，主角已经演技很好了，如果你真的给他们的对手戏演员找的都是些没什么演技的小明星，片酬是低了，但这个戏的质量也跟着差了。 　　所以在让两位主角帮着搭戏试镜了几个演员之后，导演组统一了想法，决定还是要找优秀的演员来配优秀的演员——反正他们之前场景布置就没花几个钱，两个主演他们当时讲价的时候省了那么多！现在多花一点钱在演员片酬上，他们一点也不虚！ 　　配角的片酬虽然没有主角高，但好的配角演电视剧那也是一口价几百万的，女主角这边有后期的高中闺蜜，有老师，有奶奶，有合作投资人，男主角这边有忠仆，有同学，有后期的老师和大臣，两个世界，配角数量加倍，片酬也加倍。 　　零零总总加在一起，又是五千多万的片酬开销，签得苟大头非常幸福——感觉自己前期在《火柴人大闯关》这个游戏里赚的钱都可以在这部电视剧里全部花掉呢！ 　　花了几千万的苟大头终于不作了，他不再去折腾黄白蓝三人组，让他们该安心写剧本的就安心写剧本，该拍戏的就好好拍戏，该进组的就麻溜的进组。 　　偶尔他好奇的时候也会跑去片场看一眼拍摄——如果可以他还是想要好好看看这部剧会拍成什么样的，虽然他知道这部剧的剧本铁定很烂（毕竟都融了三本书了，再不烂都对不起他这么大的脑洞），但他也担心会不会有演员把这部剧起死回生—— 　　娱乐圈小说里都这么写的！有的演员可以对一部剧力王狂澜！ 　　重生前这部剧还很差劲默默无闻，结果就因为主角重生，自己进了这个剧组，把这个剧组原先的演员给一换，这部剧立刻就火了！ 　　点家这种小说可多了！ 　　他可不希望这种可能性出现在他的剧组里！ 　　嗯，看到这里相信大家都知道苟董最近到底在干些什么了。 　　但外行终究是外行。 　　就跟秦贝去听《考试吧》里面艺人们上的行测课程像听天书一样，苟大头跑去围观剧组拍戏，也完全看不懂演员在那里对着空气拍的那些个内容是个什么鬼。 　　在坚持了三天之后他也跟着熄火了——还不如回去看小伙伴给他推荐的新小说呢！ 　　等到把秦贝给的书单里的书都看完了，苟大头觉得无聊了，他想了想，决定打个电话问问看秦贝，他现在还有什么能做的吗？ 　　电话里的贝总沉吟片刻表示，还真的有。 　　“话说回来，你还记得吗？”她说。 　　“《我的足球梦》这部电影？” 　　苟大头说我记得啊，这不就是那部“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嘛？ 　　就是因为这部电影大赚特赚，让他们发现这个原始资本已经积累到再积累下去就亏不掉的阶段了，他们这才决定把这次亏本尝试作为最后一次，如果这次再亏不掉就认命赚钱的。 　　这电影又怎么了？ 　　这不是已经全球下映了嘛？ 　　连电影的网络播放权上周都卖掉了呀，各国都卖出了一个超高的价格，给他无端的增加了很多花钱的负担！ 　　还好前几天《镜中人》的演员片酬把这笔钱给花掉了一大半，不然他这几天觉都要睡不好了！ 　　电话另一头的秦贝继续说：“我们那部电影被提名了，因为政治正确。” 　　嗯，这是漂亮国能做出来的操作。 　　“总而言之，准备一下，我们要去漂亮国，参加颁奖典礼。”她的语气，跟参加葬礼没什么差别。 　　如丧考妣。 　　作者有话说： 　　嗯，这边剧组和综艺都让他们拍着，我们先把电影奖给拿回来。 　　2024年就要到啦！祝大家新的一年里快乐！ 第112章 亏钱的第一百一十二天 　　◎我的电影拿奖了！◎ 　　《我的足球梦》这部电影当时拍摄的时候, 秦贝和苟大头都必须要承认，他们没有对这部电影引起足够多的重视。 　　这点他俩真的在这部电影爆火之后，再三的检讨过了—— 　　第一次是在电影刚在漂亮国火爆的时候, 他们俩特地抱头痛哭的一下, 还自我反省了自己居然没有发现电影里出现了政治正确的元素。 　　第二次是在国内票房跟着火起来的时候, 他俩一边吃着重辣口味的火锅，眼泪鼻涕一起流，一边总结得出一个下次搞新项目，不经过评估千万不能送到国外去, 特么谁能想到一部电影会因为国外票房高导致国内票房跟着高！ 　　第三次是在国外因为国内的周边报纸又跟着再次大火一把的时候，他俩得出了“这部电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的结论之后，作出的最沉重的反思。 　　讲真, 事不过三, 他俩是真的以为这部电影到了这个程度上就已经到头了——连小说进度条都已经到新的项目了！读者们都不关心这部电影后续的发展了！你这部电影这个时候跳出来干嘛！ 　　《我的足球梦》表示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但是就是那么恰恰好, 到了一年一度的漂亮国电影奖的评审环节了, 我也不想入选啊, 但就是因为各种原因, 我入选了我有什么办法？ 　　那确实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更可怕的是, 按照草莓公司的说法，这部电影获得提名, 那真的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正常来讲, 作为一部拍摄导演是华国人、主角也是华国人的电影，《我的足球梦》就算被评委们投票入选，那也是被提名到最佳外语奖里面的。 　　这个奖项亚洲这边争夺的很激烈, 每年都有大导演专门拍一些艺术片, 为的就是冲刺这个奖项, 寄希望于通过深刻的内涵、漂亮的运镜获得提名，让自己的名气更上一层楼。 　　如果《我的足球梦》是在这个通道里参加精选，实际上支持率会很低——毕竟这部电影陈导当时是真心把它当作商业片在拍摄的，实际上这部电影的票房和商业片也没什么差别了，如果真的和别的电影比内涵、比艺术性，这部电影是真的比不过。 　　奈何，这部电影当时是以双黄丸公司和草莓公司联合的名义拍摄的啊！ 　　相当于一个人，他不是纯种的华国人，他有一半是外国血统啊！ 　　那这个人算不算是华国人呢？ 　　华国说什么不重要，这又不是华国的奖，重要的是在漂亮国，奖项评委们认为这部电影有好莱坞的草莓公司在，它特么就应该是漂亮国自己的电影！ 　　奖项评选讲究政治正确，那已经是老生常谈的事情了。 　　众所周知，演员在颁奖典礼上因为政治正确缺席典礼那都是很正常且会被夸奖的事情，更不要说电影提名了。 　　如果这一年里没有优秀的此类电影也就算了，这一年里明显就有，你却不给它提名，别说其他评委那边讲不讲的过去了，这份名单真的公布出去，广大影迷说不定第二天就举牌子跑到他家门口来搞游行示威了。 　　于是评委们都不用商量，各自眼神对一下，直接投票给这部电影了一个最佳剪辑奖的提名。 　　理由也很站得住脚：一部电影能够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比赛，却不让观众感到无聊，这是非常难得的，两场比赛剪辑既照顾到了观众的情绪，又把比赛完整的呈现出来，这不单单是剧本优秀，更重要的是故事的剪辑优秀，给剪辑师一份奖励，有什么问题？ 　　而且只是提名，不是一定就能拿奖的！ 　　这不就很好吗？ 　　既表现出了他们漂亮国奖项的政治正确，又不影响最后的奖项评选，非常完美！ 　　“……所以说最后并不是说我们这部电影拿了一个奖，我们单纯就是拿了个提名？那为什么要把我们俩大老远从华国赶过来？” 　　贝总很生气，贝总想发火。 　　她会知道有这么个奖，那是因为人家草莓公司发函致电，希望他们过来领奖，她这才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的！ 　　不然她和苟大头两个人此刻应该在埋头疯狂花钱才对！ 　　她那个周末有奖竞赛才开始第一期，她都没来得及去现场看看比赛情况！ 　　苟大头那个电视剧，才刚刚花了几千万在里面，还兴致勃勃地等着花第二笔巨额投资呢！ 　　要不是因为《我的足球梦》整个华国拍摄团队全员都被苟大头摁在影视城拍《镜中人》，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抽不出时间来领奖，他们才不想来呢！ 　　原以为这个奖应该就是他们一下飞机，晚上住一晚上酒店，第二天穿个礼服走个红毯就领回来了，结果一下飞机，草莓公司来迎接他们的高管舔着脸跟他们说，这特么只是个提名！能不能拿奖还另说！ 　　那我来个屁！ 　　我打个飞的回去好了。 　　秦贝掏出手机，打开APP，决定立刻买下一班返程的飞机。 　　这种奖不拿也罢！ 　　反正拿了也只是增加他们的亏本难度（毕竟一个获得过国际大奖的公司倒闭的可能性一定比没获得过大奖的公司要低）。 　　结果刚到手机支付页面，就听他们的随行翻译说：“总经理的意思是，毕竟这是漂亮国最受关注的奖项，既然获得了提名，那么两家合作公司不如一起努努力，为奖项运作一下？” 　　运作一下？ 　　努努力？ 　　怎么运作？ 　　怎么努力？ 　　付款那个指纹确认按钮按不动了，秦贝停在那里，等草莓公司这位领导讲下文。 　　草莓公司那个胖胖的高管眼睛眯成一条缝，在那里语速超快的说着鸟语，边上的翻译也跟着语速飞快的翻译解释。 　　简单来讲，就是每年漂亮国这个电影大奖吧，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公平。 　　一般来讲，入围可能还比较公平，基本是这一年电影里质量偏好的，但在这么多提名电影里选择给哪一部电影投票，那就是评委个人选择的问题了。 　　那既然是评委自己主观意愿的投票，那不就是明晃晃的在告诉拿到提名的某些电影，如果你想要得奖，可以考虑挖挖看我这边的墙角呀！ 　　草莓公司表示，具体这一届的评委有哪些人，他们这边已经打听清楚了，相关的渠道也有，他们经过专业的数据分析，在把那些已经有明确投票倾向性的评委给排除之后，还有那么十来个评委的票是可以争取的。 　　如果争取成功，那么算下来，这一届的最佳剪辑奖就会属于《我的足球梦》，两家公司有这样一个大奖在手，接下来不论是开新的电影项目也好，投资其他项目也罢，能进的场次、能选择的范围就可以大很多，是一件惠而不费的事情！ 　　当然，这么大的好处草莓公司之所以会主动邀请双黄丸公司一起参与，那当然是因为…… 　　“运作是需要经费的，既然电影不是单纯就一家公司在制作，那么最后运作评委的这笔开支也不应该就我们草莓公司一家出钱不是吗？” 　　奥，把我们叫来是要我们来花钱的。 　　这下秦贝不闹了，苟大头也不闹了。 　　反正他们国内项目花钱的地方都已经和下属们叮嘱过了，一笔钱也不会少花的，比起已经确定要花的那两个项目的钱，如今摆在眼前的这个什么奖项运作费用，仿佛是一个意外之喜！这个钱，一听就跟宣传费一样，是个无底洞啊！ 　　无底洞好啊！ 　　秦贝和苟大头一脸惊喜。 　　他们就喜欢这种花钱没有上限的东西！ 　　一边在心底里唾弃资本主义国家这个奖项颁发也一点都不公平，一边，两人则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 　　然后两人低头看着手机上那个飞机票付款页面—— 　　回去？ 　　回去干什么！ 　　回去也是当橡皮图章！ 　　既然都是当橡皮图章，他们不如在漂亮国当！之前借着拍电影的机会，他俩出来玩过一趟，但当时主要玩的区域还是集中在其中一个州，那既然这次再来，玩过的那个州肯定就不去了，他们可以去其他州玩！ 　　事实上最后和草莓公司协商的运作协议，双方也是这么签的。 　　草莓公司主要负责具体运作，包括但不限于宴请评委、给他们送纪念品、请评委们观看《我的足球梦》、赠送周边小礼品（那张报纸）等，动用他们的人脉和经验，必要时可以请第三方公司协助，共同朝着让《我的足球梦》获奖努力。 　　最后那个第三方是草莓公司自己提的。 　　最佳剪辑奖其实竞争并不激烈，整组奖项里一般竞争最激烈的是男女主角奖和导演奖，剪辑奖在里面算个小奖了，草莓公司觉得光靠自己应该就够了。 　　但考虑到毕竟他们以前也从来没有投拍的作品入围过这种奖项（这毕竟只是个好莱坞二流的公司），他们还是很担心万一自己操作失败了，那不得有第三方帮忙兜底？ 　　对此，秦贝和苟大头乐见其成。 　　他们巴不得有第三方介入！ 　　这不就相当于在雇佣原草莓公司的人帮他们打工之外，还可以再雇佣第三方嘛？ 　　雇佣费瞬间就翻倍！ 　　甚至可能不止是翻倍！ 　　像这种他们在漂亮国吃着薯条唱着歌就能花钱的项目，还有比这更让亏钱小分队感到开心的嘛？ 　　漂亮国电影奖从电影提名到投票，经历的时间是一个月。 　　一个月的时间里，亏钱二人组留在漂亮国做的事情很简单： 　　每天早上睡个懒觉，到中午再起床找家新店打卡吃午饭，下午抽一个小时的时间远程和草莓公司的运作团队开个远程汇报会，听听他们的运作最新进展，签一下里面需要付款的合同，主打一个把该付的钱及时付掉，然后再心满意足的下班去打卡其他店。 　　就这样，时间非常快的就过去了，就跟小学生放寒假一样，刷的一下就没了。 　　时间来到了颁奖典礼的前一天，国内的《镜中人》暂停了拍摄，摇身一变，变成《我的足球梦》剧组，和已经到位的演员一起来到了漂亮国，入住颁奖典礼边上的豪华酒店（特别提醒，这笔钱是由双黄丸公司出的）。 　　第二天，陈导红光满面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因为这部电影的剪辑最后其实是他本人自己剪的，所以剧组全员都商量好了，最后如果真的获奖了，那就让他上去发表获奖感言领奖。 　　陈导本人也很激动。 　　他从业也有二十来年了，国内各大奖项可以说也拿了个遍，国际上，欧洲那边的奖也不是没有拿过，但漂亮国的奖、还是这种全世界知名的奖项，他还是第一次拿！ 　　哪怕不是他最想要的最佳导演奖，有个剪辑奖也真的好激动好开心啊！ 　　作为一个华国人，能够登上漂亮国的舞台发表获奖感言，他觉得那些国内当时曾经接到过双黄丸公司邀请、但没有答应来执导这部电影的那些个同行们此刻看直播一定心里在滴血咩哈哈哈！ 　　其他导演有没有后悔不知道，但国内直播是真的有。 　　随着电影更加的娱乐化、表达方式更加简单化，华国近些年来是很少再出现有电影作品入围漂亮国国际电影奖了，就算有入围，人家也是入围一个最佳外语片奖，所以早在一个月前，也就是贝总和苟董两个人坐飞机离开华国的时候，华国当地的新闻媒体、尤其是娱乐新闻媒体就直接炸锅疯了—— 　　史上第一部 华国入围漂亮国最高电影奖·最佳剪辑奖的作品！ 　　有史以来取得了外国观众最高评价的优秀电影作品！ 　　他们华国的电影！ 　　是的，漂亮国因为投资方显示有好莱坞的草莓公司、且拍摄地点明显在好莱坞，而把《我的足球梦》这部电影国籍定位在了漂亮国。 　　华国媒体当然也会因为这部电影的导演是华国人、主演是华国人、甚至资方也是华国的公司而把这部电影的国籍认定是华国。 　　这由不得他们不激动，因为华国的电影在迷茫区存在很久了。 　　你会发现如果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电影人拍电影是不追求我这部电影拍出来观众会不会喜欢看的，那群导演主打的就是先把我要表达的主题挖出来，然后就着这个主题，编一个故事，把故事拍复杂，把表达的内涵拍深刻。 　　到了二十一世纪初，大量外国电影进入国内市场，给国内的电影人带来了非常大的冲击，商业大片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国人的视角里，电影人发现人们越来越倾向于去看大片，而不再愿意看他们以前拍的那种深刻主题的电影了。 　　于是他们也开始尝试拍大片。 　　但如果你了解华国电影，就会发现里面成功做到的凤毛麟角，绝大多数都是扑街了的，导致现如今，国内的电影呈现出一种很奇怪的状态—— 　　导演们仿佛想要讲一个好故事，但要么是故事没拍好，要么是主题没讲到位，要么是都到位了但票房不行。 　　总之很难做到面面俱到的平衡。 　　有的电影人开始犹豫自己接下来到底该怎么拍新的电影，也有的电影人在考虑要不要接过资本家的那坨屎。 　　而就在如今国内电影市场式微的当下，《我的足球梦》就像是夜空中突然爆亮的那颗星星一样，给了国内电影人一个新的希望，证明了其实只要努力一下，想要达到一个平衡点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看现在，他们华国不就有那么一部电影，它的导演正站在漂亮国的颁奖舞台上，发表获奖感言—— 　　“谢谢，谢谢主办方，谢谢把票投给我们这部电影的评委，我是这部电影的导演，也是这部电影的剪辑，我是一名华国人。” 　　“《我的足球梦》，是我对商业电影的一次尝试，我希望把一些华国的元素融入到好莱坞的商业电影里，探索一条适合华国电影的发展之路。我不知道我走的路对不对，但起码，我觉得这是一个希望。” 　　“这部电影的获奖，是对于我们整个华国电影界的一份鼓励，说明世界的审美，与我们华国的审美是一致的。即使看这部电影的观众会来自世界各地，不同的肤色，不同的年龄，不同的经历，但当那颗足球在绿茵场上滚动的时候，我们都会站起来为主人公尖叫呐喊，此处，需要让我听到你们的呐喊声——” 　　台下，《我的足球梦》团队都眼眶红红的大吼，其他也看过这部电影的电影人们也跟着起哄。 　　CCTV6频道，无数的华国观众正看着现场直播，对着电视机高声大喊。 　　“谢谢，电影的成功离不开你们的支持。”到了这里，又是常规的感谢everybody环节。 　　“谢谢给予我剪辑思路的球星梅南，谢谢一直在不断满足我要求的道具组，谢谢参加这部电影的演员某某、某某、某某和某某某，谢谢我的两位副导演艾米莉，和小蓝，谢谢这部电影的编剧小白。”镜头随着导演的每一句致谢，扫到了台下每一个对应的人。 　　“当然，我最要感谢的是双黄丸公司，这个在除了钱一无所有的情况下，还敢邀请我一起直奔好莱坞的公司，谢谢苟，咳，荀董，谢谢贝总，谢谢二位的赏识和抬爱。”镜头扫到了苟董和贝总并不算太好的脸色（还好两位本身之前也没出过镜，所有观看的观众都没有发现这两位其实是在摆臭脸）。 　　当然，苟董和贝总脸色难看和他们这部电影拿奖没关系。 　　反正这部电影也已经下映了，在此之前该卖的网络播放权也卖掉了，这部电影就算此刻光环再多，媒体再兴奋，也不会在短期内对他们的亏本事业造成影响了。 　　特别是这次这个奖项的获取，他们前期还投入了不少资金，也算是减轻了他们的亏本压力，为公司的倒闭做出了一番贡献了的。 　　他们不至于为了这部电影获奖感到不开心。 　　而他们真正感到不开心的原因是—— 　　就在此刻，就在此刻国内的围脖上。 　　挂在围脖热搜的第一条是#《我的足球梦》获国际大奖#，后面写了一个“新”，是在刚才突然间出现的，嗯，这条热搜在此之前他俩就已经有预感做好准备了，没什么问题。 　　问题出在第二条。 　　第二条是#比赛划水净赚二十万# 　　后面写了一个“爆”。 　　更重要的是，这次不是文娱热搜，而是围脖热搜，是总的那个热搜里，这个话题居然排在了第二。 　　“……这个比赛，不会是我在《考试吧》里面灵机一动要他们举办的那个周末知识竞赛吧？”贝总看着这个热搜，看着这上面这个金额，看着这个热搜上来的时间，死活不愿意点开这个词条看看到底这词条里说的那个比赛是什么。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作者有话说： 　　获奖感言我模仿国内一些电影获奖时候的词写的，如果有既视感那就忽略掉。 　　电视剧一个月时肯定拍不完的，让这部剧再拍拍，我们先看看艺人部那边这个直播节目。 第113章 亏钱的第一百一十三天 　　◎我的节目暴露了！◎ 　　让我们把时间调回到一个月前, 调回到贝总拉着苟董两个人登上飞机前往漂亮国的那个周末。 　　再把镜头的视角从贝总那个方向挪到综艺部现任部长、团队音乐总监谢谢这里。 　　因为综艺本身自带经常会发生突发状况的特点，所以综艺部的员工也许在创造力和想象力方面没有影视部优秀，但反应能力和行动能力时真的高。 　　秦贝周一的时候和他们提的, 希望在《考试吧, 大哥大姐》这个系列节目里增加每周知识竞赛的环节, 周五他们就把所有事情给安排好了。 　　贝总说这个知识竞赛是要放到节目正片里的，要有大舞台和灯光，综艺部的小伙子点点头，当场搞定——《这歌听上去很实用2》一直在筹备中, 舞台当然也很早以前就联系在布置了，现在这个在筹备中的节目被叫停，换成正在录制中的《考试吧》, 对负责舞台布置的小伙子来讲, 不过是把节目名称给换一下而已。 　　舞台还是这个舞台。 　　就是节目换一个录制嘛。 　　问题不大！ 　　贝总说这个知识竞赛的题目要对标真实的考题，要做到公平公正公开, 要足够贴近公务员考试。综艺部新晋导演点点头, 连题目都没叫那些个邀请的培训机构的老师们出, 生怕他们给艺人透题, 反而跑去联系了各大学校的教授。 　　众所周知, 公务员考试的题目都是各所大学的教授或者各专业学者先进行第一步出题，然后一步步筛选最后选出来的题目。 　　那既然要保证比赛足够贴近公务员考试, 可不得差不多的方式嘛？ 　　反正你出题我们是给钱的, 如果你给的是省考落选的那些考题那就更好了。 　　征集一个题库之后再进行筛选，最后就随机分配给每一场竞赛，整个环节因为出题人基本都有现成的题目, 也进行得非常快。 　　贝总还说里面这个《考公吧》系列节目, 要搞一对一百的节目形式, 综艺部里负责跟进流程的小姐姐点点头，带着她手底下的新人，去联系楼上的杂志部，决定在软件里增加要给报名按钮，可以给会员提供一键报名参加周末竞赛活动的直达通道—— 　　专门做个报名软件那这个时间太久了，从设计到运营要花好长的时间，贝总如此急性子的人肯定是等不及的，但如果选择直接让观众在围脖上报名，那不就相当于好端端的流量都给别人家赚去了吗？ 　　秉持着好肉务必要烂在自家锅里头的原则，与其选围脖，不如选《狗屁倒灶》论坛。 　　反正只是要一百个网友报名参加而已，《狗屁倒灶》光是注册会员人数都超过五亿人了，每天日活跃量都有一亿多，她就不信里面没有一百个好奇的会员想要来参加一下这个比赛！ 　　而且比起围脖还要他们私信去核实网友身份，担心他们到时候会不会提供假的身份信息，会不会居心叵测，需要付费注册、提供绝对可以寄给本人杂志的《狗屁倒灶》会员在信息真实性方面显然更让他们放心。 　　果不其然，通道开启不到一天时间，身为好奇宝宝的杂志会员们就把名额给报满了——虽然里面很多人根本从来没有复习过什么公务员考试，但你想，这群人都愿意花每个月六块钱注册这个理论上没啥大用场的会员了，他们会闲着无聊没事干于是给自己报名参加个线下活动，有什么问题嘛？ 　　是的，线下活动。 　　一开始，这个叫《考公吧，大哥大姐》节目组在论坛搞了个按钮小通道说邀请有时间的小伙伴在周末到某地的电视台八号厅参加节目录制的时候，真没有一个网友把这个有奖知识竞赛当回事。 　　他们之所以会参加，主要是想要线下见一见聊得来的论坛小伙伴。 　　距离《狗屁倒灶》这个网站成立已经过去了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在论坛上发言积极的那些网友彼此之间虽然没见过，但也已经很熟悉了，有些固马（昵称固定的马甲号）甚至到了全网都熟知的程度。 　　比如有个特别喜欢给大家分享各地美食的，论坛里每次有美食推荐帖的时候大家都会在楼下艾特她。 　　再比如有个特别喜欢在论坛给大家科普法律小常识的，于是很多会员遇到法律问题也喜欢发帖艾特她求助。 　　再加上基本上所有注册《狗屁倒灶》的会员都是因为在这一年里或多或少的接触了双黄丸公司出产的项目——游戏、综艺、电视剧、电影、周边等各种，即使对那些生活化气息很重的帖子不感兴趣，也会愿意在相关项目的评论帖里面发表自己的意见。 　　久而久之，很多人就产生了如果刚好大家都在一个地方，干脆出来面个基的想法。 　　而在他们看来，《考试吧》这个知识竞赛，比他们自己在论坛里约那可是要靠谱多了。 　　官方组织，包食宿，不用担心经费问题！包身份核实，不用担心有人冒充会员身份！更不用担心参加的人居心叵测！甚至连集合地点都那么的正规（电视台哎！一般人没有员工证是进不来电视台的！）！ 　　于是乎，当这个有奖知识竞赛活动刚出现的时候，论坛里没有一个会员把关注重点放在有奖这件事情上的——笑死，谁都知道，所谓有奖嘛，一张彩票也叫大奖，十块钱的话费卡也叫奖，这年头，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整个论坛在第一次周末活动之前，都是在做攻略的—— 　　《H市人告诉你，从机场/火车站/高铁站到电视台需要怎么走！保证不花一分冤枉钱！》 　　《外省人，第一次来H市，请了年假玩五天，听劝！》 　　《给大家晒一晒我的攻略！H市周末两天游！同样参加节目的小伙伴大家拉个群一起啊！》 　　然后等第一次有奖知识竞赛活动结束之后，论坛画风就变了—— 　　《卧槽，这公司这特么有钱》 　　《看着卡里到账的钱，我不得不仰天长叹，这一趟来得真特么值！》 　　《我宣布我这三天的旅游经费赚到了哈哈哈哈》 　　《只有我一个人在担心这家公司的运营状况嘛？这么花钱我感觉它离倒闭又进了一步，它什么时候才知道我们要的是它长长久久的活着而不是给观众送钱花？》 　　然后广大论坛网友们才从参赛者的口述里，得知了几个惊天消息—— 　　这个知识竞赛，一次奖金居然是二十万！ 　　二十万！ 　　并且比赛方式很简单，就是答题！还不是填空题，是选择题！就只有四个选项、还是单项选择的选择题！你就算不会也有四分之一的概率能猜中正确答案！ 　　而只要你能答对，只要你能坚持到在台上的那个艺人出错，你就可以和其他幸存下来的观众一起平分这二十万元！ 　　第一次比赛时间非常短，因为艺人的运气非常不好，上来抽到的第三道题就是她非常不拿手的历史常识题——如果秦朝尚黑，那周朝尚什么颜色？A黄色，B红色，C白色，D青色。 　　开场不到十分钟，艺人吧唧按钮按下去，大屏幕显示答案错误，他们这群一起陪着的参赛选手进来不到十分钟，比赛结束了！ 　　出门就拿到了奖金——每个人均摊下来居然有五千块钱！ 　　就问换成你你觉得值不值？ 　　就问你遇到这种惊喜，是不是激动得想要发个什么信息道论坛里来炫耀一下？ 　　有些人甚至不是在论坛，都跑去围脖、某红书、朋友圈去炫耀了。 　　以至于第二次当官方开放报名通道的时候，一百个名额瞬间秒空，众人抢名额的速度比去直播间下单的速度快得多。 　　前三次比赛情况都差不多，艺人们往往在第三道题或者第五道题的时候就会失利，留下大批的报名参加比赛并坚持到这里的网友们弹冠相庆，共分二十万现金大奖。 　　但第四次比赛就不一样了。 　　第四次比赛一上来，艺人抽到的就是一道图形推理题，还是那种给好几个图形，让你按照规律分成两类的题目。 　　众所周知，这种题目吧，现在出题人都很坑的。 　　你以为出题人是按照“这一类都是轴对称图形，那一类都是不能够轴对称的图形”做的分类，却没想到出题人心里实际想的是按照“这一类图形里面都有五个直角，那一类图形里面都有三个钝角”做的分类，最后答案出来你看了除了生气都不知道还能干些什么。 　　这回上来的第一道题就是这种题目。 　　艺人和九十九位现场认真看题的、无数在直播间认真看题的观众们都自信满满选择了B，结果最后答案公布是C！ 　　而现场！ 　　只有一个报名参赛的选手！ 　　她真的单纯就是想要蹭一下免费的食宿来H市见基友，也知道自己的智商肯定答不出什么题目，所以一门心思就打算划水让自己赶快被淘汰，然后选择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有选的答案C，然后—— 　　她一个人，独得二十万大奖！ 　　而距离比赛开始，只过去了五分钟。 　　五分钟，二十万，这数据摆在任何普通人的眼里那都是一个非常巨大的诱惑了，于是这位独得大奖的小姐姐做了一件所有人都能理解并且非常有代入感的事情—— 　　她编辑了一段关于自己今天特别幸运最后靠划水摸鱼拿到大奖的全过程，附上自己收到的来自双黄丸公司的打款截图，语无伦次非常激动的发了某红书、某盆友圈、某围脖、某论坛、某乎，甚至录了个激动的小视频发了某音和某B。 　　简单来讲，就是广而告之。 　　而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也因为这妹子太激动截图里暴露了自己的信息被网友善意提醒、于是撤回、于是再发一遍这个绝对真实的操作，被广大网友认定为“这不是某商家的广告，这仿佛是一个真实新闻”，然后开始激动起来。 　　一个新的赚钱渠道！ 　　而且这个新的赚钱渠道性价比还非常高！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也没有太多的成本，只要花六块钱注册一个杂志会员就够了！ 　　就算最后答题失败没赚到也没关系！ 　　白得了H市一日游啊！ 　　于是原本就因为前三个星期不少获奖网友的炫耀而对这个比赛将信将疑的网友们，立刻就被这个能赚钱的比赛给吸引住了！ 　　#比赛划水净赚二十万#这个话题立刻就冲上了热搜。 　　“卧槽我核实了一下，这居然是真的！这妹子真的拿了二十万！我还特地去看了这场节目的录播，她真的现场拿到了！” 　　“假的吧？会不会是剧本？这个节目因为前几期都不火，所以干脆就搞个有话题度的剧本吸引我们去看？” 　　“应该不会吧？直播哎！直播如果有剧本，那得全场参赛的一百位网友都配合才行吧？我是说，就算你给其中某个人透题好了，你也没办法保证剩下的一百个人里就没有人能够猜到这道题的答案啊？这里面的不确定性因素太多了，我倾向于这是真的。” 　　“我也觉得这应该是真的，我去看了下那个报名通道，发现就是《狗屁倒灶》那个杂志通道！你们还有印象吗？就是那个上回开放免费领取电影周边报纸的那家杂志！所以这个直播节目应该和这个杂志是一家的，都是双黄丸公司的！我对这家公司的信誉度还是很认可的。” 　　“卧槽！是双黄丸公司？！我居然没发现！那我觉得应该是真的有二十万了，他们公司主打一个花钱的时候不动脑子。” 　　“哈哈哈对对对，这家公司这个设定再娱乐圈也是没谁了，别家公司感觉都是那种商场上费尽心机想要赚钱的葛朗台，到了双黄丸公司这里，仿佛是个只会撒币的傻白甜，但偏偏这个傻白甜财运很好，一直没倒闭……我今天早上看到CCTV6直播的那个了！他们公司投拍的《我的足球梦》拿奖了！为国争光！感觉更不会倒了！” 　　“妈耶，原来这些东西都是这一家公司做的嘛？！我女儿可喜欢《我的足球梦》了！她还特地报名参加了学校的女子足球队的选拔（虽然落选了）！那应该是真的了，这新闻都在热搜上待了大半天了，如果是假消息，应该早就有人站出来打假了才对，到现在都没人来戳穿，那就应该是真的吧？” 　　“不公平！为什么必须是杂志会员才能够报名参加比赛？！我这个连续三年备战公务员考试的考友不服！杂志会员要钱的好吧？这公司把报名渠道挂在那里居心叵测啊！” 　　“有没有可能，之所以选择把报名渠道放在那个杂志网站上，是因为人家是冠名赞助商？” 　　“……别的节目不一定，但双黄丸公司还真说不定，我发现他们特别喜欢让自己的产品当冠名商！” 　　“……节目组工作人员现身说法，表示不是说不定，是一定，我们老板已经发话了，这档节目的冠名商依旧是《狗屁倒灶》杂志。” 　　“谁都不要理那个说居心叵测的家伙！那个人是个职业黑子！我看了她的账号，她这个账号是个刚注册的小号！肯定有问题！大家不要被她转移视线了！” 　　“我就说，怎么可能有人会因为一个六块钱的会员费感觉太贵了，还说居心叵测……我觉得六块钱很值啊，可以收到杂志，可以去论坛发言，还可以参加线下活动，这年头线下活动报名费都不止六块钱吧？” 　　“对啊，这年头我报名参加个相亲活动都要二十到一百块钱了，花六块钱就可以获得这么多，我无脑冲好嘛！这次抢不到可以下次！我看了排期了，这活动要持续好久呢！” 　　“还好这个知识竞赛不是就一期，每周都有，这样我就算没赶上这周的也可以赶上下周的！” 　　“知识竞赛赚钱攻略新鲜出炉！需要的私我！为大家整理了每周答题艺人名单（附他们的实力排名），每周真题（附解题思路），点关注之后私我，我会统一分享给大家奥！” 　　“别的我都懂，但什么叫艺人名单？” 　　“什么叫艺人的实力排名？”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人的答题实力？我以为这就是个比赛节目，邀请了一帮不知名小艺人来答题……他们的答题实力居然对外公布的嘛？而且你怎么保证自己这个实力排名就是正确的呢？” 　　“不要关注那个人！不要关注那个人！关注了人家会给你发个围信要你加好友，然后要你付钱！但实际上这些信息根本不需要付费！只要关注直播间就可以了！直播间里都有！” 　　“直播间？什么直播间？” 　　“所以这些艺人不是普通艺人？他们参加了什么直播？居然还有直播会暴露艺人智商的吗？” 　　“你们不知道吗？他们是一群正在参加一档综艺节目的艺人啊，参加比赛，是他们的一个节目环节，昨天晚上那谁直播和我们互动的时候不小心说出口了！这档节目的拍摄内容就是拍他们准备公务员考试！” 　　“卧槽我当初口嗨过这种节目！居然真的有团队在做这节目？我可以啊我可以！这节目我要看！” 　　于是，就在秦贝和苟大头着急忙慌地坐上回华国的飞机的同时，围脖热搜上，这个秦贝最不想点进去的话题，已经将讨论的内容转向了她最不愿意他们去关注的那个方向。 　　作者有话说： 　　我看评论区，说是这个节目真的在现实中要立项开拍了？ 　　真的假的？ 　　我在做这个节目设想的时候想了很久，怎么才能让这个节目又有看头不无聊，同时又能真实的让艺人们去考公……我觉得要在现实中把这种题材给拍出来，应该还挺难的，你很难两全。 　　好奇。 第114章 亏钱的第一百一十四天 　　◎我被迫卖节目了！◎ 　　直播口嗨然后暴露了应该保密的信息什么的, 在娱乐圈已经司空见惯了。 　　善用搜索功能的话你会发现不论国内国外都有这样的明星，回答问题回答着回答着就把不能说的给说了，给旁边的搭档吓得连捂嘴都来不及, 然后被广大看直播的网友录下来当笑话流芳百世。 　　双黄丸公司艺人部里, 现在就有这么个等着流芳百世的, 上一家公司找人给她正儿八经算了个艺名，叫陈云仙，说是有朝一日她在娱乐圈就会有如在云端的地位。 　　当然，这名字取好之后并不影响她在娱乐圈的大潮里扑腾了两下就被淹了的事实。 　　她是洪星星的小姐妹, 当初洪星星想跳槽的时候，就是拉着这个妹子的，此刻, 洪星星就在安慰自家这个说错话了正一脸惊恐的小姐妹。 　　“……你昨天晚上那个录播, 现在都已经被某音、B站、某红书剪成小视频刷上推荐榜了，每个视频下面都带着你的tag, 没想到那个半仙居然不假啊, 云云你真的要登上云端了！”嗯, 正经当小姐妹的都是这么安慰人的, 主打一个一边损一边安抚。 　　云仙都已经很崩溃了。 　　她还要被迫在自家小姐妹的手机屏幕里看自己昨天晚上那个傻缺样儿。 　　小视频一开始是一段字幕在交代前因—— 　　[笑不活了家人们, 前天不是#比赛划水净赚二十万#这个话题上热搜了嘛，我看热搜评论区说那个来参加答题的艺人每天晚上都有在直播间学习聊天, 我就去蹲了下, 结果小艺人显然是从来没见过直播间里出现五位数的观众，当场人都被整晕乎了，当场泄露天机——] 　　视频很快就切到了直播间, 小艺人陈云仙出现在镜头里, 身后是一个书架, 上面能看到有很多考公务员要用到的书籍。她正被突如其来的海量网友的甜言蜜语给整得迷迷糊糊。 　　“小姐姐长得真漂亮？吼吼吼，其实没有啦没有啦，我有自知之明的，我这点姿色在娱乐圈只能算一般般啦过奖了过奖了呼呼呼呼。” 　　“嗯？这位网友说，原本看了围脖上的小视频，以为小姐姐不太聪明的样子，第一题就被淘汰了，看了一晚上直播，发现小姐姐水平还是很高的，起码比我厉害哈哈哈哈，那没有没有，只是因为我每天从早到晚都在复习公务员考试，你如果不上班，也每天像我一样复习，现在一定成绩比我好！” 　　[注意看，到这里，小姐姐已经晕乎乎了！] 　　后期字幕非常给力的在此处添加。 　　“嗯？小姐姐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想不开考公务员？不是说娱乐圈很赚钱的嘛？分分钟几百万？公务员一年才十来万，比娱乐圈差远了……” 　　“不是哦亲，你说的几百万是娱乐圈的顶流啦，像我就不行，我在原公司没什么像样的工作，只能拿一千六的底薪，还是跳槽到了这家新公司，有了像样子的工作之后才见到上万的收入……嗯？你问我为什么每天都在摸鱼复习公务员还能赚钱？” 　　看到视频这一段的陈云仙本人已经开始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了，她不忍看自己在视频里的蠢样子。 　　“因为我这是带薪复习，这是一档综艺节目，我是常驻嘉宾好嘛！啊啊啊啊卧槽！我居然说出来了！啊啊啊啊我说出来星星怎么办星星啊啊啊啊——” 　　根据前期与公司签署的保密协议，所有参加节目录制的艺人在节目正式进入宣传周之前，是不可以自己私底下透露录制的事情的。 　　这是正常的综艺节目会有的保密条款，主要目的是为了让宣传这件事情变得可控，专业人士才懂得什么时候开始宣传、要宣传哪些内容，这样的宣传才是有效的，而如果换成一个大嘴巴的人，在节目录制初就透露了信息，其实对于整个宣传都是不利的。 　　当然秦贝要求节目组和艺人签订这样一份合同想的就不是这些了——她单纯是不希望艺人们口中说出任何与节目相关的事情。 　　这样任何平台都不会知道他们公司正在录制新的综艺节目。 　　也就不会有任何平台会主动跑过来问价格——她无法拒绝任何平台的出价，因为李叶助理还在他们公司盯着他们呢！毫无理由的拒绝一笔钱，是非常奇怪的、会引人瞩目的！ 　　她就可以安安心心的把钱花了，然后在坦坦然然的把录制完的节目藏起来不播，坐等隔壁小伙伴那个电视剧拍摄把钱花光，他们这个小作坊就可以解散啦！ 　　可惜，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某些人的说漏的嘴。 　　说漏的嘴此刻正在发出呜咽的声音。 　　“怎么办星星！我完了！我完蛋了！我看了下我当时签的合同，保密条款里写得很清楚，如果违约我要承担赔偿责任的！呜呜呜天呐，我在娱乐圈才赚了几个钱，现在居然要赔钱了！我要赔多少哇？这个节目是贝总花了那么多钱买了那么多设备请了那么多老师才做的！” 　　这话从昨天晚上开始，自家小姐妹就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听得星星耳朵都要起老茧了，她终于还是放弃了说损话，正儿八经安慰起了人家： 　　“安心啦！不会有事的！”她笃定。 　　“一般这种保密条款，怕的是艺人对外宣传的时候出现不当，导致这个节目还没播就遭遇恶评，所以才要求艺人保密的。但你看你透露出来的信息，现在也过了一整天的时间了，有造成什么恶劣结果嘛？” 　　不仅没有恶劣结果，甚至可以说，正是陈云仙的说漏嘴，才让这个原本大概在围脖上只能待五六个小时的热搜，持续到了现在，持续到了此刻！ 　　从昨晚陈云仙说漏嘴开始，观看直播的网友得知这是一档神奇的综艺节目，这档节目的主要拍摄内容就是让艺人们参加公务员考试之后，网络上直接就掀起了狂欢！ 　　每个人都跟名侦探柯南似的，恨不得自己也戴上一副能反光的眼镜，通过各种收集信息，把这档奇葩的综艺节目的全部情况给扒拉出来。 　　有些事情吧，如果你不往那方面去想，那就觉得只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但一旦你往那方面想了，很多事情是藏不住的！ 　　尤其是秦贝这歌小机灵鬼还自以为了不起的搞“灯下黑”，玩直播！ 　　网友首先就顺藤摸瓜，从“小云仙云仙”的直播账号发散，找到了其他明显直播时长和内容一模一样的其他艺人——很好，节目固定嘉宾团队算是被他们找齐了。 　　然后通过蹲直播间，和直播间里其他一直在关注直播的粉丝们的聊天里，他们知道了这群艺人不是单纯就晚上直播的，白天他们会在另一个直播间聚在一起上课——这个课堂在公务员考试备考群里特别出名的，很多全职参加考试的考友们白天都是跟着这个直播间一起学习的！ 　　哦，所以这也是节目的一部分内容？ 　　也对，既然有综艺节目专门拍艺人种地，怎么就不能出一档节目，专门拍艺人参加公务员考试了？ 　　然后再联想到他们之所以会发现那个叫小云仙的艺人，是因为这个艺人参加了一个知识竞赛，立刻他们就懂了——哦，所以这档节目里还有个内容是有奖知识竞赛！ 　　一时间，有关这档被秦贝藏得严严实实的《考试吧，大哥大姐》综艺节目的所有内容，几乎都被广大网友给扒拉出来。 　　更可怕的是，明明知道了这档节目的内容是考试应该要失望的，但网友们一点也不，相反，他们很兴奋，具体表现在—— 　　第一，他们对这档节目的播出期待值非常高。 　　“卧槽这节目我好想看！作为大二生我一直想知道公务员考试难不难，需不需要报班，如果难的话不就意味着我大四的时候就要准备考试了？先让这群艺人替我去看看战况！如果连他们都能考过，我相信我也可以！” 　　“哈哈哈我连艺人种地都看得那么起劲，现在换成艺人考试我更喜欢了！就喜欢这些娱乐圈的人搞一些和娱乐圈毫无关系的东西！现在的综艺节目宣传的都是些什么狗文化，艺人再里面不是嘻嘻嘻就是哈哈哈，我就不想看！我就要看他们哭！哈哈哈给我做题做到哭！” 　　“播！给我播！快播！哪个平台！我所有平台都有会员！不要怜惜我的钱包！” 　　“这节目有必要藏这么好嘛？我翻了一下广电公布的综艺立项，里面没有一档节目看着像是拍给艺人考试的啊，是没立项先开拍了嘛？就不怕过不了审嘛？这么自信的？” 　　“你在搞笑吗楼上？！备战公务员考试有什么不能播的？是题目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还是参加考试的人员不够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所以直播是所有的录制内容，然后最后节目是把里面的精华剪出来给我们看是吗？” 　　“是的吧？我看了下现在那些直播内容的录播视频已经有几百个小时了，还有很多都是公务员考试题……对我这种不考公务员的人来说看起来太累了，坐等精华版！这节目快上！” 　　“我们催没用，快去艾特一下各大平台！让他们去联系这家公司，直播都几百个小时了，我就不信他们第一期没剪出来！” 　　第二，他们对能够参与这档节目的录制兴致非常高。 　　嗯，说的是大家都非常积极在准备周末有奖竞赛。 　　“如果这是一档综艺节目，那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我参加周末的有奖知识竞赛，我就可以在节目上露脸？冠军总会给个特写镜头吧？” 　　“我都认真复习公务员考试两年多了！每次都能通过笔试，每次都是倒在面试这一关上！也许老天爷给我的机会不是在考公务员，而是在参加答题节目？二十万呢！我可以！” 　　“所以我根本不用担心是骗子，这是一档节目！哪家综艺节目在奖金这件事情上骗人的，这不得被骂上热搜啊！” 　　“大家加群！加群一起讨论下这个比赛要怎么才能拿到奖金！” 　　“我研究过了，这个比赛是这样的，每期比赛的挑战艺人都是提前就公布的，然后你如果认真看他们上课那个直播间，是可以看出来每个艺人的真实答题能力的，尤其是晚上他们每个人都会在直播间做同一张卷子，你只要几个直播间都蹲，就可以知道他们之中谁做题错的最多，谁做得最慢，然后挑里面水平最差的那个艺人登台的那天，抢那天的挑战席位！这样获得奖金的概率就高很多。” 　　“就算拿不到二十万，只要站到了最后，每个人至少也有2000块，很值啊。” 　　第三，就是他们对录制这档节目的艺人和节目组的好感度非常高。 　　“虽然还没有看这档节目，但我已经觉得节目组和愿意参加这档节目录制的艺人很了不起了，光是看看直播的这些内容，就能看出这档节目前期的花费肯定很贵，起码我知道要请菜老师单独授课，且还是直播课，允许这么多网友随便观看，节目组肯定给了很多钱了。” 　　“比起其他某些节目，嗯，在这里我就不点名了，说是嘉宾很辛苦，节目拍出来住的很差吃得也很差，实际上人家表面上住大棚，实际上住豪华酒店！表面上吃虫子，实际上吃豪华大餐！这个节目就很好，全程直播！嘉宾们都很认真在复习——这才是学习的态度！这才是尊重每个职业的态度！学生学习就要有学习的样子！” 　　“讲真如果这档节目播出的话我会让我的孩子看的，与其让他们看其他节目就笑一笑，我觉得还是看这节目好，还能学知识！节目组用心了，里面那些题目我当年考试的时候也做过。” 　　“……” 　　洪星星给小姐妹看了围脖上的评论，几乎全部对于这档连名字都不知道、就只是被某艺人不小心说漏嘴的节目的期待。 　　“所以我说，你不用担心节目组会让你赔偿，违约责任条款写得很清楚，你要赔偿的是对这档节目造成的损失——问题是你说漏嘴这件事情，对这档节目没有造成任何损失啊，相反，还让这档节目的关注度更高了，现在如果这档节目卖播放权，肯定价格要比之前卖高出好几倍！贝总谢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问你要赔偿呢？” 　　我真的是谢谢你了你这个叫陈云仙的！ 　　坐了八个小时飞机、才走出机场的贝总在晕晕乎乎中听到了这个噩耗，整个人内心堪称咬牙切齿。 　　赔偿当然是不会要的，要了不是给自己的任务增加更多的难度嘛？！ 　　秦贝虽然很想要报复这位给自己带来了巨大麻烦的艺人，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显然不是报复谁，这件事情可以等这次危机过去之后再说，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应付现在据说已经在公司会议室里坐着的各个平台的综艺频道经理们。 　　在得知双黄丸公司正在做一档新节目、且这档新节目已经在网上有了足够多的人气之后，他们以飞快的速度来到了公司，走都不肯走，一个个都跟击鼓鸣冤似的，说什么都要等她和苟大头从国外回来。 　　这年头，每个平台的频道都有业绩压力，谁都希望自家频道能有一个铁赚钱的王牌节目，而显然，这个已经有了观众基础的艺人考公节目是他们目前的首选！ 　　于是每个平台都说要这档给艺人培训公务员考试的节目一个绝对有诚意的价格！ 　　只要给他们见贝总的机会，他们会给贝总看到他们的诚意有多满！ 　　秦贝：“……”我倒是很不想知道你们有多大的诚意。 　　她克制住自己因为刚坐完飞机的难受情绪，飞速回到了公司，在会议室一次性把所有平台的经理都邀请了过来，然后当场和他们宣布了两个消息。 　　第一个消息： 　　“这次我们这档节目作为网络综艺节目，不需要任何的底价，各平台都不需要付钱，就可以获得我们这档节目的播放权。”嗯，主打一个免费。 　　各大平台一听免费，眼睛都冒绿光了——免费的不要是傻瓜！ 　　第二个消息： 　　“但这档节目必须是一个哪怕是会员都要付费才能收看的综艺节目，所有平台关于这档节目的收入，都必须与我司二八分账。” 　　各大平台顿时愣住了。 　　已知，这档节目目前所有的录制内容，其实都在直播间里放着呢，不仅有直播，观众如果有时间还可以看录播，而且全部免费。 　　在这种情况下，把这档单纯只是做个后期剪辑的精华版放到付费栏目里…… 　　这节目上线了真的不会被观众打死吗？真的会有人愿意付费买这档节目的收费剪辑版本吗？ 　　而且这里面平台收益还这么低，只能二八分账…… 　　瞬间，感觉这档节目好像不香了。 　　作者有话说： 　　每天都在节目要赚了和要亏了之间来回拉扯！ 第115章 亏钱的第一百一十五天 　　◎我搞APP了！◎ 　　平台恰烂钱这句话, 只要是个有依靠视频软件看综艺看影视剧习惯的网友，那是平均每个月都要骂那么一句的。 　　电视剧看着看着，正看得起劲呢, 平台跳出来一条提示说接下来是会员才能看的片段, 你得付费购买VIP服务哦亲——你大吼一声“平台恰烂钱”, 然后办了会员。 　　结果这部电视剧是看掉了，第二部 电视剧你又正看得起劲呢，平台跳出来一条提示说普通会员只能够每天看一集，如果你想要一次性把全部的看完, 你得付费购买高级VIP服务哦亲——你又只能大吼一声“平台恰烂钱”，然后继续办更高级的会员。 　　然后你就发现，这个视频平台想要赚钱那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比如你以前看综艺节目要会员也就算了, 现在综艺节目出的特辑就算是会员也别想直接就能看！你也要付费才能看哦！还是按集收费！ 　　再比如你以前看里面某些阿婆主reaction那都是免费的, 现在你要上人家频道看这些reaction就变成收费了！你得花钱专门订阅他的频道才可以！更讨厌的是这笔钱还不是说你付了就可以看全部阿婆主的频道了！你付的这笔钱只是看这一个阿婆主频道的！如果想看其他人的你还得重新再付费就问你想不想发自内心的说一句—— 　　平台恰烂钱！ 　　狗东西！ 　　本小姐给你脸了让你像吸血鬼一样往我钱包里吸血！ 　　以上这些来自用户的心路历程，你觉得各大视频网站平台知不知道呢？ 　　现在都是大数据时代了, 每个网络公司都有配备专门的收集用户意见的部门的亲~他们当然知道！ 　　但更改是不可能更改的, 因为公司的本质就是要赚钱。 　　不过这些来自网友们的呐喊也不是平台就完全给忽略了, 起码他们心里很清楚, 对于一些绝对没有必要付费的节目, 他们是绝对不能设置付费条件的，最好连只有会员才能观看这种条件都不要设置, 不然会引发网友的怒火的, 　　嗯，说的就是双黄丸公司即将推出的那档此刻被网上炒得热到不行的、至今还在围脖热搜前三名挂着的《考试吧，艺人们》综艺节目（鉴于广大网友并不知道这档节目的真实名字, 大家默契的给这档节目取了个名字）。 　　各大平台的负责人觉得这位年纪轻轻的贝总在这个时候敢提出这种要求, 是因为心态飘了—— 　　这小姑娘居然还以为自家这个综艺节目在网上这么火, 搞个付费观看，那些个网友就会屁颠屁颠跑过去捧着钱观看！也太傻白甜了吧！ 　　君不见多少综艺第一季很好之后，网友们都跟哄宝宝似的哄他们出第二季，等到节目组真的得意洋洋大发慈悲把第二季付费上架的时候—— 　　你看有多少人真的追着订阅收看的？ 　　不都一个个的跑出去找免费资源吗？ 　　顺便还带唾骂你一口说节目组变味了，这节目一点也不好看！ 　　所以各大平台负责人看秦贝就跟看个初入职场的小青年一样，那叫一个苦口婆心，那叫一个把所有道理掰碎了讲给她听。 　　他们说你这样是不行的，你别看网上网友们都在那里说这档节目他们必追，他们不一定会追的！就算追也不一定会掏钱买，大学宿舍里经常一群小孩子共用一个账号的！你这样赚不到钱的！ 　　他们说，还是直接放开不要付费比较好，我们赚个开屏的广告费就够了！到时候广告费我可以问广告商多要一点，然后分成给你多一点，好不好？ 　　他们说而且这样做我们平台会跟着一起被挨骂的，虽然虱子多了不怕痒，但无缘无故被骂，我们也不想，二八分账不说，还要赔上我们平台的信誉，这是个赔本的买卖，如果你真坚持要这么搞那我要考虑不合作了。 　　对此，“初出茅庐”的秦贝、贝总喜出望外。 　　她说：“会亏本吗？我不信。” 　　她说：“赚开屏广告费有什么意思，分成给我再多也没有二八分多。” 　　她说：“不合作就不合作，你们不合作我就自己单干！你们给了我启发……对啊，我为什么之前就没想着单干呢？” 　　各大平台负责人震惊了。 　　卧槽，这个公司这么说不通的吗？！ 　　然后他们骂骂咧咧的离席了——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就让这个小赤佬自己去撞撞南墙，就知道他们说得都是对的了！不就是一部综艺节目吗？网上别看风那么大，这节目他们光是听这个播出形式和网友猜测的内容，就觉得这玩意儿也就是卖个噱头！ 　　谁会愿意看枯燥的考公课！全国确实有很多的人在考公务员，但更多的人只是去凑个热闹而已！小众的东西，就算现在被大家关注了，任然改不掉小众的命运！ 　　他们想要买下播放权，也只是想要趁此机会在网上扩大一下自己的会员人数而已，根本也没指望这档节目能多好看（一档主营业务是考公的节目能有多好看？！）。 　　就让她去作！到时候，买了这个综艺节目的网友会觉得自己遭到了欺骗，没买这个综艺节目的网友会唾骂这家公司不讲道义满眼金钱，那时候，这个小赤佬就会懂得，想要做一个视频播放平台有多难。 　　…… 　　…… 　　秦贝没有管圈内其他人是怎么看她的——笑死，她都打算干完这一票就收拾收拾回家当包租婆了，她管圈里人怎么想！ 　　受其他平台负责人的启发，她有了新的花钱想法，在询问了行政部，最近账上还有好多好多钱、特别是《我的足球梦》拿到国际大奖后，和这部电影同根同源的双黄丸公司其他项目也跟着收益满满，她就下定决心，召集了整个公司所有的业务部门，并在这个专题会议上宣布了一件事情—— 　　“我决定，我们要做一个APP。”她说。 　　“这件事情，其实之前杂志部的路部长就已经提过了，”她给了个由头。 　　杂志部部长路灯颔首。 　　他确实在半个月前递交了一个提议，鉴于他们《狗屁倒灶》杂志会员都已经破五个亿了，这么大的会员人数，且日活跃会员人数都超过了一个亿，再以一个围信小程序作为会员活动入口，显然已经不合适了。 　　已经有网友开始吐槽说页面打开的时候有卡顿了——能不卡顿嘛，谁家小程序同一时间要容纳那么多人，尤其是随着会员人数增多，他们小程序的各种功能也在增加，这个程序后台运转可比《羊了个羊》复杂太多，服务器都要跟着烧了。 　　所以他们杂志部，在这一前提下，向公司申请能不能做个手机APP？ 　　他也知道，现在公司有两个大项目在启动，不论是那个现代古代杂糅在一起的电视剧，还是那个光是培训老师就请了十来个的综艺节目，都花掉了公司不少的积蓄，所以路灯在写方案的时候特别的精打细算。 　　他想得很好，其实后台所有的运行程序都已经很成熟了，而且他们自己就有一直在做网站运维的技术人员，开发APP如果只是单纯的搞个手机APP，甚至可以直接去买个空壳，然后把网站上面的内容移植进去，其实整个工程量是很小的—— 　　相当于是你搬个家，把自己家从四十平米的小房子搬到一百四十四个平方的大房子里去。 　　打个电话叫个搬家公司的事情嘛！ 　　但他没想到的是，人家贝总是看不上一百四十四个平方的房子的。 　　有钱如人家，她觉得单纯搬家没意思，她要平地起高楼！搞个大别墅！还要带花园！地下要有酒窖！后面要有泳池！ 　　对此，她本人的原话是这么说的： 　　“这个APP和之前的网站完全不一样，它要有一个普通视频播放网站该有的功能，爱X艺有什么，它就得有什么，简单来讲，你们可以找人照搬所有功能！但不要广告！我们这个APP没有广告！什么玩意儿一天到晚靠广告赚钱。”嗯，这是重新在造房子。 　　“然后为了扩充资源库，影视部这边，需要你们多去买点剧，热播的不要，热播的贵，那些便宜的，都打包带回来，还有之前卖给B站的《相亲1》和《相亲2》，我记得一年的播放权合同已经要到期了？那接下来就不续约了，以后我们自己的电影电视剧就放到我们自己这里播……嗯？你说《我的足球梦》？咳，这电影如果收回来违约金要赔多少？” 　　“！！！两千万？！可以可以，去谈，这个违约金我们赔，我们自己家的电影就要我们自己独家播出！这样还可以少一笔网络播放权的收入咳，我是说，这样可以吸引更多的网友下载我们这个APP。”嗯，这是在铺花园。 　　“还有综艺，综艺也是一样！我记得《这歌听上去很实用》应该也到期了？怎么就到期了呢……我是说，反正都到期了，那也一并收回来吧，不续约了，放我们自己平台上播，直播啥的也一样！去别人家干嘛，自己家有条件就自己家播！这样流量还能小一点，我是说！咳，APP还能引流一部分。”嗯，这是在造泳池。 　　“直播、电视剧、电影、综艺，嗯，基本都有了，哦对，顺便记得把《狗屁倒灶》网站也塞进去。” 　　路主编：“……”所以我这个由头实际上是个添头是吗？！ 　　“……那贝总，我们这个APP的盈利方式是什么呢？”这是来旁听会议的李叶助理提出的问题。 　　一个令某人胃疼的问题。 　　偏偏此人的隐藏身份还让秦贝没办法不去回答！ 　　还好，还好关于这个问题，她在下飞机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 　　“当然是收会员费！”她说。 　　“而且我要分等级的收会员费！”她斩钉截铁道。 　　她本来就觉得《狗屁倒灶》那个会员制很不错，能够持续不断给她带来亏本，一直在想该怎么扩大这个损失，在经过了广大平台负责人苦口婆心的一顿教育之后，更坚定了她走会员制路线的决心。 　　“我们把会员分成N级，R级，SR级和SSR级。”显然我们都知道，最近贝总在漂亮国除了游玩之外还干了什么事情。 　　“不同等级的会员可以在我们的APP享受不同范围的片源——比如，N级会员可以看我们买来的各种片源和直播间，R级会员可以看《相亲1》《相亲2》和综艺节目，SR级会员可以看《我的足球梦》，SSR级会员可以看直播间的录播。” 　　她按照平台那些个负责人说的观众最讨厌的分级付费，给自家这个APP量身打造了绝对会让他们产生厌恶之情的付费模式。 　　然后是最艰难的定价模式。 　　这点让秦贝非常困扰。 　　一方面她是真的很想把价格定很高——只有把价格定很高，广大网友才会望而却步，骂骂咧咧的离开这个APP！让她血本无归！ 　　但另一方面，她又怕如果真的价格定很高，那会不会导致有些脑子坏掉的乐子人就非要花钱买呢？高价会不会导致少数人购买资格就令她扭亏为盈？ 　　最后的最后，她决定，干脆，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价格上面就这么定—— 　　N级会员，6元/月； 　　R级会员，18元/月； 　　SR级会员，32元/月； 　　SSR级会员，84元/月。 　　没有任何优惠，就是这个价格，一分钱都不许给我优惠！” 　　毫无测算的定价数据，落差巨大的包月金额，且绝对不会打折的价格，她倒要看看哪个逗逼会买这个APP的会员？！就算买了一个月的也没关系，她允许他们后悔—— 　　“另外，我要添加另一条制度，就是我们的会员不允许包年，每个月到了最后一个星期的时候，用户在打开APP时会收到弹窗提醒，允许会员重新选择等级，或者不再续期，给予他们充分的选择权。”她就不信！上个第一个月的当之后，这些个逗逼第二个月还会续期！ 　　整个名为狗屁倒灶的APP开发内容都在会上通知过了，接下来就是布置工作—— 　　因为项目的由头是《狗屁倒灶》（接下来让我们用书名号和不带书名号来区分杂志和APP），秦贝决定把APP的开发交给杂志部）——出于对杂志部这个赔钱货的信任。 　　路主编很淡定的接受了。 　　虽然领导的要求很奇葩，看着像是不太能赚钱的样子，但是内容却很具体，不就是抄袭某奇艺的APP版式，然后把《狗屁倒灶》塞进去吗？他觉得很简单。 　　影视部虽然因为在拍摄《镜中人》人员紧缺，但也因为《镜中人》如今的网络播放权归属定在了狗屁倒灶，相关原本负责招商的工作人员就可以空出手来，负责对外买片源和付违约金的事情了。 　　这种只需要花钱就能办成的事情，对于不需要为公司的未来考虑的基层员工来讲，当然也很简单。 　　游戏部耸耸肩。 　　作为整个部门最赚钱的那个，当然是这次APP的出钱方——迪迦部长已经想好了，五月就要到了，是时候出个劳动节活动了！赚他一波养自己的姐们儿杂志部！ 　　实体经营部跃跃欲试。 　　讲道理荀表哥其实没啥事情的，只要管好自己的实体店就行了，但荀表哥觉得公司难得有这种大项目，他要参与进来，于是他提出能不能以后他那些个摆在店里的小黑人也不要就线下才能卖了，在狗屁倒灶加一个周边商城呗！ 　　贝总想了想，说行，但是小黑人在线下多少钱，在线上就得翻倍，主打一个绝对不能让商城赚钱——不然说不定就有脑子坏掉的网友为了个周边商城买会员！ 　　只有综艺部愁眉苦脸。 　　因为贝总说了，她打算把APP成立那天，就定在《考公吧，大哥大姐》这个《考试吧》系列的第一档节目上线的那天，并且让他最近尽快把前三期的成片给剪出来，到时候上架，吸引一波客流。 　　这就让谢谢亚历山大了。他知道这是贝总寄希望于用节目的流量带动APP的流量了。 　　但这节目怎么看都不可能有人要看啊！ 　　这节目直播内容都对网友早就公布了，我们节目组特么后期还能剪些什么进去？ 　　但如果只是对现有直播素材进行剪辑合成，那网友肯定会觉得自己的会员费白交了，看的都是看过的东西，肯定要上网骂的。 　　而这样一来连锁反应，就会导致下载使用这款APP看视频的网友就更少了…… 　　怎么办？ 　　要怎么剪这档节目，才能够让更多人看的时候不觉得自己白花钱？ 　　作者有话说： 　　感谢落春晖小天使的提议！确实APP该上线了，我从大纲里把它提前拉上来。 　　当然，之所以那么早上线，也是我前两天被一个招呼都没打的扣掉了某视频会员一年将近三百块钱的怨念导致的——为什么不提前提醒我一下！这个视频APP都三个月没用了！扣了一年哎！一年！ 第116章 亏钱的第一百一十六天 　　◎我的APP上架了！◎ 　　综艺部最近的甜食消耗量急剧增加。 　　不吝啬花钱如双黄丸公司, 当然不会搞什么一整个公司就只有一个地方可以放甜食，人家是每个办公室都给配了一个冰柜，然后给了一张单子, 你想要吃啥你就前一天在上面打勾, 第二天食堂这边就会把东西塞冰柜里, 相关费用找行政部报销。 　　于是行政部很快就发现了，综艺部超出常规的甜食消耗量。联想到吃甜食是大部分职场人减压的方式，小姐姐们很快就得出了综艺部最近压力很大的结论。 　　杂志部也发现了。 　　因为综艺部这群人最近开始频繁问杂志部的小编们借账号了。 　　众所周知，杂志部因为《狗屁倒灶》这本杂志有个影视专栏和综艺专栏的缘故, 他们在贝总的授权下拥有所有视频网站的会员最高级别账号。 　　出于对同事的好奇，小编们特地查了一下外借的这几个账号的浏览历史记录，一搜索, 什么种地综艺、旅行综艺、慢生活综艺, 都是一些明星真人秀节目，甚至往后看, 还可以看到综艺部的剪辑师们投鼠忌器一般的在最近又看了一堆素人恋爱的综艺节目。 　　哦, 所以这是在剪辑上面卡住了, 想要从其他节目里找找剪辑灵感？ 　　连影视部都发现了。 　　因为最近, 综艺部的同事们一反常态的没有窝在他们部门的剪辑室里, 而是带了一堆一看就知道产自哪里的甜食来到了片场探班，给他们带来了小蛋糕和奶茶, 围观拍摄, 顺便问了他们一个问题—— 　　“假如，咳，我是说假如, 假如你们辛辛苦苦拍摄的电视剧, 嗯, 还没播呢，结果部分片段被泄露到全网都看过了，那么你们会怎么做呢？” 　　影视部最近正被陈导带着学习怎么做好剪辑的蓝导挑了挑眉。 　　这问题一听，就是在忧愁自己那个被贝总寄予厚望的节目该怎么剪的事情——也是，这节目录制的内容全都被直播出去了，喜欢看别人学习的网友早就追着直播看完了，精华部分也被乐子人们剪辑去拍小视频了，这玩意儿跟一部电视剧的片源被泄露没差别。 　　可惜他不懂综艺，所以只能就这个问题给出自己的答案—— 　　“一般情况下，如果泄露的部分不是很多的话，我们会考虑把一些之前没用到的拍摄素材放进去，代替那些被泄露的部分。只要观众发现泄露的内容和正式播出的内容不一样，他们就又会继续追看这部电视剧了。” 　　这个方法在圈里也不算少见。 　　君不见有的电视剧，其实为了防止剧情泄露，是会拍摄两个版本的结局的，而且一直不会公布自己究竟最后在电视台播放的是哪个结局，直到电视台播结局的当天，才会从两个结局里面选一个作为拷贝给电视台送去！你就算知道拍了两个结局又有什么用？不守着电视机看着这一集播放出来，你永远 不会知道大结局到底是什么！ 　　玩的就是这种不确定性！ 　　但蓝导觉得这个方法并不适合《考试吧》这个系列的综艺节目，因为这节目所有录制的内容不都是直播间的内容吗？ 　　白天是课程，晚上是复习和预习。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啊。 　　综艺部的众人在搜集完所有的信息之后，集合回到了公司，分享所有内容之后，谢总监给出了一个新的剪辑设想—— 　　“其实我们是有不在直播间直播的录制素材的。” 　　“你们都忘了吗？我们在小树林、食堂、还有艺人们宿舍的客厅甚至每天上下学的路上都安装了摄像头，而这些摄像头和直播设备不一样，这里面录制进去的内容可没有直播。” 　　如果整个录制时间和别的节目一样只有七天的话，那他们当然没办法攒够一整季的节目素材。 　　但至今，《考公吧》这档节目已经录制超过两个月了，那些对于别的节目来讲零零碎碎的素材，凑凑拢也已经有七十多个小时了。 　　再把那几百个小时的直播视频找点精华出来塞进去…… 　　“这不就是一档全新的节目了？一档观众绝对没有看过的节目！这样就解决了到时候观众看节目觉得看得都是看过的东西、节目组骗钱这个问题。” 　　“但我们还是无法解决节目不吸引人这件事——谁会愿意去看人家考试呢？而且不是专门的课程，如果是课程我们还可以像直播课一样，吸引一波想要找学习资料的考生观众，但综艺节目时长是固定的，根本做不到啊！”解决了一个问题之后，在座的另一个员工就提出了另一个需要他们解决的问题。 　　此时，那个去问杂志部借了账号，花了一个星期时间看了所有他能想到的综艺节目的后期小姐姐站了出来。 　　她说那倒也没有那么悲观。 　　她说我最近看了很多的综艺节目，虽然对剪辑没什么想法，但我却get一件事，这件事就是—— 　　“其实观众看综艺节目，很少有人是真的冲着嘉宾体验的内容来的，更多人观看，看的是嘉宾与嘉宾的关系，看的是这其中嘉宾们产生的情绪。” 　　这是后期小姐姐在看了很多很多真人秀综艺节目之后得出的结论。 　　“比如旅游节目吧，正常来讲，所有人都会以为，观众想看旅游节目，一定是因为自己家里蹲，很多地方去不了，所以想跟随综艺节目的镜头去看看自己以前没去过的地方，见识见识没见过的风景，但实际上呢？” 　　“实际是，如果真的去关注围脖或者某乎上，这种旅游类综艺节目观众的关注焦点、每次上热搜的那些话题、某乎上如何看待某某旅游综艺第N期节目？你会发现不论是某乎下面的回答，还是围脖上的热搜，很少有人在上面感叹敦煌莫高窟真美的，” 　　“全都是在感叹某嘉宾在这一期里显现出来的性格真好或者真不好，处理某个团员分歧的时候处理得优秀或者不优秀！” 　　#某明星当众表示第二部 不如第一部# 　　#某明星成功化解迟到危机# 　　#盘点某旅游综艺里的经典名场面# 　　上面没有一个热搜重点放在这群艺人去了哪里旅游的，因为观众关注的根本不是旅游景点和旅游攻略，也不关注他们每天吃的是什么，是怎么花的手里的经费，他们关注的就是关系，就是当矛盾发生的时候怎么处理，以及一个团队从陌生到熟悉的整个过程。 　　“再比如慢生活类的综艺节目，被观众评为最佳的那些片段，其实和生活本身也没关系啊。” 　　生活内容是什么？ 　　是晚上要睡觉了得铺床，白天早上谁起床要做个早饭，中午有人要负责烧个水什么的。 　　这些内容综艺节目里有吗？ 　　有。 　　但是是观众关注的重点吗？ 　　那绝对不是。 　　真正会让观众觉得感动和愿意追看的内容，是他们邀请了自己的好朋友一起在家里玩游戏，是他们大晚上的和家人们聚在一起聊曾经的回忆。 　　而这之中的集大成者，其实就是恋综了。 　　恋综能被那么多人上头一样的收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类节目摒弃掉了观众不喜欢看的那部分，直接留下的全都是观众想看的—— 　　他们就想要看这种很有代入感的一群俊男靓女陷入感情纠葛！ 　　“所以按照这个逻辑，其实我们剪辑的重点和考公务员本身的课程没什么关系——重点应该放在三个内容上面，”她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根。 　　“艺人之间随着学习，彼此之间关系的变化。” 　　第二根。 　　“在学习过程中艺人的情绪变化。” 　　第三根。 　　“艺人在学习过程中经历的成长。” 　　众人陷入思考。 　　众人盘了下逻辑。 　　众人回忆了一下自己以前看的那些个综艺节目，顺便善用搜索功能还搜索了一下他们印象里很出名的那几档节目阿婆主剪辑的片段…… 　　他们发现好像真的是这样。 　　顺着这个思路，大家又有了很多新的想法—— 　　“其实还有三个星期省考就要开始了，我们为什么不干脆一个艺人剪一期，刚好把他们一直到考试前的所有变化都给梳理成一个又一个单独的成长线，其实按照那些培训机构老师的说法，艺人们学到了这个时候，基本上也就到了一个瓶颈，后面进步的速度会减慢，那是不是从讲故事的角度，还是剪到现在，整个故事会显得更加爽一点？”A说。 　　“观众都喜欢那些大杀四方、答题从慢到飞快的进步片段。”A评价道。 　　“对啊，尤其有些艺人还挺典型的，第一次摸底考试的时候连八大行星是什么都不知道，现在都已经会看等高线图了。”B显然是经常有看那些素材，对很多艺人两个月前和两个月后的变化如数家珍。 　　“那是不是可以把他们参加知识竞赛的内容也剪进去？贝总这一点上说得还是对的，其实知识竞赛确实是非常具有可视化效果的让人看出他们进步的内容。”新人C在这种脑洞大开的环节也敢于提出自己的意见。 　　“……” 　　“……” 　　众人七嘴八舌，一边吃蛋糕一边讨论着，总算是把整个剪辑的初步思路给定了下来，主旨也很明确了。 　　“总而言之，整个节目就是要剪得有代入感，让观众能够自我代入进去，感受到考试的艰难，考友相伴的温暖，和答对每一道题的那种快乐。” 　　那既然如此，秉持着时间不多了，再不把第一期节目剪好就赶不上狗屁倒灶APP上线第一弹了的限制条件，谢总监通过了这个方案，决定让后期和剪辑速速按照这个剪辑思路，赶快剪出一稿来，赶上两周之后的公司第一个APP上架。 　　…… 　　…… 　　两周后，经过了七次内部测试，狗屁倒灶APP终于上架手机应用商城，那个一直被养在杂志部、养的皮毛油光水滑的大金毛的狗头被作为APP的图标出现在应用宝里。 　　与此同时，各个部门都开始为了狗屁倒灶这个APP引流。 　　之前一直可用的《狗屁倒灶》围信小程序开始在会员用户面前跳出一则通知——尊敬的VIP会员，关于本围信小程序的所有功能已全部迁移到了新的APP中，本小程序将在一周内关闭，请广大用户下载APP登陆，可以享受新功能哟亲！[下载链接] 　　B站上，之前一直可以播放的《相亲1》和《相亲2》突然间下架，取而代之的是当你在B站搜索这两部剧的时候，会有好多漂亮的小哥哥小姐姐（就是艺人部的艺人们）发的一个小视频，笑呵呵告诉你这两部剧播放权现在已经到狗屁倒灶这个APP上了。 　　同时，已经累计观看人数超过五十万的白天省考学习直播间，已经很习惯在这里看直播的B站网友们发现直播间今天居然没有直播，账号的介绍页面取而代之的是宣布了这个账号连带着晚上那些艺人的直播账号已经全部挪到了新的他们公司自己的APP狗屁倒灶上面，请各位看直播的小伙伴支持。 　　围信小游戏《火柴人大闯关》，突然在这一天给所有玩家的邮箱发了一则福利通知——只要七天之内，你点开下方链接，下载狗屁倒灶APP，身为游戏忠实玩家的你就可以获得一个免费新功能皮肤哟~ 　　就连线下的伊吕波寿司店，在广大慕名而来排队打卡的店门口和周边购买区域，荀家表哥都特地把杂志部做的海报挂出来，还放了个二维码做宣传—— 　　“如果单纯只是想要排队来买我们寿司店的周边的话，不需要等那么久哦，直接登陆这个APP，在周边商城购买就行了哦。” 　　而被综艺部酝酿了许久、在广大网友声声期盼中的《考公吧，大哥大姐》网络综艺节目先导片和第一期节目，也在这一天上架了狗屁倒灶。 　　大概是出于对这档节目内容无趣和狗屁倒灶绝对不会有傻白甜注册购买会员的自信，秦贝果断同意了综艺部的申请，给这档节目花钱买了个围脖中等热搜词条—— 　　#《考公吧》节目开播# 　　嗯，一个平平无奇的词条。 　　综艺部众人紧张兮兮等待来自网友对这档节目的评判，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搞这种节目、这种剪辑，他们很担心网友会接受不了。 　　八个小时过去了。 　　网友能不能接受这个节目不知道，但手机应用时长里，狗屁倒灶APP，仅八个小时的时间，就荣登应用飙升榜。 　　下载人数和好评人数几乎在以每小时数十万人次的数据在增长。 　　仅三天时间，无数用户选择购买YIP会员功能，狗屁倒灶这个APP的制作成本在秦贝莫名其妙的目光下就被收回来了，开始进入纯盈利期。 　　作者有话说： 　　明天看综艺。 　　……没想到我这个APP的盈利点居然被你们发现了！ 　　评论区小天才也太多了一点叭！ 第117章 亏钱的第一百一十七天 　　◎我的APP火了！◎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是最关注狗屁倒灶APP上线这件事情的话, 我知道你们会猜是秦贝，或者苟大头，又或者是双黄丸公司里的某个员工, 但实际上, 这些人都不是最关心的—— 　　最关心这件事情的人是对家。 　　也就是各大视频播放平台。 　　他们才是最在乎狗屁倒灶那个APP能不能成功的。 　　早在秦贝通知公司所有人开会着手开发这款APP之前, 这群人就从拒绝卖《考公吧》这档节目网络播放权的她嘴里得知了她打算自己开发一款视频APP，然后用付费的方式来把这档节目放到自己平台上播的事情。 　　随后，在关注到双黄丸公司确实终止了所有对外网络授权播放的合同、宁可支付违约金也要把《我的足球梦》这部电影的网播权给拿回来、甚至已经和B站打了招呼要把直播间给停掉之后，他们这群人光聚在一起吐槽这家公司就吐槽了有将近十回。 　　每次同行开大会的时候, 第一第二项议程都非常的正经，讨论过程都非常剑拔弩张，每个公司都想为自家公司争取一份利益, 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然后换到第三个议程，一群大爷们就吞云吐雾指点江山。 　　第三个议程当然就是联合吐槽双黄丸公司即将上线的新开发APP。 　　你说你认认真真拍作品多赚钱！就算亏了再去做个游戏也就继续赚了, 好端端的干嘛要来我们这条平台赛道呢？ 　　你以为我们这个平台赛道很好混吗？ 　　你上网搜搜网上多少观众在抵制！ 　　多少观众在骂娘！ 　　在这种情况下, 一边要投资可能能赚钱也可能会亏本的影视项目、一边要花尽量少的钱买别的公司拍摄好的作品、一边要花钱在媒体上加大宣传、一边还要搞VIP制度和联系广告商！ 　　这里面随便拿出一件事情来, 那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处理好的！ 　　你一个外行小公司, 就因为手握几个赚钱的项目, 就敢和我们这些个大平台叫板、还敢觊觎观众兜兜里的小钱钱？！ 　　所以当狗屁倒灶上架的第一天，连秦贝和苟大头都没来得及在手机里安装自家的APP（他俩此刻正在提前吃不知道第几顿的散伙饭）的时候, 对家平台从基层员工到高管, 清一色下载好了这个APP，然后研究起了里面的用户功能。 　　十分钟后，他们一致认为——不足为惧！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 年纪轻轻, 吃相这么难看, 根本不懂什么叫免费的才是最贵的道理……你这么直白的伸手问下载了APP的网友要钱，谁会把钱给你哦！” 　　于是在他们的分析之下，狗屁倒灶APP一定会遭遇到如下事件—— 　　首先就是被吐槽一个视频播放APP，看视频居然要收会员费，而且还是看任何一个视频都需要收会员费，简直不得好死！ 　　但事实是，所有从各个渠道得知了狗屁倒灶APP，并下载这个APP的网友们，对于狗屁倒灶APP收费这件事情表现得非常淡定且能接受。 　　因为双方的视角不同。 　　在各大平台的视角里，整个下载APP的人群就只有一种，那就是被《考公吧》这档节目吸引而来的广大乐子人网友们。 　　但实际上，因为这个APP上架时候各个部门的付出，狗屁倒灶APP真正的下载人群成分是很复杂的。 　　已知，狗屁倒灶APP的前身是《狗屁倒灶》杂志，双黄丸公司对外宣称的官方制作APP的原因，就是单纯的因为杂志会员人数超过了小程序可以容纳的最大人数，所以为了更好的服务会员，给广大会员提供更多的娱乐，公司才推出了狗屁倒灶APP。 　　在原先《狗屁倒灶》杂志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影视评价、论坛讨论、每月定期发刊杂志功能之外，官方又推出了全新的可以观看电视剧、电影、直播、短视频等功能。 　　特别是如果你是《狗屁倒灶》杂志会员，每个月交六块钱的会员费，那么当你下载新版的狗屁倒灶APP，用杂志会员账号登陆之后，直接就可以享受N级会员的权益。 　　那么N级会员的权益是什么？ 　　是在原先杂志会员的基础上，增加了可以看部分电视剧、电影和短视频的服务。 　　相当于我原先花了六块钱，只能买一颗巧克力，现在我六块钱可以买两颗了！ 　　换成你，你是这个杂志会员，你会因为自己在APP上需要继续支付这个六块钱会员费而暴起怒骂公司不做人吗？ 　　这不搞笑吗？！ 　　发围脖赞美狗屁倒灶才是正经的好嘛！ 　　谁能想到当初只是随个份子钱的想法充值的一个会员账号，原先只有阅读的功能，一下子居然还可以看海量影视剧了！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讲，这已经是一份回报率超高的、充满着性价比的投资了好不好！ 　　简直就是喜从天降！ 　　不仅第一时间下载，他们还要去应用市场上给这个APP五星好评！ 　　至于如果要看平台自制剧和自制综艺就必须要花钱把自己从N卡变成R卡之类的……你这不废话吗？ 　　放眼望去哪家平台非会员能够畅通无阻的收看平台自制综艺和自制剧的？ 　　谁家没有要求说，亲，如果要看这部剧必须要充值会员哦！ 　　别家平台的会员一个月价格在十九块九，而狗屁倒灶的R卡会员是十八块钱，看上去仿佛是价格差不多，但这个价格不是这么算的！要知道R卡实际上只是在N卡基础上加了十二块钱，四舍五入，就相当于如果我要看狗屁倒灶的自制综艺的话，我只需要多花十二块钱！ 　　这可比隔壁那个十九块九要便宜太多了！ 　　血赚！ 　　这是从《狗屁倒灶》移居到狗屁倒灶的会员们的想法。 　　而对于从实体店伊吕波寿司店引流到这个APP上的柯南迷们来讲，秦贝当时设置周边商城的产品必须要是线下的两倍的时候，单纯就只是为了让网友不要下载这个APP，不要在这个坑钱的商城买东西。 　　但对于真正的柯南迷来讲，这样的定价却完全没有吓到他们，这里有一个非常好算的账—— 　　已知，伊吕波寿司店是一家主题自主寿司餐厅，这家餐厅你进门也是要收费的！ 　　相当于，如果你单纯就是为了那个周边商品来的，嗯，我是说那什么小黑人套装，那你要花的钱本来就不是单纯的就这一件商品的钱，你还得往上叠加进门付的餐费！ 　　相当于如果你在线下买周边，总价=周边本身的价格+自助餐价格+路费，买得多两只手拎不动或者你刚好是慕名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的话，那就要再加上运费； 　　但如果你在线上买周边呢？ 　　总价=周边本身的价格×2+六块钱APP会员费 　　讲真，很难说这里面到底哪个价格贵哪个价格便宜。 　　这群在门口排队的柯南迷凑起来设了个未知数X，计算了一下价格，得出了如果只打算买个一两件周边，其实可以直接网上买，还能包邮！ 　　遂付费注册会员。 　　一边注册还一边夸，觉得这家公司还是很上道的，他们这群柯南迷嚎了这么久的线上商城可算是给他们上线了，然后转手就进了同好群，开始吼一帮兄弟姐妹赶快去下载注册。 　　顺便五星好评。 　　对于单纯冲着《相亲1》《相亲2》《我的足球梦》来的网友来讲，这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上面也说了，自制电影和自制剧本身就是各大平台的收费会员项目，特别是自制电影，有的电影那不是说你有会员了就能看的，有的电影你还得在会员费的基础上加钱！ 　　相比之下，狗屁倒灶设置的看自制电影需要SR级会员三十二块钱其实也不多，一张电影票的钱罢了——别的平台十九块九的会员费上也要叠加单部电影购买费用的。 　　更不要说人家狗屁倒灶是只要你一个月付费三十二块钱，你就可以看整个片库里所有的电影——只要你看得多，实际上比起在别家平台，你依旧是赚的。 　　唯一在一开始有些意见的是已经习惯蹲守在B站直播间，白天晚上都要跟着直播间学习的公务员考友了。 　　突然间免费资源变成付费资源，那确实是落差巨大。 　　但想想看，人家白天那个直播间都已经是直播课了，本来直播课在别的培训机构就是收费的，现在每个人收六块钱，那其实比起他们真的去买直播间的课程要便宜不知道多少呢！ 　　尤其是有了看录播课必须要八十四元的会员费的对比之后！ 　　一想到看直播只需要六块钱，如果直播变成录播，看录播就要八十四块钱，莫名的，所有追看直播的网友就觉得自己这个六块钱不给就亏了—— 　　你现在不付这个六块钱，等到时候想要看这里面这些课程了，那就要花八十四块钱看录播了！ 　　这相当于，现在你直播间下单，这件羽绒服一百块钱，等到直播间下架了，某宝官方旗舰店你再去买，这衣服就要一千多块钱了！ 　　就问你那你现在直播间这件衣服还下不下单？！ 　　而对于那些赶不上白天的直播、只能晚上在B站看录播的公务员考友来讲，他们确实是所有人当中意见最大的那波人—— 　　免费资源摇身一变成每个月八十四块钱的付费课堂了，换成谁都会觉得落差太大，特别是看看人家追直播的会员，六块钱就够了，他们却要付八十四！ 　　太贵了！ 　　但是！ 　　这个钱，又仿佛不能不付。 　　因为狗屁倒灶给会员的服务除了允许会员观看里面的节目之外，还允许会员摇身一变，成为视频的发布者—— 　　当初秦贝说得很清楚，狗屁倒灶APP是比照着某奇异APP模板做的，人家某奇异APP有专门一个通道给视频创作者，允许他们剪辑短视频、开直播等，那狗屁倒灶APP当然也有。 　　甚至比起某奇异自己的定价规则，狗屁倒灶的规则更加自由。 　　简单来讲，就是作为视频的创作者，你可以自己选择定价，选择必须是拥有什么权限的观众才能够看你的这个视频，不同的定价意味着最后平台给你的提成也不同。 　　这让不少培训机构都心动不已—— 　　大多数的培训机构，其实是需要宣传的。 　　《考公吧》这档节目的诞生，对于大多数观众来讲就是个乐子，但对于这些培训机构来讲，他们却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新的宣传渠道。他们比任何人都关注这个节目，也关注播出这个节目的平台，所以当节目上架，培训机构第一时间开始钻研要怎么从这里面宣传自家的培训课程。 　　以前，他们如果要宣传自己的课程，他们只能开放一些免费课程。 　　比如像法考，大多数培训机构APP里面的精讲班视频那都是免费的。 　　公考培训机构也有很多会推出一块钱的课程，或者只需要几十块钱就能看的课程包。 　　培训机构很少是单纯卖课的，更多的还是要借此机会卖书、卖教材。 　　你就看是不是很多某宝上的教材，人家都是随书赠送课程的？ 　　那可见，在这里面，书的成本是远高于课程本身的。 　　那既然课程实质上本身就是免费的，我们为什么不把这些课程视频上传到狗屁倒灶里面去呢？ 　　这样既有了宣传（狗屁倒灶有《考公吧》这档节目啊，肯定很多有需求的网友会来看的！），又能顺带赚一笔钱，甚至于，他们还可以把自己的教材什么的挂到周边商城上面去卖！ 　　于是无数你叫得出叫不出名字的培训机构，纷纷掏钱先注册了一个低级会员（是的，只有会员才能上传视频），然后把那些本身就价格很低的课程经过评估之后，放到了录播课、也就是SSR卡福利里。 　　这就让原本打算骂出口的考公人们骂不出口了。 　　就，八十四块钱，可以看到所有培训机构的培训课程，老师任意挑选，他们只需要额外再买教材就够了！ 　　这对于要学好几门、要下好几个培训机构APP的考公人来讲，吸引力简直太大了。 　　以往一个考公套餐要980！ 　　现在只需要84！ 　　而且980套餐老师是固定的！里面能力层次不齐！ 　　但84你可以自选机构自选老师！ 　　换成你你买不买？ 　　你自己觉得这个钱花得划算不划算？ 　　于是乎，就出现了令同行其他平台瞠目结舌的一件事—— 　　狗屁倒灶作为一个从出生开始就问观众死要钱的一个APP，上架三天，不仅直接登上下载热门榜，居然好评率比晋江APP还高！ 　　就问你科学不科学！ 　　至于各大平台原本寄予厚望的乐子人、扬言一定会追看《考公吧，大哥大姐》这档节目的网友们，他们原本以为会破口大骂的这群潜在观众。 　　他们倒是真的没有付钱买会员。 　　他们还在观望。 　　他们在观望，《考公吧》这档怎么看怎么乐子人的节目，到底最后剪出来好不好看？ 　　既然有那么多人掏钱买了R卡会员，总有人会在网上repo自己的观后感吧？ 　　作者有话说： 　　又是被老板十点钟打电话要求加班的委屈的打工人的一天！ 第118章 亏钱的第一百一十八天 　　◎我播先导片了！◎ 　　牛小葱非常具有仪式感的在桌上堆了包括虾片、虾条、橘子、橙子、话梅等各种吃的东西, 然后操作着遥控器，研究怎么搞投屏。 　　他妹妹牛小姜盘腿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一盆洗好了的草莓, 一边在那里啃还一边催自家哥哥快点把投屏给搞好。 　　“好了没好了没！狗屁倒灶都没有设置什么要交多少钱才能够投屏, 论坛上还有傻瓜投屏教程, 怎么人家几分钟就把综艺投到电视屏幕上了，哥你要这么久？你不是在IT公司上班吗？怎么连这个都操作不来？” 　　她哥在那边低头看教程，整个人很暴躁。 　　“不要催！越催越慢！还有！你哥我虽然在IT公司上班，但你哥是搞编程的, 不是修家电的，不一样好不好！” 　　然后两兄妹就修家电和搞投屏究竟是不是同一件事情展开了大约三分钟的争论，电视机投屏终于是弄好了。 　　牛小葱是个程序员, 当然这条信息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额外工作是一名某红书的阿婆主，去年靠着便秘参加了双黄丸公司的《这歌听上去很实用》节目录制, 从一名并没有什么名气的阿婆主, 一跃成为小有名气的阿婆主, 并依靠在《狗屁倒灶》论坛不断的发起新话题, 也被不少网友认为是《狗屁倒灶》用户的权威发言人。 　　这次《狗屁倒灶》全面迁徙到狗站, 整个论坛里的大家都是非常高兴的，光是欢呼的帖子都发了有超过四个hot了, 原因我们上一章也已经讲过了, 总之就是不少本身就是《狗屁倒灶》杂志会员的网友，在研究过这次N级、R级、SR级和SSR级的不同权限之后，基本都选择了给自己的会员升档, 而且一般都选择升到SR级, 论坛里大家给的理由是—— 　　“我特么平时抽卡只能抽到N卡和R卡就已经很惨了, 要是连当会员都当不了SR，我怀疑下次抽卡手气会比这回更差！”这理由，听着感觉哪里都是槽点，但又偏偏不知道从哪里槽起。 　　牛小葱也跟风给自己升档了SR级别的会员。 　　他算算其实挺划算的。 　　一个月三十二块钱，不仅可以享受之前六块钱的杂志会员服务，还可以享受别家视频会员服务，相当于一份钱享受两份服务，莫名的就是觉得很赚。 　　八十四块钱那个SSR只多了一个可以看录播的功能，小葱想了想觉得不划算，遂未升档，打算就当个SR挺好。 　　……其实游戏里，就算没有SSR，光靠SR配合一下也可以通关的。 　　他这边刚升了档，那边致力于薅哥哥羊毛的妹妹牛小姜就打电话来了，说要蹭自家哥哥的会员，看网上之前炒的特别热的那档奇葩综艺节目《考公吧》，还非不让他今天看，一定要等她周末放假从学校回来一起看。 　　牛小葱能怎么办？ 　　他也只能听妹妹的。 　　于是憋了整整三天没看这档他其实从围脖上刚放出物料就特别想看的节目，终于等到了自家妹妹。 　　结果妹妹追求看综艺的仪式感，非要搞投屏。 　　于是他只能乖乖搞投屏。 　　等兄妹俩正式开始看这档节目的时候，这一章都过去三分之一了。 　　《考公吧》这档节目目前只更新上架了先导片和第一期，兄妹俩都是有始有终有头有尾的人，完全没有要跳过先导片直接看第一期节目的意思，很自然的先择先把先导片给看了。 　　…… 　　…… 　　先导片这件事，当初真的是把节目组给难哭了——因为他们就没想过要搞先导片啊！ 　　要知道贝总当初和谢总监讲拍这个系列综艺节目的时候，那讲的可是非常简单的，人家贝总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 　　这节目你们也不用多上心！钱花到位就行了！ 　　平时不用找人来跟拍，有个直播镜头就够了！ 　　等到素材攒的差不多，你们再凑凑拢瞎剪一下，我们找个网络平台把它挂上去就算完事了！ 　　综艺部当时刚对这节目立项的时候也确实是奔着这个敷衍的方案去的—— 　　不是什么节目都要做得很良心的，娱乐圈就很现实，就是有的节目感觉能赚钱，那就每一帧细节都要给你抠得跟拍电视剧一样，但有的节目你一开始就不重视，就单纯为了完成KPI立项的，那就大家口径一致敷衍过去就算了！ 　　有这点功夫不如多想想《这歌听上去很实用》第二季该选什么主题！ 　　结果谁曾想到，就这么个大家都不重视的节目，因为隔壁部门一个小艺人不小心说漏嘴，居然莫名其妙的没播就火了！上热搜了！ 　　而任何一档综艺节目，在还没开播的情况下、毫无宣传经费投入的情况下上热搜，都会成为圈内值得重视的一档节目。 　　于是综艺部不得不把这档曾经重视程度是E的节目上调到A级，然后在贝总官宣这档节目上线时间就是狗屁倒灶APP上线时间之后，又默默的调到了S级别。 　　一部重视程度达到了S级别的综艺节目，连个一个小时的先导片都没有那就太过分了。于是一群人只能面对着这些个素材，绞尽脑汁想这个先导片该怎么弄。 　　综艺节目的先导片其实不是单纯给观众多看点花絮那么简单。在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挤的娱乐圈，很多观众对于一个综艺节目的嘉宾是不可能全都认识的。出名如浪姐又或者披哥，你也不能保证自己看第一期节目的时候就每个人都认识。 　　这种时候就需要先导片，给你放一点没有正片内容、但又与正片有所关联的片段，着重就两件事。 　　一件是向你透露这部综艺主旨大概是什么——比如是一场比赛！比如是一场旅行！比如是一场智力的比拼！ 　　另一件就是给你大致介绍一个这里面每个嘉宾的人设，让你在看正片前起码能对这里面一半的人有个印象——比如这人是个吃货！比如这就是个傻白甜！比如这人说话特别耿直或者这是一个社恐！ 　　而为了达成这种目的，先导片一般选择播放的内容也会比较固定。 　　不是一群人陆陆续续的来专门拍他们相聚时刻的反应，就是把这群人聚在一起玩个小游戏。 　　但这两种方法显然与《考公吧》没什么关系。 　　尤其是现在这群人都已经在一起复习备考三个月了，这个周末就要上考场了，你这时候突然冒出来说同志们我们之前忘记拍先导片了，能不能你们暂停一下复习，我们演一下大家第一次进教室时候的那段？（原片段因为一群人刚到老师就来宣布上课了，录到的内容太少，无法凑成先导片） 　　或者咱们暂停一下复习，玩个游戏如何？ 　　这不是欠抽吗？ 　　有点良心的这时候都知道不能再打扰心情已经非常紧张的考生了，只能自己从已有的素材库里面找点能用的拼一拼。 　　然后一群人集思广益，最后秉持着破罐破摔的心情，他们选择了先导片的主题是考试。 　　摸底考试。 　　这四个字一出来，尚未脱离学生苦海的牛小姜率先抖了一个激灵。 　　选择的片段是艺人们第一天下午的一堂课，当时培训机构的老师们为了让这群艺人熟悉一下公务员考试的题型，对整场考试有一个概念，于是就凑一起出了一份四分之一公考卷。 　　一共三十五题。 　　要求全员在四十分钟内作答完毕。 　　四十分钟的考试要剪成一个小时甚至一个半小时，那不可能单纯就用广角的直播镜头了，后期干脆直接一道题一道题的剪。 　　从第一题开始，每一题都把题目直接po在屏幕上，选项也放出来，然后挑几个有答题特点的艺人专门放一下他们答这道题时候的情况……硬生生把这个四十分钟的考试连带着最后报分数，给它剪成了一个半小时。 　　如果这是专业课程考试，或者是什么考驾照的考试，说实话，你把这种题目拿出来放一个半小时先导片，那观众是真的要骂的—— 　　前者太专业他们一个字都看不懂，看着看着就想睡觉，后者太简单，感觉看一眼就能答出来，完全不知道这群艺人在那里纠结什么。 　　但这种方式换成公务员考试题目，那就莫名的很合适了。 　　因为公务员考试的题目，如果在座的大家有做过的话，就知道这种题很神奇，主打一个只要你是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的读书人，你每个字就都看得懂，且选的时候需要动一动脑子，但难度又没有大到让你觉得这题目做不出来。 　　就跟你面前有一棵苹果树一样，虽然你伸手够不到，但你总觉得自己往上跳一跳，就够到了。 　　这种时候，你就不会觉得这题目太简单或者太难，你会跟随这道题目的思绪，自己代入考生视角，开始思考那这道题到底正确答案是什么。 　　比如此刻，大屏幕上出现的是一道常识题，题目问的是“瑞雪兆丰年”里面包含的科学知识下列哪一项更符合。 　　A选项说这是因为雪下的厚了就保暖了，B选项说是因为雪下得厚了可以冻死害虫，C选项说大雪里面有丰富的养料，能够为土壤补充营养，D选项说雪融化可以补充水分，防止作物干旱。 　　牛小葱和牛小姜两个都经历过九年义务制教育，两个人总觉得这道题，依稀仿佛好像可能大概他们初中的老师曾经说过，又或者他们初中做题目的时候做到过，当时好像有个答案！ 　　然后小葱觉得应该是保暖，他记得老师说的那个答案他觉得很离谱来着，并且为在屏幕上选择A的那个妹子大声点赞，觉得这妹子长得漂亮还有眼光。 　　小姜则觉得肯定不是这个答案——她觉得如果是这个答案题目就不会这么问！她觉得应该是可以冻死害虫！ 　　两个人就这道题展开了一番争论，然后等屏幕切换到下一题的时候，开始一边讨论一边看。 　　“这题目应该选B吧？我觉得词组搭配还是B比较合适，C稍微有点贬义词的感觉。” 　　“我也觉得是B……啊呀，刚才你看好的那个小姐姐选了C唉，完了她错了。” 　　“这题目确实，二选一也有点难，小姐姐最后选错也正常的。” 　　“啊，原来公务员考试还考应用题的嘛？！相遇问题是个什么鬼，为什么又有一只狗好端端的没事干，从小明跑到小华，再从小华跑到小明？！无不无聊！”小姜一边吐槽一边掏出书包里的草稿纸。 　　“……你都说无聊了为什么还要掏出草稿纸来算？……给我一张，我这里没草稿纸。” 　　“……” 　　“……这什么？图形题？找规律？” 　　“这玩意儿有规律吗？” 　　“……”两个人和弹幕一起沉默了有三十秒的时间。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艺人们停留在这道题，掏出了橡皮，开始在上面写ABCD然后丢橡皮。 　　“？？？” 　　“……” 　　“丢橡皮选答案这种事情我初中起就不干了。”妹妹小姜评价道。 　　“……”她哥沉默了。 　　“哥你为什么在沉默？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呜呜呜——”哥哥果断捂住了妹妹的嘴，让她安静点好好看节目。 　　三十五道题全部回答完毕，艺人们的成绩很快就出来了，先导片的最后五分钟，是十二位参加考试的艺人的正式介绍—— 　　照片，姓名，年龄，学历，报考岗位需要考A卷还是B卷，以及，本次摸底考试的分数。 　　满分一百分，但实际上十二个艺人里有七个不及格，剩下四个及格的也没有一个成绩到七十五分。可以说整个班的考试成绩都非常惨淡。 　　紧接着，十二个人根据各自的学历等第分成了两个班，拿到了各自的排得慢慢的课表，准备第二天的课程。 　　也就是接下来，第一期的节目。 　　小葱按下暂停键，回头问边上的小姜：“还看吗？” 　　小姜果断回复：“看啊！为什么不看！我还想知道那个丢橡皮的云仙小姐姐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先导片成功完成了它的使命，成功让看这一期节目的观众通过这个先导片，对接下来这群艺人要接受的公务员考试是个什么难度有一个清晰的概念、也对这群艺人的实力和他们的人设有了一个认知。 　　虽然只是一期单纯考试的先导片，但小葱和小姜显然通过这一个半小时，已经能够分辨清里面一大半的嘉宾了。 　　除了最有特色的云仙和星星两个女艺人他们叫得上名字，其他的艺人虽然叫不出名字，但看脸，他们也能对这些人有印象—— 　　嗯，他们记住了这群人那可怜巴巴的分数，并且开始和弹幕一起，习惯用分数来称呼他们—— 　　“那个四十八的小子虽然脑子不好使，但长得挺好看啊！” 　　“六十九我觉得会是后起之秀，家人们！我打赌他能拿一个逆袭剧本！我觉得他最后能考上！这人长了一张聪明的脸你们发现没有！” 　　“神特么一张聪明人的脸……我还说那个五十七的小姐姐更有可能考中呢！因为人家戴了一副聪明人的眼镜！” 　　就在弹幕的吵吵吵中，第一期节目自动播放了。 　　作者有话说： 　　《考公吧》这档节目本身不是什么能赚钱的节目，走的是一个小众的路线，人家赚钱的路子野着呢，在别的地方（虽然我觉得你们已经猜到在什么地方了）。 　　不能双黄丸公司什么项目做出来都是爆火…… 　　一天到晚爆火爆火的也没意思，我们整个闷声发大财！ 第119章 亏钱的第一百一十九天 　　◎我播第一期了！◎ 　　综艺部虽然在当初的剪辑设想中是打算弱化直播里出现过的学习内容, 多强调一些课外的事情，但毕竟主题摆在那里，就是考公, 你真的一点都不讲肯定不科学的, 所以剪辑师在权衡再三之后, 对于学习这条线还是觉得得剪一下的。 　　于是第一期的题目就是考公人看了都很头痛的——图形推理。 　　节目组上来第一段内容，就是当初被推上过围脖热搜的那场周末有奖竞猜。 　　嗯，我说的就是那个一道题就结束了整场比赛·某吃瓜路人一下子拿到二十万奖金的那一场。 　　一看到这熟悉的题目，牛小姜和小葱两兄妹立刻想起来这场比赛了！ 　　他们当初就是因为在围脖上刷到了这场比赛、以及在比赛结束直播间里说漏嘴的那个小姐姐, 才知道有这么一个节目的！ 　　这歌片段其实他们在围脖上已经看了好几遍了，又一次看，两人依旧看得津津有味, 因为虽然是同一个片段, 但剪辑提供的这个是可以切换的镜头视角，不像直播那样就一个镜头从头到尾, 整个镜头语言还是很新鲜的。 　　加上特地调过的滤镜色调, 以及主持人在前后的串场访谈, 四舍五入, 跟看一个新片段没什么差别！ 　　节目的开始是比赛现场, 主持人尽职尽责的念着比赛规则，并介绍了这一次参加一对一百中, 那个来挑战的艺人。 　　看过先导片的牛小姜和牛小葱这才反应过来—— 　　“奥！原来云仙小姐姐就是这一场那个傻白甜说漏嘴的艺人嘛？”不得不说滤镜下的艺人和直播无滤镜下的艺人样子差别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在认出了这个艺人就是先导片里遇事不决就丢橡皮的云仙小姐姐之后, 重新看这个当初在围脖上已经看过了部分片段的有奖竞赛，又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在主持人说完规则之后，给了来参加挑战的云仙一个特写镜头, 可以看到小姐姐本人非常自信的笑容——知道结局的小葱和小姜怀着一颗慈爱的心看着傻白甜的小姐姐。 　　主持人在比赛前采访了小云仙, 问她你觉得你大概能做对多少题？ 　　小云仙故作谦虚, 说自己能力不太够，她在班上的成绩一般般，想要拿到奖金她觉得还是有困难的， 　　“但做对三道题应该还是没问题的，我的目标是保三争五。”并不知道未来的镜头里的小云仙煞有其事地对自己说的话点点头——知道结局的小葱和小姜看小姐姐的眼神都变成了同情。 　　后面接下来答题这一段就非常的耳熟能详了。 　　云仙小姐姐运气非常不好的在第一题就遭遇了滑铁卢，因为和全场九十九个报名来挑战她的网友一起忽略了里面的陷阱，选错了答案，最终让单纯是来划个水、连题目都没仔细看的另一位网友获得了二十万大奖。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只看过片段的牛小姜从来不知道，原来在那个片段之后，这个比赛主持人不知道是出于挽救节目时长的考虑、还是单纯就是感叹，总而言之就是在台上火上浇油。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第一次有一个参赛网友拿到了全额的奖金！”云仙小姐姐在镜头的左侧、主持人的旁边微笑着鼓掌。 　　“我想也会是有史以来，节目最快结束的一次！第一次我连一口水都没在台下喝到就结束了呢！今天下班格外的早！”云仙小姐姐笑着冲主持人祝福式的点点头。 　　然后主持人像是发现了自己这么说有点不太好的样子，回过头采访在边上鼓掌的小姐姐：“之前说好的保三争五，现在一道题没答完就输了，会难过吗？” 　　“看着二十万就这么飞了，会不会很难受？” 　　“这个主持人怎么回事？会不会说话？小姐姐已经很惨了输了比赛，你不去采访赢家，采访她这个输家的心路历程是个什么鬼？”本来就因为先导片对艺人云仙非常有好感的牛小葱代入感非常强，一个代入就感觉到了此刻小姐姐的尴尬。 　　“就是！干嘛欺负小姐姐！”牛小姜虽然先导片并没有多喜欢云仙小姐姐，但身为一个颜控，在镜头下还是非常同情那个镜头里最美的女孩子遭遇最惨的滑铁卢的。 　　但云仙小姐姐的回答非常有风度。 　　她表达了对这位幸运网友喜获二十万的祝福，然后也表示其实她还是挺开心的—— 　　“因为可以提早下班呢！我们打工人谁不想早点下班？” 　　“其实一点也不伤心。” 　　打工人小葱为小姐姐的豁达和乐观点了个赞。 　　就是！区区二十万，也值得小姐姐伤心难过？ 　　然后下一秒，镜头切换到一片室内的小丛林，只见之前还在台上光鲜亮丽祝福他人的小姐姐在那里低头抹眼泪。 　　“呜呜呜呜太丢脸了。” 　　“呜呜呜怎么运气就这么差，怎么就抽到了最烂的图形推理呢？” 　　“我回到班上去可怎么见人啊呜呜呜……” 　　“二十万呢，整整二十万，我让公司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为我花掉了二十万我的天呜呜呜……” 　　小姐姐哭得惨兮兮，弹幕观众觉得又同情又好笑。 　　咱就是说，你如果难过伤心的话，其实在台上可以表达的，真的没有人会因为这个嘲笑你的啊小姐姐！ 　　最后云仙小姐姐发表了自己的学习动力感言—— 　　“下次！下次遇到图形推理题，我绝对不能再一秒钟选错了！” 　　场景到了此刻，才转换到了课堂。 　　负责讲推理课程的老师正在给学生们讲解有关公务员考试中推理题、特别式图形推理的解题技巧。 　　牛小葱看到这里才恍然大悟。 　　奥，所谓的第一期标题图形推理，实际上是用图形推理串起来的一个故事嘛？ 　　节目里，高价请来的据说是业界非常有名的判断推理老师，正在给学生们、以及屏幕前的观众们讲解什么是推理题，什么是图形推理。 　　推理题的全名，在公务员考试中叫判断推理，官方学名就叫这个，顾名思义，就是考察考生的判断和推理能力。 　　题型可以粗暴的根据是文字还是图形，直接分类成文字推理和图形推理。 　　而比起需要通过阅读来做的、即使你没有系统学过课程也能磕磕巴巴做得差不多的文字推理，需要经过系统训练才有可能看破图形推理显然更难，也更需要练习。 　　节目组当然不会真的接下来给观众看一节课怎么解题，人家只是放了这节课的前三分钟的内容，就是老师讲解图形中什么叫轴对称，什么叫中心对称，什么叫旋转，什么叫平移。 　　这段内容很简单，属于傻瓜式教学，教室里的艺人们看懂了，弹幕里的观众也看懂了，一群人在后期把图形PO在屏幕上的时候就秒答了答案，表现得非常配合——人类的劣根性，就是喜欢显摆自己会的知识。 　　然后是两分钟题目进阶版。 　　老师开始根据之前的知识，展示了两道不同解法的题目。 　　到这里，大部分弹幕里的观众和艺人也都能解出来。 　　于是节目组非常坏心眼的把课堂的最后一道题剪到了这里来—— 　　“那么这道题，应该选什么？” 　　屏幕上，这道题的文字说明非常短，就一句下列图形中能与以上三个图形组在一起形成一个规律的是？ 　　然后下面给了ABCD四个总之一个正常人绝对画不出来的超级不规则的图形。 　　弹幕看着题目风中凌乱。 　　“选D？” 　　“……为什么选D？” 　　“……因为就D是一个闭合图形？” 　　“选C？” 　　“不因为别的，单纯是感觉一眼看过去它和上面三个图形好像是一家的。” 　　“……这难度跳跃得也太大了吧？顿时我觉得小云仙那个丢橡皮的方法挺好的，可惜我手边没有橡皮。” 　　最后小云仙很凄惨的被老师点名点到了站起来回答这道题。 　　然后她在众人面前不负众望的丢了一下橡皮，然后回答老师这道题选A，然后果不其然的错了，果不其然再一次得到了弹幕君们善意的嘲笑。 　　镜头于是乎就转到了晚上她复习时一边做题一边低头向她的小姐妹星星吐槽图推的时候。 　　“我真的是服了这个图形推理。” 　　“明明上课的时候老师出题那会儿我觉得自己学得也都还不错，各种理论知识都懂了，结果你看看这些个题目都是些什么东西！怎么可以这么难！我要盯着看五分钟我才看明白这道题的规律是什么……问题是老师说以后这种题最好在四十五秒内能够立刻做出来！” 　　“……四十五秒，基本够我在橡皮上写好ABCD，然后丢个五次，选出一个老天爷觉得最靠谱的答案。”她吐槽。 　　广大弹幕深刻的认为小姐姐吐槽得对！ 　　第一期的节目，接下来就是围绕着这个叫云仙的小姐姐学习图形推理展开的。 　　从她第一次参加有奖竞赛因为一道图形推理题失利开始，整一期节目里有她对这个类型题目的吐槽，也有她自己对这类型题目的总结。 　　当然还有围绕着这些图形推理的，她和她的小姐妹每天很早爬起来，一边吃早饭一边还不忘回顾一下自己昨天晚上做的题目—— 　　“昨天那道题，我是说第20题，你看了没？那个B选项，那个图！像不像海底捞的四宫格里面撒上捞面拼出来的？” 　　“还有第23题，里面那个三角形圆形正方形长方形，总之乱七八糟组成的那个图形，的右上角，那个形状像不像兔子的嘴？” 　　“……” 　　弹幕组每次都会因为小姐姐神奇的关注吐槽笑得前仰后翻的。 　　还有就是每次早上来到教室，她都会对着玻璃窗户哈一口气，然后在上面徒手画昨天她钻研了很久的那个四个图形，看得她其他的小伙伴PTSD都要冒出来了。 　　到了节目的后半程，云仙小姐姐肉眼可见的对图形推理这类题型有了提升。 　　一开始是在其他人做图形推理的时候，她看一看能给他们指出答案了： 　　“这道题我在新买的练习册里面做到过，选A，理由是……” 　　慢慢的，你可以看到她夜晚直播间掐表做图形推理题目的速度和正确率都在提高（这一段后期提供的是一整段带背景音乐的快剪）。 　　再然后，是当老师在课上再次点名她，让她解答图形推理题目的时候，她可以在大概一分钟左右的时间里回答出正确答案（这段内容有一个大概五分钟的小片段，当时题目PO在大屏幕上、云仙小姐姐读题做题沉默的时候，牛小姜和牛小葱两个人在电视机前都双手紧握紧张得不得了）。 　　最后，又是一场周末有奖竞赛。 　　因为之前创下过让网友十分钟内获得二十万的记录，广大热爱薅羊毛的网友显然是把她作为最肥的那只羊来看待了，据主持人说，当云仙的比赛报名通道开启的时候，那真的是一瞬间秒空了一百个名额。 　　主持人甚至在这新的一场比赛里非常坏心眼的点了几个愿意露脸的来参加这次比赛的网友，询问他们为什么会报名来参加这次的比赛—— 　　“因为我看了那个围脖热搜，上回小姐姐人非常好的送了一个妹子二十万，我希望我这次也能有这样的运气……” 　　听得已经把视角代入到嘉宾视角的妹妹牛小姜拳头握紧，大声呐喊“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让他们瞧不起人！” 　　于是这一次，成了一场旷日持久战。 　　第一题依旧是图形推理，但这一次没有难到经过了历练的小云仙。 　　其他题目当然也没有（虽然剪辑只专门剪了她学习图形推理的部分，但实际上人家是每一门课都有在认真学的）。 　　从第一题，一直到第十八题，题目越来越难，类型越来越多，场上剩下的还能与她PK的挑战者也越来越少，那个在主持人采访中扬言要拿到二十万的男生早在第十题就倒下了，如今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第十九题。 　　第二十题。 　　第二十一题。 　　终于，在第二十二题，比赛场上只剩下了一个挑战者。 　　现场气氛焦灼，主持人在大声感叹说这是有史以来，被挑战者距离二十万最近的一次。 　　“……按照正常的剧本套路，到这时候，接下来这道题应该是一道图形推理题。”牛小葱以自己看综艺多年的经验做出了一个总结。 　　“嗯，然后小云仙答对了题目，获得了二十万，这才是一个爽文故事该有的套路。”虽然经常怼自家老哥，但在综艺剧本这件事情上，牛小姜觉得自家哥哥说得一点错都没有。 　　然后第二十二题跳出来的是一道资料分析题。 　　“……”完全失算的小葱和小姜。 　　然后不论是挑战者还是被挑战者，都倒在了这道计算量很大的题目上。 　　“……”发现这个剧情发展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的小葱和小姜。 　　所以最后的最后，小云仙为公司守住了二十万，虽然失败了，但她同样也打败了这一百位挑战者，赢得了这些挑战者、和弹幕所有观众的尊重。 　　主持人再一次问到她的感受，距离第一名一步之遥，有没有觉得可惜？ 　　“不会，我已经比之前进步很多了，我想我这一次最大的收获应该是……下一次，要好好学习资料分析了。”她笑得豁达。 　　弹幕纷纷夸赞。 　　然后镜头再一次猝不及防切换到了某室内小丛林。 　　“呜呜呜二十万呐我的天，我差一点就可以拿到二十万了就差一点点呜呜呜……” 　　第一期节目结束。 　　妹妹小姜心满意足的和哥哥挥手道别，准备收拾收拾要返校了。 　　哥哥小葱则打开了某红书，要对这档节目进行一个评价。 　　作者有话说： 　　图形推理真的是，我每次考前都觉得自己这次进步了！ 　　一考试：这都什么玩意儿！ 第120章 亏钱的第一百二十天 　　◎我小众但赚了！◎ 　　“《考公吧》这档节目上架也有一个星期了吧？有没有看过的小伙伴告诉我, 这节目到底怎么样？值不值得我办个R卡会员？” 　　“看过第一期节目的在这里，怎么说呢，挺失望的。当初这节目上热搜的时候我对它期待值可高了, 总觉得能看到很多很搞笑很有意思的场景, 特别这节目还是双黄丸公司出品, 要知道这家公司之前可从来没出过什么烂节目。结果最后播出的节目吧，啧，感觉就跟我点了个海底捞火锅外卖，结果外卖小哥送到我家的是麻辣烫一样, 你懂我意思吧？” 　　“卧槽这么烂的吗？” 　　“也没有吧？我觉得一楼有点要求过高了，作为一个老综艺观众，我觉得这节目很良心啊, 不搞笑完全是节目题材的问题吧？一档专门播艺人怎么复习考公务员的节目, 你指望这档节目有多搞笑呢？考公务员就和你读书的时候准备高考一样，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如果真的用搞笑的画风去剪辑这档节目, 那才会被经历过公务员考试的观众给怒喷吧？” 　　“虽然同样不太喜欢《考公吧》这档节目, 但我也觉得一楼要求有点高了。这就是题材原因啊, 你看看同类型的这种学习一种技能的节目, 什么考驾照的，学种地的, 学习中学知识的, 都不是单纯就整个搞笑节目，那都是寓教于乐的，那既然本质上是学习, 就不可能很欢乐啊！ 　　简单来讲, 如果你不喜欢这档节目, 那不是这档节目的问题，我觉得单纯就是受众的问题，可能有意向要考公或者考过公的观众就觉得好看呢？” 　　“我就是参加过公务员考试的！我觉得很好看啊！每次小姐姐吐槽出题老师出题意图的时候我都觉得好好笑，都要笑抽过去了，我怎么以前做题目的时候就没想到这些？！” 　　“我也觉得很搞笑啊！完全不理解一楼为什么会觉得失望，每次看云仙小姐姐哈一口气在窗玻璃上画图推题的时候我肚子都笑到痛。” 　　“对啊对啊！还有一群人在教室里一起吃披萨的时候，还在那边煞有其事的给八块披萨分成两类！真的是学入魔了！哈哈哈神特么最后居然用角度是锐角还是钝角来给披萨归类分组。” 　　“节目组很良心啊。我就是个考公人，每年都考，节目组放出来的嘉宾们复习考公的状态和我第一年当应届生参加考试的时候一模一样！难得看到一个节目那么认真的在考公，而不是借考公的名义整一些搞笑的东西。虽然节目本身可能会让一部分人失望，但我觉得还是应该要鼓励这档节目继续办下去。” 　　“同觉得这节目很好，市面上搞笑的节目已经很多了，看都看不过来，但像这种在欢笑中还能传授考公知识的节目就很少了，我作为一个家长觉得这节目很好，和孩子一起看就很放心——比看那种毒头（方言，傻瓜的意思）电视只知道笑要好太多了！看的时候还能学点有用的知识！” 　　“妈耶，她来了她来了！那个可怕的干什么都希望孩子能学到点知识的家长她来了！” 　　“综艺节目为的就是放松心情，不是学习的工具，请某些家长阅知！” 　　“某些人get不到这个节目的笑点是因为文化程度不够吧？毕竟这些笑点还是需要有九年义务教育才能懂的，不像外面的节目搞笑得那么直接，人家都是需要知识才能get到的梗。” 　　“特么就几道题而已，至于搞什么学历鄙视链嘛？有必要嘛？！” 　　“卧槽你们能不能别吵！人家楼主都被你们吵得害怕了，一直在楼里面发大哭的表情呢！” 　　“楼主吓得瑟瑟发抖，大家都不要吵！要吵就去自习室吵！” 　　“神特么去自习室吵……” 　　“虎摸楼主，太惨了，发一个帖子直接hot，爬了都两百楼了，愣是没一个正儿八经回答楼主问题的。” 　　“爬完整个楼了，总结一下，所以《考公吧》这个节目好不好看其实是要分人的，如果你有过考公经历，或者有想法要考公，那这档节目既可以学到有用的知识又充满着各种考公梗，就很好看，如果你没有想法要考公，那么这档节目就只是个一般般的节目，可以在空的时候打发打发时间。” 　　“不过我觉得R卡会员还是值的，毕竟你也不是就看一部《考公吧》啊，双黄丸公司的自制综艺和电视剧都得R卡会员才能看，我朋友在公司内部工作，她透露说今年还有《相亲3》《这歌听上去很实用2》还有一部新的电视剧要出，光这3部，这个十几块钱的R卡会员入就不亏！” 　　“那十几块钱也是钱，作为狗站尊贵的SSR卡会员，这边建议你可以先买个一个月的R卡会员，在这个月里把《相亲1》《相亲2》《这歌听上去很实用》给看掉，顺便看看《考公吧》前两期。 　　反正狗站会员是没有自动续费的，如果你看了这两期觉得不错，那你可以续费下个月的会员，如果觉得不好，就不续费呗，十多块钱看完三部影视综艺，我觉得这十来块钱也很值了。” 　　“我觉得楼上说得有道理！” 　　“……” 　　作为《考试吧》系列节目中首部推出市场的综艺，《考公吧》在外人眼里算得上是高开低走。明明还没播的时候上过将近两天的热搜，不少网友都表示过对这档节目的期待，但当这档节目真的开播了，连先导片和第一期都播了，一个星期都过去了，马上第二期都要上了还没有热搜…… 　　对比双黄丸其他的项目，那都是一个热搜接着一个热搜的。 　　圈内众人都觉得，嗯，这大概是双黄丸公司第一个高开低走的项目。 　　然后圈内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这公司终于有一个不上热搜的项目了！ 　　这才正常嘛！ 　　哪有一家公司，每回一个项目放出来，不需要花一分钱就能经常上热搜的？ 　　我们圈内正常的项目都是这样！开播的时候买个热搜，然后后面就逐步泯然众人！能回本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大多数的项目甚至连回本都做不到，完完全全就是在坑资方的钱。 　　这个后起之秀、双黄丸公司他们之前瞧着就已经觉得很不对了——这家公司每次都在搞创新，至今就没做过一个圈里以前做过的项目，每一回都和圈里其他项目长得不一样，还偏偏每一回都能赚到钱，搞得他们原先合作的资方都对这家公司眼馋不已，明明钱都投在他们公司，眼睛却看着人家双黄丸，恨不得到人家公司门口排队等合作，看的人眼气不已。 　　要知道他们每次立项，为了找投资方那都是求爷爷告奶奶的！ 　　哪像这家公司似的，一群投资人捧着钱求合作，这公司还傲娇的从来不对外接受投资！ 　　但是现在！ 　　一切终于正常了！ 　　他们的资方大爷们终于该冷静下来了！ 　　爸爸们！ 　　看！ 　　双黄丸公司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公司！ 　　人家参与的项目也不是个个上热搜很出名的！所以不要老是想着优先考虑资金投给这家公司了！人家也是有可能亏本的！还不如来看看我们公司的新项目！我们家二季度的新项目盈利面很大的呀！ 　　结果这些公司的“爸爸们”表示：“……谁和你们说双黄丸公司的这个《考公吧》综艺节目亏本了的？” 　　娱乐圈众公司都震惊了。 　　不是，这节目都这样了还不亏本吗？ 　　一档综艺节目的赢利点是很固定的，一般就是广告收入、平台购买播放权的收入和前期资方制作这档节目的投资结余。 　　如果《考公吧》这档节目的制作方式和娱乐圈传统综艺一样，有资方介入一起承担制作成本，播出时有广告插播，播放权卖给别的平台，那么它就算后期播出之后没什么水花，那制作公司也不会亏本—— 　　因为按照这种模式，大部分综艺节目在开播前，制作方就已经能回本了，后期真的形成口碑了，那只是锦上添花。 　　但《考公吧》不是这种传统节目。 　　这档节目是双黄丸公司全权出资，也就意味着这档节目没有任何公司和他们共担制作成本，然后播出时候又没有广告（因为平台本身不带广告），播放权又是自己公司左手转右手在狗屁倒灶播出，可以说这档节目唯一的盈利点就是网友们为了看这档节目付出的R卡会员费了。 　　但按照目前狗屁倒灶APP上面显示的订阅会员数，这档节目虽然在网上口碑不错，但着实是个小众题材，订阅会员人数比起《相亲1》《相亲2》，甚至比起狗屁倒灶另外买的几部剧，都要少很多。 　　可以认为，狗屁倒灶虽然一直有会员付费注册，但都不是为了看这档节目。 　　那如果按照这档节目来计算盈利，这档节目的收入就是很少，而这档节目前期又是买直播设备又是搭建租赁舞台又是搞周末有奖竞赛之类的，就是非常花钱。 　　一进一出，铁亏啊！ 　　怎么可能不亏？ 　　但投资人爸爸们有自己的渠道。 　　他们表示，这节目虽然没什么人看，但确实也没亏。 　　“你们不能只看注册R卡的会员人数，眼光要放长远，”“爸爸”说。 　　“你们得看注册付费购买SSR卡会员的人数。” 　　作者有话说： 　　这一波，我们贝总在大气层！ 第121章 亏钱的第一百二十一天 　　◎我做产业链了！◎ 　　投资人和圈内人之间的视角是完全不同的。 　　对于圈内也一直在制作综艺节目的公司来讲, 他们看到的《考公吧，大哥大姐》，就是一档普通的综艺节目, 和那些考驾照的、学手艺的综艺节目没有任何差别, 唯一差别就是人家考的是公务员而已。 　　但投资人不这么看。 　　在他们看来, 《考公吧》所形成的是一整条的产业链。 　　“首先，是直播，用有大神级别的培训老师直播考公课程、所有课程只需要六元会员费就都能看，晚上还有美女帅哥陪你一起复习、直播内容都会成为一部综艺节目, 看了直播相当于看了一部综艺节目这种四舍五入几乎就是免费的萝卜吊走了那些有想法想要考公务员、或者单纯通过围脖看热闹的观众。” 　　到了这一步，一个普通观众花费的金额应该就是一个月六块钱。 　　切，一个人六块钱。 　　投资人的下方, 并不甘心自己的“《考公吧》这档节目扑街了”结论的某公司负责人暗戳戳算着价格。 　　“但实际上, 你我都是看了综艺节目的，《考公吧》这档综艺节目里究竟用了多少的直播间内容, 这其实是有待考证的。”投资人虽然不懂节目制作, 但他也是投了好几个娱乐圈项目的, 你没吃过猪肉你还没见过猪跑嘛！这节目里到底有没有直播间的内容, 他一个又追了直播又追了综艺的人会不知道吗？！ 　　事实就是, 这节目里有六成的内容都和直播间的无关，要么是一些发生在直播间打开前或者直播结束之后的教室、宿舍的内容, 要么就是发生在小丛林或者食堂的小故事。剩下的四成虽然和节目有关…… 　　但人家综艺节目不是按照直播顺序来剪辑节目的啊！ 　　你就拿第一期图形推理来讲, 要知道直播第一天的课程里根本没有一节课叫图形推理！这个题型一直到直播一个月之后才出现在课堂上的！更不要说里面那些个老师在教室点名提问环节，什么小云仙第一次被叫到的时候答不出来题，后面这种题型学会了才逐渐能答出来…… 　　要不是他手底下的投资团队里有个妹子一直想要考公务员跳槽（……）, 每天打着考察新项目、探索综艺流行新趋势的旗号一分钟不差的追着这个直播间, 他也不会知道, 合着这节目大家真情实感在为了嘉宾小云仙的图形推理进步的那些个内容，全都是东拼西凑的！ 　　观众们在第一期节目里看到的小云仙教室内被点名答题情况是这样的： 　　第一天，被叫到，答不出来； 　　第五天，被叫到，思考了有半分钟之后，她答出来了； 　　第十二天，她已经不需要老师点名了，她自己就已经会抢答了！ 　　在弹幕看来，这就是“勤奋的学习就可以进步”的真实写照。 　　但事实呢？ 　　事实是第一天那个镜头是开播前三天直播间的画面； 　　第五天那个镜头来自开播第二个月的直播间画面； 　　第十二天那个镜头来自开播第一个月、第一堂图推课的画面。 　　嗯，简单来讲，这就是所谓的“学着学着反而更不会了”的真实写照。 　　明明内容是一个内容，调整完顺序这整个表达的意思都发生变化了！ 　　所以就算你看过直播又有什么用？ 　　只要你在某红书上看过里面剪辑出来的一个小片段，你就会发现，咦，明明我花了六块钱每天一个小时不差的看直播间了呀，但好像直播的内容和综艺的内容不一样！ 　　……然后他们就会把N卡升级成R卡。 　　注意，这不是之前几章里说的那些自发把会员从N卡升级为R卡的，他们是纯粹被《考公吧》这档节目给吸引升级的会员卡，放在投资人的眼里，因为这种理由升级的会员，这笔收入就应该算作是《考公吧》的功劳。 　　……但那也不过是十八块钱啊？ 　　我们合作的那个平台人家的会员十九块九一个月！比那个十八块钱还多一块九毛钱呢！ 　　某公司负责人继续不服气的想着。 　　“……所以我说，你肯定是没看过这档节目。”投资人再一次强调。 　　“就算没看过，用脑子想想你应该也能想到吧？” 　　“但凡是一个带技能的影视综艺节目，那它的剪辑和叙事最后一定能唤起一部分观众对于这门技艺的好奇和尝试心理……这就是为什么很多我们国家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会在一些综艺节目里得到宣传的原因，官方也会希望有看到的对这些内容感兴趣的观众可以去报名学习这种技艺。” 　　“你看人家考驾照的综艺节目，你就会想要跟着也去考驾照，你看人家打网球的电视剧动漫，你就会也想要跟着去学网球，就算学不会，也还是想跟风买个网球，或者网球拍，人类就是这样，看到什么就会也想自己尝试一下。”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一个R卡会员在看《考公吧》，他会不会产生一种我也想试试考公务员的想法呢？ 　　如今追看《考公吧》这档节目的R卡会员，主力军基本分成三种。 　　一种是正在考公务员的，看到一档讲述艺人考公务员的节目，就忍不住想要看看，然后只要他看了，他就会想要那个能让小云仙在二十天时间内从图推小傻子变成图推小达人的课程完整版。 　　但鉴于这档综艺节目很坏心眼的对课程没有具体讲解，就跟某游戏羊了个羊一样，上来先教你最基础的课程，给你个超级简单有手就会的关卡，然后剪辑师立刻把题目难度飙升，让你看题目云里雾里，怎么答都答不对，这种技巧在娱乐活动众会很有趣味性，让人看了之后觉得非常有意思，但对于学习来讲就没意义了，你看完了一期图推节目，本身就会的题目还是会，本身就不会的题目就还是不会。 　　这个时候他能怎么办？ 　　直播他是已经错过了，特别是现在，上一轮的公务员考试都结束了，直播间最近进入了考完之后的放松做游戏环节，根本看不到课程！ 　　那可不只能掏钱看录播了呗？ 　　所以第一种人大概率是全部都升档成SSR了。 　　第二种，则是曾经考过公务员考试，如今放弃了的。 　　这类人因为自己考过试，看一群艺人痛苦复习就看得津津有味，但也一样的道理，既然之前有参加过，因为各种原因放弃了，但现在看到了一群大龄且低学历的艺人们都在考公务员，他们难道不会生出“他们都行我为什么不可以”的想法吗？ 　　花个几万块钱破釜沉舟买个课程他们是没那个魄力的，但花八十四块钱买个SSR，偶尔想起来的时候看看录播课那就很划算了呀！ 　　所以第二种人也是有大部分会买这个会员的。 　　第三种人，则是那些有想法要考公，但可能还在学校念书、或者单纯只是有这样一个想法的人，在看《考公吧》的时候觉得这些学习方法都很有意思（考虑到要零基础教学，节目组找来的老师讲课都很通俗易懂），秉持着笨鸟先飞、未雨绸缪、好学生都是提前一年就开始复习的等心理，花八十四块钱办个SSR卡有什么问题？ 　　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样一来，相当于每一个看这档综艺节目的观众都能为这家公司一个月掏八十四块钱了，相当于一个观众可以给这个投资项目带来远超过别的投资项目的收益，一个人抵七八个呢。 　　到这个程度，某公司负责人闭麦了。 　　“节目虽然小众，看的人虽然少，但却几乎能做到百分百让所有追更这档节目的观众都把自己的会员升档到SSR，这种本事，你手里这些个综艺节目是没有的。”投资人用一种羡慕的语气说道。 　　“而且这还不是这个产业链的最后一步。”投资人说到这里语气微妙了很多。 　　“我们以为的综艺节目，从直播开始，到综艺正片，到录播，已经很厉害了，但人家公司那个创始人的脑回路可比我们更厉害——你是否有注意到，狗屁倒灶那个APP下面，有一个周边商城？” 　　“……所以我这个周边商城又在里面当什么搅屎棍了？” 　　另一边，同样也在做节目分析的秦贝正在听综艺部对这部刚播出不久的综艺做一个阶段性小结。 　　《考公吧》这档节目虽然在观众眼里才刚开播，但对于节目组来讲，前十一期节目的内容都已经在这段时间里录制剪辑完成了，所有参与复习的考生在上周末也已经送上考场考完这一次的省考了，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按照每周播一期的时间把前十一期节目陆陆续续放出去，同时，再等省考成绩出来后录制最后一期节目。 　　最忙的时间段已经过去，是时候可以分析一下这部综艺了—— 　　不得不分析了！ 　　现在圈内、外界都在对《考公吧》这档节目唱衰歌呢！ 　　我们得给贝总信心，让贝总知道知道我们这节目其实一点也不差！它没亏！它只是内秀！虽然赚钱了，但它赚得不声不响！ 　　这个阶段性小结直接打碎了秦贝好不容易产生的“老娘终于亏啦”的欢快，让她忍着一股“我看你们怎么辩”的气，听着综艺部在那里鼓吹说她打造了一个产业链。 　　前面那些个也就算了，这个周边商城也出现在产业链里面也太过分了吧？ 　　我虽然在工作上面不是很上心，但你们不能随随便便拉个东西来就忽悠我吧？ 　　我怎么记得这个周边商城当时是荀家表哥提出来的一个方案来着？单纯是想要线上销售自家网红自助寿司店里卖的那些小黑人摆件，所以才顺手让狗屁倒灶做的一个周边商城？ 　　这玩意儿和你们这档节目八竿子关系打不着啊！ 　　结果人家综艺部一口咬定说打得着！贝总！绝对打得着！打得死死的，打得透透的！ 　　“因为周边商城，顾名思义，上架的那都是我们公司各个项目的周边产品啊！” 　　秦贝：……这个我知道，但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公司周边项目满打满算应该也就一个小黑人摆件？最多你就把实体杂志也可以算进去充数，除了这俩还能有啥？ 　　综艺部众人：“还有《考公吧》里面嘉宾们使用的教材和练习册啊贝总！” 　　说着，谢总监掏出手机，点开APP，打开周边商城，按照销量从高到低排列，然后给贝总展示了一下商品界面—— 　　排名第一的是：《考公吧》官方指定教材+习题集套装，为你的公务员考试保驾护航！ 　　下面灰色的小字显示已售8万+ 　　看得人眼前一黑。 　　作者有话说： 　　讲真，换成我我大概这个八十四块钱和这套资料都是会入的…… 第122章 亏钱的第一百二十二天 　　◎我卖书了！◎ 　　众所周知, 一件商品上架到某个购物平台，那不是白上架的，那是要抽成的, 你作为商家销售了多少的数据, 你就要给平台相应比例的分成。 　　大部分购物平台出于扩大商品范围和销售量的考虑, 对商品上架是不收费的，人家问商家收的那叫广告费，就是你作为消费者每次点进某宝，搜索某一个关键词跳出来的商品顺序, 排前面几个那都是给了钱的。 　　但狗屁倒灶的周边商城那不是一个正儿八经的购物平台，按照官方的解释，人家主营业务是搞杂志会员的！附带着给会员提供一些付费服务, 包括可以看视频之类的, 至于周边商城，那就更是犄角旮旯里的副产品了。 　　特别是当初荀家表哥提出要搞周边商城的时候, 我们贝总是特地要求这个商城里的商品要有溢价的, 并且作为商品示范, 关照了小黑人周边必须要是自助寿司餐厅标价的两倍。 　　所以整个周边商城里的商品价格就都有溢价, 比你在某宝买同类型铲平的价格要高。 　　在这种情况下, 商家当然也愿意给平台、也就是狗屁倒灶一些分成。 　　“……可是消费者难道都是傻子吗？我们平台卖的产品比某宝官方旗舰店贵这件事情他们不知道吗？！”瞳孔地震！这年头难道有人放着便宜的正品不买，专门找个昂贵的平台买昂贵的同款产品吗？ 　　这是何等的卧槽！ 　　谢总监急忙解释说那倒没有这么过分。 　　观众之所以放着便宜的某宝教辅资料和练习册不买而选择狗屁倒灶, 那是因为狗屁倒灶卖的产品是人家某宝旗舰店所没有的！ 　　“这些都是周边！综艺周边！都是培训机构的老师当初为了我们的艺人量身制作的！”谢总监强调。 　　这点大概要从贝总斥巨资、以绝对超过市场价的价格邀请各大培训机构老师来教导艺人部的艺人们考公务员这件事情说起。 　　有关当初贝总斥巨资这件事在这里我们就不赘述了, 让我们直接切换到培训机构和老师的视角去看这个问题。 　　培训机构在此之前是真的没遇到过公司花钱请老师来帮自家的员工报名培训考公务员的，但他们之前确实遇到过有些贼拉有钱的家长，因为担心上网课的效果不如线下一对一, 就斥巨资请他们机构的老师来家里搞一对一家教！ 　　再联想到这家公司要他们教授的学生学历大部分都是专科或者比较一般甚至可以说很差的本科、大龄、且已经脱离学习环境多年, 各大机构都觉得这种情况完全可以代入有钱家长的视角, 并直接按照上述收费标准的十二倍收费，同时按照一对一家教的教学模式对学生们进行教学。 　　那么好了，请问一对一家教在教学的时候是怎么做的？ 　　你还会单纯用那个适用于普罗大众的、之前就出版的教辅书吗？ 　　这群学生的资质要是好到按照普罗大众的教辅书就能教好，人家家长（公司）还花那么多钱请你来干嘛？嫌自己钱太多随便找个理由花掉吗？ 　　这不就是让你拿出自己的独门绝活，给人家量身打造学习方案、学习计划、每堂课的教学资料和按照人家的水平出每天的练习题的吗？ 　　人家私立学校都这么干的。 　　谁特么单纯就按照课本上课啊！ 　　说得仿佛高考最后是根据你的教材出的题目似的！ 　　经历过高考的都知道，人家是以课本为基础，整一个考纲出来，然后再出题！所以老师如果想要把学生教会参加高考，那也不能就让学生学课本上的知识，你就得搞点其他书上没有的，自己再重新理一份教案出来，再自己出题，这才能满足家长和学生的要求。 　　那公务员考试当然也一样！ 　　尤其是专科生的公务员考试。 　　你不得一开始把题目整得简单点再简单点，深入浅出地给人家苦口婆心整一套新的教学大纲？ 　　“结果因为这两期的节目播出，这些培训机构就寻思着，反正教案做了也是做了，那为什么不干脆把那些个做好的PPT、教案、练习题整合一下，出一份周边辅导书出来呢？”谢总监解释道。 　　而因为按照法律规定，所有在职务期间形成的成果，其版权归属都应该属于雇佣员工的那一方——也就是培训机构，和花了钱的双黄丸公司。 　　所以对于上架在周边商城的这些艺人专署教辅资料和习题集，双黄丸公司也是享有版权的。 　　人家培训机构在商城卖这些辅导资料，除了要给作为平台的双黄丸公司上架分成之外，还得给人家版权费！ 　　而为了让观众们愿意花钱购买这些周边产品，杂志部和综艺部听说此事之后也各自出了一番力气—— 　　还记得当初为了方便艺人们晚上做题复习，贝总下令给他们在OA系统上搞的那个答题小助手吗？ 　　就那个每天会给艺人们发卷子，会帮忙计时，提交完考卷人家还能当场打分当场出成绩，跟某笔公考APP差不多功能的那个小助手！ 　　杂志部虽然以前没进军过教辅行业，但这年头，部门里总有那么几个曾几何时参加过公务员考试、买过某些培训机构教辅材料的员工，他们都记得，大部分教辅资料在某宝卖的时候，商家都会搭售扫码可看免费课程或者题库。 　　那为什么他们不干脆把这个内部OA系统里的答题小助手给剥离开来？ 　　或者专门设置一个功能，允许买家扫码注册OA系统账号，登录就可以享受艺人们的答题权限？ 　　然后再搞个二维码，印在周边教辅书上，并在产品描述中写一句： 　　海量艺人同款真题免费做！ 　　一下子，就把这个周边产品的含金量给提高了。 　　而综艺部则秉持着这个周边产品每卖出一套，就有一半的钱是可以进他们公司账上、四舍五入相当于是他们公司自己的产品的原则，在艺人们不论白天还是晚上的直播间里都专门上了这些周边产品的链接，吸引广大考友们选购。 　　一手抓质量，一手抓宣传，这样都不能把销量给干上去就有鬼了！ 　　秦贝在心底疯狂吐槽，然后死死盯着那个周边商城TOP ONE的产品，后面那个月销量8万+，默默在脑袋里计算…… 　　已知，本月已经过去了两周的时间，同时，《考公吧》这档节目已经上架了一周的时间，同时，《考公吧》这档节目上架的当天，就是狗屁倒灶APP上架的当天，也就是周边商城这些商品上架的当天…… 　　也就是说，这个8万+的本月销量，实际上只是这一周的销量。 　　一周就特么卖出去8万+的销量，那这一个月最后得卖出多少？ 　　而作为拥有一半收益权的双黄丸公司，在这一个月的销量里又能赚到多少？ 　　秦贝进行了一番换算，感觉整个人不太好。 　　不是，我们国家就那么多人要考公务员的吗？ 　　不是说每年报省考公务员的，平均岗位比例是一比两百吗？ 　　我怎么觉得这个销量看着和报考比例不一致呢？ 　　结果翻一翻下面的评论区，才发现买教辅书的不仅仅是报考省考公务员的考生，还有国考的、事业单位的、国企的、选调的、军队文职的等等。 　　……你们家参加这么多的考试统一都用一本教材的吗？！ 　　她一查，发现是因为这些考试虽然也是正经的考试，但大部分培训机构都不会专门为了这些考试设置体系化的课程，考生也认为，做省考难度的题其实就已经足够应付这里面大部分的考试了，那干脆就买省考教辅书算了。 　　再一查，所有教辅书里，就《考公吧》这档节目推出的教辅书最全，深入浅出，专科生都能轻松掌握省考题型，二十天就能学懂图形推理！ 　　有代言人（艺人部的十二个艺人）、有名师（秦贝斥巨资请的）、有题库、有答题APP、还只要花八十四块钱就可以看课程！ 　　这么多东西加起来不到六百块钱。 　　相比起报那个九百八的网课，这价格你还要什么自行车！ 　　果断闭眼入！ 　　秦贝：“……” 　　你们教辅界钱这么好赚是我没想到的。 　　这边，她在为了那些奇怪的买家心烦意乱，那边，综艺部谢总监还在那里苦口婆心解释为什么说《考公吧》这档节目是不会亏的。 　　“从成本上来讲，我们这档节目之前虽然在买设备、搭舞台、请老师这些方面花了上千万，但这些钱都是一次性的支出，后期都不会再有了！”这点在之前某章里面，贝总本人就意识到过。 　　“唯一的持续性支出是每周的周末有奖竞赛。但也就每个星期二十万……按照目前我们这个销量和SSR会员注册数，这样把费用均摊到每周，其实完全能够覆盖这二十万的支出。” 　　谢总监哔哩吧啦一说，中心主旨就一个，那就是这档节目别看小众，别看追更人数比《这歌听上去很实用》少那么多，但主打一个节目粘性高、每个观众都是优秀的羊，会员注册费用薅一波羊毛，教辅资料再薅一波羊毛，那虽然羊少，但是单只羊的羊毛产出量高啊！ 　　只要再等一段时间，目测等到节目播出到第六期的时候，这节目就能回本！ 　　接下来六期节目，那就是纯赚钱！ 　　所以请贝总要乐观面对！无视外界那些唱衰节目的言论！ 　　秦贝原本是挺乐观的，现在被综艺部这群人七嘴八舌这么一分析，整个人emo了，在综艺部一群人离开她的办公室之后，她脑袋里再次把刚才听的所有内容逻辑又捋了一遍…… 　　卧槽这么算下来好像真的会赚钱！ 　　完了完了这节目亏不掉了！ 　　贝总着急上火，贝总心急如焚，贝总给自己的小伙伴苟大头紧急打了个语音电话，表示自己这边这个项目怕是要败了，要不我们还是老老实实赚钱吧。 　　小伙伴苟大头在电话那头自信满满。 　　“不要担心！就算你这边赚了点钱也没关系！我这边还能亏！” 　　秦贝将信将疑：“……我怎么听影视部的人说，《镜中人》这部剧都已经要拍完了？这电视剧都要拍完了，你还能怎么扩大亏损？” 　　正常人都知道，一部电视剧最花钱的阶段就两个，一个是拍摄阶段，一个是宣传阶段。 　　宣传阶段如果花大钱，那是有可能会吸引到观众，导致原本亏损的项目卷土重来东山再起的，所以他们俩以前做项目的时候都倾向于在拍摄阶段多花钱，在宣传阶段零宣传。 　　但是现在拍摄阶段已经接近尾声，她的小伙伴难道为了亏损决定增加宣传费用？ 　　苟大头表示那不能够，他又不傻！盘算一下之前他花的那些个宣传费，哪一笔钱最后是真的亏了？那不都跟回旋镖似的，主打一个他花了多少就十倍百倍的偿还给他？ 　　这种痛苦的经历有一二三四五六次就够了！不能再多了！ 　　所以他不是要在宣传阶段增加经费支出。 　　“谁说一部电视剧就只能拍一遍的？” 　　“我可以拍完一遍之后说不满意，让他们再拍一遍嘛！” 　　苟大头在电话的那头说着不是人说的话。 　　作者有话说： 　　《考公吧》还有后续的，没结束呢。 　　算算时间，电视剧都拍了小半年了，差不多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我们先看看电视剧怎么样了。 第123章 亏钱的第一百二十三天 　　◎我要审核电视剧了！◎ 　　要说苟大头这个狗主意的灵感, 其实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公司正在酝酿拍摄《我的足球梦》，当时这部电影从导演到合作的好莱坞公司，全部都是由他选定并亲自去谈的酬劳。 　　虽然当时他谈判的原则就是谁提的工资多就选谁, 但他还是很负责任的查了一下当时入围的那些个大导演的个人成绩（他怕里面有成绩太好的把电影起死回生）。 　　大概是因为有过这个搜索记录, 之后苟大头就发现自己的手机APP里经常会被推荐跳转一些关于名导奇闻异事的内容, 然后他就从小某书上看到了某位导演的这么一件事： 　　话说某导是个非常喜欢在拍戏的时候折腾演员的导演，据说他曾要求演员拍在大桥上走一走的戏，什么都没说，也不说这段内容要演员表达出什么情绪, 也不说角色设定是什么就单纯为了找灵感，硬生生让演员在这座桥上来来回回走了八十多遍。 　　最后还喜滋滋的和演员说：“拍了这么多，感觉还是第一条你的状态最好。” 　　差点把该演员气得罢演。 　　这段消息随着这部电视剧的热播, 也被媒体给挖了出来, 引得坊间一片评论。 　　圈内的演员们看到这则新闻真的是心有戚戚，导演和演员的关系就是这样的, 平常的时候你看他们俩人模狗样的, 仿佛关系很好的样子, 真的到了片场上, 演员不过是导演讲述自己心目中故事的工具罢了, 谁会去体谅工具的想法呢？ 　　顺便给这个导演贴个标签，以后没事别沾他。 　　圈外的观众们看到这则新闻则是喜闻乐见。 　　他们表示最喜欢看这种高要求的导演了！ 　　这些年他们看的那些个电视剧都是个什么狗屎啊, 演员的演技都已经差到连个“现在站在我对面的是我的杀父仇人”这种表情都演不出来了！就需要这种苛刻的导演好好的磨练磨练这群演员的演技！ 　　演成那样都敢当主角真的是瞎了他们的眼！ 　　而苟大头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则是充满着对这家投资了这部电视剧的公司的羡慕—— 　　光三十秒的戏就拍了八十多遍啊…… 　　拍戏又不是演话剧, 只需要折磨演员就行了，这不得原本租一小时的场地变成租一整天、原本租一天的服装变成租十多天、甚至如果这一场戏涉及到的群演很多，那还要再多付好几倍的群演的工资！ 　　这不就相当于原本这一场戏只需要花一遍的钱, 结果现在硬生生变成了花八十多遍的钱嘛？ 　　有的公司, 表面上花了很多钱, 实际上人家导演在拼命给剧组省钱； 　　有的公司，表面上只拍了一部电视剧，实际上花了八部电视剧的钱！ 　　这公司和公司之间的待遇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怎么我就轮不到后者，一天到晚全公司上下都是前者呢？ 　　但是苟大头别的不行，在这一年半与小伙伴秦贝的相处中倒是学会了一个优点： 　　正所谓，有志者，事竟成！ 　　正所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正所谓，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既然我运气差，找不到能够帮我花钱的破费的剧组团队，那干脆我自己手动操作一下，就说他们第一次拍的不是我想要的内容，初审不通过，让他们再拍一遍，这不也一样是多花一笔钱嘛？ 　　已知《镜中人》这部电视剧本身就因为又有现代场景又有古代场景，花费是普通电视剧的两倍，如今一旦被他安排重新拍一遍，那不就意味着这部电视剧的花出去的费用是普通电视剧的四倍？！ 　　这一波，不亏本才有鬼！ 　　苟大头得意洋洋地坐在办公室里畅想着自己回到家重新当纨绔、每年年底拿分红、平时什么事情都不用干地美好生活，然后就听到办公室外传来的敲门声—— 　　来的人是影视部的黄制片。 　　他是来和苟董汇报他们的《镜中人》终于拍摄完毕的消息的！ 　　要不要马上拿去广电审核，然后好赶上这一波狗屁倒灶APP上架的热度，把这部剧也弄上架，赚一波！ 　　苟大头虽然已经提前从小伙伴秦贝那里听说了这个消息，但当黄制片本人真的来和他汇报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感叹： 　　“这么快的嘛？” 　　“当初你们还和我说这部剧的拍摄遇到了瓶颈，死活不愿意早点开机……现在看来拍得很顺利嘛？” 　　黄制片由衷的感叹：“这一切全赖苟董您前期的布置啊！” 　　苟大头：“……” 　　不是，我就感叹一下，你好端端的把这口锅扣到我背上是几个意思？还能不能玩了？ 　　但黄制片这话吧，他是真的这么想的。 　　…… 　　…… 　　在隔壁综艺部的《考公吧》节目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影视部全员都把心思放在了这部有史以来第一部 融合了三部小说IP的现代古代偶像爱情电视连续剧《镜中人》身上。 　　……虽然这个介绍词特别长，足足有三十四个字，中间还不带一个标点符号的，但实际上，得益于苟董前期制定的边写剧本边拍摄、和陈导吹毛求疵的服化道场地布景，不论是白编剧在后期剧本创作上，还是剧组的拍摄上，这部剧本身的拍摄除了前期刚开始的时候遇到一些问题之外，到中后期，整部剧的拍摄都进入了一个顺风顺水的时段！ 　　白编剧这边，虽然一开始被这个要求融入三个设定的剧本搞到头秃，但创作者往往就是这样的，不论一开始的设定有多离谱，你写着写着，就写顺了。 　　特别是当她意识到苟董对这部电视剧的定位是一部偶像剧的时候。 　　她突然就联想到自己之前和公司一起去好莱坞学习先进编剧经验的时候，人家好莱坞的编剧掏出来的那份剧本大纲—— 　　人家好莱坞的电影剧本都是有模板的！ 　　所有进度条都很具体，只要往里面添加内容就行了！ 　　那其实，举一反三一下，我们国内的偶像爱情剧，不是也有模板嘛？！ 　　一上来是男女主机缘巧合互看不顺眼，然后再因为某件事不得不一起合作，再然后两个人陷入我爱你但是我不想让你知道的相互暗恋阶段，再再然后两个人遇到了一件涉及生死存亡的大事情，经历过大事情之后两人定情，再再再然后出现了男二号和女二号！导致小情侣之间出现了误会，最后，两人再一次陷入一次考验中，通过后成功步入婚姻殿堂—— 　　这是一般偶像爱情剧的套路。 　　白编剧觉得她如果想要快速把三部小说的剧情融进去搞个偶像爱情剧，完全就可以参考这个模板！ 　　反正现在因为有第三部 剧的介入，之前男女主角见不到面这种问题也已经解决了，那她写起来和普通偶像爱情剧又有什么差别？ 　　然后白编剧就头脑风暴了一下—— 　　开篇还是原先的开篇（因为这段内容已经拍了，她也不能改了），男女主角出场的时候就已经到了第三阶段，就是陷入我爱你但是我不想让你知道的互相暗恋阶段了，至于只有十几岁的少男少女暗恋什么的会不会太早这个问题……这不是很正常嘛？ 　　现代社会男孩女孩小学的时候情书就已经写到飞起了！初中生暗恋算个什么问题？ 　　至于古代……古代十几岁的男孩子都可以结婚生孩子了好嘛！情窦初开更不是问题！ 　　写这段内容她一点也不心虚！ 　　然后她就可以来一波倒叙，把偶像剧里男女主机缘巧合互看不顺眼又因为某件事情不得不再一起合作最后冰释前嫌这段内容塞到后面的剧情里，作为回忆杀，把偶像剧该具备的内容给它补上！ 　　至于他们是因为哪件事不得不合作的…… 　　原著小说里那么多的大事件呢，她随便选两个呗。 　　后面这些内容就更简单了。 　　所有需要感情线递进的部分她都可以自己按照常规爱情偶像剧的套路去写。 　　什么你爱我吗？我爱你，你不要误会我其实不爱你之类的。 　　真的是用脚写都能把台词给写出来。 　　然后所有需要用剧情来递进的部分，她就可以采用两部原著小说里面的剧情—— 　　比如需要男女主角齐心协力解决问题，就可以把男主角那部小说和女主角那部小说里，双方各自遇到的困难拿出来共享，然后共同解决！就像第一集 她写的那个让女主角帮助男主角完成私塾算术打脸一样！ 　　至于这其中涉及的大量魔改、大量增加爱情内容、大量缩减了原著小说里男女主事业线之类的问题…… 　　笑死，你见过哪家小说IP改编成电视剧的时候没这些问题的？ 　　这影响人家这些IP改编剧拍出来火了嘛？ 　　没有吧？ 　　所以白编剧一点也不觉得亏心，写得非常酣畅淋漓。 　　于是乎，这个原本一直难产的剧本就在中后期以飞快的速度完工了。 　　当白编剧把完本的剧本交给蓝导和黄制片的时候，连她本人都十分恍惚。 　　然后仔细想了想，她觉得也许这一切都有赖于苟董的“无心插柳柳成荫”。 　　如果不是他在拍电影的时候想到把她带到好莱坞这个大环境下学习好莱坞的套路，那她也不会举一反三联想到用爱情偶像剧模板来套自己这三个小说IP改编的偶像剧！ 　　如果不是他在她创作剧本的时候果断给她设置了一个deadline，逼她一边写一边让剧组直接拍直接定稿，她也不会产生这种急智。 　　所以说有的时候，有些人能赚钱那真的就是天意——你看看人家，虽然每个决定都那么的狗，但就是加在一起反而促成了这部剧剧本的快速完工。 　　白编剧把自己这些所思所想分享给了她的“永不会红组合”成员，蓝导和黄制片琢磨了一下，也觉得很有道理。 　　不止是白编剧在写剧本的时候有一种“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感觉，他们在剧组拍摄的时候也是如此。 　　如果不是苟董前期拍电影的时候在这么多导演之中选了好为人师的陈导，他们这次拍电视剧也不会得到陈导的指点，在前期准备工作上下这么多功夫——这些功夫让他们后期在拍摄过程真的顺利了很多，那些细节的出现让整个画面很多时候都不需要调整，整个拍摄运镜非常顺畅。 　　同样的，如果不是苟董点头同意了让他们找实力派演员来参演这部电视剧，让配合度和完成度更高的实力派演员合作，基本上在片场上没有一场戏NG超过三次，他们这部剧的拍摄也不会速度这么快！ 　　综上，黄制片觉得自己称赞苟董“气运之王”，并把这次电视剧拍得这么迅速的成果归功于他，一点也不亏心！ 　　苟大头：“……” 　　成吧，你想说啥就说啥，我要是能让你顺顺利利审核通过把这部剧就这么上架了，那就算我输！ 　　于是苟董对黄制片点了个赞，表示你这个马屁拍得很到位，然后话锋一转，说，但你不要急！这次这部剧我们公司花了大价钱的，我本人真的很重视，我们双黄丸出品，必须得是业内精品，所以你先把剪好的成片发我，我先看！我觉得可以了再走下一步的报批流程！ 　　黄制片说那领导您得快一点啊，时间不等人的，投资这种事情，那是越早有回报才能赚得越多。 　　苟董说好好好，你放心，我早就已经想好要怎么审核了！ 　　说着，他当着黄制片的面，打了个国际长途给远在漂亮国、此时刚刚结束了996办公即将下班的草莓公司高管。 　　草莓公司高管和黄制片都很疑惑。 　　不是，我们两家公司上次合作是为了《我的足球梦》，但现在这部电影已经全球下架，该拿的奖我们双方也出力一起给拿了，电影的网络播放权你们华国我不清楚，但我们漂亮国这边我也牵头卖出去了，你这是还有什么事？ 　　苟董用自己蹩脚、但确实靠着吃遍了漂亮国三大州的英语对对面的高管说：“嗨bro，我是你的friend大头呀！Long time no see了想我了没？” 　　一句话寒暄，下一句话进入正题。 　　苟董说，是这样的，我之前去你们公司参观学习的时候吧，我听你们说，你们好莱坞那是有专业团队专门搞分析审核电影拍得好不好，能不能火的，是有这种团队嘛？ 　　人家高管说对对对，有有有，我们好莱坞这边这种机制很成熟的，一般一部电影拍完，如果投资人不放心这电影能不能火，那都会先花钱让这个团队的人过来看一遍，出个意见，再让导演根据这个成熟的意见改，以提高这部电影的话题度！ 　　苟董说，那bro，既然电影有，是不是电视剧也有？ 　　苟董说，我知道你们草莓公司除了自己投资拍摄一些好莱坞片之外，特别热衷和亚洲国家合作投拍影视作品，那你们是不是应该也有合作的不错的专门审核亚洲电视剧会不会火的审核团队？ 　　苟董说，那你帮我牵个线呗，我这里拍了一部剧，我想让这个权威团队过来给我审核一下，出个意见，看看这部剧还有什么改进空间？到底能不能火？ 　　听得站在对面的黄制片都急了—— 　　这玩意儿他有耳闻的啊！ 　　据说很多投资方的大佬都有自己的御用团队，专门干这个！ 　　这群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在娱乐圈一部电影电视剧都没拍过，对于什么是艺术什么事文艺作品根本一点也不懂！一天到晚就知道揣着大佬的尚方宝剑对他们的作品指点江山，让他们改这改那，把好端端的作品最后改得一塌糊涂！ 　　苟董！ 　　苟董您可千万别听他们的啊！ 　　这群人只会把剧越改越烂的！ 　　尔康手—— 　　作者有话说： 　　那个特别喜欢折腾演员的导演，嗯，我没记错的话现实里是真的有。 　　贝总如果真的存在的话，一定会非常喜欢他的。 第124章 亏钱的第一百二十四天 　　◎我收到审核意见了！◎ 　　专业的审核团队来得很快, 苟大头上一天下单，人家买了当天最早的那班飞机第二天中午就到双黄丸公司报到了，上来就冲着苟大头重重握手, 并立下军令状表示他们团队一定会在一周内把这个审核工作给解决掉！ 　　娱乐圈寒冬那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虽然你们单看这一百多章发生在双黄丸公司的故事, 会觉得这个娱乐圈繁花似锦, 花团锦簇，好不热闹，但实际上，如果真的去影视城转一圈, 就会发现不少以前都要排队才能租的到的摄影棚这两年有一半的时间都是空着的。 　　有那么几个月，在影视城拍戏的团队甚至只有三个，拍的还都是会有政府补助的抗战片！就问你这场景凄凉不凄凉。 　　所以在苟董联系之前, 这支往年单子都要排期的审核团队, 实际上已经三个月没开张了，可以想象当他们的负责人接到来自金主爸爸苟大头的电话的那一刻他有多么激动和想要哭泣。 　　“交给我们, 您放心！我们团队都是专业的！每个人钻研影视剧热点的时间都超过十年！非常有经验！”团队的负责人拍着胸脯打包票。 　　随后他报出了几部电视剧的名字。 　　“这些电视剧, 那都是经过了我们团队审核修改过的！不信您就自己去查, 是不是每一部都上过围脖热搜？每一部最终都让资方赚到了小钱钱？我们团队在业内那也是赫赫有名的！” 　　那确实是赫赫有名。陪同苟董一同接待这次到来的审核团队的黄制片如丧考妣, 疯狂腹诽。 　　就是这个名吧, 是声名狼藉的名。起码在导演和制片人那里，这支审核团队着实是没有什么好名声的。 　　因为这种团队, 人家就一门心思为了资方服务, 是不会顾及作品、以及和作品一起出现在观众面前的制作团队本身的。 　　你就比如刚才这个团队负责人自己说的那几部电视剧，你真的上网去搜的话，能看到除了开头那几个肉眼可见的水军评论之外, 观众那里是骂声一片。 　　不是骂这部剧的剧情狗得跟什么一样, 我用脚写都比这个好, 就是骂好端端一部IP剧简直是魔改到连原著作者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书了，连续几次上热搜那也不是网友在夸这部剧，基本上都是在骂骂咧咧，说这剧真的是稀巴烂。 　　那真的是从编剧到导演到演员，就没有一个不被骂的。 　　但这对于资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笑死，被骂的又不是他们！ 　　在他们看来，这部剧的运行轨迹就很完美—— 　　上架了——热搜了——更多观众来看了——广告费跟着上涨了——他们原本能赚到的钱更多了——他们赚到了！ 　　至于这部电视剧上热搜是因为拍得太好被夸上热搜的，还是拍得太烂被骂上热搜的，他们不在乎，只要上热搜就行了； 　　那些观众看完热搜之后到底是因为觉得这部剧那么多人安利一定很好看才去看的，还是因为好奇这部剧到底烂成了什么样全网吐槽才去看的，他们也不在乎，去看了不就有收视率了嘛？ 　　在乎这些的人是制作方，是导演、制片人、编剧、演员等所有制作团队的里的人。 　　他们都是有眼睛有脑子有正常审美的，一部电视剧被改成那个样子，他们难道会不知道这部剧到时候播出会被骂上热搜嘛？ 　　可他们又能怎么对抗资本的力量呢？ 　　当初合作签的协议上都写了，投资人如果对成片有意见，那就是要根据对方的意见无条件修改的，不然就是违约，这个违约金他们可赔不了。 　　所以黄制片不喜欢这个团队，这群人啥也不会，就知道毁作品！ 　　但他说服不了苟董，因为苟董代表的就是资方，他想要的就是这部剧能够火——起码能够赚到比隔壁《考公吧》更多的钱！ 　　虽然苟大头本人从来没有对外透露过自己有在和贝总别苗头，但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苟董对这部电视剧给予了厚望，特别是在隔壁《考公吧》虽闷声发大财但叫好不叫座之后，他更是浑身散发着一股“这个家就靠我了”的意气风发感。 　　在公司上下全都知道《考公吧》一定会回本、且后期能赚不少钱的情况下，众人不得不猜测，苟董之所以会这么亢奋，一定是希望自己投拍的这部电视剧能够在名气上压倒《考公吧》，弥补这一轮公司在投资方面的名气上的亏损（毕竟圈里真的有不少公司认为双黄丸的不败神话被打破了，《考公吧》这节目要亏）。 　　在这种前情提要下，黄制片勉为其难理解了苟董花钱请专业审核团队这件事情—— 　　不管他们最后提出的建议会把这部剧给改得多么的面目全非索然无味千篇一律审美降级，就凭他们能让这部剧上热搜！能让圈里的同行们看到他们双黄丸公司依旧是那个投什么项目都能在热搜上待着的神一样的投资公司！ 　　这一次，他咬牙，忍了！ 　　…… 　　…… 　　另一边，审核团队踌躇满志。 　　好不容易在娱乐圈寒冬时节接到了这么一个人傻钱多速来的单子，审核团队全员都非常振奋。等老大见完甲方，得知甲方没什么要求，就是希望他们能够给这部剧全方位的提意见改进之后，这群人撸起袖子那叫一个加油干。 　　主打一个希望用这部剧为他们这个审核团队捞捞名气，让娱乐圈更多的资方大佬能看到他们，让他们熬过这个寒冬。 　　这种专业的审核，和你们认为的那种业余的审核不是一个概念。 　　在大多数人的概念里，审核其实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一边嗑瓜子一边看剧，每个人发一本小本子，看到剧里面有什么自己很不满意的就用小本本记下来，然后凑凑拢给资方出一份意见书，这份工作就算结束了。 　　但是人家专业的审核团队不是这么干的。 　　人家是有技能分工的。 　　负责人很快就给下面人做了分组。 　　有的是要把整部电视剧都给看完的——这个组的主要工作是捋主角人设，就是男女主和若干配角的人设。 　　人设这个东西其实是很有讲究的，特别是在如今磕CP大行其道的今天，有的动漫有的剧有的电影虽然剧情拉跨，但只要里面人物的人设带感，网友们同人小作文照样可以把剧给带飞！ 　　有关人设到底怎么样才能火，实际上之前好莱坞那边都已经总结过了，一部剧里面重要人物必须要有一个是搞笑担当，有一个是智力担当，有一个是面瘫和有一个闯祸担当之类的，电影是如此，电视剧也是一样。 　　人设审核小组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就是把这部剧整部给看一遍，梳理里面每个主要出场人物都是什么人设，然后按照公式把他们给代进去。 　　如果最后发现有两个人人设重了，就建议删掉一个； 　　如果有个人设公式里有但剧里面没有，那就建议再往里面加一个这个人设的角色进去； 　　如果有个主人公的人设出现了冲突，一个人身上出现了好几个人设，那就要点出来修改…… 　　另一个分组则是剧情组。 　　顾名思义，就是专门分析剧情的。 　　不过人家的分析剧情不是上来所有小组成员都一起看一部剧，这样效率太低，也没必要，他们就是很干脆，直接把四十二集的《镜中人》分成三个部分，每个人分个十四集。 　　人家看剧也不是看内容，人家就是拿个秒表，电视剧开始了，他开始掐表计时，比如这一段是男女主角通过镜子相互见面聊天打情骂俏，那他在场景切换之后就会停表，在本子上记录，男女主角感情戏，一共多少分钟，里面有多少个亲密举动。 　　把所有片段按照男女主角感情戏、男主角事业线、女主角事业线、男主角友情线、女主角友情线之类的做好划分，然后把每一段掐表归类记录，三个人全部看完自己的部分之后，再把记录下来的数据放在一起算个总数。 　　白编剧在创作剧本的时候想到了偶像爱情剧的剧本公式，但她脑海里只是有这样一个概念，却不知道实际上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的。 　　起码这个审核团队手里就有一份他们分析整理过的偶像爱情剧拍摄公式，都是他们根据亚洲地区最火的那些个电视剧大数据算出来的，非常好用，无往不利。 　　这回你别管《镜中人》这部剧里面的设定有多么科幻，不重要！ 　　说到底这不就是个男女主角谈恋爱的故事嘛？ 　　那既然是谈恋爱的故事，那他们就拿这个公式去套不就行了吗？ 　　剧情时长不够的部分，就建议增加； 　　剧情部分太长的，就建议删减； 　　男女主角在亲密互动中缺少的必备要件，就建议再补拍进去； 　　配角们这么多居然没有一条感性先，那就建议拉郎配！ 　　主打一个要把这部剧的一切内容都按照公式改！ 　　整个提建议的环节进行得非常顺利。 　　审核团队写得非常认真。 　　他们在每一条建议下面都写了建议说明，引经据典解释了为什么他们建议人设要做这种修改，为什么剧情一定要改成那样。 　　就这么一条一条的罗列完，基本上就是把这部剧建议重拍了。 　　但审核团队很淡定，一点也不慌。 　　在他们看来，自己的所作所为那都是在为这部剧好，你这种原创的格式能不能火不知道，但我手里这个可是根据几十甚至几百个曾经火过的偶像剧总结出来的精华，你说是你这套比较安全还是我这套比较安全？ 　　而且这只是建议而已，接不接受其实还是要综合考量的。 　　就比如他们这次对《镜中人》的提议，那基本就是把这部剧从头到脚建议他们重新拍一遍，但资方不可能真的按照他们的建议来的，毕竟重拍是要加钱的。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资方会看着这里面的建议，酌情采纳部分不需要怎么花钱的，把剧情酌情修改。 　　这样他们作为审核团队的能力也得到体现了，制作团队也没有增加太多工作量，最终的成片也会比他们现在看到的要更容易火一点。 　　这不是WIN WIN嘛？ 　　然后审核团队的负责人把整个建议报告给认认真真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核对了一下字体，确认了一下里面没有错别字，然后就盖上团队的公章，一键PDF发送给了给他们下单的荀董。 　　等了一个星期终于等到了审核建议的苟大头这边回复得特别快。 　　他先是连着发了三个类似“你好棒棒哦”的表情对这个审核团队进行了虚假的赞美，表示尾款过两天应该就能到账了，让他们注意查收，然后就假装不经意的提了个非常不起眼的小要求： 　　“能顺便把word电子稿也一起发我不？” 　　甲方爸爸有要求，审核团队自然无有不应的，立刻当场秒发。 　　于是另一边，破天荒坐在办公室里没有偷偷摸摸看小说的苟大头打开了某红书，做了一套他珍藏已久的“手痛操”，磨拳擦踵，顺便把自己下单买回来很久一直没有用的键盘手托也给放到办公桌上。 　　然后一脸严肃的打开了审核团队发来的word电子稿。 　　鼠标右键，新建word文档，创建空白页面。 　　鼠标拖动，复制原建议稿的开头，从文件名到冒段部分，再到第一条建议的前一行，粘贴到空白页面中。 　　然后掏出手机，对照PDF稿，苟大头开始创作。 　　原文里的第一条建议是建议增加男女主角的感情戏份。 　　人家理由写得很清楚，因为这部剧说到底还是一部爱情偶像剧，爱情的戏份必须要是最重的，所有的事业线不过是为了感情线递进的提供的工具而已，在这方面一定要清楚什么才是故事的重点。 　　《镜中人》这部剧经过测算，里面感情戏的部分和男女主事业线的部分算一算比例都达到一比一了，这个比重不合适，不是会火的套路，所以建议再删掉一部分事业线，全部填充成男女主角的爱情故事。 　　建议感情戏份和事业戏份比例控制在九比一。 　　苟大头面无表情，在新建的文档里“造假”。 　　【建议一】 　　删除男女主角感情戏，建议用男女主角的事业线填充男女主角的感情线，把整部剧的故事重点转移到男女主角各自的事业发展上面，做到有始有终，事无巨细。 　　建议感情戏份和事业戏份比例控制在一比九。 　　作者有话说： 　　审核团队那个是我瞎写的……咱也不知道娱乐圈有没有这种团队专门给人家提建议，但总觉得大佬们难道投资一部剧真的除了给钱什么也不做吗？总要有人来审查作品吧？ 　　总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125章 亏钱的第一百二十五天 　　◎我改完了！◎ 　　苟大头的造假思路堪称一目了然, 主打的就是一个你越反对什么，我越支持什么。 　　建议里写，要增加感情戏。 　　苟大头的造假版本里就给它改成减少感情戏。 　　建议里写, 男女主角之间的感情戏递进和相互之间的接触不多, 你就算是镜中人, 实际上碰不到，你就不能搞个梦中相会嘛？这年头一部偶像剧男女主角三集里不亲一下，这部剧是没人看的！君不见多少单身的男男女女就指着偶像剧磕糖呢，那你高低不得整点？就隔空牵个手是个什么鬼？ 　　亲！给我亲！给我摁头亲！花式亲！ 　　苟大头的造假版本里就给它改成男女主角之间的接触太多了！都脱离剧情设定的实际了！说好的是镜中人相互之间接触不到呢？男女主角剧里面为什么会有牵手的镜头？！你会给观众带来误解的！给我去掉！他俩就是任何意义上都不能有肢体接触你们懂不懂！ 　　建议里写除了主线CP之外, 支线CP居然只有两对，男主角的世界一对，女主角的世界一对, 太少了！正常的偶像剧都是男女主角身边的所有朋友到大结局的时候都成双成对的, 主打一个大团圆结局！你这个居然除了两个人之外全员都单着！ 　　苟大头在造假版本里就给它改成原IP都是大女主大男主无CP小说，你跟我说里面突然之间多了两对副CP是个什么鬼？！别的不说, 晋江的规矩那就是无CP没有任何的感情线的！你们糊弄鬼呢？魔改也不能给我随随便便拉郎配吧？ 　　统统给我改回去！ 　　要求大结局的时候全员孤家寡人！ 　　…… 　　苟大头写得风生水起。 　　苟大头写得速度快得不得了。 　　除了关于剧情的建议, 人设方面的建议苟大头也很认真的看了一下…… 　　然后他就发现比起剧情, 人设这个他有些就看不太懂。 　　特别是关于崩人设这件事。 　　崩人设是个很自由心证的概念。 　　你比如有个人人设就是不吃香菜, 但他今天破天荒的在喝牛肉汤的时候好奇这样结合一下到底好不好吃, 于是主动放香菜了，你说他崩人设了没？ 　　再比如有个人人设就是喜欢讲笑话, 是全场的搞笑担当, 结果在某人葬礼上他也在那里讲笑话，你觉得他维持自己的人设了吗？ 　　所以在专业团队这边，某某是某人设, 在做某事的时候, 说了某话, 或者做了某件事，是崩人设的行为，建议修改这类的话，苟大头很认真的琢磨了，但他确实没理清里面究竟是怎么的就崩人设了？ 　　是人家这个香菜就应该坚持从第一集 到最后一集统统都不加？还是讲笑话这个人要看场合讲笑话，比如到了人家葬礼上就应该讲点地狱笑话？ 　　再看看人家文档里写的这几个点，上面说第一集 里有个女主角帮助男主角考试作弊，这个是崩人设的行为，不论是男主还是女主，都应该是走正大光明、热爱学习、宁可空着、也不作弊那种风格的，而且这相当于男女主角之间的一个黑点，一旦播出会引发群嘲的，建议修改——反正这段的目的不就是体现男女主角之间是怎么联系上的嘛？ 　　你换个方式也能展现啊！ 　　这种主动给角色招黑的戏份这边建议你去掉。 　　苟大头研究了一下这里面的逻辑。 　　就是说一个人如果本身就是正直又不屑作弊的，他/她就绝对不会作弊。 　　那也不一定吧？ 　　……那你怎么知道那些个如今名声响当当伟光正的人物当年读书的时候没抄过作业呢？怎么就能保证从小发奋读书的少年郎大学里就没有逃过课呢？ 　　整个大学时代全靠室友友情提供作业、偶尔还睡过头逃课的苟大头不服气了。 　　难道要因为一个伟人大学里曾经抄过作业，就认为他不伟大了嘛？就崩人设里嘛？ 　　总之他就是没看明白里面的逻辑，在不清楚到底怎么样才是正确的之前，他也不知道怎么改才是改正确里。于是想了想，为了让假货显得更加逼真，他决定干脆整段直接复制过去——全都假也不好，容易被人看穿，真真假假才是造假的最高境界！（得意叉腰笑） 　　然后剩下的关于人设的内容又到了他看得懂的环节了—— 　　比如人设组提出，认为男主角的人设和现在主流的人设不符。 　　现在主流的男主角人设是什么？ 　　是面瘫！是霸总！是有钱又专一！是“哼，女人你吸引了我的注意”！是强势又有能力！是有一个“虽然我很有钱但我很孤独很寂寞小时候受过家庭暴力或者冷暴力”会让无数妹子流泪的悲惨童年！ 　　但目前这部剧体现出来的男主，不够面瘫！也不够霸道！根本没有体现出他身为皇亲贵胄的那种底蕴！剧里面居然对男主角的这段超级霸道总裁的身世完全没有提！ 　　拜托，明明这个男主角优势得天独厚哎！人家一出生就是皇孙哎（虽然是前朝的）！含着金汤匙出生哎（虽然一出生他祖宗就被灭了）！而且爹妈都不在了父母双亡唉！这种情况下你不卖个惨，你对得起谁？ 　　这叫浪费资源啊懂不懂？！ 　　所以建议这边参照这个时下最流行男主角人设对全剧里男主角的台词和表演做逐帧的修改！ 　　苟大头在线激情造假： 　　现在，市面上已经多到噗出来的男主角人设是什么？！ 　　（然后他复制了一下人家建议原稿里面对热门男主人设的总结段落） 　　然后大手一挥，表示： 　　这些观众都已经看腻啦！他们不想看啦！我们有大数据显示（虽然他不知道大数据，但他可以现编呀，反正不会有人问他要数据的），现在广大人民盼望着在电视上看到的是与这个完全相反的男主角！ 　　他想了想，网上搜了一堆“形容小说反派男二号的词汇”，然后从中挑选—— 　　……所以现在，市场上期盼看到的男主角是瑕疵必报、喜怒无常、抠抠搜搜、还死鸭子嘴硬生活很艰难也不对外说的！ 　　为了这个人设，苟大头还特地致电给了此时远在二楼正在围观节目组录制《考研吧》节目的小伙伴秦贝。 　　“咳，我是说假如哈，假如！假如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他……”苟大头低头看着自己列的那些个词汇，一个一个念出来，还没念到最后一个呢，电话就被挂掉了，人家小伙伴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说，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拒绝。 　　挂得苟大头喜滋滋。 　　哎嘿，这不就说明正常的女孩子都不能接受男朋友是这种性格吗？ 　　哎嘿，还好我不是这种性格的人呢！我可大方了！ 　　完全不知道人家小伙伴已经给他围信设置免打扰状态了。 　　结束了男主角人设，就是女主角人设。 　　人家专业审核团队对女主角人设给出的意见是： 　　女主角也太聪明了吧？！ 　　有必要那么聪明吗？ 　　这么聪明还怎么给男主角救场的机会？这两个人还怎么好好谈恋爱？ 　　你看看市面上那些个出名的电视剧，哪一本女主角走的是超级聪明，因为人特别聪明男主角欣赏她和她在一起的路线的？ 　　这不是搞笑吗？又不是公务员招聘，这是找对象！这是一部偶像爱情剧！正常的偶像爱情剧女主角都是拥有各种美好品质，但绝对不聪明！ 　　总而言之就是要改！ 　　要把女主角的技能和智商削弱！ 　　苟大头在造假版本里摇旗呐喊—— 　　加强！统统给我加强！ 　　智商给我拉满！ 　　这是市面上特别少见的智慧型女主！这种女主观众见得少，乍一看一定特别新鲜，大家肯定都是看了一眼就想要再看一眼！总之这个人设一定要超级有智慧！ 　　…… 　　审核团队提供的PDF原稿有足足23页，里面的每一条建议都附上了相关的数据和证据，不说这个团队的功力如何吧，起码在态度上是非常到位了。 　　苟大头由于是一个人在做造假的工作，很多信息因为着实不知道要怎么编，那都是看不懂的不是复制粘贴就是干脆全部删掉，等把这23页全部“翻译”完之后，新鲜出炉的审核意见已经只剩下12页了。 　　就，他真的尽力了。 　　但他真的瞎编不出那么多东西。 　　但是人家正常都有23页，他这给缩到了一半，这纸张厚度差别页太明显了，据说人家审核团队基本上每次给人家提建议都是20页以上的，他这回如果出个12页的报告，别说李叶助理会不会发现了，怕是连剧组那边都不能接受—— 　　人家黄制片是有正儿八经和其他圈内的剧组打听过这个审核团队的工作作风的！ 　　搞成12页人家肯定会去质问审核组是不是看不起他们这个小公司！ 　　那到时候就尴尬了…… 　　苟大头想了想。 　　对着电脑里的word稿又想了想。 　　他把四号字体改成了小二号，再把行间距拉大到40磅。 　　嗯。 　　就这样交了吧不管了！ 　　导致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收到这份审核意见书的黄蓝白三人组看到的第一瞬间就是吐槽—— 　　“卧槽，这个审核团队的钱也太好赚了吧？我说怎么人家随随便便就能整个二十多页的意见呢……你特么字搞得跟怕老领导看不见似的，这页数能不多么？！人家公司的领导人年纪都大，看到这么贴心的放大字体，那可不觉得这团队上道嘛？！”黄制片率先发言。 　　“不止，人家还把行间距拉大了呢，小二号字体行间距其实30磅-35磅足够了，这个行间距，以我多年的码字经验，绝对不止35！”白编剧也探头探脑吐槽着。 　　“……等我退休了也去那里赚赚外块！”蓝导开始谋划自己退休后的生活了。 　　然后三人开始看这份字号比他们往常看到的要大得多的建议书。 　　看完之后这群人傻了。 　　连忙致电他们的最高领导人苟董，表示如果真的按照人家的意见去改，那就相当于把这部电视剧重新拍一遍啊！使不得啊都督！ 　　苟大头此刻正在为了自己之前一个电话气到了小伙伴的事情着急上火，给人家小伙伴在金器店挑赔礼道歉的礼物呢，哪有空听这么多长篇大论？ 　　反正问就一句话！ 　　这文件我看过了！我觉得写的很好！你们不折不扣按照这上面的改！钱管够！干完这一票就给兄弟们放长假！ 　　于是三人只能各自抹了抹脸，盯着那个建议书细细琢磨。 　　“……别的先不说，但演员可都已经杀青了，现在还得把人家请回来重拍这可怎么办？”蓝导作为剧组导演，最先想到的还是演员档期的问题。 　　因为《镜中人》的整部剧拍摄时间实际上最后是缩短了的，所以虽然当初和演员签合同的时候约定了要拍摄六个月，实际上最后拍摄时间是四个半月，相当于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签在了合同里没履行。 　　原本他们的打算是用这一个半月进行陆续的补拍的——总有这种情况的，导演一拍脑袋觉得这里需要加个什么细节，但是当时忘记拍素材了，那就需要通知演员抽时间过来补拍一下。 　　但一般这个补拍或者说是录音都不会超过一个星期，各个演员按照自己的时间依次过来，差不多一个半月可以把所有要补拍的内容给拍完。 　　但现在这个情况，如果真的要重拍，那肯定不止一个半月了。 　　“……其他剧组的人反正都是我们公司自己的员工，都没什么，重拍就重拍了，但这我怎么去和演员解释呢？”蓝导头发都要被整掉光了。 　　“我们拍的第一版被领导否了，现在要根据意见重新拍过？人家演员还愿意来演吗？换成我我都要罢演的，反正钱也拿到了，剧组换人算了。” 　　三个人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好这件事该怎么去和演员、和他们的经纪团队解释，于是只能向剧组顾问、经验最丰富、声望值最高的陈导取经。 　　德高望重的陈导听完之后说：“这个简单。” 　　他又说：“先通知演员们要补拍镜头，让他们来嘛，住我们安排的酒店！先让他们住进来！住进来就拍嘛！” 　　他说：“你们讲点道理好不好啦？补拍一集叫补拍，补拍一整部难道就不叫了？” 　　作者有话说： 　　我在看某导演轶闻的时候看到里面说他框人家演员来补拍，人家演员以为自己就拍个三四天，结果特么一去不回了。 第126章 亏钱的第一百二十六天 　　◎我重拍了！◎ 　　既然苟大头这边说不通, 作为可怜的打工人，黄蓝白三人小组也只能开始梳理这次重拍到底需要做哪些工作。 　　陈导帮他们解决了最麻烦的演员问题—— 　　他们挨个给演员的经纪人们打了电话，昧着良心通知了这群演员准备补拍的事情。 　　虽然现在圈子里已经出现了很多演员赶场一样, 从一个剧组出来之后就马不停蹄前往下一个剧组拍戏或者录综艺的情况, 但好的演员和负责任的经纪团队都是不会这么做的。 　　因为好的演员演完戏是需要有一段时间才能够完全出戏、摆脱角色对他们的影响的。这就跟一台机器, 你长时间让它工作之后，不让它休息一下，冷却一下，这台机器温度过高会对整个机器的零件和使用年限造成伤害的。 　　一个好演员对每一个演的角色都是有过钻研的, 钻得越深，代入感越强，拍摄的时候状态越好, 同时也就意味着当拍戏结束的时候, 他需要的留给他出戏的时间就越久，不然很容易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 从而一不小心断送自己的演艺生涯的。 　　娱乐圈历史上因为太入戏而心里出问题最终退圈乃至告别这个世界的演员又不是没有。 　　而恰恰好, 因为《镜中人》的故事本身对演员的素质要求比较高, 剧组当初在挑选主要演员的时候选择的演员和合作团队都是讲究演员本身的可持续发展的、在圈子里口碑比较好的。 　　从剧组杀青宴到苟董通知这部剧要重拍, 从头到尾经历的时间还没超过两个月, 不少演员还在修身养性准备出戏的放假阶段呢，本身就还没有定下一部戏, 一听说这边的《镜中人》要补拍一些戏份, 不论是经纪人还是演员本人都答应得很干脆。 　　然后他们毫无所知的顶着一张傻白甜的脸就住进剧组安排的酒店套房了—— 　　三人组按照陈导的吩咐，很干脆的直接包了两个酒店两个月的时间（一个酒店在公司附近，主要住的是拍摄现代戏份的演员, 一个则在影视城那边的摄影棚）, 包场的那种, 演员统一都安排在最高的那几层昂贵套房里，然后楼下三层则住的是雇来的保镖公司团队。 　　关于请这群身高一米八大高个保镖这件事，剧组的官方说法是因为双黄丸公司最近的《火柴人大闯关》这个游戏在搞端午活动，据说是整了个结局BE的剧情活动，很多玩家在论坛上寄刀片，扬言要端掉这家公司的饭碗—— 　　为了怕这件事成真，以防万一，公司才增加了一部分资金专门请保镖的。 　　至于真实原因嘛…… 　　嗯，自由心证吧。 　　反正目前，刚刚被安排去酒店SPA房按摩放松的演员们还在满口夸赞这家公司和这个剧组。他们只是补拍几个片段而已，居然还给他们住档次如此之高的房间、享受这么高级的待遇，一副“辛苦了让我们来放松放松”的热情服务态度，简直让人受宠若惊的呢！ 　　演员陆续到位，其他地方当然也要动起来了。 　　秉持着与陈导一脉相承的工作作风，黄蓝白三人组核心团队的工作宗旨是能省则省，能快则快。 　　因为准备了要补拍的缘故，原先搭建的摄影棚都没有拆，这让道具组非常庆幸——太好了！他们可一点也不想回顾自己当初把这些角落一个个细节抠的痛苦经历！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只是在片场时刻准备着，鉴于剧本可能会进行一定幅度的修改（至今，剧组也不知道他们的导演已经打算重拍的消息）。 　　黄制片也非常庆幸——还好当初考虑到剧组第一次拍长篇电视连续剧，他在签租赁协议的时候把时间延长了！不然现在这个棚说不定已经被拆掉了！以防万一，还是再续签个半年吧！另外就是本来取景的某些园林拍摄的外景场地也要重新约时间拍摄，娱乐圈寒冬唯一的好就是，你不用担心自己想要的场地被别人给租了…… 　　蓝导正在回顾自己之前拍摄的内容。 　　众所周知，拍摄和剪辑，那就是两件事。 　　一部电影时长一百二十分钟，可能拍摄的片段素材有整整二百四十分钟。因为在拍摄的时候导演本人可能对剧本里一句话的描写有不同的表达方式，且他也要考虑万一后期有些片段被审核卡掉了，那他得能找到素材来填进去重新剪。 　　这点在陈导拍摄《我的足球梦》时就有提到过，也是陈导教给蓝导的一个拍摄小技巧——就是只要资方钱够够的，拍镜头这种事情就要不遗余力、不怕浪费、能拍多少拍多少！ 　　导致的结果就是虽然最后剪辑完，《镜中人》名义上是四十二集电视连续剧，但实际上拍摄的素材足足可以剪八十八集。 　　令整个团队庆幸的，当然也是这额外多出的四十六集的素材。 　　因为编剧在剧本创作的时候，她是走的文字形式，这就注定了有些字词，在她的设想里就是个词！但是放导演手里，那就得花心思拍。 　　比如剧本里写“男主角在朝上与别人发生了争吵，心情十分郁闷的回到家，一边吃饭一边和镜子里同样也在吃晚饭的女主角吐槽”，然后后面写了一堆两个人的对话。 　　导演首先关注的就是，朝上发生了争吵？ 　　什么争吵？ 　　对话里那些争吵吗？ 　　男主角的口述也太干巴巴了，要不把朝上的争吵直接拍了算了，用不用不管，拍了再说！ 　　于是拍摄计划+1 　　心情郁闷地回到家？ 　　那是直接拍男主角进家门呢？ 　　还是拍男主角坐在饭桌前吃饭呢？ 　　还是干脆从男主下朝那段路开始拍呢？ 　　一时间想不明白，那就也干脆都拍了！等剪辑整部剧的时候再根据上下片段看看用哪个串起来更合适吧！ 　　于是拍摄计划又+1 　　同理，很多现代女主角那边的戏份也因为剧本里这些突然出现的词句而增加了拍摄内容。 　　而这些原本“冗余”的素材，此时此刻却救了大命了—— 　　因为蓝导已经和白编剧对过了，当初白编剧之所以会那么顺手的写“主角在朝上被怼了”“女主角上完厕所回来”之类的词，是因为原著小说里就有这些内容。只不过她在剧本创作的时候考虑到需要往里面加感情戏的问题，就把这些不算很重要的剧情给删掉了，只留下了一点话头。 　　而现在，因为审核建议里明确写了事业线剧情和感情戏剧情的比例要到九比一，而两部作为主线的原著小说本身就因为是无CP，全都是事业线，白编剧在写新剧本的时候考虑到时间紧任务重，直接破罐破摔—— 　　她已经和蓝导说了，她直接就按照原著去写了！ 　　两本原著小说剧情穿插进行，唯一的不同只是他们有了一个可以互相见到对方世界并相互沟通的渠道！ 　　所以虽然我的新剧本还没出来，你可以直接按照那两本原著小说，把没拍过的那些个剧情都挑出来开始拍了！ 　　毕竟剧组不能空着！演员都已经到位了，如果你现在明明能开机却不开机，人家演员会起疑心的！到时候发现我们的图谋了可怎么办！刚好，我这边前两集的剧本也重新改好了，说好的补拍你赶快拍吧！ 　　蓝导当然也知道这个情况，所以他认真看了下自己之前拍的那些个东西——四十多集内容其实全都是剧本里曾经的边角料、如今白编剧亲口承认会添加到新剧本里的内容！ 　　这就意味着很多内容他可以用之前拍的片段了！ 　　又减少了拍摄的工作量！欧耶！ 　　欢呼不到一秒，他就闷头看起了新的前两集剧本，然后开始在群里巴拉巴拉的发言，当天下午，所有这两集的相关演员就接到了通知，他们要开始补拍了！ 　　…… 　　…… 　　回顾一下第一集 和第二集的原剧情。 　　正在参加学校月考的初中生女主角，在考场上一边评价这一次数学考试的卷子出的水平一般般，挑着做了卷子上难度最大的几道题凑了个60分，一边顺手破坏了同考场的其他同学想要抄袭别的同学答案的行为。 　　从她的视角，介绍了她所在的学校的学习氛围、她自己的家境、她目前的现状，以及—— 　　她有一个特殊能力，她的眼睛与某个时空的一个男生共通，只要她注意力集中到那双眼睛，她就可以透过那双眼睛，看到那个男生所在的另一个世界。 　　原剧情里，为了表现这一段，采用的是男主那边上私塾被教书的先生和年长的同学们为难、明明是一次科举考试的摸底测验，却考了科举不会专门去考的算学（就是文言文的应用题）。男主角虽然凭借着自己与女主共通的双眼、曾经学过的那些个数学知识答对了不少，但对于最后一道题还是觉得不行，于是现场摇人，把同样在考场的女主角给摇过来了。 　　她在月考考场上在线用草稿纸做完了这道文言文应用题，成功帮助男主角完成了第一次的打脸。 　　但因为这段在审核建议里被人设组点名批评了，认为这段剧情崩了人设，且女主帮男主作弊的行为简直就是在找骂—— 　　白编剧琢磨了一下觉得挺有道理的。 　　她那是之前当三流编剧、接那种不能动脑筋细想的剧本接多了，这回剧本要得急，还点名写的是爱情偶像剧，她一时没忍住就把当年写剧本那些个套路给拿过来用了…… 　　事实证明他们双黄丸永远都是精益求精的，这种敷衍了事的东西果然是被PASS了。 　　所以新的前两集剧情里，这一段内容被重新修改。 　　前半段不变，依旧是女主角在考场上无聊的评价着这个月的月考卷过于简单、老师出题偷工减料、随手把卷子上最难的几道题给做了凑成了60分，顺便解决了她看到的某人想要偷窥抄袭某人答案的事情。 　　然后，就因为过于无聊，她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一边的男主身上—— 　　这才有了镜头转换到男主角那边的第二集 的故事。 第二集故事的开头，男主角遭遇的还是一样，有来自年长同学们的嫉妒，有来自老师对他恃才傲物的不满，有故意针对他的一场附带算学的考试。 　　然后在这里，不再有作弊这一点，直接修改成—— 　　[算学啊。] 　　男主角看着这些题目，缓缓松了一口气。 　　[如果我确实只念过四书五经，如果我真的只学了科举考试所考的内容，那我当然对算学这门课一窍不通。] 　　[但很可惜……我可是上过算学课的……而且还是超出这个时代水准的，最好的算学课……] 　　镜头在这里切换成了回忆杀。 　　幼年的女主角坐在小学的教室里，跟着老师学着鸡兔同笼的问题解析，她端正坐在座位上，桌上放着空白的草稿纸，老师对着PPT上的应用题一步一步写着解答过程—— 　　“现在，就让我们假设兔子抬起了两条腿，这样鸡和兔子就有一样多的腿了，那理论上，这么多的头，应该能有多少条腿呢？……对，没错，那现在，我们真实数出来的腿比理论上的多了12条，是不是就意味着，这十二条，是缩起来的兔子的腿呢？那不就意味着，我们应该有6只兔子吗？” 　　女主角空白的草稿纸右上角，她早在题目出来之前就把答案写在那里了。 　　果然与老师讲的答案一致。 　　然后她假装自己在认真记笔记的样子，在草稿纸上写道—— 　　看懂了吗？ 　　另一个时空，假装自己是读书读累了跑到庭院里玩泥巴的幼年男主角悄没声的，用树枝在泥巴上打了一个非常现代的勾。 　　回忆杀结束，男主角开始一道又一道做题。 　　另一边，女主角也发现，应用题变成文言文之后难度比她月考这张卷子上的题目难了，瞬间来了兴趣。 　　[比一比。] 　　她在草稿纸上用铅笔写道。 　　[看我们谁先把题目算完。] 　　同样也跟随男主一起学习过四书五经的她看向了透明、但可以显出自己身影的窗户，与此时看向茶杯里自己倒影的男主对视三秒，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开始算起了里面的第一题。 　　蓝导觉得这段剧情改得确实比第一版要好了，来参加补拍的男女主角拿到剧本修改部分之后也觉得新的版本要比旧的更好。 　　原先的男主角在女主角帮助下完成打脸任务变成了原著剧情里的独自完成打脸，男主角这个能力值提高了。 　　而女主角则通过这段剧情，展现了自己优秀的学习天赋和对智商的傲气，女主角的讲原则这个人设也立住了。 　　两个人的塑造都比原版有了更好的改变。 　　于是演员非常主动的配合导演完成了第一集 的补拍工作。 　　主动的配合完成了第二集 的补拍工作。 　　配合完成了第三集 的补拍工作。 　　完成了第四集 …… 第五集 …… 第八集 …… 第十集 …… 　　一个月后，几个主要演员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不是，怎么每一集的内容都要改啊？这真的是补拍吗？这补的内容也过多了吧？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补拍工作？这不应该就三四天的吗？这玩意儿都一个月了！ 　　众所周知，当一件衣服缝补的面积过大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相当于做了一件新衣服。 　　同理，当一部电视剧每一集都要补拍的时候…… 　　四舍五入，这和重拍有什么差别？！ 　　经纪人找上了声称自己在补拍的蓝导，质问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是不是在重拍！ 　　你就是在重拍对不对！ 　　我擦，早知道你在重拍我就不替我家艺人答应了！ 　　蓝导站起身，舔着脸露出一个渣男的笑容：“你看，这都拍到第十集 了，重新换主演也不可能了啊，真的重新换，那你家演员前面拍的这五十二集（四十二集是原先的电视剧）可都白费了！要不干脆拍拍完算了？” 　　经纪人都被无语住了。 　　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厚颜无耻的蓝导抛出了一个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理由：“来都来了，拍都拍了……” 　　经纪人态度开始软化。 　　“我们可以签补充协议！” 　　听说经纪人堵门消息的黄制片急匆匆赶到“战场”，果断表示道。 　　“加班费一定会给你们算的！我们老板说了，钱管够！” 　　听到此话的经纪人：“……” 　　听到经纪人转述此话的演员：“……” 　　两人再一起出门在走廊低头往下看了看那些个尽职尽责在门口巡逻的保镖团队。 　　算了。 　　拍吧。 　　《镜中人》重制版，依旧在以飞快的速度拍摄中。 　　作者有话说： 第127章 亏钱的第一百二十七天 　　◎我拍了！◎ 　　《镜中人》的前十集内容可以说主要是女主角的初中时代、男主角的科举考试时代, 对于他们两人来讲，这都是灰暗的时光。 　　从女主角这边来讲，她初中所进入的这个中学绝不是什么学习氛围浓厚的学校, 主打一个全校几乎都是富二代和富三代, 老师唯唯诺诺, 学生横行霸道，学习体验极差。 　　不是说富二代和富三代里面就没有认真学习的人了，只是真的要读书的根本就不会选择来这所学校，人家不是去市一中, 就是去市实验。 　　女主角当年的中考分数当然是可以去那些学校的，但谁让这所贵族学校免学费呢？ 　　不仅免学费，每学期还有比同类学校更高的奖学金, 如果参加竞赛, 学校还有额外的奖补，这每一笔进项, 对于女主角和她的奶奶来讲都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她放弃了其他学校, 选择了这所。 　　但她在享受“钱多”红利的同时, 也必须要承受这所学校“人傻”的痛苦。 　　考试花样作弊是常事, 上课有“尖子生”打乱教室秩序也频繁，最严重的其实是嫉妒心和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做的破坏心。 　　富二代的父母同样在意成绩, 拿到考试成绩发现人家没考好, 那一样要整一出“别人家的孩子”。而一开始入学，什么都不懂、摸底考试直愣愣考了全校第一的女主角就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你看看人家，家里条件这么差, 没钱报辅导班也没钱请家教, 人家怎么就考了第一名？老子给你七个家教都请好了, 你怎么就只有这么点分数？” 　　几句指责，年幼的富二代和富三代当然不会去反思自己成绩怎么这么差，他们的想法是某人的成绩怎么就这么好？都怪她！如果她成绩差一点，他爸/他妈就不会这么骂自己了！ 　　于是就是孤立，是关厕所，是各种校内造谣，是来自校内小团体的警告，是她原本还在经营的给同学带早饭创业事业的泡汤。 　　这就是女主角会选择在月考和其他不重要的不涉及钱的考试中永远只考60分的原因。 　　也是她平时到了一些课外活动课或者自习课时就逃学去网吧做PPT赚钱的原因。 　　这不是恃才傲物，这是理智的规避风险和伤害。 　　连老师都不会对她的选择提出异议。 　　但这不能改变女主角生活学习的压抑。 　　越来越弓着背的奶奶，越来越无视她的同学，越来越窝囊的老师，越来越艰难的寻求兼职的工作，一桩桩一件件，都让女主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有些问题，就是不论你多聪明都无法立刻解决的。 　　而对于男主角来讲，在顺利参加完童生考试之后，送别了欣赏他的启蒙恩师，进入了对他怀有偏见的班级念书，一开始是承受来自先生和同学的质疑、嫉妒、不屑，到后来又是私塾和私塾之间的打压竞争。 　　好不容易解决了，结果一直支持他读书的忠心耿耿的前朝老臣过世，对他身份一无所知的老臣后代们不愿再供养一个如此花钱的读书人（他们并不知道自家现在能有田产和房子全是当年小皇孙送走的时候来自前朝皇室的抚养费）。 　　一切都是那么的焦头烂额，每一件事情细揪都让人小叶增生。 　　为了中和前十集里面的这种沉重和痛苦，编剧在这里选择了把她自己根据原著创作的男女主角幼年时期相识和互相偷学对方世界知识的内容穿插在这十集的内容里—— 　　相比于初中这段时间，从幼儿园到小学的时光对于男女主来说还是比较轻松愉快的，这段由于在原著里本身是不存在的，相当于是白编剧个人通过对原著以及苟董造假版审核意见的融会贯通之后，自己原创的剧情。 　　在男女主幼年的这段剧情中，女主角的父母还活着，一个家庭有两个成年劳动力在外打拼赚钱，虽然和女主生活的依旧还是奶奶，但整个家庭被分担的经济压力是肉眼可见的，女主角虽然不能像那些富二代富三代那样从小就学习乐器舞蹈，但每天还是能喝到一杯牛奶的。 　　而男主角这边，这一时期，带着男主角逃回故乡的老大臣此时也还年轻力壮，是一家之主，有他的关照，即使这个家里的其他成员并不喜欢男主，在衣食上还是给了他足够的照顾。 　　于是整段童年回忆就有了一个轻松愉快的基调。 　　从出生起就与另一个世界的主角互通视角这件事，一开始，两个人是都不知道的。 　　因为看到另一方视角的前提是要集中注意力，这对于幼儿宝宝从生理角度而言是非常困难的，毕竟他们每天有很长的时间都在睡觉。 　　最先发现自己可以看到另一个世界的是女主角，嗯，苟董钦点的智商高地，这个设定不是单纯糊弄人的。 　　因为两边虽然都有接受教育，但显然在刚开始的时候，当幼儿园的女主角还在对着老师的卡片学每个物品的正确叫法时，同样到了幼儿园年纪的男主角已经在老大臣的殷切盼望下拜启蒙老师，开始学《三字经》了（不要问为什么架空时代还是用的《三字经》，问就是原著就是这么写的！）。 　　两相对比，那确实男主角那边的教育更难一点，于是就吸引了更喜欢难题的女主的注意力。 　　男主角那边当然偶尔也会共享到女主这边的视角，但因为每次都很短暂，且女主那边还没有学什么成体系的知识，男主角想当然的以为这只是他脑子里稀里糊涂想出来的一个世界—— 　　就跟黄粱一梦似的。 　　人做梦嘛，做什么都很正常。 　　一直到女主角背着书包进小学，进行更加体系化的学习，学习了语文、数学，甚至在三年级之后学起了英语，逐渐长大的男主角这才意识到，这不是他臆想的一个世界，这特么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但在那个时候，不论是男主还是女主，都还以为这个视角的共享是单方面的。 　　就是男主角以为是只有自己能看到另一个世界那个女孩子的视角，那个女孩子本人不知道； 　　女主角也以为只有自己能看到另一个世界那个男孩子的视角，那个男孩子本人也不知道！ 　　两人都是各自位面的无CP莫得感情的学习机器，主打一个利用对方的世界加强自己的学习，丝毫没有什么我不小心看到你洗澡和你不小心看到我撒尿的尴尬情况存在。 　　两个人对各自的学习安排都规划得很好。 　　男主角觊觎的是女主角所学的数学课、常识课和劳技课（到了初中后面这俩玩意儿就叫科学了），如果他本身的目标单纯就是当个官，那当然死磕四书五经就够了，但他显然不是。 　　他可是有复国责任的小皇孙，除了学习当官应该学的，当然还得学一点当皇帝该学的。但他其实也不知道当皇帝到底要学什么，老大臣显然也不知道，所以在看过女主角的课程之后，他下意识觉得这三门课仿佛对他很有用的样子——那就学！ 　　女主角的课表里，一般这种课都放下午，所以男主干脆就把自己的启蒙课全都安排到了上午，然后在下午在外面搞骑射，其实么就是一边遛马一边走神听女主这边的老师上课。 　　女主角这边，则是看上了男主角学的文言文和书法。 　　特别是书法（她还不知道中学开始就要学文言文这件事）。 　　这玩意儿放她这个位面，你要学好可是要花钱报班的！ 　　所以学到就是赚到！ 　　于是她就收集了不少废报纸，买了毛笔和墨水，每天晚上根据男主角白天的课，自己在报纸上写写画画。 　　就这样相安无事太平了又四年。 　　最终，这件事情被聪慧的女主发现了。 　　起因是男主角在和自己的启蒙老师讨论本县的县太爷看法的时候，用了一个成语，叫“自吹自擂”。 　　这个词，出处是作家茅盾的一篇文章。 　　这不应该是一个在古代的人会无中生有说出来的词汇。 　　女主角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然后在第二天的数学课上，她拿出了草稿纸，在上面写下了男主角的名字的繁体版—— 　　鬱元（郁元）。 　　于是在小学四年级，两人这才第一次通过纸面的方式，互通了各自的情况，有了第一次直接交流。 　　然后就是小学五年级，对于两个位面来讲，日子都开始沉重了起来。 　　这一年，女主角的父母在返乡路上被迎面而来的大卡车撞倒，死在了去医院的路上，奶奶握着手里并不算很多的赔偿金抱着女主角哭得肝肠寸断。 　　也是在这一天，同样看到了这一幕的男主角着急忙慌，在当天夜里第一次没有在夜间复习，而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打了一盆水，看向了水面，并举起手里写好的字—— 　　看镜子。 　　你失去了两个家人，但你还拥有我。 　　这是他们从出生开始，第一次见到彼此。 　　同样也是在这一年不久之后的一天，老当益壮的老大臣突然风寒，身体大不如前，家里的财政大权和话语权逐渐移交给了他的儿子。 　　虽然老大臣千叮咛万嘱咐绝不可断了男主角的一切供应，但儿子显然是阳奉阴违——原本照顾他的仆人除了卖身契不在他们手上的书童，其他人都被撤走，原本每天送到的一日三餐，也变成了每个月给一笔生活费（当然这笔生活费如果要交学费，就绝对不够主仆两个人吃饭了）。 　　男主角在第一次收到生活费的夜里生闷气，被苟董贴上瑕疵必报标签的他捏紧了拳头紧紧盯着自己的书桌。他的桌上是用现代方法刚计算好的自己这笔生活费这个月的开支预算。 　　根本不够。 　　女主角则在这时搬来了板凳，穿着围裙站在灶台上—— 　　“看好了啊，我就教一遍，今天我教你怎么做最简单的菜节省开支——拍黄瓜，凉拌豆腐，还有，我看到你院子里好像有土豆苗？挖出来看看，如果是土豆的话，烤土豆其实也可以填饱肚子。” 　　…… 　　…… 　　虽然剪辑的时候这两段时间线的故事是穿插进行，你一段我一段的，但在拍摄中出于成本的考虑，或者说，出于对小演员身高的考虑，蓝导还是拍得飞快—— 　　不快不行！ 　　小学生演员因为这些年营养特别好，长得可快了！ 　　《镜中人》第一版其实也有小学生男女主的，但当他们决定重新拍摄、再去联系两边的小演员的时候，就发现才过了一个学期，两个演员身高拔高了！长相上也有了一点不同！已经不能用了！ 　　于是不得不重新选角，然后趁着孩子们暑假的时间，紧赶慢赶的把这些童年的片段给拍摄完毕。 　　成年演员这边就稍微可以放松一点。 　　几个演员的记忆还停留在上一版带有一点恋爱脑的男女主人设里，这当然也是剧组的锅。所以蓝导在导戏的时候一点也没有生气，只是耐心引导这群本身就很出色的演员，一点一点调整自己的表演状态，把那些不会写在台词里，却必须要表露在每一个行为举止的人设标签固定住。 　　前十集是两部原著里，男女主角各自的落寞时刻，他们在各自的位面遭遇了背叛，遭遇了欺凌，遭遇了世间的冷漠。 　　但他们不介意游离在这世界之外。 　　因为他们知道，在这个宇宙中，在另一个位面，还有一个人理解自己。 　　而从十一集开始，女主角以中考第一名的成绩进入市一中高中部读书，男主角则通过了院试，离开了老大臣的家，离开了那个充满着不好回忆的私塾，进入县学，成为一名秀才。 　　二人在各自位面的事业征程从这时候起才正式启程。 　　作者有话说： 第128章 亏钱的第一百二十八天 　　◎我继续拍剧了！◎ 　　道具组的小姐姐们最近已经忙成了狗, 每天灰头土脸的来上班，灰头土脸的下班，别说脸上擦隔离画眉毛了, 头发刘海上的油挤一挤都可以炒一盘菜了。 　　一切都是因为从第十一集 , 也就是男女主角进入事业新阶段开始, 整个剧本的改动幅度非常大，特别是女主角的高中到大学的生活和男主角的秀才到举人到高中探花的这段学业生涯。 　　原版剧本里，白编剧还是考虑过初中生确实不合适正大光明谈恋爱这点，所以当时写前十集剧本的时候本身就没有太多的明显感情戏, 男女主角只是很隐晦的在暗恋。 　　暗恋嘛，主打一个除了当事人谁也感觉不到。 　　所以在后来前十集剧本修改的时候，很多已经拍摄过的初中的内容还是能用的（比如女主在初中学校里被欺负的剧情就还能用, 男主在老大臣家里被排挤的剧情也能用）, 整个初中教室的布置也不用改，道具组的小姐姐每天相约喝奶茶吃泡芙看演员演戏, 好不快活。 　　但到了现在即将要拍摄的这段剧情里, 那差别就很大了。 　　因为原剧本里这部分内容可以说通篇就是披着学习的外衣在搞恋爱—— 　　女主角没在好好学习, 整个高中就是被考第二名的男二号所欣赏, 然后就被同班另一个喜欢男二号的妹子给各种针对, 走的是诬陷——打脸，又诬陷——又打脸的过程, 当然, 中间还穿插了男主角在这其中的出力，以及吃醋，以及和女主角的同归于好。 　　男主角当然也差不多。 　　嗯, 他在这个时间段遇到了他的启蒙老师, 老师想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被他给委婉拒了; 　　然后县学的同窗又有个妹妹, 在给哥哥送饭的时候一眼瞧中了他——被他给回避拒了； 　　再然后是当上举人之后，榜下捉婿这个传统在这个位面变得委婉了一点，人家富商直接抬着成群结队的嫁妆上门嫁女儿了——又被他给义正言辞的给拒了； 　　再再然后是听说了这个消息想要蹭一把的老大臣的儿子带着自家表妹登堂入室——被他直接轰走。 　　最后是当探花的时候又被公主给看上了——这是万万不能答应的！他是前朝皇孙，公主是当朝公主，他俩那是生死仇敌！于是在发现这一迹象的时候，男主角不得不透露，自己已有婚配，是从小就订下的婚约巴拉巴拉，把女主角的身份换个古代壳子说了一下。 　　总的来说，整段内容走的就是女主这边出现了男二号！男主吃醋！男主这边出现了妹子！女主吃醋！然后终于两人在男主被点为探花的当天相互坦白了心迹，可以进入偶像剧感情的下一阶段！ 　　道具组当然是根据剧本里的内容制作的道具和布置的场景。 　　你自己剧本里都没有体现出主角团队在认真学习，女主的课桌上当然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能够显示这个主角和班里其他人不一样的东西啦！ 　　至于女主角为什么这种情况下还能考第一？ 　　那全凭她的聪明才智！ 　　但新的剧本显然不会这么搞。 　　“因为感情戏和事业戏的比重是一比九！”白编剧在经过分析得出这后面一大半要全改的时候自己也很崩溃。 　　“一共四十二集的电视剧，相当于里面只有四集的体量可以用在感情戏上……那不得省着点花？！”年薪已过五十万大关的白编剧重新感受到了自己一年半以前那种一块钱要掰成两块钱花的贫穷。 　　里面二十分钟、也就是三分之一集的感情戏已经用掉了——用在男女主角小时候互相见面和女主角手把手教男主做菜这两件事情上了。是的，白编剧给男女主的定位是摸不着彼此的青梅竹马。 　　所以这些青梅竹马的桥段理所当然的被划归感情戏上。 　　四集的体量已经只剩下三点七集，这种情况下，再让女主角高中的时候和成为秀才的男主角谈恋爱显然是过于奢侈的，他俩还是好好按照原著闷头搞学习搞事业吧。 　　女主角这边，进入高中之后的生活可以说是焕然一新。 　　市一中收录的是全市的尖子生，可以说中考前两百名都在这所学校念书，里面不是学霸就是学神，哪怕是学渣，那也是拥有良好学习习惯和答题习惯的学渣。 　　和女主角初中那所学校就不能放在一起比！ 　　班上老师的课讲得飞快。人家班主任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是市一中，如果一个学期只能上掉一个学期的课程，那只能说明这一届太差，怎么也得把整个高一的知识给学扎实咯！ 　　而一中的学生和女主角初中学校里那群也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家很卷，除了听老师上二倍速的课，平时还会自己去学校里的书店买习题做，有关系的还会拿到更为稀有的学校自创习题，周末，有条件的学生还会在家长的安排下去上各种辅导班培训班，几乎所有人在高一的时候已经想好了自己未来要学文学理，大概专业方向是哪几个，想要就读的大学又是哪几所。 　　比如女主角的同桌，成绩其实挺偏科的，数学不好但英语很好，家里周末专门送她去某知名英语机构住宿上课不说，还从隔壁市找了个外教，每周末跨市请到家里来陪自己女儿练口语，纯聊两个小时的天！ 　　她的人生规划就是高中毕业前参加国外学校的招考，然后出国留学。 　　这样的班级氛围，对于像女主角这样以中考第一名成绩进入学校、第一次全校摸底考试中总分也拿了全校第一的超级学神来讲，简直是如鱼得水—— 　　没有同学对她不友善，在这个崇拜学习的氛围里，女主角这种头顶第一名光环天然的拥有最高级的交友圈，身边围绕的都是各科大佬，一群人自习课的时候还会传纸条，就为了问女主一道他们自己想了十分钟没做出来的题目。而作为回报，第二天，接受了女主帮助的住校生会给女主带学校食堂班里公认的最好吃的早饭—— 　　一个玉米馒头配一块炸鸡排。 　　四舍五入那就是汉堡了！ 　　不得不说，学生之间的友谊真的是可爱极了。 　　女主角也在自己的高中时代拥有了第一个可以称之为闺蜜的朋友（上一版本里的女二号），嗯，就是她那个有志向出国留学的同桌。 　　小姑娘长得人高马大的但是特别粘人，属于“我跟你关系好我连上厕所都要和你一起去”的那种，就让女主角很受不了，每天晚上和男主角一起面对面吃晚饭的时候都要和他吐槽自己这个同桌有多么多么黏糊。 　　但男主角知道她很珍惜这个朋友，理由就是之前她还在饭桌上吐槽了人家小姑娘审美太差，莫名其妙的特别喜欢荧光绿杆子的笔，辣眼睛，然后一个星期前她收到了来自人家小姑娘赠送的荧光绿爱心笔，这笔她现在做作业还用着呢！ 　　原本高潮迭起的高中生活变得平淡了，但是道具组就疯了。 　　这不是就换教室里女主角一个人座位上那些个道具的事情，这特么是要换起码一对啊！ 　　众所周知，关系好的小姐妹就是什么笔啊笔记本啊笔袋啊甚至书包上的挂件啊都要搞同款的啊！ 　　男主角这边，摆脱了充斥着嫉妒和仇视情绪的私塾，进入县学进行秀才到举人的学习课程之后，整个人也跟着开朗许多—— 　　男主角之所以在私塾里被同窗先生针对，很大原因是他年纪太小，可以说是少年天才。年纪大的同窗嫉妒他，教课的先生则先入为主担心他成为班里的不稳定因素恃才傲物影响他对整个班级的话语权。 　　但这些问题在县学并不存在。 　　因为县学多的是同样年少成名的天才。 　　有些虽然此时年纪已经大了，但当初入学县学的时候甚至比男主角的年纪都小。 　　嫉妒？ 　　嫉妒什么？ 　　我觉得我只要努努力就能赶上他！ 　　而当男主角展现出自己身为位面之子的学习能力之后，同学们很快就接纳了他，并开始崇拜他，看他看过的书，穿他同款的衣服—— 　　喜欢搞笑剧情的白编剧在这一段里按照苟董那个盗版建议书里的要求，给男主角整了一段剧情，专门帮他树立嘴硬和抠门的人设。 　　这段剧情就是说，男主角有一天县学发的那套校服破了一道口子，学里的学生一般都会把衣服带给后街的阿婆，给钱让她帮忙缝缝补补。 　　但是男主角不！ 　　他得省钱！ 　　于是女主角就只能晚上专门抽空找了自家奶奶，看着她怎么把衣服缝好的，让男主通过她的眼睛看会。 　　但是你们也懂的，这个世界上有些技能吧，就是眼睛看会了但手不会，比如男主角的缝缝补补技术，那确实是没有后街的老婆婆优秀，缝完之后整个袍子直接就变成了—— 　　“噗——哈哈哈，这个也太像百褶裙的褶子了吧？！你是缝错了一个方向嘛？”女主角本身还在钻研今天下午某同学给的数学题，看到这里直接欢乐到连题都不想做了。 　　第二天，男主角这特别的校服得到了全县学同学的注目礼。 　　男主角只能硬着头皮，在另一个位面女主的嘲笑中表示自己这衣服……是独家设计！采用的是一个很远的别的国家的一种叫做百褶的设计方法！ 　　到这里，服化道三组的组员们跟着崩溃了—— 　　特么的我还要去给你设计古代男士百褶裙？！ 　　还要给男主包袱里塞针线？！ 　　那男主为了练习缝补技巧，是不是他的包袱和其他布类产品我也得搞点这种设计？！ 　　当然，以上这些都还只是对之前现有的已经布置好了的场景和道具做额外的优化，实际上以上这些关于男女主角在学校里更加轻松的学习氛围和各自交到了在自己位面朋友的事情，只是这段时间里占比比较小的部分，基本就是导演几个镜头带带过，可能也就三到四个会着重拍摄的点。 　　实际上，在剧本里，这两人在这个时间段的大头则在于，他们俩要开启自己正式的赚钱之路了。 　　这个时间段的男主因为离开了老大臣的家，虽然因为考上了秀才，已故老大臣的儿女最后几天已经待他好得不行，甚至还打算把妹子嫁给他。 　　无CP的男主当然是拒绝了这件事，同时，小心眼的他也不打算把自己秀才能享受的待遇、免的田赋留给老大臣一家人——两边直接撕破了脸。 　　导致的结果就是男主角正式被断供，没了每月的供给，不得不自己找赚钱的渠道。 　　而另一个位面，女主角失去了九年义务教育的学费减免，失去了原初中大量的奖学金和竞赛补助，也面临着每年要交的更高金额的学费和三年后更加昂贵的大学学费。 　　二人都需要尽快解决自己的窘迫。 　　于是经过讨论，在结合了两边的位面实际情况、他们本人身上只剩下一丢丢的积蓄以及女主特地从学校图书馆借来的各种创业书籍之后，二人分析决定—— 　　进军教辅行业。 　　作者有话说： 　　嗯，女二号参考的是我高中的室友，这妹子后来去了一所世界知名大学念书。 第129章 亏钱的第一百二十九天 　　◎我要拉赞助了！◎ 　　关于二人决定进军教辅界的理由, 在这里也不做赘述了，这是属于连白编剧在剧本里都不想让男女主角多解释的事情。整段故事情节还是以二人如何发展事业线为主线的。 　　在事业线发展这段内容上，白编剧在剧本里走的是同时段同步进行的描述手法—— 　　决定了要依靠自己扎实的学习基础搞考试辅导用书, 第二天, 两个人就各自考察起了市场上的同类竞品了。 　　男主角走的是去书斋抄书的路线。 　　和所有古代科举小说一样, 在男主角所在的这个古代位面，书斋一样为生活拮据的学子提供抄书的临时工作，并且你还可以自己选要抄什么书。 　　所以男主角就借口自己要找书抄在书斋里翻阅寻找。 　　没找到。 　　但你人都进书斋了，空着手回去不好吧？ 　　这就跟你和小姐妹约好在咖啡店集合, 你人都坐在咖啡店的座位上了，你不点点什么照顾下人家的生意，你好意思走吗？ 　　于是他挑了本《三字经》, 在书斋伙计疑惑的目光下（这秀才什么毛病, 挑了这么久最后选了本《三字经》？）坐下来现场快速抄写——还得赶着下午去第二家书斋呢！ 　　相比之下，女主角这边就简单多了。 　　身为学校里学霸之中的学霸, 女主角只在和同桌一起上厕所的时候在女厕所说了一下想要问她借初中她用的一些教辅资料, 就算是做过的也没关系——她有个不存在的小表妹今年要念初中啦！（没错, 她决定先做做初中教辅） 　　第二天, 班上一半的走读生都从家里翻出了已经用过的或者没用过的初中教辅习题集之类的, 直接打包给了女主角。 　　当天晚上，吃晚饭的女主角特地让那厚厚的一叠练习册出现在镜子能够照到的地方, 主打一个让男主吃饭的同时还能看到她这边上那叠书, 顺带嘲笑： 　　“看看！明明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某人偏偏就为了所谓的学霸的面子，死活不愿意开口！两天里连跑了县里四家书斋, 硬着头皮抄了四本《三字经》, 这叫什么？这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男主角默默的吃着书童给他留的县学提供的晚饭, 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才开口： 　　“但是最终的市场调查结果是，我这边可完全没有考秀才的教辅书，市场一片空白，我只要写出来，那就是独一份，而你……” 　　他的视线看向了那厚厚的一叠市场竞品书籍。 　　一下子好心情就被破坏了的女主角：“……”就你长了嘴巴会说话是吧？！ 　　气急败坏把镜子给放平。 　　鉴于后期男主角朝堂的事业线和搞革命的事业线会比起女主创业的事业线更精彩，在后期将会着重讲，白编剧决定在高中到大学这段二人手拉手搞教辅的这段戏份上，给女主角这边更多的分量，所以详写了女主角编教辅和推销教辅的事情。 　　作为以中考第一名成绩入学的女主角，她如果上来就编高考教辅，那肯定是没有人会看的，但中考的教辅资料，她来理这个，那后期推销就显得权威且方便了很多。 　　最先理的就是数学。 　　所谓教辅资料，其实是个统称，一般放在培训机构，这种资料其实应该是分成讲义和习题集两个部分。讲义么基本就是根据中考的考纲（如果有的话），然后分模块讲解，讲讲概念，再讲讲基本公式，讲讲公式演变，最后放几道例题—— 　　反正人家的教辅资料都是这么写的。 　　但女主角这个教辅肯定不能这么写。 　　这尼玛内容也太多了吧？ 　　别的不说，就这个考纲，网上版本那么多，你知道哪个是对的？ 　　而且她也没有教学经验，她连成年都没成年，人家家长找家教都不会找她。让她写教学讲义，她写了也卖不出去！ 　　所以想了想，决定就按照自己擅长的写解题过程！ 　　就一本习题册！ 　　一道题，一个解题思路，然后把差不多的题型组到一起，这样就算完事！ 　　再考虑到她初中那些年，实际上正儿八经听老师上课不多，正儿八经做题也不多，更多的还是因为参加竞赛做一些难题和怪题，于是干脆，出于和市场上绝大多数教辅资料分流的想法，她决定出一个难度级别更高的习题集！ 　　“我打算自己这本习题集，就专门帮考生攻克卷子上填空题的最后一题，和解答题的最后一题！”女主角在又一个夜晚，把自己的想法对着镜子和男主角和盘托出。 　　参加过中考高考的考生都知道，中考和高考实际上是一个筛选考试，为的是筛选出全面掌握了初中知识和高中知识的那批学生，让他们享受更好的学习资源。 　　所以考试的整体难度，其实如果你认真听课认真按照学校里老师的要求做题的话，想要完成中考、高考，可以上高中、大学，这个难度是不高的。 　　大部分题目都还是基础题，特别是中考。 　　对大部分培训机构和学校的老师来讲，他们的主要任务其实是让学生能够把这些简单的、基础性的题目给做会！ 　　毕竟很多学生之所以会在老师布置的课程之外还来买习题集，那肯定是因为这一门科目是他本人的薄弱科目，他的目的肯定是补基础，把课上老师讲的他没听懂的那些内容给补一补。 　　很多培训机构收的也就是这个钱。 　　这才是广大中考学生的普遍需求。 　　“但这种需求我是不懂的。”女主角皱着眉看着这些个教辅资料，她翻看了这么多内容，看来看去，也就对模拟测试卷的最后一题感兴趣一点。 　　“所以我决定，我这本习题集，就是专门为那些需要攻克最后一题的考生们准备的——一来市面上没有这种充斥着难度的题库，可以让他们系统化的学习最后一题不同的题型答题思路从哪几种方法出发得出结论的可能性大，二来，对于有更高追求的，比如本身就想要上市一中的学生来讲，如果能够答出最后一题，就意味着他在中考的时候可以比别的考生有更多的优势！三来，这是这个教辅市场上空白的内容！意味着我是独一份！” 　　所以命题内容就变成了找难题和解难题。 　　这就命题命到女主角的兴趣点上了。 　　又是熟悉的网吧，又是熟悉的座位，又是熟悉的台式电脑。 　　女主角在网吧所有仔钦佩和难以置信的目光下，抱着一堆同学们友情提供的教辅资料、自己在初中的考试卷、和参加竞赛时学校发的竞赛用书，开始忘却时间，埋头苦干。 　　她先是把自己以前初中那些个做了的觉得不错的题给找出来，从网上找到原题复制到文档里，然后在下面自己写解答思路和答案。 　　然后再翻教辅资料，把看得上的、据说来自某地某年中考的真题也抄进去。 　　答案当然还是自己理，嗯，版权问题还是要注意的。 　　再然后就是对这些题目根据解题思路做分类，证明题归证明题，计算题归计算题。女主角再根据题目类型，梳理一个总的解题思路放在开头，结尾再自己结合之前的题目，出个几道也很神奇的题目进去。 　　到这一步的时候男主角也会很有兴趣的加入进来。 　　他也是跟着女主角一步步系统学习过初中数学知识的，且他的位面，还有文言文版的数学应用题。 　　为了提升这一整套习题的逼格，她委托男主角在他那个位面找了几道文言文算术题。 　　后来还嫌弃题目不够，自己写了个白话文的，让男主给翻译成文言文，再誊抄上去。 　　在外人面前装正经、不苟言笑的男主，在女主面前那就是个戏精，一边翻译题目一边还要哇啦哇啦，说自己这是异界的无偿打工人，说自己太可怜的，马上到了农忙时候县学就要放假了他就要没地方吃饭了生活如此痛苦他还要帮她出题目呜呜呜（这是白编剧为了满足苟董那个要求男主喜怒无常的设定写进去的）。 　　于是女主角跟世界上所有的资本家画饼，说等自己这边这套习题卖出去了，就和他一起想办法搞他那套科举辅导教材！ 　　然后女主角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把教辅习题里的数学板块给做好了。 　　五号宋体用A4纸正反双面打印，一共二十八页。 　　她花钱找学校边上的印刷店印了三份，一份送去了自己原先所在的初中——虽然对里面的学习氛围感到厌恶，也不喜欢里面的同学，但她当时确实也受到了学校里老师们的特殊照顾，送一本给数学老师，请他帮忙提提修改意见是应该的。 　　当然，如果财大气粗的她的初中能够慧眼识珠，支持本校毕业学子创业，花钱把这本习题集买下来，那当然是更好的。 　　然后又送了一本给自己的数学老师——市一中是分初中部和高中部的，高中部的老师和初中部的老师也是认识的，她希望高中老师能帮她把这套习题集介绍给一中初中部的数学老师们。 　　就这样焦急等待了又一个星期。 　　这个星期她回到家主要的工作就成了还债——帮男主这个位面，设计制作第一份《从童生到秀才》的科举教辅真题集。 　　……是的，男主角本人这个仪式感是真的强。 　　题目还没动手理，书名倒是已经想好了。 　　他那边的排版格式就简单很多了——女主直接找了本某某真题集的书，让男主看着这个格式抄一下，把打听到的历年真题腾上去，再自己写答案，顺便找人一起写答案，这就够了！ 　　一个星期后，她收到了两所学校的回音。 　　她本人所就读的那所初中的数学老师对自家学生这个解题思路和题目选择都大加夸奖，并且还友情又送了一些他自己凭关系搞来的周边地市好学校的习题，让女主角参考优化这份习题。 　　但对于采购，他只字未提。 　　倒是市一中初中部的数学老师亲自来高中部找到了她，详细询问了她的出题思路，并询问能不能拿她里面一些自己编的题作为月考题目给学生们做一做？ 　　从法律上来讲，把知识产权的作品只单纯用于不盈利的学习，实际上是不需要给著作权人付费的。 　　但市一中的老师还是很讲道义的，他帮助女主要了一笔出题费（大概就是以后考试中每用一道题给八十块钱），虽然不多，但总比另一所学校一毛不拔的好——女主私底下都开始和男主抱怨自己怎么就把习题集送给数学老师了呢？她就应该说借！一共她就印了三本！还浪费了一本！ 　　抠门的男主角深以为然。 　　女主角刚开始的教辅事业陷入了一个低谷。 　　但下一集，很快一切就峰回路转—— 　　一所校外的中考培训机构通过初中那位数学老师找到了她，表示愿意帮她出版这套题，唯一的要求是希望她能授权这家机构卖，两边分成。 　　自此，女主角未来事业的第一个小伙伴登场。 　　白编剧写到这里，沉吟片刻，发挥自己当初在陈导身边学习的那种薅羊毛精神，继续写道—— 　　此处可以找个培训机构当冠名赞助商。 　　蓝导收到剧本之后看到这一行字，立刻电话叫来了黄制片。 　　他俩一直以来在拍戏这件事情上都是有分工的，拍戏剪辑那都是蓝导这边总领头，但资金方面的问题就是黄制片操作了。 　　于是他问他：“……你说这个可行吗？” 　　黄制片想了想，说：“……我去问问隔壁综艺部。” 　　作者有话说： 第130章 亏钱的第一百三十天 　　◎我拉到赞助了！◎ 　　双黄丸公司内部一直是有联动的习惯的。 　　这个习惯追根溯源, 那都是之前贝总和苟董给员工打好的样。 　　比如在国际上拿了大奖的《我的足球梦》这部电影，当初在国内上映的时候，苟董就有亲自指示杂志部为这部电影做宣传, 最后就搞出了校园报纸周边, 连带着推动了这部电影再华国的观影热潮和外国的第二次观影热潮； 　　再比如双黄丸公司出产的第一部 综艺《这歌听上去很实用》, 这档节目当时也是贝总指定要让狗屁倒灶杂志部作为冠名商，最后通过这部综艺的爆火，直接带动了拥有这部综艺不少内部信息的狗屁倒灶杂志也跟着成为热门； 　　再再比如围信小程序游戏《火柴人大闯关》，当时的论坛搭建也是苟董指定由杂志部这边派人来做的； 　　而其中的联动集大成者, 一定是狗屁倒灶APP了。 　　当初为了给狗屁倒灶APP引流，各个部门都开足了马力，给足了面子, 不仅把网络播放权在外的那些个综艺影视作品全都买回来, 特地为了庆祝APP上架给小游戏搞了一个新活动，还要求原本要录完再播的《考公吧》节目组把播出时间直接调整为APP上架的时间, 就为了提高R级会员的注册人数。 　　而狗屁倒灶APP也着实非常争气。 　　如今, 距离这款APP上架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的时间, 根据上周杂志部交上来的数据, 目前狗屁倒灶APP注册N级用户人数达三亿人, R级用户达二点五亿人，SR级用户两千万人, SSR级用户八千万人—— 　　之所以SR的注册人数比SSR少, 是因为对于绝大多数用户来讲，SR级的权限只是多开放一个电影模块，对他们的吸引程度远没有SSR级可以看录播的考公课程要来得力度大, 所以与其充值把自己变成SR, 不如一步到位当个SSR。 　　从用户数据来看, 相当于原先狗屁倒灶小程序的注册用户，基本上都已经“移民”到了APP上，激活账号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五，类比于市面上同类产品（比如一些围信小程序游戏一般做得比较好了之后也会考虑做成一个APP游戏）从小程序到APP的账号激活率，狗屁倒灶这一次的迁移显然非常成功。 　　而经过了前三个月的反哺，从这个月开始，从诞生起就一直处于亏本状态下的杂志部，终于靠着狗屁倒灶APP高昂的会员费，完成了扭亏为盈的壮举。 　　与此同时，原本只是综艺和影视剧在对狗屁倒灶的引流，经过大数据测算，到了这个月，也出现了许多观众以前不看这些节目，但现在因为狗屁倒灶上一直在宣传推送，于是勉为其难看一看，于是就给看进去成为粉丝的。 　　这相当于是APP对在上面的这些作品的引流。 　　APP的出现直接让整个公司所有业务部门达成了多赢。 　　这个账算出来的当天，杂志部部长路灯高兴得自掏腰包，拜托公司食堂的大厨晚上加了个班，请全公司上下所有工作人员食堂圆桌聚餐！ 　　然后这一幕被还在公司的苟董及贝总给瞧见（他们那天据说又要出去探店吃饭），遭到了公司最高层领导的批评—— 　　“你给公司赚了钱，不是你赚了钱，是公司赚了钱，你怎么能自己掏腰包请客呢？这点逻辑思维能力都没有的吗？”贝总是这么批评的。 　　“你也是老打工人了，连点打工人精神都没有的吗？大晚上的，把全公司的员工留下来陪你庆祝，他们难道不急着回家的嘛？哪个打工人不愿意早点回家，反而想着要留下来陪领导吃饭的？”贝总非常具有共情能力的教育道。 　　然后苟董做主，大手一挥，把今天晚上这顿庆祝直接定性为全公司全体加班，并当场点名行政部实际负责人李叶，让他走公司加班餐的账把这顿饭报销——坚决不能要打工人一笔钱！ 　　当时把公司上下那个感动呀！ 　　真的是恨不得在这家公司干到退休！ 　　咳，话题扯远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对于影视部制片人黄制片来讲，找综艺部的小伙伴寻求帮助什么的，根本不是一件需要多考虑、打书面报告的事情—— 　　贝总和苟董之前都已经那么用力的帮他们这些部门牵线搭桥，让他们习惯用这种联合的思维去思考问题、制作项目了，那显然是支持这种联动的呀！所以这种找赞助的细节还需要去问苟董吗？ 　　他们这点举一反三的能力还是有的！ 　　于是黄制片第二天就去找了楼下的综艺部。 　　他说谢老哥啊（综艺部部长是谢谢），我们最近拍的这部电视剧里有个角色刚好是一家培训机构的主创人，在我们这部剧里面戏份还挺多的，我们团队看了看觉得这个角色挺适合拿出来招商搞赞助的，你这边有没有资源啊？ 　　随后他又把这个培训机构大概要具备什么条件叽里呱啦讲了一下。 　　综艺部手里有一档最近还算不错的节目，就是《考试吧》系列节目。 　　为了这档节目，当初贝总牵头联系了市面上不少知名的考试培训机构，黄制片打的主意就是能不能从这些机构里给他联系个愿意当冠名赞助商的，这样他们这个电视剧的开销就可以少一点。 　　谢总监听了一耳朵，一听是要找个有中考辅导的培训机构，摇头说这有点难啊老弟，现在教育局都有政策啦，这种课外的辅导班是不让搞的，孩子的培训班只能搞搞兴趣爱好特长，就算人家培训机构有这项业务，人家也不敢站出来搞宣传的！ 　　谢总监知道的事情，黄制片能不知道？ 　　他拍拍胸脯表示这没问题！我们编剧写剧本的时候都想好了！不会出现这种岔子的！你只管联系！我和他们讲！ 　　谢总监挠了挠头，还是觉得这事情悬，哪个培训机构敢答应啊？ 　　秉持着帮兄弟的原则，他还是勉为其难在那个《考试吧》工作联络群里嚎了一声，工作群里基本上所有参加《考试吧》节目录制的培训机构都在。 　　五分钟后 　　谢总监的办公室就挤满了人，每个人都对谢总监露出渴望的小眼神。 　　“这个赞助大概是多少钱呐？我们公司有意向！”A公司委托代理人开腔了。 　　“去你的！你们公司都没有初中生能上的课！你叽叽喳喳什么鬼！我们公司！让我们公司来啊谢总！”B公司踩了A公司一脚，冲到了谢总监的面前。 　　“这玩意儿不是凭实力上的吗？！你们这两家公司去年培养出的最后考上一本的学生才几个？！我们来！谢总！我们公司更合适！”C公司踩了上面AB两家公司不说，还秀了自家公司的优势，主打一个自信满满，你只要报价格我就敢答应！ 　　以为根本不会有傻子来冠名的谢总监：“……” 　　尽职尽责的谢总监还是给这些头脑发热的公司委托人们泼了一盆冷水，讲了一下那个教育局的明文规定，说这件事情虽然人家影视部是说没问题的，但你们还是要考虑清楚的—— 　　“是是是，您说得对对对。”A公司的代理人口头上说是这么说的，但这个挤人的动作幅度和力道是一点没减。 　　“对对对，我们一定慎重考虑，我们慎重考虑。”B公司一直在努力挤A公司，致力于把它从谢总监的面前给挤走。 　　“您说得对！在资质审查方面，贵公司确实要严格一些，这样就可以把一些（重音）不符合条件资质的培训机构给排除在外——卧槽你们不要踩我的脚！”C公司伸手疯狂扒拉前面的AB公司，想要从他们两个人之中扒拉出一条缝出来。 　　谢总监：“……” 　　无语住了，赶快给这群人说让他们去楼上找影视部的黄制片，这件事不归我管，你们去找他！ 　　总算是把这群人给赶走了。 　　赶走还没过三十秒，才喘了两口气，谢总监的手机就响了—— 　　“谢总！我是XX教育的小王！我上回拜访过您的您记得吗？当时咱们不是说好，这回我支持贵公司的APP项目，往上面传培训录播课，下回您有这种机会啊的时候就找我的吗？怎么这回有这种好事没和我说呢？您这不讲道义啊！”这是不知道哪个培训机构的老板。 　　“喂？是谢总监吗？我是XX教育的小刘！网名‘刘刘不是流流’，我加过您围信的您有印象吗？……听说您最近有个新的电视剧在招商？您看我们公司您这边能不能考虑一下？” 　　“谢总！不能因为我们XX集团没有初中生服务就忘掉我们呀！没有服务可以创造的嘛！您只要愿意选我们集团，我们立刻给您搞一条初中生服务线出来！” 　　“……” 　　谢总监自闭到挂电话了。 　　他不理解！ 　　为什么都已经知道教育局不让了，还要坚持冠名这个电视剧里一个角色？ 　　“这个叫品牌效应。”楼上，A公司培训机构的负责人正在给黄制片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初中生的服务，还要争取这次的宣传机会。 　　这首先当然是因为双黄丸公司和《考试吧》这档综艺节目，甚至是狗屁倒灶APP，着实是让这些参与到其中的公司赚到了钱，他们出于对这家公司上一档节目的信任，才考虑这次的宣传费投资的。 　　其次最重要的，则是为了扩大自己的品牌知名度。 　　“人类在选择商品的时候，是有惯性的。”A公司解释道。 　　“比如你家里要给孩子买玩具，然后你去到商场，看中了两款产品，一款产品写的公司名字你不认识，另一款产品写的生产商叫旺旺。” 　　“虽然我们都知道，旺旺是做零食的，人家的旺仔牛奶很好喝，主营业务不是搞儿童玩具的，但在这两家公司的这两款产品里，出于对旺旺这家公司其他产品的了解，你相比之下就会更愿意买旺旺家的玩具。” 　　“这就是消费的惯性——我们都习惯选择自己听说过的东西。” 　　这就是广告为什么会出现，也是这么多培训机构愿意争取这次在电视剧里露脸机会的原因—— 　　是，没错，教育局是不允许搞这种课外课程辅导了，但是我这个培训机构只要在这个电视剧里有大量的出镜，观众们看了，等下一回有需要要考证报班的时候，在一群机构里，他们一定会优先考虑我这个培训机构的！ 　　有的时候，品牌知名度，是真的能换成钱的。 　　至于谢总监担心的什么教育局的规定…… 　　“是，确实是规定了不能开班，但人家没规定我们不能投电视剧啊！逻辑就是，我，实际上没有搞初中生的培训班，我没犯法，我只是给自己找个地儿宣传而已嘛！”人家机构的负责人非常的脸皮厚，让黄制片眼花差点以为自己看到的是陈导。 　　最后，出于一个与隔壁节目组联动的考虑，黄制片还是选择了在《考试吧》里面有参与的培训机构（好歹是经过贝总和广大直播间网友筛选过的，这个教学水平肯定是有的）作为这次《镜中人》女主位面的女主角的商业合作伙伴，并确定了一个非常美丽的冠名价格—— 　　很好，女主角这个位面重拍的这笔费用算是都给省下来了。 　　而人家培训机构也非常上道，在双方谈成了一笔合作资金之外，他们来签约的负责人还表示，实不相瞒，我们公司参加了你们楼下那个综艺部的《考试吧》节目呢！出于让更多观众看到这部电视剧的时候可以联想到我们公司在那档节目里的表现，可不可以在演员选择上面，选择那部综艺里的常驻嘉宾当演员呀？ 　　《考试吧》节目里的常驻嘉宾，那不就是我们一楼艺人部的签约艺人嘛？ 　　那不就是自己人嘛！ 　　有什么不可以的？ 　　当然可以！ 　　黄制片连问都没去问蓝导，直接就帮蓝导把事情给答应下来了。 　　第二天，已经为自己考公失败这件事情难过了一个星期的洪星星，在两门综艺之间的休息期接到了来自经纪人的通知。 　　通知她去楼上影视部，参与拍摄影视部最近火热制作的电视剧《镜中人》，去演一个培训机构的老师。 　　作者有话说： 第131章 亏钱的第一百三十一天 　　◎我继续拍摄了！◎ 　　《镜中人》的拍摄并没有因这次的招商而暂停, 蓝导把事情交给黄制片之后，自己继续拉着编剧一边改剧本，一边跳过这段内容接着拍摄。 　　比如上上章讲述的女主角自己整理数学习题集的这段内容, 虽然从文字上看着挺爽的, 逻辑也挺清楚的, 属于一个站的住脚的创业方式，但蓝导觉得这样不行，还是得细节上面做修改。 　　时隔一年再次被要求在片场上临时改剧本的白编剧：“……” 　　白编剧炸毛：“这不写得挺好的吗？！” 　　蓝导表示：“剧情是挺好的，就是没法拍。你这么长的几千字的内容, 可我实际拍摄的时候怎么去通过画面和台词让你这些内容能够直观呈现出来呢？” 　　白编剧思考了一下。 　　她的剧本里，对于女主角的这段自己编数学题，其实就那么一条主线, 先问班上的同学收集初中的教辅资料, 然后是和男主角讨论破题方案（就是决定只针对最后一题出练习册），然后就是去网吧整理编写习题, 再然后是去印刷店印刷, 最后就是拜访两位老师送习题—— 　　“这不是很完整吗？整个过程你就先不管能不能实现, 理论上很靠谱啊？” 　　“而且就算是从拍摄角度, 都给你每个环节换场景了, 还给你写了台词，这不就够了吗？” 　　白编剧一脸“我写成这样你都拍不了你就说你是不是个垃圾”的表情看向蓝导。 　　蓝导说能拍是能拍, 但是不好看呀！ 　　这玩意儿真的拍出来, 那就跟流水线一样，就是主角到不同地方打卡，念不同的台词, 而且女主角整个高中主要就是在搞这些教辅, 按照这个体量, 这些内容怎么也得拍个两集到三集，这怎么拍？ 　　观众们今天看一集是女主在这个房子里巴拉巴拉，明天看下一集还是女主在另一个房子里巴拉巴拉。一个好的角色、好的故事，最重要的是有代入感。 　　你剧情设置的再合理有什么用？ 　　你没有代入感啊！ 　　白编剧说行吧你说的有道理，那你想怎么改？ 　　蓝导说：“这样，流程可以还是这样的流程，前期还是女主角一个人单打独斗在编写数学习题集，这点没问题，我加快点速度大概能一集解决！修改的地方在后半段。” 　　“下一集，女主在完成了数学习题集之后，转过头想起来初中考试那可不是就考一门数学，她还得准备语文、英语、科学、政治四门课的！而且比起数学有很明显的最后一道题一定最难原则，这剩下四门课的到底哪道题的难度更大，那还真不好说。” 　　白编剧深以为然。 　　实际上你如果真的代入到智商卓绝的女主的身份上，女主可能会觉得剩下四门课考得都很基础！没有一道难题！要去编写这一部分的习题，不可能从难题入手，只能从必考的那些知识点入手，然后挖掘里面出现过或者可能出现的难点，深入钻研搞出一本“只要你这本练习题做会了，中考百分之八十的题你一定都能做出来”的习题集。 　　但这次这个命题确实不在女主角的点上——她是真的不喜欢这种基础性的、工作量还贼大的工作。 　　在经过大概半集时间的纠结、尝试、和男主的吐槽之后，在另一个位面帮女主整理语文文言文这块内容的男主角给了她一个提醒： 　　“……其实，你可以不单纯只信任我的。”男主角抬头，很认真的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女主。 　　“你知道的，不止是你，包括我，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和之前已经不一样了……我们接触到了更值得跟随学习的老师（古代有跟随老师学习的传统），也有了志同道合的同窗，我当然希望能成为你的唯一（是的你没看错，这句话是白编剧想了很久塞进去的五秒钟感情线），但你我都知道，我们需要朋友。” 　　他的手伸向镜面。 　　镜子在他所在的位面是一个稀罕物，磨得越光滑、越能看清的越贵重。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前朝皇族，老大臣带他离开的时候从皇家私库里面顺走了几面镜子，他连让另一个位面的人看清自己的长相都做不到。 　　“我说的是，可以一起出去玩，可以真实的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助你一臂之力的……可以一伸手就触摸到的朋友。” 　　他的手指犹豫着，最后也没触碰到镜面。 　　男主角的一席话确实让女主角有了新的思路，在又一次和女二号手拉手上厕所的时候，女主角向她透露了自己想要做一套中考教辅资料的事情。 　　她可不是男主，男主很羞耻于开口向自己的同窗说自己的窘迫，但她不是。 　　只要我没有偷没有抢没有做犯法的事情，我就没有什么好羞耻的。 　　这是女主角一直向男主角尝试传递的理念。 　　她和女二号讲述了自己的赚钱计划，讲述了自己这些天都在做什么，以及接下来她要做一本英语的习题集，想问下女二号愿不愿意一起帮忙？ 　　女二号在厕所的蹲坑里大叫：“难怪你最近上课老打瞌睡！晚上还不参加晚自习！原来是出去做习题集了！这么重要的事当然要叫上我啊！” 　　“你不要觉得会影响到我高考啦……反正我也不参加高考啊。”嗯，女二号走的是高中毕业就出国留学的路子，确实是不参加高考。 　　“而且中考和高考的英语难度其实差不多，”对，女二号在英语上也是个学霸，“我做中考的教辅资料，其实也是在变相的复习嘛！我今天晚上就把我这些年所有的英语题都挖出来！明天就和你去网吧！” 　　还没等在外面洗手的女主角答应，其他几个蹲坑里响起了其他女生的声音—— 　　“我也去！我政治好我可以！大神看看我！” 　　“我也可以！我物理好！我同桌化学好，我可以叫上他！这样我们可以承包科学这门课！” 　　“那个要搞政治的给我走开！我可是高考志愿已经计划好了全部都填师范学校的未来的正儿八经的老师！” 　　莫名其妙的，整个女厕所里完全看不见彼此的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发表自己的意见，纷纷表示要来女主手底下打工。 　　在她们看来做教辅资料这件事简直一举三得。 　　一得，是她们可以通过回顾初中知识、串联高中知识，来巩固自己的知识基础！ 　　二得，是女主承诺了，她会给大家分成，她们可以赚钱！这还是她们第一次接触到一个赚钱的机会！ 　　三得，则是可以帮助女主缓解经济压力——助人为乐！助大神难道不应该更加乐嘛！ 　　女主角惊愕地看着原本安安静静的厕所变得跟菜市场一样，她原本只打算拉一个人来帮忙而已啊，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一群人了？ 　　然后就到了蓝导一直心心念念的多人场面了。 　　因为参加人数过多，女主角不可能把她们真的带去网吧——拜托！正规网吧是不允许未成年人进入的！她能进去是因为有主角光环，自己再带一帮人是几个意思？当网吧老板眼睛瞎了嘛？ 　　于是她只能向学校申请借机房。 　　学校知道了女主的创业计划，老师们觉得这计划不错，既不影响学习，还能赚点钱。数学老师还翻了女主已经整理好的数学那个板块，嗯，质量确实很高，题目也确实很好，他决定把这本册子推荐给他初中部的同事（这条线继续走之前白编剧写的那个路线）。但他们说机房是不能借给个人的。 　　“但我们可以灵活一点……你们已经有这么多人了，为什么不创立一个社团呢？” 　　高中的大部分社团其实都是摆设，你基本上平时完全没见到这些社团的存在感，但有关社团建立的制度、借用教室进行社团活动的制度，那学校方面是很齐全的。 　　这样学校就可以把机房借给这群女孩子，班主任也能为女主松一口气了——她早就知道班上这个同学晚上不好好上晚自习，实际上是去网吧赚钱去了。 　　但网吧是个什么牛鬼蛇神俱全的地方？！ 　　她怎么可能放心自己的学生在那里学习呢？ 　　现在能把人从网吧薅回自己眼皮子底下，班主任表示非常开心。 　　申请成立学校社团这种走程序的事情女主不熟，但团队里有妹子熟，人家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难题研究社就成立了，并将社团活动安排在晚上学校晚自习时间。 　　一群人风风火火开始大动作…… 　　这块白编剧实在想不好要怎么去具体写每个人都在干什么，但蓝导说没关系，不用写，人那么多，观众看不过来的，让演员自由发挥吧，我只要这一段镜头画面好看就行了。 　　总之就是一群人干得热火朝天，很快就有了1.0版本的习题集，一切准备就绪，就等这几本册子的市场反馈了。 　　然后在焦急的群体等待中，之前联系过女主的初中数学老师给她们这群女生带来了好消息——有一家培训机构考虑要帮助出版！并愿意帮助销售！甚至考虑要让机构里报名的学生做这些题！ 　　被硬塞到公司表演班临时学习了半个月表演知识的洪星星，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到剧组的。 　　那时在灯光的中央，一群女孩子或抱着书或双手高举，大声欢呼，连站在最中间那个一看就知道是里面最聪明的女孩子都一边面朝着镜子看去，一边露出一个直达眼睛的笑。 　　“这镜头，”在她边上，站着的是刚才经纪人给她介绍的公司目前唯二的导演，蓝导。 　　“这画面，才是我想要看到的。” 　　很好， 　　星星在所有人的喜悦中冷静地思考。 　　这样起码等会儿她上去拍第一场戏的时候，导演的心情一定是好的。 　　作者有话说： 　　我高中的同桌，当时高三大家定学校志愿的时候，她就清一色在课桌上写的都是师范学校。 　　嗯，然后她现在在当老师。 第132章 亏钱的第一百三十二天 　　◎我上场拍戏啦！◎ 　　洪星星很珍惜自己这次获得的演戏机会。 　　尤其是在这一次公务员考试失败以后。 　　说起公务员考试, 是的，这个考试的笔试环节已经完全结束了，就在一个月前, 省公务员考试笔试成绩出炉, 两周前, 《考公吧》节目最后一期在狗屁倒灶APP上上架，《考试吧》系列第一个节目完美落幕。 　　值得一提的是，这档在播出时在考公圈里很火、但从来没有登上过任何一个社交平台热点话题的节目，居然在最后一期播出的时候, 在某乎引发了一阵热议，其相关问题“如何看待《考公吧》节目第十二期？”荣登某乎热榜前五名，持续整整十八个小时。 　　而之所以最后一期受到关注, 就是因为这一期是收官, 节目组把十二位嘉宾参加省公务员考试的成绩和最后的入选结果po了出来。 　　十二位嘉宾的最终笔试成绩均在120分以上，最低分是121分, 最高分是151分, 这一成绩在圈内已经很受鼓舞了。从圈内标准判断, 都算是合格的成绩了, 完全配得上他们之前如此投入和认真的复习迎考（毕竟这群人之前的文化水平都不算高, 摸底考试成绩也都很差，平均分估计在90-110之间）, 不少某乎er都在回答里称赞了这群嘉宾的努力, 并由此评价这档节目的积极意义—— 　　“把这档节目从头看到尾，你会明白也许天赋很重要，但在绝大多数领域, 对天赋的要求完全没有对努力的要求来得多。讲真, 看到他们的最终成绩, 后期还在放成绩的时候快剪了每个人这一路上的付出，看了之后真的很感慨。” 　　“一直以来就靠努力在学习的人站出来讲句话，我觉得楼上有句话真的讲的很对，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讲，努力很重要，他们的成绩鼓舞了像我这样一直在质疑努力重要性的人……只有同样努力但没天赋的人，才能懂这里面的辛酸吧—— 　　有的同学就算每天回家作业不做，永远都是抄别人的作业，人家月考照样能考全班第三，我辛辛苦苦做卷子，还给自己加练，周末都不看电视，最后的成绩也只有第六。 　　谁能知道当我拿到成绩条的时候在所有人面前大哭的那种崩溃……虽然我不考公，但《考公吧》这档节目真的让我平复了很多。 　　就，莫名释然了。 　　当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和我一样的人的时候。” 　　“对，与其说这档节目是在宣传科普怎么准备公务员考试，不如说这档节目是在告诉我们努力真的什么时候都不晚——第四期那个叫洪星星的小姐姐直播间里，那封来自宝妈的信其实看得我很感动，我觉得那期剪得挺好的，就不知道为什么不出圈。” 　　“……楼上说起星星，我就忍不住要同情一下她……” 　　“唉，其实我也……” 　　“本星星粉看到这里心都要碎了。” 　　答主们提到的这段播出内容，也是这次问题能登上某乎热搜的主要原因—— 　　《考公吧》最后一期除了po了每个嘉宾的考试分数之外，还公布了这十二个人里面有哪些人最后进了面试。嘉宾之中有两个最终通过了笔试，一个拿了自己这个报考岗位的第一，一个拿了第三。 　　其中考了151分高分的洪星星，拿了自己岗位的第四名。 　　岗位进面人数是按照招聘人数的三倍确定的，洪星星所报考的这个街道办事员岗位只招一个人，所以只有前三名能进入第二关面试，换言之，星星没有入围。 　　和她一起进入公司的、所有观众都知道的小姐妹陈云仙则考了136分，以报考岗位排名第一的成绩进入面试。 　　镜头在这里分成了两部分。 　　左边是拿到了第一名的小云仙，她一脸惊喜的看着分数，周围围绕着一群祝贺她和指点她赶快报班准备面试的同班同学。 　　右边是假装若无其事的第四名星星，她平静的出去走走，她走到楼上，走到那片室内小丛林，终于是忍不住放声大哭，哭得这一层都听见了声音。 　　后期剪辑这段的时候就直觉这妹子虽然可能考公失败了，但她会因为这档节目圈粉不少观众。悲情英雄永远能戳中观众的点，像这种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但又没能取得最终胜利的故事线，会让不少观众代入感满满、可惜感满满。 　　所以在某培训机构赞助了电视剧《镜中人》并提出要往里面塞一个《考公吧》节目里的嘉宾的时候，节目组经过考虑选择了洪星星。 　　对于洪星星来讲，这么努力都没能考上公务员，尤其她和第三名的分差只有0.5分，真的是一件打击非常大的事情。 　　也许一开始接到常驻节目嘉宾参加公务员考试的时候，她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红，但经过了这四个月的紧密复习，尤其是每晚在直播中看到那么多考友陪着她，鼓励她，她逐渐投入在这次考试里，她甚至有考虑过，万一，是说万一，万一真的考中了，那她就去当这个公务员！ 　　等到最后三次模拟考试的时候，她的成绩已经稳定在145分以上了，当时她是真的觉得以自己的成绩可以成功的！ 　　但是谁曾想，她成绩虽然高，但因为自身条件限制的问题只能报三不限（不限专业，不限学历，不限基层工作经验）的岗位，一个岗位竞争人数超过八百人。 　　前期的希望有多大，当结果出来的失望就有多大。 　　这个时候，公司给她提供了一份演员的工作，又让她重新振作了起来！ 　　倒不是觉得公司重视她了她事业的又一春来了，单纯只是打工人的清醒的认知—— 　　多大年纪了？！ 　　还要为个考试成绩萎靡不振！ 　　不就是想换工作没换成嘛？ 　　没换成就没换成啊！现在这份手头上的工作不能丢啊！打工人的自觉还是要保持住的啊！ 　　然后她拿出考公务员的准备状态，向公司申请要在参加下一档节目之前、在进场拍摄之前，去学习一下表演。 　　《考公吧》也许最后没有让她拥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但确实成功给她培养出了一个良好的学习习惯。 　　两周时间，她白天在公司开设的表演班（目前也就她一个人在上课，一对一小班辅导）做速成培训，晚上跟赞助商那边借了个账号，专门在网上给网课老师当助教—— 　　网课助教就是每天晚上在老师没来之前先进直播间，预告一下这次课的内容，课程中间跟进老师的上课进度实时汇总知识点，然后解答一些简单的直播中学员的疑问，并在课后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和学员们重申一下。 　　让她一上来就给人家上课那叫误人子弟，但是围观培训老师上课这就很靠谱了。 　　人家表演老师都说了：“你一个外行人，不指望你一上来就是一头猪，但你得见过猪跑！” 　　洪星星欲言又止：“……”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这句话的正确说法应该是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呢？ 　　总而言之，洪星星已经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做好了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做到的最好，她问心无愧的站在片场，戴上眼镜，在整整四个摄像机三百六十度的围绕下说出了自己的第一句台词。 　　嗯，然后被理所当然的NG。 　　“你的台词像在念课文，不够有起伏，你要有感情一点！”蓝导的心情因为之前那一场戏过得非常顺利而轻松愉快，说话语气也没那么严肃。 　　洪星星接受良好，她低头再看了眼台词，然后表示可以再试一次。 　　“卡！这次太过了，你面对的是你的合作商！不是你的爱人，说话不要那么黏黏腻腻。” 　　洪星星点点头，无视现场有些尴尬的气氛，继续顺了顺台词，表示继续。 　　“卡！这回语气怎么变成老板和下属了？你还不是人家的下属好不好！不要把后面剧情的角色代入到这里！这样，你回忆回忆……”因为是自己公司的艺人，蓝导还是很耐心的，一点一点教导着。 　　洪星星认真听着，再对自己的表演做修改。 　　在前十遍NG的时候，整个片场看向洪星星的眼神是诧异的，是轻视的，是怀疑的。 　　到第二十遍的时候，是疲惫的，是叹气的。 　　等到第三十遍的时候，却是佩服的。 　　“……我大大小小也算是经历过很多剧组，接触过很多像你这样在此之前没什么拍摄经验的外行演员了……你是我见过的这么多外行转演员里情绪最稳定的。”来拍摄这部电视剧的女主角在陪着洪星星演第三十遍的时候，整个语气充满着不可思议。 　　很多刚接触拍摄的演员，不仅仅是外行，甚至是一些拍摄经历比较少的年轻演员，最容易出现的问题就是在NG之后调整不了她自己。 　　你越NG，她的情绪就越差，情绪越差，演得也就越差。 　　哪怕是女主角自己，她也很难保证如果吃个三十次导演的NG，她还会不会愿意拍第三十一次。 　　因为NG相当于是一次否定，是导演对这个演员在这一次表演中的否定，一个人能承受的负面情绪是有限的，你会发现很多人，在承受了一定的负面情绪之后就会整个人爆发，要么是伤害别人，要么是伤害自己，要么是破罐破摔。所以很多导演如果在一个演员演了这场戏很多次都演不好的时候，就会考虑换人、换不掉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这场戏就这么给过了，给整部戏造成一种伤害。 　　但这个双黄丸公司自己派来的演员（是的，这是这个剧组唯一一个属于双黄丸公司艺人部自己的演员）却没有这种负面情绪。 　　她一直非常稳定，是那种积极意义上的稳定。 　　女主角看得出来，这个演员在每次表演的时候，都尝试吸收导演上一段纠正的内容，基本上尝试个一两次，被导演指出的之前的问题就解决了……然后新的问题产生。 　　如果是摆烂的那种情绪平静，演员是不可能会不断调整自己的拍摄状态的，那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这个演员一直处于一个态度端正的学习状态，她在吸收每一次失败的教训，她在一点一点朝着成功的方向前进。 　　也正是因此，整个片场即使所有人都已经很累了，也依旧在陪着她继续演这一场戏——他们看到了她的努力，也愿意给这个付出努力的演员一个在镜头前呈现优秀表演的机会。 　　难道年龄的增长真的可以让一个人的情绪趋于稳定？ 　　二十六岁的娃娃脸女主角看着三十一岁的扮演培训机构老师的洪星星，心里默默猜测。 　　洪星星喝着水，耸耸肩，用历经千帆的语气道：“如果你经历过全身心投入复习四个月，考了151分都没能顺利上岸的失败，那就会明白对于上面这件事来讲，被NG三十次算得了什么？” 　　反正她不觉得被否定三十次算什么大事儿。 　　就跟做题一样，我用这种方法做不出来，用那种方法做不出来，但我把所有我会的方法每一个都试一遍，总有一次我能成的——答案就在那里，我每一次的失败，就意味着我距离成功更进一步。 　　剧组众人非常服气这位外行演员的强心脏，陪着她一点一点磨剧本，磨角色，磨台词（事实证明表演确实不是两周内能学会的，就算一对一教学也不行）。 　　终于，在第五十二遍。 　　这一遍，当洪星星自己开口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这个状态对了，监视器后面，蓝导一听，也觉得这回演得对味了，于是没有叫停—— 　　因为这次得合作协议不是单纯和女主角一个人签，而变成了一个社团的女生们和培训机构签，所以双方谈合作协议的地方不再是原剧本里的网吧，改成了学校提供的会议室，学校还安排了初中部的数学老师（就是之前和女主角联系的那个）作为见证人参加（毕竟全场都是未成年，这份合同到时候签字还是得监护人签的，你没个老师跟着人家家长不信的）。 　　洪星星扮演的培训机构的老师，也是这家培训机构的负责人。 　　连老板都当老师了，就该知道这家培训机构不过是刚刚创业的一支队伍，规模很小，但胆子很大，开班不过一个学期，还没什么教学成果，就想着要搞一套独一无二的习题出来了。 　　正是因此，在其他培训机构根本看都不会看这套学校学生编写的辅导习题集的时候，她才会愿意看一看，并且下决心要和这些学霸们合作。 　　她在来之前就知道她这次要谈合作的是一群高中生，但真的看到这群女孩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诧异了一下。 　　直到看见边上站着的数学老师，她以前的同学，才确定这就是自己要找的编写了这一整套高深初中知识教辅习题集的团队。 　　双方在相互自我介绍之后，女主角就代表整个社团，和洪老师（星星在剧里面的角色）就洪老师带来的格式条款合同展开了有关这个书印出来卖的话我们怎么分成、你们打算签完合同之后什么时候开始印刷、具体用到教学当中你们打算怎么使用、这种使用是否需要收费、收费标准是以人数来计算还是时间来计算等重要条款充分交换了意见。 　　等洪老师好不容易把这块内容和人家女主角（以及她身后的另一个位面正在同样看条款的男主角）敲定了，原以为这样这份合同就可以签字了，人家女主角微微一笑，把位子让给了边上的女孩子们。 　　于是女二号第一个问道：“所以你们的习题集封面定下来了嘛？没有的话可以看看我们设计的，我们设计的这几个都不错，你们可以从里面选一个作为这本习题集的封面！我们还制作了社团LOGO，我们要求不论你们用哪个封面，都必须在上面印上我们这个LOGO！” 　　“你们宣传标语想好了吗？销售方案呢？我这边有几条宣传语，什么中考大神倾情推荐，或者XXXX年XX市中考第一名携团队共同打造……”另一旁，一个女生掏出一张小纸条，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道。 　　“还有我还有我，咳，因为我家里的关系，我以前初中的时候就有做其他城市的考试题，其实虽然中考都是市里面自己组织考试，大家考题都不一样，但只要选用的市同一套教材，我们这本习题集就可以使用，所以在销售范围上，我建议不用局限在本市……哦，这个你们本身就是这么想的啊？打扰了打扰了。” 　　等洪老师擦着汗慌里慌张把这群七嘴八舌思想天马行空的合作方们的问题全都回答了个遍之后，女主角已经把新的改好的合同借老师办公室的电脑和打印机打印好了，电子稿纸质稿全都给了她。 　　接到新合同的洪老师：“……” 　　就是从这一刻起，洪老师觉得，这小姑娘现在没工作过都能这么轻轻松松安排了自己，以后长大了一定了不得！于是走之前她问了一个让她十分庆幸自己问了的问题—— 　　“如果你来开一家培训机构，并且主要售卖的教辅是这本习题集的话，你觉得要怎么经营才能赚钱？” 　　这真的是一个困扰着她的问题，秉持着口都开了，不如把问题背景讲讲清楚的想法，洪老师把自己的烦恼全都讲了出来。 　　当初她辞职创业搞培训机构的时候，是真的看准了现在这个市场对教育资源，尤其是家长对教育资源的渴望，如今的培训机构市场那真的是繁花似锦，感觉是个老师进去都能赚到钱，多少的大学生就是靠这些机构当的兼职。 　　你说里面有多少含金量吗？ 　　那其实难说。 　　你说孩子们之所以上了培训班之后考试成绩上去了，是因为培训机构的教育，还是因为想要摆脱培训机构的教育？ 　　那也很难界定。 　　等到洪老师真的下定决心出来自己搞培训的时候，她发现这个市场现在良莠不齐不说，大部分的市场份额也被占满了——基本上每一片住宅区都自带一个培训机构！ 　　这让她做得也很艰难，发动了周围所有的同学、朋友、家人、亲戚等各种力量，才凑齐了开班的第一批学生。 　　“但这肯定不够，所以我才想着帮着卖卖看你们这套习题集，看看能不能赚点钱，然后扩大机构的经营……” 　　哦，女主角看懂了，这就是用卖书赚来的钱搞培训。 　　女主角想了想，给了一个解决方案。 　　她说起自己当初之所以会选择搞这么一套整个题目偏难的习题集，是因为发现了这块市场存在一部分的缺失—— 　　大家都只认为考试成绩差的学生会考虑买习题，但实际上，考试在中游、甚至中上游的学生，也是需要有配套的教辅。 　　“教辅资料是这样，其实师资力量也是一样的。”女主角总结道。 　　“你可以考虑和市场上其他的培训机构分化一下，别的机构是什么学生都接……你可以说自己只接成绩在中游及以上的学生。” 　　“你可以打出宣传来，说自己这里就只有提高班，没有基础班，不教基础，专门提供给那些已经成绩在中上的学生，帮他们突破瓶颈，提高学习成绩！来你们的培训班报名，必须要带近期学校组织过的大型考试的考卷和上个学期的考试分数，如果是小升初，就必须提供小学毕业考试的成绩！” 　　“以一百分为满分，成绩不到八十分的就不收。” 　　“用这种方法去吸引有需要的学生，和学生家长，然后给学生上难一点的课——这样这些学生才配得上使用我们的教辅资料。” 　　不是每个家长都放心把自己的孩子放在培训机构里的，因为里面真的良莠不齐，什么学生都有，你不能只想着我的孩子在里面一定在好好学习，他也有可能被其他并不认真听课的孩子给带坏的。 　　但如果市面上出现了一个清一色考试成绩都得在八十分以上的学生的专门的培训机构，而你的孩子刚好达到了这个成绩！ 　　换成是你你是给孩子就近报个连教师资格证都不知道有没有的培训机构去上课，还是报这个从报名环节就做筛选的班呢？ 　　洪老师眼睛发亮。 　　她觉得这大有可为！ 　　女主角再表示，这种培训班唯一的问题就是第一批招生会很艰难，你需要一个特别的亮眼的招生点。 　　女主角再再表示，你看这样，我勉为其难，允许你用“XX市中考第一名，晓婷同学力荐”这种宣传标语，作为交换，我将成为你的合伙人，你觉得怎么样？ 　　洪老师觉得可以。 　　这么聪明的脑瓜子，她今天不敲定，明天这个脑瓜子不就被别人给敲走了？！ 　　今天她能随便一想就想出这么一个赚钱的方案，明天不就能想出另一个？ 　　这是一次非常有钱途的投资！ 　　投了！ 　　洪老师的的这家培训机构名叫闪亮教育。 　　这家教育机构在接下来的五年里，几乎成为了所有初中生家长、高中生家长眼里最好的校外培训机构，再也没有缺过生源，反而有不少家长建议能不能扩班—— 　　“我哥的孩子成绩明明也到了，就因为你们学生满了他就进不来了！” 　　直到五年后，教育局宣布，要规范校外培训机构。 　　作者有话说： 　　六千多字，双更！我记得我好像欠着啥更新，但我记不起来市为啥了，不管了反正就算补齐了。 　　本章中某乎网友提到的人家天天抄作业考第三，自己天天认真学习考第六的，是我本人了，当时真的是拿着成绩条在我爸车上哭得稀里哗啦，一度怀疑人生。 　　还有洪星星那个考了151分没进面，结果人家考了136进面了的，嗯，是我同事，人家当时也哭老惨了，不过第二年她就上岸了（国考省考都中了，然后她幸福二选一）。 第133章 亏钱的第一百三十三天 　　◎我搞周边试卷了！◎ 　　教育局这个文件, 其实就是综艺部部长谢谢之前担心的那个问题，关于培训机构不应该在没有一些资质、达到某些条件的情况下开设初中生、高中生关于校内课程衔接上的课程。 　　谢总监想到的时候，白编剧当然也想到了。 　　原著小说因为是几年前的书, 当时国家政策还没有对培训机构做限制, 所以作者不可能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她只是觉得培训机构很赚钱，所以她给女主角的创业之路最后落脚在培训机构上面。 　　她哪里知道这本书写完之后过了没几年，教育培训这个市场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这就跟某些娱乐圈真人同人小说作者一样，写这本同人的时候, 这个明星还正当红，结果这本书写完了，人家塌房了, 那你也不能指责人家以一个塌房艺人当主角对吧？人家说不定自己都在哭呢。 　　原本按照编剧的正常思维, 遇到这种不知道能不能放进去的原著剧情，最好的选择就是往里面塞感情戏, 然后弱化事业线, 把这个问题给回避掉（嗯, 这也是女主高中的戏份那么多都是感情戏的原因之一）, 但如今苟大头造假的那份建议书里, 既然已经说了那个感情戏和事业戏上的占比，白编剧对于原著里的这段内容只能进行修改。 　　改动的方式, 就是把整个故事发生的时间点往后挪一挪, 女主角原本在初中就可以搞的这个教辅，给挪到了高中，然后原本在原著里根本没有发生过的来自政府部门的打击, 则出现在了大学。 　　为了让观众在看的时候对这段剧情有代入感、有爽感, 也为了对得起赞助商赞助的资金, 蓝导和白编剧花了一集半的时间来描绘女主角和洪老师一起搞出来的这个名为“善良教育”（赞助商的名字）的培训机构。 　　整个教育机构的发展，是以洪老师为视角拍摄的。 　　一开始，洪老师是觉得自己大概是被忽悠了。 　　签完两份合作协议离开学校回到自己租的办公场所之后，她就开始后悔了。 　　是啊，人家女主角再怎么牛逼好了，也就是个没有社会阅历和创业经验的小孩啊，她怎么能因为当时这个氛围，当时人家小姑娘这个气场，人家当时这种话术，就给一口答应下来了呢？ 　　但现在她想反悔也没办法了啊！ 　　白纸黑字写进去了呀！ 　　她要按照约定执行的呀！ 　　于是她只能按照协议书上的内容，对已经顺利招收的、还没开班的第一批学生的家长挨个讲了他们培训机构要改的事情—— 　　是的，是这样的，我们机构前几天联系到了市一中的一个团体，她们同样也是本市当年中考的时候各个区的前十名，这个团体总结了一份她们当初学习初中知识时候的习题和学习方法，我们机构觉得很好，和她们开展了合作，打算在班上推广教学。 　　但是呢，因为这是人家学霸的方法，我们研究了下只能适用于在学习上有一定基础的学生，就是在最近的一次考试中拿到的分数达到满分的75%的学生，而您的孩子这次在我们这边报的数学课，但他的成绩只有40%，可能会不太适合我们的教育方式。 　　今后我们培训机构就只招收到达75%的学生了，但因为您的孩子在此之前已经报名了，那接下来就你们家长自己决定，是让他继续留在我们这边上课，还是换个培训机构退课（反正也还没开始上课）都可以！ 　　洪老师在和家长说的时候，真的是表面上故作镇定，实际上内心慌的一批——这可是她们培训机构唯一的收入来源啊！如果人家真的都退课了，那她就没办法在规定时间内凑齐一个班的人数开班，那她在这段时间来全部的努力就白费了！ 　　然后她就要洗洗脑子回家相亲去了！ 　　和那些肥头大耳的老家伙去相亲！ 　　（为了表现出洪老师对这一段的恐惧，剧组特地找了个差不多形象的男孩子带给演员看了一眼找找代入感，演员果然把这段戏非常速度的给过了） 　　而就在这种惊慌中，家长们却给出了完全不同的反馈。 　　他们都以一种“卧槽劳资赚大了”的语气在和她交谈，除了极个别的家长决定给孩子退课，其他家长都表示就让自家崽子留在这个班上！ 　　就这个班！ 　　这个班好啊！ 　　这操作他们可太熟了，不就相当于重点班和普通班嘛？ 　　人家那些个谁都收的培训班都是普通班，现在这个闪亮教育，是培训机构里面的重点班啊！ 　　哪个家长会甘愿让孩子有机会进重点班的时候主动提出去普通班？ 　　别说是退课了，当天从培训机构出来，他们就立刻打电话给相熟的家里也有这个年龄段孩子的亲戚朋友了： 　　“我跟你说！我们小区对面开了个贼拉牛逼的培训班！人家招学生有门槛的！要看考试成绩的！我问了！你家孩子刚好符合要求！快点过来报名啊我就在门口给你排队！晚了人家没位子了！” 　　“我骗你干啥啦！刚才人家还让我家孩子退学呢！卧槽你快点！我看到刚才跟我进去的一个家长也在打电话！你再不来名额要被别的家长抢走了！” 　　在办公室里每一句话都听见了的洪老师：“……” 　　哪怕是那些确实很有自知之明给孩子办理退课手续的家长，也依旧不放弃和洪老师给自家孩子争取一个未来的名额——那说不定下个学期我家孩子水平上来了就够这个资格上这个班了呢？！ 　　在洪老师的视角，也就是这一集的主视角里，事情就是这么神奇的发生了—— 　　以为会有大量退课的班级不仅几乎全员留下，隔壁还新增了两个班。 　　……不是没有人来报名了，只是他们这个培训机构一共也就只有五名老师，真的最多就只能教三个班的孩子！ 　　等到老师们真的开始上课了，就发现上课比起他们之前在别的机构那轻松太多—— 　　虽然上课的内容变难了、速度变快了，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一遍一遍重复一个知识点、做一个类型的题目在一节课上了，但同样的，你也不用担心上课的时候下面的学生不听课了！ 　　经过筛选后的学生本身大部分就还是耐得住性子学习的，或者特别用功的，又或者有天赋但不努力的，这群人聚在一起，就算没有老师带，也会自己形成一股学习的气场，相互带动着自学。 　　更不要说现在还有老师指明方向了。 　　这种学习是最快的，身处这样环境中的学生，不论报班之前是什么想法，进来了就会主动的被动的自发的进行学习，于是就算是整个班上每次表现最差的同学，在学校下一次的月考中成绩也出现了明显的进步。 　　洪老师着急忙慌招收新的老师，闪亮教育一个月后匆匆扩班。 　　一个学期后，当期末考试成绩刚刚新鲜出炉，那些之前勉为其难才把孩子送来培训机构的亲戚朋友们直接把洪老师电话打爆，纷纷向她汇报自家孩子这个学期考试的成绩，顺便询问： 　　“老师咱这个暑期班的课程是怎么上？每周上几次？上午上课还是下午上课？我孩子数学是上去了但是语文不太行，你们语文有班嘛？你们那本练习题能多卖几本吗？我给我隔壁市亲戚家的孩子也送一套去……” 　　与此同时，女主角的家门口，送奶工在边上安了一个送奶箱。 　　据说人体内的钙流失在二十五岁之后就开始了，到了老年，这种钙流失就变得愈发严重，比如女主角的奶奶就经常晚上睡觉的时候脚抽筋。 　　而她，终于靠自己的本事，可以给奶奶补钙了。 　　又一年之后，此时，已经在读高二下学期的女主已经全部完成了高中课程，市一中进入到备战高考的长达一年时间的复习阶段。作为复习期间的趣味项目，女主角和她的社团朋友们开始从高一的内容进行梳理，打算按照中考的辅导资料方式，继续编写高考的辅导资料。 　　等到高考成绩出炉，以女主角为首的社团全体成员纷纷上了名牌大学，女主角本人更是以省高考状元的身份被清北两所学校争抢，闪亮教育新开启的高中辅导班立刻成为当年家长群的热门。 　　蓝导在这里给配了一段一群家长蜂拥到闪亮教育大门口，而门里面的洪老师正在喜滋滋打电话祝贺她的合作伙伴的片段。 　　而女主角本人，则带着奶奶去上大学，顺便也把闪亮教育的分部开出去了。 　　等到女主角上大二、教育部事件爆发的时候，闪亮教育已经是一个全省知名的教辅机构品牌了！ 　　“但是现在，我们遇到了史无前例的危机！” 　　大学的生活显然要自由很多，前十集的镜头里，女主和洪老师的见面对话大部分都发生在晚上，晚自习的时候，到了大学阶段，就在校园里，在操场上，在公园里，在咖啡吧里，在一切画面好看又鲜艳的地方。 　　教育部发布的通知是对行业进行规范整治，包括对培训机构提出一些新的要求，比如所有老师必须要有教师资格证啊，教学内容必须在那些范围内啊，宣传上面不得出现什么字词啊，你所经营的场馆必须要具备哪些证件之类的，特别是那些辅导小学到高中这一阶段学生的。 　　他们会派人来检查，如果不符合要求，那就要停业整改。 　　市面上绝大多数的机构都在第一轮检查中被发现了问题，闪亮教育虽然被发现的问题少，但也在停业整改的名单里。 　　于是洪老师就来找女主角这个出点子和教辅习题的合伙人，问她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白编剧在这里引用了赞助商这边提出的“品牌效应”的内容，让女主角旁征博引，最终做出决定—— 　　“我们可以趁机把之前的实体教育做成网络教育，然后专门开辟一个网店，专门卖习题集啊！” 　　闪亮教育说到底，你要真的是师资力量有多雄厚，那是真没有，他们之所以能够让学生分数提高，靠的就是两个秘诀，一个是学生集中在一起形成的学习氛围好，另一个就是女主角提供的教辅习题集真的管用。 　　当一个学生，有一个良好的学习氛围和学习习惯，同是手头上又有做了之后真的能学到知识的题库，他成绩不提高才有鬼！ 　　而这一切和闪亮教育的教学水平，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如果当初没有女主角那个主意，洪老师是真的有可能不到三个月就被家里带回去相亲的。 　　所以在分析完整个环节之后，女主角觉得时机正好：“事实上如果我们这个培训机构实体班再开下去，我可能也要考虑提升教师质量这件事……但现在，我们不需要考虑这些了，我们干脆换个赛道！趁这个机会说因为这次的事情，我们痛定思痛，决定以后放弃中学的班级课程，改成卖教辅习题！” 　　“与此同时，我们可以开设网课——我到了上大学才发现，原来有这么多人想要考证，原来对于一些专业和学校不是很突出的学生党来讲，考证也是一个找工作或者未来加工资的出路……” 　　“既然如此，我们可以改成上这种考证方面的网课！我那群社团的友友们都还在，她们刚好在各自的专业领域也有这种证书的考试！我们的团队可以随时组建，继续编写！” 　　这一段内容，当初在定稿的时候，有一点工作经验的蓝导和黄制片都觉得有点太草率了——这种突然间自断一臂的创业手段真的靠谱吗？怎么看怎么难以落实啊！ 　　但赞助商闪亮教育很喜欢。 　　他们觉得这是白编剧为了他们闪亮教育专门定制的后半段内容—— 　　“好啊！这钱花得值啊！你们的编剧居然还体谅了我们教育机构确实没有中学生辅导课程、全部都是网上教授考证领域课程的营业范围，特地在这块把教学内容给修改了！”赞助商感动得泪眼汪汪。 　　他们本来已经做好了要为了配合《镜中人》的拍摄，搞一条线做做看中学生的网课培训了，结果人家编剧早就替他们铺好了路！这样真的追看这部电视剧的观众，就不会对他们这个教育机构没有中学生培训班的事情感到奇怪了！ 　　因为人家电视剧里到了后半程，这个教育机构就是把中学生这块经营范围给删除了！换赛道了！ 　　而作为这种特别感动的回馈，赞助商·闪亮教育也和剧组宣布了一件事—— 　　《镜中人》中女主角前期的创业确实给了他们启发，他们也真的联系了近三年的某省各市高考状元、中考状元，发现确实有好多学霸，人家是真的会针对难题做梳理归纳还写笔记和归题的！就和女主角在《镜中人》跟社团那帮朋友们做的事情一样！ 　　那为什么不干脆联系一下，把这些题目和笔记给买下来，整合到一起，出一本《镜中人》女主同款数学习题集呢？ 　　“到时候我们代言人就请星星小姐！” 　　“然后做得和剧里面这本册子长得一样！” 　　“等你们这部剧上架了，我们这本同款数学习题集就作为电视剧的周边，一起上架到你们的周边商城！卖它个风风火火！” 　　众人惊呼好家伙！ 　　人家的周边都是玩具娃娃奶茶杯，我们家的周边不是试卷就是练习题，到时候人家打开狗屁倒灶APP，看到下面有个周边商城，还期待里面可以买到个泡泡马特呢，结果一打开扑面而来的题目的味道！ 　　就问你这个场景怕不怕！ 　　不过剧组本身对此还是乐见其成的——还好他们脱离高中生活很多年了！偶也！ 　　当然，作为《镜中人》的周边产品，这本习题集依旧是培训机构和双黄丸公司共享的。 　　于是身为赞助人的闪亮教育很开心——《镜中人》这电视剧他们也算是从投资开始就一直在盯了，这剧不管古代位面那部分，反正光是现代的，他们觉得已经很出色了，完全超出了他们一开始投资的预期。 　　《镜中人》制作组也很开心——闪亮教育本身就不是一家没什么名气的培训机构，如果真的没什么本事，也不会被贝总给选中请来教艺人们上课，这家机构之前也有出过一些习题集，销量本身就很稳定，如果按照他们之前出的这些习题集的销量平均去推算他们能得到的分成，这一下子别说重拍现代部分的钱被赞助了，连男主那边古代部分的戏，也不用担心要花很多钱了！ 　　四舍五入！ 　　相当于这部剧的重拍费用已经全都被包掉了！ 　　苟董就是苟董，不愧是他们业界传言的最有狗屎运的投资人！随便请个业内毒瘤一般的审核公司，最后都能审出一个赚钱的作品。 　　剧还没拍完就已经失去了亏本这个选项，还有谁比他更欧的！ 　　双方你一句我一句，机构的负责人就被剧组请到双黄丸的食堂高高兴兴吃了顿大餐。 　　此时此刻，唯二不开心的大概就是苟大头本人和他的小伙伴秦贝了。 　　他俩正在低头看《考试吧》系列第一个节目《考公吧》结束之后，综艺部交上来的对整部综艺的总结报告和对这个系列剩下三个节目的预期分析。 　　节目的策划人秦贝此刻神色非常凝重。 　　而她的边上，苟大头正在安慰她： 　　“没事！” 　　“你放心！” 　　“我们还有《镜中人》！” 　　“这玩意儿被我拍了两遍！就算播出的时候收益很高也没有！我们前期亏得多啊！这玩意儿铁定亏！” 　　作者有话说： 　　女主角那个筛选学生的教学机构，嗯，我这边真的见到过，当时我同事为了让自己女儿能进去也花了不少力气。 第134章 亏钱的第一百三十四天 　　◎我播出了！◎ 　　秦贝和苟大头最近一直没有时间去关注《镜中人》的重拍工作进度。 　　不是他们不想去关注, 是他们着实没有空去关注—— 　　就因为《考公吧，大哥大姐》这档节目播完了。 　　播完了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档节目在播完之后造成的这种业内的影响力过于恐怖。 　　之前也说过, 《考公吧》其实是一档在观众层面上平平无奇、认为高开低走, 但实际上在娱乐圈业内人士看来颠覆了传统节目经营理念的综艺节目。 　　它的订阅点播数一直保持在一个特别低的增长水平, 完全比不过同期的《跑吧跑吧弗兰迪》和《你倒是给我笑啊》两档走沙雕搞笑路线的节目，观众对这档节目的印象就跟当初对《我的足球梦》的印象是一样的： 　　节目挺良心，制作团队很有诚意。 　　至于是否要追看嘛…… 　　那还是先看另外两档节目之后再说。 　　但在业内，《考公吧》在播到第五期的时候, 就已经开始被广大业内人士翻来覆去的研究、逐帧逐帧的分析，就为了琢磨一件事： 　　这节目怎么就这么赚钱呢？ 　　顺带连那些有意向要投资娱乐节目的潜在冠名商们也在找人分析这档节目： 　　很多综艺节目，冠名赞助费贵得要死, 投资变现能力十分之差, 怎么这档《考公吧》节目就这么好呢？赞助费不高不说，才播了几期, 这个钱就赚回来了？怎么才能投资到这样一档节目呢？ 　　特别是在《考公吧》这档节目最后一期播出之后, 随着洪星星和小姐妹陈云仙两人巨大的分差和充满着戏剧性的进面结果, 这一小段视频在某乎上受到了热议, 导致的结果是, 虽然节目本身的观看人数依旧半死不活，没见到有特别大的起伏…… 　　但这个周边学习资料套餐卖得是真的风生水起！ 　　比起“听说了吗？最近那档把明星拖过去参加公务员考试的节目大结局有两个人考中了”这种消息, 显然更多人更想听的话题是“你知道吗？市面上出来了一套学习资料, 有小明星靠着学这个，现在考上公务员啦！” 　　前者这个话题最多就让你和朋友对这档节目聊个五分钟的天，但后面这个话题, 我就不信你五分钟内能坚持住不下单！ 　　这年头的打工人, 谁没个考公务员上岸的梦？！ 　　就算现在没有好了, 听说连智商洼地的娱乐圈明星们都靠这套资料笔试成绩上涨超过三十分，甚至有个只是专科学历的三十多岁的十八线女演员（其实是秀星）考了一百五十多分！这你还能不心动？ 　　你总不至于比这群人的智商还低吧？ 　　你比他们智商高，反推一下，买了这套学习资料看个三个月，不得考个一百六？ 　　虽然人家这个周边商城的产品除了实物图片还是实物图片，但架不住看过或者没看过但听说过这个节目最后结局的网友们自己脑补呀！ 　　这么一脑补，本身进项收入已经进入稳定期的《考公吧》及它的周边，就这样突然间在那一个月暴涨，打得当时还在监督《考研吧》节目录制让他们多花点钱的秦贝措手不及—— 　　这钱怎么还越花越多了呢？！ 　　这叫什么？ 　　这叫人民日益增长的对考试方面的需求得到了生产端的满足嘛？这叫一群人吃饱了没事干非要去考试！ 　　简称自找苦吃！ 　　没有考公需求的秦贝简直看不懂这个市场经济为什么好端端的就把钱哗啦啦的全流到她的口袋里了！ 　　更灾难的是，随着《考公吧》播完后这一个月的教辅销量好到爆，双黄丸平时没什么外人会进入的行政部，最近也是频繁来人—— 　　他们都是各行各业各类产品的生产商和品牌公司代表！ 　　人家来就一个目的： 　　他们要冠名！ 　　他们要赞助！ 　　对，说的没错，《考公吧》这节目是结束了，但是不是说这是个系列节目嘛？ 　　系列节目的第一个都那么赚钱，后面几个怎么可能亏呢？ 　　比起我联系其他娱乐圈的制作团队去按照《考公吧》仿造一档节目变现，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也不知道要投多少钱，那还不如直接去赞助你这档节目的姊妹篇呢！ 　　这节目姊妹篇有三个呢！ 　　三个！ 　　我就算赶不上已经在直播的《考研吧》，我总能赶上最后面那个《考证吧》吧？ 　　现在摆在我面前唯一的问题就是—— 　　娱乐圈投资界的小伙伴们全都知道，双黄丸公司，是没有招商部的。 　　这意味着你想正常走招商那个渠道，和他们负责招商的人员面对面沟通，那是做不到的。 　　人家公司上下这么多员工就没有一个是干这个的！ 　　不然隔壁电视剧《镜中人》为什么要招商，不去找公司的招商团队，跑去问隔壁的综艺部？ 　　你以为人家愿意啊？ 　　这不是黄制片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情除了问综艺部之外还能问谁么！ 　　早在《考公吧》节目播到第五期的时候，各个潜在冠名赞助商们就已经在发动自己的人脉在娱乐圈寻找能够与双黄丸公司搭上话的团队帮忙牵线搭桥了—— 　　找是找到了，可是不论是问综艺部，影视部，甚至是行政部，没一个部门的人能答应他们可以接受他们的投资的！ 　　这群人异口同声地说，这件事不在他们的工作范围之内（双黄丸公司内部员工手册写得很清楚，不要做不在你工作范围内的事情，不然苟董要找你谈话的）！ 　　等到《考公吧》播出，那几个培训机构赚得盆满钵满，他们眼瞅着《考研吧》这档节目也开始录了，终于是等不下去了，于是不约而同的，在《考公吧》节目播出一个月后，也就是《镜中人》这边紧锣密鼓内部招商并拍摄高中到大学女主角事业线片段的时候，主动上门拜访了业内已经传得神乎其神的双黄丸公司总裁，秦贝，贝总。 　　代表们没别的意思，单纯就是想问问，这位一手打造了《考试吧》系列节目赚钱神器的总裁，是否有兴趣把他们家这个品牌纳入到《考试吧》系列？ 　　“……道理我都懂，但是你不是个开全国连锁的火锅店嘛？！这个火锅和我们《考试吧》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啊！”被堵在办公室里一步都不能出、只能被迫逐个一对一接待来访公司代表的秦贝面对火锅店老板整个人非常崩溃。 　　但对面火锅店的老板显然很淡定，他表示，小贝你这么说那就是社会阅历还不够了，这种事情可以变通的嘛！ 　　“《考研吧》那肯定是没办法了，但是《考证吧》这个节目就明显很合适了！考证考证，你们公司也没（四声）说要考什么证吧？” 　　秦贝想说我其实早就给我的艺人们规划好了让他们考某些证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人家老板继续道： 　　“那我觉得厨师证就很合适嘛！” 　　秦贝：“……”从未设想过的艺人未来的就业道路出现了。 　　火锅店老板并没有什么感觉的侃侃而谈：“我看之前就有个节目，一个汽车品牌赞助的，掏钱给艺人们学驾照，我们完全可以按照这个来嘛！这样，《考证吧》这节目我包了，我们掏钱！给艺人们安排学习考厨师证！” 　　秦贝：“……”那我干嘛不给艺人们安排考驾驶拖拉机证？好歹这个品类离驾照还近点儿！ 　　“……所以我们厂认为，完全可以让《考证吧》这档节目变成一档学习如何考拖拉机驾驶证的节目！拖拉机我们厂可以赞助的呀！连老师都可以用我们厂的工人！不要小看我们厂，我们厂那是在当年搞农村合作社的时候就在了！一直给国家各个村小组提供最适合我们华国农田的拖拉机！我们什么都很好！就是没什么名气，所以……嘿嘿嘿……” 　　……所以特么的拖拉机厂还真的有来问可不可以冠名赞助《考证吧》这档节目！ 　　搞笑吗？！ 　　“……不是，拖拉机这个品类，应该不需要面向广大消费者吧？这年头应该没有什么正经的上班族会看一个节目觉得不错就去入手个拖拉机吧？！”你以为这是什么每个人的生活必需品吗？！ 　　别的不说，你就设想一件事： 　　众所周知，狗屁倒灶APP里除了上架《考试吧》系列节目之外，周边商城还会允许合作商家入驻上架节目的周边产品。 　　那么，等《考证吧》这档节目播出的时候，狗屁倒灶周边商城到时候同步上架的周边商品是—— 　　拖拉机， 　　吗？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就很心动？ 　　但秦贝还是十动然拒了。 　　因为人家说得很清楚，是来给钱的——呸！双黄丸公司不吃嗟来之食！赞助是不会接的！这种白白给钱的都是我们双黄丸公司的敌人！ 　　接下来的三天，各行各业就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蜂拥而至！ 　　什么卖猪饲料的，卖卤味的，卖钢琴的； 　　什么教魔术的，教体操的，教特技表演的…… 　　这群人从全国各地飞过来，在前台小姐姐的引导下，每个人拿了号码牌，等待着见几近崩溃的贝总。 　　秦贝原来还安慰自己，这事情总是有尽头的，我见个七八个应该就结束了——正常的综艺节目招商大会，正经的投资冠名赞助商最后也就只有那么七八个啊！ 　　结果前台小姐姐说爱的号码牌已经发到第五十六号了—— 　　前十几个都是现场排号的，后面都是听说“卧槽居然还可以直接见到公司总裁谈《考证吧》，那万一我们公司能被选中呢，哪个行业还没几本证可以考啊我们也可以！”于是打电话来凑热闹排号的！ 　　哪怕秦贝说得很清楚了，《考证吧》这档节目的内容已经定了，绝对不可能接受其他赞助的，但来访的企业代表还是络绎不绝—— 　　没事啊贝总！ 　　咱这几部综艺不合作，可以考虑其他的合作嘛！ 　　都说您在娱乐圈业内点石成金，只要是您立项的作品就没有不赚钱的，您看看我们家的产品！考虑考虑下次搞项目拉上我们当赞助商呗！我们不挑食！什么都可以！ 　　吓得贝总赶紧电话摇人，把苟大头给摇过来，再开一个窗口，同步一起见人了！ 　　然后广大公司代表们更激动了—— 　　如果说人家秦贝、贝总赚钱还讲究一个基本法，靠的是这些年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积累的实力的话，那荀董投资搞项目是一点基本法都没有，全靠运气！ 　　实力重要，但如果实力看不上他们，他们也不介意碰碰运气的啊！ 　　就在苟大头抵达战场三个小时后，前台小姐姐报告，说号码牌已经发到一百八十七号了。 　　贝总：“……” 　　苟董：“……” 　　这种想要求合作的公司代表是最执着也最难对付的，有时候你明明觉得和他也就一句话可以说，人家非要在办公室里好好给你介绍产品，拉拉家常，主打一个我就算这回没能成冠名商，下回我也得上。 　　一个代表就可以耗秦贝和苟大头一个上午。 　　以至于中途楼上影视部黄制片敲门来和苟董说他们的《镜中人》（重制版）已经拍摄结束了，全都是按照审核公司的意见拍的，可以安排第二轮审核了的时候，苟大头根本没时间应付—— 　　找审核公司是绝对不会找的，毕竟他那份建议书是伪造的，万一人家审核公司二审发现这剧根本就没跟着他们当初的建议改，到时候他中间造假的事情不就要被戳穿了吗？！ 　　所以他本来是想第二轮审核自己上的，拉着小伙伴秦贝一起，好好看看这部剧，希望这部剧在自己的画龙点睛之下能够足够的烂。 　　但现在事情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着实是没时间看。 　　他想了想，反正这部剧最后按照他那个修改意见重新反向拍了一遍，拍成这样能好看才有鬼了，于是干脆，不审核了，让他们直接去走官方流程！广电审核通过就上架吧！ 　　等到秦贝和苟大头把所有号码牌都给叫完的时候，《镜中人》已经在狗屁倒灶APP上架播出了。 　　作者有话说： 　　男主角那条线的故事线等播出之后一起看。 　　对了，大纲君友情提醒大家：请记住这个拖拉机。 第135章 亏钱的第一百三十五天 　　◎我上热搜了！◎ 　　《镜中人》的上架播放延续双黄丸公司的传统——零宣传, 零预告，招呼都没打一声直接就上架了。 　　搞得第一次和双黄丸公司合作的几个演员们猝不及防： 　　不是，按照惯例你们不是应该提前几个星期和我们这边对接下宣传工作, 上上综艺啊, 安排下采访啊啥的, 让观众们知道有一部电视剧就要播嘛？ 　　就算这些都没有好了，通知一下我们，让我们配合着在围脖上广而告之一下会怎么样嘛！ 　　结果搞得现在，《镜中人》在狗屁倒灶APP上架都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他们这些演员才知道特么的他们拍的这部网剧播了！ 　　他们还不是通过官方渠道得知的这个消息——这还是来自他们围脖粉丝们后台私信的友情提醒！ 　　就问你们这个公司在这件事情上做得坑不坑！ 　　“这不是单纯你们公司搞零宣传的事情！你们这样搞，我们演员的粉丝会以为这是剧组在排斥演员，搞宣传都不带他的！他们会来问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是剧组不对还是演员不对！” 　　经纪人一边着急忙慌地补发宣传通稿, 一边电话里疯狂向剧组地负责人黄制片输出，搞得黄制片连连道歉。 　　其实他也挺无辜的。 　　因为众所周知, 双黄丸公司吧……没有宣传部！ 　　之前大部分的宣传工作那都是杂志部看着顺带手搞个周边报纸搞个杂志特刊什么的给解决的, 唯一一次搞大宣传, 那还是《我的足球梦》这部电影, 但宣传这件事情还不是他们公司在搞, 是委托了别的公司在搞！ 　　所以剧组这边确实是没有宣传计划，更不会为了宣传去联系已经离开剧组有三个月的演员, 让他们发围脖, 更何况…… 　　“我们的合同里面也没写要演员配合剧组宣传啊。”因为剧组就没打算宣传啊！ 　　经纪人：“……”是吗？没有吗？我签合同的时候就顾着看待遇和拍摄限制条件了，宣传这块不都是格式条款嘛？你们双黄丸公司这么牛逼的，拍个剧都不做前期宣传的嘛？你不宣传怎么可能会有观众来看呢？ 　　我们正经的电视剧那都是要提前一个月宣传的！ 　　“现在都已经是信息化的时代了, 你们这样搞, 这个剧播出了真的会有观众来看吗？” 　　关于这件事情, 其实黄制片当初在加入公司、发现公司居然搞影视项目没有宣传任务的时候，也曾经私底下和自己组合里的白编剧跟蓝导讨论过，最后三人得出的一个结论就是—— 　　“因为正常人看一部剧，和前期这部剧有没有宣传就没有关系啊！” 　　一句话差点把经纪人噎死。 　　但仔细想想，好像确实也是这样？ 　　自我代入一下，事实上除了一些流量的粉丝会特别在意自家偶像主演的电视剧的收视率，为他算着时间的冲销量冲收视冲点击率，一部正常的电视剧，观众会选择看它的时候大部分都是这部剧已经播出的时候。 　　任凭你没播的时候这部剧宣传有多大，演员在综艺节目里有多卖力的宣传好了，只要你这部剧没播，观众就算看综艺的时候对着片段笑得牙花都露出来了，只要换台不到十分钟—— 　　谁特么还记得之前那个综艺节目里一个嘉宾的一部剧在一个月之后要在某频道播出？！ 　　就光记得这演员很搞笑了！ 　　所以在电视剧播出之前你搞宣传是没用的，性价比特别低，以前可能有用，但在现在这种快节奏的时代里，这种宣传实际上的效率已经很低了。 　　所以如果真的要讲性价比，那肯定是等剧上架之后再搞宣传的。 　　经纪人都给无语住了：“那你们搞了吗？”如果要搞你们倒是也通知下我们的演员啊！ 　　黄制片说：“搞了呀，我们杂志部特地做了宣传海报挂在狗屁倒灶APP上面呀！你点开界面就能看到！就在首页！” 　　经纪人：“……”就一个宣传海报也敢好意思说自己搞宣传了？！你倒是睁开眼看看同期的其他剧都是怎么搞宣传的啊啊啊啊！ 　　黄制片再度解释说：“咳，怎么说呢……就我们公司和别的公司也不太一样……起码在用户粘性这件事情上，就不太一样，所以这也是我们敢不搞宣传的底气——就算不宣传，我们也不担心这部剧在APP上架会没人看。” 　　狗屁倒灶这个APP的用户粘性，从一个APP的角度来讲，那真的是做得非常优秀了。 　　得益于前期苟董和贝总对其前身，也就是狗屁倒灶杂志的无条件的资源供应，《狗屁倒灶》这本杂志如今的电子版已经是不少关注娱乐圈、但同时又不是谁的粉丝的广大网友的电子榨菜之一了。 　　只要每个月六块钱的会员费，你的狗屁倒灶账号里就会定期送一本《狗屁倒灶》电子杂志，里面总结整理了这一个月国内外电影、影视剧、综艺的相关资讯（虽然官方说这是不完全统计），还有小编非常主观的第一手观看反馈。 　　狗友们都非常喜欢杂志里的这一块内容，因为立项的时候贝总承诺的这本杂志“不客观不公平不公正”的榜单原则，杂志小编们在对这个栏目里自己看过的节目和影视作品，那给出的评价都非常犀利。 　　喜欢就是喜欢，好看就是好看，看完了感觉就是在骗钱那就是在骗钱。 　　有这个东西之后某些人直接把某些看新闻资讯的APP给卸载了—— 　　我当初下载这几个APP的目的就是为了看这些电视剧电影综艺的评价，关注最新娱乐资讯，现在狗屁倒灶就可以帮我做到了，我还留着你干啥？ 　　看某些人买的推广吗？ 　　甚至不少狗友还有自己喜欢的小编，觉得她的口味和自己特别像，在狗屁倒灶APP的杂志板块，还关注了小编本人，经常看她对所有列在影视排行榜上的作品评分和评价，然后按照她的评价去看节目看影视剧—— 　　踩雷的可能性果然降低了！ 　　光这样一本杂志，就直接养成了狗屁倒灶APP的网友们每个月必须登录一次APP查看邮件的习惯。 　　而只要你看了杂志，你就会忍不住去杂志论坛逛一逛的——因为电子杂志里面确实有不少文章的来源就是论坛！你如果看了杂志里的文章有想法，完全可以去论坛和人家作者对线—— 　　你居然敢在杂志里说《我的足球梦》拍得不好？！ 　　辣鸡作者，你给我出来！让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是的，因为APP的诞生，原本挺和谐的论坛在最近几个月频频出现论战HOT帖，搞得杂志部的同事们情绪很紧张，但莫名其妙的，也因为这种论战，让原本一波从来不会点进论坛的狗友们开始频繁逛论坛，养成了看论坛的用户习惯。 　　更不要说随着《考公吧》节目的播出、狗屁倒灶APP特殊的收费制度，大量培训机构把他们的网课录屏和直播都挪到了这个APP上—— 　　以前他们把成本摊在直播课里，现在把成本摊在教辅书上，根本不亏不说，还省了维护公众号和APP的钱！芜湖！ 　　他们的到来也带来了不少考生跟着下载和使用这款APP，并逐渐成为它的忠实用户。 　　上月，杂志部提交了最新的有关用户粘性的数据。 　　据统计，目前狗屁倒灶APP的下载次数已经突破了二十亿大关，注册账号数已突破十二亿，而根据活跃用户数据显示，这十二亿账号，有九亿多都是活跃用户，保持着每七天就有一次登录使用的记录。 　　在这些数据和前提条件下，你就完全能理解，为什么《镜中人》能在狗屁倒灶APP只放出一张宣传图的情况下，当天上架不到俩小时，就有粉丝跑去给主演们报讯，问他们为啥剧都播出了你们居然围脖上没宣传！ 　　等到晚上，忙了一天的经纪人回忆起今天和黄制片的某段离奇的对话，抱着不服气的态度打开狗屁倒灶APP的时候，《镜中人》第一集 的播放次数已经突破了三亿，不注水的那种。 　　然后经纪人再打开围脖，就发现此时此刻，微博热搜榜上，有一个与《镜中人》相关的热搜叫—— 　　#《镜中人》改编自# 　　点开这个相关话题，实时发言中，跳出来的第一条是个网友截的狗屁倒灶APP界面图，图上是《镜中人》在片头曲结束之后，到第一集 正片播出之前，的三秒钟黑屏。 　　上面是一行字。 　　经纪人先看了眼这个网友的评论： 　　#《镜中人》改编自#是我的眼睛瞎了吗？我好像在这里面看到了三个书名号？！ 　　然后经纪人点开了那个黑乎乎的图片，仔细阅读了那行字—— 　　“本故事改编自《财帛动人心》《谋国》《（快穿）我有特殊见鬼技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然后下面的评论999+了。 　　其中点赞最多的那条评论是：“改编自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改编自什么？” 　　作者有话说： 　　明天开始播剧！ 第136章 亏钱的第一百三十六天 　　◎我有技巧地播了！◎ 　　连围脖都被这句话给震动了, 更不要说双黄丸公司的大本营·狗屁倒灶APP了。 　　随着《镜中人》以每天一集的速度上架开播，这部网剧上架不到半小时，论坛里已经开了超过三个关于这部剧的讨论贴, 全部都是在吐槽那句改编自三本网络小说。 第一集前十分钟, 弹幕数量最多的也是开头那句被截图到围脖上的话。 　　当年苟大头震撼了整个剧组的要求, 如今也震撼到了所有看到这句话的观众—— 　　“对整个娱乐圈稍微有点了解的人先出来说个话，其实吧，从影视发展史来看，以前的作品里也不是没有把几本小说合在一起拍一部电视剧的先例的。 　　比如现在大家都很喜欢考古的《上错花轿嫁对郎》, 当初编剧就是融合了两本小说的内容结合写出来的一个故事的剧本，电影《流浪地球》系列表面上仿佛是根据一本书改编的，但实际上编剧, 也就是作者本人, 他也是结合了很多本书的内容设定融合出来的故事，所以这件事情放在娱乐圈吧, 还是很正常的。 　　这种情况的出现有时候是因为一本小说的故事内容比较单薄, 就这一个小故事不够精彩, 拍不了几分钟, 所以干脆就多放几本书进去, 当然，我说的有时候, 肯定是不包括《镜中人》这种时候的…… 　　人家再怎么融好歹也是同一个作者的小说啊摔！ 　　你们《镜中人》这是什么鬼？！ 　　三个来自不同作者写出来的小说, 这特么世界观都会有冲突的吧有冲突？！” 　　“……我特地上网去搜了一下这三本书，家人们，跟你们讲, 老震撼了！里面一本是来自某江的大女主文, 一本是来自某点的大男主文, 一本还是来自某江，但是是某江的言情小说！就是这三本书！要放到一部剧里面拍成一个故事！看得我瞳孔地震！” 　　“楼上这个功课明显就是做了一半，这算什么最瞳孔地震的画面，最瞳孔地震的难道不应该是这三本小说所发生的故事，一本发生在现代，一本发生在古代，一本发生在未来嘛？！我简直都不敢想象编剧这故事要怎么编！”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应该是个巨烂的故事……人家都说贪多嚼不烂，这剧又要现代又要古代又要快穿的，元素那么多能拍好嘛？” 　　“老实说我也这么认为……可是我还是想看看这剧究竟能拍得有多烂？” 　　“我也……” 　　“说实话，我也……” 　　“反正也就更新了一集，掐头掐尾也就五十分钟，到底这部剧好不好看，看个一集应该也就知道了？” 　　于是乎，不论是看了围脖的，还是在逛论坛的，看到这些帖子和议论分析之后，都抱着一颗“我就是单纯看看这三本小说合体拍摄出来的破烂玩意儿能有多破”的纯粹的心，点开了狗屁倒灶APP新上架的这部《镜中人》。 　　…… 　　…… 　　“哈喽铁铁们！我是你们的好久没见的老朋友【东北绝绝子】！是的，你没看错！这里是狗屁倒灶APP！这里是狗屁倒灶【东北绝绝子】的直播间！欢迎大家来到——我的频道！” 　　“在直播和大家一起看《镜中人》之前，和大家简单的解释一下为什么绝绝子我会出现在狗屁倒灶这个APP上——嗯，简单来讲，就是为了多赚一点钱哈哈哈。” 　　“在狗屁倒灶APP这边直播，只要有观众点进来，我就可以按照点击率收到提成的哈哈哈，比B站那边强！再加上《镜中人》的版权也在狗屁倒灶，所以秉持着在哪里直播不是直播的打工人精神，我就在这里注册了一个账号，直播在这边做，然后直播之后录完的素材我就剪一剪，放B站！” 　　“两头赚钱！” 　　“怎么样！看我机不机智！” 　　“咳咳咳，好了好了，闲话不多说，让我们来看看这部刚刚上架才……（低头看了眼手机）四小时、还热乎着的《镜中人》第一集 。虽然才上架四小时，但是围脖的评论可热闹了，都在吐槽那个改编自三本小说的事情，说这部剧一定很毒，好多人想看不敢看的哈哈哈—— 　　那就让我这个百毒不侵的神农氏，来为大家试试毒！” 　　说着，绝绝子在弹幕满屏的“期待”“保重”“诈尸啦”下，点开了《镜中人》第一集 。 　　狗屁倒灶APP里，《镜中人》是没有设置“跳过开头”这个选项的，这是和某奇艺不一样的地方。据说之所以会出现这点不同，是杂志部的要求。 　　不同于别的公司开发APP都是由开发部门、程序员们在设计在操刀，贝总当初要做这个APP，那是让杂志部牵头搞的设计。 　　开发部门在开发一个软件的时候，考虑的还是用户体验，但杂志部、作为一个搞文学搞艺术搞创作和搞娱乐圈作品研究的部门，当然不会完全站在用户体验这件事情上啦—— 　　“别的影视剧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公司自己制作的影视剧，我说的就是《镜中人》，里面所有的BGM那都是找专业团队量身定制的，包括片头和片尾，也是我们蓝导按照每次剧情的变化剪的——每一集都不一样的！怎么可以让他们跳过？不能跳！” 　　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网友能看到那句“本故事改编自……”话的原因。 　　镜头拉回来！ 　　让我们开始看《镜中人》这部剧。 　　《镜中人》的一开场，就是那个黑屏和那句“本故事改编自……”的话，看得【东北绝绝子】和弹幕上其他的狗友们都非常乐呵，在那里疯狂吐槽。 　　“笑死，还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这玩意儿能雷同我真的直播吃屎！讲真，我研究一个中午了，我真心觉得如果我是一个编剧，要我拿三部小说把它融成一部剧，我还不如自己原创一部剧呢！” 　　“话说这个编剧好像是白露霜对吧？写《相亲1》和《相亲2》的那个编剧？有时间写这种奇形怪状的剧本倒是给我把《相亲3》的剧本给撸出来啊！” 　　绝绝子代表广大人民说了没两句，毫无预兆的，屏幕直接从黑色换到了白天。搞得绝绝子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评价道： 　　“奥，这好像是这两年某些导演非常喜欢的拍摄方式，把一些后期连接故事的剧情放在一集的开头来讲，让我们来看看这次导演想放在开头讲的这个故事是……哦，那个古代大男主故事！” 　　画面随着绝绝子的介绍一下子变得古朴起来，屏幕上出现的是一个正在摇头晃脑朗读《大学》的书生，绝绝子和弹幕里的观众们说，这一定是男主。 　　不是因为这是全场最帅的男人，而是因为——这演员她认识！实力派！这人就是经常在正剧里演男主角的，这些年就没接过除了男主角之外的角色过！人家的实力和咖位摆在这里，只能是男主。 　　而接下来五分钟的男主角带着启蒙老师给的介绍信赴镇上的私塾念书的剧情，也向观众们证明这确实是个男主角—— 　　拮据的家境（喝茶连个陶瓷杯都没有，只能用竹筒；身上的衣服单调到连个边都没镶，穿得比他那几个一看就是反派的同学差多了）、无缘无故一上来就被嫉妒和针对（莫名其妙的，人家教书先生就一副很不喜欢他的样子，那群同窗也都一副你居然这么年轻就考过了童生劳资嫉妒你的表情）、以及在被为难要考算术的同时那临危不惧的装逼模样！ 　　“点家男主的味道都噗出来了好不好！这一看就是某点家的男主角，人家最喜欢的男主角就是这种！”绝绝子激动地评价。 　　弹幕也跟着附和说对对对，你说得对！这就是点家的男主角！这应该是改编里面那个《谋国》。 　　然后就在众人都等着看点家作者最擅长的打脸剧情的时候，男主角提笔——镜头切换——片头曲！ 　　绝绝子：“……” 　　绝绝子：“哦，对哦，这部剧的片头曲还没看，刚才只是导演留的一个剧情勾子……” 　　然后在片头曲播放的时候，她在那边对前面十分钟的剧情做出了评价：“其实还挺好看的，作为一部大男主爽剧……这片头曲能不能快进过掉？我等着看啪啪打脸的剧情啊！” 　　结果片头好不容易过掉了，正片的开头却不是男主角的戏，镜头又从古代转换到现代了！现在变成女主角在参加考试，还是参加的月考了！ 　　绝绝子：“？？？” 　　绝绝子：“发生了什么？怎么的剧情就好端端从古代到现代了？那我的古代小帅哥呢？他这个打脸的剧情我还没看完啊！这是在逼我往下看是吧？” 　　对，就是在逼观众不要走，继续往下看。 　　导演的剪辑在大部分时候和编剧的剧本那就是会有差别的。 　　有的时候是视角的差别，有的时候则是观念上的差别。 　　比如像《镜中人》，其实就是编剧和导演在一些想法上是有不同的。 　　编剧白露霜在写剧本的时候，因为着实不知道怎么让男女主能够在不同位面产生联系，卡剧本卡了有十几章，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方法能让男女主见面，她更是对这段设定在写剧本的时候大写特写，花了有三千字的篇幅，男女主不知道多少的情景对话去解释为什么他们俩能相见。 　　但接到剧本的蓝导在看完这段之后，虽然在拍摄的时候是照着这段台词原汁原味给拍了，却在最后剧情剪辑的时候，还是给剪掉了。他的理由就是—— 　　不要把观众当傻子。 　　他们聪明着呢！ 　　这年头的观众就不喜欢那些把饭直接喂到他们嘴里的剧，人家就喜欢自己在外打野找东西吃。 　　所以在最后《镜中人》关于男女主究竟是怎么才联通到对方的世界这件事情上，蓝导根本没有过多着墨，他直接按照一个悬疑的手法对这整一集做了剪辑—— 　　先把最爽的男主角位面里的剧情放一半出来，在前期留住观众，让他们为了等后面的打脸剧情愿意乖乖耐心看下去。 　　然后再是正片，把女主角世界的故事放出来（前期女主角这边的故事线没有男主那边那么爽，所以要穿插着放），通过几个小事情让观众看明白女主角的聪明、高傲、贫穷但善良。 　　哪怕是一心只想等后面男主角打脸剧情的绝绝子，在看这段剧情的时候也对女主角充满了好感—— 　　“这才是晋江文常见的大女主！有啥事儿人家都是自己撸袖子解决的，从来都是能够真正帮助别人，而不是像某些电视剧那样，一天到晚就知道好心办坏事然后等着男主来收拾……笑死，我们女的有弱鸡到什么事情没个男人就干不下去嘛！” 　　这句话一出，弹幕瞬间数量就增加了。 　　广大观众在看女主角这一整段现代考试戏的时候，除了表示了对这位女主角的认可，就是在吐槽同类型的校园剧里其他的女主角。 　　毕竟月考嘛，在座的各位谁没考过？ 　　尤其这一段剧情里涉及到的很多细节和他们参加的真实的月考差不多，那就更没有什么剧情可以吐槽了，于是大家把吐槽的重心从这部剧的女主转移到别的校园剧的女主身上，这话题切换得有问题嘛？ 　　丝毫没问题！ 　　然后一切的一切，在女主角在洁白的数学草稿纸上写下“居然是考算术？科举考试没有算术吧？是刁难？”之后，全都变了—— 　　女主角在草稿纸上写下了这句话的时候，绝绝子眼睛都瞪大了。 　　女主角抬眼看向窗玻璃，顺着玻璃，镜头拉近到窗户里女主角的身影里的那双瞳孔，特写，然后再瞳孔缩小—— 　　场景切换到了古代，男主角的瞳孔。 　　“卧槽！这个镜头！这个镜头是在表达什么？”阅片无数的绝绝子突然间就精神了起来。 　　在第一集 开场遭遇着刁难的男主此时已经作答到了算术题，他突然间停了一下，看向了自己带来的那个盛满了茶水的竹筒。 　　“这题目居然比我这边的有意思！”镜头里，男主的瞳孔下，一张白纸上出现了这样一行字。 　　“比吗？”白纸上的第三行，一支笔写下了这样两个字。 　　男主顺势看了一眼自己的笔，然后，飞速答题。 第一集就在这一刻结束了。 　　片尾曲缓慢悠扬的放着。 　　但直播没有结束。 　　阅片无数的东北绝绝子此刻正在头脑风暴，和她一起看剧的观众们也在头脑风暴。 　　“这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两个场景在切换？”第一个问题。 　　“这个切换的镜头，这个镜头语言在表达什么？在暗示观众什么？”这是第二个问题。 　　“所以男女主应该刚才是在对话对吧？你们有看出来吗？他们虽然彼此之间一句台词都没有，但是，我感觉他们刚才应该是在对话！”这是第三个问题。 　　“不行，最后这一段我得再倒回去看一遍。” 　　当天晚上，随着#《镜中人》改编自#这个话题从围脖热搜第三名逐步逐步降到第三十名的同时，另一个因为广大观众看了第一集 之后的新的热门话题又出现了—— 　　#《镜中人》第一集 男女主到底有没有在对话# 　　作者有话说： 第137章 亏钱的第一百三十七天 　　◎我磕CP了！◎ 　　关于网友的问题, 《镜中人》官方并没有回答—— 　　嗯，因为他们至今还没注册官方围脖账号。 　　但这不影响网友们自己在那里乐此不疲的推理，官方的答案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自己是怎么想的, 以及他们是怎么通过导演在剧里面提供的小细节猜到的故事的走向。 　　导演的意图观众当然能get到, 这不就是想要炫一下自己这个好的伏笔，然后让他们来猜猜看嘛？ 　　好久没有看到这么调皮的导演了，既然你敢让我猜，我就猜！ 　　这种互动性和第一集 的悬念让不少本来对这部剧没兴趣的观众也忍不住跑去看, 男主角在女主角问他“比吗”的时候特地点了点自己的毛笔，玩了把谐音梗这个片段也让观众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第一集播放次数二十四小时内直接达到了五亿次，这在狗屁倒灶APP上还是头一回——他们之前从别的公司买来的影视剧还没达到过这个效果。 　　本来吧, 如果导演下一集把这个谜底揭晓, 那这部剧的关注量也就降下来了，奈何, 等到第二天, 《镜中人》的第二集 播出、悬念揭晓的同时, 回忆杀里幼年版的男主和女主出场了！ 　　故事的切入点是男主在教书童读书, 他是个学霸, 但他的书童是个学渣，他自己四书五经、百家经典都背得滚瓜烂熟了, 他的书童才看完儒家最基础的两本书, 在看庄子的道家学说。而庄子的道家文学作品里，有一个词，叫“黄粱一梦”。 　　书童在那边大说特说自己曾经的黄粱一梦, 而男主, 则在剧里第一次进入回忆杀, 在向观众解释自己为什么能够和另一个平行时空的女主角进行这种无言的对话。 　　从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真实世界，两个人单纯以为自己在做梦，到彼此之间发现对面这个世界居然是真实的，于是偷偷摸摸学习对方世界的知识，这整件事的发展让弹幕在那里疯狂直呼“好可爱”！ 　　“不愧是无CP小说的男女主，别人家的男女主上来都是谈情说爱，我们家这对男女主上来先偷学技能！” 　　“原来男主的数学是这么给学来的啊，我上一集还在吐槽这个点家的男主角金手指开太大了呢……如果是因为接受了现代的数学教育的话，瞬间觉得他这两集能把那些算术的题目给答对是很正常的了。” 　　“我擦你们居然还有心情讨论剧情设置得合不合理？只有我一看到小小只的男主和小小只的女主偷偷摸摸低着脑袋学习就姨母笑吗？他们太可爱了！太乖了！” 　　“对！我也想说！尤其是对比长大之后两个人都过的不尽如人意，小时候他们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就看得特别的珍惜，我这一集两小只的片段看了好几遍！” 　　“土拨鼠尖叫！他们俩绝配——这是我第一次看一部电视剧，才第二集 ，我就觉得男女主天生一对！他们必须是一对！” 　　“对！青梅竹马赛高！” 　　“也太默契了吧？！尤其是两个人一开始发现对方的世界是真实世界的时候，都没想到其实彼此之间是可以沟通的，都默认只有自己能看到对方，对方看不到自己，还都第一反应想到的是学习对方世界的知识……这脑回路七拐八拐的还给对上了……简直了！” 　　等到看到两人在第二集 的结尾，年幼的女主角如同中学时代的女主角那样在一张草稿纸上写下了男主角的繁体名字，原本稀稀拉拉的弹幕瞬间都疯了—— 　　“啊啊啊啊——她发现了！她居然这么早就发现了！” 　　“怎么可以那么聪明！居然会那么聪明！女主这个智商绝了呀！怪不得学校要用奖学金请她来！” 　　“我就知道她发现了！你们看第二十五分钟那个剧情！当时男主在和启蒙老师讲话的时候，小女主就若有所思的！她当时就发现了！” 　　“什么！居然这么早之前就有伏笔？！这剧的导演要不要那么过分！每一集都埋伏笔！” 　　“问题是女主发现了吗？问题难道不是女主怎么发现的吗？下一集呢？下一集在哪里！戛然而止是个什么鬼！” 　　“没了？一集又没了？卧槽为什么一天只有一集！我要投诉！” 　　“为什么没了！断在这里是什么意思？我一个R卡会员是不配看第三集 是吗？那我充成SSR能不能看呢？”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于是第二集 ，蓝导给《镜中人》的观众留下的问题就变成了：女主角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发现的男主角其实也看得见她这边的世界的？ 　　之后的整整十集，蓝导都像前两集一样，通过默默的给每一集设置了一个下一集会公布的悬念来吸引观众，而观众也非常吃这一套，双方很有默契的相互配合着，主打一个你给我整个谜题，我给你整个热搜。 　　与此同时，有关《镜中人》这部剧的真实评价也开始出现在各大媒体平台上，通过人传人，咳，不是，是自来水的力量，这部剧的口碑和好评逐步积累，吸引了更多观众的观看。 　　前十集的剧情如同之前拍摄时介绍的那样，其实就是男女主“起于微末”的身世介绍—— 　　无CP事业文的特点嘛，就是前期主角必须得低到尘埃里，不这样不能体现出他/她未来成功的辉煌。 　　为了避免这种并不算很爽的剧情让观众弃剧，导演和编剧各显神通。 　　编剧使用的手段是在其中穿插了男女主幼年时期的轻松故事片段，不得不说这个方法非常有用，从第二集 幼年的男女主登场开始，各大剪辑视频网站，充满着各路剪辑手专门剪的《镜中人》幼年党片段集锦。 　　而导演使用的手段则是把剧本里原本比较外露的情感和谜题的揭示全部都隐藏得更深。 　　这意味着主角原本自己会揭露的谜题的答案，这回人家不揭露了，你得自己不停反复观看这一集，才能分析得出个答案； 　　原本男女主之间虽然短暂（毕竟四十二集里面只有四集的时长是感情戏）但外露的情感表达，到了这里也变得更加内敛，你如果想磕CP磕糖，那真的得逐帧逐帧的看才能从指头缝里看出来一点明显的痕迹。 　　也正是编剧和导演这样的一番携手，让《镜中人》从上架第一天起，就没有离开过热搜。 　　一群阿姨叔叔对着两个在不同位面低头认真写作业背书的幼年男女主捧着脸露出欣慰的笑，并表示希望剧组能够识相一点，让这种剧情摩多摩多。 　　特别是女主父母车祸丧生，男主为了安慰女主翻出了镜子第一次与女主通过镜子见面那一幕，直接让《镜中人》从原先长期霸占围脖话题前十一跃成为当日话题的榜单第一。 　　这种官方完全没有要撒糖搞CP、但却着实戳中人心让人恨不得当场按头给他们拉郎配的剧情简直就是正中观众下怀！ 　　相比于现如今很多的偶像剧，男女主第一集 就莫名其妙亲嘴了，三集不到，男主角家大业大高富帅莫名其妙就喜欢上了普通单纯明显和他从思想到教育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的女主角，官方还要买热搜摁头要集体观众承认这对CP很甜…… 　　这种朦朦胧胧、彼此之间从接受的教育到思想从内而外都能互相理解、能够在对方最需要的时候成为对方精神依靠、成为对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之一，并且青梅竹马，真·两小无猜的你也不知道他俩之间到底是亲情友情爱情哪一种的感情，更让人磕起来欲罢不能。 　　等到剧情播到第十集 ，男主的老大臣病逝，他的生活费学费骤减，女主在另一个世界第一次在镜头前穿上围裙教男主做饭的时候，评论区一副被水淹过又洒过一遍糖的感觉。 　　有在那里为男女主生活太不容易了难过的，“呜呜呜幸福的幼年逐渐向不幸的少年生活过度，看着他们的生活越来越接近那个灰暗的现在，就觉得男女主能够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有在那里疯狂磕男女主CP大吼大叫“这么好的女孩子你倒是赶紧表白啊，这年头能找到一个愿意为你做饭的妹子你以为这么简单的嘛？！”； 　　有在那里还在认真分析三本小说融成一个故事这件事干的漂亮的的，“讲真，这两个故事我其实之前都看过，原著里两个主角的年少时光就是充满着负能量的，他俩真的要不是主角，早就被黑暗给打败了。当时看的我恨不得冲进小说的世界里把欺负他们的人统统给干掉……所以感觉编剧把这两本书融到一起写特别好，让这两个在年少时孤单的心有了寄托的感觉……原著党点个赞”； 　　也有在那里发挥自己的特长，在原剧里着实是找不到几颗糖于是自己制糖的。 　　“点击我的头像！看我刚画的亭亭玉立CP四格漫画！” 　　“亭亭玉立幼年CP混剪——小可爱们睡在一起太美好了。” 　　“我新写了亭亭玉立的CP文！发在狗屁倒灶论坛上，友友们一起来看啊！” 　　“……” 　　而等到第十一集 开始，女主的教辅事业线起步、爽文剧情开始之后，这部剧也吸引了许多本身就爱看职场剧、事业文的观众，收看量突破了原先的每次播出稳定5亿点击，开始往8亿走了。 　　当然，观众这种生物都是很善变的—— 　　这些标榜着自己就爱看事业线剧情的观众们，入这部剧不到三集，也化身成CP粉在弹幕上无能狂怒恨不得男女主原地成亲了。 　　于是就出现了让苟大头完全不理解的一幕—— 　　一部剧情内容九成都是事业线的剧，每天上热搜的内容，居然都是男女主角的感情？！ 　　不应该啊！ 　　我明明记得按照我的要求，这部剧应该每三集都不一定能有一场感情戏的啊！ 　　男女主别说一个吻了，连牵手都不可能有的啊！ 　　为什么这群观众磕CP磕得如此上头？ 　　为什么还会有网友评价这对CP是什么本年度最佳CP？ 　　你们都疯了吗？！ 　　此时的观众当然还没疯。 　　他们还是理智的在磕CP。 　　等到女主角的事业线稳定，剧情发展到二十集之后，主要围绕男主角的事业线展开，追剧的观众们跟着剧情的逐步发展开始发疯了。 　　因为编剧把三集半的感情戏，全部都混杂在男主的事业线剧情里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8章 亏钱的第一百三十八天 　　◎我在一堆事业线里面抠出一秒钟糖了！◎ 　　《镜中人》男主角的事业线当然就是闹革命的路线, 原著里，男主角的革命路线前半段是朝堂斗争，走的是“我的国家已经灭亡了, 我也没兴趣复国, 你们只要不惹我, 我就安安心心当你们这个朝廷的官，治理一方”路线，奈何，朝堂之上风云变幻, 男主很快就发现，这群大人们表面说的是黎民百姓，实际上内心想的都是功名利禄, 没一个好东西。 　　在参与了一次救灾工程, 看到赈灾款被层层剥削、当朝官员和皇帝都视而不见的糟糕现象，尤其是一次次被莫名其妙的背锅打入天牢之后, 男主角终于是顿悟, 从前半段的佛系走向了“这个国家已经没救了, 是你们逼我的, 老子要复国”的从流放之地一路打回王都的登基之路。 　　前半段是文戏, 主打一个权谋斗争。 　　后半段是半文半武戏，走一个四分基建、四分权谋和两分武打的路线。 　　嗯, 非常有点家风采了。 　　换成白编剧笔下的《镜中人》, 男主的事业线则在女主的帮助下加快了速度。 　　在女主走教辅创业之路的同时，男主这边则更多的是准备科举考试，和女主一起整理的科举真题集让他的声望更上了一层楼, 得到县太爷的重视, 举荐到府学, 并成功拜入当代文坛巨擘的门下。 　　之后，更是一举考中了举人、参加殿试、成为今科状元，当朝授予官职，成为翰林院的一名编修，并受到当朝宰辅的青眼。 　　如果按照常规原著的升职路线，他应该在一年后，因为上书检举了上司霸占京郊农户田产而被同僚和上司忌惮，从翰林院转到工部，再在两年后国家水患时，奉命赈灾，最后被陷害背锅，锒铛入狱。 　　但受过现代教育且作为本剧苟董钦点智商天花板的女主，是不可能看不破这一切的。 　　她在男主路过京郊目睹农户因为被霸占田产、流落街头、最后弃尸荒野的当晚，在男主奋笔疾书要为农户讨回公道的时候，直接点破了这其中国家体制的问题。 　　“一看就是你只听了我的数学课和科学课，却没有认真听过我上的政治课。” 　　“封建社会，就是个吃人的社会，百姓如刍狗，官员就是骑在百姓身上吸血的魔鬼。你以为霸占田产的只有你上司一个人在做吗？你明明进京赶考的路上就已经看见过了啊，别说是赶考路上，就是当初你生活的那个小县城，这种事情也是屡见不鲜的。” 　　“你的上书最多也只是让他罚俸而已，如果你真的对农户一家人的死产生触动，如果你真的想为天下百姓做些什么……”她指了指自己的政治课本。 　　“你的时代，关于朝堂之上的那个人究竟是怎么坐上皇位的，大概是非常避讳的一件事，但是在我这里，屠龙之术那是我们这个时代每个孩子从小就学的东西……怎么样？要不要求我教你啊？” 　　那个位面的女主角在弹幕所有人“女王殿下教我——”的尖叫中双手撑着全套的马列毛邓，气定神闲地等在那里。 　　这个位面，男主角看着镜子非常明显的失神了一秒半的时间，然后眼神躲闪，表示自己还是要试试—— 　　然后第二天果不其然，人家强占田产的上司只不过是被罚俸半年，下了朝之后，这位上司不仅过来挑衅，还向男主表达了一番当年《大宋提刑官》里刁某人对宋慈发表的“王法王法就是皇家的法”的封建主义言论。 　　更过分的是当他回到翰林院办公的时候，发现所有同僚，不论是在翰林院还是不在翰林院的，都不认为他的上司害死了农户一家性命是什么大事，甚至觉得他揭开了官员们敛财的遮羞布，不愿与之为伍。 　　把最脏最累的活交给他！ 　　晚上聚餐也不带他！ 　　还框他在同僚满月酒的时候送超大的红包！ 　　男主角何许人也？ 　　人家是苟董钦点的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翻译一下，那就是抠门和小心眼。 　　这种又抠门又小心眼的男人，你放在现实生活中，那肯定是不想他成为你的男朋友，甚至朋友都不行！ 　　但是放在一部电视剧里，这种性格就非常爽了—— 　　你不用担心在男主的身上出现很憋屈的事情或者莫名其妙的圣父，人家男主角，不论受多小的委屈，都保证三集之内一定报仇雪恨！主打一个你打我一巴掌我不把你牙打掉我就对不起我位面之子的称号！ 　　所以当男主在朝堂之上遭遇这些欺压的时候，所有观众，连同另一个世界的女主，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人对男主表示同情，说什么“呜呜呜，哥哥好惨，这么多人都欺负你呜呜呜”，全场弹幕连同当天这一集的围脖评论，那都是—— 　　“呵，你们这群人也就得意这一集！下一集！最迟下下集！我哥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哥哥勇敢飞！干掉他们！我们为你打CALL——” 　　男主角当然撸起袖子准备报仇。 　　他在被女主戳破了梦想，明白了“佛系救不了世人”之后，整个人对仕途就没想法了，不想着要和同僚保持良好关系，也不想着要在现任皇帝和宰相面前露脸好好表现。男主角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当你光着脚的时候，你是真的不怕穿鞋的！ 　　男主角开启了ETC模式。 　　每天晚上写弹劾奏章，每天上朝就对着上一集突突自己的那群人疯狂突突—— 　　臣弹劾吏部某大人索贿！当朝官员想要在年底考评及格就一定要给他送一千两白银！否则就会被划入不及格那一等！（朝上那些官员都恨死他了，因为他们钱已经交了！你现在举报，不仅这次考评还得重新想办法，这笔钱也拿不回来！但男主无所谓，因为他没交钱。） 　　臣弹劾工部某大人僭越！一个六品小官，居然敢在自家孩子满月酒的时候叫超过二十名舞姬在宴会上给大家跳舞！（朝上官员更恨了，这玩意儿狗都不管，你管个屁！我老娘下个月八十大寿按照你这说法，我是请人还是不请？但男主无所谓，因为他没爹娘没妻子没孩子，而且这个僭越的当时还收了他这么大一个红包！） 　　臣弹劾礼部某大人失职！臣查看档案记录，某年某月某日，当天天象出现某吉相，按礼制，此时应该写文庆祝，他没写！（众大臣：你有病吧？你还管人家这文章写没写？） 　　每次弹劾的事情吧，你说不应该弹劾吧？ 　　人家都是按照礼制按照规矩弹劾的，那确实那几个人有错。 　　但你说应该弹劾吧？ 　　这么点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情，有这个必要吗？ 　　整整半年时间，男主把自己打造成了一个猫嫌狗憎的同僚，深受其他朝堂官员的厌恶和畏惧。 　　大臣们不喜欢他，但已经有些年纪的皇帝却喜欢—— 　　反正你弹劾来弹劾去，又弹劾不到我头上！ 　　你把自己整得所有人都不喜欢了，你可不就是一个纯臣，一个孤臣了吗？ 　　哪一个皇帝不喜欢这种大臣呢？ 　　尤其是在他的几个儿子日渐长成，开始参与朝政的时候。 　　于是男主就变成了朝堂上的一朵奇葩，所有人都恨他，但所有人都干不掉他（因为皇帝保他，也因为他确实本身没什么小辫子可以被别人抓）。 　　半年后，男主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个记着仇的小本本—— 　　嗯，总算把那些当年得罪我的人全都给弹劾了个遍，成功让他们该降职的降职，该罚俸的罚俸，该道歉的道歉了，那么接下来，我要开始搞我的革命之路了！ 　　第二天，他去政事堂，向众位宰相表达了自己想要去地方上为朝廷出一份力的心愿。 　　早已经被男主给折腾得烦死的宰相们喜出望外！ 　　也别管现在到没到批量把朝中官员送出京的时间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了，趁着人家小伙子自己愿意！麻溜的！把人送走！ 　　男主说，距离京城太近的地方我知道发展都不错，我不需要，给我找个偏远的、需要下功夫治理的地方吧。 　　政事堂点点头，只要你愿意离开这个朝廷，还我们一片安静祥和，你想去哪里都行！你愿意去远一点的地方更好了！最好三五年都回不来一次的那种！ 　　男主又说，但是上头那些领导不能事儿太多，我不想自己大刀阔斧治理地方的时候，上头那群人逼逼叨叨的，我这个人，不喜欢这种，一旦发生了我自己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把天给捅破！ 　　政事堂回忆了一下，本来男主角挺好一人，不就是因为他那个上司作风有问题，还讽刺了他几句，孩子才大受刺激从一个正常人变成了一个突突嘛！那哪怕为了地区和平，为了男主未来的上司着想，必不能给他找那种上司很不配合的地方！ 　　不仅如此，他去哪里，他们就要写信和当地他的顶头上司讲讲道理，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可千万不能惹这个祸头子啊！这人皇帝可喜欢着呢！在头上这个皇帝换人之前，这小子你可万万不能把他给气着！ 　　于是男主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收拾了行李，带着从小跟着他的书童，带着那些曾经一起念书、后来没能考上举人、于是慕名（不是现在这个名，是当初搞教辅资料那个名）投靠到他身边的同窗，浩浩荡荡去上任去了。 　　他在去之前搜集了一下自己即将赴任的地方，嗯，贫穷，落后，干旱，少雨，当地还是汉人和蛮夷杂居，靠近边境，经常有关外鞑子叩边扰民。朝廷对这块地方，都不指望能收上税，主打一个能太太平平就好，对男主也就这个要求，你在那里太太平平就行了！ 　　男主坐在马车里，他正在全神贯注的看女主的位面里，女主为他特地找来的一部叫《山海情》的现代电视剧。 　　“没啥意思，我就单纯根据你提供的信息，觉得这个剧的调调和你接下来的基建之路很符合。”女主耸耸肩，大学里已经有□□的任务了，能够一边看剧帮助男主，一边刷自己的分，一举两得，她很满意。 　　而男主，则是一边看着这部电视剧里介绍的那些知识，一边谋划自己的革命之路—— 　　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 　　这三集的内容一播出，又一次吸引了不少本身就对基建有兴趣有研究的观众，特别是点家的读者们，比起那些魔改的剧，这种虽然对剧情做了修改，但又同样戳在他们喜欢的点上、又是基建又是革命的剧就让他们很喜欢。 　　他们开始身临其境一般思考起了男主角进城之后第一件事情究竟应该干什么，并且设身处地替男主规划推翻封建王朝的建立新国家的道路。 　　与此同时，一群考据党也跟着冲进了这部剧里。 　　道具组在拍摄过程中对细节的把控在这个时候被这群考据党给翻了出来，虽然仍然能发现几个情节设置和镜头里的漏洞，但这些年一直被雷得外焦里嫩的考据党们对此已经很满意了，觉得这部剧的拍摄非常良心。 　　不少自媒体像是闻到了香味一样涌来，开始截图剧里面每一个场景里的细节，用以论证“《镜中人》为什么从开播以来一直那么受到观众的欢迎，这和剧组自己设置的悬念无关，而和以下这十个细节有关，第十个你绝对想象不到！” 　　《镜中人》的播放次数随着这一批新观众的假如，再提升一个等级，到了10亿次。 　　而等这批新观众把前面所有的剧情都看完，进入到男主事业篇之后，除了自己本身就关注的那个话题，他们也开始加入当下这部剧的热门话题讨论—— 　　“男主当时愣的那一秒一定是喜欢上女主了！一定是！肯定是！他俩是真的！是真的啊啊啊啊——（破音）” 　　“三集！整整三集！加在一起一百四十多分钟的剧情！就只有这一秒的感情线！啊啊啊啊孩子饿死了！” 　　在广大CP党的抱怨下，狗屁倒灶APP终于顺应了民意，放出了接下来这个星期，也就是整整七集剧情的预告片。 　　预告片上线不到一小时，直接引爆热搜，因为—— 　　“女主在预告里为什么发生车祸了？！什么鬼！车祸是什么鬼！” 　　“男主！卧槽他为什么躺在病床上！” 　　“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39章 亏钱的第一百三十九天 　　◎我快放弃了！◎ 　　《镜中人》预告片非常惹人遐想, 或者说是瞎想—— 　　你上来预告片里就把男女主角搞得奄奄一息，那可不所有已经在看这部剧的观众都给搞凌乱了嘛？！ 　　就算大家都知道，这部电视剧是四十二集, 下周播出的内容距离真的结尾还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 主角是不会在一部剧还没到结尾的时候就死掉的, 但这也拦不住这群人胡思乱想！ 　　就跟你每次看《还珠格格》小燕子被关在棋社里打黑工一样，都知道她接下来会被主角团给救出来，但完全不影响你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对棋社老板的义愤填膺，以及心疼小燕子在棋社受到的苦（此处我说的是旧版的小燕子）。 　　我是知道男女主角车祸了/感染上瘟疫了也不会死, 但架不住我心疼啊！我担心啊！我难受啊！尤其是你也妹跟我交代前因后果，就只给我看了两个人奄奄一息的三秒钟画面—— 　　这跟绑架犯给家里人发来一张奄奄一息的照片有什么差别？！ 　　这不就是在逼着我们交赎金嘛？！ 　　那你都这样了我交不交呢？ 　　可不得交嘛！ 　　于是在这一片段还没有播出的时候，狗屁倒灶APP上每一集的点播次数都在疯狂上涨。 　　都知道这部剧的导演特别喜欢在每一集的结尾留悬念, 都知道这部剧从道具组到导演组全都是细节控, 都知道这个剧组喜欢在揭露悬念之前的几集留伏笔引导观众动脑筋去推理…… 　　完全等不及想知道下文的观众可不得一帧一帧翻前面的剧情，然后自己在网上头脑风暴, 猜测出可能性一二三四来。 　　各大自媒体也看着跟风, 每天都在根据新的一集, 断章取义猜测男女主各自出事的原因和之后故事的发展, 还有理有据, 惹得评论区一阵跳脚，反而因此养活了更多的自媒体账号。 　　《镜中人》的评论区里, 也开始出现无数的评论, 叫嚣着“你有本事放预告片，你有本事日更十集呀！” 　　《镜中人》剧组当然没本事，日更一集那是上架前就定好的事情, 而且狗屁倒灶APP也已经买了下一部剧, 约好的上架时间就是他们这部剧结束的时间, 到时候会在他们这部剧的最后一集下方关联新剧的播放链接，如果缩短播出时间，那后面将会引来一系列的问题，牵一发而动全身！ 　　但是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好的关注度，不回应些什么，如果没抓住这波热度，剧组这边也觉得很可惜—— 　　他们这部剧可是符合了条件、能入围明年的电视剧大赏的！提高关注度，就算到时候其他奖项捞不到，好歹还能拿个年度最受观众欢迎的最热门电视剧奖当作保底啊！ 　　于是为了这个保底奖项，蓝白黄影视部三巨头凑在一起，在被苟董打发出去旅游之前，想出了一个主意： 　　“我们之前不是拍过一个旧版本嘛？其实旧版和新版，虽然这些剧情关注点都不一样，但实际上主要脉络故事就是同一个故事，只不过旧版本把注意力集中在感情线上，而新版本把故事主线放在了事业线上而已……”白编剧提出。 　　“那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把那些被废弃的感情线，作为这部剧的番外呢？就跟有的作者写小说的时候也是把事业线作为主线剧情，把男女主角的感情戏放在番外里一样！反正素材都是现成的，也不需要重新找演员来拍，只不过重新把素材整合一下回应一下观众的呼唤和诉求、推动这部剧的热度而已！” 　　白编剧把眼神递给了蓝导——如果真的要执行她这个方案，他们剩下剧组里的所有人都不用干活，只有蓝导这个导演兼剪辑师需要动手而已。 　　蓝导沉思了一下，觉得这方案可行。 　　考虑到他们后天就要启程去苟董为他们贴心安排的长途旅行了，他当天就进了剪辑室，拉着白编剧在那里加班，看看里面哪些内容可以达到那个效果—— 　　就是播出之后呢，确实能让观众磕到新的糖，但同时，这个糖又不明显，且又能让观众欲罢不能，还想要摩多摩多！ 　　于是半遮半掩的，二人整了大概十二个小片段，每个小片段大概八分钟到十分钟的样子，并设置好了播出条件—— 　　就是这部剧的总点播数要超过一定数量（解锁不同的片段需要不同的数量）！ 　　第一个十分钟小片段当天就在狗屁倒灶APP上架了，所有催更的网友欢呼着点开来—— 　　这个小片段里，没有男主角的出镜，单纯是女主和女主的奶奶的故事剧情。 　　在主线剧情里，因为大部分的镜头都聚焦在了女主的事业上面，对女主和女主奶奶的亲情线没有更多的描写，所以导演和编剧进行斟酌之后，决定第一个片段用女主和女主奶奶日常的相处情节。 　　讲述的是女主在投资教辅行业赚钱了、带着奶奶去做了全套的身体检查之后，和奶奶一起在看医院寄来的体检报告。 　　大量的你经常能在老年人身上看到的基础疾病，在这个片段里，奶奶都得了。 　　随着一个一个病被女主念出来，看着女主奶奶银色黑色白色相间的头发，所有的观众都陷入了沉重的思绪—— 　　又是为女主和奶奶感到难过，因为很多疾病其实是慢性病和老年病，治不好只能默默承受，非常的痛苦； 　　同时也是对自己的未来感到恐慌，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个老人的现在，有可能就是我们的未来。 　　而后半段，则是豁达的奶奶安慰女主，并且对女主表达了“如果你找的未来的另一半做不到巴拉巴拉，其实一个人过也不错”。 　　以前在她的年代，结婚更多的是因为一个人无法在这个世界上存活，需要有另一个人一起分担生活的重担，但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女孩子就算不结婚，她依旧能过得好好的。 　　于是曾经遭遇过不幸婚姻的奶奶给女主的建议就是，更希望她在找对象的时候在意情绪价值（当然原话奶奶说得没那么书面用语），而不是像她当年那样，为了生存而选择一个人。 　　女主角在对奶奶的不舍中认可了奶奶的话，并表示情绪价值，其实自己从小就能给自己提供。 　　这段原著里就有，因为原著本身就是无CP，女主的奶奶有这种观点，这就让女主后期选择事业而非爱情多了一个原因。 　　而在这个《镜中人》这部电视剧中，这个片段在上架之后又让满世界找糖的观众有了新的思路找糖—— 　　“表面上是女主在说自己未来不打算结婚，实际上！家人们！什么叫情绪价值我从小就学会了要自己给自己提供情绪价值？什么叫自己给自己提供！你们品！你们细品！” 　　论坛里，“师出同门”的狗友们立刻响应。 　　“品出了菜老师！我悟了！已知！男主和女主是从出生开始就互通了对方的位面感知！再已知！男女主是昏暗的少年岁月里，彼此的心灵寄托！结论！男主就是女主解决情绪价值的途径！综上——” 　　“——综上！男主就是奶奶希望女主能拥有的另一半！四舍五入，这个小片段是在告诉我们，奶奶祝福男女主在一起！” 　　“……妈耶，磕学家不愧是磕学家，在我还为奶奶很可能不久于人世而难过的时候，你们居然在磕CP！” 　　“……搞得我更想知道他们到底还有多少的私藏片段了！识相点就统统放出来！不要逼我跪下来求你！” 　　总而言之，观众们对于这个新的活动机制适应良好——比起某些APP要加钱才能看到plus版，《镜中人》这种只看播放次数、不要求充值加钱的方式让大家纷纷夸赞这部剧良心，全然无视了狗屁倒灶APP本身的使用就是要收费这件事情。 　　而随着活动的进行，狗屁倒灶APP的会员账号活跃人数再次迎来新高，突破了十亿数量大关，注册账号数则达到了十三亿（友情提醒，一个人是可以注册多个账号的，只要你愿意付会员费，多少的马甲都可以）。这让杂志部高兴得不得了—— 　　得益于贝总给他们这个APP会员价格的跨度特别大，很多观众在尝试过R级之后，后期都会因为各种原因升级到SSR级，使得他们不仅这几个月收支平衡了、还把去年部门亏损的钱也给还清了！ 　　而到第二个星期的周四开始，在预告里出现的男女主奄奄一息的画面也终于陆续出现了—— 　　没错，这是白编剧经过了各种思考之后找到的一条可行的感情线，她三集半的感情线余量几乎都用在男女主双方各自的重伤上面了。 　　白编剧本人思考的逻辑是这样的。 　　鉴于苟董在这部剧创设之初就要求男女主绝对不能出现灵魂互换这种剧情，也不能在现实中有面对面的交流，甚至在后期伪造的审核组的建议中更要求男女主的感情线必须要克制，克制到任何画面你都绝对不能在毫无关联的情况下发现男女主深藏在其中的感情线等多种因素制约，她干脆在双方感情线的表达上放弃了另一半的回应！ 　　“单恋也是恋嘛！”她破罐破摔。 　　“女主因为和别的男生走得近，惹男主吃醋，这当然是一种男女主情感进一步的更让人能看明白的表现——但同样的，在女主下线之后，男主难以适应没有女主的生活，难道不是一种感情的表现嘛？”她提炼逻辑重点。 　　“既然如此，干脆给他们创造下线的机会！” 　　而这个下线的机会，那对于编剧来说，真的是有手就行。 　　先短暂下线的是女主。 　　在星期四的剧情里，女主和奶奶在过年打车去祭拜父母的路上，遇到了有另一辆车的司机闯红灯，发生车祸，女主的奶奶当场死亡，女主本人则陷入昏迷，男主在失去了女主位面视角之后，出现了一系列的状况，侧面表达了他对女主的在意。 　　嗯，女主昏迷是白编剧本身就设定好的剧情，而奶奶的车祸离世则是因为这段剧情是重制版（捂脸），扮演奶奶的演员在第二次被骗来补拍一个多月之后表示自己之前签的另一个戏也叫她去拍了，经纪人询问了能不能让这个角色下线。 　　这种事情在片场不算少见，当年有部剧还因为女主角同时接了另一个组的戏，于是编剧就干脆把她给写死，然后后面一半的剧女主都单纯只是活在男主的回忆里呢！ 　　白编剧想了想，觉得可以，这能让女主下线时间久这件事情变得合理，于是顺手就把奶奶给写死了。 　　这一写死，导致的结果就是当天很难得的没有任何磕学家在评论区磕编剧发的这份明晃晃的糖，反而是之前放出的女主和女主奶奶的相处片段播放量更多了，整个弹幕全都是泪水。 　　主打一个你不放感情戏的时候我拼命磕糖，你一整集都是感情戏了我反而不磕了！ 　　搞得远在异国他乡玩耍的白编剧看到这些评论非常难受——她斟酌了那么久的感情戏居然没人在意！ 　　也搞得一直时刻关注着《镜中人》这部剧播出效果的秦贝和苟大头非常难受——怎么就火了呢？！怎么特么的就是死了个既不是女二也不是女三的奶奶，围脖都要上个热搜呢！这个热搜是没东西好上了是吗？！一天到晚搞得好像被他们这部剧给承包了一样！ 　　虽然这部剧只播了三分之二，但苟大头和秦贝还是看明白了，《镜中人》怕是不会黄了，他们的亏钱计划在历时一年又十一个月之后，基本上进度条为零，可以宣布放弃该计划，调整公司方案了。 　　但在结果正式出来之前，两个人就跟学渣一出考场就拒绝和其他同学对答案一样，掩耳盗铃——只要影视部《镜中人》播出的最终结果没出来，就不能代表我这个计划完全失败了！ 　　然后两个人非常默契的完全不提此事，并在最近只做两件事。 　　一件是报复性吃吃喝喝——主打一个哪里贵去哪里，能在这最后时刻多花一点是一点！万一这剧最后暴雷扑了呢？ 　　另一件事则是——追看《镜中人》。 　　嗯，他们也是资深的磕学家。 　　作者有话说： 　　嗯，《镜中人》快播完了，男女主的亏本事业也告一段落，接下来要开始正儿八经赚点钱了。 第140章 亏钱的第一百四十天 　　◎我快要播大结局了！◎ 　　女主短暂在男主的世界下线一集半之后, 两人继续三集的事业线。 　　在距离结局也没几集的情况下，这时候的事业线，双方都来到了各自事业的高潮部分。 　　女主这边, 教辅行业只是她当初唯一一个能选的行业, 但却不是她本人想要未来深入工作的行业, 她有自己想要钻研的内容和喜欢的专业，特别是在身边唯一的牵挂奶奶走了之后，对她来讲，接下来的生活就是要往自己想要去的地方走—— 　　比如成为一名专业的刑辩律师。 　　在已经不需要为钱考虑的情况下, 她毅然决然选择了律师行业之中最苦、也是最有意义的一个类别，并决定做出点名堂来。 　　国内冤假错案这种是不能播的，但没事, 女主可以去接国外的案子嘛！ 　　很快女主就依靠自己在教辅行业打下的人脉, 以及在学校老师的推荐下，成为了一名在国外、却被告故意杀人犯罪的华裔的辩护律师。 　　整个案子非常绕, 白编剧为此不仅是把原著小说给看了好几遍, 还找了自家公司行政部的法务, 很认真的询问了里面的司法理论, 最终用一种外行人能看明白故事情节、内行人能看明白法学逻辑的方式, 把整个故事、包括女主查案取证等内容每个环节都算是写明白了—— 　　蓝导虽然在拍摄的时候把这些带有悬疑情节的内容都给拍出来了，但在剪辑的时候考虑到时长和如今观看网剧的观众普遍的高智商, 还是斟酌着删了其中不少可以通过台词或者布景道具就体现出来的片段, 最终以拍摄内容的百分之六十的分量播出。 　　着实是逼得已经许久没有认真动过脑子的观众在那里疯狂头脑风暴，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 　　那个华裔到底是杀人了还是没杀人？ 　　怎么感觉现在手头的证据你要说人家杀人了其实也有不少证据佐证，但你要说人家没杀人, 仿佛也确实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他杀人？ 　　白编剧的剧本里当时是有明确写明这件事情的。 　　但蓝导在剪辑的时候把这块内容隐去了, 导致了这三集本身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悬疑推理小故事, 硬生生被网友们每天都送上热搜。 　　今天是#某某某杀人了#，明天是#某某某被冤枉#，某乎有不少人在《镜中人》那个女主的案子到底某人杀没杀人这个问题，下面更是各路大拿三千字起步，论述自己的观点，吵得非常厉害。 　　女主最后的法庭辩论环节运用了不少外行人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属于普通人可能听起来都有点费劲，但观众不介意—— 　　能看出来画面里女主角是帅的、所有人都被她的口才和逻辑思维给折服这就够了！ 　　他们和女主不需要共脑！ 　　他们只要代入那种成功人士的爽感就够了！ 　　而且这段看不懂没关系啊，因为穿插在其中的，是众人都非常看得明白、并且讨论热烈的男主的事业线。 　　或者说，男主的谋朝篡位故事线。 　　男主那边谋朝篡位的大业那是真的剧里面一个故事，原著里一个故事，万千“预言家”观众的心目中又一个故事。 　　原著里，因为没有现代女主的引导，男主前期一直在朝堂斗争，是到小说的中后期，男主才开始下定决心推翻这个腐朽的王朝、招兵买马收买人心、把前期积累的那些人脉全部给用上的。 　　但换成了跟随女主学习过现代知识的男主角，那他关注的重点必不可能再是朝堂之上那几十个脑子已经腐朽的老大爷，而是一个更广阔的世界，一份更脚踏实地的职业规划。 　　“一个真正优秀的国家领导人，不是那些从出生开始就接受什么皇家教育，接受大儒教学的人——不论是你的世界的历史上，还是我的世界的历史上，多得是从小接受了全套皇帝职业技能，最终却在历史上岌岌无名一无是处甚至被钉在耻辱柱上的皇帝，由此可见，我们这个时代的这种培养方式一定是有问题的。” 　　“相比之下，这种从年轻时候开始先学会治理一个小地方，然后随着年龄和阅历的丰富不断扩大治理范围，最终到治理全国，这种方式培养出来的领导人，是发挥更加稳定也更加靠谱的……起码他绝不会一拍脑袋搞个选秀，就闹得民间人仰马翻。” 　　又是一天夜里，失而复得了女主角的男主角在表面上如同往昔，保持着每天晚上双方的交流，总结和计划各自在自己位面的未来。 　　而他的做法就是打算默默的扩大自己的地盘。 　　先专心搞基建，把自己现在朝廷交给他管理的这块地方管好，在女主位面里那些大政策他这边肯定是搞不了的，但把当初女主给他播的种蘑菇教程，他学会了再教给当地农民种，这种事情要做到就很简单了。 　　这条在前面几集已经落实了，特别是中间男主角代表官府和商人谈了一个好价格，并带着村民交付、众人欢呼的那一段剧情，那个蓬勃而出的弹幕量，着实让人明白什么叫做“深藏在华国人骨子里的不种点什么不舒服”和“基建狂人”——居然还有人在有理有据反驳男主种蘑菇的计划！ 　　然后就是靠把自己做大做强，去吸纳别的县的人口，并且顺利成章的扩大自己的地盘—— 　　男主被分配到的县是个在北方边境的县，经常有外敌入侵，那这回人家外敌入侵，他组织附近的兵和县里的百姓把外敌赶走了，那顺带着把边境往外扩一点有什么问题？ 　　那扩一点的时候顺便把几支游牧民族畜牧队伍纳入自己县的管辖范围又有什么问题？ 　　因为被接纳的游牧民族与当地汉人之间的关系在男女主（是的，这里面还有女主在掺和）的调和下变得非常融洽，于是更多热爱和平和稳定生活的游牧民们归附，这又有什么问题？ 　　把自己的队伍建设得大大的时候，皇位上的老皇帝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让几个儿子以天下百姓为棋子斗得天昏地暗，各地粮食减产，最终起义频出，男主接到打击起义军的圣旨却不打算遵守，这又有什么问题？ 　　通过一步步扩大自己的势力，一点点蚕食，来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最终登上宝座—— 　　从逻辑上来讲，一点问题都没有。 　　唯一的问题可能只是，那些慕名而来看男主角搞革命的观众非常不满。 　　因为按照男主角这个方式，他是不可能在年纪轻轻的时候一脚把现在的狗皇帝踹下来，然后自己登基的。 　　掰手指头算算，想要当一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怎么也得三十多岁，甚至四十多岁。 　　年少登基和中年登基，这个爽感还是不一样的。 　　这群观众为了主角明明可以缩短时间却选择了中年登基路线感到不满，并且和另一波观众疯狂吵架，在狗屁倒灶论坛里一吵吵出了两个话题楼，罗列了好几个“假如时间重来，男主可以怎么推翻封建王朝自己登基”的方案。 　　当然这么高深的方案也只有两个话题楼了。 　　因为更多的观众在看剧的时候是没想那么多的，他们只是为自己在这三集事业线里磕到的糖而感动不已，并且根据这三集的剧情，结合之前那一集半完完整整的男主的感情戏，激情开了十二个话题楼在论述男主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爱上的女主，以及他到底有多爱她—— 　　“这是在女主出事前，男主镜子的摆放位置[截图]，大家注意他离镜子的距离，然后这是女主出事之后回归，男主镜子的摆放位置[截图]，我们用红线标一下之间的距离，很明显！距离更近了！啊！他果然爱她！一直想着要离她近一点！” 　　“……楼上这图，我是真没看出来有多明显，最明显的难道不应该是男主床头放的那叠纸嘛？！看看第一页！这是当初男主在自己的位面帮女主理的初中语文习题集！文言文版！明明女主都已经不干这一行了，男主还留着这份对他而言没有用的东西！这是为什么？！是因为爱啊啊啊啊！” 　　“所以之前女主的断线果然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这不是很明显嘛！你是没看之前那一集半的内容吗？女主下线的时候，男主这边那叫一个手忙脚乱情难自抑。” 　　“看是看了，但是感觉完全没有这三集来得深！” 　　“……” 　　上面这个省略号是来自远在异国他乡的白编剧。 　　这年头的观众真难伺候，我给你们写了感情戏吧，你们不看，我没写感情戏的地方吧，一面镜子放歪了都可以磕CP！ 　　邓布利多摇头.gif 　　等到三集过后，男主接手了一个刚发生过惨痛战乱的县，因为瘟疫倒下，被迫在女主的世界里下线时，观众终于在磕CP的同时清醒过来—— 　　不对啊！ 　　男女主一直以来都碰不到对方啊！ 　　而且还生活在两个世界！ 　　这都快大结局了，一直到这种男女主的危难时刻都没有灵魂互换，也没有穿越……这是不打算让两个人同框嘛？！ 　　而且男主是要登基当皇帝的哎！ 　　这为了皇位的继承，你不得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 　　这么一搞…… 　　怎么感觉这两个人是妥妥的BE？！ 　　屏幕里，女主因为男主的暂时下线整个人魂不守舍，屏幕外，观众已经无暇顾及女主发现自己有多爱男主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了—— 　　他们开始推测结局。 　　并且开始进行他们之前进行过很多次的活动之威胁剧组。 　　主打一个你不给我一个HE，我就哭死在你家门口！ 　　秦贝和苟大头作为《镜中人》的忠实CP粉，当然也很重视这件事。 　　这个时候苟大头就非常后悔自己怎么当初就没在审查阶段公器私用好好看看这部剧呢！ 　　搞得现在还跟那些普通观众一样，抓耳挠腮等更新。 　　但老板等更新和普通观众等更新还是有差别的。 　　就比如苟大头，虽然他不想被剧透，但他还是打了个电话问了蓝导《镜中人》的大结局，男女主是HE还是BE？ 　　蓝导：“……”你个大老爷们儿居然还追这种剧？！ 　　蓝导：“……”也对，好歹是自己公司的产品，怎么也得支持一下。 　　蓝导：“……算HE吧。” 　　他在电话里这么说的。 　　苟大头信了，转头还把大结局是HE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小伙伴秦贝。 　　然后两个人等来了《镜中人》的最后一集。 　　作者有话说： 第141章 亏钱的第一百四十一天 　　◎我大结局了！◎ 　　《镜中人》大结局当天, 几乎所有拥有狗屁倒灶R级以上的会员都使用了这款APP，后台数据显示同时间段登录会员人数超过了这款APP上架以来的最高历史记录——当然，以上这些消息, 是一直到一个星期之后才知道的。 　　因为杂志部众人被愤怒的苟大头点名发配北极看极光去了。 　　比影视部众人去的印度要远得多。 　　之所以发配到世界尽头, 主要原因在于杂志部给苟大头带来的那种背刺感比影视部强太多了—— 　　像影视部、综艺部这种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背刺他、疯狂赚钱的部门, 其实这一回项目做出来又赚钱了，他只会有一种“啊，果然又是这样”的已经适应了的挫败感。 　　但如果换成杂志部，这个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亏本、让他寄予厚望的部门, 突然间有一天告诉他他们扭亏为盈赚钱了！甚至还有望把去年亏掉的那些钱都赚进来的时候，那种背叛感！那种失落感！那种愤怒感，你们懂吗？ 　　就有点像你是个班主任, 班上有个学生, 学习努力，成绩优异, 从高一到高三, 每次期中考期末考月考都拿了全年级的第一, 甚至一模和二模的时候还是全市第一, 你对她那肯定是爱得不行, 对她予取予求，为她破除万难, 就希望她能够保持这个水准参加高考—— 　　结果她高考考砸了不说, 还告诉你之前她那几场考试其实最终成绩也都是假的，是她作弊得来的！ 　　你什么心情？ 　　你什么心情，苟大头就是什么心情。 　　然后这个部门就被钦点在《镜中人》播出的最后两周去北极玩了_(:3」∠)_ 　　这也就意味着, 当《镜中人》大结局播出的时候, 苟大头和秦贝是找不到一个负责人可以让他们算自己看完大结局之后被欺骗这个总账的！ 　　嗯, 是的，在看完大结局之后，苟大头就开始后悔自己让这两个部门出去玩出去得太早了—— 　　“这特么居然敢跟我说是HE？！”这是苟大头带着一股难以置信的被欺骗的委屈和愤怒的声音。 　　“你特么居然敢跟我说这玩意儿是HE？！”这是发现自己被苟大头这个二百五给欺骗了的秦贝的声音。 　　“这是诈骗！这是红果果的诈骗！” 　　让我们回过头来看看《镜中人》的大结局。 　　《镜中人》的大结局，从事业线来讲，确实是个不错的结局。 　　女主这边，在成功帮助某华裔打赢了一场在之前圈内人都认为必输无疑的刑事官司之后，名声大噪。 　　无数的刑事案件当事人的家人找上门，让女主得以顺势开一个小的律师事务所（其实可以说就是个工作室），写着律师事务所，干着《名侦探柯南》里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两个人的工作，金钱名誉和社会价值都得以实现，着实是意气风发。 　　当然即使是最后一集，也仍然会有一些事业线上的波折—— 　　前两集时，女主在接手一个新案子的时候，被被害人家属给找上门，威胁加绑架，要她绝不能参与这一次的庭审，各大媒体也纷纷报道此事，她之前太红了，以至于出了此事之后，广大媒体对她的遭遇非但没有同情，还认为她自作自受。 　　所以最后一集，为了拯救女主，让她能够准时参加庭审，在另一个位面，男主疯狂头脑风暴出主意和在女主出逃之后辨认路线（是的，优秀如女主有个路痴的毛病）； 　　而同一个位面，那些女主在前期结下的善缘和朋友们纷纷出动： 　　刚好也在海外的曾经的同桌撰文发稿，论证了女主在这五年的职业生涯中帮助多少人找到了凶手，帮助多少死者沉冤得雪； 　　在之前几个案子里受到女主帮助的几家人纷纷动用自己的关系网询问黑白两道女主的下落； 　　而已经在国内有一些能力的她的同学们、合作伙伴们则联系了外交部…… 　　故事的最终，女主顺利回到了法庭，并当庭提交了她之前因为被绑架搜集到的最新证据——用来证明，所谓的受害人家属报复性绑架，实际上并非如此，他之所以绑架她，是怕她在收集证据之后会抽丝剥茧发现真正的凶手，也就是家属本人。 　　媒体的污蔑在瞬间被击破，女主的名声又上一层楼，更重要的是，她在这个位面的朋友们都因为担心她的个人安危来到了她的身边。 　　对比第一集 时，孤身一人对抗整个世界的她，如今大结局的女主角显然更加融入了这个世界，成为一个认真在这个位面生活的人。 　　而男主的世界里，做大做强的他如今已经把自己的势力范围扩大到了另一个朝廷只剩下京城一个根据地的情况。 　　旧的朝廷新上任的小皇帝已经在朝廷宰相的指导下写了投降书，并派人出城送到了男主面前——好巧不巧，这个被派来送投降书的人，就是当初在朝廷上被他首次弹劾霸占良田的那位他曾经的上司。 　　这种情形下，我们睚眦必报的男主能忍？！ 　　这不得让他当场下跪把礼节做足，欣赏他各种屈辱的表情，然后再表示你们想投降你们就是在做梦！门都没有！然后下令把他当场逮捕。 　　男主的谋士们当然对此各种劝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表示你这样不就是要攻城了？明明可以兵不血刃夺得一城，现在如果不接受那不就是置百姓于水生火热之中？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论之前他们对你有多可恶，为了大业，都应该要忍。 　　男主表示忍个屁！ 　　为什么要忍？ 　　当年老子在京城当小官的时候，老子忍了，现在老子还忍了？如果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还要忍着这群人，那我这十几年白过了呗？ 　　所以从我个人角度出发，你们这个方案我不能接受。 　　而从大业的角度，从百姓的角度——这群现在的当朝者，哪一个的背后没有直接或者间接害死过人命？ 　　就从现在来叫投降书的这个人来讲好了，我当初会弹劾他，就是因为我去京郊的时候，看到一家农民，因为田地被霸占，又得罪了他，无人敢接济，最终死在了本应该是收获季节的秋天！ 　　更不要说那些宰相、尚书了，谁家里没有千亩良田？谁家的千亩良田没有浸透百姓的鲜血？他们强抢过民女，祸害过地方，私藏过赈灾款，瞒报过天灾，还因为自己的私心判过不少冤假错案！ 　　我如果接了投降书，按照规矩，就得赦免他们的罪过，放他们一马——凭什么？！ 　　我这样做，那些被他们害死的人不就永永远远的默默无闻的，死在那些个黑夜里了吗？ 　　那些枉死的人，难道就不是人了吗？ 　　就因为他们死了，因为他们不能发声了，我就要为了还活着的人无视他们的存在？ 　　有罪的人就是有罪的人，我不能为了政治，去越过律法，不然，终有一天，我创建的这个新国家，也会变得和现在这个一样的。 　　更何况——谁说我拒绝接受这份投降书，就一定会生灵涂炭了？我曾经看了一本书，这本书里面的那些个道理我都看不太懂，但我看懂了一句话，叫做“人民群众就是汪洋大海”。 　　随后他把这个得罪过他的前任上司扣押，当晚就直接在城门口对城内守城的这些小兵和隔着城门能听到声音的百姓说，如果自己能够进城，将会给城中的百姓提供的待遇，其实也就是他现在所有占据的城所享有的待遇—— 　　赋税的减免； 　　不再会有选秀的承诺； 　　开放府衙，可以不受刑罚的提交诉状； 　　和重新根据人口分田地。 　　百姓当然不是傻子，他们也是有脑子会思考的，在这种整个城都被围了、明显朝廷大势已去的情况下，他们和朝廷上的大臣一样，知道这座城是男主唾手可得的。 　　唯一的差别只是用什么形式得到。 　　而比起腐朽的朝廷，他们当然本身也更希望由男主来治理这座城。 　　特别是第二天，发现递交投降书的大臣没能回来的小朝廷决定在城内征兵抓壮丁的时候，百姓们立刻就做出了决定。 　　他们冲开了城门，迎接了他们心目中更适合这座城的新主人，让通过男主的眼睛看到这一切的女主直呼666。 　　接下来的故事就到了对那些曾经身处高位的罪犯们的审判，对那些冤假错案的重新规整，以及讨论建国的事情。 　　男主恢复了自己前朝小皇孙的身份，却并没有要把国家的名字重新恢复到原来的名字的想法。 　　原著里，之所以男主会这么做是作者为了给男主装逼——我创造的国家是独一无二的，这是我这一代的功劳，如果顺着前人的名字，后世之人就会像说“西汉”“东汉”那样来讲述我的时代，这不行，我要配得上我这番成就的独一无二的国号！ 　　而在《镜中人》的故事里，男主会选择放弃复国的想法而换成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国家，则是受到女主，和女主世界的影响—— 　　“因为这一定会是一个全新的国度。” 　　他说他想搞一个皇帝对整个国家影响小一点的国家治理制度，尽可能的让这个国家和这个国家里的百姓能过的安稳，活得下去。 　　他说他不当皇帝，他要当主席。 　　“一个国家继承人的挑选绝对不能和血缘有关，比起因为他拥有我的血脉于是成为了这个国家的继承人，我要选的更应该是有能力治理这个国家的人。” 　　“所以我不打算成亲，也不打算生子。”他的眼睛看向了镜子，透过镜子看向了那个此刻也正在看向他的女主角。 　　女主角则在这个时候也表示认同：“我也不会，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我的情绪价值，人生已经圆满了。” 　　这一集的最后三分钟，是发生在男女主角某个白天的小日常。 　　某天，正在带实习生的大律师女主一边坐在庭下听自己徒弟慷慨激昂的辩论，一边低头掏出笔记本，露出很凝重的表情，掏出插在笔记本上的签字笔在纸上写着—— 　　晚上吃什么？ 　　同一时间的另一个位面，正坐在上首听着其他官员讨论要不要给这个国家定个节日、以及要定什么节日的男主看了一眼下面讨论得正激烈的众人，仿佛在批奏章一般，在空白的纸上用外邦进口的羽毛笔写道： 　　吃鱼怎么样？ 　　书上说鱼肉都是蛋白质。 　　那我去点个外卖。 　　那我去找御膳房点个菜。 　　……我点个外卖半个小时就到了！ 　　……我在御膳房点菜绝对不会吃到预制菜！ 　　然后镜头拉远，再拉远，整个故事结束，全剧终的字样出现。 　　结局出现得猝不及防，观众们刚刚上扬的唇角还保持在这个弧度呢，还等着看男女主的后续故事呢，突然就没了！ 　　观众说这玩意儿算啥？这算是HE了还是BE了？ 　　同样把这部剧从头追到尾的苟大头坚持认为，这是BE——男女主角特么连手都没牵一下，两个人各自孤独的生活在各自的世界里，怎么能叫HE？你家HE男女主从头到尾不同框的？！他俩按照这个逻辑到死都没办法在一起！ 　　说这话的他全然忘记了这些抱怨的内容当初都是他自己给编剧设下的限制条件。 　　而当天的弹幕和各大平台，对于这部剧的结局的看法和苟大头也是一样的。 　　苟大头还理直气壮，决定要在明天好好打个电话把蓝导给骂一顿——什么意思！明明是个BE凭什么敢和他说是HE！他大大小小再怎么说也是个老板！你这是在欺骗老板！你一个员工你不要工作了嘛？！ 　　结果第二天他难得起了个大早，就发现全世界的这个舆论变了—— 　　《<镜中人>，一部真正意义上的HE电视剧》 　　苟大头：？？？ 　　苟大头：你们在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我开了个叫段评的功能！才发现还有这么个东西，用用看！都用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