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兰心素语凝)为您整理制作 =================== 书名:重生之风水师 作者:蜀山客人 =================== 文案: 前世克父克母,被人冷眼,朋友背叛,爱人反目。 今世,入道门,学五行八卦,看风水。 手掌罗盘,能定阴阳乾坤。 看一代术士如何成长成叱咤风云的顶级大师。 “能告诉我你的答案吗?”沈穆依旧那副沉静安然的模样,阳光带着微微的暖意。 “不怕我的孤煞命吗?”已经成为了一代大师的凌风叹了口气。 “不怕。”我怕的从来都是你不爱我... 内容标签: 业界精英 重生 前世今生 主角:凌风 ┃ 配角:沈穆 ┃ 其它:风水、算命、重生 编辑评价: 凌风上辈子孤煞之命,父母双亡,亲人嫌弃,爱人反目。这辈子,凌风三清之气护体,进道门,拜三清。执掌罗盘,定风水乾坤,解未来之事,看他人之手,解他人之惑。为道门之崛起,原本是孤单之路,却不曾想会有一个黏人的爱人,不畏江湖风险,只为与自己共经江湖风雨…… 本篇小说是以风水、算命为主的一篇现代道门崛起为主线,主角凌风的艰难道门大师之路。作者文笔流畅,剧情严谨,用严谨的态度描写出了一篇江湖、政坛、民间的雄厚壮丽励志奋斗史,让人热血沸腾,又酣畅淋漓。 ☆、孤煞命重生,风云暗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是我第一次写风水文,希望大家喜欢。 这个题材是我第一次接触,如果写的不尽如意希望多多包涵哈!我会努力的改进~~~ 分阴分阳,迭用柔刚 孤煞命定,孑然一身 如日如阳,哀呼孤寂 道门兴衰,在其一身 了却烦忧,拜我三清 1980年,农历九月十八。 一个平静的小山村里,一个‘哇哇’的婴儿声哭喊着,降生了。 这一天,是个平常的日子,小婴儿的出生带给了农户大大的惊喜,因为他们已经生了四个女孩了,就盼男娃。农夫高兴的点了一大串的炮竹向世人宣告他有了儿子了! 这一天又不是个平常的日子。 B市一个身着唐装的老爷子正在浇花逗鸟,突然抬头看向天空,面色一紧,掐指一算时辰,嘴里叫道:“不好!”连衣服都顾不上换,急派人备车出发,目标s省。 H市,一个瘸腿中年人身着玄服,正在严肃的给路人看着手相,突然心里一紧,抬头望向天空,急忙摆卦掐算,这个是... “喂,我说你到底是算不算了啊?”路人见给自己看手相的相士突然不看手相自己乱算开了,不满的道。 “不算了,不算了!”瘸腿中年人粗暴的打断路人的话,卷起路滩上的东西急忙跑了,一边跑一边打电话:“喂,老杨啊,是我,铁拐李,你帮我赶紧定一个去s省的飞机票啊,赶紧的,越快越好!” “什么东西啊!”路人愤怒的看着瘸腿的相士直接走人,朝着地上狠狠的吐了口唾沫,骂道。 香港,一个老人坐在轮椅上突然心上一紧,头一抬,惊得差点从轮椅上掉下来,失声道:“这、这...”这个传闻是真的吗? 孤寂孤煞,烈日如阳 三清聚首,道门兴旺 s省,一个小破道观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道士美滋滋的喝着壶里的美酒,喝着喝着,摇了摇酒壶,遗憾的抹了把嘴角,“唉,酒好就是太少了点啊!”看了看山脚下,‘哈哈哈’的笑着,“道门兴旺,道门兴旺!徒儿啊,你终于出生了啊!”也不枉我在此守候十几年啊! “疯疯癫癫是我辈,风水八卦出我门,六爻八卦测风云,手纹面相定吉凶....哈哈哈哈哈....” 这一天,风云暗涌,许多或者高贵、或者摆摊算命的、或者身居海外的都如约定好的一般陆陆续续的赶往中国s省。 同一天,日本 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低个子日本男人背着手,对着半跪着的黑衣男子吩咐道:“去给我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泰国一个竹屋内,一个老者,看起来平常之极,只是面目凶恶,他嘴里念念有词,将一个婴儿尸体放在秘制的容器中,双掌合一。 .... 凌风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觉得好困好困,好想睡觉啊,但是周围好吵,怎么也睡不好。 ......五行者,金木水火土,更贵更贱,以知生死,以决成败." 五行相生: 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五行相克: 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 金: 金旺得火, 方成器皿. 金能生水,水多金沉; 强金得水, 方挫其锋. 木赖水生,水多木漂; 水能生木,木多水缩. .... 谁在说话?谁在念什么?凌风痛苦的按着耳朵,不要说话了! ....天生天杀,道之理也。天地,万物之盗也;万物,人之盗也;人万物之盗也。三盗既宜,三才既安。故曰:“食其时,百骸理,动其机,万化安.... 到底是谁在说话? 凌风不知道只是喃喃的跟着念:乾为天、天风姤、天山遁、天地否、风地观、山地剥、火地晋、火天大有。 ....坎为水、水泽节、水雷屯、水火既济、泽火革、雷火丰、地火明夷、地水师... 也许是一瞬间,也也许是一年,凌风不知道自己到底念了多久,突然一阵气闷,他蹬着腿脚却舒展不开,我在哪里?为什么我睁不开眼睛? .....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微摆摇天柱。赤龙搅水津,鼓漱三十六,神水满口匀。一口分三咽,龙行虎自奔。 闭气搓手热,背摩后精门。尽此一口气,想火烧脐轮。 左右辘轳转。两脚放舒伸,叉手双虚托,低头攀足顿。 以侯神水至,再漱再吞津,如此三度毕,神水九次吞,咽下汩汩响,百脉自调匀.... 凌风听的烦闷,但是却不由自主的跟着做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他觉得有一团火在体内燃烧,但是却不痛苦,他本能的知道这是一件好事情,凌风坚持着按照歌诀练习,将此热气引导下行,冲过会阴穴,过尾闾,沿后背上升腰间命门穴,再升至脊背、后脑(玉枕穴)、 头顶心(百会穴),然后又顺着两太阳穴、经过了耳根前、面颊、降至喉头、心窝(膻中), 再下行至神阙,归于下丹田。直将这一团热气如发火烧身,一吸一呼,他完成了一个循环,这样坚持了大概十个循环,凌风感到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气体进入了自己的身体,随着气体的进入,他只觉得通体舒畅,身轻气爽。 随着这团气体的进入,凌风的思维也慢慢清楚了,虽然他睁不开眼睛,但是能够感知到四周都是一片黑暗,这是在...母体吗?他投胎了吗? 凌风一片茫然,他死了吗? 他使劲的回想着,父母双亡,朋友背叛和相爱多年的爱人反目,以及,以及那片悬崖... 是啊,自己已经跳崖了,是个死人了啊... 前世烟云,今世还会继续吗? 不!不会!凌风咬牙,自己不会再让前世的悲剧再次在自己身上上演,他要活出自己的天空,他要将自己失去的被遗忘的,统统找回来! ☆、老道救产妇,二虎含泪送子 凌风只觉得身体被向下移着,他知道这是临产了,他不知道上辈子的命运是否会延续到这辈子,但是他不想再担上一生就克母的名声,于是他也努力的顺着母体的挤压往外滑去。 “生了,生了!”随着婴儿哇哇的哭叫声,产婆小心翼翼的剪短婴儿的脐带,看了看婴儿的裆部,呵呵的笑道:“是个带把的大胖儿子!” 恭喜恭喜啊!周围人都乐呵呵的恭喜着灰布衣服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姓凌,叫二虎,生了四个丫头了,这一胎算命的说是个小子,村里人都不信,没想到真的生了个大胖儿子。 “二虎子,你这是在哪里找的算命先生啊?这么灵验的?赶明天我也去算算!”村里人在恭喜的同时也好奇的问道,农村人多迷信,能找个算命这么灵验的先生,给自家算算运程也是好的嘛。 “我也不认识那个人。”二狗子抓抓脑袋,老实的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见他,他是个白胡子的老道士,他一看到我就给我说我家里的媳妇怀孕了,生的必然是小子。” “这么灵验?”村里人吃惊了,“老道士是怎么说的?” “我也记不清了,呵呵....”二虎子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见村里人失望的表情又慢吞吞的说了句:“我就记得他说什么左眼见红色主生男,右眼见红带青主生女,还说什么我的子女宫有黑白什么的,我也听不懂,呵呵...” “那当然了,人家是算命先生嘛,要是你能听懂那不就奇怪了吗?” “对啊对啊,现在生了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哈哈哈,说的对,二虎子,你真是傻人有傻命,以后见了人家要好好感谢啊!” “是啊是啊...” 就在村里人七嘴八舌的时候,突然听到产房内,一个接生婆大喊着:“不好了,二虎媳妇大出血!”,在农村,大出血必然是死,即使产婆经验丰富,但是无论用什么办法也无法阻止产妇下身的流血,血水一盆盆的被端出了门外,二虎的大女儿正在烧水,急得直掉眼泪,二女儿则咬着牙接着把水一盆一盆的送进产房,老三跟老四还小,只是傻傻的看着家里人着急的样子,不知所措。 “现在怎么办?!”产房内一片焦急,房门外等候的中年男子一听到产婆这么说整个人脑子哗的一下蒙了。 “刚才还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大出血?”二虎子着急了,他的妻子跟自己也是风风雨雨的十几年了,一听到妻子大出血急得直接进了产房,看到了脸色惨白的妻子。 “自珍,你没事吧?你要坚持住啊!”二虎子看着妻子的样子,只知道傻傻的握着她的手,产妇已经有气无力了。 “自珍你不要出事,自珍!”二虎子拍着妻子的脸颊泪流满面。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妈妈还是出事了?”凌风迷茫了,他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动也动不了,以为自己改变了命运,但是为什么自己还是克死了自己的母亲?为什么? 难道自己就是一个注定的孤煞命吗?注定截然一身吗?他不甘心啊! “咦?”白胡子的老道士正紧走慢走的进了凌家村,一进村,就看到上空三清之气混乱不堪,发出万丈华光。 “啊呀,这小子,一生下来就气势这么足的,老道得赶紧把这小家伙收了去,不然要是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了,老道可就不划算喽~” “疯疯癫癫是我辈,风水八卦出我门,六爻八卦测风云,手纹面相定吉凶....” 二虎子房门外聚集了许多的村民,他们都知道二虎媳妇大出血,估计没有救了,都默默的聚集在此,希望能帮得上点忙,老道士到了后,就看到沉默的众人,心里咯噔一下,想到小家伙的生辰八字,这就是个孤煞命啊,出生克母,少年克父啊,看来这孩子的母亲已经不行了,啧啧,得赶紧去瞧瞧啊,如果还有救的话,那么说明上天也是要自己救这个女人一命啊! “来来,让老道我看看,我看看。”老道士拉了拉褶皱的打着补丁的道袍,清了清嗓子,拍着前面的村民,村民见是个没有见过面的老道士,都有点奇怪,但是看着老道士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他们没有敢阻拦,直接让开了道路。 “多谢多谢啊!”老道士惦掂胡须,神色严肃的走进了产房。 在农村素来都有着男人不能进产房,认为这会给家里带来血光之灾,其实这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女子在生产时阴气旺盛,而男子却属阳,这只是会给男子带来一定的影响,其实并不大,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老道士进了产房后,就被产婆阻止了,在她看来让二虎子进去是因为二虎媳妇不行了,但是这个陌生的老道士进去是做什么? “那施主,老道士略懂医术,你快快放行让我好去医治那位产妇。”老道士见产婆不肯放行,只得喊着“施主,你还记得老道吗?老道给你算过命啊!” 二虎子正悲痛欲绝时,忽然听到外屋传来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一听,自称给自己算过命的那个白胡子老道士? 他抹了把眼泪,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妻子,急忙跑出去,“道长,是您啊?求求你,救救我妻子,求您了!”说着就要给老道士下跪,被老道士一把拽住:“先看病人要紧!” “对对!”二虎子赶紧把老道士迎进了内屋,产婆看不过眼,她一把拽住二虎子:“你疯了?你媳妇现在可是光着身子的,要是被那老道士看光了身子,你要她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我不管!”二虎子一把甩开产婆的胳膊:“我媳妇都快死了,我要的是她活过来,其他的我不在乎!” “你!”产婆气的脸色发青,“好好,你就让他治去吧!最后你可别后悔啊!”说完产婆转身就走了。 在凌家村,女子生产从不请医生,在她们看来自己的身子被除了丈夫以为的人看了是件极具侮辱的事情,因此产婆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二虎子没有理会产婆,而是看着老道士给妻子扎针。 老道士看似平静,心里却一点也不平静,这个女人分明已经是被延长了性命的,可是看四周根本就没有这样的高手,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个刚出生的孩子将先天元气注入了这个产妇的身体,这才使得这个产妇能够一直坚持到现在。 还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就能做到这一步,此子果真是命定的道门之兴啊!老道士暗自赞叹道,复又洋洋得意,这个孩子命中注定就是我老道的开山大弟子啊,啧啧,不枉费我八十年来没有收徒弟只为等他,哈哈....他可以想象到师弟元阳子该是多么的羡慕嫉妒了!哈哈哈.... 先天之气乃是天地间最纯洁的元气,它只存在于婴儿在母体间的时候,但是一出生,这个先天元气就会存在各种人们的体内,元气一旦在体内消失,就意味着死亡,因此就连老道士自己也没有见过具体的先天元气,只是能够感知罢了,先天元气向来都是少一点对身体的损害就多一点,即使可以补充后天元气,但是又哪里比得上先天的呢?! 想到这一点,老道士又有点担忧了,不晓得这个小家伙不会耗损根本吧?想着,但是还是先顾着产妇,这先天之气素来都是有生命之本的称呼,因此这妇人在自己的扎针治疗之下只要好好调理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好了!”老道士扎下了最后一根针,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看着一旁焦急等待的男子,摆手道:“没有事了,你可以放心了。” “谢谢道长,谢谢道长!”二虎子看着虽然依然在昏睡,但是明显气息增强的妻子,感激的道谢。 “不要急着谢我。”老道士摸摸胡子:“老道救你妻子是应该做的,毕竟你们也是跟我有缘。” “有缘?”二虎奇怪了,但是一想到老道给自己算命什么的,几次相遇也真的是有缘,点头:“是啊,是有缘。” “呵呵,老道说的有缘可不是那么简单。”老道士抚着胡须,“还记得老道给你算的命吗?你男女宫带有黑白,知道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 “唉,是有丧妻之兆!”老道叹了口气,说道:“当初老道见你就知你有丧妻之兆这才能赶来助你啊!即使这一次给你化解了,下一次也保不定你跟你妻子啊!” “啊?”二虎子听到这里大惊,急忙求道:“道长求您给我指个明路啊,道长!” “唉,办法很简单,就怕你们不愿意啊!”老道士为难的不肯开口。 “道长,您请说吧,哪怕我把这房子卖了也满足您的要求!”二虎子立刻跪下来,抓着老道士的下摆,苦苦哀求。 “唉,那我就直言了,”老道看了看放到一边襁褓里的孩子,“问题就在你儿子身上了!” “什什么?”二虎惊呆了,“怎么跟我儿子有关了?道长您说清楚点。” “很简单,就是你儿子是个孤煞命,出生克母,少年克父,一生孤苦!” “啊?!”二虎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怎么会这样?”这是自己判了多久的儿子,怎么会这样?! “要是你愿意的话,我老道愿意收他做个徒弟,只要有我老道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他饿着,你觉得怎么样?” “好了,老道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该给你媳妇拔针了。”老道不理会瘫在地上的男人,看着给产妇把针都拔了后,又把了把脉,确定良好后,又摸摸口袋,没有带笔,“给我张纸,我给你们写药方子,完了等孕妇醒了后你们就把这药三碗水煎成一碗给她服下去。” “没有笔怎么办啊!”二虎子的三女儿小心翼翼的看着老道士,诺诺的说。 “没有笔找根烧黑的木头来,老道用那个写就好。” 等三丫头把烧黑的木头拿来,老道士拿着皱巴巴的纸写道当归三钱黄芪... 写好药方子后,老道士走到二虎子面前:“考虑好了吗?” “好,那我就把这孩子交给道长了。”二虎子看着床上睡的香甜的儿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不说这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就是女儿自己也是一个没有送人,他不是不想把儿子留下来,但是他不能,他要顾住这个家,他要为家里的四个女儿考虑,要是他跟妻子真的被克死了,那么年幼的女儿谁来养活?他不能赌这个风险。他咬咬牙,闭着眼睛,将孩子递到了老道眼前:“还望道长能够好好善待这孩子,如果这孩子调皮捣蛋了,也希望道长能够多多包涵。” “放心吧,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宝。”老道士郑重的承诺道,然后接过了手里的婴孩,眉目清秀,却生的纯阳之命,本是暴躁命运多舛,却偏偏被三股清气护住命脉,当真是奇之又奇。 正所谓是: 道门玄中玄,九死一线生 富贵莫得意,贫困莫失意 盘中点八卦,六爻卜乾坤 看破生死劫,方知万事空 ☆、道门凋零,凌风获宝 一个唐装的老人坐着一辆雅阁轿车行驶在路上,经过一夜的火车劳累,但是老人却看不出丝毫的疲惫,只是眉头紧皱。 “父亲,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您怎么这么着急啊?一个看起来四十上下的男子问着老人,在他眼里,自己的父亲一向都是运筹帷幄,很少这般慌张。 “先到了再说。”唐装老人沉着脸,不说话,他知道自己的同门中人必然也是冲着这个孩子开始到达s省了,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在同门到达之前将这个孩子给带走。 “是,父亲。”男子见老人脸色不好看,只得沉默的看着车辆行驶着。 凌家村,老道士甩了甩拂尘,抱着婴孩离开了。 二虎子没有送的太远,他还要去照顾自己虚弱的妻子,还有年幼的女儿们,更怕的是自己舍不得。 回到家里,妻子还在昏睡,村里人也都走了,面对多事的二虎子家,就是想帮忙,也不好意思留下来了,只得一一告别离去。 傍晚时分,一辆小轿车缓缓驶入了凌家村。 在80年,小轿车什么的对于大城市里面的人而言或许还是能见到的,但是对于连电视机都没有的农村而言当真是一件稀罕事,车子不偏不倚的就停在了二虎子家门口。 一群穿着开裆裤的、留着鼻涕的农村孩子一直跟着车,欢叫着、双眼亮晶晶的望着崭崭新新的小轿车,恨不得上去摸一把,见车停在了二虎子家门口,没等车主下车,一群小孩子就敲开了二虎子家的门,喊道:“二虎叔,有人找你呢!” “谁啊!”二虎子偷偷的抹了把眼泪,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站起身打开门。 “二虎叔叔,是他们找你呢!”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七嘴八舌的指着后面从小轿车上下来的几个人,说道。 二虎子顺着孩子们所指的方向看去,是个看起来颇有气势的老爷子,跟着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扶着老者,二人身边的则是村书记陪着笑脸。 二虎子不敢怠慢,赶紧上前,没等他说话,村书记凌大牛就抢先开口道:“二虎子,这是从首都B市来的,他们有些话想要问问你,你老实回答,听到了没有?!” “是是!”二虎子唯唯诺诺的应承,复又疑惑道:“不知道两位先生找我做什么?”自己一直都是个老实的庄稼汉,最远的地方就是到过县城,应该没有犯事吧? 1980年还是处于刚刚结束文革没几年,人们的思想什么的还是处于紧张状态的,不该说的不敢说,不敢做的坚决不做。 “哈哈,不要害怕,我就是随便的问问,我只是听说今天你夫人生了儿子,所以啊,我老头子就过来沾沾喜气啊!”唐装老人抚着胡须,看起来爽朗亲切。 二虎子一听老人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来的,哪里忍得住,一天时间里,妻子难产,又把儿子送人了,想到这里眼泪就忍不住哗哗的往下流。 “怎么了?”老人一看这个农村男人开始哭,心里咯噔一下,想到这个刚出生的孩子必然是孤煞命,那么一出生可是要克母的,但是看这个男人的面相却恰恰相反! 原本该是泪堂之气色见青,表妻难产遇厄,左眼下有卧蚕纹,表示主生贵子。但是观其男女宫(泪堂),却是卧蚕深陷,古云:卧蚕深陷者,阴隙少,多绝嗣。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孩子夭折了?不可能!这个孩子乃是秉上天之意降生,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夭折的,这是怎么回事? 老者不动声色,“这位大兄弟是怎么了?遇到什么难事了?” 一旁的村书记凌大牛可受不了二虎子哭哭啼啼的,这两位可是从首都来的,不是一般人,要是说自己能在这两个人面前好好表现,说不准自己也能调到镇上去谋个一官半职的,可不能被这个二虎子给扰了自己的美好前途,于是他扯了一把二虎子:“我说二虎子,你今天是怎么了?弟媳生了儿子你该是高兴才对啊,哭什么?!” “我、我把儿子送人了!”二虎子摸了把眼泪,低头说道。 “什什么?”唐装老人一把拉住二虎子的手:“这个大兄弟你再说一遍?!你送谁了?” 送人可不会连着把亲情之意隔断,这必然是同门中人所为,而且还是高手! 中年男子搀扶着老父亲,瞪着眼睛看向二虎子:“你把你儿子送到哪里去了?” “我,我就给了个老道士。”中年男子看起来是个沉默的人,但是眼睛一瞪确是杀气四溢,让人胆寒,二虎子被这眼神一瞪,吓得愣愣的就给说了出来。 “好了好了,我们走吧!”老人缓了缓心情,又看了看二虎子,叹了口气,最起码是送到了同门手里,要是随意的给了别人,那么可是道门的一大损失啊! “哟,我说这是谁啊,原来是孙老啊,好久不见啊!”正当老人要坐车离去时,一个瘸腿的中年男子赶了过来,不慎敬意的打着招呼。眼睛却是在四下乱瞄,看样子这个李老还没有得手,自己还是有点希望的。 “嗯,我当是谁啊,原来是铁拐李,这是多年不见越发的精神了啊!”着唐装的老者眯着眼睛看向瘸腿男子,道派文革期间一直都是被打压的牛鬼蛇神,不少民间高手被迫移居海外,或者偷渡出国,导致国内高手寥寥,这个铁拐李,就是道派高手之一,有着“铁拐神算”之称,这些年一直没有听说他的动静,以为他也离开内地了,没有想到居然还在。 “比不得您啊,孙老!”铁拐李,拄着拐杖,又看了看一旁呆愣的路人,“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跟老哥喝杯酒?” “好啊,请!”孙老伸手一挥,看了一眼儿子,男子会意,打开车门,铁拐李一点都不客气的直接坐了上去,与孙老一起离开。 “这是怎么了?”二虎子有点迷糊,为什么这些人一听到他把儿子送人这么大的反应?不想了,该去看妻子了。 “爸爸,我们还会再见到弟弟吗?” “会见到的!”二虎子摸摸大女儿的头,叹了口气,“我们该给你妈煎药了。” “什么?我们都迟了一步?”铁拐李大吃一惊,手里的酒杯子一抖,差点将酒都倒到他的衣衫上,他皱着眉头:“不可能啊,我们道门的高手据我所知的目前在国内的就只有那么几个人,但是老道士,据我所知就只有无名道长跟元阳子道长以及明阳道长,元阳子道长被迫去了香港,明阳道长则是跟着去了台湾,只有无名道长,但是无名道长已经失踪多年,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唉,不管是谁,只要是我道门中人就好啊!”孙老叹了口气,道教如今越发势微,高手移居异地,余下的也都不敢轻易的使用风水八卦之术,就怕被弄个封建迷信遭批判,虽说文革结束了,但是损失确是极为惨重,不仅仅道教多部秘籍等丢失被毁,连带道教圣地也被毁坏,风水不复从前啊! “是啊是啊!”铁拐李也叹了口气,沉默的喝下酒。 老道士抱着凌风急匆匆的爬过山头,来到自己暂时居住的小道观,这个道观看起来残缺不堪,但是老道士却是暗叹不已,当真是:明堂绕环玉,福禄自带来。唯一可惜的就是道观规模太过小了,镇不住这么好的风水,这才导致了这道观总是寿命不长,却又一直存在,被拆了建建了毁,毁了再建。 “我的好徒儿啊,这可是老道用来保命用的千年人参,估计这世间就这么一颗了,现在我就给你削一片,你给我好好珍惜啊!”老道一脸肉痛的将一个小小的纸包一层层的打开,露出一小截干枯的人参,拿起随时带的一个刀片将人参切下一小片,小心的含在凌风的小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我的乖徒弟啊,你可得给我记得你吃了为师的人参,以后有什么好东西都要记得孝敬我老道啊!” 也许在外人眼里,凌风只是睡着了,但是老道士确是知道这是先天元气使用过度了,先天之气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能够补起来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天材地宝,虽然自己还有其他年份比较小的人参,但是这可是关乎自己的弟子,老道可不会拿那些次品货用在自己的宝贝徒弟身上的。 凌风听到母亲难产,心里紧张之急,他焦急愤怒,一心就在想着救母亲、救母亲! 然后他只觉得脑门一热,一股热气冲出体外,然后他就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之间,他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母亲还活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他却很肯定。 “这是在哪里?”凌风看着四周,咦,这是什么? 一本古朴的书籍出现在他的面前,熠熠生辉。 这是什么字?封面是用小篆书写的,凌风看不懂,他好奇的摸了摸书皮,呀,凌风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人在翻译一般出现了:道家五术四个大字。 道家五术,凌风还是知道的,所谓五术,就是“山、医、命、相、卜”。 难道这个是道家五术秘籍?凌风吃惊了! 果然,凌风打开书籍就看到了“山”,凌风大概掠过,果然这个是道家的修炼之法! ....精神共血气,四象会中庭。取他坎位实,点我离为阴。复成乾健体,去采药苗新。山间雄虎啸,海底牝龙吟... 果然是妙!只是看着凌风就能感觉到全身热气腾腾,驱赶了因为给母亲输送的先天之气而带来的疲软和无力。 只是怎么感觉越来越热了?凌风抖着手脚,忍不住“热死了热死了”的叫了出来,但是张开口确是一阵“哇哇”的婴儿哭叫。 “哟,我的乖徒儿,你终于醒了啊!”一个老道士乐呵呵的抱起了凌风,“我就说人参很管用的嘛!哈哈哈....” ☆、十年匆匆过,师徒下山看风水 秀美山峰,人杰地灵。 一处小小道观,一个白胡子老头打着哈欠走了出来,他揉了揉眼睛,挥挥手里的拂尘,喊道:“乖徒儿啊,准备好了没有?我们得出去啦!” “好了,师父!”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身着一身松松垮垮的道袍出来了,他皱着眉头,看着身上的道袍:“师父,这道袍有点大了,穿着有点碍事。” “哈哈,乖徒儿,这不是咱们穷吗?咱们今天接个单子,不就有钱了吗?”老道士一点也不尴尬,也不管自己身上的道袍有多少补丁,对着徒儿挥手:“好啦,乖徒儿,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好吧!”男孩叹了口气,也紧随其后。 山上道路崎岖,男孩与老人却步伐紧凑,一点都不吃力,如履平地一般,健步如飞。 “乖徒儿啊,昨天让你背的口诀记住了吗”老道一边走一边问道。 “记住了!”男孩面色莹白,眉目清秀,嘴唇微抿着,看起来俊秀无比。 “那就好啊!”老道士颇为欣喜,这个乖徒儿不愧是道门之兴啊,关于道法的悟性当真是杰出,要不是自己在经验上胜了这孩子一筹,自己还真是不好当他师父啊! 人说教会徒弟饿坏师父,面对道教的传承,老道士是恨不得把自己的毕生所学倾囊所授,哪里会不开心呢?!徒弟越是出色,越是给师傅长脸!老道士摸着胡须,越发的步履轻快。 男孩看着老道士得意洋洋的样子,暗地里摇摇头,心里却是温馨。 自从被师父收养,他就被如珠似宝的对待着,虽然师父有的时候不靠谱,但是确是个慈祥的老人,什么好吃的都紧着自己,除了对自己要求比较严格以外,男孩一直都是被护着的。 十年过去了,男孩看着山下炊烟袅袅,能重活一次真好! 原来男孩就是凌风。 十年前,他被师父无名老道收养作为关门大弟子,学习麻衣一脉绝学,虽然现在改革开放了,但是对于风水算命还是有点避讳,但是比起十年前真是好太多,所以师徒二人才得以这般明晃晃的穿着道袍招摇撞市。 “道长来了,大家赶紧给道长让位置!”一个年轻人一看见无名老道以及身后的一小道童出现,就喊出了声,指挥着村民让道。 王德胜是个有头脑的人,以前是包工头,由于给政府做工程,钱实在是难要,于是他就洗手不干了,听说养鱼能赚钱,于是他承包了夏湾村的一块地皮打算挖开地皮做鱼塘,但是没有想到鱼塘没建好,反倒是人员接二连三的出事,这让他急白了头发,虽然说都没有人员死亡,但是接二连三的不是磕了腿,就是砸破了脑袋,就是铁打的汉子也经不住这样的事情频频发生啊,眼看着施工人员都要罢工了,他不得不听从老人的嘱咐,找个阴阳先生给看一下。 阴阳先生很多,但是找来的非但没管用,反而越发的坏事了,这让王德胜气恼不已,于是老乡就推荐了住在夏湾村山头道观里的无名老道。 虽然说王德胜也不怎么相信老道,但是他实在是舍不得这块地皮,想了想,还是听从老乡的,先找来试试,要是实在不行的话,也就只得转手放弃了。 王德胜听到老乡说无名老道来了,赶紧出了人群,迎接老道。 “道长您可来了,您可得救救我啊!”不得不说老道士不说话的时候还是颇有一番风骨的,白发银须,好一副仙风道骨的高人,王德胜顿时收起了不信任的眼光,摆低态度,哀求着。 “施主不可多礼,且带老道我看看鱼塘。”老道一摆拂尘,扶起王德胜,回头示意爱徒:“子阳(凌风的道号),还不跟上?” 凌风赶紧紧随其后。 夏湾村山脉颇多,连绵不绝,这个鱼塘也就建在了一处山脚下,按道理来讲这个鱼塘选的地方确实不错,风水中有讲:背后有山,是个靠山。西南角又有高山阻挡刚烈之风,可保事业顺畅。 可惜的是,凌风一眼就看到了右手白虎山(风水中右边的山通常称之为白虎山)太高了,白虎山过高,宜犯口角。其次东北方向的河流,东北有水,属山林,土克水,事业宜受阻碍。 白虎山与东北河流遥遥相对,原本煞气不重,只可惜王德胜打算修建鱼塘,必然是要挖掘地面的,导致煞气下沉集中,这才使得事故频发。 “道长,您可得好好看看啊!”王德胜忐忑不安,看着白胡子老道士抚须沉默不语,颇为着急,忍不住开口。 “唉,施主,说实话,这个风水实在是难以改动啊!”无名老道叹口气,眉头紧锁,一副为难的样子。 “道长,您说,怎么改动?只要是您说得,我都能给您办到!”王德胜拍着胸膛,保证道。这个鱼塘可是自己花了老本跟村委会承包下来的,自己还真是赔不起! “唉,这个....”老道还是不为所动,一副为难的样子。 凌风站在一旁,看似恭敬,实则在心里都快被老道的‘表演’笑喷了。说实话,这个风水局对于老道而言,当真只是小菜一碟,每次看着师父这般‘为难’的样子,他都有一种“姜还是老的辣”的感叹。 世人对于风水并不是很懂,在他们眼里,风水就跟电视里的捉鬼差不多,不仅仅要备好香案香烛,还要撒米念经,要是真的简简单单的改了,反而不会有人相信,只会在心里想:不会是骗钱的吧?! 所以每次老道都会上演这么一出,不仅仅能多拿点“酬劳”,还能提高信任度。 “道长,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啊,不然我们一家老小都要喝西北风了!”王德胜一急直接就给跪了下来:“只要您能给我把这个风水改了,我一定会出钱修您的道观!” “这个嘛,唉,既然施主这般有诚意,那么老道就勉励一试!”老道拉起王德胜:“那就请施主备好香案香烛,待老道做法!” “哎!”王德胜一听老道要做法,赶紧抹了把眼泪,急匆匆的跑了去找东西去了。 “徒儿啊,为师做法,你可得仔细的看着啊!”无名老道摸摸凌风的脑袋,悄悄的使了个眼色,凌风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师父当真是顽皮,但是面上却恭敬的道:“是,师父!” 一旁看热闹的村民不少,其中还有凌风的同学,夏国立。夏国立在班上是个活跃分子,学习成绩不错,长的虎头虎脑的,为人也算是仗义。 夏国立一直都知道凌风是个小道士,但是没有从没有亲眼见过他真正的穿过道袍,如今见到了自然是很新奇,他悄悄的绕上去,想要吓唬一下凌风,但是悲剧了:“啊!是我啊,凌风,我是夏国立啊!” 凌风只是感觉身后有个什么东西,于是学武五六年的优势就显示了出来,直接一把拉住了后面人的手,一个肘子击中想要偷袭人的胸膛,一脚踹倒在地。 夏国立觉得自己很伤心,在班上,尽管凌风是个小道士,但是长的实在是好看,虽然女生们都没怎么跟凌风搭话,但是就时不时的就会红着脸蛋瞅瞅他,就够班里的男生吃醋的了,虽然班上学生年岁都不怎么大,最大的十四岁,最小的就是凌风十岁,对于虽然爱情朦朦胧胧,但是对长相好看的异性却有着本能的吸引力。 因此小小的凌风还被找过茬,只可惜,凌风不是软骨头,几脚就把学校的‘霸王们’踹的绕路走,这也导致了虽然吃醋,但还真没人敢找他的麻烦。 “怎么是你?”凌风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想法,对于他在学校“小神棍”的称号,他向来都是不予理会的,他是活了一世的人,自然知道未来人对于风水的看重,大明星跟大富豪们看个风水不花个几百上千万都说不出口,因此,凌风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再说了,自从有了天书后,他甚至都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是为了发扬风水八卦之术而生的呢! “怎么不是我啊,不要忘了,这可是夏湾村!”夏国立揉揉肋骨之处,不满的说,看着凌风秀气的脸庞,却偏偏生的沉稳,眼神犀利,这让他不敢造次。 “你说,这个风水真的有问题吗?”夏国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抚须的无名老道,低低的问道。 “嗯。”凌风应了一声,抬头看见王德胜率领着几个人抬着桌子手里拿着黄纸香烛等,赶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夏国立:“我先去了。” 也不等夏国立什么反应,就直接走到了老道跟前,待王德胜将文案什么的都放好后,凌风上前将蜡烛等按顺序摆放好,然后等待师父做法。 无名老道一甩拂尘,嘴里低喃着,不知道在念着什么,一边念一遍甩着拂尘。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老道抓了一把小米直接洒向蜡烛,只见蜡烛哗的一下迸溅出一大串的火星,惊得村民啧啧称奇。 连着撒了四五次,老道又端着一碗清水一边沾着杨柳汁撒着,一边念着:“此水非凡水,一点在砚中,云雨须臾至。病者吞之,百病消除,邪鬼粉碎,急急如律令!” 凌风见水撒完了,迅速的备好朱砂跟黄纸,以及朱砂笔。 老道脚踩天罡地煞,回到文案前,清笔念咒:“居收五雷神将,电灼光华纳,一则保身命,再则傅鬼伏魔,一切死活天道我长生,急急如律令!”话音一落,老道持笔在空中挥舞,仿佛在写着什么,接着大喝一声:“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藏伏,急急如律令!” 左手按住黄纸,右手沾了朱砂,下笔挥毫,一个符咒就制好了。 老道摸摸脑门的汗,冲着王德胜招手。 待王德胜走过来后,将符纸递给他道:“将池塘挖出的泥堆于右边,阻挡住白虎威势,符纸就至于泥土之下,老道包你工程顺利!”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王德胜感激道,看着手里的符咒,邀请道:“不嫌弃的话,还要请道长前往我家吃饭,以表我的感激之情!” 老道挑挑眉:“要是不介意的话,老道携徒弟就叨饶了!” 凌风自然是知道这个王德胜打的什么主意,还不是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起作用了,不愧是老油条啊! ☆、王家父子待客,凌风看相 王德胜殷勤的将师徒二人给招呼走了,临走时对着工地上的工头使了个眼色。 凌风跟无名道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乐呵呵的随着王德胜走了。 王德胜的家距离夏湾村不远,比起其他村户的瓦房,二层的小洋楼离地拔起,看起来就是个富贵人家。 王德胜的老父亲老远的就在门口等着,手里的旱烟卷烟雾缭绕,不时地咳嗽两声。看到王德胜跟着一老一小两个道士,赶紧对着屋子里喊道:“儿媳妇,德胜带着道长回来了,赶紧把饭端到桌子上!”话说完,老头就朝着儿子这边疾步走来。 王德胜见老父亲走的有点快,顾不上凌风师徒,就赶紧迎了上去,嘴里数落着老父亲:“我说爹啊,您腿脚不好干什么跑出来啊,小心摔着了!” 凌风心里暗暗点头,倒是个至孝之人,无名道长也微微的点点头跟着王德胜走了上去。 王德胜的老父亲不满的甩开儿子手:“老子身体好好的,哪里会有什么事情,倒是你把道长他们扔在路边像什么样子?!” 王德胜陪着笑脸,只得转身看去,凌风与老道也赶了过来,歉意的说道:“抱歉啊,道长。” “没事的,担心老父亲是人子应当的。”无名老道摸摸胡须道。 “道长,赶紧回屋里去喝杯水,儿媳妇已经把饭做好了,然后道长要是不嫌弃跟我老头子喝两杯?”老头看起来是个豪爽的人,一把拉住老道的手,就往屋里拉,留下王德胜跟凌风二人面面相觑。 “小道长里面请!”王德胜摸摸鼻子,看着同样无奈的凌风,邀请道。 凌风点点头,沉稳淡定,能喝到酒对于这个酒鬼师父而言真是比金子还要值得诱惑,跟着王德胜一起进了房门。 进了院门,一条大狼狗凶狠的“汪汪”叫着,王德胜的老父亲给师徒两人挡狗,一边挡着一边催促王德胜把道长们迎进屋子,自己则拉着狗绳子,直到看着他们进了屋子这才又进了屋子。 进屋后,一台黄河黑白电视摆在柜子上,桌子是圆木的,桌上是热气腾腾的饭菜,房子看起来是刚装修不久,墙壁还是白的很显眼,一个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女人正在摆碗筷,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帮着收拾,见到公公跟丈夫还有一老一小两个道士进了门,她赶紧招呼着几个人坐下,小姑娘则看着几个两个陌生人不好意思了,直接进了里屋。 “儿媳妇,赶紧给道长们倒杯水。”王父一坐下就指使儿媳妇倒了水,看着香气四溢的饭菜,师徒二人不由得齐齐咽了口口水,平时两人吃饭向来都是简单,除了熬稀饭就是煮白菜,虽然能吃饱,但是吃的香不香就不是他们的水平能够做到的了,平时要是接到活了还能去蹭饭,吃顿好的,不然就接着白菜稀饭的过日子吧! 桌上猪肘子跟红烧鱼,蒜苔炒肉,鱼汤跟鸡肉香气扑鼻,老道差点把持不住直接抄起筷子吃了,但是还好记得要把住架子,因此尽大量的不看桌子只喝水,以掩饰自己的馋嘴。 凌风正是长个子的时候,肚子最先出卖了他,虽然一直想要保持稳重的一面,但是光肚子咕咕的叫声就已经开始表明:“我饿了!” 因为在农村素来都有女子不上桌的习俗,因此王德胜的媳妇把饭菜摆好后就带着女儿到了里屋去吃饭了,桌子上只有几个大男人,见此情景,王父最先开笑:“哈哈哈,赶紧吃饭吧,现在日头长了,我老头子也是饿的不行了,道长你们请便啊,不要拘束,就当自己的家!” 凌风不好意思的红了一下脸,但是一听王父这么说,看着师父一动筷子,自己也没有不好意思的直接抄筷子开始夹菜吃饭。 吃到六分饱,王父就开始拉着老道喝酒,王德胜从厨房翻出了三瓶茅台,放到了桌子上,亲自给老道到了酒,无名老道闻了闻,香、醇,果真是好酒,自己多少年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酒了?!老道有些怀念,想当年自己纵横江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什么好酒没有喝过?只可惜世事难料啊! 老道一口饮尽了酒杯里的酒,王父与王德胜齐齐赞叹道:“好酒量!”俗话说,酒品如人品。老道毫不做作的豪爽性情也让王家父子赞叹,不说自己的鱼塘需要无名老道的帮忙,就说这豪爽不做作就值得深交,“我给道长再添一杯!”王德胜赶紧又续添了一杯,至于凌风,他们自然是不给喝酒的,虽然凌风自己有点眼馋。 凌风坐着实在是无聊,索性开始观察一旁坐着乖乖的看着老父亲跟师傅拼酒的王德胜,麻衣一脉对于相术的精通是从古到今都有的显赫的名声的,凌风作为天书的传人,以及师父的悉心教导,凌风敢打赌,自己的相术绝对是在整个中国数的上的。 王德胜身材高大,眉目粗长,典型的国字脸,通常拥有国字脸的男人再配上好的面相,一般都会有好运程,看看他家的摆设及二层洋楼就能看出此人的能耐。 俗话说,男左女右,王德胜左眉粗长却淡,可推断其无兄弟,有句话说叫:眉毛过关,兄弟过三;眉毛过目,兄弟四五;眉与眼同,兄弟一双。王德胜眉与眼同,无兄弟,那就只有姐妹了。 再观其额宽印堂宽,额头方正推断其为老大,下有一妹。 观其父母日月角,日为父月为母。左太阴,右太阳,太阴太阳管爹娘。左面塌陷父先死,右面塌陷母先亡,王德胜右太阳下塌,表面母亲早亡。看他眉尾没有异样,表明没有继母,是老父一手将其带大。 鼻子高隆丰厚,圆而挺直的,脸色红润,表面王德胜不但身体健康,而且本人也是个勤奋极有毅力之人,这也表示其必财富聚积,生活富裕,虽然财帛宫稍显暗淡,但观其暗淡之色已经开始淡化,凌风猜想那个鱼塘旁边的小山堆必然是已经堆了起来,这才使得煞气开始外流,使得他的面相发生改变。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年轻人就匆匆的跑了过来,惊喜的敲开门,一进门就喊道:“大哥,我们把坑填好后,等了一会下去干活后,真的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很顺利!” “真的?!”王德胜惊得直接从酒桌前坐了起来,拉着报信人的手:“你们下去了?” “嗯嗯!”年轻人喘着气:“我们都开工了,开了好一会都没出事,所以我就来给你报喜了!” “太好了,太好了!”王德胜搓着手,回头看着桌前看着他的老父亲跟师徒二人,直接冲过去,激动的差点下跪,“道长,真是多谢您的大恩大德,您有什么要求,只要是我王德胜能办到的绝对办到!”自己真没有想到问题还就出在了风水上,以前老是听老人们说算命先生有多灵或者说风水先生的能耐,但是自己从没有当回事,毕竟自己是没有见过的,就说前几天自己找来的那些风水先生,真是把自己的钱拿了啥事不管,要不是老父亲一直要自己再请,自己才不会找呢,但是没想到居然真的被这穿着补丁的老道给治好了,王德胜心里的是既震撼又惊喜,不管怎么说,自己的鱼塘是保住了! “唉,看你说得,这是老道我应该做的!”无名道长放下酒杯,端起架子,说道。 “道长,这是一点点心意,不成敬意,望您收下!”说着,王德胜就从兜里掏出了十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递到了无名道长手里。 在九十年代初期,一千元真不是个小数目,尤其是给风水先生的钱,更不可能达到这个数字,但是王德胜一方面是因为老道把鱼塘的风水改了,另一方面也是存着结交之意,要是自己以后需要风水方面的帮助,再找老道也好找。 凌风有点小小的吃惊,毕竟自己跟着老道也接了不少活,但是都是挣个二三十,最多一百,哪里会有一千这么多的,看起来这个王德胜的家底不是一般的厚实。 “这钱太多了!”老道嘴里这么说说,但是手法却不慢,直接就把钱收了,末了又问道:“你们还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要是我老道能做到的,老道就在这里直接帮你们看一下!” “这个嘛...”王家父子互相看了一眼,不好意思了,没想到老道这么犀利的,一眼就看出他们还有事相求。 “唉,”王父看着低头不语的儿子,叹气道:“我儿子今年34岁了,娶了个媳妇到现在就只生了个女儿,我啊,等着盼着抱孙子,就是等不上。” “我儿媳妇是个好的,为人贤淑,对我这个糟老头子也跟对亲爹似的,我老头子不是个不分好歹的人,也不赞同说让我儿子把媳妇休了再娶一个,”看看抚着胡须凝神恭听的老道,接着道:“我就想着啊,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了?可是找了多少医生,都说身体好着呢好着呢,可怎么就不生了呢?!” “道长,你能不能给我儿子算一卦,他这辈子还有没有儿子啊?!” ☆、凌风看相,现天眼 “喔?”老道微微一笑,眯了眯眼睛,打了个酒嗝:“看相啊,可惜老道喝了酒,只觉得眼前看的不甚清楚啊,施主要是信任的话,还是让小徒代为观看吧!” 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王家父子颇为为难,毕竟看相这个东西在他们眼里还是越老越吃香,年轻的难免会出什么岔子,看不准什么的,完全有可能的。但是拒绝的话还不敢说,万一惹得老道士不高兴,怎么办? 王家父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凌风知道王家父子迟疑什么,但是既然师父都举荐自己,给了一次难得的实践机会,自当是要好好表现,于是他主动开口:“王施主,你可以让我先给你看看相,要是不准的话,那么你再找我师父算算又何妨?我们师徒就在家湾村的山头道观里,你们找我们很方便的。” 王家父子迟疑:“这...”,转头看向老道,这老道正闭目养神呢,这两父子哪不知道这是老道装着呢,这不明摆着是给自己徒弟当个练手嘛! 不过想想自己也不吃亏,要是自己说不准再找老道算算也可以的嘛,想通后,王家父子点点头,看着凌风道:“那就劳烦小道长了!” 凌风点头,问道:“你们是看手相还是看面相?” “哪个准?”王德胜一开口就被王父一个巴掌给拍了下去,这傻儿子,这不明摆着不信任小道长吗? “看手相吧!”王父替儿子回答,说完还瞪了一眼正要说什么的儿子。 凌风将桌子上的东西巴拉了一下清出了一处空位子,然后让王德胜坐在凳子上,展开他的左手掌看去。看手相向来都是讲究先摸,看看是不是厚实,手掌厚实红润的人,意味着财运事业基础好,无论是生活或工作,他们都会充满着干劲,在求财上有聪明的头脑和灵活的智慧,他们为了自己的未来一直在默默的努力,这类手相的人,比较容易能大富大贵,而王德胜就属于这类型的人。 王德胜的掌纹总体来说不错,对于一个从小打拼的人而言,无疑算得上是吃喝不愁的,生命线粗长,表示身体健康,但是他的生命纹开头(靠掌边)有鱼型纹,凌风道:“你幼年体弱多病,是不是?” 王德胜惊讶道:“是的,我小时候确实身体比较差,差点没活了。”王德胜出生的时候是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那时候正赶上三年自然灾害,大人都饿的受不了,更何况是孕育王德胜的妈妈了,因为没有营养,王德胜一出生身体就差几次都差点活不下去,幸好被一个赤脚医生给熬了几天的药愣是给救了回来,也就是因为在自然灾害的时候生了王德胜,导致王母身体变得很差,生妹妹的时候难产,撒手人寰了。 “你今年34岁了,后年你有一次事故,但是不危及生命,你要注意安全。”王德胜生命纹上的中年阶段有岛纹,推算了一下,正好是36岁之时,岛文代表生病或住院,岛文中间有短线横插,代表是出自意外事故。 “是,是,道长,有没有化解的办法?”是人都害怕危险,何苦是未知的?要是不知道还好,一知道,王德胜就忍不住胡思乱想,头皮发麻,一开口连‘小’字都去掉了。 凌风看了一眼王德胜:“化解的办法是有,不过人常说福之祸之相依,你要是少了这么个事故,也许就少了一段机缘。” “这,道长,您这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详细的说说?!”王德胜转眼间就想了很多,难道自己会在事故中遇上贵人事故怎么会遇贵人呢?还是怎么的? “这可是天机,不能随意泄露的!”凌风道。 古往今来有多少相士因为泄了天机导致身败名裂,众叛亲离?越是厉害的术士越是谨慎不敢逾越天道的规则,反倒是学了皮毛的,沾了边的泄了天机,轻的只是眼盲脚瘸,重的都是身首异处。 再者,凌风得到了天书后,比其他的术士更能感受到天道的威严,不说是师父的警告,就是自己也是心有余悸。 但是倒不是说什么都不能说,例如人的子女,那是上天注定的,迟早的事情,所以是可以泄露的,无关大雅,只有扯到运道的时候才会触及,俗话说: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要小看这么一个人是否会出事故,就这么个人也许就会影响到整个局势,因此,有关运道的事情是不能泄露的。 “喔...”王德胜还是想很有好奇心的,不过看着凌风虽小,却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再说了,他走南闯北的也算是知道算命人有什么五弊三缺的,因此也不好追问。 凌风见王德胜并没有再追问,接着看了下去,王父在一边等不及了,催促道:“小道长啊,赶紧看看我有没有可能抱孙子啊!” 对于儿子的事故,老头虽然也是着急,但是听着没有危险,而且还另有一番机缘,也就不怎么担心了,再说了,担心没有用啊,担心了就没有事故了?阎王让你三更死,你就是想赖也赖不走啊!而且,小道长不是也说了,没什么危险吗?! 手相中,婚姻线上出现一条条小指纹,并非由婚姻线分叉出来的,是具有一种独立的纹路,称为子女线,此线则是关系到儿女多寡和好坏,王德胜的子女线凌风一眼就看到了一根细小的线,细小但是却十分明显,这代表他有一女已经出生几年了,也就是他的独女。凌风仔细观察,王德胜手掌红润,水星丘处略有厚茧,但是却透出光泽,表示夫妻之间生活幸福,咦?凌风仔细的看了看,子女线上端开叉,虽不是清楚明朗,但是这也是表示将生双胞胎之兆。子女线略深,宽厚,这代表王德胜将有一对双胞胎儿子!而且看纹路渐显清晰,这是即将怀胎之相,想必用不了四个月就能传出喜讯。 看毕,凌风暗暗的开了天眼观察王德胜。 没错,是天眼!凌风自从拥有了天书后,不仅能够获得更多的关于道教五术的知识,更重要的是拥有了天眼。 天眼一开,只要是被天眼看过的人,他的过去未来都会详细的展现在凌风面前,只可惜,以凌风现在的功力,一天只能动用一次的天眼,不过就这么一次也够凌风使用了。 “王德胜,1956年出生,八岁丧母,十二岁随父做包工头,二十一结婚,二十六有一女,三十五岁生儿子...” 果然自己没算错!凌风暗自点头,看着着急等待的王家父子,微微一笑,别看凌风年岁小,长的还真是没话说,这一笑,王家父子都在心底齐齐赞叹:“这小道长生的这么好看,不晓得会祸害谁家闺女?” “施主,不出五月,将有双子降生,到时候不要忘记给我跟师傅发红蛋啊!” “啊?”不仅仅是王德胜惊讶了,就是躲在屋子里的王德胜媳妇也惊讶的叫了出来,不过意识到自己在偷听,不好意思的捂着嘴,心蹦蹦跳着回到里屋。 王德胜的小女儿好奇的探出头,看着爷爷跟爸爸围着漂亮哥哥很是急切的问着什么。 至于无名老道,虽然眯着眼睛,但是心里的得瑟是怎么也挡不住的,哎呀,这么厉害的弟子可怎么整啊,自己能看出来的,凌风也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啧啧,真是长江后浪退前浪,不愧是道门的宠儿啊! “这、这是真的?”王父的惊喜一点不比王德胜少,惊喜来的太突然,让这对父子都不敢相信:“你没有看错吗?” “没有。”凌风心里叹了口气,自己的年龄真是硬伤啊,要是是自己师父说的,估计都开始上蹿下跳的开始庆祝了,哪里这般迟疑? “哈哈,我徒儿说你媳妇会怀上就一定会怀上!”老道这时候也不装睡了,站了起来,将手里的一千全额放到桌子上:“要是五个月后你媳妇没怀孕,这钱你拿着,那个风水就当是我们的赔礼,要是你媳妇怀上了,那么你就带着这一千拿着红蛋给我们师徒送到山上,你们说怎么样?” “这....”王家父子倒不是全然不信凌风看相,但是毕竟是自己多年的愿望,怎么可能今天看相就会来好消息呢?但是看着老道这般姿态,王家父子哪里敢拿这钱,赔罪道:“道长,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不是不相信小道长,只是这个太突然了,所以....” “好了,施主,哈哈哈,这是个好事情,我们师徒可是打算吃红蛋的,你们呐,就准备好红蛋,五个月后连着这钱一起给我们送上山吧!”老道虽然肉痛这一千块钱,但是能够让凌风得到认可这才是最关键的。 虽然老道士没有凌风的天书得知后事,但是多年的经验与推演,他知道用不了十年,国家对风水等放宽政策,这个时候正是道门的机遇,能不能打个翻身仗就要靠凌风了。 ☆、师徒下山去县城 凌风跟师傅空着手走出了王德胜的家,走出了一段距离后,凌风沉默了一会后,看着师父一副肉痛的表情,问道:“师父,您就不担心我算不准吗?” “怎么会呢!”老道摆摆手,自己徒弟的本事他还是知道的,再说了,这钱又不是拿不回来?哼哼,只是迟几天罢了! “师父,那我们接下来该去哪里啊?”凌风眼珠子一转,“我们去县城好不好啊?” “去县城做什么?又去买玉件?”老道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凌风打的鬼主意,见凌风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老道抚须片刻,“先回道观,养足精神,明天我们师徒一起去县城!” “好嘞!”虽说凌风上辈子经历了各种不幸,但是重生十年间,老道的慈祥呵护也算是打开了凌风的一些心结,再加上修道就是修心,凌风的道心经历了十年的打磨很稳固。 十年前,无名老道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凌风离开了s省,辗转到了这个小县城,这个地方是老道以前待过的地方,风景不错,工业污染相对比较少,道教在这里的基础较好,民众还是对道教存有好意的,只要是婚丧嫁娶都会找道士来看看风水什么的,所以师徒的日子虽然说不是特别的好,但是也不差。 回到道观里,凌风又跑到自己的屋子里,从从床底下又巴拉出了一堆玉石、符纸等,凌风心疼的看着床底下的固定放置的几个玉石已经失去了灵性,唉,这么好的玉石就这么报废了,但是看着手里的莹白剔透的美玉,却又觉得很是值当。 这可是风水吉物,放置得当可以保身安神。 风水吉物与风水法器都是风水师们常用的,必要的布置风水阵的必需品,当然不是什么风水师都能有这两样物件的。 风水吉物一般都是由玉石与金属物件制成的,这东西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俗话说:人养玉,玉养人。玉一般能够承载祥和之气,找一个风水极佳之地,将玉件放置安好,那么这个玉件就会拥有灵气,成为风水吉物,与人佩戴安神保身。 金属物件一般是承载阴煞之气,一般在墓穴中安放如剑之类的物件,能够达到震慑阴煞的作用,当然时间久了也就会成为风水剑,这种剑一般起震慑之用,宜放置于阴煞之地,起到保宅安康的作用。 至于风水法器,分两种。一种是风水师专用,例如罗盘与卜卦用的铜钱等,这几样是风水师们的身份标识,只有经过传承的风水师才会拥有这两样风水法器,每个师父都会在临终前才会把最重要的衣钵及秘诀,传于喜爱的得力弟子门生。罗盘也是上师传承法物之一。师父传法与弟子衣钵,就证明把毕生的心血及期望与满盘托负交给了弟子,通常在江湖业界中称为将饭碗交给了弟子,希望能继续遗志及发扬光大。当然市面上见到好多阴阳先生之类的也有罗盘等,这些都不叫法器,因为没有风水阵,也没有历代风水师以自身元气给予养护,这些罗盘等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第二种风水法器是指的可以放置在个人身上或者家宅办公场所,当然这个也必须由风水师作为指导然后将风水法器安置在特地的位置上,起到聚财、聚运的作用。这种风水法器也是有区分的,一般的也就是我们最长见的就是风水镜,这种算得上是最不需要技术含量的风水法器了,为镜子开光,然后选择在正午时间悬挂就好,可以起到挡煞避邪之效果,当然这个镜子也是要摆对位置,不然不仅不能挡煞避邪,反而会遭灾遭难。 第二种就是布置下简单的风水法阵的风水法器,这种物件是由懂风水的风水师们也可以完成的,但是由于在流传的过程中,许多关于风水阵的传承都断了,再加上国家对风水视为迷信,导致市面上风水法器的缺失。 第三种就是可遇不可求的,这种风水法器都是在风水吉物上刻上风水法阵,此种风水法器不仅仅有祥和之气,而且加大的法阵的聚气效果,时间用的越久,越是效果明显,属于越久越香。 凌风手里的玉件就算得上是风水吉物,道观本身就是有香火传承,有气运,再加上此地也属难得的风水佳地,再加上凌风的聚灵阵,经过大半年的滋养,总算是培育出了这么五件风水吉物。 现在就差风水阵了,凌风颇为满意的看着手里的五个物件,就是不懂风水法器的人也会被这个玉所呈现出莹莹光泽吸引吧,凌风暗自思忖得意。 “乖徒儿啊,赶紧吃饭啦!” “哎,好啦,这就来了!”凌风顿时挎着脸,不用说又是吃大白菜! 虽然说自己也不怎么挑食,但是日复一日的大白菜就是神也受不了啊,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他们穷呢!唉! 凌风磨磨唧唧的往外走,老道士已经端着碗开吃了,胡子上还粘着几粒米饭,吃的很是香甜,见的徒弟来了,挥手道:“赶紧吃饭,吃完了跟着师父走走,消食啊,明天咱们还得去县城去。” “喔!” 师徒二人吃过饭,散了会步后,凌风回到屋子,照例开始打坐练功。 凌风的功法来自天书,五岁前一直都是用特殊之法排除体内杂质,五岁后开始修炼道家筑基之法,到如今虽不能说拔地三尺,腾云驾雾,却也是激发了天眼,除了看人算命之外耗费元气,其余时候观看风水阴阳吉煞之气却是不费元气的。除此之外,凌风敢打赌,这世间能在体术上伤害自己的人还真估计是没有的。 凌风半开口,缓缓吐出体内浊气,再自鼻中吸入清炁,神意合为一体,不知不觉,心入炁中,炁包神外,混沌交合,氤氲不散,进去内定。 早上起来,凌风穿好衣服,跟着师傅坐着班车到了县城。 九零年的县城已经有了现代的热闹,大街上随处都可以听到邓丽君的《甜蜜蜜》,也能听到费翔的《冬天里的一把火》,也能听到《回娘家》等等,也有小青年穿着喇叭裤等穿梭街道,美丽的女孩子们则或穿着健美裤,或穿着红裙子,打扮时尚。 这个时代的色彩如此鲜明,也让凌风更加感慨,时间就是最厉害的改造师,用不了十五年,人们的生活又会是另一番景象,邓丽君会被周杰伦跟王菲替代,牛仔裤代替了健美裤,私家车代替自行车。 灵宝县山脉连绵起伏,恍然巨龙卧趴,比起陕西的秦岭、昆仑山脉等灵宝县的山脉确实算不得好山脉,但是对于一个小县城而言却是极好的风水宝地,灵宝县背靠山脉,面前明堂广阔,左青龙,右白虎,明堂前又有案山当作屏风,这就是绝佳的:玄武垂头,朱雀翔舞,青龙蜿蜒,白虎驯府。 所以说,凌风敢打赌,用不了十年,这个县城必然会转为市级城市,它的风水格局造就了它的运势发展。就从现在街上的繁华就可以看出来这个推断是没有错的。 “啊,有人的地方就是好啊!”老道士看着人群也是哈哈的笑着,自从修炼了凌风给自己的修炼之法,老道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越发硬朗,而且道术也是日益精通,天书的存在凌风告诉了自己,这让他越发的相信道门的振兴。 有的时候这就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般,道门的更新衰退也许也是为了后来的正兴,无论是什么都无法逃脱兴衰荣辱,一枯一荣,这是上天的安排,也是道。 道无处不在。 “师父,我们去古董街去看看吧!”凌风拽了拽师父,道。 ☆、古董街买玉,凌风捡漏 “师父,我们去古董街去看看吧!”凌风拽了拽师父,道。 “呃,徒弟啊,咱们商量个事啊....”老道支支吾吾的道:“你看啊,咱们全身就只有这么一百块钱了,为师呢打算买一瓶酒,放心不贵,就十块钱的尖庄!”老道看着徒弟不信任的眼光保证到。 “咳咳,买了酒就剩下九十块钱了,咱们再吃个饭也就估计剩个七十几了,刨去路费就有七十了,你可得省着点花啊!” “我知道。”凌风点点头,保证道:“我就买五十块钱的,绝不多买!” “是吗?”老道不相信,说实话他们挣的钱也可以,只是唉,他们师徒太能花钱了,老道喜欢喝酒,品茶,一天一斤白酒不在话下,茶非好的不喝,这是极费钱的。而凌风,喜欢养玉做风水法器,玉石的价钱古往今来都是很贵的,所以说,有这么能花钱的师徒,哪里能有闲钱吃好的,难怪天天大白菜了! “我保证!”凌风拍着胸脯保证。 再得到了师父的五十块钱后,凌风与师父分路走了,老道自然是去找老朋友叙旧去了,凌风则朝着古董街走去。 人说乱世的黄金,盛世的古董。灵宝县的古董不仅是在这个县城有名,在整个市也是非常有名气的,所以在古董街上,除了有些旧旧的古董店铺以外,还有许多摆摊贩卖古董的,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凌风今天倒是没有穿道士袍子,但是还是好多人给认出来了,纷纷打招呼:“哟,是凌小哥来了,又来看玉件吗?” “凌小哥,我这刚淘来的几个玉件,你要不要看看啊....” “小哥,来我这里看看,绝对让你满意....” .... 许多路人就惊奇了,一个十岁的孩子,众人怎么这么热情?不知道的就问了,“哎,你们怎么对个孩子这么热情啊,把我们给撇下了?” “哟,看你就是新来的,不知道了吧?”摊主说道,因为他不是卖玉件的,因此倒不是特别的感兴趣,“这小哥不要看年岁小,但是已经在这个古董街上晃悠了五年时间了,从来都是看准了把价讲好就买,从不拖赖,虽然说买的都是不是特别贵的,但是人家只要有时间就来淘那么一两件,时间长了,大家也就都认识了,哈哈...” “喔,是这样啊!”路人问完了,又好奇道:“他家大人不管吗?”这么浪费钱的,看孩子的穿着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啊! “喔,他是夏湾村的小道士,跟他师父一起住在山上的道观里,他师傅对他不错。”能给自己的弟子钱买玉石的人,说实话,小摊摊主还是很钦佩的,要是自己的孩子跟自己要钱,天天买玉件,他非抽孩子两巴掌不可,钱是这么糟蹋的吗?! 凌风将各个摊主打发了去,自己又开始转悠了,说实话五十块钱真是不多,估计一块玉石都买不到,但是要是不买,自己又实在不甘心,唉,哪里可以筹到点钱,或者捡漏呢? 凌风暗自忖度,面上却是不显。 凌风一个小摊一个小摊的看过去,时不时的蹲下去仔细看,一副专业的架势,在外人眼里,就是小大人的模样,认真严肃专业。 “凌小哥,你看看这个玉件,绝对是货真价实的羊脂籽玉!”身高体大的黑脸男人,从包里掏出来了一个小小的籽玉,没有经过多少打磨。“凌小哥你也知道现在羊脂籽玉有多贵啊,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劲从新疆人手里买下来的,专门是为了小哥买的,小哥你要是想要我就出这个数卖了!”说完展开展开五个指头。 “嗯,我再看看。”凌风暗自叹息,这个玉当然不是什么羊脂籽玉,只是一般的河床籽玉,本来质地倒也罢了,但是却无灵气,显然是人工予以上色,做了‘假皮’,破坏了整个玉的灵性,算是毁了这个玉件了,买了也没有什么用处。 “小哥,你再看看这个玉件,这个玉件也不错!”黑脸男子心知凌风看出自己的玉石作假了,有点不好意思了,古董界有古董界的规矩那就是不宰熟客。 你宰生客是可以的,毕竟这只是一次的交道,但是熟客就不行了。就像骗子骗钱一样,一个不认识你的人骗了你的钱,你只是愤怒,认自己倒霉了,但是要是跟自己相交多年的人把你的钱骗了,那就不仅仅是愤怒了,更多的是寒心。 古董界也是一样的,凌风在这个古董街有五年的时间,早就成了熟客了,所以黑脸男人这么做,要是被凌风给揭发出来,估计就不要在古董界混了。 凌风接过黑脸男人手里的东西,仔细的看了看,这个倒是真货,但是价值不大,杂质太多,要是要将玉内的杂质排除干净实在是太费元气与时间了,倒不如不要。 看完,凌风又将玉件放下,连续的看了几个玉件,都不是很满意,凌风倒不气馁。有灵性的玉件岂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咦,这个是什么东西?凌风随眼一瞅,突然发现黑脸男人的脚边放着个铁疙瘩,锈迹斑斑看不出什么东西,但是凌风却能从里面感觉到轻微的灵气波动。 一般来说金属物件是不可能有灵气波动的,除非这是个风水法器,而且品级不低。 一般风水法器只会聚气聚财,但是不会有灵气,除非年代久远,本身就是由风水吉物制作而成,才会有灵气波动的,但是这个铁疙瘩会是个风水法器吗? 凌风索性开了天眼看去,不由得震惊了,只见缓缓的天地气运聚集,围绕着这个铁疙瘩盘旋转动,气运成金,表面是财气,看来这里面必是一件招纳财气的风水吉物,不晓得哪个风水师如此厉害,即使法器被铁皮覆盖,却也难以阻止它的聚财效果,当真是极品之作。 不过,有句话叫庙小,容不下大神。 人说什么碗配什么盖。这个黑脸男人古董街上的人都叫他黑脸三,这人本身的气运并不是发大财的料,顶多算的上是小康,能顾得住自己即可。这个风水法器乃是聚集大财气大气运的,气运之强可不是一般人能震得住的,即使现在是被封住了,但是就是遗漏出的那一点也不是黑脸三能承受的住的,轻的妻离子散,重的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看看这个黑脸三居然不顾古董界的规矩给自己卖假货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凌风又拿起手里的一块小巧的玉件,这个玉件的质地并不是很好,灵气不甚充沛,但是还是值得养护的,毕竟小不怎么废气力,他拿着玉件问道:“这个多少钱。” “这个啊,小哥真有眼力,这个可是真宗的岫玉,别看....” “四十块钱,卖不卖?”凌风打断了黑脸三的话,问道。 “这个,价钱是不是偏低啊?”黑脸三面上有点为难,其实心里却是开花的,这个岫玉太小,而且有杂质,一般而言就卖个二三十就好,而凌风开价四十,自己还是赚了的。 “卖不卖?”凌风不着急,他知道这个价钱完全是对得起黑脸三了。 果然,“卖卖,看凌小哥说的,当然卖了,就是赔,能让凌小哥满意也是一种荣幸 啊!” “给我装起来。”凌风点点头,示意。 “好嘞!”黑脸三迅速的将玉件用一个小盒子给装了起来,放到凌风的手里,“有什么需要的,下次再来找我啊,我的货绝对让凌小哥满意!” “嗯,我买了你的东西不附送点什么吗?”凌风淡淡的说道。 “额,凌小哥,这个玉石我都赔钱了...”黑脸三哪里愿意赔物件啊,小心翼翼的说道。 “赔钱?”凌风挑眉,意味深长的看着黑脸三,眼里的调侃之意明显,“我也不要其他的,就你脚边的铁疙瘩给我吧!” “这个?”黑脸三心里松了口气,但是该有的紧张还是要有的,这个黑疙瘩是自己从一个垃圾堆里捡的,本来是打算卖个废铁的,顺手就揣在了怀里,没想到被凌风看中了,难道是个宝疙瘩? “这个我不卖的,这可是个好东西!”黑脸三断然拒绝。 “哟,这是把黑疙瘩当宝了啊?”身边的小贩都笑了,本来黑脸三卖给凌小哥的东西就算是出高了,但是古董界的规矩就是不得插嘴他人的讲价,否则就是坏了规矩,现在看买卖完成了,大家也算是可以插嘴了,顿时古董街上的小贩开始调笑黑脸三,对于凌风,他们也算是看着长大的,或多或少都会有种亲切感,再加上这孩子长的好看,大家自然更加维护了,这个黑脸三居然打劫熟客还是个这么个可爱的孩子,这下算是齐齐声讨开了黑脸三。 “就是,我说黑脸三,你这是穷惯了是不是?连个卖废铁都没人要的铁疙瘩都当宝....” “就是就是,我说黑脸三,亏人家凌小哥在你摊子上买了,连个铁疙瘩都舍不得送,这也忒小气了吧!” “就是就是...” 一群人说的黑脸三真的是脸黑了红红了青青了白的,跟变色盘似的,看着还是淡然的凌风,一把就把铁疙瘩放到了凌风的手里,然后冲着人群喊道:“我这不是跟小哥开个玩笑吗,瞧你们一个个的,哼!” “哟,这是恼羞成怒了啊,哈哈哈...” “我说黑脸三,你早给就好了嘛,开什么玩笑啊,搞得这么个误会?”一个瘦高的小贩挤眉弄眼道,引得一群人又开始笑了起来。 凌风跟小贩们告了别,心里雀跃不已,但是面上却是不显,淡定的走出了古董街,一出古董街,凌风就迫不及待的朝着胡同北走去,师父一定在老友那里喝酒去了! ☆、路遇马维,凶器为何? 出了古董街,凌风准备穿过中心街时,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他,他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同班同学马维。 马维看见凌风很是高兴,他拍着凌风的肩膀,笑道:“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来我家店坐坐?” “我师傅在等我,所以不敢久留。”凌风看着这个马维倒是也挺高兴的,马维只有十二三岁,但是看起来日后就会是个帅气的小伙子了,稍显黝黑的皮肤,留着板寸,一直都带着爽朗的笑容的他今天却稍显暗淡。 “怎么了,马维?”凌风暗暗的看了看马维的日月角暗淡,这说明马维家中父母身体不佳啊,可是自己也是见过马维的父母的,绝对的身体健康,怎么会突然病了呢? “没什么啊,呵呵。”马维笑道,他看着清瘦秀美的凌风,心里不由得微微一动,道:“你现在去哪里啊?是去找你师傅吗?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不帮你父母吗?”凌风微微的皱了皱眉,看样子,马维貌似还不知道他父母健康欠佳啊。该怎么提醒他呢? “我爸妈这些天不晓得一直在忙什么呢,哪里顾得上我啊!”马维撇撇嘴道,自家开了个古董店,家境倒也不错,但是父母就比较忙,成天到处收货,看古董,鉴定古董,每天都耗在这上面了,平时跟自己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幸好自己还算是懂事的,要是遇上不懂事的,估计早就学坏了吧? “凌风,你不是喜欢玉器吗?我听我爸妈说最近铺子里弄来了一些古玉,你要不要看看去?”马维甩甩头,热切的邀请道。 “这个...”凌风想了想,还是先去马维家看看吧,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想到这里,凌风便点了点头,答应了。 “那就赶紧走吧!”马维很高兴,他伸手就要牵凌风的手,凌风躲了过去,便讪讪的笑了笑,不自然的摸摸头,在前面带路。 凌风对于马维一直把自己当小孩很无奈,刚上学那会,马维跟自己就在一个班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吸引他了,一直都跟着自己,跟自己说话,一点不介意自己那时话少,还是每天乐呵呵的跟自己玩,当然自己也不需要玩,过马路都要牵着自己的手,真是比自己才能大多少啊,搞得自己好像很小一样,凌风无奈的耸耸肩,看着等自己的马维:“走吧。” 马维家的店还是在古董街上,不过是在靠后一点了,凌风跟马维一起穿过古董街,街上的人见了凌风跟马维都会打招呼,毕竟这两个一个是熟客,一个是同行的儿子,自然是熟悉的。 “凌小哥,这是又去马家铺子去啊?” “哟,看来马家铺子今个收了什么好物件了啊?” “对啊,啧啧,可不是嘛,听说前些日子马元良从一处人家那里收了一批货,貌似不错啊....” “不过,我怎么听说这批货不对劲呢?好像是带泥腥味的啊.....” “这个他们从哪里得来的啊?要真是土货,也不怕惹麻烦?” “这事咱们管不了啊!” .... 凌风耳力好,自然是将他们的话语给听的清清楚楚的,土货?马伯父他们收了盗墓人的东西?说实话,在这个古董圈子,哪有人不会收盗墓人的东西,毕竟会比世面上便宜多,再说了,只要把相关的程序办理好,也不会出什么问题,所以收盗墓者的东西就像是个不成文的潜规则,只要不在国家重点普查打击的时候被抓住,基本就没有什么事情。 不过,这个刚收来的古物会跟马伯父的身体挂上钩吗?凌风蹙眉,一般的古墓里的东西并不会对人体有太大的伤害,煞气这种东西也是有时间的,经阳光照射后,这些个器皿上附带的煞气也会随之慢慢消散,所以说人们对于盗墓者的东西毫不忌讳的原因也在于此。 不过,也不是说所有的古墓里的东西都会是无害的。 有些东西在未进古墓之前就有着强烈的煞气,比如将军的剑。 俗话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将军的崛起,势必是手中的剑饮了万人的鲜血,才得以功成名就。这把剑饮了鲜血的宝剑将会伴随着这个将军一路成长,直到死亡,也会被人安放在将军身侧,继续与主人作战,护卫主人。 墓室原本就是煞气聚集地,而剑原本的煞气就重,使得这把剑一边镇压着煞气,一边却又吸收着煞气,反复循环,这样的利剑,要是被人刨出来,没有安置好,必然是会出事的。 还有一种东西是煞气极为重的,那就是实行凌迟的刀。 凌迟,俗称剐刑。封建时代最残酷的一种死刑。始于五代 ,清末始废。《宋史·刑法志一》:“凌迟者,先断其支体,乃抉其吭,当时之极法也。” 凌迟的刀是实施凌迟的刽子手不可缺少的工具,这种刀不仅仅汇聚鲜血,更汇集了巨大的怨气与煞气,这种刀的煞气比起将军利剑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由于这种刀煞气极重,所有的凌迟刀都会被“退休”的刽子手扔向大海,由水化解煞气,这也是为了防止风水师秘密获取凌迟刀布风水局杀人。 “到了,凌风,你在想什么呢?”马维站在自己家的铺子前,回头看着不知道低头想什么的凌风道。 “没什么。”凌风抬头开了天眼望去,心下一紧,原本成五财朝拜的风水格局如今居然完全被破坏了,一股煞气冲天而起,就是自己站在门前都会有种寒气逼人的感觉,难怪现在“朝宝阁”看起来一片冷冷清清的感觉。 凌风与马维一前一后的进了店铺,马维的爸爸正在柜台上打着瞌睡。虽然外面正是盛暑,但是店铺里却是凉爽至极,甚至有点阴森。 “爸,你怎么在这里给睡着了啊?小心着凉了。”马维推推父亲,又看了看惨淡的景象,觉得很是奇怪,怎么生意这么冷清的?摸摸胳膊,怎么感觉有点冷? “喔,是小维啊?”马维的父亲马元良深深的伸了个懒腰,无精打采的看着儿子,“你怎么跑到这里了啊?” “我这不是在大街上看见了凌风嘛,我就把他带到咱们店里看看。”马维看着父亲苍白的脸,皱了眉头,担忧的道:“爸,您是不是身体不好啊?怎么脸色这么苍白的?” “我没事啊,就是最近懒得不想动罢了。”马元良摆摆手,示意儿子自己一切健康,看见一旁的凌风,打了个哈欠道:“凌小哥啊,你随意看,喜欢哪个,伯父给你打优惠价。” 凌风礼貌的道了谢,眉头却是皱的越发的高了,马元良眉间发青,印堂发黑,这都是煞气入体的特征,看这满屋子煞气环绕,要是再过三天,马元良必然会是轻着重病缠身,重者,必死无疑! “叔叔,听说您这里最近回来了新货,我想看看,可以吗?”凌风道。土货一般都是只卖熟客的,因为熟客报警的可能性不大,毕竟要想在古董圈子里混,就要守古董圈子的规矩。 “喔,你是听谁说的?”马元良一下子就惊醒了,苍白的脸,闪着凝重。这个事情怎么会连凌小哥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就只进了一次货源,凌小哥说的是不是这次的? “喔,呵呵,好啊,凌小哥来跟马叔叔一起去看看去。”马元良转了转眼珠,低头一想,站了起来,“哎呀!” “爸,你怎么了?”马维一把扶住晕了一下的马元良,可惜年龄还是有点小,力道不够,差点摔倒,凌风看着不对劲,赶紧上去一把把两个人给拽住了,一脚就将待客的桌子给踢了过去,将两人靠在了桌子上,防止了两人的摔倒。 “爸,你怎么了?”马维靠在桌子上,问着马元良。 “估计是站的太猛了吧?”马元良不甚在意的摇摇脑袋,说道,复又看着凌风道:“凌小哥的身手果然不错啊,哈哈,是个能人!” “谢谢马叔叔的夸奖。”凌风暗叹,这煞气好厉害啊,要及早解决,不然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但是要是自己直接说估计是他新收的古董有问题,马元良会相信才怪了。 “走吧,马叔叔给你看点好看的东西。”马元良缓了一下后,站起来,招呼着凌风跟儿子一起到了后房,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小箱子,箱子是桃木做的,马元良小心的打开,里面是一层层的白布裹着,揭开一层层的白布,终于露出了里面的真实面貌。 三块羊脂白玉做的玉观音赫然呈现在了凌风等三人面前。 做工细致,刀法随云流水,观音嘴角含笑,手持杨柳玉净瓶,神态端庄,一看就是大家之作。当然,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件精美的玉件,但是在凌风看来确是可惜不已。 玉的灵气完全的被破坏了。 不过,这也难怪了,灵气这种东西向来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没有像凌风这样的顶级的风水师根本就看不出来的,更何况是不懂风水的雕刻师了? 风水师雕刻雕的是灵性,而雕刻师雕的却是灵魂。 一字之差,得来的结果却是万万的不同。 ☆、第 10 章 “凌风啊,你看看这个物件怎么样?”马元良颇为得意的问道。在收藏界可没有年龄大小之分,只要是识货的,就是藏友,这也是为什么古董街上的人见了凌风都叫凌小哥的原因。 “不错,颜色凝白,好似羊脂,这应该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观音。”羊脂白玉又称“白玉”、“羊脂玉”,是软玉中之上品,极为珍贵。羊脂白玉是一种角闪玉,白玉之最。顾名思义,羊脂白玉,应首先肯定是白色的。好似白色的羊脂(俗称羊油),如果带有别色,那就不是羊脂白玉了。这三块羊脂白玉观音像颜色白如羊脂,发出莹莹之光的美观,无疑是羊脂白玉中的极品。 “是吧?”马元良看着凌风,笑道:“这可是我的宝贝,一般人我都不会让他看的。” “谢谢马叔叔。”凌风暗叹,马元良的意思很明确就是不想给自己看那几样刚捣腾来的几件东西,估计那几样东西价值很高,高到让马元良不得不谨慎了。 他把这些玉件摆出来就是知道凌风根本买不起才会这样的让凌风知难而退。 凌风转而看向四周,一眼就瞄到了床底下,煞气几乎都要形成实质了,恍然一把利器就在那里,随时就会给予冒犯它的人重伤。 “马叔叔,你床底下是什么东西?”凌风这么说已经算是坏了古董界的规矩了,古董界是很忌讳人问其没有摆出来的物件的,但是看着马元良的态度很显然是不愿意让他看到这个充满着煞气的东西的。 果然,马元良面色就不好看了,要是凌风是个生客或者说不懂规矩的,他倒是可以理解,但是凌风很小就在古董街混,对于规矩那是很熟的,因此对于凌风的问题,马元良当然是不高兴了。但是不高兴归不高兴,该有的风度还是要有的,他笑了笑:“那里哪有东西啊,凌小哥想多了。” “唉,马叔叔,我就开门见山了,您的床底下是一把剑吧?”凌风索性就开门见山了,说实话,这把剑确实算是个宝物,也是个文物,但是这个东西并不是适合普通人,利剑的煞气对于靠近它的人有着极大的影响。 “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马维告诉你的?”马元良虎着脸看向儿子,儿子跟凌风关系近自己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会好到连他老爹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给说的啊!真是个败家子啊! “我没有说啊!”马维也是一头雾水,说实话自己都不知道父亲新捣腾的是剑呢,哪里来的告诉啊?真是莫名其妙啊! “马叔叔,不要问马维了,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个是我看出来的。”凌风面色淡然,“您最近是不是感觉全身虚软,易冷,疲乏,还会感到眩晕?” “你怎么知道?”马元良吃惊了,自己最近确实感到身体不适,易冷,疲乏,这凌风怎么会看出来的?而且身体不适自己都没有跟老婆和儿子马维说,凌风是怎么看出来的? “马叔叔,你好好想想你的身体不适是不是从你买来这个剑后产生的?” 这个...马元良仔细的回想,自己的身体一向健康,很少生病,更不要说什么怕冷之类的,自己在冬天光着膀子就敢出门,所以这两天身体不适确实是让他记忆犹新,自己这把剑是从一群盗墓团伙手里买来的,当时自己一看到这把剑就爱不释手,此剑质地为铁、木,颜色呈灰黑色的青龙剑,长条形,两面刃。剑柄上有一块圆形铁皮护圈。剑鞘由两片硬木合成,五组铜片圈固定,铜片上的纹饰各异,靠护手圈内一组的铜片圈两侧各有一条青龙。 搞古董的都要最相应的史学资料比较熟悉,马元良十分怀疑这把剑就是唐朝名剑青龙剑。根据唐.殷成式《酉阳杂俎》上记载:“唐开元中,河西骑将宋青春每阵,常运剑大呼,……吐蕃曰:‘尝见青龙突阵而来,兵刃所及,若叩铜铁,谓为神助将军也。” 传说此剑乃是唐开元大将宋青春的专用剑,威力无比,此剑陪着宋青春立下汗马功劳,吹毛断发,削铁如泥,销金断玉,为唐朝数的清的几把名剑。 这也是为什么马元良如此在意这把剑的原因,如果这把剑真是唐朝名剑青龙剑,那么自己绝对发了!说价值连城绝对不为过! 自己当时得到这把青龙剑的时候,也没有多想,就是觉得自己捡了大漏了,哪里会观察那帮盗墓者哪里不一样了,如果说哪里不一样,那就是那帮人似乎都看起来病怏怏的?又似乎有点迫不及待想要脱手的感觉? 而自己好像也确实是在得到这把剑的后身体感到不适的? “马叔叔,你还是把剑先拿出来吧!”凌风看着马元良沉默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马元良沉思了一会,咬咬牙还是从床底下摸出了一个铁盒子,“这个就是我从盗墓人那里买来的。”马维这还是第一次 说完打开盒子,马元良跟马维及凌风三人立马感受到了一股阴森迎面扑来,马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马元良对于这股寒气已经很熟悉了,尽管如此,还是感觉到鸡皮疙瘩起了一层,这几个人中,凌风倒是能好点,探头看去,剑被一层层的棉布给裹着,马元良小心翼翼的将棉布一层层的扯下来,露出了剑的真实面貌。 虽然年代久远,但是由两片硬木组成的剑鞘却没有丝毫的腐朽,除了铜片被腐蚀了的破损,其他的都完整无缺,还能清晰的看到硬木上精美的龙形图案,马元良小心的抽出剑身,如果说刚才只是感到阴森的话,那么现在就是一股杀气迎面而来,凌风一把拉住了马维互在身后,又拍了拍马元良的脑门,一股元气顺入其体内,然后一把夺下他手里的剑,剑尖朝下插入地下,这才使得煞气减弱,马家父子这才缓了口气。 “马叔叔,您没事吧?”凌风赶紧询问马元良,马元良现在已经被儿子给扶住了,刚才的煞气他是直面而对的,所以感受越是深刻,之前自己也是拿过这把剑的,怎么当时没有这么强的煞气呢? “我没事,我没事。”马元良摆摆手道,又看着插在地上的青龙剑,顿时就心疼了,这可是自己的宝贝啊,想要伸手去抓这把剑时,又觉得莫名的不安,想了想还是放下了。 “马叔叔,我想您也知道我是夏湾村道观无名道长的弟子了,关于一些风水我想您也是知道的吧?”自古来说收藏都是离不了风水的,收藏的人能收藏什么东西?大多是些古董,而古董又势必是离不了从墓穴里挖出来的,煞气较少的倒罢了,但是煞气重的一般的收藏家可是解决不了的,只能依赖风水先生化解其煞气,达到收藏的目的,不然再好的宝贝没有命活着这个福运消耗也是白搭。 “我知道凌小哥你想说什么。”马元良叹了口气,他不是不知道凌风的意思,但是自己实在是舍不得这个宝剑啊!这么重的煞气,要把煞气化去谈何容易,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要是自己手里的宝剑真的因为煞气太重卖不出去,自己可真是要赔本了! 这把宝剑从那群盗墓者那里买来几乎花了自己的老本几十万都贴了进去,在九零年代几十万可不是个小数目,要是卖不出去自己一家老小可都是要喝西北风的啊! 先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件事给瞒下去,然后找个不通风水的人给卖了,这样自己既保住了家宅,又赚了钱,一举两得。 “马叔叔,您这么做有点过了吧?”凌风哪里看不出他的意思,但是这样太坑人了,损人不利己。有句话怎么说的,就是人在做天在看。不要看着好像没有什么,但是福气这个东西确是会慢慢的被消耗掉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说的就是这个理。 “那有什么办法啊!”马元良颓废的坐在一边,看着插在地上的宝剑,真是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嘴巴子,自己当时怎么这么贪心的,导致了现在的局面,要怪也要怪那帮王八盗墓贼,什么都不说就给自己卖了,不然自己也不会如此被动。 “马叔叔,您必须要将这把剑及早的解决掉,否则用不了三天,您的身体就会垮掉的。” “爸爸,你们在说什么?”马维站在一边听的是云里来雾里去的,他不知道爸爸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听到凌风说的“身体会垮掉”,他还是知道这把剑很邪门,对爸爸的身体不好,他焦急的劝阻道:“爸爸,身体重要啊,要是这把剑真的很邪门,咱们就扔了它吧,什么都没有身体重要,不是吗?” “好了好了,儿子,你爸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你不要再多说了!”马元良叹了口气,安慰儿子道,看着一边的凌风:“凌小哥,看在咱们打交道这么对年的份上,还要请你不要把这把剑透露出去。” “这不是长久之计,马叔叔。”凌风皱眉,说实话,自己还是有办法解决这把剑的煞气的,但是这种解决之法却又不是好办法,因为像这种煞气极强的利剑,道家的解决之法就是降伏。 但是降伏后的利剑就会成为这个道士专用的风水剑,用于斗法镇压邪物之用。 这把青龙剑不管是不是历史上的那把青龙宝剑,但是无疑用它做风水宝剑是极为合格的,但是自己身上确是囊中羞涩,怎么能拿下这把剑? 凌风也犯难了! ☆、凌风欲得青龙剑,六爻卜卦马元良 11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马叔叔,现在不管怎么说您都得把这个东西给解决了,不然到最后不仅仅是您的钱的问题,到时候就连您的身体也会垮掉的!” “我知道,但是现在能怎么做呢?”马元良苦笑,这东西无论放到哪里都是个定时炸弹,唉!最关键的是这个还是个甜蜜的炸弹,明知道是个炸弹,你还舍不得丢掉。唉!! “爸爸,不行的话把这个东西捐给博物馆吧!”马维忍不住说到,对于凌风跟爸爸的烦恼自己也算听的有点明白了,但是这个东西要是交给了国家那不就好了吗?国家应该会给予一定的补偿的吧? 听到儿子这么说,马元良叹了口气,儿子还是小啊,对于这些古董门道摸的还不是很清楚啊,国家对于回收国宝,自然是给钱的,但是这样也就揪出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文物有的跟盗墓者买的,他们买了多少?有多少国宝被他们给卖到了国外?这些都是问题,到时候估计整个古董街都要被牵连,谁家店铺没个几件镇店之宝,这些镇店之宝要是说从其他人那里收购来还罢了,但是要是从盗墓人那里弄来可就不妙了。所以说交给国家也许自己是摆脱了困境,那其他古董商呢?自己可万万不能坏规矩。 “马叔叔,如果您信得过我的话可以将这个东西卖给我,也许现在我一时半会凑不起,但是我会尽力的,要是到时候还凑不齐,到时候您再把这把剑要回去吧,我一定完璧归赵!”说实话凌风是真的动了心,这个斗法的风水剑可是可遇不可求的,虽然说师傅也有风水剑,但是那级别未必能比得上这把青龙剑,再加上是宝物永远不嫌多,不是吗? 不过能不能说动马元良又是个问题了。 “你要这个做什么?”马维没等自家父亲开口就急着开口了,这东西不是个好东西,万一凌风出个好歹怎么办?马维万万不能同意,一想到凌风出问题,他的心就揪成一团。 看着马维关切的表情,凌风心里一暖,他道:“没事的,也许对于普通人它确实是个害物,但是不要忘记我是做什么的!” “凌小哥,对于你我自然是信任的,但是,万一出什么问题怎么办啊?”有句话叫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凌风打小在古董街混,眼力跟心智远远超过同龄人,就是一般的大人都比不过凌风的,他自然是相信凌风的人品,但是话说眼力跟心智并不代表他的命也能这么硬!自己也不是没见过风水师,风水师的普遍道行能有多高?不是他说,也就是对风水比较懂一点罢了,其他的未必有多厉害。 “马叔叔,其他的您就不要担心了,我会没事的,就算我不行,最起码还有我师傅啊,我师傅可是真正的高人。”凌风索性摆出自己的师傅,对于马元良的担忧他是心知肚明,也更加叹息道门凋零,不管怎么说这把剑他是势在必得! “你师父?”马元良想起那个仙风道骨的喝酒老道士,看样子确实是个高手,不过要是他师傅也不怎么办? “马叔叔我给您算一卦吧!”凌风看着马元良犹犹豫豫的,心知不下点猛料是不行的了! “算命?”马元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一下道:“好啊,那你就算一下吧!” “马叔叔,我们麻衣相士算卦都有规矩的,那就是心不诚不灵,无事不挂,一事一卦,另外有三种算命法,一种是六爻卜卦,一种是看相,还有一种就是看手相,您选哪一种?” “算个命还那么多讲究?”马元良目瞪口呆了,自己也遇见过各种算命的,但是从没有这么多的整法,光看这些要求,他倒是有点相信凌风不是开玩笑的了。 “我选六爻吧!”马元良犹豫了一下,道。 “马叔叔,六爻占卜需要净手焚香,静心平气,马叔叔,我看这个地方并不适合我们,您看是不是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嗯,好的,那就去我的家吧,离这里不怎么远。”马元良很痛快就答应了,现在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倒不如关门。于是他吩咐儿子:“维维,把门关了,咱们回家。” “喔,好的。”等马维关了门,三人从后门出去,打了个出租车到了马家。 谷芬梅正在家里收拾房间,突然听到门开了,以为是儿子一个人回来了,不成想一回头就看到丈夫跟儿子后面还跟着凌风。 看着三人, 谷芬梅皱眉,丈夫不是去看店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怎么现在就跑回来了?店里的生意不管了?” “待会给你说,你先给准备东西去。”说完就附在老婆耳朵说了几句话,见老婆还是一副不满的表情赶紧捅了一下谷芬梅,使了个眼色。 尽管不愿意,但是看着还有凌风在也不好发火,只得暗地里扭了把马元良的腰,然后才到了储物室开始翻找。 凌风只是假装没看到,马维很高兴,拉着凌风就往沙发上坐,把橘子苹果跟糖果拿出来摆在凌风面前:“凌风赶紧吃点苹果,走了一路累了吧?” “嘿,我说儿子,你爸也是走了一路,你怎么不问问你老子累不累啊?只顾着问凌小子?!”马元良吃醋了,看看自己爬了六层楼,自己那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反观凌风神清气,哪有累的样子?而儿子居然看不到他老爹直接跑去慰问他同学了,这让一颗琉璃心的老父心哪里能承受得了? “喔,呵呵,爸您渴吗?我给您倒杯水去。”马维一听自家父亲这么说,讪讪一笑,赶紧给自家老爸也倒了杯水,这才堵住了自家父亲的幽怨目光。 凌风半垂着眼睑,这一家三口的互动如此温馨,自己似乎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还记得上辈子小的时候自己一出生母亲就去世了,似乎家里就没有过欢声笑语,每天进门出门都是四个姐姐,而父亲则总是沉默着出去打工挣钱,大姐就是妈妈,但是其他的姐姐却不喜欢自己,谁让自己害死了妈妈呢? 有的时候幸福不是双向的,但是祸却总是成双的,父亲在打工的时候从高空坠落当场命丧黄泉。 自己是怎么度过那段日子的,他几乎都要忘记了,只记得自己每天都在哭,可是没人理,即使是大姐也顾不上自己。 从小到大,他都是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度过,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只因为他是个孤煞命吗? “东西找齐了,这是要做什么?”谷芬梅拿着香走了出来,疑惑的看着丈夫。 “阿姨,把东西交给我吧。”凌风闭了闭眼,整理好思绪,站起来接过谷芬梅手里的香。 “这是要做什么吗?”谷芬梅好奇的问。 “这个~”凌风淡淡笑了一下:“阿姨,我打算给马叔叔算一卦。” “算一卦?”谷芬梅惊讶了,接着又笑了:“呵呵,小孩子家家的,拿你马叔开玩笑啊?” “你说什么呢!”马元良皱眉,不管说能不能相信,但是这么下自己的面子,是个男人就不能接受。 “好啦好啦,阿姨不打扰你们了!”说完谷芬梅便摇摇头,狠狠的剁了一脚马元良,然后提遛着菜篮子出去了,临走之前还冲着屋里的凌风道:“凌小哥待会儿留下来吃饭啊!” “马叔叔,你先想好准备求占卜什么事情吧。” “喔,我这就想。”马元良看着凌风认真的洗手,焚香,然后端坐在桌子前。 “马叔叔,您要是准备好的话,就开始吧!” 说完,凌风从兜里掏出三枚古铜钱。 ☆、凌风算卦,马元良赠宝 被摸的锃亮的铜钱熠熠生辉,凌风将三枚铜钱交给马元良,“记住,不要乱想,集中精神只想着自己想要占卜的事情。” “好的,我知道了。” 马元良深深地吸了口气,屏住呼吸,将三枚铜钱放置于手心,闭眼摒除杂念,静止一会后,将三枚铜钱洒下,以此六次。 “牛属坤,为上卦,坎方为下卦,坎卦六水,春夏性险、不顾危亡、为事多暴,坎险,维心亨内,主坎陷,赋性而居北。坎之体,为隐伏之物、水中之物。附于理法为刚,否则为险陷。”凌风记下马元良洒下的铜钱信息后,开始闭着眼计算。 条的信息在凌风的大脑里迅速回放,他的手指也随着快速转动,马元良的眼神也跟着变化,甚至在心底产生了一种这是大师的恭敬感。 “马叔叔,您求的是事业吧。”过了大概十来分钟,凌风终于睁开了眼睛。 “是是,我说凌小哥,你这是怎么我要算的是事业啊?”马元良惊讶的看着凌风。 “呵呵,马叔叔,这都是您的卦象显示出来的。”凌风淡淡的笑了笑,下午的阳光细细的洒在他的脸上,淡然而庄严。 “那我的事业怎么样,怎么样?”马元良迫不及待的问道。 “凶。”凌风叹了口气,将卦象说出口。 “怎么会这样?”马元良呆了,心里乱成了麻线团。 马维从一开始就处于沉默状态,一是为了不打扰凌风给父亲的占卜,二是当看着凌风那般庄严严肃的卜卦时,他心里突然涌现出一个念头,这个人是自己留不住的,他就是个蛟龙,也许总是沉默,总是宁静如水,但是龙就是龙,什么也无法阻止他的飞翔。 也许到了那一天,他与自己就会是天空与大地的距离吧? “对了,凌大师,您可一定要给我想个办法,不然我就完了啊!”马元良心里直打鼓,说实话自己也觉得生意不对劲,今年买了几件古董,不成想都打眼买了假货,这才一发狠掏光了积蓄买下了青龙剑,谁成想买的香饽饽变成恶粪蛋,这下子可真是恶水泼了自家门,自作自受。 “马叔叔,我可担不了大师的称呼。”凌风赶紧站起身扶起马元良。 “你受得起受得起,凌大师啊,这样,你就说我还有没有改变的办法啊?”在希望面前脸皮从来都不是需要严格挂起来的,再说了,自己的高帽子带得越高,凌风才会越发的给自己找解决的办法,不是吗? “这办法不是没有。”凌风自然是知道马元良打的什么主意,“只是...” “只是什么?凌师父您说,只要是您说的我都答应你!” “您今年本来就是财运差,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您今年破了不少财吧?在买青龙剑之前。”凌风微微一笑,马元良中停隆而肉少,财帛宫暗淡,就是不用六爻卜卦也知道马元良今年气运极低,能买到这么煞气重的青龙剑就更加说明了这一点。 “你是怎么知道的?”问出口后,马元良就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肯定是算出来的嘛! “那我想知道我现在就是有什么办法解决?”马元良赶紧问出口。 “办法当然有,”凌风沉思一会道:“首先您必须要把青龙剑给解决了,您今年的气运本来就差,加上青龙剑的煞气,您的气运只会更加被削弱。” “我看了您的店,您的店我没有看错的话就是五财朝拜的风水局吧,几乎被煞气毁的差不多了。”凌风毫不避讳的直接说了出来。 “这...”马元良犹豫了一下,看着凌风:“这把剑我送给你了,你不需要掏钱!” “马叔叔,说好的,这钱我是要出的。”凌风看到马元良松开当然是高兴,但是说要送给自己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是的,我马元良说话算话,但是我也是有条件的,你也说了叔叔今年财运极差,你告诉我没有破解办法,只要你帮我解决了这个问题,我就没有任何要求,你要是看的起你马叔叔,就这么定了吧!”马元良拍了拍凌风的肩膀道。 对于这个青龙剑,马元良虽然是打着盲卖的主意,但是一旦被卖出去,自己也许在资金上确实能跟得上,但是自己经营了十几年的名誉估计也被毁的差不多了。 孰轻孰重?马元良掂量的太明白了。 房间里钟表声滴滴答答的想着,凌风见马元良目光坚定,心下一松,对于一个风水师改变风水格局什么的这真是轻而易举,不是吗?能不出钱就能拿到这把极品风水剑,对于一个穷光蛋而言,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既然马叔叔看得起我,那我就尽力而为了!”凌风点头应下。 “哈哈,这可太好了!”马元良高兴的击掌而笑,“凌风你说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啊?” “马叔叔,这个是我好不容易做好的一个护身玉坠,您可一定要贴身携带,这个对您的身体跟气运都有一定的帮助。”凌风只有五个风水吉物,但是今天得到了这么个价值昂贵的青龙宝剑,这个风水吉物还是能够舍得的,所以他很爽快的从衣兜里掏出来了一个莹白剔透的白玉葫芦,虽然很小,触手摸去,温润暖玉。 “这可是个好东西啊!”马元良不识什么是风水吉物,但是就凭这玉质绝对是数的清的顶级羊脂白玉,想到自己还拿出那些个羊脂观音,就臊的脸色通红,这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嘛! “凌风啊,这东西太珍贵了吧,你还是拿回去。”马元良眼力一眼就看出这东西最起码也值个七八万的,被凌风这么大方的送给自己,还真是... “马叔叔,这个是风水吉物,您先拿着,您现在身体被煞气入侵,这个东西可以帮助您恢复的快点,至于您的财运,我得先把那把风水剑拿走,然后布上去除煞气的风水局,等煞气去除后再开店,然后我就在您的店上重新布置一个五财朝拜,至于您今年的财运,呵呵...”凌风突然眨了眨眼睛:“自然会有贵人相助。” “贵人?那是谁?”马元良立刻被后面的贵人给吸引了,好奇心顿起。 “天机不可泄露,时机到了我自然会给您提醒的,然后您照着我说的做就好。”天机这个东西看不到摸不着的,但是却又是真真实实的存在,所有的术士,其实都是在跟天道打擦边球,算命者就是个泄露者,要是把这个窗户捅破了,那么随之而来的就是天道的惩罚,风水师则是在跟天道争气运,但是这个气运又要在这个人的福气承受的范围之内,否则... “马叔叔,我看我们还是先去店里把青龙剑取出去,把去煞的风水局布好,这样煞气也能早点去除,您的店也好早点开门。” “好好,不过,你看你还没有吃饭就又开始忙乎,这多不好意思啊!”马元良搓搓手指,嘿嘿的笑着。 “没关系,我师傅在等我,要是我再不回去找他估计他老人家就要发飙了!”凌风微微一笑,站起身:“还是赶紧走吧,在太阳下山之前赶紧布好局,要是晚了再布局就不好了!” “哈哈,那叔叔也就不矫情了,走吧,改天叔叔请你吃大餐!”马元良心里也是比较着急,所以很快就赞同了。 马维站在一旁,见爸爸跟凌风又要走,又不好出口阻拦,只得又不情不愿的跟着两人一起离开。 几个人下了楼,又绕过闹市,进了古董街。 还没到古董街,就看到老道士一个人绕着马元良的店铺走过来走过去的。 “师父!”凌风一见到师父很高兴,赶紧一路小跑的跑了过去。 “哎,我的乖徒儿啊,你跑到哪里去了?”一见到凌风,老道士就开始念叨:“师父找了你好久啊,你这小子也不打个招呼就这么痛快的走了?” “哪有啊!”凌风喊冤,自己这不是遇上突然的事情了嘛,不过看着师父这么着急的样子,他也知道自己不对。 “哟,这不是无名道长吗?赶紧店里坐坐,您老等久了吧?真是对不住对不住,赶紧里面请!”马元良看见是凌风的师父那是一个热情,开了门,又是泡茶又是放水果的,忙的不亦乐乎,还不忘把粘着凌风的儿子给拽着帮忙。 无名道长诧异的看着凌风,小声的问道:“马元良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热情的?” “这个待会说啦...”看着马元良走过来,凌风只得小声的趴在师父耳朵边说了句,又恢复了淡然的表情,无名老道也赶紧摆出了一副高人姿态。 ☆、凌风看风水,排煞聚齐古董店 “道长啊,您等久了吧?赶紧喝杯热水解解渴。”马元良笑眯眯的亲自端了杯茶水递到无名道长手里,“您闻闻,这是地道的铁观音茶,这可是我花了好多人情老脸得来的。” “嗯,放着吧!” 无名道长摸着胡须淡然的道。 凌风看着师父如此妆模作样,心里忍不住偷笑,但是又不能拆师父的台,师父这一生就好茶跟酒,这铁观音定然是极品铁观音,看这色汤色金黄,浓艳清澈,茶叶叶背外曲,绸面光泽,闻之香味鲜溢,芬芳扑鼻,馥郁持久,令人心醉神怡。 这马元良也真是舍得,就这茶没有个万把块,估计是拿不下的。 “呵呵,道长啊,您也知道我马元良就是个浑身沾满铜臭的粗俗商人,所以之前对您老要是有什么不敬的地方,还请您老不要见怪啊!”马元良嘿嘿的笑着,颇有点不好意思,摸摸头,“道长,我给您鞠个躬,还望您老不要怪罪!” 说完,马元良就对着无名道长深深的鞠了个躬。 无名道长端坐着没有动,说实话,以无名道长在江湖的地位,那绝对是祖师爷的级别,什么青帮洪门都有他的后辈存在,要不是因为跟自己的一些私人恩怨,再加上要等着凌风出生,哼哼,就是他马元良想给自己擦鞋都不够格! 马元良见无名道长生生的受了这一鞠躬,更是心里踏实不少,这高人就是高人,瞧瞧人家多淡定啊! “好了,江湖儿女不讲这些虚的,我看这屋子煞气极重,得及早处理。”无名老道之所以围着屋子转圈圈,也是看出了这铺子不对劲,煞气如此之重只有极阴之地才能比拟,而这铺子身处闹市,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风水格局?如果没看错的话,里面存在一个风水煞器,啧啧,这对一个风水师而言绝对是个难以抵挡的诱惑。 不过看着徒弟跟马元良的表情,估计这东西啧啧,不愧是自家徒弟,这么不声不响的就把个极品风水法器弄到手了,啧啧,再看看马元良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徒儿很出色,这让师父可如何是好啊,每天都乐的皱纹都长多了好多啊! 无名道长心里乐滋滋的想着,但是面上却是一点都不显,依旧端着架子。 “大师!不愧是大师,一来就点在了重点上!”马元良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这无名道长真是厉害,一眼就看出自己铺子出问题了。 凌风无奈,这要说人就是很奇怪的动物,你要是不信的时候吧,就是自己真的大祸临头也只会认为是危言耸听,要是信了,哪怕说蚂蚁会变成巨无霸,估计也会着急的找敌敌畏恨不得杀死所有的蚂蚁。 自己之前已经说过了这个凶煞之物,但是马元良还不怎么信任自己,但是自己展露了实力,马元良就立刻转变态度,而师父一说这铺子煞气重,就立刻当神明看待。 这也许就是所有人类的通病吧。 “师父,我打算在这个铺子里摆个风水局,把这个煞气散去,然后再重新摆上五财朝拜风水局,您觉得怎么样?”凌风转头问道。 “嗯,你的想法很好,就这么办!” 得到了师父的应予后,凌风看着马元良:“马叔叔,那我们就开始吧!” “好好,需要什么东西,凌小哥,我需要做什么准备?”马元良搓着手指,既忐忑又期待。 “桃木剑,钟形太极八卦镜,以及古钱币,囚牛桃木雕等。”凌风想了想,又观察了四周,掐指算了算道。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去准备!”马元良在古董这行精通,所以对凌风要求的东西他还是知道的,也不至于摸瞎准备。 “儿子,你赶紧到隔壁老李那里给我借囚牛桃木雕去,要是他不借,你就站在街上喊老李摆在柜子里的那个宝贝是个赝品,知道了没有?”马元良忙着四处翻找钟形太极八卦镜,至于囚牛桃木雕,自己是没有的,倒是记得爱显摆的老李似乎有这么个物件,赶紧打发儿子去取。 “爸,这不好吧?”马维为难了,隔壁的老李叔叔是个爱显摆的老头子,虽然爱显摆也比较小气,但是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这么威胁人家吧? “不要怕,儿子,哼哼,那老头子会给你的!”马元良把儿子推出门外,“去吧,为了你老子翻身,你大胆的去吧!” 马维抽着嘴角,摇摇头,咬牙到了隔壁。 “凌小师傅,您看看还缺什么?要是不够我再去找。”马元良‘哗哗’的把两三把桃木剑、八卦镜等堆到了凌风跟前,“囚牛桃木雕我儿子借去了,马上就回来,呵呵...” 凌风与无名老道不留痕迹的面对面抽了抽嘴角,凌风‘咳’了一声,道:“马叔叔这够了,我们先开始布置您店吧!” “好的好的,先从哪里开始看?” “先从里屋看吧!”凌风一边看,一边道。 “好好,我们先从里面看,”马元良簇拥着凌风朝着里屋走,“道长不看吗?” 无名老道淡定的坐着喝着茶水,听到马元良这么问,抬头看了一眼,道:“风水师看风水是有规矩的,你找了我徒儿就要我徒儿看,就是老道也是不能插手的,不过,不是老道吹,小徒的本事不在老道之下,你放心的找他看吧!” “哎呀,道长您可误会我了,我呀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凌小师傅的本事我会不知道吗?哈哈...”马元良尴尬一笑。 “马叔叔,把古钱币用红线绑成八卦图的样式,放到会客厅的东墙,”凌风淡淡摇头一笑,自己不是小孩子,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不过,他会证明给所有人,自己是有着真本事,会走在道门的前列!凌风暗暗攥着拳头发誓。 “好的好的,马叔叔记下了!”马元良瞧瞧的看了下凌风的表情,见其并没有什么恼怒与不满的表情,心下稍安,不过也暗自赞叹,这么小就能如此的沉得住气,长大后必然是人中龙凤啊! 转身看向客厅的窗户,马元良家的窗户与后门直线相对,这就形成了穿堂煞,穿堂煞不聚气,丧财,原本煞气较少,再加上五财朝拜的格局,使得这个穿堂煞气较少,再加上马元良的气运也能承受,所以也没事,但是现在青龙剑的煞气破坏了五财朝拜的风水格局,再加上煞气与煞气的叠加,使得这个煞气就像一把利剑穿梭在后门与过道,随时的破坏着马元良的气运。 “马叔叔,您把那个钟形太极八卦镜挂在东墙上,跟八卦铜钱放到一起,这样可以将客厅的煞气去掉,而且也可以将外围的财气聚起来。”凌风指着客厅东墙道。 “好,是放到一起吗?我记住了!”马元良赶紧应下声,心里默默的记了一遍。 “爸,借来了!”马维脸色通红的进了自家店门,自己到了隔壁老李头家,还真是碰了壁,然后没办法,只好按着老爸说的,硬着头皮‘威胁’:“老李叔叔,我爸说了,您要是不借,他就站在街上喊您摆在柜子的那个宝贝是赝品!” “什什么?!”老李头气的差点从爬到桌子上,“你让马驹子过来,老头子要亲自问问他,凭什么说我柜子里的是赝品啊?你让他过来!” “老李叔叔,您就借给我吧,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爸的脾气,万一他真的在街上喊了怎么办啊?您就借给我吧!”马维到底年纪小,脸皮不到家,被老李头这么一拍桌子还真没好意思再接着威胁。 不过好在老李头虽然拍桌子吹胡子瞪眼睛,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借给了马维,也不晓得是真的怕了威胁还是怎么的,临走时,他是把囚牛木雕那是擦了又擦,依依不舍的放到了马维的手里,不止一次的嘱咐:“我说马维啊,你可得把这东西给我看好了,你爸是个毛糙的,你一定不要让你爸碰啊,要是让我看见你爸碰了,别怪老李头翻脸收回啊!” 在马维的再三保证下,这才得以脱身回到自家店铺。 “回来的正是时候!”凌风接过马维手里的囚牛桃木雕,仔细的查看,确定可以用后,将木雕小心的安放在店铺的西北角。 因为店铺直面街道,所以也面临着直冲煞,直冲煞破财少丁,而龙长子‘囚牛’则能汇聚人气阻挡冲煞,放置于西北方,可以有效的聚气,排煞。 又将桃木剑分别置于厕所与水房,及房门上面,排煞挡阴。 “马叔叔,这风水格局基本我已经布好了,这都起着排煞聚气的作用,在半个月内不要动这里的风水,您每天只需要打开店门晒太阳,记住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正门跟后门不能同时开,您懂了吗?”凌风郑重的嘱咐道。 “明白明白!”马元良点头,哪里敢不认真?恨不得把凌风的每句话都用本子给记下了了! “那就好,马叔叔,这天快黑了,我们师徒也该走了。”凌风看看这天色,约莫着也到了四五点了,虽然说夏天晚黑,但是自己在山上住,太晚走不好。 “留下来吃点饭吧,我们今天下馆子去,我请客!”马元良极力挽留道。 ☆、凌风师徒得宝,异宝现世无名惊 马元良再三的挽留也没有留得下凌风师徒,只得带着师徒二人又一次的进了里屋,爬到床底下翻出了盒子:“凌小师傅这东西你要不要再看看?” “不用看了,我相信马叔叔的为人。”凌风微微一笑,煞气这么重,必然是青龙剑,再说了量马元良也不敢忽悠他们的。 “哈哈,多谢凌小师傅的信任!”马元良听凌风这么说,心里自然是高兴的,眯着眼睛笑呵呵道。这凌风平时看起来沉默不已,没想到这么会说话,真是不容小觑,唉,也不晓得是自己老了还是如今的孩子太厉害了? 不过,看着儿子傻乎乎的对着凌风笑呵呵的表情,恨不得扇儿子后脑勺一巴掌,这傻乎乎的样子,自己居然会怀疑现在的孩子太厉害?啧啧,明明是凌风太早熟! 无名道长端着架子跟着徒弟走出了古董街,一出来就迫不及待的问凌风:“乖徒儿啊,这里面是什么玩意?” 他倒是很想现在就把盒子打开看看,但是无奈现在在街上不好打开,毕竟煞气太重,只得先问了。 “是把剑。”凌风老老实实的说了,不过摸摸肚子,抬头看师父:“我肚子饿了,师父,我们去下馆子好不好?” “下馆子?咳,我说徒儿啊,浪费多不好啊,我们回去吃白菜好不好?白菜多有营养啊!”无名老道一听徒儿饿了,立刻尴尬不已,摸着胡子,哎呀,自己一不留神贪杯了,咳,多喝了点,结果就剩下十块钱了,只够回去的路费。 “师父!”凌风怒了! “哎呀,我的徒儿啊,为师错啦,不要不理师父嘛....”无名老道哀嚎着。 坐到县际班车上,无名手里拿着一个豆腐包子还在想法子哄着凌风,这孩子怎么这么难搞定啊,小时候粉嘟嘟的,多可爱啊,现在板着个小脸,唉,多伤师父的心呐! “乖徒儿啊,都怪师父,好孩子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先吃个包子,万一饿晕了怎么办啊!”无名老道继续哀求,就差抹眼泪了。 车上的人都好笑的看着这一对师徒,老的长胡子长袍的,看起来是个精神的老道士,如今使劲的讨好着坐在前一排的小男孩,看着这长相,长的真是俊呐,啧啧,这摸样就是全镇最好看的小姑娘都比不上。 凌风说实话倒不是特别的生气,但是不管怎么说,对于师父如此的贪杯,他还是有点担忧的,师父年纪这么大了,还一直这么的好酒,对身体不好,要是不好好的控制师父的酒量,万一师父出个什么大小意外,自己可是哭都没处找去。 “好徒儿啊,师父这次发誓,绝对绝对不会再多喝酒了啊,乖徒儿啊,吃个包子,解解饿。”无名老道也是知道凌风真正的心思,他关心自己,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但是自己好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没办法啊,唉。 “你说的啊,师父,举头三尺有神明,您说的话可得算话啊!”凌风想了想,虽然师父这样发誓发了好多次,该犯的还是犯,但是看着师父这哀嚎的样子,还是没忍心,接过了手里的包子,咬了一口,不过:“师父,你这是哪买的啊?怎么一股猪肉味啊?!” 凌风这一世偏好素食,虽然说对于肉食也吃,但是也仅限于鸡鸭鱼,血量少的。要是猪羊等,那可就受不了了,这样的东西就算是吃下去也会吐出来,恶心难忍。 “是吗?来我吃一口,咦,真是猪肉味的啊?”无名道长也是知道自家徒弟的问题,所以一听徒弟这么说,赶紧就把徒弟手里的包子给拿过来咬了一口,一吃,还真是猪肉馅的。 再抬头一看,哟,徒儿的眉头皱的老高,看样子就是快吐的表情,赶紧喊:“售票员,售票员,给我一个塑料袋,我徒弟要吐了!” 车上的售票员正在车盖子上坐着,一听有人喊吐,就立刻皱着眉头,但是又怕真有人吐的满车都是,只得站起身拽了个塑料袋子刷的扔到了凌风身上,哼了一声,又坐了回去。 这时候的班车不是很多,对于职业操守什么的也没有那么强的要求,凌风抓着塑料袋就开始一阵狂吐,吃的不多,吐得自然也不多,不过那股恶心感却怎么也去不了,凌风皱着眉头,不停的干呕。 无名老道不停的拍着他的后背,很是担忧:“还很难受吗?把车窗子开大点,你会好受点。” “没事了,师父。”凌风瘫软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道。 车上的人渐渐变少,但是也有随时往上来走的人,一个四五岁的男孩也随着一个妇女上来了,他穿着蓝白相间的短袖,模样看起来稍有点腼腆,他跟着妇女坐到了凌风的前面。 “哥哥,你很难受吗?”腼腆的男孩看起来很是好动,一回头就看到一个漂亮哥哥瘫在椅子上,问道。 “没事,我只是有点晕车。”凌风抬头一看,是个长相可爱的小孩子,尽管难受,但是还是微微一笑道。 “哥哥,我这里有水,你要不要喝点啊?”小男孩赶紧把手里的矿泉水递到了凌风面前:“这水我还没有喝,大哥哥你喝点对身体好。” “谢谢你啊,小朋友。”老道正盼着哪里有水呢,这就出来一个救星,赶紧就越过凌风直接就把水给拿了过来,然后拧开盖子递到徒弟嘴边,“赶紧喝点,会好受点。” 凌风没有拒绝,张口漱了漱口,吐到窗户外,然后又喝了几口水,这才感觉又活了过来,看着小男孩:“谢谢你。” “不用谢,嘻嘻。”小男孩小脸红红腼腆的坐了回去,将小脑袋塞进了妈妈的怀里,妇女温柔的摸摸小孩的脑袋,轻声在小孩耳朵边说了什么,小男孩咯咯的笑着更加的往母亲怀里塞。 “夏湾村到了,夏湾村的下车了,下车了!”售票员不耐烦的喊着,喊完就又坐到一边嗑起了瓜子。 “好了,我们下车,徒儿,师父扶你。”老道看了看,真到了,赶紧扶起还有点虚软的凌风,而凌风则怀里抱着装着青龙剑的盒子,背上斜挎着包。 临走的时候,凌风转头对着小男孩的母亲轻轻的说了句话,然后没有理会妇女惊讶的表情然后跟着师傅下了车。 “我说,徒弟啊,你是不是提醒那个妇女什么了?”老道一下车搀着凌风没忍住问了出来,“唉,我的徒儿啊,你可得记住,算命可不是这么随意就算的,有的时候你就是看出来了也不能这么随意的就出口提醒啊。” “对不起,师父让你担忧了。”凌风知道老道的担忧的,但是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就遭难,还是无法忍心,再说了,自己也不是真的是圣人,他递的那瓶水也许就是他们的缘分,不是吗? “不要跟师傅说对不起,为师不能陪你一辈子,你要把握好一个字,那就是度,明白吗?”无名老道捏了捏凌风的手,叹息道。 “放心吧,师父,我会好好的,我会把握好这个度的。”凌风站直身体,斩钉截铁的保证。 “好好,师父相信你!”老道拍拍凌风的肩膀,随即又皱了皱眉头:“师父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啊?”凌风好奇了。 “咱们的大米好像完了?” “什么?!”凌风傻眼,这下吃什么啊? “....” 两师徒你看我我看你,无语了。 .... 回到道观,两师徒赶紧冲进了厨房,四处翻找,终于翻出了一小袋面粉。 “这下不用挨饿了!” 吃了美美的拌疙瘩,老道催促着凌风赶紧把宝剑拿出来。 寒气逼人,煞气逼人,凌风将青龙剑从盒子里拿出来的那一霎那,瞬间屋子就被阴寒之气给填充了。 “好东西,好东西!”无名老道一看到青龙剑就瞪直了眼睛,就像光棍几十年的大汉看见了一个不穿衣服美女,转不开视线。 “这是青龙剑吗?”无名老道把剑拿出来后,仔细的观察,震惊了。 “我觉得是。”凌风抓抓脑袋,重生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到师父这么震惊的表情,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得意的感觉。 “我说徒儿啊,你今天是不是走了大运啊?”无名老道摸了又摸,啧啧称赞。 “哎哟!”凌风一摸,原来是自己的挎包,忽然想起自己今天淘来的一个铁疙瘩,赶紧从包里又翻找了出来。 “师父,您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啊?” “这是什么东西?”无名老道没在意,但是看着凌风好奇的表情,还是依依不舍的放下了手里的青龙宝剑,“我看看...” “咦,这东西怎么感觉不对劲啊?我说徒儿啊,你这又是从哪里淘来的啊?”无名翻过来覆过去的看,越看越吃惊,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第 15 章 “这个是我从黑脸三手里淘来的,师父您有没有看出这是什么风水法器?”凌风是知道这个铁物内部必然是存在一个极品的聚财法器,但是聚财法器也是分很多种的,貔貅、金蟾蜍等都是聚财的最佳神兽,当然还有什么聚宝盆,当然那是神话,谁知道到底有没有聚宝盆这个宝物呢? “这个东西不简单不简单,你看这个铁器的布局跟花纹,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有,仔细看确实暗合五行八卦,完全是按照锁风避水的风水局摆的,高手,高手,绝对是高手!”老道赞叹不绝,“唉呀,要不是时间把这铁皮腐蚀了,估计这里面被锁住的聚财风水吉物也不会泄露出一丝气息,啧啧,就看这泄露出的一点也足够一个气运差不多的人翻身再起了,可见这里面的东西该有多珍贵了。” 风水法器也是分等级的,风水法器的运用更是要对人的,人说一命二运三风水,也许风水法器确实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气场,改变一定的格局,但是命是什么?命就是上天给你铺好的路,你是繁荣昌盛还是背井离乡,妻离子散也是上天注定的,运是什么?运就是你个人的气运,有的运是祖辈赋予的,好多的二世祖也许罪大恶极,多少人咒着,但是就是不遭报应,为什么?就是他的先祖的气运没有断,延绵护着。当然气运也是自身携带的,有的强,有的弱。强的人会成大事,弱的自然命短而苦。 风水局跟风水法器等是可以改变人的气运,但是要相互匹配,原本就气场强的若是配个低等的风水法器那是一点都不管用的,反之,气场弱的遇上高等级的风水法器,那么在短时间内也许是可以致富的,但是长期以往不仅仅会加快消耗自己原有的气运,而且会带来祸害。 而这么强的风水法器,别说让凌风吃惊,就是无名老道也是诧异不已,这么强的风水聚财法器,自己可从没有听说过,除了沈万三的聚宝盆。 但是沈万三的聚宝盆早已消失了,如果有,估计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徒儿啊,这个东西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动的好。”良久,老道叹了口气。虽然对里面的宝贝好奇不已,但是现在不是取得时候。 在没有强大的力量之前,这个东西他们是留不住的。这个宝贝泄露的一丝气运已经可以比拟一个中等的聚财法器,要是完全的取了出来,可以想象这个气运会如何的惊天动地?异宝现世天空必有异象,就如凌风的出生,惊动了多少风水界的高手? 凌风的异象可以遮掩,因为只是一时,而风水法宝是要搅动周边磁场才可以运作,所以如何保住这个宝物,以目前师徒的势力背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知道的,师父。”凌风自然也是想到了师父所担心的,只得按捺着自己的好奇心,答应了。 “乖徒儿,不要泄气,迟早有一天你会亲自打开它的。”无名老道摸摸凌风的脑袋,安慰道:“好徒儿,这一切都不会很远。” “嗯,师父,你放心吧,我不会丢了咱们道门的脸!”凌风不知道为什么以师父的本事没有出名,以前以为是因为自己,但是现在看来不止是因为自己,估计还有师父以前经历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他远离了江湖与风水界。 但是师父对道门的兴盛确又如此的渴望与期盼,他知道师父是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自己的身上,他不能让师傅失望,也不能让自己失望。 没有穷过就不知道钱的重要,没有失败过就不知道成功的甜蜜,没有死过就不会知道活着的美好。 也许是上一世活的太悲凉,太失败,这一世,他太渴望成功了。 “师父相信你,好了,你赶紧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吗正午时分才好解决青龙剑,师父给你护法,免得我看着眼馋。”无名老道欣慰的拍拍凌风的肩膀,又看了看盒子里散发着冷气的青龙剑,开玩笑道。 “嗯,好的,师父。”凌风深深的吸了口气,“我先准备好明天要的东西。” “嗯,师父跟你一起准备吧,这可是大事,不得含糊。”无名老道摸摸胡子,点头道。 凌风与无名老道将要用的灵玉按照五行八卦阵分别布好阵局,等待聚集灵气,第二天驯服这把不羁的剑。 第二天,正午时分。 八卦阵的的正中心摆着青龙剑,夏日正午的阳光正是毒辣,但是靠近青龙剑的时候依然能感受到其中的森森阴冷,也许是感受到了危险,青龙剑的煞气越发浓重,恍惚一条恶龙在其中盘旋,随时就会进攻存在的敌人。 凌风不敢小觑这把剑,能驯服这把剑,那么自己就能得到一把终身的伙伴,如果失败了,那么损失的就不是一把剑,自己也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开始吧!”无名老道慎重的站在一旁,算了算时间,正是天地阳气最重的时候。 “郝郝阴阳,日出东方,吾今书符,普扫不详,口吐三味真火,服一字光明....除妖降魔,化为吉祥,急急如律令!”凌风左手掐法诀,右手挥动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按照顺时针方向踏着五行,然后又逆时针挥剑走了一圈,站定后,大喝一声:“起!” 瞬间整个以凌风为中心五行八卦阵迅速起阵,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感觉充斥着整个八卦阵,仿佛一个塑料套子将整个青龙剑溢出的煞气包裹住,外面艳阳高照,而里面却如寒冬来临,冷入骨髓。 凌风开启了法阵,而青龙剑也发出了“嗡嗡”的响声,煞气越发浓烈,凌风手里握着桃木剑,站定,虽然气温很低,但是凌风的额头却流着汗。 在别人看不到的世界里,他正在做着艰难的斗争。 ☆、凌风驯宝剑,异变出现 “天清地灵,兵随将令....吾奉法主赦令,速速归降!”凌风集中心神,将元气护住周身命脉,嘴上快速的念动咒语,举起手中的桃木剑,双眼紧闭,天眼打开。 天地元气分阴阳,煞气属阴。凌风睁眼看去,整个阵中都是黑漆漆的,阵中青龙剑所在地方,一个巨型宝剑渐渐成型,剑锋直指凌风。 “想跟我过招,好啊,我接招了。”凌风全身的热血与战意都被激发了出来,他双眼热切的盯着前方的巨型宝剑,双手紧握着桃木剑,“要是输了你就是我的了!” 青龙宝剑仿佛听懂了凌风的话,由煞气凝聚而成的巨型剑居然轻微的点了点,然后,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率先刺向凌风。 “来的好!”凌风轻轻一点脚尖,一个跳跃旋转躲过剑的攻击,但是很快凌风就知道自己低估了这把剑的灵敏,自己刚落地,青龙剑便又呼啸着刺了过来,凌风挥舞桃木剑,与宝剑交锋而过,紧退一步,躲过宝剑锋利的一刺。 凌风知道自己还是轻敌了,再加上跟高手对招还是少了点,所以在对了几招后,他就有了明确的意识,这一仗是个硬仗。 硬仗难打,但是这仗再所难免。 青龙剑并不停留,灵活的剑身,刁钻的角度击刺,这就像有个经验丰富的大将军在挥剑对敌,而凌风就是被大将牢牢的给锁住了,无论怎么躲闪都无法摆脱。 “拼了!”凌风一咬牙,一跺脚,咬开食指在剑上快速画着神秘的符文,狼狈的躲开青龙剑的袭击,待符文画好,大喝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开!” 一丝金光带着淡淡的紫,迅速的在字上流转,发出刺眼的光芒,煞气构成的宝剑一遇到这紫金光芒便立刻散去不少,这一幕让凌风顿时振奋了,立刻提剑追击。 “徒儿,小心!”无名老道在阵外看到凌风这么冒冒失失的就追着剑而去,顿时着急了,要知道万物皆有灵,尤其是这把剑是经过战场厮杀的,这灵性是带着狡猾与凶性的,凌风给桃木剑用精血护持,使得煞气减退,但是青龙剑的煞气是经历千年的,又岂是那么一点点精血能对付的?这完全就是一个套啊!无名道长跺着脚,可是偏偏自己还不能这么就去阻止,要是自己就这么插手了,这宝剑就像是个雄狮,要想驯服他就要拿出绝对的力量,要是因为自己的插手驯服,那么即使暂时驯服,在日后的斗法中也会存在着绝对的凶险,要时不时的担心这把剑会不会反叛。 无名道长担忧的没有错,果然凌风提剑一追,立刻就被引到了死门,顿时煞气大涨,紫金光芒立刻转为暗淡,凌风立刻想要调整脚步,离开死门,但是青龙剑又岂是那么容易摆脱的,一进死门,青龙剑就如鱼到了水里,老鹰翱翔天空,威力大增,凌风被步步紧逼,迅速的又咬了口食指,抹到了剑上,剑的光芒再次被点亮,虽然不够,但是却为自己腾出了点时间,他一脚跨出死门,转而逼近青龙宝剑真身,煞气宝剑一见凌风逼近了青龙剑的真身立刻飞舞至真身前,护住,防止凌风逼近。 而凌风却突然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大喝道:“来的正好!”,凌风迅速打着手结,大喝:“田园地方,律令九章,万鬼伏藏,急急如律令!”说完,一咬舌尖逼出鲜血喷至剑上,紫金色的光芒形成实质,光芒直逼煞气,“就是现在,给我开!” 桃木剑与煞气青龙剑相遇就是冰与火的较量,凌风将自身的元气不要命的输入桃木剑,这就是一场拉锯战,谁嬴谁输,就是看谁先败阵下来。 “徒儿加油!”无名老道站在阵外只能给徒弟打气,看着凌风额头浸出的汗水,无名道长很是心疼,但是这是必须要经历的,凌风是道门的希望,这些都是需要要经历的。 每一个术士,从一出生就要经历着各种各样的考验,有诱惑有危险也有希望。他的乖徒儿凌风孤煞命,命格太硬,如果不是上天注定的术士命,他敢打赌,凌风绝对一生悲剧。 他就是上天赐予道门的,他没有选择,只有道门,他的这一生就注定了在道门这条路上勇敢攀爬。 凌风咬牙坚持着,他能感受到自身的元气在快速的流失,虽然煞气也在消失,但是更多的是自身的元气被青龙剑给吸收了。 凌风心里很着急,他的元气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但是看着青龙剑吸收了自己的元气,却越发的显得古朴盎然,就如饿的千年的狼吃到了大补的美味,狠狠的吸着凌风的元气补充着自身的能量。 “不能这么下去了!”凌风很清楚,这么下去,自己一定会完蛋,“必须要撤出去!” 但是凌风发现自己撤不出去了!自己的元气已经不受控制的自发的朝着青龙剑快速的传输,他已经感受到了不妙,身体每一寸都在叫喧着痛苦,他的大脑开始发晕,眼前渐渐的模糊,正在这时,凌风脑海中的天书开始快速的运转,一个大大的道字发出紫色的光芒,包裹着凌风的识海,护住他的周身命脉,一丝紫光则快速的缠绕着煞气进入了青龙宝剑,青龙宝剑突然发出嗡嗡的响声,似欢喜又似兴奋一般不停的抖动着,而周身的煞气也被青龙宝剑吸收的一丝不剩,良久,青龙宝剑恢复了平静,古朴的青龙花纹,暗淡了不少,而阴气直逼的剑身也收敛了寒气,如普通的剑一般,没有了犀利。 老道从看到凌风倒下那一刻就立刻破了八卦阵进了阵,抱住了他。 “徒儿,你没事吧?”老道赶紧把了把脉,心底的一块巨石算是落了下去,只是元气亏损,但是不伤根本,只要修养上个几个月也就好了。 见凌风没事,老道也算是放下一半的心了,将徒儿抱到房间里,盖好被子,又掏出了自己珍藏的人参,毫不含糊的又削了一片给凌风含到了嘴里,摸着凌风的脑袋,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到,就叽叽咕咕的道:“徒儿啊,你看师父对你多好啊,以后啊,可不能再埋怨师父小气了啊,啧啧,师父喝酒你也要睁只眼闭只眼啊....” 絮叨了半天,手里攥着凌风的手腕把着脉,直到他的脉象开始平稳,老道这才站了起来,摸着脑袋,伸着懒腰,许久,突然一拍脑门:“青龙剑!” 赶紧又急步跑到门外,幸好道观平时没人来,不然这把宝剑要是被人给捡走,那他们师徒可就白忙乎了。 门外,青龙剑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如果剑能说话估计早就傲娇了,有怎么对剑的吗? “哎呀啊,我的宝贝啊,幸好你没事!”老道一摸这把剑就能感受到森森的阴气,这是来自剑的危险,“哟,我可是你主人的师父啊,你要是对我不客气,我就把你扔到臭水沟子里头去,你信不信?” 也许是剑感受到了无名老道的元气运转与凌风的元气相同,也或许是老道的威胁起了作用,青龙剑立刻就收敛了寒气,如同一把普通的剑,没有丝毫的异样。 “好剑,果然是好剑啊!”老道暗自赞叹,当真是有灵性,徒儿真有眼光!啧啧,老道得意的摸着胡须,哼着小歌进了凌风的房子,将剑放到了凌风的被窝里,方便他们更加的气脉相通。 “好了,我的乖徒儿,师父给你下山买老母鸡去,给你好好补补!”老道摸摸口袋,又翻箱倒柜的摸出了五十块钱,一步三颠的下了山。 床上的凌风紧闭双眼,元气的缺失使他疲惫不堪,陷入了深眠。 而在他深眠的时候,异变也逐步开始。 一丝丝的紫光自他的脑海沟通了他的整个筋络,形成了一张密密的网,将其紧紧的裹住,又如奔腾的小溪注入他的每一根血管,每一寸骨骼都在不知不觉中更加轻盈不失坚固。 而他的双眼,更是紫光的汇集处,紫光越聚越多,直至变得发黑沉入双眼,一丝血丝从凌风的双眼流出,滴落在枕头边,留下两颗红色的血印。 青龙宝剑发出雀跃的嗡嗡声,犹如一个贪婪的孩子不停的吸收着凌风身边的紫光,每吸收一点,青龙剑就越发的不起眼,但是发出的嗡嗡声却越发的大,仿佛在催促着:“紫光再多点,再多点!” 而紫光却还是那么不紧不慢的,一点点的飘落到青龙剑处。 青龙剑很满足,在墓中自己能吸收到煞气,但是煞气跟这紫气又岂是同物可语?就如一堆堆的一分钱看着多,但是实际不怎么值钱,而这紫气就好比百元大钞,一张比的上一万张的一分钱,哪个好哪个贱,一目了然。 世间气分很多种,煞气,阳气,财气,详气等等,都是气,但是这么多的气中紫气确是最为珍贵。古人说:紫气东来。白居易《李都尉古剑》诗:“白光纳日月,紫气排斗牛”。可见紫气的珍贵。 凌风静静的睡着,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照在院子里,一朵朵的小雏菊轻轻摇曳,顽强而美丽。 ☆、凌风转醒,沈家寻人 “徒儿还没醒啊,嗯,老道先把这只鸡给炖了,不吃猪肉羊肉,那就吃老母鸡,老母鸡好啊...”老道唠唠叨叨的提着老母鸡,给凌风掖了掖被子,跑到厨房烧水拔鸡毛,洗干净陶罐,将鸡肉放了进去,又翻出补气的药材放进去,让鸡肉慢慢的炖着。 等鸡肉自己炖的时候,无名老道又到了凌风房间,一进屋,就看到凌风的手脚将被子踹到了一边,“这小家伙。”无名笑了笑,又给他将被子盖到了了胸膛以下。 “咦...”无名老道突然脸色一变,一把扯开凌风的衣服,肤如凝脂,冰肌玉骨。这么说一个男孩子也许有点奇怪,但是确实如此。 “好生奇怪啊!”无名老道暗叹,这简直就是一次脱胎换骨啊。红尘多浊气,许多修道之人之所以都喜欢隐居山林,就是不想沾染太多的浊气,浊气也许对普通人没有太多的伤害,但是对于修道者,浊气就是阻碍他们更好的与天地沟通的一个重要的因素。浊气越多,修道者沟通天地元气就越差,那么在查看风水走向时,观察元气流动就会有很大的差异。 凌风现在就如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体内浊气几乎被排除干净,只留清气环绕,肌体莹莹,骨骼轻盈。 “真是好造化啊!”无名老道叹了口气。被天地钟爱的人,确实是幸运的,别人梦想所得的他总是能够轻易得到。但是幸运伴随着的同时也是凄冷的,命运坎坷,诸事多变,只盼望这个孩子能够幸福点。 “唉,徒儿啊,切记红尘多烦扰啊。”红尘爱恨嗔痴贪恋狂,多少人倒在了这上面?七情六欲是每个人都有的,就是神也不例外,圣人尚有爱恨,何况是人?他是鼓励凌风到红尘锻炼的,佛门是远离红尘,而道门却是在红尘中修心。 只是,他希望凌风能够把持本心。 凌晨,凌风醒了,他是饿醒的。 他刚醒来,就惊动了在一旁的无名老道,他刚跑到厨房去看了看鸡汤,鸡汤已经熬好了,味道鲜美极了,老道悄悄的咽了口口水,真香!不过这可是自己给徒弟熬的,自己可不能喝。 无名老道将装着鸡汤的陶罐放到热水里,保温,然后自己又跑到凌风房间里继续守着,谁知道正赶上宝贝徒弟醒过来,立刻乐了:“哟,这不会是闻到师父的鸡汤香味了吧,这小鼻子尖的啊!” 凌风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听到师父这么说,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只觉得通体舒畅。 “咦,这是青龙剑?”凌风起来的时候碰到了一个长条硬物,拿起来一看,正是这把剑。怎么变成这样了?暗淡无光,哪里还有那种这是极品宝剑的感觉啊,就像是个普通物品。 不过,看着虽然不带劲,但是一拿起来,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恍惚这不是一把剑,而是握着自己左右手。他将自身元气朝剑输入一点,青龙宝剑立刻焕发神采,清冷之气溢于宝剑全身,却不伤人。 剑身微微的颤抖着,凌风甚至能够感受到来自剑的喜悦,就像是个孩子找到了自己的家人,凌风知道青龙剑已经归降,它已经是自己忠实的伙伴了。 “好了好了,以后你们有的是时间谈感情,先喝点师父专门为你做的鸡汤!”老道士看着凌风舍不得放手的表情,打趣道,赶紧给徒弟盛了一碗:“趁热喝啊,喝完再睡会。” “喔,知道了,师父!”凌风不甘不愿的放下剑,不过,“好香啊!” “那是当然啦!”老道一听凌风这么夸,立刻得意的翘起了胡须,“这可是你师傅的绝门秘方,以前你的那些师叔们可是很喜欢你师傅的鸡汤啊,可惜....” 自己跟师弟们好多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人各有命,自然走了这一步,就什么都不要想了。 “师父,你会再见到他们的,徒儿会让你们再相见的!”凌风从床上下来,握着师父的手,安慰。 “师父相信你。”无名老道反过来拍拍凌风的肩膀,复又皱眉催促:“赶紧喝汤,再不喝可就不好喝了。” “师父,您也喝点,我一个人喝不了啊。”凌风不晓得多少次看到师父偷瞄那锅鸡汤了,师父跟自己肚子里都是缺油水,很少吃的上荤腥,师父跟自己不一样,自己是一吃荤腥就恶心,但是师父却是喜欢的。 “师父才不喝呢,你呀,赶紧好好喝,好好补充元气,这样才能早点恢复身体啊!”无名老道哪里肯喝,要是真喝了自己这张老脸往哪里放啊?! “师父!”凌风皱着眉头,摇着他的手臂。 .... 北京四九城沈宅 年龄七十三的沈老将军正在家里发脾气,老爷子一发脾气,不砸东西,也不生闷气,但是他的儿孙们可就倒了霉了,老爷子气哼哼的把拐杖剁的咣咣响,骂着:“不成器的东西,你们,口口声声的说找的医生多么多么的好,看看我的乖孙穆娃子都成什么样子了?啊?!你们这帮做伯父,亲老子的就是这么对你们的侄儿、儿子的啊?!” “爸,我们已经请了最好的医生,小穆会治好的...”身为人父的沈家三子沈孝严劝慰着老父亲,年过四十的他老来得子,小儿子叫沈穆,十来岁,算得上是全家的宝贝,是整个沈家最小的孩子,老爷子更是疼爱有加,恨不得捧到头上去,可惜这孩子打出生就身体不好,说身体有毛病吧,一检查没有什么大碍,要说没毛病,三天两头的就出问题,打小就在医院里过的。 老爷子心疼啊,每次看着乖孙那么小就要躺在医院里扎针吃药,老爷子就恨不得拿拐杖抽死这帮不孝子孙,这么久了都没有找到个靠谱的医生,真是不成器! “你给老子滚!”不安慰还好,一安慰老爷子就全身都是火,自己从一开始就觉得孙儿病的不对劲,想要几个风水高手看看去,结果风水师是找到了,找到的都没看出一二三,儿孙们都劝说不要再找了,这绝对不是风水的过,老爷子是不信,可惜,当年的无名老道怎么也找不到,他派出很多人去,但是至今都没有消息。 要是无名老道在的话,小孙子就不会这么可怜见的天天躺到医院了。 “爸,我觉得与其找那个无名道长,倒不如把美国的那个名医请一个,好好的给小穆看看。”身为老大的沈孝康自然也是对自己年幼的侄子十分疼爱,可惜这孩子身体一直不好,不过对于父亲说的找个术士他并不赞同,术士在他眼中也许是有点常人没有的本事,但是世人都夸大了,哪里有那么神奇的,房间的布局变一变就能改变气运的?真是开玩笑。 “我告诉你们,你们都必须给我全力找到无名道长,不然,我老头子可要动真格了,不要忘记了,你老子的命就是无名道长救回来的,你们要是找不回无名道长,你们就都不要来见我了!滚!”沈老爷子跺着拐杖,将三个儿子赶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着闷气。 “唉!”老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即又招呼警卫员备好车赶到了军区医院。 沈穆已经醒过来了,他的妈妈正在给他喂饭。 “小乖乖,身体好了没有啊?”一看到小孙子,老爷子就来了精神,笑眯眯的问道。 沈家三儿媳见公公来了,赶紧站起来扶着老爷子坐在了沈穆身边。 “好了,老三媳妇,你把饭碗给我,我给我的乖孙子喂饭吃!”沈老爷子仔细的打量了下孙子,脸色苍白,不过还是很有精神,老爷子总算是放下一半的心了。 “爸,我来吧,您一路也累了。”薛婷知道老爷子疼小孙子,但是要是累着老爷子,这可是使不得的。 “行了吧,能给我的乖孙喂饭,我老头子高兴还来不及呢,累什么啊!”二话不说就接过饭盒:“穆娃子,赶紧张口。” “喔。”沈穆右手打着点滴,就是左手,家里人也不会让他一个人吃饭的,所以喂饭的戏码几乎伴随了他十一年。 也许是病痛的折磨,使得他没有在家人的宠溺之下变得骄纵,反而性情沉稳宁静,喜欢看书。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他越是懂事老爷子就越是心疼他,越发的想要把无名老道找回来,他不希望这么出色的孩子却要经历着病痛的折磨。 上天保佑! ☆、第 18 章 眨眼间,就到了上学的日子了,凌风又到了马元良的店铺,见煞气已经排除了,重新布局了五财朝拜的风水局。 马元良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现在他对凌风给他的小小的玉件那是珍惜万分,这玉件挂在身上那一刻开始,他就感觉到身上暖洋洋的,那种阴冷的感觉也慢慢的消失了,而心境也开始变得平和,这一切都表示着这个东西的珍贵,也使得越发的信任凌风。 “马叔叔,这五财朝拜我给您布置好了,以后您不要随意的动您这里的摆设。”凌风将貔貅木雕摆好,接过马元良递过来的茶水,喝了口道。 “好嘞,凌小师傅,您放心吧!”马元良乐呵呵应承下来,又接过凌风喝完递过来的水杯,瞅瞅跟前的儿子,使唤道:“赶紧再添点!” “不用了,马叔叔,我都喝好了,今天开学,我得早点回去报名去。”凌风制止了马维给自己添水,自从自己发生异变之后,凌风就是大夏天也穿着长袖,这一身‘凝脂玉肤’,实在是不好意思展现在众人面前,长的本来就秀气,这下可好,越像女孩子了,这让凌风的一颗纯爷们的心实在是无法接受。 “我跟你一起去吧!”一听凌风要走,马维赶紧放下水杯子,也跟着往出跑。 “你不是已经报过名了吗?”凌风诧异的看着马维,学校在灵水镇,他是直接坐车坐到县城的,路过灵水镇的时候正赶上马维报完名中途上车,两人便一起来到马元良的古董店。 “我,我....”马维老实,被凌风这么一瞅,脸刷的就红了,不晓得怎么回事,凌风是越发的好看了,他都不敢直视,一看他就不由自主的心跳的咚咚响。 “行了,我走了啊,马叔叔,马维,我先走了啊!”凌风看看太阳,估计下午两点了,五点老师们估计都要吃饭去了,现在自己得赶紧走了。 “哈哈,凌小师傅没事多来玩啊,儿子去送送凌小师傅。”马元良很支持儿子跟凌风多多走动,这凌风是个有本事的,以后要是真有本事了,也能看在发小的份上多多的提携儿子。每一位父亲想的都一样,都希望能自己为子女铺一条康坦大道,他知道儿子为人老实,心眼少,但是在社会上混,老实是不能站立脚跟的,他需要一个强大的后盾,所以凡是能够帮到儿子的人,他都极力欢迎。 “马叔叔,不要叫我小师傅了,这么一叫咱们多生分。”凌风临走了临走了又转过头对着马元良说道。 “那好吧,既然凌小师傅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厚脸皮叫你的名字啦啊。”马元良看出凌风确实是不想自己再叫他小师傅了,也就顺从的改了口,“凌风啊,没事常来玩啊,呵呵...” “好的,马叔叔,马维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可以走。”凌风劝阻了想要送行的马维,然后自己一个人坐着车到了灵水镇。 灵水小学开学,所以人还是很多的,毒辣的太阳晒着,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是汗流浃背,凌风怀里揣着五十块钱,这是报名费。比起十几年后的学费,五十块钱真不多,凌风抬脚就朝着五年级教室走去。 五年级教室里班主任冯涛正坐着核算钱,报名的都是四周村里的,山里人都起的早,所以报名也就早早的结束了,但是一清点发现还有两个孩子没有来注册,一个是凌风,另一个是党家湾李寡妇的儿子刘允。 “老师,我来报道注册,这是学费。”凌风将钱放到桌子上,神色淡定。 “咦,是凌风啊,怎么这么晚啊?”冯涛一抬头就看到自己最出色的学生来了,便放下手里的钱,笑呵呵的接过,将凌风的名字记下,然后又抬头,仔细的瞅瞅,颇有点嫉妒的说道:“凌风,你做什么了,怎么皮肤这么好啊?”以前凌风就已经长的好看的不得了了,现在皮肤更是白皙透红,眼睛珠子跟琉璃做的似的,黑亮有神,简直就是王母娘娘坐前的金童下凡啊! 唉,也不晓得这凌风的亲生父母长什么样,怎么生下这么可爱的孩子也舍得扔掉啊!就是自己看着凌风心里都喜欢的不得了,这父母的心可真够狠的啊! “......”凌风无奈,自己现在就最怕人家提自己的皮肤跟长相了。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冯涛一看凌风面无表情的样子,就知趣的住口不问了。注册完了凌风的,冯涛看了看表都三点多了,这刘允怎么还没有来,就顺口问道:“凌风,你在来的路上有没有看见刘允?这么久了还没有来报道,报道时间可就一天啊,要是错过了,可就不好了。” “老师,我先替刘允交了。”凌风跟刘允一个班的,虽然是一个班,但两人的交集并不多,不过对于刘允凌风还是很有好感的。 刘允父亲早逝,母亲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含辛茹苦的养大刘允,刘允也是个争气的,勤快好学,虽然年纪不大,但为人沉稳,是个好苗子,再加上凌风一直都在练习相术,有事没事的就看同班人的面相,谁将来怎么样也算是有个大致的了解。 刘允幼年多苦,但是成就确是无限的,如果没有算错的话,刘允在商业上会有一番成就,四十岁左右会有一次大难,要是能度过一生平安富贵,要是度不过,那就人财两空。 凌风向来都喜欢那种不为己悲,在生活永远都是向上拼搏的人。而刘允就是这样的人,面对别人的同情的眼光,他从来都是安然自若,坦然的出去摆地摊,捡垃圾,他不会为了别人的目光而停下脚步,这样的人,凌风没有理由不去帮助。 “这...”冯涛迟疑了,不过想想,也就接了,“好吧,要是刘允来了的话,我让他再把钱给你。” “不急的。”凌风看着冯涛给刘允注册后,就准备走,不过,凌风皱了皱眉头,冯涛印堂发黑,上额两端眉际赤红。 “老师,您今天是不是打算外出啊?”凌风问道。 “外出?”冯涛笑了笑:“今天我得回家走一趟,明天下午才能回来。” 冯涛是邻县的,坐车要导车,但是看时间估计是赶不上的,所以今天回家只能包车。 “老师,您今天回去的时候不要坐红色的车,或者穿红衣服司机的车。”凌风嘱咐道。 “为什么?”冯涛笑了,凌风是个小道士,迷信也正常,不过自己可是接受马克思主义长大的,在她接受的教育里是没有迷信的,“好了,凌风,我觉得你还是太迷信了,这世上的事情都是可以用科学解释的,至于解释不了的那也是我们现在的科技没有达到而已。” “老师,我相信科学。”凌风淡淡的说道:“但是,我更相信我自己。”这世间要说很多事情确实是可以用科学解释的,但是还有许多的事情却是虚无的,即使是科学也是无法渗透的。 “老师,不管您信不信,我都要给您说今天千万不要坐红色的车或者穿红衣服司机的车,不热您会有危险的。” “老师,我走了,记住我说的话。”凌风看出冯涛的不以为然,但是不管怎么说,该提点还是要提点,至于她听不听又是另一回事了。说完后,便离开了教室。 “这孩子。”冯涛摇摇头,将东西收拾好,看了看时间,想了想,走到隔壁安顿同事:“要是刘允来了就说学费凌风给交了。” 得到同事的应予后,自己便将教室锁了,到宿舍收拾好东西便坐车到了县城准备包车回家。 下午五六点的时候,刘允气喘吁吁的跑来了,怀里揣着母亲东拼西凑的五十块钱,前来报道,但是,刘允看着冷冷清清的校园,他知道老师们下班了,于是他又跑到冯老师的宿舍敲门,结果没人,刘允抿了抿嘴,正准备离开,隔壁门就开了,出来的是教他们语文的张美玲,张美玲见是刘允,说道:“是来交学费的吧?你们老师等不上你就先走了,她让我给你说你的学费凌风先帮你交了。” “凌风?”刘允皱了皱眉,凌风跟自己一个班,但很少交集,虽然凌风话比较少,但是人缘不差,尤其是女生缘。 他怎么会帮自己交学费?刘允想不通,但是不管怎么说学费交了,自己的一桩心事也可以放下了,至于学费明天自己可以再还给他。 凌风其实没有走,而是偷偷的尾随着冯涛到了县城,毕竟要看着自己的老师遇上这么一大难,他也是不愿意看到的,虽然对生命也许没有大伤害,但是对于一个女人而言,遇上这样的难,这辈子也不要想洗刷这样的屈辱了。 凌风看着冯涛在路边拦车,悄悄的隐藏在一边,天色渐晚,很多司机都不愿意跑太远,直到来了一趟黑色的车,凌风定睛一看,司机身穿红色衣服。正是这个人!凌风刚准备劝阻冯涛不要上这个人的车时,司机开着车走了。 冯涛本来是乐意坐这个车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司机穿着红衣服就想到凌风的嘱咐了,心里直发麻,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凌风松了口气,又看着冯涛挡了辆银色的车,走了,这才放心准备离开。 “哟,这是谁家小妞,长的真俊啊!”几个穿的流里流气的男人围了上来:“要不跟你豹哥一起乐和乐和?嗯?哈哈哈...” ☆、第 19 章 凌风抬头一看,几个小混混围了上来。 “豹哥,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水灵的小丫头呢!”为首一个小混混色眯眯的瞧着凌风,这长相,这身段,啧啧,真是个极品就是年纪小点,不过,年纪小也有年纪小的好,玩起来才带劲! “让开!”凌风可不把这几个小混混放在眼里,皱了皱眉,现在天色已晚,也不晓得怎么回去! “哟,脾气还挺倔!”被称为豹哥的小头头露着大黄牙笑眯眯的,眼里的淫邪却遮掩不住,“小丫头,跟你豹哥一起玩玩,豹哥会对你好的,哈哈哈……”说完身边的小混混们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凌风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伙小混混,突然笑了,嘴里微微挑起:“好啊,我们找个小胡同好不好?!” “好!好!”豹哥眼睛都直了,这小妞面无表情的时候就是朵天山雪莲,笑了就如盛开的白玫瑰,十分诱人,美人都要求了,自己哪里不从,恨不得立刻跑到胡同去。 瞅瞅跟前凑的同样眼睛直直的几个小手下,顿时不满,踢了脚,骂到:“看什么看?没听美人说话吗?赶紧给老子滚!” “老大,就您一个不安全,我们得跟着走,保护您啊!”一个小手下舔着脸奉承道。这么漂亮的小妞,没准自己也能沾点光。 “要想跟着就一起来吧!”凌风淡淡一笑,就率先走了。 豹哥见美人走了,也顾不得理会几个手下,赶紧跟上走了,其他的小混混一看,老大走了,互相看了看,也厚脸皮跟上去了。 凌风经自行走,走到一处人烟稀少的胡同口,走了进去。 豹哥搓搓手指,乐呵呵的也跟着走了进去。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从胡同口往外望去,一片漆黑,豹哥手下等了一会儿不见豹哥出来,心想难道开始办事了?几个人相视一笑,干脆坐在地上静等老大,谁成想,刚坐下就听到里面“哇哇”惨叫声,几个人暗道一声:不好!赶紧往胡同里跑去,就看见豹哥两条胳膊耷拉着,衣服被扒了,只留一个裤衩,至于衣服则堆在另一边。 “臭小子,你对我们老大做了什么?”一个龅牙小混混率先跳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从胡同口抄来的棍子,厉声喝道。 豹哥见手下们来了,立刻来了底气,冲着那几个人喊到:“废话少说,赶紧给老子把这小娘皮给绑了去!”豹哥真是越想越气,自己在灵宝县“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平日里谁敢对他不敬?自己可是灵宝县县长的小舅子,谁见了都是笑脸相迎,谁想今天竟然被燕啄了眼,他娘的,越想越气,越想越丢人,尤其是衣服被扒了还被手下的小混混给看见了,威信何存?! 凌风自然是不把这些乌合之众放到眼里的,只是一个挑眉,拍拍手,吹了一下,那轻蔑的表情顿时激的这帮小混混们嗷嗷直叫,冲着凌风就打了过来。 凌风头也没抬,刷刷几脚就把几个人給撂倒了,手也没闲着,把他们的胳膊顺便也给卸了,顿时小巷子里一片鬼哭狼嚎。 “真吵!”想了想,又把几个人的衣服给扒了下来,把哭喊最厉害的下巴又给卸了,这下所有的混混们才意识到眼前的妞才是个狠茬子,那卸人胳膊的手法这般熟练,可见是经常干这事的,可是灵宝县没听过这号人物啊啊!!! “小丫头片子,你赶紧把老子给放了,你知道我姐夫是谁不?我姐夫可是灵宝县县长,要是你不把我放了,等我给我姐夫说了,你就等着进局子吧!!” “怎么,害怕了?赶紧给我松绑……喂喂,你要做……啊啊啊!” 凌风卸了豹哥的下巴后,拍拍手上不存在的土,又接着把混混们的衣服堆在一边,又从衣服兜了翻找出一个打火机,不理会小混混的哀求,点燃。 小混混们眼睁睁的看着衣服被烧,欲哭无泪,全身只剩下内裤的他们伤不起啊! 凌风很痛快的转身走了,兜里是从混混头豹哥衣服里翻出来的三百一十五块钱,正在想怎么回去,就来了财路,真是瞌睡都有人送枕头,凌风很满意。 豹哥很郁闷,以为是朵鲜花,没成想是根钉子,不行,一定要给姐夫说,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自己今后的面子往哪里搁?! 晚上很晚凌风才回到了道观,远远就看到师父在山道上等着自己,凌风心里一暖,眼睛微微湿润,赶紧迎了上去。 第二天,凌风天色微微亮就下山上学去了。 到了学校,刚刚好上课铃声响起。 刘允来了许久了,一来就把班里的桌椅擦洗了一遍,尤其是凌风的,更是擦的仔细。凌风一到座位上就发现桌椅干干净净,环顾四周看了看,没说什么坐了下去。 下课后,刘允直接就走到了凌风桌前:“这是五十块钱,谢谢你昨天替我交学费。” “不用谢,顺手而已。”凌风放下书,没有清点,直接将钱收起来。 “你不看看钱够不够?”刘允见他将钱直接收了起来没有数,忍不住开口。 “我相信你。”凌风淡淡看了一眼刘允:“还有什么事吗?” “喔,没了。”刘允沉默着走了,手指攥的紧紧的。父亲去世的早,母亲一个人拉扯自己,可想而知家庭的贫困,别人异样的眼神他看的太多了,他能做的就是假装看不到,努力学习,他知道想要摆脱贫困就只能考上大学,出人头地。有时候假装看不到并不是真的看不到,每次出去借钱,母亲的卑微都深深的刺激着他的神经,可是想要生存他就要低头,如果现在他沉不住气,那么他跟母亲就更没翻身的机会了。 昨天凌风帮自己交了学费,说实话他还是自卑的,他以为凌风是出于同情才给自己交学费的,可是没想到他那么爽快的就把钱给拿走了,这表示凌风并不是出于同情,尤其是他说的那句相信自己,这让他第一次得到了自尊心上的满足。 “冯老师回来了?”正坐在一旁批改作业的老师们纷纷打着招呼,冯涛放下包长长的出了口气,“回家真累啊!” “是啊,回家就是很累,你说要是有车累点也没什么,要是没车还得打车那可才累了,你说万一遇上个黑心司机或者不怀好意的,把你拉到荒郊野外,你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尤其是女孩子,啧啧,劫财劫色什么的,那这辈子也就毁了!” “小柳说的没错,冯老师你可得注意啊,这年头什么坏人都有。” “嗯,我知道了。”冯涛不甚在意的点头,翻开自己的背包往外掏着糕点:“赶紧尝尝我妈做的糕点,一人一个,见着有份啊!” “我也来一个……” “给我一个,冯妈妈做的糕点我得尝尝……” “给我捎带一个……” …… “哎,我说你们有没有听说一件事啊?”吃着糕点,老师们索性撇开工作,开始聊天了,其中一个老师边吃边神秘的说着。 “什么事啊?你说说,看我们听了没有。” “我知道你说的什么事了。”另一个女老师将最后一口糕点吃了道:“你说的是不是昨天晚上发生的强奸案?” “强奸案?怎么回事啊?”冯涛好奇的问道。 “冯老师你还不知道啊?啧啧,就是昨晚上一个女的包一个黑车司机的车,结果被那司机给那个了!!!” “冯老师你可真幸运,以后你可得注意啊……” “是啊……” 县医院里,豹哥等几个好不容易接好了被卸了的胳膊跟下巴,尽管没有太大的伤害,但是这样的屈辱可是他所没有经历的。一想到自己在大街上裸奔就让他恨的牙痒痒,此愁不报非好汉! 气哼哼的离开医院,又从几个小手下那里勒索了二百块钱,到水果店买了些苹果梨等,又到商店买了点好酒好烟,来到了姐夫家。 敲了敲门,开门的是自己的姐姐杨美凤,保养得体,画着淡妆的她,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见到自己的弟弟来了,杨美凤很高兴,但是嘴上却道:“哟,这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啊?” “哎呀,我的亲姐姐啊,您可不能不认我啊,弟弟这不是来看你了吗?”说完又仔细的打量了杨美凤,夸张的赞叹:“姐,您怎么越来越漂亮了?难怪我那姐夫对您这么好,就凭您这身段,不管哪个女人跟您一比都黯然失色了!!” “去你的,就你嘴甜!”杨美凤笑了,好听的话谁都爱听,就是一向骄傲的杨美凤也不例外,将弟弟迎进屋子,又招呼保姆端茶递水,两姐弟坐到一起拉着家常。 “唉,姐,弟弟是不是特别没出息?所以什么人都能骑到我头上啊?!”说了许久,杨宝龙(豹哥)突然叹了口气道。 “怎么,谁欺负你了?告诉姐,我让你姐夫去教训他!!”一听弟弟受欺负,做姐姐的杨美凤立刻炸了毛,追问。 “也没什么,就是看见个小姑娘,我就说了句长的漂亮就把我胳膊跟下巴给卸了……”杨宝弄吞吞吐吐的将事情说了,看着姐姐暴跳如雷的样子,杨宝龙心里暗暗得意,小丫头片子,会功夫怎样?我有姐夫!! ☆、凌风学符咒,聚阴引煞风水钉 远在道观的凌风并不知道豹哥的阴谋,现在他正在练习符咒的制作。 符咒是道家杰出成就之一,是道家五术中山术其中一项重要的方术,符咒被民众们最为广知的道家秘术之一,常看电视经常可以看到老道们拿着符纸镇鬼驱邪,趋吉避凶,很多拜神求佛后都会获得一个护身符,以保自身平安。 在很多人看来符咒什么的都是无稽之谈,属于迷信的范畴,符咒在中国人眼里一点都不会陌生,你要是上个香什么的和尚道士都会赠与你一个护身符或者保家安宅的符,所以也没有觉得这个东西有什么特别之处,是人们将其神话了。 但是符咒真的是无稽之谈吗?是迷信吗?不是! 符咒是道教最杰出的成就之一,延绵千年,如果说真的是无稽之谈会流传至今吗? 真正的符咒常人是难以见到的,符咒对制作之人有十戒八忌的严格要求,十戒:戒贪财、戒迟疑不定、戒鲁莽、戒假公济私、戒亵渎神明、戒无帮杀生、戒好色酗酒,戒铺张扬厉、戒朋比为奸、戒烂收学徒。八忌:避妇女经、忌见色动心,忌神志错乱,忌新婚蜜月期间画符,忌借符咒发家致富,忌见死不救,忌为歹人画符,忌抬高名誉。 制作符咒的时候,步骤也是非常复杂的,制作之前要斋戒沐浴、净口(忌荤酒),祝告,三拜九叩,备好纸笔。画符之前要念净水咒,净笔咒,净纸咒,然后才可以画符。 画符除了对画符人有十戒八忌的人格要求外,还有对法力与悟性的要求,要是法力不足的人画了威力强大的符咒,就会遭到符咒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着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符咒只有出自道德高尚,法力高强人之手才会有效,其他的都是无效的。 亥时(晚上九点到十一点),凌风沐浴斋戒,三拜九叩之后,平心静气,将全身元力运转,使身体达到最佳,吐出一口浊气,提笔画符。 凌风今天要画的是一个比较简单的平安咒,平安咒是众多符咒中最长见的,也是最为简单的。许多刚入门的道人第一次画符画的都会是平安咒,平安咒说难不难,对于悟性比较高的人画上三五次就能画及格,要是悟性不好,画个三五年勉强及格也不是没有,凌风的悟性自然是绝佳的,一遍就已经画及格了。但是凌风并没有停笔,而是闭着眼睛仔细的品味着元气与笔尖在黄纸上的流转。 元气在笔尖打转,笔尖与纸的碰触。或是均匀或是加大元气的输出,什么时候转弯,什么时候直笔而下,什么时候停顿,每一次的重复练习都是一次新的体验。 天道与元气在一张小小的长条黄纸上逐步展现,或是海阔天空,或是暴雨临门,或是鸟语花香。在他人看不到的世界里,凌风双眼闪烁着紫色光芒,天地元气以凌风为中心,或是平和,或是暴虐,或是让人心旷神怡。 无名老道为了不让凌风画符被打扰,在院落摆下阵法,防止有人误入。自己则坐在院子里,虽然相信凌风的能力,但是还是忍不住担心,毕竟徒弟还小,谁知道会不会因为法力不足以及画符稚嫩导致反噬。 但是坐着坐着老道就发现以徒弟为中心的天地元气都被带动了起来,老道刚想着掐指算算,忽又沮丧的想到徒弟秉持三清之气护身,一般人是无法窥视其命脉,就是自己也是无法窥探,除了他的孤煞命。 在制符的过程中引动天地元气是无可厚非的,越是法力强,悟性高的人在制符时候引动的天地元气也就越强烈。 但是,无名老道看着元气越转范围越广,这也许才是真正被天地宠爱的人吧!老道摸着胡子心下感慨,自己当年也号称道界第一人,一遍也画成功了护身符,但是引动的天地元气越是实在有限,即使是这样,也把师父给骄傲的找不到北,要是师父知道他的好徒孙居然把一个山头的元气都引动的话,估计笑的牙都能掉了。 啧啧,徒弟太厉害,做师傅的也是有压力啊!无名老道在整理思绪判断徒弟无碍后,摸着胡子笑的合不拢嘴。 凌风将最后一笔画完,良久没有动。他还沉迷于与天道的沟通之中,这种感觉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他仿佛是一粒小小的种子,承接着天地雨露,阳光普照,发芽、抽枝、开花、结果。 一荣一枯,一生一死,这是天地定律。 凌风微微一笑,是解脱,是看淡,是对人世间的另一种理解。荣辱不惊,洒脱笑谈,闲庭日月,把酒青天。 “人生漫漫....”凌风放下笔,收敛气势,放松心神,这才低头看向自己亲手制作的护身符。 一共画了九张,凌风一一拿起对比,观察。第一张笔法稚嫩,元气分布不均。第二张能稍强点,威力依次递增,最后三张,也就是第七第八第九张威力最强,尤其是第九张,凌风可以用肉眼看到金紫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凌风满意的将第九张护身符给收了起来,第七第八张放到另一处,跟自己的灵玉放到一起,至于第一张至第六张则打算交给师父,要是有人要就送给人家。 刚准备将符纸放下,就看到师父进来了,凌风好奇,看时间也过十一点了。 “徒弟啊,把符纸拿来给师父看看。”一看到凌风,无名老道就感觉到了凌风哪里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总是带着一种玄奥的感觉。 “嗯。”凌风伸手将九张符纸又一一的拿出来,交给师父检查。 无名老道越看越吃惊,这进步也太快了吧?从第一张到第九张就像由一个新手到一个纵横道门数十年的高手,元气的凝练让他这个老道都颇有自叹不如的冲动。 这才是个十岁的孩子啊!老道无法想象凌风最后会成长到什么地步,也许他会成为继张天师后的第一人也说不定啊! “画的很好!”老道喜滋滋的小心的收起凌风画的六道符纸,将最好的三道符纸又放到了凌风手里,“好好保管好,想给谁就给谁,至于这六道符纸师父就拿去了,哈哈...” 凌风抽着嘴角看着师父得意洋洋的扬长而去,不愧是自己的师父啊!跟自己想的一样。 不过想了想又把第九道符纸折叠好,又用一根红绳按着一定的顺序给系好,放在桌子里。 看看时间也不晚了,凌风伸了伸懒腰,简单的收拾好屋子,就准备洗洗睡,突然,凌风摸着心脏处,刚才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这表明着最近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凌风掐指算了算,原来是他啊!他摇摇头,真是不知死活啊,没听过一句话,叫惹什么人都不要惹风水师啊,啧啧,看来也是天意要借着自己的手除了某些蛀虫了。 凌风这么一想,就又翻箱倒柜的开始找东西,找到了!凌风在一个小盒子里找到了几枚钉子,又将自己的青龙宝剑给拿了出来。 “青龙,我把钉子放到你这里,摆下聚阴阵,你务必让这几枚钉子变成风水煞物。”凌风嘱咐着。风水师向来都不是善茬,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心态,他又偷偷的跑到山背后,讲青龙宝剑跟钉子放置在一起,布下聚阴阵后,整个山头的阴气都开始躁动朝着青龙宝剑涌来。 青龙宝剑发出嗡嗡的轻吟,气势陡然大变,开始疯狂的吸收着阴气与煞气,一边吸收一边转换将最精纯的阴气导向了身边的几枚钉子,一枚钉子承受不住阴气当场直接断裂。 凌风没有多停留便回了房间,他得早点休息,养精蓄锐。 冯涛很纠结,换句话说是忐忑不安。 凌风是怎么知道红衣司机的车不能坐的他是真的能未卜先知还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真的会有算命这一说吗?这一切都跟她从小接受的马克思列宁唯物主义完全相悖,她对着镜子仔细的看着自己的面相,可是看来看去也没有什么啊,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的,怎么能看出来呢?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产生了疑问。 上午上课时,冯涛第一次走神了,她时不时的就将视线瞄向了那个俊秀的孩子身上,安静淡然,他的眼神漠然冷静,如苍茫的星空,星星点点。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冯涛以前只是觉得凌风比同龄的孩子冷静懂事,可是现在看去,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他的眼睛太冷漠了,不为己悲,明明坐在同一个教室里,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在高处俯瞰人世,带着慈悲又带着残忍的漠视。 凌风自然是感觉到冯涛对他的打量,他并没有理会。冯涛是个有福之人,为人不错,再说教师育人本就有着大功德,凌风是乐意帮的。 ☆、凌风破风水,被陷入狱 凌风手里拿着已经变成风水煞物的风水钉,虽然说威力比起那些年代久远的煞物差远了,但是对于破坏一个小小县长家的风水运真是绰绰有余。 他没有跟师傅打招呼,跟班主任冯涛请了假后,自己一个人到了县城以北的平桥镇八里村。 灵宝县的现任县长名叫黄海,下欺上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至于说县委书记,不得不说也是一丘之貉。而在灵宝县有这样一句顺口溜:“灵宝县长叫黄海,贪财好色样样通,只手遮天土王爷,上面昏君是郝君。”在九十年代,一个小县城里县委书记与县长绝对算得上是土皇帝,就看着黄海的小舅子在县城里作威作福就知道这厮不是好货。 凌风摸了摸头上的汗,终于走到了。 在风水学上,最重要的两点是“形”与“势”,“形”是指墓穴所在的地形山形,“势”是指这处地形山形呈现出的状态。 凌风只是稍稍的打听了黄海老家的墓地便根据山形地势找到了这块山头。 沟沟壑壑,似龙行蛇走,四周山岭繁茂,绿树成荫,蛇龙隐匿。 古人说:寻龙易,点穴难,三年寻龙,十年点穴。虽说这黄海家的祖坟还算不是龙穴,不过就这么凭空找寻还是有点难度的,凌风站定,开了天眼。 阴阳之气黑白流转,天地在闪着紫金光芒的眼眸中被分割,凌风脚步不停疾走了二里路后,终于在一处坟堆停下。 “就是这里了。”凌风微微一笑,蹲下,墓碑上刻着“先父黄元福,子黄海立”。 凌风感慨,这样一处好风水绝佳墓地虽不比龙穴,却也是灵蛇吟游。 “看来你们是真的恶事做的太多了啊!”凌风微叹,古有天气地运、天运地气之说,地运有推移,而天气从之;天运有旋转,地气而应之,自然环境的变化,导致风水形势的改变这也是常见的,大吉便大凶,这在历史上也很常见。 看着黄海家的祖坟,这些年灵宝县也没有发生大的自然灾害,不过明显这风水宝地已经开始转换成凶煞之地了。 灵蛇取自蜿蜒,遇强可躲,遇弱等待时机给予一击。黄海的墓地正位于蛇之七寸,原本是极好的,可惜山脉在中间被人截断修了路,蛇被从中间斩断,大吉转大凶。 “原本我是不想出手的,让你们再苟延残喘几年,不过,既然敢惹到我头上,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凌风从怀里掏出一根风水钉,在最后一点阳气之中钉了进去,又用土埋住。 看似简单,却实不简单。风水钉有两用,钉吉气,忌转煞,钉煞气,转吉气。 钉到哪里都是有着讲究。普通墓葬有天、地、人、魔、畜、镇等要求,天指星辰,地指地形,人指墓地,魔指地脉天星之恶兆,畜指风水形成的畜形,镇指风水一道,其中最忌“煞”形,镇字卷主要记载着如何镇煞、避煞。 如何破风水,这是要上观星辰下查地理,根据天地元气的流动才能准确的破风水。尽管天色明亮,但凌风开通天眼,自然是对天地气流的流动很是清楚,没有一点迟疑的就直接将风水钉钉了进去。 哗哗...原本还算是温和的气流,立刻变得凌厉严寒,凌风抿了抿嘴唇,又查看了四周没有影响其他的墓地,这才离开。 不出十天,黄海必然落马。 凌风刚到夏家湾村口,就看到一群小混混在村口徘徊,他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小混混就是那个举棍子的家伙。 “原来都已经找到这里了。”凌风冷笑,“既然来了也不好就这么让你们走啊。” “是那个臭娘们!”凌风一出现那群小混混就叫喧着跑了过来,那个曾经举棍的混混显然是吃一锲长一智,其他的同伴只顾着往前冲,而他却躲在后面。 凌风没有躲,他转转手腕,一个提脚就将为首的小混混给踹飞了,左手一扯右手一抓,两个混混便相撞晕过去了。 “快来人啊,有人欺负我们夏湾村的人!”正打着,一个刚好下了田的男人,就看到一群大男人欺负山上道观里的小道士凌风,抄起锄头就冲了过去。 随着那一声喊叫,村里的老少爷们也都给冲了出来,抄锄头的抄锄头,抄铁锨的抄铁锨,不过跑过来一看,大家有点傻眼,看看这一地满地打滚的家伙们,又看了看神清气爽的凌风,大家讪讪的笑了笑。 “赶紧把这些家伙给咱们捆了去。”一个老农将怀里的几根绳子刷的一下就扔到了一边,示意年轻人们动手。 “不用了,牛大叔。”凌风摆摆手阻止了。他敢打赌,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能完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绝对是有下文的。 果然没过多久,几声警报声响起,几辆警车呼啸着开了过来,车一停,下来十来个警察,没等村民们说话,警察便将地上的几个小混混给扶了起来。 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个头头的警察抖着腿,边抽烟边问:“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报警电话?” “是我们!”地上的小混混们便哀嚎着急忙答道:“我们就在路上好好走着,跟那个男娃碰了一下,就把我们给揍成这样!警察同志啊,你们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哎,我说你们这帮小混混,明明是你们先揍凌娃子的,凌娃子才反过来揍你的!” “就是啊,警察同志,你们可得搞清楚啊!” “....”村里人那是七嘴八舌的,给警察们解释,可惜了,凌风摇摇头,就看着那些警察的架势,他就知道这是一个套,专门套自己的。要是小混混们把自己打出问题了,那么也就没什么事了,要是没有打出问题,那么警察就会以故意伤害把自己给关到监狱。 关到监狱里,那么自己在这个以黄海为首的灵宝县那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好了,我知道了,就让这位小兄弟跟我们走一圈吧,我们会查明真相的!”抽烟的头头警察不耐烦的将手里的烟头一把扔到地上用脚随意的踩了踩,招呼着同伴:“好了,赶紧把人带上走了。” “哎,凌风...警察同志,凌娃子才十岁,你们不都了解案情了嘛,怎么还要带走啊...”村民看着凌风也被带走了,顿时一窝蜂的围着民警。 “哎哎,我说你们这帮刁民,赶紧退后啊,不然我也让你们进局子!”一看村民围了过来,警察们立刻推搡着村民,呵斥道。 “叔叔伯伯们,你们赶紧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要是碰见我师傅就说我没事。”凌风看着热情朴实的村民们,心里感动莫名,但是现在的事情并不是村民们能够解决的,而且,他也相信自己不会出问题的。 凌风被带走了,村民们叹着气,相互扶持着往村里走去,这灵宝县什么时候才能清明啊! 无名老道今天一天只觉得眼皮子在跳,算来算去,算不出吉凶,想了想除了自己的徒弟自己无法测算外,自己那一件算不出来? 难道是自家徒弟出问题了? 俗话说:说曹操,曹操到。正想着就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老道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徒弟的脚步声! 果然,“道、道长啊,您的徒弟凌娃子被、被一伙人给、给...” “给什么了?你给老道慢慢说慢慢说!”老道那是着急的要死,恨不得把这人肚子里的话给抠出来。 “给揍了!”那人喘着气,被老道晃了几下,只觉得眼冒金星。 “什么?谁敢揍我徒弟?!”老道一听就火冒三丈,扔下那个送话的年轻人,就要抄家伙往出跑,后面的年轻人有点傻眼,这还是那个总是仙风道骨的老神仙吗?这动作,这灵敏度,就是个年轻小伙子也比不上啊! “道、道长!”年轻人赶紧追了出去,一看老道都跑远了,只得大吼着:“道长,那些小混混被凌娃子给打趴下去了!” “啊?”老道听到后面的吼声,又停了下来,“那你报的什么信?我徒弟回来不就好了吗?” “不、不是!”年轻人又喘着气,跑到老道身边,他发誓,这是他跑的最快的一次! “凌娃子是把那帮人给赶跑了,关键是那帮人报警了,警察把凌娃子也给带走了!”年轻人喘匀了气,总算是说完了。 “警察?”老道摸摸胡子,“好了,我晓得了,谢谢你啊,年轻人!” 既然总有那么些人要挑战权威,那么自己要是不出手,岂不是让江湖人都忘记了这世上还有无名老道这一人?! 无名老道微微一笑,眼里闪过凌厉的精光。 ☆、凌风吓混混,老道暴起救徒 警车忽闪着警灯忽闪而去。 凌风安然坐着没有任何举动,一左一右是两个结实强壮的刑警。副驾驶则坐着那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头头。 “王队,怎么抓了这么个小孩儿啊?”开车的司机好奇的瞅着后排眉清目秀的凌风好奇的问道。 “这谁知道,上头的指令。”副驾驶的王队烦躁的把帽子给抓了下来,又呵斥着司机:“行了,没事不要多问,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好了好了,瞧你那牛脾气!”司机顺手将自己烟盒递给王哥,“赶紧抽口烟,就当是我的赔罪了。” “行了,老秦哥,我跟你置什么气啊,我也是,唉!”王队深深的叹了口气。灵宝县什么时候才能变天?什么时候这浑浊的政风才能扭转? 车厢里顿时变得沉默起来,凌风转头看窗外的风景,九零年的农村就像是水墨画,低低洼洼的山路,以及打着补丁的农民,看到一顺溜的警察,行走的人们都停了下来,好奇的看着这严肃的仗势,不晓得又什么人被抓了进去。 青山相连,绿树如荫。不晓得若干年后这里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凌风前世没有来过灵宝县,但是听说过灵宝市,灵宝市算得上是个有名的生态旅游地,青山绿水,人民朴实,美丽的花朵如姑娘们羞涩的脸,吸引着大量的游客。 “走那条道。”正当司机老秦打算把车开到县公安局的时候,王队指了指右方向。 “我们不回公安局吗?”老秦好奇的问了一句,但是又听话的朝着右方向开了过去,而后面的车则直线朝着公安局开了进去。 路线越走越偏,凌风端坐着没动,四周荒芜,这是打算撕票吗? 撕票当然是不可能的,两个刑警把凌风从车子里拽了出来,王队也跟着下了车,豹哥杨宝龙早就在一边等着了,看着王队把人给送了过来,顿时眉开眼笑,乐呵呵的迎了上来,又斜眼瞅了瞅后面的戴着手铐的凌风,心里说不出的得意,你不是功夫厉害吗?看看还不是被抓到自己面前? “王队,您辛苦了,要不进来喝杯水再走?”杨宝龙跟王队握了握手,虽然早就按捺不住想要教训凌风的心思,但是该有的面子还是要装的。 “行了,小扬我得走了,这小家伙功夫还是很厉害的,你注意点。”王队拍了拍杨宝龙的肩膀,示意两刑警将凌风放下,然后转身离开了。 “小的们,赶紧把人给我绑回屋子里去!”杨宝龙见王队等人走了,乐滋滋的便招呼着手下将凌风给压回了屋子。 屋子严格说也是个废弃的厂房,是二战时候遗留的一个旧兵工厂,虽然破旧,但是保存却是完整。 凌风没有多抵抗,顺从的随着几人进了厂房。 杨宝龙很得意,自己坐在椅子上,翘着腿,看着戴着手铐的凌风,“你不是很能打吗?怎么没有动静啊?有没有很不服气啊?哈哈哈...”杨宝龙既解气又得意,不过看着凌风分明是个小男孩又让他颇有点抑郁,以为是个丫头,谁成想居然走眼了,娘希匹的,一个男娃长这么秀气做什么! 凌风没说话,只是抬头看看四周,眼神深幽,虽然带着手铐,但是并不影响他暗中打着手决,双眼闪着紫金的光芒,不知不觉以工厂为中心天色开始暗了下来,阴阴的,却没有一点风,凌风的衣角无风自摆。 杨宝龙抹了抹头上的汗,天色开始暗淡了下来,一个小混混将灯泡拉开,晕黄的光芒在小厂房里渲染,也许是光线太暗,又或许是因为听说过这里死过人,他头上的汗越出越多,但是明显感觉气温开始下降。 他烦躁的解开衬衫扣子,身边的几个小混混也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心脏跳的咚咚响,其中一个叫二狗子的小混混颇为恐惧的小心的瞅瞅黑乎乎的四周,他听老人们说过这个地方很邪门,在二战期间好多的老百姓跟战士都被鬼子打死在这里,虽然听说尸体被埋在了其他地方,但是他们的鲜血却染红了这里的土地。 在此之后,据听说还有好多老乡都不敢靠近这个地方了,一到下雨天,尤其是打雷的时候,还能听到死去的战士们跟老百姓的哭嚎声,那哭声凄惨无比,有人说那是因为他们死的太凄惨了,所以老天爷记录下他们的哭喊宣泄他们的怨恨。 “老大,这地方很邪门的,我们要不要,要不要先撤?”二狗子小心翼翼的问着杨宝龙。 “撤什么撤?”杨宝龙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虽然心里也有点发麻,但是就这么撤了他还真有点不甘心,再说了,自己可是联系了买家的,自己不好男人,但是有的是喜欢小男孩的,要是女孩自己倒是不介意留下来玩玩,但是一听说是个男娃,他的心思又活套了,自己玩不了,但是听说省城的许多大佬很喜欢,所以他根据多方渠道,联系上了道上的一个夜歌的夜总会,说好了今晚过来看货。 “但是,老、老大,您不觉得这里不对劲吗?”二狗子哆嗦着,他又不留神的瞅瞅了被捆绑着的凌风,明明是个清秀的男娃,可是,二狗子吓得话都不会说,他拽了拽老大的衣角,这还是人吗?人都有眼白跟眼珠,但凌风双眼都被紫金光充斥,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他想移开目光,但是却越发的离不开。 “拽我干什么?”杨宝龙本来胆子也不比其他人胆大,但是人要脸树要皮,再胆小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了,但是这么频繁的被二狗子拽来拽去的,再胆大的人也受不了,谁受得了这么一惊一乍的。 但是二狗子这次没有动,因为他已经动不了了,他双眼发直,留着口水,直愣愣的站着。 “你,我说你干什么?犯什么病了?”杨宝龙抬头一看二狗子眼发直的,狠狠的踢了脚,这下才发现四周静悄悄的吓人。 其他的小混混或直挺挺的留着口水,或安静的站着不动,仿佛一个木偶人。 杨宝龙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再看凌风,凌风面无表情的站着,神色淡然,闭着眼睛,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你们都怎么了?这...”杨宝龙甚至都不敢看四周,突然灯泡开始忽闪,原本就昏暗的灯光这样一晃,越发的渲染着这气氛诡异安静。 四周的黑暗,树影的晃动,乌鸦的哇哇叫,杨宝龙脊梁骨越来越凉,他现在恨不得给自己一棍子晕过去,但是越是恐惧就越发的清醒,他甚至都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正常的人,他哆嗦着腿,打着颤,幸好,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灯泡开始安静下来,杨宝龙的心也稍稍的安了下来了。 凌风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什么事不晓得?就是不看也知道他的怂样。 世上本无鬼神,很多都是人为杜撰出来的。在煞气重的地方,意志力薄弱的人往往就会煞气入脑,引发幻觉。 当然如果有道术高深的人,将煞气引入人脑,那么即使是意志力深厚的人,除了有大气运之人,其他的都难逃幻觉影响。 凌风说起来并不算心有多狠,只是将煞气引入其他小混混的脑海,封住其意识,所以才流口水站着不动。 至于杨宝龙,他才不会那么好心,他就是要他尝尽恐惧的滋味。 有时候恐惧并不是威胁或者暴力,而是未知。 在这么一个原本就有着鬼怪传说的地方,人们原本心里防线就绷得紧紧的,灯泡的暗淡,这更使得人敏感,再加上自己的同伴都开始变得不正常后,那么这个人自然是惊弓之鸟,一点就着。 凌风冷冷的一笑,又掐了个手决,房子里温度更是变低,原本平静的厂房刮着狂风,摔打着小破门。 巨声的声响吓得杨宝龙一个尿激灵,便尿了裤子。 “什么人、什么人!”杨宝龙拿起地上的一根铁棍子,勘察四周,可是没人,突然,他恍惚听到有人在喊着:“我好惨....” “这是幻觉幻觉...”杨宝龙自我安慰,忽然他感觉身后好像有人,他一转身一个没有脑袋的人就那样站在身后,“妈呀!” 一声敞亮的喊叫声过后,杨宝龙晕了过去。 四周静悄悄的,凌风站起身,走到杨宝龙身边,摸找了一下就找到了钥匙,打开手铐,踢了脚杨宝龙,没有任何反应。 老道找到了自己在灵宝县城的老朋友,这老朋友看似是个糟老头子,实际上身份却是不简单的,也算得上是个道上的老前辈,下面的兄弟也是不少。 在查明了自己的侄儿被灵宝县长的小舅子给弄走了后,这老头子也是个火爆脾气,立刻给省城的儿子打电话,要求找些人做了这小舅子。 在九十年代,黑社会也是遍地开花,什么这个帮那个门的,但是要说有成就的也真没几个,大帮派除了清明时节就有的洪门跟青帮,其他的最大的也就是各省的黑帮门派了。 这老爷子就是HJ省的洪日帮的老大头头,虽然是黑帮但是也有自己的为人骨气,有三不做:拐卖妇女儿童不做,贩卖毒品不做,逼良为娼不做。 也是因为如此,这才跟无名老道打上了交情,老爷子做够了黑道老大转手开始洗白,也是老道看的风水指的道,时间久了两人关系越来越好,后来干脆把位子扔给了儿子自己当了甩手掌柜跟着无名老道回到了小县城。 可惜,老道心太偏了,根本就不允许他到道观住,说害怕打扰自己的小徒儿学道法,这不自己只好孤零零的在灵宝县随意的找了个院子住了进去。 但是俗话说:上船容易下船难。在黑道干久了,光说洗白那是不现实的,所以老头子也算得上是黑白两道的大哥。 话说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正想着怎么做掉这杨宝龙时,就听到线上的兄弟说这杨宝龙要找买男童的买主,并且要卖给那些大老板,这一听说,老道当场就气的把自己的胡子都给揪断了,“妈的巴子的,给老子留个活口!” (再次声明:本文资料均来自百度) ☆、营救凌风,丘骏公安局要人 朝里有人好办事,老头子当场就给儿子放狠话,要是自己的好侄儿救不回来,那就不要回来见自己这个老爹了。 丘骏满脸黑线的挂了自家老父亲的电话,年过中旬的他身材魁梧,声音洪亮,看着杵着的一窝手下,一拍桌子:“没听到老爷子发话?还不快去救人,等我催呢,啊!” “是!”训练有素的精英们,立刻退出房门,准备抓‘龙’计划。 不过,当他们到了约好的废弃工厂时,丘骏松了松领带,这是什么场景? 凌风端坐着,而他脚下则踩着那个县长的小舅子杨宝龙 ,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 凌风与丘骏很少见面,但是也不是没有见过,他一抬头就看着眼里露出诧异表情的丘骏,很是淡然的打着招呼:“大哥。” “三弟。”丘骏进来,瞧着坐在一旁的凌风:“他们都是你干掉的?” “没有,是他们自己吓晕了。”凌风站起来,“大哥怎么来了?” “你师父听说你被公安带走了,就觉得不对劲,所以找到了我爹,就来救你了。”丘骏简单的说完,就挥手:“把这里的人都给我带走了。” 又瞅瞅地上的杨宝龙:“这个人给我留着送到老爷子那里去。” 凌风看着这架势,皱了皱眉头,虽然说杨宝龙不成事,那个黄海也即将下台,但是在这个关键时刻要是真出了事也不好。 “没事的,三弟。”丘骏有个弟弟叫丘云,算下来凌风刚好是老三,所以就叫凌风三弟。他一看凌风的表情,就知道他担心什么,安慰道:“最近听省上人说中央会下来人巡视,我们只要将黄海的罪证什么的弄出来,那么黄海就是想翻身也翻不了了,而这个杨宝龙将会是个关键的证人。” “再说了,杨宝龙失踪了咱们可不晓得他去哪里了,咱们又不是他的保姆,倒是我的三弟被压到了公安局,我倒是得讨个说法去了,这么半天不见人,我家弟弟才十岁,他们有什么权利逮捕一个未成年人?!” 丘骏是什么人,比起凌风而言,他的经验更是老道,凌风虽然多一世记忆,但是毕竟是个平头老百姓,虽然对道上的规矩也懂,但哪里有丘骏老练?只是一瞬间就已经想好了后路。一米八五的个头,严肃果断的丘骏也许在黑白两道的眼里就是个杀神,但是骨子里却是个孝顺,爱护幼弟,感情专一的好男人。 凌风对于这个丘骏大哥还是很信任的,听大哥这么一安排也就顺从的坐上了车,驶向了县城,到了一处院子,车子停了下来, 刚打开院门,凌风就被久等的老道给抱住了,又是看又是摸的,就怕徒弟缺胳膊少腿的,凌风没有反抗,乖乖的任师父检查,见宝贝徒弟没有一点事,这才放下心来。 丘骏见到自家老爷子,请示如何处理杨宝龙。 “这小子,哼哼..”丘老爷子火冒三丈的刚一靠近杨宝龙,皱了皱眉,耸了耸鼻子:“什么味?谁尿了?”没等儿子说话,又一瞅,原来是杨宝龙给尿裤子了,而且看这架势昏迷了挺长时间了吧?! 他满意的拍拍儿子的肩膀:“好样的,没给你老爹丢脸!” 丘骏黑了一张脸:“爹,我去的时候,他已经晕了。” “...”丘老头子脸僵了。 “那什么,还不快把这狗日的给老子绑了扔到地窖去?”老爷子恼羞成怒了! 凌风跟着老道到了丘老爷子的屋子里坐下,别看这屋子看起来不大,但是里面却不简单,象牙雕的精美摆件,座椅上的老虎真皮,梨花木的桌椅,景德镇的瓷器。 老道没客气,拉着凌风一屁股就坐到了虎皮椅上,丘老爷子摸摸脑袋坐到了梨花木桌椅上。丘骏眼皮都没抬又坐到了另一边。 “说说吧,接下来怎么做?”丘老爷子见老道点头,摆足架子开口问着坐到另一边的儿子丘骏。 “我听小云说中央有人来巡视,我觉得这是个机会。”丘骏说道:“这次中央来的人中为首的是一个叫沈孝严的,听说为人十分正派,你们说要是有人将黄海的罪证什么的都摆在沈孝严跟前,这黄海能跑得了吗?” “嗯,这是个好办法,但是他的罪证怎么搜集?能在中央人来之前将这些罪证收集齐全吗?还有在做这些事情之前还不能打草惊蛇!” “我晓得的,爹。”丘骏胸有成竹,“这黄海在灵宝县作恶多端,要证据那还真是不难,随便提溜几件都够这老小子判刑了!” “再说,就光他小舅子干的那事,也够他判刑了!” “现在我们可以大闹公安局去了!”丘骏双眼闪着凌厉的光。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个穿着干练的西装精英男敲开了公安局的门。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丘骏在HJ省可是响当当的企业家,电视报纸没少报道,看着门外清一色奔驰停着十几辆,每一辆车上都下来四个黑西装男,一个助手弯腰打开了车门,一双擦的黑亮的皮鞋踏在了地上,站在警局前的值班警员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双价值昂贵的皮鞋。 “老板好!”丘骏一下车,所有的黑色西装男清一色的鞠躬问候。 丘骏面不改色的微微颔首,抬步走向公安局的大门。 值班警员已经完全被丘骏的气势给吓得矮了三阶,看着丘骏走向他,完全不晓得把手脚放到哪里,说不出是激动还是紧张,他甚至是抖着嗓音问道:“你、你好,有、有什么事吗?” “舍弟被你们公安局的人给带走了,一晚上了还没有回来,我就来问问,你们什么时候打算放了舍弟?”丘骏没客气,直接就问出口。 “请问,您的舍弟是哪位?”值班人员一听是来领人的,这下更是莫名其妙觉得理亏,他不由得暗暗埋怨自己的队友们了,抓个人之前难道都不调查被抓的是些什么人?这丘骏可是省城有名的人,连人家的弟弟都敢抓,真是不要命了啊! “舍弟就是凌风,今年刚十岁,会点拳脚功夫,昨天他回家的时候被小混混们给跟上了,我家小弟没法子只好自卫,结果你们公安局的人出来了,直接连我家小弟也给带走了。”丘骏身处高位,自身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再加上他刻意流露出一丝愤怒,这下门卫更是有苦说不出了,他急忙解释道:“这件事我不是很清楚,要不我请示领导去。”趁着这个时候赶紧把这杀神给请走了,自己招架不住啊。 要是往常自己自然是乐意接待这些大人物的,机会这个东西可是在自己手里把握的,要是人家真的觉得自己不错,把自己带到省城自己不也发了吗? 但是瞧着这大人物来着不善,自己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通了电话,值班人笑呵呵的打通了公安局长高顺达的家里座机电话,因为现在还不到上班时间,所以只能打到家里去了。 高顺达此刻正在自家床上懒懒的窝着,怀里则是自己的小情人,他是黄海的心腹,他能替黄海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黄海则能保他官位亨通。 正摸着小情人光滑细腻的皮肤,享受着温香软玉,正蓄势待发的来一发时,电话响了,高顺达烦躁的将电话给挂了,又亲吻着身下的小妖精时,电话又一次的响了起来,这下高顺达可真是欲火高升,一把接通了电话,火冒三丈:“怎么了!大清早的,你爹死了,叫丧呢!” “局局、长,大事不好了!”门卫可顾不上局长的怒火,三八两句话将事情原委道了出来,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局长发话。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高顺达暗暗咒骂着,这黄海小舅子的屁股自己可不是一次两次的替他擦了,不是说那个小男孩是个普通人吗,怎么会跟HJ省的丘骏连到一起的?还是人家弟弟,真是!高顺达一把甩开身后小情人的抚向自己胸膛的手,披了件衣服就匆匆的往外走。 值班人员将丘骏迎进会客厅,本想邀请其他的黑衣西装精英男也进去的时候,人家连里都没理他,他摸摸鼻子,讨了个没趣,只得去沏茶。 高顺达开着桑塔纳一溜烟就进了警局大院,门卫见到高顺达立刻就像找到了主心骨,迎了上去,高顺达一边走,一边问着:“王勇王队来了没有?把人都给我叫齐了。” “好嘞!”门卫刚要走,又被高顺达给叫住了:“把人叫齐后你们就这么安顿他们...” “听懂了没有?”高顺达踢了脚门卫。 “听懂了,局长,我这就吩咐去!”门卫一溜烟就跑到板房去打电话去了。 高顺达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自己也不是井底之蛙,丘骏的名声自己还是知道的,这可是黑白两道都吃的开的人物,别看说现在洗白了洗白了,但那名声是假的?光看着门外一溜烟的奔驰,他就可以想象这个人物该有多牛逼。 自己呢,开着桑坦纳居然还觉得满足!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进了会客厅,他一眼就认出了丘骏,身材高大魁梧,面无表情,以及那高傲的气势。 高顺达理了理思绪,露出得体的笑,进了门:“哈哈,你好,请问是丘骏丘先生吗?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丘骏坐着没有动,甚至没有说话。 高顺达:“...” 就在高顺达颇为尴尬的时候,倒是丘骏身后的助手推了推眼镜开口了:“我们老板的弟弟凌风昨天被你们公安局的人给带走了,所以我们前来问一下,凌风先生到底是犯了什么罪?一晚上了还不放人?” ☆、公安局找茬,众人惊慌 (24) “这个问题啊,我还不是很清楚,我已经将昨天参与这件事的队长叫过来了。”官场中的王道规矩就是你推我我推你,推字诀很重要。高顺达也不例外,安全要留给自己。 丘骏依旧安静的坐着,高顺达面对丘骏的冷淡,讪讪的坐在一边,看着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作响,房间里一片静寂。 王勇从接到电话那一刻开始,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了,但是想了想,只要他们没有证据自己就不用担心,再说了,要是高顺达敢把他撇下船,那么也就不要怪他不尽人情了。 到了公安局,王勇深吸了口气,敲开了会议室的门。 “小王啊,这是HJ省有名的企业家丘骏丘先生。”高顺达站起身给王勇使了个眼色介绍到。王勇挺直身板敬了个礼,意料之中,丘骏没有反应。高顺达又向丘骏介绍:“这位就是昨天负责令弟的王勇王队长,您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 丘骏抬头,轻蔑的看了一眼王勇,王勇三十多岁,看起来是个正义的人,但是谁能想到就这么个人亲自将自己的小弟给送到了杨宝龙的手里要不是小弟会功夫,是不是就被毁了?一想到这里丘骏心里的火气就少不了。 自己虽然跟着父亲也混黑道,但是比起作恶的事情,自己未必比这些贪官做的多,最起码他做坏事做的坦坦荡荡,哪里像这些人面上正派,实际上却是一肚子坏水。 王勇明显感觉到丘骏对自己的鄙视与瞧不起,尽管愤怒甚至觉得屈辱,但是他又深知自己没有底气的,谁让自己确实把人家的弟弟给丢给了个人渣呢? “你就是负责把我弟弟跟一群小混混抓起来的那个队长?”丘骏交叠着双腿,审视打量着。 “是的。”王勇直挺挺的站着,回答。 “能告诉我,我弟弟你们什么时候放吗?”丘骏手指点着桌子,“我弟弟从小可没有受过什么苦,要是让我知道我弟弟哪里磕着碰着了,我想你的这身衣服,哼,我看也不用穿了。” “邱先生,我们昨天下午将您弟弟带回公安局后,确定这是由小混混们主动挑起的事情,您的弟弟凌风只是正当防卫,所以我们昨天下午就把人给放了。”王勇毫不犹豫的就将高顺达教给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喔?是吗?”丘骏冷哼一声,怒道:“你当我们是傻子吗?”说完狠狠的一拍桌子。 这一声巨响吓了会客厅里的高顺达与王勇一大跳,“丘先生,您什么意思啊?我们昨天确实是把人给放了啊!” “骗谁啊!”丘骏嗤鼻:“我弟弟打小娇生惯养,哪次出门没有几个人暗地里跟着?昨天我那里的人分明是看着你们的车开到了荒郊,等我们的人追过去的时候,我弟弟就不见了,说吧,我弟弟你们弄到哪里了?!” “这...”高顺达冷汗直流。 王勇更是惊讶,自己一路上开过来的,路上分明没见什么人,更别说车了,不过,先在细想那个叫凌风的男孩实在是太镇定了,好像知道自己一定会无碍一样,难道他知道有人暗地里保护他? 这下该怎么圆谎? “这是绝对没有的事情!”王勇急忙辩解,他拍着胸脯保证:“我昨天是真的把人给放了,真的,不信的话,我们公安局所有昨天值班的人可以作证!” “你是傻子,还是把我当傻子?!”丘骏冷哼:“你让你们的人证明你,这不就是让一个贼证明自己的同伙不是贼吗?” “行了,你们不用多说了,我限一天时间,要是一天时间里,我弟弟你们还是找不到,那么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哼!”说完,丘骏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丘先生,丘先生...”正当高顺达焦头烂额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从楼道响起。 “哈哈,我说是谁啊,原来是HJ有名的丘先生。”会客厅的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是个中年发了福的男人,看起来平易近人,爽朗之极。 “黄县长您来了,赶紧坐坐!”高顺达顿时松了口气,热情的招呼着黄海。 黄海跟丘骏握了个手,然后两人又重新坐了下来。 “我听高局长说了,这件事纯属是个误会,当然了,您的弟弟又是在我们灵宝县丢失的,那就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寻找!”黄海自然是对这件事心知肚明,他想着只要回去让小舅子杨宝龙将人给放了出来,那么不就完事了结? 到时候不仅仅把事给脱了,而且说不得还能得到这丘骏的好感,给自己投资一点钱什么的,那也是可能的,黄海打的好主意,可惜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小舅子早就到了人家的手里,现在他要找的都不是人家的弟弟了,而是自己的小舅子。 丘骏心里暗笑,只是面上却是一副放心的表情:“既然是黄县长发了话,那我自己自然是放心的,那我就走了,希望这件事能有个圆满的结局。” “那是一定一定!”黄海笑着,与丘骏握了握手,亲自将人送上车后,看着那一顺溜的豪华奔驰,心里要说不嫉妒那是假的,人总是有了一点就想要更多,黄海只觉得心里的贪念越发深刻,甚至他能听到心里的魔咒:“得到更多,拥有更多!” 黄海觉得自己不正常,但是他却放任自流,要不是自己的贪,自己能做到一县之长吗?不能!没有钱,他不能贿赂,他不能娶到那么漂亮的女人做媳妇,没有权利,他不能捞到更多的钱。钱、权是他这一生不可或缺的,人说:有钱就有权,有权就有钱。 钱权向来都是缺一不可,而他以为自己全部占尽了,但是当他又看到丘骏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他要更加的努力,他要像丘骏一样让万人敬仰! “黄县长,那现在该怎么做?”高顺达见丘骏终于走了,松了口气。 “能怎么办?赶紧去找杨宝龙啊,还能怎么做?!”黄海一甩袖子,自己又坐上了车,离开了。 留下高顺达冲着黄海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呸!你小舅子惹得麻烦,让老子背黑锅!妈的巴子的!” 骂归骂,高顺达还真没敢怎么样,只得自己又让底下的人都出去找杨宝龙。 只是,他们能找的到吗?答案是不能! 杨宝龙快被吓傻了,一醒来就是个黑漆漆的地窖,什么光线都没有,只有老鼠的嘶嘶的声音,他不晓得自己到底在哪里,甚至不晓得自己还是不是在人间,他以为自己到了地狱。 凌风他们则一群人坐在房子里,乐呵呵的吃着饭菜,听着丘骏讲述自己今天在公安局的事情,当听到黄海保证一定会把人带来的时候,一群人都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凌风就在这里,他的小舅子也在这里,看他怎么找! “现在就是中央的人什么时候到灵宝县?”笑完过后,大家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就在这两天了。”丘骏回答道:“今天我已经派人接触到了县财政局的一些人以及黄海之前的秘书,以及黄海置办一些不动产豪宅等,还有一些冤假错案的受害者,如果没有太大的阻拦的话,应该明后天就能拿到一些证据。” “那就好,尽快将这个臭虫清理出去也好。”丘老爷子叹了口气。 “行了,平时也没见你多爱国,现在整的感伤秋怀的给谁看呢!”老道不客气的揭短。 “我说你这是鄙视我的人格!”丘老头气哼哼的反驳着。 顿时屋子里都是两个老头的斗嘴声,凌风跟丘骏两人无奈的互看一眼,两人退出屋子将房间留给两个老人。 “谢谢你,大哥。”凌风道谢。 “看你客气的!”丘骏不满的拍着凌风的肩膀:“你是我三弟,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凌风垂下眼,复又抬头,微微一笑:“我知道了,大哥。” “现在杨宝龙怎么办?”凌风皱了皱眉头:“他留在灵宝县不行,很容易被发现的。” “我待会就让人把他送出灵宝县。”丘骏早就想到了这件事,他一路上绕了县城又找了个破车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灵宝县,估计黄海那帮人还真以为自己离开明天才来吧。 “嗯,那就好。”凌风点头。 “你也跟着我们走,这里你更不安全,要是被他们发现,也不是件事。”丘骏瞧着三弟乌黑的头发,没忍住摸了把,见凌风抬头看他,又恢复一本正经的道。 “嗯,好的。”凌风点头,自己重生后一直窝在灵宝县,还没有出去过呢!不过自己还得跟师傅打招呼才行。 老道听徒弟给自己请示,能怎么说,当然是让离开了,但是离开之前,老道拉着徒弟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徒儿啊,你怎么知道是那个黄海的小舅子会记恨你呢?”那么及早的就跑到人家的祖坟钉了个风水钉。 凌风神色淡然:“那个杨宝龙我之前见过,他给我撂狠话说他是黄海的小舅子,我当时捎带看了下他的面相,他山根短气势薄,但是眉上方偏外部却暗含红光有福气,所以这个人说的是真的。” “我当时正在学习制符,与天地沟通正是敏感期,所以得到示警,这才借着这一丝天机算到我会被人暗算。”索性就直接捣了人家的祖坟。 “哈哈哈!”老道摸着胡子,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25扳倒黄海一 凌风随着丘骏走了,老道一听说那个杨宝龙也要跟着走,转了转眼珠,趁着送凌风走的时候将一股精纯的煞气打入了杨宝龙的体内,然后又一脸的失魂落魄的将好徒儿给挥泪送走。 HJ省,沈孝严刚和家人通完电话,将手里的大哥大放到一边的公文包里,微微叹了口气。沈穆的病情又严重了,从美国请来的名医也束手无策,没有起到一点作用,反而更加严重了。 小穆十一岁,看起来却像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每天都这样的吃药打点滴,把这孩子折磨成什么了,每次想到儿子的懂事,他既欣慰又难过,有时候他宁可儿子调皮点,不要这么懂事,想到妻子半夜偷偷的抹泪,有时候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老天爷的事情,所以把罪都丢给了小儿子受?“主任,您还没有休息啊?”一个三十多岁的戴着眼镜的男子敲开了沈孝严的门,手里端着一杯茶,“给您泡了杯茶。” “是小刘啊,还没有睡?”沈孝严打开门将刘景文迎进门,顺手接过茶水:“在外面没有那么多讲究,随意一点,而且也不要叫我主任了,太引人注目了。” “瞧我这脑子,一下就忘记了!”刘景文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笑着道:“那我就叫您沈大哥吧!” “哈哈,这是当然的,你跟我平辈,你父亲跟我父亲又是多年的至交好友,自然是要叫我大哥的。”沈孝严欣慰的点头。 “小刘,对于这次的巡视你有什么想法?”沈孝严坐下后,递给刘景文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吸了一口。 “我觉得既然出来了就走个彻底,沿路走,走基层,您觉得呢?”刘景文抬头看着沈孝严,“与其说一条道往过去走,倒不如随意点,这样才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你的想法是对的。”沈孝严弹了一下烟灰,接着道:“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我想我们来到HJ省的风声估计已经传出去了,所以从现在起,咱们要保持低调,必要的时候可以乔装打扮。” “我晓得。”刘景文点点头,这次从中央下来也是一次例行巡视,虽说是例行,但是该要做的还是要做的,不能因为这是一次例行巡视就就此不重视,要是查不出来那是最好,但是要是能查得出来一定要将蛀虫给从根上给剔除了。 凌风黎明的时候终于到了HJ省的省会城市G市。 车子缓缓的驶入了郊区的一处别墅,低调奢华。精致的大门随着车鸣声打开了,凌风没来过省城,更别说这个别墅了。 “欢迎三少爷。”凌风一下车就被眼前一排穿着考究的仆人集体鞠躬行礼给震住了,他眼睛闪了闪,嘴角抽了抽,大哥这是电视剧看多了吗?居然能整出了这排场! 丘骏相反很满意,在他看来三弟第一次来自己家,自然是要让三弟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而这么做也是要让底下的人看着三弟在自己心里的地位,不要以为三弟年纪小就可以随意欺负怠慢的。 “凌风,待会吃个饭,然后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休息,你大嫂最近跑到外地出差去了,今晚上回来,到时候让你大嫂亲自给你下厨做顿好吃的。”丘骏手搭在凌风的肩膀上,将他迎进了自己的别墅。 “老大,那个杨宝龙怎么办?”平时考究的精英男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的喊着匪气十足的老大,感觉十分自然。 “喔,那个人啊,你找几个弟兄好好吓唬吓唬他,想办法让他交代出黄海有没有犯罪的证据,要是交代不出来,那就好好的招呼,总之一定要套出有价值的东西。” “好,我知道了。”眼镜精英男斯斯文文的走了,然后走到其中一辆车里拉出了瘫软的杨宝龙,一把手就给提了起来,‘哐’的一声就给扔到地上了,掏出手绢擦擦手,对杨宝龙杀猪似的声音充耳不闻,又挥挥手招来了个大汉将人随意的提留走了。 见凌风看眼镜男,丘骏笑了笑,“是不是觉得他挺有趣的?” “他叫白浩,正儿八经的硕士生,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实际上却是个暴力分子!”丘骏摇摇头,瞧着自己的得力助手这般粗暴,不由得笑了笑。 “嗯,看得出来。”凌风点点头,人不可貌相,白浩文生武相,是个人才。人才总是要有点桀骜不驯的特质,尤其是白浩这样的文武奇才,不晓得大哥是用什么方式将其驯服的。 欧洲进口的真皮沙发,意大利吊灯,训练有素的仆人,凌风被领到浴室洗了澡,然后又换上了大哥连夜让人准备好的干净衣服,又被领着到了餐厅。 平日里,凌风穿的都是从小摊处买来的衣服,虽然整洁,但是小地方的东西又哪里比得过一个省会城市?当凌风身着一身休闲服出现在餐厅时,丘骏也算的上被小小的惊艳了一下,虽然一向都知道三弟长的好看,但是没想到换上了自己准备好的衣服,越发的精致。 其实说起来,凌风的长相虽好,但是也没有到那么夸张的地步,之所以让人惊艳,其实是他的骨子里的那种清冷宁静,凌然高不可攀。 吃过饭,丘骏本想让凌风去休息的,但是凌风哪里睡得着,直接要求去省城转转。 自从重生了十年,自己都没有去过省会大城市呢,现在终于有时间了,自然是要好好逛逛的。 丘骏因为有事要办,所以不能陪同,思来想起只得派出自己的得力助手白浩陪同。省会城市不比小地方,厉害人物多,当然,不长眼的也很多,如果没有个厉害人物照顾,真出个什么事,老爷子还不把自己的皮给扒了? 白浩得到了指令,没说什么,打开车门示意凌风坐进去,自己则开着车一溜烟出了别墅大门,凌风坐在后车位,挑挑眉,没说什么,他自然是知道这位白浩先生对于陪同自己这么个小孩出去游玩心里不痛快,凌风不是个争强好胜的人,更不会因为别人的眼光而负气。 车厢里寂静无比,凌风安静的看着外面的风景,白浩通过车镜看着后车座的小孩一副娴静的样子,更加不相信底下弟兄们说的这个小孩一个人撂倒了十来个混混,这样漂亮的孩子就只适合做个温室花园里的娇花,弹个钢琴,学学毛笔字,其他的打打杀杀的根本就不适合他。 九零年的的省会城市已经有了现代城市的车水马龙,时髦的年轻人,大街上到处都是音乐,商场里进进出出的人,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一副热闹的场景。 “想去哪里逛?”白浩依旧一副斯斯文文的表情,推了推眼镜,问道。 “随意的走走吧。”凌风下了车,久违的大城市,前世自己在大城市拼命的打拼,只希望获得自己的一席之地,可是结果却是一无所有。 现在再看这个繁荣的地方,心里却只有感触,前世种种如云烟,人都说死过一次的人心也变得通透了,凌风更是如此感觉。 如果上辈子自己就直接拜入道教,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呢?凌风失笑了,自己真是多想了,要是没有前世的悲剧自己会如此看淡红尘吗?会这般心境平和吗?不会! 人都是经历后才会真正的长大成熟。 凌风沿着街道走着,到了书店随意的翻看书籍,没有买。又出了书店跑到音像录音带店逛了逛,九零年的录音带正是小虎队的辉煌时期,张学游等四大天王的成名事情,一进录像带就看到刘德化等人的海报,凌风又摇摇头,随意的看了一遍走了。 白浩一向风度很好,但是此时却只觉得青筋暴起,这是来自小鬼的报复吗?这一圈圈的只看不买,来回遛弯,是什么意思? 白浩很气闷,但是还真不能说什么,这可是老大交给自己的任务,要是自己搞砸了可对不住老大,只得跟着凌风又开始遛弯弯。 凌风还真不是故意的,逛到中午了,白浩松了口气,可以吃饭了! 得到白浩的提醒,凌风这才注意到已经到了一点多了,摸摸肚子还真是饿了,白浩是打算带着凌风去吃点好的,去豪华餐厅去,凌风摇摇头,则带着白浩去了一个小吃街,进了一家看起来卫生条件比较好的小餐馆进去了。 “怎么到这里吃饭?”白浩皱着眉头,自己吃倒没什么,但是要是被老大知道自己居然带着他的三弟跑到这么个小地方吃饭,不会扒了自己的皮? “这家的饭菜不错。”凌风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这么一条街,这家店的生气属于比较旺盛的,生气旺盛代表着客流量比较大,这也说明这家的生意比较好。 再看看这店里人声鼎沸的样子,幸好还剩这么一个桌子没人坐。 白浩没招,只得随着坐了下来。 刚坐下,就听到外面又进来了两个人,一个四十岁左右,一个三十几岁,穿着看起来很是朴素,但流露出来的气质却不同一般人。 “沈大哥,咱们来这家吧,这家看起来不错。”三十岁上下的男子操着京城口音道。 “行啊,那就这家吧!”那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进来想要找个位子,不过此时正赶上中午吃饭的高峰期,位子还真不多。 凌风抬头看了眼两人,眼神暗了暗,叫住想要离开的两人:“两位叔叔要是不介意的话,跟我们拼个桌吧!” ☆、26扳倒黄海二 沈孝严与刘景文两人打算先在省城待一夜,好好想想去哪个地方比较好。 到一个地方想要吃比较特色的美食,那么无疑这种小吃街是明智的选择,两人也不是特别挑剔的人,走着走着就到了这么个小吃街,看看日头就想着挑一家比较火的饭馆吃顿饭,结果人满为患。 就在两人准备要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个小男孩叫住自己问自己要不要拼桌。 沈孝严转身看去,一个漂亮精致的男孩淡然的看着自己,看他的穿着打扮,气质修养也不像是个普通人家里的。也许当父亲的心都是一样的,看着跟自己儿子年龄相仿,又生的精致惹人喜爱的孩子总是忍不住跟自己儿子挂上钩,“那叔叔就坐在这里了,谢谢小兄弟。” 白浩对于凌风招来的两个拼桌的虽然不满,但是良好的修养让他无法将不满表现出来,只是板着一张脸表示不乐意。 店老板见又多出了四个客人,赶紧过来招呼,“四位要点什么?我们这里主要经营面食,最拿手的就是鱼子酱面,哈哈,你们要不要尝尝?” “我来碗小份的,白浩你要什么大份还是小份的?”凌风也听过G市比较有名的鱼子酱面,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尝尝的。 白浩皱皱眉头,但是摸摸肚子,不情愿:“也来个小份的。”要是不好吃自己还可以再去吃点其他的,总不能当场撂挑子。 沈孝严与刘景文很有默契的都要了大份,店老板见客人点了餐就走了。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一会,凌风首先开了口:“叔叔,你们是京城来的吧?” “哟,小弟弟怎么知道的?”沈孝严温和的问道,跟前的刘景文也是笑呵呵的看着凌风,漂亮的又懂事的孩子每个大人都喜欢,尤其是有孩子的人。 “叔叔的口音啊。”凌风微微笑了一下,眼神淡然洒脱,哪里像是个孩子倒像是个修行的得道高僧,不过想了想,自己还是多想了,最多只能说早慧,就像自己的儿子一般。 想到儿子,沈孝严稍稍的叹了口气,找多了医生,他突然也萌生了找到那个父亲一直推崇的无名老道,也许那个人真的会有办法。 可是人海茫茫怎么找呢?自己动用了那么多的关系都没有找得到,现在自己能找得到吗?沈孝严没有自信。 “哈哈,小兄弟很细心嘛!”刘景文见沈孝严没有说话,自己干脆跟着搭话,自己还真是蛮喜欢这个孩子的,什么时候自家的皮小子也能跟这个小孩一样聪慧,那么自己就该笑醒了! 凌风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已有所指道:“叔叔,京城来的人都是贵客,您二位要是想逛的开心点,那么最好不要讲京话,很容易被宰的。” “小兄弟的意思是?”沈孝严心下一惊,总觉得凌风话中有话,复又想到自己来HJ省的目的就是微服私访,而自己讲京话确实很容易暴露目标,到时候被一些有心人听到,确实比较麻烦。 但是这眼前的小兄弟是猜出自己的身份了吗?应该不可能吧?! “叔叔来HJ省是来旅行的吧?”凌风见眼前的人开始警惕起来,并不在意,而是自顾自的说:“HJ省很多地方都很有名,您要是想看风景就去D市,想要消费G市是个好选择,想要买土特产那么L市坪正县的土特产不错” “当然,您要是想要去看更特别的,例如,贪官什么的,那么灵宝县是个上等选择。” 凌风不理会眼前变了脸色的两个人,轻笑:“不晓得你们喜欢哪个地方呢?!” 白浩原本是不在意的,在他看来京城的人怎么了,难道比他们就高贵了?居然这么殷勤的介绍起来了,但是说道最后一句时,白浩顿时警惕起来了,这凌风什么意思?他这才仔细的开始打量起来眼前的两个人。 沈孝严四十岁上下,面色白净,但是身上却有着与老大丘骏一样上位者的气质,不怒自威。虽然有所收敛,但那骨子里的气势又哪里完全掩饰的住? 再看身边年纪轻的刘景文,三十岁左右,人畜无害的微笑,但是眼里厉光闪烁,一看就是久居官场的人才会有的官场假笑。 一个念头闪过:难道这两人就是中央派来的?但是会这么巧合吗? 白浩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身边镇定自若的凌风,心里一动,他是听说凌风与师父是一对道士,会风水算命,之前自己并不相信,在他看来这就是蛊惑,一定是老道蛊惑了老爷子。 但是现在他有点迷糊了,是不是真的存在先知?能够提前算到?不然凌风怎么会选择在大街上瞎溜达,还要跑到这么个小地方吃饭,是不是他算到今天会遇到这么两个贵人? 凌风不知道白浩的心理活动,但是要说今天是故意的那还真是假的,自己也只是想找个比较特色的吃点,只是随意的进了这么一家而已,对于这两个中央巡视人员自己哪里那么神通广大的会提前知晓? 沈孝严与刘景文面面相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一直要说微服私访居然被这么个小孩一言道破,不过沈孝严两人都是官场多年沉浮的老人精了,只是一时的失态,马上又恢复了笑意:“小兄弟说笑了,我们来HJ省当然是来玩的,什么贪官不贪官的我们哪里管的住呢?!” “就是啊,小兄弟要不要跟我们讲讲当地有什么风俗习惯?我们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呢。”刘景文乐呵呵的接着话茬问了起来。 “风俗习惯?”凌风没来及说话就被白浩给抢了话题,刚准备说话,店老板端着四碗面就走了出来,“鱼子酱面好了,这是两份小的,两个大的” 店老板将两份大的放到了沈孝严两人跟前,又将两份小的放到凌风与白浩跟前。 见饭上来了,几人只好停了话题,凌风帮沈孝严跟刘景文拿了两双一次性筷子,九零年对于白色污染口号还没有喊起,所以市面上大多数都是一次性筷子,这样也让许多人放心,觉得干净卫生。 凌风将鱼子酱与面条搅好,尝了一口,有点辣,不过很鲜,味道很不错,凌风很满意。 白浩是本地人,味道什么的更是合了胃口,张口尝了几口,后悔要了小份,于是招来老板:“再来个大份的!” 相比凌风与白浩的好胃口,沈孝严跟刘景文相对就没那么好的胃口了,他们已经确定眼前的小孩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自己的伪装有那么好识破的吗?两人都不禁有了疑问。 还是他们的行程已经被有心人给掌握了?! 不管是哪一种,对于他们都不是好消息。 吃完饭,凌风跟老板要来了纸跟笔,撕下一页纸,写下了一串数字放到沈孝严的手边:“这是我大哥的电话号码,您要是想知道哪里的风景好,或者想要咨询些地方风俗什么的,可以打这个电话号码。” “二位叔叔,我们下次再见。”沈孝严看着手里的电话号码,心里复杂无比。 “沈大哥,我们”刘景文有点急躁了。 “好了,赶紧吃饭,吃完饭我们回去再聊!”沈孝严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纸叠好放进衣兜。 出了小饭馆,白浩忍不住问出口:“他们是不是上面来的?” “嗯。”凌风抿着嘴,淡淡的应道。 “你怎么不留下他们?”白浩不高兴了,他们兴师动众的不就是为了将证据交给这两个京师来的人吗?这么放走人家,岂不是错失良机? “我把电话号码留给他们了。”凌风淡淡的说道,“放心吧,他们会打过来的。” 白浩嗤鼻。 灵宝县现在已经乱了套了,因为黄县长的小舅子失踪了! 黄海在办公室里急的转圈圈,不是担心杨宝龙的安危,而是因为丘骏。 自己在丘骏面前放话说自己一定会把人家的三弟给找回来,但是现在,人呢!他只觉得牙后槽都开始疼了! 丘骏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自己还不知道吗?整个HJ省谁人不知道他的威名?听说就是省委书记都要给三分脸面的人物! 混黑道的人都心狠手辣,要是自己没有办法在一天之内将人家的弟弟给找回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可担不起! 叮铃铃电话响起,黄海一把接起电话,原来是公安局的局长高顺达。 “找回来了吗?”黄海急切的问道。 “什么?还没有?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我告诉你,高顺达,你要是找不到杨宝龙,你就不要当你的公安局局长了!”哐!黄海挂了电话,气乎乎的在房间里走动着,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又拨通了自家电话,杨美凤带着哭腔接了电话。 “老公” “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了!”黄海不耐烦的道,平时对于杨美凤这种娇滴滴的声音很是满足,但是现在这种时候听了,真是闹心,而且这还都是这不成事的女人弟弟惹出的祸! “杨宝龙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要是打过的话,赶紧叫他把人给我还回来,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说完就挂了电话。 杨美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弟弟惹出了一个天大的麻烦,但是明明是那个小贱人惹的祸,凭什么怪弟弟?! 这边黄海着急上火,那边已经有人联系上了王勇队长了。 王勇看着空空的茶室包间,手指紧握,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出卖自己的上司保住自己,还是就此沉默?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啊!王勇叹了口气,想到自己的前途,还有家中的老母亲和正在上学的儿子,对不起了,高局长! ☆、27扳倒黄海三 “沈大哥,我们打算怎么做?”刘景文与沈孝严一回到屋子,就急切的问道。 “打算怎么做?”沈孝严微微的笑了,“既然小兄弟已经点出了咱们的身份,咱们要是不去灵宝县走一走,岂不是辜负了人家的好意?” “万一有什么陷阱”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中央巡视人员被暗杀的,震惊中央的“二.六六”就是中央特派人员被暗杀,所以刘景文的担忧也不是不对。 “小刘啊,你多想了。”沈孝严相反比较坦然乐观:“他要是真对咱们有坏心眼就不会特别点明了,再说了,我也不认为说他给咱们电话号码就是为了陷害咱们。” “我们可以先去查查这个号码来自哪里,这个号码的主人是谁,知道了后,咱们也心里有点普了,不是吗?” “嗯,我知道了,这件事交给我来办。”说完,刘景文便打通了电话,将电话号码说给了电话里的人。 “好了,我当然是信任你的,赶紧的,我跟沈大哥等着呢快点啊,等我回了京城请你吃饭那好了,等你好消息!” 凌风与白浩回去的时候已经下午了,丘骏的妻子徐环正在客厅跟着丘骏说话,见到凌风进门,徐环赶紧迎了上去,一见到凌风就忍不住赞叹了,这俊秀的模样真是惹人爱,亲自拉着三弟的手簇拥着坐到了沙发上,亲昵的道:“怎么现在才回来?昨晚没睡好,待会大嫂给你做顿好吃的,喜欢吃什么?我听你大哥说你不吃猪羊的肉食,我给你做条鱼吧,我最拿手的红烧鱼!” “谢谢大嫂。”凌风不自在的躲了躲。 “三弟,你大嫂做鱼做的很好吃,你要好好尝尝。”丘骏呵呵笑着,又示意徐环:“赶紧去做饭去,别把三弟饿坏了!” “行了,我看是你饿了吧!”徐环嗔道,然后又招呼凌风先喝果汁,自己去做饭。 “有没有玩好?”丘骏将仆人递过来的果汁放到凌风面前。 “嗯,还好。”凌风跑了这么一路,还真是渴了,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我们今天碰到了两个人,是来自京城的。” “喔?”丘骏示意凌风接着说下去,凌风不是这么爱聊天的人,主动提起遇到的京城人更不是他的风格。 “那两个人就是这次中央巡视的人。”凌风淡淡的喝完了果汁,道。 “中央的?!”丘骏愣了,继而震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那个年纪大的,头平顶正鼻头丰,地格朝元方正宗,声沉耳厚发眉浓,这正是高贵富贵之相,眉眼正气十足,必然是家族显赫,久居高位,又抄着一口京城口音,必然是京城高官。 丘骏问了后,这才想到眼前的可是算命高手,又呵呵的自嘲笑了,“那你没有留下他们的联系方式吗?”咱们弄来证据也好给人家送啊! “我把大哥的电话留给他们了,他们会给我们打电话的。”凌风看着丘骏,一脸自信。 “好吧。”尽管半信半疑,但是到了晚上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后,丘骏就信了,因为打过来的就是两位中央巡视人员。 丘骏挂了电话后,心里感慨万分,风水师就是厉害,果然是运筹帷幄,只是一个照面,就知道对方是做什么的,当真不简单。 又静坐了一会,到了地下室查看审问结果。 杨宝龙很痛苦,自己活了二十来年这是第一次遭罪,又是鞭子抽,又是棍子打的,还不让自己睡觉,自己放了狠话,把姐夫搬出来都不管用。 “哎呀呀,我该说的真的都说了,求你们放了我吧,求你们了,我叫你们爷爷、祖宗了”丘骏刚进了门就听见杨宝龙的哀嚎声了,真是没出息!不过没出息才能这么快就得到证据,不是吗? “都交代了?”丘骏刚进了门,就被眼尖的手下们给看见了,赶紧把老大给迎了进来。 “老大,都交代了,这是他知道的关于他姐夫做过的事,贪污过的钱,以及家里的存款,还有好多的买在外地的豪宅,以及他姐夫交给他让他做的一些不耻之事。”底下的手下将一沓纸交给丘骏。 “我真的已经交代完了,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杨宝龙被捆着动弹不得,又饿又渴,哪里受得了,自己是真的已经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给交代完了,现在他只求让他吃顿饭,喝点水,然后睡个好觉。 “一个小小的一县之长就能贪污一千多万,当真是国家的蛀虫!”丘骏真是恨不得将那个黄海给揪出来狠狠的揍一顿。 “去查查这些是不是属实,给你们一天时间。”丘骏越看越气愤,但是还是耐着性子看完了,看完后一把将资料又交给了手下,自己迈步离开了地下室,不过,刚要离开,又转头道:“给他吃点喝点,不要把人整成傻子了。” “好嘞!” 杨宝龙听到土匪头子这么交代,顿时松了口气,总算是结束了酷刑了。 丘骏已经跟中央的两个人联系了,那么就要赶紧将证据交给这两人,并且保证他们的安全。 沈孝严已经开始与刘景文秘密前往灵宝县了。 灵宝县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古董街与小吃街还有购物街一有尽有,沈孝严与刘景文当然不会被这些表面现象所迷惑,他们暗查了计生、财政、法院等部门,上班的人极少,留着的也是坐着打牌睡觉的,他们改变了京城口音,用普通话问着,也被不耐烦的工作人员给轰了出去。 刘景文与沈孝严互相看了一眼,深感忧虑。 国家的干部居然把群众往出去轰,而且国家的工资难道就养了这么一群闲人吗?!干部的作风问题实在是个大问题! 又到中小学校看了看,设施陈旧,教学楼破旧不堪。而再到县委政府大院看看,阔气的大门,攒新的楼房,地砖铺地, 办公室里人烟稀少,沈孝严一脸沉重的走出了大门,回头望去,国徽熠熠闪亮,可是啊,总有那么些贪官与不负责的干部往上面抹黑。 “大哥,现在怎么做?”刘景文也为这些干部跟官员担忧,更为老百姓担忧。 看来丘骏说的没有错,不管这个县是不是已经被贪官给侵蚀了,但是目前就这样的国家干部的素质来看,很不妙,唉!就看这些干部,也知道领导不怎么样了。沈孝严与刘景文知道该行动了。 “首先要查相关的证据,但是从哪里查起,怎么查我们都得好好计划一下。”刘景文蹙着眉头,想了想,这确实是个大难题。 “没有那么复杂,不要忘记了,我们来的时候可是都有一些特权的,我们要好好利用这些特权。” “再说了,丘骏既然跟咱们联系,说明他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那么我们只需要将这些证据证明是真是假即可。” “嗯。” 丘骏一大早起床,就备好车,十几辆浩浩荡荡的奔驰行驶前往灵宝县。 黄海早早的就等在了县委大院,等待着丘骏的到来。 杨宝龙找不到,黄海甚至已经开始怀疑小舅子是不是已经遇害了,否则怎么会神秘消失呢?还有这个丘骏,他已经将凌风彻彻底底的调查过了,他就是夏湾村山头上的一个小道士,与老道师父相依为命,哪里会有这么有钱的哥哥?那天他没有来得及调查,只顾着平息丘骏的怒火,这两天调查后,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就是个套啊!他似乎听小舅子说过要把那个凌风卖到省城去,会不会就是落入了这个丘骏的手里,反而过来倒打一耙? 他在县委大院踱着步伐,自我忖度,这丘骏是个商人,莫不是是要点好处?或者来着想要占一席之地?如果这是这样的话,自己完全可以满足啊,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黄海百思不得其解,为今之计只能见招拆招了,如果自己有什么把柄真的被丘骏给掌握的话。 丘骏在路上将沈孝严给接上了车,丘骏见只有一个人上了车,没说什么,只是挑了挑眉。 “这是我派人找来的一些关于县长黄海的部分证据,至于其他的,估计明天左右就能到手,放心吧,都是真的,要是不相信你可以派人去调查。”丘骏将怀里的东西交到了沈孝严手里。 沈孝严将东西接过了,大概翻了翻,越看越气愤。 啪!沈孝严将文件摔在后座椅上,气的手发抖:“这、这国家的败类!败类!” “沈先生,这还是一部分。”丘骏很淡定,看着沈孝严气乎乎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很解气,那个姓黄的敢这么作威作福的,为什么这么久了没人管? “你似乎对我们很不满。”沈孝严自然是听出了丘骏对自己的不满,按道理来说知道自己来自中央,一般人见到自己,不都要对自己殷勤,期盼可以得到一些好处吗 当然不是说他嫌弃丘骏的态度,而是惊讶。见多了太多的为名为利而低头弯腰的人,突然见到这么个直爽的汉子,还是很有好感的。 “不满?哼,你们委予重任的黄县长的小舅子狐假虎威差点把我三弟卖给夜总会,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哼哼,我三弟就被你们的官给糟蹋了!”丘骏故意将事情说的严重,但是也不算是假的,要不是凌风有几下子,要不是自己恰好得知了消息,不然三弟真的是难以逃脱这一难。 “有这事?”沈孝严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丘骏这么勤快的跑前跑后的找证据扳倒那个黄海,原来是有原因的,“你三弟是那个饭馆跟我碰见的那个孩子吗?”如果是那个孩子,他倒是相信,长的太好看了,自然会有那么一些人会动歪脑筋。 “是啊!”丘骏点头,“到了,沈先生。” ☆、28扳倒黄海四 “丘先生您好,几天不见您越发精神了!”黄海亲自打开车门将丘骏从车门迎了出来,亲热的握着丘骏的手不放,赞道。 丘骏冷哼一声,撒了手,“精神比不上您,我今天是来找舍弟的,希望今天你能给我一个交代。” 黄海微微一笑,并不在意,而是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咱们里面谈,里面谈。” 至于沈孝严并没有跟上去,而是打算等丘骏回来听录音。 丘骏与黄海两人进入了黄海本人的办公室。黄海的办公室是个套件,一前一后,一个卧室,一个办公室。 办公室两米长的红木办公桌上摆着精致的白玉摆件,名家的画作,绿意盎然的盆栽。 丘骏拿起桌子上的白玉摆件:“这东西没个几万买不来吧?!” “不贵,朋友送的,当时说十来万吧!”黄海见丘骏略带惊讶的表情,掩饰不住的得意之情。 丘骏这下还真是惊讶了,这黄海居然这般蠢笨,在自己面前炫富来了?丘骏冷笑,这还真是不知死活啊! 要是凌风在此就会明白这黄海的大限真是快到了,煞气迷脑,各种负面心思都会涌现出现,喜、怒、哀、乐、爱、恶、欲七情六欲会无限扩大。 “那这个名家画作呢?”丘骏指了指墙上挂的山水画,意有所指,心里冷笑。 “喔,这个名家作画可是我托了很多人才买到的,这是当代大师张千云画的,我花了很大的代价买的呢!”黄海手指小心的摸着画卷,满意的笑着。 丘骏一屁股坐在真皮座椅上,手指敲着桌子:“言归正传,我弟弟什么时候回来?” “实在抱歉!”黄海沉重的叹了口气,“令弟找了许久,依然没有找到,所以我在想是不是令弟已经回家了呢?” “回家?哼!”丘骏蹭的拍桌子站起来:“我很闲吗?我弟弟要是回来了,我会没事找事三天两头的找你?!你把我丘骏当什么了!” “丘先生,您先消气!”黄海笑容可掬的道:“我们慢慢谈,慢慢谈。” 将丘骏劝回坐在椅子上,黄海给丘骏散烟,丘骏没接,黄海也没在意,笑笑自己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道:“丘先生,这凌风不是您三弟吧?!” “什么意思?”丘骏对于黄海查出凌风跟自己不是兄弟并没有意外,作为一县之长,要是连这都查不出来那才不正常,不过黄海以为凌风不是自己的亲三弟就可以推卸责任那就太蠢了:“没错,凌风确实不是我的亲三弟,但是他师傅跟我父亲却是多年至交好友,凌风已经被我爹收为了干儿子,自然是我三弟。怎么,有疑问吗?” “没有,当然没有。”黄海笑了笑,吸了口烟,叹气:“唉,说实话,我怀疑您的三弟已经遭遇不测了,因为与您三弟一起失踪的还有我的小舅子杨宝龙。” “宝龙是个好孩子,乐于助人,我派出的人根据最后的目击者说当时您的弟弟一个人回家,宝龙看一个小孩这么回家不安全,所以想要护送他回家,然后他们在路边说话,被一伙人给强制带走了,唉!”黄海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妻子现在每天以泪洗面,我也怨恨自己身为一个男人,一个县长居然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小舅子以及一个无辜的小男孩就这么被一伙歹人给带走了,而我倾尽全县警力也没有找到他们,我失职了!” “”无耻啊!丘骏叹气,无耻是有境界的,能把一个流氓混混说出四有青年,啧啧,这睁眼的瞎话居然能说得这么信誓旦旦,也是一种本事啊! 就凭这强大的心理资本,难怪能成为一县之长。 “那么说,你是不想管了?”丘骏冷哼一声,“我不管是你的小舅子失踪了,还是你老婆失踪了,我只要我三弟平安归来!” “再说了,你那小舅子什么人我会不知道?!分明是你小舅子跟我三弟有旧怨,那杨宝龙纠集混混们打了我三弟,然后你们的好警察把我三弟亲自送到了杨宝龙手里!” “我告诉你,要是我三弟回不来,你这县长也不要想当了!哼!告辞!”丘骏一把将门拉开,大步离开。 “哎,我说丘先生有话好说好说嘛!”黄海一路追了过去,多年的养尊处优生活使他发福不少,但是危机意识使得他憋足了老劲终于追了上去,拽住了丘骏的衣袖,气喘吁吁。 县委办公楼上的人都惊讶的看着县长如此没有形象的在楼道上狂追着一个男人,再看看那男人竟然是电视里头常播的HJ省特有名的企业家丘骏! 人都是爱热闹的,这一群闲着没事干的整天喝茶看报纸,聊天打扑克,挑毛衣唠家常的公务员们顿时都趴在门口看起了热闹,要不是顾及黄县长的脸面,估计都凑上去围观了。 黄海压低声音:“丘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注意,不就是想讹我点嘛?你就直说吧!” “讹你?哼!”丘骏一把甩开黄海的胳膊:“你把我丘骏想成什么人了?就你?”丘骏上下鄙视着黄海,冷笑:“你有什么资本值得我讹你?你太高看自己了!” “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可聊的了,黄县长,我自己的弟弟不用你们管了,但是你,不要指望我会放过你!” “欺负我丘骏家人的人能够平安无事的,到目前还没有,你,好自为之吧!”丘骏觉得自己的耐心都被磨完了,这个人的脑子里都在想着什么?土皇帝坐久了,还真以为自己是皇帝了?以为别人都是讹诈?哼! 黄海紧握着拳头,咬牙,这丘骏真是欺人太甚!他以为他很牛吗?哼,你敢检举我,我也不是吃素的!自己要不是背后有人能够坐到县长这个位子上吗?!真是小看他了! 黄海如今也不敢确定小舅子与凌风是不是在丘骏的手里,要不在的话,那一切都好办,但是要是在的话,那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必要的时候,也只能采取点极端手法了! 黄海阴阴的下定了主意,一回头,就听到哐哐的关门声,杂乱的脚步纷纷杂杂的想起,黄海的脸一下子就给拉了下去,气冲冲的回到了办公室。 坐在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他想了想还是按动了电话号码,那边接通了,“喂,惠书记好,哎哎,您最近忙着呢?哈哈我呀,是有点事找您什么?那太好了恩恩,真是多谢您了哎哎,回见回见。” 黄海松了口气,先把市纪检委的给稳住,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好及早给自己通风报信,这样自己也好部署。 安稳了上头,他点了点桌子,沉思了一会,又拨打了一个人的电话,话不多,简短的说完后,黄海挂了电话,长出了一口气,这下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了吧! “说完了?”刘景文坐在市纪检委的椅子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市纪检委书记惠冀东,“黄海一个小小的县长跟你关系不错嘛!” “呵呵”惠冀东干笑,冷汗直流,看着淡定的坐着的刘景文,还有站在自己身边的几名穿着便衣的几名身材高大,严肃以律的特警,他知道这次是真的栽了!从这个人将自己的身份亮出来后就知道自己已经完了。 中纪委的人都出来了,为什么自己会不知道?他不晓得是应该怨恨上面拿自己好处的人还是该怨给自己好处的黄海了。 无论是哪一种,自己这辈子已经完了。 “好了,跟我们走吧!”刘景文站起身,点头,示意。 便衣特警簇拥着惠冀东,一出门就带上了笑容,一人卡着一条胳膊,看起来倒像是好关系的三人组在笑闹着,再加上人都在办公室里,楼道上办事的人也不多,所以也没有人特别注意。 要不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也不会这么小心翼翼的逮捕这个纪检委的大贪官。 不过,老头子都被收了,下面的小卒子跑得了吗? 平静是暴风雨的前奏。 凌风安静的看着书,最近他开始学习道家五术中的‘医’。 俗话说:十道九医。这说明道家对于医术的研究,杰出的代表有华佗、孙思邈名医等,都是出自道家。可惜战火与人们的思维狭隘导致了许多珍贵的医学文献被毁,导致断了传承。 而凌风的天书就如一本历史的拾荒者,将所有珍贵的文献都保存在案,包括了华佗临死前的《青囊书》。 凌风一边学习一边深深感慨华佗等古人之医术的成就辉煌,只一本《青囊书》就让他如饥似渴,如痴如梦,让他更加深深的敬佩华佗之名,只可惜,华佗才华太过惊人,惹天地嫉妒,这才惨死狱中,连一生所学都没有流传下来。 天地之意愿当真是难以揣测啊! 凌风感慨。 但是这让他更加坚信了一定要把先辈们的本事流传下去,为道教正名! “浩哥,有情况!”白浩最近很无聊,丘骏交给他的任务就是每天守着他的三弟,三弟有要求照办,三弟有危险及早排除,三弟要找他聊天也陪着聊,简而言之,他现在就是沦落为了“三陪”! 尽管无聊,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的,白浩这就趴在凌风的对面看凌风打坐,时不时的打着哈欠。就快无聊的进入梦乡之际,自己手下的一个弟兄悄悄的进了门推醒了自己。 “出去说!”白浩手指了指门外,两人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怎么了?”白浩瞧着眼前兴奋的冒泡的弟兄,不由得皱了皱眉。 “有情况,兄弟们发现最近有一个人老是鬼鬼祟祟的在咱们别墅附近不晓得做什么,但是我敢打赌,绝不是什么偷儿,瞧着那人的感觉,应该是个老手。” “消息准确吗?”白浩眼睛一亮,总算是等到了。 原来丘骏去灵宝县黄海的办公室走了那么一圈不仅仅只是询问三弟的去向,而是有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将一枚小小的窃听器安放在黄海的办公室。 丘骏将那个白玉摆件拿起的时候,就悄悄的将一个窃听器给安置在了桌下,可以确保不会被擦桌子的人给发现,他们又派了专人在据灵宝县委不远处专门接收黄海在办公室说的每一句话。 所以黄海打的什么电话,说的什么话他们都可以掌握。 黄海打电话找人跟踪丘骏然后查找凌风与杨宝龙他们也是听的清清楚楚的,可惜,就是不知道黄海所找的那个人是谁,所以只能原地待命等他自投罗网了。 “绝对准确!兄弟们确定了好多次才向您汇报的呢!” “好的,我晓得了,你们先下去继续观察,不要让人给跑了,我先去布置一下,来个请君入瓮!”白浩推推眼镜,露出一丝冷笑。 “是,浩哥!保证把人照顾的妥妥的!” ☆、29扳倒黄海五 白浩返回房子,拨打了G市公安局局长付强的电话,两人闲聊了一会后,白浩挂了电话,面露微笑,又悄悄的进了凌风的房间。 不过一进去就看到已经打坐完毕的凌风正喝着水。 白浩没说话,直接坐在了椅子上,颇为无聊的打着哈欠。 “今晚上有人来,是不是?”凌风转过身,问。 “嗯?你听见了?”白浩坐直了身子,严肃的道:“今晚你不要乱走动,知道吗?” 凌风挑了挑眉,没说话,而是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衣服兜里掏出了一张符纸叠好,交给了白浩:“这个符你今晚务必带着,记住一定要带上!” “带符?”白浩很想说这玩意有什么用?子弹来了能挡吗?不过瞧着凌风认真的模样,也没好意思说不要,皱着眉头将符纸接过来,放到了裤兜里。 凌风瞧着没说话,暗自叹息。 白浩印堂黑见凶灾,山根凸现横纹一道,横纹代表大灾,说明今晚他会出事情,而且是个大难。 凌风给予他的那一道护身符就是自己在制作的第九道护身符,威力强大,或许可以保他一命。 他知道白浩为人桀骜不驯,对于道教之事向来都是以迷信相对,所以他也不好再三督促,若是起了逆反心态反而不好。 白浩不知道凌风的心思,只是瞧着凌风紧缩的眉头,以为是担忧晚上的事情,原本是不想理会的,可是瞧着小孩如临大敌一般的模样,心一软,安慰道:“不用怕,我们会护好你的!” 凌风:“”真想说句,我是担心你啊! 晚上两点钟,万籁皆寂。 一个黑影,行动敏捷,翻过围墙,脚步极快极轻躲过监控。 白浩坐在监控室里,掐点看着监控,不对劲,不对劲! “这人速度太快,而且,躲监控躲的很熟练”白浩一拍大腿,皱眉:“赶紧叫弟兄们注意,这人不是一般的暗杀人员,绝对是个专业杀手,而且是个杀手中的老手!” “好嘞!”跟白浩坐在一起的是个有点龅牙的男子,所以就有了外号:龅牙。 龅牙刚要通知时,白浩又给叫住了,“将别墅里所有的灯光全部打开!” “浩哥,这”龅牙惊讶,如果这样一来的话,那么他们就处于明处了,这不是更难对付那个男人了吗? “你以为我们现在还是在暗处吗?”白浩冷笑:“这人绝对是顶级杀手,我们对付不来的,暗着来跟明着来对于对付这个杀手而言没有任何的区别,我们就把别墅里所有的灯光全部打开,弟兄们隐在暗处,这样也好有一点希望。” “好的,浩哥!”龅牙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白浩如此谨慎,心下也不由得开始发紧,说不清是紧张还是兴奋,他咽了口唾沫,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别墅内灯光大亮,里外通透。 整个别墅内都是一片静寂,甚至能听到卫生间里没有关紧的水龙头发出滴答滴答的水珠滴溅的声音。 黑衣人穿着紧身衣,背后别着一个小小的牛皮兜,扣得紧紧的,他手里拿着枪,紧紧的贴着墙壁,一边快速的挪动步伐,一边寻找着目标。 在黑衣人背后,一个黑西装男子也慢慢的靠近了,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轻轻的举起枪刚要给黑衣人一枪时,突然黑衣人猛地一回头,一抬手,子弹打了出去。 当黑衣男子刚回头的时候,西装男子暗道不好,但是哪里比得过子弹,‘噗’,男子倒地,又滚了两圈,捂着胸口,举起枪打了一枪。 “嘭!” 枪声响起,所有人像是得到了信号一般,赶紧朝着这个方位冲了过来。 那一枪并没有打中黑衣男子,而黑衣男子从这一枪响起就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所以他不假思索,直接离开,甚至没有看地上躺着的西装男子,直接踹开了一边的门,然后敲碎了窗户上的玻璃,跳了下去。 黑色西装男们赶到的时候,黑衣男子已经跳下楼了,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冲下楼,而是扶起了地上的兄弟。 “小梁没事吧?赶紧送医院!”白浩也紧接着赶到了,扶起受伤的兄弟,嘱咐道。 “估计没大事!”小梁捂着胸口,毫不在意,相反笑的很豪爽:“能跟高手过招是我的荣幸啊,哈哈哈!” “荣幸个屁啊!”白浩赏了小梁一个脑瓜蹦:“行了,一见面就被秒杀,还什么过招啊?!别说了,赶紧去医院,估计肋骨断了吧?!” 白浩招手让几个弟兄把受伤的小梁送走后,然后不急不慢的率领着弟兄们也下了楼。 “不许动!”黑衣男子刚跳下楼,突然就被一群穿着制服的特警给围住了。 黑衣男子明白自己从一踏入这所别墅起,就已经是掉入了陷阱了。 “放下枪!”穿制服的特警十分谨慎的喝着,他们深深的知道这种人在没有戴上手铐之前都是风险分子,杀手对于这些特警们并不陌生,他们有很多的任务都是与杀手、黑社会有关系,也有很多的战友永永远远的回不来了。 “我说你已经被包围了,插翅难逃,你还做什么抵抗?”正当僵持之际,白浩走了过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这个身高不高,大概只有一米六五上下,全身精瘦的杀手,嗤鼻一笑:“是那个黄海叫你来的吧?啧啧!” 白浩鄙视:“你难道都没有打听一下这笔生意你能做得成吗?”丘家以前可是HJ省的头号黑帮,也不是没有养过杀手什么的,只不过他们深深的意识到了洗白的重要性,这才慢慢的退出了黑道,但是即使如此,只要说丘家想要做什么,跺跺脚,什么事情解决不了?这二愣子居然连这种对付丘家的生意也敢接,真是人才啊! 黑衣人似乎是个哑巴,一直不说话,但是他却突然将手里的枪给扔到了地上了,然后举起了双手。 特警们见黑衣男子将手枪扔了,又举起双手,以为投降了,都松了口气,便冲上去准备制服,但是异变突起。 黑衣男子手在身后一摸,一把泛着幽蓝的光的飞刀亮了出来,特警们一看不对劲,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黑衣人手一甩,飞刀便如闪电般飞向了白浩的头部。 与此同时,白浩突然低叫了一声,“靠!”原来裤兜处突然着火了,他赶紧低头灭火,就在这么一瞬间,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带着寒气擦着脑皮疾驰而过,让他一个激灵,赶紧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的柱子上插着一把飞刀。 白浩顿时冷汗流了一背。 而裤兜的火却突然熄灭了。 黑衣男子眼见大势所去,也不再做多余的抵抗,束手就擒了。 而白浩眼神复杂的掏出裤兜里的一小磋灰烬,无言。 这是凌风让自己一定佩戴的护身符。 凌风与大哥丘骏在一个秘密的房间里,安静的等待着结果。 不过他们看起来并不着急,他们此时正在品茶,不急不慢。 凌风不担心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结果,那个人一定会落网。而丘骏不担心是因为相信自己的得力属下白浩会处理好这一切的。 无论是哪一种理由,他们都能稳坐泰山。 “天快亮了啊!”丘骏意有所指,微微笑着。 “嗯。”凌风自然是明白丘骏的意思,“什么时候收网?” “明天。”丘骏将茶杯放下,“沈孝严跟刘景文已经将相关的证据搜集完毕了,而且人证物证也都聚全了,所以也是时候收网了。” “嗯。”凌风刚放下手里茶杯,就听见有人有规律的敲着门,两人相视一笑,结束了。 早上,灵宝县已经开始渐渐的热闹了起来。 八点钟,县委大院依旧静悄悄的,上班的人群稀稀拉拉的开始上开了班,秘书鲍红左等右等没等到黄海,心里十分奇怪,昨天晚上,黄海给自己打的电话让自己早点来,说有事交代的,怎么到了现在了还不见黄海人呢? 黄海去哪里了?答案是在家里。 杨美凤身上裹着床单,吓得缩成一团,哭哭啼啼。而黄海则被戴上了手铐,特警们明晃晃的制服告诉了这一对夫妻一件事,那就是他们已经是阶下囚了。 黄海发福的圆肚皮明晃晃的外露,只穿着三角裤的他,看起来狼狈不堪,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难堪,他怒斥:“你们干什么?我可是灵宝县的县长!你们居然敢抓我?你们” “抓的就是你!”刘景文拍拍黄海圆润润的脸,“这些年吃的不错,啧啧,国家的蛀虫!” “看到了没有,这是我的证件!”刘景文将手里的证件在黄海面前展示:“看清楚了吗?” 黄海自然是看清楚了,中纪委是什么时候来的灵宝县?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惠冀东为什么没有给自己通知?他一时之间转了许多的心思,但没有一个抓的住的。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急忙喊道:“是不是那个丘骏告发的我?领导同志,您听我解释啊,那个丘骏就是打击报复我,真的,您不能” “行了,你以为是只有这么一件事吗?”刘景文冷笑:“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在当县长这些年贪了多少?你不记得了?嗯?!” “什什、么?”刘景文茫然,但是心里的恐慌却越发深厚。 黄海被抓了,公安局局长高顺达被双规,许多与黄海关系密切的局长都被秘密双规带走了,包括灵宝县县委书记郝君。 经过查处,只灵宝县县长黄海一人贪污巨资包括古董名人书画、各种艺术品、动产不动产等共记两千一百三十九万。 灵宝县县委书记郝君动产不动产等共计一千九百四十七万 这起‘灵宝反贪案’顿时震惊全国,全国多家报纸纷纷报道,社会反响巨大。 人们不禁在反思,一个小小的县长怎么能贪污如此之多?是制度的问题?还是我们的官员素质太差? 沈孝严要返京了,这次作为中央巡视员的工作也算是圆满完成了,在临走的时候,他被丘骏邀请到了家中做客。 凌风对这个正直威严的沈孝严还是很有好感的,在一番闲聊之后,沈孝严就动身要告辞了,在走的时候,凌风突然开口道:“沈叔叔来这次出京不仅仅是为了巡视吧?” “喔?”沈孝严笑了笑,对于这个小大人的凌风,他也很喜欢,逗道:“那你说我还来做什么?” 凌风并不在意,淡淡的道:“沈叔叔,您眼若散光唇若青,说明您的一个子女生病,而且病的很重,如果再不找到救治的办法,那么熬不过两年,您说,我说的对吗?” “这!”沈孝严大骇,“你怎么知道的?!” ☆、第30章 寻贵人 “这!”沈孝严大骇,“你怎么知道的?!” “忘记说了!“凌风道:“我是夏湾村山上道观里的道士,道号子阳。” “您问我为什么知道,我只能说是看出来的。”凌风毫不避讳沈孝严审视的目光,反而迎了上去,目光坦荡。 沈孝严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对于眼前的孩子他的心告诉他,凌风没有撒谎,但是理智却又一遍一遍的敲打着自己,这不是真的,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未卜先知,是不是凌风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呢?沈孝严一生果断,这是第一次迟疑了。 “沈叔叔,我之所以告诉您这些不是说要改变您的人生观价值观,而是想说,人这一生并不是说是一成不变的,您的儿子也是一样的,也许看起来凶险,但是您是个好官,而您的福气也会延迟于您的孩子身上的。” “沈叔叔,看您面相,气色黄明透紫,这是大吉之兆。记住今天,这样您就会遇到您的贵人了。” “什么?”沈孝严半信半疑,但是心里却又不由自主的开始相信,这个男孩太神秘了,第一次见面就一口道出了自己的身份,第二次见面就知道自己的小儿子有病,而这一次,他说的会灵验吗?而他说的贵人是什么人呢? 人总是这样,在没有一点希望的时候只要看到一点点的火光都会当成珍宝,期盼殷勤。 沈孝严的理智告诉自己这就是笑话,但是万一是真的呢? “遇左而行,遇水则停,这是什么意思?”沈孝严念叨着,百思不得其解,追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凌风微笑,见沈孝严还要追问,摆摆手:“沈叔叔,您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好。” 沈孝严瞧着凌风虽然微笑,但是拒绝之意实在明显,只好作罢,紧皱着眉头,坐上了专车离去。 凌风看着沈孝严坐车离去,微微叹息。 刘景文与沈孝严并排坐在后座上,他瞧着沈孝严紧锁的眉头,不由得开口道:“沈大哥,怎么了?” “没什么。”沈孝严疲惫的靠着后座椅上,“昨晚没有睡好罢了。” “喔,是不是又担心小穆了?”刘景文心知杜明,想到那么懂事的沈穆,也心下叹息,安慰道:“大哥放心,小穆会平安无事的。” “但愿吧!”沈孝严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刘景文:“你相信这个世上真的有风水算命之说吗?” “风水算命?”刘景文惊讶沈孝严为何这么问,但是还是老实的说道:“我自然是不信的,但是有时候又觉得世上应该有吧,我父亲经常给我说他小时候遇到的风水师很厉害,还说厉害的风水师甚至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一个鼎盛时期的家族顷刻间衰败,家破人亡。” “当然了,这怎么可能呢?!”刘景文笑笑:“我想这都是我爹故意骗我的吧。” “是吗?”沈孝严没有说什么,而是看着路旁的风景。 九十年代的高速路还没有那么广,HJ省只有几条重要的高速道路,其余的都是普通公路,车子上下颠簸着,在走到一处三叉路口时,司机正要继续前行时,突然沈孝严喊了声:“停车!” 司机停下车,回头:“沈主任,怎么了?” “老张,左边是哪里?”沈孝严在经过这里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凌风说的“遇左而行”,左,是不是指的方向呢? “左边?”司机老张转头望了望:“那边是去灵宝县的地方啊!” “灵宝县?”沈孝严仔细辨认,确实是灵宝县,自己上次去灵宝县还是经过这里的,不管怎么说,为了儿子,就是迷信一回那又怎样?沈孝严吩咐:“去灵宝县!” “这”司机老张好奇,但是一回头就看着沈主任脸色暗沉,只好乖乖的闭了嘴巴,打了个方向朝着左边驶去。 灵宝县依旧很热闹,因为县长与县委书记都被带走,以及多名局长被双规,人民的八卦之心也是日益高涨,而县委大院里所有的公职人员都开始正常上班,没有人敢随意旷工、迟到早退。 沈孝严到达灵宝县的时候,天色还亮,开车沿着城区转了一圈,他还是没有找到所谓的贵人,这让沈孝严不禁开始怀疑起了凌风说的话,但是,他咬了咬牙,安慰自己,也许是自己没有找到“水”也说不定。 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索性他下车徒步行走了,刘景文与司机老张将车停靠在路边,也跟着开始寻找所谓的“水”。 所有有关水的他们都找遍了,甚至下水道边边都溜了一圈,但是显然,他们一无所获。 刘景文身上背上都是汗水,虽然已经太阳开始落山,晚风吹拂,可是还是只有一个字,热! 沈孝严年过四十,也微微的出着汗,他看着疲惫的刘景文,劝道:“你跟老张先去找个宾馆住下,我再慢慢的找找。” “这怎么行!”刘景文不赞同:“我陪您找。” “沈主任,您就不用劝我们了!”司机老张劝道:“要不行我们先吃个饭,休息一下,然后再慢慢找,怎么样?” “对啊,沈大哥。”刘景文赞同道,“现在也到了吃饭的时候了,先吃点饭,然后我们再慢慢找,怎么样?” “这样啊”沈孝严抬头天色已经开始变暗,想了想他们一下午没有吃东西,也确实撑不住,“那好吧,我们先吃饭。” 此时正是饭点,几人走了几家,都是人满为患,只得又走了几家,在一处门房低矮的小屋子停了下来,门口处歪歪斜斜的挂着用粗毛笔写的“鱼水饭店”。 “就这家了!”沈孝严不假思索的就走进了这家店门。刘景文紧随其后,倒是司机老张迟疑了,不过想着两个领导都不嫌弃,自己怎么能嫌弃呢?也进了门。 进了门穿过一个小小的低矮走廊,豁然开朗,是个齐整的小院落,里面的吃饭的人不多,只有一两个,但是看起来都是老主顾,每一个人都很随意的与老板做着交谈,看起来气氛十分融洽。 看见沈孝严三人进来,老板似乎十分惊讶,但是随即又开始热情招待,并将菜单附上。 “老板,你们这里的招牌菜是什么?来两个招牌菜就好,再拿三碗米饭。”沈孝严与刘景文及司机老张互相看了一眼,就不假思索的确定了菜单。 “我们店名是鱼水饭店,自然是做鱼做的好吃了,我们大师傅祖上是御厨,专门给皇帝做鱼的,所以这门手艺可是我们灵宝县响当当有名气的,尤其是红烧鱼!那可真是软嫩滑爽,入口即溶,回味悠长啊!” “行,那我们就要红烧鱼了,其他的你看着上吧,反正够我们三个老爷们吃就行,不能浪费!” “放心吧,您三位稍等,我们马上就来!”店老板说完后,刚要转身走,突然听到门外有两个老头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说小李,赶紧给我们两个老头子上条鱼,说好的,丘老头子请客,完了你找他要钱啊,哈哈哈!” “我说你个遭老头子,老子哪天欠你的鱼了?还喊那么大声的,是不是专门丢老子的丑来了?!” 随着声音的传入,两个年迈的老人也进了院子,一个身穿道袍,挽着发髻,精神抖擞,手里拿着拂尘,活脱脱的老神仙。 另一个老头七十岁左右,满头银发,看起来也十分精神,红光满面。 店老板一见到两老头就乐笑了:“哟,是道长跟丘大叔来了啊,赶紧坐,老规矩,一条红烧鱼一壶白酒,是不是” “没错,老规矩!”老道摸摸胡须,哈哈笑着:“谁让你丘大叔下棋输了呢!” “行了吧!我说你个无名老道士,我算是知道你师父为什么叫你无名了,就你这爱炫耀,没名都翘起屁股了,要是有了名,还不得跟着东方红飞到月球上去?!” “嘿,我说” “无名老道?!”无意中沈孝严忽然听到了这个名字,这是父亲的救命恩人! 沈孝严呼啦的站了起来,没顾得上理会诧异的刘景文两人,直接奔向两个老头所在桌子处,看着无名老道,激动的道:“您,您就是无名老道?!我父亲沈爱国,您记得吗?您以前救过他的命!” 无名老道从早上开始就觉得心神不宁,对于他这个级别的风水术士,在大事来临之前都会有预兆,心慌,心悸等等,老道左思右想想不出会出什么事情,索性下山找老哥们下盘棋,趁机再蹭条鱼吃。 谁成想,原来是故人之子啊! 无名老道让沈孝严坐下,“你父亲还好吗?哈哈,我想应该不错,当年我给他算了一挂,是个长寿的命,现在离死还远着呢吧!” “道长说的没错!”沈孝严难掩激动,“我父亲很记挂您,自从文革j后就没有了您的踪迹,这让他老人家很不放心。” “喔,是吗?哈哈”老道笑的胡子一颤一颤的,“我看呐,不仅仅是你父亲挂念我吧?”老道意有所指,“看你眼神涣散,嘴唇带青,你的儿子生了重病,是不是?” “这”沈孝严心中大定,哀求道:“是的!还求道长救救我儿子!” “唉!”老道叹息,“故人之愿啊!” “是不是有人指引你来这里找我的?”老道根本就不信沈孝严会这么巧的跟自己相遇,瞧着他的面相以及近来沸沸扬扬的中纪委高官,老道就知道这高官就是沈孝严,按照行程,也是该走了的,怎么会又跑来灵宝县?他敢打赌,在整个HJ省,除了徒弟有这个本事寻贵看相,其他人都没有可能,所以他敢打赌,绝对是徒弟凌风干的:“是不是一个十岁上下的男孩,名叫凌风的给你指的路?” “您”怎么知道沈孝严好奇。 “我怎么知道?”老道气歪了鼻子:“那是我徒弟!” “啊?!”沈孝严惊讶了,但是不管怎么说能找到无名老道就是个好事,无名老道是他父亲的贵人,自然也会是自己的贵人,急忙求道:“道长,还请您就小儿一命啊!” “唉,你先将你儿子的生辰八字说一下。”老道叹了口气。无论是什么人只要牵扯到了子女,都会焦急万分,但是有的时候,并不是什么都靠医术就能挽救的。 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 很多人都会听算命的说:你在xx年会有一场大难,要是挺过了,你能活xx年,要是挺不过去就。人的大难并不是人生命的终结,但是也可以说是终结,因为前提是你能不能挺过去。 老道现在就是要算算这个沈孝严的儿子最终寿命。 如果是长寿的,他可以试着尽力一救,但是要是最终寿命就止步于此,那么一切都是无事于补。 ☆、第31章 到京城 沈孝严将儿子的生辰八字报上,无名老道便掐着手指算了起来,但是掐着掐着老道就觉得不对劲,这命格不对啊! 用沈孝严报的生辰来算,这沈穆虽然气运极低,但是身体却极好。寿命也是极长的。而沈穆出生于富裕、地位极高之家,这气运从一开始就不对,再看这身体,应该是极为健康的,但是他的身体却又极差。 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沈穆不是自然出生。 沈孝严很紧张,他现在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唯物主义,一股脑想的都是儿子千万不要是早夭的命! “道长,您算出来了吗?”沈穆一眼不放的盯着无名老道,瞧着老道停止了计算,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赶紧问道。 “你儿子不是自然分娩的吧?”无名老道盯着沈孝严:“是不是刨腹产生下的?” “道长你怎么知道的?小儿正是刨腹产生下来的!”沈孝严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老道士,他敢发誓,这一定不是谁告诉这个老道的,因为知道小穆是刨腹产生下来的人很少,而且也从不外说,老道是怎么知道的?除了真的是算出来的 “道长,有什么问题吗?您直接说吧,我能承受的住!”沈孝严深吸一口气,对他而言最坏莫过于早夭的命相了,还有什么是他承受不起的? “什么问题”老道吹胡子瞪眼:“我为什么要你报生辰八字?你知道我说的生辰八字指的是什么吗?那是正常分娩,而不是刨腹产!” “你儿子是刨腹产生下来的,要是一般的命格都不会出事,但是有的极贵或者极贱的命格却会出大乱子,而你儿子,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属于极贵的那种。”老道瞧着沈孝严紧张的表情道:“极贵的命格却生在了不好的时辰,他的命格跟他的八字不符,当然会身体差,甚至早夭!” “这!”沈孝严听出了老道的为难,甚至是无可奈何,他拽着老道的衣袖,苦苦哀求:“道长,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你说什么我都愿意照办,只求你救我儿子啊,求您了!” “道长,您就帮帮沈大哥吧!”刘景文站在一边看着一向威严冷静的沈孝严如此失态,心里发酸也求着无名老道。 一旁的丘老头也看不过眼了,他‘嘭’的将手里的茶碗放下,阴阳怪调对老道说道:“我说你个老家伙,年纪一大把了,能不能帮就一句话的事,至于这般为难吗?哼哼!不要倚老卖老啊!” “胡说什么你!你个糟老头子,这是故人之子,我会不帮吗?”无名老道怒目相对:“帮也要帮的上才行,我得把前因后果给他讲明白,让他做好心理准备才行,这可是不是说着玩的!” “那你倒是说明白啊,干嘛整的吞吞吐吐的?”丘老头不甘示弱,争锋相对。 沈孝严也算是听明白了,自己的儿子并不是没有救,而是成功率不大,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手,“道长,您就说吧,怎么做?” “唉,我想你也是知道我们道教人能改一定的风水,转变一个人的气运,但是这个也是有限制的,我不知道你儿子真正的命格是什么样的,要知道极贵也是分类别的,所以我得当面见了你儿子才能下定夺。” “这样啊,道长,您愿意跟我去北京吗?”沈孝严松了一口气,只要肯救就好,“我儿子现在又住进医院了,求求您...一定要救救他...”说着,沈孝严的声音都开始变得哽咽。没有一个父母愿意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子病恹恹的躺在床上,甚至无药可救,沈孝严更是如此。 如果可以选择,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儿子的健康,只是这样的愿望老天爷也不给予实现。命运啊,总是这么的残忍,难道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道长,求您一定要救救小穆啊!”刘景文劝道:“小穆是个好孩子,以后绝对是国家的栋梁,道长,不是有句话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您是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再说了,这也是您徒弟给我们指的路,说一定能遇上贵人,我们遇上了您,您不就是我们的贵人?所以您可一定要救救小穆!” “唉,好吧好吧!”老道叹息,“但是丑话说到前头,要是救不了那老道我可就真的没有折了!” “好的好的,道长,只要您愿意救,我们就感激不尽了!”沈孝严闻言,大喜:“道长,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后天吧!”老道摸摸胡子:“我不能把我徒儿给扔到半路上去,还有,我得回去把我的东西给拾掇好了,才能跟你们走。” “道长,您需要什么我们都帮您准备好就是,您徒弟我们明天坐车一接就好了...”刘景文没等沈孝严开口,就问了出来,在他看来自然是早点走,小穆也能早点康复。 “喔?那你能给我准备好我祖传的桃木剑吗?”老道鄙视:“年轻人,干什么都要有吃饭家伙的,就像你不拿个工作证,你能动得了那帮贪官?我们道教出门要是寻阴问路必须是携带祖传的家伙什的,所以我得回山上走一下,至于你们要不要跟着来就是你们的事了!” 老道与沈孝严三人吃过饭,与丘老头道了别,连夜赶到了夏湾村山上的道观。 回到自家道观,就发现灯火通明。 老道推门一看,自家徒弟已经打扫好屋子,洗好衣服了。 “大晚上的洗什么衣服?”老道多日不见自己徒弟了,如今看见了自然是十分高兴,但是嘴里冒出的确是斥责。 凌风对师父口不对心已经习以为常,倒是瞧见了后面跟着的三个人,眼里闪过一丝了然,果然没猜错。 今天给这个沈孝严看相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会跟自己再相遇的,因为他儿子的病情十分凶险,以沈孝严的家底不可能找不到好医生,但是偏偏无法救治,而面相上又明确的表示又贵人相助可以救治他儿子,而说句不好听的话,全HJ省有名的医生估计也无法跟京城的医生相媲美,那么谁会是这个贵人?除了师父无名道长,他想不出还有谁了。 “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沈孝严见到凌风还是很高兴的,他忽然有种这都是宿命的感觉。 凌风的师父是父亲的救命恩人,而凌风与自己扯上关系是因为贪污案,凌风指了方向找到了自己的贵人,而那个贵人又是无名道长。 “嗯,沈叔叔。”凌风微笑:“我师傅答应救你儿子了吧?!” “对对,你说的真是太对了!”沈孝严竖起大拇指,“后天我们就走去北京。” “喔。”凌风淡淡点头:“后天适宜出门,是个好日子。” “医生,我儿子到底怎么样了?你给我说实话好不好,我接受的了,真的!”周蕙眼圈红红的,明显刚才又哭过了。 小穆又一次的昏厥住进医院这是第九天了,现在连饭都吃的很少,一直在睡。要不是有心电图,她甚至以为儿子已经不再呼吸了。 “周女士,我们无能为力!”京城一把手的顶级国医圣手也叹气了:“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例,明明各项器官发育的都很好,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心力衰竭呢?要是心脏病那我也能治的了,但是偏偏心脏又没什么事,当真是搞不懂!” “那我儿子是不是没救了?”周蕙手指使劲的攥着,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里都不知道,她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他的儿子沈穆还有没有救! “抱歉!” 周蕙缓缓的站了起来,深吸了口气:“我明白了,谢谢你了,蒋大夫。” 出了蒋大夫的办公室,周蕙终于忍不住掩面而泣。 “妈,您怎么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容貌俊朗,扶着周蕙坐了下来:“是不是小弟的病...” “嗯嗯..”周蕙趴在儿子怀里痛哭,“我的儿啊...” “妈,小弟会好的,我们一定可以找到治小弟病的人的!”沈易拍着母亲的背,安慰道。 周蕙一共就这么两个儿子,大儿子已经二十了,在京城大学读研究生,而小儿子沈穆,大小身体就差,不知道进了多少次医院,找了多少大夫,为了儿子,她辞掉了工作,专门照看儿子,可是即使如此细心调养,儿子的身体还是一天天的垮了下来。 甚至递出了病危通知! 周蕙从接到这份通知就只觉得天旋地转,可是她不能垮下来,她还要照顾儿子,哪怕真的儿子走了,她也要让儿子微笑着走,而她更要坚强。 她甚至不能在公公面前表现自己的难过,她不能让公公也跟着担惊受怕。 沈穆醒了,妈妈不在。 沈穆手上打着点滴,阳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暖洋洋的。 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在阳光下生活呢?那样应该很美吧?!可惜自己连能不能熬下今年都是个问题呢!沈穆苦笑了。 母亲每天红着的眼眶他怎么可能看不到?自己现在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越来越力不从心,吃饭都难以下咽,他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太久了。 对于死亡,他不恐惧,他唯一害怕的是家人的泪水,如果自己死了,爷爷、父亲、母亲、哥哥、大伯二伯他们会很难过吧?! 沈穆暗自祈祷,假如自己真的这么走了,只希望他们能保住身体,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沈孝严一行人刚到了北京,就接到了妻子的电话,心急如焚,得到了无名老道的应予之后,立即奔赴医院。 无名老道顾不得感慨北京的多变,便与徒弟直接到了沈穆的病房。 沈穆刚刚经历了抢救,总算是脱离了危险,但是听着微弱的呼吸声,就知道情况不妙。 凌风与老道两人细细的观察了沈穆的面相,齐齐惊叹,好一副额阔面头,贵居人上之貌啊!但是,二人又齐齐的叹了口气。 这般贵人之貌却没有在对的时机出生,就如落难的凤凰被拔了毛,谁能认出这是只凤凰还是只野鸟呢?飞不起来,却偏偏有着高人一等的姿态,鹤立鸡群,难怪老天会把他当成三无人口一般抹杀掉了。 “道长,您有什么办法吗?小儿有救吗?”沈孝严压低声音问道。周蕙在一旁给儿子盖着被子,也仔细留意着丈夫跟一老一小两个道士说话。 “难啊!”老道叹了口气,“你儿子命格太贵,反而是个累赘。” “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我儿子,道长?”周蕙一把拽住老道的衣袖,哀求:“只要能救我儿子,干什么都行!” “实话说吧,老道我无能为力!”无名老道叹气,“要是说普通的金贵命格我给他安个风水法阵,在里面慢慢滋养,说不得能恢复他原本气运。但是你儿子的命格太过金贵了,老道所知的所有法阵没有一个可以办得到,所以我真没办法。” “除非...”就当周蕙与沈孝严绝望的时候,老道又蹦出个转折,顿时将他们的注意力又给吸了过来,“什么办法?道长。” “除非有先天之气每天不停的滋养你儿子的身体,不过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老道叹气,先天之气是出自母体的一股先天纯净之气,婴儿自降生之后,这股先天之气也会消失,怎么会有呢?就算有,又有谁能供得住这么个男孩的身体需要?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凌风看着病床上的沈穆,明明有十一岁的男孩,比自己还要大一岁,可是看起来却只有七八岁大,他紧闭着眼睛,那般衰弱。 “唉,看来我们也是有缘。”;凌风从兜里掏出一个风水吉物放到了沈穆的胸口处,“希望你能好受点。” 凌风一共制作了五个风水吉物,一个送个了马元良,再送给沈穆一个,就只剩下三个了,凌风暗叹,又要买玉石才行啊。 ☆、第32章 救沈穆(1) (32) 不知道是风水吉物起了作用,还是抢救管了用,过了一小时,沈穆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白色的墙壁,以及透明的点滴瓶子。 “小穆,你醒了?”周蕙喜极而泣,握着儿子没有打点滴的的手,惊喜万分。 沈穆嘴上戴着氧气罩,因为身体虚弱,无法说话,他动了动手指,眼睛微微眯着,转头看向母亲,颤着手轻轻的给母亲抹着脸上的泪水。 “想吃点什么?妈妈给你去做啊!”周蕙摸摸儿子的头,温声问道。 沈穆摇摇头,表示没有一点胃口。再说了,自己戴着氧气罩,也吃不下去。 周蕙也想到了儿子现在的状况,又忍不住心酸难以,她背过身子偷偷的抹了抹眼泪,强装出微笑,笑道:“妈妈给小穆去熬你最爱喝的鱼汤去啊,要是医生说能喝了,你就可以喝了。”周蕙给儿子掖了掖被角,抹着眼泪走了出去。 凌风跟师父在病房外间待着,屋子里一片沉默,气氛压抑。见周蕙走了出来,沈孝严率先站起来压低声音问道:“小穆怎么样?” “已经醒了,就是看起来比较虚弱。”周蕙低声说道。又看到无名老道与凌风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招呼道:“两位道长也该累了吧,要不跟我回家给你们安排房子先住下休息一下,怎么样?” “喔,对,我们先回家休息吧,小蕙你先带着两位道长回去吧,我都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就是父亲一直念叨的无名道长,这位年纪小的是无名道长的徒弟凌风。”沈孝严指着无名道长跟凌风给妻子介绍道,刚才一直都在忧心小穆,所以也没有来得及介绍两人身份,“我都忘记给父亲打电话了,父亲知道道长找到了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嗯,我知道了。”周蕙轻声说,刚哭过的声音捎带嘶哑,又看着丈夫,道:“你好好陪陪小穆吧,小穆好久没见你了...”也不知道还能再陪多久了。 沈孝严听出了妻子的潜意思,沉默了一会,拍拍妻子的肩膀,“我知道了,你去给小穆做点好吃的吧。” “嗯。”周蕙轻声应道。 “沈叔叔,我想留下来。”凌风轻轻道,“我想看看沈穆。” “你留下来做什么?!”老道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警惕的看着凌风:“我告诉你,你留下来一点用都没有,赶紧跟着我走,然后明后天就回家去!” “师父,我只是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帮上忙。”凌风瞧见师父如临大敌一般,解释。 “那我也留下来吧!”老道不上当,他如防贼一般看着凌风:“老道也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能帮得上忙老道也是义不容辞啊!” “这...”沈孝严惊讶的看着对峙的两师徒,这是怎么了,“小兄弟,沈叔叔感谢你想帮我们,但是你们舟车劳顿的,也该好好休息,跟着你周阿姨回家去,好好洗个澡,舒舒服服的睡个觉。” “瞧见了没有?我说徒儿啊,你帮不了不要瞎凑热闹,赶紧跟着师傅走!”老道现在就怕自家徒弟同情心一起什么原则都没有了,别看凌风一副淡然漠视的表情,其实这小子的心比谁都软,看不得悲欢离合。 这沈穆本就清贵的命,若是正常出生的话,必然会是政坛高官,于民有利。而现在虽然身体极差,但是只是瞧着面相都让人万分可惜,加上沈孝严这夫妻二人爱子心切的态度,哪里会打动不了自家徒弟?但是这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老道舍不得! 先天之气不比后天之气,那真是用一点少一点,即使能恢复也是极其缓慢的。要想让这么个十一岁的孩子恢复原本命数那真是要花的代价太大了,几乎能毁掉凌风一身的元气,这让自己这个当师傅的哪里舍得呢? “师父!”凌风知道师父的担忧,只是他也有自己的盘算,一方面也是因为沈穆必然会成长成一个极其优秀的人,对国家与社会都会有着非同凡响的贡献,这也是一大善果。另一方面则也是为了道门着想。 道门开始没落,追根究底是因为高手流落,骗子横行,再加上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论蔓延,科学的普及,导致了道家地位直接与骗子等同。 现在如何提升道门的地位是个重中之重,那么首先就要从高处打开缺口,直接用实力蔓延在这个高官云集,富商云集的地方比什么宣传手法都有用! “二位道长,你们这是...”周蕙有点奇怪,为什么一个要留下来?一个却不要留下来? “阿姨,我可以救沈穆。”凌风闪躲过师父想要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直接说了出来,气的老道吹胡子瞪眼。 “什么?你可以救?”沈孝严与周蕙大惊,周蕙着急的一把拉住凌风的手,“真的?你有什么办法救?” “没有,他没有!”老道直跺脚:“老道都没法子,他一个小娃娃有什么办法?不要听他说大话!” “师父!”凌风拉着师父的手:“我们道家人向来都是行侠仗义,而能帮助的上沈穆也没有违背道门的尊旨。” “师父,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凌风安抚着师父:“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再说了,我也有其他办法啊!” “什么办法?你有个屁办法!”老道没理站在一边的沈孝严夫妇,一把就将凌风给扯到卫生间里,哐的一声就把门给关紧了,指着凌风的鼻子恨铁不成钢。 “师父,沈穆的命格确实金贵,但是,”凌风微笑,“我们可以慢慢的滋养,不需要一步就到。” “在他及冠的时候元气滋养够就好了,不是吗?”凌风点头,向师傅请示。 “慢慢滋养?”老道摸摸胡子,哼道:“你当养儿子呢?还慢慢滋养!”老道气歪了胡子,“没门!” “你就没想过慢慢滋养是需要时间的,你是打算待在北京,还是让人家娇滴滴的小少爷来我们的山沟沟?你是无所谓,人家父母舍得吗?你这孩子真是欠考虑!” “师父,再还有一个办法。”凌风咬唇,“把我的三清之气给他过去一点,那就省了很多事,不是吗?” “你...你!”老道更是暴跳如雷:“你疯啦还是傻了?三清之气是你护身所用,一旦缺失,你这人生路上要增添多少磨难,你知不知道?我告诉你,师父不会同意的,你什么都不要说了!” “师父!”凌风不由得提高嗓门:“这个沈穆我必须救,不为了别的,就为了道门一脉,我也得去救!” “你!”老道颤着手指着凌风,说不出话来:“道门的命运不用你管,以后多得是机会,徒儿啊,我就你这么个徒弟,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这个老头子怎么做?!” 老道就如丧了一半的斗志,萎靡不振,思考再三,又瞧见了徒弟抿着嘴不说的表情,叹了口气,知道凌风的牛脾气,老道摆摆手:“我告诉你,三清之气我不会答应你的,哼哼,顶多是把那小子接到咱们道观里居住,要是那小子不愿意跟着咱们过苦日子,那你就不许管了,连个苦日子都过不下来的人,能有什么出息?!哼!” “嗯,好,我答应你!”凌风心下一松,果然对付师父就要用这招啊! 两师徒商议出来了,老道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横眉冷对。而凌风则一副无奈的表情。 “道长,小兄弟,你们这是商议好了吗?”沈孝严赶紧迎了上去问道,“能救我儿子吗?” “能救,但是也是有条件的!”老道吹胡子瞪眼:“我告诉你,救你儿子可是需要天地元气滋养与先天之气的滋补,我徒儿可以帮你们解决先天之气,但是我徒儿可是要走的,先天之气的滋补可不是一蹴而就就能成,你们下决定吧,是要你儿子留下来呢,还是跟着我们走,慢慢调理身体?自己选吧!” “这...”周蕙与沈孝严愣了一下,四目相对,下了个决心:“只要道长跟小兄弟能让我儿子身体好起来,他去哪里我们都愿意,只要他能平安。” “那就好,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他出院吧!”凌风道:“医院本就阴气极重不适宜沈穆如今的身体,现在待在医院非但无事可补,反而会坏事。” “好的,都听你的!”沈孝严赶紧答应下来,看了一眼犹豫的妻子,用胳膊捅了一下:“你赶紧去办出院手续,打电话给家里,让家里人都准备好。” “嗯,好的,我这就去办。”周蕙知道丈夫的为人谨慎,他能这么听从一个人的要求,那么只说明了一点那就是丈夫很信任这个人。 只是想着身体极其虚弱的儿子,现在出院好吗?带着疑问,周蕙还是办理了出院手续。 沈穆在里间病房隐约听到了房门外面说话,什么“能救”、“不能救”的,他闭上眼睛,另一支手没有输点滴,他觉得胸口有点硌,便伸手摸了一下,是个硬物,还带着暖意。 他拿起来,摸了一下,细腻光滑,像是块玉石。 正要看看这块是不是玉石,里门开了,沈穆回头,只觉得心口猛地跳了一下。 清清冷冷的眼神如漫天的星辰,星星点点散着光芒,羊脂般细白的皮肤散发着莹莹的光泽,粉色的嘴唇恰到好处紧紧的抿着,清秀俊雅。 “你觉得身体怎么样了?”凌风一进来就看到沈穆手里拿着自己给的风水吉物,瞧着脸色已经好多了,点点头,“我给你输点元气,待会儿回去让师傅给你扎两针,然后再输入元气,那么你的身体就会在这一段时间内不会有问题的。” “当然这只是短时间内,要想长时间好,那就得跟着我们回HJ省,你愿意吗?”凌风皱了皱眉,看着这傻傻呆呆的沈穆,不会是哪里出问题了吧?说着就伸手把着沈穆的脉搏,还凑合,看来那个风水吉物已经开始起效果了,不过作用到了沈穆身上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我,我愿意。”沈穆看着少年略带不满的表情,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看了人家好久了,赶紧回答我愿意。 “那就好!”凌风点头,“那我先给你输点元气吧!” 凌风分别在沈穆的身体正门中央的“任脉”,与身体背面中央的“督脉”将元气输入。 沈穆只感觉一阵刺痛,然后一股暖流流经身体每一条经脉,全身都是暖洋洋的,舒服极了,他甚至不由得发出享受的呻吟声。 ☆、第33章 救沈穆(2) (33) “感觉怎么样?”凌风估摸着差不多了,便停止输入,抹抹头上的汗水,瞧着沈穆舒服的眯着眼睛,以及明显生命迹象越发的活跃后,心里也是颇为欣慰,将沈穆鼻子上的氧气罩给摘了,“你呼吸一下,看看怎么样”凌风除了出生之时给母亲输入过先天之气,输的还是迷迷瞪瞪的不知具体事项,这还是第一次具体的给某个人输入呢! “我觉得很好,从没有这么好过。”沈穆觉得神清气爽,这就是健康的感觉吗?他左手手上打着点滴,右手一撑便坐了起来,只是许久不动的身子骨还觉得有点僵硬,他动动手脚,抬头看着略带疲惫的凌风,有点担忧:“你没事吧?!” “我没事。”凌风顿了顿又道:“你现在只是暂时觉得不错,而且只能支撑一段时间,要想完全康复那得好几年才可以。” “能康复吗?”沈穆满含希冀的望着凌风,他病了太久了,甚至以为这一辈子也就只能在病床上度过,也许连今年的雪也看不到了。 “要是你能好好配合那就会有很大的把握,而且说不准你还会长命百岁呢!”凌风看着眼前消瘦的小男孩这样生动的表情,不再是病恹恹的沉闷感,也颇为欣喜。只是,凌风忘记了自己也是个十岁小男孩的身体,在一个小男孩脸色表现出一个长辈才有的欣慰,让沈穆既是感激又是心里暗暗发笑。 沈穆虽然一直生病,但是心里年龄却比一般孩子更为成熟,因为生病,每天只要身体好一点都会认真赶功课,除此之外还看许多的名人名著,历史书籍,学习外语,生活也是很充实的,再加上家里的氛围,虽然对于他多加怜爱,但是更多的心理方面的教育,鼓励他自立自强,所以说,沈穆远远不是表面上一副消瘦可怜的模样。 瞧着凌风小大人的模样,沈穆心里很是喜欢,他知道自己这幅弱不经风的样子应该很能触动凌风的同情心,于是他半低着头轻声细语道:“谢谢你救了我,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不要这么想,好了,我帮你先把针头拔了,等会周阿姨把出院手续一办你就可以出院了。”凌风动作麻利的便将沈穆点滴针头拔了下来,“你先再躺躺,我师傅跟你父亲在外面,待会儿就会进来了。” 忽然又想到自己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呢,难为这个沈穆没有问起,想了想,估计是因为一直没有出过门被家里人精心呵护的原因吧,都没有意识到人心险恶,凌风想了想,以后一定要加强沈穆对社会人心的了解程度,不然走到社会可是要吃亏的! “我叫凌风,HJ省人士,我是道教弟子,我师傅是无名道长。”凌风简短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后,又把沈穆给按回了床上,盖上了被子。 “无名道长?”沈穆惊讶了:“是救过我爷爷的无名道长吗?” “是的。”凌风道,“你现在不要多问,这两天你要好好的养精蓄锐,这也好为你这两天进行扎针调理。” 沈穆听话的没有多问,又抬头看着凌风,怯怯的道:“你能陪我躺会吗?就我一个人,这床也很大,你也休息一下吧!” “这...”凌风犹豫了,又看着可怜兮兮的沈穆,只得妥协,反正都是男孩,也没有什么,再说了,刚耗费了一些元气,身体正敢疲乏,于是和衣拉开了被子,躺到了沈穆的被窝里。 沈穆心里暗喜,面上不显,却悄悄的朝着凌风这边靠了靠,闻着凌风身上带着的肥皂味,只觉得再昂贵的香水也比不过这简单的廉价肥皂味,只是闻着就让他心里跳跃。 “挤吗?”凌风回头,看着朝着自己靠近的沈穆,干脆又往边上靠了靠:“这样怎么样?” “不挤了,你再往我这里睡点吧,小心掉下去。”沈穆心下懊恼了一秒,面上却关切体贴的招呼。 “没事儿,好了赶紧休息吧!”凌风查看了沈穆的被子盖好了后,倒头就睡。 沈穆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后,听着身边凌风发出悠长的呼吸声,他悄悄的握住了凌风的手,心满意足的睡了。 年幼的沈穆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心思不对,他没有朋友,除了家里人,最多的都是哥哥姐姐,陌生的同龄人很少见,而凌风是他人生中第一个朝着他伸手的人,也是第一个带给他生的希望的人,这样的人,他现在不能放手。 “无论你是抱着什么想法来的,我都要谢谢你!”沈穆现在哪有那副怯怯的样子?沉稳平静,眼神黝黑深远。 夕阳的金光打在房间内,沈穆躺在凌风身边,挨得紧紧的再次沉睡。 沈宅里,老爷子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惊讶的差点把电话给扔了,激动的颤着胡子对着电话筒直叮嘱:“把道长给我照顾好,等我来,我要亲自接无名道长回家!” 挂了电话,对着保姆喊道:“赶紧的,把我最喜欢的那件衣服给我找出来,我要穿着他去见我的恩人!” 保姆诧异,这老爷子最喜欢的那套衣服可是轻易不会穿的,听说这件衣服是开国主席亲自找人做的送给老爷子的礼物呢,虽然说样式什么的已经不时髦了,但是就这衣服的意义也让老爷子视若珍宝,怎么现在会这般隆重?但是保姆深知老爷子的脾气,将衣服翻了出来,崭崭新新的,老爷子将衣服接过,细心的将衣服摩挲了一遍,然后郑重的穿上,镜子里的人白发苍苍,再也不复当年的年轻少年了,还记得主席跟父亲一起下棋,抚摸自己脑袋的样子,唉,主席啊,这么多了,当年的小沈变成沈老头了! 还有无名道长,不晓得他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苍老许多? 无名老道与沈孝严等着周蕙把出院手续办好后,周蕙悄悄的进了里面的病房后,发现两个孩子都已经睡了,而儿子沈穆更是面色好看了不少,输液瓶子也拔了,周蕙惊喜的差点惊叫起来,她捂着嘴,激动的泪水充溢着眼眶。 她悄悄的又掩着门离去。 “怎么了?”沈孝严瞧着妻子又泪汪汪的,以为又出什么问题了,顿时又把心提在了嗓子眼,心一急就要冲进查看。 “不要进去,小穆跟小师傅睡着了。”周蕙一把拦住心急的丈夫,破涕为笑的解释着。 转头又瞧见还是一副略带不满的无名老道,走到老道跟前,扑通一下就给跪了下来,老道见周蕙给自己跪了下来,哪里肯接受,就要往起扶,沈孝严制止了老道想要搀扶起妻子,自己也跟着妻子跪了下来,“道长,您必须受我们一拜!”沈孝严说着便于周蕙齐齐的给老道磕了三个头,然后才站了起来。 老道硬生生的受了这三拜,心下知道这沈穆的身体算是彻底的包在他们师徒身上了。 唉,虽然不想徒儿太辛苦,但是不得不说如果真的治好沈穆,那么以沈家的地位道门在京城的缺口算是打开了。 无名叹了口气,道家讲究无为,但是总要出来那么个人走入红尘争名争利。否则,百年之后,道门还有活路吗? 自己这一生也算止步于此了,只是他的好徒儿,不晓得今后的命运会如何,如果真的将沈穆这个贵人治好,以后也许在这社会上也能不那么艰难吧! 沈家是个忠心之人,为人正直,知恩图报。他们救了沈穆,最起码沈家这一大强力家族也算是掌握在手了。 现在还算是风平浪静,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要想将道家的大梁挑起来,以后的风风雨雨就不会少,狂风暴雨、丑恶、黑暗、背叛,他已经老了,他只希望在活着的时候能给徒儿找个可靠的背景,在他困难的时候,甚至是人生最低谷的时候会有那么一股势力保住他,给予他温暖,让他撑下去。 自己命中注定就只有这么个徒弟,他身边没有师兄弟分担,这些难无名老道可以想象。 老道叹了口气,看着两夫妻,“我知你们都是忠良之人,我之所以最后又同意我徒儿救你儿子,那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沈孝严问道,“不管是什么,我们都答应!” “对对,我们都答应!”周蕙忙不迭的点着头,在儿子的健康面前,一切条件都不是条件。 “条件很简单,”老道凝重的看着他们:“我只希望我徒弟凌风在日后有什么大难的时候,你们能帮一把!” “这是当然的!” “那就好。”老道叹息。 沈老爷子拄着拐杖,步伐却放的很快,蹭蹭的冲上了医院豪华套间处,一开门就看见挽着发髻的银发老道,四目一对,沈老爷子就激动的迎了上去,一把握住老道的手:“道长,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沈爱国啊!” “没想到你也这么老了啊!”老道感慨,又仔细的瞅瞅老朋友,“想当年你也算是个美男子了,现在也是满脸的褶子。” “...”沈老爷子的激动心情被老道这么一说顿时啼笑皆非:“您还是老样子啊!”说话还是这么的不留情面。 “谁说没变?”老道哼了一声:“我这满头的白发是染的不成?” “哈哈...”老道这么一说,沈老爷子顿时被逗得笑了起来,“道长,您还是这么幽默!” “那你呢?是不是还是那么古板?”老道也拍拍沈爱国的肩膀,感慨万千,“怎么样,现在身体好吗?” “身体很硬朗!”沈爱国笑道,又想起自己可怜的小孙子,又黯然道:“就是我可怜的小孙子,年纪那么小,就受着病痛的折磨,这让我心里难受的跟猫挠似的!” ☆、第34章 救沈穆(3) (34) “行了吧!”老道一提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要是能舍得你那宝贝孙子,我就保证把人治好!“ “什么意思,”沈爱国惊讶的道,“道长您有办法治小穆,” “哼哼!“老道没理会,一屁股又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周蕙跟沈孝严尴尬的悄悄的拉着老爷子将事情说了一遍,沈老爷子这才松了口气,又凑到无名道长身边,大献殷勤。 正在这时,沈穆跟着凌风从里屋出来了。沈穆虽然身体大好,但是毕竟还是虚的,所以还要靠凌风搀扶。 周蕙上前将沈穆给扶了过去,凌风则走到了老道身边。老道细细的看了一下凌风,没有疲惫的表情,满意了,只要不损害身体就好啊! “好了,我们都回家,孝严啊,把你大哥二哥还有侄子侄女们都给我叫回来,我要给大家隆重的介绍我跟小穆的救命恩人,无名道长跟凌风小师傅!”沈老爷子意气风发,冲着三儿子就开始发号施令。 沈孝严哪还绷得住自己严肃的脸面,乐呵呵的接受了指令,跑出去开始通知自家人。 沈孝严的大儿子沈易放学回来直奔向医院,他担心自己的弟弟会出什么问题,所以几乎是跑着到了医院病房,但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房间,打开里间病房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安放在一旁。 这间病房住的太久了,甚至他一度以为这就是弟弟的专属房间了。 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下说不出的不安与忐忑。 他直接又跑到了小穆的主治医师蒋大夫那里,询问。蒋大夫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看见的是沈易,笑了笑道:“原来是小易啊,什么时候来的?有什么事情啊?” “蒋大夫,我弟弟去哪里了?”沈易顾不上说其他的,直接冲到蒋大夫桌子前就将疑问问出了口。 “你弟弟出院了,你妈妈他们应该还没有来得及通知你吧,呵呵,你爸爸不晓得从哪里找来的大师,居然把你弟弟给治的直接就能下地走路了,这才多长时间啊!太神了!”蒋大夫一提起这位大师,就忍不住赞叹。 “大师?”沈易好奇了,但是现在也顾不上理会这位一谈起医术就唠唠叨叨的蒋医生,匆匆的道了一声别就夺门而出了。 沈老爷子、凌风跟着师父坐在一辆车的后排,沈穆则跟着父母坐在另一辆车上,沈孝严摸着儿子的脑袋,爱怜不已,轻声问道:“儿子,身体怎么样?” “好多了。”沈穆眼睛看着外面的风景,又问父亲:“那个凌风会跟我在一起吗?” “嗯,你喜欢凌风吗?”周蕙拉着儿子的手,亲昵的问着。 “喜欢。”沈穆想到凌风黑曜石般漂亮的眼眸,露出一丝笑容。 “喜欢就好!”周蕙担忧的看着儿子,儿子打小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现在居然要离开自己,这让她怎么舍得?儿子打小没有吃过苦,她甚至不知道那个道观里沈穆能不能吃好、喝好、睡好。 做母亲的心都是一样的,对于她而言,子女的成就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她宁可儿子一辈子吃自己的、喝自己的,只盼望着他能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小穆,你以后可能会跟着凌风道长他们一起生活,你...”你能吃的下这个苦吗?你离开后会不会想念家里人? 北京物质繁华要什么有什么,小穆喜欢什么、吃什么都可以找得到,但到了那个小小的农村,会有什么?条件差,教育什么都跟不上,孩子会不会被耽搁? 周蕙越想越觉得担忧,越发舍不得让沈穆离开自己。 “妈妈,没关系的,只要我能恢复健康就好,以后多得是团圆日子。”沈穆拍拍母亲的手背,安慰。 “就是,小穆说的没有错,让孩子吃点苦,长大才有出息,不是吗?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孩子健康。”沈孝严也宽慰着妻子。 到了沈宅,沈孝严将儿子给搀扶着下了车,沈老爷子拄着拐杖亲自将无名道长跟凌风给接了下来,迎进了饭厅。 饭厅里保姆已经将饭菜端上了桌,鸡鸭鱼,各种美食珍馐陆陆续续的摆上了桌,沈老爷子将无名道长奉上上宾,凌风紧随其后,而沈穆则紧挨着凌风坐了下来。 这一行人刚坐下,又听见外面汽车鸣笛,沈老爷子一听汽车声就笑道:“肯定是老大跟老二回来了,道长你那时候还见过他们的,您记不记得了?” “有点映像。”老道摸摸胡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老道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话音刚落,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进了门,后边跟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这两人进了屋,后边又跟着几个年轻男女,有的气质沉稳,有的阳刚十足,有的青春靓丽。 沈老爷子一见到几人就冷哼一声,拐杖拄的咚咚响,“怎么现在才来?赶紧拜见无名道长跟他的小徒弟,凌风。” 沈孝康跟沈孝慈知道老爷子的急脾气,也不恼怒,一眼就认出了坐在上席的无名老道还有身边的小男孩。两人笑呵呵的端起酒杯就要给无名道长敬酒。 老道喜欢喝酒,有人敬酒也不拒绝,直接端起就喝。 “感谢道长当年对父亲的生死相救,我们兄弟二人敬您一杯!”沈孝康与沈孝慈又端起酒杯给无名老道斟了一杯,一饮而净。 敬了酒后,两人才在老爷子的眼神之下得以就坐,瞧见坐在一旁安静的小侄子脸色好看多了,心下安慰不少。至于其他的孙子孙女也都一一敬了酒,然后坐在一旁瞧着最小的弟弟安安静静的,那小模样真是可爱啊,顿时一家子都笑脸盈盈。 沈穆与凌风坐在一旁吃饭,沈穆毕竟身子弱,喝的大多是补身的汤品,他吃的已经十分习惯了,但是瞧着身边的凌风只夹着身边的几道素菜吃,心下知道凌风必然不沾肉食,又很顺手的将自己跟前的几道素菜换到了凌风跟前,又将几道凌风身边不吃的肉食放到自己身边。 凌风瞧着没有说什么,继续夹菜吃,而沈穆见凌风吃着自己端过来的菜,也满意的开始继续喝着汤,顿时觉得以前喝腻的汤水都有滋味多了。 周蕙很满意,儿子这般懂事,而且瞧着吃饭也很欢实,孩子还是要有个伴才好,跟前有了个凌风,小穆就吃的那么香,这让她越发的喜欢凌风了,她也夹了一块子菜放到了凌风的盘子里,柔声道:“小风也尝尝这个菜。” “嗯,谢谢周阿姨。”凌风抬头,道了谢,这才吃了下去。 “这位是道长的徒弟吧,长的真好看!”沈家唯一的女孩,沈爱国唯一的孙女沈馨予眼巴巴的瞅着凌风,已经上大学的她更加对皮肤注重了,一向以为自己的皮肤已经算是可以的了,但是瞧着凌风,她就忍不住羡慕嫉妒恨了,一个男孩子怎么长的这么好看呢!真是让人心里不平衡! “...”凌风抬头看了一眼,无言了。 正吃着饭,沈易也跑了回来,瞧见一家子都快吃完了,老的在一起喝酒畅谈人生,小的都围着一个陌生男孩跟沈穆不晓得再说着什么。 “小易你回来了?”周蕙这才想起貌似自己没有给大儿子通知,心下愧疚,自从小儿子出生后,自己就对大儿子疏忽不少。 “哥!”沈穆也看见自己的大哥了,站起来微笑着给哥哥打着招呼。 沈易瞧着弟弟健康的模样,先给爷爷鞠了躬,给无名老道敬了酒后,又将大伯的儿子沈靖挤到一边,自己挨着弟弟给坐了下来。 仔细的端详了弟弟,沈易终于将一块巨石放了下来,摸摸弟弟的脑袋,庆幸不已。 知道是凌风救了弟弟后,他更是感激莫名,对着这个沉默安静的男孩好感大增。 吃过饭,沈穆与老道早早的安歇了。 凌风习惯睡前打坐,练功,将元气运转,吸收着天地之间游离的后天之气。 正在打坐,突然听到门响了,他睁眼一看,原来是沈穆抱着枕头过来了。 “你...”凌风皱眉。 “我想跟你一起睡,可以吗?”沈穆原以为凌风必然已经睡了,虽然被抓,有点尴尬,但他还是可怜兮兮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凌风好奇了,不要告诉他他的胆子很小怕黑。 沈穆当然不会说自己就是想跟着他一起睡,只是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凌风很无奈,虽然说现在的天气也不冷的,但沈穆身子弱,还真说不准,又看着他那副倔强的样子,还真是难办。 两人站在那里杵了半天,直到沈穆打了个喷嚏。 凌风无奈,只得道:“那就一起睡吧!”他猜想估计是因为沈穆一直在医院没有朋友的关系吧,所以看见自己这么个同龄人,所以想抓住自己吧! 沈穆心满意足的躺到了床上,还招呼着凌风:“赶紧上来吧,好晚了!” “...”凌风摇摇头,只得换了衣服,关灯睡觉。 “能给我讲讲夏湾村的事情吗?我想听听,以后我要跟你一起生活的,那要提早跟我说一遍,我也好有一点映像。”沈穆紧紧的偎在凌风身边,要求着。 “夏湾村是个好地方。”凌风想起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嘴角就露出淡淡的笑,“那里山清水秀,夏天可以玩水,烤着吃知了,还有池塘里的鱼也很肥,我们都可以下河摸鱼的...冬天的时候河里都结了冰,我们可以在冰上玩....” 听着凌风的描述,沈穆在脑子里也描绘出了那个美丽的钟灵俊秀的地方,青草悠悠,百花齐放,鸟儿鸣叫。也许只有这个地方才能培育出凌风这样心灵剔透的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半夜三点多了,好瞌睡~zZ 谢谢大家的支持!在此声明:本文不小白,不莲花,对于凌风的磨难都在后面,所以大家不要觉得圣母什么的,没有利益,谁会圣母? ☆、第35章 救沈穆(4) (35) 早上起来,凌风一睁眼看到的就是紧紧搂抱住自己的沈穆,睡的香甜。凌风轻轻的动了一下,心里还是有点惊讶的,自己昨晚睡得居然这么死,一觉睡到大天亮还不晓得。 凌风将沈穆的胳膊腿轻轻的放下,然后自己到洗漱间洗漱去了。 沈穆睡的很香,只觉得这辈子都没有睡过这么香,身边总有那么一股肥皂的清香轻轻的包围着自己,温暖舒适。 这是谁,沈穆紧紧的扒着身边的清香,觉得心里空捞捞的地方被填满了一般,满足极了。 沈穆还没有睁眼就开始摸索,没有了,他哗的一下就给坐了起来,迷迷瞪瞪的还不清楚,就听见哗啦啦的水声。 凌风洗漱后,出了浴室,就就看见呆呆的沈穆,刚睡起来的他还带着红晕,看见凌风过来,这才清醒过来,“你起的好早!” “不早了,都七点了。”凌风看着呆坐着沈穆,身上的睡衣也滚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也毛毛草草的,更显得沈穆傻乎乎的可爱。 凌风语气也不由得放的轻柔,“要不要再睡会儿?” “不了,我也洗漱去。”沈穆瞧着凌风脸上还带着水汽,黝黑的眼眸认真而深邃,他的心猛地一跳,不自然的跳下床,一溜小跑跑进了浴室洗漱。 凌风莫名其妙,摇摇头,拉开窗户,早上带着微冷的阳光便撒了进来,又是美好的一天啊! 周蕙一大早起来就跑到儿子的房间去给儿子送牛奶喝,却发现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一摸冰凉凉的,这儿子是跑到哪里去了? 正在这时,保姆走了过来,笑着道:“三太太,昨晚小穆跑到那个小道士房子里去了,估计是刚交了朋友,高兴的舍不得呢吧。” “是这样啊。”周蕙点点头,也笑了,儿子喜欢那个凌风是个好事,这样最起码不用但心小穆会觉得孤单了。 周蕙摇摇头,又端着牛奶到了凌风房间,刚准备敲门,门就开了,儿子还穿着睡衣,倒是凌风已经穿戴整齐了,正准备往出走。 周蕙笑着给儿子把睡衣给抹平,将牛奶递给儿子与凌风,让两人喝下去。 凌风皱着眉头,闻着奶腥味就有种食不下咽的感觉,沈穆已经喝习惯了,瞧着凌风迟迟不喝,就知道凌风不喜欢喝牛奶,他心里暗暗的又记下了凌风不喜欢喝牛奶,对于这个挑食又爱装大人的凌风又更多了一份亲近。 他将凌风手里的牛奶拿了过来,咕咕咚咚的就给喝了下去,舔舔嘴角的奶渍,“嗝~”沈穆红了脸,周蕙在一旁咯咯的笑了起来,他摸着儿子的脑袋:“凌风不想喝你可以交给妈妈啊,看把你给喝撑了吧!” 凌风瞧着也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 吃过饭,沈家大儿子跟二儿子连带着几个孙子也都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一一离去了。凌风跟着师傅开始着手准备晚上给沈穆扎针调理。 凌风年幼,针灸什么的毕竟经验不足,再加上这次的针灸比较慎重,还是要师父出马比较好点。 沈穆安静的坐着,手里攥着凌风给自己的玉石,周蕙从抽屉里找出一条红绳子将玉石穿了起来,挂在儿子的脖子上,细腻莹白的玉石带着微微的暖意,周蕙摸着儿子的脑袋,今天是儿子走向健康的第一步,所以做妈妈的内心远远不比表面那么平静。 她既期待又担忧,就害怕今晚会失败。 时间过得很快,晚上九点钟,沈穆上身脱得光光的,为了保证灵气充足,凌风还设下了聚灵阵,老道沐浴洗手,焚香祷告,给金针消毒,做着一系列的准备。 老道手里拿着金针,深吸了一口气,用飞经走气之法将金针分别刺入关元、三阴交、内关、天枢等穴位,按照脏腑间五行生克的关系,斜向浅刺,然后针柄缓缓摆动,好像船舵或坐或右以正航向一样,以推进经气的远行。 每扎下一根针,沈穆就会觉得有一股电流直通全身,酥麻难忍。 老道喝声斥道:“不能动。” 沈穆咬牙,忍住那难忍的麻痒,连嘴唇都咬破了不知道。 凌风此时也顾不上理会沈穆的惨模样,他盘坐正中,咬破手指以血为媒介,施紫薇、泰山、根本手决,配合咒语压煞、救治、降吉祥。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开!” 凌风这次画的是隔空符,复杂繁琐的手决,每一步都不能错,随着凌风的动作,整个沈宅灯光都忽明忽暗,窗帘无风自起,肆意漂浮。 凌风双眼越发黝黑,直至变成紫眸。天地阴阳二气开,元气凝聚,沈穆变换手决,手法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突然,他停下手下的动作,眼如利剑,音如晨钟,大喝:“急急如律令,开!” 天地隔绝,老道将最后一根针拔了下来,退到一边。 凝聚的天地元气如被挤压一般,空气变得压抑。 凌风将一张黄色符纸扔掷空中,桃木剑急速打出一个复杂的剑花,“去!” 刹那间,元气蜂涌冲至黄色符纸。 凌风咬牙,他低估了京城的元气,不愧是历代皇城,龙气不灭,元气实多,要想让这些元气乖乖的附着符纸,当着难以控制。 老道看出了徒弟开始吃力,快步走到徒弟背后,给凌风输入元气,助其顺利完成。 好在在元气即将耗尽之时,这张汇聚了天地元气的护身符也算是制好了,凌风此时已经动不了了,老道也累的气喘吁吁的,将符纸按照一定的折叠方式折好,放到了沈穆身上。 摸摸头上的汗水,老道松了口气,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沈老爷子与沈孝严等几个人听着房内没有了动静,而灯光也恢复了正常,踌躇了片刻,就听到房内无名老道有气无力的喊着:“进来吧!” 沈老爷子等赶紧冲进了屋子,一看沈穆躺在床上,睡着了,而凌风师徒则面色极不好看的躺在地上,沈老爷子快步冲上去,扶起无名老道,沈孝严一把把凌风给抱了起来,凌风双眼紧闭,面色苍白。 “这、这...”沈老爷子颤抖着手,“道长,您没事吧?” “我没事,我徒弟也没事,就是伤了点元气。”无名老道摆摆手,“好了,扶老道跟徒弟去休息一会儿,其他的事情完了说。” 凌风被送到了屋子里休息,无名老道草草的安顿了一些事项,“一定不要把符摘下来!” 安顿好后,老道也被送到准备好的屋子里修养。 沈老爷子站在原地长叹一口气,对着三儿跟三儿媳道:“我们沈家欠无名道长师徒的,这辈子也是还不清了!” “记住,以后你们一定要把道长师徒奉为上宾,他们是我们沈家的大恩人,要是你们谁敢对道长们不敬,不要怪我老头子对你们不客气!” “父亲,您放心吧!”沈孝严与周蕙斩钉截铁的保证,无名道长救活了父亲,如今他的徒儿又对儿子有了救命之恩,这样的恩情,就是粉身碎骨都难以报答,哪里敢做对不起无名道长师徒的事情?他们沈家一门忠烈,坚决不做那等忘恩负义之徒! “嗯,那就好,你们到库房里去翻找以前东北的老朋友们送的野生人参跟灵芝来,记住专门捡那些时间长、年份足的,交代厨房好好给我把道长们伺候好,要是谁敢怠慢,就滚出我们沈家的大门!” 沈穆醒了过来,坐起身,动动手脚,全身舒畅。他展开手掌,又攥紧,充满力道。 他看看四周,跳下床,他记得自己扎针,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对了,凌风去哪里了?沈穆想起凌风了,他走路很稳当的打开了房门,就跑到凌风的房间去了。 刚打开门,就看到母亲周蕙正拿着湿毛巾擦拭着凌风的脸跟手,沈穆心一紧,因为每次自己生病的时候,母亲就是这样给自己擦拭的。凌风生病了吗?想到这里他疾步跑到凌风身边。 凌风并没有什么事情,元气虽然损失了一点,但是只要好好休息个三两天也就好了,最主要的是因为控制元气导致了体力的严重消耗,肌体酸痛,身体承受不住,才会沉睡。 周蕙细心的帮凌风擦拭,一转头就看到儿子关切担忧的瞧着床上的凌风。 “儿子,你好了?”周蕙瞧见儿子健健康康的样子心下欢喜,昨天无名道长跟凌风同时倒下,即使担忧儿子,但是也顾不得照看了,只是知道儿子平安无事就好,她一心都扑在了这个救儿子的小恩人身上。 “妈,凌风怎么了?”沈穆担忧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凌风,他握着凌风的手,“是不是因为救我出了问题?” “嗯。”周蕙爱怜的摸着儿子的脑袋:“是他跟他的师傅无名老道救了你,因为消耗太大,所以才会这样沉睡,以后你不能忘记他们的恩情,要是他们有什么困难,你要尽全力相救,知道吗?”周蕙从不因为儿子还小,不予他讲这些,相反她更要给儿子道明,要他明事理,记得住恩情。 沈家就是死,也不会出忘恩负义之徒,跟叛变国家,违背人民意志的子孙。 沈穆保证:“我会的,我保证!” 他看着沉睡的凌风,伸手摸摸他的头,又看着母亲略带疲倦的面容,道:“妈妈,我来照顾凌风吧,您先去休息吧。”顿了顿又道:“我也想照顾一下弟弟。” “你一个人行吗?”周蕙不放心,但瞧着儿子坚定的模样,想了想,反正自己该做的也都做了,儿子只需要等着凌风醒过来就好,也就点点头,道:“那也好,待会儿厨房会送来熬好的鸡汤,那可是用人参枸杞等熬的,要是小风醒了你就给弟弟喂得喝了,要是没有醒,就让他们把鸡汤热着,什么时候醒了再让他们端过来,知道了吗?” 得到了儿子的点头,周蕙笑着又端着水盆离开了。 沈穆见母亲走了,自己趴在床头细细的端详着凌风,时不时给掖一下被角,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酸甜苦辣,甚至是甜蜜。 “你会陪着我吧?”沈穆不知道凌风能不能听见,自问自答:“会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不对?”从第一眼看到凌风,他的心底就有那么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要放手,这个人是自己的,谁也不能抢走。 凌风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沈穆正坐在床头看书,稚嫩的脸上带着同龄人没有的沉稳安静,凌风一动,只觉得身体酸痛无比,皱了皱眉头。 “你醒了?”沈穆惊喜的看着凌风,一把握住他的手,“你饿了吗?我去叫人给你送鸡汤来。” “嗯。”凌风还真是饿了,他忍着剧痛,坐了起来,沈穆给他身后垫了被子,担忧的问:“你觉得怎么样?好多了吗?” “嗯,好多了。”凌风道。 “那我去叫人给你送鸡汤来。”沈穆将凌风安置好,自己跑出去,招呼人去厨房送来鸡汤,自己则又跑回来陪着凌风。 鸡汤因为一直都煨着,所以还热乎着,沈穆不让凌风动手,自己拿着汤勺一勺一勺的执意给凌风喂。 凌风自然是不肯的,虽然手脚酸痛,但总不至于说连碗鸡汤都拿不起来。 沈穆可怜巴巴的望着凌风:“你救了我的命,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就让我给你喂一次鸡汤吧,好不好?!” 凌风不妥协,沈穆就装可怜,最终,凌风没抵的住沈穆的可怜攻势,只得同意了。 沈穆立刻高兴的开始了喂汤,一个黑着脸,面无表情的被喂,另一个面露微笑,心里满足认真的喂饭。 周蕙过来查看凌风,没走进门口呢,就瞅见了这有爱的一幕,欣慰儿子的懂事,微笑着又出了房门。 老道与沈老爷子、沈孝严在房内谈话。 “真要这么急着走?”沈孝严跟沈老爷子万分不舍,“凌小师傅也没有调理好身子,怎么就这么急着走?” “这是有原因的。”老道摸摸胡子,“沈穆身子现在只是被调理了一下,再加上我们师徒在他身上挂着一道符,可以暂时的将他的命格压制。虽然说现在看起来还好,但是这京城的风水与沈穆目前的情况相克,一个极强,一个极弱,要是再呆几天,沈穆刚被压制的命格又会遭到破坏,所以必须及早离开。” “那...”沈孝严低头思索一番,咬牙:“那我这就去准备好小穆的行李,道长说什么时候走,就可以走了。” “老三说的对,只是又要麻烦道长了啊!”沈爱国叹了口气,感激的看着无名老道。 “行了,不要表现的这么娘们唧唧的!”老道鄙视的看着沈爱国,“还有,不要说的你孙子真的就要在我那里过十来年,或者一辈子不回来一样,一个个挎着个脸!” “什么意思?”沈孝严与沈爱国赶紧问道。 “在我那里最多待个三四年,命格摆正之后,你们就可以让他回家了,至于说这几年,你们要是想要来看也行,我也不阻拦,但不要来的太勤快了,回到京师后满二十岁之前一年来两次HJ省就行了,哼,还真要我这老头子管你们那么大小子一辈子啊!”老道吹着胡子,继续鄙视。 沈老爷子跟儿子沈孝严总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 沈孝严回到房间,沉默了一会儿,周蕙进来了,看着不说话的丈夫,奇怪:“怎么了?” “没什么。”沈孝严抬头看着妻子,叹气:“我们要及早收拾小穆的行李了,估计这两天小穆就要跟着走了。” “怎么这么突然?!”周蕙停顿了那么一瞬间,才缓缓的问了出来,自从儿子出生,一步都没有离开过自己,尽管做了许多的心理准备,她还是觉得心疼难忍,她坐在床头,沉默在房间里盘旋。 “不要担心,道长说了,只是三四年的功夫,比起儿子病恹恹的躺在床上,能够健健康康的长大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沈孝严拍拍妻子的肩膀。 “我知道,我只是舍不得,放心吧,我没事!”周蕙勉强的露出一个微笑,“只要孩子健康,我哪里舍不得啊!” 周蕙站起身,低声道:“我先去收拾小穆的东西。” 周蕙忍着眼泪,到了沈穆的房间,儿子不在,她知道儿子一定又去凌风的房间去了。她抹抹脸上的泪水,一件一件的开始整理他的衣服,大到外套被枕,小到内衣鞋袜。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沈穆回到房间拿睡衣,就看到母亲正在收拾自己的衣物,聪慧的他一猜就知道自己估计就要跟着无名道长及凌风走了。 沈穆沉默的看着母亲,走上去,抱住她,不说话。 “小穆,你回来了?小风怎么样了?怎么不陪陪人家?”周蕙转过身,微笑着抱住儿子,轻声问着。 “妈妈,我会想你的。”沈穆轻声安慰母亲。从一出生自己就这样的拖累着母亲,他知道自己的离开,会让母亲多么的牵肠挂肚,但是只有暂时离别才能换回长久的陪伴,不是吗? 他相信自己会带着健康的身体回归,用荣耀点亮母亲的笑脸。 ☆、第36章 回道观 (36) 京城很大,要绕着走整个城区走没个一天还逛不完,但是偏偏又很小,什么事情都藏不住。 沈家小孙子身体康复的消息在整个四九城传得沸沸扬扬的,引发了众人猜测。 一大早沈老爷子的电话不断,叮铃铃的响个不停,保姆接电话接得手都快软了,沈老爷子哪里有心情接电话,直接叫人把电话线给拔了,这才得到了一丝安宁。 同为四九城翘楚的宋家老爷子是个看起来软绵绵、笑呵呵的老头子,可不要小看这个老头子,这人可是与沈爱国同为军区司令与司令政委,关系极好,手腕极高。 宋老爷子的警卫员高小立拨了几次电话都没有拨成功,电话里嘟嘟嘟的提示表明无法拨通,宋老爷子转动着手玩桃核,笑眯眯的站起身,对着高小立道:“这老沈不晓得又发什么疯,咱们好久没有出门了,趁着这日头正好,跟老家伙聚聚。” 沈老爷子并不知道老朋友已经坐到车上朝着沈宅驶了过来,此时他跟着儿子儿媳正在门外送别小孙子与无名道长师徒。 “爷爷,妈妈,爸爸,你们都回去吧。”沈穆虽然也有万分不舍,但是他必须更加坚强,不能在家人面前流露出软弱,尤其是在母亲面前。 “好孩子,跟着你无名道长与凌小师傅好好养身体,爷爷跟你爸爸妈妈有时间会来看你的。”沈爱国叹了口气,疼爱的摸着小孙子的脑袋,“小小的离别,孩子不要太难过,我们沈家的子弟走到哪里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什么苦都要学着吃,也要吃的下,知道吗?” “嗯,爷爷,我知道。”沈穆目光坚定,“我一定不会给我们沈家丢脸的!” “好孩子,跟你爸爸妈妈说会话吧!”沈爱国将沈穆推到周蕙跟前:“老三媳妇,跟小穆好好道个别。” 周蕙蹲下身子,细心的帮儿子把衣服上的微小的褶皱给抚平,微笑:“儿子,以后你要好好听道长们的话,遇事不要慌张,多跟道长商量,照顾好凌小师傅,他比你小,凡是多让着人家...不要挑食,要注意保暖...” 零零散散的说了一堆,沈穆没有一点的厌烦,沈孝严知道妻子舍不得,但是看了看时间还是提醒着妻子:“时间不早了,小穆该走了。” 沈爱国拄着拐杖,跟着无名老道说话,从保姆手里接过一个大哥大递给了无名老道:“这是我叫人刚买的大哥大,以后有什么事也好联系,道长想要什么,缺什么直接就说,我们好叫人准备。” “嘿,我说你这糟老头子什么意思?”老道不满,“你当我老头子养活不了你孙子?哼哼,不过手机我拿了,不要白不要!” 沈老爷子松了口气,就怕无名道长会误会自己,好在瞧着老道并不介意。这个手机是自己连夜叫人买的,不只是为了好跟孙儿联系通话,也是为了老道要是有个什么事情需要他们帮忙好出手帮助。 看着孙子跟着无名道长师徒三人坐上了车,开车远去,沈老爷子久久的看着,直到一声车鸣声惊醒了他。 周蕙抹抹眼泪,转身看去原来是宋老爷子,沈爱国拄着拐杖,看着宋世文从车子上下来,皱着眉头,“你个贼老头,怎么记得来我这里了?哼!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来找我做什么?” “你这老头子,有人老看你你还不高兴,真是,越老脾气越不好了。”宋世文笑呵呵的看着沈爱国:“不请我进去坐坐?” 进了屋子,周蕙贤惠的亲自沏了茶分别放到宋老爷子跟自家公公面前的桌子上,又知趣的退出房门,关上门。 “说吧,又有什么事情?”沈爱国端起茶杯吹了吹,喝了口,放下,“那个赵家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这次要是只有赵家我也不来找你了。”宋世文摇头,向来乐呵的脸也沉了下来:“他们跟着傅家联手了。” “什么意思?”沈爱国抬头,瞪大眼睛,冷哼:“傅家这真是为了往上爬什么都不顾,前一段时间不是把孙女嫁给了一个富商,现在又转而投向了赵家,还真是能蹦跶。” “这次赵家又许给了傅家什么好处?” “赵家一向在海南把权,其他势力很难进驻,赵家许诺傅家可以出一个人调派进驻海南某个市做市长。” “打听出进哪个市了吗?”沈爱国沉默片刻,傅家人多在农业部,这次突然进驻海南,打的什么算盘? “暂时没有打听出来。”宋世文摇头,叹气:“赵家人一动,这京师又是一场动荡啊。” “放心吧,暂时是动不起来。”沈爱国冷哼:“首先我们这群老家伙们都在位,他们就是要动也只是小规模的动,再说了,中央的核心也不会任由他们乱来的。” “怕的就是咱们这帮老头子一个个的都去了后,到时候会是一次家族势力之战!” “说的是。”宋世文点头,两人沉默,“我听说你孙子治好了?” “没有,送到乡下养病去了。”沈爱国避就不谈,自己的小孙孙生病在京师的人都知道,甚至都猜测活不长久,前两天孙子出院自然有很多人猜想。 “喔。”宋世文看出沈爱国不想谈论,也就识趣的没有再多说什么。 回家的路途是欢快的,就是淡然的凌风都不由得释放出了轻松的笑意,看着窗外的风景。沈穆这是第一次出远门,眼里也是掩饰不住的好奇与向往,路边的小草青青,青山小河流淌,白云飘浮。 这就是外面的世界?沈穆握着拳,有朝一日,我必踏遍祖国每一次土地,看过每一处风景! “HJ省快到了吗?”沈穆看着露出微笑的凌风,心里微微一动,拉着凌风的手,问道。 “还远着呢。”凌风转头看着沈穆好奇的目光,微笑:“要好好走也得晚上八九点才能到。” “喔。”沈穆笑笑,怎么会不知道要那个时候到呢,自己走的时候专门看了地图的,大概什么时候到自己早就打听清楚了,但是能跟这凌风说说话还是满高兴的。 “困吗?要不要睡会儿?”凌风瞧着沈穆脸色带着疲惫,坐车本来就容易瞌睡,何况是身体不好的沈穆。对这个乖巧的沈穆他还是满喜欢的,对于一个心里年龄已经三十几岁的大男人而言,沈穆是个值得疼爱的孩子,乖巧懂事。 “嗯,好。”沈穆顺从的点头,看了看四周,不好意思的道:“凌风,我可以躺在你腿上吗?” 凌风好笑的看着沈穆吱吱唔唔的样子,微笑:“可以,以后咱们要在一起生活几年的,不需要这么客套的。” 沈穆心满意足的躺在了凌风腿上,一躺下就闻到了肥皂的清香,更是让他有种今后一定要跟着凌风用同一种肥皂的冲动。 听着沈穆呼吸渐渐沉重悠长,凌风也索性靠在后背椅上睡着了。 无名老道在前排坐着,回头一看,两个小家伙都睡了,抚着胡子索性也靠着后背椅睡了。 夜晚,大约十点钟,几个人总算是到了夏湾村的道观,老道与凌风将沈穆从车上扶了下来,司机老张跑前跑后的将几人的行李放下来,但是东西放到哪里? 道观很小,厨房、简陋的洗澡间以及老道跟凌风各一间房子,再没什么空闲屋子,老道想了想,迟疑了一下:“徒儿,要不让沈穆跟你一间房吧。” “嗯,那就先这样吧!”凌风想了想,这地方确实有限,让沈穆跟着自己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只是一张床,看来得去找木匠多做一张床了,两个人睡着有点挤。 沈穆没有插话,听到说要跟着凌风一张床的时候,他嘴角露出个不易觉察的微笑。 司机老张又跑去将沈穆的衣服等放置好,看着凌风房内简单的家具,再看看沈穆,小穆要吃苦了啊!心下怜惜。 沈穆可没觉得自己要吃苦,相反他觉得很满意,自己打小生病,三天两头的医院跑,什么苦没有吃过?对于生病的自己来说,能健健康康的生活比什么都好。 何况,身边还有个凌风跟自己一个房间呢,沈穆很满足。 晚上,所有人都安睡了后,凌风运功完毕后,发现沈穆居然还没有睡,皱眉:“怎么还不睡?” “我在等你啊。”沈穆理所当然,掀开被子:“赶紧进来,我困了,咱们赶紧睡觉吧!” “...” “下次不要等我了,早点睡。”凌风无奈。 “嗯,好的!”沈穆满足的靠近凌风,很快入睡。 凌风被这么个人形八爪鱼给抱住,以为自己一定会失眠,没想到可能是因为太累的原因,才过了一会自己就睡着了。 王德胜很激动,因为自己的妻子真的怀上了,而且怀胎八个月了!虽然现在不知道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不过既然都已经怀上了,那必然是男孩子无疑了! 再过一个多月自己就要有儿子了!前些日子就被老父亲催着去给无名老道送那一千块钱,结果找了几次老道都不在,听说是凌小师傅被抓了,失踪了,自己打听了许久,直到灵宝县县长跟书记以及公安局等一批被双规后,才晓得那对师徒已经平安无事了,至于说去了哪里,还真没有人晓得。 王德胜原本只是碰运头,没想到真的看到道观炊烟袅袅的,赶紧加快步伐。 老道起得早,凌风也紧随其后,运功完毕后,老道炒菜,凌风烧着柴火,配合默契。 司机老张揉着眼睛起了床,瞧着两师徒都开始盛菜了,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啊,道长,我起晚了!” “没什么,你开车可比我们累多了。”老道不在意,“要是实在不好意思就帮我端菜。” “好嘞!”司机老张洗了手,帮着把菜给端上桌。 刚端上桌,沈穆也起床了,跑到厨房找水洗漱,凌风参好热水递给了沈穆,沈穆洗了脸,拿过凌风递来的肥皂,不留痕迹的闻了闻,满意了,就是这个味道,打了好几遍的肥皂,洗干净手,到了水,这才跟着上了桌吃饭。 刚上了桌,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司机老张眼疾手快跑出去打来了门,一看是个身体壮士的汉子。 王德胜见开门的不认识,有点怔了,直愣愣的开口:“你是?道长在屋里吗?” “谁啊?”老道远远的就听见这句话了,开口喊道。 “道长啊,是我,王德胜!”王德胜一听是老道的声音,顿时就越过了司机老张,自己就喜滋滋的冲了进来,一见到老道跟凌风,就笑的合不拢嘴:“我媳妇真的怀了,肚子很大,大家都说是怀了双胎!” “喔,恭喜!”老道端着架子,抚着胡须,凌风很淡定,接着该吃吃,沈穆倒是多看了眼无名道长,又瞧着凌风面无表情继续吃饭,也只好接着吃,虽然桌子上只有素菜,但是他觉得很香。还时不时的给凌风夹一块子菜,吃的很是满足。 “道长,这是那一千块钱。”王德胜喜滋滋的将钱放到桌子边,“等我儿子生下了,我给您跟凌小师傅送红皮蛋来。” “行啊,不过,你还是把钱拿回去吧!”老道微笑:“说好了,等你儿子生下了再给我。” “道长,您就不要拒绝了。”王德胜不答应,又防止老道接着拒绝,边退便走,道:“我先走了,道长,说好了,我媳妇生了就给您送红皮蛋啊,再见!” 司机老张又瞧着王德胜风一样的立刻,耸耸肩,又坐回了桌子边,“道长,那人是谁啊?” “一个需要帮助的人罢了!”老道不在意的道,“吃饭,吃饭!” 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钱,“徒儿,把钱收了。” “喔。”凌风将钱随意的揣进了兜,接着吃饭。 司机老张又看了看这对师徒,好笑,“原来道长在家是徒弟管钱啊!” “那是,我的零花钱都是我徒儿给我发!”老道呵呵一笑,又催促着:“赶紧吃饭,待会儿还有的忙呢!” ☆、第37章 幕后 (37) 司机老张与无名老道等下了山,打算进县城买点东西,沈穆第一次来乡下,对鸡鸭鹅狗猫等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新鲜芳香的泥土,泛着潮的青草,原本凌风是不赞同沈穆来县城的,想要他好好休息,最后没架住沈穆一句,“我没在街上逛过。” 一行四人开着车到了县城,首先第一件事是买张床,本来是想着找个木匠,但是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出,干脆直接买一个,再买一个衣柜,装衣服。 转了一圈,进了一家家具店,凌风师徒对家具的要求不高,只要结实耐用,使用时间长点就好,其他的并不怎么要求,沈穆放眼望去,家具店不大,来回样式都很简单,舒适度自然是比不过京城的弹簧软床,但是既然说要跟着凌风他们在一起生活,那就要从各方面朝着他们看齐,不能搞特殊话,不然会产生隔离感。 所以当司机老张挑挑拣拣的选中了一款店里最好,舒适度最好的床后,沈穆抿了抿嘴,抬眼望去,老道跟着凌风站在一旁一副并不打算插手的样子,他低头又看了一圈,一个实木板床,没有弹簧垫,样子老式,并不美观,沈穆对着店员喊道:“就这张床吧!” 司机老张过来一看,笑着说:“小穆啊,这张床不好看,而且不舒服,还是买那个比较好点。” “张叔叔,我觉得这张床很好啊,结实耐用,而且你看这个床的床板还可以揭开,里面也是个柜子,可以放东西。”沈穆将后半截的床板一揭,露出个客观的空间。 “沈穆,要买就买个好的。”凌风倒是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沈穆很懂事,知道节约,颇为欣慰,毕竟他们师徒过得日子都是清苦的,要是沈穆接受不了的话,那后面的还要一起生活三四年就比较困难了,即使北京那里会给沈穆打钱,但总不能他们用沈穆的钱,或让沈穆出去吃饭,或给他开小灶。 无名老道心里也满意的摸着胡子,不愧是能走向高峰的人,能忍,能察言观色。反观徒儿,看起来是个洞察秋毫的人,实则对人心还是揣摩不够。 沈穆抬头,瞧着凌风比自己还高半个头,心下更加坚定了长个子的想法,“还是买这个吧,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好看,但是很实用,买了这个就等于多买了个柜子,而且价钱也不贵。” “既然你看中了,那就买吧。”凌风没有猜测到沈穆多余的心思。司机老张却感慨沈穆的懂事,付了钱,因为这个车不好送,就约好店老板送货到家,多付了十块钱。 出了门,老道闲着没事就想着还没跟老朋友打个招呼,又带着几人来到丘老头家的院子里走去。 丘老头很忧心,因为被抓的那个杀手被人暗杀,此事已经惊动了市公安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不了了之。 而道上现在都流传着监狱里的杀手是被洪日帮人所杀。 这个杀手为什么会被暗杀?是他们之间的内讧?还是有人要要对他们洪日帮不利?丘老头不晓得这个人的水到底有多深,也不晓得会不会连累他们,更加不晓得这个杀手的底细。 丘老头自接到儿子的电话就一直眉头紧锁,这个杀手就像是凭空出世一般,道上厉害的杀手他也算是有几分了解,之前以为是个不出名的高手,但是目前看来不是。 他仔细的看了白浩带来的那个杀手使用的飞刀,幽蓝的毒,这样鲜明的蓝色毒这让他想起了江湖失传的一个帮派,唐门。 唐门位于重庆境内大巴山中,此家族盘旋江湖数百年,以暗器使毒闻名,在中国大地上占有一席之地。但是从民国起,唐门开始慢慢的退出江湖,直到现在,几乎都听不到唐门的消息,以至于唐门都成了传说。 这个杀手使用的飞刀上粹的毒他也做了一个小小的实验,找了个流浪狗给划开了一道小口子,没过五分钟,这只狗就毙了命。 丘老头神情凝重,唐门人护短,要是唐门人因此找上他们,他们还真是防不胜防啊! 无名道长敲开丘老头房门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脸愁眉苦脸的丘老头。 无名老道好奇的打趣:“哟,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个糟老头子也知道忧郁了?!” “说什么呢你!”丘老头今天不买账,将几人迎进了屋子后,保姆给客人沏了茶,就退了下去,丘老头见人多,也就没多说什么,无名道士自然是看出来了,丘老头是个有能耐的,能让他忧心的事情绝对是大事,他抚了把胡子,没说什么,给丘老头介绍了沈穆与司机老张,几人闲聊了一会儿后,无名道长交代司机老张将两个孩子送回家,自己要留下来跟丘老头喝两杯酒。 凌风没说什么,沈穆有礼貌的跟着丘老头道了别,这才离开。 见两个孩子离开了,无名道长瞅着丘老头:“说吧,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抑郁的?!” 丘老头深知无名道长在江湖中的经验跟地位比自己只高不低,也许能帮得上自己,于是就将事情说了一遍,又那个杀手留下的飞刀拿了出来,放到无名老道手边,叮嘱道:“小心不要把手割破了,这个毒很厉害!” “嗯,我看看。”老道小心的托着刀柄,又从怀里掏出一块汗巾,折叠托住刀刃,细心的看了一遍,又放到鼻子边闻了一下,脸色凝重:“是唐门无疑。” “怎么说?”丘老头坐下,问道 “首先唐门的毒是大概分两种的,一种是无色无味之毒,这都是内门弟子才有资格使用的,另一种是蓝毒,蓝毒是外等弟子使用的。” “你是说这个是外门弟子使用的?”丘老头反应很快,立刻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这个并不见得。”老道摇头,他又仔细的闻了闻,“蓝色毒有一种幽香,但是这个却没有任何的味道,而且听你说这个毒威力十足,一般的蓝色毒可没有这个威力,只有内门弟子的无色无味之毒才能这般厉害。” “那你的意思是?”丘老头也跟着迷糊了。 “不知道。”老道抚着胡子,“有几种可能,一种是唐门的内门弟子为了掩饰他内门的身份而使用这样的伪装,但是这个不会成立,因为蓝色毒太容易辨认,另一种就是外门弟子偷学了内门绝技,这才隐姓埋名,而用蓝色毒也只是为了不让内门弟子认出来。” “但是,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杀他的人又该是什么人?”丘老头愁眉苦脸,“如果是唐门的人,杀他应该也会用毒,怎么会是被子弹打死的呢?” “如果是外人打死的,那杀他的动机又是什么?为什么要陷害给我们洪日帮?”丘老头的疑问太多了。 “先不要着急,是麻烦迟早会上门的,我们静观其变。”老道拍拍丘老头的肩膀,“近来你不会有什么大事。” “你说的!”丘老头瞪眼:“要是有问题,你给老子垫背!” “老子说的!”无名老道没好气,“但是,你也不是说没事就真的没有事。”老道又坏心眼的补充,“你今年犯火,还是要小心啊!” “什么意思?”丘老头追问。 “什么意思?就是不要玩火,不要朝着带火的地方走,就这么简单。”老道喝了口水:“行了,我要走了,家里多了个小崽子,明天那个司机也要走了,我得回去带孩子去。” “就你?切!”丘老头子听到老道说自己没事后,也就放下一半的心,又听这老道说自己要回去带孩子,顿时嗤笑,“我看是人家孩子照顾你吧?!” “我说你什么意思啊!”老道不满,吹胡子瞪眼:“哼,不跟你这个老家伙说话,老道走了!” 出了门,老道的脸色就立刻阴了下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已经猜到了那个灭了唐门杀手的人是什么人了,没想到过了二十年了,那人居然找上门了。 以前自己要留条命给徒儿,现在他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只要那人敢放马过来!老道咬牙,原本是看在师傅的面子上对他不予理会,再加上这人也没有做什么太大的坏事,自己也愿意退却三步,反正自己也是个乐逍遥的人,但是没想到自己师兄弟三人居然就这么被这人一步步紧逼失散多年。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居然为了逼自己出来,作出了这等事!一步一步的让自己身边的人离自己远去 ,这一向是他的计谋。 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猜错了,老道低头沉思,现在得把所有的准备做好,假如真的是那个人的话,那么什么准备都不晚。 老道沉着脸回到了道观,进了道观,他又重新挂上了一副乐呵呵的笑容。 凌风等人已经将床与柜子安置放好,沈穆最大的希望当然是与凌风一起睡,不过也不好惹凌风不满,他嘴角微笑,机会什么的都会有的,不是吗? 晚上,吃了饭。 凌风等着沈穆睡着了后,悄悄的溜进了师傅的房间,司机老张跟着老道一间屋子,也酣然入睡了。 老道还没有睡,还在打坐,凌风戳了戳师父,老道睁眼,“怎么还不睡”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凌风对师父太了解了,今天见师父回来比平时更乐呵,这就说明一定发生什么事情了,而且是不好的事情,怕自己担忧,所以才会表现的更加乐观。 “什么什么事情?”老道装傻,“好了,真没什么事情,是有点小麻烦,但是目前还不明显,要是真有什么麻烦,老道就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师父,这件事很棘手吧?”凌风不上当,他知道师父一定有难言的过往,他因为什么而蜗居在了这么个小山村?这都是师父不曾给自己讲过的。他只希望自己能够替师父分担一些,而不是蒙在鼓里。 “唉,这事现在还不确定,所以目前还不用太过担忧。”老道安抚着徒儿,“好了,回去睡吧,如果真的有事,我当然会给你说的,你可是我的关门弟子!” 凌风知道老道不愿意说的事情是不会说,也只得退出房门。他知道自己江湖经验浅薄,除了一身道法,什么都不行,根本无法为师父分担。 凌风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会变得强大,无人可以撼动,这样自己就可以保护自己能够保护的人,而不是被人护在翅羽之下。 早上起来,凌风师徒与沈穆送走了司机老张,老道抚着胡子,道:“沈穆也该念书了,跟凌风在一个班还是?” “一个班吧!”沈穆率先开口,说完腼腆的笑了笑:“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第38章 幕后2 顺利的报了名,沈穆跟着凌风进了五年级教室,班主任冯涛瞧着两个眉目清秀的凌风跟沈穆,大手一挥,坐同桌去,至于凌风原来的女同桌,则不情不愿的将书本搬离了坐到了另一张课桌前。 沈穆这还是第一次坐到课桌前,感觉很新鲜,在看到身边坐着凌风,更是心满意足。 凌风是灵水镇小学的风云人物,连着二十来天没有上课,大家心里的猜测颇多,又瞅见凌风带来的一个看起来特别弱小的男孩,虽然消瘦,但细皮嫩肉,就跟他们这群乡下孩子不一样,那干净的白衬衫跟黑亮的小皮鞋,白白净净的脸蛋,模样长的也是十分周正,骨子里又透露出一股子的疏离,顿时就将班里的一干同学给震住了。 凌风虽然长得俊俏,但是不是城里孩子,穿着普通,跟他们也没有大区别,但是新来的同学就不一样,光看着衣服就知道贵的不行,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男孩子们眼热的瞄着沈穆帅气的小皮鞋,女孩子们对于看起来年幼的沈穆虽然充满好感,但是最多的却还是放到了俊秀淡然的凌风脸上,恨不得冲上去慰问。 上完第一节课,马维就直接冲到了凌风的课桌前,选择性的遗忘了沈穆,关切的问道:“凌风,你这段时间都去哪里了?急死我了,我听人家说你被公安的人给带走了,我爸托人打听了好久,才知道你已经被放了出来,但还不见你来上课,我以为你怎么了呢!” “我没事。”凌风瞧着马维一脸关切,心下一暖,缓言答道,复又问道:“马叔叔怎么样了?” “我爸很好,”马维笑道:“近来店里的生意好了许多,我爸还说要感谢你。” “谢我什么。”凌风摇头,各取所需罢了。 沈穆看着凌风与眼前的男生谈笑风云,心下一动,不留痕迹的拉了拉凌风的手:“这个同学是谁?” “喔,我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是沈穆,从京城来的。”凌风指指沈穆道,又指着马维:“这是我们班的马维,人不错,沈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找马维。” “你好,我是沈穆。”沈穆眯眯眼,微微笑着,点头问好。 “我是马维。”马维憨憨一笑,摸摸脑袋。凌风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又瞅着沈穆单薄的身子,担忧道:“你要好好吃饭,太挑食对身体不好,看你瘦的。” 沈穆点头,笑道:“谢谢你的提点,我会注意的。” 马维有点迟疑,眼前的小孩,虽然微笑,却总觉得笑意未到眼底,想多了吧,他憨憨笑着,又转头还跟跟凌风说着什么,沈穆低头轻声咳了几声,凌风的注意力果然转向了沈穆,“昨晚着凉了?” 沈穆抬头,瞥了一眼马维略带失望的表情,垂下眼,握着凌风的手:“没事,只是觉得嗓子有点痒。” “回去后给你熬点药。”凌风摸摸沈穆的额头,稍微有点热,可能是昨晚蹬被子,导致着凉。 “嗯,好的。”沈穆微笑点头,昨晚上自己故意蹬开了被子果然起了效果,以凌风的个性一定会 自责。 不知怎的,看着凌风这般关切沈穆,心里颇不是滋味,铃声响起,马维气闷的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沈穆微笑,从进了教室就看出了凌风的受欢迎,尤其是那个马维看着凌风热切的眼神更是让他不快,不过没有关系,他一定会成为凌风最好的朋友,不让人抢了去。 趁着凌风他们上课去了,老道脸色凝重的放下一张纸条,飘然下山,对于某些事情,他得弄的清清楚楚的。如果是麻烦,他得顶上去,如果不是,那么自己还能多陪陪自己的乖徒弟。 老道依旧一身破旧道袍,下了山,他拨通了一个熟记心中电话号码,听到嘟声响了三下,他挂断了,然后又拨通,响三下,挂断,重新拨通,响两下,挂断。 以此拨了三下后,老道心中默数了三下,电话响起来了,老道接起电话,一个中年男子的浑厚嗓音带着激动传了过来:“是无名道长吗?” “是我。”老道道,“小顾?” “是我,道长。”电话里,那个被称为小顾的男子,似乎极为激动,声音略带颤抖:“道长,我们好久没联系了,有三五年了吧?” “是啊,五年了,亏你小子还记得,不过今天我给你打电话不是跟你叙旧的,我是要要你查那个人最近有什么动静没有,如果有的话,明天下午我会在同一时间给你打电话。”老道压低声音,嘱咐。 挂了电话,老道摸摸胡子,得上丘老头家走一圈去了。 “这事不好办!”丘老头也为难了,“那个杀手的尸体是被政府把着,咱们没法接近啊!” “那法医鉴定呢?”老道不死心,他瞪着丘老头:“别告诉我以你这老家伙在HJ省这么多年的人脉积累会搞不来这个法医鉴定!” “我先叫我儿子试试。”丘老头紧蹙着眉头,给儿子打了电话后,又不满的抱怨:“你不是说没事嘛,又折腾什么?” “你没事,你不要管其他人了?”老道哼哼唧唧,直接躺在老爷椅上,舒服的伸了伸懒腰:“今晚我睡这里了,还不去买点下酒菜,咱们哥俩不来两杯?” “就你贪杯!”丘老头不满,不过想着没这老头喝酒还真不香,想归想,还是找人去买下酒菜,又让人取了几瓶好酒,备着。 凌风与沈穆下午放了学,发现房间空无一人,在自己的桌子上看到了师父的留言,说去山下丘老头家喝酒,第二天下午回来。 沈穆看着凌风脸色不对,“怎么了?” “没什么。”凌风将纸条塞到口袋里,“师父今晚不回来,咱们得自己做饭。” 尽管凌风表现一切如常,但是细心的沈穆还是察觉出了不对劲,主动帮凌风炒菜,笨拙,却还是默默的不留痕迹的讨好着。 凌风最担心的就是师父独自去面对未知的危险,把菜炒出来,蒸好了米饭,凌风跟沈穆借来了大哥大,拨通了丘老头家的电话。 丘老头一看号码是个没见过的,正喝酒喝上瘾的他一接通粗暴的喊道:“谁啊,这时候打电话?” 凌风皱眉:“丘叔叔?” “哟,是小风啊!”丘老头大着舌头,脑子还算清楚:“找你师父啊?等等啊...接电话接电话,你徒儿,嗝!” 凌风听着电话里喝的醉汹汹的师父迷迷糊糊的喊着:“喔,徒儿啊,师父嗝!明天回、回来,你照顾好小、嗝、小穆...” “嗯,我知道了,师父!”凌风听着这确实是师父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挂了电话,发现沈穆没有动筷。 “怎么不吃,不和你胃口吗?”凌风皱眉,尝了口,有点淡,“要放盐吗?” “不用,我觉得很好吃。”沈穆微笑,端起碗开吃。 SH市是个经济大省,背靠沿海,与世界接轨,是中国重要的海口城市。 当然越是经济发达地区越是有黑道的存在,在SH市,明国时期就有大大小小的帮派不下百家,但是最有名的莫过于青帮。 青帮在清朝时期创建,杜月笙为之壮大,1937年上海沦陷后,杜月笙率领大部队移居香港,继续为抗日做贡献,从此青帮就在所有人眼里从SH市消失匿迹。 但是青帮真的从SH市消失了吗?答案是不会。 1937年,杜月笙离开之时,也有一部分人坚持留了下来,一边保存青帮火种,另一边为着与香港青帮合伙做着暗杀汉奸任务。新中国成立之后,因为中央号召扫除镇压反动组织,最终SH市青帮也难逃一劫,解散。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政府对帮派管理也随之放松,青帮也隐于地下,极少出现,只有道上的高层人士会叮嘱下属,不要去惹某些场子。 顾啸云坐在桌子前,仔细的看着下属搜集来的所有资料,一条条的仔细搜索有用的信息。 “嘭!”顾啸云一拍桌子,怒道:“怎么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老大,我们都尽力了!”一个长相普通,看起来老实的男子道,解释道:“这个人住的地方有很多人守着,而且几乎不怎么出门,而且门前流动量也不大,我们跟踪过的,但是都溜得特别快,再加上那里不是兄弟们的势力覆盖范围,时间又短,实在是难以查到。” “不择手段!”顾啸云剑眉一抬,冷哼:“我告诉你,这个任务你要是在明天下午完不成,你就不要回来了!” “是,老大!”男子畏畏缩缩酿跄着奔跑出去。 顾啸云坐在椅子上,想着无名道长交代的事项,百思不得其解。道长于二十年前突然退隐,虽然隔个几年又会出现,但是基本上都是神龙见尾不见首,每次出现都遮遮掩掩的,仿佛是怕被什么人发现似的,要知道无名道长的本事在整个江湖都算是拔尖,无论是武艺还是能掐会算,身后被追捧的大佬们不在少数。 青帮当年差点被围剿镇压了,也是老爷子出手相救,帮助父亲度过了青帮最艰难的时刻,这份恩情父亲在临终之时强调再三,一定要报答。 其实不用父亲的叮嘱,作为一个站在高处的江湖头子,能够让万人敬佩,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一言九鼎,恩必报。再做为一名青帮子弟,十大帮规中第九规就是不准大小不尊。 无名道长的仇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顾啸云百思不得其解,看了调查的资料,这老头似乎以前也是干过风水师,在江湖中名声并不显赫,倒是经济发展的不错,几个儿子在政坛也各有立足,最近好像还跟着京城的赵家勾搭上了,越发的风生水起。 顾啸云点着手指,不管这老头到底有何背景,既然敢惹道长,那就是跟着青帮过不去!他大踏步的开门,叫了几个弟兄,在他们耳边秘密说了几句话,然后放入离去。虽然动不了那老头的根基,但是添点麻烦什么的却还是能够做到的! 无名老道一觉醒来,日头已经升的老高,而丘骏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作为一个HJ省的黑道老大,他表示自己已经习以为常了。从身边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叠资料,交给无名道长,“这就是那个杀手的法医鉴定资料。” 无名老道打了个哈欠,伸手接过,仔细的看了一遍,“子弹是正中眉心?” “嗯,是的。”丘骏肯定的点头。 “看来这也是个高手所为。”老道放下手里的资料,“在现场还有什么线索没有?” “没有了。”丘骏想了想,“我倒是问过法医,法医对此事并不清楚,而关押这个杀手的人我们目前还没有办法知道是谁在关押。” “也就是说,这个警局里有内奸?”不然谁会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将一个身法敏捷的杀手给干掉了?老道摸摸胡子,沉思,“如果说是警局里的内奸,那这个狱警就是至关重要的钥匙,嗯,丘骏,你能查到这个狱警吗?” “我先尽力而为。” 送走了丘骏,老道暂时松了口气,因为据他所知,那个人的势力还没有伸到HJ省。 唉,老一辈的恩恩怨怨啊!当年师父与那人父亲斗法,结果师父出手过重,这才导致了接下来的恩恩怨怨,师父临终交代他们要他们师兄弟三人替他还债,为了这个还债,他们三兄弟被害的流离分散,至今不得相见。 “恩恩怨怨何时了啊!”老道长叹一口气,以自己的本事确实是可以将那人根基摧残,但谁让师父欠了人家的,自己作为弟子的,更是不能让这桩罪孽加深。当然做人都是有底线的,要是敢干扰自家徒儿,哼哼,休怪老道不念旧怨,出手狠治。 ☆、第39章 马元良欲贷款凌风看相 (39) 一连着过了十几天,平安无事,从小顾那里得来的消息知道那人最近也没有什么大动作,老道也安下了心。凌风与沈穆也渐渐的适应了彼此,上学很顺利,一切都都上了正轨。 这天放学,刚走出校门口,就看到马元良在校门口等候,见到马维与沈穆凌风三人,就笑脸相迎了上去,确切的说是直接找上了凌风。 “凌小师傅,多日不见,你越发有大师风采了,哈哈...”马元良乐呵呵的迎了上去,脸上带着献媚,搓着手指,“有段时间没见你,马叔叔还真有点记挂你,哈哈,今天店里进了一批货,要不要去看看?” “爸,你怎么来了?”马维不满,这不会是专门为了生意跑来的吧! “你小子说什么呢你!”马元良瞪了儿子一眼,又笑眯眯的看着凌风:“我呀,就是多日不见想了凌小师傅,专门来看看,现在看着你一切安好,马叔叔也就放心啦!” “马叔叔多谢您的挂念。”凌风微点头,“既然这样,我跟沈穆最近也没什么事,那今天我们两就去打扰您了。” “好好,这就是沈穆吧?看着就知道一表人才,以后是个有能耐的!”作为一个在生意上打滚的精明商人,看着沈穆一身打扮,就知道家事极好,他脸笑的跟开个口子的包子一般,合不拢嘴的夸赞,“欢迎欢迎,凌小师傅跟沈穆同学一起到我的小店去坐坐是去我的荣幸,哈哈!” 沈穆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凌风淡定的表情,知道他必然是知道这马元良的真实意图的,能应付就好,沈穆心下稍安。 马元良带着三小孩,到了自家小店,热情的将两人迎进了会客厅,马维去倒水,凌风与沈穆并排挨着坐着,他抬头打量了一番,财气回笼,看来这五财朝拜风水格局运转一切正常。 “来来,看看这个玉石,是不是润泽细腻?”马元良小心的将一块玉件拿了出来,放到凌风眼前:“怎么样?喜不喜欢?这是马叔叔专门为你买的。” “这太贵重了!”凌风将玉石推到马元良眼前,“马叔叔,您今天叫我来不只只是为了让我看玉石的吧?您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这个啊,哈哈,凌小师傅,您要是这么问,马叔叔还真是不好意思开口了。”马元良微红了脸,搓着手指,又抬头看着凌风一目了然的眼神,索性破罐子破摔,腆着脸道:“凌小师傅,是这样的,那个啊,隔壁有个店铺老板不做了,我最近也是想跟银行贷款扩大店铺规模,就想把这个店铺给盘下来,但是你也知道银行贷款很难,马叔叔要门路没门路,好不容易找见了管事的,但是人家柴米不进,我就想着吧,要不贿赂点,可人家最近正在想法子升职,不接受贿赂,我实在是没办法,眼看着隔壁店铺催的不行,要是再这么下去,可不行,人家就不会给把铺子卖给我了,我又打听到说那人对风水什么的还是比较爱好,所以你能不能帮我去说说。” “这个事啊...”凌风抿了一口茶,“看在马叔叔的面子上,我自然是愿意看的...” “那就好那就好!”马元良顿时就高兴的拍着腿,“有你这句话就行了,马叔叔就太感谢你了!” “马叔叔,我还没有说完呢!”凌风无奈补充。 马元良“啊?”的顿时急了。 “我可不会帮大恶大奸之人改风水的。”凌风安抚着马元良:“我丑话说到前头,马叔叔,要是你要我看的那个人是这样的人,可不要怪我临时撂挑子。” “好好好,我知道,凌小师傅,您放心,这人人品不错,还算是廉洁,您也知道,现在当官的哪个不贪点?不过这人绝对算是清廉的,您放心吧!”马元良‘哐哐’的拍着胸脯保证,就差把心给挖出来给凌风看。 “那就好!”凌风点头,看着一旁好奇的沈穆,又回过头看着马元良:“时间就定在明天吧,明天周六我们只上半天课就放假,到时候马叔叔您把人领到这,我跟沈穆一起来。” “好嘞!”马元良高兴的答应下来,又将玉石塞到凌风的衣兜里,“这个是马叔叔的一点心意,您可不要推辞,不然就是看不起马叔叔了!”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凌风没有拒绝,站起身,拉着沈穆:“要是看不了的话,我会把玉石归还的。” “瞧这孩子说的!”马元良假意生气,瞪圆了眼睛:“就是看不了,之前你帮马叔叔做了这么多事,马叔叔都没好好感谢你,这也只能算是一点小酬劳,而且自从带上你给马叔叔的那个护身玉石,马叔叔的身子骨越发的好了,这都是感谢你啊!” “所以这玉石你必须收下!”马元良拍着凌风的肩膀,‘哈哈’笑道:“以后马叔叔要仰仗你的地方很多,所以以后还要多多帮你马叔叔啊!” 出了古董街,沈穆问凌风:“你喜欢玉石?” “嗯。”凌风不在意的点头,“玉石对风水师很重要。” “喔。”沈穆若有所思。 第二天下午,马维、凌风与沈穆一出校门口,马元良就迎了上来,他打开车门,亲自将几人扶上了车。 灵宝县信用社主任侯志高穿着一身西服,看起来一板一眼,带着眼镜的他倒像是个老师。他这人不喝酒不抽烟,唯一的爱好就是研究点风水相术之类的。 “侯主任,侯主任,您久等了,我已经把凌小师傅请来了!”马元良没想到这侯志高这般心急,没等自己去接就自己跑来了,站在太阳下穿得这么的郑重,瞧着脸上的汗水一直往下淌,也不说避避这日头。 “不碍事不碍事!”侯志高摆手,不在意:“能见见真正的大师,我就是站一天又何妨?”他四下瞅:“凌小师傅是哪位?” “这就是啊,侯主任!”马元良给侯志高指着凌风,夸赞:“别看年纪小,但绝对是高手,您看看我前段时间有多倒霉,自从凌小师傅给我改了风水后,我的生意有了起色,就是身体也大大的好了起来了。”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马先生!”侯志高恼火极了,风水大师能是一个小娃娃担当的吗?就算是过目不忘,能记得下许多的理论知识,但经验可不是说有就有的。当时马元良只说他认识一个年纪不大,但本事响当当的风水师,他只以为是个二三十岁的,没成想来的是个十来岁的小娃娃,这不是耍他吗?还想贷款,真是做梦! “侯主任,您不要生气,别看凌小师傅年纪小,那本事是....”马元良想过侯志高会生气,但是没有想过他直接就要撂挑子走人,顿时急了,拦着侯志高不让道,当时他就怕说了凌风的年纪这侯志高不赏脸,哪成想更加坏事了! “侯主任,俗话说有志不在年高,英雄不问出处,您只看到了我的年龄就这么下结论岂不是太武断了?!” 侯志高冷笑,站定,看着凌风淡然的表情,心里嗤笑,装的倒像是那么一回事。马元良见此,小心插话:“侯先生,您也是知道我是有事相求,哪里敢欺瞒您?您先进屋里坐着,有话慢慢说,慢慢说。” 侯志高慢条斯理的看着不为所动的凌风,着急的马元良,“既然这样,我就给你们这个机会。”他倒是要考考这小娃娃,让这马元良自寻难堪,让他知道耍自己的下场。 马元良松了一口气,只要愿意和平的坐下来就好,现在侯志高是没见凌风的本事,要是见了,就知道自己所言不虚,到时候说不准会感激自己呢。 凌风与沈穆互看一眼,也走了进去。 “凌小师傅还是小学生吧?!”侯志高挑眉,面带高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打量着问。 “是。”这样的质疑凌风遇见的太多了,以后走向社会将会经历更多,道家人的无为与清静是他们这一生的修养。 沈穆打量着这个叫侯志高的信用社主任这般瞧不上凌风,心里很不舒服,自己要是个高官的话,谁敢轻视凌风? “听马先生说你是个道家弟子,不知道是真是假?”侯志高放下茶杯,见凌风点头,他又接着问:“那就好,素问道家弟子都对风水之类有研究,我有点疑惑想要你开解开解,不知道凌小师傅是否愿意?” “嗯。”正戏来了!凌风放下茶杯:“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嗯,我这人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研究些风水与面相,过多的理论知识我也不问你了,你帮我看个面相,说说我的生平以及未来的一些东西,也不需要说的太详细,说的简单点就好。”侯志高说的是请教,实则为难。 “好。” 人说男子面相看五官,女子面相看流年,侯志高日月角色光明,说明父母双全寿命长,再看其眉短于目,说明其性情孤僻,鼻梁不正,说明他在中年会遇困。 房间里静悄悄的,马元良等均不敢开口打扰凌风看相,唯独侯志高不以为然,过了大约十来分钟,终于凌风开口了。 “马主任您眉眉略弯,眉头园,眉尾又有分叉,说明你是家中长男,你日月角光明,父母健在寿命长。”凌风道。 侯志高点头:“这事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了。”言下之意,凌风算出来的都是提前打听出来的。 “马叔叔,您先跟沈穆马维到外面待会吧。”凌风微微一笑,对马元良等几人吩咐。 “喔,喔,我知道了,来吧,沈穆跟马叔叔到外面转转去。”马元良对侯志高的命数很好奇,又不敢冒犯,就带着沈穆与马维出去了。 侯志高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他们都走了,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侯先生,您的夫妻库有黑线连,这说明您有婚外情吧?!”凌风冷笑,这人道貌岸然,在外人眼里也许是个严肃严谨的好男人,要不是自己懂面相,也许自己也会被这个男人给迷惑。 “什、什么?!”侯志高大惊,复又冷笑,“你这小娃娃算命一点都不准,我走了,马元良的贷款我是不会管的!” “您随意!”凌风毫不在意,侯志高印堂赤红,说明这人马上就有牢狱之灾了!在银行当主任,贪了不止一点吧?!凌风摇头。 侯志高怒气冲冲的走了,马元良焦急的跑进来,“凌小师傅,这是?” “这人帮不了您的。”凌风慢条斯理的安抚马元良,“我建议您在找个人,最好是那个侯志高同级的竞争对手或者是侯志高倒下去他就能站起来的人,那个人才是您的贵人。”说完又悄悄的在马元良耳朵边悄悄的说了句话。 “记住,您最好现在就去找。”凌风嘱咐一句后,就站起身,沈穆走过来,顺手牵起凌风的手,走出来门,留下一头雾水的马元良。 路上,沈穆问:“你是做什么了,那个侯志高恼羞成怒的跑了?” “没什么,只是算出了一点他的私事罢了。”凌风回答。 “要不要我帮忙啊?”沈穆微笑,“我认识检察院院长的。” “咦,你怎么认识?”凌风惊讶了,后又恍然:“原来那个说是新调来的北京检察院院长跟你们沈家有瓜葛?” “嗯,那个人以前做过我父亲的下属,这次因为灵宝县的案子太大,所以我爸就将这个人下调,等做到一定的功绩后,再调回北京。” “沈叔叔真是用心良苦啊!”凌风感慨。 马元良在屋子里转过来转过去,百思不得其解,他相信凌风不是随口胡说,他咬牙,当即就关了店铺,交代了儿子一声,开着车就走了。 灵宝县信用社副主任秦学晟正在办公室坐着,最近人事调动,他希望自己能够一举爬上去,但上面的侯志高不上去或者不倒下,自己就是一点机会也没有,想自己跟侯志高无论是论资历还是论本事哪里不如他?要不是侯志高有个好父母,自己早就能取而代之了。 正想着,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秦学晟不满的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前两天找侯志高办事的马元良,他冷哼一声:“马老板来我这里做什么?” “秦主任,我这是专门来看看您的,顺便带点酒,望您收下。”马元良腆着脸,说着,他就有点脸红,毕竟自己当时直接找的是侯志高,而不是秦学晟。 “不敢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是不是侯主任帮不了你的忙,所以才找了上来?”秦学晟让马元良进了屋子,站在一旁,点了一只烟,“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我想你也知道,既然侯主任都办不了,我这个副主任更干不了了!” “秦主任谦虚了,我呀,这次来是向您道喜的!”马元良乐呵呵的恭维,这秦学晟是灵宝县信用社的二把手,论资历与侯志高相当,人力资历全都老资格。 “我有什么喜?”秦学晟弹了一下烟灰,斜瞥了一眼马元良:“你这是寒碜我呢吧!” “哪里哪里,秦主任我怎么敢寒碜您呢,我巴结您都来不及,怎么敢呢!”马元良站起身,悄悄的在秦学晟耳边说了句话,秦学晟一脸惊讶,皱眉:“这话可不能乱说!” “哎呀,我的秦主任,您呐,就等着喜讯吧!”马元良笑眯眯的挤着眼,“我先提前恭贺您了,这酒先给您放着,等您高升的时候我找您喝酒!” “要是真有这么一天,你的事我绝对帮你办妥,但是,”秦学晟哼了一声,“要是没有,哼!” “放心放心!”马元良拍着胸部保证,心里虽然胆怯,但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没有回头路,再说了小凌小师傅本事高着呢,不会算错的! ☆、第40章 侯志高入狱 (40) 侯志高急匆匆的离开了古董街,心里止不住的惊慌,那个凌风说的仿佛是把剪刀将自己的伪装撕扯,他烦躁的松了松自己的领带,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环着侯志高的脖子,带着幽香,吐气如兰,轻声询问。这女子二八年华,浓妆艳抹,肤白细腻,眼里风情万种。 “走走走,”侯志高一把将女子扯开,丝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情的将其推到一边。女子骄横的一跺脚,骂道:“我说你什么意思!敢推我?!你是不是在你那黄脸婆那里受气了,就跑到我这里撒火?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这么对我,我,我跟你没完!” 侯志高没有理会女子的威胁,吸了口烟,人前严肃严谨的表相被撕破,脚搭在桌子上,一言不发。女子见状一屁股坐在另一边,扭头不看。 侯志高此时心里转了很多个弯,那个小娃娃真的会看相,还是这只是马元良的计谋,想要威胁自己?他摸不准,最近正是人事调动的时候,任何的小差错都会使自己错失往上爬的机会,趁着现在没人抓住自己的把柄,想办法把这女人送出去。 “丽丽,对不起,刚才是我态度不好。”侯志高思及如此,挪到名叫丽丽的女人身边,讨好赔罪,换来女子冷哼:“那我心情就好了?我说侯志高,你不要以为说你包养了我,我就得费劲心思讨好你,你信不信我就站在这街上喊一声说你是我姘头,我保证你官职落地?!” “哎哟,我的好丽丽,你就当我一时糊涂,我这不是急得嘛!”侯志高心下一凛,知道这女人要是狠起来,自己还真是招架不住,更是坚定了要把女人送走的想法,他装作一副愁眉苦脸的讨好:“你也是知道我最近正在想法子往市上调动,我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手死死的盯着,我们的关系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你可以想象我必定是官职不保,到时候咱们的好日子也没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丽丽心生警觉,她戒备的看着侯志高,冷笑:“你想甩了我?我告诉你没那么简单!” “我的丽丽,我的小心肝啊,我怎么舍得甩了你?你也知道我家的黄脸婆在县上上班,我要是到了市里,她肯定调动不到市里,到时候咱们想怎么就怎么样,不是?”侯志高安抚,后悔无比,这女人就是个大年糕,粘上了就甩不掉,每一次自己想要摆脱这女人,就会是这样的场景。让他恨不得掐死这女人! “我给你说了多少次,赶紧离婚离婚,你就是拖拖拖!”丽丽咬牙点着侯志高的脑袋,“要是你跟那个黄脸婆离婚了,咱们至于这么躲躲藏藏的吗?再说了,你老婆不就给你生了一儿一女吗?我也会生啊,只要咱们结婚了,你要多少孩子我都给你生!” “好了好了,丽丽,我说这次你一定要配合我,万一真的被人查出来,你说,咱们都要喝西北风去!至于我老婆,先把我的官职升了,最起码不在一个地方,就是离婚也没有人敢说三道四。” “好吧,我就信你一回,要是你敢耍什么花招,小心我跟你急!”丽丽盘算了一下,这侯志高说的有道理,要是真的升了职,自己直接跟着去市里享福,想这男人也不敢甩了自己。 侯志高见安抚住了丽丽,心下松了口气,“这样,我最近在市里买了一套房子,你先搬进去,等我到了市里啊,咱们接着过好日子!” 凌风跟沈穆两人悄悄的回了道观,还没坐稳,就听着门外一声咳嗽,无名道长推门走了进来,“你们两个不好好上课,跑到哪里去了?!” “师父!”凌风无奈,“您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怎么,嫌弃师父了?!”无名老道不满,挨着沈穆坐下,委屈:“亏师父一直记挂着你们两个小家伙,还专门买了条鱼给你们改善伙食,结果你们两个跑的不见影,还嫌我回来的早!” “道长师父,您误会了!”因为要跟着两师徒过个几年,索性也改了称呼叫着无名老道师父,当然这只是称呼,并没有拜入道门,只是学习了道家的一些养生之道,近些日子,沈穆的身子已经大好,脸色也红润许多,就连身高也长了点。 “怎么误会了?”老道斜着眼调侃,“好了,开个玩笑,这么紧张做什么?小孩子家家的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赶紧都给师父搭把手,我们今天喝香喷喷的鱼汤!”老道嘿嘿一笑,喳喳嘴,仿佛已经尝到了美味的鱼汤一般。 凌风无言,就知道师父会这样,挽起袖子:“那就赶紧做吧,我也想喝了!” 侯志高送丽丽离开灵宝县,丽丽百般不舍,她拉着侯志高的衣袖,扁着嘴,“你可一定要早点来啊,要是你不来我跟你没完!” “行了,我的姑奶奶,我一定早点来,你赶紧上车,万一被人看到就不好了!”侯志高一边催促丽丽,一边左顾右盼,就怕被人发现。 “行了,我就知道你没好心!”丽丽一扭腰,上了车冲着侯志高喊着:“我走了,你也早点来!” 送走了丽丽,侯志高总算是放下了心,只要这个女人到了市里,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论资历,这次人事调动,自己肯定能提拔。 可惜他不知道就在当天,带着相片的信封被送进了检察院院长的桌子。 检察院院长欧浩是沈家老三沈孝严以前的下属,作为亲沈一派的他,空降到了一个小小的县城做检察院院长,名义上是委屈,实则是高升。因为沈孝严的小儿子在灵宝县,如果不是绝对的心腹是不会到这个地方近距离照顾小太子的。 欧浩包里放着几块美玉,这是前几天小太子打电话叫自己准备的,虽然不晓得要做什么,但能帮得上忙,自己哪里敢推脱,高兴还来不及呢!他第一时间就请假跑到盛产羊脂白玉的新疆去淘了两件,刚回来就看到桌子上摆着一封信,打开一看原来是举报灵宝县信用社主任侯志高的,还附着一张他跟一个艳丽女人拉拉扯扯的暧昧照片以及信用社的一副黑暗账本。 “又是个不安分的人啊!”欧浩嗤笑,放下包,开始处理公务。 没几天,侯志高被捕了,因为涉嫌贪污、挪用公款三百多万等,同是查出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常年包养情妇丽丽,送出房产价值达八十万之多。 侯志高顺利落网,秦学晟以其资历之久顺利的顶了上去由副转正,而马元良也顺利的贷到了款。 “我说马元良,你是怎么知道这侯志高会落网的,不会是你调查检举的吧?!”秦学晟与马元良两人坐在一家酒店的包间里喝酒,秦学晟假装不在意的淡淡的问道。 “看您说的,我有这个能耐吗?”马元良赶紧解释,这当官的就怕被人查,要是以为是自己揭发那自己可就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这是因为我找了个算命先生,先生说我没找对贵人,我想我找的不就是侯志高吗?他说没找对,那就说明这侯志高不是我的贵人,我想了想啊,这灵宝县能跟侯志高平起平坐的除了您还能有谁啊!所以就找了您了!” “算命先生?”秦学晟笑道:“没想到马老板你还这么迷信,凡是都要找算命先生算一卦?” “哎哟,我说秦主任啊,我这人一开始也不迷信,但架不住这大师厉害啊!”马元良感慨,自己以前也不信,要不是遇上凌风师徒,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原来这世上真的存在着不科学。 “喔?那个能让你如此推崇的大师是谁?”秦学晟好奇了,品了一口酒,放下。风水师什么的,在中国流传千年,但真的那么神吗?自己可不信。 “唉,跟您说了,您可不会相信!”马元良喝了酒话就多了,打着酒嗝,点着手指:“这大师师父的本事我没有领教过,但小师傅的本事已经把我给折服了,别看这年龄才十岁,人可是高手,那本事、那气度一点都不像是个十岁的孩子...” “等等,你说的那个大师才十岁?”秦学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没听错吧?十岁? “是啊,秦主任,十岁!”说完,马元良就将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末了感慨:“多亏了凌小师傅,不然我可真是栽了大跟头了!” “喔...”秦学晟默默不言语,若有所思。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很快就到了农历的九月十八,深秋九月已经有了寒风萧瑟之感,人们纷纷的换上了毛衣等保暖的衣服迎接这个丰收的季节。 “哈哈,赶紧趁热把这碗面吃了,这可是长寿面!”老道刷拉的将一大碗面迅速的放到凌风跟前,“生气快乐,吃了这面长长久久!” “谢谢师傅!”凌风心里感动,每年自己生日的时候师父都会亲自给自己擀一碗面条,寓意自己寿命长长久久,幸福安康。虽然师父的擀面条的手艺不怎么样,但是这份心意却直接暖到了他的心里。 没有华丽甜腻的蛋糕,也没有绚丽的五彩蜡烛,也没有生日快乐歌,这样简单的生日却无比温馨。凌风一口口、仔仔细细的品味着这凝聚了师父一片心意的面食。前世的孤单,到现在自己身边虽然只有师父与依靠自己的沈穆,但他们却是爱自己的,真心的关切着自己。 朋友不在多少,而在于有多少真心实意。 “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沈穆等着凌风吃完饭,从书包里掏出了两块玉石,一脸期盼:“喜欢吗?” “这是新疆羊脂白玉?”凌风惊讶的拿起沈穆送给自己的羊脂玉:“你哪里得来的?”这沈穆一直跟自己在一起哪里有时间买?再说了这样的好货一般人可搞不来。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两块玉石其中一块玉石的灵气并没有被破坏,灵气充足。作为极佳的风水吉物那是最好的。 沈穆瞧着凌风惊喜的表情,觉得很值,幸好自己提前叫人准备了,尽管花了不少钱,但心甘情愿。 “以后可不要买这么贵重的。”凌风摇摇头,“这个我收下了,一个可以做个护身玉佩送给沈叔叔,另一个就留着,日后要是有什么用的话,再用吧!” “这怎么行呢?”沈穆不乐意:“这个是我送你的,父亲的我会另外送的。” “行了,沈家小子,这护身玉佩可不是一般人能弄来的!”无名老道劝道:“你父亲在京城里,大事小事多,这护身玉佩能护他健康,所以不要推脱了。” “这...那我就先替父亲谢谢你了!”沈穆感激道,作为人子,不能在父亲膝下尽孝,如果真有这么一块玉佩也能少点自己的担忧,看着凌风沉静的面庞,心里滚烫无比,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对凌风好,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 ☆、第41章 街头算命 “今年年成不错,”无名道长穿着厚厚的毛衣,哈着冷气在乡间的小道上行走,看着家家户户门外堆起的粮草堆,笑呵呵的摸着胡子。 “师父,赶紧走吧,”凌风催促。总算是做了一身比较合身的道袍,由于观察到两师徒都不是节省的主,财政大权很不幸的沦落到了沈穆手里,凌风想要出去买个玉石、老道想要喝瓶酒都要经过这小小会计的手,虽然花钱限制了许多,但,老道瞅瞅身上的新衣裳,凌风的新道袍,每晚都会有两个炒菜的梦寐以求伙食,两师徒聪明闭嘴没有收回沈穆的财政大权。 好日子谁都不会嫌弃,更何况人家管的确实不错呢?!但是!两师徒叹气,虽然伙食什么大改善了,但没有酒喝好寂寞啊!没有玉石可买,心里空捞捞的啊! 这零花钱不够花怎么办?两师徒握拳,赚!目标:灵宝县县城。 赚钱手段:算卦! 沈穆无语的看着这一对雄赳赳气昂昂的师徒,正好自己要出来采办点菜,现在他开始学着做菜了,再顺便到书店里买本菜谱,以后自己也可以在这个家里有点贡献了。沈穆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每天平淡而自由,虽然物质生活比起京城匮乏许多,但心里却是满足的,他可以自由的行走,凌风与无名道长一个懂事冷静,一个幽默轻松,他可以放下自己全身的戒备微笑,甚至是玩笑。 到了里古董街不远处,凌风跟马元良家借来了两个马扎,坐在街的一边, 此时街边已经坐了不少的风水算命先生,当然穿得有凌风与老道这么慎重的倒还真是少见。已经做好了准备的风水先生们个个开始或端坐闭目,或抚须弄胡佯装仙姿道骨,高深莫测之样。 凌风与无名道长手里一人一个包子吃的正香,就连胡须上粘着少许的韭菜馅都没有察觉,丝毫没有高人风范。沈穆看着师徒二人安顿好后,摇摇头,自己找书店去了。 早上天气还有点冷,太阳照起来带着微微的冷意,大街上的人们也开始随着日头渐渐的多了起来。 “大姐,看您印堂发黑,最近不顺吧?来找我神算子给您算...哎,别走啊....” “这位大爷,我来给您算算您的子女...哎?不要走啊....” ..... 距离无名道长与凌风不远处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男子时不时就主动搭讪拉客,只可惜行人见了都绕道而行,惶恐避之。 距离年轻男子不远处的一个年纪大点的老头,冲着男子喊道:“哎,我说小伙子,你坐下来,慢慢等,不要主动拉客,不然人家都会以为你是骗子,谁找你算啊!” “就是,我说小伙子,你这一拉客把我们的生意都给搅了,你会不会算命啊?!”另一个大叔也不满,这算命本来就是忽悠,有的人是半信半疑,但更多的人认为是不可信。本来就是个没有收益的活计,被这小伙子一搅更是没人来了。 “就是就是...”跟前的一群算命先生也开始嘟嘟嚷嚷开了,把小伙子给臊的脸通红坐到一边一言不发,这才算是平息了一群同行们的怒火。 凌风与唠叨算是这一群人中最醒目的组合,一老一少,老的仙风道骨,小的眉目俊秀可人,惹的路人频频关注,终于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走上前,坐到了凌风与老道算命摊摊前,犹豫不决。 原来老道跟凌风早就商议好了,两人一人一个摊摊,谁算的钱就归谁的,除了上交沈穆日出开销外,就是自己的零用钱了。如今见女孩犹豫不决,两师徒互看一眼,憋足了劲,结果被老道抢了先,“姑娘,婚姻天注定,遇见良人莫犹豫!” “啊?”这姑娘大吃一惊,眼里的的惊讶掩饰不住,说实话她来这摊子前,并不是真的为了算命,只是想瞧瞧这对奇怪的组合罢了。但见这老道士一口道破自己最近的烦心事还是颇为惊讶的。原来这姑娘名叫杨娜,如今已是二十岁上下,中专毕业后就被分配到了一家国企上班,工作稳定,收入可观,长的也不错,所以追求者很多,但到底选哪个自己也拿不住主意,而家里人则又托人给自己介绍了个对象,这对象长的一般,家世与自己也算是门当户对,工作稳定,对自己也十分好,但尽管如此还是有点犹豫,干脆就趁着礼拜天出来溜达逛街,没想到被这老道一语道破。赶紧坐了下来,“道长,您说的实在是太对了!”杨娜眼冒星星,“能不能给我再算算我什么时候结婚啊?” “姑娘,你目前遇见的那个人就是你一生的良人。”这姑娘两眼的尾端,由尾端至鬓发的部位色泽光润,丰隆平满,这表明她异性缘很好,再观其两眼含春,明润均则,这无不表示着她的桃花运来了,而且是正桃花。 “真的吗?”杨娜点头,“那就承蒙道长吉言,我会好好考虑的。” “道长,可以再帮我算算我的事业运吗?”杨娜问了自己的婚姻后,兴致大起,想到自己的事业,赶紧问了出来。 “姑娘,你鼻子气色润泽,说明你事业顺利,日后自有造化,但...”老道一个转折让正暗自高兴的杨娜顿时提起了心,追问:“道长还请明说,不要掉我的胃口啊!” 老道状似为难,抚须不语,杨娜赶紧从兜里掏出了二十块钱,塞到了老道手里:“道长还请明说!” “唉,那我就直言了!”老道将钱塞进口袋,“我刚又发现你鼻子气色略带赤红,说明你最近犯小人,有破财之相,这段时间你的言行举止都要注意,稍有不慎就有破财风险。” “犯小人?”对于传统的中国人一听说会犯小人什么的,都会想到身边的同事暗算,杨娜也不例外,仔细的想了想自己身边的人,越想越可疑。 “好了,姑娘不要胡乱猜测,你只要万事小心即可!”老道抚须闭眼,示意杨娜该离开了。 杨娜皱眉想要追问,怎奈何老道开始赶人了,只得悻悻离开。 杨娜一走,老道赶紧从怀里掏出杨娜给的二十块钱,炫耀似的在凌风面前一摆,“啧啧,除去上交的十块钱,还有十块钱,啧啧,今天的酒钱赚回来了!” “...”凌风无言以对,心里打定主意要是再有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一定先开口,不让师父抢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又一个中年男子面带愁容的走了过来,瞧着老道与凌风这对奇怪的组合也没有多想,没等凌风开口,就直接坐到了老道面前算卦,老道得意的偷偷给徒弟一个炫耀的目光,凌风不为所动,闭目养神。 “咦,好俊俏的娃娃!”一个老太太穿着朴素,精神气十足的路过,无疑瞧见凌风穿着一身道袍,白皙漂亮的跟观音坐前的童子一般,顿时心中怜爱之心升起,也坐在了凌风跟前,“小道长给我老太婆算一卦吧!” 凌风睁眼一看,点点头,“您要算什么?” “呵呵,小师傅猜猜我老婆子最想算什么?”老太太近距离一看,哟,这小道士长的真是俊!越发的喜爱。 “奶奶您儿女孝顺,物质不愁,身体健朗,唯一想算的就是您的重孙子吧?”凌风就是不看相也猜的见,这老太太看起来衣着朴素,但久居上位的气质却无法掩去,再加上老太太声音洪亮,面色红润,看起来精神十足,这也说明家庭和睦,儿女孝顺才能使老太太这般心情好,身体好。 这样衣食不愁的老人家居然没有选其他的算命先生直奔自己,又面露喜爱之色,表明老人家喜欢小孩子,只有期盼孙子的老人才会这般关注年纪小的孩子。但观其老太太已是有孙之相,盼的估计是孙媳妇什么时候生重孙子吧?! “哟,小家伙算的还挺准的!”老太太略微吃惊了一下,复又笑道:“那你给奶奶算算,奶奶什么时候抱重孙子啊?” “奶奶,您下巴较为饱满,且鼻翼两边的法令线范围较宽大,这说明您晚年衣食无忧,生活幸福,再看您眼下卧蚕隆起有肉,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您孙媳妇已经怀孕几个月了吧?” “咦,你怎么知道的?我孙媳妇怀孕五个月了!”老太太这才收起了玩笑之心,郑重起来,仔细瞅着凌风:“小家伙,你真是算出来的?” “嗯。”凌风点头。 “啊呀,真是了不得啊!”老太太激动不已,“那你接着帮我算算,我这孙媳妇是生男还是生女” “奶奶,这需要报上您孙媳妇的八字才行。” “我知道我孙子的,可以吗?”老太太一想,哎,自己还不知道孙媳妇的八字,急了,又一想,孙子的知道,赶紧问。 “可以。”凌风点头,“您说吧!” 沈穆买好食谱回到了凌风摆摊处时,正赶上凌风算命结尾了,“....奶奶,恭喜您,您孙媳妇会生个千金。” “好好!”老太太也是很高兴,“生儿生女都一样,女孩好啊,贴心!”说完后就要走,忽又想起自己还没有给钱,又放下一张五十元人民币:“小师傅,这是给你的,要是我孙媳妇真生了孙女,我还会回来的!” 目送着老太太走了,沈穆笑了笑,看着老道跟凌风:“你们饿了吧?一起吃饭去!” “行啊!”老道一下子就给站了起来,自己早就饿了,要不是再等凌风算命,以及沈穆回来,自己早就走了。 “这次收获怎么样?”沈穆笑问。 “老道赚了七十块。”无名道长献宝似的将一天的收益拿了出来,摸摸胡须,得意。 “我五十。”凌风将钱拿出来,“现在没有零钱,等找开了我给你。” ☆、第42章 打猎 师徒二人连带沈穆三人吃过饭后,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昏昏欲睡,沈穆身子弱已经有点疲倦了,凌风与老道索性也不算卦了,直接打道去了丘老爷子的地盘。 丘老爷子正在家里逗鸟,儿子孝顺送来了一个八哥给自己解闷,还会学自己说上那么两句话,什么“吉祥如意”、“恭喜发财”,八哥一开口,就把老爷子乐的赶紧给小祖宗添点苹果米粒作为奖励。正喂得高兴,就听见大门响的哗啦啦的,保姆跑去开了门,原来是凌风师徒三人。 “今天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一瞧见老道不客气的进来,提起自己精美的景德镇瓷器茶壶直接往嘴里灌水,挑眉挑刺的不满,又瞧见一旁的凌风跟沈穆,立刻转变尖酸刻薄,慈祥无比,吩咐保姆给两个小家伙准备点心,亲自拉着两人坐在桌子边,询问最近的生活学习情况。 “小穆这是困了?”说了一会儿话,丘老头发现沈穆眼睛眯成一条缝了,心里一乐,招呼保姆:“赶紧给小穆找个房间去,这都把孩子困成什么样子了!” 沈穆跟着保姆走了后,凌风闲着没有事也跟着睡午觉去了。 “我说老道,你是不是跟谁有过节啊?”见沈穆跟凌风走了,丘老头将心里的疑惑问出来口。 “什么意思?”老道坐下,“你从哪里听来的?” “喔,最近有人打听HJ省有没有一个叫无名道长的人。”丘老头也是最近才从道上得来的,一听到就派人去查,结果一无所获,只知道是两拨人都在打听。 “你有没有查到是谁?” “我要是知道会问你吗?”丘老头嗤鼻,“不过这两拨人都不简单,唯一知道的就是貌似他们一个防着一个,打听的同时又消去痕迹,不晓得有什么猫腻。” “行了,我晓得了。”无名老道不在意的坐下,“只要不是明目张胆,就没什么事。” “哎,我说老道,你知道是什么人?” “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老道故意卖着关子。 打听自己的除了那个人还有什么人?至于另一个,老道猜测估计是跟自己有交情的人。自己最近除了跟小顾联系过,其他人都不知道自己就在HJ省,仔细想来也就是小顾了,不晓得他打听自己做什么,估计是查出了什么。 “丘老头,我出去打个电话。” “怎么不用我的?你个老头不会是给我省话费吧?什么时候你这么有良心了?”丘老头调侃,豪言:“行了,我什么没见过?在HJ省,我好歹也算是个地头蛇,就是强龙我也能让他给我低头!” “就你能耐!”老道摇头,“这两拨人可不是简单人,还是小心为妙,我要是察觉出不对劲可以直接跑路,你可不行,儿孙满堂的,不能做。” 老道不顾丘老头的阻拦执意跑出去拨打了小顾的电话。 “小顾,是你在查我吗?”一接通电话,老道就直接问出口。 “是我。”小顾松了口气,“您上次让我查的那个人,最近不晓得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您在HJ省,开始打听您的下落,我就担心出事,又担心他们提前找到您,所以不得不也开始打听您的下落,顺便破坏一下对方的行动。” “行了,我晓得了。”老道皱眉,“我给你个电话号码,以后没事就打那个号码,记住这个号码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不能让其他人晓得,就是帮里的其他长老也不能知道。” “我知道,道长您放心吧!”顾啸云保证,想到那个人,他又为难了:“那个人怎么办?” “没事,这件事我会解决的,到时候需要你的帮助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老道也颇为头疼,这个人真是打杀不行,真是拿着没办法。 挂了电话,老道摇头,这世事无常啊!当年自己也偷偷的算了一下那个人的命运,知晓此人会走向政坛,地位不低。当初自己师兄弟三人与那人也算得上是一起长大的,谁能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只是一夕之间,反目成仇,到现在的局面,真像是命运的糊弄。 京城,某处位于郊区的一处外表普通,内里精致的两层独门校园里,一个老人正在晒着太阳。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老人闭目养神,面容略带疲倦。 “父亲,已经查明了,沈家找的确实是个道士,而且是一对师徒,听说那个老道士就叫什么无名的,而且我们也已经打听清楚了,就是在HJ省。”一个略显富态的男子坐在老人面前,将自己所知的事情一一汇报给老人,“不过,还没有打听出详细的住址,因为我们跟沈家打听的时候不知怎的居然引起了沈家老爷子的注意,只得作罢。” “我晓得了。”老人站起来,虽然看起来年纪很大,但走起路却是昂首挺胸,没有一点老态之相,银发梳理的整整齐齐,目光如炬,“那老家伙是个老油条,最擅长的就是跑路,江湖的朋友又不少,你经验短缺查不出来很正常。” “父亲,那现在怎么办?”男子忧愁了,这老道士是父亲的心腹大患,说实话自己真是没有看出来那个老道士能对父亲造成什么影响,而父亲也从不对他说过去的事情,这也使得他万分迷惑。一个政坛高官,一个跑江湖的江湖骗子,他们会有什么大仇? “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把赵家稳住了。”老人忖度,吩咐:“那个老家伙不要紧,目前要做的就是跟赵家联系好,进驻海南。” “嗯,父亲。”男子点头,“那个老道士是不是先放下?” “先叫人慢慢打听吧,反正他是迟早要出来的。”老人意有所指的微微一笑,带着必胜的神采。 “对了,有没有跟莹莹打电话?” “没有,父亲,您也知道,当初莹莹是不愿意嫁的,是我们硬逼着的,如今,唉!”男子想到自己的女儿,也是愁容。自己就那么一个女儿,要不是为了家族地位也不会被逼着嫁给那个富商了,如今见了自己跟见了仇人似的。 ‘嘭’!老人一拍桌子,怒道:“简直是无法无天,让她嫁到那家里最起码吃穿不愁,就像她看上的那个傻小子,要钱没有,要什么没什么,能给她带来什么?咱们都是为了她好!她现在过着富太太的生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告诉她,要是不知足就不要姓傅了,老子就当没这个孙女!” “是,父亲。”男子连连点头,心里叹息,自己虽然有心心疼女儿,但为了这个家,只能牺牲她的幸福了。 “你跟小易说,要他再准备点钱,去了海南,哪个环节不用钱?想要在第一时间站稳脚跟,该做的准备一样不可少!” “是,这件事我已经提前跟小易说过了,他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我们的人进入海南。” “嗯,这件事你做的非常好。”老人点头,“这件事不只只是我们傅家的事情,也是他们易家的事情,我们要是能在海南站稳脚跟,那么他们易家也能在海南顺利占领一席之地。” “我明白。” 寒风呼啸,雪花纷飞,随着时间的推移,过年的气氛也越来越浓。沈穆穿着厚厚的冬衣,这是无名老道找的村里手巧的妇女帮着做了三套棉衣棉裤,虽然穿着臃肿不堪,但很暖和。 “师父,我们这是去哪里?”沈穆带着手套,口罩,帽子,只留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再看老道与凌风穿得明显要比他薄了许多,手里拿着弓箭、铁锹的,不晓得这是要做什么。 “嘿嘿,小穆啊,今天带你去体验猎人的生活!”老道兴致勃勃,“打些野味咱们好过年!” “打野味?”沈穆也起了兴致,“不带枪吗?” “带枪?国家可不允许带枪。”老道不在意,豪爽的笑道:“放心吧,就是不带枪老道也能带领你们收获不少!” 雪依旧在下,熊瞎子、蛇什么的都在冬眠,至于再厉害的动物也没有,所以三师徒放开脚步在雪地里跋涉。 “等等,不要走了!”老道仔细看了一下,地上有一串的野鸡走过的一个个的脚印窝窝,招呼凌风:“东西拿来!” 凌风将手里的一个用铁丝弯成一个圆圈递给师父,这个铁丝一拉,圆圈可以变大变小,老道将铁丝圈竖着放好,铁丝则固定在一旁的树枝上,又在圆圈附近撒上了玉米粒。 “这有什么用?”沈穆这也是第一次见人做这样的陷阱,好奇不已。 “这个圆圈是可以活动的,野鸡要是看见玉米粒肯定会跑过来吃的,要是穿过这个铁丝圈,这个铁丝圈就会牢牢的拴住野鸡的脖子,它越是挣扎,这个铁丝圈就会收的越紧,最后就会被勒死了。”凌风显然已经对此习以为常,淡定的将这个铁丝圈的作用说的简洁明了。 “喔,原来是这样啊!” 几人又做了这么几个相同的陷阱后,又陆续发现了几个野兔子的踪迹,又用了相同的方法,放下陷阱铁丝圈。 “嗯,好了,哈哈,现在就看老天给咱们多少食粮了!”老道搓搓手指,哈了口气,“再挖个陷阱,咱们打只野猪,自己不吃也可以卖点钱。” “开挖!”老道四处寻找之后,发现了野猪的粪便,还很新鲜,又环顾四周,满意的点点头,率先拿起铁锹,开始挖坑。 凌风哈口气,也开始挖坑,沈穆见状也要开挖,被凌风阻止了,“你去找些干草跟木棍,咱们有用。” “好的!” 冬天的干草什么的到不难找,但韧性十足,沈穆找这些干草着实是费了一些劲,身上都因为劳动开始出汗了,将草抱到了挖坑地方,又跑出去木棍,正找着,突然觉察前面的草林子有东西在动,沈穆心生警惕,手里拿着木棍,开始后退。 这草丛的动静告诉他这不是个小动物,而是个大家伙。 沈穆慢慢的退着,就怕惊扰了这个大家伙,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不停晃动的草丛,终于出现了,一个长着獠牙的长鼻野猪赫然出现,喷着鼻息,哼哼的叫着,小眼睛凶悍无比的盯着臃肿的沈穆,前蹄刨着雪,这是攻击的前奏。 沈穆近些日子也跟着老道等学些护身功夫,既养身又能自保。但要对付这么个庞大的家伙,自己必然是打不过的,要想个办法才是。 野猪不会上树,那么自己只有想办法爬上树才可以,但自己穿的又太厚,行动不便,如何才能逃脱?看来是只能逃跑了! 在野猪向前扑的这一刹那,沈穆撒丫子开跑,他不能连累师父跟凌风,因为他们也没有带什么强大的武器,弓箭根本无法射穿野猪厚厚的脂肪。 沈穆只能跑,他记得在山林的北方有一个不晓得被谁挖的一个集雨窖,坑很深,只要能把这只野猪引到那里就好了 但,沈穆哪里能跑得过一只山林横窜的野猪?尽管已经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奔跑,但还是听到身后野猪发出的啸声,越来越近。 凌风与老道正挖着坑,突然听到远远的地方传来野猪的啸声,这只有野猪遇见猎物或者天敌、人的时候才会发出,想到沈穆就是朝着那个方向走的,两师徒急忙随着野猪的啸声跑过去。 眼看着野猪即将逼近,沈穆突然被脚下的一根树枝绊了一下,哗啦啦的就给滚下了山坡,索性的是被一棵树给挡住了,而野猪也因为没有及时停下也滚下了山坡,重重的砸在了一块巨石之上,只听一声惨叫,蹬了几下蹄子,也不再动弹。 沈穆松了口气,过了一会儿,老道跟着凌风也气喘吁吁的赶到了,老道一把扶起沈穆,连问道:“伤到哪里了?有没有事?” 凌风也关切的小心的查看着沈穆的身体。 “没有什么事。”沈穆也惊讶的活动着筋骨,除了觉得脸上被划烂了一个小口子,其他的也真没有什么异常。 “没事就好!”老道放下心了,又恨铁不成钢的责备:“我说你个傻小子,你跑这边做什么?怎么不找师父?嗯?你要是出了事你让师父怎么跟你父母交代?啊?!以后不许这么鲁莽了,知不知道?!” “嗯,我知道错了!”沈穆低下头。 “沈穆,你要相信我跟师傅,这一只野猪想要对我跟师傅造成伤害那是不可能的!”凌风语气淡淡,但任谁都能听出他强大的自信,只有绝对的实力才能有绝对的自信。 “嗯,我知道了。”每次看到凌风这样带着自信的表情,他都会莫名喜爱,的确他小看了凌风跟师傅了,但,如果真有什么危险,他还是会自己解决问题的,因为旦夕祸福,谁都不能保证谁一直都可以平安无事。 “好了,既然没事,我们就想办法把这只野猪带回去吧!”老道围着野猪转圈圈,笑呵呵,踢了脚野猪没有丝毫动静,拍手道:“徒儿,赶紧下山找几个年轻后生,让他们帮着把野猪抬回去,见者有份,哈哈哈!” 凌风扶着沈穆回了道观,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则下了山去找年轻劳动力。 沈穆坐在一边,脱了外套,伸手一摸,凌风送给自己的护身玉佩,中间出现了一道裂缝。他抚摸着这个玉佩,又挂回了脖子。 村里的小伙子不少,因为老道跟着凌风也常在夏湾村走动,老道又懂医,会看个疑难杂症等,所以两师徒在村里还是很有人气的,一听说要抬野猪,立刻出来一堆,兴致勃勃的跟着凌风去抬野猪。 在七八个小伙子的努力下,野猪终于被抬到了村子里,烧水的烧水,已经准备好煺猪毛了。 “老规矩!”老道摸着胡子,“出了力的,每人送二斤,不要说我老道小气,这肉就这么点,还要卖钱,置办年货呢!哈哈!” “至于要买的,按家猪价钱走,自己称斤,自己放钱,那个谁,大家把钱就交给王书记了,哈哈,王书记,就劳烦你到时候把钱给我送到道观了!”老道乐呵呵的拍着夏湾村书记王书记的肩膀,嘱咐。 “放心吧,道长,保证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王书记与无名老道也算是老交情,平日里虽然不怎么接触,但都知对方是个可信之人。 腊月二十九,老道与凌风、沈穆正围着暖暖的火炉吃着烤红薯,听着老道说着江湖的诸多规矩,以及许多的道上枭雄。 “...那洪门老大当即就震怒不已,掏出枪就要毙了刘三,结果啊,被身边的弟兄们劝阻,说:老大,这刘三虽然犯错,但对老大忠心不已,又身怀绝技不能就这么毙了...老大一听,对!就决定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结果怎么样?”两小孩眼巴巴的瞅着老道,沈穆赶紧续上一杯热茶,这师父就爱在关键时刻卡壳,不是要端茶递水就是要吃瓜果梨枣,偏偏你还没有办法。 “嗯,最后啊...”老道很欣慰,表现不错,老道清清嗓子,刚要开讲,突然门外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三人的话题。 随着“哐哐...”的敲门声,一个着急的少年声音传了过来:“凌风、道长开门!救人啊!救救我妈妈!” “是刘允!”凌风与沈穆互看一眼,一听就听出了这是同班同学刘允的声音。 ☆、第43章 古墓(一) (43) 开门一看,刘允穿着旧的露出棉絮的棉袄,脸冻得发紫,欲哭无泪,一看到凌风三人就给跪了下来,哭道,“求你们赶紧救救我妈妈,我妈不行了,” “孩子,你先起来,咱们慢慢说,慢慢说,”老道一把扶起刘允,心疼的摸着刘允被冻的通红甚至充满了裂纹,留着血的手。“我妈妈快不行了,道长,凌风,我知道你们本事大,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妈妈!”刘允抹着眼泪,哀求。党家湾离夏湾村还是有点距离的,刘允就是穿着这么单薄的跑了十几里路跑到这里的吗? “徒儿,赶紧带东西走人,小穆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好好休息。” 凌风急匆匆的跑回去拿起老道的医药箱,嘱咐沈穆:“早早休息,我们先走了。” 沈穆皱眉,“我也跟着你们去吧,要是还需要什么帮忙,我也能帮个忙。” “行吧,你穿厚点。”凌风也顾不上多说什么,一把拉起沈穆打开手电筒,就往外走,拉了门就跟着刘允老道摸黑往党家湾前行。 在路上,刘允喘着气,将事情慢慢的道了出来,原来刘允的妈妈李寡妇最近状况不大好,吃了药也不管用,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李寡妇突然晕了过去,醒过来就迷迷瞪瞪的没有反应,只说:“你爸找我来了...”然后就昏睡了过去,请来了大夫也没有办法,医院送去后,也不收。只得又拉了回来,村里老人们说这是中邪了。 就在刘允六神无主的时候想到了凌风,他们是道士,一定懂道法,而且听说无名道长还懂医术,一定有办法救母亲的! 下了山,老道直接敲开了王书记的门,催促着书记开着自家的拖拉机将四人送到了党家湾李寡妇家。 李寡妇家此时挤满了人,村里的老人都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刘允打开门,将凌风老道以及王书记四人引进了屋子,屋子很小,灯光昏暗,挤满了人。见到刘允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老道士,为首的老人一把拉住无名道长,冲着周围的人喊道:“赶紧散了散了,给道长腾个位置。” “刘婶赶紧给道长们倒碗水。” “哎!”一个发福的中年妇女赶紧给四人一人倒了一碗水,心疼的摸摸刘允的脑袋,这孩子真是个命苦的,打小父亲去世,现在母亲又是这样,难为这孩子了,半夜跑出去找人。 老道顾不上喝水,直接就走到了李寡妇身边,进行把脉。 “怎么样?”没等刘允问出口,刘婶就率先问了出来。 “问题不大。”老道抚须,“只是迷了心智。” “那要怎么做?”刘允急切的问道,母亲跟自己相依为命,要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承受。 “这个啊,你帮不上忙的,再说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让凌风出手就好。”老道看了看李寡妇的脉象以及面相,松了口气,不是大问题,只是有点麻烦。 “真没大麻烦吗?”老人想着这李寡妇昏睡多日又迷迷瞪瞪的连这医院都没人敢收,怎会这般好治? “哈哈,对你们而言确实是大问题,但对我们而言却只是撞煞,没有大问题。”老道摸摸胡子,招呼凌风:“徒儿,你给她去煞。” “道长,您徒儿那么小能行吗?”刘婶担忧了,这么小的孩子能干什么? “放心吧!”凌风走了过来,仔细一看李寡妇,也放下了心,只是被煞气冲撞了,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新的疑问也摆在了面前,到底是什么煞气会这么重? 去煞气在普通人看来是很困难的,但对于风水师而言却并不是十分困难,当然去煞气也有快速去煞之法,也有慢法。快的就是用风水师自身的元气输入中煞之人体内,驱逐就好,慢的则是用用外物镇压,又配以相应的针疗,相对对风水师的要求不高。凌风坐在李寡妇身边将元气输入,缓缓的驱逐煞气。 煞气驱逐的很顺利,很快,李寡妇的脸色就好看多了,呼吸也开始平缓,凌风将最后一丝煞气去除,收了功,刘允小心的给母亲盖好被子,抬头:“我妈好了吗?” “好了,最近好好休息,多给她补补身子,过个几天就会彻底好了。”有失有得,自从开始给沈穆输先天元气之后,凌风就发现自己吸收元气的速度变快,而且循环极快,所以给李寡妇输元气,对于凌风而言并无损失。 沈穆将凌风扶起,老道与凌风互看一眼,并不言语。为首的老人与刘婶看出了老道与凌风的不对劲,以为还有什么大问题,老人凑到无名道长身边,道:“道长,是不是还有什么大问题啊?” “放心吧,这李氏不要紧。”老道缓缓的道,“我只是奇怪,她这是在哪里撞得煞?”一般的煞气可不会让人这般严重的陷入昏迷,要是再严重了,可以使人离魂。 离魂当然不是说魂魄远去,只是三魂六魄被煞气所压,陷入昏迷,如植物人一般,对外界一无所知。 “会不会去坟地里撞得?”刘婶想到这李寡妇素日的习惯都是在过年前一段时间去给死去的丈夫上香,会不会是因为此在坟堆撞了邪? “不会!”老道摆手,一般的坟堆可不会有这样的煞气。 “会不会是...”老人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一个地方,顿时皱眉了,这个李寡妇真是好糊涂,那个地方是他们党家湾的禁地,老祖宗再三交代过,后人不得踏入,必然是这李寡妇进过后山了! “后山!”刘婶也想到了这李寡妇一定是去过后山,只有后山是被禁入的,据说这后山葬了个罪大恶极之人,凡是去过的人都会丧失神智,迷糊不清。 “后山?”老道疑惑,这党家湾以前也是来过的,但也没有发现这里的风水哪里不对啊?当然这后山老道也没有来过,忖度片刻,想了想,还是决定等到天亮去看看这后山的风水。 “道长,今晚您就在我家歇着吧。”刘允给母亲擦擦脸后,挽留无名道长。 “嗯,好吧!”老道点头,既然打算要看第二天后山的风水,那要是再回去确实来回跑的费时间,“徒儿啊,你跟着沈穆回去,师父留下看看。”凌风看了眼沈穆,心知沈穆目前不适合去煞气重的地方,想到师父经验丰富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就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一旁的王书记见这里的事情也了解了,就带着沈穆与凌风回去了,临走了凌风又想了想,把出发时自己随手拿来的几张护身符全掏了出来塞进了老道怀里,嘱咐师父注意安全,这才离开。 “师父会安全的,不要担忧。”回到道观,王书记安顿好两个孩子后,也就下了山,离开了。沈穆看出凌风一直不说话以为是担忧无名道长,劝慰。 “没事,我相信师父。”凌风对师父还是信任的,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师父的经验丰富,对于一个小小的煞气之地就算是解决不了,那全身已退也是能够做到的。 第二天天蒙蒙亮,老道就迫不及待的跑到了党家湾村的后山去了,因为害怕受到跟李寡妇一样的邪气入体,即使是最胆大的后生们也只敢走到半山腰上给无名老道指个大概方向,就溜走了。 老道无奈只得自己摸索着爬上山头。 山林里密密麻麻的都是树,冬日的严寒,带着阴森之感,阳光照下来被零零散散的干条树枝给遮挡,露出零星点点的光芒,带着寂静之音。风轻轻的抚过,发出‘哗哗’的响声,无名道长慢慢的行走在这无人的白雪山林间,一边走,一边观察。 老道走了一路却没有任何的发现,这煞气真是从这后山出来的吗?老道疑惑了。 一路观察无果,老道便沿路下山,突然发现左边的山坡之下有土壤外露,似乎被刨过,老道好奇的捏着一缕胡须,小心的跨着步子走到了山坡下,伸手扒拉了几下,一个小小的洞口漏了出来,这个洞口表面看起来像是刚挖的,但仔细看去,里面的洞口显出时间的底蕴,这表明这个洞口不是一两天刨出来的,直到最近被人又重新发现。 老道仔细看了看,又刨了两下,将洞口挖大,刚挖开一点,一股阴森之气便透了出来,老道一凛,这洞口必然是李寡妇发现的,不晓得她为什么要重新挖开这个洞口,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就是在这里中的煞。 这么严重的煞气,居然没有一点外露,这下面肯定是个墓,也必然是有高明的风水先生在这墓里摆过风水阵锁煞的。 老道沉思片刻,又将洞口埋住,这块山头里不晓得到底是什么人的墓葬?观此地风水也只是一般,并不是最好的葬人之地,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故事?老道琢磨片刻,还是先回去跟这里的老人询问一下比较好。 听到老道的询问,村里的老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那个在刘允家的老人拉着老道的手叹息道:“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知道打小老人们都会告诫我们不要去后山,说上面葬着一个凶恶之人,要是上去了会惊扰这个凶灵,然后会降下灾难,本来我们也是不信的,但二十多年前文化大革命的时候,不是要破除牛鬼蛇神吗?然后一群人就跑到后山去了,结果那些人回来后就疯了,之后我们再也没人敢去那个地方了。” “这李寡妇一定是去后山了,我都多少次告诫村里人了,这李寡妇怎么会跑到后山上去?”老人叹了口气,百思不解。 “我妈妈是为了我。”刘允因为照顾母亲,已经一晚上没有睡了,他抹了抹眼泪,“我妈妈一定是为了明年的学费,听说后山有墓,就想碰碰运气,要是能出一件古物,那一定可以换点我的学费。” “糊涂啊!”老人拍着膝盖,怒道,“你的学费大家可以想办法,怎么会这么不顾自己的安危跑到那个地方去!” “行了,你也不要责备孩子了。”刘婶拉着刘允,“这日子都不好过,刘允他妈也是不想连累大家,你们也就不要多责备他们了,要我说,现在就是赶紧把孩子他妈的病看好,现在既然没事了,以后大家都记住不要再往后山去就是了。” “老道本不想多说什么,但作为出家人,还是要多多提醒大家。”无名道长思量再三,还是将话说出来:“这墓万万不可开挖,否则一旦煞气外泄,那么整个村子就会被煞气笼罩,到时候,整个党家湾就全毁了!” “好的,道长,我们都记住了!”老人与刘婶以及在座的老人都点点头,决议回去后一定要给家里的后生们打招呼,以后都不要上山去。 老道党家湾的人都保证不会去后山去,心里也算是放下一半了,但愿不会有人去挖。 只是事情往往不会这么顺利的,上天的眼总是那么的明了,纵然前人万般遮掩,但该来的还是会来,就像这个沉睡的古墓,总是会有那么一日被人开启,揭开沉睡的面纱。 老道再次的给李寡妇把了脉,李寡妇已经清醒了,得知自己居然迷糊了这么久,感激万分,老道劝慰了几句,确认她没有事后,也就动身回了道观,今天是年三十,要回去陪自己的宝贝徒弟的。 回到道观,凌风与沈穆已经开始做开晚饭了,沈穆干脆利索的切着菜,尽管粗细稍有不匀,但还算不错,颇有大厨的风范,凌风给打着下手,洗个菜递个碟子什么的,干的十分顺手,合作的十分愉快。 “给我个土豆。”沈穆头也不抬,只顾着切菜,老道悄悄的走到沈穆身后,凌风早就发现了老道,老道悄悄的给凌风打了个手势,然后‘啊’的一声大吼,吓得沈穆一个寒颤,转头一看原来是老道。 “师父,您吓死我了!”沈穆无奈的看着得意洋洋的老道,“您查的怎么样了?” “还好,就是有个不寻常的墓煞气很重,幸好没被人给挖开,要是挖开了,后果不堪设想啊!”老道不在意的悄悄的用手捏起一块刚炒好的鸡肉,吃了。 “能保证不被人挖吗?”凌风也不在意的接着洗着菜,问着。 “不能保证。”老道耸肩,皱眉,“现在就看党家湾的村民能不能保住,不然就没有办法!” ☆、第44章 古墓(二) (44) 刘允扶着母亲在外面晒太阳,李寡妇身子已经大好,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后,现在的她看起来更加释然。 “妈,要不我不念书了吧,”眼看着马上就要开学了,母亲身体也没有养好,为母亲养病已经将家里的钱花完了,自己的学费必然是不够的,要是再要母亲去凑钱,估计是凑不了的。 “为什么不念书,”李寡妇惊讶的看着儿子,沉默了一会儿,摸着儿子的头,“放心吧,妈有钱。” “哪里来的?”刘允奇怪,皱眉。 “儿子,来跟妈回屋。”李寡妇神秘的捏了捏儿子的手,在刘允的不解之下扶着母亲回到了屋子,一进屋,李寡妇就指使着儿子去米缸里翻找。 刘允听从母亲的指挥走到屋子的角落,将米缸上的重物拿下,伸手一翻,摸见了一个塑料袋,拿出来一看,不知道密密麻麻的在里面裹着什么,刘允在母亲的示意下,一层一层的解开,一层层的塑料袋被扔到地上,终于露出里面几张百元钞票,刘允惊讶的看着母亲,低声:“妈,这是...” “儿子,这件事不要说出去,不然会惹人非议的。”李寡妇悄悄的给儿子说完,又把钱给收了回去,又将塑料纸给缠紧,继续塞到米缸里。 “妈,这钱是哪里来的?”刘允不放心,想到母亲的病,“是不是从后山得来的?” “嗯。”李寡妇点头,坐到床上,苦笑:“除了从后山,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得到?”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允急忙坐到母亲身边,“你怎么会跑到后山的?” “妈也是无意到后山的,”李寡妇叹道,“那天就想着去拣点柴火,捡着捡着就到了后山,看见那里有点不对,就伸手挖了几下,结果就出来了一个洞,我以为是兔洞就伸手摸了几下,就摸见了一个金镯子,我当时也是觉得很惊讶,又想起了老人们说的话,知道这山上有墓,有点邪门,我也没有再敢多待,就拿起这镯子给跑了,到了县城就把镯子给换了钱,回来后怎么样我就不记得了...” “妈,你把镯子给谁卖了?”刘允急切道:“要是被人知道咱们这后山有墓,那就糟了!” “放心吧,儿子,妈没给其他人说。”李寡妇解释,“我卖给了一个外乡人,他不知道妈是哪里的。” “那就好。”刘允松了口气。 三月的小雨飘零,沈穆与凌风两人上山捡地衣,黑黑的一片一片的地衣黑亮润泽,带着泥土的芬芳,凌风本是不希望沈穆去的,尽管他的身体已经大好,但在这春寒料峭的时候最是容易感冒着凉的时候。 此时的沈穆身高已经渐渐拉长,过了十二岁生日的他,已经少了几分稚气,带着些许少年的英气勃勃,他满意的站在凌风身边,身高已经相等了,再过不久自己一定可以追的上凌风的。 凌风搓搓手指,看了看手边的盆已经捡了大半盆,再看看这天貌似雨是要越下越大,拉了拉衣服,“我们回去吧,这些地衣够咱们包包子了。” “嗯。”沈穆伸手给凌风擦擦脸上的雨水,“差不多的话,就回去吧。” 雨越下越大,两人相互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的终于回到了道观,一进门就看到老道深深的皱着眉头,旁边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跟前还有个小伙,两人身上都是雨水,眉头紧皱,甚至脸上露出恐慌。 “师父,我们回来了。”凌风放下手里的一盆地衣,打破了一屋子的寂静,沈穆从一边的洗漱架子拿下一条毛巾递给凌风帮着擦了脸上、头上的雨水,然后自己才开始擦。 “回来了?”老道心不在焉的看了眼徒弟,叹气,“不要做饭了,跟师傅去党家湾吧!” “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嗯,党家湾的后山被人给盗了。”老道叹了口气,“现在煞气开始外泄,已经有不少人病倒了。” “怎么会这样?”凌风惊讶的看着老人,“几百年都没有被盗,怎么会现在被人盗?”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老人颤颤巍巍的叹道:“村里人都没人敢去后山的,就是来了外乡人我们都不允许他们踏入这后山一步的,谁知道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这个事情,现在靠近后山山脚的好多人都病倒了,村民现在都不敢靠近后山了,听说是有人盗了墓,被公安给抓了,然后审问说这个文物从哪里来的,盗墓的说是我们党家湾的,现在县上的考古部门得知了这件事,说要挖掘这个墓,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才求助道长。” “政府一扯进来就麻烦大了!”老道叹道,“政府要是执意挖掘的话,那老道也是无能为力啊!” “那不能想办法把这个墓的煞气去除吗?”老人身边的年轻人小心翼翼的开口。 “要是真那么容易去除老道早就给你们去了,至于让这个隐患留到现在吗?”老道嗤鼻,人说鬼也怕恶人,这么重的煞气也是他平生少见,要想去除,没个几年功夫是不可能的,这只是时间还有个前提那就是有绝世风水煞气能够吸收的了这么多的煞气,不然煞气慢慢的泄得泄多少年?绝世风水煞气有徒弟的青龙宝剑,倒是可以,但时间是不等人的! “那怎么办?”小伙子听到老道这么一说顿时急了,“难道我们都要搬迁吗?” “老二,不要着急,道长会有办法的。”老人相对比较淡定,但着急的双眼却透露出殷切的期盼。 “别看我,老道是真没办法!”老道叹了口气,“你们要是能把政府给拦了下来,再给老道几年时间,倒是可以。” “道长,这...”老人咬牙,“好吧,就是拼了老头子这条命也要把政府的人给拦下来!” “道长,还请您能够到时候救救我们党家湾村,这可是我们祖祖辈辈住了几百年的地方啊!”老人哀求。 “放心吧!”老道赶紧扶起老人,“这是我们出家人应该做的,只要没有考古的牵进来,那么一切包在老道身上了。” “那就好!”老人感激道,被儿子扶着走出了道观。 “师父,这事您有把握吗?”凌风走到老道跟前,握着老道的手,抬头看着师父依旧紧锁的眉头,担忧的问。 “没有把握。”老道叹气,摸摸凌风的头,“但真要是放着这么一个村子的人不管,与我们道家的宗旨是相违背的,所以一定要救。” “那怎么救?”凌风沉默着,他唯一担忧的就是会不会因此影响了师父的身体?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宁可不救。 “徒儿,如果说救了这个村子的人有可能会让我们师徒没有安稳日子过,你愿意吗?”无名老道第一次没有玩笑,没有幽默,没有仙风道骨姿态,而是严肃、沉重。 “只要师父永远的陪着我,我就不怕。”最怕的永远不是未知的危险,而是那个未知会带走自己最结实的依靠。 因为苦过,所以舍不得那袋糖果,因为冷过所以不愿意丢掉冬日的棉袄。对于凌风而言,师父就是他人生的阳光与夜晚的灯光。如果失去了师父,他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尽管他知道师父迟早会离他远去,生死离合,这是道家人应该看透的,但,他却像是个缩起来的乌龟,不愿意想这些,他太害怕了! “好孩子。”老道自然是知道凌风的心思,这孩子天赋一流,机智勇敢果断,唯独对自己太依恋了,他叹了口气,但生死之事哪能是随意更改的?该走的时候谁也挡不住!只盼这徒儿能够对生死看透。 “师父,一定要管吗?”沈穆走到老道的另一旁,看着凌风尽管淡定,但脸色明显白了一片的样子,十分心疼。 “要管,如果不管就是在三清祖师面上抹黑。”老道叹道:“放心吧,只是纠集一些过去的老朋友一起解决这个事而已。” “会有危险吗?”凌风紧抓着这个问题。 “不会,这么多的高手聚集,一定可以解决的!”老道摸摸凌风的脑袋,“好孩子,把你的青龙宝剑带着,我们去党家湾村,先暂时控制住这个煞气外露,要想完全的解决可不是一两个人能解决的。” “好。”凌风点头,跑到房间里从箱子里翻出了青龙宝剑。 青龙宝剑一到凌风手里就嗡嗡的发出响声,像是埋怨又似眷恋。 凌风手抚摸着青龙剑,微笑:“我的好伙计,咱们一起终于可以一起并肩作战了!” 青龙剑抖着剑身,立刻散出阴冷之气,凌厉的战意一发而出,如低伏的猛虎,等待着猎物出现。 三人一起到了党家湾村,老道让沈穆待在山下刘允家,自己跟着凌风到了后山去。 后山,在外人看来一如既往,但两师徒齐齐的吸了口冷气满山的煞气如黑雾一般,笼罩了整个后山,蔓延至山脚。 “赶紧加快脚步!”老道咬牙,越是靠近山腰越是能够感受到这森森的冷意,老道运功将元气运转,煞气一靠近老道就消失不见了。 凌风紧随其后,不同的是他根本就不需要运转元气,手里的青龙剑如无底洞一般已经开始吸取煞气了,对于青龙剑而言这煞气就是补药,一点都不嫌弃,一开始是小缕小缕的吸,到最后开始疯狂的吸收,煞气的走向瞬间发生了转变,山上刮着阵阵的阴风,呼呼作响,凌风被这青龙剑如饿汉子碰见美食一般的急切很无奈,但并不阻止,很显然这山脚的煞气已经被吸走了,留下的也稀薄,日头一晒就会散。 “徒儿,看到煞气从哪里发出的没有?”老道拉着徒弟,这阴风刮得着实厉害,将徒儿护在身后,问道。 “看到了!”凌风定睛一看,山腰处,一股股的黑雾状的煞气喷涌而出,着实可怕。 ☆、第45章 古墓(三) (45) “这个洞口估计是堵不上了,先将煞气堵在里面,驱散外围的煞气。”无名老道拍拍凌风的肩膀,“把青龙剑放到洞口去,这样既能镇压又能吸收外围的煞气。” “我知道了。”凌风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黑压压的煞气真是平生未见,就是青龙剑当时也没有这样强大的威力。 凌风默念清心咒,这煞气最易入脑,尽管大多数煞气不能近身,但他还是小心谨慎的脚踏七星八卦逐步靠近着洞口。手里的青龙剑已经开始剧烈颤抖,准备好了战斗。 越靠近洞口就越发的阴冷,凌风深吸一口气,天眼打开,这山头的元气稀缺,只有无尽的煞气在肆意扩大,凌风瞅准煞气的中心点,闭眼默念咒语,手指在青龙剑一点,一割划开一道口子,快速而有蕴感的画下一道神秘镇压符,剑身向下,对准煞气窝点狠狠的刺了下去。 一时间天地昏暗,在青龙剑刺下的那一瞬间,发出刺耳的“吟”声,这是煞气与青龙剑的较量,镇压与被镇压的反抗。剧烈的罡风吹起,凌风一个不察便被剧烈的风吹的没有站稳滚落到一旁,老道见状,赶紧上前,侧着头,防止风沙吹进眼睛,艰难的走到徒弟跟前查看,所幸没有大伤,老道将凌风扶起,退出被飓风包围的山腰。 “这得多长时间?”凌风与师父站的远远的,看着山腰如漏斗一般的煞气越聚越浓,凌风开始担忧,不晓得青龙剑能不能承受的住这么重的煞气。 “没事,不要忘记青龙剑从哪里出来的,它可是将军的宝剑,上阵杀敌见惯了的人血,这么点的煞气它完全可以消化。”老道拍拍凌风的肩膀,“走了,我们得赶紧回去救那些被病倒的人。” 到了山下天色也开始变暗,往常这个时候正是家家户户炊烟袅袅生活做饭的时候,但此时的党家湾却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那个曾到道观的老人名叫刘福社,是党家湾的老村长了,为人正直,是以村民们都非常的信任与爱戴他,此时他正蹲在墙根等待着凌风师徒的回来,手里拿着一根纸张卷的旱烟卷,沉闷的吸着,周围的村民围成一圈,静静的等待着。 “道长回来了,道长回来了!” “回来了?赶紧把道长们迎进门来!”刘福设一听到说道长回来了,赶紧站了起来,将手里的旱烟卷给扔到地上,踩灭,迎了上去。 一群男男女女如簇拥着英雄一般将凌风师徒给迎进了屋子,看到凌风白白净净的小脸上还有个小口子,衣服上都是泥水,狼狈不堪,所有人都心里紧了一下,这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老道将凌风扶着坐在一旁,看着紧盯着自己的男女老少,抚着胡须,“现在暂时可以说是安全的,但大家还是要注意不要靠近后山,因为煞气并没有消失,只是镇压了,你们一定要注意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后山,这次是我们勉强镇压,坚持的时间并不长,要想彻底解决只有老道纠集了同门高手这才可能完全平息。” “道长,那我们该怎么做?”刘福社老村长急切的道,“我们没有办法找到那些高手啊,至于县上的领导们,我们这群山里人哪怕是蹲监狱也会把他们给拦下的!” “放心吧,高手老道会找,你们只要将所有靠近后山的人拦下即可!” 第二天天一亮,老道就到了灵宝县县城,分别给顾啸云与丘老头安顿下一件事,就匆匆离开回到道观里,打坐练功。 丘老头莫名其妙,但还是给儿子打了个电话:“儿子,给道上放几句话,就说垂法济人三清道,无名老道苦思量,邀得友人共参透,灵宝县城来相聚。对了,还要说消息来自HJ省。” 顾啸云接到无名道长的电话,立刻传令兄弟们将这一消息传到每一个角落。 同时他又拨通了香港青帮老大杜江的电话,将无名道长的话带到,杜江一听说无名道长居然还活着也是十分惊讶,对老道的要求哪里不重视?赶紧给底下的弟兄们吩咐下去,一定要将此消息一字不拉的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垂法济人三清道,无名老道苦思量,邀得友人共参透,灵宝县城来相聚...”一个年迈的老人坐在轮椅上,泪流满面,“活着,还活着就好!” “爷爷,您怎么哭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说话带着港音握着老人的手,“是不是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你师伯祖还活着,还活着,我以为他不在了,没想到他还活着!”老人喃喃的激动不已,他抹了把眼泪,摸着孙女的头,“这句话的意思是大师兄想要救人,但能力有限,邀请天下好友共聚灵宝县城商议方法。” “师伯祖本领高强,一定会没事的,爷爷那您要去大陆吗?”少女担忧的看着体弱的爷爷。 “我也该动身了,当年逃难到了香港,以为师兄弟就剩我一个人了,我们都答应过师父的,不许找傅家报仇。” “现在既然大师兄还活着,那么我这个三师弟怎么不能动弹?我要去见我的师兄去!” “爷爷,既然这样那我能不能也跟着您去大陆啊?我都没有去过呢!”小姑娘摇着老人的手,撒娇道:“这次父亲跟二伯他们一定也会跟着去的,他们一定不想让我去,爷爷,到时候您可得带我一起走!” “这个啊,看你表现!”老人捏捏孙女的鼻子,宠溺的笑道。 消息传播的非常快,有山野壮汉也有路边摆摊的算命骗子,也有赏花逗鸟的老人,他们都在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刻均放下手里的事情急匆匆的开始赶往HJ省。 这一时间,整个江湖都开始沸腾,江湖地位崇高的无名道长居然现身了,他没有死!无论是大的还是小的帮派组织,不知道的在打听,知道的在追寻。在这一团躁乱的时候,傅家最终得到了消息。 傅家客厅里,傅宁远将手里的茶杯‘哐’的摔在了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吓得佣人们静悄悄的不敢发出声响。 “好你个无名老头,居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哼哼!你敢出现就不要怪我对你耍阴的了!”傅宁远冷哼道。 傅宁远坐下想了一下,又拨通了儿子的电话,“老大,你去给我查查那个灵宝县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给我一五一十的查清楚了。” 灵宝县文化馆馆长张航很兴奋,公安局传过来的消息让他振奋,他查看了几个盗墓贼盗墓所得的几个首饰发现做工十分精湛,看这色泽与花纹,很有可能是明末清初,而且都是纯金饰品。这表明在党家湾村一定存在着贵人墓葬,而且看这级别估计在整个灵宝县都是少见的。他开始大量的查找资料,翻阅了《灵宝县志》,但奇怪的是,没有说在党家湾村存在过什么大户人家,或者王孙贵族。 每一个学者都是天下好奇心最重的人,他们对未知的事情存在着太多的希冀,张航翻找无果之后,心里越发痒痒,要不是相对应的准备工作还没有做完,他恨不得立刻将这个墓给开挖了。他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的转着圈子,一遍一遍的思考着这个墓主人会是谁,为什么在县志里没有说呢?可惜这几个盗墓贼在被抓之后,都陷入了奇怪的昏迷之中,被送进了医院,不然还能得到一些信息。 一切答案都在明天了!张航按耐着好奇心,说服自己雀跃的心。 早上,天色刚亮,党家湾村还在睡眠之中的时候,几辆桑塔纳以及一个小型运输车缓缓开进了这个古老的村庄,机敏的家养狗们已经开始狂声乱吠,报着警。 几个农村妇女早起做饭就看到了这几个车直接朝着后山山脚开去,立刻大惊,扯开嗓子一边跑一边喊叫:“不好啦,有人进后山去了!” 妇女的惊叫声立刻将村里的平静完全打破,几天高度紧张的村民们,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老的还是少的都匆匆的披着外套,从家里跑出来,直接抄着家伙什就直接冲着后山冲去。 张航以及其他几个文化馆的专家从车上下来,看着这个杂草横生,树高枝挡的后山脚,看来车是无法通行了,只能徒步前进了。 “马上我们就能揭开这个墓的神秘面纱了!”张航志在必得,雄心壮志,抬脚就要往后山走去,忽听到后面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张航等人回头一看,是一群五大三粗的山野农民手里拿着家伙什,面目凶煞,让人看着胆寒。 “站住,你们是哪里的?”为首的汉子穿着蓝色的打着补丁的衣裤,眼睛边有块疤,满脸横肉,暴厉恣睢,叫人畏惧,他‘呸’的吐了口唾沫,恶狠狠道:“告诉你们,这党家湾的后山谁也不许上去,否则就是跟我们整个党家湾的村民过不去,跟我们过不去,那你们也不要想着过的去!哼!” “就是就是!”后面的村民附和道,“谁要上后山就是跟我们整个党家湾过不去!” 激动的村民甚至已经将铁锹等物对准了对面穿着干净,面白书生气的几个中年男人,仿佛只要对放一动他们就会拼命一般。 “大家不要误会,我们是灵宝县文化馆的人,不是盗墓贼!”张航看着这情况不对,温言阻止:“我们很敬佩你们对这个古墓的保护,但要杜绝被人盗墓,我们要做的就是及早的将这个墓开挖出来,那么就没人再来盗墓不是吗?我们都是专业的考古挖掘工作者,一定不会让你们保护了几百年的古墓损毁!” “放屁!”一个村民忍不住爆了粗口,他指着张航的鼻子骂道:“给老子都滚回去!这个后山谁都不准靠近,谁要是靠近,小心老子跟你们玩命!” “就是!滚回去!滚回去!” 张航与其他的专家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他们走到哪里遇到的都是好奇,羡慕的眼神,如今这样的恨不得将他们撕毁的表情还真是没有见过,几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遇见这样即将动乱的场合,谁也不敢做这出头草,连着司机无奈的缩回了车内。 “这下该怎么办?”一个专家看着车门外拿着铁锹、锤子的野蛮村民束手无策。 “我也没有办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航扶了扶眼镜,无奈了,谁能告诉他这是为什么? ☆、第46章 众人纷至党家湾 (46) 张航与几位专家被困在了党家湾村出不来了,灵水镇派出所最先出动,随即灵宝县公安局也相继开往党家湾村。 警车呼啸着穿过山村,路过小道,尘土飞扬中,警声以及提前告诉村民们警察们到来了。 村民们没有丝毫的畏惧,他们紧紧的握住手里的粗鄙农具,面对着忽闪着的警灯,男人们顶在前面,女人们则手拉着手靠着后山,结成人墙禁止任何人靠近。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闹事,”警车停稳后,下来一群绿色制服的警察,王勇已经革职审查了,所以今天来的则是新上来的一名年轻队长,年轻队长也是对眼前的场景惊讶了一番,但他还是非常自信,无人敢触碰警察的威严,斥道:“还不快把东西放下,不要耽误张馆长的时间。” .....现场一片寂静,虽然人们对警察天生就有一种畏惧之感,但在一刻无人怯懦,无声的寂静表明了村民的决心,他们知道从拿起手里的‘武器’的瞬间就明白无路可退,这是一场战役,获胜了他们能够保住自己的土地家园,如果失败了,他们面临的只有背井离乡,离开这个祖祖辈辈居住了几百年历史的山村。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们,现在放下东西我们公安局什么都不跟你们追究,否则,我们就把你们一个个的都给关到局子里拘留两天,你们好好想想后果。”新队长白立恒,厉声恐吓。 “你有本事把我们党家湾全村人都给抓了去!”眼睛边有疤的满脸横肉的蓝布衣的汉子不屑一顾,哼道:“这后山的古墓是我们党家湾世世代代守候的地方,就是我们都不被允许上后山,何况你们还要挖了我们老祖先的地方,到底是谁过分,你们公安局不是为民做主吗?怎么,连我们村民的正常请求你们都不管了?!还威胁我们,这就是政府的做派吗?”男子振振有词,有理有据,一时居然将白立恒给说的没词了。 后面的村民们起哄道:“说的是,你们警察要给我们做主!” “就是,赶紧把这帮刨我们祖宗的家伙给蹲看守所去!” “.....” “队长,这...”身边的民警皱着眉头,十分棘手,要是这帮刁民只是四五个闹也罢了,但看着这全村的老少爷们,男男女女的万众一心的样子,真心不好办。总不能真的把这全村的给抓了吧?要是真的把这全村人给惹恼了,来个全民暴动,这样的罪名他们可是承担不起的。 就在警察与村民们对峙的时候,张航又从车里下来,他算是了解到了这党家湾村民的厉害了,能把公安局的人都能顶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而且这个墓如果自己还是想要挖掘的话,那么自己必然会一直与这些村民的接触,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这些警察也不会随时随地的保护着着他们,所以想要在日后能更好的与村民进行沟通,那么现在短期的让步是少不了的。 “我们答应你们今天不上后山,所以村民们你们都冷静冷静,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张航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的道,“我们文化馆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你们先祖的坟墓,所以才会来到这里,当然了,村民们不愿意我们也不愿意勉强。”张航笑着摆手,又对着白立恒使了个眼色,“白队长,既然村民们不让挖,我们就都退了吧,劳烦你们跑一趟了。” “好吧,既然张馆长这么说,那我们就都走吧。”白立恒毕竟年轻经验少,听到张航说要撤退,连连点头,指挥手下:“走!” 村民们自觉的让开一条道让张航等几位专家的桑塔纳离开,看着警车与文化馆的车子离开了党家湾村,直到看不见,村民们互相看着,跳起来欢呼胜利。 等着村民激动的心稍稍平复下来,刘福社老人站出来,道:“我们这一次成功了,但下一次他们还会再来的,所以我们的奋斗时日还很长。” “放心吧,老叔,我们这一次都成功了,下一次还能输?”长着疤的壮汉哈哈大笑,自信满满。 老道与凌风正在呼呼大睡,昨晚上,两师徒连续救了不少村民,即使是元气运转极快的凌风都扛不住,倒头就睡,顾不得洗脸洗脚,还是沈穆帮着擦洗的。 到了中午时分,凌风起来了,刘允亲自端着饭碗进来了,见到凌风醒过来,惊喜:“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赶紧趁热喝碗稀饭,我给你再去拿饼子去。” 凌风伸了伸懒腰,虽然还略微觉得有些疲倦,但总体上还行,他摸摸肚子,也不管什么牙刷没刷,直接端碗喝开了,喝完稀饭,刘允又端来了小菜跟馒头,欲言又止的坐在一旁。 “有什么事?”凌风掰了半个馒头,吃了半个后,头也没抬。 “我...没什么...”刘允咬了咬嘴唇,将凌风吃干净的盘子跟半个馒头端起就要往外走。 “是你母亲泄露的吧?”凌风端坐在床边,沉声问。 “不!不是!”刘允大声反驳,颤着音,没有回头:“我先送碗去。” 凌风摇摇头,站起来原地走了几步,推门出了院子,天气晴朗,是个好日子。党家湾,谁能想到就这么个不知名的小地方里面会埋着这么个能让整个风水界为之震撼的墓呢! HJ省机场迎来了一批批神秘的人,有老的,年少的,年轻的,有男人有女人,有有钱的有穷的,这极不搭调的一群人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全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灵宝县。 其中有一个老人最引人注目,因为他是坐着轮椅来的。 “大师兄我马上就要来了,你感觉到了没有!”老人激动的握着轮椅的把手,脸色涨红,身后的中年男子,带着精英的沉稳气质,赶紧给老人抚摸着背,“爸,您不要太激动了,很快就能看到大师伯了。” “老大,咱们赶紧走,我想早点见到大师兄。”老人抹了抹脸上的湿痕,催促儿子赶紧走。俗话说近乡情怯,老人也是如此,这HJ省自己多年前来过,但此时的心情与多年前却是截然不同,忐忑带着期待,不安又带着雀跃。 灵宝县县长接到了上面的一通电话,点头哈腰好久后,终于挂断电话后,亲自又拨了公安局的电话,公安局局长也是换了人的,名叫张玉英,是市里下调过来的。接到县长的电话后,十分重视,当即就又将所有的警力全部召集,吩咐做好相关准备,第二天下党家湾村,务必保证考古工作的正常进行。 与此同时,正在文化馆焦头烂额的张航也接到了县长电话,听完了县长的要求后,他是既振奋又忐忑,振奋的是得到了县长的大力支持,但忐忑的是党家湾村民的反抗。 一批一批的人进入灵宝县城,使得县城居民都颇为惊讶,在九十年代,一个偏远的小县城要想看到那么多的外乡人十分罕见,更何况还不是一个两个,打扮各异的引得居民们议论纷纷的。 丘老头愁眉苦脸,他不晓得这帮人会给自己老朋友带来些什么,但还是将消息放了出去,无名老道在党家湾村恭候、 无名老道在凌风醒来后没多久,也蹬腿伸胳膊的起来了,他皱着眉,一大早的就眼皮跳的个不停的,不晓得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无名老道深吸一口气,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结果,他担着了。 “道长,有人找你!”几个村民看到老道醒来了,带着喜悦的笑容,围了过去,又想起后面的几个外乡人,赶紧说道。 “喔,是谁啊?”老道站定,往前一看,三个六十岁上下的男人眼睛闪着精光,虽然打扮粗俗,但一点都不难看出他们都是练家子。 “真是无名道长!”没等老道瞧出来,这三个人就兴奋的围了上来,操着河南口音,“道长还记得我们吗?我们是河南陈家三兄弟,您不记得我们了?” “原来是你们啊,老道老了,眼神不好使了,故人都不记得了!”老道感慨,摸着胡子,“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都可还好?” “我们...”三兄弟的老大,陈大刚要开口回答,突然听到后面有人狂笑,“是道长!果然是,这一趟没有白来!”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穿着讲究,放荡不羁的咧着前襟,银发梳的整整齐齐的,健步如飞,见到老道,两人互相看了看,相视一笑,老人使劲的拍了拍无名道长的肩膀,笑骂:“都说你死的连个渣渣都没了,可我老杨头就不信,都说赖人命长,就你个酒鬼只要一瓶好酒就能忽悠阎王爷让你再多活个几年。” “去你个老杨头,什么好话没有,一见面就跟我老道讨论生死?”老道假意怒斥,话完,两人互看一眼,哈哈哈笑道。 “好了,赶紧回屋去吧,这天气还是有点冷。”老道对着陈氏三兄弟跟老杨头说道。 “你就不想知道我今天跟谁一起来的?”老杨头一把拉住老道,神秘兮兮道。 “谁?” “你往后看。” 老道莫名其妙的一回头,一个清瘦的老人坐在轮椅上,身后是一个中年男子推着。无名老道如被雷击了一般,这是三师弟? 老道怔怔的站住无法行走,几十年没有见,没想到师弟会苍老到这般境地。 “大师兄!”老人被儿子推到无名道长身边,拉着师兄的手,喊出了这一句十几年没有喊出的称呼,年幼时的三兄弟捣蛋爬树、下河摸鱼,无论在什么时候,幽默风趣又聪慧的大师兄一直都是三师兄弟的主心骨,会带着他们闯南走北,会坏心眼的捉弄他们,会在饿肚子的时候把食物让给他们。这就是他们的大师兄,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那个会记挂他们的大师兄。 “三师弟!”纵然老道一向淡然嬉笑,但在这一刻,老道蹲下身子,拍着师弟的肩膀,流下两行泪,哽咽道:“苦了你了!” “不苦!”老人握着老道的手,“我就是担心二师兄啊!” “老二还没有找到吗?” “没有!”老人苦笑,“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法设法的找,但怎么也找不到,要不是二师兄寿命未到,我都以为二师兄去了!” “我知道了,老二会没有事的。”老道安慰,两个老人握着对方的手掌,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又看到老人身后的中年男子,“这是你儿子?” “是啊,景岩给你大师伯问安。”老人听到无名道长这么一说,这才注意到身边的儿子。 “大师伯好。”孙景岩对着老道就是一个恭恭敬敬的鞠躬。 “你生了个好儿子啊!”老道叹道。 “师父,您怎么都不多穿件衣服?”一个清脆的男童音打破了老道的赞叹。 ☆、第47章 古墓主人 (47) “师父,您怎么都不多穿件衣服,”凌风在外面溜达了一圈,没找见师父,看着床上的厚衣服,就想着师父会不会没有穿厚外套,凌风将衣服拿起,在村民的指引下,凌风老远就看到师父跟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手拉着手,不晓得在说什么。 “这位是,”凌风将衣服给无名老道披上,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惊奇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眉清目秀,周身有神秘紫气护体,眼如明珠,内藏无限神光,他激动不已:“难道这位就是师侄?” “是啊,这就是我收的唯一的一个关门弟子!”老道得意的将手搭在徒弟肩上,又手指着老人,“这位是你三师叔,赶紧叫人。” “三师叔好。”凌风心里惊讶万分,没想到眼前清瘦的老人居然就是师父念念不忘的三师叔,他郑重的给三师叔鞠了个躬。 “好孩子,好孩子!”老人高兴的握着凌风的手,兴奋不已,他喃喃着不肯放了凌风的手,许久,他才想起自己的儿子,他抹了把眼泪,笑道:“以前师兄老是不肯收徒弟我当师兄是不打算收徒弟了,敢情是看不上啊,看看师侄秀敛内藏,筋骨奇佳,一看就是大有作为之人,师兄真是好福气!”赞叹过后,又拉着凌风的手,指着儿子,“好孩子,这是我的大儿子,按辈分,你要喊他一声师兄的。” “师兄好。”凌风对着眼前的男子作揖,被男子给拦了下来,男子微笑道:“小师弟果然是一表人才,我叫景岩,是你三师叔的大儿子,你还有一个二师兄,叫景仁,他现在是一公司的老总。” “嗯,今天来的时候也没有带什么贵重物品,这有这个是我的一点心意,望你能收下。”景岩伸手从自己的随身带着一个包里掏出了一个神秘的物件,凌风接过一看竟然是一串五帝铜钱,五帝铜钱是指清朝时期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五个皇帝的铜钱,有挡煞、防小人、避邪,旺财之功效。之所以有如此功效是因为这五帝古钱是清朝最兴盛时期五个皇帝的钱币。风水经上说:古钱招财化煞。其原理在于,一是古铜钱的性刚,五行属金,而铜质吸收气场的力量比金银都好;二是古铜钱外圆内方,外圆代表天,内方代表地,上面的皇帝号代表人,三才具备,力量极强;三是又是处于清朝国力强大的年代铸造的钱币带有“兴旺发达”、“镇压百邪”的时代气息;四是又是处于流通的货币,经过千万商人和民众之手,集中的是众人的力量,有一定的化煞功效;五是大多数古铜钱曾埋于地下,而所处之地多为藏风水聚气场的强盛宝地,接收了最好的地气。而这五帝古钱更是独具特色,不仅时代相连,而且国运昌盛,社会安定繁荣,帝王独尊,百姓乐业,钱币铸造精良,流通时久,得“天、地人”之精气,所以五帝钱辟邪镇宅化煞的功能极强,大多数信奉风水的人都使用五帝钱,佛教竟然把五帝钱当作法物使用,可见其威力之大。(资料来自百度) 凌风摸着被穿好的五帝铜钱,看似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但实际内涵诀窍,这一串五帝铜钱边缘明亮,可见是一直被人摩挲常拿地,再看看这一串铜钱拿到自己手上自己能明显的感觉的天地元气的汇聚,略带的微微疲劳都很快一扫而空。 “这太贵重了!”这一看就是大师兄常用之物,一直用自身元气滋润,才会使得这宝物磁场如此强烈,这东西可不是一年半年才能有这样的功效,必然是多年随身携带才会这样的。 “这个你必须要收下。”没等大师兄说什么,三师叔就一把拦住了凌风,他道:“你看三师叔什么都没有给你,只好让我儿子先给你了,等以后这些事情解决后,我给你二师兄打电话,让他把我放在书房里的那个招财象搬过来,只有这个东西才能配的上我的师侄!” 凌风最终还是收下了那一串五帝铜钱,他将五帝铜钱小心的放在了自己贴身的衣服兜里,与师父、三师叔、大师兄回了房子。 回到了房子,沈穆正在房间里叠着无名道长跟凌风的衣物,见到几人回来了,惊讶了一下,但没有说什么,很懂事的到外面借了几个茶杯与一壶水,分别为几人添了水。 添完了水,元阳子惊奇的看着沈穆,“大师兄,这也是你的徒弟?”这眼前的孩子虽不如凌风那般筋骨奇佳,但看着面相也是非等闲之辈,元阳子有点嫉妒了,这大师兄几十年不见,一声不吭的就收了这么两个优秀的徒弟,自己以为自家大儿子已经算是高手了,目前看来是自己太容易满足了! “不是,这算是外门弟子,学点养身之术。”老道对沈穆也是颇为喜爱,他掂着胡子,不怀好意的瞅着三师弟:“虽然是外门弟子,我说你不打算意思意思?” “哈哈,师兄,你还是老样子,就爱打劫我们两师弟,当然了,该有的东西不会少的!”元阳子笑着看着沈穆,豪言:“孩子,三师叔来的太赶,没有带什么好的,等完了一定会给你补上!” “谢谢三师叔!”沈穆乖乖的给元阳子作揖,然后与凌风一起站在无名道长身后,时不时的添点水。 “时间过得真是快啊!”元阳子感慨,“师兄,这次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会发这道消息。” “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啊!”老道摇头,“说不得咱们这么一群人都拿这小小古墓没有办法!” “怎么回事?”元阳子好奇,这大师兄可是号称风水界的第一人,要是连师兄都这么说,那这事一定非常难办,想到这里他皱紧了眉头,“这件事很难摆平?” “岂止是难,是非常难!”老道苦笑,叹息:“要是搞的好,那么说不得是大功一件,要是搞不好,咱们这一生的名望算是全毁了,到时候党家湾村民就倒霉了!” “但要是不干的话,那么这一村的村民,除非是搬离党家湾村,否则...”老道没有再说下去。 元阳子已经听出了老道言下之意,他也听师傅说起过有些煞气极重的古墓,一旦风水师没有处理好,那么后果极其严重。 “我已经打听过这个墓了。”老道将自己最近在村里走动得来的信息整合了一下,说道:“如果没有弄错的话,这个墓是明末清初年代的,当时朝廷政权更迭,百姓苦不堪言,所以土匪什么的也是十分多,而这党家湾的山上当时就盘踞着一个势力不小的土匪窝,而这个土匪窝的老大是个穷凶极恶之人,据说这人十分变态,喝人血、对于反抗他的人,都动用极刑,为人跋扈随时烧杀掳掠,当时这里的人都苦不堪言,但无人敢抵抗,据说死的时候活埋了九百九十九个年轻女子,九为极数,又殉葬了一大批青壮年,号称死后也要做逍遥的山寨头子,因为被活埋的怨气,再加上此人的穷凶极恶,这才导致了煞气极重,而这党家湾以前也不叫党家湾村,叫刘家湾,这村里人就是那个山寨头子的下属,这个人死后,他们就负责守墓,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改了叫党家湾,唉,情况就是这样。” “这样看起来,情况确实十分严峻!”元阳子也沉默了,他低头想了一下,“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得将所有的风水师召集起来,这样好好合计一下如何将这煞气化解,要是化解不了,那也要镇压。” “嗯,目前只能这么做了。”老道苦笑,“目前的困难不止这么一点,最关键的还有一点那就是政府。” “政府?” “对,政府,如果不能拦下政府的话,那么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第二天清晨,天色大亮了,村民们已经开始出来走动了,随着陆陆续续来的风水师,党家湾也重新热闹了起来,大家好奇的指指点点着这群看起来或其貌不扬,或洋气十足的外乡人,再加上知道这些人都是大有能耐的风水师们,村民们见了这些外乡人都带着敬畏的崇拜之意。 路上的鸡鸣狗叫,老道掐指算了算,目前到来的风水高手大约已经有十一个左右了,也差不多该干活了。 但,越不想来的事情他越是来的那么突然。以为打了胜仗的党家湾村民们惊讶的发现昨天被赶走的文化馆的人今天又来了,而且来的不止他们,还有十几辆的警车,车一停,哗啦啦的下来了至少五六十个民警,手里都拿着警棍,这架势立刻将村民们怔住了。 为首的是灵宝县公安局局长张玉英,他手里拿着一个大喇叭,喊道:“党家湾的村民们都给我听着,这党家湾山上的古墓县里决定今天就开始测量开挖,不会耽误你们的正常生产生活,所以你们不要有任何的抵触心理,这是我县一个非常重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我们作为祖先的后人,要想着如何保护祖宗留下的任何遗产,包括他们的墓,你们希望你们祖先的墓被人盗吗?你们要相信党和国家,我们没有任何恶意,所以,也希望老乡们配合我们的工作!” “不许你们上山!”一个年轻的男子忍着心里的怯意,等张玉英话音一落,男子立刻开口反驳,“我们村历代的任务就是守护这个墓,不让任何人靠近,如果你们要强行开挖,那么我们党家湾村村民绝对不会答应的!” “对!”因为有了这个年轻男子打了前阵,身后闻讯赶来的村民们立刻附声支持。 “你叫什么名字?”张玉英眯了眯眼睛,微微一笑,没有理会年轻男子身后的村民齐声附和,他踱步走到男子身边,轻声道:“你这是再跟党、跟政府过不去了,是吧?” “来人,把这人给我关两天禁闭,妨碍公务执行!”张玉英冷哼一声,手一挥,身后两个穿着武警制服的警察二话不说就将男子给压走了。 “你们这是再做什么!”村民们仿佛被火给点了一般,大声叫嚷着,就要冲到男子身边,解救,却被一群警察作成人墙挡了回去。 “我再说一遍,这是经过上级部门的批字,所以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所以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如果你们不想蹲禁闭的话,就好好动手!” ☆、第48章 (48) “我再说一遍,这是经过上级部门的批字,所以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所以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如果你们不想蹲禁闭的话,就好好动手,” “真是嚣张啊,”闻讯赶来的无名老道与其他风水师皱着眉头看着如此大的阵势,有点无语,其中一个脾气火爆的风水师更是看不惯,直接道出了所有风水师的心声。 “无量寿佛,”老道低头道了句,站了出来。 张玉英斜眼一瞥,冷哼,“哪里来的老道士也想插手?不要忘记你们可是世外之人,这么随意的插手有悖你们的清静无为吧?!” “施主,老道并不是来阻止你的,相反是来帮你劝说乡亲们的!”老道的一席话顿时让党家湾的村民们震惊,这明明是道长不让任何人靠近的怎么会反过来跟着公安局的人共同对付他们呢?一时间村民们议论纷纷,不敢相信。 “果然还是出家人明事理!”张玉英点点头,“那你就好好劝说乡亲们,要知道跟政府做对就是跟他们自己做对!” 老道微微一笑,一甩尘拂,站在张玉英身边,冲着老杨头使了个眼色,老杨头不留痕迹的点了下头,这才道:“乡亲们,这位领导说得对,咱们跟党做对是不对的,要是乡亲们们信得过老道,那么就由老道亲自率领着领导们去后山吧!”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推嚷嚷的,刘福社作为老村长站了出来,老人越过民警的防线,拉着老道的手,悄悄的问:“道长这是怎么回事?” “老人家,放心吧!”无名道长拍着刘福社的肩膀,神秘一笑,避而不答:“让村民们都回去该干什么做什么,至于其他的你不要担心。” “可是,可是山上不是...”刘福社担忧的拉着老道的衣袖,声音一下子提高,“如果他们上去了,会不会对党家湾村造成影响?” “有什么?”没等老道说话,张玉英就开口了,冷笑,“不管有什么都不是你们能管得了的!” “道长,该走了吧?!” 看着老道与警察跟着考古专家们陆陆续续的上了后山,元阳子被沈穆推到了村民面前,元阳子虽然身有残疾,但一身玄而又玄的气质却非常的让人信服,他看着不肯走的村民,沉声道:“大家都回去吧,放心吧,有我师兄在,不会出事的!” “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刘福社百思不得其解,面对着元阳子,刘福社本能的就有一种敬畏之感,这元阳子虽然坐在轮椅上,但看这打扮什么的,一看就是处在上流的,跟他们这些乡土村民不同,说话什么的多少带着胆怯。 “你们等会就知道了!”元阳子神秘的笑了笑,想了想,又吩咐道:“老先生,劳烦你们在一个半小时后在来这里来,我们会有一场好戏给大家看。” “当然,这个好戏可能会有点风险,但我相信这些风险是值得冒的,不晓得大家愿不愿冒这个险?” “什么险?”刘福社好奇。 “这样...”元阳子在刘福社的耳朵边悄悄的说了这么几句话后,刘福社起先是面露不可思议,接着又微笑,到后来拍着腿,赞叹:“好好,我们干了!” “好了,有事忙的可以走了,不要惊动山脚的警察。” 老道与张玉英等人走到了后山山脚,无名道长面露犹豫,叹了三声气,踱步磨蹭了一会儿,直到张玉英开口催促,无名道长斜眼一瞥,远远的草晃了晃,左摆了三下,老道掂着胡子,道:“老道是想警告各位,这山上闹鬼,唉,贫道实在是不忍心诸位遭此劫难!” “哼,道长你就放心吧,我这辈子还真是不信邪,哪有那么多的鬼怪?都是无稽之谈!”张玉英胆大也是有原因的,他原本是当兵的,后来转业回来在市里做警员,后来因为工作出色被升职。作为一名军人,他在坟头睡过,也吃过坟头的贡品,一辈子胆大也没见过什么鬼怪,所以他对于老道说的什么鬼怪自然是不信的,甚至是嗤之以鼻。 一行人接着往山上走,树木越来越高,三月的天气挂着呼呼的小风,越往山上走,就越发的阴森,一行人明显的感觉到脑皮在发麻,一阵阵的阴风无规则的刮着,几个胆小的警察不由得摸摸自己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与大部队紧紧的靠在一起。 快到山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明明是中午,天气不错,怎么会突然阴了?渐渐的,所有人都发现,这里不刮风了。 不刮风了,四周静寂无声,没有虫鸣,没有鸟叫,一切安静的就像被隔绝了一般,四周越是安静,周围的人越是不敢说话,他们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越发粗的呼吸。 “你们这是怎么了?还不前进?”张玉英冷哼一声,“不就安静点吗?有什么好怕的?我打头,你们随后跟来。” “为什么不走?!”张玉英走了几步,突然发现身后的手下以及考古队的一行人居然全都面露惊惧,就是不肯走一步。 “局、局长,你背后...”一个稍微胆大的民警颤颤巍巍的指着张玉英背后,一边指,一边往后退,腿直哆嗦,其余的民警更是吓得面无土色。 “我背后怎么了?”张玉英心里不知怎的也开始发毛,这么一想,他忽然感到背后一阵阴冷,仿佛有一双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一会,他又感觉到有人在舔舐他的耳朵,这么一想,他顿时全身直哆嗦,他慢慢的转过头一看,一张血盆大口出现在他面前,长长的舌头,一下下的舔着他的脸,滴滴答答的流着血,一只眼珠子‘哒’的一下掉到了张玉英的脚边,长长的舌头一下子又将眼珠子给缠了起来,送到了嘴边,一下一下的咀嚼着,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还不快跑!”无名老道着急的跑了出来,尽管吓得手里的尘拂都拿反了,他还是跳了出来,大喊一声,将手里的符纸撒了一地,然后撒丫子跑了。 张玉英被老道的一声给惊醒了,顾不上害怕,也朝着山下开始跑,其余的干警也罢、考古队将手里的东西一扔,‘哇哇’叫着也跟着撒丫子跑路,一群人如一窝蜂一般冲着山下直线奔跑,没有一个人回头,即使如此他们依旧能感觉到耳边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哀嚎声,这声音刺激的一群人越跑越快,本来花了一个将近一个小时到达的,不到半小时他们就下了山。 老道在身后大喊着:“鬼啊、鬼啊...”一边放慢脚步,眼见着一群人跑的不见影了,老道这才停下脚步,插着腰‘哈哈哈’大笑。 “你真是太坏了!”杨老头从一边的树林子里出来,拍着老道的肩膀,“你这一吓,估计他们以后都不敢来了吧!” “哈哈,真是痛快!”一会儿,树林里又陆陆续续的出来了几个风水师,几人互看一眼,皆是大笑,又感慨:“这馊主意也只有无名道长能想的出来,一般人哪里有那么多的损主意?” “哎,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老道不满了,他斜眼瞅了眼几个人,哼道:“要知道这些事你们哪个没参与?不要把脏水都往我老道身上泼啊!” 党家湾的村民看到了这一难忘的场景,上山之时挺胸抬头,得意洋洋的一群警察,如今面如土灰,如惊弓之鸟一般,丢盔弃甲。 一向胆大的张玉英这一次也算是第一次尝到了恐惧的滋味,一想到那个鲜红的舌头,以及那个咀嚼的眼珠子,他就忍不住打着寒颤。 “哈哈哈....”党家湾的村民都被这一场景给逗乐呵了,老少爷们都坐在一旁哈哈大笑。 “你们!”平复了许久,张玉英这才注意到他们已经将灵宝县公安局的脸面全都给丢尽了!如今居然被一群乡下农民给笑话,再看看手下,没几个站立的,颤抖着,有的裆部都湿了,俨然是被吓得尿了裤子,看到这一幕,张玉英顿时恼羞成怒,吼道:“全体都有,立正,准备回去!” “是!”一群人勉强站起来,相互搀扶着上了车,离去。 刘福社看着一行人离开,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又过了一会,无名道长与几个风水师也从山上下来了。 “道长,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村民们簇拥着几人,急切的问道。 “怎么做到的?”无名道长与几个风水师互看一眼,哈哈一笑:“我们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他们自己心里有鬼罢了!” 老道一直就担心村民们会拦不住这些政府人员,所以老早就与凌风在后山布了一个阵法,一旦发动,进去的人都会受到煞气影响,产生幻觉。 要是心中无鬼,那么顶多是会觉得阴森罢了,但人这种动物,哪个人没有听过大名鼎鼎的“鬼”?没有人,再加上,老道在上山之前就说了这山上闹鬼,就给这群人的心里留下了一丝阴影,到后面受了煞气的影响,怎么不会产生幻觉? “师父,您没事吧?”凌风与沈穆从一辆车上下来,看了看老道没事,这才放下了心。 “事情准备的怎么样?”老道拉着凌风的手问道。 ☆、第49章 落马 (49) “事情准备的怎么样,”老道拉着凌风的手问道。 “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凌风与沈穆齐齐点头道。 灵宝县县城目前最大的笑话莫过于本县公安局局长与文化馆的气势汹汹的跑到党家湾村去考古,没成想却被党家湾的鬼给吓跑了。 街头巷尾的彻谈,甚至有人跑到党家湾寻求证实,总之一向威严的公安局算是威信大大减弱。张玉英在办公室里走过来走过去,眉头紧锁,关于县上的风言风语他自然是有所耳闻,这不仅使得他的颜面大大丢失,更使得一向对他信任的县长也不满至极。他现在着急万分,而如何重新得到县长的信任是他目前要做的事情。 他知道县长能亲自给自己打电话,这背后一定有隐情,最大的可能是上面施压了。张玉英忖度,想要重新得到县长的信任,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一定要把这个墓给刨了。 但,张玉英想到那张血盆大口,心里也是胆怯异常,别说自己了,就说底下的下属,不少人直到目前状态依然没有恢复,上班来都是惨着一张脸,每晚每晚的做噩梦使得一半人都想要请假离岗。 怎么做?张玉英一边胆怯,一边为名为利动摇。 白立恒上一次并没有跟着张玉英一起去党家湾,所以对党家湾发生的事情只听过并没有真实的见过,他思来想去,想要在局长面前长脸就在这一次了。 白立恒也是本县城里长大的,但从未听说党家湾村会有什么鬼怪传言,他细细一想,会不会是那帮村民找人假扮吓唬?不然要是真的有鬼,这帮乡下人早就搬走了,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在那里待了几百年的?! 白立恒将自己的猜测与张玉英一说,张玉英听了也是直嘀咕,这些村民的态度确实是不对劲,但那天的情景却是历历在目,要说是假扮的,那也太逼真了,尤其是那个长长的舌头卷着那个眼珠子,咀嚼的的声响,甚至他现在都不敢吃脆骨等食物了,一听到人发出的咀嚼声他都能想到那天的眼珠子。 看着白立恒虽然面上表现恭敬,实则也掩饰不住的功利,张玉英眼珠一转,轻咳一声,坐下,“白队长,一直以来我都对你的工作能力非常认可,现在我要交给你一项任务,你能完成吗?” “局长您就只管吩咐!”白立恒一听有门,立刻兴奋了。 “一定要让党家湾的那处古墓开挖,你也知道要是在我们县里发现这样一处古墓,绝对震惊全省的大事,到时候不止你我有功,就是全县的父老乡亲都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京城,沈家。 沈孝严接到欧浩的电话后,立即向老爷子沈爱国报告了这一信息。 “这傅家伸的手好长啊!”沈爱国冷哼,“我倒是一直把这傅家给小瞧了,没想到连小小县城都能安插人,我能说这是偶然还是有预谋的?” “父亲,您的意思是?” “告诉欧浩,配合无名道长的一切行动,咱们沈家不怕闹,哼!” 白立恒纠集人马,这次他没有找文化馆的人,他打算直接学土匪占山为王,先把后山给攻了下来,那么将一切准备好后,再将那些文化馆的人给找过了,直接开挖就好了。 老道已经与十五位风水师将镇压的后山煞气的基本事宜安排好,只等在最合适的时间开始镇压。 这天早上,老道与一行风水师们都在养精蓄锐,沈穆手里拿着电话跑了进来,敲开老道的门,打断了无名老道的修养,“师父,他们又来了!” “嗯,知道了!”老道站起来,“跟其他的乡亲们说了没?” “说了,现在就等那些人来了。” 白立恒很顺利的就来到了党家湾,虽然这次的排场不及张玉英的那次,但这次他却是底气十足,因为张局长说了,只要能拿下这块山头,就是使用点暴力也没什么事,一切他会摆平。得到了领导的大力支持,白立恒兴奋无比。 刘福社与所有的村民再次的堵在了后山,白立恒从车上下来,对着村民冷哼,他‘哐’的一下就将车门子给关上了,道:“我们说起来也算是熟了,这是我第二次来了,我希望这一次你们乖乖的让开,不要跟我们做对,你们也看见了,我这次来是开着几辆车的,其中一个还是卡车,够拉你们全村人了,你们也不想真的被我拉到公安局吧?哼,识相的就自己乖乖的走开,不要真的做出什么悔恨的事情来。” “我们党家湾所有村民都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准动后山,要是你们敢动,我们就坚决的反抗到底!”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也没什么说的,动手!”白立恒看着这眼前的党家湾的一群刁民们如今都手挽着手,万众一心的样子还真是不好下手,但为了自己的升职,只得对不起乡亲们了。 警察们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但还是一群冲了上去,与村民们发生厮打,现场一片混乱。 凌风与沈穆还有景岩三人身边还有一个一副文人气息的中年男子,他手里拿着一个录像机,远远的将这一切都记录了下来,景岩甚至还拿着一个相机‘喀嚓喀嚓’的拍着照片。 过了大约半小时,一群老少爷们都被押着上了警车,然后呼啸着带走了,白立恒得意洋洋的,拍了几下手,朝着后山走去。 后山老杨头老早就等着了,再次的发动阵法,白立恒自然是中了招,自然是如张玉英一般吓得屁滚尿流的离开了。 白立恒吓得直哭天喊娘,一路狂奔的回到了县城,他以为这是他人生中最恐惧的一件事,但很快他发现不是。 因为第二天摆在他面前的不是安慰也不是来自张玉英的包庇,而是剥夺他的职务,剔除了党籍。 他看着手里张玉英甩给自己一叠照片,自己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一群警察与农民厮博,他既愤愤不平,又茫然失措,他‘咚’的一下就给张玉英跪下,恐惧万分:“张局长,您一定要救救我,这可是我按着您的指示干的,您不能就这么把我给踹了啊!” 张玉英心里冷笑,面上却叹息:“这件事现在之所以没有被媒体揭漏出来,也是因为我找人将这条消息给压了下来,你只要耐心的等两天,等这事平复下来后我一定会让你官复原职!” 张玉英将白立恒给打发走后,长舒了一口气,这事已经被上层知道了,幸好县长提前给自己打电话,自己在第一时间向组织汇报,撤了白立恒的职,不然到时说不准真的会惹火烧身。 张玉英以为此事已经了结,但很快他失算了,这灵宝县公安局与党家湾村民发生大规模的厮打视频被HJ省的晚间新闻联播播出了,一下灵宝县就成了HJ省的中心,而这火是越烧越旺,就像是滚雪球一般,引来了一片叫骂声,市里、省里的纪检委全部下到灵宝县进行调查,很快张玉英也被白立恒给拉下了马,尽管张玉英并不愿意暴露县长,但这一切都好像有人在背后做推手一般,从文化馆处得来消息,说是灵宝县的县长程志雄亲自鼓励文化馆去来挖党家湾后山的那处古墓后,纪检委的不屈不挠的接着往深挖后,终于将急功心切的程志雄给拉了下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急于建功的程志雄的指使所为,连续的对党家湾村民多次的言语恐吓的公安局就是在这位县长的指挥之下进行的。 程志雄垮台了,而被抓的所有党家湾村民也被全数尽放,政府也做了承诺,只要党家湾一个村民不同意开挖这个古墓,那么政府就不会勉强于村民。 这一仗打得很漂亮。不仅是老道很欣慰,就是全村的父老乡亲也同样很激动。他们可以安安稳稳的消除这个隐患了! 老道与其他的十五位风水师再次的踏上了后山,他们要找到主穴的位置,找到正确的进入墓室的进口。那个盗洞,无名道长已经与其他的风水师们布置好了阵法,可以将煞气锁住,不被外泄。 而青龙剑也重新回到了凌风手里,经过这些时日的煞气吸收,青龙剑越发的寒气逼人,被光一照,隐隐现出一丝红线。 中国数千年来的墓葬形式,都来源于伏曦六十四卦繁衍出来的五行风水布局,万变不离其宗,都讲求占尽天下形势,归根结底就是追求八个字:造化之内,天人一体。 无名道长与其他风水师要做的就是找穴,穴,就风水宝地的“点”,用于阳宅基地的中心点和阴宅的金井(指葬人的坟坑)。古人说:“寻龙易,点穴难,三年寻龙,十年点穴。”足见点穴的难度和重要。传说唐朝李淳风与袁天罡二位大师为皇室勘寻风水宝地时,一个先在所点穴位上埋了一个铜钱,接着一个也来点穴,在穴位上插了一根针,经主人察看,针恰好插入钱孔。说明了点穴的传奇和微妙。这个故事是真是假,无须赘述,但点穴是十分严格的,常言说阳宅一片,阴宅一点。静道僧著《入地眼》中说:“点穴要高不斗煞,闪不离脉,低不犯冷。”斗煞即伤龙,犯冷即脱气,伤龙者子孙败绝,脱气者亦子孙败绝。龙脉皆从主山灌入穴中,安葬一般都是从人之百会穴灌气,也有左耳或右耳灌气的。(此处来自百度) 现在老道他们需要找出这个‘点’,然后以这个‘点’为中心,开始测算整个墓室的风水布局,寻找正确的入学口。 因为之前的盗洞,导致了这个墓室的风水布局被破坏,尽管只是一点,但就因为这一点,导致了这个点位置有所偏置,老道他们要凭着经验还原,并找出。 “找到了!” ☆、第50章 墓室入口 (50) “找到了!” 老道仔细观察手里的罗盘,此时罗盘中磁针颤动的状态,老道知道自己找对了。目前这个地方的磁场反应最为奇特,说明这个墓室主人的棺椁必在这里。 “道长您找到了,”几个风水师围了过来,崇拜至极,老道‘嗯’了一声,“我们以这个点为中心,按照五行找出墓室真正的出口。” “好嘞,” 风水师找墓查星象,观山川地貌,眼看青龙白虎。看墓室风水一般都是看砂、穴、水。所谓砂即指穴场以外四周形成明堂的峰峦,古人将它以二十八宿之四兽命名。即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穴之对面的山水全称朱雀,就山而言,小明堂内眼前有土埠或圆台,或一字状之土台,都称作案砂。即眼前之“书案”。案者“高应齐眉、低应齐脐”。谚曰:向上千朝,不如本堂一案,有案者必贵砂也,定发科举官职无疑。明堂之外隔水的山称朝山,再远隔一水之山称官山,近为朝,远为官。 水就是大小明堂所见之水。包括流入明堂的朝堂水和过宫水叫“来水”,流出明堂的水叫“去水”。来水处又称天门,去水处称地户,通常叫水口。天门要开,天门不开不来财;地户要闭,地户不闭不聚财。明堂容万马,水口不通舟。力求只见来,不见去,点滴不漏方为宜。杨救贫祖师最先强调水的作用,依水立向纳财,以解救贫困。故有:“杨水一勺可救贫”的速效法。 众位风水师从未见过如此如此奇特的风水,五行八卦对比砂、穴、水,明明在理论上不相统一,但偏偏很奇特的又能自然的溶为一体,这必是高手所为。 凌风坐在一旁给他们打下手,来之前,凌风被师父再三警告不得插手此次事件,因为他还太年幼,要是太过锋芒毕露不是什么好事。 他坐在一旁,沈穆没有跟来,因为他的体制特殊,不能沾惹煞气,所以被师父与凌风两人强制留在了党家湾。 他看着师父与十几个风水师满山转悠,寻找着墓室入口。自己只负责看管着干粮与水,思来想去实在是无聊的他索性就开了自己的天眼,反正四周也没有人,也没人会发现自己的异状。 天眼一开,天地分阴阳,站在高处的他一眼望去,整个山头的煞气与元气按照一定的规律盘旋,又与青龙白虎相互呼应。 这党家湾煞气如此严重按道理来说应该草木发黄,百鸟不存,但,凌风微笑,这大自然与道家崇尚自然的思想结合,最后得出的就是如今明明是穷山恶水偏偏却是这般草木茂盛。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墓室的风水师充分的利用了山前的那条河,也就是水。观水也注重看水的流向及形状,称做观水城。向我、拜我、朝我、眠我者,如眠弓水、金城御带水皆为吉水。“之、玄”状之水流来为最贵。《催官篇》曰:“九曲入明堂,当朝宰相。”如浏阳河九曲十八弯,出了一个毛泽东,已成为空前绝后、名震环球的伟人,永垂史册。 这党家湾山脚的水如弯弓弧度弯的恰到好处,是水中的吉水,所以此处煞气得到宣泄口,这才会保住此地几百年没有被煞气侵蚀,但这也要保证这煞气的宣泄口不会发生变化,不然煞气就会无规则的乱串,到时候就糟糕了。 等等,煞气宣泄口?凌风闪过一个灵感,会不会这个风水师并没有将这水设为聚财点,而是宣泄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煞气口会不会就是墓口? 老道与其他风水师没有凌风的天眼,只能大概感知周边元气变化,所以找的比较费劲。老道找着也突然领悟到了,抚须片刻,将所有的风水师们集合起来,将自己的猜测给说了出来。一群人又来到面对河流的一处山坡,手里开始寻找。 “哎,凌小兄弟你怎么跑到这里开始挖洞了?小心点啊!”一个中年风水师看着凌风在一边的土地上拿着个铲子来回的挖着,摇头,这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贪玩,即使有个高明的师父也是如此。 “嗯。”凌风应了一声,没有理会,接着挖。凌风的辈分在整个风水界也算是高的,除了老杨头与三师叔,其他的资历高的,见了他都要喊声小兄弟或者小师弟,要是碰见这些人的徒弟、徒孙,见了凌风都要行礼的。 凌风以前还问过师父,要是自己以后创江湖,遇见江湖上的人怎么论辈,老道得意的道:“除了那么几个特定的人,其他的你直呼其名就好,谁都不敢说你什么的!”江湖重辈,不重年龄。 见凌风没理自己,中年男子也没在说什么,凌风不是自己的晚辈,自己还真不能替人家的师父说什么,只得仔细看着,不让这孩子真惹出什么大麻烦。 挖了大约半小时,洞已经挖了一米,深凌风依旧汗水不出一滴,动作一下一下没有丝毫混乱,中年风水师瞧着瞧着也不得不感慨,这半小时过去了,这小孩汗水不出一滴,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这半小时里他气息没有丝毫紊乱,一收一缩,一缩一放,极有韵味,甚至暗合天道轨迹。 果然是名师出高徒!男子暗赞,思来想去,这凌小兄弟能在最平凡的挖坑都能做的如此韵律,就是自己的徒弟都难以企及,正想着,突然见凌风似乎挖到了什么,把铲子放到一边,自己用手扒拉去了,中年男子走过来,“怎么...” “这是?”男子惊讶万分,随着凌风的扒拉,一块青石板漏了出来。 “这是入口?!”男子激动不已,他顾不上赞叹和疑惑为什么凌风能找到,赶紧站在山峁子上大喊,呼叫着其他人到来。 无名道长与其他风水师急匆匆的赶来,就看到凌风站在一旁,喝着水,身边堆着土堆子,几人头一低就看到一个一米多深的洞露出一块青石板。 “真是太好了!”老道啪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跟个小伙子似的,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自己就哐的一下给跳进了这个一米深的坑,又叫人给自己扔了一把铲子,自己在那里把土给铲开,彻底的露出了青石板,上面光滑无比。 老道轻轻的敲了敲,发出‘噔噔’的清脆声响,说明下面是空的,老道咧着嘴笑了,“就是这!” “太好了!”寻找了大半天的人总算都露出了笑脸。 将阵法布好,防止煞气外泄后,这才将青石板撬开。 虽然大家都做好了准备,但还是被煞气怔了一下,青石板一拉开,阴森之气直面扑来,幸得几人元气加身,不然被煞气入脑,必然是灵火全灭,神魂落魄。 几人将风水口放开后,这煞气如脱困的蛟龙一般在风水阵中来回翻腾,没一会儿,风水阵就被煞气冲的摇摇欲坠,老道见此,急忙大喊:“赶紧布阵!” 老道一嗓子喊,其余风水师反应极快,立刻各主一方,施法布阵,甚至压上了自己的风水吉物,这才使得阵法得以继续。 “好厉害的煞气!”几个风水师心有余悸,这只是个开口就如此之难,也难怪无名道长会找他们了,这就是高手也头疼啊!真想不到这地方居然这么邪门。 估计也只有传说中的九九九个纯阴之女组成的聚阴煞才能与之匹敌了,但听道长说此阵传说也是由九百九十九个处女活埋而成,那么有怎么强的威力也是可以相信的。 “这么难,该如何做?”一个风水师摇摇头,叹道,“现在就是进去都难!” “这可怎么做?”一群人围着洞口无奈。 “要不我们从长计议吧!”不止其他的风水师们都有此冲动,就是老道也抚须不语,要放弃吗?老道不能答应,作为出家人,说到就要做到。 “你们中要是有人想要退出的话,可以退出。”老道环视一周,顿时现场一片寂静,“毕竟你们能来帮我这个糟老头,这也就给了我老道极大的面子了。” “我老道说到做到,这要是闹不好真的会让你们...”老道叹气:“你们自己考虑。” “我留下来!”老道话音刚落,老杨头就站了出来,‘哈哈哈’笑着,拍着老道的肩膀:“我老杨头也活够本了,就是死了那又如何?能跟你这个道门第一人一起干,是我的光荣!” “我也留下来!”河南陈家三兄弟相互看了一眼,还是老大站出来代替着两个弟弟一起说了,无名道长之所以在江湖上地位极高就是因为其行侠仗义,忠守承诺,为人品格高尚,折服了一大批江湖老手。 别看这次进了党家湾村的就这么十几个风水师,但他敢打包票,只要是能动的帮派都将灵宝县住的满满的,只要是想要捣乱的都不会有好下场,就说这次县长的落马,他不晓得是哪个大人物动的手,但,凡是参与了为难无名道长的小混混们还没有机会进入党家湾村就被各种势力揍得满地找牙。 到现在党家湾能如此平静,没有记者进入,也没有什么盗墓贼,这就说明了这一点。这就是人格魅力。即使老道邋邋遢遢,也有那么多人愿意前仆后继的紧紧的随着他的脚步前行。 “我也留下来!” “我...” ..... 几番下来,除了一名较年轻的,资历最低的一个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离开,其他人都坚定的站在了老道身边,对于那名离开的,他们也没有丝毫的反感,认为这是个逃兵、叛徒。 风水师至诚才能与天道沟通,最怕的不是开头离开,而是中途。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想好策略。”老道低头忖度,“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毫发无损的进入墓室,然后布局呢?!” “公鸡血?黑狗血?”凌风一靠近师父,就听到师父喃喃自语着,顿时满脸黑线。这黑狗血与公鸡血是专门克煞的,一般驱鬼的都喜欢用公鸡血或者黑狗血画符,实际上的驱鬼就是去煞,将煞气去除了,影响人脑电波的物质消失,自然是鬼消失了。 难道师父是打算用这两样吗?凌风摇摇头,这得杀多少黑狗跟公鸡? “徒儿,去村里找几只黑狗放血,然后再找几只公鸡来,越凶的越好!” “对了,再找几张黄纸跟米来,速去速回!”老道略略思索,对着徒弟凌风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顿吩咐。 ☆、第51章 入古墓 (51) 凌风下山后,召集村民们寻找公鸡与黑狗,公鸡好找,找来的都是又大又威武好斗,但黑狗却不是那么好找,刘福社老人把全村的狗一个一个的拉着查看,结果符合条件的只有一只,这可不够的,刘福社着急了,拄着拐杖就要到隔壁村里去找,被凌风给阻拦住了。 出了村口,凌风叹气,这些帮派人士也不说找几个高手来,这么粗重的呼吸哪里能逃得过自己的眼睛,随意的找了个大石头,坐了下来,“出来吧!” 凌风话说完,周围的气息同时一顿,没了声息,随即气息开始急促,但没有人站出来,凌风没有在意,“现在急需纯黑狗,你们去周边地方寻找,但不得扰民,不得强行征收,也不得偷窃,你们自己跟村民商量,要是你们谁犯了这几件事,被村民告到这里来,那么,你们自己好自为之!” 凌风走后,几个掩藏在草林与树上的几个人聚到一起,一个年轻男子,皱眉,冷哼:“这小娃娃好大的口气!” “住口!”一个明显是处于带头的男子,皱眉骂道:“蠢货!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大口气是因为人家有资本,你他妈的训练了这么长时间被一个小孩子能察觉出来,你不臊?还不快按照小娃娃说的找黑狗?要是耽误了,你他妈的自裁去!” 这一天灵宝县的各个农村发现村里多了许多陌生人,无一例外的都是来买黑狗,有黑狗的人家乐的嘴都何不拢,因为对方是不会还价的傻子,说多少就给多少,引来同村人的嫉妒。 天色渐晚,一条条的黑狗被拴着铁链子,被困在铁笼子里,送到了党家湾村。凌风仔细的检查了所有的狗与鸡后,点了点头,又让这些送狗的陌生汉子们抬着往山上走。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星星已经开始冒头,凌风不急不慢的在山上慢慢走着,终于看到山上星光点点,老道与十四位风水师正围着火堆烤红薯,壶里的水是山里的山泉水,一边吃一边喝,因为不准老百姓私自上山,防止被煞气侵蚀,所以十几人到现在还没有吃饭。 凌风上来,手里提着两壶水,身后的黑衣大汉们抬着黑狗,提着公鸡,也有的提着筐子,到了地方,所有人将东西放下,然后静静的站在一边保持安静。 “师父、各位师兄们,先吃点东西吧!”凌风将筐子里的的馒头与饭菜拿出来,又给所有人的水壶里参好水,自己坐在一边伺候着师父。 等着所有人吃完饭后,老道抹了把嘴,站起身说道:“吃好了就干活吧!” “嗯!”所有人站起身,被绑住腿的公鸡们似乎察觉出了不对劲,惊慌失措的‘咕咕’直叫,被黑衣人一把提了起来送到了风水师手里,风水师动作麻利的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小刀在鸡脖子上划了一下,抓着鸡翅膀固定住,鲜红的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了一个专门的碗里。至于黑狗,则是老道出马的,老道看着这十来只身强体壮的、毛发黑亮的狗,有点感慨,幸好找来的狗多,也不用宰了它们。 老道在狗脖子上划了一个小口子,并没有伤及脉搏,狗‘呜咽’的叫了一声,黑红的鲜血流进了碗里,看着流了有半碗的时候,老道摸摸黑狗的脊梁,又在伤口抹了一下,示意黑衣人将狗挪到另一处,又接着重复刚才的动作,就这样,将这十来只狗的血放了后,老道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八九碗的黑狗血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边,被放过血的狗狗们都趴在一边,相互取暖着,警惕的看着四周。 “好了,你们把这些东西都带走吧!”老道指使着黑衣男子们,“把鸡炖了,狗放到村里,让村里人好好照顾。” 看着黑衣人离开后,老道手里拿着一只笔,嘿嘿咧着嘴笑着,顿时所有的风水师脖颈都感到一阵凉,手脚僵硬,大家瞧着无名道长咧着嘴笑的时候,他们知道有人要倒霉了,这个无名道长的天才名与他的恶搞一样出名,谁要是惹了他,不会有生命危险,但,绝对会比失去生命更加让人难堪。 果然,“所有人都把衣服脱了,画符!” 凌风站在一旁,瞧着这么一群仙风道骨,淡然无比的风水师们集体风中凌乱,对师父那不掩饰的恶趣味笑容内笑不已。 “快点,不要磨叽了,再磨叽就天亮了,赶紧脱了衣服,画上符咒,到下边一人五分钟,不要多呆,害羞什么?不要说你们怕冷!”老道不满的催促。 无奈之下,一群最低四五十岁、最高七八十的老头子们,只得脱衣,然后尴尬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睁睁的看着老道手里拿着蘸了血的笔,开始在他们身上画着神秘的符咒,连脸都没有放过。 老道画符速度极快,大概二十来分钟后,所有人的全身上下都被画满了蘸了鸡血与狗血的符咒。老道将手里的笔一丢,又交给所有人一把糯米,含在嘴里。 凌风实际上也是非常想下到墓里的,但老道却不许,因为去这墓下只是判断这个墓室真正的南北走向,以及布的什么风水阵,真正的大仗却是在后面。凌风年纪小,除了不宜过早暴露出他的才华,再有一点就是他的经验短缺,很有可能判断错误。 几人陆续下了墓室,穿过千金阐,几人小心翼翼的从阐门穿过,映入眼帘的就是“明殿”(冥殿),明清时代的冥殿都是按照主人家的中堂屋布置来的,一行人看着这一屋子精致至极的物品顿时惊呆了,精美的瓷器,一行人手里拿着手电筒照过去一看,金银制成的器皿不计其数,包括不少美玉,瑞泽通透。 “赶紧走吧,不要再看了!”一个风水师手捂着鼻子催促着其他人,以眼示意。现在多呆一秒就多一秒的危险,五分钟时间太短了,说不准还会有陷阱。煞气太重了,尽管符咒的力量起了很大作用,但几人还是小心为上将元气运转,以防煞气入脑。 目前为止,大家都小心的不踩中任何的机关,毕竟几人都是风水师,对这些墓室的机关了解太多,所以还不那么背的中陷阱,这也是为什么许多盗墓贼都喜欢找有风水传承的人去一起盗墓,不仅能找墓,更能对墓室的机关有一定把握。 但,这些一定不是专业的风水师,因为风水师有一条很重要的规矩就是不许参与盗墓。 很快就过去了一半时间,几人索性就分开走,手电筒分开,各走各的,这样可以节省时间。 凌风与老道在地面上皱着眉看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了,这十几个人还是没有上来,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老道性急,直接就跳了下去,凌风见老道跳了下去,自己也很干脆的跳了下去,手里还不忘将狗血倒到自己空了的水壶里,怀里揣着一只笔。 老道与凌风两人功力深厚,尤其是凌风手里还有青龙宝剑,所以他们倒不会太过担忧这墓室里的煞气,坚持个十来分钟对于这对师徒还是能做到的。 下了墓室,穿过阐门,同样映入眼帘的是冥殿,对这些名目繁多、各式各样的精美器物,两师徒根本就顾不上看,打着手电一边小心的不要踩中相应的陷阱,一边急速寻找。 正在这时,凌风背上被裹得严严实实的青龙剑开始剧烈颤抖,凌风停住脚步,拉了拉师父的衣袖,将青龙剑给解了下来,打开后,凌风举着青龙剑在各个不同方位试探,直到朝着一个通向幽深的小道后,青龙剑的反应最为激烈,两师徒互看一眼,直接朝着小道走去。 手电的光明幽幽深深,这个墓穴尽管受到了极好的保护,但也滴滴答答的滴着水,不过不是很严重罢了。 老道与凌风两人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泥水里走着,突然,两人发现前方传来‘哈哈’的大笑声,师徒加快了步伐,发现了几个疯狂颠煞之人正是几个进入墓室的风水师,凌风皱眉,因为他们现在正在哄抢着一个造型奇特的灯台,言行举止极其怪异。 “不好,他们煞气入脑了。”老道抢先一步冲上去,一把将几人踹翻在地,又将灯踢到一边。看着一旁蠕动憨笑的几人,凌风拧开瓶盖,将毛笔蘸了蘸,在几人身上迅速画符,一番过后,几人终于不动了,老道皱紧了眉头,“赶紧把那几个人也找到,不然时间长了会出事的!” 老道将几人扛着运到了洞口,凌风则去寻找余下的几人,虽然墓室很大,但凭借着手里的青龙剑,凌风还是很快就找到了余下的几人,同刚几人一样,癫狂至极,争夺着一个灯,凌风用狗血再次的在他们身上画符,终于使得几人安静了下来。 凌风叹了口气,一用劲便将人一个个的扛到了洞口,老道见凌风将人扛过来,让凌风爬上去,然后将人一个个的拉上去。 拉上来后,老道与凌风互看一眼,摇头,这煞气太重了,居然将十四个风水师给迷了,真是绝无仅有。最关键的是那个灯,为什么会这么厉害,听到凌风说那几个人也是被一个灯给迷住后,老道迷惑,看来镇墓之宝就是与灯有关了。 镇魂灯?老道忖度,除了传说中的镇魂灯还会有什么灯如此厉害?不过也是,越是厉害的风水阵就要有同等威力的镇风水的宝物。 镇魂灯不仅镇压煞气,同时它本身就是风水煞物,一般人拿着就会被它钩住神识,十分厉害。 这次真是吃了大亏了!不过,下了这么一趟墓室之后老道反而放心了。有这么厉害的风水物镇压,他们也能借助其威力,重新布局。 不过目前看来之前的宣泄煞气要做一定的改变了。 但,看着瘫软一地的风水师们,凌风已经将衣服什么的都披在了十几个人身上,防止受冻,自己又跑到山下找那几个被这两师徒当作的苦力的帮派黑衣人。 黑衣人很恼火,也很憋屈。好歹也算的上是帮派里的说得上话的人,本想着到了这灵宝县能有施展才华的时候,但,目前为止,除了找狗捉鸡,挑担子送饭送水,现在还多了一个就是扛人! 但,再多的抑郁黑衣人也面上不显,训练有序的将十来个风水师们给扛到肩上,送到了山下党家湾的一个由村民们自发腾出的一个空屋子里。 ☆、第52章 起阵 (52) 十四个风水师是过了三天才醒过来的。醒来后,无名老道与凌风两人正坐在一边剥红薯,吃的很香,沈穆坐在一边时不时的给凌风递上一杯水,防止他噎着。 老杨头率先醒过来,只觉得疲软无比,摸摸脑门,往起一爬,肚子饿的咕咕叫,一瞅,“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的赶紧给我整一碗饭来,饿死我了。” 凌风见人醒过来了,摸着脑门一副一无所知满脸狗血的样子,他假装淡定的走出了门,一出门就没忍住笑了,沈穆咳了一声,对无名道长说:“师父,我去给杨叔叔端饭去。” 出了门,沈穆赶紧追上了凌风的脚步,凌风回头,“你怎么出来了?” “我想要不要给他们打盆水来。”沈穆想到老杨头等一群人满脸都是用狗血等画的符,几日没洗澡,整个屋子里都是一股酸臭味。 “嗯,那你去打水,我先去端饭。” 老杨头与老道两人在房子里一起吃红薯,老道嫌弃的看着老杨头,“你也不闻闻自己身上的味,好意思吃?” “嘿,你个老东西,不会是心疼你的红薯吧?啧啧,也不想想我可是出了力的!” “出力?”老道嗤鼻,“最后还不是老道把你给背出来的?” “你什么意思?”老杨头怒了,扔下红薯。 “行了,你就不记得墓里的事情了?” 老杨头一听,支支吾吾的捂着脑袋,想了半天,“我就记得下了墓口,然后...”他迟疑许久,“我想不起了。” “行了这事等他们也醒过来再说。”老道抹了把嘴,道。 晚上,所有的风水师都醒了过来后,几人勉强的洗了个澡,吃了饭,一群人围坐在一起,商量着对策。 “真的是镇魂灯?” “要不是镇魂灯咱们能折在里面?”老杨头冷哼,“老道,你就直接说这下该怎么做?” “大师兄,这镇魂灯能出现在这个墓里,这就说明这里面的煞气实在是超出了我们的意料,我的建议是只修补不改动。” “我觉得元阳子道长说的对!”一个四五十岁的风水师站出来,“这么重的煞气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而且就算说要宣泄,这煞气朝着哪个方向宣泄?如果大规模的宣泄对周边的百姓不会有好处的。” “说的好!”老道抚着胡子,“考虑的很全面,但你们有没有想过,目前我们可以修好,但日后呢?要知道这沧海桑田,来个什么地质灾害,这煞气可就会无规则的宣泄,到时候才会更加糟糕。” “你该怎么做?” “师兄,你想怎么做?”元阳子太了解自己的师兄了,一看老道这么说,就知道必然是有办法的。 “嗯,有点小想法。”老道接着说:“我们道家讲究阵法自然,阵法是可以套着用的。” “你们没有发现这个墓室的阵法其实是有一点奇怪吗?” “什么奇怪...啊,你说的是镇魂灯?!”老杨头第一个就想到了,元阳子没有进去墓室,但老道已经将墓室里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对,按道理里来说,一个阵法只需要一个镇压之物,但墓室里却出现两个,而且其中一个明显属主镇,另一个属副镇。” “你们有没有观察这个副镇有什么不同?”老道微笑,“它明显就是布置这个墓室的风水师专门为咱们这群后人准备的,只需要一个轻轻的七星八卦阵就可以与天上七星遥相呼应,煞气被星辰之力慢慢化解,那么用不了多少年,这个地方就再无危险。” “对啊!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呢?!”老杨头乐了,一拍老道的肩膀,“那还等什么?赶紧动手吧!” 第二天,老道便与十四名风水师再次的踏上了后山,这次不同的是,老道走在前面,手里拿着凌风给自己的青龙剑,护着一行人。快到镇魂灯的时候,老道停下脚步,照例运起元气,将一教踹歪的镇魂灯给扶正了,然后用眼神示意这一群人开始行动,在各个阵点开始修复。 时间紧迫,因为没有接近镇魂灯,所以十四位风水师总算是平平安安的上了洞口休息,老道只负责将镇魂灯摆正,然后自己又大摇大摆的坐在洞口等着他们。 经过了一天的努力,风水门来来回回的进入墓室,每次五分钟,终于在日落时分将墓室所有的阵法包括新阵都给布好了。 好不容易大家松了口气,但新的难题出来了,这每一个阵法都需要激活的,谁做这个起阵人呢?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因为他们的实力根本就达不到。这阵法是由镇魂灯镇守,那么有谁的能力能激活这个千年风水煞物?那不得将全身的元气耗干? 老道摸着胡子,大笑:“这么多的难题我们都闯过来了,最后一脚会差?老道就做这个起阵的人!” “道长,您!这太危险了!”其余的风水师都赶紧劝道,这无名道长是厉害,但再厉害等到激活了这个阵法,也估计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作为风水界的第一人,无名道长的地位一直无人撼动,不是老道自封,而是所有人的默认,即使这个老头一直不靠谱。 “不用劝我了。”老道叹道,“人总是要有死的一天的,就是在下的徒儿才十一岁,只希望你们能善待他,他要是遇见什么危险了,希望你们能多多帮带一下。” “道长,您...” “其实我也能预感到我的大限将至,就算是没有这一遭也活不了几年了,只是可惜了我的徒弟了。” “好了,休息一会儿后,咱们就开始准备吧!”老道摆手,劝阻了想要开口的老杨头。 “唉!” 所有人都沉默着,他们知道无名道长性子有多倔,看起来是个爱开玩笑的老头子,实则头倔驴。 亥时刚到,所有人都已经盘腿坐在各个阵点,开始准备好起阵。 老道坐于阵中心,默念咒语。 凌风本与沈穆在一起看书,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心口猛地一痛,凌风皱紧眉头,自己的胸口只疼过几次,每一次都是在示警,这次是什么?忽然凌风想到了师父,师父一个人与那么那十来个风水师在山上,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凌风思虑再三,给沈穆交代几句后,自己拿着手电筒独自上了山。 星光点点,今夜是个繁星闪烁的夜晚,凌风手里拿着手电越走越快,只觉得胸口越来越疼,是师傅出事了!凌风咬牙,疾步行走。 要是有人在山上看的话,就会发现有一个人影子在山上飘忽着向山顶走去。 此时已经阵法起到了一半,老道此时大半的元气都已耗尽,再过不久就要耗干,此时他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要是这阵起到一半因为元气耗干而停止,那么他们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无名道长目前最怕的就是凌风的突然赶来,好不容易把徒弟给扔下,所以怎么说都要在徒弟赶来之前将这个阵法解决掉。 就在老道准备将自己最后一丝元气运出时,凌风赶来了,这一看不要紧,他只觉的触目惊心,老道面色惨白,额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淌,这一看就是即将元气耗尽的表现。 凌风将手电一扔,直接盘腿坐下,将元气运转,凌空朝着老道传输而去。 他知道自己要是贸然进阵,必然是会影响所有人的起阵,而且还会造成阵法反噬,所以他不能贸然出手,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元气不要命的朝着阵中输入。 老道正要将最后一丝元气输入,突然觉得全身一轻,一股滋润的气流驶入自己的身体,运转自己全身,又转为阵法之上。他知道徒弟凌风到底是赶来了。 凌风的赶来以及表现所有的风水师也或多或少的发现了,因为要起阵不能言语,但每个人都为这个孩子捏了把汗,现在才到了起阵的中后期,这个孩子能支持的住吗?还是两人都会出事? 凌风急快速的运转着全身的元气,一边朝着师父输入元气,一边疯狂的吸收着天地元气。 七星八卦阵故名思意就是按照天上北斗七星排列,每一个风水师各司其位,输入元气,对应星宿,一一激活。 时间一点点过去,凌风额角也开始冒汗,只差一点了,万万不能折损在这里,自己这一世还没有多走,他要出人头地,要孝敬师傅,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天上北斗七星逐自闪耀,每一颗都带着神秘的光闪,这一天,许多的天文学家都惊讶的发现北斗七星的轨迹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众多的科学家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所有人都在集体运功,迎接着这最后一击。 凌风此时也是满头大汗,要是再这么下去,那么师父跟他都要完蛋,所以凌风一咬牙,抽出一缕清气直接传送于老道身上,老道心里十分忧心徒弟会元气干枯,突然只觉得脑门一股凉意直扑全身,直将全身的疲软扫去,老道心里一紧,这是什么?是...是清气! 清气一出,阵法的元气自然充足,老道凌空画符,最后眼睛一睁大喝:“开!” 所有风水师急速变换手指,紧念咒语,站起身,变换脚法,十四个风水师绕着老道一圈,大喝:“开!” 老道念动咒语,催动阵法,“万法伏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开!” 一时间天地似乎为止颤抖,在凡人看不到的世界里,天上北斗七星光明大盛,与党家湾后山之上的北斗七星八卦阵相互呼应,一时间天地元气急速汇聚,如狂风掠过一般,星辰之力下降,落入地面之内。 凌风瘫在地上无法动弹,他知道自己这一缕清气输出没有个十年功夫是没有办法恢复了,自己练功什么都会受到影响。 老道顾不上收工,赶紧跑到凌风身边,“那个傻小子搞什么?那么重要的东西,你、你!唉!” 他无法责备,因为自己算得上是徒弟唯一的期盼,如果自己真的死了,到时候他不晓得能不能撑得下去。 凌风只顾得上看一眼师父安好,就径自晕了过去。 他晕了过去,但却感觉到自己很清醒,他看得到漫天的星辰在对着自己转圈圈,又似乎它们在组成一个神秘的图腾一般,又如一个阵法,它们不断的自由变换,每变化一次,凌风就感觉有一思困倦,但理智告诉她,不能睡,要是睡了似乎会错过一场很大的机缘,凌风下意识的努力保证清醒,但变换了没几次,他最终还是晕了过去。 ☆、第53章 宽恕 (53) 十几天过去后,凌风终于醒过来了。清气的缺失的后果比凌风想的要严重许多,不仅昏迷多日,全身依旧十分疲软。 沈穆一直陪在凌风身边,老道也时不时的查看他的身体,看起来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清气的缺失只怕会在日后平添许多不顺。 “感觉怎么样,小穆赶紧去端碗粥来。”无名老道小心的扶起徒弟,在他背后垫了个枕头,恨铁不成钢的瞅着徒弟,“你怎么这么冲动,有没有想过后果,这...重要性你自己是知道的,你这么不顾后果,以后怎么办?!” “师父,能让我先吃点饭吗?”凌风只觉得头晕乎乎的,这还是重生后第一次感觉如此的不适,被师父的这么劈头盖脸的批评,更是晕的不行。 沈穆很快就回来了,拿着小勺子一勺一勺的给凌风喂,老道气哼哼的坐在一边背对着凌风以示不满,但还是略微担忧的时不时回头看一下,凌风有气无力的靠着墙,专注的吃着。 元阳子被景岩推着进了房间,一进门就看到老道暗自生闷气,凌风正脸色惨白的被沈穆喂着饭,“小风你醒了?” “三师叔,您来了?”凌风有气无力的打着招呼,又瞅瞅了身边不吭声的师父,无奈的笑了:“让您担忧了。” “醒了就好。”复又看着师兄,“这是又在赌什么气?” “哼!”老道扭脸,“其他人呢?” “其他人也是闲不住到处乱逛,毕竟有的还没来过这地方,就到处走动开了。” “好了,让他们自由点也好,免得时不时的就来看我徒弟来,一副看到宝贝的样子,害的老道天天守着这个臭小子,就怕他们趁着我不注意把我徒弟给拐走了!”无名老道这才回过头,就是不看凌风,“好了,我出去了,这么些天一直窝在这里,也该出去走动了。” “这脾气!”元阳子摇头,看着老道出去,他看着凌风:“师兄的脾气也是一点没有变,他也是太担心你了,你不要放到心里。” “没关系,我知道。” 灵宝县一如既往的热闹,党家湾事件也慢慢的平复下来,人们又重新恢复到正常的生活中,一群年迈的老头们穿梭其中,气质打扮各自不同,但奇迹的是相处的很是融洽。 “唉,真是同人不同命啊!”一个年纪大点的老人颇为嫉妒:“你们说这无名道长本人就是咱们风水界的第一人了,现在又收的徒弟这么厉害,真是让人嫉妒啊!” “就是啊,谁能想到这么个十来岁的小娃娃居然能耐这么大,愣是两师徒联手解决了这一问题,啧啧,这让我恨不得把家里的不孝子孙拉来看看,同样都是孩子,怎么人家就这么厉害,自己的就这么磋呢!” “话说,我一直都有个疑问,你们说这孩子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一个中年男子迟疑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自那个神秘的天象过去也正好十一年,而这个孩子也是十一岁,这是不是也表示着,无名道长这些年不出现是不是就是为了保全这个孩子? “咦,你这一说,我也想到了,大家也是知道的,这风水算命的能力可不是说努力就能提升的,要的是天赋跟机遇,这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这天赋据咱们知道的无名道长年轻时候已经算的上是让咱们嫉妒的人了,但就这也没有这孩子厉害,除了传说中的那个人还有谁?” .... 一群人站住互相看着,百感交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真是这个孩子,那么他们可得告诫门下,万万不可与这孩子起冲突。天降道门奇才,谁跟这孩子做对,其实就是在用这不长眼的家伙给这孩子做个历练罢了,到时候成全了凌风,他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灵宝县的县委书记郭孝先如今总算是扬眉吐气了,自从那个从上面派来的县长到来后,他名义上是县委书记,实际上只是个傀儡罢了。 幸好出了党家湾这档子事,当然他也在背后里暗暗的出了不少力,终于把这个家伙给扳倒了。如今灵宝县所有的事宜都被自己的心腹以及支持者把持,他也算是舒心了。 当然除了那个检察院的欧浩,不过这郭孝先是个聪明人,他自然知道这人的能耐与背景不是自己能触碰的,所以他对欧浩采取的措施就是能不管就不管,能不理就不理,能不惹就不惹,幸好这欧浩是个明事理的人,也不会与自己为难,只要自己做得不过,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时间又过了几日,凌风已经可以下地走了,被沈穆搀扶着在门外晒太阳,刘允与李寡妇两人最近一直负责着凌风的伙食,这天刘允又来送饭,看着凌风吃完,没有走,沉默着不说话。 “有什么事?”沈穆看着凌风坐在一边不说话,看着一边唯唯诺诺不肯走,只得自己开口问了。 “我,对不起!”刘允低着头,支支吾吾。 “我跟我妈妈这些日子一直都在自责不已,可是我们真的是知道错了,求求你们,原谅我们吧!”说完刘允就‘啪’的一下冲着凌风给跪了下来,忏悔道。 “你跟着我们忏悔有什么用?”凌风淡然,“受到伤害的不是我们,而是党家湾的村民,所以,你如果真的说你真觉得对不起,也是对不起他们。” “好了,你走吧!” 刘允直愣愣的跪在地上没有反应,直到凌风站起身离开。 无名道长躲在一旁直到刘允跪了许久离开,叹了口气,人作孽不可活,这刘家母子做的事情即使现在不会有报应,日后也会徒生许多纷扰,要是能及早得到谅解,说不得对这家母子是件好事。 “师父,您又在听墙角了。”凌风其实也没有走远,只是个拐弯,就看到自己的师父躲在一边,待到刘允走后,凌风出来无奈摇头。 “我就是在可惜这个孩子,幸好的是没有出什么大乱子,不然光这业孽不晓得得几辈子才能还得清啊!” “您真是,这也要看他们的表现不是?”凌风摇头,“我已经很早就将厉害关系说清楚了,之后如何做要看他的了,我们外人都是帮不了的。” 夜晚,刘允与李寡妇两人来到了老村长刘福社家,一进门就给跪了下来,惊得刘福社赶紧站起来把两人给扶起来,结果怎么也扶不起来,“好了,刘允妈,赶紧站起来,这么跪着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老村长,是我对不起乡亲们,是我不留意泄露了后山的秘密,这才引来了盗墓的,使得村里发生这么多不该发生的事,都是我的错,求大家原谅我们!都是我的错!”李寡妇哭哭啼啼,连哭带说。 刘允一边给母亲擦眼泪,一边自己也流泪着说:“不要怪妈妈,都是因为我,我妈就想着给我弄点学费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都是因为我,老村长,要怪就怪我吧!” 看着哭成一团的刘允母子,刘福社叹气坐在一边,道:“你当我没看出来吗?这么些年只有你被煞气给迷过,其他人在后山也不是没有去过但没有人出事,唯有你,你去了后山哪里你也支支吾吾的不肯说,直到盗墓的出现,你说,这盗墓的与你的事情隔了多久,这不免能想到你身上,我这个老家伙能看出来,估计知道的人也不少,但大家既然都没有说什么你们就当什么事情没有发生吧!” “老村长!”刘允母子互看一眼,更是跪着不敢起来,知道这位睿智的老人很早就看出来,他们既是吃惊也是感激。 “要是你们真有这诚意,就挨家挨户的去道个歉,尤其是被煞气冲到的那几户人家,好好的道个歉,要是能获得原谅就好,或不得人家要是说个什么不好听的你们也都给我忍着,知道吗?” “多谢老村长!”刘允母子出了门,刘福社叹气,这是个可怜的人,但愿这个教训能让这一对母子记住。 刘允母子事情在整个党家湾传开了,当然提早就看出来的不仅仅是只有刘福社老人一个,也是有不少人,但人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他们也不好闹事,再加上他们的重心又都在如何治好后山上,也没人顾得上找他们的麻烦。 男人也罢了,毕竟跟个女人闹事,尤其是个拖儿养家的寡妇他们也不好逼迫太紧。女人就没有那么好的心眼了,一听说居然是李寡妇惹出来的事,顿时炸开了锅,扬言要将这母子赶出这党家湾村。 刘福社一看,高估了这村里妇女们的情绪,想想也是,一直以来的担惊受怕,居然是有罪魁祸首的,要说真的不气那就是开玩笑,刘福社看着这一对母子跪在村委会的场地里,已经一天了,再跪下去这两人的膝盖就不行了,这样想着但看着周围冷漠的村民们也不好开口。目前看来只有找道长们了。 找遍了全村的各个角落,也没有找见无名道长,只得又去找凌风,结果发现凌风正跟元阳子、景岩聊天。 凌风与元阳子互看一眼,听着刘福社着急的说完后,元阳子率先笑了,“要原谅他们其实也不是很难,但要看这一对母子能不能承受的住了。” “那怎么做?”刘福社大喜,“当年刘允的父亲去世的时候拜托我让我照顾好这对母子,结果我这个老糊涂什么也没有做到。”想到当年的往事,老人不甚唏嘘。 ☆、第54章 宽恕 (54) 凌风与元阳子等几人赶来后,居委会的场地里几乎全村的父老乡亲们都聚在了这里,小孩们不知大人的烦恼,时不时就趁机溜出母亲的控制跑到场地中间,好奇的围着刘允与他的母亲两人跑过来跑过去。 刘允与母亲已经跪了一天了,他们不知道迎接来他们的是什么,其实他们完全是可以不说的,但纸包不住火,该是他们承担的迟早会被揭漏出来,与其如此不如及早由他们站出来。 “今天很热闹啊,”元阳子被儿子推着,笑眯眯的对着周围的村民们说着,凌风站在元阳子身后,看着跪在场地内的刘允,面无表情。 “老先生,您来了,唉,谁能想到我们村里出这样的大问题居然会是人祸!” “呵呵...”元阳子没有回答,倒是一直颇有兴趣的看着跪着的刘允,招手:“那个跪着的小家伙到我这里来。” 刘允没有吭声,想要站起来,但跪了许久的膝盖却十分僵硬,摇摇晃晃的忍着酸痛走到了元阳子身边,恭恭敬敬的给鞠了躬,“先生好。” “好孩子!”元阳子拉着刘允的手,仔细看去,这孩子是个好相貌,但因为他母亲的一时贪小便宜,也算是为这孩子平添了许多坎坷,“膝盖还疼吗?” “不疼。” “嗯,如果你们的村民不肯原谅你跟你母亲,你打算怎么做?”元阳子对这个沉稳的孩子还是很喜欢,这孩子不是个池中之物,只需要被人轻轻的扶一把那么便可扶摇而上。 “...这是我跟我母亲惹得祸,是我们承担的我们承担。” “嗯,我知道了。”元阳子点头,心里赞许,但该说的还是要说:“人说做错事就要受惩罚,你觉得你跟你母亲两人跪了这么一天,你觉得你们的罪赎完了吗?” “....没有。”刘允沉默,如果不是无名道长他们及时出手,那么党家湾的村民估计都活不了,如果真是这样他们的罪孽一辈子也洗不清了。 “你愿意跟我走吗?”元阳子微微一笑,高声道:“你是个有出息的,今后势必会钱财千万,再说你们全村人都是由我师兄等人救的,你跟我走他们也不能说什么,是不是?” “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在等你的答案,但我要告诉你,你们的村民很显然是不要你跟你们的母亲了,到时候你们怎么生活?你好好考虑。” “....”刘允沉默,被赶出这个村也是他能想到的最坏的结局,如果真被赶出了自己与母亲该怎么做?如何为生? “我说这孩子能有啥出息?先生,您不会看错了吧?”一个全身精瘦的女子站出来,一脸不屑,冷哼,一个山里孩子能有什么大出息?何况还是个贫困的寡妇家?能不能供得起都是个大问题,什么千万财产?估计就是来忽悠他们的。 “怎么会出错?”元阳子微微一笑,即使坐在轮椅上那一身身居高位的贵气愣是将村民们全给镇住,那个精瘦的女人更是被其气势逼迫,喃喃开不了口。 “你们看他的鼻梁又丰又正,说明他的财运多主旺,你们再看他目尾上翘,这也说明他福禄不断,当然我这么说你们也未必能听得懂,呵呵,你们不欢迎他们母子,但我可是非常欢迎,这孩子是个知恩图报之人,我相信他也不会辜负我。” “这...”村里人迟疑万分,你看我我看你交头接耳,顿时全村都响起了嗡嗡的私语。村里能出一个有出息的人这对这些日更劳作的农民而言着实诱惑不小,就像我们现代自己身边出现一个名人都会恨不得告诉全世界这个名人就是出自自己身边,这就是虚荣心。 元阳子之所以如此之说一方面是不想真的毁了这个孩子,他要做的就是拾起这个孩子的自信心,要让全村人真的在这么快原谅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估计就是跪断了双腿也无法寻求原谅,只有想办法将人留在村里,让他们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这一对母子是真的改错了,而时间才是最终的检验者。 能得到全村人的原谅,对这对母子而言不仅仅是心里的宽慰也能减少些许波折。 “儿子,我们不去!”李寡妇跪着,硬声道:“这是我们母子犯下的错,就是把我们赶出去了也是我们自己做的孽,这是我们该得的,怨不得旁人,但我们今天要是跨出了党家湾,那么我们就真的一辈子是个恶人了!” 刘允回头看着母亲坚毅的眼神,转过头看着等待自己做决定的元阳子,也跪了下来,“母亲说的没错,是我们犯下的错,我们不能逃避,我要留下来,如果真的被赶出来了,哪怕是捡垃圾我们也认了。” “唉,痴儿!”元阳子虽是这样说,但不得不感慨这孩子的纯良。 “谁说我们容不下了?!”许久之后,一个村民率先站出来,“我们也就一时生气,哼,说的我们党家湾人心眼气度好像很小似的!” “就是!” “留下来,以后看表现,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就赶出去。” ..... 刘允与母亲两人跪在一起,看着周围的乡亲们说的,齐齐的磕了个头,泪流满面。 “等一下,要是这么容易原谅也不行!”刘福社站出来,抚着胡子,满脸怒气,“不能只因为说刘允是个有出息的就轻易的原谅他,我建议上点王法这才能让他们长点教训。” “王法?上什么?” “来人去找一条长板凳来。”刘福社手里拿着一根混子,“李寡妇身子不好那我也就不说你了,虽然事情是因你而起的,但家里的顶梁柱确是这刘允,所以这挨打的事情就由刘允代替,来人将李寡妇拉到一边去。” 很快一条板凳就摆在了场地里,刘允看着这架势也就明白了,他也是硬气的人,没有讨饶,直接趴在凳子上,等待挨板子。 刘福社一步步的走到刘允面前,没有理会李寡妇的厮嚎,握紧棍子,“你做好准备了没有?” “嗯,做好了。”刘允咬紧嘴唇,手紧紧的抓着木凳。 “那就开始!”刘福社将棍子交给二儿子,“打吧!” “爹!”刘福社的二儿子有点不忍心,这么小的孩子就挨揍,他还真下不了手。 “让你打你就打,啰嗦什么?”刘福社瞪了眼儿子,“你不打让你老子动手吗?” 年轻人无奈只得拿起混子朝着刘允的屁股就是一棍,听着沉闷的‘啪’挨棍子声,刘允痛的闷哼一声,险些叫了出来,周围的村民们也跟着这一棍子齐齐的打了个寒颤,感同身受一般。 “啪!” “啪!” ...... 打到第五棍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女人不忍心看了,伴随着李寡妇的高声痛哭嚎叫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放了我儿子,让我来!” 几个架着李寡妇的汉子几乎被这李寡妇的发狠招架不住,一时不慎便一踉跄被挣脱而去扑到了儿子身上。 刘福社的二儿子已经打了七八棍,此时又刘寡妇扑在刘允身上,这下实在是下不了手了,杵在一旁不做声,身边的村民早已是看不下去了,这一对孤家寡儿的着实可怜,看这小娃娃一身硬气不讨饶,这李寡妇一生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真把人家儿子给打坏了要这女人以后怎么过? 几个强硬的妇女已经跑过去将棍子抢了去,将刘允给扶了起来,几个年纪大点的狠狠的踢了脚刘福社,又吩咐几个年轻后生将刘允背了下去,又有几个女人急匆匆的跑回去找药酒与红花油,扶着李寡妇回了家。 男人们面面相觑,只得随着自家婆姨回了家,刘福社破天荒的没人理会,就是自己的二儿子也转身走了,没有理会自家老父亲。 刘福社、元阳子与凌风、景岩互相看着,苦笑,刘福社抱怨:“老先生出的招真是太损了,瞧着我这老头子一辈子的清誉就毁在您手里了。” “哈哈,好了,不要抱怨,要不是出这么一招怎么能让你们的村民彻底心软将人留下来呢!” “说的也是,话说,老先生,那刘允以后真的会像您说的那样有出息吗?”刘福社迟疑问道。 “哈哈,你说呢?!”元阳子‘哈哈’一笑,避而不谈,被景岩推着走了。 过了几日,十四个风水师也陆陆续续的拜别了无名道长等几人,离开了。而元阳子却选择跟老道生活在一起,对他而言,能跟师兄生活在一起比在香港的日子要美多了。 即使一天粗茶淡饭,但气色却越发好了起来,人也精神不少,景岩却不得不要早点离开了,他在香港开了个玄学公司,不大,但咨询者却都是香港的上流人士,如今他已经离开香港一段时日,事情堆积不少,他得去处理,临走之时留下一大笔钱,无名老道没有客气的直接收了,交给小小管家沈穆,元阳子戏谑道:“我们都得听小穆的话,不然把当家的给惹了,我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元阳子与无名道长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将道家所有的书籍整理好,然后坐在太阳下,晒太阳,沈穆已经开始学习初中的课本了,凌风活过一世,对功课也是轻松拿下,一家子过的看起来是舒适惬意。 只是暴风雨却是刚刚起了个头罢了。 唐泗水是唐家内门弟子,这些年来唐门一直隐姓埋名并不是说真的衰落了,只是由明转暗,暗地里发展,许多人都不知道的是全国各地每个角落都有唐门的落脚点,当年唐家的至尊之宝《唐家宝典》被人窃取,更是在所有唐门脸上扇了一个大巴掌,所以唐门所有人在祖师爷面前立誓必会抓住叛徒,严惩不贷。 近些年,好不容易追查到一点线索居然在灵宝县给断了,到最后终于得知被抓到监狱了,他们兴致勃勃的跑到那里,见到的却是一具尸体,什么《唐家宝典》都不留影了。 道上打听来的消息是被洪日帮的人给灭了,唐泗水是个心思缜密之人,他深知这么一个小小的省帮派应该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做这些事的,但又不是完全没有嫌疑,毕竟如今的小帮派对道上的事情看的也没有那么深刻,能将唐门放到眼里也真没几个,估计就是杀了也没有放到心上。 唐泗水一路仔细打听,推敲,尤其是知道道上有名的无名道长居然也在这小小的灵宝县居住,难免心中多想了点。 ☆、第55章 风雨欲来 (55) 送走了十四名风水师后,凌风与元阳子沈穆,无名道长几人回到了夏湾村山上的道观里,凌风与沈穆也开始正常上学,四五月的天已经开始暖和起来,许多农民已经开始穿上了长袖,挥汗如雨锄地劳作。 自打凌风失了些许清气之后,人便看起来萎靡不少,上课上着上着也会困倦的迷迷瞪瞪的打着盹,这在从前是不可能发生的,沈穆不晓得凌风在党家湾后山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唯一确定的就是他绝对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刘允也重新上了学,只是人更加沉默,但眉眼之间却多了成熟与稳重,凌风对他们的帮助他暗暗的记在了心里,如有一日必涌泉相报。 沈穆如今身高已经赶上了凌风,两个小小帅哥在班上是焦点,出了教室,全校的小姑娘们也是纷纷报以羞涩一笑,沈穆与凌风眉眼如画的精致不同,沈穆有种书生的古典气韵,又带着沉稳,长相精致不缺气势,又对着凌风百加呵护,更是众多女生眼里好学生,人品好,长相好,就是家事也好,这也使得沈穆在学校的受欢迎程度一度快要超越凌风。 当然两人对这些是不在意的,晚上,两人并排躺在床上,沈穆只觉得好久都没有这样安安静静的与凌风一起了,所以心里十分满足。 “今天星星很多,明天天气一定很好。”沈穆斜躺着看着平仰着的凌风,凌风的睫毛很长,微闭着,又时不时的会睁开,如脆弱的美丽蝴蝶,忽闪着最美的弧度。 无论在什么看凌风,他都是那样静美,不骄不躁,不急不慢。像历练千年的高僧坐观门前落花,闲云野鹤,又如湖水般沉静,蓝天白云倒影,雅致安然。 “想家了?”凌风微转头,沈穆与沈家人的高大不同,看起来更像是文雅的书生一般,文静内敛,又聪慧异常。 在夏湾村已经待了一年的他,没了在京城时的脆弱,更多了沉稳,阳光不少。 “有点。”沈穆叹息:“不晓得爷爷的身体好不好,母亲他们怎么样。” “放心吧,他们没事。” “你说我们上辈子都是做什么的?”沈穆沉默了一会儿后,不晓得为什么突然想到了白天上学的时候同学们讨论的话题,玩笑心一起,便问了出来。 “这么好奇?”凌风顿了一下,面无表情,但语气却带着调侃:“看到白天天上飞的燕子了吗?没准你上辈子就是一只飞来飞去的燕子。” “要是燕子那也不错。”沈穆听出了凌风的调侃,“我要是燕子,那你是什么?白鸽?” “我有那么弱吗?”想到上辈子的那一跳,那般决绝,白鸽又怎会如他一般执意?想开了也就淡了,有时候都会想上辈子是不是昙花一现,只是一场幻觉?凌风叹气,前世因后世果,是不是自己在前前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才会遭如此命运? “当然不会!”沈穆轻笑了一声,“你一定雄鹰,遨游蓝天,威武至极。” “你想多了,上辈子我是个人。”凌风翻身,“佛门与道门其实都是顺应天道才能生存,而进了这两门派的人,都不会是以迷茫之身入教,所以你猜错了。” “咦,还有这么一说?”沈穆大为惊奇,“这是为何?” “人有三魂七魄,最是能感应天地,顺应万物,因此人才是真正的万物之灵,动物初为人时灵魂并不全面,所以多投胎第一胎往往是傻子等智力心智不全,你看看我一切正常,所以上辈子怎么可能是动物呢?” “好了,早点睡,明天还要上课。” 丘骏总觉得最近一直有人在跟着他,但仔细查看却没人,一开始还想着是不是自己多疑了,没想到这几天下来一直都有这样的感觉,他晓得,自己没有感觉错误,一定有人在跟着自己,就连自己的办公桌都有人动过,虽然恢复了原样,但丘家还是察觉出了异样。 “还望君子出来一见,如若我丘家哪里得罪阁下,还望明说。”丘骏走到一处人际罕见之地,停下冲着空无一人场地说道。 “你很勇敢。”一个身穿灰色衣衫的人站在丘骏的身后,蒙着脸,微挑着眉毛,赞许。 “阁下过奖了,只是感觉阁下对在下的命似乎并不是那么在意,所以在下才能勇敢一回。”丘骏‘哈哈’一笑,心里警惕心大起。 “丘先生果然不愧是洪日帮的现任老大,唐某佩服!”灰衣男子将面罩一摘,原来是潜伏的唐泗水。 “不晓得唐先生为何要一直跟着邱某?” “喔,忘记向丘先生介绍我的身份了,我是唐门弟子,唐泗水。”唐泗水跟踪这丘骏一些日子了,也知道此人是刺杀那个唐门败类的可能性极少,但不管怎么说,要不是这洪日帮的人将人送到了监狱,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那么他唐泗水早就可以将人捉了回去,自己也好复命,所以这洪日帮也跑不了。 当然,唐泗水还没有那么傻,一个能活着的会动的洪日帮帮主,比一个死去的要强多了,活的可以结盟帮忙,死的却是要被追杀的,孰轻孰重唐泗水自然掂量的很清楚,更何况,这洪日帮的后面还站着无名道长,这更让他忌惮。 无名道长的算命风水自是厉害无比,关键是其医术也着实厉害,十道九医,对于精于毒物的唐门,解毒性也是他们的必修课,在所有人看来,唐门似乎是个人人忌讳,牙呲必报,其实相反,他们只是对毒物比较痴迷而已。 无名道长虽然与他们唐门没有什么深入的交情,但其在江湖上的名声也足以让唐门敬佩,所以唐泗水就是看在这无名道长的面子上也不敢轻举妄动。 “唐门?”丘骏吃了一惊,他心中已经隐隐约约的知道对方的来意,“您是为了死在监狱的那个人吧?” “丘先生果然睿智。”唐泗水拍拍手,表示赞许,“不晓得您对我们唐门能有个什么解释?” “首先很抱歉。”丘骏稳了稳心神,“这件事不是我们洪日帮做的,更不是我们做的,我们要是想杀他直接杀了,至于送到监狱多此一举吗?所以这绝对是嫁祸!” “丘先生您当然可以这么说了。”唐泗水踱步到丘骏身边,“这也有可能是洪日帮故意为之,混乱我们唐门的思维,完全有可能不是?” “当然我本人也是不信的,但我唐门的长老们却是不信的,他们明令要是再找不出凶手,就要派人来HJ省,到时候可就不是鄙人能做主了。” “那你说,要怎么做?” “跟我联手一起找寻那个凶手,只要找到那么我们唐门就既往不咎。” 丘骏这才算是明了唐泗水的用意了,对这个古老的帮派,即使已经败落,但唐门各种神奇的传说,以及各种各样的毒物都让他忌惮,不能说他的胆子小,但他还是想要庆幸一下,没有在背后直接给自己下药,控制住自己。 “当然,我们也很乐意找到那个给我们洪日帮泼脏水的人。”丘骏伸手与唐泗水紧握,微笑。 京城,傅老爷子手里拿着一本明显年代久远却被人保护极好的一本书,细细翻看,“果然是本好书!” “来人!”傅老爷子将书放到一个精致的木雕盒子里,招来一个黑衣男子,“把这个木盒子交给大少爷,让他交给一号去。” “是!”黑衣男子不苟言笑,将木盒又放置于一个不起眼的纸箱子里,搬起便离开了。 “不晓得那边会给我怎样的奖励?”傅老爷子自言自语,拿到这东西可等于将自己与整个唐门对立起来,当然是要以那帮人能把自己抓到为前提。 “几十年了,无名,咱们的恩恩怨怨也该是了解的时候了,为了这段仇,我什么恶人都做了,也不在这么点了,越是年老越是执着,那时候你是何等的威风,风水界的天才,人人称赞,人人敬仰,人人拍马屁,但现在呢,还不是被我这个没有任何天赋的人困在个小小县城动弹不得?” 傅老爷子双眼阴郁,嘴角却带着复仇的快感,嫉妒,身为风水世家的独子,却没有一点的风水师的天赋,傅家所有人的心血算是断送在了他这一代,偏偏父亲又早亡,更是让他的处境越发尴尬,也使得他越发的怨恨无名这三师兄弟,他们的得意洋洋与才华横溢,越是对比他们身边的自己如同废物一般,那时的自己何等的怨恨与嫉妒,可是自己却挺了过来,当年被江湖人鄙视的他站在了中央高位,而当年的江湖草莽谁敢对自己不恭不敬? 就拿那个被人敬仰的无名道长三师兄弟又如何?一个瘫了困在香港,一个无名老道困在小县城,这两个难兄难弟想聚在一起就聚吧,反正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至于另一个,哼哼,别以为说躲到泰国就以为安全了,当年自己可是买通了唐门的手下下了奇毒,就是活了下来也估计跟那个老三一样,废人一个了。 “这帐,我们慢慢算!哈哈哈...”傅老爷子发出癫狂的笑声,惊得树上的鸟儿‘扑凌凌’飞走了。 “看来中央要专门搞一次关于迷信的教育了!”傅老爷子冷笑,拨通了新闻媒体的电话:“哟,是电视台的小周台长吗?哎,我是老傅,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这些媒体同志说一下....最近一直在听说这迷信的风潮又有席卷之意,要我说你们媒体是不是也要查一下?迷信太可怕了,前几天听说HJ省的一个小县城要挖一个墓,结果呢,村民们不让挖,唉,一直以来都以为是我们的同志太暴力了,但最近听说那个村的村民都是被一个老道士给迷惑了,说要是开挖了,就一定会祸事连连....对啊,这墓咱们祖国考古多少了?怎么没有出一点事,到现在却被一个老道士给忽悠的村民们都不让挖了,这对国家而言是个多大的损失?....对对,我们一定要严惩这些忽悠民众的骗子们!” “好了,吃饭就不必了....没事,这是我这个老党员、老干部应该做的....什么领导?哈哈,现在我已经退了,哪里来的领导这一说...你们好好干,祖国的未来就要你们担当了....再见再见!” 电话一挂,傅老爷子爽朗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冷笑。 ☆、第56章 (56) 风雨欲来,盛夏的阳光过于毒辣,沈穆最近一直恹恹没有胃口,头晕恶心的他身穿着白衬衫,斜躺在床上,越发显得脆弱。 “喝碗酸梅汤。”无名道长将在吊在井子里的酸梅汤拿出来,冰凉凉的合起来特解暑,给沈穆喝了后,沈穆立刻感觉舒服不少,但还是病恹恹的被几人劝着在凉席上睡去。 凌风神清气爽,经过多日修养,他的身体也已经大好,也是,沈穆每天不是鸡汤就是鱼汤的给他补,就是师父与元阳子都快喝腻了,怎么会不好? 这些日子,无名老道已经开始给元阳子着手治疗他的瘫痪,对于瘫痪的原因老道并没有问,有些事情即使不问,他们彼此心知肚明。但因为时间过久,元阳子的身体虽然一直都保持锻炼,但要想说完全康复的可能性依然不大,因此老道现在每天都要先给元阳子的腿部用道家特殊手法进行按摩,化淤血,连着这么五天时间,又施针刺激穴道,连着这么过了两个月后,一天,无名道长施完针后,元阳子的腿部终于有了一点知觉,顿时一家子都兴奋不已,中暑好点了的沈穆指挥凌风与无名道长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桌上,元阳子端起酒杯,几度落泪,“大师兄,当年我被迫去香港,没多久腿也残了,我就在想,是不是咱们麻衣一脉就这么被毁了,二师兄与我都没有来得及见一面就远走海外不知所踪,更是让我担忧不已,后来又听说大师兄也消失不见了,我更是心灰意冷,幸好认识了我妻子,是她一直不嫌弃我照顾我,直到前几年她也走了,我还在想为什么老天就这么残忍,让我一个孤残之人一直活着,现在我才知道老天待我不薄,临死了能遇见大师兄,我真的是死而无憾了!” “说什么呢!”无名老道拍了一下元阳子,“好好活着才是硬道理,至于后面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咱们哥俩现在就好好活着享受生活,余下的就让徒弟们解决好了,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对,对,大师兄说的对!”元阳子抹了把眼泪,不好意思的瞅着凌风与沈穆,“今天我失态了,咱们吃饭吃饭!” 凌风对师父一辈的恩恩怨怨并不知情,但也能猜中一二,他知道师父对这些事情并不希望自己知晓,但该来的迟早要来,凌风面上不显,安安静静的与沈穆一起吃饭。 第二天,凌风与凌风照例上完课就到县城去摆摊算命,时间久了,凌风也有了固定的几个客户,尽管凌风一再强调算命不可多算,算多了其实也是损失自己的福分,但这些顾客自己不算了又介绍了一批自己的朋友跟同事来,所以说凌风现在每天固定的收入也有个百八十块,好的时候也有个几百块。 尽管周围的其他摆摊算卦的人嫉妒无比,但谁让人家有真本事?嫉妒也是白嫉妒,精明的就靠着凌风站到一起,看着他怎么算命自己也想偷学两招,凌风并不避讳,真正相士的本事又岂是别人轻易能学到的 算过了几个人后,沈穆负责收钱,这位京城沈家少爷一点都没有少爷的害羞,坦然自若的收着钱,一身书生气质的他俊逸非凡,尽管年纪小,但也可以想到长大后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很多主顾也是瞧着两兄弟长相不一般才会来到这里算命,结果一算发现奇准,就又到处推荐,客户越来越多。 算完了几个后,凌风便准备收摊了,突然迎面了个女人,穿着打扮很时尚,看起来很有知性美,一看到凌风便说道:“这位小师傅,能不能帮我算一下?” 凌风原本是不打算算的,但一抬头看着这个女人的面貌,便楞了一下,沈穆在一旁已经将东西全部收拾妥当,按往常,凌风把东西一收拾就不会再算命了,但今天却破了个例,这个年轻女子颧骨高而无肉包,鼻梁直挺,为剑锋鼻。 凌风将板凳重新放好,坐下,“你想算什么?” 女子‘呵呵’一笑,“就帮我算一下婚姻吧。” 这个女人皮肤白皙,眼较长,上眼皮弯曲弧度较大,内眼角尖而向下内陷,靠近山根,眼尾细而略弯,睫毛长,形状象桃花花瓣,这是典型的桃花眼,说明该女子的异性缘十分好,幸好她眼神清明,为人端庄,否则也算是红颜祸水了。 只可惜,凌风只是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女子‘奸门’处的鱼尾纹,已婚女子出现了鱼尾纹这表示丈夫有外遇,看她眼神清和,眉目不显忧郁,说明她还不知道他丈夫外遇。 “你已婚,夫妻之间貌和心不和。” “小师傅,您算到了我已婚,但我跟我丈夫的感情却十分好,您是不是算错了?”很显然女子并不相信,她笑呵呵的将一些钱放到了凌风手里,“要不您再帮我算一下事业吧?” “不用了。”凌风将钱塞回了女子的手里,面无表情,“你不信任我,我自然是无法再帮你算下去的。” “有些事情也许不知道是好事。”凌风站起来,将小板凳收起,看着女子,“新闻媒体工作者不信这些我可以理解,不过我还是要给你提个醒,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说完后,便不再看女人,对沈穆说:“走吧。” “哎,小师傅!”女子站在原地,看着凌风与沈穆离开,沉思不语,身后一个男子站出来,“是不是咱们露出破绽了?怎么人家一口就道出了咱们的身份?” “也许吧,好了,不要迟疑了,咱们先去党家湾村去吧。” 路上,凌风与沈穆一起并肩走着,到了党家湾与夏湾村两条路交叉处的时候,沈穆突然拉着凌风下了车,凌风有点诧异,看着沈穆,“做什么?” “我总觉得不对劲。”沈穆解释:“这灵宝县是个小县城,而这个女记者却来自京城,而且我还见过她,她是央视的一个专门下基层采访的,平日里她的工作都是由上级直接指派的,所以我担心这个女人会不会是为了这个墓来的。” “你见过她?” “严格说是见过她的一个基层调研照片。”沈穆解释,“我也记不起是几几年了,这个女记者潜伏在一个毒枭窝点做了秘密调查,帮助警方破了一起特大贩毒案件,我爷爷对这个女记者很佩服,还要来过照片,当时我还看了几眼,就是这个女人。” “现在据我父亲说,全国这样的秘密记者不少,而这个女人是直接受央视指挥的,虽然从不曝光自己,但她却是央视的黄金女记者。” “灵宝县最近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除了古墓,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不管怎么说,还是小心为上。” 凌风点点头,抬头看着沈穆沉静的眼神,第一次感慨自己走了眼,这么心思细腻的人怎么会是个软弱之人。 沈穆手心里微微出了点汗,假装不在意的牵起凌风的手,“赶紧走吧。” “嗯。”凌风手里提着一个板凳,其他的重物则都由沈穆拿着,夕阳的余光洒在两人身上,沈穆忍不住握紧牵着的手,心里偷偷的松了口气,自己一直以来的表现都是乖巧,听话,第一次将自己的另一面露出,他就担忧凌风会对自己产生一丝隔阂,如今凌风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现,他也算是放下了心。 党家湾的刘福社老人听到两个孩子这么一说,立刻明白了严重性,迷信风水等牛鬼蛇神在文革的时候没少被拉出来批判,要是这个墓被人纰漏出是因为道士说挖了不吉利才跟政府杠上的话,那么这个墓势必会被政府强行开挖,一切都是白做。 “放心吧,小师父,我会交代村里人守口如瓶的。”刘福社送走了俩个孩子,讲全村人叫到一起,将事情安排下去后,所有村民都点头表示明白,惟有一个年轻男子一脸不屑,带着眼镜的他文质彬彬,推了推眼镜没等刘福社说完,就转身回去看书去了。 到了道观后,无名道长与元阳子听到凌风两人回来说了事情后,均‘哈哈’大笑,无名道长教导:“这件事你以后都不要再参合了,我们将我们能做得都已经做到了,因果皆了,剩下的就是看党家湾的人怎么做了,他们能保得住就保,保不住也是上天的造化。” “对,小风你要记得,有的事情你不能管到底,将你能做得事情做完后,就不要再插手,至于说那个记者,你就放心吧,没有人敢把你师父爆出来,就是报到中央,也会有人掐了不播的。” “有些人的气量你师傅最是了解的,既想让你师傅名声变臭又不想让人知道当年的风水高手隐居于此,所以他只会含糊其词,借题发挥。啧啧,这人的性子也是一点都没变啊,大师兄,您说呢?” “是啊!”无名老道也感慨,“算啦,人有报应,天地果。该来的一个都少不了!” 有了两个老人的安慰,凌风与沈穆瞬间镇定了,回到房间里做作业去了。 这边清闲,那边的唐泗水与丘骏最近却是陷入了泥沼,找不到头绪,唐泗水更是心急如焚,这秘籍要是再找不到,难保会被辗转多地,更难找寻。 丘骏将自己能动用的关系全部动用,终于找到了一点小小线索,两人快速的赶往一处县城郊外的住房,房间破破烂烂,里面堆着一堆的酒瓶子,异臭扑鼻。 “等一下!”唐泗水一把拉住丘骏,皱眉,“不用进去了,里面的人应该已经死了。” “嗯?”站在门外,两人看着里面黑洞洞的摆设,那个异臭其实是尸臭。 “既然来了,就进来看看吧!”丘骏努力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拉着唐泗水进了屋子,一具尸体横躺在地上,夏日的高温已经让这具尸体高度腐烂,不时的看到苍蝇在尸体上爬过来爬过去的,嗡嗡作响。 两人捂着鼻子,蹲下,将男子的头转过来,太阳穴处一个血洞表示此人死于枪杀。 两人又仔细的翻了翻这家里的所有家当,在床底下,两人找到了一张存折,里面有五十万的存款。 “看来这就是这个赌棍玩忽职守的原因了。”两人互看一眼,但,新的问题摆出了,谁给的钱? “他妈的,这敌人也太狡猾了!”唐泗水气的哇哇大叫。 ☆、第57章 三年后 (57) 刘俊贤是党家湾唯一的大学生,对后山的事情他也是有所耳闻,要说他心里的感想是什么,只有两个字,愚蠢。乡下都是迷信,刘俊贤嗤鼻,对父母的小心谨慎不以为然。 最近央视新闻播出了一条新闻引发了全国的反迷信风波,大概就是指灵宝县的某个小山村有个古墓,因为一个道士说不宜挖掘,所以全村反抗,画面上清清楚楚的播放着一个带着眼镜的自称是党家湾村的一个年轻人对着偷拍的镜头不耐烦的说着,“这就是迷信,我们在后山待了多少年都没事,就一个老道说不能挖,这才搞得我们全村鸡飞狗跳的,要我说就该把这骗人的老道士给抓了,省的为祸乡邻。” 画面一切,主播严肃的点评:“...关于迷信害人...希望大家以此为戒,提高文化宣传,破除迷信思想...” 刘俊贤一家正在吃晚饭,看到这则新闻,全家都惊呆了,刘父颤着手指指着儿子,‘啪’的就将碗给摔了,脱了鞋就朝着儿子给扔过去,“你个龟儿子!你都说了什么?妈的,看老子不打死你!” 刘俊贤自己也惊讶万分,那天自己只是看见了两个陌生人随意的聊了两句,怎么就会被偷拍在央视新闻?不过在他看来这没什么,他是在给正义做宣传,他要成为革除迷信的革命者,正义的号角需要他吹响,所有的困难都是纸老虎,一边闪躲着老父亲的鞋子攻击,一边冲着父亲喊着:“迷信,你们都是迷信!” “打死你个不孝子孙,给老子滚出去!” 党家湾算是热闹了起来,无名老道也是过了几日才知道了这件事,但也只是一笑而过,风风雨雨见多了,这些小把戏对他而言根本无所谓,只是叮嘱着凌风两人不要出去摆摊了,在一个月内,估计灵宝县会有扫迷信的政策。 凌风不出门,乐的自在,但有些人却着急了,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夏湾村的道观。 沈穆刚把门打开,就看到一个中年女人着急万分,一看到他就激动不已:“就是这个小娃娃跟那个小师傅在一起的,小娃娃,那个小师傅去哪里了?” “在屋里。” 凌风刚练功结束,头上还冒着点点的汗珠,抹了抹汗水,就看到个中年女人急冲冲的进来了,穿着洋气,烫着卷发,面容保养极好,画着精致的淡妆,一见到凌风立刻没了风度拉着凌风的手喊道:“小师傅,求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啊!” “怎么了?”这女人的手指甲有点长,鲜红的艳丽,有点刺眼。 “我跟我老公一直都关系很好,可是最近不晓得怎么回事,我们俩天天吵,天天吵,我脾气不好,我承认,但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出了门,我的脾气就好了,一进门,我就烦躁不已,老人们都说是这个新房子没有装修好,风水不对。我之前在街上见到你们,听说你们很厉害,所以想找你们帮帮忙,求你们了,给多少钱都愿意。” “什么时候开始关系不好的?”沈穆不动声色的将女子拉开,安抚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自己坐到凌风身边,问道。 “我们结婚很多年了,一直关系很好,我老公对我更是好的没话说,我们年纪大了,就想着在本县买个房子住下,市里的房子就留给儿子住,房子装修好了,就搬进去了,结果刚搬进去我们就开始因为各种的小事吵来吵去,要是再这么下去,我们一定会离婚的!” 说完,这个中年女子便‘嘤嘤’的哭泣起来,睫毛膏混着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凌风与沈穆齐齐的咳了一声,递上了一块手帕,“擦擦吧!” “你们家的卧室床上空是不是有横梁?或者吊灯?” “没有啊!”中年女子想了想,“实不相瞒,我先生对风水也是很相信的,还专门找了个阴阳先生看的,所以这些问题风水先生也说过,我们都很注意,不会出这种问题的。” “你说的我都了解了。”凌风轻点头,“这样,你回去后,把你们家的卧室天花板卸开,上面应该会有夹层空隙,你仔细寻找,最好是在对着床的地方找,我想你会有所收获的,如果没有估计错的话,会找到斧头一类的利器。” “您可以走了,如果没有收获的话,到时候再来找我。” “就这样?”女人不敢相信,仔细想来,还是先回去看看,实在不行就再来询问,告别了凌风,她急匆匆的回了家,招来了几个工人,将卧室正对着床的天花板凿开,果然,一把锋利的斧头正对着她与丈夫的床头,顿时让她打了个寒颤。 闻讯赶来的丈夫刚要呵斥妻子,怎么在新装好的房间里乱来时,却发现妻子手里拿着斧头,坐在床头,颤颤发抖,急忙安抚妻子,“不就是个天花板嘛,我又不会怪你,哭什么。” 两人算是和好了,瞧着天花板的大窟窿,两人面面相觑,决定找装修队算账去。 等那个女人走了后,沈穆好奇,“为什么要拆了人家的天花板?” “你也听见这个女人说了,他们对风水也是很有讲究的,所以这样的低级错误一般来说是不会犯的,唯一的说法就是这个风水被掩盖了,而什么能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他们夫妻感情不被人发现?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们的天花板里应该是藏了东西的。” “喔,是这样啊!” 坐在教室里,凌风淡定的坐着看书,也不理会班上热热闹闹的讨论着最近县上关于装修队在人家卧室留把斧头的把戏,马维小心翼翼的趴在凌风身边,沈穆不晓得去哪里了,他这才有机会坐到凌风身边,但又不敢开口说话。 “怎么了?”凌风脸皮没有练到家,对这么个大活人直勾勾的眼神看的实在是受不了,转头瞧着马维,“马叔叔又有什么事?” “不是,不是我爸!”马维脸红,看着凌风平静的面孔,想着他与沈穆在一起虽然也是这般平静,感觉却完全不同,思及如此,心里便涌出一股沮丧。 为什么沈穆能与他相处愉快,而自己却无法与他自然相处?马维不止一次的唾弃自己的无能,每次给自己建设好心理,要稳重,要镇定,一看到凌风,自己所有的假设都飞天而去,被击的片甲不留,紧张蔓延而来,手脚不知放到何处。 “我听说你要报考县里一中,不打算上镇中学。”马维被凌风好看的眼睛的盯着,支支吾吾的问道。 “是,县上的师资力量会好很多。”凌风简而意赅说完,又埋头看书。 马维讪讪的坐在一旁,正在这时,沈穆进来了,看到马维坐在凌风身边,不动神色来到马维身边,“你们再说什么?” “喔,没什么,就是问你们考初中会考到哪个学校去。”马维一看到沈穆到来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沈穆顺势坐了下来,手里端着两杯水,递给凌风,“喝点水。” 凌风对沈穆的服务习以为常,顺手接过,喝了几口,放到桌子上,接着看书。 马维看着两人默契十足,沉默着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沈穆眼神晦暗,对这个马维的心思他自是明白,凌风看起来精明十足,实则是个情商不高的家伙,师父说过的,他只能待在凌风身边四年左右,现在已经一年过去了,只有三年了,他突然涌出了万分不舍。 到最后,站在他身边的会是谁?是马维吗?马维对凌风的好,他自然是知道的,相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凌风的世界太小了,除了他的道家就是他的师傅以及师叔们,就是自己也是因为自己必须要靠他才可以。 自己只是可有可无的走进了他的世界,随时可以剔除的存在。 左思右想,我竭尽全力,做一切你喜欢的事情,只盼望你在闲暇之余能想到我。 十二岁的沈穆 四季轮转,时间随着沈穆不断蹭高而流逝,他们马上就要中考了,几年的时间,沈穆俊秀温和,凌风精致沉静,站在一起翩翩风度两少年,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人们视线的焦点,在学校,老师们的眼中他们学习优异,尊师重道,同学们的眼里长相俊美,打架一流,风采卓越。在校外,凌风已然是整个灵宝县出名的风水算命大师,上至县委书记富商,下至平民走贩,无一不是敬仰万分,恭敬有加,沈穆则成了凌风的经纪人一般,处理着所有想要找凌风算命人顺序与人际关系。 时间冉冉,凌风当年在党家湾的举动也在整个江湖传开,作为无名道长唯一的关门弟子,凌风的一举一动自然也成了江湖人士关注的焦点。这三年期间,凌风的成长速度极快,如果说当年还有许多质疑声,那么现在就只能哑口无声了,无论是在哪方面都是同龄人中的翘楚,在同行中比老一辈高手也厉害,闲来无事,凌风也会受到同为江湖中人的委托,到各地勘察风水,无一失手。 阳光的暖意照在凌风身上,夏日的燥热如照在了沉静的湖水,烦躁也成了宁静,杨柳轻拂,绿草青青,刚从外地奔波回来的他看起来疲倦不已,夏日的蝉鸣声声嘶叫,对于听力非凡的凌风而言,自然是睡不好觉,领口的口子解开,露出洁白如玉的脖颈与锁骨,被子被蹬到一旁,微侧着身子,少年的柔韧曲线一展无遗,修长的手指搭在床头,眉头紧蹙。 门口沈穆端着一碗酸梅汤进来了,十五岁的他清俊俊美,骨子里的古典书生气质更是平添了一丝风采,看着懒洋洋的凌风,他微微一笑,多年的默契让他知道凌风并没有睡着,将凌风扶起,凌风依旧一副懒而无骨的样子,靠在沈穆身上,眼睛也没有睁开,就这么就着沈穆的手一口口的喝掉了酸梅汤,沈穆没有烦这个人的懒惰,相反他很高兴,甚至希望这人越懒越好,这样他就有更多的机会与他接触。 细心的给他擦了嘴角,将他又扶着睡了,擦了擦他额上的汗水,才立刻。站在门外的无名老道打着哈欠,身边是拄着拐杖的元阳子,经过几年的治疗,元阳子终于能站了起来,虽然不能跟正常人一样健步如飞,但也可以扶着拐杖到处溜达,使得坐了几十年轮椅的他高兴不已,激动的他每天最大的乐子就是到处溜达,整个灵宝县都留下了这么个拄着拐杖老人的身影,无名老道也是无聊惯了,徒弟繁忙的不理自己,只得陪着师弟到处跑,也算是解了闷子。 “小穆,赶紧给我们两个老头子一人一碗酸梅汤!”老道进了屋才发现徒弟刚睡下,立即压低声音,悄悄的嘱咐沈穆,元阳子等沈穆离开后,皱眉,小声说道:“这沈穆对小风也太好了吧?” “喔,能不好吗?”无名道长不以为然:“两兄弟在一起也有个三四年,沈穆比小风大一岁,多照顾是应该的。”跟所有的老人一样,自家的孩子是最好的,别人对自家徒弟好是正常的,不好才是不正常。 瞧着没有听出自己言下之意的大师兄,元阳子也不再说什么,道家讲究阴阳调和,但也讲究顺应自然,他们道家也有不少找了同性之人做了道侣,所以只要是真心,其他之事都可以省略。 可怜的无名老道,就这么离真相偏差而过,多年过后,气的胡子都被拔了不少,自己的宝贝徒弟没有娶媳妇,居然就这么被一个臭男人给拐走了,尤其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拐走的,更是暴跳如雷。 此时老道与元阳子自然没有多年后的烦恼,两人接过沈穆递来的酸梅汤,清凉解热,老道粗俗的砸砸嘴,赞赏:“小穆真是太能干了,要是你走了,这让我们三人怎么办!” 沈穆心下咯噔一下,面上不显,笑了笑,没有说话。 自己的身体已经痊愈,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回京城了,这些天自己一直刻意的不想思考这件事,但该来的总要来的,吃早要走了。 最近母亲的电话来的很勤,只待师父说一句:“你该走了。”到时候,自己便与凌风相隔千里,遥遥不得相见。 ☆、第58章 离别 (58) 一直睡到下午时分,凌风才迷迷糊糊转醒,一爬起来就闻到了浓郁的饭香,伸了个懒腰,穿好鞋子,走到脸盆旁,里面有半盆清水,是细心的沈穆知道凌风起床洗脸的习惯,早早备好的。洗过脸,凌风又坐到了饭桌前,饭桌上早就坐好了两个嘴馋的老头,眼巴巴的瞅着厨房。 很快,沈穆就端着两碟子菜出来了,凌风见此也站起来进了厨房,帮忙将一盆米饭给端了出来,沈穆则又端着一盆汤随后跟来。 无名老道满足的吃着菜又喝了口汤,许久,感慨:“小穆,你父母最近有没有打电话?到了九月份就是新生开学了,你做好准备吧!” “这么快就要走了啊!”元阳子有点不舍,这么几年下来,他对这个谦让懂事的太子爷好感十足,真要说走了,还真是舍不得。 沈穆沉默着低着头,墨色的发丝垂在耳边,绰绰影影,白色的衬衫沉静苍白。离别是写在板上的,推脱不开,留下是对期盼自己多年的父母不孝,离别是舍不得这个简陋但温暖的家,以及那个沉静的少年。如果自己离开了,他会在极快的时间里适应没有自己的日子,还是有一丝的思念?他见识过这个少年的冷漠,就如那个马维,多少热情换来的都是铜墙铁壁。 “还有两个多月,不急。”凌风喝完了碗里的汤,擦擦嘴,淡定的说道。 “两个月时间不多了啊...”不知愁的无名老道可惜的看着饭菜:“小穆要是走了,我们的伙食怎么办?” “你就知道吃!”元阳子抱怨,看着不说话的沈穆,悄悄的踢了脚大师兄,“小穆,还有两个月,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沈穆没有说话,随意的扒了几口饭菜,他站起身,“我吃好了!” 几人看着沈穆朝着门外走去,面面相觑,凌风跟师父、师叔打了招呼,随后跟着去了。 沈穆坐在一个大石头上,眺望远山,思绪却不知飘到哪里,十五岁的他身长玉立,一米七几的个子略显消瘦,普普通通的白衬衫也被他硬生生穿出了一股贵气,这导致的结果就是灵宝县县城的衬衫生意极好,凌风也是白衬衫,他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沈穆,背影带着寂寞,树影摇晃,带不走他的落寞。 “怎么突然跑出来?”凌风坐到沈穆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穆没有说话,他早知道这人的冷心,怎么会抱着希望?自己快要与他离别了,他却这般不紧不慢,是对自己的不在意吗?他真想使劲摇摇这人的肩膀,为什么可以这样淡定?是自己做的还不好? 凌风自是知道沈穆的想法,“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么这么没良心的,一点都没有离别的伤感?” 看着沈穆转过头看自己,凌风手搭在他肩上:“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舍得你走?” “这是迟早的事,从你来的时候,我就知道离别是必须的,你我是注定的不同道路,你会走上层,我却是在江湖飘,你有你的父母亲族,我有我的师傅师叔,我们有各自的牵挂,从一出生就注定了。” “不要急于反驳,”凌风看着皱眉想要辩解的沈穆,白玉般莹白的手指抚平他的眉头,“沈穆,你的世界不止我一个人,到了京城,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上你牵挂的人太多了,你的眼界也会更加开阔。” “不!”沈穆一把握住凌风即使在夏日也依旧冰凉的手,温和的双眼瞬间红了眼眶,他强忍着内心的狂躁,低低道:“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内心的感受?我舍不得你,可你呢?是不是除了你师父,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点的我?你只想着我到了京城就会忘了你,可你怎么知道我能忘得了?我每天站在你身边都生怕照顾不好你,就怕我离开后会瞬间把我忘记,我每天这么这么的担忧,你怎么就感受不到?!” 沈穆的一席话像一把锤子直接敲在了他的心上,一向不落泪的沈穆这次没有忍住,随意的抹了把眼泪,转头看着这绿色的群山,两人陷入了沉默,凌风第一次发现自己没有底气,沈穆对自己的好他是知道的,他一直以为是这个少年队自己的为他治病的回报,却从未想过这底下的深意,他是把自己当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而自己却真真切切的误会了这个少年的一腔心血。 “对不起。”凌风无法表达自己的歉意,能说的只有这么一个词语,眺望远处群山,那边的世界是什么?是他与沈穆之间的距离,他们注定是两条道上的人,凌风叹了口气,动了动手指,他的手还被沈穆紧紧握着,明明不看自己,还不放手,“还在生气吗?” 沈穆不说话,凌风拍拍沈穆的腿,“放平,让我躺一会儿。” 再多的寒心,凌风的要求他却舍不得拒绝,顺从的放平腿,让那人躺在了他腿上,凌风闭上眼睛,“天马上就要黑了,师父他们应该很担心咱们。” “.....” 凌风没有在意沈穆的沉默,将头埋在沈穆的怀里,吸取着他干净的肥皂香气,沈穆的手搭在他的身后,被保护被呵护的感觉很好,凌风挣脱沈穆攥着自己的手,环住他的腰,沈穆消瘦,但一直跟着老道与凌风练功,还是很结实。 “我也舍不得你。”凌风叹息,这样的温和少年,对自己无微不至,他也不是真的无动于衷。话音刚落,他就明显的感觉环着自己的手一顿,又更紧的环住自己,头顶传来一句:“骗人。” “骗你做什么?”凌风昏昏欲睡,“我一直都不想在临走之前扰了你的心思,免得你到时候更加难过。” “那你怎么又说了?” “还没走你就开始发火,离你走还有两个月,我可不想承受你这么两个月的怒火。”凌风含含糊糊的调侃,头一歪又睡着了。 太阳很快就落了山,两人就这么静悄悄的待了许久,沈穆叹息,将凌风抱起,凌风只是咂咂嘴,没有醒过来,这么几年,他们这么做不是一回两回了,凌风对自己早已习惯,抱着他回了房间,盖好被子,到了厨房一看,老道已经将碗筷收拾好了,跟元阳子在房间里下棋。 沈穆洗了把脸,洗了脚,没有电视,没有娱乐工具,灯泡略显昏暗,他出神的看着凌风安静的睡脸,低头轻轻的在他额头吻一下,有多少次他都是在这样的夜晚看着他睡去,才能亲吻一下,以前自己懵懵懂懂,如今他却是明了自己的心意,越发痛苦。 离别在即,只是一方面的痛苦,更深的一层却是同为男子的不容于世的恋情,以及永远得不到的回应。 若是能与他牵手,就是放弃自己的一切他都愿意,他能明了自己的心意吗? 沉睡的凌风不会知道沈穆平静表情之下的哀伤,爱情对于凌风而言永远都是可有可无的。 丘骏与唐泗水两人也算是老交情了,几年的功夫,虽然还没有找到唐门的至宝,但也得到了一些线索,只可惜,这些线索都指向了江湖中一个神秘的组织,专门做暗杀生意,总部在京城。丘骏的势力均在HJ省,所以更多的忙实在是帮不上,唐泗水与丘骏坐在自家的小亭子里饮酒。 “你真要去京城?”丘骏给他斟了杯酒,感慨,“京城多方势力盘踞,你小心点,最好不要跟人家轻易起冲突,万一动了哪一处的敏感线就不好了。” “我晓得,好歹也是江湖跑了几十年的人了,我怎么会出问题?”唐泗水不满:“前一段时间唐门得到消息,说那个组织有了线索,我得及早赶过去,好了,喝了这杯酒,咱们也就说再见了,没事了就到SC省来,我们唐门的人对朋友很热情。” “晓得了!”丘骏点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再见!”唐泗水一口喝完杯里的酒,将杯子一摔,便坐到了车子里,油门一踩,离开。 丘骏远远的看着唐泗水远去,叹息,不晓得这人能不能平安回来。那个组织在江湖中隐藏的太深了,短短的调查就发现这个组织遍布中国大江南北,与多个帮派都有过交易,但只有交易,调查过的帮派都只知道有这么个帮派,却不晓得它们的本来面目。 要想跟这样的帮派做对,成功的可能性很少。 两个月的时间很少,沈穆再多的不舍最终都被现实打破,司机老张已经开车来到了灵宝县,阔别四年后,老张平添了些许白发,精神十足,见到无名老道,老张赶紧下车,与他握手,“道长,好久不见了!” 又与元阳子问好后,这才瞧见了自家的小少爷,一米七的身高,风姿秀朗,温和谦让,谦谦君子之风,让人心生敬意。 这与四年前病重的小少爷哪里想象?老张赞叹不已,更是对无名道长与凌风敬佩万分。 凌风与沈穆并肩站在一起,比起沈穆的身高矮了不少,四年前就俊秀无比,如今更是精致无比,一身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子,只能更加衬托出他的出尘气质。 “凌小师傅,您个子长了不少!”老张瞅瞅少爷,又瞅瞅凌风,就憋出了这么几个字。 沈穆打心眼里的舍不得离开这里,这两个月,他一直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安慰自己,等凌风上了大学就可以与自己在一起念书了,但,真到了这么一天,他才发现所有的建设都只是白费功夫,他舍不得! ☆、第59章 再见灵宝县 (59) 司机老张忐忑不安的坐在饭桌前,想要站起给小太子搭把手做个饭,却被无名道长等几人给压着不让动弹,看着小太子在厨房里麻利的又是切菜又是炒菜的,旁边的凌风负责烧火,两人搭配的天衣无缝,老张瞧着无名老道与谈笑风生的元阳子,心里暗暗嘀咕,不会在家养尊处优的太子爷这些年就是给这几人做苦力的吧, 老张的惶恐太过明显,逗得无名道长笑了起来,“放轻松,放轻松,到了京城你再把他当太子伺候,现在他就是个孝顺老人的孩子而已。” 炒了几个菜,沈穆又利落的打了个鸡蛋,弄了一盆紫菜蛋花汤,端上桌子,洗了手,这才顾得上坐下来吃碗饭。 老张赶紧站起身给几人盛饭,这下没有人拦着他,盛好饭,战战兢兢的坐下,老道就招呼大家一起吃饭,老张瞧着几人都动了手,自己才敢伸筷子,尝了口,真不错,比自家婆娘都做的香!没想到小太子做饭这般好吃! 沈穆一边自己吃,一边按照往常一般给凌风夹菜、添汤,老张瞧着,笑呵呵说道:“小少爷与凌小师傅的感情真好!” 沈穆闻言手一顿,‘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凌风知道沈穆心里憋屈,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又给他添了点他爱吃的菜,老张碰了一鼻子灰,不好说什么,只得住口,安静吃菜。 幸好无名老道打开了话匣子,“沈老头子怎么样了?最近身体好吗?” “老爷身体一直都很好,就是最近被京城的事情搞的心情不太好,其他的都还好。”老张老老实实的说道。 “京城出了什么事?”沈穆听到疼爱自己的爷爷不太好,放下抑郁,急忙询问。 “这是正事,我一个司机哪里晓得!”老张憨憨一笑,抓抓脑袋,瞧着失望的小少爷,又赶紧开口,“前段时间我无意听到老爷跟少爷们说话,好像也是跟京城的赵家已经傅家有关吧,其他的我也不是太清楚了,唉,这赵家一向跟咱们沈家做对也不是一两次了,小少爷您就放心吧!” “那就好!”沈穆叹息,“爷爷身体没事就好。” 凌风说的对,他是离不开自己的亲族的,爷爷、父母等,他们对自己百般疼宠,现在应该在京城远远眺望自己的归来吧。沈穆紧紧攥拳,如果自己真的为了凌风而留下,家人该如何失望?这一刻,他明了,他是必须要离开的。 凌风不知道在这短短的一会儿功夫,沈穆的思想波动会如此之大,沈穆注定是一条傲视政坛的龙,回到京城是他注定的选择。 吃过饭后,凌风又陪着沈穆一起洗碗,“我明天就要走了。” 洗着洗着,沈穆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手下的动作并不停止,沉默的气氛在屋里流淌,只听见刷碗的声音,刷刷的。 “不是后天走吗?”凌风手下的动作一顿,气息一时不稳,许久,他问出口。 “我怕我待得时间越久,就越舍不得离开了!”沈穆叹息,没人晓得此时的他是抱着怎样难以忍耐的伤痛再说这句话,苦笑,将碗洗好后,也不看凌风,“我去挑水。” 凌风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沉默。两个月前,自己的以为自己不会有太多的不舍,直到他说明天要走,他才忽然觉得原来这几年的时间,沈穆在自己心里的地位一点都不低,除了师父,师叔,这辈子这个人永远都不会从自己心里消失。 沈穆提着桶,走到井边,天色已经晚了,月亮也悄悄的露出了脸,星星稀疏,只有几颗懒懒散散的挂在夜幕中,“要走了....” 晚风能带走的是他的低喃,带不走的却是他的思愁。 夜晚,无名老道得知了沈穆第二天就要走的消息,一向快活的他也露出不舍来,他已经年纪大了,见惯了离别,但更不舍离别,他将自己珍藏的一个小木雕送给了沈穆,“不要小看这个木雕,这是我年轻的时候我师傅送给我的一个护身符,这些年来他护着我走过了风风雨雨,希望我师傅的余泽同样庇护你平平安安。” 沈穆接过,是个花梨木雕刻而成的玄武,触手摸来光滑温润,一看就是被人长期把玩,触摸的,又听到是师祖送给师父的,便想将东西塞到师父手里:“这个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说什么话呢!”无名老道不高兴,将东西重新放到沈穆的手里,“给你的就给你了,我一个老头子拿着只会无用,自从你来到这里,都没给过什么像样的东西,这个你必须要收下。” “收下吧!”凌风将东西放到沈穆手里,“这是师父的一片心意,你就拿上吧!” 看着沈穆将东西收好后,凌风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文昌塔,放到沈穆手里,低声说道:“把这个拿着,回到家里后,放到文昌位,这对你的学习有很大好处。” 沈穆沉默着收下凌风交给自己的文昌塔,小巧玲珑,他将东西全部收好,老张在一旁帮着将行李收拾好,想说点什么,瞧着这几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也只得讪讪不说话,无名老道与元阳子招呼着老张出去睡觉,留下两个小年轻人单独相处,这俩孩子在一起生活了四年,难舍难分是必然的。 “睡吧!”凌风瞧着满屋子的孤寂,对着沉默的沈穆说:“明天你还要坐车,很累,赶紧休息吧!” “小风!”沈穆突然开口,从后面将凌风抱紧,他的下巴蹭着凌风柔软的发,“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 凌风松开了想要挣脱的手,转过身,紧紧的拥抱着身后的少年,安抚:“好。” 这天晚上,两人是在一起睡的,沈穆一直拥抱着凌风没有撒手,脸上湿湿的却分明是晶莹的泪珠。 一大早,沈穆为师父师叔,凌风做了最后一顿早餐,吃饭的时候,所有人都没说什么话,沉默极了。 “该走了!”老张提醒着沈穆,手里拿着两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他的行李,沉甸甸的被放到了后备箱里,不晓得里面都装些什么。 临走,沈穆与每一个人拥抱了一下,又看向远方的青山白云,只恨自己没有带照相机,没能留下张照片。 车里慢慢走远了,沈穆探出头去,看到凌风白衣胜雪,越来越渺小,只剩下一个白点,转了个弯,消失不见了。 “小少爷,您要是想他们的话,还可以打电话的,最起码可以很快知道他们的近况。”司机老张边开车边安慰因为离别而沉默不语的沈穆。 看着熟悉的事物一点点离去,沈穆闭上眼,没有说话。 沈家今天很热闹,所有的家族成员都纷纷穿着新衣,乐呵呵的聚在沈老爷子的家里,等待着他们多年未见的沈穆。 沈老爷子因为孙子的回来,总算是冲断了一点怒火,严肃的老脸也乐呵呵的焦急无比,时不时的就想着催促下人给司机老张打电话,连着打了几个电话后,大儿子劝道:“老张在开车,这么频繁的接电话不安全,父亲,您还是先等等吧,等到了京城,老张自然是会给咱们打电话的。” “对对!”听到儿子这么一说,沈爱国翘着胡子急了,拍拍自己的脑门:“你不说我也没注意,不能打电话,万一让老张出个事就不好了,还是安静的坐在这里等比较好!” 着急的不止这沈爱国,还有的父母,沈孝严与周蕙。 周蕙最是想念儿子,不晓得儿子现在变成什么样了,胖了瘦了,有没有受苦,长高了没有,黑了还是白了,路上这么远不晓得有没有累着,各种心思在她心里不停的转悠,翻腾。 沈易已经大学毕业了,如今也是一名公务员,没有凭借父母家族的权势,自己一个人默默在基层奋斗,为祖国出力。 与弟弟也有四年没见面了,沈易对这个瘦弱的弟弟也很是疼爱的,平日里也时不时的给他打个电话,询问一下生活情况,所以,尽管说四年不见,但两人并不陌生。想到弟弟回来了,沈易也是摩拳擦掌,开始盘算如果做一个尽责的兄长。 一家子从大清早就开始等,直到夜幕降临,厨房的大厨派人询问了几遍都只得到这一家子都没胃口,只得继续收拾食材打发时光。 大约八九点钟的时候,一声车鸣顿时缓缓驶进了沈家大院,老爷子拄着拐杖就风风火火的跑出去,要第一时间看自己的孙子,周蕙等也怀着忐忑的心情赶紧跟上。 沈穆从车上下来,这个沈家大院一点没变,还是那样子,青石地板,旁边是葡萄架子,爬满了绿色蔓藤,朝着门口看去,一个银发白须的老人拄着拐杖,身后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沈穆走上前‘扑通’的一声便跪了下来,连着磕了三个头,“爷爷,不孝孙儿沈穆给您叩头了!” “好啊,好啊!”沈爱国颤颤巍巍的伸手将孙子给扶起来,抹了把眼泪,“回来就好,让爷爷看看我的孙子变成什么样子了?” 温和谦逊,俊秀沉稳。 沈爱国越看越满意,“我孙子长高了,看起来身体健康多了,对了,你师父的身子还好吗?” “师父身体很好。”沈穆也很激动,爷爷又苍老了,他握着爷爷的手,“爷爷身体好吗?” “好,我好得很!”沈爱国拉着孙子的手,“跟你父母好好聊聊,他们也很想你。” “爸、妈!”沈穆看到父母,周蕙此时早已泣不成声,多年未见的儿子如今不仅身体健康,更是风姿俊秀,谦和有礼,这在以前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今儿子平安归来,怎能不激动?看到儿子又要给自己下跪,忙拦着,不让跪。一旁的沈爱国道:“让他跪,你得受了他这一拜!” 沈穆对着父母连磕了三个头,被周蕙立刻就给扶了起来,抱在怀里,儿行千里母担忧,要不是良好的教育素养让她做不到嚎啕大哭,却也忍不住小声啜泣。 沈穆很有耐心的拍着母亲的背,安抚着他,沈孝严端着严父的脸,不住的打量着儿子,四年的时间,儿子真是长大了不少,也懂事了不少。 沈易已经成了标准的青年,等母亲的情绪终于缓和后,这才与弟弟拥抱,兄弟俩都激动不已。 续完了旧,厨房紧急忙活着开始烧菜,幸好食材都已备好,所以只差这么直接炒了,厨师磨刀霍霍,下决心要大显身手一回,第一时间将小少爷的胃口给抓牢。 晚饭很丰盛,一家子坐到一起,将菜上齐后,沈爱国爱怜的为沈穆又是夹菜又是添汤的,一家子的目光都放到了这个穿着简朴,却气质非凡的少年身上,心里暗暗赞叹,这无名道长的本事就是高,这么个弱病缠身的少年都被治好,还能教育的这么好,真是难得。 沈家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沈穆被送走后,沈爱国就没有舒心过,老爷子不高兴,底下的人自然也是大气不敢出,所以这样的聚会就是过年都不曾有过,难得热闹一下,就是规矩甚严的沈爱国也陪着这一屋子的人直到深夜,要不是担心沈穆与沈爱国的身体,估计都要闹到黎明。 周蕙将走就备好的睡衣拿给儿子,看着儿子睡了觉后,在儿子的脸上亲了一下,这才将灯拉灭离开。 看着母亲走后,沈穆睁开眼,毫无睡意。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凌风在做什么?有没有想自己?只是一天,他已经思念泛滥,那他呢?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他,轻手轻脚的下床,将行李箱拉开,拿出了一个旧旧的枕头枕上,清晰的肥皂香气,就像那个人的体香一般,迷迷糊糊的终于睡着了。 凌风此时也没有睡,他在等沈穆的电话,思来想去,还是算了,估计他还在跟家人在一起,不要打扰的好。他将电话放到一旁的空床上,沈穆走了,他的床铺自然是留下了,只是自己的枕头却是不见了,无奈只得他又将沈穆的枕头给枕上了。 ☆、第60章 杀手来袭 (60) 少了沈穆对无名老道与元阳子、凌风最直观的感受就是饭菜少了料,一开始不是咸了就是淡了,过了几天总算是正常了,但要说多美味那绝对是沾不了边的,无名老道给沈穆打电话诉苦,沈穆听后安慰:“时间久了,小风就做的好吃了。” 听着师父居然抱怨自己做饭不好吃,凌风很无奈,做饭自己已经很尽力了,但奈何手艺不在那里有什么办法?能炒熟对他而言都已经不错了! 无名道长与沈穆聊了一会儿后,又将电话交给了凌风,沈穆听到电话那头熟悉而遥远的声音,自是十分激动,凌风询问了沈穆最近的身体状况,以及在京城的适应,沈穆听着凌风对自己的关心,心里如被装了蜜糖般,甜蜜蜜的,“我挺好的,就是最近一直在家里,我家的亲戚太多了。” “亲戚多了还不好?”凌风可以想象被当大熊猫一样上门参观的沈穆,即使不八卦的他也忍不住脑补了一番。 “好是好。”沈穆苦着脸,每天被一群贵妇人围着叽叽喳喳的询问个不停,即使是耐心极好的他也受不了这样的礼遇。沈家的大门最近算是被踏平了,几乎四九城所有人都出动前来慰问,就是与沈家有嫌隙的赵家与傅家也派了人前来看望,沈爱国吹着胡子,却也将人给迎了进来,俗话说不打笑脸人,怎么也不能在圈子里留下个沈家不懂礼数的名声,这赵家与傅家一上门,其他的世家自然也不甘落后,纷纷前来,导致回来了四五天的沈穆还被关在沈家大院里,天天等着人上门参观。 “呵呵...”凌风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好适应。” 聊了一会儿后,两人挂了电话,凌风的电话也算是抹平了沈穆心里的一丝牵挂,只是估计连他也不会知道这会是他最后一次与凌风通话,失去联系的这若干年,他每每想到这最后一次的通话,他都会痛苦万分,这也更加坚定了他走上高处的心,只有站在高处,他才能毫无顾忌的保护他爱的人。 挂了电话,凌风笑了笑,摇摇头,自己虽然没有在贵族圈子待过,但也知道这圈子不是好混的,只盼望这沈穆能混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回到房间,凌风原本是要找无名老道的,出门的时候,突然,他觉得一阵心疼,心脏咚咚的跳了几下,他皱了皱眉头,这次的感觉怎么又像是预警呢?这会是什么预警?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去找师父。 还没等他去找师父,师父与元阳子倒是先进来了,面上带着些许焦虑,一进门,就脸色凝重的开始催促凌风,“把重要的东西收拾好,赶紧撤。” “怎么回事?”凌风听闻立即将自己多年精心制作好的风水吉物,以及当年无意获得的铁疙瘩,他从未在师父眼里看到过这样着急的表情。 “长话短说,就是师父以前的仇敌过来寻仇了。”元阳子简而意该,拄着拐杖也帮着收拾一二,一边说道:“之前沈穆在这,他们忌惮沈家势力,不敢怎么动,没想到沈穆刚走了没几天就已经出动了这么多的人,幸好在山下被青帮的那帮小子给识破,悄悄的给你师傅递了消息,但来者太多,他们又是有着枪支等利器,我们什么都没有,万万不能以卵击石,所以只得暂避锋芒。” “我们待会就从后山出去,那里青帮的小子们在那里接应咱们,我跟你师傅已经在院子里布置好了凶阵,就是他们闯进来也得褪层皮。”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我们不一次性将他们给消灭了?”凌风不得其解。 “你个傻孩子,现在是什么年代,要是咱们在这山上死了这么多人,怎么解释?尸体怎么办?我敢打赌,只要咱们一动手,事情一结束,那帮警察就会上门来,所以我们只能避开了。”无名老道斜睨凌风一眼,哼道:“再说了,我们出家人是打打杀杀的吗?我们要动手也是要选时机的。” 收拾妥当,元阳子腿脚不好,被两人搀扶着进了后山,出了后山,就看到一辆车停在路边,老道将元阳子安排妥当,行李之类的放好,与元阳子打了个眼色,车子开走后,老道与凌风两人又返回了道观,虽说不动手,但就怕他们不动手,对方也不会放过他们,思来想去,三人决定回去将那一帮子人耍一耍。 元阳子身体不好,自觉地不添乱了,先撤了,无名老道与凌风跑到后山将山里的野鸡野猪好好的祸害了一番,得到一壶血,凌风不满,“师父,干什么用我的水壶?” “那怎么着?用你师傅的?”老道吹胡子,哭丧着脸:“哎呀呀,我怎么这么命苦,找了个不孝弟子,连个水壶都不让我用,哎呀呀,没法活了!” “....”凌风满脸黑线,只得同意还能说什么? 无名老道偷偷瞄了眼徒弟,心里偷笑,清咳一声,“那好,我们赶紧回去布置。” “只是可惜了咱们住了十几年的道观了!”无名老道与凌风对着三清祖师的神像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怀念的看了一眼道观里的所有的东西后,开始布置,将猪血等分成几份,装到特定的皮带子里,然后又绑在身上各个重要器官,又小心的将各个阵法进行了巩固,这才又躺在了床上,呼呼大睡。 凌风将青龙剑放到阵眼处,自己也疏通筋骨闭目养神去了。 夜幕降临,万物皆静,只有蛐蛐等昆虫的叫声,凌风与师父将灯拉灭,仿佛睡去了一般,插在阵眼的青龙剑嗡嗡作响,仿佛已经感受到了敌人即将到来。 夏湾村的小道处,一群黑衣人飞速在山林里奔波,他们行动敏捷,动作训练有素,腰里鼓鼓的装着小巧的手枪,腿边别着匕首,一看就是专业的杀手。 杀手很少群体行动,但这次他们却是集体出动了,他们的目标很简单,就是杀掉一个老人。 虽然这个行动对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而言有点大材小用,但上面的命令却不得不听,十来个杀手都是这个神秘集团里的精英人士,平日里他们也是难得一见,如今聚在一起也有点互相较量之意,越发各显神通。 快到山腰之时,几个杀手突然有点奇怪的感觉,明明是一样的路,却有种往前一踏便是地狱的感觉,对这些在生死之间完成任务的人而言,这种危险的信号来自心底,无法言传。想着便停下脚步,不再前行。 其他杀手则没有任何停留,直奔前方。 前方没有危险,停留的杀手,看着身边的杀手直奔到道观,貌似没有危险的样子,醒来想起,一个老道士而已,能有什么危险?自己这么多人,应该不会有事。 想到这一点,所有的杀手便如遇水的鱼,游刃而上。 “来了!”老道站起身,摸着胡子,懒懒散散的伸个懒腰,“徒弟做好准备。” “嗯。”凌风言罢,只是将一丝元气输到青龙剑之中,青龙剑立刻活跃起来,在青龙剑的带动下,阵法启动,一股不明的结界张开,所有的杀手突然发现自己眼前的路发生了变换,居然时不时的出现了地裂,一个杀手没注意直接掉进了地裂之中,很快地面合并不见任何裂缝,所有的杀手立刻谨慎起来,一改来之前的轻松。 影一是所有杀手中经验最为丰富的,作为这次行动的头,他立刻将所有的杀手聚集起来,这次真是栽了,没想到这山上的老道士居然还是个阵法高手,之前自己只是听说过某些传承高手会有这样的技能,没想到自己居然给碰上了。 “都稍安勿躁,这是阵法,我们碰上高手了!”影一沉声说道,“现在起,你们都注意,所有人都跟着我走,按照我的步子走,这个阵法我还略有些研究,走出去不难。” 这个阵法相比较真是不难,只是个小小的单个阵法,没有任何的混合,这也是老道等几人故意将人给引到这道观的,不然凭着几人的本事,将这几人困住个三五十来天是没问题的。 “徒儿,准备好,他们就要破阵而来了。”无名老道乐呵呵,眼里闪着狡黠,摩拳擦掌,誓要与这几个小娃娃好好玩玩。 果然没过多久影一就出了阵法,老道故作惊慌,开始盲目躲闪,凌风也随着师父到处乱跑,躲藏,这群刚刚脱困的杀手们,原本就憋着一口气,现在见了这一老一小,二话不说就砰砰的开了枪,专拣着致命处打,凌风与老道‘哎哟’一声喊了出来,血花四溅,老道与凌风两人捂着胸口磕磕绊绊的跑到了后山,不见了影。 影一等十几人顺着血迹找到了一处悬崖峭壁之处,找到了这一对师徒,两师徒见人追了上来,一咬牙便跳了山崖,杀手们趴在悬崖处看去,黑漆漆的,一股阴风吹了上来,说明这个山崖实在高,这师徒两人原本就受了重伤,再这么跳了下去,估计也是没活路了,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等到第二天再次查看。 凌风与老道将浑身的血袋给去除了,老道抹了抹脸上的猪血,又帮着凌风将血袋去掉,“好了,我们可以走了,这地方我们算是暂时回不来了。” “那这个幻境怎么办?”凌风叹息,随即又想到了这个严肃的问题。 “就让它待着吧!”老道不在意,“反正这后山也没几个人来,这幻境一设,最起码这几年没有怀疑咱们的生死,不是?” “师父,为什么咱们要躲着他?”凌风百思不得其解,“这些杀手我们完全可以困住他们的。” “民不与官斗。”老道摸摸凌风的脑袋,叹气,“不过,傅家连杀手都开始养了起来,那么他的下场也不远了。” “好了,徒儿,我们换个地方生活也不错,你师叔是个富翁,咱们要好好巴结好他!”无名老道嘿嘿奸笑,忽然又想到了沈穆:“对了,傅家不倒,你就不许跟沈穆联系。” “这...”凌风迟疑,要是沈穆知道他们的死讯该是如何难过,但,师父说的有道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来不及与丘老头等告别,无名老道与凌风还有元阳子坐着一辆神秘的车,开往了SH市,在这里,新的生活,新的世界朝着他们招手。 ☆、第61章 (61) 傅家,傅老爷子此时坐在自家院子里,手指微微的颤抖表明了他的暗中期待,这是他人生几十年来最为重要的时刻,失败与成功从来都是一瞬之间。 无名老道三师兄弟,他已经让两个人半生不死,只有一个,那就是无名老道,他最为恨之入骨的人,他一方面庆幸父亲的死终究是没有白死的,因为父亲的死,才会给他迎来自己私欲的报复,他知道那个人是不敢报复自己的,因为师父之命大于天。 只可惜,几十年来,这人就如一只老鼠一般,怎么也找不到,现如今自己已经等待了太久,无法再等待下去,他要冒险,他要在自己死之前将这人一网打尽。 “叮铃铃...”身旁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傅老爷子手指微微颤抖的将电话接了起来,“喂?” “一切办好,猎物掉了悬崖,目前查看已死亡。”一个生硬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了过来,傅老爷子手一抖,“成、成功了?” “是的!” “三个人都死了?”傅宁远激动的问道。 “没有,我们只找到了两个,一个是白发道人,另一个是个小孩子,至于另一个我们已经在追捕了。” “那就好、那就好...”也许是几十年未完结的心愿就这么成功了,傅宁远躺在躺椅上,突然觉得一种迷蒙之感,是太容易做成功了?还是因为目标的缺失使得他空虚? “哈哈哈...”他大笑着,眼里是疯狂的阴狠,也是肆无忌惮的宣泄,“无名老道啊无名老道,当年你给我的那封密信不是我只要我不做伤天害理之事,那你就不会违背誓言来惩处我,现在你已经死了,我没什么顾及了,你有本事从黄土堆里爬出来啊!哈哈哈...” 对傅宁远而言,那个瘸腿的元阳子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即使他家大业大但也只是在香港,内陆的大帮派能记得住元阳子又有几人?即使愿意帮,如今的傅家又岂是他们几个帮派能解决的?他已经得到了日本方面的回应,看来那本《唐家宝典》确实不错,不然也不会得到日本方面的高度关注,只要得到了日本方面的支持,他们沈家的事业只会越做越大。 “属于我们沈家的时代就要到来了!”傅宁远信心满满,野心是他从不缺的,他有这个耐心,即使在有限的生命里,他也要将所有的一切安排妥当,保证沈家的繁荣昌盛。 无名老道身死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沈老爷子的耳朵里,这对沈家无疑是一场地震,沈爱国接到欧浩的密电后,呆坐了十来分钟才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名老道的恩情他还没有来得及回报就这么去了,连那个精致可爱的小男孩居然也没有留下活口,究竟是什么人干的?沈爱国坐立片刻,动用自己的关系开始查找那天有可能出现在灵宝县的黑色组织。 江湖中能有这样的势力将所有人的耳目掩盖,这也说明了最重要的一点,这绝对是个不寻常的组织。但凡在政治上混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点黑色门路,这不仅可以扩大消息来源,也可以稳固自己的位置。 经过几天的查询,终于与一个组织联系起来了,沈爱国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这个组织涉及面太广了,要不是他查的仔细,不然自己也不会晓得会有这样的一个组织在祖国的大江南北都有联系,这不是一个黑社会组织性质,完全可以说是一个带着强烈的阴谋。 是什么人要展开这样的组织?他的目的是什么?沈爱国凝重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但在之前他要家里人将这个消息瞒住了,他不能让沈穆知道,这孩子重感情,要是知道他敬重的师父以及凌风都已被害,他就怕这孩子承受不住。 “能瞒多久就多久吧!”沈爱国叹息。 繁荣的SH市是个不夜城,龙蛇混杂也是这个经济繁荣的城市必要特色,美女帅哥云集,SH市人的精致就如纷繁的夜灯,光鲜亮丽,又引人注目。 凌风上辈子没有来过上海,唯一有映像的无非就是课本里、电视里的明珠塔,车流不息的人群,以及永远不会黑的夜晚。 凌风与师父、师叔三人被顾啸云安排在了自己秘密居住地,也是SH市郊外的一栋豪华别墅,这里的一大片地都被顾啸云给买了下来,青山绿水,环境宜人,是一处极好的养生之地。 “这是个好地方!”无名老道摸着胡子,对着身旁的顾啸云说道。 身材高大的顾啸云与无名道长也是多年未见,几十年前幸得无名道长的指引,父亲这才守住了青帮这份祖业,这份恩情对重承诺的江湖汉子尤其是青帮人而言是难以报答。所以凡是能帮到的,顾啸云都会尽力帮助,再说,这无名老道乃是风水界的大亨,别看香港那些什么陈大师、刘大师的,在无名道长跟前只能算是个三教九流,对这些有着传承的例如青帮等大帮派,风水无疑是他们的死穴,也许平头百姓不懂这些风水的重要性,但他们却太清楚明白,这也是为什么风水师等在帮派中为何吃香的缘故。 所以别说恩情,就是无名老道在风水界的地位,他也不敢造次,恨不得将其当祖宗一样供起来。所以一听说无名道长他们可能会有危险,他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将人接到SH市,就近保护。 “道长喜欢这个地方吗?”顾啸云小心的查颜观色,心里满意的很,只要能将道长留下来,那么一切他都会安排的很妥当,别说这小小的别墅,就是说将自己的一半产业送给道长,那又何妨? “这是个好地方,只可惜...”无名老道摇摇头,“不适合我等出家人啊!” “还是给我们找个普通点的,或者是个民宅,或者是个无人的道观也好。”老道制止了顾啸云的急于出声,笑道,“不要太拘谨,我不就是个糟老头子,一个赖道士,有什么好敬畏的?” “这可不行,您对我们青帮有恩,我怎么能将您安排在一个破道观里?”顾啸云自是不答应,这SH市繁荣,离市区近的道观都有道士把持,这些道士都是由道家协会直接派人来的,自己也不好与这道家协会起冲突,而且,无名道长也是道家人,要是起了冲突也是给无名道长添堵,要说没人,都是离市区极远的偏远地带,年久失修,哪里会好?这不是怠慢了道长吗?要是被江湖人士知晓,岂不是要被人戳脊梁骨? 思来想去,顾啸云想到自己在市郊区不远处也有一处房子,不过是自己临时起意买下来后,却没有居住过的一个四合院,虽说外表看起来有点年代,但内在还是好的,将里面的家具换一换,再添置点生活品,倒也可以,不显得寒酸:“道长,我有一处空置的四合院,您要是不嫌弃就住到那里去吧!” “四合院?”无名老道与元阳子互看一眼,点头,“好啊,哈哈,能住得下就好,我们不挑住房。” 见得到了无名道长等人的同意,顾啸云立即拨打了手下人的电话,要求立刻将自己那院四合院的家具跟生活必需品备齐了,话了又专门强调了一番,一定要捡最好的料,最贵的买。 到了四合院,无名老道与元阳子以及凌风看着眼前的四合院,大气内敛,古朴端庄。 “咦,这四合院怎么倒像是北京四合院,老道以为会是石库门。”无名摸着胡须,推开门,水井,葡萄架子,高大的香樟树枝叶繁茂,气势宏伟,窗明几净,倒也是个自在地方。 “这家人以前是北京人,所以在建的时候就直接按着北京四合院修建的,后来他们集体搬迁去了北京,这院子就被我给买了下来,也一直没有住过,道长您看看满意吗?” “满意,很满意!”老道呵呵笑着,“真是麻烦你了,小顾。” “道长真是太客气了!”顾啸云推辞,笑道:“您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我都无以为报,只是这么一件小事,就让道长这般客套,真是折杀我了。” “对了,道长,我给您找来了个厨子,专门负责您们的一日三餐,不晓得可不可以?”顾啸云瞅着这两老一小都不像是个会做饭的,就自己做主,将专门负责给自己做饭的一个最好的厨子给派到这里来,一来是这厨子跟了自己十来年是个可信的,二来这人手艺确实不错,能让道长们过的舒心,对他而言这才是最重要的。 一听有厨子,三人互看一眼,心里都有一个感觉,“太好了!”习惯了沈穆的手艺,用‘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句话形容三人是最好的写照,现如今有了厨子,这三人自然是极满意的答应了。 夜晚,顾啸云将自己最忠心的几个手下派到了这个小小的四合院附近的几处农家住下,以保护这三人的安全,除此之外,为了掩盖有心人的探究,他索性也在这四合院时不时的住上一段时间,以迷惑他人的视线。 因为要保密元阳子的去处,所以景岩只知道了父亲尚好,以及师伯等都无事,匆匆挂了电话,景岩算是松了口气,道上现在传开了自家师伯与小师弟身死,父亲不知所踪,听闻消息后他后怕不已,要不是父亲提前告诉他,他们已经脱难,估计他都要气炸了。但戏还是要做足的,他连夜动身到了灵宝县,一面在江湖中人悬赏杀人凶手,另一面假装寻找父亲,以期麻痹敌手。 关于父亲与傅家的恩怨,父亲可以不在乎,但作为长子的他怎能不在乎?虽在香港,但他也化名秘密在内地借以投资生意为名,寻找关于傅家的一切信息,尽管这傅家谨慎至极,但该有的把柄他还是抓住了一些。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神秘的杀手组织,估计跟这个傅家少不了关系。 只是口说无凭,凡是要讲究证据,景岩向来都是谨慎之人,不到证据确凿,他是不会打草惊蛇。尽管对父亲的近况担忧无比,但他更知道暗中有那么一双眼睛正紧盯着自己,一旦自己与父亲重逢,那么带给父亲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再说了,父亲估计也不会离师伯而去。 不过也好,他也可以趁机将这个组织查一查。 ☆、第62章 梦 (62) 江湖风云变幻。顾啸云与无名老道以及元阳子、凌风三人坐到一起商量这次暗杀他们的组织。 无名老道算是最清楚关于这十几个杀手的来历,对傅宁远的恨与嫉妒,他只能表示叹息,当年师父曾夸赞傅宁远,这人是天生的政坛中人,只可惜性格极易走偏激。 那群杀手尽管没有与他正面做交缠争斗,但他们在丛林里前进的步子分明是傅家独传脚法—敲石问路。当年傅宁远的父亲就是靠着这敲石问路的脚法逃脱了一次大劫,因为是逃命之法,所以不会轻易使用,江湖中见过这个脚法的人不超过五人。而师父与这傅宁远的父亲算是至交好友,这才得而所见。 没想到这傅宁远居然会将这保命功夫传给了这么一群杀手,专门用做了疾步杀人的勾搭,若是傅家老爷在天有灵,不晓得会不会从坟墓里气的跳出来?! “傅家?”顾啸云惊讶,蹙眉:“不会是中央的那个傅家吧?” “是啊!”无名老道与元阳子相视一笑,感慨,“别说你不相信,就是我们两个老家伙也不愿意相信啊!” 凌风为三人续添茶水后,复又坐了下来,专心听他们的交谈。 “江湖中人,最忌滥杀无辜,草菅人命,这傅家老爷子也跟我师父是多年至交好友,老爷子一生清正,从不欺负弱小,没想到这傅宁远居然完全违背了他父亲的意愿,连杀手都给培养出来了!唉,这么些年,不晓得多少无辜之人丧失于他之手。” “师兄莫要感伤。”元阳子安慰,眼里闪着不忿:“这傅宁远打小就是个偏激的性子,最是要强,小时候他就将咱们三师兄弟视为眼中钉,现在有权有势,哪里不会将咱们一网打尽?如果没有这些暗中势力,他怎么完成他毕生的大业?”元阳子一想到自己与两位师兄分离这么多年,就气愤难忍,尤其是现在二师兄不知去向,元阳子真是恨不得将这傅宁远大卸八块。 “师弟,你偏激了。”无名老道摇摇头,“不管怎么说,既然他违背了我们之间的约定,那我们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小顾,先要拜托你将这个杀手组织进行一个全面的调查,找到关于傅宁远就是这个组织的组织者的相关证据,傅宁远很狡猾,你不要跟他正面交锋,多方入手最好找些其他的帮派同时暗查,不要惊动,这人就像是个蜗牛,一旦察觉不对,很快就会缩回去。”无名老道对这个傅宁远太了解了,做坏事之前也要将所有的不利因素排除,他敢打赌,这傅宁远又快要做什么坏事了,这才会刚把沈穆送走就迫不及待的暗杀自己。 “师兄何苦下这么多功夫?”元阳子现在恨不得就将这傅宁远杀了以解心头之恨,“只要得到这傅宁远的一撮头发咱们就能将他整垮,何必这么大动干戈?” “师弟!”无名老道知道元阳子这些年残疾在身,心里的委屈与恨意自是少不了,“你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你有没有想过,这杀手组织是一个小小的傅家能弄的起来的吗?”无名老道安抚元阳子:“傅家我们当然要扳倒,你是希望将他们整个傅家集体扳倒,还是只有一个人扳倒?” “师兄?”元阳子诧异的看着师兄,一向玩世不恭的师兄眼里分明是不减于他的恨!元阳子鼻子一酸,大师兄这些年也是不好过,一方面碍于师父的遗命,另一方面却又分分秒秒的自责没有护好他的两个师弟,道家人的誓言不可轻易违背,师兄心里的苦不比他少。 凌风坐在一旁没有说话,师父与师叔的话尽管言语不详,但也能猜个七七八八,师父与两位师叔分散跟这个傅宁远应该脱不了关系,等等,这个傅宁远怎么这么熟悉?凌风皱眉仔细回想,突然他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原来是他!” “怎么了?徒儿?”凌风的一个拍桌子立刻将无名老道与元阳子从恨意中拉了出来,无名老道还是第一次看到凌风这样的表情,只觉得不可思议,赶紧问道。 “喔,没什么。”凌风摇摇头,却想到了自己上辈子,这傅宁远在政坛上地位也算是极高,却不想被人揭发,贪污受贿,此时还未了结,又爆出了一个震惊全国的消息,这傅家与日本有勾结,据说是他们与日本合作了一个地下秘密实验基地,专门开发各种奇怪的药物,这傅宁远依靠这药物控制了不少官员为傅家卖命,甚至连军界高官都被控制了一部分,导致国家重要军事机密、政治机密遭到了严重泄露,要不是被知情人直达天听,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当时这条新闻不仅在中国像是炸开了锅,就是世界各国也开始秘密防范日本对他们的官员进行药物控制,严格官员体检。 没想到,这傅宁远居然也是师父的仇敌,这国家的蛀虫,真是无孔不入! “师父,我觉得...”凌风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说,咬咬嘴唇,他抬头,看着师父鼓励的眼神,心里一热,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为了早日完成师父的心愿,他觉得还是要说出一点事情:“这傅家会不会跟日本有染?” “跟日本?”无名老道摇摇头,“应该不会,他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会选择跟日本人有牵扯,这傅家老爷子最痛恨的就是日本人了,这傅宁远应该不会这样做吧?!” “我觉得很有可能!”元阳子轻哼一声,在他心里,这傅宁远就是个无恶不作的卑鄙小人,别说跟日本合作,就是冲着日本人喊爹妈都有可能,“先去查查,总会有收获的嘛!” “好的!”顾啸云点点头,青帮人最恨卖国贼,要是真查到了这傅家的脏地,他也算是对得起祖师爷,为祖国除害了。 凌风轻叹,现在时机并不成熟,当年这傅宁远的事情被爆出了已经是二零零几年了,具体时间他也不记得了,如今他的触角应该还没有伸远,要想很快查到证据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不过,他却是记得那个秘密基地虽然在日本,但药品肯定是要想办法到这傅宁远的手里,一定有渠道,那么这个渠道是关键。 想到这里,他又对着顾啸云说道:“顾大哥,麻烦你顺便查一下,我觉得这傅宁远一定有有自己的一些渠道,尤其是跟日本方面,或者其他黑色组织,他一定有办法跟这两者进行联系,我们要是掌握了他们联系的渠道,那就可以事半功倍。” “小风说得对!”无名老道摸着胡子,赞许:“这傅宁远跟这个杀手组织肯定有联系,怎么联系就是关键,我们可以顺藤摸瓜。” 四人又絮絮叨叨的将细节敲定后,顾啸云便告辞了,凌风服侍着两位长辈睡了后,自己也洗漱完,躺在了床上,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跟师傅他们说了太久,反而不困倦了,翻来覆去的忽而想到了沈穆,不晓得他在做什么,笑了笑,估计在睡觉吧,想着想着脑子里一片混乱,不是傅家,就是沈穆,各种片段闪现便也不知不觉也睡去了, 沈穆在做什么?他在拨打电话,他已经拨了一天,依旧没有拨通,已经凌晨两点钟了,他却睡不着,不知怎的,心里慌乱不已,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电话打不通,是他们忘记给手机充电了,还是忘记开机了,凌风与两位师傅不晓得有没有照顾好自己,那天听到师父抱怨凌风做饭不好吃,他是既高兴又是担忧,高兴的是自己的潜移默化将自己放到了他们的心上,担忧的是怕他们吃不好。 “明天再打电话!”沈穆给自己放宽心,师父与凌风本事高强,怎么会有什么大危险,还是不要危言耸听的好,他自我安慰道,也渐渐睡去了。 朦朦胧胧之间,沈穆仿佛看到了凌风在冲着他微笑,依旧是那身白衬衫,领口的口子却是开的,诱人的锁骨,接下来是...衬衫被解开了,凌风向来都是清冷严肃,他的手修长白皙,白色扣子一颗一颗的与这白玉一般的美丽手指重叠,分开,一颗扣子解开了,一颗、一颗,沈穆的眼睛追逐着白玉的美手,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呼吸沉重,他的大脑开始浑浊,只有眼睛忠诚的履行着他的心中所想,衬衫从那羊脂般细腻的肌肤划过,钟灵俊秀,冰肌玉骨,两朵怯生生的梅花闪着诱人的色彩,沈穆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那个美的让他窒息的人,握着他的手,抚着他如晨星般沉静的眼,挺翘的鼻子,以及红润柔软的唇瓣。 他轻轻的吻着,他的吻很青涩,只会贴着他的唇不住的摩挲,舌尖轻轻的描绘着被自己拥抱的那人的美好唇形,一下一下,忘情的轻吻,他紧紧的拥抱着这个男孩,他的唇蜿蜒下滑,吻着他的脖子,他的美丽锁骨,以及,含羞带放的两朵梅花。 他亲吻着,只觉得下腹一股火越少越旺,如快要失去控制的野马,急红了他的眼睛,他恨不得将怀里的人吞噬入肚,与他融为一体,他只能紧紧的抱着他,狠狠的亲吻着他,他撕扯着怀里人的裤子,将他抱到自己的床上,灯下的他,越发迷人,他双眼迷蒙的看着沈穆,仿佛在说着什么,欲拒还迎,沈穆着魔了,细细的吻着他,卑微的吻着他的脚,他的小腿,舌尖从他的小腿一路亲吻至他的大腿根部,十四五岁的少年如清晨的露珠,洁净无暇,沈穆与凌风很少一起洗澡,只有一次玩水的时候无疑见过他的身体,时间短暂,他轻揉着那人的小雀儿,尽管自己已经憋得痛苦万分,却依旧记得不能弄疼身下之人,他不知道如何舒展自己的欲望,听着他低低的呻吟声,沈穆吻了吻他的唇瓣,滴着汗,将自己的欲望在他的大腿根部夹紧抽动,一边浮动着,一边亲吻。 不知过了多久,如电闪雷鸣般,沈穆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全身都在颤栗,不是难受,而是如一股电流擦着脑皮划过般,说不出的酥麻酣畅,沈穆睁开眼睛。 月光温和的洒满了整个屋子,沈穆怅然若失,原来是一场梦,梦太美好,反而觉得现实空虚,他静坐了一会儿,细细的回想着梦里的每一个细节,只觉得甜蜜,现实的艰难在这一刻他不愿意回想。 想翻个身,沈穆脸红了,这些事他在生物课上是学过的,麻利的换了内裤与睡衣,索性就开始洗衣服,反正也睡不着。 ☆、第63章 噩耗 (63) 因为晚上的好梦,沈穆难得晚起了,吃过饭后,他一溜烟跑回了房间,又开始打电话,照例,无法接通。 “是在上课吗?”沈穆咬唇,也有可能,师父不喜欢这些通讯工具,一般电都是由他与凌风两人充,估计凌风上课去了,所有没人充电吧!沈穆极力自我安慰,心里的不安却渐渐扩大,今天是周日,不可能上课的。 思来想去,沈穆想到了另一个人,那就是马维,马维与凌风关系一向很好,尽管自己不怎么喜欢他总是趁着自己不在粘着凌风,但目前来说,给马维打电话是最好的选择,马维一定知道凌风最近的状况。 拨通电话后,沈穆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还记得马维的电话,“喂?”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疲惫至极的话音,沈穆迟疑:“马维?” “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沈穆,你没听出我的声音吗?”沈穆诧异,这马维是怎么了,居然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出来,是他出什么事了,还是怎么了,声音似乎都沙哑了。 “沈穆,你是沈穆?”电话那头的马维仿佛回想起了什么,声音一下提高了,忽又低了下去,“你去京城了,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你知道凌风最近好吗?能不能让他给我回个电话?”沈穆耐着性子询问着马维,不知道这马维是不是遇上了,居然会颓废至此。 “他再也给你回不了电话了!”马维苦笑,隔着电话,他握着那个凌风送与父亲的那个护身符,那人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他说的每句话都像是在过山车一般反反复复的回播,他的每个动作,每个眼神都存在他的记忆里,越是思念那人的样貌就越模糊,只留下那一双如星辰般的眸子,只有那个护身符是真实的,他可以摩挲每一个纹路,可以幻想他是如何一刀一刀的刻出的这个护身符。 这沈穆比自己可怜,凌风走了这么久他也不知道,咫尺天涯,最悲哀的莫过于此。马维说完了这句话便将电话挂了,他无法说出更多的话语,面对着昔日的同学兼情敌,突然升起了一股同病相怜之情,只是关于那人的死,他不想在多一分的悲伤。 听到电话里“嘟嘟”声,沈穆无法理解那句“他再也给你回不了电话了!”,是凌风太忙了?还是这马维故意的?他努力忽视心里的不安感,坐立难安。他第一次后悔回了家,如果自己没有回到家里,是不是就可以与他分秒相依?就不必如此牵肠挂肚,寝食难安?只可惜,自己的同学中除了这马维,其他人的电话却是一概不知,对了,可以问欧浩,欧浩现在还没有来得及调回京城,沈穆迅速的拨打了欧浩的电话。 欧浩已经做好了回调的准备,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护好这对师徒,只盼望这小太子不会怪罪于他,最少也等自己调回了京城在得知真相,这样自己也好早有对策。 只可惜,事与愿违,刚做完工作交接的他回到办公室就听到电话叮铃铃的响个不停,顺手一接,手一抖,果然来了,欧浩暗自叫苦,看来沈老爷子没有将这对师徒的噩耗告诉这沈穆,这下可好,要自己来说,这怎么启齿? “欧叔叔,请问你知道我师傅他们最近好吗?我联系不到他们。”沈穆尽管言语礼貌,但欧浩依旧听出了他话语的急切,欧浩清咳一声,“这个,我最近好久没有见他们了,也许老爷子知道他们的下落。” “我爷爷?”沈穆迟疑,但他更多的是肯定,这欧浩一定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说,他将这欧浩的反应与马维的反常联系在一起,是不是师父他们出了意外?他手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他几次给自己心理安慰,没有听到这最后的消息,就不算是最坏的,他沉稳心思,无论是什么消息他都不能逃避,“欧叔叔,我师父他们是不是糟了意外?他们人怎么样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这....”欧浩叹气,他就知道糊弄不过这沈穆,“唉,你做好心里准备吧,你师傅他们除了你师叔不知下落,其他两人都均已...” “均已...”泰山压顶也莫过于此吧?沈穆只觉得眼前都是黑暗,心口痛之入骨,如针扎一般。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的电话,朝阳与夕阳,一升一落,他一心只盼望快快长大,努力获得属于自己的势力,与他相见,护住他的一片天空,可是一切都空了,前两天还在抱怨饭菜不好吃的师父走了,那个沉静的人更是不言一语离他远去。 沈穆呆呆静坐许久,忽然他打开房门,狂奔至爷爷的书房,沈爱国刚与人通完电话,若有所思的刚坐下,就听到有人哐哐的敲门,他站起身把门打开,就看到自己的孙子沈穆红着眼睛看着自己。 “这是怎么了?谁给你受气了?”沈爱国大惊,瞬间怒气飙升,握着孙子的手,“是谁欺负你了,还是哪个不长眼的怠慢你了?爷爷替你教训他们!” “我师傅与凌风是不是死了?” “什、什么?”沈爱国没反应过来,“谁告诉你的?” “是不是,爷爷?!”沈穆看着如临大敌的爷爷,便知道这是爷爷故意要瞒着自己的,不说师父与凌风本事极高,就说他们一向与世无争,是谁要害他们?谁的势力这般强势? “是谁害的他们?爷爷,你告诉我!”沈穆抓着沈爱国的肩膀,双眼赤红,仇恨,如果让他知道是谁害死了他们,他一定要那人不得好死! “唉,傻孩子,这事你不要插手,别说你不放过他们,就是爷爷也是会替你师傅他们报仇的!”沈爱国拍拍沈穆的肩膀,叹气,“这件事牵扯太多,放心吧,爷爷会处理好的!” 离开了爷爷的书房,沈穆静静的回到了房间,他的手早已被攥的鲜血直流,“势力....” 直到这一刻,沈穆才完全理解了势力的重要性,没有势力,他连最基本的仇都无法报,甚至仇人是谁他也无从得知。 掌握实权,沈穆咬牙,温和的眼神染上阴郁。他会成长的,他会让所有人仰望,为凌风报仇,也为了他的心愿。 凌风这厢不知道沈穆的心思已经起了大变换,师父与师叔以及顾啸云每天都忙着收集证据,自己闲来无事也被安排到了一所高中读书,顾啸云为了方便凌风上下学,还专门派了个司机天天送他上学。 这所高中也算是个高干云集的院校,师资力量什么的更是名列前茅,随处从班里揪一个学生出来也是个局长的儿女,所以比起这些官二代,凌风自然是不够看的,所以这顾啸云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有专车接送,能使凌风不被小看。 长相这东西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受人关注的焦点,凌风长相精致无比,气质偏偏淡然飘渺,活脱脱画里的人物一般,眼睛往哪里一看都如星辰凝聚,让人沉醉,打从踏入班级的那一刻,班里的学生就都已傻眼了,女同学们红着脸窃窃私语,男同学则哀嚎又来个抢风头的,想表达不屑,但就这么一瞧这凌风,长的比女生还要好看三分,脸也不由得悄悄的红了,嘟嘟囔囔的也没说出个什么,索性什么都不说了,只是时不时都会瞅凌风一眼,好奇不已,不晓得凌风的底细是什么。 凌风自是不会理会同学们的瞎猜想,上辈子自己学过高中的课程,但早已忘得干干净净了,被老师把自己安排到了后面跟一个埋头大睡的男生坐到了一起,便开始上课。 大城市的老师与县城的老师比起来果然是不同,一个题能有不同的解法,而且生动重在启迪学生,这样好的老师真是难得。 下了课,凌风的同桌也爬了起来,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后,男生迷迷糊糊的一转头,吓了一跳,怒道:“谁让你坐到这里的?” 凌风转头,这男生生的眉目清秀,长相偏向阴柔,就连怒斥自己都带着些许的娇气,用现代话说,就是有点娘。 “我是刚转学来的,现在是你的同桌。”凌风淡淡说完,接着看起了书,没有理会这位被自己的敷衍语气气的脸色发绿的少年。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SH市市长的儿子,你居然对我这样!”封邵被凌风这语气给刺激的站起来用手指着,自己可是市长的儿子,打小百般疼宠,就是老师都不敢对他说道,这刚来的土包子居然敢鄙视他!瞧瞧他穿的衣服,廉价的白衬衫,估计不到十块钱,还有那掉色的裤子,以及土里吧唧的运动鞋,无一不透露出低廉的略质感,没有一点品味! 班里所有人都静悄悄的偷偷的斜视看这新来的同学如何与他们班的小霸王斗法,别看这封邵看起来娘们西西的,打起架来一点都不含糊,要是发起狠来,就是他们班的体育委员都招架不住,再加上他的家世背景在整个学校也是排头行的,谁敢惹?巴结都来不及。 “你个棒槌!”封邵气极反笑,“你爸是谁?有种你说出来,我立刻让你爸掉了官职,你信不信?” 凌风叹气,真是连个书都看不安生,抬头看着这个小辣椒一般的封邵,“能坐下来吗?你的嗓门高的吵得我头疼。” “你!”封邵一怒,便挥手准备扇凌风两巴掌,凌风习武多年,外练筋骨,内练丹田,这封邵又岂是他的对手,没等巴掌扇过来,就一把抓住,封邵立刻挣脱不开。 “放开我!”封邵一脚踹了过去,不想又被凌风用脚给反踢了回去,他一把将这封邵双手反剪,压在腿间,一巴掌便给拍了下来。 全班惊呆了,就是挨打的封邵也愣了,接着又一巴掌拍了下来,这封邵终于反应了过来,原来自己被凌风打了屁股,一时说不清的又羞又急,让他破口大骂。 凌风最是反感这些官二代以及富二代,打了许久,凌风是练过功的,那巴掌听起来并不响亮,实则极疼,没过多久,这封邵就撑不住了,呜呜求饶,声泪俱下。 “知错了没?”凌风硬声道。 “我错了!”封邵心里恨极,但面子上却不得不求饶,这人分明是个练家子,居然跟自己这个没练过功的人计较,真是太不要脸了,又听着凌风冷酷不带感情的话语,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认错再说。 凌风哪里听不出来他的言不由衷?但也知不好逼他太过,吓他一下,也省得他无事便来找琐事麻烦,惹他生厌,同时也能喝退班里的某些不知好歹的找茬人,这练武之人对善意恶意最为敏感,班里的小孩争斗他不愿意过多参与,从自己一踏进教室,除了好奇惊艳,便是不屑以及恶意的嫉妒,能立一回威自是好的,只是委屈这个第一个找自己茬的封邵了。 ☆、第64章 (64) 封邵被打的事情就像做了火箭般迅速在全校传播,在令人大跌眼镜的同时,都做好了看热闹的准备,期待着这封邵如何找回场子,扳回这一局。 不说同学们的期待,就是封邵自己也暗中较劲,决定一定要将这个心腹大患给惩处了,但如何解决这人,他得好好合计合计。不管心里如何怨恨,此时他还是乖乖的缩在凌风身边,做个乖宝宝,不敢有丝毫的违背,幸好这凌风只要他不出言不逊,这人也不理会自己,即使自己在课堂上睡大觉。 只是可惜了全班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热闹的学生,待到下午放学后,也一直相安无事,凌风东西一收拾,便离开了,封邵屁股还是很痛,就是挨着凳子坐都疼痛难忍,要不是为了面子问题,他岂会忍疼这么久?看着凌风前脚一走,封邵耐着性子等着学校里的人都走完了,便气急败坏的招呼跟着自己的两个小弟,扶着自己出了校门。 回到家,SH市市长封国正正在家里看书,看了看时间,自家宝贝儿子怎么还不回来?正想着,听到汽车的鸣笛声,他伸出窗外一看,是儿子回来了,只是瞧着儿子的行动怎么这般不流畅?是受伤了?这么一想,他心里便一紧,自己是市长,难免会有一些政敌等,封邵小时后甚至曾被绑架过,差点送了命,也因为如此,他对封邵是百般疼爱。 封邵咬着牙,扶着腰一步一挪的朝着自家走去,没等钥匙插在门上,门就开了,封国正站在门口赶紧扶着儿子进了屋子,跟在后面的司机跟封国正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哎哟,爸,你轻点!”封邵一把挥开父亲压着自己往下坐的手,捂着屁股,跳了起来,疼的呲牙咧嘴。 “怎么了儿子,你是被老师打了?”封国正楞了一下,一边心疼儿子,就要看他的伤势,解开儿子的屁股,白嫩嫩的屁股上青紫一片,好不可怜,赶紧抱来医药箱,拿出祛瘀化血的药水,“儿子,忍着点。” “啊啊啊!爸,您轻点啊!我可是您亲儿子啊!呜呜…”让封邵忍疼那是做不到的,尤其是在父亲面前,同学面前是为了面子,到了父亲面前也没什么好掩饰的,尤其是在碰一碰都疼的情况下,封国正一边抹药,一边轻柔着,更是痛上加痛,封邵哪里忍得住,满屋子都是他杀猪般的哭嚎。 “好了好了,儿子,药抹好了,不哭了不哭了!”过了二十来分钟,封国正终于抹好了药,帮儿子系上裤带,掏出手帕,给儿子抹了抹眼泪,瞧着儿子哭的梨花带雨的,还真是不好受,儿子长得跟他母亲太像了,想到亡妻的温柔,再看看儿子的调皮,他叹了口气,“是不是又没有好好上课” “谁说的?”封邵不服气,倔强辩解,一抬头瞧着父亲犀利的眼神,气势立刻短了三分,眼神忽飘忽移,“我学习又没误了,班里考试哪次我考倒数了?” “算了,不说这了,你说说你的屁股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不是因为你调皮,老师打的。”儿子的劣迹斑斑他是再清楚不过的,别看他长相像个女孩一般清秀婉约,实则比任何一个男孩子都能惹祸,打架、逃课哪一个是他没干过的?想到这里,封国正忍不住头疼,只盼着儿子能乖点,少惹事为好。 “没有,我除了上课睡觉外,根本就不惹事!”封邵不满,想到打自己屁股的凌风,更是咬牙切齿,想到这里,他眼珠一转,泫然欲泣,装作一副可怜样,低着头,抽着鼻子,“爸,我被人给打了!他说我娘娘腔,还当着全班人面打我,我现在成了全校人的笑柄,我不要上学了,呜呜...我又打不过他,只能任他欺负....” “嗯?”封国正将信将疑,儿子在青云中学上了这么久,而且整个学校谁不知道封邵是市长的儿子,谁敢动? “是个新来的,还是我同桌!”封邵继续装可怜,“一来就给我下马威,把我痛打了一顿,还说以后要我认他做老大,不然天天打我,爸,你可要给我做主!” “好了,乖儿子,爸爸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你不要多想,等到了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封国正摸摸儿子的脑袋,招呼儿子吃了饭,看着他进了房间,封国正思忖片刻,进了书房,拨通了青云中学校长胡志先的电话。 胡志先正在看书,带着眼镜,气质儒雅,听到电话响起,伸手一接,原来是封国正,“封市长今天怎么有空给鄙人打电话啊?” “....喔,今天是来了一个转校生,也是我亲自批得...” “喔?”封国正眯眼,微微一笑,“不晓得这位同学是哪位的亲戚?” “喔,呵呵,说起来,这位人士也跟您很熟悉,是顾先生的亲戚,还是他亲自送来的,我已经交代班主任将您的公子与新来的同学坐到一起,互相熟悉,互相照应呢!” “喔,我知道了,谢谢胡校长。”挂了电话,封国正沉思,据他所知这顾啸云的子女并不在国内就读,再说了,顾啸云的子女自家混世魔王是认识的,想了想,还是先跟顾啸云联络,了解情况。 顾啸云最近一直都在忙于找证据,现在他已经有了一些眉目,正打算深入调查,突然听到电话响起,“喂?喔,封市长,有事吗?” “你说新来的同学啊,喔,那是我远方的亲戚...哈哈,打架?那是不可能的,那孩子乖的很,怎么会跟你儿子打架?我说是不是你那混世魔王的儿子惹是生非被人揍了,就推到了我这子侄身上了?” “...好了,这样吧,明天晚上没事了,咱们一起聚聚,连着我的子侄与你儿子一起坐坐,先认认人,怎么样?....好好,就这样,挂了。” 挂了电话,顾啸云摇摇头,想到凌风那般沉静稳重,怎么可能惹事?想必一定是那封邵惹的祸,不管怎么说,这两孩子既然已经坐了同桌,关系还是处好为妙,两头自己都得罪不得啊! 凌风对这一切一概不知,对于说封邵第二天会不会有预谋的找茬,他是一点都不担心的,一个小娃娃的找茬无非是恶作剧与纠集人打一架,至于说他怂恿他父亲想办法让自己退学,那更是不可能,青帮能在SH市站立如此之久,跟一市之长的市委书记与市长的关系一定极为密切,正因为看清了这些,凌风才会如此行事。 无名老道与元阳子得知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心里也宽慰少许,闲来无事竟开始养花种草,无名老道没那雅号,元阳子种花,他种大白菜跟白萝卜,元阳子栽树,他到村里溜了一圈带回来了一只小狼狗,小狼狗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良,但丝毫不减两位老人的疼爱,专门吩咐厨师备好牛奶等,给小奶狗加餐,还将新鲜的嫩肉让它慢慢尝鲜学着吃肉。 “小峰,来,跟爷爷握个手!”凌风刚跨到院子里,就满脸黑线听着师父与三师叔叫着满院子跑的小狼犬,这师傅,取什么名不好,非要取个小峰,这下好,他都搞不懂师父他们到底叫的是自己还是小狼犬了,自己抗议无数,得来的都是师父故作迷茫的狡辩,“你的风是大风的风,小狼狗的峰是山峰的峰,又不是一个字,你计较个什么?” 自知不是师父对手的凌风只得作罢,当然跟这小狼犬的可爱是分不开的,小狼犬哼哧哼哧伸着粉嫩的小舌头,没有理会无名老道与元阳子的招呼,自己一路小跑迎接小主人回家,远远的瞅见小主人,小狼犬迈着娇憨的步伐,围着凌风“呜呜”的叫着,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凌风蹲下摸摸它的小脑袋,一把抱起,回了院子,无名老道与元阳子正坐在院子里,呵呵笑呢,“一看这小峰跑出去,就知道你回来了。” “第一天上学怎么样,班里的学生好相处吗?”元阳子对凌风可比他师父靠谱多了,关切的询问着凌风,至于无名老道满不在乎的坐在一边,颇有醋意的说:“小峰真是太没良心了,我对它这么好,居然一看到小风就缠着不放,唉!太没天理了!” “....”元阳子听的脑袋发晕,一个小风一个小峰,师兄真是太... “师父,您要是少捉弄它,我想它会更喜欢您的!”凌风无言,摸摸小家伙的脑袋,放下它,跟师叔打了招呼,然后回屋做作业去了。 师父是喜欢这个小家伙,但恶作剧却是层出不穷,在小狼犬的口粮上抹辣椒油,害的小狼犬几天没敢吃肉,在小狼犬常出入的门上换了玻璃门,导致小狼犬每次碰壁,而无良的师父则躲在一边哈哈大笑。 夜晚,凌风躺在床上睡觉,忽然想到了沈穆,不晓得他在做什么,希望他不会得知自己与师父身死的消息,在这关键时刻,自己不能暴露师父与自己消息,如果得报师仇,再与他相聚吧。 青云中学的今天总有种奇妙的气氛,除了校园里的窃窃私语,最多的就是高一(1)班的集体失常,每天都要等到铃声响起学生才能全部聚全,此时离上课还有半小时,班里已经坐的满满的,除了最后空着的两个位置。 七点五十分,封邵准时踏进了教室,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想到父亲昨晚上说的,让自己放心,看着凌风还没有来,心里得意极了,微勾起唇角,小心的坐到了座位上,免得自己屁股疼,大腿搁在凌风的板凳上,不客气的将凌风的书本给扔到了地上,意有所指,“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哼哼!” 班里的学生看着小恶魔得意的笑声,都纷纷转头不敢多看,唉,以为会有什么热闹,敢情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真是白瞎了他们这么积极的早起早来。 就在全班都以为事情在凌风败退结束,没成想,凌风踏着铃声进来了,顿时跌破了班里人的眼镜,血液顿时沸腾,脑子里只有几个字:“好戏来了!” 别说班里人惊讶,最惊讶的莫过于封邵了,看着凌风到来,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手指颤颤巍巍的指了半天,只说出了:“你、你怎么来了?!” 凌风微挑眉毛,没说什么,看着满地都是自己的书本,也没说什么,只是用手指了指地上的书,封邵顿时屁股开始疼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你的书是怎么掉到地上的,刚准备捡来着,你就进来了,哈哈...” 凌风摇摇头,没说什么,看着封邵蹲下身子面上露出因为疼痛呲牙咧嘴,自己干脆也蹲下开始捡,就靠这小少爷慢吞吞的手脚,什么时候才能捡完? 刚把书本放好,老师就进来开始上课,封邵松了口气,第一次这般盼着老师来,不然要是这凌风再次发飙,自己的屁股可经不住这么打了! 想到这里,封邵哀嚎,父亲不是说办好了吗?怎么这人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跑来了?父亲啊,您可害死您儿子了! ☆、第65章 (65) 不说凌风与这封邵的暗中较劲,当然也可以说是封邵的暗自防备,像个刺猬一般,恨不得把自己全身包裹,就怕这凌风像只臭鼬一般在最不经意的时刻给自己一击沉重的打击。 凌风哪里顾得上理会这个满脑子被迫妄想症的少爷,上辈子自己的英语水平极差,现在遇到了好的老师,更是聚精会神的专注听讲,知道自己发音不好,决定放学后买台录音机,练习发音。 封邵是个聪明人,上午还忐忑不已,到了下午,他基本也就知道这凌风的个性了,敢情人家根本就懒得理会自己,只要自己不做惹他的事情,凌风基本上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这么一想,封邵的脑子就活泛了,父亲没有把这人赶走,估计这凌风背后的势力也是强硬的,封邵虽然被宠坏了,但该有的脑子还是有的,既然这人自己打不过,他也惹不起,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封邵眼珠一转,索性讨好开了凌风,“你叫凌风是吧?你功夫怎么练的?这么厉害?能不能教教我?!” 一丝不得放松自己的凌风转过头就看到好奇宝宝的封邵,尽管眼里还带着畏惧,这还是个少年,凌风心里一软,封邵在自己上辈子是怎么样他不知道,别说封邵了,就是他父亲封国正,堂堂的SH市市长他也是这辈子才知道,封邵是个聪慧之人,眉眼灵动,看面相,母亲早丧,眼间虽有戾气,却也清澈无比,是个可造之材,只是太过鲁莽些。 “我自小就开始练功,自然是比一般人强些。”凌风淡然的说道,“至于说要教你,那是不成的,你已经十五岁,根骨已成,想要练功,也只能练些外家功,威慑一般人,遇上高手只能走为上计。” “噗!”封邵忍不住笑了出声,这凌风之前没说话,他以为这人很是冷漠,没成想,居然是个呆子,自己只是随意说说,这凌风居然极认真的给了他这么一句回复,这样认真的人最是较真,但往往本性都是不差的,思及如此,封邵算是放下最后一点戒备,瞅着凌风,同桌一天了,自己只顾着畏惧凌风和整治他,都没有仔细看,这么一看,顿时惊艳了,肌理通透,眉眼如画,万千星辰聚集,恍然摄人心魂,偏偏气质凌然,不可高攀,如九天之上的梅花,清冽让人敬重。 封邵自认这辈子见过了极多的帅男美女,但无一有这凌风的十分之一,长相比凌风好看的偏偏少了他内敛冷峻的气质,气质高傲的少了凌风冷漠之下深藏的沉静祥和,自己长相阴柔长长听到背后同学们的嘲笑说自己娘娘腔,父亲多半在忙,他不能事事求助父亲,只能化身小霸王,不让同学们小瞧了。凌风与自己不同,他的长相明显比自己精致多了,偏偏骨子里那种无法磨灭的沉稳,让大家只觉得这是个俊秀无比的正宗纯爷们。都是人,怎么人跟人的差距就这么大?自己是娘娘腔,人家是爷们?太不公平了! 想到这里,他就抑郁了,凌风看着眼前的小少爷脸色突变,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的,还用那诡异的目光直愣愣的瞅着自己,好像自己是个什么怪物一般,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代沟?他摇摇头,索性转过身继续看书去了,还是沈穆好,最起码不会有沟通不过来的感觉。 沈穆最近安静极了,更多的时候是在看书,周蕙很担忧儿子,每次劝说儿子,都被儿子温温和和的:‘我想多学点知识’给打败了,他们知道儿子是放不下无名老道与凌风的死,才会这般反常,好在儿子作息正常,饮食不误,沈家人知道这种事情,只能让他自己想通了,其他人是无法解说的。 沈爱国得到了密报,他不知道这份密报是谁给他的,只是一份邮递小包,打开看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话语,“暗夜组织的真正头目是傅家傅宁远,暗中与日本有勾结。” 沈爱国将纸条用打火机烧了,脑袋开始快速的转动,暗夜组织,就是杀害无名老道师徒的杀手组织,如果这条密报是真的,那这傅家隐藏的真是太深了!还有日本,不管这条信息是否属实,一旦牵扯到其他国家,那么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作为一个经历了战火洗礼的老革命家,最是痛恨的就是叛国,想到这里,沈爱国立刻慎重,有句话叫: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既然有人敢告密,那么这件事绝对沾这么点的边边。 想到就做,沈爱国整理思绪立刻给三个儿子打了电话,交代他们一些事情,打完了电话,又想了想,给某个特殊机构打了电话,这才安稳的坐下。 沈穆站在门口,听着爷爷打着电话,手指攥的紧紧的。 傅家啊!沈穆第一次如此恨着一个家族,如果师父与凌风确定是他们害死的,那么有朝一日,必要将这傅家踏到脚底,永世不得翻身。 可是如今他要做的却不是报仇,而是学习,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及早跳级,他要早一点踏入这个血雨腥风的政坛,获得无上的权利,也许在那一刻,他的心灵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吧! 都说少年易忘情,谁能知道这个少年打从在病房睁开眼看到那人的第一霎就种下了难以解开的情团,也许那时候他就不应该离开家人去到那个美丽的地方,让这情团生根发芽,再也无法割舍,到如今只余下满腔的心痛与惆怅,也许这就是他的劫难,少了身体的疾病,却多了心结,日日纠结欲发,佛曰:鱼和熊掌焉可兼得?身体与心灵,总得有一样是受罪的。 还记得那人清清冷冷的一瞥,繁华不过,只是一卷卷泛着书香的道家典籍,那个白衬衫,日日不怠,虔诚拜读,也许他就是天生的道家弟子,上善若水,随遇而安,那宁静而略带安详的慈悲,以及慈悲之后洞若观火的旁观冷漠。 人人都说他是命大,都是要进棺材的人,硬生生的被人救起,外人都只说那是师父的功劳,却不想就是那个与世无争的少年日日渡他元气,保住了他的性命,现如今他以安康,那人却在奈何桥畔喝了孟婆汤了吧?天涯海角,至此不见。 夜晚,凌风被顾啸云邀请一起去会见封国正与他儿子封邵,聚会的地点在顾啸云开的一家酒楼,位于偏郊外的地方,收拾的精致妥当,外面绿草茵茵,内里却暗藏玄机,穿过长长的走廊,一派古风建筑展现在众人眼前,流水潺潺,居然还有几只白鹤在池水中央悠闲自在,如人间仙境一般,美不胜收。 只听闻有个天上人间,如今看了这顾啸云的酒楼,凌风感慨也许是自己土包子没有见过世面,就是如此他也觉得这已经够富丽堂皇,不晓得真正的天上人间是何样子。 正在思量,封国正带着封邵也来了,封国正典型的文人样貌,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清瘦,举手之间带着文人的傲骨,看起来软弱可欺,只有眉宇之间带着深沉的凌然之气,让人无法直视。 “封市长总算来了,哈哈!”顾啸云走过去与封国正握手,又看见一旁举止有度的封邵,狭促道:“哟,小勺儿什么时候也这么守规矩了?居然乖乖的跟着你父亲来了?” “顾叔叔好!”封邵为什么来?还不是为了凌风,因为父亲说这凌风居然是一向与父亲交好的顾叔叔的子侄,一想到这里,他就坐不住了,哼哼,只要跟这个呆子认了亲,这呆子以后可就不好意思欺负自己了吧!他的小算盘算的清着呢! 凌风之所以愿意来也是不想让顾啸云为难,青帮虽说在中国屹立上百年不倒,并不意味着他的存在就是万无一失,只要国家想要动,又岂是一个小小的青帮能阻拦的了的?所以能不与这市委书记及市长结仇那是最好的。 关于自己的行踪会不会被泄露,这对于凌风而言倒不怎么担心,一方面这顾啸云不是吃素的,另一方面,这傅家从一开始就没把自己放到眼里,他在意的从来都是师父与师叔,自己这个蓬头小儿,他怎么会细心查看? 再说了,自己与师父可是上了死亡名单的,傅宁远全力都放在了追查三师叔身上,哪里顾得上自己个小娃娃? “小勺儿,听说你跟我那子侄是同桌,你在青云中学待得时间长,希望你没事好好照顾指点一下凌风。”顾啸云招手将凌风带过来,与封国正父子正式见面,尤其是对着封邵细细安嘱。 这小霸王的脾气可不是好相与的,却也算是个重承诺的,这也是顾啸云对封邵还算喜欢的原因。 “放心吧,顾叔叔,我会照顾好他的!”封邵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咣咣响,斜眼瞥了眼凌风,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都不知道配合一下,真是个书呆子!封邵的脑子一根筋,从下午认定了这凌风就是个呆子后,敬畏之感瞬间散去,到现在甚至心里痒痒的想要把这凌风划到自己的羽翼之下护着,这么单纯的人,可不敢被人给卖了还要数钱。好歹也是让自己吃了亏的,要是让其他人占了便宜,不就是说自己是个弱仔吗? 凌风这厢不晓得自己居然已经成了封邵眼里的书呆子,看着对着自己露出一副同情眼光的封邵,他再次感慨,自己这是有多跟不上这孩子的思想记得自己上辈子没有这么强烈的思想波动吧?为什么自己就是接收不到呢? ☆、第66章 算计 (66) 封国正这是第一次见到凌风,只见了这一面,他就顿时喜爱起来了,对儿子说的关于凌风的欺凌立刻就判断为谎话,十四五岁的少年芝兰玉树般沉静稳重,面容精致,不骄不躁,跟自己打招呼,没有丝毫的胆怯与畏惧,也没有倨傲和少年的意气风发,只是站在那里,没有看到他的时候他与四周融为一体,不引入注意,但当眼睛注意到他的时候,万千世界都成了背景,只余那一抹莹莹身影。 “封邵在学校给你添麻烦了!”说不上为什么,封国正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无法用对待一个普通的十五岁少年的态度对待凌风,也许是他的表现太淡然,也有可能是是因为这个孩子太老成了吧!看看身边不耐烦磨着地板的儿子,眼里闪着忧愁,儿子的朋友太少了,有也是小跟班,他太忙了,无法抽出更多的时间关心他,现在出现了凌风,就像出现了一个模范与标兵,或者是救星一般,他只盼着儿子能学好,哪怕以后做个最普通的员工也好,但心术要正。 封邵不高兴,父亲怎么能这么说,明明是这个凌风欺负自己了,居然当着顾叔叔的面揭自己的短,不甘心的他趁着顾啸云与凌风不注意,使劲掐了把父亲,让父亲注意自家儿子的颜面,封国正苦笑一下,只得不说话,几人进了包间,点好了菜,等服务员退下后,顾啸云与封国正两人坐在一起,谈论了一会儿话后,说说笑笑,突然顾啸云敲了敲桌子,低声问道:“这次没问题吧?” “问题不大,重要部门都有我的人,你就放心吧。”封国正端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这酒不错。” “是吗?”顾啸云笑了,“我是个粗人,不懂酒,在我眼里能喝的畅快的就是好酒,喝不痛快即使再名贵也只是摆设,迟早是要被淘汰的,封市长以为如何?” 封国正清瘦的脸庞被灯光打着闪现出一股苍白的无力,只有眼睛是清亮的带着莫有的神采,“但这酒可不是你我就能想撤就撤的,就是你我不喜欢又能如何?” “呵呵,只要你说一句,我就能想办法让这酒在市场上撤下去,毕竟再贵重的酒也要民众来品,如果民众不喜欢了,即使有那么几个人喜欢,又能如何?” “既是这样,那我就先预祝顾先生能顺利的将这些中看不用的酒撤下去了!”封国正举起酒杯,与顾啸云相视一笑,干杯。 包厢门打开,酒店经理亲自将顾啸云点的菜一一摆好,微鞠一躬,退下。 “凌风,你跟顾叔叔是什么亲戚啊?他怎么对你这么好?”封国正与顾啸云自说自话,封邵凑到凌风身边,好奇问道,顾啸云身份高贵,青帮延绵百年,身份地位在整个SH市极高,除了顾啸云的几个子女与他见过面,其他人都没见过,而这次因为自己与凌风的一点小矛盾都能惊动这顾啸云,说明这凌风在顾啸云心里的地位极高,偏偏自己也没听说顾啸云有什么姓凌的亲戚。 “家师与顾叔叔的父亲是多年至交好友。”按辈分来算,凌风与这顾啸云还算是平辈,在这对辈分算的极为严格的青帮而言,凌风叫顾啸云叔叔那是不行的,但自己要是喊了顾啸云大哥,那太惹人瞩目,对目前躲藏的师徒是不利的。 “是这样啊!”封邵羡慕,“你师傅是不是世外高人?功夫一定很厉害!” “也许吧!”凌风想到师父的老顽童性格,他叹了口气,不晓得如果让这封邵瞧见了师父脱线的一面,会不会再这么说了。 “你看啊,我爸爸与顾叔叔是好友,咱们又是同桌,你以后可不能再欺负我了,今天坐到这桌子上,咱们也算是好兄弟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咱们干了这杯酒,冰释前嫌了,行不?!”封邵模仿电视里的好汉,豪爽大气的趁着父亲与顾啸云两人聊天,悄悄的给自己与凌风杯子里倒了酒,举起酒杯,道。 “封邵!”封国正虽然跟顾啸云聊天,却也随时关注着儿子的一举一动,看到儿子居然偷偷的准备喝酒,立刻沉下了脸。 “好了,封市长,这小勺儿也大了,也该尝尝酒味了。”顾啸云笑着劝说着封国正,“我儿子十岁就已经能喝半瓶白酒了,你家小勺儿都十五了,也该尝了。” “小勺儿你好好跟凌风聊天,不要管你爸爸!” 凌风手指纤长,白玉为骨,水为肤,衬着盛着液体的水晶杯,一举一动都带着古典的优雅,没说什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封邵突然自惭形秽,瞧着凌风明明也是很豪爽的饮酒,却偏偏那般好看优雅,自己却不伦不类,好像自己就是在白天鹅面前蹦跶的丑小鸭,活了十几年的封邵第一次有了自卑感,深受打击。 封邵不晓得是凌风之所以一举一动都带着奇妙的韵味,让人觉得美妙,那是因为凌风修行的是道。 道无处不在,万千世界,万千诸法,风吹草动,花开鸟鸣,这是自然之道,写字、画画、习武,无一不存在道,它是无形的,也是有形的,凌风天赋异禀,是天生道家人,对道的理解更胜在其师父之上,一举一动都切合了他对道的理解。 封邵的思绪来的快也去的快,见凌风干了酒,自己也学着凌风一口喝尽,“咳咳...”封邵忘记自己是第一次喝酒了,辣的他直咳,封国正赶紧给儿子拍拍背,又拿过饮料,让儿子喝口,看着封邵止了咳,他无奈:“喝那么急做什么?又没人抢!” 凌风没有动,他的眼睛注视着封国正,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凌风可以细细的观测到他五官的每一处,封国正长相清俊,即使年过中年,却丝毫不减风采,更是多了几分成熟的气韵,虽为市长,却更像是个文人,白净温和,如果不看多年上位者的威压,多半以为他是个大学老师。 顾啸云无意一抬眼,就看到凌风眼神幽深盯着封国正看,心下一动,没有说什么,他没见过凌风师徒算命,无名老道的大名江湖皆知,凌风的本事他还没有瞧过,这凌风是在给封国正看相吗? 吃过饭,顾啸云带着凌风与封国正告别,路上,顾啸云看着跟着自己的凌风,淡定清冷的模样,让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开口问凌风他是不是真的给封国正看相了,如果看了,看出了什么? 半响,“顾叔叔有事吗?”凌风老早就看出了顾啸云欲言又止,不由得好奇一问。 “你今天盯着封国正看,是不是在看相?”顾啸云松了口气,凌风总算是问出口了,对着凌风顾啸云可不敢丝毫小觑,明明是个乖静的孩子,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本能不敢有丝毫怠慢。 “嗯。”凌风承认。 “有看出什么吗?”顾啸云赶紧问。 “升职。”凌风淡淡看了一眼顾啸云,“离为官禄有红光,说明他近期有升职的可能。” “升职?”顾啸云心下一紧,他与封国正两人利益相投,但与市委书记的关系近来却越发紧张,导致一些业务根本无法开展,让他损失不少,顾啸云自认不是圣人,封国正也不是佛祖,两人一拍即合,决定拉这书记下马,扶植封国正上位,天时地利人和,就差动手实施,而凌风这么说是不是表明他们会成功? “人说福祸相依,升迁虽是有的,但安全方面你们也得注意。”凌风摇摇头,强行损他人的官运,也是要受惩罚的。 “放心吧!”顾啸云拍着胸脯保证,自信满满,“这SH市的地盘还没人敢动我,更没人敢动封市长,在SH市动我们就等于跟阎王做对!” 该提点的都提点了,反正没有生命危险,有个教训教训也是好的,思及如此,他便不再说什么。 SH市充斥着小资本的情调,精致的男女,无论是老的还是少的,都脚步匆匆行驶在这繁华的大都市里,霓虹灯与美酒,美女与昏暗的靡靡之音,无一不是点燃着所有人的蠢蠢欲动,繁华的聚所,一群衣衫坦漏的男男女女,手指在妖娆的女郎身上游走,满意的听着女郎吐气如兰的娇喘,或轻或重的揉捏,略带秃顶的中年挺着啤酒肚的男子,眼里欲望明晰可见,身旁原本就身着暴露的艳丽女子在这男人的揉捏之下,一半的酥胸已经漏出来了一粒草莓若隐若现,男人的手在女子的浑圆处抚摸着,另一只手搂着女子的腰,上下游走。 “刘书记,您轻点啊!”女子的手握住男人揉搓着自己的手,娇喘一笑,“这么多人呢!” “怕什么小美人!”男子一个使劲就压在了女子的身上,身下的欲望已经撑起了个帐篷,不怀好意的顶着女子,嘴上带着淫笑,拉着女子的手伸进自己的裤子,喘着气:“摸摸,满意吗?” 女子的衣物本就少,被称为刘书记的男人手伸进了女人的衣服,一把拉开女人的底裤,自己的裤子早就被女子灵活的手给解开了,两人瞬间就滚做一团,吟喘不息。 而四周被灯光打得昏暗的出落男女们早就按捺不住了,或三人一起,或两人一起,滚做一团,肉欲横流。 “妈的,真是恶心!”这群男女不知道的地方,一处房间里,几个人坐在一旁观看着这一幕,“不晓得这道貌岸然的刘书记被民众们发现原来是个这么个东西,会不会被口水吐死!” “不管民众怎么想,他的官职是保不住了,包括他的忠实跟随者们!”另一个男人打了个哈欠,冷眼旁观着除了刘书记以外的其他人,冷笑。 这是个平凡的早上,刘书记依旧穿着严谨,照例召开班底召开例会,只是今天总觉得气氛不对,虽然例会上依旧安静,但刘瑾就是察觉到了不对,每个人的眼神都带着闪闪躲躲,要笑不笑,是怎么回事? 会罢,刘瑾回了办公室,秘书紧随其后,一关门,秘书小刘,这是刘瑾的本家侄子,“刘叔,糟了,上次您跟着几个政府要官去那地方被人给偷拍了,现在被刻成黄碟,大街小巷的到处有卖,您可得早点想办法啊!” “什、什么?”刘瑾大惊,“你听谁说的?” “今天早上上班的时候路过一个小路口,我听到有人叫卖‘SH市刘书记的艳遇光碟’,我以为是有人故意当噱头卖黄碟,刚要呵斥,没想到光碟表面的图案就是您的,我都买下了,不信您看!”说着秘书就将自己早上买来的光碟摆在桌子上,刘瑾一看,果然这光碟的表图就是自己,他的手还搭在身旁的艳女郎的胸部,看起来萎靡不堪。 ☆、第67章 更迭 (67) 刘瑾焦头烂额刚想着拨打公安局自己亲信的电话,忽又想到这样的事政府中人越少知道越好,思及如此,他换了个手机拨打了一个比青帮势力略微薄弱的鸿运帮,鸿运帮如这个帮派的名字,虽说比青帮存在的日子短暂,却非常的幸运,他们的前两任老大与青帮是过命的交情,所以拖着青帮的福,这鸿运帮算得上是青帮以后的第二大帮派。 当然这是表面的,实际上,身为第三任老大,闫利的野心一直都掩盖在豪爽的脸面之下,一方面对着顾啸云称臣,另一方面却与这刘瑾相互联系,暗地勾结。接到这刘瑾的电话他是早有预料,这大街小巷什么事能瞒得了自己?再加上这顾啸云已经给自己打了招呼不得为难这群卖黄碟的小商贩们,他算是明白了,这顾啸云终于对刘瑾动手了。 不过这也是个难得的机会,能将这刘瑾彻底的拉进自己的阵营也是不错的,一个市委书记可比这市长牛逼多了,搞不懂这顾啸云怎么撂下刘瑾反而拉扯起了那个权利不及刘瑾的封国正。但要不是这顾啸云扯起了封国正,他也搭不上刘瑾,所以面临这样的情况,他倒是淡定无比,SH市什么情况能瞒得了他?就是青帮内部也有自己经营了十几年的卧底,到时候自己趁着顾啸云对付这刘瑾他可以来个大逆转,全面夺了青帮的地盘,将其赶出SH市。 “放心吧,只要你能满足我的条件,别说这小小的黄碟,就是底片我也能给你拿出来。”闫利早就眼馋汽车走私,奈何这海关被这刘瑾把持,之前刘瑾与这顾啸云有约定可以进行,但自从两人不知为何撕破了脸面后,顾啸云的汽车走私自然是做不到了,但他闫利可以上,他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将这顾啸云铲除? 刘瑾他本人是瞧不上这些黑道人士的,打打杀杀躲在黑暗处就跟一群夜里的行动的老鼠般让人恶心,要不是这些人可以带给自己高额的利益,他是怎么也不愿意理会所谓的帮派们,即使他们延绵百年,之前的顾啸云目光短浅,他以为离了他刘瑾就会一帆风顺吗?那个封国正所做的一切瞒得了他的眼睛吗?哼!听到电话里那个前几天还趴在自己屁股后面祷告的闫利如今就能落井下石,刘瑾恨得牙都能咬碎,但目前不能撕破脸,在这SH市能不知不觉的对自己下手,除了顾啸云与封国正他想不出第三人。 这两人好狠,他们以为就这样能毁掉他吗?真是太天真了!自己要是没后腿能爬的上这个地位吗?他现在只需要先稳定SH市的局面,与上面沟通,他刘瑾还是老大,封国正、顾啸云一个都别想跑! 在这个时刻,刘瑾只能答应闫利,小不忍则乱大谋,孰轻孰重他还是能晓得的,答应了闫利后,他立刻又拨打了京城某处的电话。 傅宁远最近过的很惬意,与日本的关系进展顺利,药品也投入使用,效果超过了他的想象,如今已经有不少的省份高官落到了他的手中,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对更多的人上手,哼哼,到时候,整个中国都在自己的脚下,谁敢动?! 因为心情好,所以刘瑾的电话打来他并没恼怒,知道SH市出了问题后,他非但不恼怒反而很高兴,这是个绝妙的机会,他早就想将这个实力雄厚的青帮捏在手里,如果他能趁机将这青帮老大拿捏在手里,那整个江湖基本上一半也在自己手里了,想到这里,他安抚好了刘瑾,换了手机拨打了电话,挂了电话,他冷笑,他倒是要看这顾啸云能不能抵挡的住他辛苦研制出来的药的威力。 闫利得到了刘瑾的答应后,自然是及早收拾这烂摊子,在这SH的一亩三分地上,闫利迅速的布下天罗地网,等待时机,首先自是将这黄碟给拾掇了,至于说顾啸云那边迟早是要撕破脸的,这不怕这一时,再说他现在整个心思都放在拉着刘瑾下马,就算是要收拾自己也要顾全大局不是? “哈哈哈!”闫利肆无忌惮的笑着,为这即将到来的胜利,他努力了十几年,如今终于要实现了! 顾啸云听到手下人说闫利地盘内的一半光碟被收了,脸上晦暗莫变,有些人他已经给了极多的机会,如果不知道把握,那他也没有什么说的,不过戏还是要做足的。 “给闫利打电话,问问他为什么撤掉黄碟!” “是!”身旁的黑衣人低头出去,眼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拨通电话。过了一会儿,黑衣人回来,“老大,闫帮主说他也不知道情况,他去查查。” “知道了!”顾啸云皱了皱眉,没再多说,“下去吧!” 顾啸云嘴边露出一丝笑意,有些人就是这样蠢,整个SH都在他的手掌之中,闫利的小把戏又岂能瞒的住他?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彻底的将这闫利的地盘收归他用,SH本来就应该是他们青帮的天下! 刘瑾在京城是有人,没想过他们青帮在京城难道没有人吗?封国正岳父母也是在京城高官,不然以封国正的寒酸底细能上得了市长的位子吗?刘瑾啊刘瑾,难道你不知道你家里的电话都被他们上了窃听器吗? 夜晚,万籁皆寂,对于SH市来说,夜晚才是浪漫的开始,男男女女们手拉手,在街道漫步,往日里重音乐的迪厅里在舞池里摇摆的男女今天依旧摇摆,昏暗的灯光,音乐的刺激,激情燃烧。 迪厅外面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疾步而来,一群黑衣男子手持枪支,驱散了外面的人群,冲进了迪厅。 商场、车市、娱乐场所,凡是大型的都遭到了这么一群黑衣人的洗劫,只是他们进入了后发现一切都不对劲,原本是摇摆的男女在黑衣人进入的时候摇身一变,变成了手拿枪支的专业黑帮人,四周全是黑洞洞的枪口。 “上当了!”黑衣人脑子里都闪过这么一句话,但已经迟了,‘突突’的机关枪横扫而过,机灵的抱头投降,余下的都被击毙,现场一片冷寂。 这一幕在每一处上演,闫利稳坐高台,对这一切毫不知情,凌晨五点钟,闫利有点着急了,为什么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顾啸云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被捆绑的黑衣男子,“从你在我这里当卧底的那一天,有没有后悔过?” “我的命是闫帮主给的,他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男子硬声道。 “是个知恩图报的。”顾啸云在男子身边踱着脚步,“去吧,给闫利报告这一切吧,让他不要负隅抵抗,看在鸿运帮与青帮也算是三代的交情,青帮愿意放他一马。” “你走吧!” 顾啸云看着男子走了,微微一笑。 闫利是个多疑的,住处也极多,看到卧底多年的男人居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闫利心里涌起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当杨三将所有的事情说完后,闫利只觉腿一软,坐在了椅子上,没有说话,一旁负责保护闫利的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略显惊慌,但毕竟是在血雨腥风中过来的,几人很快冷静过来,闫利也渐渐清醒。 “你怎么会来这里?!”闫利凌厉的看着杨三,“不是说过不要来找我吗?” “顾啸云说只要你投降,他愿意放您一马,闫帮主,您还是投降吧,现在我们的地盘也被青帮给控制住了,您除了投降没别的选择!”杨三劝道。 “你!”闫利气道,“你以为顾啸云会放过我吗?他只是利用你找到我而已,你真是愚蠢至极!” “不会!”杨三也有点着急,他一路上为了防止被人跟踪,连着换了几条路,绕了整个SH市差不多一圈,又换了几个车,怎么会被跟? 可惜,事与愿违,窗子口、门都被踹开了,训练有序的持枪的黑衣人闯了进来,随即而来的还有身材高大的顾啸云。 闫利知道自己是彻底完了! 势力更迭,原来只是一个晚上就可以全部搞定,闫利在青帮留了不少卧底,以为他可以代替青帮统一SH,谁能想到自己身边的卧底更多,隐藏的更深,顾啸云太会忍了,他暗地里夺了他的生意他的资源,居然也被他给忍了下来,果然不愧是一代枭雄。闫利输的心服口服,看着眼前的男人,再看看愧疚的杨三,他叹息了。 一枪可以解决掉一个小喽啰,也可以解决掉一个大人物,这是枪的无情,也是他的公正之处,死神从不偏向谁,该来的都会来。 顾啸云没有任何停留离开了这个普通的居民住宅,余下的黑衣人则负责将七零八落的尸体抬走,掩埋。 江湖从来都是有胆识人的天下,成王败寇,腥风血雨,从他的野心升起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他做好了死的准备,闫利有这个觉悟,所以他争了,死了也不后悔,他对得起闫家的列祖列宗,他的儿女早就被他送到了国外,他没有牵挂,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手里的弟兄们。 顾啸云疲倦的坐在椅子上,身体的疲倦,精神的亢奋让他无法安然入睡,他要全面将鸿运帮手里的势力拿到手里,需要做的还有很多。 封国正已经将刘瑾所有的贪污资料连夜派人送到了京城,剩下的就是京城势力的较量。 而SH市,市委书记已经成为了所有市民的笑料,包括一批政府要职的官员,他们的丑态在SH市的大街小巷四处叫卖,公安局拒而不发,没人知道公安局局长实际上是封国正的亲信,这让刘瑾气的砸坏了办公室里所有的东西,再三拨通京城的电话,得来的却是嘟嘟的电话响,他知道京城的哪一位已经放弃他了! 傅宁远是不愿意放弃刘瑾的,但目前他要面对的刘瑾的证据被几个势力联名送到了中纪委,中纪委没有自己的人,而是沈家的天下。 他派出的杀手没有拦住证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证据到了沈家,这让傅宁远更是恨极了沈家,但目前最重要的是将刘瑾灭口,否则,一旦刘瑾将自己招供出去,他也会被波及。 SH市变天,对普通的民众而言却是没有大的影响,他们更对物价、民生、医疗感兴趣,势力更迭只要不影响他们的生活,他们对谁做书记市长没有任何意见,除了刘瑾。 刘瑾算是彻彻底底的丢了他们SH人的脸面,就算能在SH市呆得下去,迎来的也是民众的耻笑。 ☆、第68章 下毒 (68) 顾啸云成功了,封国正成功接任SH市委书记,为了庆祝,两人按照以往的规矩碰面喝酒庆祝。为了让封邵跟凌风打好关系,封国正没事的时候就会让司机把封邵送到凌风那里,显然封邵很喜欢跟凌风在一起玩耍,时间久了,封邵居然开始看书了,虽然是些杂书,但也是个不小的进步。 凌风与无名老道互看一眼,关门,无名老道装高人调戏封邵,三师叔则喂小峰(小狼犬),凌风继续看书,至于今晚顾啸云将遇到的事情,他们都很默契的没有多说什么,有时候应劫比避劫要好得多。 顾啸云不知道凌风三师徒的心思,今天是个好日子,与封国正碰了面,他们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不多话并不代表没有野心,封国正有野心,顾啸云同样如此,从两人第一次见面,他们就知道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同样的聪明智慧,能忍耐得住寂寞。 “干杯!”这是他们喝的第二瓶白酒,想比昂贵苦涩的红酒,他们更喜欢烧刀子酒,例如二锅头、茅台等。 “上位有什么感觉?”顾啸云懒洋洋的斜倚着椅子,眯着眼睛,似乎混着黑道的人都钟情于黑色,顾啸云更是如此,如论是在什么场合都是一身黑衣示人,棱角分明的冷俊面容,此时慵慵懒懒像吃饱了的雄狮,散发的危险与懒散的双层魅力,进来添酒的年轻女服务员不由得红了脸,退下去后依旧红晕着脸蛋。 “还行,之前那些人早已转投在了我的手下,所以局势已经把握在了我的手里,除非出现异端,否则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封国正喝的有点上脸,脸上带着晕红,眼神却十分清明。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文人一般的人居然有这样好的酒量。 “京城的那些事不会影响你吧?”顾啸云早就知道刘瑾的背后主子是谁,正因为知道是谁所以才会担忧封国正,傅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如果给封国正背后使绊子,就怕封国正拦不住。 “目前不会。”封国正冷笑,“最起码明面是不会的,毕竟刘瑾没有明目张胆的投靠傅家,他傅家就算是想要报复我,也不会走官方路线,相反要支持我,或者不理会,不然京城的那些大势力不是傻子,到时候要是将刘瑾与傅家联系起来,傅家的脸面是没处搁了。” “明面的好理会,就怕暗地里的。”顾啸云意有所指,“我已经派了一组人专门负责你的安全。” “我知道了。”封国正沉默一会儿,将杯里的酒一口干了,抬头:“小勺儿就拜托你了。” 顾啸云点头,拍拍封国正的肩膀,“多年的老交情了,放心吧!” 喝的微醺,两人并肩走了出来,随身的保镖立刻跟上,出了酒楼,夜色朗朗,风带着冷意,四周静悄悄的,顾啸云眼神立刻清醒,哪有一丝醉意,突然他拉着封国正,打了个滚,原地突突的两声枪响,立刻让被打了两个滚导致有点晕乎的封国正清醒了过来,顾啸云的几个手下已经被击毙,血潺潺的流了出来,顾啸云护着封国正躲在一处墙角,掏出随身携带着的枪支,冷静无比,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 “把花盆砸了,里面有枪支弹药。”顾啸云躲得墙角有几盆花,作为一个在江湖飘的人,哪怕是一帮之主,随时可能的安全隐患导致的结果就是凡是他的地盘都会或多或少的埋那么两件趁手的武器,以防发生突变。 封国正不是绵羊,面对这种情况二话不说就砸碎了花盆,掏出一个被裹着的塑料袋,打开一看,是把小型枪支,以及一盒子弹。 “会用吗?”顾啸云紧盯着右上方,因为是死角,所以对方很谨慎的不再开枪,导致的结果是双方陷入了寂静,但,顾啸云敢打赌,那帮杀手已经开始慢慢逼近他们了。 “放心吧!”封国正动作不甚熟练,但跟顾啸云时间久了,这些枪支的基本使用还是会用的,“我们现在被包围了吗?” “放心吧,用不了三分钟,我的人就会来。”顾啸云安慰着封国正,躲在另一处角落的几个黑衣男子,冒着子弹,滚了过来,与顾啸云汇合,一边警惕四周,一边报告:“老大,目测有三个杀手潜伏,我们有五人阵亡。” “杨一什么来?”顾啸云有个懒毛病,就是取名字喜欢一二三四的取,顾一、李一、刘一一堆堆的一到九,当然对外可以用自己的本名,内部却都是使用这滑稽的一到九,对于顾啸云的怪癖,全SH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帮杀手将信号屏蔽,我们的信息无法送出去,酒店里的人都被下了药,昏了过去。” “下药?”封国正皱眉,“那我们为什么没有事?” “估计我们已经中了毒。”顾啸云皱眉,冷言:“至于为什么让我们这样清醒,估计是他们想要满足他们猎食心里?!” 趴在远处的几个杀手,其实也很抑郁,好不容易天时地利人和,为什么不下点迷药将人迷了去然后再灌药,但上面的明令他们又不能违抗,只能这样,再说了,还要让他们保证活着,那他们来做什么,执行任务? 傅宁远为什么这么做?是因为这个药在二十四小时内不能与其他的任何药物相冲突,顾啸云是个警惕的人,下药的机会只有一次,为什么要接着射杀顾啸云?这是一种威慑。 顾啸云是个江湖中人,对自己下药必然怨恨至极,说不得会来个鱼死网破,而将自己的杀手势力露出来,完全是要告诉顾啸云,他们傅家不止会下药,而且有着强有力的江湖势力,让顾啸云做事的时候谨慎小心点。 “嘭!”正小声说着,一声枪响击中了杨五头上面的砖墙,渐起了火花,杨五惊呼:“不好,他们移动了!” “封书记,做好准备!”顾啸云一把拉起封国正,杨五站起身对着开枪处开枪掩护,两人趁机掩藏到了另一处,与顾啸云的其他手下汇合。 “突突...”接连不断的枪声在这靠近郊外的SH市十分刺耳,杨一早先听到手下报告说帮主所在的酒楼听到枪声,就察觉不对,立刻率领自己杨组并联络李组负责看场子,自己开着车疾驰赶往郊外,同时让酒楼附近的兄弟们救援。 三个杀手确实万里挑一,但也招架不住人多力量大,再加上来人不是乌合之众,而是训练有素的正规青帮人。 两个被当场击毙,余下一人,被活捉了。 “老大,您受伤了!”事情解决了,因为顾啸云穿着黑衣,鲜血不显,再加上灯光昏暗,现在灯光一打,顾啸云肩膀处的鲜血滴滴答答的就滴了下来,在白净的地板上十分显眼。 顾啸云皱眉,对这点痛他还是能忍得住的,随意的包扎一下,他已经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招呼封国正坐下来,对于同为受害人的封国正有资格听这位杀手的招供,当然前提这位杀手要有自知之明,不然青帮的虐刑不是他能承受的起的。 出乎顾啸云的意料,杀手招供的比他想象中的快,与其说是招供,不如说是传话,“你们中了毒,这种毒会潜伏在你们的身体里,现在看起来没有什么,但一旦到了月圆之夜发作起来会痛不欲生。” “我们老大说只要你们愿意听他的话,他会在满月的前一夜送你们解药。” “你们老大是谁?”顾啸云眯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封国正皱眉,第一次发现这样愚蠢的人,妄凭着药控制人,真是不知死活。 顾啸云眼神暗沉,这个药他听说过,是他的爷爷在世的时候曾说过,是唐门的秘制毒药,但因为过于狠毒,所以唐门严禁制作,这种药有个好听的名字,“月缠”,月圆之夜极痛缠身,如千刀万剐一般,常人难以忍受。 “好了,把他放了!”顾啸云示意,尽管身边的人都十分惊讶,在他们眼里,顾啸云可不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人,更不会因为一个区区毒药就能就范的,尤其是封国正,更是惊讶。 “希望顾先生早点考虑好,下个月圆之夜,希望您能把握时机。”杀手很淡定的一拱手,就离开了,对顾啸云的识趣他松了口气,是个人就不愿意去死,即使是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杀手。 “老大,要不要派人跟着?”杨一看着杀手走了,心里实在是窝不下这口气,恨声问着正闭眼接受取弹手术的顾啸云。 “不要跟着。”顾啸云坐着不动,肩膀上的布料被剪掉,经验丰富的外科大夫面不改色、动作熟练的拿着镊子将卡进骨头的子弹取了出来,顾啸云咬牙,额上的汗珠直滚滚的往下流,封国正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手术,没有麻醉,就这么直接上手,当然最让他敬佩的还是顾啸云的硬气。 封国正与顾啸云暗中搭档也有个几年了,一直看到的是他的风光面,还未看到过这样狼狈的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感慨道:“你还真是能忍。”这样的枪伤居然一声不吭的,一般人哪里能做到这一点?何况这还不是个小人物而是堂堂的青帮之主,SH市的地下之王。 “习惯了就好。”顾啸云笑了一下,“对于那个毒药怎么看?” “你的打算呢?”封国正尽管与顾啸云合作多年,道上的事情也清楚一些,但毕竟不是真的在道上混,所以还是要问顾啸云。 “先妥协。”顾啸云很明确,转头,盯着封国正:“不要小看这个毒药,它在清民时代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毒药,多少人因为剧痛自杀的,所以为了不忍受这些莫名的痛苦,我们最好还是先妥协为妙。” 送走了封国正后,顾啸云眯着眼,心里反而放松了一些,这说明最近这些日子他应该不会遭到暗杀了。 至于毒药的事情还是问问无名道长会比较好点,顾啸云躺在床上,睡了。 天亮了,凌风拖着瞌睡虫封邵去上课,无名老道则无聊的待在家里,迎来了顾啸云,对着脸色略显苍白的青帮帮主驾到,无名老道与元阳子早就预料到了,但没想到的是他来这里做什么? “道长,您知道月缠这种毒药吗?”顾啸云一进门就张口问道。 “月缠?”无名老道与元阳子惊讶了,这种药几乎已经没有出现在市面上了,怎么顾啸云会突然问? ☆、第69章 绑架 (69) 顾啸云紧皱眉头,让他服从傅家的指挥对这个骄傲的男人而言简直是一种折磨,“没有解药吗?” “这是唐门的秘药,无人得知配方与解药,要想得到解药,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唐门的人,或许会有一丝办法!”无名老道叹气,说到用毒,谁能比得上唐门?唐门传承几百年的使毒历史,他的底蕴无人可及,更何况这月缠是唐门不二传的秘药。 “不过,这个你怎么会中了唐门的毒呢?”无名老道想不通,“唐门从不与政府人士牵扯,现在更是淡出江湖,应该不会是唐门的人做的。” “这个毒是傅家给我下的,目的是获得我的势力。”顾啸云道,“我想是不是有唐家的叛徒进了傅家,所以傅家才会得到这个配方。”顾啸云在江湖深久,对唐门的门规也是十分了解,所以尽管自己知道自己中的唐门的毒,他还是没有怀疑是唐门做的。 “我想你现在尽快的找到唐门的人会比较好。”元阳子拄着拐杖说道,“拖得时间越长,就越是危险。” “即然如此,那我就去找唐门的人。”顾啸云说道做到,说着就要站起来与无名老道告别,没人不惜命,只要有一线的希望,他都要争取。 “等一下!”无名老道喊住顾啸云,自己从屋里翻出来一个旧旧的破荷包交给顾啸云,“这是唐门以前的长老唐季裕送与我的,时间虽然久了,但愿唐季裕还能认识!” “这个荷包?”凌风好奇的看着师父,这个荷包虽然很旧,但明显绣着两只鸳鸯,这该不会是师父在唐门的红颜知己送的吧?不止凌风这么想,就是元阳子与顾啸云眼神也变了,元阳子忍着笑:“师兄,没想到您与季裕长老关系那么好,居然让季裕长老学了刺绣给您绣荷包!” “瞎说什么!”无名老道恼羞成怒,“小心让这个老毒物知道跟你没完!” “季裕那个老东西你们又不是不晓得,懒得要死,我跟他要个信物,他一时半会找不见信物,就直接把他闺女秀的荷包给我了,说是有事就拿着这个荷包找他,我能有什么办法?!”无名老道提起季裕就抑郁,说自己是老顽童,这个季裕的顽皮程度就像电视里的老顽童周伯通一样,幸好他有个温柔的老婆跟懂事的女儿,不然他估计就是没有佛祖看管的孙猴子,野到家了! “咳,多谢道长!”顾啸云把手放到嘴边,清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笑意,受伤的肩膀却被笑意牵动,脸色又白了一下,为了不让无名道长炸毛,顾啸云赶紧告辞离开了,故意无视无名老道喷洒的火星子。 小峰撒着花在院子里跑,时不时的攀着主人的腿‘呜呜’的叫着,凌风抱起小峰,“咳,我给小峰找肉骨头去,它最近牙痒,吃点骨头磨牙。” 无名老道哼了一声,坐在青石凳上,哧的一声就给笑了出来,与元阳子相互看了一眼,‘哈哈’笑了出来。 以顾啸云的势力,要想找出唐门的老窝也不难,毕竟唐门在过去与青帮也有牵扯,将蛛丝马迹联系起来,只是这次没等顾啸云找出唐门,倒是唐门的人主动找上了顾啸云。 唐泗水是个精明人,告别了丘骏后,他去京城勘察,结果一去便再也没有消息了,唐门暗地里查找了许久,依旧没有找到。 这次找到顾啸云的唐门的三代弟子,唐德。 顾啸云上下打量着唐德,二十岁上下,貌不惊人,这是唐门的人?要不是这人手里有他们青帮历来的信物,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唐门会派这么个小娃娃来看。 唐德自然是知道顾啸云的疑虑,只是轻轻一笑,“顾先生,这次冒昧前来是为了寻求帮助的。”见顾啸云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示意自己继续往下说后,他喝了口桌子上的茶水,“我们唐门内家二代弟子唐泗水唐师叔在京城失踪了一段时间,我们想恳请顾先生能帮助我们找人。” “失踪?”顾啸云转而就想到了傅家,但面上不显,反而脸色极其严肃,“既然说到这里了,我也有件事要找你们唐门的人解决一下。” “不晓得我们青帮的人是否跟你们唐门的人有仇?为何对我下唐门奇毒月缠?”顾啸云冷笑,自己没找上唐门,唐门的人倒是大摇大摆的出现了,真是孽缘! “啊?!”唐德毕竟年轻,在这一瞬间愣了一下,皱眉,“顾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知道月缠我们唐门早已下了禁令,不允许制作,并且将所有现存的月缠都销毁掉了,不可能出现月缠。” “这可不是误会!”顾啸云点着桌子,“要是不信的话,你可以查看一下,我顾啸云从不说假话。” 唐德为顾啸云把了脉,虽说他们唐门并不怎么畏惧江湖人的眼光,但也不愿意背了黑锅,更何况,青帮在江湖中的地位一向超然,隐隐有江湖老大的地位,再加上他们还指望着青帮能帮忙找唐泗水,怎么敢在这时候得罪顾啸云? “这...”唐德惊讶,果然是他们唐家迷药月缠,皱眉:“顾先生,您中的确实是月缠。” 唐德有点苦恼,他虽然能诊出顾啸云是被下了月缠,但月缠的解药配方他却是不晓得的,除了长老们,月缠只是他们的听说而已。 最关键的是,月缠这个毒是被谁下的?做为三代弟子,很多的秘闻他还是不清楚,所以他并不晓得他们的宝典已经被盗了。 顾啸云敲着桌子,没有说话,眼里一片漠然,唐德知道要是不解决掉顾啸云身上的毒,别说他的事办不了,就是自己估计连大门都出不去吧! 想到这里,唐德建议,“顾先生,您的毒我得询问我们唐门的长老们,因为这个毒药配方我并不清楚。” 唐门的大长老唐季云,坐在房子里配置毒药,无论过多久,唐门最大的本事还是制毒,只是今天的他显然心思不在这里,几次差点把药的分量给弄错了,制作了一会儿后,索性放下不做了。 唐泗水是大长老唐季云的大弟子,一直深受唐季云的信任,所以才会由他来查《唐家宝典》的去向,唐泗水一直完成的不错,但就在前一段时间,唐泗水就突然失踪了,怎么也找不到,即使动用了多方力量也没有线索,再加上京城是势力叠加,除了青帮,他们都不敢在京城大张旗鼓的搜查,而京城也没有他们的人脉网。 不晓得唐德现在有没有跟青帮的人谈好,尽管青帮与唐门也有些许交情。 “喂?”唐季云接了电话,“...事情怎么样?...什么?!月缠!”唐季云一听说顾啸云中了毒,哪里会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一定是那个杀了唐家叛徒的人夺了《唐家宝典》,然后对顾啸云下了毒,要知道月缠这个毒就是二代弟子都不会配,至于说长老们,那根本不可能,唐家的长老们都是宅人,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窝在制药房里制毒,哪里有时间出去? “告诉顾先生,让他稍等几天,我今天出发,估计明天就会到,我亲在给他配置解药,让顾先生稍安勿躁!” 唐季云咬牙切齿,这个敢抢了他们唐门东西的人,居然敢栽赃嫁祸他们唐门!等着吧!唐季云是个脾气温和的人,轻易不发火,但就这样的人发起火来也不遑遑多让! 顾啸云微笑,对这个结果他很乐意看到。 沈穆跳级上了高三,学业加重也很好的让他从凌风离开自己这一事实中少了些许的悲凉,沈爱国最近很忙,他已经掌握了一些关于傅家的证据,那个纸条里说的字少,但事实很清楚,对这个国家的蛀虫,社会的败类,以及汉奸!傅家,没想到,没想到这人手里有这么多人命与手段! 风和日丽,深秋的季节吹着寒风,沈穆独自走在前往书店的路上,因为已经上了高三,所以为了不耽误学习,他上了寄宿学校,外出最多就是买书,其他时候并不出去。 沈穆紧了紧衣领,风很大,幸好路上没有沙石子,不然得挡着脸走了,路上的人不多,因为这个寒冷的天气。 沈穆疾步走着,身后缓缓的驶来一辆车,走的很慢,沈穆没有在意,也许是想着那个人的缘故吧,他的思绪总会与凌风联系起来,不晓得什么时候才会忘记凌风,沈穆面无表情,心里的空缺却像这风一般,吹的他的心日益发寒。 身后的车突然加快了速度,只听着车门一响,沈穆反应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一个翻滚就滚到了一边的水渠,看清是两个黑衣男子,他知道这两人来者不善。 这一刻,沈穆没有丝毫的停留,开始狂奔,他的速度是很快,但车的速度更快,周围没有遮挡物,沈穆很快就被打晕,拉到了车上,扬长而去。 路上的几个学生看愣了,直到沈穆被带走后,他们才反应过来,疾步回去给老师报告。 沈穆被人绑架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沈家,沈爱国急得差点晕倒,周蕙心里更是着急,儿子身体刚好,就遇上这样的事情,让这个柔弱的女人怎能不急,但面对同样着急的公公,周蕙反而静下心来,忍着担忧,安慰着沈爱国,沈孝严很愤怒,立即派人去查,更多时候是守着电话,他们相信这些绑匪不是无目的的绑自己的儿子,一定是有着目的。 ☆、第70章 熟人? 阴冷潮湿的地下室,沈穆醒了过来,四周只有暗暗的灯光,没有多余的人,没人看管,并不代表自己可以顺利逃出,地下室只有一个出口,铁门关的紧紧的,面前摆放着一壶水、一碗米饭以及一盘菜,看起来绑架自己的人并没有与自己为难的意思,应该是为了让爷爷他们妥协。 沈穆趴在铁门往外看,黑暗暗的看不到一个人,也听不到人声,如果是一般人估计早就吓破胆了,沈穆面无表情的坐下来,随身所有的东西都被搜走了,想要逃走可以说比登天还难。沈穆不是莽撞的小子,他要想将这里的情况摸清也是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之下。 沈爱国怒气冲冲的将手里的电话本给摔了,“我就知道是傅宁远干的,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太过分了!” 沈孝严沉默的立在一边,没有说话,一方面他是希望父亲能答应傅家最起码能保证儿子沈穆的安全,但站在大的国家利益看,他又清楚的知道如果答应了对方的条件等于妥协了傅家,这只会加重对方的嚣张气焰。 “父亲,您先冷静一下!”沈孝康劝道,“最起码小穆暂时是安全的,相信他们还不敢怎么对小穆下毒手,我们先想好策略,然后想办法救人。” 将气急攻心的父亲扶坐在椅子上,沈孝康安抚父亲,“我已经叫人暗中去查看了,尽可能的不引起傅家的注意,再者我也暗示傅宁远我们需要考虑考虑,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你做得对,老大。”沈爱国脸色颓废,最疼爱的孙子屡遭不测,对这个老人而言是巨大的打击。孙子刚回来没多久无名道长他们就出了事,到现在孙子又遭到绑架,他心疼啊!不晓得孙子现在受着什么罪,有没有害怕。 沈孝严与沈孝康两人坐在沈爱国身边,这两天他们都没有休息,一直在找线索,沈孝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打算通过一些黑道朋友们的手来查侄子的下落。 沈孝慈疲倦的揉着太阳穴,四十多岁快五十岁的人身体已经开始走下坡路,这么连着两天的不休不眠,让他的肢体都开始僵硬了。 他没有回去沈宅,坐在自家椅子上,他只是缓缓神,待会儿他还是要出去接着找线索。他点着桌子,一条条的思索着他找到的线索。 首先这傅家有自己的黑道组织,而且看样子势力很强,他打听了许多道上的人都没有线索,其次,小穆被关的地点,他大致锁定了几个地方,一个傅家本家,一个傅家的郊外地方,以及废弃的工厂和居民地下室。 即使大致的锁定了目标,但即使是这样也难以找,京城太大,他锁定的还是京城的地盘,而他的侄子也很有可能被送到了外地。 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也许被绑的是自己的侄子,他总要想得更多,思考的更多,一向果断的他也变得犹豫不决。 “不要太着急了,小穆一向吉人天相,相信这次他也能平安度过。”李文燕拍着丈夫的肩膀,安慰道,沈穆一向得宠,作为二伯母的李文燕也对这个体弱的孩子十分心疼,期盼着沈穆能平安无事,但看着丈夫这般辛苦她也忍不住心疼。 “我晓得!”沈孝慈抓着妻子的手,叹气,“我就在想这傅家怎么能有这么大的手段,” “不是说他跟日本人有勾结吗?如果日本人在背后支持的话,他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李文燕冷哼,李文燕娘家是军方的人,所以对于日本人的厌恶更甚,对于这样的卖国贼她向来都不给予好脸色的,目前要不是证据不全,他们早就将这一伙汉奸们送到监狱里去了! “这傅家太狡猾,藏得太牢,他们的把柄实在是太难抓了。”沈孝慈皱紧眉头,“不晓得傅家为什么要与这日本人勾结,对他有什么好处?!” “人要是为了权、名、利什么都做得出来!”李文燕感慨。 唐季云飞速的赶往SH市,他顾啸云把了脉,扎出一丝血,仔细闻了后,皱紧了眉头,“这是月缠,但明显被人改动了,要想做出解药,我得研究一下,放心吧,时间用的不多,难不倒我老头子。” 唐季云一辈子都在跟毒打交道,更何况这月缠还算是他们唐门的秘药,这月缠的配方他闭着眼睛都能配的出来,这顾啸云被下的月缠确实被改动过,但这些改动的范围并不大,对唐季云而言,就像两位加减法变成了三位,没有什么大难度。 顾啸云一脸黑线,看着原本温文尔雅的唐季云瞬间变成研究狂,嘴里念念叨叨的开始比划,也许所有的研究者都是这样吧!唐德一脸尴尬的望着顾啸云,“顾先生....” 顾啸云:“....” 许久,顾啸云招来自己的得意干将,将唐门的两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并吩咐唐季云要什么就给什么,一切满足要求。 凌风与往常一样接着上课,封邵很无聊,他不懂,像凌风有这样好的本事的人怎么这么爱学习,不要以为他没看见凌风每天都会抱着《本草纲目》看的, “唉!”封邵再次叹气!作为一个官二代,他有对他疼爱至极的外公外婆,还有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会包容的父亲,责任对他而言并不明朗,他要做的就是健康的肆无忌惮的快乐的活着。 比起那些及早玩女人、对金钱挥毫的其他富二代、官二代们,封邵的顽皮只是用于跟同学打架、上课睡觉,放学后会乖乖回家,就是打游戏也一定会窝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欢乐的进行,当然现在的他又找到了新的乐子,就是每天跟着凌风做个小跟班,以前,封邵是绝不可能做别人的小跟班,但现在他做的很高兴,一方面可以看美人,另一方面还可以蹭着学几招功夫,再者,凌风的师父很有趣,让封邵乐在其中。 “凌风!小风!”封邵趴在凌风身上,撒娇:“下午放学后,我们去外面玩好不好?我带你去逛街,你来SH市这么久应该都没有玩过吧?!我们去玩玩,好不好!” 凌风放下笔,看着无聊的封邵,想了想,反正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就陪这他出去走走也好,“好,不过,前提是你把老师布置的作业都做完才可以。” “啊!可以借我抄作业吗?”封邵撇着嘴,不满,迟交作业、不做作业向来是他的专利,没有老师敢说他,但,他悄悄的瞄了眼凌风,叹气,他知道凌风是来真的,可是他讨厌做作业!“连抄抄都不行啊!”,凌风一个眼神甩过来,封邵立刻化身小可怜,嘟囔一声,只得翻开自己没写过几次的作业本,为了下午出去玩,拼了! 放学后,封邵极其兴奋的拉着凌风冲出了教室,坐上父亲派来的专车,两人开始在市区玩耍,大的商场、古玩店、甚至游戏厅都逛过了。 “你怎么这么厉害!”封邵兴奋的看着玩着游戏的凌风,激动的大叫,“这关很难通过的,你居然通过了!” 凌风淡定的放下游戏机,“还想去哪里玩?” “要不要去迪厅玩玩?”封邵眼珠一转,想到其他同学们炫耀自己去迪厅的事迹,似乎这就是一个男孩变成男人的标志似的!可惜父亲严禁自己去那里,不过跟着凌风就不会了,因为父亲很喜欢凌风,比起自己,父亲明显更信任凌风,这让他有点沮丧。 “去迪厅?”凌风上上下下的扫视了一遍封邵,这么个不到一米七身高,瘦瘦弱弱,还带着弱弱的小野猫的气质,到时候不被人占便宜才怪! “你那什么眼神?”封邵立刻炸毛,不满道,“虽然我长得好看点,但我觉得最不安全的是你吧!”封邵意有所指的说着,要知道整个游戏厅里凡是看到他们的女生都被吸引了,眼神都不自主的跟着凌风来回转悠,别说女生了,就是男生都有那么几个偷偷的看呢! “....” “那我们还是不去了。”凌风拉着封邵出了门,不管封邵怨气冲天,“我想封叔叔也回来了,我送你回家去会比较好!” “不要!”封邵拉着凌风不肯走,使劲撒娇,看着不为所动的凌风,只得妥协:“那我们能不能去小摊吃烧烤?我都没吃过夜市里的烧烤呢!” “只此一次!”凌风算是看准了这封邵的性格,要是自己不陪着去的话,这人一定会偷偷的去,到时候出了事反而更麻烦。 晚上十点钟,凌风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封邵吃的很高兴,他从没想过这路摊的烧烤比店里的还要好吃,只可惜凌风不让他喝酒,不然再来瓶啤酒,一定更美味,“你真的不吃?”封邵边吃边问,满嘴都是油腻腻的,连手指都油腻腻的。凌风真是太不会享受了!封邵看着穿着整整齐齐的凌风,美人走到哪里都是美的不像话,看着凌风,即使面无表情,也能整出一股禁欲的美态。 “差不多就走罢!”凌风皱着眉头,看着吃的乱七八糟的封邵,“晚上吃的适量点,不然会肚子疼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你跟我爸爸一样啰嗦!”封邵吃完最后一串烤肉,满足的抹抹嘴,接过凌风递给自己的手帕,“走吧!” 正当两人要走的时候,凌风突然目光盯到了一个人的身影,这个人的身影给他的感觉太熟悉了!一步一走,都有着极强的韵味,不是道门的韵味,而是一种后天培养出来的带着严格规范的感觉,这人不是部队的,他周身弥漫的不是正气,而是血腥的杀气!即使他没有露出杀气,但对于凌风这个对天地元气极为敏感的人而言,这人的周身弥漫的气质却无法遮掩。 “是他!”凌风想起来了,眯着眼睛,原来这人就是在夏湾村刺杀他与师父师叔的那一帮杀手的引头人! “凌风,你看什么呢!”封邵拉了拉凌风,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人来人往,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走了?” “没有,刚才好像看到了个熟人。”凌风不留痕迹的凌空化了个符咒,手指一点,符咒沾在了那人身上,一闪不见了,“走吧。” “喔。”封邵乖乖的没有多问,尽管对凌风嘴里的熟人有点好奇,但很快就抛在了脑后,他有点瞌睡了,“我们赶紧走吧,很晚了!” “嗯。”凌风看着眼睛都睁不开的封邵,不由得笑了一下,吃饱了就瞌睡,真是个可爱的孩子,有这么个可爱的弟弟也蛮不错的。 ☆、第71章 落网 (71) 看着封邵进了家门,与封国正打了招呼后,凌风拒绝了司机的护送,而是自己打车寻找那个‘熟人’。 凌风下的是跟踪咒,在绕了大半个市区后,在一处务工人员极多的杂散地带,凌风下了车,手指的跳动告诉他那个杀手就在附近居住,时间已晚,但这个地方却还是人声鼎沸,身上还沾着泥水的工人们刚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正坐在小餐馆前大口大口的吃着装着满碗的饭菜,餐馆老板们笑呵呵的迎接着客人,拥挤的小道,垃圾与泥水在地上充斥着这是底层生活的缩影,凌风踏着泥水找了个小旅馆住了下来,这里不需要身份证,身材肥胖的女老板画着浓浓的红唇,好奇的看了一眼这个干净漂亮的男生,一看就是个富裕人家的孩子,怎么会跑到这里?不会是离家出走了吧?不管怎么说,能赚钱就好,女老板无所谓的想着,反正在自己的地盘上也没人敢欺负这个孩子,只要是女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对漂亮的懂礼貌的穿着整洁的孩子有好感,女老板也不例外,每天看惯了粗野的民工,乍眼看到这么个漂亮的男生,女老板还是很高兴的。 旅馆很小,散发着一股子霉味,摸摸被子还带着潮气,凌风坐在床上,他已经测算好了杀手具体住的方位,对于暗杀方面凌风不及杀手,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已经通知了顾啸云,相信顾啸云马上就会赶到,专业的事情还是要留给专业人士做比较好。 凌风挂了电话,盘腿坐在床上,闭上眼睛,牵动手指,他需要完全掌握对方的真实情况,跟踪咒也算是道家人经常使用的一种咒语,专门用来跟踪他人的行迹,距离自己不过一百米。 凌风睁开眼,走到窗口,目标离自己不远,虽然看不到。 轰隆隆的雷声响起,深秋的雷雨带着寒风,噼噼啪啪的敲打着窗子,他听到底下老板的不满咒骂声,踢踏踢踏的穿着拖鞋,开了房门,又有客人上门了。 凌风看了看时间过去了半小时,应该是顾啸云的人来了。 果然,等老板做了简单登记后,几个人上来了,‘踏踏’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极为沉稳,凌风闭着眼睛感知,‘淅淅’的雨声,滴答滴答的滴在花草上,餐馆哗啦哗啦的关门声,以及疾步跑在雨中的人们,向前走,向前走... 一个小房间里,两个人浅浅的睡着,突然一个人睁开了眼睛,四周查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凌风睁开眼,不愧是杀手,就连天地元气的调动都能察觉到,幸好自己没有少年的热血,意气风发的自己行动,这个杀手自己拿不下。 凌风站起身,敲了敲对面的房门,进去。 顾啸云没有来,但他带来了自己最信任的下属以及青帮最顶尖的六个杀手,此时他们穿着民工们穿的泛着油光的粗布衣服,咧着嘴,带着憨厚的表情,走到大街上都没人认识,看到凌风后,几人站起来,沉默的朝着凌风鞠了一个躬,凌风摆摆手,坐下后,其他人也坐了下来。 “三百米,两个人。”凌风快速的低语,又抬头看着这几个所谓的本事最高的杀手,“你们的能力很强,但,还不行。” 凌风道:“待会儿我会在步一个阵法,我现在画下来,你们按着我说的步子进入,一旦踏错了,那么一切都前功尽弃。” 凌风翻出自己的书包,找出白纸跟笔,快速的画下神秘的图文,让几人记下后,然后放火烧掉,“出发。” 影一只觉得好像有人在暗中观察他,机警的他迅速反应过来,但没有一个人,房间里静悄悄的,窗帘被风吹打着,他想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站起身将窗子关掉,一起随行的影四也醒了过来,这雷雨的夜晚两人都觉得有点心慌,影一踱着脚步,“撤!” 他们是杀手,感觉不会骗人,而他们的感觉都是从死人堆中得到的,影一生性谨慎,有一点的风吹草动都能激起他的警觉,夜雨刷刷的下,他站在窗子口的一端,撩起窗帘,看外面,路灯隐隐约约,成直线的雨滴哗哗的下着,混着路灯,呈现出一副迷蒙的景象,没有人,影二沉默着走了过来,推开窗子,率先打开窗子口,顺着管道滑了下来,没有异常,影一皱紧眉头,明明没有异常,但为什么越发觉得危险? 影二冲着影一挥一挥手,然后敏捷的冲向了对面灯光照不到的地方跑了过去,依旧没有危险。 “是我想错了吗?”影一自我忖度,下去还是不下去,都是两难,一个是直觉一个是现实,相信哪个?影二已经等不及了,发出汪汪的狗叫声,影一又等了一会儿后,他从正门下去,进了公共厕所,翻过墙,打算与影二汇合,大路边,雨点打在衣服上留下一团团的湿印子,影一路过路灯,雨停了,抬头,白茫茫的一片,没有影二学的狗叫声,甚至没有民房建筑,什么都没有,仿佛自己行走在了一片大草原上,四周静悄悄的,路灯灭了。 影一手里握着枪,影二多半是遇险了,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上当了,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精通阵法?对方的人里一定是有个高明的术士,影一没有慌乱,他知道敌人躲在暗处,对方在等着自己的破绽。 凌风站在远处,依旧是这个马路,影二已经被活捉了,为了防止对方自杀,直接被打晕过去,顾啸云的贴身心腹顾一,顾一专门负责暗杀活动,平日里除了负责训练杀手,不经常出现。 “我们可以动手了吗?”顾一沉静问道,影一在他看来不是问题,但凌风的地位明显高于自己,再加上今天露出的这一手,让他更加明白他的实力不低,如果不是凌风提早设下这个法阵,要想活捉这两人要比现在难多了,说不准还会有人员伤亡。 尽管对于杀手而言,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但,没有人愿意白白牺牲,顾一更不愿意,这是他精心培育出来的,每一个人都是百里挑一,无论失去哪一个,都是巨大的损失。 “等一下。”凌风很有耐心,他知道这个杀手不简单,如果不消耗更多的体力,这个杀手完全可以咸鱼翻身逃之夭夭,他见过影一的逃跑步伐,极快,听师傅说这是因为影一学会了傅家的家传绝学。 影一时不时变化着步伐,他不知道这个阵法的名字,他只学过简单的阵法,过于复杂的他不懂,最好的办法就是站着不动,如果他踏错了,踏进了死门,他必死无疑。 “果然懂点知识。”凌风点点头,影一不愧是得到了傅宁远的真传,冷静,睿智,这样的人只可惜进错了门路,当然如果他没有这样的脑子,估计也活不到现在。 “出手吧!”凌风本想消耗对方的体力,不过不用了,看着影一躲过阵法的转移与陷阱,凌风摇摇头,没必要了,基本上他已经将能摸清的都摸清了,剩下的就靠顾一收拾了。 “记住我给你们说的步伐。”凌风嘱咐过后,就站在一旁等待着他们的战争。上辈子是个小良民的他,这也是第一次看到杀手们的较量,当然也可以说是单方面的较量。 影一陷入阵法之中,无法看到顾一的手下,而顾一手下的杀手们却看的明朗,即使影一的子弹打了过来,他们也早已提早换了步伐,躲过了一劫,影一的失败是迟早的事,凌风看着这个让他也不由得欣赏的影一被打中了一枪昏迷后,沉默着撤了阵法,然后与顾一等迅速离开。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凌风回到了四合院,无名老道与元阳子已经起来了,正坐在院子里吐纳,凌风放轻步伐,悄悄的回了房间,小峰呜呜的叫着,乐颠颠的攀着凌风的腿,湿润润的大眼睛仿佛在问凌风做完去哪里了,怎么没有回来。 凌风摸摸小峰的脑袋,赶紧回到房子里换了衣服,准备练功。 “有什么收获?”练功完毕后,无名老道与元阳子问道,对于凌风两人都是极为放心,再加上有顾一跟着,他们更加放心。 “抓到了两个杀手。”凌风简单的将昨晚上的事情说了后,无名老道与元阳子互看一眼,“这个杀手又来到SH市做什么?” “会不会是来监视顾啸云的?”凌风能想到的就是这一点,顾啸云刚被下了药,也许是为了让这顾啸云更加老实? “不止!”无名老道否决,嗤鼻:“傅宁远这人我还不了解?他这人自负至极,要不是有完全之策,他是不会下药的,估计是有更大的阴谋。” 这个阴谋是什么,师徒三人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这傅宁远又有什么大动作了。 影一被挂在空中,只有脚尖是着地的,只要他的脚后跟一着地,他的胳膊就会钻心的痛,连着三天,他一句话没有说,一口水也没有喝,硬气至极。 影二的下巴被卸掉了,防止他自杀,即使百般的欺凌,依旧没有得到什么可靠的消息。顾啸云很有耐心,但眼看着十五就快到来,解药还在研制之中,多多少少也染上了焦虑。 唐季云着急了,他以为只是多了分量,没想到是多了种奇怪的物质,这个物质导致了月缠的变异,虽然效果没有变,但解药却很难制出来,没有成分,他不敢贸然乱制解药。 顾啸云烦躁的解开领带,闭目养神,这是他人生中遇到的最大的困难,各种各样纷杂的事物让他烦躁,顾一安静的守在顾啸云身边,杨一出去处理事情了,这些天是非常时期,他们要确保帮主的安危。 无名老道背着胳膊,看着雨水哗哗的下着,这已经是第三天的雨了,元阳子看着雨下的不停,微笑,“风雨过后是彩虹。” “师弟说得对!”无名老道摸着胡子也笑了,越是大的雷雨,彩虹才会越美, 因为无名老道不能轻易露面,凌风便替师父应了顾啸云的邀请,尽管顾啸云心里有点不舒服,作为一帮之主,却被人用一个小娃娃给敷衍了事,虽然这凌风的本事也是不错的,可姜还是老的辣,凌风毕竟年轻,哪里及得上无名老道的本事? 顾啸云虽然心里不舒服,却也不敢小看了凌风,这凌风现在是年少,但长大后绝对是个高手,自己还是得罪不得的。 每一个黑道混的人,都会对非自然的力量极为信服,他们认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每一个人的路程都是老天爷规划好的,算命师为他们点灯,风水师能为他们搭桥,谁不愿意生活的更加顺利?所以术士与黑道的关系就如粘在一起的膏药,分不开的。 凌风这是第二次走进顾啸云的老巢,简单奢华,低调高雅,这是顾啸云的人生格调,霸气与内敛是他的气质,凌风坐在老虎皮上,看着对面的顾啸云,“您找我师父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事。”顾啸云笑了笑,胳膊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可以自由活动了,“我想说的是,那两个杀手来的目的我们已经基本上摸清了,他们又带来了几个药物,负责控制SH市的各个重要部门。” “喔。”凌风点点头,“这事不是应该告诉封叔叔的吗?” “已经告诉了。”顾啸云道,“现在还有一个消息就是,我记得道长跟京城的沈家是不是有莫大的关系?” “嗯?”凌风知道这不算什么秘密,只要一查就清楚了,“怎么了?” “喔,那个其中一个杀手招供了,说一个叫沈穆的被傅家给绑架了,你们要不要去营救?” “沈穆?”凌风毕竟年轻,一听到昔日的好友被抓,心里顿时有点着急了,一贯的冷清也无法维持,眼神凌厉:“什么时候?” “前一段时间。”顾啸云心里暗道有门,面不显色,“我知道沈穆与你们师徒关系匪浅,所以一听说沈穆被抓就赶紧给你们通知了,我倒是想干脆把人给救回来,但,找不到人,不晓得傅宁远把人藏到哪里去了,所以我才想问,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做到?” ☆、第72章 营救 (72) 顾啸云双眼紧盯着凌风,他不是圣人,一方面沈穆与无名道长师徒关系匪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更大的扩展在京城的势力,沈家做为中纪委的掌权人,黑道组织向来都是对沈家绕道走的,即使沈家从不与他们联系的,但,凡是沈家放话要办的事,黑道上的人都会抢着办,让沈家欠自己一回人情,就等于能为黑道留一条国家上的后路,他们算的很清,所以顾啸云尽管在京城也有了一定的势力,可还是要得到这个沈家的人情,可惜,沈家的人情不好欠啊! 所有的黑道听说沈家的小太子沈穆被绑架了,一方面都在想是哪个脑残敢干这事,另一方面,所有的黑道都动了起来,能找到沈穆就完全可以让这沈家欠自己一个人情啊,黑道的人就像蜜蜂闻到了花蜜一般,蜂拥至京城,只为了那个叫沈穆的少年。 凌风怎么会不救沈穆,他不知道顾啸云是真的为了沈穆还是为了师父的人情,还是他的私心,他都要感谢顾啸云,“我有办法找到沈穆。” 顾啸云听到凌风这么一说,顿时就松了口气,“这好办,我们明天就去京城,沈穆一定是傅家绑架的,所以,沈穆应该就在京城,离不了多远。” “艮卦变为巽,应该是东南方向……离此处不远...”进了京城,凌风没有停留,顾啸云为了不引人注目,提前让一批人潜入了京城,自己与凌风二人随后而来,为了防止凌风长的太过出色而引人注目,又带了一名精通化妆的女性,扮演一家三口,住进了酒店,一住进来,凌风就掏出了自己的三枚铜钱,开始推演。 “艮上坤下,在地下...” “亥水动生卯木,卯木动生已火,已火动生丑、未土,丑、未土动应生酉金....” “卦逢六合者吉,逢六冲者凶...” 凌风将所有的信息一条条的检索,检查,顾啸云在一旁惊讶的看着这一切,他对凌风算的这一切完全不懂 ,但也知道玄奥无比,“果然是方外之人啊!”说不出的羡慕,这样的本事,谁不羡慕? “算的怎么样?”看着凌风睁开眼睛,顾啸云立刻走过来询问。 “他被关在东南方。”凌风道,“而且是在地下室样的地方,总之在底下,不再地表。” “还有他所待的地方应该与水有关,至于怎么找,我能得到信息就这么多了。”凌风叹气,“如果我能离他近一点应该会更好找一点。” 算卦只能算个大概方位,与信息,要想准确的找寻,凌风决定自己上手,他不能让沈穆陷入危险之中,希望沈穆能挺得住。 顾啸云与顾一取得联系,三人慢慢的开车,凌风被化了妆后,只能算是眉清目秀,倒也没有引人注目,顾啸云一转身就化身为不善言语的老实人,而化妆师则又成了温文尔雅的妻子,三人开着车,朝着东南方行驶。 凌风坐在后座上,闭眼感知沈穆,沈穆与自己一起生活多年,再加上,他为沈穆输入了四年的元气,对沈穆的气息极为熟悉,所以他自认为找到沈穆的几率极大。 凌风一路闭眼感知,从城里走到城外,又返回,他能感觉到沈穆就在这一区域,却发现他无法正确感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干扰着他,凌风睁开眼,他知道,沈穆就在这附近,能干扰到他的一定是顶级的风水法器,而能影响到他的风水法器极少。 傅宁远想的很周全,为了防止某些不长眼的术士跑来帮助找人,他特意将自己的家传风水法器放置在了沈穆关押的地方,只要进了京城,再厉害的术士也找不到沈穆,他们只会认为出了京城。 可惜他没有想到凌风。 凌风与沈穆一起生活四年,沈穆的气息与凌风的气息如孪生的兄弟,再厉害的风水法器也无法阻止气息想通的术士寻找,更何况,凌风不是一般的术士,而是站在顶尖的,虽然缺少了一丝清气,却让他更加的对道家的秘术的了解加深了不少。 凌风站定了脚步,这里人来人往,每一个人的气息都在干扰着他,沈穆的气息他只能感知,却无法判断他的具体位置。 “与水有关...”凌风忽然想到了自己算的卦,如果是与水有关的话,那自己只需要观察四周的景物就好。 顾啸云看着前一刻还略带迷茫的凌风,下一刻就好像发现了什么线索一般,松了口气,开始在四周查看。 “与水有关...”凌风心里念叨着,把这么一片区域转完了他还是没有想到什么与水有关,眼看着太阳都要落山了,他还是没有想到。 “要是师父在就好了。”凌风叹气,经验果然是极重要的,他能打赌自己的术法极厉害,但,要真正的应用到实践反而不如师父。当然现在他还顾不上思考日后如何加紧开始加强自我锻炼,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要把沈穆揪出来。 “好了,小风,我们先歇歇脚。”顾啸云眼看着天都快黑了,他们三人都没吃口饭,自己都是又累又渴的,何况凌风还是小孩子,还在长身体,哪里耐得住饿,连拉带扯的就把凌风给拉到了一旁的‘雨天小吃店’,点了几个菜,又外加汽水,三人开始吃饭。 凌风吃的心不在焉,端着米饭还在想沈穆被关的具体地址,正在这时,一个穿着服务生样的小伙子给凌风隔壁桌子端饭,凌风一顿,转身看着那个端饭的小伙子,笑眯眯的,很阳光,见凌风看他,甚至还回了个大大的笑脸,凌风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低下头,像是被抓包的少年,害羞了。 顾啸云将这一切看到眼里,没有说话,吃完饭,三人离开餐馆后,回到车上后,凌风脸色立刻拉了下来,“就在这家店的地下室。” “你怎么知道?”顾啸云奇道。 “看到那个端饭的小伙子了吗?他不是什么好人,最起码手里也有几条人命了。”凌风冷哼一声,满脸的戾气,即使笑的再开朗也无法掩盖他的煞气,还有那个人身上佩戴着一个让他极为熟悉的东西,那就是他师父无名道长在沈穆走的时候送的一个玄武小木雕护身符,他相信沈穆不会轻易的将这个东西送给这么个人,一定是沈穆随身携带的物品被人搜了去,这人觉得小木雕好看就戴了上去,却不想成全了凌风,要不是这个小木雕,凌风就无法感知这一熟悉的元气波动,更不会注意到这个人,这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而且,那个那个店里摆的金蟾蜍,应该是有五个,分别在各个角落里,形成天然的屏蔽场所。”谁能想到在这样的一家店里,下面却窝藏着一个绑架团伙呢?! 深夜,‘雨天小吃店’的生意也淡了下来,里面的员工也打算下班了,将铁门关好。 “今天有没有给那小子送饭啊?”一个服务生突然问道。 “送了,上面交代下来的怎么也不能怠慢,要是出了事我可不敢承担。”另一个打了个哈欠说道。 “要我说都不要管,不死就行了,人都绑架来了,对的再好也是绑架,有什么意思?!”另一个漫不经心的说道,“行了,我困了,先去睡了,你们后面来。” “去吧,去吧,整天睡不够,真是!”两人看着自己的同伴上了楼,反正睡不着干脆去打牌,反正这小子被两层铁门锁着,门都关了,外人也找不见这里,怕什么。 沈穆被关了十来天了,虽然吃喝没人屈着他,但没有换洗衣服,没有人交流,尽管沈穆心里素质过硬,也日益消瘦下来,他沉默着,一天天的沉默,为了不让自己有更多的负面心理因素产生,他一遍遍的回忆在灵宝县的一切,那个沉静的少年,临走的那一晚,他们相拥而眠,他还记得他身上淡淡的肥皂清香,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就让他印象深刻的香味,只是他离开了自己,他可以想象凌风没有死,只是消息有误,但他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沈穆从不做白日梦,只是缅怀,他不知道他人生中还能否遇上另一个如水一般的人。 今天是第十天了,沈穆在墙上画出了一道横线,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关了几天,只是约莫着大约是十天,这里白天黑夜都是由那个小灯泡代替了,他的手表所有的东西都被搜走了,一样不留,除了他的衣服。 “咔嚓。”沈穆有点奇怪,这个时间应该不是送饭的时候,一道铁门开了,紧接着第二道铁门,又发出“咔嚓”的声音。 沈穆听出脚步声不对劲,这人是谁?是来救他的?沈穆没有喊叫,他不知道是敌是友,也许还是对方的人。 门开了,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进来了,脸上蒙着黑布,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是露出的两只眼睛,平静的如一滩死水,没等沈穆说出话,男子便在沈穆后颈用手砍了一下,沈穆晕了过去。 沈穆救回来了,凌风摸着沈穆的脑袋,叹气,瘦了好多。在他眼里,沈穆就像他的弟弟一样,乖巧懂事,只是他还是不能让沈穆知道他们师徒还活着,一旦消息传出去了,到时候倒霉的不止师父,沈穆也会成为傅家头号绑架对象,甚至会暗杀沈穆。 “对不起。”凌风幽幽的对着昏睡的沈穆说道。 “给那三个店员做催眠,就催眠说沈穆被换了地方管理,但他们还是要接着在这里待命,按往常一样。”顾啸云命令道。 “是!”顾一手下的杀手或多或少都会有那么个绝活,其中一个的绝活就是催眠,为他们的暗杀计划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第73章 毒发 (73) 沈穆做了个很美的梦,梦里他看到了芝兰玉树般的少年,他又长高了,更加沉稳,模模糊糊之间甚至闻到了他身上的清香,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真实到他想伸手拉住那个男孩,雾云翻滚间,他使不上劲,好像陷入了一种迷沼之中,他想要挣扎,想要开口,“不要走....”让我看看你... 傍晚时分,阳光带着斑斓的色彩透过窗子口,沈穆睁开了眼睛,这是个陌生的地方,像是个酒店,当然不是好像,是真是的,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掉了,一旁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些自己被搜走的随身物品,虽并不齐全,也不差什么了。 “沈公子您醒了?”顾啸云推门进来,窗子口的少年回过头,手搭在一旁的窗台上,寂静而优雅,阳光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光,眼神温和略带忧伤,如古时优雅的贵公子,沉稳安静,又附带着同龄人没有的沧桑感,无一不让顾啸云明白这是个出色的沈家小太子,看到自己一瞬间,沈穆的气质就由贵公子变为谈判者。 “谢谢你救了我。”沈穆微微点点头,从这个男人踏入房间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他是黑暗的帝王’,沈穆心里突然闪现出这么一句话,顾啸云的每一个脚步都像是个吃饱了的猎豹一般,优雅而极具侵略性。 “能救沈公子是我顾啸云的荣幸。”顾啸云满意的点点头,他喜欢聪明人,“我已经给绑架你的那些人做了催眠,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发现你被救走。” “喔?”沈穆抬头看着顾啸云,似笑非笑,“真是麻烦你了。” 顾啸云当然知道沈穆笑什么,为什么没有将那几个人抓起来,就像好事只办了一半,不尽兴,在沈穆看来为非就是还想要更多的利益罢了。 顾啸云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对沈穆的略带讽刺的话语全盘接受,甚至厚着脸皮还笑了一笑,“不麻烦。” 顾啸云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面色依旧沉静的沈穆,有点挫败,是不是现在的孩子都是这么难摆平?凌风是这样,但是倾向于无欲无求,沈穆则是精明,甚至是洞察观火,这两人都是天才少年,没有天才的傲气,却偏偏更让人信服。 “我已经给你父亲打了电话,因为现在时局不稳,所以你可以暂住在这里,当然你要是想要跟你父亲通电话,随时可以。”顾啸云耸耸肩,这是事实,托他救出了沈穆的福,他已经与沈家有了关联,至于傅家,除去政治因素,他更希望亲自解决掉这个敢在自己身上下药的愚蠢的人。 沈爱国松了口气,孙子被救了出来,他也没有更多的顾及,傅家,等着吧!他有黑道势力又如何?要不是他们沈家不愿意牵扯太多,一个区区的傅家会在自己眼里有存在价值吗?没有!沈爱国第一次在心里如此的怨恨这么一个家族,以及一个不晓得脑子里装着什么东西的脑残傅宁远。 沈爱国与顾啸云的相互合作,他们的目标一致都是要拉这傅家下马,顾啸云的势力极强,作为中国百年历史的黑道组织,青帮几乎是内地黑帮的老大,是个风向标,无人可以侵犯,几乎每个地方的黑道都要或多或少的给顾啸云留点面子,由顾啸云去查傅宁远的一些罪行,是适合不过,而沈家则负责将这些罪证整理然后递交中央,惩处这个渣滓。 顾啸云最近很高兴,唐泗水虽然还没有找到,但也有点线索了,唐季云的解药也研制的差不多了,只希望在三天后能完全的研制出来,不然自己可得承受扒皮去骨之痛了。 他点着桌子,看着一旁安静的看书的沈穆,不晓得是不是所有的准太子们都是沈穆这个样,如果是这样的话,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与女儿,他就有点头疼,大儿子爱音乐,对于一个会继承自己家业的大儿子居然喜欢搞艺术,这样他非常生气,最气人的是他居然趁着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偷溜出国说什么去寻找自己的艺术天堂! 二儿子倒还算是个好孩子,对管理很感兴趣,但,年纪太小了,自己的女儿是个叛逆的少女,他的女儿更像是个男孩,调皮程度与封邵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要再化验出另一种物质就可以完全的制作出,现在的他全身心的投入了制药的乐趣之中,甚至不知时间的流逝,唐德很焦虑,一边是癫狂的大长老,另一旁是散发着阴郁气质的黑社会老大的气势压迫,他的头都快磕在地上了,这两个大神,怎么都盯住了自己,天知道他是哪个都不敢得罪,唐德很委屈,但他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委曲求全,夹缝求存。 顾啸云很着急,马上就到满月了,虽然对自己的意志力还是很有自信的,但谁都不愿意尝试这无妄之灾,更何况这还是江湖中闻风丧胆的月缠! 要是不出错的话,今晚傅家的人就会来,顾啸云很恼火,要是自己有了解药,自己就有底气的多,要是解药还没有研制出来,他就要多一份顾及。 傅宁远高瞻远瞩,这是他的自我评价,用一个孙女换来了财富,用自己的尊严换取赵家的支持,用自己的人格换取了与日本的联系,并扶持了自己的黑道事业,无论是哪一样都不是常人能做到的,大丈夫能屈能伸,尊严与人格算什么?! 也许是成功的太艰辛,傅宁远总会不由自主的开始缅怀自己的过去,那些艰难的、辛苦的,所有的仇恨与自己放弃的东西,都不停的在脑海里浮现。 “唉!”傅宁远突然觉得有种成功的索然,拄着拐杖在风和日丽的天气里散步,自己的头号大敌已经死了,大半的官员都被自己掌控了,不愿意的极少数也被消灭了,甚至黑道的顾啸云也即将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傅宁远坐在一旁的木椅上,说不出的满足。 坐了一会儿,他忽然想到影一很久没有跟自己联系了,影一是自己最看重的人,无论是能力还是心性,都是自己所喜爱的,不过怎么都这么长时间了,影一还没有给自己传过任何消息? 傅宁远不相信这世上还能拌的住影一的人,影一不仅学了自己的家传绝学,还将父亲遗留的关于阵法方面的知识都传授给了他,所以从另一方面来说,影一更像是自己的徒弟,感情自是不一样。 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傅宁远撑起拐杖站起来,吩咐随行的人赶紧跟影一联系。 顾啸云看着咬牙什么都不说的影一很郁闷,好不容易抓了个人结果跟没抓一样,一点价值都没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来这里的目的?”顾啸云冷笑,他手里拿着几个纸包,“我可是找过唐门的人专门检查的,这是毒药,是用来控制人的吧?!” 影一闭着眼睛不语,身上都是血迹斑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的他看起来明显消瘦了一大圈,坚毅的眉毛一动不动,大义凌然的模样,一下子就把顾啸云气笑了,“行了,我也不问什么了,看你也不是个识好歹,来人加大刑罚,不要搞死就行!” “老大,现在怎么办?”顾一板着脸问着顾啸云,顾啸云看着死人脸挨鞭子的影一,有点头疼,“那个杀手没有说什么吗?” “那个杀手我们进行过催眠,他对背后的势力并不清楚,他之说影一是他们的任务的分布者,换句话说所有的事情都是傅家老头与影一直接联系。” “接着拷问,这个影一是关键。”顾啸云转身又到了唐季云的房间里,他需要解药,夜晚马上就要降临了。 实在不行的话,哪怕是打草惊蛇也要将今晚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傅家的杀手给作了。 只是,顾啸云没有想到一点那就是,直到夜晚他的解药也没人给他送来,而唐季云才刚将解药研制出来,还没有来得及制作。 顾啸云阴着脸,月亮升起来了,他是第一次尝试过如此的疼痛,甚至疼的出现了眩晕,偏偏大脑一片清醒,只能感受到刺骨的疼,疼到骨子里,在这样疼的时刻,他忽然想起来了封国正,封国正是个文人,他又该如何承受这样的疼痛?该不会满地打滚吧?! 顾啸云这样一想,心里居然平衡了一点,但很快又被疼痛给笼罩,实在是太疼了! 封国正一开始就对这个毒药没有放到心上,他觉得这就像是小说一样,月圆之夜会有扒皮刺骨之痛,怎么可能,他还专门跑到医院做了体检,身体一切正常,这说明这药根本就不管用,只是个恐吓罢了。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原来这一切不是小说,而是真实的,“好疼!”封国正咬着嘴唇,仿佛自己的皮肤被人一下一下的给拽了下来,又好像有人拿着斧头一下下的砍着自己的骨头,没完没了的疼。 封邵刚写完作业,忽然听到父亲的房间里出现了一声巨响,像是人摔倒的声音,赶紧赶过去一看,父亲倒在地上,像是抽搐一般,嘴唇都咬出了血,他的双眼紧闭,蜷缩成一团,封邵愣了许久,被父亲的痛苦的呻吟声给惊醒了,他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疾步跑过去,抱住颤抖的父亲,“爸爸,你怎么了?爸爸!” 封国正疼的睁开眼,发现是封邵,他是打心眼不愿意让儿子看到自立这幅模样的,他勉强的笑笑,忍着疼,“别、别怕...没....事......” “我去给医院打电话!”封邵眼泪刷的就下来了,在这一刻他无比恐慌,也许现在他才发现原来伟岸的父亲也不是个铁人,他也有脆弱的一天,也许在某一天也会这样病倒,父亲不会永远的陪着自己,这个残酷的现实就这样摆在自己面前,封邵站起身,抹了把眼泪,就要站起来给医院打电话。 “不...要...打....”封国正拽着儿子的衣袖,脸上全是冷汗,“不...管用的,给...顾啸...云打电话....” “喔!”封邵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不让自己给医院打电话,反而是给顾叔叔打电话,但他相信这一定有父亲的理由。 接电话的是顾一,很显然,这位人士也很苦逼,看着老大痛苦的模样,又听到电话那头封国正的小公子说封国正疼痛不堪,甚至他能从电话里听到封国正隐隐约约的呻”吟声,安抚了两句封邵后,顾一有种冲动跑到唐季云面前揍那老头子一顿,还唐门的大长老,连这点制出解药的本事都没有,留下来做什么! ☆、第74章 结盟 (74) 在顾啸云疼了三个小时后,唐季云终于把解药制出来了,在顾一恶狠狠的眼神下,战战兢兢的给顾啸云服了下去,顾一又指挥一个下属用最快的速度给封国正将药送了过去。 约莫半小时后,疼痛开始缓解,此时顾啸云已经全身都是冷汗,可以勉强站起来了,看着眼前不好意思的唐季云,顾啸云:“你们唐门的药不错。” “这个....”唐季云罕见的脸红了,“真是对不住顾帮主....” “没什么。”顾啸云坐在椅子上,缓过劲来,“不晓得你们唐门有没有更好的药,可以让人痒的止不住的那种?” “这个药有是有,但没有什么大伤害,不晓得顾帮主要来做什么?” 这个痒痒药是一个小学徒发明的,本来制作来就是用来恶作剧的,没有记录在案,但几乎每一个唐门人都会制作,这个不伤人却能整人的毒药,就是唐门的玩具药,没什么大作用。 “给我加大威力,我有大作用,只要你们完成,我就找出唐泗水。”顾啸云微笑,“虽然我不晓得为什么傅家会你们唐家的绝门药方,但,我可以想象傅家跟你们应该不算是一路人,换句话说也是敌对家吧!” 顾啸云假装没有看到唐季云僵持的嘴角,“我想我们应该可以结盟,为了我们共同的敌人,大长老认为呢?” 房间里寂静一片,唐季云与顾啸云僵持,顾一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口,一点都不操心,他对于结果早就了然于心,唐门必然是要答应的,唐门的发展在于他们的独特的制药配方,如果制药配方被他人所知,那么唐门的独特地位将会受到威胁,最关键的是会有人冒充唐门之人为他人下毒,招致敌人。 “我答应!”唐季云再三思考,叹了口气,为了祖上的基业,他们只能答应。因为配方的泄露,他们唐门已经遭遇了不知多少次的灭门之灾,到现在甚至已经将毒药作为了娱乐之作,只做一些比较轻的毒药,他们的产业都转为了商业,也与毒药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那就好。”顾啸云给顾一一个眼神,顾一转身拿出一瓶红酒,两个杯子,为两人一人倒了一杯红酒,“为我们的合作干一杯!” 唐季云胡乱的喝下酒,心情并不好,看着一副露出慵懒的顾啸云,想到他们寻了多年还未找见的宝典就一阵心烦,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对青帮帮规的信任,唐季云终于将他们唐门多年的秘密告诉了顾啸云。 唐季云是大长老,对于宝典的丢失他的着急比谁都多,也许是多少年的抑郁终于可以找人倾诉了,絮絮叨叨说了大晚上,才终于在酒精的作用之下睡去了。 “丢失了?”顾啸云微笑,真是个意外的消息,看来傅家得罪的人不少,能得到唐门的联手也算是意想不到的惊喜,唐季云将这么个重量级的消息告诉自己,他也不能辜负了不是毕竟也是盟友。 影一不见了,傅宁远涌出一丝不安,他知道他被人盯住了,影一是在SH市失踪的,顾啸云没有与自己联系,说明顾啸云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到眼中,那个月缠顾啸云已经有了解药,是不是影一叛变了? 影一被自己派出去的目的就是控制SH市的官员,他的手里也有月缠的解药,专门是为了给顾啸云与封国正带的。 傅宁远是个多疑的,他止不住的开始多想,影一是不是早就叛变了?他交给影一的药是不是都落到了顾啸云的手里?他的所有计划是不是都被顾啸云得知了,傅宁远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最关键的是要将这影一找出来,杀了他,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想到这里,他咬牙,脸上一片阴霾,有时候做一些牺牲是必要的。 天气寒冷,深秋的雨十分寒冷,穿着厚厚的毛衣都能感受到森森的湿冷之气,凌风外面套着校服,露出洁白的衬衫领子,打着深蓝色的雨伞静静的站在雨幕之中,今天封邵没有来上课,他大约知道原因,昨晚上是月圆之夜,估计封市长收了点苦。 坐上公交车,凌风到了封国正的家,封国正正在房子里的床上沉沉入睡,手腕上还打着点滴。 虽然昨晚上只是感到疼,没有实质性的大伤害,但对于文人的封国正还是受了不少苦,嘴唇都被咬的血迹斑斑,抹着白白的药膏,脸色看起来都苍白不少。 “我爸爸发烧了。”封邵拉着凌风的手蹑手蹑脚的到了客厅,扁着嘴说道,一向欢脱的笑脸也变得沉闷不少,似乎一夜之间这个不知忧愁的少年就多了心事,成熟不少。 “不要担心。”凌风知道封国正中毒了,但他不能告诉这个少年,如果只是当作发烧也是好的,免得这个单纯的少年更加焦虑。 “我很害怕,凌风。”封邵嘴唇颤抖着,想到昨天父亲疼的蜷缩成一团,他的心刀刺一般,父亲的事情他向来都不问,父亲也不告诉他,在他看来当官无非就是批文件写文件,向领导汇报工作,给下属安排任务,为百姓谋福利,但昨天晚上的事情彻底将他惊醒了,人说官场是最复杂的人际关系,最黑暗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系网,父亲是不是遭到了什么不公平的待遇?是不是被人控制了?为什么不给医院打电话而是给顾叔叔打电话?控制父亲的是顾叔叔吗? 怀疑的种子在封邵的心里慢慢的种下,若干年后的他跟随着沈穆一起站在政坛上的时候,他总能想到那个夜晚,一向英姿伟岸的父亲那样的脆弱倒在自己面前,他却无能为力,这一刻他明了,父亲不能一辈子护着自己,他也有老的一天,到时候,该是自己护着父亲了。 面由心生,凌风望着眼前这个少年,慢慢的将这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少年搂在怀里,从第一天看到这个男孩,他是个任性的不通世事的少年,如今他已经开始明确他日后的道路了。 封邵,这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少年,会在属于他的政坛上绽放光彩,而他的父亲将会是他人生的第一个助力。 “不要担心。”凌风摸摸他的脑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傅家用不了多久就会倒下去,而你的父亲则会把持住整个SH市,成为真正的明面上的SH市帝王,与顾啸云一明一暗,到时候的你会成为真正的SH市太子爷,这是你人生的一大起点,是其他人所不能拥有的。 官场黑暗,所以现在的你可以拥有天真、快乐甚至是蛮狠,日后进了那个地方,你要压抑、学会假笑,即使是你不喜欢的人与事,你的所有童真都将覆灭。 凌风叹息,忽然想到那个温文尔雅的少年沈穆,这样一个温柔似水的人日后在官场上又该牺牲掉什么才能站在那样的高峰之上? 影一已经许久没有进食与喝水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作为一个杀手,他不能畏惧死亡,他有千百种方法可以选择自杀,可是他不能,他要想办法给主人傅宁远透漏消息,顾啸云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么主人的计划也有可能已经被这顾啸云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长了,影一虚弱的抬起头,他全身没有力气,别说逃出去,就是让自己站起来的力气他也没有。 估计主人已经做好了暗杀自己的准备吧?影一苦笑,他太了解他的主人了,自己多日不出现,估计他已经以为自己叛变了,这么些天,他其实就在等着暗杀自己的人出现,出现了他才可以给主人带口信,要是自己死了也算是还清了他欠的一份恩情吧! 影一被关的地方是青帮专门用来审讯的底下审讯室,一般人难以进去,进出都要检查东西要有特定的令牌才可以放行。 顾啸云最近都懒得去见影一了,他知道这个男人根本就不会招供的,但就这么让他死了顾啸云不甘心,怎么也要榨干了最后一点剩余价值才行。 一个穿着普通的男子手持令牌进去了审讯室,审讯室七拐八拐,暗道极多,一旦走错了路就会迷路,不是心腹弟子根本无法进入,显然这个男子是熟门熟路的,报了暗号,男子打开了房门,进了一片昏暗的走廊,终于看到了今天的任务目标,浑身都是血腥的影一。 影一抬起头,这个时间很少有人来,也许是对方的气场不对,他的心里突生一丝警惕之心,默然他醒悟了,干裂的嘴唇流着血,语气很虚弱:“是他派你来的?” “你很精明。”背对着监控,男子微笑,“首先你要庆幸你没有背叛,所以我就给你一刀就此了结,如何?” “可以告诉我主人现在怎么样吗?”影一虚弱的问道,似乎没有看到对方森然的散着冷气的刀。 “看在你快要死的份上,主人一切安好。”男子走近他,在影一的瞳孔之中,男人露出一丝笑容,一刀捅下去,“你!!!” “我什么?”‘影一’微微笑道,看着倒下去的男子,踢了脚,伸手拍了拍男子的脸颊,剥下一层面具,“果然是你!” “真是不懂,好好的头头不当,要当人家的狗,难道你不知道老大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了吗?还要亲自动手,真是愚蠢!”‘影一’喃喃自语,伸手一把扛起男子,出了门。 ☆、第75章 扳倒 (75) ‘影一’抹掉脸上的东西一脚将扛着的人摔到地上,没有一点的留情,摔在地上昏迷中的人也痛的呻吟了一声,紧接着一个黑衣人一盆清水就给浇了过去,地上的人彻底醒了过来。 顾啸云端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迷迷蒙蒙睁开眼睛的杨一,悠悠闲闲的喝着红酒,顾二忙着把脸上的东西去掉,顾一从兜里掏出了一包药,好心的融了一杯水,直接就捏着杨一的嘴给灌了下去。 “你给我灌了什么!”杨一拼命的抠着嗓子眼,想要吐出来,一旁的顾二直接就踹了一脚被浇的湿淋淋的杨一,冷笑:“别抠了,这药粉多得是,你吐出来多少,我再接着给你灌多少!” “说吧,为什么要背叛我?”顾啸云站起来踱着步伐,油光锃亮的皮鞋抬起杨一的下巴,“或者说你在我这里潜伏的目的?” “不说话吗?”顾啸云冷哼一声,“看来你还是没有觉悟,我想再过个三五分钟,你就可以体验一下背叛的下场了,趁着现在你还在清醒,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告诉我你背后那人的一切,否则....” “......”杨一沉默,手指攥的紧紧的,没有回答,深秋的季节,地板冰凉无比,幸亏他身子底好,照着常人早就冻得瑟瑟发抖。 顾啸云黑着脸,说不失望那是假的,杨一跟着自己十来年,没想到居然等来的居然是背叛,怎么不寒心在他开始怀疑杨一的时候他甚至在心里都在为着杨一开脱,他不愿意随便的就怀疑自己的弟兄,没想到这个人真是彻底的让自己失望了。 五分钟过去了,药效开始发作,杨一只觉得全身发痒,这种痒好像来自骨头缝一般,他使劲的挠着,怎么也挠不过来,恨不得多几只手上来挠,即使抓的血肉模糊他依旧止不住这骨头里发出的痒劲。 顾啸云在一旁冷眼旁观,顾一与顾二大场面见惯了,但这样的刑罚还是第一次见,也不觉脑皮发麻,这太变态了,居然还是唐门的玩具药,这真是太...“以后见了唐门的人要客气点!”这是顾一顾二的共同想法。 药剂作用已经让这个男人忘记了尊严,他甚至顾不上自杀,太痒了,他的大脑甚至都无法集中意识,唯一的本能就是挠、抓。 “给他解药。”顾啸云坐了一会儿,看着杨一的惨样,也没了接着看下去的欲望,教训一下,让他知道自己的手段就好。 杨一吃了药,慢慢的缓了下来,此时的地板都是血迹,他的衣服也被自己撕成了一条条的,全身都是被自己挖的一道道的血痕,痒过去后余留下来的就是疼,痒与疼比起来,疼显然比较好过一点。 “还没有想好怎么说吗?”顾啸云耐心极了,对于叛徒他有的是耐心,扫眼望了一下杨一慢慢的喘着气,“顾一卸了他的腿跟手的关节。”他见过太多的人因为受不住刑罚自杀的人,想了想,“留一只手,把下巴也卸了。” 杨一绝望了,他向来都知道顾啸云的谨慎,但没有想到如此绝情,他不怕疼,但这样的刑罚他知道自己是受不住的,背叛还是投降说出所有的事情?他紧退两难。 “我给你十分钟,你做好准备。”顾啸云看着杨一被卸了胳膊腿,狼狈的合不住嘴,口水都顺着他的下巴流了下来,看着这恶心的一面,顾啸云皱了皱眉头,坐在一边,看着手表。“如果过了十分钟你还是不招的话,那就恕我不顾咱们多年的情谊,让你这么痒到死的那一天,怎么样?” 杨一惊悚了,他知道顾啸云是说话算话的,如果让自己在经历这么一遍,他会疯的! 看着地上的血迹,顾啸云示意将人拉下去,地上的白纸上甚至都能看到斑斑的血迹,看着杨一写下的这些东西,顾啸云冷着脸,“这个傅宁远还真是不要脸的很!” 山雨欲来风满楼,明面上沈家逼的紧,暗地里顾啸云慢慢的蚕食着自己的底下组织,他悄悄的联系被自己控制的官员想要给沈家施以威压,没想到一去石沉大海,没有任何的回应,他知道大事不好了。 他想到了被抓的小太子,结果发现沈穆早就被人救走了,而那负责看管沈穆的三个人则一副茫然的样子,差点把傅宁远给气炸了!想到沈穆能被救走,那么唐泗水呢?要是唐门的人知道唐泗水在自己手里那就完事不好了,虽然他知道顾啸云应该已经找到了唐门,但唐门销声匿迹多年如今是惊弓之鸟,只要自己牢牢的站在高处,那么即使唐门知道自己拿了他们的秘籍又能如何,他们是不能跟政府上的人扯上关系的,更何况是结仇?! 可惜,没等傅宁远自己跑去查看唐泗水居然有人跑去告状,说自己私自扣押企业管理人!傅宁远气的脸都绿了,没等自己反应,媒体一大推眼睁睁的看着唐泗水被警察从自己院子里的地下室解救了出来,同时还有几个被关到一起的其他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傅宁远的孙女婿举报傅宁远非法集资,接着一批官员站出来哭诉他们以及他们的家属被某种不知名的毒药.... 所有人都知道傅家倒了,但这不是最终的,经过搜查,在傅家的家里他们发现了一把奇怪的钥匙,原来这是瑞士银行的保险柜的专属钥匙,至于里面是什么,傅宁远没有说出来,瑞士银行向来都是注重客人的隐私与安全,所以,中国无法得到这里面的东西。 但,真的只是这样就完了吗?不!国家秘密将傅宁远的黑道组织给捏住了,当然顾啸云是躲得远远的,在这时候他很聪明的没有往上凑,在黑道组织的老巢里,国家的特殊部队缴获了一批优质武器弹药,同时有一箱神秘的药包,经过鉴定,这是未知的毒药,同时他们还发现了与日本方面的蛛丝马迹的联系,顺藤摸瓜,与傅宁远有着密切联系的日本藤田家族被中国发现了,同时日本也发现了一批被药物控制的官员,这一时期,举国震惊,世界政坛都凝聚在了这个古老的亚洲,一批一批的与傅家有关的人都被揪了出来,藤田家族也被剥夺了政权与财富。 唐门的人很聪明,面对国家神秘的某个高层人士,唐季云将在他们唐门供奉了多少年的《唐门宝典》贡献了出去,换来了唐门的明面生意更加昌盛。 顾啸云将影一交给了沈家,对这个忠诚的汉子,顾啸云还是有点佩服的,交给沈家也就等于交给了国家。 沈穆裹紧身上的衣服,雪花飘飘撒撒,美丽非凡,他马上就要上大学了,虽然他没有亲自给凌风报仇,有点遗憾,可看着敌人倒下去他总还是觉得安慰,凌风、师父,你们安息吧! 道观还是那个样子,没有变化,看样子有人经常在给他打扫,沈穆坐在曾经他与凌风共同睡过的地方,这个地方被子都有点潮了,散发着浓浓的霉味,曾经的味道早已不在。 陪着沈穆一起来的还有沈爱国、沈孝严、周蕙等人,对于照顾沈穆这么些年,沈家无一不是深深的感激着,先前忙着扳倒傅家为无名师徒报仇,他们也曾派人来为这师徒收尸,但找不到,看着深深的悬崖,村里人都说大概已经尸骨无存了。 沈穆迷茫的看着这个悬崖,悬崖边有两个衣冠冢,是村民们自发盖的,也算是感激昔日师徒两人为村民义务医病。 悬崖...沈穆站在这个悬崖,后山他跟着凌风来过无数次,可从没有见过什么悬崖,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说沈穆怀疑,就是一些村民也暗自嘀咕,他们虽然不经常来后山,但也没有见过这个悬崖峭壁,从哪里冒出来的? 沈穆的脑子里似乎抓住了一丝灵光,他跟着凌风师徒一起过了几年,阵法什么他还是知道的,莫非这是个阵法?沈穆细细的想着,心里涌出一丝希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是不是代表着凌风与师父根本就没有死,而是还好好的活着? 越是这样想,他就越是等不及,对于阵法什么他没有什么天赋,但不代表其他人没有,沈爱国得知了孙子的推测后,也是坐不住,想了想,最后作罢,他看着焦急的孙子,“如果真是假的,那么无名道长他们还是会出现的。” 沈穆知道沈爱国的意思,他知道爷爷的意思,万一这不是阵法,而是真的,怕他承受不住。 在道观待了几天,沈穆不停的在悬崖边转悠着,越转他就越肯定这是个阵法,他的心越发酸涩,如果他们真的没有死,为什么不来找自己?是自己不重要吗? 放了寒假,凌风没有闲下来,此时的他们已经可以随意的外出了,傅家一倒,他们也没有什么大的敌人,封邵在短短的两个月里变化极大,上课开始认真听讲,学习成绩进步极大,甚至没有惹事生非,这让封国正大大的高兴了一把,在他看来这都是凌风的好榜样起了作用,专门请凌风出去吃了一顿,封邵则在一旁也高兴的笑了。 冬天来临,封邵也无事可做,听外婆说自己的表哥们都跑去到军营里训练,就央求着父亲把自己也送进去练习一把,封国正看着可怜兮兮的儿子,想到军营里可不是清闲的看电视聊天嗑瓜子,怕他受不住,封邵的外婆更是舍不得,老人一生就一个女儿,偏偏命苦去的早,爱屋及乌,对这么唯一一个外孙,更是疼到了心坎。长相讨喜又嘴甜,比起家里的泥猴们,封邵向来都是外公外婆的心肝宝贝,所以更是舍不得送到军营里,军营就适合自己皮猴子孙子,但哪里适合这个长的跟闺女似的小外孙? 封邵可不管,他是一心要往好的走,再说了,他的目的就是让自己变得爷们,受点苦算什么,为了让父亲放心,眼珠一转,索性央求了凌风陪着自己一起去,有了凌风,父亲还不同意? 果然一听说凌风也愿意陪着去,封国正立刻就答应了,这凌风的本事他还是相信的,有了凌风,最起码儿子的安全也是有保证的。 临走的时候,封国正仔细的收拾着行李,什么喝水杯、抱枕、棉衣、棉鞋、手套...一样没拉的都给装上了,连着收拾了两大箱子他还不满意,就怕哪里拉下了,一遍遍的检查,要不是封邵拉着,这一向作风凌厉的封市委书记估计都能把整个房子都恨不得装进去才满足! ☆、第76章 火车 (76) 银装素裹,白雪茫茫,凌风与封邵两人坐上了火车,对于父亲说要司机开车送他们去京城,封邵哪里乐意?长这么大还没有坐过火车的他稀罕着呢!无奈之下,封国正只得让秘书定了两张去京城的火车票,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诫儿子不要闯祸,听外公外婆的话,最重要的一点是要注意安全。 封邵一改往常的不耐烦,对父亲的唠叨反而很欢喜,静静的听着,只觉的父亲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种说不出的熨帖,唠唠叨叨的说了大半天,司机看了看时间,壮着胆子给封市委书记提醒时间,“书记,时间不多了。”再说就错过火车时间了! 封国正意犹未止,越是说越是舍不得儿子,摸着儿子的脑袋,儿子已经长到了自己的肩膀了,时间一眨眼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儿子第一次离开自己独自在外,封国正如所有的普通父亲一样,既欣慰儿子长大,又伤感儿子已经喜欢上了独立。 将儿子送上了车,司机绕了路把凌风又接着走了,不同于封国正的万分不舍,无名老道不仅没有送凌风,还大清早的把凌风就给折腾起来,跑到外面去买了两只烤鸭要跟元阳子喝烧酒,要走的时候,无名老道跟元阳子喝的正高兴,哪里顾得上凌风,大概除了长的已经初现威武的小狼犬小峰除外,站在外面呜呜的不舍主人的离开。 凌风摸摸小狼犬,小狼犬已经长到了他的小腿高了,因为凌风时不时的在练功之余会用元气给小狼犬改善体质,所以小家伙比起其他的小狼犬长的壮实多了,而且也聪明不少,能听得懂简单的语句,凌风喊了句:“回去!”,小家伙瞪着圆圆的黑眼珠只溜溜的跑了回去,不一会儿又趴在门口偷偷的瞄着主人走了没有,让凌风很无奈,只得让这个鬼精的小家伙一直陪着自己被封国正的司机接走,这才呜咽着跑回了四合院。 上了车,封邵就赶紧坐到了凌风身边一看,凌风居然只带了两件换洗衣服,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带,想到自己带的两大箱子,有点不好意思了,抓抓脑袋没好意思说话。 凌风好奇的瞥了一眼封邵,对这孩子突然安静下来居然有点不适应了,想到这里,凌风有点失笑,看来自己已经习惯了封邵的聒噪,一下子安静下来真的是不习惯。 司机买了站台票,一路将行李送上火车,目送着火车开启后才转身离开,封邵对火车很好奇,一会儿看着窗子外面移动的风景,一会儿看看四处坐的乘客,因为是春运时期,火车有点挤,幸好买的卧铺,凌风原本是想着让封邵睡到上铺好照应,结果这小皮猴愣是又从上铺跑到下铺,与凌风并排坐,吃着封国正为两人准备的苹果。 坐在车上的人大多数都是务工人员,火车上站着的人也很多,坐着的人去上厕所,站着的人就赶紧坐下歇息一会儿,补充一下体力,与凌风一起坐的是个大学生模样的青年,带着眼镜看起来斯文有礼,凌风看了青年一眼,将东西放到靠着车窗旁,自己坐到封邵与青年的中间,闭目养神,而封邵则给他父亲打电话,九五年的手机比起那些笨重的大哥大已经轻了许多,除了天线没有变外,就是信号还是有点差,坐在火车上时不时的听不到对方的说话,封邵气嘟嘟的将手机摔到了桌子上,‘哐’的一声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看到这么个个子不高的长的很秀气的少年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大家都轻笑了一下,但看到摔到桌子上的居然是个手机眼神就变了,凌风将手机收起来,在未来,这样的手机也许不值钱,但在这个手机昂贵的买不起的年代,一个手机的存在也是身份象征,而使用手机的大多数都是成人,小孩子使用的极少,更何况这么不爱惜的,这下,在所有人眼里,封邵就成了大富豪的小公子了,有的人甚至开始猜测了,这么有钱的小家伙跑来做火车,大人能放心吗? 坐在封邵对面的是个封邵差不多年纪的女孩,看起来眉清目秀的,穿的土巴巴的洗的发白的衣服,羡慕的看着被凌风收起来的手机,身边的是一个精瘦的青年,虽然还带着乡村的朴实,却眼神之间闪烁着坚毅的目光,一看就是个有主意的。 小姑娘本来是在看手机,谁成想被凌风收了起来,只得不看,结果一抬眼又瞅见了眉眼精致的凌风,有点愣神,在农村,她可没有见过长的这么好看的男孩子,周身都有着说不出的气质,皮肤白嫩,比起自己的发红的粗糙皮肤,小姑娘明显自卑了,在村里自己也算是个俊俏的,没想到刚坐上了火车就被两个男孩子给比了下去。再看看那两个那两个男孩穿着攒新的样式新颖的棉袄,再看看自己的,羡慕极了。 凌风自然是察觉到了对面小姑娘的情绪,没有理会,倒是对面的青年也就是小姑娘身边的青年开了口,“两个小兄弟这是去哪里?” “京城。”凌风淡淡的开了口,一旁的封邵失落了一会儿,倒是也缓了过来,兴致勃勃看着对面的年轻人,“你们是哪里的?也是去京城吗?去京城做什么?” “我们去打工。”年轻人笑呵呵的道,年过二十的他在农村已经是可以成家立业的年纪,这次带着妹妹去京城也是为了让自己妹妹学点手艺什么的,他已经找到了一家服装厂,让妹妹做个临时工,学点裁缝手艺,赚点钱。 听完了对面青年跟他妹妹去京城的目的后,封邵看着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女孩,有点惊讶,“她看起来年纪不大,这么早就要出去打工?” “不小了!”年轻人笑了一下,“你们城里人是要念书的,自然是觉得小,在我们乡下,二丫都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了!” “嫁人?!”封邵更是惊讶了,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略带着婴儿肥的少年看起来非常的可爱,青年心下一动,有种想伸手摸一摸的冲动,只是一瞬间,青年有点失笑,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想要摸一个陌生的男孩子,想到这,青年忍不住摸了一下脑袋,是不是跟他娘说的,该找对象了? 凌风倒是没有阻止封邵与青年的交谈,看似平静的看报纸,实际上心里却是波涛四起,离自己重生十五六年了,很多细节都记得不是很清楚,眼前的男子他总有种面熟的感觉,直到刚才他才恍然想起来,原来这个年轻人就是日后大名鼎鼎的内地房地产老总,在中国的房地产业绝对的老大级人物! 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与这个人同坐在一辆火车上。凌风摇头,关于这个老总,他之所以会记得这么清楚,完全是因为自己身边有个腐女一直都把这个老总挂在嘴边,这个老总是个gay,而且有个同性恋人。 对于同性恋,他是无所谓的,上辈子自己长的跟现在差不多,当然气质不同,也有一些男人追过他,但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异性恋,所以全都拒绝了,直到最后被女友背叛后,他才感慨,跟什么性别的人恋爱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是在用心谈。 封邵一路都在跟着这个未来的老总说话,兴致勃勃,时不时的被对方的言论逗得‘哈哈’大笑,不一会儿,封邵连电话号码都给对方说了,互相交换了姓名,一派祥和的气氛。 凌风看着这个未来老总霍远嘴角含笑,长相不是俊美的那种,但很精神,棱角分明,看着封邵分明是带着一丝宠溺的表情! 凌风顿时警铃大震,不会这个霍远是瞄上了封邵了吧!虽然封邵这辈子的桃花运走的都是男桃花,但不会就栽在了这个霍远身上吧?! 想了想,凌风还是没有管,霍远是个好的,眼神坚毅不失正气,要是真的跟这封邵好了,也会好好待封邵,再说了,未来的事情,也是要这两人一起走下去的,就一辆火车上说说话并不一定会成就他们,看缘分吧! 夜晚,凌风将封邵赶到上铺睡觉,东西也扔到了上铺,被子什么的随便一搭,就睡了。 火车轰隆轰隆的走着,封邵白天兴奋的不行,到了晚上就坚持不下来了,跟霍远还有霍远的妹妹二丫两人一起玩了几圈扑克,就眯着眼睛睁不开了,倒头就睡。 凌风睡在外面,对于陌生的环境,他的警觉性一向很高,所以当一个手摸到装了手机的包的时候,凌风一个翻身,手一把抓住男子的手一拧,男子立刻痛的‘哇哇’叫了出来,将一车厢的人都给吵了起来,这时候的人都很讲义气的,眯着眼睛的霍远立刻清醒过来,因为他睡在下铺,所以立刻准备将男子给抓起啦,谁成想,男子从另一个衣兜里掏出一把匕首便朝着凌风刺了过来,封邵也醒了,迷迷糊糊的只觉得眼前有一道寒光,吓得他一哆嗦,只见凌风双手指夹着一把匕首,一脚就将男子给踹倒在地,被霍远一脚踩住,其他乘客则一拥而上,喊乘警的喊乘警,其余的则恨不得上手扇这小偷一巴掌,外出的人最恨遇见小偷,尤其是在过年前后,大家幸幸苦苦赚的血汗钱要是被这小偷一偷那就什么都没了,能不恨吗? 场面顿时乱了起来,凌风跳下去,霍远已经将小偷给捆了起来,一旁的乘客看着凌风的好身手都大声的叫好,刚才凌风几下将小偷给制服他们看得很惊险,但很过瘾,对这个有着几把刷子的少年顿时车厢里一片掌声。 凌风淡然的接受了掌声,这时乘警也赶到了,将小偷给带走问话,凌风看着霍远,“多谢你的出手相救。” “不用谢!”霍远摆摆手,笑道:“你的身手真厉害,就算我没有出手,你一个人也能对付的了,换句话说我没有当倒忙就谢天谢地了!” 封邵从上铺下来,很兴奋,他拉着凌风的手,不满的说:“好厉害,你应该早点叫醒我的,我也想抓小偷!” “哈哈...”霍远看到封邵冒着光的大眼睛忍不住笑了起来,对于这两兄弟,虽说凌风长的更胜一筹,但论起可爱,他更喜欢封邵,又活泼又有趣,他打趣道:“要想抓小偷还不简单?你只要把你的手机放到你的衣兜里,好多小偷任你挑!” ☆、第77章 十五年后(番外) 十五年后番外 早上,沈穆悄悄的起了床,蹑手蹑脚的穿起衣服洗漱,今天是周六,难得两人都有空闲的时间,昨晚上自己失了自控力,做的有点狠。 房子不大,透着温馨,窗台上种着碧绿的花草开着点点的花朵,沈穆先给花草浇了水,这才围着围裙到厨房开始做饭,凌风不喜欢猪肉跟羊肉这种肉食,甚至闻着都会恶心,所以他们的小窝的冰箱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些肉食,倒是出现了不少的海鲜,沈穆打算做凌风爱吃的虾仁粥。 沈穆将清水浸泡一两个小时的大米洗干净,又开始清洗虾仁,洗净后将虾仁切成了小丁,白皙手指灵巧的给胡萝卜去皮,又手法娴熟的切成了一个个均匀的小丁,将西兰花掰成很小的朵,准备工作终于结束,虽然有点麻烦,但想到凌风满足的眼神,累点又算得了什么?沈穆噙着笑,在汤锅里加了水,又倒入大米、以及切好的胡萝卜丁、玉米粒和西兰花,将火调到了大火,煮沸后转小火,熬煮,算了算时间,就差最后加入虾仁煮熟,要煮熟虾仁大约要二十分钟时间,沈穆又挽起袖子开始收拾房间。起锅时加少量盐调味。 房子大约一百二十坪左右,三室一厅一卫一厨,挤得满满的,一个是他们的卧室,一个是沈穆的书房,另一个则是凌风的风水法器摆放地。 经过这么些年,凌风已经在整个江湖起了或轻或重的地位,尤其是他的法器制作,更是引来了江湖人的追捧,不仅仅是江湖人,商人、政坛不晓得多少人排队想要买到一两件,只可惜,法器可以制作,却不能量产,尤其是凌风在几年前遭到的那场暗算,几乎一命呜呼,要不是清气护体,估计早就见了阎王。沈穆打开房门,地上都是玉石、木头的碎屑,刻刀什么的依旧乱扔在一旁,把手里的扫把放到墙边,又将乱放的工具一件件摆放整齐,将碎屑扫干净,又将屋子整个擦拭了一遍,这才离开。 自从那次的事件过后,凌风的精力也不如从前了,现在已经不再给他人看相看风水,而是将精力全都用来制作法器与写书。 沈穆想到那次事故,他的心口依然止不住的窒息,恍如天塌地陷一般,有时候做梦他还能梦到那人满脸是血的倒在自己身边,没有任何反应,他一遍一遍的叫着,他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即使报了仇又怎样呢?因为凌风的受伤,清气不再护体,凌风的身体日益衰落,一想到凌风时不时的困倦,沈穆依旧恨得牙痒,即使枪毙了一百遍都不够凌风受的罪! 因为沈穆每晚每晚的恶梦,凌风总会不厌其烦的在半夜叫醒他,有时候他也会半夜醒来,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又做噩梦了,看着一旁安然入睡的人,他才会擦擦头上的冷汗,将他重新抱在怀里,才能接着入睡。 二十分钟很快过去了,沈穆已经手脚麻利的将整个屋子打扫干净,地也拖的一尘不染,算了算时间,改起锅了,沈穆闻了闻,很香甜,尝了尝,又加了少量盐调味,这才端锅盛了一碗,放到保温盒里, 这时候凌风应该快醒了,沈穆对凌风的了解,估计都比凌风对自己的了解程度高,进了卧室,凌风果然已经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不过看起来还是有点迷迷蒙蒙,有点呆呆的坐着不动,早上的阳光透过窗帘露出一丝丝的光芒,十五年过去了,时间几乎没有在这个男人身上留下岁月的痕迹,容貌越发精致温润,眼若星辰,淡粉色的唇瓣有点肿,多了几分旖旎,沈穆看着凌风的罕见的萌样,整个心脏都软成了一滩水,快步走过去搂着凌风,看着他迷瞪的双眼,沈穆捧着他的脸就来了个深吻,他的味道永远都是那么好闻...沈穆吻得很上瘾,他喜欢这样亲密无间的与他一起亲吻,品尝他嘴里的每一寸贝齿,舌与舌的交缠,一吻过后,两人都有点气息不稳了,沈穆嗓子略带沙哑,眼神深幽,问道:“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了。”凌风半靠着身边的男人,皱了皱好看的眉,嗓子有点哑,想到昨晚上的事情,看着一旁关切的沈穆,脸微微有点红,对于一个心理年纪半百的人,忽然有了这么个比自己年纪小了一半的爱人,而这个爱人,咳,一到晚上就生龙活虎的,让这个即使体力好的人也吃不消啊! “我去洗漱。”凌风淡定的忽视掉在自己腰上摩挲的手,以及股间的异物感,站起身换了衣服,而一旁的沈穆则炯炯的目光如炬的盯着爱人‘优雅’不失速度的脱下睡衣,白皙的皮肤上大片大片的吻痕让它的制造者有一份诡异的满足感,凌风叹气,他就知道,这人一直都不像他在人前那样谦谦君子,面上温和儒雅,实际上是个大色狼才对!每次『哗——』的时候,都一定要在自己身上留下各个不同位置的吻痕,才会满意。 按理来说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就是男人跟女人在一起也有身体厌倦的时候,但沈穆却不会,有时候他甚至都希望他能厌倦一下,但这么多年下来,他只能说大概只有在做梦的时候了。 快速的换了衣服,凌风去洗漱,沈穆在一边给他挤牙膏、递毛巾,全然是个二十四孝好男人,洗漱刚完,又被按在门上来了个法式深吻,这才顺利的到达了厨房,沈穆将虾仁粥端出来,放到爱人面前,看着凌风大口大口的吃着粥,看着凌风喝着粥,自己则将顺手煮好的鸡蛋剥好,一个放到凌风面前,一个自己慢慢的解决掉,又喝掉一杯盒装奶。 吃完饭后,凌风伸了个懒腰,看着沈穆去洗碗,自己也进了厨房,帮忙收拾,沈穆是十分使不得凌风做这些家务活的,但又希望他陪着自己,矛盾的心理导致的结果就是,凌风给他递盘子,他洗盘子,他洗锅,凌风给他递洗洁精,一个扫地一个递扫把。 刚把家务活干完,封邵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即使已经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地方县长的他依然精力充沛,因为封邵被下放到离京城有点距离的小县城,两人就不怎么经常见面,而追封邵追的紧的霍远自然是立刻开始拓展爱人所在县的事业,对于这对欢喜冤家,凌风已经麻木了,即使是从前的SH市委书记,现在的中央发改委主任的封国正也对儿子的桃花运不抱什么希望了,再说这霍远也算是个好的,洁身自好,就是一直瞄着封邵不放,而封邵显然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对这霍远也是半推半就,两人粘粘嗒嗒的,要不是封邵比较什么,那个傲娇,估计霍远也是恨不得天天把这难弄的家伙天天抱在怀里吧?! 一接通电话,封邵的大嗓门就开始从扩音器里噼里啪啦的传了出来,“凌风!我在你家楼底下,赶紧下来接我!” “什么?”凌风愣了,跑到窗子口一看,果然一个穿着短袖的眉清目秀的男人在楼下拼命的朝着他挥手,身旁还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扶着封邵,一旁的宝马车后盖还高高的翘着,看起来里面装了不少东西。 “赶紧下来,把你男人也叫上,我专门给你们带了好多特产!”楼下的封邵还在不停的蹦跶,身后的霍远棱角分明,眼神温柔,三十多岁的年纪正是最有魅力的时候,举手投足之间就透漏出稳重与坚毅,看着封邵的时候又柔情似水,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能挡的住?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对于眼里只有封邵的霍远注定是要让女人伤心了。 很多人都说霍远是为了封邵老爹的权势才跑去追求封邵,对此他从来都不辩解,因为没有必要,只有这个男人知道,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汗水挣来的,在自己还一无所有的时候他就碰见了这个男孩,那时候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看上一个男孩,还是个不知愁苦的任性妄为的官二代,可这就是命运,因为想要跟他一起交流,所以他拼命的往上爬,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下意识的不想让这个男孩看轻,所以他一直都想着办法学习,甚至是他完全不懂的英语,他半夜点着蜡烛交不起电费,看着装潢方面的书籍,他要赚钱,他要穿得体体面面的出现在封邵面前,即使他知道封邵根本不在意。 这么多年的打拼,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公司,他可以给他爱的男孩买他喜欢的东西,即使未来的岳父不喜欢那又怎样?只要他爱的人能接受自己就好。他的财富是为了这个男人创立的,即使封邵说要他所有的财产估计他都会眼睛不眨的交给他,封邵是他人生的一次豪赌,赔上了自己的青春与所有的目光爱恋,只为他也能看上自己,不求如自己这般爱他,只要爱他就好。 看着封邵活泼的身影,霍远嘴角含笑,正巧封邵转过头,恶巴巴的看着他:“笑什么!” “什么也不笑。”霍远清咳一声,看着封邵通红的耳垂,走过去搂着他,亲了一下,“我只是笑有个小野猫昨晚的精力还没有耗尽。” “你....”封邵轰的一下,脸便开始烧了起来,指着霍远结结巴巴的说不上话来,这样的老实人居然在大白天说了这么一句浪言浪语,让这个看似胆大,实际面皮很薄的封邵哪里受得了,一脚就踹了过去,手在霍远的腰上来回掐着,直到霍远讨饶这才松手,傲娇的一声冷哼,转过身,脸再次红了起来,家属楼底下立着柱子站的不是凌风夫夫是谁?! “看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拿东西?!”封邵炸毛了,狠狠的又踹了一脚霍远,又笑着招呼凌风,两人站在一边说话,沈穆耸耸肩,与霍远相视一笑开始搬东西。 “拿的不少东西啊!”沈穆看着琳琅满目慢慢一车东西愣神了,“那是什么东西?”沈穆指着一个还会动弹的尼龙袋,好奇不已。 “那个是只土鸡,专门给凌风补充营养。”霍远不好意思的补充道,“小勺儿说土鸡营养价值高,又怕拔了鸡毛后不新鲜,就直接带了活鸡来了。” “这样啊...”对于沈穆而言只要是对凌风好的,没有麻烦这一说,直接领着麻袋就上了楼,杀鸡算什么,他已经想好了下午等把这两人送走后去市场找人杀了,给凌风熬一锅鸡汤,好好补补身子。 霍远摸摸鼻子,又将什么药材、药酒、干果、甚至还有一筐玉米棒子,这个小勺儿真是见什么都好,什么都喜欢拿,叹了口气,即使是山里长大的汉子拿着这么多东西也愣是出了一身汗! ☆、第78章 邵家 京城的天气比起SH市多了份干燥与冷意。 下了火车,热情的霍远与妹妹二丫两人帮着这对模样好看的城里兄弟拿东西直到出了站,才挥挥手告别,封邵老远了还在给那两兄妹招着手,不晓得还以为是多少年的朋友呢! 邵靖宇斜斜的靠在一辆黑色路虎车边,嘴角还挂着痞痞的笑,一边看着时间一边冲着路过的美女打着口哨,丝毫不理路人的侧目。 “怎么还不来?”邵靖宇倒没有不耐烦,只是有点担忧,自家表弟第一次外出,虽然姑父打电话说小勺儿身边跟了个懂事的,但两个都是个小娃娃不会迷路吧? 火车站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会不会小勺儿看不见我吧?”邵靖宇索性爬上车顶,一览众山小,四处张望,手插着腰,脚蹬着一双皮靴,一米八的大个子,精瘦的身材,古铜色的皮肤,野性十足的纯爷们一个,手上戴着看起来简单实则做工及其精致的瑞士腕表,一派纨绔子弟的标准打扮,在左瞅又瞅中,终于,邵靖宇看见了依旧白斩鸡一个的小表弟身边还跟着一个比表弟高点的少年,正磨磨唧唧的往自己这个方向走着,严格的说是表弟一个人在磨磨唧唧的走,身边的少年在耐心的等着小表弟时不时的还往另一个方向张望着。 邵靖宇好笑的看着小表弟一步三回头的走着,自己摸摸鼻子蹭的跳下车,要是让奶奶知道自己看着表弟拿着重重的箱子自己没有理会的话,回去肯定是要挨揍的! 凌风的五感比常人要灵敏许多,老远他就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们,转头一看一个青年跳下车就朝着他们走了过来,看着那人的打扮估计就是封邵的一个表哥了。 封邵第一次遇见这样合自己脾气的陌生人,新鲜感十足,再加上霍远这么热情让封邵更是引为知己,可惜这么快就分散了。正感慨着,脑后就被人给抽了一下,封邵将行李一扔,捂着脑袋转过身就要看是哪个不想活的家伙敢拍他封邵的脑袋,不过,一看到眼前的人,封邵先蔫了,耷拉着脑袋,“大表哥!” “小勺儿懂事了,啊?会叫表哥了,怎么这次不再靖宇靖宇的叫了?”邵靖宇摸着下巴,不怀好意的看着封邵缩着的脑袋,“不要以为我忘记你上次给我的水杯里放辣椒的事情了,哼哼,小勺儿,你就等着接招吧!” “大表哥!”封邵心里哭嚎,大表哥的记性怎么这么好的,瞧着阴阴发笑的表哥,他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该不会大表哥已经想好怎么整自己了吧! 封邵在这厢担忧,邵靖宇已经注意到一旁静站着等候的凌风了,他从姑父口中已经知道这个少年叫凌风,不得不说人的好皮相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得到他人的好感,邵靖宇自认为在这京城混的也差不多,但模样这般周正,气质也出众的着实少见,看着凌风沉静的双眼,邵靖宇罕见的正经了,站直了身子,看着对方伸过来的白皙的手,古铜色与白色握在一起,邵靖宇突然压力山大,有种莫名的紧张感。 凌风不留痕迹的看了这个青年一眼,握手有劲,应该练过,功底不错,可惜没有配套的内功做辅助,登不了大雅之堂。只能算是个三流以外的高手,当然这是跟有内功心法的高手比起来。 可惜了这么个练武奇才。凌风淡淡感慨,中国的武学慢慢没落了,热武器的大放异彩导致的结果就是许多的武功绝学失传,甚至许多民众以为内功这一说都是小说里的,现实不存在,可见中国功夫遭到了多么严重的摧残。 如果道教在中国重新盛行,他一定要让中国的武学重新在世界之上发光发彩,让世界人知道何为中国功夫。 坐上车,邵靖宇充当了司机,凌风与封邵两人坐在后排,火车站离邵家还有些距离,封邵开始兴致勃勃的给凌风介绍京城的风景,凌风上辈子虽然也来过京城,但都是直奔着找工作去了,根本就没有机会出去逛,甚至连长城都没有爬过,在京城大约只待了不过一个月因为学历低最终还是失望而归,离开了这个政治中心。 车子缓缓的开到一个军区大院里,没进门就有一个警卫员值班,邵靖宇下了车做了登记后,封邵把头从车窗探出去,兴高采烈的打着招呼:“哟,小白,是你?!不值班了来我外婆家啊!” 邵靖宇一个巴掌就把小表弟给拍回了车里,转身朝着一旁努力维持着冷面的值班员打了个招呼进了车,“不要磨叽,奶奶还在等咱们呢!” 邵将军与邵将军夫人两人拄着拐杖早早的就坐在客厅里等候自家可爱的小外孙了,不晓得是胖了还是瘦了,两个老人老早就交代厨房买好小勺儿爱吃的菜跟肉,甚至连毛毯棉被什么都早早的晒好了,洗脸用具也换了一套新的,因为今天多一个小客人来,两个老人也不能厚此薄彼,也备好了一模一样的两套,等待着孙子的到来。 车子滋溜一声响,没等老两口跑出去,封邵已经窜了进来,一头扎进了老人的怀里,各种撒娇,逗得老人哈哈直笑,凌风站在一旁,还是邵靖宇招呼着他坐下,邵将军比较理智,摸完了孙子,开始招呼凌风。 在老人的眼里,再好看的人也不及自家孙子,邵将军仔细看看凌风,这是个好孩子,就是太死气成成了些,没有小勺儿活泼,长的倒是不错,但没有小勺儿漂亮...仔细看了一遍后,得出个结论,自家小外孙是最好看的娃子,老人满意的摸了摸有点扎手的下巴,胡子刚剃了,还有点不习惯。 吃了饭,凌风与封邵两人住在一起,封邵的外婆很喜欢凌风,当然这也与女婿提前夸了一通凌风也有着关系,自家小勺儿这么喜欢的少年,她更是当成了自家的娃娃对待着。 封邵与凌风在一个房间里睡觉,一旁的封邵早就打着细细的鼾,睡的香甜无比,凌风辗转反侧,摸着手里的小木雕,不晓得沈穆过的怎么样?明天自己就去沈宅走一圈见见他吧! 第二天,凌风吃过早饭后,与邵家做了说明后,封邵执意跟着去,无奈,凌风只得带着封邵一起去了。 不同于邵家的军政,沈家则住的偏向郊外一点,原本是邵家又派车来接送他们,凌风婉拒了,一方面自己是为了去沈家,另一方面也是想要自己在京城转转,九十年代的京城还没有未来的繁华,但也有了未来的缩影,凌风按照记忆的路线,终于到了沈家。 依旧是那个院子,凌风与封邵是打车来的,沈家大门外的警卫伸手就将这两个少年给拦了下来,看着凌风与封邵,警卫斜着眼,虽然嘴上很客气的说:沈家的人都不在,但眼里的轻蔑审视让封邵有点恼火,对于警卫不予放行,他有点沉不住气,凌风知道这封邵的脾气要是闹起来就不太好,赶紧拽了一下,封邵忍着气,看了看警卫,气恼道:“那我们怎么做啊?” “走吧!”凌风面无表情,只是将怀里的小盒子,交给警卫并留下一张字条,放到盒子里,交给警卫,嘱咐:“麻烦你务必交给沈穆,就说是灵宝县的故人,他就知道了。” 警卫将盒子仔细检查后,才收了起来,待两个少年走了后,警卫嗤笑一下,就这么个破东西还想见沈家的小太子,真是太傻了!想罢,便将小盒子随意的扔到一个角落,不再理会。 “这个警卫真是太恶心了!”封邵撅着嘴,不满,他封邵还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主人不在就不在嘛,搞得咱们好像是要套交情似的!” “好了,我们赶紧走吧!”凌风拉了拉封邵,人情如此罢了!看着还在气恼的封邵,凌风摇摇头,微微一笑:“风水轮年转,这人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撤职的!” 上额尖狭,肩削,眉不善眼孤单一看就是个倒霉相,估计给沈家当门卫也是找关系来的,可惜,再好的关系,就这面相,就这素养,用不了几天也是会照常失业的料! 闲坐着的门卫翘着二郎腿,反正也没有人,没人看见,就算看见又怎么样?自己可是跟沈家有着远房亲戚关系的,瞧着角落的小盒子,就一个小破木雕挂件,他都不好意思交给沈家人,要是交了去,不是说自己不尽职尽责吗什么破东西都敢收,想到这里,索性扔了去,刚这样想,还是算了,看着这个木雕虽然很古怪的样式,但还算是精致,自己挂着得了,反正也没有人看见。 沈家人去了个什么地方来着?他也记不住了,还有几天才回来,自己还能自在几天,想怎么坐就怎么坐,要是他们回来了,自己的坐姿、站姿都要被挑剔,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门卫乐呵呵的哼着小曲,将木雕挂在脖子上,照照镜子,不错,帅呆了! 凌风与封邵在街上转了一下午,满满的吃了一肚子,两人终于回了邵家,第二天他们就要去军营了,封邵更是打算吃个够本,听表哥们说,军营只能吃大锅饭,为了提前补充油水,封邵更是拿出了自己的极限,吃过了一条街,这才满足的打着饱嗝,被外婆心疼的数落着。 封邵打着饱嗝,凌风已经在陪着邵将军开始下棋了,邵将军人生两大爱好,一大爱好就是操练自己的儿孙们,每天大清早的跑圈,俯卧撑。另一个大爱好就是下棋。 人说臭棋篓子就是说的邵将军了,倒不是说邵将军下不了棋,相反是下的非常好,但有个毛病让邵家人避不敢接,那就是一局完了又一局,杀得你体无完肤,还不放手,要是你赢了,那更是没救了,非要把你给赢了回来这才算数。 可怜的凌风并不知晓这一茬,与师父在山上的时候,虽然下棋,但下的绝对不多,在连着下了十来盘后,凌风终于后知后觉了,不过跟高手过招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下到晚上十点多后,将军夫人开始赶人了,扭着老爷子的耳朵,就是一顿数落,”孩子明天要去军营,你不让小风去睡,你要做什么!"封邵站在一旁偷笑,拉着凌风到了房间,洗了澡,这才得以睡觉。 ☆、第79章 军营 天色蒙蒙亮,凌风与封邵已经被邵靖宇给叫了起来,外面的军车已经在等候了。 路上,封邵难掩困倦,靠在凌风身上昏昏欲睡。 “还瞌睡?”邵靖宇好笑的看着表弟,“以后去军营可都是这么早起床的,要是起晚了,教官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你小看我了,大表哥!”封邵不服气,他眯着眼睛,“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啧啧,我相信小风还差不多,就你?!”邵靖宇上上下下扫视一眼细胳膊细腿,鄙视,又看看安静的坐着的凌风,嘿嘿一笑,“小风,先吃个包子,不然到了军营一时半会吃不上饭,会饿肚子的!” “大表哥你偏心!”封邵看着一旁献殷勤的邵靖宇不满,嘟着嘴抗议。 过了一个多小时,车子越走越偏远,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门口还站着守卫,邵靖宇下了车填了资料,三人进了军营。 军营是什么样?全样的绿,绿色的军装,绿色的花园,就差楼图成绿色的了。封邵好奇的四下张望,迎面走来了气势彪悍的黑溜溜的军装汉子一名,邵靖宇一见来人立刻挺胸抬头,立正敬礼,大声喊到:“教官好!” “稍息,立正!”黑溜溜的教官与他人一样洪亮的嗓门,看着邵靖宇身后的两只白斩鸡,皱眉:“这是新来的?” “回教官,个子高的叫凌风,小的叫封邵。”邵靖宇一板一眼大声回答。 “好了,我知道了,带他们领衣服,被褥,洗脸用具等,一会儿带着他们去一号楼前操场集合。”林裕看着新来的两个细胳膊细腿的就不太乐意,一看就是被宠大的,谁知道能不能吃的了苦,对于一向以严格著称的黑脸教官林裕是一万个不乐意,偏偏人家都是,自家上司专门让自己教的,对于他倒是没有太多的不满,来这里的都是有一定基础的,素质还算是不错,可也有那么些是图新鲜感的,没几天就开始跳蛋,让他十分不爽!希望这两个家伙能乖点,不然他黑脸教官的称呼可不是吹的。 封邵与凌风去换衣服,路上还有不少士兵在练操,跑步,甚至远远的还能听到有规律的枪响,封邵拉着凌风的衣袖,兴奋的脸颊都带着红晕,“你说我们会不会让摸枪?我没摸过,顾叔叔倒是有,可不让我摸,要是可以摸就好了!” “那要看教官了。”每个男人心里都有热血梦,关于枪与英雄的梦,上辈子凌风也做过这样的梦,他就像蜘蛛侠一样穿梭在各个角落,成为正义的化身,不过到现在他倒平淡了,十来岁的时候人们都希望自己是英雄,二十来岁的时候希望自己是高富帅看美女,三十来岁希望自己能在社会上有一立足之地,四十岁的时候已经开始照顾年迈的父母与叛逆的儿女,人的阅历越多,就越现实,越有沧桑感。 “我觉得教官不喜欢我们。”封邵想到那个黑脸教官有点忐忑。 “小勺儿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嘛!”邵靖宇哈哈一笑,“林教官不喜欢娇气的人,尤其是像你这样的,一看就弱爆了。” 领了衣服脸盆等将东西放置好,凌风他们被邵靖宇带到了宿舍,四人居住室的,房子不大,上下铺,下铺已经被占满了,只有两个上铺空着,封邵第一次睡架子床,还十分新鲜,乐滋滋的就爬了上去,一旁的邵靖宇被逗乐了,帮着俩个人收拾好床铺,“行了,走吧,不然要林教官抓住把柄你们两个就不要想过好日子了!” 到了一号楼的操场,林裕正在给一帮太子爷们训话,脸拉的老长,声音老远就传了过来,“不要以为你们完成了五千米的跑步就觉得自豪骄傲,我告诉你们差远了!!!” “你们既然来了这里就不要把你们想成呆几天就走的孬种,你们从来的第一天就不再是太子党,而是士兵!可以打仗冲锋的士兵!告诉我你们是什么?大声说!” “士兵!”声音同样洪亮的太子们憋着气大声嘶吼,震的封邵立即停下脚步,不知所措,看着前面排成四排的挺胸昂首的精神十足的青少年们,最大的不过二十二三,小的十来岁,里面不乏熟人,包括自家二表哥以及跟表哥经常在一起玩的几个狐朋狗友们也都在列。 “不要发呆了,赶紧去报道!”邵靖宇拍了拍两人后背,自己率先归队。 “好了,你们两个站在最后面那一排,按大小个站好了!”林裕黑着脸,让两人站好,无视许许多多好奇的眼神,尤其是看到来的还是两长的漂亮的男生,让这么一群十来天见不到任何雌性动物的汉子们得到了一丝安慰,最起码来个好看的也能养养眼。 因为是新来的,所以凌风与封邵只是简单的跟着走,站,跑,练军姿,这些任务看起来是简单实则非常累人又无聊,一天下来,凌风没有什么大问题,封邵却是不行了,累的腿直打转,手脚酸痛。 林裕有点小意外,这两个孩子居然没有抱怨叫苦,还能坚持一天下来,总算不是娇公子,既然如此,明天也可以加大训练量。 封邵不知林教官的心中所想,要是知道的话,不晓得会不会后悔莫及,打着不被人小看的意思才咬牙坚持的封邵被两个表哥搀扶着进了食堂,进了军营就没有娇贵这一说,就是累的不行也要爬到食堂自力更生。 “你们就是新来的?”刚坐下,就有人过来搭讪,被晒得黑呦呦的少年看起来有个十岁,一米八的个子,漏出阳光的笑容,让人十分有好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蒋良。” “我叫封邵,这是凌风。”封邵指了指凌风,“你来了多少天了?” “我来了十来天了。”蒋良耸耸肩,又看了看一旁的凌风,眼神热切,“你的体力不错,是不是练过?” “嗯。”凌风淡淡点头,这个少年与邵靖宇不同,他是有练内功的,而且内功心法还算是不错的,练内功的人都对气流与人的气息更加敏感一些,所以这个蒋良能看出自己练功并不算是什么稀奇,“你也很不错。” “如果有时间的话,能不能打一场?”蒋良十分激动,精瘦的身板激动的都能跳起来。 “哎哎,我说小蒋,你说谁打架厉害?”邵靖宇愣神了,是他没听懂蒋良与凌风的对话,还是自己看走眼了?蒋良的功夫十分了得,就是教官都略有不如,现在他居然战意十足挑战手无缚鸡之力的凌风? “要是不介意的话,吃过饭半小时后操场见面?”蒋良是个武痴,对于他而言跟高手过招的感觉就像吃海洛因一样上瘾,让他沉迷其中,进军营一方面是为了锻炼,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跟这些同为太子党的人联络感情,更主要的是,这里高手很多,可以不停的挑战,林裕就是一个,但现在他似乎又发现了一个高手,外表赢弱,实则强悍。 “可以。”凌风欣然接受,许久没有动手,也是该活动活动了。 邵靖宇与邵靖德两人傻眼了,封邵很淡定的啃着苹果,凌风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一点都不惊讶。 “小表弟,你那个凌风小盆友厉害吗?”两兄弟无语的看着战意十足的两人,悄悄地趴在小表弟耳边问着。 “当然厉害了。”封邵把表哥们盘子里的排骨全都给自己挑了过来,这才得意洋洋的说,“那个小蒋输定了!” 蒋良的好战之名在整个军营都是出名的,十分能打,整个算下来除了林裕还真没人能打赢蒋良,而且他对高手的灵敏嗅觉更是让人叹服,这不刚来新人就被瞄上了,只是,他们听着封邵得意洋洋的结论,开玩笑的吧! 林裕与其他的教官在一起吃饭,自然也是听到了蒋良的挑战,挑挑眉,与身边的教官们相视,有好戏看了! 不要说教官们很严肃,他们也很八卦闷骚! 军营里的信息传输速度极快,尤其是好战王蒋良的挑战赛更是让一群精力充沛的小伙子们热血沸腾,一吃完饭,全都聚集操场上占据有利地势,甚至楼上都挤满了脑袋,等待着这惊世一战。 “嘿,今天的人都是怎么了?”某司令瞧着路上狂奔的穿着军装的小伙子们仿佛是蜜蜂被花的香味给吸引了一般,跑的一阵阵的风将司令的脑门上的头发都给吹了起来。 “司令您还不知道呢?今天来了个新人,被蒋小子给逮住了,现在两人打算比试一下。”一旁的随行官笑呵呵的解释,“司令,您要不要去看看比赛?” ”看,为什么不看?“某司令摸摸胡须,”哼哼,我倒是要看看被蒋小子看中的高手是什么样的!“ 高手过招,敌不动我不动。凌风的大多数精力并没有放在武学上,所以即使他的功法精妙,也有着缺陷,就是对敌经验不足尤其是跟这个精力充沛,对战经验丰富且身负上层内功心法的蒋良。 ☆、第80章 比试 当兵的真多!封邵感慨,拖着两条酸溜溜的腿,坚持给凌风加油打气,作为PK一方的‘家属’,封邵很自然的获得了近距离观察的机会,兴致勃勃的与两位表哥站在一起,嘴里还时不时的大喊着:“凌风加油!”“干掉那个黑小子!”等等。 被封邵这么一搅合,整个兵营立刻一分为二,被个十岁的蒋良长期压迫的兵蛋子们磨拳霍霍,立刻成了凌风的后援助,不管能不能赢,只要是挑战蒋良的,就是盟友,心心相惜那种! 某司令乐了,“蒋小子人品不行啊,怎么都是给那个小家伙加油的,蒋小子就没有?” “司令,您开玩笑了!”随行官好笑的给司令点了支烟,“蒋小子就是个武痴,几乎是打遍军营无敌手了,估计兵蛋子们被压的时间久了,看见个挑战的,就乐呵了。” “哈哈...”司令笑的很得意,“也不看看是谁教的!” 凌风练的道家正宗内功功夫,是取自大自然之意,行云流水,每一步都带着轻盈之感,身手灵活多变,有柔中带刚,又不拘一格。蒋良的功法更偏重厚重,每一步都有猛虎下山般,咆哮沙场,稳扎稳打,厚重不失灵活,以刚对刚是他的最大特点。 缠斗了几招,两人重新对峙起来,凌风是惊叹蒋良的功底深厚,对敌经验丰富,而蒋良则既凝重又兴奋,高手! 虽然只是缠斗了几招,俗话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凌风每一个招式看起来都是随意多变,实则暗合八卦之法,每一招每一步都是一个陷阱,要不是蒋良对敌经验丰富,又有着超强的直觉,估计这么几招下去必然是输。 即使这么几招下来,蒋良已经知道自己的赢面只能在对敌经验之上了,所以他丝毫不敢大意,他紧盯着对方的每一个动作,只要他稍有异动,蒋良都会寻找机会反击回去。 “蒋良加油!”这是跟着蒋良一起的哥们,在后面拼命的喊着,奈何对方的拉拉队更胜一筹,硬是被压了下来。 “这是谁的赢面大啊?!”封邵看得很揪心,自己可是夸下海口凌风必赢的,要是被这小子赢了他可一点都不服气! “现在看来两人应该是势均力敌。”邵靖德看了一会儿后,得出结论,“能跟蒋良平手也是高手了,看不出来这个弱弱的家伙这么厉害。” “靖德看错了!”邵靖宇摇摇头,弟弟的眼力不行,“你看这凌风看似好像是与蒋良对峙,实则游刃有余,再看这蒋良的身体,每一个动作都是处于备战状态,说明凌风已经把他逼急了,只是他比较冷静,所以没有慌乱脚法罢了!” 邵靖宇在军营里也算是难得的高手,毕竟邵家也是军政之人,作为邵家人打小也是要练的,即使没有这蒋良一般有内功心法做底子,几十年下来,外家功法也是十分了得了,所以邵靖宇的评价还是十分中肯的。 不仅只有封邵与这邵靖德在听自家哥哥讲解,就是其他人也都竖起耳朵在听着呢,被晒得黑黝黝的兵哥哥们都十分惊讶,但也有那么些人并不相信,这蒋良的兵霸之名已经深入人心,要说现在出现个五大三粗或者年纪大点的他们还是相信的,这凌风一看就是个小白脸,年纪又小,个子不及这蒋良,怎么可能会打得赢这蒋良?开玩笑的吧! 你来我往之间,凌风已经摸清了这蒋良的招式,从一开始的对敌不适应到现在,凌风已经慢慢的跟上了节奏,蒋良打得算盘是快打快完,让凌风没有反应的时候就直接败退,他的算盘注定是要落空了,要是个心里素质不高的,被这蒋良的快节奏一打必然是方寸大乱,可凌风不是,他不是个毛糙的小伙子,对于蒋良的快节奏他只是防御,等到摸清了对方的底子后,立刻上手反击,他的招式不拘一格,以柔克刚,已慢制动,使得蒋良的招法如同陷入了泥潭一般有劲无处使,连着过了十几招,蒋良已经开始跟不上凌风的招式,步伐凌乱,招式也慢慢的散了下来。 “好了,我认输!”在被凌风掐住咽喉后,蒋良终于认输了,这时候从格斗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左右。 “很过瘾!”蒋良不是输不起的人,相反他是越挫越勇,“以后可以再战吗?” “可以。”凌风也很过瘾,虽然这蒋良的功法不及自己,但架不住这小子好战,心性不错,他也乐意接着跟这小子过招。 “凌风!凌风!凌风!....”蒋良输了,兵哥哥们都欢呼开了,这蒋良总算是被人给打输了,虽不是他们赢得,可感觉相当不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蒋小子终于被人胖揍了,哈哈... “这小子是哪里的?”某司令惊讶了,笑眯眯的意味深长:“不错不错,这么个好苗子咱们可不能放过,去打听一下哪家的小伙子。” “是!” “你真是太厉害了,凌风!”凌风赢了,封邵只觉得腿也不酸了,胳膊也不困了,全身都是劲,他拉着凌风的胳膊,骄傲的像是他赢了一般得意洋洋,斜眼瞅了瞅四周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的人,“哼!”一声昂首挺胸的离开了人群。 林裕与其他教官站在一起,看着比试,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们都是一级一级的爬上来的,从小兵开始扎扎实实的训练,直到现在有着兵王的称呼,被钦点给太子党们训练,他的每一步都是夹杂着汗水与血,所以他是瞧不上太子党的,他认为太子党们都是因为有个好爹妈才会有现在的成就,他们可以轻易的获得任何东西,而他的每一个收获都是自己得来的。 先前出了个蒋良,他知道蒋良是司令的孙子,打小锻炼是不可缺少的,没想到现在刚进来的小白脸娃娃也这么厉害,居然能打得赢这蒋良,那是不是也可以打得赢自己? 林裕不是个小气的人,更不是嫉妒贤能的人,相反他也是个知拙能补的人,与其他教官面面相觑,每个人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加大训练量! 赢了比赛的凌风也许都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比赛赢了,军营里的士兵到教官都开始了苦练,这让司令高兴的合不拢嘴,士兵的素质上去了,他的心里能不高兴吗? “这小子是邵家带来的?”司令愁了,这邵家也是军政世家,人家会让这么个好苗子进了自己的大本营吗?就算是进了也不会是自己的后部队。 “算了,先观察吧!”司令舍不得放手,转眼珠一想,不能这么便宜了邵家,“给这些不知愁苦的小伙子们加大训练量,同时对凌风多加暗示,明白?” “放心吧,司令。”凌风不是这邵家的人,那么争取是必要的,随行官心理暗暗想到,与自家司令待多了,自己也成了强盗了,就爱挖墙脚。 晚上,凌风与封邵回了宿舍,两人的舍友已经回来了,一见到他两,这两室友就赶紧迎了上来,又是端茶又是递水的把凌风按在了椅子上,崇拜极了,两只眼睛冒着粉色泡泡,“凌风,你就是我们两兄弟的偶像!” 凌风:“....” “教我们几招吧!”两位室友异口同声道,也许是军营待久了,两位室友明显对武力十分羡慕,他们平时也学点什么散打之类的,天赋有限,比起一般的人是厉害许多,可比起蒋良这个变态他们就明显弱旅了,跟教官比起来那就是个移动的沙包,没想到今天出现了个小高手,英雄不问年高,他们也不是把面子看得比天高的人,所以求教的诚意十足。 “我能教的都是外家功夫,内家功夫是本门不传之法。”凌风丝毫不予隐瞒。 “可以可以。”两人不是无知小儿,内家功夫都是不传之法,就像这蒋良,人家的家传绝学是不会给外人传授的。 “嗯,如果要学的话,我得先看看你们的基本功扎实不扎实。” ..... “什么时候才可以扎完啊!”凌风与封邵两人坐在床上看书,地上的两人苦着一张脸,这么大还扎马步,好累人啊!!! “胡大哥你就忍着点吧!”封邵哼着歌,对着下面的两兄弟说道,又对着另一个道:“王二哥,你的腰下沉,太高了!” ..... 沈穆与爷爷父母回了家,京城下了雪,银装素裹,出一口气都是白雾缭绕,下了车,门卫开了门,车辆缓缓的驶入了沈家大院。 喝了口热水,吃了药,沈穆沉沉的睡去了,心力交瘁,有可能凌风没死,这个消息让沉寂的心再次活跃了起来,可更多的是失落,如果他们没有死,为什么没有来找他?为什么一个消息都没有? “不要吵醒小穆。”沈爱国悄悄的闭上了门,拄着拐杖,叹了口气,这孩子是太重感情了。 “问问门卫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来这里?”沈爱国揉揉额头,叫佣人去询问,周蕙将东西做了整理,为公公倒了茶,便匆匆的给儿子做药膳去了。 “最近没什么人来。”佣人回来报告说道,“因为老爷子走的时候,其他的交好的世家基本都知道消息,所以没有什么人来。” “那就好。”沈爱国喝了口茶,伸展了一下身子,“老了,稍微出一下门就累的不行了。” “老爷子身子还硬朗着呢!”一旁的佣人恭维着,麻利的又为沈爱国添了茶水。 “老了...”沈爱国叹息,“我去睡会儿,记得看着小穆喝药。” ☆、第81章 塌方 因为凌风的出色表现很快就与军营里的太子党们打成一片,如论是因为他背后的邵家势力还是他的个人魅力,都能快速的帮助他找到自己的位置。 “弓步冲拳!” “哈!” “穿喉弹踢!” “哈!” ... “手脚用点劲!”林裕一脚下去,封邵‘哎哟’一声就倒地了,“软绵绵的,没有吃饭?!” “站起来,重新开始!”林裕黑着脸,吼道:“练不好就别吃饭!” “马步横打!” .... “好累!”封邵捏着胳膊,有气无力,看着一脸轻松的两位表哥与凌风,嫉妒不已,“不行,凌风,你一定要再给我加练,我一定要让黑脸刮目相看!” “嗯,只要你不嫌累就好。”凌风答应的很痛快。 吃了饭,封邵果然主动跟着另外两个室友一起继续扎马步,凌风则坐在一边看书。 “哟,这么晚了,小家伙们这么认真?还在训练?”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带着赞赏看着一宿舍的人,凌风站起来将人迎进了屋子,“艾团长喝点什么?我们这里有绿茶。” “哈哈,不要放茶叶,就喝白开水。”艾团长微笑着看着凌风,“小凌是哪里人?” “HJ省人。”凌风将白开水放到艾团长面前,“您喝水。” “嗯,你的功夫很不赖,谁教你的?”艾团长喝了口水,抬头看着被灯光打的半边脸都是阴影的凌风,好奇的问道。 “是师父教的,我是道家弟子。”凌风站在一旁,微微一笑,道。 “是吗?”艾团长犹豫了一下,“不晓得你愿不愿意...” “不愿意。”凌风直接打断了艾团长未说出的话,“我师父是麻衣派第48位掌门,而我是他的开山大弟子。”以后我会继承麻衣道教。 “是这样啊。”艾团长自是知晓这凌风未说完的意思,“真的不能考虑?军队可以实现你的许多抱负,你可以为祖国出力...” “多谢艾团长的器重,”凌风摇摇头,轻声道,“我这一生的心愿就是将道家文化传播到每一个角落,所以,至于保卫国家,我想祖国的热血男儿比比皆是。” “你的心意已决吗?”艾团长有点可惜,这么优秀的少年居然会放弃这么个难得的机会,对凌风的背景他早已查的很清楚,只要这凌风愿意退出道教,进入军队,他敢打赌,他的成就绝对不止如此。 “是,麻烦艾团长专门跑这一趟了。” “好吧。”阴影之下,凌风安静的如同一个精致的瓷娃娃,但这绝不是瓷娃娃,明明就站在自己面前,却如镜花水月,隔岸观火,触摸不到。 这个少年...艾团长说不出心里的感觉,也许是经历过正在的战争,所以对人的情绪更为敏感,他给人的感觉是什么?仿佛不是个少年,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是沉静至极,有种古怪的苍伤感,如经历了沧海桑田,有对生活的通透,也有睿智安详。 “如果你后悔的话,可以来找我,而我随时欢迎你来找我。”艾团长坐了一会儿,站起身,走入夜幕之中。 “凌风,你干嘛不答应他?”封邵问道,“你不知道这艾团长的背景吗?你要是跟着他不会吃亏的!” “没有必要。”凌风转身,眨也不眨的看着封邵,“马步蹲完了?” “啊...”封邵撅起了嘴,被一边同样蹲着马步的小胡与小王看到了,偷偷的笑了起来。 凌风摇摇头,看了看时间也扎的差不多了,便让三人站起来,最近天气越来越不好,外面的雪又开始下了起来,幸好屋子里的暖气还是很热,“又下雪了,不晓得明天的训练有没有了。” 小胡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趴在门口一看,自言自语,“哎,要是明天不训练,咱们就出去转转怎么样?我都在这里待了十来天,天天看这绿色,都看厌了!” “好啊!”封邵第一个赞同,“不过,咱们没有车,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小胡眨眨眼,示意,看着小王,“老二,你不是跟炊事班的那群人很熟吗?他们明天出去采办的时候,顺便把咱们捎上,怎么样?” “放心吧!”小王立刻答应下来,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灯光有点暗淡,凌风原本并不在意,只是一抬头,看了一眼小王,皱紧眉头,又转头看一边的小胡,依旧如此,封邵乐呵的声音不停的在蹦跶,凌风将封邵的手抓的紧紧的,“明天是下雪天,路上不安全。” “没事!”小王不在意,“那个车的轮胎上是有防滑链的,再说了这车来来回回的都走了多少遍了,一次事都没有发生过,安全着呢!” 凌风没有再多说什么,许久,“好了,洗洗睡吧!” 一夜无梦,第二天,果然银装素裹,前几天刚扫过的路都被大雪给盖住了,太子党们暂时被允许在宿舍里闲待,但不能随意外出,一定要出去需请假。 小胡的真实姓名叫胡雅君,别看名字雅,实际上调皮捣蛋的事一点都没少干,一惹事回家就是柳棍炒蛋黄,小王与胡雅君是打小的玩伴,一个五大三粗,一个瘦的跟麻杆一般,一个负责干坏事,一个负责指挥,两人做事十分配合,所以,两人还是策划了一番,依旧是小王负责策划,胡雅君主谋,因为参合了凌风与封邵,两人更是打算在新室友面前露一手他们糊弄教官的本事。 “...”凌风囧囧的看着两个人打扮的憔悴无比,溜了出去,过了大约半小时,两人兴高采烈的回来了,手里拿着四张假条,“批了!我们赶紧走!” 外面的雪依旧在下,不过已经小了许多,凌风与三人一起疾步朝着炊事班走去。 炊事班的采办员与王英的家族有点关系,这也是为什么王英如此自信的夸下海口,可以顺利溜出去的原因。 “高叔叔,好久不见!”王英拉着高大勇嘻嘻笑道,“今天能不能搭个顺风车?好久没有出去玩了,就当放放风了。” “假条呢?!”高大勇叼着根烟,斜眼瞅着王英,“告诉你,就算跟着我出去,老规矩,一小时!” “知道了!”王英不在意,“行了,高叔叔,给你介绍两个新人。” 指着凌风,“这是凌风,前两天打败了蒋良的那个,左边的那个矮个子叫封邵,那个胡雅君我就不说了,你们也认识了。” “你就是凌风?”高大勇细细的瞅着凌风,最近军营里最流行的话语就是蒋良终于败北,而打赢的是个叫凌风的新人,而且不属于任何家族,但是由邵家领来的。 看着这一身细皮嫩肉的样,高大勇实在是看不出他哪里厉害,也许是真人不漏相,与几个小娃娃做了简单的介绍后,就上了车,准备出发,看这天气,估计雪会下的更大。 凌风看了看所有人,印堂清一色发黑,心便沉了下来。 坐上车,凌风没有坐在后车厢,而是坐在了副驾驶上,封邵原本是要跟着坐的,却被凌风阻止了,只好闷闷不乐的跟着其他人坐在了后车厢里。 车子出了军营,松柏常青,此时也披上了厚厚的白衣,距离军营越来越远,凌风的心也越来越紧,高大勇印堂的黑色越来越重,快到一处转弯时,凌风一把拉住高大勇的手,急声道:“踩刹车!” 高大勇条件反射,一脚踩中刹车,“怎么...” 一句话还没有说出来,道路边上便滚下一块巨石,紧接着,哗啦啦的泥土开始大面积的下滑塌方,凌风拍了一把震惊的高大勇,厉声:“后退!” 高大勇在部队多年,反应比起一般人迅速多了,挂倒档后,一踩油门,车子开始急速后退,前方一片灰尘,再加上雪越下越大,一时间前方根本什么也看不到,“接着开!” 凌风沉声道:“方向盘左转...往右打...” 高大勇急躁的心在凌风的严肃话语之下终于安静了下来,此时的他们根本顾不上理会后车厢里大喊大叫不知情况的三个小后生,一路后退,“好了!”后退了大概有两百亩的距离,凌风总算是松了口气,摸摸额角,居然出血了,可能是因为在后退的时候,太过颠簸导致的。 高大勇比凌风强,他系了安全带,所以没有什么大损失,前方依旧一片灰尘,如同置身云团,“真的不用再往后退了?”高大勇颤颤巍巍的说,听着巨石滚落的声响,每一声都好像能砸在他的心上,每一次的滚落都会让他有种从他头顶滚落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有人拿把枪指着自己,不晓得下一秒会不会就是子弹开膛。 “不用了。”凌风看了一眼高大勇,身上的黑气已经开始变淡,渐渐消散,“我们先都不要动,以防会有石头甩过来。” 后面车厢里的三人早就被这一切给惊得不行,路上颠簸,来回的倒退,三个人身上不是筐子就是桶的,磕磕碰碰实在是不适应,听着外面‘轰隆轰隆’的巨响,三人说不出的什么感受,恐惧以及逃出生天的庆幸都有,他们捂着鼻子,防止灰尘吸进肺里,时不时还能听到外面的沙石迸溅的与车子碰撞发出的声响。 不晓得过了多久,声音渐渐的小了下来,高大勇给部队打电话汇报情况,凌风简单的用手帕将伤口捂住,等血止住后,下了车,不过呛鼻的灰尘,上了后车厢,“你们还好吗?” “还行!”胡雅君听到凌风的声音,捂着鼻子,又看着王英与封邵,“你们两个怎么样有没有磕着碰着?” “没有。”王英呲牙咧嘴的摸着肩膀,“就是刚才磕着肩膀了,估计回去要擦点药就好。” “我没事。”封邵摸摸后脑勺,庆幸道:“幸好胡大哥跟王二哥给我挡着了,不然我肯定会被颠成稀巴烂了。” “客气了!”胡雅君与王英互看一眼,“既然叫我们大哥二哥了,当然是不能让你出事,哈哈!” “哎,凌风你受伤了!”封邵几步走到凌风面前,之前灰尘没有散去,再加上下雪天气有点暗,他只是迷迷糊糊的看到凌风的大概轮廓,如今走近一看,好家伙,凌风的额角被磕破了好大一个口子,虽然已经止了血,衬着凌风如玉的肌肤,显得十分狰狞。 “疼不疼?”封邵感同身受般,“你得赶紧去医院,不然感染了怎么办?” ☆、第82章 木雕 高大勇与凌风等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没过十分钟,部队的车就已经来了,清一色的卡车,行动迅速的士兵们已经准备好铁锨、工兵铲、镐、镢头等,迅速开始开路,几个士兵则爬上了山开始查看是否还有再次塌方的危险。 “这是怎么回事?”带兵来的一营营长凝重的问道,雪越下越大,这条道路是离市区最近的一条道,十分重要,这么多年都没有出事,怎么就今天给塌方了? “有没有人员伤亡?” “没有人员伤亡。”高大勇十分庆幸的看着巨石阻碍的道路,感慨道:“要不是那个凌风把我给拦下来,估计我们这一车的人都在劫难逃啊!” “喔?怎么回事?”一营营长听着有点奇怪,雪花有点大,风呼呼的刮着,一说话,风都灌到了嘴里,说话有点费力,转了个身子,避开风,雪下的很大,原本就没有来得及融化的地面又很快扑了一层晶莹的雪花。 “回去再说,先把这里的事情给解决了。”一营营长看着这混乱的场面,“你今天不是出来采办吗?赶紧绕道开车去市区,早去早回,那几个人怎么跟着你来了?”一营营长刚准备说什么,就瞧见了胡雅君与王英两人,皱了皱眉头,这两人因为是军政家族的子弟,经常在军营训练,所以还是对这两人很熟悉,“赶紧把这些活祖宗送到军营去,然后再派个人去买菜,回去后好好休息几天。” “我晓得了,你不说我也会照办的!”高大勇此刻的心还沉浸在这一场劫后余生的激动当中,虽在军营,负责的却是后勤,生活之中也就一平如水,没有大的波澜,今天的这么壮观的景象,也许会是他人生中的最为惊险的一幕,“回去后一定要给老婆打个电话!” 差点就失去生命的高大勇从没有这般想念过家人,此刻的他最希望的做的事情就是飞奔回家与家里人团圆。 因为这么一闹,胡雅君与王英还有封邵凌风等四人自然是哪里也去不了了,何况这凌风的额角还受伤了,虽然止了血,也要防止感染。 运输车此刻也是灰尘遍布,又被漂了一层雪花,高大勇与凌风上了车,封邵等人又接着坐到了后车厢,缓缓的掉了头,朝着军营开去。 “今天真是幸亏有你了!”高大勇感激的说道,“要不是你拦着我,咱们估计...” “没什么。”凌风闭着眼睛,受伤的额角有点痛,这一路上他一直紧绷着一根弦,如今脱离了危险,只觉得全身疲软,想好好睡一觉。 “你是怎么看出来那个路上塌方的?”高大勇有点奇怪,在副驾驶上,凌风也没有探出头去看山上,怎么就看出这山上会有石头滚落,继而引发塌方呢?还有,他怎么就知道退多少会安全呢? 高大勇越想越觉得奇怪,好像心里装了个没有问题的十万个问什么,而凌风则成了十万个知道,让他心里十分痒痒。 “感觉。”凌风闭目,脸色十分苍白,高大勇听到身边的少年说了这么一句后,还想问什么,瞧着凌风的面色不佳,这才想到对方受了伤,又经历了这么一出惊险的一幕,就算比较早熟,也该吓坏了,只得闭嘴不再说什么了。 运输车路上遇上塌方,把邵靖宇跟邵靖德两兄弟给惊了,这表弟跟凌风今天大清早的还偷溜到他们宿舍给他们说呢,他们想着表弟向来好动,身边又跟着三个懂事的,应该不会惹事,谁能想到这事是没有惹,但祸事却朝着表弟去了。 “不会有什么事吧?!”邵靖宇与邵靖德哪里还能坐的住?直接打报告去接人,却被无情的驳回,原因是没有伤亡,除了一个额角被磕出了血外,没必要去接。 在焦急的等待了大约四十分钟左右,站在大门口不畏严寒的两兄弟,总算是盼来了车速明显比往常慢许多的被泥土灰尘扑了一层的运输车。 “表哥!”封邵三步并作两步的从车上就给跳了下来,紧接着另外两个少年也下来了。 “高叔叔,希望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凌风嘱咐高大勇,有些事是不能让政府知道的,尤其是在自己还羽翼未满之际。 “放心吧!”高大勇咽下了嘴里想要溜出去的‘为什么’,答应了下来,无论这凌风为什么不让自己说出来,就凭着他今天救了他一命,也愿意帮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封邵一把拉开了车门子,将凌风扶了下来,邵靖宇与邵靖德则在前面开道,将凌风送到了卫生室做简单的包扎,高大勇则将车子开到了厨房门口,又派人去重新采办,自己则匆匆的给家人打了电话,然后又跑到卫生室看望凌风。 沈穆昏昏沉沉的病了几天,总算是有了点起色,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之夜,沈穆身体的好转总算是给家里带来了欢笑。 沈易单位放了假,带着各种特产也匆匆的赶回了家,沈孝严一家与沈爱国住在一起,一方面是因为老人疼爱孙子,另一方面也是防止老人寂寞。 “雪下的越大越好啊!”沈爱国捻着胡子,“瑞雪兆丰年嘛!”沈爱国一大早起来就发现外面又下了厚厚的一层雪,穿上棉袄,老人的生活习惯一如既往的朴素,“什么袄子都不如棉袄!”沈爱国对市面上卖的五花八门的乱七八糟的羽绒服什么的表示不屑一顾,棉花才是中国农民的最爱,他是最能保暖,也能带给人民温暖希望的东西! 所以,沈穆穿着臃肿的纯手工制作的棉袄,据说还是沈爱国专门找的沈家在农村的远方姑婆做的,老人的固执却是带着浓浓的偏宠的,除了沈穆,其他人还没有这待遇能穿正宗的棉袄!当然,年轻人们也不愿意接受这看起来不好看的棉袄是真的。 “爷爷,雪下的大了也未必好!”沈易摸摸鼻子,鼻子都冻红了,“前两天还听说那个军营通往市区的路段,不晓得是不是因为积雪的缘故山体滑坡了。” “积雪引发的塌方?”沈爱国看着沈易,“什么时候的事?今年的雪虽然下的够大,但没有那么大力量能让山体滑坡吧?!” “好像是今年的雨下太多了,导致这个山上的土质有点松,再加上雪又下的多,现在我知道的情况就是这样,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沈易扶着沈爱国,说道,“这还是听宋小宝说的。” 沈穆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一脚一个洞,穿的太厚,走起来有点束缚,十分的不方便,听着爷爷他们说话,慢慢的跟上。 “宋小宝?喔,这个小家伙也跑到军营历练去了?”沈老爷子笑了,“这小子平日里打鸡斗狗的,也不晓得宋老头子使了什么家法,才把这家伙给送到军营去的。” “呵呵,爷爷您这次可是想错了!”沈易摇摇头,“宋小宝跟人打赌说他一定能在军营待一个月,所以还是他主动跑到军营,求了蒋司令才得以进去的。” “这孩子!”沈爱国与沈易走着走着发现已经出了大门,到了山脚下了,而沈穆则慢慢悠悠的在后面跟着走,“哈哈,不知不觉都走了这么远了。”沈爱国深深的吸了口气,索性坐到山脚下的凉亭里,与沈易一起等沈穆。 沈穆一边慢慢走,一边看着四周的风景,只顾着走,结果没有注意差点滑倒,“哟,沈少爷,您小心!”沈穆回头,一个尖嘴猴腮长相的人堪堪扶住了自己,“谢谢你。” 沈穆站直了身子,道谢,“以前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 “是是...”男人搓着手指,殷勤的笑道,“我是上个月刚来的门卫,所以少爷没有见过我。” “喔。”沈穆点点头,“今天也没有什么人来,你房子里有没有座垫?拿三个来给我。”沈穆已经看见爷爷与大哥两人坐在凉亭里,那里都是石凳,这样的天气坐石凳还不冻坏了人? “我给少爷拿着就好!”门卫十分高兴,这是巴结少爷的绝佳机会!沈穆那可是沈家的宝贝疙瘩,谁不晓得沈老头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孙子?要是自己能得到沈穆的高看,还不得给自己安排个什么小活?没准还能给自己安排个体面点的工作! 想到这里,他就一阵激动,脸色都泛起了红晕。 “那好,走吧!”沈穆没有在意门卫的表情,依旧慢吞吞的走着,而门卫则亦步亦趋的身后紧跟着,怀里抱着三个座垫,笑眯眯的跟着下了山。 “爷爷,坐上这个座垫。”沈穆让门卫将座垫给铺好,然后坐下。 “小穆的身子还是太弱了!”沈爱国拍拍孙子的手背,“高考结束后,你也去军营锻炼两天,军队最养人了。” “嗯,可以。”沈穆点点头,瞧着站在一边的门卫,“你没事可以回去了。” “啊?”门卫有点失望,本来还想着在沈老头面前露露脸,没想到直接被打发回去了,虽然有点小失望,不过能让沈少爷记住自己也算是不小的收获了,“喔,那我就先走了,座垫我待会儿下来拿。” “这个人是谁?”沈穆皱着眉头,问道:“我记得以前不是那个小李吗?怎么又换人了?” “喔,小李的母亲得了重病,我就让他回去照顾他妈妈去了。”沈爱国淡淡说道,“至于这个人,是给你做棉袄的乡下姑婆的一个子侄,说是没有工作,我就让他来了,年轻人嘛,每天游手好闲的也不是个事。” “可我觉得这人的秉性不是很好。”沈穆说道,“让这样的人当门卫,不会惹事吗?” “哈哈,他能惹什么事?”沈爱国笑了,拍拍沈穆的手,“他是个懂得看脸色的,你想想,进咱们沈家的人是他能得罪的起的吗?他呀,精着呢!” “但愿吧!”沈穆心里暗暗道。 蜿蜒的山路,门卫又开始扫雪,一下一下极为认真。 “看脸色的人啊!”沈穆叹了口气,就怕是狗仗人势! “好了,咱们走吧!”坐了一会儿,飘飘洒洒的雪花又开始下,沈爱国拄着拐杖,站起来,沈易扶着沈爱国,“小穆要不要出去转转?年轻小伙子不要一天宅在家里,跟着你哥哥出去陪着你妈妈一起置办年货去!” “喔,知道了。”沈穆站起来,还没等收拾三个座垫,山上的门卫似乎一直在观察这里,见三人站起来后,便一路小跑往下走,结果“哎哟”的一声应声滑倒。 “...” “没事吧?”待门卫跑到凉亭,沈穆瞧着这门卫捂着胸口,问道。 “没什么。”门卫话是这么说,但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直接从脖子里拉出个小木雕,上面还沾着一丝血,有点恼怒,“果然是这个破木雕搞的鬼,我一摔,就觉得胸口有点刺痛,没想到真的出血了,真是晦气!”说完就把木雕从脖子里解了下来,直接扔到了一边。 “小伙子伤口没事吧?回去后擦点药,冬天的伤口不好愈合。”沈爱国拍拍门卫的肩膀,和蔼的说,“这三个座垫你就不用管了,让沈易跟沈穆拿就好。” “不用!”门卫有点受宠若惊,“我能拿得了的!” “小穆,赶紧的,发什么呆?!”沈爱国指挥着沈易拿了座垫,刚准备让沈穆拿另外一个,没想到沈穆正对着被门卫扔掉的小木雕发呆。 沈穆仔细的看着这个木雕,这个雕工太过熟悉,那人每次雕刻的时候他都会坐在一旁陪伴,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雕刻特点都记在了他的心里,这是他雕的!沈穆说不出心里的感想,他的木雕从没有卖出过,极少送人,因为凌风雕刻的都是风水法器,十分耗费精神,这个门卫怎么会有? 万千思绪从他的脑海翻腾,这是怎么回事?沈穆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腼腆笑着的门卫,手里紧紧爆着木雕,“这个东西,你从哪里来的?!" ☆、第83章 文昌塔 “这个东西你从哪里来的?!”沈穆紧紧攥着小木雕,死死盯着门卫。许久以来一直担忧的、思念的在这一刻似乎成了一个薄薄的网,一戳就破。 他是不是见过凌风?在哪里,他长高了还是瘦了,有没有一点点的挂念自己?人前沉稳,万人瞩目的沈家太子紧张无比,也许暗恋都是卑微的胆小,害怕被嫌弃。 “这个东西?”门卫摸不准沈穆的心思,这东西很值钱?还是……“这东西很奇怪吗?这是捡来的。” 门卫不知怎么,直觉告诉他不能将这个东西的真实来源说出去,小心翼翼的看着沈穆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没敢再说话。 他在撒谎!沈穆知道,凌风对风水法器很看重,保管的很仔细,几乎从还没有出售过给人,只除了送人,再说这门卫怎么会在京城捡到凌风的风水法器?一定是来过!凌风一定来过这里,他一定来找过自己! 他心里叫喧着这个想法,或喜或悲的思绪太多,一时间两人竟然对峙了起来,沈爱国与沈易察觉不对,沈易看着沈穆的身体竟然开始颤抖,一把拽住,“小穆,怎么了?冷静!” 沈爱国怒目瞪向这个门卫,“你做了什么?!” 门卫觉得很委屈,他怎么知道到底做了什么?他只是将一个不值钱的小木雕没有交给沈穆罢了,自己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莫不是这个木雕本来就是这沈穆的?那两个少年是来还东西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惹了祸了,可也怪那两个人不说啊,要是说他们是来还东西的话,他怎么可能会把主人家的东西据为己有?门卫也是一肚子的气,又无处发泄,何况面前还是有权有势沈家当家人,更是屁都不敢放。 “你给我说老实话!”沈穆深深的吸了口气,冷静下来,“这个东西是不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男生送来的?” “你最好给我说老实话!”冷哼一声,冷静下来的沈穆一改往常的温和面目,冷厉至极,眼神犀利,气势竟然一点都不输于上位多年的沈爱国,让本来还打算蒙混过关的门卫脚一软,让到嘴里的假话又给咽了下去,喃喃说不出话来。 “让你说话你就说!”沈爱国老爷子年纪一大把,身手一点都不弱,大手一把拽住门卫的后领子,如领着一只小鸡仔,怒目相视,他是对圆滑的人没有大的恶感,却十分厌恶撒谎骗人的人! “是是!”门卫被这两个大神逼得哪敢再说什么,“那天你们都去那个什么地方去了,来了两个长的不错的男娃娃,他要我把这个交给沈少爷,我以为他们是捣乱的,就没把东西交给你们,可我真的不知道这东西是您的啊,如果知道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干这事贪污您的东西不是?!” “他们有没有再留下什么?例如联系方式什么的?!”是他!沈穆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拍拍哥哥沈易扶着自己的手背,他不是几年前那个身体孱弱的沈穆了。 “没有没有,”门卫这下算是看清楚了,感情这东西也不是沈穆的,也是别人送的,不过看样子这送人的还真跟沈穆认识,这下他更不敢说留下的联系方式的盒子早就被自己给扔掉了,情急之下他力挽狂澜,将真话咽下去,谎话说出口,他敢打赌,要是将真话说出来,绝对会被揍的,“那两人把东西留下就走了,什么也没有说!” 沈穆一直一直看着门卫留下的小木雕,门卫被沈爱国给赶走了,可赶走了又能怎么样?凌风去了哪里,他不知道。 凌风的性子冷淡,对于许多事都是一遍而过,他说这是缘分,如果缘分到了,千万人群也能一眼相见,无缘,即使找到家门口也无缘一见。 无缘吗?沈穆看向外面飘洒的雪花,即使现在无缘那又怎样?生活从不是一帆风顺,一簇及就的,他要的从来都是他需要努力争取的,过去他要的是健康,现在他要的却是那个人! 即使上天说,那个人不属于自己,那又怎样?他会得到他,对他好,珍惜他,让他躺在自己的手心。 “他安全就好!”沈穆叹了口气,虽然很心急找到那个人,“爷爷,我相信我会自己找到他的!” 凌风与封邵回到了SH市,因为过年了! 过年能做什么?买年货,买对联,买灯笼,凌风与无名老道以及元阳子三人拉着个封邵,四人走街串巷,吃小吃,看热闹,不亦乐乎! “好好玩!”封邵意犹未尽,嘴里还吃着小糖人,另一只手里拿着个小面人,“我说,凌风咱们明天再来玩玩,咋样?” “哟,我说小勺儿这是忘了老道了?”无名老道逗着封邵,假装伤心,“敢情老道与你元阳子爷爷都不在你的眼里,真是让我们两个老头子伤心啊!” 顾啸云派人送来了上好的美酒,以及新鲜的牛羊肉,以及各种土特产,因为地盘扩大,作为尽职的老大,顾啸云亲自包了酒楼将所有的弟兄们邀请来庆祝新的一年的到来。 看着春晚,吃着大餐,厨师在做好了年夜饭后,被无名老道三人打发回去吃团圆饭去了,只于这师徒。 “没把你儿子叫来?”无名老道斜眼瞅了眼元阳子,喝了口酒,“你真不回香港?真的就这么陪着我老头子?” “儿孙们的幸福自有他们自己去创造。”元阳子摇摇头,叹气,“只要他们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至于其他的,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二师兄,此生别无他恋。” “放心吧,老二一定会找到的!” 凌风一边听着师父与师叔说话,一边看着春晚,夜色渐晚,新的一年,又会带来什么波折? 七月份是黑色的,家长们紧张的站在学校大门口,大铁门内蝉声阵阵,里面是考验苦读十几年学子的时候,着急上火的不止学子,更操心的却是家长们。 “来来,看看,这是文昌塔,把这个小塔放到考生们的桌子上,那定然是如虎添翼,学习好的能上好大学,学习不好的也能增添发彩!来来,十块钱一个,便宜卖了!”一个腿有点瘸五十来岁的男人咧着嘴,胡乱的把一个家长的钱塞到怀里,一只手数钱,“找你四十,拿好了啊!” “慢慢来,不要挤!”瘸子乐滋滋的招呼着拥挤的人群,“拿好拿好,不要挤!小心掉到地上啊!” 没过多久,男子几十个文昌塔就卖的精光,“下雨卖伞,冬天卖手套,嘿嘿嘿,高考卖文昌塔,还有什么比数钱更好?!” “凌风,咱们要不要也买个文昌塔?”封邵好奇的看着拿着文昌塔的家长们,现在的封邵可勤快多了,每天上课认真学习,放学后也能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有时候还能接到朋友的电话,这个朋友不是别人,正是在火车上认识的霍远。 要说这霍远与封邵也真是有缘,去京城的时候他们在火车上相遇,回来的时候,邵家专门派人送的两人回的SH市,在路上,两人又遇见了霍远,只是这霍远这次坐的不是火车,而是站在路边等车,被眼尖的封邵一眼就瞧见了,叫司机停下,看着大包小包的霍远,把人拽上了车,原来霍远是要去京城周边的一个小市区,可惜车实在难等,恰好被封邵给碰到了。 霍远也不客气,身上还穿着那件半旧不新的衣服,将手里的包裹放到后车厢,坐上车,“真是多谢你们了!”霍远微笑着,感激道,“要不是遇见你们,说不准等到天黑都没有车。” “你不是才去的京城吗?怎么换地方了?”封邵十分高兴,丝毫不介意对方的身份,凌风已经淡定了,他几乎已经确定了未来被金屋藏娇的霍远的爱人就是这个少年不知愁的封邵了! 缘分啊!凌风淡淡一笑,道家讲究阴阳平衡,谁说男子不属阴?阴是命格,只有阴阳才会相吸,相辅相成。 因为女子大多数的命格属阴,而男子属阳,所以世人的眼中,男女才是正统之道。 封邵,面由心生,也许连封邵自己都不知道从遇见这个霍远,他的眼角就泛起了桃花,希望两人的波澜少点吧! “我最近在做装修工,”霍远是个坦诚而自信的人,他从不掩饰自己的生活状态,这是个强者,认清自己才能获得回报。 司机从后车镜中看向后面的年轻人,他不知道表少爷是怎么认识的这个年轻人,自信不忙干,不自卑不自大,日后会是个有出息的! 把霍远送到目的地后,封邵回到家后,接到了霍远的第一通电话,直到现在,俩人保持了通话,有时候十来天通一次电话,有时候三五天一次,每一次的通话都让封邵无比期待,因为霍远所接触的事物自然是与封邵所接触的事物截然不同,即使是平日里无聊的工地里常说的小段子、小传说也让封邵听的如痴如醉。 “真的有鬼啊?”封邵好奇不已,又害怕又好奇,霍远说的工地上的事情有点不敢相信,“既然这个工地一直出事,为什么不停工?” “呵呵,小勺儿,他倒是想罢手,可他是签了合同的!”霍远隔着电话,带着磁音,带着成人的无奈,封邵有点脸红,每次听到这个人说话,他都会想到遥远的星空夜幕。 “那怎么办?”封邵咬着牙,“你也在工地,可要小心,这么邪门的地方,你一定要招呼好自己!” 封邵再次看了一眼文昌塔,拉着凌风,眼巴巴的看着,“听说学生桌子上摆文昌塔会有好成绩,我们也摆个好不好?!” “你要是想要我可以给你做一个。”凌风不上当,“这东西虽然有点用,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你自己好不好学。” 凌风看了过往的家长们手里的文昌塔,淡淡的元气飘散,虽然作用不大,但也不算是鹰品,卖这个文昌塔的瘸子收了十块钱不算多收。 ☆、第84章 命案 文昌塔卖的很快,而随着悠扬的铃声,学子们终于考完了一门课程,家长们抹着头上的汗水,拥挤在铁门等待着自家考生的出现。 铁拐李数着钱嘿嘿一笑哼着歌将背包一收拾离开了凌风的视线。 “高手!”凌风远远的看着这个铁拐男人胡乱的将廉价的背包一背,便离开了。 “凌风,我跟你说话呢!”封邵拉着凌风,“咱们也快高考了,买两个文昌塔说不准还真起作用呢!” “回来了?考的怎么样?”屋外蝉声一声声有气无力的鸣叫着,让人听着无端的心生厌烦,困倦与燥热笼罩在整个简易贫民板房,一个瞎眼的中年女人听到开门声摸索着,脸上还带着焦急的表情,手里拿着一个湿毛巾,“先擦擦汗,饭马上就熟了!” 寂静,女人手里的毛巾无人接过,她有点疑惑,儿子怎么不说话?难道进来的不是儿子是小偷?自家很穷,也没什么好偷的。 “儿子?怎么不说话?”妇女小心的摸摸索索的走着,手在空中四处抓着,四周的寂静让这个七月有了阴森的寒冷,女人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兆,“儿子,你说话,你……哎呀!”脚下一个横着的物体把她绊倒了,“这是?” 瞎眼女人摸摸把自己绊倒的物体,带着温热,摸摸,是人腿!!! “啊!”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了这个简易民房的平静。 “这是本市的第五起命案。”身着制服,身材略显肥胖的中年男人郭守仁烦躁的灭了手里的烟头,“这五个被害人并不相识,唯一的特点就是他们都是同年同月生,四个学生,一个打工的。” “被害人身上都没有伤口,属于莫名其妙的猝死。”郭守仁指着墙上贴着的照片,“俱了解,这五人身体很好,没有家族遗传病。” “他们的案发时间也相同,中午两点钟整,都是没有任何征兆的倒地而亡,就目前来看,无法确定他们的真正死因。” “媒体已经将这件事纰漏出去,正值高考期间,我们一定要及早破案,以免造成社会动乱。” “这事怎么感觉这么邪门的?”刚上岗成为一名刑警的小珉小声嘀咕着,“死因一样,没有伤痕,没有征兆,这怎么查?!” “小珉!”大队长张海洋皱眉,“慎言!” “这件事确实有点邪门,”郭守仁打着打火机,跳动的火苗点燃手里的香烟,深深的吸了口,吐出一圈烟雾,“不过,正因为它邪门,我们才更要提高一百二十分的注意,细心排查,捉拿凶手!有句话说的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再狡猾的耗子也会留下盗洞,所以,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不能给我们SH市公安局丢脸,你们能不能做到?!” “做到!”围着会议桌坐的绿色制服集体起立,为了他们局几十年的名誉,拼了! “据了解,受害人已经增加到了六人,又一名高考考生神秘死亡,警方封锁了消息。”街道路边,整个SH市人心惶惶,不为别的,只要是家里有十八九岁的男孩都紧张急了,谁知道下一个受害人是谁?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无人得知。 “凌风,你给我这个做什么?”封邵好奇的摸着手里的小玉件,兴奋道:“你自己刻的?是不是护身符?” “是。”凌风看看日头,“你不是一直想看我做的护身符吗?今天就给你一个,记住,无论是什么时候都不要摘下来。” “怕什么?不是报纸上说了吗?有事的都是十八九的,我又不是那个年龄。”封邵一边说着一边细细把玩着手里的东西,爱不舍手,“放假了没打算去哪里玩玩吗?” “去哪里?”凌风淡淡的看着封邵,“去京城?看你的‘好朋友’霍远?”不要以为他不知道这小子打的主意,最近一直嘀嘀咕咕的,前两天高考一直说要买什么文昌塔实际上不就暗示自己给他个护身符护他的未来老公么! “哈哈,我就是觉得吧,SH市最近太不安全了,哈哈……”封邵越说话音越低,在好友鄙视的目光之下,“好吧,我就是有点担心他嘛!” “最近我没有空。”凌风暗叹,这小孩,就这么短短一段时间怎么就对对方死心塌地了?难道这就是正桃花跟烂桃花的区别? “要去的话,你去吧!”看着因为拒绝而沮丧的封邵,如没被投食的小猫,连耳朵都耷拉下来,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 “可是……”封邵被小时候的绑架搞来的心里阴影,犹豫不决,一方面惦记霍远,另一方面则是对独自远行的忐忑,“就我一个人,我爸不会答应的!” 封国正当然不会答应,坚决反对,朋友?什么朋友!在火车上遇见的,平日里就只打个电话有什么了解?万一出个什么事,那么远的距离他就是想要帮儿子一把都帮不上! “爸!”封邵鼓着个腮帮子,眼巴巴的瞅着父亲,“我只去几天,不多待,不行的话,我可以让司机跟着,绝对不会出了司机的范围,好不好?” “不行!”不是封国正不信任司机,而是实在不放心,最近SH市出了这桩奇案,已经引起了社会上的一些人的关注,岳父岳母已经打电话嘱咐自己,如果不把这件事给解决,估计有人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如果儿子出了自己的视线出了什么问题,他担心会没有心思全力处理这件奇案。 “儿子,爸爸答应你,等这件事解决掉就陪你去京城好不好?”封国正拍拍儿子的肩膀,儿子已经长大了,以前的小毛孩到现在已经是精瘦的少年了,个子都快撵上自己了。 “这……”父亲最近每天都很晚回来,他也看的出来父亲很累,虽然还是很想去看霍远,可比起霍远,父亲自然是更重要,“那好吧!” “还有两个就够了……”黑衣男子发出嘶哑的声音,男子面前是一个奇怪的法阵,而法阵中心是一个看似睡着了的男孩,“听我,服从我,而我会给他第二次生命……” “只要能救活我儿子,你要什么我都给您,都给您!!”衣着华贵的女人跪在男人脚边,匍匐前进,头上被磕出丝丝鲜血,手腕也被割了一道血口子,血缓缓的流在蜿蜒的阵法中,发出一道道或明或暗的暗血色的光点。 “我要血玉……”黑衣人嘶哑着嗓子,“去准备吧!” 刑警小珉看着头顶的太阳,跑遍了整个SH市的派出所,翻遍了所有阴历六月十三日出生的人,全市还是不少,除过女性,还有近几十个男性,几个身体不佳的,余下的剩三十来个,已被害了七个人,现在还剩二十好几个符合条件。 “我们就这么傻乎乎的每天悄悄的跟踪着这二十来个人?”小珉擦着头上的汗水,用手当扇子给自己扇着风,车里的温度太高,蒸的他想到了桑拿房,桑拿房都没有这么热!小珉心里暗暗抱怨着。 “那你说怎么办?”另一个老刑警同样汗如雨下,眼睛紧紧的盯着前方一个少年进了商场,一巴掌就盖在了小珉脑瓜上,“好了,别抱怨了,下车跟着!” 身着便衣的小珉紧跟着进了商场,空调的凉风让他得到了解脱,目标少年刚考完高考正是肆意洒脱的时候,进了商场直奔着图书区走去。 “他也喜欢看漫画!”小珉找到了共同爱好,可惜他们的保护不能明面,否则一定要跟这个少年好好聊聊!小珉这样想着,眼尖的看到对方已经选好书籍跑去付钱,只得恋恋不舍的放下手里最新出版的漫画,跟上对方。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小珉看着离自己不到三米距离的目标人物跟一个穿着很是时髦的中年女人,撞到了一起,女人还算是客气,对目标少年并没有怪罪,很快就走了。 “一看就是有钱人!”小珉听到前方少年嘟嘟囔囔的略带嫉妒的话语,失口一笑,目标少年回头,发现有人听见了自己的话语,有点不好意思,摸摸脑袋,拿着自己刚买好的漫画便离开了。 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小珉发现对方的眼睛闪过一丝暗红。 “我大概是太累了!”小珉暗道,都出现错觉了! “师父,这件事会有人管吗?”凌风给老道递过西瓜,“都死了七个了,要是等第九个人死了,那不就晚了?” “不是咱们的地盘,咱不凑热闹!”无名老道舒舒服服的吐出一个西瓜子,“这事儿,小风你可得记住了,这HJ省咱老早就占了道,再加上这个省份道门传承向来少,占也就占了,咱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了,而其他术士都没有来跨界,除非咱们邀请,现在也是一样,除非人家发帖,否则咱们要是出手就是挑衅,明白吗?” “我知道的,师父!”凌风坐在一边,“封邵打算去京城,我这不是想着要是这边不发帖的话,那我就陪着去走一圈。” “喔,为师晓得了!”无名老道点点头,“为师前一段时间瞧着这封邵怎么红銮星动了?怎么回事?” “……”凌风-_-#,他不信师父没看出来! “好了,不逗你了!”无名老道悻悻闭嘴,徒儿越大就越无趣了,还是小勺儿好,只可惜这娃娃马上就要被拐走了,无名老道眼珠咕噜噜的转着,“徒儿啊,你见过这小勺儿的那个相好没有?认真样?他要是想追咱们的小勺儿,咱们也要给点小小的惊喜,是不是?” ☆、第85章 马阎王 又一个人死了。 小珉很自责,他一直都跟着那个男孩,没想到还是这么莫名其妙的直接倒地而亡,没有丝毫的征兆。 夏日的烈焰,即使四十度的高温也无法温暖他被寒冰掩埋的心,第一次直面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倒在自己面前,而他没有丝毫的察觉,这样的挫败感让这个好动自信的刑警有了丝丝的不知所措。 “小珉,在跟踪的时候,你有没有什么察觉?”大队长张海洋看着将尸体送到法医那里,进行检查。 小珉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昔日里活跃的身影沉默着,周围被封锁,死者的家属歇斯底里的哭喊着,被其他的刑警给拦了下来,燥热让人心烦,如今只留下了沉重。 高考前后一共死了八个人了! 这对SH市的所有公安人员都是一个巨大的压力,上面要求火速破案,但,现实是,所有的工作都没有丝毫的头绪。 “没有。”小珉强打起精神,靠在一边的石柱上,头发翘起一撮卷发,被小风一吹左右摇摆,随意的抓了两把头发,疲乏的说道:“我这两天一直都跟着他,他的生活也很规律,一直都在家里待着,除了今天到商场逛了一圈,买了两本漫画。” “买漫画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遭遇?”张海洋直觉告诉他,今天外出的遭遇与这个被害人有着直接的关系。 “能有什么遭遇啊!”小珉有气无力的瞟了一眼大队长,“十点多起来,到楼下吃了一份油条豆浆,进了家门,接着就跑到商场去了,除了跟一个女人撞了一下,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很平常啊!” “除此之外呢?”张海洋不愿意放弃任何的蛛丝马迹,只要有一点点的突破口,他们都要追查到底。 “除此之外?”小珉仔细想,许久,无奈道:“没有了...我想不到还有哪里不对劲了!” “要说真哪里不对劲的话...”小珉犹豫一会儿,一下一下磨着鞋底,“就是那个女人撞完了这个死者,然后死者回头的时候,我发现这个人的眼睛有点红,不排除是我眼花了...反正也不敢肯定是不是。” “好的,我知道了。”张海洋点点头,“你去找人将你看到的那个女人的大概相貌画下来,这个线索很重要,还有...” 小珉疑惑,回头,张海洋拍拍他的头,“保证状态,记住今天的教训,以后才会更加出色!” 郭守仁吸着烟,面前站着两个银发的老人,一个中年男人,还有一个瘸腿的五十多岁的男子,四人身边又坐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儒雅俊秀,身着一身唐装。 唐装这种衣服,一般来说上了年纪的人才能穿出味道,可面前的这个青年却一点都没有不合适,相反,这唐装反而像是给他定做的一般,优雅、质朴又不失气势。 “几位不是开玩笑吧?!”郭守仁有点不知所措,面前的人是SH市风水协会的几个得力主将,看风水、算卦都有自己的一套,如今几人居然告诉自己他们无能为力,怎能不气?“有没有其他办法?” “不是我们不想帮你。”唐装青年孙致远苦笑一声,面容微露遗憾,“这个施法之人招法着实高明,我们只能大概知道一点,那就是这个阵法是为了救人,而被救的这个孩子与被害的必须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而且都为同性,共需九人。” “这个阵法为邪阵,是为我们术士禁止的,施法之人要求道法高深,如果道行不深,甚至有可能出现反噬。” “其实,严格的说,也不是没有丝毫的线索。”孙致远考虑再三说道,“首先救人除了对这个施法的人有很高的要求,还要一样必须品,那就是血玉。” 见郭守仁眼睛一亮,手里的烟一顿,孙致远道:“这个血玉不是那种鸡血石,也不是在西藏的雪域高原出产红色的玉石,贡觉玛之歌,高原血玉,而是指透了血进去的玉石,不管是翡翠,和阗,还是黄玉等诸类,只要是真的透了血的血玉。” “血玉的形成,和尸体有关,当人落葬的时候,作为衔玉的玉器,被强行塞入人口,若人刚死,一口气咽下的当时玉被塞入,而玉便会随气落入咽喉,进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便会形成华丽的血玉。” “当然现在市面上的许多血玉都是狗血玉跟羊血玉,这些玉也是好的,不过,狗血玉怨气太重,又有通灵的作用,所以一般不宜佩戴,而这个阵法需要的则是真正的人血玉。” 孙致远整齐的唐装没有丝毫褶皱,头发梳的一丝不乱,“如果你们真要查的话,可以查黑市有没有买卖这种血玉的,买血玉的人也许会带给你们一丝好消息。” “好的,这个情况真是太重要了!”郭守仁将烟掐灭,站起身,“如果还有什么线索,请你们一定要通知于我!” “没什么,这也是我们的责任!”沉默的其中一个银发的老者开了口,声音有点沙哑,“我们已经发出江湖帖,不日同门术士都会前来助阵,否则即使你找到凶手,也抓不住他的。” “那就麻烦你们了!”郭守仁感激着,在这个职位上待久了,就知道面前的人都是一群神通广大之人,还记得自己刚当上了局长之位,就被已退休的老领导拉着前来拜见这风水协会的人,那时候,自己对这一协会还抱着几分怀疑,刑警当了这么多年,鬼神之类的自然不信,要不是老领导一再告诫自己,不可小看,说不准自己已经得罪了这么一群不显山漏水的人。 “好了,小郭你走吧!”银发老者道,“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让其余的人不要轻易的外出,不要见陌生人,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郭守仁走后,五人坐在一起沉默。 “要我说,那个人一定就是消失多年的‘鬼判’马阎王!”许久铁拐李将瘸腿摆在茶几上,吊儿郎当,“哼,除了这个家伙,谁会这个禁术?谁有这个能力?换句话说,谁还能不畏天道的惩罚?” “切!”另一个中年男子嗤鼻,“都说天道这厉害、那不能忤逆的,如果真有天道,那马阎王早就应该被劈了,怎么会还活的好好的?” “慎言!”银发老者沉着脸,“你不是刚出道的人,怎么这么不知规矩?人在做,天在看!” “好吧,好吧,我闭嘴!”中年男子火气很大,最近这些天,每天都耗费真力去探查对方,不但没有丝毫的收获,还差点被对方将神识击中,尽管勉强躲了过去,最近五年内,自己的真气都无法恢复到鼎盛时期,让他怎能不气?如果真是这个马阎王干的,他怎能不暗恨这被上天包庇的男人?! “小张,你的心境不稳了!”另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老者睁眼开口,眼神平和,“回去多念几遍清心咒。” “师父!”被称为小张的中年男子被老者一眼扫过去,只得闭嘴,诺诺应道:“是!” “现在就看谁会来SH市了!”老者感慨,“希望无名道长与元阳子道长能来,毕竟这世上,除了这两位道长,与之平衡的也都去世了。” “无名道长不是去世了吗?”小张没忍住,问出口,去年不是风风火火传遍了整个江湖,说是被姓傅的给害死了,这傅宁远与无名道长师门之间的恩恩怨怨,在江湖中也是人尽皆知,所以,在被听说无名道长被姓傅的害死后,江湖人士暗中帮着收集这姓傅的证据还出了不少力,不然政府会这么快能掌握证据将这卖国贼给送到监狱去? “没有。”银发老者叹息道,“人心险恶,这姓傅的作孽这般重,也亏得无名道长师兄弟信守承诺,否则,这姓傅哪能活到现在?幸好无名道长与元阳子道长长了心眼,这才没有让这个小人得逞,据听说这二人与他们的小徒弟已经消失了,最近江湖中没有再听说他们的下落。” “如果他们来了,一切就好办了!”五人暗自祈祷着。 被寄以厚望的两师兄弟此刻正呼呼的睡着午觉,而名动江湖的江湖贴则在他们睡觉的时候已经搅乱了整个江湖。 ‘鬼判’马阎王是什么人?据说他是得到了华佗真传,医术十分了得,敢与阎王争人,出的一手的针灸,只看人一眼就可以判断此人活多少岁,得什么病,端得厉害。 按道理来说这样的人应该是个香饽饽,可惜,此人除了一手的好医术以外,还有一点让人闻风丧胆的爱好,那就是杀人。 得罪他的跑不了,不得罪他的也未必能活!他会救好人,也会救十恶不赦的坏人,他性格古怪,个性阴沉不定,有时候会像是个天使,救死扶伤,有时候是个恶魔,滥杀无辜。 这样的人,既让人爱又让人恨。 杀又不敢杀,因为对方的医术着实厉害,这也是为什么这人能在江湖潇洒这么久,而无人敢下手的原因。 除了不敢杀,另一个原因是,杀不了。 此人除了医术高超,还有一点,那就是他是一名术士,不同名门术士,他继承的则是邪术,保身逃命,杀人越货,无一不精。 因为在一次用邪术杀人的时候,被无名道长给教训了,所以马阎王十来年没有出现在江湖之中,而如今的出现,又预示着什么? 江湖的水似乎随着无名道长的出现,越来越浑了…… ☆、第86章 聚集 “为什么没有血玉!”黑衣男人嘶哑着声音咆哮着,跪着的女人瑟瑟发抖,“我真的已经尽力了,人血玉实在是一价难求,而且警方已经盯上了黑市,我没有办法!” “你没有办法?!很好!”男子扭着女人的胳膊,“那就拿你做一个血玉吧!” 上好的羊脂白玉,被男人塞进女人的喉咙,女人掐着咽喉,脸色铁青,直翻白眼,没过多久,人便抽搐着咽了气。 “哼!真是无用之人!”男人满脸戾气,不耐烦的踢了一脚女人还带着温热的身体,“既然你找不来血玉,那就用你自己的身体做养料吧!” “虽然有点麻烦,不过这样培育出来的血玉才更适合做媒介!”男人从一边的背包里又翻找了半天,找出来一堆玉牌,按照规律摆好,“这样的阵法就是为制作血玉而准备的!”男子嘶哑的笑着,摸摸喉咙,“我才是第一人格不是吗?哈哈哈...你善良顶个屁用?要不是看在你能将天道牵制的份上,我早就灭了你了!” 话语刚落,便将女人扔到阵法的正中间,天地之间一股薄薄的肉眼看不见的气体快速的涌向女人的身体,女人的身体已肉眼看的见的速度开始下陷,全身的血液似乎被人牵引着朝着喉头涌了过去,不到半小时,女人的身体便开始干瘪,渗出一滩滩的水迹,带着强烈的血腥味的血浆形成一个大的血包,将喉咙撑起了一个大包,而喉咙居然没有破,趁着其他干瘪的肌肤,这一幕诡异非常。 “好好吸收,慢慢来,好孩子!”男人满意极了,算算时间,只要三天时间,果然是活人的血制作的血玉更为秒!吸收的速度很快,而且再配上自己的阵法,这个血玉不下于那些在墓室里待了上千年的血玉。 “就差一个人了!”男人贪婪的看着前方的少年,“只要再有一个人,那么我就可以将我犯下的罪转移到这个人身上,到时候,即使没有这个懦弱的人格,我也不会担心遭天谴了!哈哈哈....” 那帮傻缺们,以为我要救人吗?男人不屑一顾,不过是了解一点皮毛就以为完全掌握的了自己的动向?真是百日做梦! “没错,我是需要九个人。”男人自言自语,端起身旁的酒杯,深深的闻了一下,“不过,我不是用来借寿命,而是...” “借气运!” SH市看起来没有什么多大的变化,只有地下的帝王顾啸云知道,如今SH市的水不是自己可以随意搅动的。 因为来的人是一群不按规矩出牌的人,虽然形单影只,却如同个人性炸弹,一碰就炸。面对这样的一群人,顾啸云倒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他供着比这些人更厉害的两位术士,再过几年就是三个了! “老大,我们需要做什么?”顾一依旧板着一张面瘫脸,虽然老大没有吩咐,不过瞅着这么一群人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踏入他们的地盘没有打一声招呼,对于心高气傲的青帮众人多多少少有点不满,所以作为顾啸云最亲近的顾一自然是出面询问的最佳人选。 “什么都不需要做。”顾啸云听着舒缓的音乐,品着美酒,“他们要是需要什么,你记住一定要捡最好的提供,告诉下面的弟兄们,一定不能跟他们起矛盾,否则就不要认我这个老大了!” “这...”顾一心里不怎么乐意,不过看着老大的脸色,还是闭了嘴,没有再说什么,小心翼翼的关了门,退了出去。 舒畅的音乐慢慢回旋在房间里,顾啸云摇摇头,作为青帮的帮主,他需要看得更远,与这些术士相交,对他而言没有丝毫的坏处。 下面的弟兄们对这些人没有太多的了解,作为老大的他却不能没有常识,一个术士也许没有什么,他可以费些力气将人除掉,可最怕的是一群,每一个术士看起来是单独的,他们我行我素,实际上却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行动诡异刁钻,不费一兵一卒只需要将他们的祖坟一变,就能将他们青帮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幸好,无名道长在SH市...”顾啸云暗自庆幸,有了无名道长,那么即使想要挑战一下他们青帮规矩的人也会掂量掂量了。 无名道长与元阳子道长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个江湖贴,江湖贴一出,看热闹的、做事的都跑了出来,两位在江湖中仅存的几个泰山北斗级的人物,此刻还在磨磨唧唧的吃着早餐,反正人也没有到齐,再说了,要是这SH市风水协会的人连阻止第九个人遇害都做不到的话,那也太没用了! “小风啊,待会儿走的时候,记得帮师傅把这两个包子也给带着!”无名老道满足的将自己最爱的鲜虾包子吃掉,摸摸肚子,八分饱了,不能再吃,只是这个厨师做的这个包子实在是太好吃了,无名道长对这位厨师非常满意,想想今天要是出去了,中午饭也未必能吃的上,还不如自备干粮,以防挨饿。 “师兄说的是!”跟着无名道长时间久了,显然这位正直的元阳子道长也有点被带坏了,按照以往的惯例,要是等着商量事情,介绍一番,寒暄一下,中午饭就没地吃了! 凌风点点头,吩咐厨房将蒸笼里剩余的包子全部装到一个不锈钢的饭盒里,收拾好衣服,这才与两位师傅师叔一起前往SH市的风水协会。 风水协会的术士们都穿戴整齐站在门口迎接着前来支援的术士们,不久,一位银发的老人与三个六十岁上下,看起来十分土气的男人走了过来,孙致远老远就认出,这四人都是河南风水协会的核心成员,其中银发的老人是老杨头,另外三个是陈家三兄弟。 “杨老先生、陈家哥哥们,真是好久不见!”孙致远带着得体的笑,迎了上去,江湖人不讲年龄,只讲辈分,孙致远虽然看起来年纪小,其实跟凌风一样,辈分不小,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在SH市的风水协会站住脚跟的重要原因,当然还有他的天赋分不开的,不到三十岁就能画出诸多中级符咒,除了当初的无名道长这个惊才艳艳的人,还无人能够做到。 “哟,是致远兄弟,看起来一切都好?哈哈...”老杨头照样拍拍孙致远的肩膀,“今天怎么不见你师父师叔?” “师父师叔在里面招待客人,让我出来迎接。”孙致远笑道,“您请进,师父估计已经等不及要跟您聊聊叙旧了!” “那行,我们走了!”老杨头一把拉起陈大的胳膊,老二老三只得冲着孙致远笑笑,便也进了门。 无名老道与元阳子以及身后的凌风赶到的时候,术士们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就连会所的门都差点关闭,孙致远刚要进门,就远远的看到了两大一小三人朝着会所来了,看气势,不是一般人,赶紧走下台阶,迎了上去。 孙致远实际上并没有见过无名道长与元阳子,更别说凌风了,之前党家湾的那一次他的师傅师叔倒是去了,因为担心无人主持协会,只得将自己与师兄留下镇场子,虽未相见,凭着风水师的眼光,只是看看他们身上的元气波动,也就知道来的三人不是凡人。 “欢迎三位道长。”孙致远快步走上去,一个身穿道袍,白发银髯,仙风道骨,另一个虽然拄着拐杖,却看起来慈眉善目,心境平和,至于小的,眉目清秀,灵气盎然,是个不可多得的根骨奇佳的少年。 孙致远有点小约莫,不过不敢确定,试探性的问道:“是...无名道长与元阳子道长吗?” “哈哈,小娃娃有眼力!”无名道长笑着摸着胡子,“人都到齐了吗?现在都来了些谁?” “回道长话,现在来了许多省市的协会,还有苗疆林婆婆,杨老先生等。”孙致远难掩兴奋,无名道长的故事只要是术士几乎没有人不知晓,这个人放荡不羁,却重视道义,行侠仗义,幽默风趣,整个江湖都与之交好,为人不贪功,却本事极为高强,算是几百年来道门的一大奇才,也是整个江湖目前来说仅存硕果的顶级术士。 他的才华与才气、人品,无一不让孙致远信服,只可惜一直无缘以见,如今偶像就站在面前,孙致远怎么能不激动?说话都带着颤音。 凌风淡定的随着师父与师叔一起到了三楼,跟着师傅越久,就越知道师父的为人,在江湖中留下的影响有多深,这样的师父,很少有人能超越吧?! 推开门,孙致远将无名道长与元阳子、凌风让进门,瞬间,上一刻还熙熙攘攘的客厅,立刻像是被人捂住了嘴一般,寂静无比。 “是无名道长!” “元阳子道长也来了....” “您的腿好了?” ..... 此刻的术士们像是遇到了蜜蜂一般,都围了上去,询问着,问候着,也有那么几个人则坐在一边不怎么理会,面上也不怎么热络。 “好了,一个个的说!”无名老道‘呵呵’的笑着与所有人一一打着招呼,除了在党家湾见过的几个术士,其他在场的术士都已经多年没有见过这位叱咤风云的江湖术士第一人。 党家湾的那次是无名老道亲自颁布的江湖令,由无名老道颁布江湖令那问题就不是一般的小术士能够解决的了,所以,来的那十四五个术士,除了无名道长三师兄弟,这十四五人都算是顶级形的,而此次虽然说是由SH市的风水协会颁布,与无名道长比起来自然是威力大大的下降,来的也就是中上的水平,至于说老杨头等,因为是同为风水协会的成员,所以场子还是要捧的,再加上,这次的目标又是那个江湖盛名已久的马阎王,好战的也都跑来凑个热闹,挑战一下。 ”来来,赶紧坐下说!”老杨头拉着元阳子坐下,笑着对其他术士说道,”行了,都坐下说吧,看你们一个个的,这是遇见蜜糖了?一个个的闻着香味的往上去扑!” 被老杨头这么一说,大家这才都落座,即使如此,也能看出来大家的心情都很激动,孙致远的师父,孙国铭亲自给无名老道与元阳子斟了一杯茶,道:”您跟元阳子道长能来,是我们SH之福,真是太感谢您老了!" ☆、第87章 术士的聚会其实就像是班级聚会一样,关系好的跟关系好的能聊到一起,至于说关系不好的,则一般都是摆着个臭脸,不理人。术士的个性都很直接,爱憎分明,不喜欢谁,直接吹胡子瞪眼,一副拽二八经的样子,任谁都没有什么例外。 尽管说绝大数的人都对无名道长三师兄弟十分崇拜,但也不排除对他们没有好感的,那就是钟家、张家,以及苗疆的林婆婆等。 陕西钟家是天师钟馗的后人,世代以捉鬼闻名于江湖,他们对于破阴去煞、解决一些其他术士难以解决的阴煞之气等问题十分有办法,在江湖中的地位毅然不可小看。 张家是张道陵张天师的后人,以符箓闻名于世,总领江南道家一脉,与钟家世代交好。 林婆婆,苗蛊第一人,虽然面貌不起眼,看起来是个普通的少数民族小老太太,实则是个阴晴不定的老人,惹恼谁都不能惹恼她,否则真是死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到大仇恨,其实几人倒没有什么大仇恨,而是因为派别的关系,道门分为许多门派类别,无名道长是麻衣一派,以风水看相出名,张家则是更倾向于符咒破阴阵,捉小鬼,与钟家为一道,只能是互为不服输罢了。 至于说林婆婆,只能说,这位老人是向来这样,也从不给谁好脸色,是个独来独往的怪人。 麻衣道派与张天师道派的明争暗斗在江湖中已经算是公开的事情,不过好的一点算是良性竞争,在大义面前能互相扶持,各有所长,不过除了这一点,那就是他们对对方的所学都认为不及自己一方。 不管怎么说,到了别人的地方还是要收敛一点,无名老道与钟家、张家点头致意,对林婆婆问好,老太太只是耷拉着眼皮斜斜的瞅了一眼,就当是打了招呼,便不再理会无名老道,无名老道笑笑,并不在意,接着与众位术士聊天说话。 大约过了半小时,作为SH市风水协会的会长孙国铭站在会堂中间后,众位术士们这才安静了下来,等待着主人的发言。 此刻的他们还不知道孙国铭发布这个江湖令是为了什么事情,江湖令可不是随意可发的,要将这么多的术士莫名其妙的招来,可不是一句好玩就能打发的。 “首先感谢大家百忙之中前来我处,我代表我们SH市风水协会的全体成员向你们表示衷心的感谢!”孙国铭深深的冲着所有的人鞠了一躬,周围的术士辈分轻的则躲了过去,辈分相当或者高于他的,例如无名老道师兄弟等则坦然接受了这一拜,孙国铭鞠完躬重新站在话筒跟前,语气凝重,“这次邀请大家来是因为我市有人用邪咒杀人,而这个邪术就是还阳阵。” “现在我市已经有八人遇害,而施法的人,我们估计就是当年消失的鬼判马阎王。”孙国铭目光巡视会堂,“这人大家都有所了解,希望大家拿出具体的解决之法,万万不可让这第九人遇害,否则前功尽弃。” “马阎王?你确定吗?”一个术士站起来皱眉问道,“据说他已经十来年没有出现在江湖,这次你确定是他?” “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孙国铭点头,“首先这个邪术,只有马阎王知晓,因为二十年前也是他将这个邪术运用,救活了一个人,却死了九个人。” “其次,这个邪术要求道法高深,一般的术士根本就做不到,再者,他的形式规律十分诡异,这也与马阎王十分相像。” “不管是不是马阎王,即使不是他,也与他有着莫大的关系!”孙国铭坚定的说道,“为了尽快的将平复SH市的骚乱,还请大家出手帮助!” “放心吧,既然我们来了,就已经做好了跟他斗他一斗的准备!”陈家老三率先表态,陈家兄弟是练内家功出名。也许在术法方面不及其他术士,但在功法上不可小看,功法厉害的人对阵法、元气的敏感度极高,一般的术士根本无法伤及,也许习武之人都有点好强好斗的特点,不管这个马阎王是不是能打,先插手干他一票,再说这陈家兄弟也不是不懂术法,只不过比起其他的顶级术士差点,可他们的内功心法却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他们敏锐的神经比其他术士出色,在斗法上,也能弥补不足,保持他们的高手地位。 “老三说的对!不管他是不是马阎王,既然不守规矩那就要用我们江湖的规矩办事!”老二附和着,三兄弟向来是一条心,老三说的算是讲到他的心坎了,来了就是干他! 有了陈家三兄弟的明确表态,其他的术士自然不干落后,也有几个术士并不多说话,有点犹豫不决,他们是江湖中上等的术士,要说本事自然是不及这些江湖老手,马阎王的名声他们是有所耳闻的,这样的一个人他们是斗不过的,与其与马阎王斗,不如退出一步,再说了,有了无名道长与元阳子道长,这两人随意的拉出一个也够这马阎王喝一壶。 既然是打定了注意退出,索性一直站在一边不言不语,等他们发言完毕之后,再做打算告辞也是好的。 这也算是术士们的惯例,对于自己帮不了的干脆的退出,除非是生死之交,否则,他们都是惜命的。 “我建议让无名道长做这次‘捉马’行动的头,大家说行不行?”吵吵嚷嚷的过了十来分钟后,老杨头直接跑到话筒前,提议道,“无名道长以前与这马阎王交过手,了解这人的习惯,而且他的道法高深,我相信除了他没有人担任这个职责了,大家说好不好?” “可以!” “好...” “赞成!” ... 张家与钟家还有林婆婆也没有说什么,要说资历,无名道长的资历确实是所有人中最高的,更不要说本事,关于这一点,即使是林婆婆也不说什么。 大家一致赞同,无名老道也不推脱,一点都没有谦虚,直接站在台上,宣布第一件事情:“先把饭吃了,再商量对策,我看你们也饿了吧?吃饱了脑子才有力气思考。” 又冲着孙国铭道:“我说,国铭啊,你把大家的饭备好了吗?” 孙国铭:“.....” “楼下的厨子做饭做的不错,要不我们去楼下吃?”孙国铭愣了一下,很快闪过神,笑着说:“要不是道长提醒,我都没用注意时间,真是罪过罪过!” 吃过饭后,无名老道又让凌风将保温盒里的鲜虾包子拿出来,与元阳子、凌风三人接着享受着饭后餐点,再好吃的饭不如家里做的,这三人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吃了六分饱后,就开始吃这从家里带来的馅包子。 吃过饭,众多术士又重新聚在一起,端坐在圆形的会议桌边,听着无名老道的安排。 “钟家与张家的两位,你们负责勘察那些死者死去的地方,你们对这些方面颇有研究,老道想可以通过他们死去的地方找到施法之人藏匿的地点。” “好。”张家与钟家来的都是少家主,对无名老道的安排并没有异议,“不知道孙前辈能否帮我们联系尸体停放地点?我想更近距离的接触这些尸体,得到的信息会更多。” “这个可以。”孙国铭自然是答应的,“你们什么时候去看,我安排时间。” “陈家三兄弟,你们身手敏捷,对于气流的变化感知力强,你们这些天就去转那些阳气充足与阴气鼎盛的地方,如果这些地方设立了阵法,以你们的感知力你们应该能感觉到,到时候前来报到,包括设的什么阵法也都给汇报过来。” “放心吧,道长!”陈家三兄弟点头。 “还有老杨头,你是阵法方面的高手,你也跟着陈家兄弟去吧。”无名老道对着咧着前衣襟的银发老杨头说道。 “嗯。”老杨头与陈氏三兄弟互看一眼,他们是多年的老搭档了,默契十足,显然对无名道长这么安排十分满意。 “还有,林小子,你们林家是以追踪出名,你更是其中的翘楚,所以你跟孙致远在一组,孙致远符咒也很厉害,你们两个负责远程追踪。” “国铭,你对整个SH市比较熟悉,你带人去黑市查找关于血玉的下落,最近有没有人打听,或者有没有人高价收购。” “放心吧,道长,包在我们身上了。”孙国铭一口答应下来。 “还有,你将你们协会的人员都给这些出去做事的配几个,他们都都SH市不熟悉,免得出事。”无名老道眨眨眼,半开玩笑的说着,对于SH市,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万一有那么些人不长眼惹了这群术士,到时候引发一些小问题,那可就是忙中添乱了。 “嗯,我会的。”孙国铭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回答的格外响亮。 “剩下的人,都等待着最后的战斗吧!”无名老道伸伸懒腰,“好了,散了吧,三天后汇报情况。” “是!” 会散后,所有术士都回到了孙国铭安排的高档酒店居住了下来。 张家少主张天翼,与钟家少主钟子恒两人则在孙国铭的安排下到了停尸房去勘验尸体。 “这是被害的八人。”一个刑警给这两个像是公子哥一般的人介绍说道,明明是夏日的夜晚,却不知怎的老是感觉的一丝丝的阴寒,也许是因为这是停尸房阴气重的原因吧,刑警也没有多想,只是好奇这两人居然被局长安排来验尸,还是在晚上,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会是富家子弟来找刺激吧?! “好了,你可以走了。”张天翼摆摆手,眼神清冷,慢条斯理的将白色的丝质手套戴上,将白布拉开,等着那位刑警走了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符咒,‘啪’的一声就给拍在了印堂处,又掏出一根针,插入百会穴、阳白两穴处,这才开始勘验。 “这几人死的还真是无知无觉。”钟子恒等着张天翼将针扎好后,检查一番,说道,“看看,这几人都是一样,就像是眨了一下眼,脑神经就全部死亡,心脏骤停。” “我们的工作难喽!”钟子恒摊摊手,“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甚至来不及产生怨念,这样我们的难度不是一点点大!” ”怕了?”张天冀依旧一副慢吞吞的样子,钟子恒摇头,”谁怕谁是孙子!正是个好挑战,我就不信没有丝毫的破绽!" ☆、第88章 ‘童’ 张天翼与钟子恒不是轻易言输的人,套用警方的话,那就是没有解不了的谜团与破不了的案!更何况此次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名道长交给的任务,要是完不成岂不是说他们两家空有虚名,没有实际的作用?本来就对麻衣一脉不服输,此刻要是输了,那可真是在江湖上跌了分,以后在江湖上怎么立足?因此,俩个人真是铆足了劲,坚持要在其他人找到这个马阎王之前将人找到证明他们的本事。 “奇怪!”钟子恒第三次招魂失败,皱着眉头说道,“按道理来说,这第九个人没有聚全,这八个人的灵魂应该还没有作为祭品贡献,只要我这里招魂,他们一定会有发应的,可现在连着招了三次都没有招上来,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嗯,是很奇怪。”张天翼将针收了回去,“你看他们的魂其实不是一次性不见的,而是先一魂一魄离体,紧接着其他魂魄才紧接着离开的。” “将一个整体灵魂召唤走的难度显然是轻于这将灵魂打散剥离离体,”钟子恒一屁股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真是受不了,这打散的灵魂要做什么?难道是拼接一个新的魂体吗?真是个怪人!而且还是个道法高深的怪人!” “好了,再仔细看看还有什么被我们忽略了,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张天翼将身边的尸体翻了个身,停尸房的光线有点暗,索性将随身携带的户外手电筒打开,强光一打,总算是看清楚了。 “咦,你拿的这个灯里面装了什么?”钟家的人世代都是阴阳眼,对于阴阳相关的东西极为敏感,“你不会是把符咒刻在手电筒上了吧?!” “怎么可能!”张天翼摇头,“符咒是需要特殊的载体才可以产生作用,我是把符咒刻在了金石上,装到了里面,才会产生这样的作用。” “喔,真好!”钟子恒羡慕不已,垂涎着献媚:“赶明个送我个?” “你要是能找来适合的金石,给你做一个也没有什么。”张天翼随口答应,手下不停,钟子恒的眼睛随着灯光走着,看遍了了尸体上所有的的地方。 “等一下!”钟子恒一把夺下张天翼手上的手电筒,对着死者的腰部说:“那看这里!” 张天翼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在现形符咒刻的手电筒的照耀下,死者的腰部有一处小小的黑色印记,如拇指大小,要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仔细看去,印记像是个小水滴一般,甚至还散发着阵阵的黑气,看样子用不了多久这个印记就会自动消失。 这个死者是第八个受害者,要不是他们今天来这里发现,到了第二天就会完全消失了。 “没想到...”张天翼面色凝重,他想到了他们张家的记载,死亡印记,是与张道陵天师同一时代邪道‘童’的专用印记,传说此人活了二百岁,为人狡诈狠毒,偏偏天资过人,聪慧无比,即使是当年的祖先张道陵也略有不如,此人为祸多年,本领高强,却奇迹的是不遭天谴,直到最后张道陵得道,与江湖上的所有术士联手,这才将此人囚禁,至于囚禁在何处,无人得知。而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死亡印记则从此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记忆中,只除了那些有传承的世家门派。 这死亡印记是在冒充?是谁学会了这个‘童’的本事?还是就是‘童’本人?张天翼紧蹙着眉头,钟子恒显然也是想到了那个传说中的人,脸色也十分不好看,‘童’还活着吗?这是个惊悚的消息,如果他活着那他岂不是活了两千年?虽然对这个信息他们十足十的不相信,可谁也无法解释,上千年未出现的死亡印记会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这是怎么回事? “得赶紧去报告无名道长!”张天翼站起身,“你去跟家族联系,我去找无名道长。” “好。”钟子恒面容冷塑,“走吧!” 无名老道得知这个消息看起来并不吃惊的样子,只是淡淡的点了一下头,张天翼不禁思忖,难道这无名老道一早就知道面对不是马阎王而是另有其人?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急早告诉大家? “你在想什么?”无名老道瞅了一眼面前的小伙子,“你以为那个‘童’真的能活千八百岁的?那不是千年的老妖怪了吗?” “这...”张天翼张张嘴,他当然不认为这个‘童’真的能活千百岁,只是在想谁继承了这个‘童’的本事,马阎王应该不可能,那会不会另有其人? “哈哈...”无名老道被这个面容冷峻的少家主给逗乐了,直到一旁的元阳子‘咳’了几声,这才收敛了情绪:“好了,不逗你,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一点吧!” “您请说。”张天翼立刻将不满扔到脑背后,潜心听讲。 “这个‘童’当年确实是被封印了,说的不好听点就是被囚禁了,然后被活活的饿死渴死吧!”无名老道不在意的说着,“为了防止这人还能逃出去,锁他的铁链都是精钢铸成,四周都是隔绝天地元气的阵法,一阵套一阵,是当年你们的祖师张道陵亲自找了人布置的阵法,阵法四周还埋下了各式各样的符咒,据说还是用玉石做的载体,这样的结果就是,别说他能跑出去,就是他的灵魂也无法走出那片囚禁他的地方。” “那不就是...”张天翼惊呆了,生生世世被困死在这么一小片天地,而且连灵魂都不得脱逃,这样的惩罚,即使是自己也心生畏惧,不敢触碰! “是,到死不得解脱。”无名老道点头,叹了口气,“张天师他们当年想的是对的,以这‘童’的本事,要是让他死了,灵魂逃脱,难保会出其他乱子,只得将他的灵肉囚禁封印。” “没想到却酿成了后世大祸!”无名老道摇摇头,雪白的胡子也跟着一颤一颤的动弹,“人说沧海桑田,昔日被封得死死的‘童’的囚牢,因为自然的变化,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让这个铁桶牢笼泄出了一丝气息,因为这一丝的气息,将当初上山采药的马阎王给吸引了过去,幸好这个阵法一环套一环,马阎王进不去,却被里面强大的怨气给冲撞了一下,晕了过去,结果...” “结果怎么了?是不是这马阎王被这‘童’给占了身体?”张天翼第一的想法就是这样,后又摇头,猜测道:“不对,这只是怨气泄露,地下既然埋着符咒,这人的魂魄根本就跑不出去,这是怎么回事?!” “你说的很对,马阎王没有被夺舍。”无名老道赞许的看了一眼张天翼,接着说道,“只是这怨气太过强大,导致马阎王产生了第二人格罢了!” “这第二人格是因为‘童’产生的,而怨气也带着这个‘童’的一丝气息,所以,他对一些邪术也自然掌握了一些。” “那...”张天翼看着无名老道,“您是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还记得十几年前我跟马阎王交手吗?”无名老道叹气,“当年老道就觉得不对劲,所以将这马阎王治住后,真正的马阎王才得以重新出现,是他将所有的事情告知于我,并让老道将他体内的怨气拔出,可惜,老道的功法不足,只是拔出了大部分的,仍余留一丝,被潜藏了起来,本想着这一丝怨气应该可以慢慢化解掉,看来,老道失策了!” “师兄莫要太过自责。”元阳子拍拍师兄的肩膀,“你把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个人造化,也许这马阎王也是命该如此!” “唉!”无名老道深深的叹了口气,没有在说什么。 “道长,我还想问一个问题。”张天翼凝重的问道,“这童的封印地到底在哪里?” “去了也没有用了。”无名老道叹气,“其实,老道在这马阎王说了以后,便去了这个封印地,什么都没有了,地下埋得玉石符咒全被震碎,里面的阵法也全遭到了破坏,只留下了拴着铁链的那两个铁环还存在着,其他的都没有了,无论是这个童的尸体还是铁链都被人带走了,老道也无法得知到底是谁有这样的本事,将这个地方破坏的如此干净,还没有留下丝毫的线索。” 气氛一下冷了下来,张天翼突然有了一种天下大乱的感觉,又似乎面前摆着的一团团的迷雾,好不容易揭开了第一层的面纱,谁能想到后面的确是更多的走廊,无法得知答案与前程。 “那我们怎么做?”张天翼艰难的问出口,谁会有那么大的本事将‘童’带走?谁又需要用到‘童’难道冥冥之中,这个‘童’才是老天钟爱的吗?做了那么多的恶事,即使死了两千年也能被人给救出来,虽然救出来的只是一具骸骨。 “先将马阎王给拿下吧!”无名老道一口气将桌子上水杯里的水喝光,说了这么多的话,嗓子眼都干了,“好了,你回去吧!” 看着张天翼离开,无名老道立刻没有风骨的瘫倒在椅子上,看起来无赖之极的样子,只有元阳子知道师兄此时心里并不好受,“师兄,我们一定会将麻烦全部摆平的。” ”唉,老三,我现在就在想,老二现在去了哪里?”无名老道年纪大了,虽有徒弟陪伴,却十分思念自幼一起长大的两位师弟,老三平安无事,那么老二呢?他还好吗?” 二师兄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其实元阳子心里对找到二师兄并不抱希望,这么多年,无论是大陆还是香港,都没有丝毫的音讯,莫不是也隐居了?可他应该是听到了这傅家倒台的消息了,为什么还不出现? ☆、第89章 凌风推门进入房子,此时的无名老道早已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与元阳子开始商量对策,对于如今的马阎王他们一点都不掉以轻心。 “师父,刚才顾啸云派人来问咱们有什么需要,他可以帮着准备准备。”凌风的粗神经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只是觉得很少见到师父这般凝重,根据师父与师叔的反应他也大概的知道这次的事情不简单。 “告诉他与孙国铭联系,主人家不是咱们,咱们不好做这个主意。”无名老道略带疲倦的坐在一边,“对了,血玉找小顾查会快点。” 到了下午时分,孙国铭回来了,顾不上喝水,这次与青帮得到联系,所以事情进展的极快,很快就锁定了一个叫黄淑芬的女人,离异单身女企业家,身价千万,在这个黄金遍地的SH市,这样的女人不在少数,唯一的区别在于这个女人有个身体不好的儿子,前一段时间甚至被下了病危通知书,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子不住院,这两天也消失不见了。 “情况就是这样。”孙国铭简而意赅将事情说清楚后,又将警方掌握的消息和盘托出,“我这里的情况跟警方说了以后,他们去查了这个黄淑芬,结果这个女人已经消失了两天,谁都无法联系,据最后一个目击人说她消失的地方在城西,不过警方在城西地毯式的搜索了半天,得到的结果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那市场上有没有再找血玉的?”无名老道想了想,皱着眉,“如果没有人来找那就不用再找这个黄什么的女人了。” “?”孙国铭愣了一下,“道长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个样!”无名老道长叹一口气,“与虎做伥,这样的下场是迟早的事情。” “可这第九个人不是还没凑齐吗?”孙国铭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如果这个时候把人杀了,这第九人谁凑?” 这个邪阵不是日夜离不得人吗?如果这样的话难道这个马阎王又有了新帮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怎么做接下的?这个帮手是谁?新的问题又一次的摆了上来,看来只能看其他人有没有大收获,找到老巢了。 孙国铭暗自忧愁,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傍晚十分,所有人都回来了,或阴或晴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们的结果。 “我们三兄弟大概锁定了几个地方,这些地方都有阵法痕迹。”陈家老大率先开口说,“阵法大多是阵法套阵法,环环相扣,具体还是杨哥说比较好。” “老杨头……”无名老道目光转向老杨头,老杨头站出来,银发有点乱,依旧是大开的前衣襟,脸色有点迟疑,想了想开口说到:“这个阵法有点怪,按道理来说外围的阵法是比较倾向于防御隐藏,第二层则是攻击形的,越往里走越是刁钻,越是难破。” “这个阵法怎么说,感觉像是见了谁都在宣告:他布的阵就在这里,赶紧过来破阵!一点都不害怕被懂阵法的人发现似的!”老杨头有点抑郁,感觉是被人耍了一道的感觉,“而且最让我不爽的是,这个外围的阵法也不是难得,而是最简单的八卦阵!” “喔?”听到老杨头这么一说,其他术士都惊讶不已,他们还真是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一般来说都是想法子将阵法隐藏起来,以防其他人捣乱,这样的高调是不是意味着这只是个虚假的阵?只是引他们上钩的阵法? 这么想的显然也包括了老杨头,被这么一群同行用赤裸裸的眼神瞅着:你是不是上当了?老杨头火爆的性子哪里受得了?一方面是憋屈的抑郁另一方面是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难道自己的一世英明就这么败在自己手里?连个马阎王布的阵法自己都没有办法,这是自己老了的节奏吗?选择性的忽略自己的年龄似乎是所有术士的特点? “我还没有那么糊涂!”老杨头回忆自己与陈氏三兄弟的寻找经历。 那天下午,事情一安排,老杨头与陈氏三兄弟回到酒店,坐了一会儿,陈家老三就坐不住了,直接敲响了自己的房间,“杨哥,咱们要不今天就行动咋样?”老三是个好动的,比起沉稳精明的老大老二,老三属于冲动派的,不过冲动的人似乎也也是被老天热爱的,这位五十多近六十的练家子保持了自己活力,相应的比起聪明的哥哥们,他的直觉几乎有种野兽的敏锐,用科技的话说就是有点像雷达,这样的直觉非常好的弥补了他冲动危险,对于三弟的这个天赋,作为老大老二,无论去哪里都有意无意的会询问老三的意见,只要是老三觉得不舒服的,他们都坚决拒绝前往,不管是多少次,老三的直觉从没有出过错。 老杨头对于兴致勃勃的老三的意见自然是采纳的,带着老三就等于带着活雷达,瞧着这位这么有兴致的,说不准今晚就有什么大收获呢!想到这里,老杨头也很利索的直接穿了一件外套,将自己吃饭的家伙什都装好,直接下楼,被孙国铭派来做向导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后生,看起来十分精神,一看到被安排给自己照顾的其中两人下了楼,立刻冲了上去,领带扎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也梳的一丝不乱,瞧着被自己的极速过来皱眉头的两位江湖上威名赫赫的老者,小年轻知道自己莽撞了,急忙自我介绍,“我是孙会长找来专门给您四位先生做向导的小孟,请多多指教!” “喔?”老杨头精专于阵法,对看相不在行,不过几十年的跑江湖,对看人还是有自己的一套,面前的小伙是个小精明的孩子,跟着也没有什么,说到底对这个SH市不是很熟悉,有个熟悉的也好。 刚迈出了酒店大门就看到陈家老大老二在门口等着,原来这三兄弟已经说好了,就等着老杨头出来。 小孟开着车,一边开一边介绍着SH市,指着四周的越来越多的立交桥与高楼大厦,嘴里像是变着麻花一样,噼噼啪啪的说着,“您看那个地方!” 小孟指着一处立交桥,“这个地方原来都是郊区小山村,后来政府出资要求这里的村民搬迁,建立新区,结果,这里好多村民都不乐意,因为这个村里有个祠堂,祠堂搬迁可不是那么容易,不是说有祠堂的地方不能建楼房吗?村民就闹事,结果最后政府给的利益足够,除了老年人最后都搬走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做的,据说是这些村里的老人跟政府商量,原本是打算建个商业楼的地方,最后改建成了立交桥了。” “最后啊,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每一年的同一天这个桥都会发生一次交通事故,奇怪吧?!”小孟挤眉弄眼的介绍着,不过瞧着自己的贵宾们似乎没有多大乐子,只得讪讪闭嘴。 老杨头闭目养神,陈家三兄弟则仔细感觉着空气的流动,寻找有可能存在的阵法。 “等等!”老大睁眼,四周阴气极重,不过,是不是有点哪里奇怪? “这位陈先生真厉害,这可是本市非常有名的鬼屋啊!”小孟止住有点胆怯的心,对于鬼屋是个人都会有点小害怕不是?越是害怕这位小孟的介绍就越是麻利,“据说有不少人亲眼见到里面有个穿旗袍的女人在这个二层小木屋里走来走去的,那场景……哎哎,等等我!” 陈家老大与老二老三还有杨老头都行动麻利的下了车,忙于介绍的小孟一眨眼就发现自己被拉下了,看着被渐渐暗了下来的夜色笼罩的二层阴森森的二层小木楼,小孟无意中抬头,那个二层楼上有个女人在冲着自己笑有没有! “妈的!不会真是见鬼了吧!”小孟努力吞咽口水,迈着哆哆嗦嗦的腿,一溜烟的追了过去。 “奇怪!”老杨头围着小木屋走过来走过去,“难怪阴气这么重,居然步着聚阴阵!”老杨头自言自语,“连个遮掩都没有,这老孙的工作是怎么做的?!” “我怎么觉得里面不对劲?”老三挠挠头,说不出的感觉,直觉告诉他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出。 老三开口了,老杨头自然是重视起来,连着爬上了小楼二层,都没发现异常,奇怪,“怎么没发现什么异常?” “啊!”没等老杨头再发现什么,就被楼下的小孟惊声尖叫给下了一跳,老陈家的三个高个男人哗啦一下就蹦下了楼,老杨头随后跟了过来,发现那位小后生此时陷入了幻境之中,迷迷瞪瞪的在一楼来回乱跑,嘴里还喊着救命、有鬼等等。 一开始以为是煞气入体产生的幻觉,后来发现不是,煞气入体的人大多神智呆傻,印堂发黑,而这个傻小子却是身手灵活,除了眼睛被迷住,脑子明显是清楚的。 “是幻阵!”老杨头咬牙,心里冒火,“居然是九阴迷幻阵!” 九阴迷幻阵是个十分奇特的换阵,这个阵法只针对普通人,只要有一点点真气波动的人都不会被迷住,而普通人一旦陷进去,要是不懂解法的人,即使把人救出去,他的神智却还在幻境中奔波,直到耗尽心血而亡。 “看来这个地方也是马阎王的一处秘密阵地。”陈老大把人镇住,顺手一巴掌便将人给拍晕,“真是个累赘!” “不过也幸好跟着这么个小娃,先带回去把人弄醒!”老杨头感慨,“老二把人带回去,我跟你大哥三弟再接着查。” 老二将人像是领着小鸡一样把人扛在肩上,直接带走,留下三人接着查看。 “你们知道最后我又查到了什么?”老杨头对术士们滔滔不绝的诉说自己的发现,“除了这个九阴迷幻阵,还有聚灵阵!” “聚灵阵???”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与这些邪阵一起步这个聚灵阵的,能吸什么灵气?这样的阴宅,有什么灵气? ”这个聚灵阵是吸人体后天元气的吧?!”凌风已经猜到了,对于阵法他的理论知识比起老杨头只高不低,除了实践能力,”除了吸收常人的精气,术士本身的后天元气一点都不亚于常人的精气,相反会更珍贵!” “没错!这个小朋友说的对!”老杨头对凌风竖了个大拇指,赞许,“不愧是无名的徒弟!” ☆、第90章 凌风能猜到,无名老道可是一点都不吃惊,元阳子一副欣慰带有‘后继有人’的表情,多多少少让敏感的术士们察觉到了一丝不同来,直到了此刻才注意起了面前这个沉默的少年。 无名老道徒弟的厉害除了去过党家弯的十四个风水师了解他的厉害,其余人即使听说这个孩子的过人之处,也只当是以讹传讹,给这无名老道带面子,直到今天这位小少年发言才让大家的目光重新聚集在了这个孩子身上…… 第一次见到凌风的人都只会有一个感觉,干净、安静,沉稳、话少,当然还有他出色的外表,每一处都为这个少年增添光彩,可惜,在江湖飘,不是长的好看就有市场,相反没有对应的实力,只能是灾难。好在他有个好师傅能护着他,凭着他师傅攒下的人脉,凌风即使一事无成,只要乖乖的,就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说这个孩子有天赋,瞧着眉眼灵动,有灵光闪烁,但真气波动却不大,果然说这个小子本事高明显就是看在他师父面上的!所有的术士们心里暗自评判着,自我安慰。 不过,瞧着脑瓜还是好的!除了先天的条件有点不好,脑子管用也是可取之处!心里不无带酸的术士们心里安慰到,自己年纪大了,反应慢也是正常嘛! 凌风可顾不上揣摩这些术士们或酸或不屑的心里,也不理会老杨头与陈家三兄弟一副‘不愧是无名道长的传人‘的羡慕的表情,凌风的彪悍在党家弯已经给他们了深刻映像,无需多解释,对于这些术士们来说,除了以辈论尊卑,还有实力才是衡量最终的一切。 “最后你还发现了什么?”凌风原本这么问是不合规矩,长者在,有无名老道在场原本凌风是不能发言,即使发言也是在师父的示意下才可以发言,而凌风如此不顾及规矩越过其师父师叔问话显然是不对。 “我发现这是个聚灵阵后就想着先撤,然后我跟着老大跟老三直接出了这个木屋,又开着车到处溜达,又发现了一个聚阴阵,进去后,跟这个阵法十分相似,又感觉没有不同,就是除了阴森森的,进去后,溜达了一圈,我发现,所有的阵法全都一样,先是聚阴阵,然后是九阴迷幻镇,其次是聚灵阵,至于其他的阵法我没有细看,因为这个聚灵阵实在是太厉害了,只是跑了两个我就觉得头晕眼花。”说到这里,老杨头与陈家兄弟看了一眼,心有戚戚。 术士们此刻已经顾不上研究凌风的话语合不合规矩,也顾不上好奇怎么这老杨头也不顾规矩就这么真的跟着凌风开始汇报,他们更好奇的是:如果这个阵法真的这么厉害,怎么他们能跑回来?说了这么半天,实际上这些阵法除了吸点元气,实际上并没有大的危害?!他们可以很顺利将这个阵法给毁掉? 想法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凌风双眼凝聚先天元气运于双眼这么一看,好家伙,还不厉害?这老杨头与陈家三兄弟修行多年,不说有多厉害,就这功法在整个江湖望去也是响当当的,可,凌风明显发现这四人的三魂七魄已经不稳,除了后天元气被吸,这阵法分明不是聚灵阵而是很少有人知道的一个上古招魂阵!钟家擅长招魂,可用的是招魂幡,或者点香请鬼上身等等各种不同,古时战乱天灾人祸居多,饿死的、含怨的,人的怨气冲天,那时候会导致的结果是招魂阵变成了束缚鬼魂的阵法,不论幽魂好坏,直接毁掉,后来因为拘束魂魄有违天合,便不再使用,改为危害较浅,只能束缚怨气较重的冤魂,却不在如刀烤般直到厉鬼们灰飞烟灭,只是束缚。 眼前的招魂阵算是改了一点,据天书上详细的记载,这个上古招魂阵曾被一个叫‘童’的天才进行修改,变成了可拘活人魂魄,虽不知到底用来做什么,天书上不曾明说,却也知道这绝对不是做好事。 说到这个天才‘童‘,这位老兄,据天书记载,这个天才改了不少的法阵,甚至自创了不少法阵,其中一个阵法最让他映像深刻,那边是采用人之三魂借运,这三魂分别是:天、地、命。因天魂之阳,与地魂之阴交合,成命魂。并同时三魂相合,主人无形的命运。运是由人的天地二魂联合,主人命的好坏和强弱。命则是人的命魂,支持自身的天地二魂,运发的旺盛与兴衰。运由命所主,命由运所发。运无形而命有形,运与命复合,则构成人类完整的生命体。 命魂乃七魄之根本,七魄乃命魂的枝叶。魄无命不生,命无魄不旺。命魂是人身的主魂。天地二魂的聚合产生命魂而生人,命魂终结时又分出阴阳。并回归天地。天魂主光,地魂则是天魂的光照射在人命魂之上所形成的影子。所以地魂又称为影魂。无光不成影,无影不成相。修行人若能修得命运融合,天光与地相才能与人的色魂相合。如此人体眉心的灵慧之魄,才能得以显现出天魂地魂的形象。如此人的天地二魂常在外而所见的一切相,才能得以在人的大脑和天眼里显示出来。因为天魂和地魂既能依附与肉身而显化万象,也能脱离肉身而自由存在,所以人的天魂和地魂也称为身外化身,当然这都是理论,从古到今能做到这一点估计还没生出来,即使是张道陵也没有做到,修行的世界不是小说,他们也许可以改变他人之气运,或者参破迷瞪之人的过去未来之事,却做不到参破自己。说到底,术士们又何尝不是天道的小棋子,除了天赋被老天眷顾,五弊三缺却是每一个术士们的痛,无论是五弊‘鳏、寡、孤、独、残’,还是三缺‘钱、命、权‘,这是老天给他们没有任何选择的选择,不当术士都可以选择,何其无辜。 凌风暗叹,想到上一世的凄惨,迷迷之中他似乎抓住了什么,却又一无所获。 抬头看这四人,凌风将自己闲来无事所画的几道锁魂咒直接贴在了这几人身上,要想将这四人的魂魄完全稳住,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阵法破除,否则即使锁魂咒,也只是将人的魂魄暂时稳住七天,七天一过,即使大罗神仙也难以救治这四人。 锁魂咒贴在老杨头与陈氏三兄弟头上,四人立刻觉的脑门一热,以为是元气失去的太多才会难免疲倦,此刻被凌风不晓得在脑门上贴了不晓得什么东西,只觉得脑袋立刻清明了不少,舒服不少,要是常人估计第一反应就是把脑门上的东西给揪下来,不过这些人是什么人?从凌风把东西贴上了那一刻,他们都恨不得长在自己脑门上,哪里会揪下来! “这东西?!”其他人不认识这个符咒,并不代表不识货,他们隐隐约约的明显看到这符咒闪着略带紫金的光芒,紫为贵,这代表了画符之人的功力之强,绝无仅有。 “这是锁魂咒?”张天翼与孙致远几乎同时喊出来,锁魂咒也是分档次的,许多的符咒他们都看过了不晓得多少遍,心里画了无数遍,却只能拿着流口水看看过把瘾,争取在自己有生之年将符咒画出来满足自己,可谁能想到他们心心念念的符咒就这么被个败家子随意的给拍到人家脑门上,这真是太……浪费了!两人同时心里哀嚎,瞅着凌风,像是被夺了亲媳妇一样,那个感觉真是……又恨又嫉妒! 怎么瞧着无名老道的感觉那么一副欣慰又高兴的合不住的炫耀表情?这是高级符咒锁魂咒!您老再疼弟子也不能将自己辛苦画的符咒就这么给徒弟糟蹋吧?! 无名老道能不欣慰吗?徒弟要不要这么出息?几年前伤了清气,近些年,凌风主练符咒与医术,本事与天赋每天都在刷新老道的三观,日子要不要这么美好?美滋滋啊! “杨叔叔,陈叔叔,你们觉得怎么样?”凌风可不理会别人一副自己败家子的刀子眼,他更关心这眼前四人的感受。 “好多了!”四人话音刚落,脑门上帖的四张符就‘轰’的一下冒出小烟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着了,变成小灰飘洒在地上。 “这是……”符咒轻易不会自燃,除非任务完成,或者对方实力过高,如今这是? 凌风脸色不变,“将地上的灰用开水冲服,记住这七天不要乱跑,哪里都不要去。” “我们怎么了?”老杨头有点迷茫,他以为这符咒是补充元气的,看样子不是这样?尤其是那个孙致远与张天翼一副捶胸顿足的痛失所爱的眼光,实在是如坐针毡! “你们都错了,那个不是聚灵阵,而是……”凌风一字一顿的说到,“改过的上古招魂阵!” “?”招魂阵还有改良版的?别说一群不擅长阵法的,就是以阵法擅长的老杨头也愣了,敢情这还有改良的? “哈哈哈哈!”无名老道被老杨头罕见的呆傻模样逗乐了,抹着眼泪,直到被老杨头瞪了几眼后,这才收敛笑意,过了许久,摸摸胡子说道:“话说老道怎么就说少说了什么,原来是忘记告诉你们关于马阎王身上的事了!” “什么事?”术士们这才转过脑袋看着一旁没有丝毫形象的无名老道,等待着他宣布事情。”张家少东家,你给大家说吧!”无名老道,叹了口气,指着一旁的张家少主子说。 张天翼站起来,扫视一眼四周,语气沉重,心里对无名道长安排自己发言还是略带感激之情的,说到底,张家是很有名,高手也是有的,却只是针对于普通人,到了高手云集的地方,张家也是不嫌弃增光添彩,能站在高手们的面前说话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推荐。 “什么?上古邪道‘童’?”前段时间走了几个术士,今天被公布说可能存在更厉害的邪魔歪道,在坐的实力略微低的一些人自然又是做好了离开的打算。 “不是被封了吗?为什么还会跑出来?“术士们抑郁了,一个被怨气激出的人格都这么牛叉,不晓得被盗走的那人有没有被侵蚀?说不得会变成第二个‘童‘,这事完全说不准啊!幸好,现在只需要解决掉这个马阎王,有无名道长两师兄弟在,应该没事! 当然也有好战的,大有人生自古谁无死的感慨,既然来到这里了,就没啥怕的!瞧着老杨头与陈氏三兄弟就知道了,这几人就是哪里威胁哪里跑的典型了。 ☆、第91章 再又接着走了一批人之后,基本上的队伍已经确定了,共有大约二十人左右,二十人中倒霉的老杨头与陈家三兄弟四人被圈在孙国铭安排的院子里,哪里都去不了,只能绷着个脸,瞧着其他人大摇大摆的立刻。 “看来这马阎王早已有了准备。”元阳子分析道,“无论是这个阵法,还是寻找血玉,他都没有丝毫的掩瞒。” “我与致远两人追踪发现,马阎王藏匿的地方是在西北方向。”林鸢微微一笑,“元阳子道长说的对,这个马阎王没有丝毫的掩饰。” “那我们如今该如何做”准备好了大战的术士们精神肃穆,他们中大多数都在五十岁以上,江湖经验丰富,最年长的莫过于无名道长师兄弟与苗疆的林婆婆,除此之外最小的就是凌风了。 张天翼与钟子恒算是里面的主干人士,对于捉鬼除妖什么的,这两人也是张、钟家百年来难得的奇才,算是家族中的主力干将。 “如今之计,首先还是要防着那二十来个后生不要随意的外出,给这个马阎王可趁之机。”元阳子皱着眉头,“如果真的让这最后一个少年耶遇害,真是又伤了一条命。” “估计我们已经失了先机了!”无名老道叹了口气,“如果没有万全之策,这人会这么大胆吗?哼,老道怀疑,之所以他不拘了第九人的魂魄,是因为这时辰未到,老道建议是找人把这二十来个后生全都检查一遍,看看身上有没有可疑的印记,以防到时候出事。” “师兄说的对。”元阳子仔细一想也对,这马阎王可不是什么粗心的人,更是不会干这没有把握的事情,瞧着在座的二十来人,“你们谁愿意去检查这二十几个人?” “.....”现场你看我,我看你,不说话,这是个清净的活,干这似乎有点大材小用?作为骨干成员的他们,都或多或少的有点不愿意屈才。 无名老道摸着胡子,眼睛四处瞄着,对于这些人心里所想十分清楚,“你们不要以为这件事很简单。” 无名老道坐直了身子,“首先这个印记要是没有相当高的功力根本就无法感应,当然也可能即使有这个本事也不会在第一时间查出来,这个资料中没有记载。”无名老道正色道,“再者,这个印记与这马阎王有关联,如果你们查出来了,想要动这个被下了印记的孩子,你们也要有相应的本事,一旦没有注意,就会被对方察觉,即使是隔空斗法,要是本事差的,老道都怀疑你们能否或者回来!” 无名老道一说完,在座的术士们心里一想,对啊,怎么可能没有联系?如果真的自己动了那个孩子,说不得要有一场硬仗打。 “我看不用争了!”钟子恒站起来,骨子里的浪荡不羁虽在这么多的前辈中有点收敛,不过依旧看的出来这孩子的天高地厚的胆量与过人的本事,人说,钟家的人都是阴阳眼,各个都是通灵的人才,能在人才中脱颖而出,由旁家进入本家,一跃成为板上钉钉的少东家,这样的人,即使是无名老道也会高看一眼。钟子恒撇着嘴,身边坐的是张天翼,张天翼略带闷骚的表情,与张天翼形成鲜明对比,不过,这一脸的赞同是... “这个印记也是由我跟张天翼两人发现的,所以,就经验而言,我们两人去最合适,再加上,我们两一直都是搭档,对这件事我们有足够的默契,当然...”钟子恒扫视了一眼,“我们的实力也是摆在这里的!” 这样的话明显是带着挑衅的口气,不说这脾气暴躁的已经横眉冷对了,就是脾气好的,也微皱着眉头,就是一旁不理世事的林婆婆也抬头瞅了一眼面前的小娃娃,冷哼一下。 钟子恒知道自己这么说话是不对的,不过他不在乎,对于战斗他很期待,就是坐在一旁的张天翼都脸露战意,一派“你打我就奉陪”的表情。 场面一触即发,无名老道摆摆手,问道,“既然你们两个想去,那就去吧!” “道长!”其他的术士不服气,一个年纪略大的术士站起来,“这两娃娃本事确实可以,不过他们的经验不足,难道都不再考虑啊?” “就是...”一群不服气的术士们站起来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了,对他们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而言,要是同年龄的出手他们那倒无所谓了,可被两个二三十岁的娃娃给瞧不上,这口气他们实在是咽不下去,就盼着无名老道改主意。 张天翼与钟子恒倒是坐在一旁悠哉的很,没有丝毫的担忧。 “如果是这样的话...”无名老道眼里露出狡黠的笑意,看了看坐在一边的徒弟,“小风,你跟着这两位去吧!” “什、什么?”不说其他术士一副‘没开玩笑吧’的眼神,就是钟子恒两人有点傻眼,这个无名老道明知道这次去的地方会有危险,就这么将自己的心肝宝贝徒弟扔给了自己,他们两人实际上对这个印记只有七成的把握,剩下的就看运气了,加上这么个累赘,他们的胜算...连两成都不到好不好! 这下,其他术士不吵了,都带着同情的眼光瞄着这俩脸色铁青的熊孩子,唉,这不就是‘看谁笑到最后’吗?这无名老道多精明,要是对方成功了,自家徒弟就沾了光,要是没有成功,也没啥,反正是三个娃娃,其中一个还是个啥都不懂的小白脸娃娃,就是输了,谁还能说什么? 钟子恒倒是想反悔,急忙道:“道长,这么安排...” “这么安排怎么了?”无名老道一副迷茫不懂的样子,“我徒弟本事很高,你们就放心的使唤他吧!” “....”欲哭无泪是什么意思他现在终于知道了,钟子恒被无名老道给打败了,看着四周略带同情的目光,真想仰天长啸,‘冲动是魔鬼’! 凌风淡定的瞧着一副吃了苍蝇表情的钟子恒与张天翼黑漆漆的脸,“子恒与天翼,那就麻烦你们了!” “...”这就是麻烦,比自己辈分大,按照江湖的规矩,他们还是要行礼的,幸好他们不是一门一派的,只需要按照长辈的规格对待即可,虽然这个长辈有点年轻,有点弱,即使心里有点鄙视,却也不能坏了规矩,只得勉强的挤出一个笑脸,不再说话。 难道他们真的要叫这个小娃娃“师叔?” “好了,徒弟,你跟着这两个去查看情况,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这两位侄儿知道吗?”无名老道一本正经的嘱咐凌风。 “嗯,我会的!”一本正经回答的某徒弟。 从问话到回答,钟子恒两人只有一个感觉,天雷滚滚.... “好了,我们接下来安排事情!”无名老道将徒弟与张、钟两家的事情安排妥当,开始安排他们自己的进攻事项。 “首先我们要将迷了老杨头与陈家兄弟的阵法给破了。”无名老道踱着脚步说着,“我相信这个阵法不止一处,而且这样的阵法不止一处,所以你们分为三波,一波先看查所有有可能是有阵法存在的地方,另一点是找到马阎王的老窝,第三,我们去找公安局了解最新情况,这件事由孙国铭安排就好。” 噼里啪啦地将事情安排好,所有人都开始正式行动了起来。 凌风与钟子恒、张天翼三人坐上车到了公安局,将这二十来个与死者的生日相同的男孩们进行逐个走访,为他们做指路的是公安局新调来的小珉,作为新一代的刑警,小珉看起来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白皙的皮肤也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抿着嘴唇,看着面前的三个据说是上面找来的特殊机构的刑侦人员,有点怀疑。 两个二三十岁的青年与一个十来岁的美少年?二十来岁的青年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另一个则看起来冷漠的不得了,至于美少年则清清冷冷的模样,不食人间烟火。 不管怎么说,既然是上面的领导派下来的怎么也该有过人之处,自己怎么也不能小看了,不是? 夏日的阳光极是毒辣,小珉照样热的汗流浃背,同坐在一辆车里的其他三人则面无表情,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让小珉深深的嫉妒了,一对比更能看出来自己的狼狈。 “到了!”小珉看着手里的资料单,“这是第十五家了!” 凌风与自己的两个便宜侄儿顺利的进入了第十五家,开门的是个围着围裙的女人,只是脸色有点苍白,看起来像是大病之中的人,看着敲门的四人,女人愣住了,尤其是面前还是个穿着制服的刑警,民不与官纠缠,谁家看着警察进自家门都会有这样那样的小紧张,“请问是韩隅的家吗?”小珉将自己的警员证拿给女人看证明自己的身份,“我们是SH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珉志浩,有些事情需要你们的配合。” “我们家没人犯法!”女人着急了,“我们家就我跟我儿子两人,儿子很乖不会犯事!” “我们知道你们没有犯事!”小珉笑道,“您忘记了,前几天我们局里有人给你们打过电话,因为最近市里发生了许多的命案,我们怀疑凶手会瞄上韩隅,所以现在我们要给您儿子做个检查,以防凶手得逞。” 一听说是为了这事来,女人行动利索的将铁门打开,“韩隅正在看书,你们进来吧。” 进了门,换了鞋,钟子恒与张天翼两人一前一后将凌风夹在中间进了客厅,韩隅此时正在收拾客厅,看样子是刚送走一波客人,看着几人进来了,虽然不认识,不过看着母亲倒是十分欢迎的样子,也很快摆了笑脸将人迎着坐到沙发上,取了暖壶为四人倒了茶水,放上水果。 凌风不动声色,钟子恒与张天翼更是稳得住心神,从一踏进这个房子,凌风总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感觉不是出自眼前略微带胖的韩隅,而是开门的女人。 钟子恒与张天翼他们本身是捉鬼出名,对于其他的倒并不是特别敏感,对于这个女人为什么看起来虚弱无比并不关心,他们的重心在眼前的少年身上。 说明来意,少年很大方的将腰部露出来给两人看,一片光洁,没有任何的印记。 “好了吗?”将身体展示一圈,被几个大老爷们盯着看了这么久,韩隅有点不好意思。 “好了,没事了。”钟子恒撇撇嘴,站起来与张天翼就要出门时,凌风却直线朝着那个坐在另一处的女人走去。 “小世叔...”张天翼一回头,发现凌风没有跟上,回头,凌风冲着那个韩隅的母亲走去。 ”阿姨,我能看您的腰部吗?”凌风认真的盯着眼前的面露一脸惊讶的女人说道。 ☆、第92章 “阿姨,我能看您的腰部吗?”凌风认真的盯着眼前的面露一脸惊讶的女人说道。 “小世叔!”张天翼皱着眉头,走过来,“我们要查的是男的,不是女人!” 凌风不为所动,甚至没有解释张天翼的问题,只是紧盯着面前的女人,不说话,张天翼只知道这个印记会在人的显示,却不知道这个印记也是可以人体传输的,像是个病毒一样,只要操控者一个指示,就可以直接传输至想要被传输的人身上即可。 这个女人看起来如大病一般,气血极差,不过看面相却明明是个长寿之貌,而如今却如膏肓人一般,随时能丧命,命火随时将熄灭,这样的女人怎么不会引人怀疑?莫忘了,这印记可不是善茬,要想长时间存活就要不停的吸取生机才可存活。 “这个恐怕不太妥当吧!”女人有点不知所措,一着急便不由得‘咳咳...’的咳了起来,韩隅急忙拍着母亲的背,“妈,您得到医院看看去,您看您的脸色多难看啊!” “不行,妈就是有点咳嗽,大概是热感冒,吃点药就好了!”女人安慰着儿子,“再说了,除了咳嗽个两声,妈做什么活不利落?” 说完又看着凌风,苍白的脸色带着疑问:“不是看我儿子的就好,为什么还要看我的?” “抱歉,这位大姐,我这位小世叔不清楚情况,打搅了!”张天翼耐着性子,冷着脸对着这对母子到了歉便伸手拉凌风,没拉动。 凌风叹了口气,站定不动,对着这位母亲说道:“您的身体是不是在这五六天内突然变差?之前没有任何征兆就变成这样了?” “是,你怎么知道?”其实女人自己也觉得有点奇怪,自己身子骨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这么无缘无故的病了,而且还病的不轻,虽然一直安慰儿子说自己没有事,甚至前两天自己还偷偷的跑到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自己已经到了癌症晚期。 真是开玩笑,自己每个月都会做一次体检,一直都没有事,怎么就会突然变成癌症晚期?女人的第一时间的反应不是悲伤而是愤怒!自己得病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没有查出来?! 要不是儿子考到了一所好大学,怕儿子担心,等着儿子上了大学去,看他怎么找这些庸医算账! “能让我看一下您的腰吗?我们看了以后才能确定情况。”凌风已经有了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就是这个女人了,可惜,他心里叹了口气,被吸走的生机却是回不来了,即使今天除掉了这个印记,她也活不了多久。 “这...”女人还是有点迟疑的,九十年代的女人或多或少还是有点保守,对于一群陌生男人看自己的腰...这个要求还真是有点难以应承。 “阿姨,不用担心,只有我看,可以让您的儿子韩隅陪着您,再说了,我只看您的腰,不会让您为难。”凌风看起来年纪就只有十来岁,长的又好看,比自己儿子还要小上几分,要是只让这凌风看,女人想了想倒还是能够接受的,于是便点了点头。 张天翼与钟子恒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没说什么,眼前的小世叔立功心切,他们也不好阻拦,谁让人家的辈分高?不过,这小世叔是怎么知道这个女人只病了几天?在他们眼里,这个女人是被病体缠身,命火奄奄一息,看起来倒像是缠绵病榻多年般,如果真是几天时间就变成了这样,那也说明这女人的身上确实有问题,不过他们并不认为是死亡印记。 死亡印记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女人身上?按道理不是出现在这个女人的儿子身上才是正常吗? 凌风与韩隅还有女人三人进了卧室,女人拉开了下摆,腰上很光洁,看起来一切正常,没有丝毫的异常,凌风仔细检查一遍,仍没有发现死亡印记,可明明感觉到一股不舒服的气息纠缠在这个女人身上,是什么?除了死亡印记他想不到第二个东西。 紧蹙着眉头,凌风仔细回想天书里说的关于这个死亡印记的事情,其中一句是“狡黠,善隐匿”,既是这样,只有找其克星了。 要说这世间的所有的事物,不过阴阳二字,阴与阳相互对应又相互依存,就如白天与黑夜,轮回交替才能使这生物繁衍生息,日夜交替。 这死亡印记对应的阴,想要逼出这印记现身,只能采用特别之法了。 凌风从怀里掏出一个钱包,仔细翻找了一下,终于找到了,五雷符咒! 阴邪的克星除了真火便是雷电,雷击万物阴邪,也许去不了死亡印记,却能逼其现身,即使不是死亡印记搞的鬼,这个符咒也能帮这个女人解决身上的一些小问题。 看着凌风掏出一张符咒,韩隅母子好奇的盯着凌风...换句话是这个奇特的符咒,这是什么符咒?是从庙里求来的吗? “大姐,还请拉开您的衣服。”凌风说完,便冲着负责念了几句不知什么咒语,‘啪’的一下便给贴到了女人的身上。 韩隅母子没有天眼,更没有修行过,自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不过门外的两个却是听的很真切的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听到这声音,两人二话没说直接冲进了房间,一进门看到的便是,女人的腰部贴着一道符纸,而,腰部散发着黑漆漆的浓雾...死亡印记! 钟子恒与张天翼眼疾手快,立刻上手一个迅速的掏符咒,另一个则将手里的桃木剑给拿出来直刺黑雾之中。 这一幕速度极快,韩隅母子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便被这两人给吓得一动不动,韩隅母亲甚至都忘记了腰上的皮肤还在外裸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张符纸啪的就贴在了自己的脑门上,而另一个人则手持着一把造型奇特的木剑刺向自己的腰。 “啊!”韩隅的母亲在呆愣了十来秒之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惊声尖叫,惊醒了刑警小珉,这位刑警也是被这两位手脚奇快的特派员们给搅得晕乎乎的,这是发生什么了怎么又是符咒又是桃木剑的,这不是跳大神的吧! “我说你们...”俩...,小珉闭嘴了,甚至说吓了一跳,因为刚才还在惊声尖叫的女人已经眼神变了,刚才还是惊慌失措的模样,到现在却一巴掌便将一个拍符咒的、一个刺剑的给拍飞了,凌风站在女子身后,及时的将韩隅给拉到一旁,门的位置被堵住,此刻只能缩在床的里边,不靠近女人,他要护住这个韩隅。 韩隅有点茫然,眼前的女人还是自己的母亲吗?手脚灵活,一脚便将柜台给踹塌掉了,与两个大男人打过来打过去的还没有一点点的败绩,这是自己没有睡醒在做梦吗? “我妈她?”韩隅想冲过去保护自己的母亲,凌风早已有所准备,一把拉住男生,不要看凌风瘦瘦弱弱的,劲一点都不小,即使是身高体胖的韩隅也一点都挣不开他的手。 “不要去,她现在不是你妈妈!”凌风紧盯着战局,“严格的说,你妈被控制了,如果不及时的将控制你母亲的东西去掉的话,她迟早都会有生命危险!” “是这样吗?”韩隅看着战局里身手敏捷,但实际上母亲是个一点功夫都不会的平凡女人,这个凌风说的是真的吗?只是...这真的存在于现实吗? 无论信不信,他能做的就是不让母亲受到大伤害,看着战局越来越紧张,韩隅沉默了。 女人‘嚯嚯’的笑着,声音也略带着暗沉的沙哑,“就凭你们也想坏我的大业?真是自不量力!”说完躲过钟子恒的桃木剑,身轻如燕的跳了起来又避过了张天翼凌空施过来的一个符咒。 “那也要到笑道最后的是谁了!”房间有点小,小珉手里拿着手枪,举棋不定,这三人动弹的太厉害,自己实在是对不准。 “珉刑警您赶紧出去!”钟子恒一把将小珉给推了出去,然后险险躲过女人的背后一击,即使如此背后也一片火辣辣的痛,应该是出血了。钟子恒顾不上看身后的伤,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被附身的女人。 “啧啧,瞧着你们两个娃娃长的还真是不错,要我看,不如跟我走了算了,助我成就大业,到时候你们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们什么,你们觉得呢?”女人双眼散发着浓浓的戾气,透过她的眼睛,似乎有人在隔着空气以女人做媒介与之对话。 “你?哼!”钟子恒警惕的注视着面前的女人,轻蔑的说道。严格的说,这面上确实是个女人,实际上,里子只是个卑鄙无耻的天道不容的败类术士罢了! “跟你共事,还不如养只狗!”张天翼冷冷的说道,“废话少说,开战吧!” “好个不知好歹的竖子!”‘女人’压低嗓门,嘴里念念有词,一边躲过两人的攻击,一边默念咒语,“还是让长辈来教训一下你们吧!去!” 在韩隅的世界里,只能看着他们有时候似乎隔空互相戳着,又隔空躲着什么,看起来十分精彩,又十分的看不懂,就像此刻,母亲嘴里大喝一声“去”,他就完全不懂,母亲做了什么?怎么那个‘去’一说,不止前面的两个二十来岁的男人变了脸色,就是一旁与自己呆在一起的小男孩也‘刷’的一下变了脸色? 凌风还在摆着法阵,将最后一块玉石放好,嘱咐着韩隅:“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等着韩隅点了头,这才有空来对付这个女人。 ☆、第93章 钟子恒喘着粗气站在一旁与张天翼守住门,警惕着这个不知疲倦的‘女人’。 ‘女人’手指发出阴冷的气息,“本来是想给你们留条命的,不过看起来不用了!”,说完手指画出一个玄奥的决,扔了过去,没等两人躲过去,又一记法诀发了过去,被法诀击中的墙壁发出幽幽的黑雾。 钟子恒不幸的被击中了手臂,黑雾如影随形的直线上升延伸至肩膀,“妈的!”他暗自咒骂一声,然后仓皇的又躲过一击。张天翼被迫躲在另一处角落,担忧的看着钟子恒,瞧着站在中间的女人,手指掐出一个五雷法诀,冲着女人就撇了过去。 “你们就这点实力?”女人低低的笑着,“这点本事也想除妖卫道?真是不自量力!”微微撇了一下脑袋,法诀就被躲了过去,落在身后发出‘轰隆’的巨响,“让我送你们最后一程吧!” 说完,直线冲到钟子恒身边,刚抬起手,张天翼直觉不妙,大喊一声“子恒!”然后飞奔至钟子恒身边.... “嘭!” 时间似乎静止了!钟子恒算是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胳膊上的黑雾已经开始侵蚀到了他的胸部,被他用真气止住,不过,看样子不管用...看着这个女人抬起手的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真的完蛋了,然后他听到了张天翼的大喊,最后听到了一声重物被击倒的声音“嘭”。 张天翼:“!!!” 钟子恒虚弱的睁眼:“!!!” 这不科学! 他们的小世叔,凌风淡定的踩着某个女人的腰,手里拿着的是...钟子恒仓皇之中掉落的的桃木剑,钟子恒用的桃木剑不是什么多么传承时间久远的法器,是他小时候家主送的礼物,这么多年一直陪伴着自己,算是个普通的法器。 他从不知道这样平凡的法器也会发出这样耀眼的光芒,仿佛是神兵利器一般,在小世叔用手指在桃木剑上蜿蜿蜒蜒的画着不知名的符咒,随着手指的滑动,散发着光芒的桃木剑缓慢的流淌着金紫色的光泽,这一刻,不止自己看呆了,即使是张天翼也愣住不知作何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把桃木剑刺向女人的腰部。 浓雾翻滚着,一个刺耳的尖叫震耳欲聋,在场的两位受伤的术士痛苦的捂着耳朵,而凌风不为所动的依旧慢慢刺下去,每刺下一寸,浓雾就暗淡一分,直到尖叫声停止。 “等着吧!我会报仇的!”随着浓雾的减少,黑雾一闪,消失不见,只余下空气中的一丝怒吼。 “你们没事吧?”凌风一把将地上的昏迷的女人抱了起来放到被几人斗法蹂躏的不行的床上,盖好被子,仔细的摸摸女人的命脉,“天翼,去拿碗清水来。” “是!”张天翼扶着墙站了起来,将嘴里‘先看看子恒’的话语咽了下去,看向床的方向,那个女人已经面目铁青。 韩隅扑到床上,看着昏睡不醒的母亲,身体剧烈颤抖,抖着嘴唇:“我妈怎么了?她...” “等一下我会先给她扎针,你去厨房找个用来扳罐的小罐子来。”凌风将随身携带的针灸针拿出来快速的在女人身上扎着,“不要傻呆着,你想让你母亲死吗!” 韩隅呆愣的脑袋被这句话终于刺激醒了,三步并两步奔到房间开始翻找。 张天翼端着清水来了,凌风顺手将自己的钱包交给他,“在里面找个清符咒,给子恒点了喝下去。” 钱包里十来张符咒一张张整齐的摆着,即使在着急着友人的伤势,也不得不羡慕嫉妒恨的看着这一夹子的高级符咒,找到清符咒,直接点燃默念咒语,看着符咒在清水中停留了三五秒之后融入水中,扶起神智有些不清的钟子恒,“张嘴,喝水。” 片刻之后,钟子恒已经扩散至胸膛的黑雾开始慢慢散去,神智也慢慢回笼,小珉刑警带着这是什么世界的表情,晕晕乎乎的帮着伤员包扎伤口擦药。 凌风抹了把头上的汗水,要将女人身上残留的阴气去除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存留的时间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却是这是死亡印记留下的,天生就带有掠夺的凶残性狡猾无比。 过了一个多钟头,凌风终于将针扎完,阴气也被控制住,拿出小刀,在女人身上割了几个小口子,阴气随着伤口开始飘散出去。 韩隅担忧的看着母亲,刚才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世界观,对于坚信的无神论产生了剧烈的怀疑,这个世上真的有鬼魂吗?母亲难道是被夺舍了?如果被夺舍为什么自己看不出来?各种疑问更多的被母亲生死不明的现状冲击的一无所有,他的母亲一定不可以有事!刚满法定意义的成年人,一直在被母亲的呵护下如温室的花朵一般成长着,他的母亲就是他的天和地。韩隅跪在床前茫然的望着母亲,全身无力。 小珉刑警拉着韩隅,安慰着,眼睛却紧盯着这个凌风,心里哀嚎着,自己是灾星吗?为什么自己才上班没到一个月就在自己面前要发生这么多命案?尤其是这个,到底算是自己人打伤的还是凶手犯事?这怎么算?要是这个中年女人真的出事,他是不是也该洗洗制服交公辞退? 总是是将大部分的阴气倒了出去,余留下的一点点用扳罐子的方法扳出即可。 钟子恒与张天翼坐在一边调息,城里的灵气极少,在调息的差不多后,两人睁开眼,要想完全恢复实力还是要找个风水宝地好好修行才可,轻敌还是出了乱子。 两人调息完毕后,凌风也为女人将罐子扳好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伤口不要包扎,每日用烈酒擦拭,一天擦拭三次,三天后等着伤口血液颜色变成红色后再止血包扎。” 韩隅看着母亲手腕处还在往外渗的黑色血珠,结结巴巴的说:“就这样吗?不要送到医院吗?” “不用了,等着你母亲清醒后,她知道怎么做。”即使将阴气彻底拔出,寿命确实回不去了,之后怎么治疗就不再是他的事情,人各有命,即使命中的寿命,也敌不过天道的捉弄。 此刻,钟子恒与张天翼已经彻底的被凌风给折服,这个不显山漏水的男孩,就这么一招便将搞得自己狼狈不堪的人给揍倒了,这本事真是让他们有些汗颜。 一直都被人用天才的目光洗礼的两位青年才俊如果说心里没有一丝骄傲那是假的,打小就是家族的重心,被赋予了家族重任,他们天赋过人从未遇到敌手,没想到...两人露出难以启齿的苦笑,原来一直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只是因为没有遇见真正的高手,这下真是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不过两人都是心思通透之人,经过凌风的这一天才的打击,两人终于认清了一些事情,那就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许自己的骄傲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笑话,所以还是夹着屁股做人比较好,免得丢人都不知道。 跟着小珉刑警出了韩家,临走,凌风将两张护身符纸折叠好穿上红线戴在韩家母子身上,嘱咐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摘下来,最好是洗澡都不要摘下来。 “洗澡不摘下来?”韩隅瞪大眼睛,“那不会被水打湿吗?” 凌风:“....” 钟子恒不留情面的冷笑一声,“意思就是不能洗澡!” 出了韩家门,一行四人坐上车,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天气终于带了一丝凉爽之气,小珉开着车,“要不要送你们去医院看看?” 除了钟子恒的后背被抓伤,还有张天翼的胸口处也是被划得一道血痕,虽然经过了简单处理,不过,被指甲划过的,多多少少应该是含着毒的吧?不去医院消毒包扎真的成吗? “不用了。”钟子恒轻笑一声,“让人一看还以为我们做了什么登徒子的事情,还是不去丢脸了。” 这厢凌风与钟子恒等三人回到了居住的地方,钟子恒与张天翼去休息,凌风则直接去找无名老道,结果被告知这么一行人还没有回来,凌风皱着眉头,直接叫人备了车朝着西北风走去。 无名老道此时正站在这个传说中的鬼屋前面,其他术士则站在一起,看起来都有些萎靡不振,原来他们已经解决掉了一个阵法,原以为这个阵法与上一个是一样的,结果被无名老道将众人拦下,他已经发现这个阵法与上一个阵法还是略带有不同的。 上一个招魂阵是比较简单的组合,而这个似乎哪里不同了,他也说不上来。 “道长,我们什么时候进去?”一个术士等不及了,也许是上一个阵法的胜利鼓励了他们,所以对这个阵法似乎也有了无所畏惧的心态,老陈三兄弟与老杨头不是说了吗,这两个阵法是一样的,既然是一样的那又有什么怕的? “稍安勿躁!”无名老道抚着胡须,一派仙风道骨,“这个阵法老道没有猜错的话是与上一个阵法有着联系的,一个阵法被破,另一个阵法也会随着改变,这个马阎王真是不简单!” “这....”其他术士也是听出了一丝危机,“那怎么办?” “等着!”无名老道围着小木屋走了一圈,“任何阵法都是有破绽的,我们想要知道这个阵法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同,那就要仔细看看再说,不要盲目的往进去闯,我们现在接触的阵法与以往的都不一样,这个布阵法的是个高手!” 虽然嘴上带着笑意说着,其实,无名老道的心越是沉了几分,马阎王的实力他是知道的,那个被激出来第二人格的本事他也是知道的,这些古怪的阵法马阎王是如何得知的?他的实力莫名其妙的上涨了一大截。 无名老道心知,有什么事情脱出了自己的预料。 从自己将凌风抚养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里就知道这个江湖会在未来翻出巨大浪花,无论是党家湾的墓室还是如今的马阎王,总觉得有那么一双手在操作着什么... 无名老道仔细的查看着小木屋四周,终于,他闪过了一个念头,“如果真会改变的话,那又会改变什么?是整个阵局?还是阵局的某一环?” 无名老道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陪着老杨头与陈氏三兄弟的那个年轻人,据说这个小年轻被九阴迷幻阵给迷住了,可这个马阎王迷幻常人做什么?无名老道似乎抓住了关键,问题到底是不是这个? 无名老道罕见的迟疑了。 ☆、第94章 凌风赶到的时候,无名老道已经进入了这个神秘的木屋,关于那个九阴迷幻阵他需要彻底的进入屋子才知道真假。 其余的术士也慢慢的进入了屋子,依旧是个二层的小木屋的样式,与老杨头说的没错,先是聚阴阵,之所以是不是九阴迷幻阵还是要仔细看才知道,现在对他们最危险的阵法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上古招魂阵。 “道长,我看也没有什么危险之处吧?”一个术士紧张的看着四周,嘴里虽然这般说着,却难以克制心里的奇怪的危机之感,木屋十分破旧,走在楼梯之上还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随时就能被压断一般,也许是四周太过寂静,即使再轻微的脚步声也能听的几位真切。 十来个术士进来了一半,无名老道一马当先,元阳子在屋外镇守后门防止有人破坏他们的破阵大业。 “真是心思歹毒之人!”无名老道再将每一个角落转完之后,身上的符咒再也镇不住阵法的阴气以及招魂阵对术士灵魂的召唤,即使是高级符咒也最后化身一道被烧的只剩下灰烬。 “其余人都出去!”无名老道道法高明支撑的时间自然能久点,与其余术士不可同日可语,若这些人再呆下去,除了浪费他的符咒存货,一点用也不管。 “喔,那个谁,林鸢留下。”林鸢的追踪之术有一手,即使是无名老道也不得不说这小子有一招。将这小子留下也许能从这里找到马阎王的一丝下落。 林鸢面上只是露出一丝温和端坐的笑意,实则心里高兴不已,能让无名老道点名留下,这不就是认可自己的实力吗?虽然在江湖上成名已久,不过就像一个再有名的人,遇上国家的主席也会这样不淡定的,无名老道在江湖中术士们的地位就如这凡人们的主席崇拜情怀一般,能不激动吗? 林鸢接过无名老道的符纸,折好熟练的从兜里翻出红线绑在离心脏最近的纽扣之上,与无名老道仔细翻找起来。 “嗯?这是什么?”林鸢凭借着自己特殊的感应,找到了压在桌子下面的一个小木牌,想抽出来,结果没抽动,二话没说直接搬桌子就把木牌拿到了手里,翻来覆去的看,“这什么玩意....” 天昏地暗!地动山摇! 无名老道几步跨到林鸢身边,一巴掌拍在林鸢脑门上,憋了半天,总算是说出了口:“...好样的!”能不好样吗?他们绕着这个桌子走了这么多变都没有看到这个小木牌,怎么就被这小子给瞅见了?显然这个小木牌应该是一个阵眼,不过,阵眼这个东西怎么会这么容易的被发现?无名老道有点疑惑。 不止五毛老道疑惑,就是躲在暗处暗自疗伤的某个黑衣人也十分憋屈,就差一天,他就可以将死亡印记转接到那个男孩身上自己的大事就算是成了一半,却不想半路杀出个陈咬金,不止煮熟的鸭子被放生,就连自己也被案板上的肉给反弹,损失一缕元神,不仅使自己元气大伤,还丧失了最关键的男孩的三魂七魄! 今天老子好倒霉!黑衣男人气的嘴都快歪了,元神被损伤,这不晓得得花多久才能恢复,没想到自己的设立的几处阵法,其中一个阵法被破坏的速度极快他也无所谓,有这无名老道当领路人要是破不了,就是自己也不相信,可!黑衣人真是想把这小瘪三给咬死!附在小木牌上的一缕元神完全的掌控着小木屋的一切,看着无名老道与其他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一群糟老头子们在木屋里四处转悠,再看着符咒上充裕的灵气被他这个高明的天才设立的阵法给吸收,感受着被吸收的灵气源源不断的流入自己的本体,被那个不知名的小兔崽子伤害了的元神似乎都感觉好多了。 正当自己以为可以舒舒服服的安慰自己今天憋屈的人生时候,没想到居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发现了!居然还把自己给拔了出来,这下好了,没了自己镇压,这阵法可就算是乱了套,让这无名老道破阵不就跟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子,必破无比啊! 别说这黑衣人没想到自己,就是这无名老道也没有想到这个阵法就这么被一个不知情?的家伙给发现阵眼,然后稀里糊涂的给破了? 凌风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屋子里的术士们眼神飘忽的看着不知所以的林鸢,林鸢这个幸运的家伙,‘呵呵’傻笑,手里还拿着那个贴上了不知名的符咒,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天意啊天意!”无名老道摸着胡子,“我们可以收工了!” 凌风清咳一声,摇摇头,他要怎么说,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胜利呢?!别看凌风与那个被附身的女人交手看起来很轻松,可不要忘记了,那只是一个小小的元神罢了,实力不过十分之一,没见到本尊,谁也不知道最后的胜利是属于谁的。 无名老道其实对于这个林鸢怎么找到这个小木牌也十分好奇,他敢打赌,不仅是自己好奇,就是其他的术士也好奇的不得了。 这个木牌这般醒目他怎么会找不到?所有的术士可不是傻子,别说这个桌子下面了,就是这花朵长了多少个叶子估计也能数出来了,可唯独这小木牌没人发现,这林鸢是如何发现的?没人晓得! 林鸢也很奇怪,这小木牌这般醒目怎么就没人看到呢! 凌风心里摇头,聚目看去,这林鸢定然是有着某种特殊的才能,当然有可能是他不经意之间才能发挥出来也说不定。 天下的奇人又岂是想能知晓就全都能知晓的?凌风的好奇心并不重,尤其是当事人一脸茫然的情况下。 无名老道与其余的术士回到他们的大本营后,孙国铭喜滋滋的询问今天的战果,所有人:“....”。 无名老道摸着胡须,“那个公安局有什么新线索?” “有是有。”说到正事,孙国铭坐直了身子,“公安局将所有可能牵扯的人都查了,发现了一个黄淑芬生前给以儿子的名义买的一栋别墅,不过这栋别墅还没有完全装修好,当时她买的时候是说要为儿子病愈庆祝,但当时,她儿子刚被下了病危通知书。” “公家还说了什么?” “公家人说他们派人去了无数次,那个山头没找到所谓的别墅,要不是有记录,他们都以为是幻觉了!”孙国铭振奋的说道:“我看,有很大的希望这人就在这个别墅内!” “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确实是个好消息。”无名老道又看向林鸢,“林鸢,你拿着小牌子去查看这个马阎王的确切住址。” ☆、第95章 林鸢能找到马阎王的下落他们倒是一点都不吃惊,能破解这么一个高难度的阵法找个人自然不是难事,更何况,林鸢就是以搜寻出名的,这个镇压阵法的小木牌又有马阎王的一丝元神,要是这都找不到这就是浪得虚名了。 马阎王恨得牙痒痒的忍痛将自己的那丝元神给断了联系,气的老脸直发麻,马阎王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个亏,发誓一定要找回场子。 算算时间,现在也不是挑剔的时候,原本那个韩隅的命格是极好的,给自己做个压阵的第九人最是合适,只是可惜了,被个小兔崽子给搅合了!一想到这里,他又觉得脑瓜仁开始疼了,这元神被生生的被撕下来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就如同血肉被拽离身体,生生撕裂,怎能不疼? 最可恨的是一天之内失去两道元神,一个被撕裂,一个是自我舍弃,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巨大的损失。 马阎王恨得不只只是这个元神的被撕裂,更气的是自己的第九人韩俞现在已经摆明了自己弄不到手了,只能退而求次,可恨! 想到城里的严控防守,现在是大阵的最关键的时刻,自己不能轻易走开,他后悔这么轻易的让那个女人就这么死了,要是这个女人活着,能帮自己办多少事?就是让她死也得在给自己找好合适的替身之后再死也不晚啊!马阎王捶足顿胸,可惜了这么个好帮手! 为今之计,只能启动自己最后一个棋子了!马阎王气的直哼哼,要不是没有办法,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一个傻子做自己的压阵人,不过傻子也有好处,这个傻子的寿命是长久的,虽然命不好,但寿命长也算是瑕不掩瑜了。 傻子的好处还有一个,那就是傻子的父母没有给傻子上户口!没有上户口就表明没有人监视他,那么自己的事情也好干了! 不管马阎王的打算,无名老道也带着元阳子与凌风以及几个功力最为高强的几个术士一起前往马阎王的巢穴,打算一网打尽,阻止马阎王的邪阵开启。 老杨头与陈氏三兄弟转动手脚腕,总算是可以一雪前耻了!这太丢人了!四人心里暗自对自己的表现不满,尤其是在这么一群同名气的人面前,即使那些人面上不说,说不定在心里不知怎么笑话他们!老杨头是以阵法出名的,结果自己就栽了个大跟头,面上不显,心里早就骚的脸红脖子粗了! 四人意气风发,凌风将自己连夜完成的符咒一一给术士们佩戴好,林鸢小心的将符咒戴在自己的衣服领子上,这符咒可是好东西,辟邪避难皆宜。 孙国铭等道行不高,被无名老道给留下了,孙国铭虽然有点遗憾,可也知道自己的本事,在SH市确实算是高手,但要是跟眼前的几个人比起来,自己那就不够看。 钟子恒与张天翼没有跟着,虽然很想跟着,一来是受伤,二来便是经过凌风的这么一番打击,两人也算是明白了自己的不足,知道了天高地厚,更是反省他们的自高自大与其余高手们的差距。 高手们有点好奇这个钟家的与张家的小子,明明是赢了,按道理来说不是更骄傲自大,怎么反而谦逊了不少?大概是与这马阎王的斗法知道了厉害,所以晓得了自己的缺失?不管怎么说,后辈人能有所醒悟,这对修为上也能有所增进。 只是可惜了,这俩个小子本事高却被个小娃娃给抢了功,众位高手们对这个凌风越发的看不上眼,这无名老道对这个弟子实在是太好,也不是回事,什么事情都要带着,这不就是抢功劳占名誉么?连符纸都让弟子发送,这就是摆明了自己对弟子的喜爱,这样凌风行走江湖谁不敢给卖几分薄面?斗法都要掂量掂量,这凌风手里有多少无名老道给的符纸和护身吉物?谁敢斗?人家站着不动光符纸就够你喝一壶! 不管心里怎么想,该感谢的还是感谢,凌风的辈分可不低,就在这高手里,他的辈分摆着其余人也不敢对其表示羡慕嫉妒,只能恭恭敬敬的接了符纸,还得客客气气的说声:“谢谢!” 凌风不管这些人心里的所想,道法自然,人的威名与威望不是靠卖弄武力得来的,即使是弱者也有值得肯定的地方,何况,对于这些人的想法基于他也不是那么重要。 他要做的太多,做自己的事情,做符合道教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才算是符合道家发展,可一样却是必须坚持:符合本心。 《道德经》中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凌风虔诚以拜,心思通透,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清静无为,道法自然。 想到上辈子,虽然道法日渐落寞,却在二十一世纪逐渐慢慢显露出现在人们面前,无论是“清静无为”、“返朴归真”还是“顺应自然”都成为人们中医保健的观念为世人关注。 虽然只是中医保健的理念,却浓缩了道家最传统的最本质的理念,道家的本事不在于诵经念佛,也不在于隐居山林不问世事,或退走红尘念声:阿弥陀佛,而是在红尘之中历练自己的道心,道心稳固则本心明,才能明白真正意义上的自然为何物。 道家与佛家的苦行僧,都是磨练本心作为修行的根本,一遍遍的在红尘中走过,看破钱财名利,看破丑恶贪,洞察真善美,直到心如止水。 慈悲慈的什么悲?是真的有难就帮吗?错了,人生的每一个磨难都是磨练人心而设定,困顿还是一帆风顺,都是有意而为,如果道家与佛家注定要分职业的话,那么道家就像是负责消除世间阴暗角落,这么角落也许是正常人看不到的世界。 佛家则更像是个心里治疗师,让你即使在绝望之中也能看到一丝希望。 无名老道到达的时候,马阎王已经顺利的将那个傻子的灵魂给剥夺投入自己的阵法之中。 “我看你拿什么跟我斗!”马阎王疯狂的笑着,快速的念动咒语,玄奥的咒语一出,只见阵法中间的少年如同被线牵引了一般,一步步的走到马阎王身边,马阎王取了刀子将自己掌心划破,又将少年的手心同样划破,双手相抵,血与血互相交融,奇怪的是血一直在流淌却不曾滴流在地面,似乎被牵引着一般在手心慢慢的蔓延开来,两人手上的血慢慢的汇聚然后画出一个奇特的符咒,血的慢慢流淌绘画,显然耗费了马阎王极大的体力,脑袋上的汗水不停的淌着,直到血滴不在动弹,马阎王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动,肉眼看不到的世界里,两人似乎被连在了,气息都变的一模一样,你是我,我亦是你,天道的法眼似乎发现了什么,最终却不了了之。 马阎王在那一瞬间他感到了莫名的害怕,如蚂蚁对着巨人,走狗对着屠夫,力不从心的颤抖。这就是天道的力量!他暗自抹了把汗水,松了口气,总算是蒙混过去了!从此以后有这个小娃子替自己承受天道的怒火与罪孽,他又可以逍遥自在了! 马阎王好心情的将这个十来岁的后生安放到一边的空地上,空地上还有那具女性干尸马阎王懒得理会,对于这个黄淑芬与他的儿子他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与负罪感,贪心不足的想要将寿命不长的儿子留住,他做到了,这孩子本来就是个早死的命,他费了这么大的波折,不仅满足了自己,就是这个少年也可以好好的享受他未来的人生,只不过...这个未来是有风险的,随时可能的丧命与霉运这是离不开的了! “哈哈哈!”马阎王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现在可不是高兴的时候,得想办法将逼到门上的敌人给打退了。 无名老道可不是善茬,马阎王心里冷哼,十几年前要不是这个老东西将自己打的只能可怜巴巴的占着那么个小角落,十来年不敢轻举妄动,要不是主人的发现,哼哼,自己也许真的会消散! 不过,这次无名老道来了也未必能讨得好去,马阎王很自信,主人的本事极高,他的功力也不可同日而语,进步极大的他就不信还斗不过一个快踏进棺材的老头? 将阵法布置好,马阎王静待昔日仇敌前来。 无名老道与林鸢等走走停停,直到郊区的一个小山上的一个荒废的洞口,林鸢停了下来,“就在里面!” 没等无名老道说什么,就突然从洞口传来了一阵大笑,笑声过后,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传了出来:“无名老头,敢不敢破我阵法?!” “是他!”老杨头愤怒了,山洞里的人就是害自己丢了人的家伙,只是听声音听不出来是不是马阎王的声音,不管是不是,他都定要报这个仇不可! 无名老道拽住冲动的老杨头,眼神凌厉,面前的阵法一定不简单,否则这马阎王必不会如此嚣张。 “老杨头你冷静点!”无名老道拽住自己的老友,“此阵还是交给老道吧!” “师兄算我一个!”元阳子住着拐杖,走到无名老道身边,斩钉截铁的说道:“虽然师弟本事不强,却也相信不会给师兄拖后腿!” “师傅,我也想会会这马阎王!”凌风站出来,眼神坚定,“我与这马阎王交过手,对他也不是一无所知,他布下的阵法我还是有把握的。” ☆、第96章 96 凌风与元阳子、无名老道三人谨慎的踏入洞口,洞口之处微微透着光线,再往里面走就越来越黑,光线变暗。 “停下!”无名老道站定,“阵法就在这里。” “这是什么阵法?”元阳子的长处不在破阵,更擅长看相看地,虽然不精通,却也对阵法有着深厚的<理论知识,看着远处的延伸洞穴,黑漆漆的一片,只是隐隐约约的看到前方似乎有着灯火,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我也不知道。”无名老道苦笑,“大概又是个什么上古阵法吧,不管是什么阵法,也得进去才能知道。” “你们做好准备了没有?”无名老道眼神宁静,又带着些许的热血,对于无名老道这样的高手而言,有这样的对手以及新颖的没有见过的阵法既是挑战也是学习。 “师傅,这个阵法...”凌风有点迟疑,仔细辨认片刻,回忆起天书中的阵法篇,有那么一个阵法与之极为相似,那就是八门金锁阵。 《三国演义》中曾讲过第三十六回玄德用计袭樊城元直走马荐诸葛 那一篇中: “乃调李典领后军,仁自引兵为前部。次日鸣鼓进军,布成一个阵势,使人问玄德曰:“识吾阵势?”单福便上高处观看毕,谓玄德曰:‘此八门金锁阵也。八门者: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人则亡。今八门虽布得整齐,只是中间通欠主持。如从东南角上生门击人,往正西景门而出,其阵必乱。’ 八门指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人则亡。 当然此阵不是没有破法,如果布阵之人的功力不够,即使布阵干净整齐,也会有致命的缺点:如从东南角上生门击人,往正西景门而出,其阵必乱。 凌风叹气,此阵是方位阵,若这残缺不堪也罢,可明显的是这阵又被人改过。只是将生门隐匿变作死门,全阵的变化就发生了逆转,无法辨清。 生门变死门,死门...是否是活门?阵法的变化如函数变化,一处变化,风险与性质也随机变化。 “莫要多忧虑。”无名老道摸着胡子,“老道还是相信这老天是公平的,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是邪不压正。” “哈哈哈!”老道的话刚说完,就听到洞里传来一阵大笑,一个全身裹着黑衣的男人就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邪不压正?我倒是要看看是道高一尺还是我的魔高一丈!” “马阎王!”无名老道冷着脸,“你这人格居然还是压制了真正的马阎王,你还是速速投降,看在你的主人格的份上,老道放你一马。” “放我一马?”黑衣男子裹着脸,只露出两只眼睛来,充满了欲念与邪恶,对无名老道的话嗤鼻一笑,“得了吧,你个老家伙,我马阎王怎么做还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再说,我这人格怎么了?” 黑衣男子手里的火把忽明忽暗,声音略带嘶哑,低低的笑了两声,“要是真正的马阎王没有邪念,没有欲念,没有恶念,我会产生吗?” “这个世界上可没有真正的干净的人!就说你!”男人的眼神带着某种诱惑,又深深的嘲弄着,“你无名老道敢说你没有恶念?没有贪念?要说没有?哈哈哈....” “都是放屁!”马阎王一把将火把扔到地上,刚亮堂了一点的山洞,又迅速的暗了下来。 无名老道三人立刻谨慎起来,火把的火越来越暗,黑衣的马阎王似乎发出了一丝笑声,仿佛在笑话他们的胆小一般。 “游戏开始了....”随着马阎王的话语一落,最后一丝火苗随即熄灭,而在最后的那一霎那,凌风明显看到,站着马阎王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 “不好!”凌风心里暗叫一声,他们早就进了阵法了! 果然随着火把的熄灭,整个世界似乎都是黑暗,深不见五指,凌风静静的听着四周,没有人!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他感受不到任何人的存在,仿佛这个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没有风声,更没有人声。 似乎他瞎了、聋了,可他却又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这种感觉就像被关进了一个无人的小房间一般,寂静无声、无光。 凌风这么短短的一瞬间想到了许多的可能性,是自行行动还是等待着师父的救援?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可行与不可行。 该怎么做?凌风的性格是带着些许的懦弱,在许多时候他是果断的独立行走,可是这个山洞里有师父与师叔,如果因为自己的莽撞导致了阵法的改变,使得师父师叔受到了伤害可怎生是好? 凌风思虑片刻,咬牙,还是决定行动,这个阵法是上古阵法,对于现今的传承,对于这样的阵法已经失传已久,师父与师叔只是听过其名,甚至都没有了解过,如何破阵?如果他们跟自己一样也陷入了这样的困境之中,是不是也在难以行动?想到这里,凌风果断选择出击。 阵法瞬息万变,凌风只是一个抬脚迈出一步,环境就发生了巨大改变。 烈日当头,沙漠显像,凌风只觉得太阳似乎在朝着自己晒,汗水不停的流淌,“不能心急。”凌风抿了抿唇,唇瓣很快干裂的失去水份,“这是幻觉!”凌风环顾四周,要想破阵就要找出阵眼,既不能心急,更不能鲁莽。 时间一分一秒的飞逝,凌风将四周收纳眼底,闭眼思考,阵眼在哪里? 沙漠、裸漏的石子、以及.... 凌风慢慢的行走,不急不慢,体内的元气似乎被牵引着躁动不安的朝着一个方向缓缓的外溢,“好厉害的阵法!”即使在阵中,凌风也不得不感慨,布阵的人是个天才。 阵法最重要的除了阵眼与守阵之人,还有一点那就是阵法的能量,无论是哪一种阵法都需要庞大的能量来支持,玉石、符箓等作为能量的承载者的最大弊端就是能量有用完的时候,能量用完的时候,就是阵法消散的时候。 而这个阵法的发明者却是将闯阵之人的元气吸出补充至这些承载处,这样的好处就是阵法越来越强,而闯阵者越来越虚弱,最终即使有能力破阵也会没有相应的体力来解阵了。 凌风行走了一会儿,停下脚步,脚边是一个小小的看起来圆圆润润的小石子,凌风微微一笑,“就是你了!” 刚要弯腰捡石子,四周的场景就变化了,绿草茫茫,一群马儿在远处吃着青草,一边吃一边甩着尾巴,悠闲舒适,蝴蝶在草地上的花丛里飞来飞去,一片祥和的大草原,即使是看着也让人欣悦。 “这里真美!”刚才沙漠里走出来的凌风,看到这样的场景,心神也不由自主的一松,微笑,“以后在这里养老不错!”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草丛软软的,被晒干的嘴唇早就恢复正常,凌风找了一处山坡坐下,偷得浮生半日闲,重生后一直都紧绷着心神努力的学习,想要改变的心思一直都在鞭策着他,看到这样的美景,似乎整个人都能跟着放松下来一般。 这样想着,凌风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只想在这风和日丽的草原上美美的睡一觉,“去睡一觉吧...”一个声音轻轻的抚摸着他,“你太累了,好好歇歇...” 清淡的花香、远处的马儿嘶鸣声、温和的阳光与轻轻的晚风,无一不在诱惑着他:“去睡觉吧...” “是的..”凌风疲倦的闭上眼,“我好累...只睡一会儿...” 只是睡一会儿....凌风呢喃着,发出熟睡的呼吸声,这样冰肌玉肤的少年,清风吹起少年额头的发,露出他光洁的额头,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想是一对蝴蝶的翅膀,淡粉色的唇瓣紧紧的抿着,他睡着了。 “好孩子,乖乖的睡吧!”黑衣的马阎王只余留的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着地上的少年,四周还是漆黑的一片,只有一个火把孤零零的躺着,马阎王坐在地上,从黑衣里伸出干枯的手指在少年如玉的脸庞上滑动着,沙哑着嗓音,“好孩子,乖乖的睡吧,等我解决掉你的师父师叔,你就可以永永远远的陪着你的两位长辈了!” 不远处,无名老道做着古怪的动作,又是躲避,又是拿木剑捅,似乎与什么人做着搏斗,而元阳子似乎陷入了什么可怕的幻想之中,似悲似喜,不停的抖动着身子,或抱着脑袋痛苦不堪。 无名老道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漂亮的少年,是他每天都能看到的少年、是他打小抚养大的孩子的脸,清清冷冷的少年手里拿着的是那把在灵宝县得来的青龙宝剑,面无表情,下手极狠,关心则乱,面前的少年明显失了神,似乎被人控制了一般,只是一个劲的进攻,剑锋的每一个扫落都带着剑风,无名老道能明显的感觉到肌肤被划破,鲜血潺潺流出。 无名老道躲闪着,面前的少年是自己的弟子,即使在江湖飘落这么多年,唯一硬不下的心肠的就是自己的弟子,这个打小聪慧话少的少年。 身上的元气开始流失,无名老道不知自己还能撑多久。 元阳子的面前是被凌风捅了一刀的无名老道,断了气,而师兄唯一的弟子凌风随后也一刀自尽,两具温热的身体潺潺的流着鲜血,血缓缓的流着,两股鲜红的血慢慢的流到了他的脚边,有的渗入了地面,留下一片暗红。 “....师兄....”这是幻觉吗?元阳子抖着腿,如果这是幻觉怎么会这样的真实?血是热的,他们的打斗太真实,他们还没有进入阵法,说明不会有这样的幻觉不是吗? 为什么刚才还正常的凌风会变成这样?会一刀捅死自己的师父,然后又突然的自杀?为什么? 元阳子想不通,刚才还在笑眯眯的师兄就这样带着不可置信的惊愕的脸倒在地上,他的眼瞳里映出的同样不知所措的师侄凌风。 是被控制了吗?是不是上次去外面凌风就被下了什么咒?元阳子恨极,站起身,悲痛过去似乎就是仇恨的力量,他要报仇! 他的血液里全是复仇的喧嚣! 马阎王得意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个陷入了无止境的跟自己心爱的徒儿不停的战斗,另一个则看着自己的师兄与师侄死在自己面前,他们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还在阵中,啧啧! “无知是福啊!”马阎王得意的叹了一声,“戏就看到这里,还是来一记狠的吧!” “喔?我看是这一记狠的还是由我来给你吧!”就在马阎王打算再加一把火,加大阵法力量的时候,身后一个少年的清冷的嗓音出现了马阎王身后。 ☆、第97章 97 “喔?我看是这一记狠的还是由我来给你吧!”就在马阎王打算再加一把火,加大阵法力量的时候,身后一个少年的清冷的嗓音出现了马阎王身后。 “不好,上当了!”突然听到身后传出话语,马阎王心下一凛,自己还是大意了!一个侧身躲过身后的狠厉一击,旋转身子,<果然看到身后那个刚才还躺在地上的少年眼神清醒,哪里有一丝的疲倦?! “呵呵...”马阎王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我就说嘛,作为以后的道门顶梁柱怎么会这么不经打,这么快就打倒,原来都是装的!” “哈哈哈...”尽管对凌风多方忌惮,不过也没有太多的看上眼,只是一个少年而已,即使是上天选中的救世主也敌不过时间带来的经验,一个老人一个新人,实力论起来,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多差,何况他的经验远远的超于这个小娃娃? “来吧!让我看看日后的道门第一人有没有超越你师傅!”马阎王话音刚落,便击出一掌,两人都是阵法与术法方面的高手,何况,马阎王知晓,这凌风作为无名老道的弟子,身上的宝贝必然不少,如果跟他拼这术法等未必能拼得过,只能打拳脚,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为的就是拖死这两个老匹夫,一旦这两个老东西死了,再把少年的体力耗尽,他还有何愁?还怕出不了这个SH市? 凌风的拳脚功夫的确是不如这年过六旬的老头,何况这人一身邪功,时不时的还会撒点毒药粉,每一个拳脚打击都要注意,他甚至都不敢确定马阎王身上的衣物是不是也沾了药粉,除了躲避,还要注意不要让身体接触马阎王的衣物。 一个是放开了手脚的全力出击,一个是到处躲避还要注意不被沾染衣物的斗战经验并不丰富的少年,没几下,凌风已经被狠狠的击中了,所幸的是他避开了要害,即使如此,胳膊与腿已经开始了细细的颤抖,顾不上理会自己是不是已经骨折,咬着牙,又躲开了马阎王飞快的一击。 “我说小家伙,要不要向我求饶?只要你向我求饶,我就放了你,还收你为徒,传你本事,你看怎么样?”一边如猫戏耗子一般追着少年狠揍,一边轻柔细语的带着沙哑的嗓音劝着,目光阴柔狠厉,黑袍裹着身子,看不出其是否与他的话语一般,带着得意与戏弄。 “向你求饶?!”凌风冷冷一笑,不留痕迹的靠近早已熄灭的火把,昏暗的山洞,洞穴深处隐隐的火光印的少年表情晦暗不明,“你保证会饶我一命?” “当然!”马阎王的下手有多狠,他自己知道的,每一脚都有让一个成年人骨折丧命之力,即使这个少年是上天专门用来降妖伏魔的,也敌不过他是肉身凡体,没猜错的话,这个马阎王的弟子已经手脚骨折了! 对于手脚骨折还能坚持这么久,作为一个少年,比起他们这帮老家伙,这孩子真的已经是够坚强,即使是冷血的马阎王也忍不住起了爱才之心,只要这个小家伙愿意弃明从暗,他倒是十分愿意将这小孩收在门下,做个弟子。 虽然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我...”凌风身上的白衬衫已经被划破了一大块,身上都是被蹭出的泥土,一道道的,一条胳膊与腿不自然的耷拉着,已经慢慢的肿了起来,习武之人的眼力非凡,凌风能看到面前的男人得意的眼神,这正是大意的时候,“我的答案就是....” “放屁!”凌风一把捡起地上散落的火把,狠狠地丢向马阎王,上面灌输了自己三分之一的真力,直接冲着马阎王的命门扔了过去。 他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个火把有些奇怪,古人的智慧总是那般的奇特,可以将任何一件看似平凡的东西放在你面前,你却无法知道这个东西就是压阵的宝贝。 凌风的先天元气存于体内,对于天地元气的流动感悟比一般人强了何止一点点,从这个火把一出现到现在,这个物品身上就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吸引力,鼓动着他的心神,这个东西定然不凡! 所以他与这马阎王的缠斗,一方面是要扰乱这马阎王的思路,以防止这人突然加大对阵法的干预,让阵法发生巨大的转折,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验证这个火把。 果然看到自己捡起火把后,马阎王的眼神大变,似乎他做了什么让他恐惧的事情一般,凌风将火把冲着其命门一扔,马阎王惊讶的甚至来不及躲闪,便被狠狠的击中,头上的黑布也被撞开了一点,露出半张犹如干尸一般的脸颊,除了眼睛是正常的,其余的都像是被阳光将脸颊处的水份吸干了一般,如埃及的木乃伊。 “你!”马阎王是真的发怒了!为了重夺身体的掌控,他做了交易,获取了作为人的权利,掌控身体,却无法获得如正常人一样的身体。 在自由与正常的身体做选择,马阎王没有多余的选择,他想活着,所以他选择了自由,凭什么自己就是第二人格?为什么他不能掌控身体?他为什么不能做自己的主人,而是要做个旁观者远远地观看着这个懦弱的人格每天除了救人就是救人,吃的咸菜馒头,连顿肉都难以吃的上,好不容易赚了点钱都散了出去。 这样的好人确实让人敬佩,可带来了什么好处?他住的是最烂的房子,吃的是最差的饭菜,每天不辞辛苦的为什么?马阎王有太多的看不惯,他是恨不得将这善良的主人格一刀劈了去,愚蠢、愚善! 虽然做了交换,换来的也只是在夜晚行动,他是属于黑暗的! 每天裹着长袍子,蒙脸不能见人是他一大隐痛,而这该死的小孩却将自己人生中最大的伤疤活生生的展现在人面前,怎能不气?怎能不怨?怎能不恨! 凌风只是闪了一个神,险险的躲过马阎王的一击,手脚受伤,哪里是这马阎王的对手,索性的是出发之前做了不少的准备,从怀里掏出五雷符咒扔出去,很自然的被这马阎王给躲了过去,身后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你就只有这点能耐吗?!”马阎王站在凌风面前,干瘪的脸颊诡异非常,眼里带着嘲笑。“本想收你当弟子的,结果你不识抬举,那也没有办法了!” “去死吧!”马阎王的手掐在其脖子上,冷笑。 凌风已经没有多大的力气了,从刚才开始他一直都在强撑,即使这马阎王的手掐在自己的脖子上,即使刚才的那条胳膊也被这人给踢的骨折,他心里也不怎么害怕了。 “你认为你杀得了我吗?”凌风声音略低,清咳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神却是出奇的清亮,轻轻的说道:“我敢打赌,你杀不了我,你信吗?” “我杀不了你?!”马阎王发誓这是他听到的最好笑的事情,“哈哈哈哈哈哈....” “那就试试,我就不信你还有复活的本事!”马阎王手劲加大,“我会让你慢慢的体验被我掐死的感觉,你觉得这个主意好吗?!” 凌风嘴角依旧带着嘲弄的笑意,即使是被掐着脖子,他依旧能露出笑容,呼吸渐渐的开始困难,胳膊很痛,腿也痛,大概都断了吧!凌风不负责任的想着,可心里却不着急,心里默数着,“一二三...” “...八九十,倒!”凌风倒在了地上,面前的马阎王更是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表情,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咳咳!”凌风蜷缩着身子,使劲的咳着,差一点就真的交代在这里了。 忍着胳膊的痛,扶着墙站起来,压阵人与物都已倒下去,无名老道与元阳子也很快从幻境中清醒过来。 两人有点不适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前一刻还在与弟子做着殊死斗争,虽然到最后感觉到自己是不是进了阵法之中,却没有力气将眼前的环境中人打败,在最后的那一霎那之间,他以为今天也要被交代在这里,没想到幻境就已结束,面前的却是倒地的马阎王与嘴角身上都流着血的徒弟。 师弟元阳子也一脸茫然的站在一边,似乎也是刚从幻境中出现。 “小风!你怎么样?!”无名老道身体疲软,强撑着走到凌风面前,这才发现,自己精心呵护的弟子四肢几乎都被打骨折,嘴里还在往外吐着鲜血,心惊胆战,再多的伤痛自己也经历过,可面前的弟子却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浪,看着受伤如此之中的凌风,无名老道说不出的心痛与对这马阎王的怨恨,拉着凌风的手,“好孩子,坚持一下,我们先出去。” 元阳子已经跑出去叫那洞外等候的几个术士,如今这马阎王已经被师侄搞的生死不明,这些术士就留着负责洞里面的其他阵法清除,以及搜集马阎王的罪证。 十来个术士跑了进来,看到的就是一身狼狈的凌风已经昏迷不醒的被无名老道半抱着,而无名老道也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陈家三兄弟跑过去分别将凌风与无名老道两人背着出了洞口,另一个则拖着干瘪的黑衣马阎王出了洞口,可怜的马阎王,不知被洞里的岩石磕了多少下依旧没有醒过来。 凌风昏睡不醒,四周骨折,内脏受损,幸好护住了要害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需要好好静养。 无名老道元气泄的太多,使得向来精神抖擞的人看起来也苍老了不少,行动迟缓。这对无名老道而言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不管是针对常人还是术士,元气的缺失都深深的影响着寿命的长短。 经过这么一战,无名老道的寿命已可见活不过几年了。 所以当凌风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师父这般,心里的难过与悔恨只多不少,如果自己早点发现这个阵法该有多好或者自己早点破了阵法该多好?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后悔这东西,最缺的则是后悔药。 无论无名老道与元阳子怎么劝解,凌风都难以释怀。 马阎王醒了过来,可怖的面容让所有的术士都难以置信,面对所有人的质问与惊疑,他反而破罐子破摔,破口大骂着凌风,卑鄙,用迷药暗害于他! 凌风原本就对这马阎王十分怨恨,如今听到这话更是当了耳边风,直接找顾啸云将唐门送的加强版的痒痒粉送来了一斤,每天都看着这马阎王痒的倒地求饶,不为所动。 凌风的冷酷因为马阎王被激了起来,一旁全程观看的术士们只觉得心里直发麻,实力强悍的少年,心肠又如此冷硬,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每一个术士都打定主意回去警告弟子们,不要随意的小瞧了人,尤其是这个安安静静的不惹人注意的孩子! ☆、第98章 98 马阎王痛苦万分,干尸一样的身子他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使他感觉到触感,以前他感觉到遗憾,此时他只有一个感觉:让他去死吧! 生不如死的感觉也许就是这样吧?马阎王多希望自己能昏迷过去,或者让主人格承受这一切,可惜,他做不到。药物的作用没有使他迷糊相反更加清醒,主人格没有出现,是因为他被自己压制了,没有施法之人,他是出不来的。 “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吧!”为了防止马阎王自杀,凌风早就让人将其双手束缚起来,瘙痒的感觉不停的折磨着他,想要找个东西蹭一下,墙壁上被磨得白灰早已掉落了一层,而他似乎毫无所觉,只能不停的哀嚎,不停的求饶。 无名老道此次元气大损,看起来苍老了不少,凌风胳膊腿还没有康复,只能暂时坐着轮椅出现,白玉的脸阴黑着,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让无名老道与元阳子很是无奈。 有这么个太重感情的弟子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无名老道叹息,这孩子一直都与自己相依为命,乍然知晓自己活不了多少时日,也无怨乎这般失常,只希望他不会迷失本心。 人总有死的那一天,到时候,这孩子又该怎样难过?无名老道想想都觉得有些揪心。 凌风不是真的看不开师父日后将离开自己,只是理智虽然能看得开,情感却不容他放开,如果自己真的有这样的起死回生之术该多好!只是这是不可能的,逆天改命任多厉害的术士也无法做到。 无名老道与元阳子、凌风三人坐在一边,面前的十几个术士将他们扫荡马阎王的洞穴发现的所有可疑物品搜集一一放置于这客厅,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这一切,什么黑漆漆的玉石、木棍、还有一团丝线、以及奇奇怪怪的石头等。 “我们已经与警方联系了,”孙国铭简单的说道,“那个黄淑芬的儿子也被发现在山洞里,之前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也没有得到什么可靠的线索。” “还有里面还发现了一具干尸,据化验,可能是黄淑芬。” “还有什么线索没有?”无名老道将东西一一查看后,问道。 “没有什么线索了。”银发的孙国铭思考一番,老实的回答。作为一会之长,无论在普通人面前多么的神秘高贵,站在这个昔日的道门的泰山北斗面前,不拘谨那是骗人的,如一个小学生站在老师面前报告学习情况一般。 “只能问马阎王了。”无名老道悄悄的瞅了一眼心爱的徒弟,“徒儿啊,你看这调查是需要马阎王的配合,这马阎王的苦也受的差不多了,还是给解药让大家早点查清楚吧!” 凌风面无表情,扫视一遍客厅,原本想要附和无名老道让这个小娃娃将解药交出来的人都菊花一紧,立刻收起心思,一脸无辜,甚至几个机灵的术士站出来:“还是让他再多受点苦,不然现在给了他解药他万一不配合耍花招怎么办?!” “对对!”其余的术士都一副心有戚戚的表现,偷瞄凌风的表情。 凌风没有表情,这让所有人都略带失望。 江湖就是这样的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无关你的身份地位,只要你的实力高、脑子够、心够狠,任谁都不会小瞧了他。 凌风这几天完全的展现了自己的实力,面无表情,即使坐着轮椅也不改他的气势,之前是清净如水,这两天却是压迫感十足,让人不敢直视。 凌风不是不识好歹之人,让这满嘴胡咧咧的家伙好好的吃点苦头,一方面是出了自己的一口气,另一方面也是让这个家伙知道自己所处的地势,他是落于弱势,让他知道好歹。 “解药待会儿我会让天翼送过去。”负责给凌风推轮椅的张天翼冷淡的点点头,胸口的划伤虽然没有完全愈合,却也不会影响他自由行动,只是钟子恒的后背受伤,手臂受伤还没有完全康复,不过也不影响他的自由行走,能自由行动之后,两人就自告奋勇的前来服侍小世叔,天翼负责给凌风推轮椅,而爱动的钟子恒则每天都会出去看热闹,听八卦流言,然后回来告诉凌风,给他解闷。 “这就对了!”老杨头松了口气,一击手掌,心有余悸道:“这痒痒粉实在是太可怕了,小风是从哪里得来的?” “不管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东西都是逼供的最佳药品啊!”不等凌风说什么,陈家老三率先说了出来,言语之间说不出的兴奋与好奇,陈家老大摇摇头,对这个么弟的好奇心实在是无语。 “好了,我们言归正传。”无名老道与元阳子互看一眼,心里都略松了口气,对凌风顾全大局还是放下了心,就怕这孩子一叶障目被恨意蒙蔽双眼,得不偿失。 在场的都是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虽说对凌风的实力颇有忌惮,不过若是凌风一味的不知好歹,到时候,即使基于实力给予尊敬,却也不会太放在心上,这样的厉害却不知轻重的高手不是没有,最终无一例外都被人利用或隐退江湖,或远走他乡,严重的身首异处。 作为自己的弟子,他是知道凌风的性情,聪慧有余,但怕钻牛角尖。 凌风只是坐了一会儿,这些术士找来的东西并没有太大的价值,元气波动不大,并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那个火把。 火把的材质是木制,却隐隐透出金属的光泽,敲之发出金属般的声响。 凌风握着这个火把,不得不说这个制作火把的人真是匠心独运,能将这千年铁树木材制成一个不显眼的火把真是人才。 千年铁树的价值与这千年的上好楠木价值一般,十分珍贵,算是可遇不可求的类别,所以当有人将其制成火把后,哪有人会注意到这个破破烂烂的火把会是珍贵的千年铁树? 更何况,千年铁树树木密度极高,有种说法就是要想将这铁树砍下那是要自损八百才能将其锯下,何况又制成这样的火把。 凌风对这个制作火把的人很好奇,甚至有一种制作之人就是自己宿命的对手,这样的感觉在自己拿起火把之后越发强烈。 宿命的对手?凌风有一瞬间的恍惚,命运的长河之上,似乎有那么一个人在暗地里偷窥自己,那双眼尽是邪恶也有着跳跃的战意。 我是为了这样的人才得以重生的吗?凌风恍恍惚惚,上天之意,从这辈子开始他就在不停的想,他重生到底是为了什么?真的是为了道门吗?如果是道门的振兴完全用不到自己,能人千八百,自己又算的了什么? 不停的猜测,十来年过去,他还是没有想到,也许真的就是为了道门才得以重生?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平平静静的这样活着也是一件极美的事情。 没人知道凌风实际更是喜静不喜动,不喜欢斗争,不喜欢太复杂的人际关系,他更适合安安静静的待在一个地方,平平静静的活着。 他也以为自己会这样下去,直到今天静下心来摸着这个火把,他才真正的得到了上天的一丝警意—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凌风沉下心,这个对手不一般!自己的功力之高,即使是师父也难以做敌手,而自己还有天书在手,除了实践能力,理论知识无人可及,他还小,他的进步空间太大,即使这样,上天还给了这样的警示,这说明了什么? 对手是什么人?难道真的是千年之前的“童”吗? 邪魔‘童’是一个惊才艳艳的人,只是心术不正,不知是不是这样的人才连老天都起了惜才之心,做尽了坏事,还能逍遥法外百年,连死神都得以规避。 凌风心下一沉,如果真是‘童’,那么他的胜算真可算是零了。 他不是骄傲自大的人,重生一世便以为自己是天地主角,为所欲为,相反,因为修道更是体会到天道的深不可测,修心修身。 真的跟这童斗在一起,除非天道站在自己这一边,只是天道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吗?凌风不知道,上天之意太过晦暗不明,与其说是命定的对手,倒不如说是老天专门安排的一场戏罢了,一场专门给天道看的戏。 一个是自我成才,另一个是天道刻意安排的对手,这样的两个江湖高手对决,跨越了千年的时间,只为这一战,这感觉真是疯狂。 凌风心下苦笑,无论是哪一种猜测,都只能用悲剧来形容。上辈子的悲剧,这辈子似乎也没有多大的改变。 不过,即使如此,还是要感谢上天给了他这个重生的机会,让他看到了这个世界上不同的风景,得到了师父的关爱,以及这么多的友情。 只是对不起自己的父母,从自己一生下来都没有尽过孝道。 思考之间,张天翼已经将凌风推着回到了房间,火把安安稳稳的放在凌风的膝盖之上,与他一起回了房间。 无名老道与其余的术士则等待着张天翼将解药送来后,齐齐的到了马阎王关押的地方,此时的马阎王黑衣已经被磨破了,露出干瘪的身体,经过这么些日子的煎熬,他已毫无尊严,看得这么多人到来,眼神露出祈求之色,嘴里不停的喊着求饶,身子还在磨着墙壁,这幅场景让见多了刑法之人的术士们也露出不忍之色,张天翼冷哼一声,带着特质的鹿皮手套,捏着马阎王的下巴,将解药灌了下去。 马阎王努力的将药艰难的吞咽下去,几天不吃不喝,他的体力有所下降,口很干,张天翼没有给他灌水,他只能分泌出唾液将药粉咽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约是十来分钟,或者是二十来分钟,马阎王终于不再蹭墙壁,反而是瘫软了身子,想要滑坐在地上,却被绳子束缚着无法坐下,腿还在不停的颤抖,不痒了之后,他才感觉到神疲力竭。 “有什么要问的尽快问吧!”马阎王知道自己要是不好好配合他们,再来一次痒痒粉,自己真的是要生不如死了,与其如此,倒不如将事情交代了,即使是死也能死个痛快! 马阎王心里是一百个后悔,从没有这样的想要痛痛快快的去死,这样强烈的求死之心让他憋屈,却没有多余的选择。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样的下场,有个好死也算是不错了!江湖规矩如此,马阎王倒也算是服气了,就算是不服气,也没有什么办法,不是?! ☆、第99章 99 马阎王垂着脑袋,老杨头示意将人放下,不过手脚还是被绳子给束缚着,防止趁人不注意,出事情。 “你们问我什么?”马阎王喘着气靠着墙,脸上的黑布早就不知道扯成什么样子了,反正自己的这幅鬼样子早就被看到了,也没有什么不能见的,破罐子破摔,马阎王也坦然相对,只有眼珠子是正常的,嘴唇微微动着,脸颊硬的看似不能动,也不知他是怎么说话的。 无名老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俨然是首领的派头,神情严肃,“你是怎样将真正的马阎王压制的?是不是有人帮你?” “是。”马阎王不掩饰,冷哼一声,“要不是有人帮我,我怎么会坐在你面前?当年你可是下了狠手,将我弄成那副鬼样子的!” “是谁帮你的?那人有什么目的?他跟你做了什么交易?”无名老道没有理会马阎王的暗地里的讽刺,他更关心幕后之人。 幕后之人的实力绝对在自己之上,当年的自己无法将这马阎王的人格完全剔除,只能压制,而这人居然能将主人格压制到自己也无法解救出来,而且,马阎王的阵法方面的能力自己也是知道的,他绝对不可能知晓这么多刁钻的古怪阵法,而且还是上古阵法,就凭这一点就能知道这个人不简单。 这人是谁,有什么目的,这都是无名老道无法知晓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就是与邪魔‘童’的墓穴的发现扯不开关系,这个将‘童’的封印之地打开的人是不是就是解救这马阎王的人?无论是哪一种猜测,无名老道都感觉到心里的沉重。 这个人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了,就是将所有人集合起来,也无从下手。 “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马阎王的肚子‘咕咕’叫着,几天没有吃饭,体力大大的下降,神智略有点烦躁,揪着头发,“当时我就记得那人也是裹着黑布,他将我打晕后,给我的主人格下了禁制,然后我就出来了,然后他又教我了几个阵法,他说这个阵法可以帮助我很多事情。” “我也问过他是谁,不过他没有说。”马阎王抬头看着无名老道,眼里闪过一丝丝的惧意,“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我知道这人十分厉害,举手之间就能将一个常人的三魂七魄给勾下来,我当时还不知道这就是死亡印记,直到他将这个术法交给我,我才知道的。” “他为什么要教你死亡印记?”无名老道十分疑惑,一开始他们以为这马阎王是要救人,以九条人命换一条,但现在又觉得有点不对劲,这黄淑芬说到底也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即使比起平头百姓强点,远远不及能让这阴暗的第二人格能为其冒这种险,也就是说,一定是这黄淑芬有什么东西是能打动这马阎王的,或者说是打动这幕后之人的。 “这个...”马阎王有点迟疑,那人教给自己这个术法说的很清楚,一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死亡印记以及那个阵法的作用,否则... 想到那人给自己下的诅咒,马阎王咬牙,“这个我不能说!” “喂!你个老小子,死到临头,难道还想尝尝痒痒粉的苦头?!”陈家老三直接站出来骂道,“你别以为你现在不说我们就拿你没招?!我们有的是办法,你要是说了,那还好,可以考虑放你一马,要是还是这么不知好歹,那就不要怪你不客气了!” “老三!”陈家老大一把将么弟给拉住,“等道长说话!” “我知道了。”无名老道点点头,站起身,“老道不知道那人怎样拿捏住了你的软肋,不过你要是及早说了还好,否则,以那人的本事,你也是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 “我知道。”马阎王叹气,“成王败寇,只是这事我真的不能说,不然就是死了也不能安息。” “嗯。”无名老道坐着思考半天,“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你只需要点头,或者眨眼就好,这是我猜出来的,也不算你泄密,怎么样?” “这...”马阎王有点迟疑,看着无名老道,“我要你的弟子,也就是把我打倒的那个小娃娃在场我才能说。” “凌风?”无名老道不知所以,随即摸着胡子笑道,“好,那就满足你的要求,不过,你可不能在这时候找我那弟子泄愤。” “放心吧,我就是想找他算账也不敢算。”马阎王心知这无名老道还不知原因,说实话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点要将这凌风叫到现场,他才敢玩这个你猜我答的游戏。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没有那人留下的元神,想来是没有吧,毕竟自己身上都被下了诅咒,也没有必要再留一丝元神监视自己了吧。 还记得那人隐隐约约的说过一件事,那就是这人有个命定的对手,那人是谁,他没有明说,不过从拿着那个黑衣人交给自己的千年铁树制成的火把的时候,他心里忽然涌出了这样的感觉,这个孩子就是黑衣人说的对手。 明明年纪还小,却有着常人没有的聪慧与冷峻,还有那不怕死不怕疼的个性,这样的人,实力极强,心性坚韧,也许在短时间之内还不及黑衣人,但再成长几年,未必不能与那人一战。打着这样的主意,马阎王决定冒一次险,他还没有活够,说不准可以将自己的诅咒解除,看在自己的主人格的份上还能多活一些日子,然后伺机逃跑,重获自由也是说不定的。 这样一想,马阎王的又开始蠢蠢欲动。 凌风还在房间,拿着这个火把细细察看、把玩。 这个东西还真是个妙物,不经意之间的花纹都是一个玄妙的阵法,握在手心,自己的元气也在不经意的被他吸收,“真想知道你的主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凌风摸着火把,叹气,惊才艳艳的人,让他也忍不住心生向往,不过,这人必然是自己的对手,人说,人生一大乐事那就是棋逢对手。 为了这个对手,凌风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死不休。 “小世叔,道长让您过去一下。”张天翼敲敲门,得到凌风的答应后,这才推门进来,说道。 看着凌风腿上的火把棍,小世叔怎么一直拿着这个火把?难道这还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张天翼也曾拿着这个火把看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能作罢,安慰自己学艺不精。 “怎么了?”凌风抬起头,胳膊还是不方便,忍着痛动动还是做到的。 “不知道,就是那个马阎王要求的。”张天翼推着轮椅出了门,“好像是与将这个马阎王的第二人格被解救出来的人有关系。” “我知道了。”凌风点点头。 到了关押地,再次见到马阎王明显比上次狼狈许多,此时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凌风,马阎王其实心里还是暗爽的,看到害的自己沦落如此地位的家伙不比自己好多少,这让最近一直都被虐的马阎王心里十分安慰,当然他的面上还是不敢表现出来的。 “师父,师叔。”凌风被推到无名老道身边,对着师父无名老道与师叔元阳子打了招呼后,又对着身后的术士们打了招呼,这才转身看向马阎王,“叫我来做什么?” “喔,没什么。”马阎王摸着鼻子,双手被束缚着让他做这个动作都有点困难,“只是觉得你在场我会安全许多。” “喔?”凌风挑挑眉,没说什么。 “能帮我检查一下我身上除了我自己的气息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气息。”马阎王艰难的说道,看着凌风没有动,赶紧表态,“放心吧,我身上的毒药都是有解药的,就是被你们搜出的那个紫色的小瓶子里的药丸子,那个就是解药。” 凌风不知道这个马阎王为什么会让自己给他做检查,不过,对他没有什么大影响,无名老道与凌风一起给马阎王做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这才让马阎王放下了心。 “那你现在问吧!”知道自己身上确实没有元神监视,这才放心了,“要是你们说中了,我眨眼就好。” 凌风一直都坐在马阎王身边,无名老道坐在他的面前,其余的术士则负责警戒,甚至布下了阵法,防止有人元神窃听,以及突发事情。 “这个人的长相你看到了没有?” “这个人说的是哪里话普通话?地方方言” “普通话?这个排除有的难度。”无名老道摸着胡子,“这人的身高是多少?一米六?一米七?” 马阎王一直没有表示,无名老道揪着胡子,“上了一米七了没有?” 看着马阎王眨了眨眼,上了一米七了,“上了一米八了没有?” “没有一米八?上了一米七五了没有?上了?知道了。”又询问了黑衣人的体重特质,无名老道大约知道了这人的身高,和基本情况。 “现在问你比较关键的问题。”无名老道严肃的看着马阎王,“这个死亡印记,还有让你剥夺九人性命有什么阴谋,是真的救人吗?” 马阎王没有眨眼,也没有点头。 “不是救人,那是为了什么?”无名老道思忖,“是为了增长你的寿命?” “不是?”马阎王还是没有任何表示,无名老道又猜测,“增加实力?” “改变你现在的外貌?” “增强气运?” “....” 一连猜了几个,马阎王都没有表示,无名老道萎靡了,摸着脑门,“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换命吧!”一直不曾说话的凌风开了口,眼睛清明,洞察秋毫的眼眸黑白分明的望着马阎王,冷笑,“装的真好,你到底是什么人!” ‘马阎王’微微一笑,“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 刚才还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马阎王一瞬间气势大变,无名老道脸色一变,一把将心爱的徒儿拉到一边,一脚就踹了上去,被马阎王轻飘飘的躲了过去,此时术士们才发现马阎王手脚上的绳子早就解开了,术士们赶紧围成一个圈,将坐在轮椅上的凌风给护在身后,无名老道与元阳子更是如临大敌,现在马阎王身上的气势惊人,根本就不是马阎王本身能拥有的,换句话说,这面前的马阎王既是马阎王也不是马阎王。 “何必这么暴躁呢?你们不是好奇吗?那我就一一的告诉你们好了!”‘马阎王’并没有发动进攻,反而一副闲适的似乎是来度假一般,“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看看我的命定对手长什么样子罢了,没想到还是个小娃娃,不过,没关系,老祖还是等得起的!哈哈哈....” 话语一落,马阎王的身子便软软的倒下,没有了生息。 无名老道走上前,摸摸马阎王的命脉,皱眉,“没气了!” “此人是谁?怎么这么厉害?!”元阳子心有余悸,“这般强的气势,若是江湖中人,为何我们没有听过?” “不管是谁,首先,这人说的什么,命定对手?这说谁呢?!”陈家老二冷静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命定的对手,也许常人一听都会想笑,这似乎是个无法言说的话题,但对术士们而言确是玄而又玄,术士们似乎从生下了就是为了修道而修道,不管是走上了邪道还是正道,都有着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相信命中注定。 不管是他们对道的理解,还是对对手的理解。 “我怎么觉得,再说凌小师傅?”一个术士抓了抓脑门,看向凌风,“小娃娃,除了钟家张家两位少主,就是凌小师傅了,我觉得那人说的一定是凌小师傅。” “真是不要脸!”钟子恒气愤不已,凌风的本事让他很折服,不管是气度还是其余的,凌风的为人也让他很欣赏,不过,就算凌风再天才,哪里比的过这个的高手,看样子还是个了不得的高手,凌风怎么会是那人的命定对手呢? 凌风没有说话,眼神似乎十分清明,在其余人都在讨论的时候,突然,‘噗’的吐出一大口血,倒在轮椅上昏了过去。 ☆、第100章 100 昏昏沉沉之间,凌风听到周围都是人声,惊慌失措的、讨论的什么都有,朦朦胧胧,他听到师父无名老道焦急的给自己把脉,真气不停的输入自己体内,元阳子师叔在劝阻着师父,凌风焦急的想要张嘴劝阻师父不要浪费真气,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张天翼一把将凌风抱起飞快的跑回房间,钟子恒则想搀扶着脸色惨白的无名老道,却被挥开,看着记挂弟子的道长,只得快步跟上,一路护着跟着张天翼到了房间。 “师兄,还是我来吧!”元阳子扶着师兄,担忧的劝道:“你保重身体,要是小风醒过来看到你这样,会更加难受的。” “不用了。”无名老道坐在床边,看着昏睡的凌风,只是短短的十几天时间,无名老道就苍老了不止一点点,昔日矫健的步伐如今也带点蹒跚,挺直的身躯也有点略微驼背,眉眼之间的神采也暗淡了不少,这让许多人都意识到这个老者真的是老了。 无名老道对生死早已看淡,唯一担忧的就是自己的二师弟与不省心的徒弟,看着躺在床上已经平静下来的弟子,又想到那不知名的敌人,他的心比谁都多一层忧虑。 凌风昏昏沉沉之间,头脑却十分的清晰,对这次的遇袭,他并不是没有准备,他相信对方也没有比自己好过多少。 高手过招向来都是一分半秒之间的电光闪烁,受伤在所难免,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对方此次前来试探于他,自己又不是没有试探他之意?能知道对方的基本实力也算是略有收获。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对方的实力是很高,却不是没有胜算。凌风心里算着对方于自己的武力值,自己唯一的胜算在于自己的先天紫气与先天元气,有了这两样保命的,在加上自己的实力,相信自己还是可以与之一战的。 时间一晃就到了九月份,京大的校园里迎来了一个俊美沉稳的大一新生,依旧是一身白衬衫休闲裤,举手投足之间就吸引了不少女孩偷偷相看,忍不住脸红心跳。 沈穆抱着书本住进了学校安排的宿舍,尽管爷爷说可以安排自己在校外买一个小公寓,还是被自己拒绝了。 推开宿舍的门,四人居住的宿舍简单无比,阳台上还摆着一盆仙人掌有气无力的透着不健康的黄色,宿舍里已经来了一个舍友,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模样长的也算俊秀,一举一动都带着文静的感觉,看到沈穆推门进来,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并不在意,依旧趴在一旁看着书,没有理会新来的舍友。 沈穆环顾四周,选择了靠近窗户的另一边床,另一边被这个斯文的舍友给占了,将东西放下,铺好被褥,在灵宝县做了几年事,他的独立生活能力比起远庖厨房的同龄男孩好太多了。 看了看地上明显踩下的一串杂乱的脚印,还得去领拖把桶去,也没有与这位舍友多说什么,便出门去买洗漱用品等去了。 校园里到处都是背着包裹的新生,有的神采飞扬,有的气质内敛,有的衣着华贵,有的简单灰土,无论是哪一种,都带着浓浓的好奇与渴望,在校园里到处转悠着。 领了拖把桶后,拒绝了学姐们的帮忙又到小商铺将洗脸盆等买好,匆匆的上了楼,路上也遇见了几个同样是世家子弟的关系不错的淡淡的聊了几句便告辞回到了宿舍。 还没有进宿舍门就听到了宿舍里的大嗓门‘哈哈哈’大笑着,似乎十分热闹,推门一看,果然另外两个新舍友也到了。 斯文的舍友还在看书,似乎对这两个舍友的笑声完全屏蔽了一般还在认真的看着面前的书籍。 “你好!俺是山东的,俺叫梁冬冬,这是俺老乡,跟我一块考进来的,没想到还分到一个宿舍了,他叫宁安,哈哈哈....”叫梁东东的少年人高马壮,黝黑的皮肤,笑眯眯的,看起来十分爽朗,身边的叫宁安的长的普普通通,身高略矮,有点胖,不过,还是看起来很和气的模样,听到梁东东自我介绍,也冲着沈穆微微一笑。 沈穆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微微一笑,“我叫沈穆,本地人。” “哎,那敢情好,待会儿带我们在这京城逛逛,俺们还没有来过京城呢!”梁东东一拍手掌,十分开心的模样,咧着嘴,笑的什么憨厚。 “我说,东东,你就不能不‘俺俺’的吗?咱都到了京城了,该说普通话!”宁安瞪了一眼老乡,恨铁不成钢的就差戳着老乡的脑门,“咱得入乡随俗!” “知道了知道了!”梁东东小声的嘟囔着,看着一直微笑看着自己的沈穆不由得脸一红,这位新室友长的还真是俊,比村里最漂亮的姑娘还要俊上三分。 三人简单的自我介绍一番后,梁东东手脚麻利的拿起桶去接水打算拖地,而宁安则挽起袖子拿起抹布跟脸盆擦桌子,沈穆则开始将桌子上的杂七杂八的东西收拾。 “你身上带了什么东西?”沈穆收拾到斯文室友身边的时候,这位室友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还不止一件。” “嗯?”沈穆微微一愣神,想到了这位室友说的什么意思了,自己身上挂着凌风让门卫转交自己的小木叶挂件,怀里是无名老道送给自己的护身符。 难道这人也是跟小风一样,术士吗?沈穆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还没有来的及说什么,又听到这个室友说道:“这两样东西都很不错,市面上都买不来这东西,我能感觉到必然是高手制作的,只是我还没有见过一个人同时拥有这么两个极品护身挂件的。” “能给我转一件吗?”斯文的室友眼神灼热的看着沈穆,“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抱歉!”沈穆无视了对方志在必得的眼神,不客气的拒绝,“这两东西我一样都不卖!还有,我不缺钱。” “喂!”斯文室友不满,“你都不考虑考虑?我可是很诚心的!” 极品风水法器在哪里都是很吃香,因为国家对牛鬼蛇神的打击,导致许多高手不再出世,风水法器本就罕见稀有,制作困难,可以说是一价难求,即使自己身为风水世家子弟也没有多少法器可以使用,就是自家大哥,也只是得到家主的一个差不多高级的桃木剑作为奖励,至于说其他的,例如他这个天赋还算不错的,也只是得到个简单的桃木剑,护身符神马的都是纸符有没有! 极品的护身符更是罕见!唉! 斯文的少年只觉得上天实在是不公平,面前的明明是个普通人,为什么却有两个极品护身符挂件?瞧着这元气的波动,就是自己也能感觉到啊!眼看着大哥的生日就要到了,怎么说也要送个不同凡响的礼物惊一下他才好! 想到大哥前一段时间去SH市受了伤,虽然说不重,可还是让他十分担忧,据张家少主张天翼大哥说,他们差点就交代在那里,幸好有高人帮忙,才得以脱险。 一想到大哥差点挂了,更是坚定了他要给大哥弄个护身符也好保大哥一命。 唉!不死心的少年缠着沈穆不放,“喂,开个价吧!无论是多少钱我都给你!” 拖地的梁东东看着被这个斯文不理人的少年踩脏的地板,不满了,耿直的开口:“俺说这位同学,你把俺刚拖的地都弄脏了!再说了,人家沈穆都说了,不给卖了,你咋这么揪着人不放啊!” “!!!”斯文少年,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黑脸的下里巴人,傲娇的一甩脸子将桌子上的书本放好,冷哼一声,没有说什么,继续目不斜视的看书。 一旁的宁安摇摇头,从进宿舍门一开始,这位舍友就把他们当作透明人,他们很热情的打招呼换来的只是一个冷屁股,让两人算是对着这人有了不好相处的印象,再加上,一直追着沈穆强买强卖的,也让他们对这个娇气的大少爷十分不满。 不过毕竟是一个宿舍的,凡是还是不要闹的太过,所以宁安还是在背地里踢了脚梁东东,示意收敛情绪。 虽然说面上还在看书,实际眼神还在围着沈穆打转,看着沈穆的衣着不像是有钱人,不过,不是有钱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极品护身符?百思不得其解,只要有一线希望都不能放弃! 这样想着,看着忙忙碌碌收拾宿舍的三人,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叫钟子瑜,以后你们可以叫我小鱼就好!” 沈穆看了一眼,原来是钟家的人,这也难怪会看出自己身上的东西,希望这人不要打着不好想法,不然,不要怪他不给面子。 沈穆没有说话,梁东东抓了抓脑袋吭哧吭哧半天,脸有点红,“俺叫梁东东。” 宁安比较圆滑一些,笑道,“宁安。”看着一旁没有说话的沈穆,帮忙介绍道:“这是沈穆。” “嗯。”钟子瑜点点头,看着三人已经打扫卫生结束后,这才站起来,露出与斯文表现不同的另一面的豪爽,“下午我们出去吃饭,我请客!” “哎?”梁东东有点不好意思,“这怎么行?我们还是....” “啰嗦什么!”钟子瑜脾气来的快去的快,豪情万丈的拍着梁东东的肩膀,梁东东的个子有点高,钟子瑜拍的有点费劲,不过,还是十分的好心情,又看了宁安与沈穆,“你们要是不去就是不给我钟子瑜面子!” ☆、第101章 101 坐在豪华的大酒店里,梁东东与宁安或多或少还带着拘谨,沈穆倒是一脸安然,没有什么大的表示。 钟子瑜为了表示大方,专门捡了贵的点,花样之多,让两个从没有见过这阵势的新进大学生傻眼了,随着菜品上桌,花样精美,拼盘摆放精致,闻着就让人食欲大开的食物摆上桌后,更是偷偷的咽着口水,从中午到达学校到现在还还没有吃饭呢! 都是大男孩,饭量什么的都是最大的时候,稍微动动都会饿的不行,何况美食当前。看着满桌子的饭食,两个大小伙子眼巴巴的瞅着钟子瑜,就差问‘能不能吃饭’了! 钟子瑜对这两个傻大个的反应很满意,十分满足他的虚荣心,手里拿着上好红酒,抿了一口,十分高贵典雅,脚搭在另一个椅子上,抬起下巴,“吃吧!今天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梁东东与宁安乐呵呵的举起酒杯,一口喝干,不过红酒两人还没有喝过,第一次喝只觉得说不上的苦涩,过后却是甘甜回味,十分上瘾。 两人不是傻子,从进了宿舍后他们就知道这两位室友不是凡人,这位财大气粗,那位高贵话少,听说京城的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作为普通家庭的小伙子,他们除了不得罪这两位舍友,余下的还有不留痕迹的讨好。 沈穆目不斜视,这样的场合他见的太多,反而觉得有些乏味,简单的吃了几口饭菜,实在是没有胃口。 外面的饭再好吃也没有家里的饭好吃,想到今天家里人激动的都想给自己送行,被自己严厉的拒绝了。不知道舍友都是什么样的人,还是低调点的好。 钟子瑜看着梁东东与宁安吃的酣畅,悄悄的挪着位置坐到了沈穆身边,“你怎么不吃?是饭菜不合口味吗?” “没有。”沈穆淡淡的说道,放下手里的筷子,“只是不饿罢了!” “喔,这样啊!”钟子瑜眼珠一转,决定迂回出击,“你能告诉我你的这两个东西从哪里得来的吗?我真的很喜欢这两东西!” “抱歉。”沈穆淡淡的拒绝,“我想以你们钟家的实力,得到两个护身符也不算什么难事。” “你说的倒是轻巧!”钟子瑜嘟囔着,躺在一边的椅子上,“要是真的这么好得,我至于这么心急吗?你不是我们这行的人,自然不知道极品风水挂件的重要性。” “这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尤其是这样的由大师制作而成,更是难得,就说我们钟家,也就只有家主有家族传承下来的风水法器,其余的人都用的不是什么十分好的。” “钟家尚且如此,其余的术士们更是少得可怜。”钟子瑜摇摇脑袋,酒精的作用下,脑袋有点晕晕乎乎的感觉。 梁东东与宁安自觉地吃着自己的,并不参合沈穆与钟子瑜的话题,他们完全没有听懂这两人说的什么意思,感觉像是在讲玄幻小说一般。 “我大哥是钟家的下一个继承人,”钟子瑜突然说道,看了一眼沈穆,酒精的作用下,对方的脸色看的并不明朗,“钟家的人看起来都很威风,其实哪次出去不是九死一生?” “我就这么一个亲大哥,他的生日快到了,我想送个护身符之类的,能保他一命也罢。”盈盈望向对方,“你真的不能卖给我吗?” “抱歉!”沈穆看了一眼脸色红扑扑的钟子瑜,眼镜被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眼神迷离,十分俊秀,看了看时间,“还有,再过半小时学校宿舍就要关了,我想我们该回去了!” “....”钟子瑜... 沈穆站起身,叫来服务员,“结账!” 钟子瑜不乐意,站起身,从身边的小包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说好了我结帐的。” “你不是喝醉了吗?”沈穆脸色不变的看着哪里还有一丝醉意的钟子瑜,意有所指。 “呵呵呵...”钟子瑜面色不改,“我只是有点热罢了。” 沈穆不置可否,梁东东与宁安早就吃饱了,坐在一边开始轻声细语的聊天,不时的发出小小的笑声。 回到宿舍,宿舍的楼管阿姨已经查完了宿舍,看到这么晚才归来的大一新生,还是好好的数落了一番在,这才放行。 “好了,赶紧睡吧!”沈穆揉了揉额角,“明天我们还要军训。” “对喔!” 沈穆所在的学校算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院校,全国的优秀学子,高干子弟,富商子弟都云集于此,所以素质教育自然是响当当的,就是军训也是如此。 据说来当教官的都是野战军的,素质过硬。 脚穿军靴,身姿挺拔,眼神凌厉,一身迷彩服,沈穆的连长是一个年纪二十五六的血气方刚的皮肤黝黑的青年军官,眉眼之间都透出凌厉的神态,皮靴在水泥地上发出‘踏踏’的步伐声,即使是调皮的也都脑皮发麻,不敢有太多的小动作。 “你们都是高才生,我也不跟你们讨论什么马克思列宁主义,也不说阿基米德,更不会说风花雪月,你们只有一个目的就在这里好好的严格接受军训一个月,相信你们会记住这个难忘的一个月。”教官冷酷的嘴角微微一笑,说是笑,更像是轻蔑的鄙视,“从今天开始,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半夜不要睡的太死,要是我吹了起床号你们谁迟到了的话...哼哼...” 规矩就是这么立的! 太阳晒得地面滚烫滚烫,沈穆、钟子瑜一群新生在大太阳底下晒得汗流浃背,站一小时军姿比走三小时的路还难熬,心里的小虫子不停的在心里挠痒痒,只觉得这痒痒似乎转移到了脸上,恨不得伸手在脸上抓一下,却不敢抓。 没看见那个没忍住抓的已经被罚在那里做俯卧撑去了么! “告诉你们,军训这只是一个开始!”冷酷的教官十分看不惯小白脸,脚步踱过来踱过去的在沈穆与钟子瑜两人面前来回鄙视的打量,目光如X射线一般,不停的看着,嘴里还说着:“谁要是坚持不下来的,就提早找人领回去,免得到时候跟林妹妹似的晕过去!” 沈穆身子早已好转,再有凌风与师父无名老道赠与的两个风水法器护身符能随时的吸取天地元气滋养他的身体,再加上在灵宝县的时候,沈穆也跟着练功,这点苦头真不算什么。 至于钟子瑜,最为大家子弟,尤其是兄长还是下一位家主继承人,每天的训练也是不少的,这点训练比起在家里受的训练真算是小儿科,为了防止太阳太热,还还在身上放了一道符纸,清热解暑,夏季必备! 两人在整个连队里都是长的好的,皮肤白嫩,俊秀帅气,一身迷彩服一穿更是有种兵哥哥的奶油小生的感觉,惹得路过的学姐们不停的张望,这让教官很不满。 连着几天,沈穆与钟子瑜坐在的班组都被教官‘好好’的关照了一番,别人都可以休息的时候,这个班组还在走正步或者站军姿,一瞬间,这个班组成了所有人同情的对象,而沈穆与钟子瑜则或多或少与其他人都拉开了距离。 有的同学甚至幸灾乐祸的称之为‘奶油二人组’。 沈穆倒是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对他并不重要,就是钟子瑜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们生来都是天之骄子,这种小小的刁难向来都是没有看到眼里的。 教官越是整治,两人的表现反而越发突出,尤其是在学习军体拳后,在其他人还在懵懵懂懂的上招连不上下招的时候,沈穆与钟子瑜已经打的什么标准,尽管这让教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两个小白脸反而比这些精壮的学生更加厉害,怎么也不平衡,于是专门将沈穆给拉了出来,对其他同学做典型示范,“有时候动作标准不一定掌握了要领,沈穆同学,待会我会跟你过招,我跟你过招会用给你们教的这一套军体拳,你也用我教你的,来,准备格斗!” 沈穆稳住下盘,稳稳的隔住教官的‘穿喉弹踢’的插喉,身子一侧躲过踢来的一脚,使出‘交错侧踹’,一个右转身,右脚尖外摆,抬左腿,脚尖里勾两臂在胸前交错,同时左脚向左侧猛踹,并迅速收回,双眼犀利的紧盯着教官,同时两臂上下外格右臂屈肘,拳与头同高。拳眼向后,猛地踹向教官的膝关节,被教官也躲了过去,不过沈穆可不会放过这个教官这时候的空挡,左脚向前落地,左转身成弓步,右拳以扭腰送胯之合力由后向前猛击,拳与眼同高,击向教官头跟面部。 教官也不甘示弱想要一把握住沈穆挥到面前的手,却被沈穆以极快的速度给躲了过去,脚尖外摆,起右脚脚尖里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勾踢脚跟、脚碗部,将教官摔倒在地。 别说这学生们惊讶了,就是被摔在地上的教官也脑袋晕乎乎的,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就摔倒了呢?还有,这小白脸的速度怎么这么快?简直就是个老兵的水平嘛!他还是大意了!要不是太瞧不起这个学生,也不至于丢脸丢成这样吧! 不说教官的憋屈,钟子瑜很给面子的鼓起掌来,大声喊道:“沈穆,好样的!” 其余的学生看着教官黑着一张老脸,自然没敢大声附和,但,那小眼神里都透露出“原来是武侠高手”的崇拜之意,这让刚爬起来的教官更是一口老血喷不出来!太坑人了! 沈穆微微一笑,不是什么人都没有脾气的,只是没有给他个合适的机会罢了! ☆、第102章 102 教官很生气,同时很抑郁,如今的时代是怎么了?小白脸逆转江湖改侠客了? 利索的站起来,镇定自若的说道:“沈穆同学表现的非常好,没想到能在我的三分力下打赢我,很不错!” “啪啪...”哗啦啦的掌声响起来,不止连队里的,就是操场上看帅哥美女的学长学姐们也激动不已的鼓起掌来,上学谁没被教官操练过?但看教官吃瘪还是头一次,一种油然而生的‘替自己报了一箭之仇’的好感涌上心头,眼睛里闪现的都是“好样的!”的目光,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被巡逻的教官给赶跑了,即使如此,黑脸的教官也气的脸色发青。 不过,是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黑脸教官咳了一声,“好了,既然沈穆同学已经学会了,为什么你们还没有学会?”闪电般的眼神一一扫过这帮新生们,直到所有人的头都略低下来,这才满意的吐出几个字:“所有人,赶下午吃过饭还没有学会军体拳,那么都不要想着吃饭了!” 顿时一片哀嚎声响起,而黑脸教官则迈着步子走开,让这么一群后生们好好的学习去吧! 沈穆自然是被所有人首先缠住的,给缠着给他们带着打军体拳,实在是还没有学会!所有人心里哭丧着,要说真恨沈穆连累他们倒没有,要是沈穆没有这个实力,他们被连累自然是要怨恨三分的,可沈穆居然以新生的身份打赢了教官,这个意义就非常重大了! 太激动了有木有?!即使不是他们打赢的教官,那又如何?这可是荣誉!这就是英雄! 钟子瑜则悠悠闲闲的站在一旁舒经活骨,对被缠住的沈穆报以一百二十个同情之心,尤其是身边还环绕着这么多的女生!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不说沈穆这边军训的情况,且说凌风。 凌风实际上的伤并不那么严重,虽然确实伤了五脏,但不严重,自己身上挂了那么多的护身符真不是摆件,醒过来没几天已经能坐着吃饭了。 受伤的四肢也慢慢的跟着恢复,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凌风有元气滋润,身体好的很快,一个半月就可以下地走动了。 封邵早已等的不耐烦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凌风,不说思念吧,也多多少少有些记挂,毕竟是自己最好的哥们,可是无论自己去凌风的家里多少次,都没有见到任何人,只有小狼狗蔫蔫的跟厨房的师父一起生活,见到自己也不那么活泼的跟着蹦跶了。 “道长他们已经走了有两个月了!”厨房的大师傅一边说着,一边将做饭剩下的肉骨头放到小风的饭盆里,“唉,我也好久没有见了,看看小风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小风可怜巴巴:“汪呜~” 封邵兜了一会儿小风,告别厨子闷闷不乐的走了。 这个凌风倒地去哪里了?封邵踢着脚边的小石子,不高兴。唉,霍远也不知怎么回事,最近都没有给他打电话了!封邵一瞬间觉得自己特别的孤单,堂堂的封大少居然连个陪的人都没有! 封国正并不清楚儿子的寂寞的心理,下午时分,封大市委书记专门在酒楼宴请了所有的术士们吃饭,感谢他们对SH市做的一切。 要是其他人跟市委书记尤其是SH市的市委书记吃饭一定感觉十分荣幸,甚至有点迫不及待的巴结之心,不过,到了术士们这里,可就相反了。 术士们都是一群性格奇特的人,不过也不是没有共同点,那就是直!对这些政治商界混的人,他们并不太关注,倒是这些高官富商们要多多巴结他们才对! 不管是风水摆件,还是风水格局,生财有道还是升官走运,他们都需要术士们帮助,对术士们来说是举手之劳,对这些人来说却是前途。 孰轻孰重,立刻知道。 封国正早就从顾啸云那里得来消息,这些术士们不好招呼,即使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看到这些术士们自说自话,并没有把他放到眼里,封大市长还是略略的不高兴了一下,这才明白敢情这顾啸云是在给自己打预防针。 无论怎么样,封国正还是很有气度的招呼着所有人吃饭喝酒,即使是故意的刁难也好脾气的笑笑,倒也让这些人有些收敛。 无名老道不舒服,所以没有来,元阳子则借口说要照顾师兄,就让凌风前来代替。 凌风坐在一边不怎么说话,其余的术士们对这个少年哪里敢不尊敬,就是举杯喝酒也要凌风先放下酒杯才会放下,这个细节早就被封国正不动声色的观察到了。 封国正眼神闪了闪没说什么。 趁着凌风上卫生间的功夫,封国正也跟着去了。 “小风最近都没有来看封邵,是因为最近太忙了吗”封国正拧开水龙头,洗手,微笑着说。 “没有,就是最近受了点伤,所以不宜外出罢了。”凌风对着好友的父亲问了好后,回答道,“封叔叔最近没有休息好吗?” “嗯?被你看出来了?”封国正微蹙着眉,苦笑:“最近SH市不仅仅是你们破的这个案子麻烦,而且还有一些政治上的东西让我实在是不胜其扰。” 封国正揉着额角,“SH市就像是一个香饽饽,谁都想过来咬一口,有时候看着这个位置不错,实际上真的上来未必好。”转头看着看着自己的凌风,笑了笑,“是不是觉得封叔叔有点啰嗦?” “没有。”凌风也有这样的困扰,严格的说两人还是难兄难弟,他心里默默的补充着,“利益这种东西向来都是最能让人心扰乱的,尤其是大家族的事情,有时候不如放手让他们互咬不是更好吗?” “你还是太小了!”封国正笑了一下,看着认真的凌风,灯光一打,这个少年似乎又长大了不少,上半年见着还是个漂亮有气质的少年,此时再看似乎更加沉稳了,眼神犀利了不少,以前看他的眼睛,仿佛有万千的星辰,美不胜收,如今再看,则像是隔着岸的花火,美丽却是带着危险。 “我要是真把SH市这块肉放出去,他们就会拧成一股绳来,结合到一起,争取利益更大化。”封国正拍拍凌风的肩膀,“跟你说了一会儿话,感觉好很多了,谢谢你听我说这些,明天没事的话来找封邵玩吧,他想你了。” “嗯,我知道了。”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卫生间,继续陪着喝酒。 术士们喝的很痛快,临走的时候,几个术士甚至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拍着封国正的肩膀,打着酒嗝说道:“你这娃子我很喜欢,有事来找我..嗝!..” 封国正好脾气的将早就备好的车让司机开来将人一一送走,自己则亲自送着凌风回到临时住所。 “你们最近就住在这里?”封国正打量着这个小别墅,“这是孙会长的住所吧?” “是的。”凌风打开车门,“封叔叔,不回去坐会儿吗?” “不了,我得赶紧回家,不然封邵就该担心了。”目送着凌风回到了别墅,自己则开着车回家。 这个小娃娃的背后真的站着沈家吗? 封国正心里思索着,岳父母家是军届方面的,在政坛是有说话权利,可自己要做的事情却是一件疯狂的事情,他需要跟沈家通气,可,沈家又岂是自己能高攀的上的? 而邵家也沈家关系并不十分亲密,只能算是点头之交。如何能攀上沈家又是一个大难题,他是个男人,并不愿意事事都依赖岳父母家,所以,他希望能有自己的实力打赢这场硬仗。 沈家,如果凌风真的跟这沈家关系匪浅,是不是可以从凌风这里下手? 封国正边思索着,边开车回到了家。 封邵很抑郁的趴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旁边还放着一杯已经放冷了的牛奶,一副‘我很无聊’的表情不停的换着电视。 “怎么趴着看电视?”封国正将娇生惯养的儿子给拉起来,训道:“小心你的眼睛会近视。” “爸,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小鼻子闻闻,捂着鼻子,“你喝酒了!身上都是酒臭气!” “你这孩子!”封国正哭笑不得将儿子放下,“你老子才只喝了一杯酒!好了,我去洗澡,你也赶紧去洗漱睡觉,明天凌风要来,你得早早起来,不要跟上次一样,人家凌风到家了,你还在那里睡觉!” “什么?凌风要来?”原本还颓废的封大少立刻站起来,穿着拖鞋踢踏踢踏的跑到浴室,“爸,您赶紧先洗,我给您放洗澡水去!” “这孩子!”封国正看着儿子活力四射的背影心里十分温馨,无论在外面的工作有多累,有多操心,只要一看到儿子,就觉得十分满足。 儿子封邵,在其他人眼里也许就是个不懂事的娇气的孩子,可在自己眼里却是世界上最懂事的孩子,无论自己回来的有多晚,都会点着灯,仿佛这盏灯就能照亮自己回家的路一般。 无论自己有多忙,从不会跟自己发脾气,每天这个房子待得最多的就是儿子,自己似乎在白天回家的时候特别少,封国正捂着眼睛,坐在沙发上,沙发的垫子似乎换了? 大概是儿子的杰作吧!封国正摸着简单花色的沙发垫子,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封邵一个人闲来无事去逛街一件一件淘回来的,连自己的牙刷也是儿子定时定点的给换的,都说老子照顾儿子,其实,是反的,是儿子照顾了老子。 ☆、第103章 103 早上八九点钟,凌风收拾妥当,已经到了封邵家楼下,敲开门,封邵一脸惊喜的将好友引进门,抱怨道:“最近你都跑到哪里去了,怎么都找不见你?” “没什么,最近跟着师傅外出锻炼去了,你呢?”凌风熟门熟路的坐到沙发上,打量着封邵,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了?看起来瘦了不少。” “你们都不在,干什么都没劲!”封邵耸耸肩,一屁股坐到凌风身边,“要不是顾叔叔说你跟你师傅出去了,我都以为你是不是消失在外太空了!” “老爸也不让我去找霍远,只能这样每天待着逛街玩游戏,腻死我了!”怀里抱着抱枕,原本就秀气的封邵越发的小孩子气,“你是不知道最近连霍远也不给我打电话了,你说我能不无聊嘛!” 一说到霍远,封邵也是一肚子气,“前一段时间我不是想去他那里嘛,结果我爸不乐意让我去,我只好不去了,结果没多久就再也接不到他的电话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生气了?不管了!”封邵用手砸着枕头,不满道,“干嘛那么小气的,我又不是故意不来!” 凌风没说话,心里失笑,真是小孩子。 “都开学了,你什么时候来上课?”可能也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幼稚,小小的脸红一下,封邵立刻转移了话题,不好意思的问道,“你要是再不来,班里转来学生的话,我的同桌就不是你了。” “嗯,再过一阵子我就去上课。”凌风算算时间,师父的身子在这个别墅里比较好,他已经找了顾啸云去找了一处风水极佳的宝地,就是地方比较远,对凌风师徒三人而言,远不是问题,商议好后,顾啸云已经派人按照凌风的给的建筑图案修一个院落,作为答谢,凌风亲自给顾啸云新开的的百货大厦做了风水摆设布局,增强他的财运。 两人闲聊了几句,便收拾东西打算去逛街。 “你是不知道我爸最近有多忙。”封邵坐上车,对着同坐在后坐的凌风诉苦说道:“每天都很晚才回来,唉,听顾叔叔说是因为上面调下来一个新市长,背景特别硬,老跟我爸作对!太讨厌了!” “放心吧,封叔叔能摆平的。”凌风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政治的舞台又岂是一帆风顺的?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利益总是能驱使一部分人疯狂,封国正从政时间久,这些事相信他还是能摆平的。 封国正能摆平吗?答案是:势均力敌。 这次上面派下来的是京城的政治舞台上拔尖的赵家,而且下来的还是赵家家主的二儿子,出了名的笑面虎,面前一套,背后一套。 “这个项目是谁允许你们批的?!”封国正只觉得脑门上的血直线向上升,手都气的差点抖起来,“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个地方是明令禁止开发的吗?怎么这么擅作主张将这块地给开了,你们有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这个地方是一个老街坊,在这个现代化大都市的SH市,这个地方代表着SH市的一段历史,它能带给人多少历史的底蕴信息?即使许多人都建议将这块地进行开发,可封国正眼光长远,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即将来临的时代,古韵反而才会越得人们的喜爱,不出二十年,这个地方绝对会成为SH市的一个经典旅游之地,而如今,看着手上的东西,只觉得脑门都‘突突’的跳着。 “封书记,我这是实在没有办法啊!”国土资源厅厅长罗景擦着脑门上的汗,“这是赵市长亲自找的我,硬是逼着我签了字,我哪里有办法!” 罗景十分委屈,平日里自己这个国土资源厅厅长看起来十分牛叉,可是,遇上两大boss斗法,自己却是被夹到中间,两头不是人。 无论是封市委书记的话还是赵市长,两个一个是官极大,另一个是背景硬,无论是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啊! “赵市长?”封国正阴沉着脸,他不是不知道是这个姓赵的,只是他需要一个宣泄口,作为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居然在被批了条子后才知道,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的权利已经被缩减了。 一个年轻有背景,有手段的市长,比起一个年纪有点大,背景不是非常好,是个人都会选择前者。 “封书记?”罗景悄悄的打量着封国正,看他的脸色,小声的问道。 “去吧,出去后什么话都不要乱说。”封国正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挥挥手,让罗景出去,自己则坐在椅子上思考。 现如今的场面真的不利于自己,封国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世界,高楼大厦,这个美丽的地方要是落在姓赵的手里,会变成什么样子?心下一笑,说不出的惆怅。 “沈家...凌风...”封国正叹息,要是真的利用一个少年去攀上沈家算不算卑鄙? “虽然我不愿意动邵家的权利,不过,有些事情可不是光靠势力就能做到的...”封国正只是失落了一会儿,很快就振作起来,“既然这么想开发这块地方,也要看天时地利与人和才可以!” 封国正沉思一会儿,拨通了顾啸云的电话。 要说在这个SH市最信任的人,除了儿子外,就是那个黑道帝王顾啸云了。顾啸云与封国正一起还算是出生入死了那么几次,除了在利益上相投外,两人私下也是能谈得来的朋友,私交很不错,两人都对对方十分信任,也是最佳的合作伙伴。 顾啸云对这个新来的赵市长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不过既然封国正的要求,作为老朋友的他怎能不力挺?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凌风打开报纸看到的就是一篇分析报道:SH市的风俗民街能不能拆? 里面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现今社会日益发展,人们的生活也越发花样繁多....在未来,我们可以看到现代化...民俗风情会得到人们的重视....” 大概的看了一眼,凌风便将报纸放下,将鸡汤温好,盛了两碗放到一旁的小盘子里,给师傅、师叔端到桌子上。 “最近好久没有回去了,不知道小风有没有长大。”好久不见小狼犬,无名老道颇有点思念,拿着勺子舀了一口,“味淡了啊,下次记得多放点盐。” 吃着凌风做的饭,不管是无名老道还是元阳子都会无比的思念沈穆的手艺,以及顾啸云给自己派的那个大厨子。 不得不说凌风做饭的本事还是有点欠缺,昨天是盐放多了,今天是放少了,鱼汤不鲜,鸡汤不美。当然,这些话,两位老人家还是没有说出来,省的打击自家弟子。 “最近外面有什么事情?”无名老道一边心里百般挑剔的喝着汤,一边问着徒弟。一旁的元阳子则将凌风拿来的盐罐用小勺子挖出来一点给师兄的汤里撒了点,又给自己撒了点,“能有什么事?除了政府的歌功颂德还有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无名老道胡子上还沾着汤水,还在一翘翘的偷偷的瞟了一眼徒弟凌风,正色打算跟师弟好好讨论这个问题,“我们还是可以看民生的嘛,生意投资什么的咱们看不懂,还是可以看看物价的,什么白菜几毛钱一斤,或者西红柿多少钱...当然,还有以后的养老政策,这些都是实事,看看这些,对我们以后的养老很重要的!” 元阳子:“...师兄,我想我们的养老应该还不是什么大问题吧?”作为一代术士领军人物,堂堂的麻衣派的掌门人,难道连个养老都没人吗? “我是不想给小风添负担啊!”无名老道目光幽幽的望着远方,“这年头物价一直上涨,你看看以前的酒多便宜,现在涨了不止壹块钱!咱们家的积蓄不多,还要给小风上学做准备,所以得戒酒,还要....” “师父...”凌风无奈,放下饭碗,“您的身子不好,是不能喝酒的!” 元阳子鄙视的看了眼师兄,冷哼一声,“师兄这是酒瘾犯了吗?” “...”无名老道只得泪眼汪汪的放弃。 三师弟看起来是最乖最听话的,其实这才是最吓人的有没有?要是真给惹操了,这一个月都不要想睡个安稳觉!可是真的很想喝口酒啊! 酒虫在无名老道的肚子里不停的转啊转,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凌风暗自叹气,师父怎么就有这么个爱好?不能换一个吗?明知道酒对他身子不好,还上瘾的不行,三天两头的都会闹这么一出,次次不厌其烦,方法之多让人叹为观止,这哪里像是个老人,倒像是个捣蛋的不听话的孩子跟大人要好吃的糖果一般,不肯罢休。 “真要是想喝酒,等后天我给你,”凌风安慰着跟小孩一样垂头丧气的师父,看着一听说后天有酒喝就立刻兴奋的师父,打击道:“不过,每顿只能喝一杯!” 许久之前自己就亲自买了些药酒泡制了一些药酒,不过被埋在了灵宝县,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回去,这次算是为了师父亲自跑一趟吧! 这些药酒都是用温和进补的药材泡制,又被自己用聚灵阵温养着,品质不比那些泡了几十年的酒差,希望这些酒能解解师父的酒瘾。 元阳子原本想要训斥凌风怎么可以心软给师兄喝酒,忽又猛地想起,凌风前两天说要回灵宝县一趟,大概是去取那些埋了几年的药酒去。 想到这里,没有再说什么反驳的话,只是坚定了要监督师兄喝酒的想法。 ☆、第104章 104 早上凌风将饭菜做好便坐上了顾啸云准备的车准备去灵宝县去。 一年多近两年的时间没有回去了,不知道道观变成了什么样子。想到在灵宝县过得十几年的美好时光,凌风心里也是止不住的怀念,那个地方塑养了他的崭新的灵魂,也是他的新开始。 “小风,咳咳,路上小心点!”无名老道喝着汤,喝的有点快,居然被呛了! “知道了,师父!”凌风将行李打包好,无奈的看着师父这幅样子,真的是十分的不放心啊!看着一旁的师叔,“还望师叔照顾好师父。” “放心吧!”元阳子知道凌风担忧的事情,“我会看好师兄的,倒是你,一个人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 告别了师叔与师父,临走之前与封邵简单的说了两句,便匆匆的离去。 一年多的时间能改变什么?能改变的不多,道路两边到处是成熟的果子与庄家,还能看到农民们时不时的采摘着蔬果,收割庄稼。看起来一片欣欣向荣。 每一种场景都有着浓浓的欢庆,这是对丰收的欢庆,这一年年景不错,庄稼涨势都很好,粮食可以收满仓了。 平凡百姓的烦恼都是简单的,为了一年的风雨祈祷,为了庄稼的涨势发愁高兴,为了家长里短或喜或怨,他们的烦恼是简单单纯的,也是直接的。 凌风叹息,上辈子是不是留在山村里会好点?如果没有进城,没有想要拼那一口气,也许自己也是一个平凡的农民吧! 平平淡淡是福,无论处于哪种地位人心都是不足的,太平凡会不甘心,太不平凡向往着平凡的生活。总有着阴晴月缺的遗憾,爱恨情仇,太幸福的人心里总是那么脆弱,太悲剧的人心是坚硬的脆弱,像是一个被拉紧的弦,随时都有可能奔溃。 极限总是易被淘汰的,反而是中庸之人才更能找到生活的美好,心志坚韧的人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车子开的很快,路上还尝到了不同的美味,经过一个晚上的路程,在早上蒙蒙亮的生活,凌风悄悄地进入了夏湾村山上的道观里。 道观里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多了一层灰,凌风站在院子里,走的时候他们的房间被翻的乱七八糟的,而如今却发现很是整齐,被扔到一边的被子等也被收拾到了一边的柜子里,不穿的衣物等也被收到了柜子里。 这是谁做的?谁做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对于村民们他们是已经死去的人,也没有必要再去打扰于他们了。 唯一需要去拜访的大概也是丘老爷子,虽然之前与丘老爷子也通过电话,知道他们师徒安全,不过即使如此也被老爷子给骂的是狗血喷头,也是,两个老人家也是多年的至交,虽然说丘老爷子在江湖中的地位比起其他的大佬们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大人物,不过在本省来说也是地头蛇,与无名老道两人也是偶然的认识,虽然整天吵吵闹闹的,但不可否认他们的感情,无论是无名老道什么时候过来混吃混喝也是毫无怨言,好酒好菜的招呼着,他们的个性都是豪爽,没有什么利益的纠葛,自然不会有什么大的需要考验友谊的地方。 丘老爷子在得知无名老道遇害的时候,暴跳如雷,发誓要给老友报仇,哪怕是拼了家财与这条老命。 结果,过了没几天,这死老头子中气十足的给自己打电话,没差点把自己给气死,但是实际上也是松了一口气,但即使如此还是把这个糟老头又给骂了一通,真是太欠揍了! 虽然知道无名老道是好心不想让他掺和进来,但也不想想能不馋和吗?到最后景岩到来后,这才算是气消了些,知道对方安全后,也磨刀霍霍打算干一番事情,让这些敢在自己地盘上撒野的家伙们尝尝厉害。 因为有丘老头子的帮忙,使得所有的事情也得到了一些进展,直到傅家倒台,景岩离开,他依 旧没有等到老友的回归。 虽然一直都在通话,一直都希望老友能过来看望自己,结果还是没有等到,因为那个不争气的老道居然又半死不活了! 气的丘老头子差点飞奔到老道那里将这个不争气的老东西领起来揍一顿!这么个老东西了还不知道要保护自己,还想着掺和什么年轻人的事情?都是老胳膊老腿了有些事情该让后辈处理就要他们处理,干什么这么显摆自己的?现在可好,显摆的结果就是把自己搭进去! 虽然嘴上骂的一无是处,心里却是百般的担忧,为此还专门找人将自己珍藏多年的人参、灵芝等给捎到了SH市,专门给老友补身。 凌风将酒挖出来,让司机开着车到灵宝县城去找丘老爷子,他还认了丘老爷子做干爹呢!说什么也得去见见才行。 因为提前有跟老爷子打招呼,所以还没到地方就看到丘老头子拄着拐杖在大门外探头看着,等待着自己。看到这一幕,凌风赶紧下了车,快步走到丘老爷子身边,“干爹,您在怎么跑出来了?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放心吧,你干爹的身子骨好着呢!”丘老爷子仔细的端详凌风,“长高了,变得更好看了!” “进屋说,那个是司机?”看着身后跟着来的黑衣人,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也不问这人是凌风从哪里找来的,就吩咐人将司机带下去,车的后备箱还翘的高高的,不晓得装了些什么。 “干爹,我师父嘱咐我给您带来了些东西。”凌风尴尬一笑,师父也真是的,居然送了个五块钱一件的便宜真丝裤子,说是真丝,五块钱哪里买的来,是个仿货罢了!还送了一个亲自编的一顶草帽,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糕点等,都是无名老道专门花了一个下午出去购物购来的,比起丘老爷子送的什么名贵药材,对比无名老道真是要多抠就有多抠!当然,也不是没有一样不好的,无名老道将自己亲手做的护身的美玉让凌风带来给丘老爷子,也算是自产自销了。 丘老头子一看无名老道这个死老家伙给自己准备的东西顿时给气乐了,摸着刚留出来的小胡须,让人将东西拿回去,自己将玉石踹进了衣兜,其余的都放到了房间里。 招呼着凌风进了屋,说了一会儿离开灵宝县后遇到的事情,两人皆是唏嘘不已。 “没想到会发生这些事。”丘老爷子叹气,“你师父也是死心眼,知道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应该早点告诉我一声,难道我老家伙会不帮他吗?怕给我找麻烦?说的都是屁话!”一想到无名老道给自己隐瞒事情,又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就没有想过有人在老子的地盘上放屁,老子的脸面难道都不重要?” “行了,告诉那老家伙,问他什么时候打算回来?不要给我说怕连累我,我老头子活的很久,够本了,至于说剩下的就看儿子们的造化了。” 凌风摇摇头,帮干爹削了个苹果,转移话题说道:“我今天到山上发现山上的东西有点改变,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来过我们的道观?” “喔?”丘老爷子很满意的接过凌风削好的的苹果,咬了口,“沈穆来过,对了,他还留了个电话号码,当时我也没告诉他你们还活着,所以他可能还不知道你跟你师父师叔他们还活着这个事情吧?”丘老爷子有点内疚,想到那次看到的沈穆那副样子也十分不忍心,但老友的安全更重要,所以只能委屈了这孩子了。 “他留电话了?”凌风想了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沈穆一直都没有联系过自己,但想到那个门卫,估计电话号码并没有到沈穆的手里,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沈穆,也不知道这孩子还有没有把自己忘记。 该跟他联系一下了,想到这个跟自己在一起这么几年的高干子弟,还是有点怀念的,如果对方不在意自己与他的友谊到时候再淡了也没有什么。 只是想到那个离开灵宝县的温和的翩翩少年那副伤感的模样,还是十分的感触。 与丘老爷子说了两句话后,凌风被安排到了房间里午休。 手心里是干爹交给自己的沈穆的电话号码,看着床头的电话,居然有种不好意思的感觉,说不出是近乡情怯还是怎样的心里,凌风首次觉得有些胆怯了。 “有什么好怕的?”凌风咬咬唇,释然一笑,拨通电话。 “嘟……”电话的里面的铃音慢慢的想着,一分钟的等待似乎格外的漫长,直到忙音拖着长长的音调响起后,凌风终于将电话给挂断。 “大概在忙吧!”凌风想了想,叹了口气,将被子拉开,打算睡一觉。 沈穆很忙,他在军训,因为上次的出头,导致的结果就是不停的被一群教官们轮着操练,当然不止自己,就是钟子瑜也没有黯然失色,也被黑脸教官拉出来练了一把,结果黑脸教官彻底的黑了脸,钟子瑜成功的成了小白脸儿二号变成了高手二号。 两人不管在哪一块上都展现了惊人的天赋与本事,在搏斗上沈穆是属于稳打类别的,而钟子瑜则手法速度极快,一般的拳脚在他身上展现的是更快、更狠、更准。无论是哪一种都让教官们眼前一亮,时不时的都会拉出来教两招新的,然后又开始操练对打,这短短的十几天时间内,沈穆与钟子瑜或多或少都黑了不少,当然本事也学到了不少。 中午吃过饭,回到宿舍,翻开手机一看一堆未接电话,其中几个是家里的,回拨过去说了一会儿的话,享受了家人的问候,挂了电话后,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这个号码说陌生并不是十分的陌生,这个区号是灵宝县的。 是谁打的?在灵宝县目前知道自己联系方式的只有马维与丘叔叔外,其余的人应该都不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这两人中马维给自己打电话的可能性不大,余下的大概就是丘叔叔了。不过,这个号码他还没见过,不是他所熟知的丘叔叔的电话号,不确定后,也没有多想,他还是打了过去。 凌风睡得正好,突然听到床头的电话响起来,也没有多想就接了起来,睡意有些朦胧的他,还带着些许的鼻音,让清冷的嗓音听起来也没有那么的冷淡:“喂,你好,请问找谁?” “……”沈穆握紧电话,心里跌宕起伏,这个声音是…… ☆、第105章 105 “喂,你好,请问找谁?” “……”沈穆握紧电话,心里跌宕起伏,这个声音是…… 当年凌风走的时候,他是带着离别的不舍离开的,谁能想到没多长时间过去他们居然算是阴阳两隔,也许少年的心都是易变的,爷爷说时间久了,再深的感情也会淡的,他也是这么想的,时间长了,他有时候也在想自己也许是真的把他看淡了,明明已经不是那么想念了,为什么在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还是那样的不知所措与激动?苦涩与丝丝的怨气紧紧的缠绕着他的心,像条毒蛇一般将自己缠绕,绞的他喘不过气来。 以沈穆的身份有多少人抢着与他做朋友,有多少美丽的少女含情沫沫相待,个性与气质家族无论是哪一个都是人中龙凤,这样的人,无论是处于朋友的一方还是爱情的一方都是被人追捧的沈公子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个人却是深深的为了另一个人黯然伤神。 “沈穆吗?“凌风坐起身,沉默片刻问到。 “嗯,是我。“沈穆有太多的话想问问清楚,想要问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还活着的事情?为什么不来找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想要质问的话他憋了太久,反而无法问出口,有时候在想,只要他平安就好,为什么一定要追究呢?这样想着,这样自我安慰着,似乎是好了许多。这样一直一直都在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对方联系自己。 这样固执的心思看起来有点愚蠢,连他也搞不懂自己的想法,为什么要等着对方找自己,是为了凌风完全的熄灭掉自己的蠢蠢欲动?还是什么? 如果对方一辈子不联系自己,或者他们一辈子不再相见,他会追过去吗?答案是不知道。 现在他已经确定了,这个人,已经打了过来,他是心里有自己的,那么他就不会放手,有时候压抑的过头反而是疯狂的欲望。 想要一辈子与他在一起,想要握着他的手,跟他走完人生的几十年路程。 人这一辈子太过短暂,不知道下辈子是什么场景,这辈子只希望能与他相伴。 “最近好吗?“凌风听着对面沉默的呼吸声,叹了口气,只觉得心有点凉,沈穆这样的沉默他实在是摸不清,如果对方实在是没有过多的想要说话的想法,他也不勉强。 只是有点遗憾罢了。 “还好,你呢?“沈穆抿着嘴唇,走到走廊上,舍友们都要去睡午觉,舍不得挂电话,只能拿着手机到无人的楼道上去接着打电话。 “我也挺好的。“凌风淡淡的皱着眉,“你来过灵宝县?“ “是,当时我以为……“以为你真的离开了,沈穆咽下了租后面的那个不吉利的话语,“你现在在哪里?师父还好吗?“ “师父挺好的,我们现在在SH市 。你呢?马上就上高三了,打算报考什么学校?“相对于沈穆,凌风对他的身体与学习更为关心。 “我已经上了大学了。“沈穆说道:“刚开学。“ “是吗?很不错,恭喜!“凌风有点诧异,不过想到对方的聪慧,也就不足为奇。对于这个当年体弱的孩子,如今能这样健健康康的有了这样的光明前途,心里也是为他真心的高兴。 “你现在在哪里上学?“沈穆继续问,温和的表情在凌风看不到的地方紧紧的握着电话,用劲用的手指发白,心脏“咚咚“的跳着,甚至已经做好了军训一完就去找凌风。 凌风将自己所在的学校淡淡的说了一下,又将他们在孙国铭的小别墅的电话号码给了沈穆,凌风不爱带手机等物,所以只能留这座机电话。 聊了一会儿,沈穆听到楼下的哨声响起,只得恋恋不舍的与凌风挂了电话,心里却是雀跃的,哪怕被教官严格的操练也让其他人明显的看出来他的心情很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不正常的开心。 下午时分,沈穆又给凌风打了过去,一边吃饭,将饭盒直接拿到了无人的小树林里,一边吃着,一边与凌风聊着天,一边吃饭即使时间短暂也不愿意放弃与凌风的电话。 凌风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打算晚上就走,白天出发目标太明显,现在出发,第二天下午就能到家。 与沈穆说了一会儿,便挂了电话,反正他们都有联系方式,什么时候都可以聊天的。 沈穆在宿舍里睡不着,翻来覆去,白天也没有睡觉,往常一沾枕头就能入睡,今天却打破了这个惯例,他想去看凌风,不知道对方长高了没有,有没有什么大变化,越是想象,就越无法入睡,索性直接爬起来走到走廊去,他决定明天就去SH市,一刻都无法等待! 钟子瑜被沈穆这么叨叨绕绕的吵的睡不着,顾及着其他两位室友,只能压低了嗓门:“你搞什么鬼?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 “抱歉!“沈穆面漏惭愧,“我打算明天出去有事,可能会请一天假。“ “请假?“钟子瑜睁大了眼睛,“你能请开假?“京大可不同其他院校,这学校可都是纨绔子弟,高干子弟,红二代,富二代子弟扎堆的地方,想要在军训的时候请假除了病的不行,根本不可能放假,而且学校校医,凡事想要装病的都会在校医的法眼下露出原型,这请假有多难,真是跟越狱差不多! “嗯,有事情。“沈穆当然不会说以他们家族的实力,想要请假是多么的小意思,来学校军训的时候,爷爷还问自己要不要不去,自己给拒绝了,但现在特想要请一次假,哪怕是去看凌风一眼,也就足够。 温和的沈穆在几十年后,还能想起那时候的自己,年轻的心带着火热的期盼,就那样不管不顾的冲到了那个陌生的地方去找自己的爱人,只知道电话号码,其余的十分都不知道,幸好爷爷派给自己的司机对SH市十分熟悉,打通了师父的电话知道了确切的地址,这才到达了地方。 人生中最美好的地方大概就是与爱人再次重逢,即使他风尘仆仆也是散发着光彩,与日争辉。 凌风有点呆,面前有点被晒黑的年轻人是沈穆吗?此时的沈穆举手投足之间都已经有了贵公子的风范,眉眼精致,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如沐春风。看到自己,对方的表现也不比自己好多少,两只眼睛也是呆呆的,失了魂一般。 沈穆看着从车上下来的凌风,没有多大变化,只是长高了,眉眼之间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凌厉,整个人都或多或少带上了肃杀之感。 依旧是那一身简单的白衬衫,已经上了一米七的身高,依旧是那么一副瘦弱的身板,一切都没有大变。 呆呆的互看着,沈穆率先反应过来,快步走到凌风面前,还是那个香皂的味道,清新自然,一把就将人抱住,紧紧的拥抱住,闻着怀里人的味道,只觉得几年来空虚的部位都被填满了。 凌风哭笑不得的回抱着沈穆,这孩子居然就这么跑来了,不是在军训吗?这样跑来真的没事吗? “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凌风拍着沈穆的背,抱的有点紧,有点喘不过气来,感觉到对方硬硬的胸膛,看起来每天还在锻炼身体,最起码身子骨是好多了。 沈穆不愿意放手,却也知道对方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只得恋恋不舍的放开,帮着凌风将车里的东西一一拿了下来,像在灵宝县的那些个普通的日子一样,很自然的提着进了别墅,还招呼着凌风换鞋,无名老道与元阳子正在饭桌前吃着饭菜,简单的四菜一汤,凌风闻了闻,还能闻到厨房里的鱼汤鲜甜的味道,这种场景仿佛就在灵宝县一样,等吃等喝的师父与师叔,还有打下手的自己,管家沈穆。 沈穆招呼着凌风进了屋,催着他去洗手,然后拿了个毛巾去给他擦脸,凌风都多大了,自然是不能让人给擦脸,奈何沈穆不乐意,一副忧郁的表情,控诉着凌风,似乎不让他擦脸就是对他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无奈只得让沈穆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花瓶一般给自己擦脸。 凌风难得的心里想着,这沈穆这么爱照顾人是不是因为家里没有小弟弟,所以把自己当成洋娃娃一样在养了。 心里暗暗的笑了笑,任由沈穆给自己擦脸擦手。 沈穆很满意能够再见到凌风,不过他的时间可不多,只能待到第二天的下午,后天早上还要军训。 他虽然对爱情不擅长,却有着极强的耐心,有些人你不能强行的将他俘虏,有些人也不是你甜言蜜语能够哄来的,他需要的是你的实际行动,让他对你在不知不觉中依赖着你,爱吃你的饭菜,爱你对他的一切。 凌风也许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他对人还是有着依赖性的,沈穆拿捏住这一点就有了一半的成功性。 被服侍着的凌风还在坦然的享受着沈穆的服务,丝毫不知对方的所思所想,也许早知道沈穆的心思,他还会任由这样的情况发展吗?如果早察觉,也许自己会疏远于他,这样对他也许才是好的。 多年后的沈穆听到凌风这样的分析,紧紧的拥抱着爱人,温柔的笑道:“即使你疏远我,你认为我不会追过去吗?“山不过来,我就过去。爱你从第一次见面就已经开始,除非你没有来医治我,不过没有凌风的医治,也许自己早就下了地狱也说不准。 命运安排的这样总是那样巧合,兜兜转转,说不得自己这一生的使命就是为了凌风而存在也说不得,没有凌风自己必死无疑,而自己偏偏就在凌风与自己相见的那一瞬间就对他一见钟情,从此念念不忘。 “你救了我的命,上天就让我用一辈子来报答你啊。“沈穆亲吻着爱人,看着对方经过岁月的沉淀,依旧绝代风华,更多了几分气质,越发俊美。 这样富有魅力的凌风,真是恨不得日日锁在房门里,一出去就能被花痴女人围着,这让沈大少的脸色总是黑了不止一层。 “好了,擦干净了。”沈穆放下毛巾,拉着凌风的手,“赶紧去吃饭,你赶了一天的路,一定饿了,我做了你爱吃的饭菜。” “嗯。”许久没有吃到沈穆做的饭菜,还是十分期待的。 ☆、第106章 106 再次吃到沈穆的饭还是十分的满足,凌风上桌的时候,师父与师叔已经吃的八分饱满足的打着隔。 “师父,干爹给您带了礼物,我给您放到您的卧室去了。“凌风一边吃着沈穆又炒好的两盘菜,一边说着,沈穆在一边帮忙添着汤,熬成乳白色的浓浓的鱼汤,散发着鲜甜的味道,十分勾人。 沈穆的服侍让他十分习惯,两年的时间似乎并没有改变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沈穆还是那个温和勤快的少年,而他还是那个不爱说话的凌风。 吃过饭,无名老道十分高兴的跟着元阳子跑去看礼物,凌风则继续给沈穆打下手洗碗去了。 “师父看起来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沈穆将手里的碗交给凌风擦干净,略带着担忧问道,之前的无名老道虽然也是满头的银发,但面色红润,眉眼灵活,腰背挺直,如今却眼神看起来明显都点迟疑,没那么灵活,手脚也慢了不少,腰背都有点驼了。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虽然人老是必然的,短短的两年时间能将一个高手变成这样,沈穆还是有点不相信。“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嗯,是出了点事情,不过都已经过去了。”凌风将最后一个碗擦干净后,放好,有些事情还是不告诉沈穆的好,不然,以这孩子的性格一定会多想,反而无益。 沈穆没有多说什么,凌风不想告诉他的事情,一定不会说的,只是心里那些担忧却不减少,只盼望着这些是非能远离凌风师徒,平平安安的。 夜晚,两人还是同住了一间屋子,因为没有多余收拾屋子,沈穆如愿以偿的与凌风睡到了同一张床。闻着身边心爱的人的体香,能环抱着他,沈穆只觉得十分满足。 凌风早已沉沉的睡去,这几天路上奔波来回的,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劳累,再加上身边人温暖的体温,舒服的很,很自然的就能入睡,甚至比以往还能睡得更熟。 沈穆比起凌风来说更要累点,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今天一大早的就出发到了这里,连休息都没有休息,就跑到厨房去捣鼓吃的喂饱师父与师叔,一天下来亢奋的不行。 以后该怎么做,沈穆需要一个详细的规划,如何将凌风重新划归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如何一步步夺得他的心,如何。。。获得与他相伴终生的势力。 凌风睡觉很安静,脸颊磨蹭着他的胸膛,暖暖的,一只手搭在沈穆的腰上,气息一下下的轻轻的撩拨着沈穆飘散的思绪。 人生还有什么比喜欢的人就在自己怀里更加温馨?沈穆轻轻的在爱人的脸颊上烙下一个吻,“愿你一生顺遂。” 凌风早上起来的时候,沈穆早就起来了,正在厨房做早餐,至于说元阳子与无名老道早就起床了,正在院子外面练功,一边练着一边还说着要沈穆做完早餐后就赶紧过来练功,不能疏忽了。 沈穆将稀饭熬好,两年的时间他的手艺并没有生疏,反而学到了更多的花样,将米熬的烂烂的粘稠,加上炸好的馍片,一顿简单的早餐就做好了。 刚做好就看到凌风洗漱完了,穿着轻薄的练功服,越发的清新淡雅,知道对方的练功习惯,一直都是在吃饭前练功,“起床了?” “嗯,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凌风看着对方眼睛都带着红血丝,显然是没有休息好,有点愧疚,“是不是床太小,挤着你了?” “没有,怎么会!”沈穆赶紧摆手,要是给凌风留下这样的映像,那么自己可就真悲剧了,以后还怎么找借口跟他一起睡? “想喝什么?果汁还是牛奶?”沈穆转移话题,“喜欢什么,我去准备,待会儿你练完功就可以直接吃早餐了。” “不用了,你跟我一起去练功,这么两年时间看看你有没有生疏。”凌风很自然的被转移了话题,门外师父与师叔都开始开口催人了。 正吃着饭,封邵满脸惆怅的跑来了,炮弹一样的坐在饭桌前,倒是将这一屋子的老老少少给吓了一跳,尤其是沈穆,皱着眉头看着这个不请自来长的很娘们西西的家伙,居然还伸手将桌子上自己炸的爱心馍片拿起吃了! 凌风摇摇头,伸手给封邵盛了一碗粥,“怎么这么早就跑来了?”平时恨不得赖在床上,今天怎么有空这么一大早跑来,真不像他的风格。 “没什么,就是闲的慌。”封邵也不客气的将凌风亲自盛的粥舀了一勺喝的稀里呼噜的,眼睛都没有态,吃了几口,“哎,凌风,你的手艺大涨啊!” 一边的五毛老道与元阳子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对活泼的孩子本能的多了几分喜爱,打趣的说道:“小馋猴,你爸这是饿着你了?怎么一大早就跑来蹭饭?” “师父!”封邵咽下一口稀饭,摆出可怜兮兮的脸,“我饿了!” 沈穆不动声色的往凌风处靠了靠,“这是谁?”傻啦吧唧的,娘们嘻嘻的,嬉皮笑脸的,没点正经。 “忘记给你介绍了,”凌风这才想起身边的沈穆还不认识封邵,“这是封市委书记的儿子,跟我是同桌,叫封邵。” “封邵!”凌风敲敲桌子,看他抬头,嘴边还粘着米粒,“这是沈穆,跟我算是一起长大的,是师傅的记名弟子。” 听到凌风这么一说,这才抬头看到凌风身边的沈穆,虽说温温和和的,却有着领然不可侵犯的气势,这样的气势自己只有在父亲与顾叔叔身上看到过,一身简单的休闲服,却硬是穿出不同凡响的气势,对比自己,人家就像是天上的白云,自己像是地上的泥,赶紧抹了把嘴,“你好你好!我是封邵。”封邵眼力很好,看对方的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能培养出来的,再说凌风与无名老道元阳子也不是一般的人,能跟这些人坐到一张桌子上怎么也不会是一般人。 大概又是什么高干子弟,封邵仔细想了想,对方姓沈,大概就是京城的沈家了。 京城沈家的地位跟他们又不是一个等线的,跟他外婆家的地位比起来也略高一层,所以面对这样的红二代,封邵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反而有点忐忑,因为对方的眼神实在是太奇怪了,甚至让他有点觉得阴森森的感觉,明明对方在温和的笑着! “你好,我是沈穆。”沈穆微微笑着,笑容如沐春风,“稀饭好喝吗?要不要再给你盛一碗?”一共就熬了那么点,刚好四人吃饭,这下来了个不请自来的家伙,饭是不够吃了,但沈大少该有的气度还是有的,最起码面上还是一派世家子弟该有的气度。 “不用,我已经吃饱了!”封邵罕见的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抹抹嘴,将手里的炸馍放好,呐呐的说到:“我今天请了假来的,最近我爸一直不知道忙什么,晚上都很少回家。”说到父亲封国正,封邵有点担忧,最近市里的气氛十分不稳定,新来的赵市长据说一直在跟父亲作对,上一次自己跑到市政府见父亲,憔悴了不少,导致封邵自己也抑郁开了。 “放心吧,封叔叔能搞定这一切。”凌风安慰道,对于市里的情况他并不太清楚,却知道这只是一个坎,过去了便是海阔天空。 封国正的政途不止是这个市,还有着更广阔的天空。当然这些话他是不会告诉封邵的,该过去的时候一定会过去,没有必要提前说。 沈穆看着盘子里的炸馍都快被师父与师叔吃完了,不动声色的夹出几个放到凌风的盘子里,又倒了杯果汁给凌风,“先吃,吃完了再说。” “对,凌风你先吃!”封邵喏喏的看着凌风吃饭,缩在一边,本能的对这个世家子弟有种敬畏,看着这个让人敬畏的沈穆举止优雅的像是个老妈子一样尽心尽力的服侍着好友,有种幻灭的感觉。而凌风也一脸习惯,没有任何的压力感,感觉像是打开了一扇奇怪的门,这个沈穆会不会对凌风太好了点?! 疑问不少,但没敢问出口,可能是这个沈穆喜欢照顾人也说不定啊! 等着他们吃完饭,沈穆卷起袖子去洗碗,这让封邵更加惊叹了点,没看错吧!沈家少爷居然去洗碗!凌风自然也是跟着去的,看着两人排排站洗碗,封邵被一旁的无名老道拉着去练功,没错,作为无名老道的新爱好,就是操练这个小皮猴。 沈穆一边洗碗一边问:“你跟这个封邵关系很好吗?”从没有见凌风对哪个人这么热心过! “嗯,还可以,封邵是个可爱的孩子。”凌风想到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有点好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很调皮。” “嗯,看得出来。”手下一顿,话里虽然这样说,实则心里已经对这个门外的这个探头探脑偷看的少年打上了大大的两个“情敌”! 对情敌就要做好全面的防范,只是自己下午就要走,怎么防的住?这是个难题!虽然知道凌风的魅力十分大,但在灵宝县有个叫马维的情敌,到了这就又整来个封邵,这让跳级上了大学的沈穆万分后悔,早知道上的慢点,可以随时转学来陪着他啊! 沈大少苦不堪言,看着一旁无知无觉的凌风,心里既酸有甜。 “你打算考什么学校?“沈穆问道,“要不要来京城?京城的教育很好,而且,京城的医生也多,相信对师父的身体也很有好处!“ ☆、第107章 107 “你要报什么院校?”沈穆问道:“要不要来京城,京城教育很好,而且,医生也多,对师傅身体也很有好处。” “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凌风将碗放好,对沈穆说道,“这还是得看师父的打算,再说师叔也很久没有回香港,前一段时间景岩师兄还给师叔打电话说要接我们去香港,我想估计是不会去京城。” “这样啊!”沈穆皱着眉,如果凌风跟着去了香港,自己的算盘也就落空了!这可不行,不能没把人拐进来就又被拐走,“那你也要去香港吗?” 紧紧的盯着凌风,就怕他会说出‘去’这个字。 “看情况吧!”凌风随口说道,去香港其实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景岩师兄似乎找到了关于二师叔的一些蛛丝马迹,不过为了不让两位老人着急,就没有细说,倒是告诉了自己一些。 “....”沈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气氛却一下子沉默,凌风擦干手指,有点奇怪的看着沈穆,“怎么了?” “没什么,下午我就要回学校去了,有点舍不得你跟师父师叔。”沈穆笑笑,葱白手指在水龙头上冲洗着,眼神不自觉地带着些许的忧郁,细碎的发丝垂在沈穆的眼睛上面,在朝阳的映衬下勾勒出美好的轮廓。 凌风被这样的沈穆有点小小的吸引,微微一顿,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开口,只是呆呆的看着细水打湿着那指节分明。 沈穆能察觉到身后那束凝视的目光,十分受用,故意拖延了洗手的时间,直到对方收回了视线,才将毛巾拿下了擦手。 “你们洗完了?”封邵看着两人从厨房里出来,这才小心的瞅了瞅沈穆的脸色,开口说道。 “洗完了。”凌风点头,问封邵:“你待会儿打算做什么?我可能不会出去了,沈穆下午要走,我们会在家里待会儿。” “这样啊!”封邵脸上明显带着失望,本想说‘我也留下陪你们’,看着沈穆压迫感十足的脸,只好点点头,“那我就走了。” 看着封邵出去,沈穆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不少,陪着凌风在门外走了几圈消食,还要时不时的接受彻底沦为老顽童无名老道师父的偷袭,美名其曰看他的功夫有没有退步。 散完步,沈穆又着手将凌风拉着去附近的商场转转,给师父师叔买厚毛衣、厚外套,还又去超市买了蔬菜等,这才打道回府。 凌风对家务一向都不怎么熟练,就连购物也是一样,可怜见的,无名老道与师叔的毛衣外套都是一个样,根本不知道审美,摸摸质量可以就直接拿下,哪里跟沈穆一样这世家弟子的审美自然不是凌风这两辈子都是平民可以敌得过的,上衣与裤子改搭配什么,都选的好好的,让凌风看着的眼花缭乱。 在凌风的眼里大概就是质量好点,穿着暖和点就好,反正自家的钱也不宽裕,不过为什么沈穆每次购物花的钱没有自己的多,买的却比自己的好看还要多点呢? 这个疑问深埋在凌风心口实在是好奇不已,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他想,可能是自己真的不擅长购物吧! 零零散散的将所有人的衣物置办齐整,又买好菜等,让司机开车到家后,沈穆也没有闲着,袖子一挽就打算再次做饭,尽管凌风说到外面吃,沈穆好不容易又来一次居然连着做了几顿饭,说起来还是有几分不好意思。再说,下午他就要走了中午还被奴役着做饭,别说凌风了,就是无名老道也有点过意不去,摸着胡子,杯子里是凌风带回来的药酒,小心的抿着,喝的十分满足,豪情万丈:“我们去下馆子!” 沈穆卡擦卡擦的切着菜,“不用啦,外面的饭不好吃,还又贵。” “还是师父师叔已经吃够我做的饭了?”沈穆将菜切好放到盘子里,回头笑吟吟的望着屋子里的三人,“我打算做你们爱吃的红烧排骨,给凌风做一只鸭。” 美食的诱惑....三人想到沈穆的好手艺,齐齐的咽了口口水,这些天被凌风伺候着,不管什么好吃的食材愣是能做出一个味,让挑嘴的两个老人早就想换换口味,又不忍心打击弟子的心。 看着三人的馋样,沈穆满意的回过头接着开始切排骨,凌风也洗了手陪着一起做。 封邵沮丧的往家走,连街都懒得逛,手机滴滴答答的想着,司机小心的提醒着这个小少爷,封邵漫不经心的接起电话,“喂?” “去哪里了?学校老师说你请假了。”封国正嗓音还略微带着沙哑,听起来又没有休息好,大概又熬夜了,“生病了吗?” “没有啊。”封邵淡淡的说着,口气还带着抑郁,“你最近都不回家,我一个人好无聊,就请假去看凌风去了。” “喔,是这样啊!”封国正带着歉意的话语从话筒那里传来,“抱歉,爸爸最近实在是太忙了,顾不上陪你,要是一个人无聊的话就住在凌风那里去吧,我给道长他们打招呼。” “不了!”封邵撇撇嘴,想到那个沈家的公子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住进去,虽然真的很想住进去,“凌风那来人了,我就不住了!” “喔,是这样啊...”封国正揉着额头,顺口问了一句,“来了谁?” “沈家的那个啊!”封邵慢条斯理的磨着脚说着,“现在正在凌风这里,看起来不好接近的感觉,我还是不凑到跟前了。” “沈家?”封国正随口说着,忽然反应过来,“是哪个沈家?京城的?” “是啊!除了那个沈家还有哪个!”封邵扁着嘴,“反正我是不去凌风那里,要去也是明天去,他下午走。” 封国正现在满心都是那个沈家,对儿子的小抱怨也顾不上安慰,匆匆的挂了电话,让秘书将车备好,冲向了凌风所在的别墅。 当沈穆将饭菜端上桌子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车喇叭的鸣笛声,这让沈穆或多或少有点不爽,没谁愿意正想与师父师叔还有喜欢的人一起吃饭的时候被打扰。 无名老道面不改色的已经开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元阳子也开动了筷子,凌风刚要站起来看外面来了谁,被沈穆给制止,自己站起来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一个四十岁左右清隽的带着眼镜的男人站在门外,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不知道是什么。 “请问你是?”封国正推了推眼镜,看了看对方的打扮,微微一笑,“是沈家少爷吧?!”有时候对这些世家子弟直接一点反而会更好,再说,自家儿子刚离开这里,自己就找上门了,这是明摆着冲着谁来的。 沈穆倒是高看了一眼这封国正,一般人都只会假装不认识自己,然后想法客套,这人倒是反其道而行之。 “进来吧。”沈穆将人让进屋子,无名老道看到封国正只是抬了抬眼皮子,“坐下吃饭!” “叨饶道长了!”封国正歉意的说着,将手里的盒子放下,“这是我东北的朋友送来的药酒,喝着对身子很好。” “难为你了。”无名老道抄着筷子吃着,空闲的嘴半天终于说出了几个字,然后接着又投入到了饭菜之中,封国正略带尴尬的坐着,倒是凌风给找了个碗筷放到他面前,“封叔叔您也尝尝沈穆的手艺。” “多谢!”封国正略放下了心,看着满桌子的饭食,惊讶不已,“这都是沈公子做的真是看不出来。” “没什么。”沈穆给凌风夹了一块子鸭肉,拿起封国正面前的碗,“您想先喝汤还是直接吃米饭?”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封国正有点受宠若惊,摆手,夺过碗,自己铲了一铲米饭,“我自己来就好。” “嗯,您随意。”沈穆知道对方来意,饭桌前不说事,封国正摸不准沈穆的脾气,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实际上却不好接触的感觉。 据说当年沈家的小公子病情严重,被无名老道与凌风给救了,还在乡下养病了几年,还以为对方应该并不是十分出色,目前自己还是猜错了,对方不紧紧出色,而是十分出色,就看这周身的气质与眼神之中闪过的凌厉的视线就知道了。 三代的高层生活未必能培养出一个贵族,沈穆就像是一个合格的世家贵公子,没有浮沉的喧哗之意,没有焦躁,没有玩世不恭。在这个青春的年纪里,正是肆意奔放的时候,万事都带着好奇之心,有天不怕地不怕的闯劲,闯祸对于这些家世显赫的少年来说,只要不是大事,谁敢拦截?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大家公子,不为荣辱惊心,平心静气。 忐忑不安的坐着等沈穆等人吃完饭,他的饭早就扒完了,食不知味,难得的冲动了一把,正到了主角面前,反而话说不出来,着实是坐立难安。 凌风将盘子收起来,沈穆想要去帮忙,被制止了,“你去陪封叔叔。”凌风也知道对方来的目的,评良心说,这封国正还算是个正派人士,做官对百姓也是件好事。 沈穆哪里愿意放弃与凌风一起洗碗的乐趣,再说,这家族大事他也做不了主,也知道封国正想要的不过是透过自己与爷爷父亲等搭上关系罢了,用笔在纸上哗哗的写下一串电话号码,这个电话号码可是家里座机电话,一般人根本就拿不到,交给封国正,“这是我爷爷的电话,我想,你跟我爷爷说比跟我说强。” 说完就转身朝着厨房走去,封国正脸有点红,却也顾不上这些,与无名老道道了别,怀着异样的情绪快步离开。 重要的不是电话号码,而是通过沈穆得到的电话号码,就等于得到了一半的保证,最起码得到了可以说话的权利。 ☆、第108章 就算是再舍不得离开,时间终究滴滴答答的走着,下午时分,沈家的司机早早的在门外便按开了喇叭,行李并没有多少,只有一盆花,是凌风无事的时候买来的小幼苗,现在绿叶葱葱,还开着几朵零星的小花,并不是什么名贵的花,凌风看着沈穆自从进了别墅后就爱不释手的看了好久,就做主将花送给了他。 沈穆倒不是真的稀罕花,稀罕的是这花是凌风亲自种起来的,自然很满意的将花抱着上了车,与凌风告别。并再三一再要求,无论去哪里都记得打电话通知一声,得到了凌风的再三保证这才离开。 凌风摇摇头,失笑,直到看不到沈穆后这才转身回了房子。 一眨眼时间都过去了几天,封国正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与沈家连上线意外的顺利这让他还是有点小惊喜,以为会被刁难一回,没想到并没有自己想象的事情,反而很客气的将来龙去脉问清楚,这才挂断电话,虽然没有得到对方的确切话语,却也知道这事不是没有希望。 这就是真正的高层人士才有的气度!封国正心里暗自佩服,对沈家更多了一丝亲近。 沈爱国真的是那么好脾气的人吗?答案是:不是!对儿子都跟训当兵的似的,也就这老爷子能干的出来,不过孙子那就另当别论了,对沈穆那是有求必应,老爷子身子骨还算是硬朗,却也开始盼重孙子,虽然也有了两个,却并没有养到跟前,老人还算是有点寂寞,前几天听说某个世家子弟不满十八岁就让同班的一个女娃给怀孕了,就脑洞大开专门给沈穆打了个电话,暗示要谈对象也可以,不要怕家里人反对。这让沈穆是哭笑不得。 沈穆知道凌风的本事,基本上看相没有问题,说这封国正是个好官,那么一定不差,为此专门给爷爷打了电话说了这个封国正,由此这老爷子才有了三分的耐心听对方说话,当然这也跟赵家人跟沈家向来不对盘有关系。 原本知道赵家的人进了SH市老爷子还有几分不爽快,不过也没有多想,SH市并没有沈家的利益,只是有点膈应,没想到自家孙子去了一趟SH,就得到了一个市委书记的靠拢,这还是一个不小的收获。再说,这封国正的岳父母家还是邵家,邵家的势力在京城也是很不错的,也算是个不小的盟友。 有了沈家的帮忙,封国正的底气瞬间硬了不少。沈家也明里暗里的派了一些人进了SH市,被封国正采用,安插在了各个要害部门之中,一方面搜集证据,另一方面也是时不时的给赵市长捣个乱。一时间赵家家主的二儿子SH市的市长大人瞬间忙乱了起来。 事情似乎进展的十分顺利,如同沈穆军训结束后被邀请去军队发挥余热,当然是被拒绝,上学后的日子倒也不错,每天除了学习,周六日还会跑到凌风那里给做几顿饭,顺便陪着逛完了整个SH市,十分滋润。 “沈穆,等等我!”就当沈穆又按照惯例要去SH市的时候,钟子瑜跑了过来,问都没有问,不客气的直接上了车,“你是不是去SH?我也去,搭个顺风车!” 沈穆:“....”虽然对这位不请自来的室友有点无语,倒也没有说什么,顺利的出发。 “你去SH市做什么?”钟子瑜是个闲不住的人,拉开话夹子问道,“每个周六日都跑,那个地方不会有你想好吧?”谁会这么频繁的跑一个地方,还相隔千里的距离,据他所知沈穆可是京城人,应该不会有SH的什么亲戚,再说,什么亲戚值得一个小伙子来回跑的?除了他的女朋友。 沈穆淡淡的瞅了一眼钟子瑜,对方说话一向如此,没有理会,反而回问道:“你去做什么?” “我去...”钟子瑜坏笑的瞅了一眼沈穆,故意小声吓唬道:“我去当然是捉鬼啊!” “你怕不怕?”钟子瑜得意的看了一眼沈穆,有护身符有啥用?哪里有他们这些有真本事的厉害,我们能看到鬼,你能吗?! 沈穆虽然不知道钟子瑜得意什么,不过抓住了捉鬼这两个字。不知道凌风有没有去...沈大少摸不准,万一去了扑空了呢想了想还是先打个电话问问比较好。 电话响了几下,就被接起来,沈大少并不高兴,因为... “喂,找谁?”略带着痞痞的嗓音,沈大少打赌,这个声音他从没有听过,这人是谁?为什么会接起师父房子的电话? “我找凌风。”沈穆脑子里只是转了一个念想,话语没有异常的十分自然。 “喔,你等着。”这话刚说完,就听到话筒里传来了一声极为悠长嘹亮的呼唤声:“小、世、叔,你的电话....” 一旁的钟子瑜原本还有点小困倦,被电话里的那一声给惊醒了,眼神瞬间清明了不少,凑到电话跟前喊道:“哥!” 沈穆:“....”被钟子瑜这么一嗓子吼得,感觉耳朵发麻,没等自己反应过来,电话里的男人已经说话了,“...小瑜?” “哎,是我!哥,你在哪里?我来找你!”钟子瑜十分高兴,跟自家大哥好久不见,难怪人说地球不大,真心不大,沈穆打个电话都能碰到自家大哥在电话那头,真是幸运! 沈穆瞧着兴奋的都快贴在自己身上的钟子瑜只得将手机交给这个兴奋的快要拧成麻花的人,自己则在一旁等着凌风接电话。 两兄弟唧唧歪歪的说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电话里的钟子恒让把电话交给沈穆,因为凌风来了,电话便到了凌风手里。 凌风的伤势好了之后,便在无名老道的房间步了聚灵阵,可以将四周的灵气吸收到房间里为师父所用,滋养身子。至于自己,则开始继续加紧学习术法,敌人躲在暗处,实力强大,就凭现在的自己,还打不过对方。 他要做的就是努力的加强实力。 接到沈穆的电话并不吃惊,知道对方怕自己不在扑空屋子后,浅笑道:“你不是有配好的钥匙吗?还怕进不了门?” “...”沈穆微微笑着,并不言语,“我带了写糕点,你不是喜欢吃驴打滚吗?这次我专门买了些,还有栗子糕等等,都是我让人现做的。” 一旁的钟子瑜有点泄气,原本是打算见传说中的绯闻女友,没想到是个男的,真是让他八卦的心瞬间萎了。 到了地方,已经夜色蒙蒙,沈穆还没开门,门倒是自己开了,身后的钟子瑜立刻飞扑上去,大喊:“大哥!” 沈穆被撞到了一边,无奈的看着门边的人,身材还算是高大,长相帅气,痞痞的神态十分引人注目,正跟钟子瑜勾肩搭背的聊天。 沈穆看了看没有理会这兄弟相见的戏码,直接绕过两兄弟进了门,凌风正从楼上下来,已经换了睡衣,笑道:“我刚听到门外有车,估计是你回来了。” “怎么不多穿两件衣服?”沈穆听到他说“回来”两个字很高兴,眼里更加温柔,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脱下外套就给披上去,“不要着凉。” “我能着什么凉?”凌风笑了笑,拉着沈穆的手,今天的天气并不是很好,大概是一直在车里坐着,他的手倒是暖和的,“饿了没有?我去煮碗面给你吃。” “我跟你一起吧!”沈穆拉着凌风一起进了厨房,洗了洗手,开始切菜。 钟子瑜与钟子恒两人说了好久的话,直到钟子瑜被风吹的打了个喷嚏,这才意识到两人居然站在门口说话,赶紧进了屋,屋里暖呼呼的,厨房方向已经传来了一股浓郁的饭香,让饿了一路的钟子瑜肚子‘咕噜咕噜’的就响了起来,还不时的咽着口水,一副馋坏了的表情。 钟子恒怒其不争,拍了自家弟弟一个后脑勺,“看你那副馋样!”说完,自己的肚子也‘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凌风听力很好,看着一边的沈穆,“那是你朋友?”很活泼,跟封邵有点像。 “是室友!”沈穆搅着汤,又放了点盐,用小勺尝了尝,“汤好了。” 面是成品面,从市场买来的机器压好的,一根一根很均匀,看起来还是很有美感,沈穆却并不满意,决定第二天擀面条放到冰箱里,这样就不用去市场买,在他看来机器做的怎么能比得上自己亲自擀的?! 配上浓浓的汤,面条很有嚼劲,凌风与沈穆吃饭都很斯文,细嚼慢咽,对面的两兄弟却是‘呼噜呼噜’的连汤带面吃的满头大汗,十分舒畅,在吃完了两碗面后,两人齐齐的打了个饱嗝,放下碗筷,抹了抹嘴,满足的瘫在椅子上,就差一根烟,便要赛神仙了。 此时凌风与沈穆两人一碗面还没有吃完呢! 吃完饭,将饭碗放到水池,钟家两兄弟乖乖的便去洗碗去了,沈穆将带来的糕点拿出来放在小盘子里,以及许多的小玩意也一一摆好,有玉石有比较少见的木材。 大概只有沈穆会给喜欢的人送这些东西了。 凌风很高兴,玉石常见,但有灵气的玉石却不常见,还有木材,大多数都是比较罕见的,作为法器原身,自然是最好的。 只是不知道沈穆又破费了多少... 凌风有点内疚了。 “这些都不花什么钱。”沈穆笑了笑,“这些玉石虽然成色不错,但块小,倒也不花什么钱,至于木材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沈家有个亲戚专门做木材生意,所以这些边角料也很多。” ☆、第109章 109 晚上,沈穆当然的睡到了凌风的隔壁房间,尽管不怎么乐意,但也找不到新的借口睡到一起,只能隔墙而眠。 无名老道知道沈穆时不时的都会给凌风带玉石与稀有木材也没有太大反应,在老道眼里,自家弟子就是万人追捧的对象,没人喜欢才是奇怪的! 早上吃过饭,钟子瑜的态度明显就有了大改观,眼里既是好奇又是怀疑,又带着敬畏,明显就是钟子恒对自家弟弟说了‘凌高人’小世叔的本事,让一向自命不凡的小天才有几分说不出的羡慕嫉妒恨。当然还有怀疑,虽然这是自家大哥亲口说的,不会有假,却还是装满了满满的怀疑。 钟子恒吃完饭一个巴掌就把自家弟弟给扇走了,不是来SH市锻炼吗?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不怎么难的生意,自然是要给自家弟弟练手。 告别了凌风与沈穆,两人乐乐呵呵的跑去捉鬼。而凌风与沈穆则如往常一般看书,下棋,或与无名老道元阳子两人聊天。 到了下午,凌风看了看时间,“钟子恒兄弟怎么还没有回来?”如果说是钟子瑜出手的话慢也不会慢到这种地步吧?! “应该不会有事的。”沈穆安慰,对这些捉妖看相除鬼他不是很懂,却知道钟家两兄弟并不是无能的人,能让凌风看上眼,再加上钟子瑜说的钟子恒算是钟家的下位继承人,本事怎么也不会小,有这个钟家的下位家主把关,怎么也不会出大事。 “嗯。”凌风想了想大约也是不会出什么事,毕竟这钟子恒的本事他还是晓得的,厉害的鬼怪哪里有那么多,钟子恒提前做了调查,怎么也不会出事。 无名老道与元阳子最近喜欢听戏,沈穆给两位老人带来了袖珍收音机,天天趴在桌子前听戏,兴致勃勃的,每天都乐呵呵的。 “师父看起来很高兴。”沈穆看着院子里哼唱的两位老人,说道:“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也不错。” “你说的是,只是怕树欲静而风不止。”凌风摇摇头,这样美好的日子也不知还有多少。有些事情是不能告诉别人的,包括沈穆。 关于这个新的敌人,凌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在这之前,他希望能有时间找到二师叔,了却师父师叔的最后心愿。 夜晚十点多的时候,钟子恒与钟子瑜终于回来了,凌风已经睡了,听到声响便起来看,发现这对兄弟一脸的沮丧,甚至是疑惑。 “怎么了?”凌风问道。 “今天我们去的那家捉鬼去了,结果...”钟子瑜气息难平,言语甚至略带恐惧:“那个被鬼上身的人我们居然没有办法对付!” “喔?”凌风诧异的看着他们,“是什么样的情况?详细说说。” 钟氏两兄弟互相看了看,钟子恒坐下沮丧的说起了一天所遇的事情。 说道捉鬼,这就是钟氏一族的老本行,业界无人能超越,话说术有专攻,在捉鬼这一方面就是无名老道都要给个赞,自然是有他们的过硬之处。 钟子恒开着车带着自家弟弟直接就到了SH市的一处老宅区,老宅区的人大多数都搬走了,只留下几乎贫困户,昏昏暗暗的阁楼上去,就看到一个老人转过来转过去的焦急的等着,看着他们到了,十分激动的迎了上去,“大师,你们终于来了!赶紧救救我孙女吧!” 钟子恒推门一看,一个年轻的姑娘正被捆的结结实实的躺在床上,目眦欲裂、眼睛充血,嘴里还发出嚎叫声,一声声尖锐刺耳,身上都是被绳子磨出的血痕,口水不停的从嘴里流出来,嘴唇都干裂的出血,旁边放着一个小碗,碗里呈红黑色,大约是红糖水。 “你们赶紧救救我这孙女吧!”老人抹着眼泪说着,“这么不吃不喝时间长了,我怕她熬不住啊!” “放心吧!这点小事难不倒我们!”钟子瑜对着老人说着,“您先出去,我与大哥两人会还个完完整整、健健康康的孙女的!” 钟子恒首先上前看了一下,少女面颊透出一股子的黑气,显然是阴气沾身。 传说人的身上有三盏油灯,一盏在头上顶着,另两盏在肩膀上,也就是人说的‘三火’。三火若是灭了,那人的魂也就被招走了。《鬼道心经》中讲到人有三灵,三火,额头,心口,肩周!三火聚,三阳不散,额头乃天灵火。泥宫之火乃人之天火。在人生下后自带的天火,因食烟火而渐消退,固,孩童能见者,大人非能见。遇惊恐,切忌不可尖叫。一叫则泄气,泄气则散阳气,阳气一散则天火自散,威灵不显。 这姑娘他即使不问老头也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搞成这样的,人说夜路不好走,尤其是孤身一人,若是听到身后有人叫你千万莫回头,否则大罗神仙难救。还有是走夜路的时候,不能让人从后面突然拍肩膀,会让人产生惊吓导致心魂不稳,会被阴暗之物所侵扰。 钟子恒猜的没有错,老人哭哭啼啼的说着自家孙女是在附近的高中念书,因为上晚自习所以回来的都很晚,出事的那天晚上孙女回来后脸色很不对,看起来很惊慌的样子,说是有人在她身后一直喊她的名字,她以为是同学就回应了一声,结果一转头一个人都没有。 老人当时就有点害怕,因为老一辈的流传忌讳很多,其中一个就是半夜别人叫不能应,应了就回不来了,所以第二天天没亮就去找懂阴阳的先生来看,结果先生看了没管用,反而姑娘就像发了疯一样,谁都不认识。 钟子恒拍拍这姑娘的额头,捉鬼师一般在处理鬼上身或者失魂症的时候,首先看得就是三火有没有灭,若是三火灭了就是大罗神仙也难以救,若是没有灭,尚可一救。 仔细看了看额头一点星火还没有完全熄灭,左肩全灭,右肩也只余一点小火苗,“情况也不是特别严重。”这样想着,嘴中念念有词,手指夹着符咒,‘啪’的一下就拍在了女孩的额角与右肩之处,颤颤巍巍的小火苗算是暂时安稳下来,不再如风里残烛一般,看着就危险,将这姑娘的星火安定下来,看着身后跃跃欲试的弟弟,“子瑜,看你的!” 钟子瑜信心满满的走上前,“放心吧,哥!” 这样的事例他们看了太多了,只要不是三火全灭,他们钟家就能救活人! 将工具等备好,其实说到鬼之类的大多数都是阴气作祟,真正的捉鬼师都不会靠劝、跳大神等捉鬼,而是直接去阴气。阴气是最影响人神智的,阴气逸散开,人的神智自然能清醒,但若是长时间被侵蚀,那么即使去除了阴气,身子骨也很难被调理的跟正常人一样,除非有什么极品药材温养。 钟子瑜将桃木剑拿出来,又拿来了烈酒与符咒,还有糯米等,嘴中念念有词,手指发力剑挑符咒沾了酒另一只手在空中划出一个玄奥的法诀,手尖指向符咒,符咒立刻自燃,一会儿就化为灰烬,钟子恒将外围布好阵法,防止阴气四溢。 将落满了灰烬的烈酒搅匀强行灌入女孩嘴中,女孩发出惨烈的叫声,甚至声音似乎都有些变化,又像男声又像女声,着实恐怖。 身边的香炉处点着三炷香,糯米刷刷的洒向三炷香,‘轰轰’的发出好大的声响,冒出一丝丝的白烟,白烟似乎有意识一般朝着女孩慢慢飘去,钟子瑜并没有闲着,手里的糯米又洒向女孩,每撒一下女孩都会痛苦的嚎叫着,而肩膀处的星火却慢慢的开始旺盛,似乎有复苏的迹象。 掐指一算,钟子瑜嘴里神神叨叨的不停的念着,脚边放着钟子恒找来的柳树枝,和一碗清水,拿起清水与柳枝,细细的洒向女孩,白烟渐渐淡去,女孩似乎也安稳了下来,眼睛慢慢的合上了,发出均匀的呼声。 钟子瑜用碗里的柳枝将水洒遍了整个屋子,这才停下歇息,抹抹头上的汗,只觉得十分舒畅,这是他第一次做任务,而哥哥只是在旁边协助。这让他有了一种十年寒窗苦读只为这一昭的感觉。 “好了,叫老人家回来吧。”钟子恒又上去细细的查看了一下女孩,发现一切正常后,点点头,表示认同,“干得不错!” “嗯!”钟子瑜连蹦带跳的就跑到门口将门打开,老人早就望眼欲穿的趴在门口就等他们说一声进来了。 “好了吗?我孙女好了吗?”老人一冲进门就趴在孙女面前,看着憔悴的孙女,想到往日懂事乖巧的孩子现在这样病恹恹的倒在床上,老人说不出的心痛。 房间很简陋,简简单单的房间收拾的很整齐,虽然因为女孩发疯一样的将不少东西弄破了,但还是可以看出这是个好女孩,墙上贴的笑容腼腆却不失青春活力的女孩如花朵一般,含苞待放。 老人细心的打了盆清水,给孙女擦脸,洗手,然后盖上被子,对两位年轻的捉鬼师表示感激,说着就要从兜里掏钱,包布里颤颤巍巍的一层又一层的布里包着几百块钱,皱皱巴巴的,“实在是对不住,我们家穷,就这么点钱,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说着就要把钱给两兄弟,被拒绝了。 “老人家,这钱您收着吧!”钟子瑜怎么会收这钱,一看老人就不是富裕人家,没有收入还有一个孙女念书,怎么会有钱?“我们这都是举手之劳,再说,您孙女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给她买点小补品好好补补,不然身子骨很难恢复的!” 钟子瑜婉拒了老人安顿了一些日常注意事项后,便飞快的拉着自家哥哥跑了,跑到一处墙角时,钟子恒挪瑜自家弟弟,“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容易心软。” “谁说的!”钟子瑜梗着脖子不承认,“我可是出了名的铁石心肠!” 钟子恒笑了笑没说话,不晓得是哪个心软的在悄悄的在桌子上留下了两百块钱,还假装不承认,真是个可爱的家伙! 正说着,走着走着,钟子恒珉住了笑意,这个地方阴气好重! 路上人很少,下午时分,来来往往看不到一个人,前面学校的建筑隐隐约约可见,路上却没有一个人,这让人心里十分发毛。 风慢慢的吹着,钟子恒甚至能感觉到阴冷的气体直往身体里钻,十分诡异。 “这地方真邪门!”钟子瑜小声说道,明明不是什么阴煞之地,却有如此之重的阴气,委实不对劲! ☆、第110章 110 “这地方真邪门!”钟子瑜小声说道,明明不是什么阴煞之地,却有如此之重的阴气,委实不对劲! “小心点。”钟子恒告诫道,眼睛仔细的查看周围,原本以为那个鬼上身的姑娘是走夜路没有注意,现在看来事情还不是那么简单的。 下午时分就能有这样的阴气,不晓得到了夜晚子夜时分会变成什么样子,这姑娘又是上的晚自习,时间晚,能不出事吗?! “这地方真不是好地方。”钟子瑜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紧紧攥着手里的桃木剑,一刻不敢放松。“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地里不晓得埋了多少具尸体,是个乱葬岗,不然怎么这么重的煞气!” “好了,不要说话,赶紧将这阴煞之气去掉,以防更多的人出事。”钟子恒踹了一脚还在喃喃自语不满、胡思乱想的弟弟钟子瑜身上,示意赶紧干活。 钟子瑜嘴上虽然表示不满,但干活还是很有力道的,钟子恒负责大范围,将阵法摆好,防止阴气补充渗入,手里拿着罗盘四处小心搜索,阴气不会无缘无故渗入,定有什么东西引着阴气进入。 阴风阵阵,明明阵法已经隔绝了阴气的渗入,不知为何反而觉得阴气越来越重?这阴气似乎有了灵智一般,拧成了一股绳一般,一直往他们身上缠绕,这样的情况只有在千年古墓中见过,还是那种凶煞古墓中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这个小巷子人来人往的,绝对不是千年古墓形成的,或者阴煞之地,若是阴煞之地是不可能在此建造房屋还这么几十年,换句话说早就成了名震SH的鬼屋建筑了。 “看来是有人故意捣鬼。”钟子瑜恨恨的说道,肚子还是饿的,都没有来得及吃中午饭! 随着罗盘的指针慢慢的移动,钟子恒得小心移动,指针指向的位置就是那个神秘东西的隐藏之地。不管是不是故意人为的东西,只有找到了才能知道。 罗盘是钟家的传家之宝,历经千年岁月,十分珍贵,一般执行任务都是不予使用的,钟子恒是钟家的下位家主,罗盘早已被不愿理会世事的家主交给了他,唯有桃木剑还没有交给他。 罗盘精雕细琢,长时间的把玩表面都被磨得锃亮,发出神秘的光泽。指针慢慢滑动,颤颤巍巍,钟子恒每走错一步,指针都会停止摆对,所以把握这个度很重要。 “子瑜,东南墙角处,下挖三尺,看看下面是什么东西?!”钟子恒抹了把头上的汗水,显然真力废了不少。 钟子瑜有点头疼,这没有工具怎么挖?只能‘蹬蹬’的跑着去跟那个刚看病的老头借铁锨。 跑的很快,不到五分钟,钟子瑜已经气不喘的跑到墙角处开始挖坑。 随着钟子瑜一下一下的深挖,阴气也越发浓重,似乎有意识的防止他将里面的物体挖出来似的,阴气重到他的睫毛甚至起了白霜。 “哥,挖出来了!”钟子瑜兴奋不已,说罢就想用手拿出来,被制止,“先出来。” “喔!”钟子瑜爬出坑,看着里面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么物体的东西,“这会是什么东西?” “不晓得,不过估计也不是什么善茬,也是个煞物。”钟子恒深吸一口气,“我们的麻烦大了!” 四周黑压压的阴气聚拢,显然那个阵法早已被冲散,阴气聚拢,他们挖掘出这个煞气的东西被激怒了,所以...先逃出去再说! “哥,你怎么样?”阴气肆意,又似乎被指挥着,阴气组成的纯煞之气威力十足,桃木剑的品级过低,钟子瑜的桃木剑经受不住煞气已经断裂,钟子恒还在苦苦的撑着,剑上抹着鲜血,舌尖也挤出精血,扑撒在剑上,尽管如此,煞气只是稍稍减退,并没有收敛,反而越聚越多。 “听着!”钟子恒忽然想到了一个灵感,艰难的说着,“我给你开道,你想办法凑到这个煞物处,撒泡尿去。” “???什么?”钟子瑜惊呆,“为什么?”即使钟子恒有心回答,但也没时间说了,只能催促着,喊着“快快!” 钟子恒拼着元气一步步将弟弟送到坑前,钟子瑜脱了裤子就是一泡尿撒过去。 问钟子瑜撒完尿的感觉是什么?他会说:有点放松。 问煞物被淋了尿的感觉是什么?它会说:靠! 被淋了尿后,很显然阴气似乎有些松散,甚至有了溃散的意思,钟子恒松了口气,缓了口气后,看着坑底的东西,“赶紧把它拿上来,这东西不简单。” “不是吧?哥!这玩意刚被我淋了尿!”钟子瑜不乐意。 “赶紧拿,你的尿你还嫌弃?不像话!”顿了顿道,“我去开车,你赶紧的,行动麻利点,小心这煞物缓过劲来。” 这也就是事情的全过程。 沈穆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钟子瑜...的手,清咳一声,“先去洗个澡吧,我去给你们下两碗面。” “好嘞!”一听有面吃,想到沈穆昨天晚上做的饭,让这个饿了一天的后生顿时缓过劲来,“我这就去洗澡!” 钟子恒摇摇头,看着自家弟弟连蹦带跳的跑了,“东西在后车厢,要不要拿出来?” “嗯,先拿过来看看吧。”凌风笑了笑,“幸好你急中生智,否则,还真是在劫难逃。” “是啊,我也没想过我会用到这一招。”钟子恒感概,这童身尿向来都是阳气重,是鬼怪煞气克敌之宝,只是一般人很少用。 一方面是没人捉鬼的时候会带一罐童子尿,再加上,这童子尿威力是足,但数量也是有限的,不能跟其他法器相媲美。再说,钟家人捉鬼有百八种办法,谁会用这个不体面的方式?传出去也是让人笑话。 钟子恒也十分庆幸,这次带着自家弟弟出门,否则,还真是没有办法。 沈穆没有打扰这两人说话,自己去厨房为两兄弟做饭,顺手还熬了碗莲子汤给凌风。 钟子恒将车厢里的东西拿出来,上面裹着白布,是个古怪的动物样式。 是穷奇。《神异经》云:“西北有兽,其状似虎,有翼能飞,便剿食人,知人言语,闻人斗辄食直者,闻人忠信辄食其鼻,闻人恶逆不善辄杀兽往馈之,名曰穷奇。” 穷奇是中国神话中的四大凶兽之一,抑善扬恶的凶神,它的大小如牛、外形似虎、披有刺猬的毛发、长有翅膀,穷奇的叫声像狗,靠吃人为生。 凌风看着虽然被童子尿浇过的穷奇煞物,虽然一时之间还缓不过来,但靠近之时还是明显的感觉到煞气之重。 “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将这个东西埋在一个普通的小巷子里面,那里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钟子恒百思不得其解,这个让那个小姑娘鬼上身的东西,以这个东西的威力,绝对不止鬼上身这么简单,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随便的摆个聚阴阵就好,为何要把这个东西摆在那里?如果是为了让的威力提升,最好的地方莫过于阴煞之地或者说是乱葬岗等地,那些地方阴煞之气才是最为丰盛之地。 “好了,先不要考虑这么多。”凌风照例从夹子里抽出一张符咒,念动咒语便贴在了穷奇上,只见煞物摇摇晃晃的剧烈颤抖,像是个人被关押起来很不服气一般抗议着。 “还是个烈性子。”凌风笑了笑,比起青龙宝剑,这东西就像是个孩子,不足为惧,又贴了一道符纸后,穷奇这才安稳下来。 “这个东西并不算什么太厉害的东西,”凌风说道,“当然也算是一件难得的极品镇煞之物,你将它驯服之后,它也可以成为你们钟家的一件法宝。” 镇煞之物与煞物其实并没有大区别,一个是被驯服后吸煞镇煞,一个是没有驯化,野性十足,无论是谁都会凭借着本能进行攻击。 “这东西本来算不上什么非常厉害的东西,只是它埋得时间久远,还有地方比较特殊,产生了一定的灵性。”凌风解释说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说的那个小巷子几百年前大约是个庙,还算是个香火旺盛的庙宇,这个煞物大约就是在建庙之时埋下去的,作为镇庙之物存在。” 有的地方讲究风水镇压,例如法门寺地宫里存在佛骨舍利。 这个东西大约是那个时期埋下去的,凌风能感应到这个穷奇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除了煞气十分纯正,还有丝丝的庙宇之气,也就是香火之气,是人们长时间供奉产生的神灵之气。 这也就是为什么煞气这么重,那个小姑娘却只是鬼上身一般迷了心智,这么久的时间还有一线希望。 庙宇供奉之后,这个穷奇虽然煞气十足,又吸取了人们的香火之气的供奉,灵气与品阶上升,也隐隐不与普通人太过为难,但出现如果是术士等气息不同于常人的人,这个煞物也就不那么客气,直接攻击,穷奇作为四大凶兽,又岂是弱旅?攻击性十分强悍。 庙宇也存在争夺香火之事,大约建庙之人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用凶兽穷奇作为镇压庙宇之物。 “我想这个小巷子不远处应该还有个庙宇。”凌风说道,香火争夺数百年,这个穷奇还是这么尽职尽责的维护着曾为庙宇镇压之物的本职,不得不说,这个东西做为钟家的镇宅之宝绰绰有余。 “我看这个东西浇了你弟弟的尿,也算是与他有缘,把这个东西交给你弟弟就好。”数百年未出世,一出世就遭到了这般待遇,也算是有缘了。 虽然这个缘有点匪夷所思。 ☆、第111章 111 知道这个穷奇煞气归自己所有时,钟子瑜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后悔,后悔撒这么一泡尿了。 钟子恒倒是很高兴,自己有一个法器跟家族拥有的意义完全不一样,这样子瑜在他们钟家的地位也会相应提高,而不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 钟子瑜在捉鬼上也算是个难得的天才,虽然比起自己略显不如。有了这个东西,即使是家主也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每一个煞物都有自己的驯服方式,当然最广泛的是直接打服它,还有一种是蜜罐法。”打服它是一种用自己的实力将它收服,这对有实力的术士们来说是最长使用的,还有一种是蜜罐法,那就是给它好处,或者给它输入元气让它依赖,带它去各种元气、灵气、阴煞气充足地方,在吸收之前滴入自己的鲜血,也是能够使煞物慢慢认可,这是温和之法。 “当然,如何驯服还是看你的了,相信你能摸索到自己的驯服之法。”凌风温温笑了笑。 看着地上黑黝黝不晓得用什么材质雕刻而成的穷奇,心里十分复杂,又涌出一股战意,就不信自己会驯服不了这么个东西! SH市的内部斗争也算是进入了白热化,京城多家势力同时进入,顿时SH成了高层人士关注的焦点。 关于文化民俗被拆除已经成了板上定钉的事情,即使是封国正再怎么不乐意也成了事实。 顾啸云也对这个京城各大势力来SH市十分不满,为了及早将这群大神送走,顾啸云与封国正和沈家秘密达成了协议。 论起人脉,谁的人脉比得上顾啸云?地下王国的帝王,黑道的老大,在道上谁不给三分薄面?有了顾啸云的全力相助,赵家在SH市陡然越发艰难起来。 不管这些风风雨雨,第二年的七月过去后,凌风顺利的考取了京城大学,封邵也低分掠过考了进去。 沈穆自然是十分高兴,原本打算去香港的凌风为什么会突然不去还是因为师父的劝阻以及景岩师兄的相劝,因为二师叔已经不在台湾了,因此线索还需重新找。 当年是因为傅家的破坏,但,如今看来幕后的黑手不止傅家一人,定然还有其他人在暗中操作,至于是谁,他们还是不得而知,但能跟傅家拉上线的大约也是京城的高官了。 所以凌风一方面是因为念书,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查清楚二师叔到底被弄到哪里去了。 此时台湾与大陆还没有密切往来,所以,还是无法真正的到达台湾去寻找,只能得到片言片语知道些事情内幕。 沈穆为了给他们接风,特意去定了四九城里最好吃的一家老字号饭店,凌风与封邵欣然前往。与沈穆一起来的还有自己的三个舍友,分别是钟子瑜、梁东东、宁安。 钟子瑜早是见过凌风的,所以倒没有大惊讶,梁东东与宁安则不一样了,沈穆的长相已经算是难得的好看了,现在他们才算是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凌风长的精致,气质优雅宁静,眼神平和,看不出丝毫的倨傲,一举一动之间,都十分引人注目,又无法让人心生邪念。 封邵长的精致却带着娇气,一看就是被精养的,白嫩嫩的皮肤,眼睛大大的,眼神十分灵活,一进门就四处打量,滴溜溜的乱转,身上穿着合身的休闲小皮夹,看起来十分时髦。 果然,什么人交什么朋友,长得好看的也是要扎堆生存的。 看看这一屋子的帅哥,再看看自己与梁东东,像是个跑错天鹅堆的野鸡,十分显眼,进来的服务员们眼睛都不够看的不知道该看哪个,无论是哪个都让人脸红心跳的。 “赶紧吃!”宁安推了把梁东东,慢条斯理的吃着,决定化悲愤为食量,拼命的吃回来自己的羡慕嫉妒。 凌风很少沾酒,沈穆叫人换来了果汁,都是鲜榨的,又细心的夹了鱼肉与虾肉,“这家的海鲜十分美味。”越是美味的地方,尤其是这些老字号,一般情况下,都是要排好久的队才能预定下一桌,沈穆知道凌风考上后,就早早的开始预定。 “我在学校附近买下了一个小公寓。”沈穆一边给凌风夹东西吃,一边说道,“军训完了之后我们一起住进去好吗?” “嗯?”凌风十分惊讶,“怎么想到买公寓?” “没什么。”沈穆微微笑道,当然他才不会说是自己想要跟他一起住才有的这个说法,“大一住宿就好了,大二以后我也打算去学点其他东西,要是在宿舍住的话会打扰到大家,自己也很不方便。” “再说,你要是想练功也需要安静,我们正好可以节约点钱,住到一起,有什么事情也好关照。”沈穆太了解凌风了,说道节约钱,他一定会心动,“再说我也吃不惯食堂的伙食,我们要是住进公寓也可以做饭吃。” 凌风想了想,沈穆说得对,既可以省钱又可以吃到可口的饭菜,“好。” 沈穆闻言,自然是十分高兴,接着殷勤的给凌风挑鱼刺,去虾皮,凌风向来是习惯了沈穆的服侍,而其他人却十分别扭,这个沈穆还是那个温和的贵公子吗?怎么能这么用这么优雅的动作去伺候另一个人呢?虽然这两人长得都好看,画面也十分温馨美丽,心头的怪异感却总是环绕着,又不好妄加猜测,想来这两人大约是关系很好罢! 凌风吃到八分饱后,沈穆这才停下自己开始专心的吃,凌风有点小愧疚,自己也不小了,怎么能让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孩子一直给自己拨虾肉自己还吃的心安理得想到这里,自己也拿着筷子小心的帮忙挑着鱼刺,虽然动作看起来不大熟练,一会儿功夫就将一块鱼肉戳的稀巴烂,沈穆还是一勺子挖过来吃的很香甜。 封邵自从坐到桌子上,凌风就不理会自己,十分抑郁,不过很快就跟梁东东打成一片,梁东东说话直,也是个农村的孩子,十分质朴,对农村孩子而言,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抓知了、半夜捉青蛙熬汤喝,无论是哪一种都让这个打小就在城市里长大的封邵羡慕不已,一会儿宁安也加入了话题,三人小团体顿时聊的兴高采烈,因为说话,三人还时不时的干一杯啤酒,喝的十分畅快。 一边的钟子瑜也很抑郁,他也想说说自己的童年趣事,想来想去都是跟捉鬼有关的,小时拿着装了鬼的玉石抛高高,见了鬼不知道还在那里跟他打招呼,捉迷藏,一边的大哥则坏心眼的放出自家养的纯黑狗追着自己满院子跑,顾名思义减肥。 一桩桩一件件都在鬼与大哥的恶作剧之下进行,童年过的十分丰富多彩也充满恶趣味,当然这些故事是怎么也不能跟普通人分享的,再说跟人分享这么冏的事情,钟子瑜表示自己也是十分的不乐意。 只能面无表情的竖起耳朵听身边的几人说话。 酒足饭饱之后,沈穆将舍友们送回去,他与凌风还有封邵三人则去了自己新买的公寓里面。 公寓收拾的十分干净,窗户也擦的窗明几净,阳台上还摆着几盆翠绿欲滴的花,三个卧室里床铺的整整齐齐的,还能闻到阳光的清香,显然是刚晒过的。 厨房的用具也买好了,甚至已经清洗过,冰箱里也摆好了蔬菜瓜果与肉类,随时都可以准备炒菜吃了。 “你准备的还真齐全!”凌风说,将喝的有点醉的封邵安置的睡好,又拧了毛巾细心的给他擦擦脸后,这才顾上查看公寓,失笑道。 沈穆没有说什么,从知道凌风考上后,他就开始日以继夜的找人装修房子,亲自挑选所有的家具,被褥什么的都是找的最好的棉花与布料缝制,又特意找了厨子去学了几样新式糕点。这个暑假过得什么繁忙,却十分满足。 灯光晕黄,沈穆的眼神充满了宁静的温柔,如水一般笼罩着沉静的凌风,眼神温温和和的爱意明明显显的表达在那双温和的眼睛里,只可惜,凌风并没有看出来。 这样安安静静的气氛里,凌风感觉到十分安逸,不知不觉感觉到有点困倦,“去睡吧!”沈穆的声音宁静温和,似乎有催眠的作用一般,草草的刷了个牙,洗了把脸,就赶紧上了床,睡觉。 沈穆夜里醒来几次,也许是激动的,也有可能是难以克制自己的情绪。 凌风睡的很香甜,窗帘没有拉,月光透了进来照在他的脸上,仿佛是月光精灵一般,美丽安静。 沈穆轻步走到凌风面前,手指悬空在凌风的脸颊之上,慢慢下移,仿佛已经摸到了对方的脸一般,沉迷之中。 夜晚是让人放松的时间,让人放纵的时刻,让人沉溺的时间,沈穆积压太久的感情,在这个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公寓里,他情不自禁的开始幻想这是他们日后一起居住的小屋,他愿意承担起所有的重担,愿意将一切苦难都由自己担负着,只愿凌风平安快乐,能够用同样的感情回应自己,哪怕比自己少也好,只要他愿意陪着自己就好。 睡着的凌风甚至打起了小小的鼾声,一点都不知道坐着的沈穆是怀着怎样卑微的心情祈祷着自己的爱情。 沈穆又将凌风被角掖了掖,转身走了出去。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仿佛没有人来过似的。 未来有许多种可能性,唯有哪一种感觉无法复制、那一个人无人取代。 ☆、第112章 112 早上凌风照例早起,站在阳台上练功,封邵还在呼呼大睡,沈穆也习惯性早起去晨跑,回来后洗了澡,换了衣服就开始叮叮当当的准备早餐。 厨房的节奏是欢快的,一会儿饭香传过来,凌风忍不住驻足围观,金黄的炸馍片配上腌制小菜,还有新鲜的小米熬制的小米粥,金黄金黄,闻着十分香。 “洗洗手,马上就开饭了。”沈穆将饭菜端上桌,“我去叫封邵起床。” 封邵晚上酒喝的有点多,头有点疼,沈穆也细心的备好了解酒汤,要是常人早就被封大少给拍出去了,封大少表示自己还多赖床。可惜叫他起床的是沈穆,沈穆语气也很温和,偏偏让这封邵害怕不已,看着他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 封邵乖乖的起了床,眯着眼洗了脸刷了牙,又一口气喝掉了味道古怪的醒酒汤,这才感觉好点坐到了桌子前,自己盛了稀饭咕噜咕噜的喝着。 “待会我们就去学校?”封邵一边吃一边问道。 “直接去学校吧。”凌风喝了口稀饭,问道,“你不跟你表哥他们打招呼?” “不去!”封邵拿起纸巾擦擦嘴,嘟着嘴,“他们就会捉弄我!” 在考上后父亲就已经给外公外婆报过喜了,高兴的外公外婆甚至摆了几桌饭菜聚了一次会,邵靖宇与邵靖德表示十分嫉妒,因为自己考上的时候,外公外婆没有一点表示! 两位表哥在暑假期间狠狠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友好’恭喜,折腾的封邵再也不想见到这两个活宝表哥了。 沈穆笑了笑,邵靖宇与邵靖德他也见过,是个靠谱的,十分有主意,嘴里也不住的多次提到“可爱的表弟”,没想到私下里两人表达喜爱的方式居然这么另类! 沈家与邵家现在也因为封国正而有了友好关系,小辈们也时不时的会接触一下,沈穆虽不怎么在太子党中现身,却也无人敢惹,就说沈家的势力也没几个势力敢小看于他。 邵家的邵靖德与邵靖宇在同辈之中算是佼佼者,不管是他们的能力还是家族势力,都能让这些红三代、官三代、富二、三代们不敢小觑。 聪明人与聪明之人的会见都十分愉快,沈穆脾气温和实则十分有主意,邵家的两位未来继承人也有头脑,聊天自然能聊的开。 “我想你的两位表哥已经知道你来了。”沈穆笑笑说道,“今天是你们的报名时间,他们就是猜也能猜得到。”言下之意,今天绝对能见到他的两位表哥。 “oh!no!”封邵瘫在椅子上,闷闷不乐。 短暂的军训时间过去后,凌风自然又成了教官们的怨气集中桶,当然,有的教官还是认得凌风的,当初凌风与封邵两人冬天参加军训的时候,出尽风头,这件事还是传的很久远的。所以有教官认出凌风后,谁敢去自取其辱?连那个黑面教官林裕都有可能打不过,他们还是乖点的好,不过还是心里不服气的私自将训练量加大,故意刁难了下。 九月的新生就在这样运动量巨大、甚至来不及畅想大学生活的情况下展开了新的生活。 封邵被爱孙心切的两位老人直接接回了邵家,上学放学都有人接送。因为这封邵还被两位表哥嘲笑是个奶娃娃,长不大! 封邵很生气,收拾包裹要回学校住,结果两位表哥被外公外婆狠狠的抽了一顿后,这才心满意足的又住了下来,两位表哥哭笑不得自家表弟怎么重的报复心?不过由此也知道了表弟已经长大,不能再随意开玩笑。 封邵与霍远还时不时的通个话,时间却越来越不固定,直到一天下午,封邵刚才教室里出来打算出校门被人拦了下来。 “你是...二丫?”封邵有点不确定了,时间过去了两年多,二丫也长高长漂亮了,扎的两条粗粗的辫子,柔顺的扑在胸前。 “你是封...封邵吗?”二丫忐忑不安,说话还带着哭音,“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京城这么大我也不认识人,我只能找你帮忙了!” 封邵摸不着头脑,只是心里隐隐感觉到跟霍远有关系,四周指指点点看热闹的渐渐围了过来,直接将人带出校门,上了自家的私车,细心的递上一块手绢:“你有什么事?不要怕,说吧,能帮上忙的我绝对帮!” “求求你救救我哥哥!”二丫哭的时间有点长,嗓子有点沙哑说道,“前两年我哥在一个工地上干活,那个地方很邪门时不时的就会出事,工头都跑了,一时之间没人敢承包这个活,我哥当时就想干,但又考虑到邪门也不敢乱动,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来了个长的很奇怪像是个外国人的样子,他说他可以解决这个事情,不过需要帮他做事。”二丫擦擦眼泪,回忆道,“我哥当时问他需要做什么事,他也没有细说,只是说我哥能办到,也不会违反国家法律跟利益,我哥想既然是这样那就答应吧,然后我哥就让那人做法,自己承包了活,结果真的没有出事,当时为了招标让工程早点完成,出价出的很多,所以我哥算是赚了一笔。” “那不是好事吗?”封邵很疑惑,“难道工程质量有问题?” “这是不可能的,我哥是个实在人,就是水泥的来路都要问的清楚,更别说其他的原材料,建工的时候更是每一步都细细查问,就怕出现豆腐渣工程。”二丫说道,“事情倒不是出在工程上。” “那是出在哪里?”封邵灵机一动,“是那个外国人?” “嗯!”二丫眼里蹦出恨意,“我哥当时与他约定的就是不能违背国家法律跟利益,那人说的好,结果...” “结果什么?你倒是说啊!”封邵有点着急。 “结果那人都是骗人的!”二丫恨恨的说道,“这人看我哥办成了事后,也十分高兴,接着又说让他去承包另一处工程,不过建筑图纸要他们出,我哥虽然觉得奇怪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结果接到图纸后我哥看了后觉得有点别扭,因为没有见过这样的建筑风格,所以还好奇的多问了一下,那人就说他喜欢设计希望找人能建筑出自己喜欢的风格,也就没有再多想。” “有一天我哥还在打地基,那人又来了,还拿了一个特别神秘的小罐子,让埋在地基里,我哥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没敢说,等到晚上的时候他找了几个人将小罐子给挖出来,打开一看全是...”二丫目露惊恐,“全是眼珠子!” 想到那副惊悚的场面,二丫自己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只是听哥哥说都恶心不已,“我哥身边的几人当场都吐了,我哥忍着恶心将罐子里的东西给倒出来一把火给点了,又将罐子给埋了进去。” “第二天我哥假装没事接着上工,那个外国人就走了,临走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你死定了’!” “我哥一开始不以为然,他知道那个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农村人都有讲究,地基里不能乱埋东西的,所以我哥也没有管他,结果,没几天,我哥我哥就全是酸软无力...” “难怪那段时间你哥都不给我打电话...”封邵恍然大悟随机而来的是着急,“那么现在呢?” “我哥在那之后就一直没有力气,到后来身上都起了水肿,日日疼痛无比,每天都要用热水擦身,去医院也检查不出毛病,这两年将赚的钱都花完了,还是没有办法,现在我哥都被折磨的没有人样了,我们姊妹多,家里又穷,根本就没有办法,那天我听见我哥跟你打电话,知道你是个能人,一定能有办法治我哥,我知道这么冒昧前来你一定觉得我是故意的,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我是背着我哥来的,他还不知道我来找你。” “你应该早点来的。”封邵说不出的感觉,难怪这两年霍远一直都电话不固定,甚至有时候很久都不回电话,自己打过去不是欠费就是关机。 原来他竟然是承受着这样的痛苦,自己还在埋怨着他不仗义肯定是外面的花花世界看多了,不愿意理会自己,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这就跟你去看他!”封邵知道朋友出现这样的大难,心急无比,立刻叫司机掉头去看霍远。 霍远住在贫困区,四周玩耍的孩童穿着简陋还带着补丁,散发着恶臭的臭水沟,垃圾上苍蝇四处飞舞,踏上颤颤巍巍的楼梯,一个不足十来平米的小地方还没到都闻到了一股子的药味,听到楼梯的声音,一个他熟悉的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二丫,是你吗?” 封邵闻言,心里激荡不已,这个声音一直都鼓励着自己,安慰着自己,哪怕在学习上不耐烦抱怨表哥他们这个人都是这样带着温和的笑意鼓励着自己,直到自己消气,可这样的人却如此虚弱,他该有多需要帮助,却不肯告诉自己。 他是这么见外吗?还是没把自己当朋友? 封邵不理解霍远的心思,更加不明白为什么有困难不找朋友...如果沈穆在的话就会了解这一的心情,因为不想对方小看自己,不想让对方把自己放在同情的地位。 他们希望是平等的。 推开门,一个裹在被子里的男人出现了封邵的眼前,其实霍远的真正长相他早已忘记,只记得他干净的嗓音,如今摆在面前的人瘦弱。 只有一层皮包裹着骨头,皮肤上还起着水肿往外渗着血水,看起来十分恐怖。 “是你?”霍远眯着眼睛看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低声说道,“小勺儿” “嗯,是我!”封邵鼻头一酸,如果看到的是别人,也许自己走就掉头走人,可面前的是这个跟他电话通了两年之久的霍远,他只感觉心疼,甚至是埋怨,“你出事怎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霍远低声说道,“你跟我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是我,你是你,本来就不该有所交集。” 如果不是火车上的一次闲聊,他们就不会相识,更不会在两年之后出现在这里,他希望他们做的是君子之交而不是牵扯了这些那些的事情,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自卑过,他也不后悔将那一罐东西给扔掉,唯一自卑的就是在这个少年面前。 “你走吧。”霍远躺在床上,“我现在这样样子,还有什么好见的?” ☆、第113章 “我现在这样样子,还有什么好见的?”霍远苦笑着,没有哪个人愿意将自己最狼狈的一面给自己在乎的人看,霍远更不例外。 自己现在的这幅样子就是自己看了都会恶心,何况是这个城里大少爷,说实话,如果自己是健康的他可以自信的站在任何人面前,而如今,他该怎么面对他人?这样的自己,谁敢看? “你到底再说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封邵愤怒不已,几步就踏到了霍远面前,不满极了,因为愤怒他甚至忽略到了霍远身上散发的阵阵恶臭。 “你当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封大少一巴掌就拍在霍远脑袋上,恶狠狠的说道:“你是不是嫌我烦?说实话!” “怎么会呢...”不管怎么说,封邵这个毫不嫌弃恶狠狠的态度还是让他好受了点,比起同情的目光,眼前这个少年毫不掩饰的关心更让他熨帖。 “你不怕被我传染?”霍远低声说着,除了跟自己关系好的二丫,其余的包括自己的姊妹都对自己退避三舍,为了不惹人嫌,他硬是又回到了这个让自己出事的地方,二丫伺候自己,他在房子里做点小手工然后二丫拿出去卖,这样勉强贴补着兄妹二人的生活费用和自己的医药费刚刚好,可惜... 一直给自己开药的老大夫前段时间走了,新来的大夫药价很高,没几天他们的钱都完了,根本就不够使用,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想是不是该去死了?这样最起码不会拖累二丫,也让自己死的爽快点,只是舍不得电话里那个长不大的少年罢了。 这些日子一直都有这个少年陪着自己在电话里聊天,也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感觉自己还是个人而不是一个怪物,不是那个人见人怕的、人见人厌的霍远。 跟着他在电话里聊天他还是那个被人需要的霍远,这让他还能觉得自己的心还是正常的,而不是扭曲的。 “怕你做什么?!”封邵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只是更多的是心疼,他虽然娇生惯养也知道维护对方的尊严,冷哼道,“不就是起个水泡吗?本少爷什么没见过?!” 仔细打量着对方,不满道,“你也忒丑了点,赶紧治好了不然小心少爷跟你绝交!” “恐怕是治不好了!”霍远撇过头,不愿意让对方再看自己,去医院检查了很多一切正常,但身体的各种问题就是最好的大夫也看不出毛病,后来那个给自己开药的老大夫经验丰富,仔细查看后,说,“这不是病,大约是被下了咒了。” 老大夫不是内行人,年轻的时候见过,所以还是有点小经验,只是说道如何治疗却无可奈何只能开点镇痛的药,缓解他的痛苦。 大夫说:“这不是咱们常人能够看得过去的,你得找那些江湖高人才能治好。” 江湖高人...这个词似乎只有在电影中看过,作为寻常百姓他们连怎么打听都不知道,怎么找?后来也算是遇见了一个差不多的江湖中人,他看了以后,也只是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有说便走了。 只说了一句:“这事他不能插手。” 江湖的规矩他们不懂,那人也没有细说,这么两年来不停的打听之后也算是明白了这人的意思,原来是江湖规定,不能一事二主。一个人得罪了术士,那么被术士报复后,其他术士不能随意解咒,否则就是等于跟这个术士杠上。 为了一个穷鬼,一个平民百姓,谁会愿意冒这个险? 这些事,霍远自是不会同封邵讲,更不愿意将封邵牵扯进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或许还能以这样的窝囊样子活很久,如果他还能健康的活下余生,他想那才真的是奇迹。 “谁说治不好?!”封邵很不满,跟着凌风时间久了,也知道一些不属于正常人的范畴,“你信不信我今天出门就能给你找个绝对能治好你病的人?!” “小勺儿...”霍远来不及制止,封邵又噼噼啪啪的开始说了起来,“二丫什么都说了,你是个好样的,至于说你的这病,不就是奇怪的病吗?我哥们他可是这方面的大师,多少疑难杂症在他手里跟玩似的,给你看保证好!” 封邵已经做好打算去把凌风找来了,凌风的本事有多大他不知道,就看他老爹跟顾啸云叔叔这么器重于他就知道本事不小。 打定主意后,一拍霍远的肩膀也不管他能不能承受的住,就蹦跶着跑着去给凌风打电话。二丫还在门口扒着不敢进去,就怕他哥骂他,只能偷偷的瞄着。 凌风向来不喜欢带电话,打了几次无果之后,踌躇了片刻便鼓起勇气给沈穆打了过去。 沈穆正在做饭,突然听到电话响起,将火调到小火后就去接电话,凌风去楼下买酱油去了,等他回来浇上酱油就可以开饭。 “沈穆?”封邵小心问道,“凌风在吗?” “凌风?他去楼下买东西去了,有事吗?”沈穆问道,“你表哥给你打电话了吗?”从下课回家到现在自己就收到了邵靖宇与邵靖德的不下五六个电话,问的都是自家可爱的小表弟来了没有。 “打了,我不想接。”封邵有点心虚,“我给外公外婆打过电话了!”要是表哥们知道自己跑到这种地方一定会将自己揪回去,然后狠狠的‘教育’一下自己,为了不惹麻烦还是不理他们的好。 “找凌风有事吗?”沈穆有种预感,这次的事情一定很麻烦,说不准还会让凌风受累!想到这种情况,他就有种想挂电话的冲动。 “这个...”还没有说事呢,听着对方听不出情绪的话语,封邵只觉得腿肚都开始打转,“我能不能等凌风回来再说?” “...”沈穆还没有来的及说话,就听到门响了一下,凌风回来了。 尽管很不想对方接电话,只是封邵是凌风的朋友,自己也没有那个权利剥夺他们双方通话的权利,以及封邵找凌风帮忙,“你的电话。” 凌风诧异,前两天师父师叔已经打过电话,今天他们又打过来了? 一看凌风的脸色,就知道对方误会了,“不是师父,是封邵。” 封邵的电话?凌风不得不说还是有点吃惊了,这个封邵什么时候学会打电话了?要知道他们认识这么长时间,封邵给自己打电话都可以说是屈指可数,尤其是认识了沈穆之后,他更加不怎么打电话,现在甚至会打在沈穆电话,看来事情不简单... 果然,一接电话,他就知道问题了,听着对面封邵语无伦次的说着,他已经有了大概,“等会儿我就过来。” 挂了电话之后,沈穆问道:“打算出去?” “嗯。”凌风皱着眉头,“饭熟了?” “嗯。”沈穆拉着凌风,“先吃饭,吃完饭后我们再一起去。” 吃完饭后,沈穆亲自开车带着凌风一起赶往那个郊区贫民区,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不少,路灯发出晕黄的光亮。 到了地方,远远的就看到封邵的司机在巷子口站着,大约是在等他们,看到他们开着车到了后,亲自开了车门将两人迎了进来。 这个贫困的小地方什么时候来过这些有钱人?许多的小娃娃含着手指羡慕的望着攒新的车,甚至还有不少大人也好奇的张望着,都在思考这些人跟前面小巷子里的二层木楼里那个怪人有什么关系,议论纷纷。 凌风与沈穆慢慢的踏上颤颤巍巍的木制楼梯,二丫已经开始生火给他哥哥熬药,至于晚饭是封邵让司机在外面买的吃的。 时隔两年,这是二丫第一次吃到肉,忍着口水想把鸡腿夹给哥哥霍远吃,霍远眼眶微湿,摸着二丫的脑袋,“二丫吃,哥哥碗里有呢。” “二丫你吃你的。”封邵看得有点心酸,故作不在意的说道,“你是女孩子要多吃肉,这样才长的漂亮好嫁个好人家!” “至于你哥,那里还有一大碗肉,只要他治好,我天天请他吃肉,保管他吃的够够的!” 二丫脸红了,倒地还是个女孩,说道嫁人还是会羞涩,背过身子不理封邵挪瑜的眼神,只是低头慢慢的吃着鸡腿。 霍远微微笑了一下,这是两年来难得放松了这么一下,二丫是个好孩子,只是被自己这个不整气的哥哥给拖累罢了。 听着楼梯‘吱呀吱呀’的声音,封邵一屁股站了起来,喜道:“凌风来了!” “知道我来啦,也不知道给你表哥打个电话,一路上不知道问了多少遍。”凌风从门里进来,沈穆也紧随其后,打量了一番简陋的只有十来平米的房子,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看着床上的流着脓水的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男人,凌风皱了皱眉头,走到人面前,毫不避讳的抓起手腕诊脉。 “怎么样,有救吗?”耐心的等着凌风把完脉之后,封邵就忍不住问了起来,看到沈穆也跟着来了,他还是有点小胆怯,不过对霍远的担忧还是胜过了对沈穆的害怕,问了出来。 “有救。”凌风放下霍远的手腕,又翻开他的眼皮,眼白的正中央出现了一条直线,直线呈现黑色。 “中了降头术。”凌风淡淡的说道,“只是拖的时间有点久,要想恢复也得一两年才行。” “只要能治好,什么都好说!”霍远一眼就认出面前的越发俊秀的年轻人就是当年在火车遇见的跟封邵一起的少年,如今长的更加出色,让他更为高兴的当然是凌风说的这番话,他说能治好! 这句话他在梦里不知梦见了多少回,却没有实现过,这次会是真的吗? “现在治不是好时机。”凌风看了看时间,“最好在中午时分,越快越好,明天上午就开始。” 降头术在东南亚地带很流行,传言说起源于我们中国四川、云南等地,只不过传到东南亚后又自我发展成了现在的降头术。当然也有民间传说,降头术是从印度教传来,当唐朝三藏法师到印度天竺国拜佛取经回国时,路过安南境内的通天河,即流入暹逻的湄江河上游,为乌龟精化渡船至半边潜入河底,想害死唐僧,后唐僧虽不死,但所求的经书都沉入河底,幸得徒弟入水捞起,但仅取回一部份大乘的「经」,另部份小乘的「谶」,被水流入暹逻,为暹人献与暹僧皇,听说这部「谶」,就是现在的降头术。 凌风又叫二丫去准备纸张,亲自写药方,“去药店抓药,这里的环境不好,最好找个开阔点的地方,去找个浴缸,让他药浴,水温保持到三十五度,直到明天中午,在此期间不要吃东西。”交代好之后,凌风站起身,“找地方吧!” ☆、第114章 114 凌风一吩咐后,所有人都行动起来,沈穆记得自家在郊外还是有个老宅子的,只是很久没有住人了,给父亲打了电话简短的说了下,并要求准备一个大浴缸。沈孝严对儿子很信任,再说只是一处宅子而已,很痛快的就派人收拾屋子去了。 凌风算是这里面唯一一个懂药材的人,所以就负责去药房抓药,沈穆自然是随行跟着。 封邵与司机扶着霍远起身,司机脸憋得通红,越靠近这个霍远身上的异臭味就越发浓烈,有点佩服娇生惯养的封大少居然可以面不改色的搀扶着下了木制楼梯。 司机带着霍远与二丫以及封邵四人朝着郊区开车飞速前往。 沈穆与凌风找到一家老字号的中医药铺店,此时已经是九、十点的光景,店铺们都已经关的差不多了。 “幸好这家还一直在营业。”凌风说着进了店将药开好,看了看时间急忙与沈穆两人一起赶往郊区的老宅子。 火已经生好了,多年未住,即使烧好了火依旧有点阴潮。霍远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头上不停的发着虚汗,嘴唇咬的紧紧的,看样子很痛苦。 凌风将药包放好,让二丫熬药,被派来烧屋子的沈家的佣人也没有闲着,被指挥着去烧热水,一个长条的温度计没有拆封,摆在桌子上,一切准备就绪了。 一个小时过去后,浓浓的中药味传了出来,二丫熬药熬的很熟练,那么一大锅的药熬成了浓黑的汤底,被浇到了浴缸里,等着药开始变凉之后,霍远被扶着进了浴桶。 “可能会很痛。”凌风说着,“就是很痛你也要忍着,不然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好的,我知道,我相信我能忍得住。”两年的时间,他已经等的太久,他想要成为一个正常人,而不是这样的怪物,只要能健康,哪怕是付出余下的寿命都可以,何况只是忍痛? 刚踏入浴桶,霍远只是感觉到如小虫子在身上噬咬一般,虽然疼,却还在忍受的范畴,直到后面,那种仿佛从骨子里往外渗透的痛像是有人拿着刀子不停的在身上划过来划过去,凌迟处死大约就是如此。 嘴唇被咬的出血,眼睛充血,脑袋甚至都开始混沌,只有‘痛、痛、痛’这个字眼不停的在脑海里徘徊,手指掐在浴桶上,指甲崩裂流出鲜血,都不自知。 “这么痛,没事吧?”封邵嘴唇发白,在医院见过呼天喊地说疼的,那时没有十分大的感觉,只有面前的这个人,明显已经疼的没有了思维,只剩下本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喊叫出来。 这样的痛苦他没有体验过,却可以想象。 凌风说,这样的拔出毒素的过程跟古时候的凌迟处死的疼痛没有区别,就等于是有人拿着刀子一下下的划着霍远的肉,怎能不心惊胆战? “时间拖的太久了。”凌风解释说道,“其实下咒的人本事并不算是十分高明,应该算是个中下等水平的降头师,下的又是常见的五毒蛊,所以并不算是太严重,严格的说并不致命,只是这个霍远拖的时间太久,这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那就好!”封邵松了口气,又开始埋怨这霍远为什么不早点找自己,否则凌风早就可以将人治好了。 封邵知道霍远不会有大问题后,就放松下来,甚至开始想法子怎么折腾病好了后的霍远,让他补偿自己担忧的心情。 凌风摇摇头看着无忧无虑的封邵,真的不严重吗?当然不是。 五毒蛊作为降头师最喜欢的下蛊法之一,当然有它的厉害之处。五毒,即蛇、蜈蚣、蝎子、蜘蛛及蟾蜍(或壁虎),这五种具有天然毒素的动物,最常被降头师用来下降。其下降的方式,又分为「生降」与「死降」两种! 生降是只消将这些毒物置于碗内,配合对方的生辰八字念咒,再将毒物放进受降者的家中,毒物就会找出受降者,出奇不意将其咬死。死降是将死亡的毒物磨制成粉,配合其它的物品及咒语后,便可混入食物中下降。 下降后的发作时间不定,端视降头师所念的咒语而定,有些会立刻发作,有些则会在两、三年后发作。 但,不论发作时间的长短,一旦发作时,中降人必定痛苦万分、死状凄惨---因为他的体内会突然孵出许多怪虫,自他七孔中钻出,其至肚破肠流。降头师依其药引,将这类降头称为蝎降、蛇降、蜘蛛降、蜈蚣降及蟾蜍降;至于哪一种降头最厉害,端视降头师的功力而定。不过,有一种降头肯定会厉害过这五种降头---那就是集五毒于一身的五毒蛊降头。 霍远之所以能坚持这么两年大约是两种原因罢,第一种估计是因为霍远吃了什么药能抑制蛊虫的动作,使得蛊虫能安静下来,只是毒素排不出去,这才导致了水肿。 第二,大约是这个生辰八字出了问题了。其实想想,在农村都是接生婆接生,生下了后谁看时间?八字并不十分准确,大约这霍远也只是大约的知道是在下午还是上午就已经不错了。 这也是命,凌风看着浴桶里的男人,能在未来凭借自己一双手创造出一个王国,又看了看一边趴在浴桶前不肯走的封邵,能将一个市委书记的儿子拐走,这样的人能不算是命大的人吗?果然是被上天钟爱的人。 只是这样钟爱的人还是逃不开上天的磨难。 打一棍子给个蜜枣,这也算是天道独特的培养人才的方式了。 “好了,都回去睡觉吧。”凌风看了看时间,已经一点多了,“封邵先去睡会儿,这么多人轮着值班吧。” 值班也只是时不时的定时定点的往里面添热药汤,需要一个看温度计,一个烧火,一个倒水的。 “我想再陪陪他。”封邵看着浴桶里的霍远,因为担忧,一向爱睡觉的封邵眼睛还睁得圆圆的,闭不住。 “...”凌风看着眼前的封邵,眼前的孩子已经不算是孩子了,他已经十八岁了。依旧清秀的面颊,如今挂上了属于男人的坚毅,也许这个坚毅只是昙花一现,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已经长成了一个男人,有担当的男人,有了自己关心的人,也愿意也想去承担责任。 虽然这个霍远还不算是封邵的责任。 只是一个火车上的一面之缘的男人,怎么就被封邵记得这么牢?这就是传说中命中注定想到前世那个信息化爆炸的年代,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即使是邻居都互相不认识,这样的冷漠,别说在火车上认识,就是在一起上学几年,骗同学、骗亲人这样的人比比皆是,对比起来,封邵真是纯真。 也只能说他是命中注定的了,封邵这人毕竟还算是政二代,即使再傻乎乎,也心里门清的,凌风想,也许他们一见钟情?难得的,他也八卦了一下。 “想陪着就陪着吧。”凌风简而意赅的说着,“看着他的重任交给你了,我去休息。”第二天还要动针,需要养精蓄锐的。 沈穆一直都陪在凌风的身边,一方面看着封邵看着桶里的男人那么关注,心里也如凌风一般开了小差,决定对封邵放松一点,看样子这人喜欢的大约是桶里的人了,情敌的身份还是可以先保留。另一方面又对凌风没有好好休息全是因为封邵,又有种想要迁怒的想法。 “我去给你打水。”沈穆拉着凌风坐到床上,自己站起来去打热水. “我自己去吧。”凌风站起来,房子不大,收拾能住的床不多,两人再次住到了一起,“我不累。” “没事。”沈穆又将人按了回去,“明天你要给那个霍远扎针,一定要有充足的体力,所以你还是坐着休息,我去打水,洗漱完后,你就可以直接睡觉了。” 看着沈穆固执的表情,只得作罢。 早上起床,沈穆怀里紧紧抱着凌风,眼睛睁开之际,他知道有问题了,年轻人早上总是容易冲动一把,更别说心爱的人在怀里。晚上怀里温香软玉,凌风的气息不停的撩拨着他,他不知道默念了多少遍清心咒转移注意力才不被凌风察觉自己的心意,可到了早上,身体的反应却早早的超出了自己的意志范围。 小心的将胳膊抽出来,看着凌风还在睡,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松了口气,下了地,跑到外面洗了个冷水澡。 凌风眼睛睁开,哪里还有一丝睡意?沈穆那里顶着自己的时候,其实他已经醒过来了,他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出了什么事,同时他也察觉到了沈穆的气息有些乱,大约是快醒了,只得装睡。 这样的事情,原本是很正常的,男生与男生之间开个玩笑也很正常,不知为什么凌风本能的会认为有些尴尬。 他没有细究,又躺了一会儿,这才起了床,要是起的太一致也免得沈穆察觉。 霍远的现在已经好多了,只是间歇性的疼痛,还算是能够忍受,封邵一边勤快的给他晾点水,一边还陪着说话,是个合格的看护。 二丫熬了一晚的药,累了便被人替了下来,去睡觉去了,唯有封邵顶着黑眼圈硬是撑下来熬了一晚上的夜,看样子霍远要是不治好算是不睡觉了。 凌风查看了霍远泡药浴的情况,毒素还有拔得余地,待到中午时分能拔个百分之六十就能扎针了。 中午时分,阳光明媚,凌风将针灸、火罐、痰盂等都备好,还有酒精等物都已经放置的整整齐齐。 “不要紧张,这只是个小针灸。”凌风拍拍肌肉僵硬的霍远,便扎下了第一针。 ☆、第115章 115 “不要紧张,这只是个小针灸。”凌风拍拍肌肉僵硬的霍远,便扎下了第一针。 斜向浅刺或先深后浅针柄缓缓摆动,好像手扶船舵或左或右以正航向一样,一左一右,慢慢拨动如青龙摆尾般,针尖插入机理,改变经脉萎靡之势,激发其潜能。 随着时间的推移,霍远只觉得凌风扎过针的地方开始发热,越来越热,穴位传来的除了热还有麻、痒。 又麻又痒,像是有几万只虫子在体内移动,十分折磨人。 霍远的眼睛被凌风蒙上了,有些东西还是不让他看到的好,以防受到惊吓。封邵更是被凌风给赶了出去,只余下沈穆作陪。 沈穆将被酒精烤过的针灸递给凌风,霍远的身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肌肤此起彼伏,像是电影里的场景,像是有东西在肌肤之下里面移动,十分诡异、惊悚,若是胆小的人看到了非吐不可。 凌风手起刀快划破霍远的一处肌肤,又将配好的干草药点燃,放置伤口处熏着,不一会儿,伤口处就慢慢的爬出一只白色的蠕动着的幼虫,将幼虫挑着放到秘制的盒子里,盖好。接着又开始扎针。 这是个细致的活。 全身上下都被扎满了针,每一个穴道每一处都能看到躁动不安的肌肤似乎在抗议一般,此起彼伏,着实恐怖。 凌风头上细细的出着汗,每一个刀片的滑落都十分看位置,不能划中要穴,不能惊动蛊虫,十分耗费心神。 “给霍远喝点盐水。”凌风抹了把汗,霍远的底子还是太差了,要是再这么下去估计都要休克了。 霍远喝了几口盐水,虽然眼睛被挡住看不到却也能大约的感觉到一丝悚然,肌肤里面蠕动的感觉即使他不想,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地上一拱一拱的肥虫子。 想到这些看起来恶心巴拉的虫子就在自己身体里拱来拱去,甚至把自己的身体当作孵化场,在自己身体里潜伏里两年!想想都恶心的快吐了! 沈穆在一边帮着将凌风挑落每一只虫子装进盒子里,还要小心虫子包括虫液都不能沾着自己的身体。在做这项工作之前,自己已经被强制擦了一次药,全身性的,也是为了防止虫液与蛊虫趁着自己不注意钻进体内。 凌风是不愿意让自己帮忙的,是自己自告奋勇参与,不是因为自己爱他所以才会这样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而是他相信凌风不会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也许在这个世界上会有人质疑凌风的本事,而他也愿意一直支持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将所有的蛊虫驱逐完毕之后已是下午时分,夜幕降临之际,凌风总算是松了口气。 现在就剩下一只蛊虫,只要将这个蛊虫清理,那么霍远就彻底平安无事了。 剩下的蛊虫,凌风看向霍远的心脏之处,就剩下这么一只了。 而这只才是重点。 强取是不可行,唯有一招就是等。 “看药熬好了没有。”凌风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沈穆一直都站着,将盒子安放好,也活动了一下,“我去看看。” 药从早上就开始熬,每隔一个小时就要添药,水不停的被熬干又接着加水,接着熬干接着加水、加药材。 根据凌风的要求,必须熬满十二小时的药,在沈穆将门打开之后,刚刚起锅。 一会儿凌风也跟着出来了,二丫一看到凌风就想凑过去问哥哥霍远的情况,结果被封邵捷足先登,率先问道:“霍远怎么样?治好了吗?” 凌风好笑的看着封邵眼巴巴的表情,“你就这么关心他?他跟你不算是特别熟吧?” 封邵撇撇嘴,“谁跟他熟?我这是助人为乐!” 二丫:“.....” 凌风:“.....” “霍远还算不错,把药放到外面让晾一会儿,咱们先吃会儿饭,待会儿进去给霍远吃点清淡的,记得喝点烈酒。”凌风吩咐着,一把拉住沈穆的手,细细的给把了一下脉,在房子里的时候顾不上分神照看沈穆,现在还是先检查一番比较好,“嗯,没事。”总算是放下了点心。 沈穆看着凌风略带疲惫的眼睛拉着到饭厅,饭是外面买的,一次性饭盒里装着还算是丰富的饭菜就是看起来有些油腻。 “这是附近最好的一家饭馆买的。”一个佣人小心的看着沈穆晦暗不明的脸色,忐忑不安的说着,这里的厨房用具他们大老爷们不会用,二丫忙着煎药,只能到外面买的吃,这家还算是方圆几公里最好吃的一家饭店,外面的店铺做饭都是油大、味重,因为面对的都是打工者,所以口味还是偏着他们。 沈穆自己倒是不挑食,只是想到凌风不怎么喜欢吃油腻的食物罢了,只要凌风在自己身边,沈穆都本能的想倾尽自己所有给他最好的。 凌风是真饿了,这时候能吃饱就行了,哪里还讲究这么多,“赶紧吃饭,你也饿了。”说完就伸筷子给沈穆夹了一块鸡肉,“晚上还很累,你也多吃点。” 见凌风不在意的吃着,沈穆询问了佣人与其他人有没有吃饭,得到答案是都吃过了,就剩他们两个后,便让人退下,也开动吃饭。 不过打定主意回去后一定要给凌风做几顿好吃的,好好补补。 吃过饭后,药已经凉了。 凌风让霍远将要喝掉,霍远被灌了一瓶烈酒,已经迷迷瞪瞪的不知状况,幸好酒品不错,喝醉后只是睡觉,一副不知外事的状况。 凌风把着脉,随着药效的发挥,霍远白天没有一点异动的心脏处被顶起了一个小包,随着小包的移动,心脏被越撑越大,霍远在梦中似乎感觉到了一丝难受,伸手就想挠挠,被沈穆一把抓住手腕,凌风秉气凝视,金针一甩便正中心脏鼓起的小包之处,又迅速的将余下的金针扎在心脏周围。 “好狡猾的蛊虫。”凌风看着看似不动,如死去一般的蛊虫,手下的脉搏告诉他,这个蛊虫正在养精蓄锐散发毒液,让毒液随着血液流经四处,要不是自己眼明手快用金针封住血脉,这毒必然已经扩撒开来,到时候自己定然是手忙脚乱的解毒,顾不上蛊虫。 就算如此也要快战快了,将血液封住只能有两分钟的机会,如果两分钟之内将这蛊虫逼不出来那么一切功夫都白费了。 凌风皱紧眉头,翻手之间便将刀片拿起在自己手腕之处割了一刀,殷弘的鲜血渗出来,滴滴答答的滴落在一个小碗里。 “你这是干什么!”沈穆大惊,皱紧眉头,要不是手里抓着霍远,早就冲上去给止血了!哪有这么糟蹋身子的! 凌风顾不上回答,随意的点了止血的穴位,更来不及包扎伤口,刀片便又将霍远心口处划了一刀,又快速的将金针位置变换,示意沈穆将霍远的身子摆成侧卧,小小的小半碗血的血腥气似乎吸引了蛊虫,蛊虫慢慢的试探着,一个触须慢慢的伸了出来,霍远的血随着蛊虫的出现一滴滴的流着,形成蜿蜒的路子流到被褥上。 凌风没有动,时间慢慢的过去,也许只有几秒钟却感觉十分漫长,两只胡须出现了,凌风还是没有动,胡须慢慢的摆动着,似乎发现了目标朝着凌风鲜血的小碗摆动着,头部迫不及待的便伸了出来,接着是前肢,“就是这时候!”凌风快速的拿起一根针直接扎向蛊虫还没有等蛊虫反应过来便拉了出来,吧嗒一下掉到小碗里。 凌风让沈穆赶紧将霍远躺正,然后给了一瓶药粉,吩咐撒上去,等到不流血之后不要包扎,过上半小时后用干药材熏一下,然后再包扎。 凌风看着样貌丑陋的蛊虫在装着自己血液的小碗里不停的抽搐着,手却不停的加药粉,药粉是自己老早就配好的,将药粉洒进去后,这蛊虫的触手越发反应慢,过了一个小时,沈穆已经用干药材将霍远全身都熏了一遍这才罢手。 看着蛊虫不动后,又将其放好压在一个小盒子里,这个东西之于自己无用,却对苗蛊之人十分重要,要是自己将这个蛊虫送给林婆婆,说不得还能交换一些药材。 蛊虫被浸过的鲜血之所以加药材就是要让蛊虫将毒液不停的吞吐出来,同时还有体液,这种体液也是蛊虫特有的,能解蛊虫之毒。 加上自己的药粉,这碗血得让霍远及早喝下去,对他所中的蛊毒十分有好处。 霍远还是醉的一塌糊涂,因为被自己扎了针,所以即使外面下刀子也醒不过来。 “把这个给霍远喝掉。”凌风脸色有点白,虽然流的血不是很多,但累了一天,精神紧绷,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沈穆接过碗,“你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 “不了,我等你一起。”凌风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这才顾上给自己包扎伤口,“幸好有你,不然真顾不过来。” “跟我不需要客气。”沈穆麻利的掰开霍远的嘴,将血药灌了进去,又扶着睡下,温柔的看着凌风,“只要你需要帮忙,我随时都可以帮。” “嗯,我相信。”凌风微微一笑,主动拉住沈穆的手,“好了,我们快去休息吧。” “嗯。”沈穆反握住,“休息。” 一出门封邵又第一个问,得知平安无事之后,放下了心。 “对了,这个房间谁都不要进去。”凌风忽然想到了那屋子里瓶瓶罐罐里的蛊虫,“霍远先在里面修养,明天我让你们什么时候进去就什么时候进去。” “好吧。”封邵不甘心的顺着门缝看去,霍远似乎睡着了,胸口微微起伏,看起来是活着的。 “我也瞌睡了,去睡觉!” “二丫,你也去休息,不然明天你怎么有精力照顾你哥?”封邵看着同样趴在门口的二丫,拍拍她的肩膀,说道。 “这个蛊虫的主人会不会有所察觉?”沈穆与凌风两人一起洗脚的时候,看着对方精致洁白的脚踝,转过视线,借口问道。 “当然会有。”凌风点点头,“不过他如果长脑子的话就不会产生报复心态。” 一是这外国人,也就是降头师私自越界进入了不属于他们的地盘,还使用邪术伤人。如果是自卫或者报复,一切都好说,据二丫说的来看,这人明明显显的不具好意,定然是有什么勾当,这是一大忌。 第二点那就是,实力的差距。凌风能解蛊毒,甚至能将蛊虫完完整整的取出来,而且将蛊虫与那个降头师的联系截断而蛊虫不死,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一点,大多数的情况下,解蛊毒也许中上的术士都能做到,但能将联系切断而不死蛊虫的,这绝对是高手。 凌风使用这一招为的就是震慑对方,不要再搞什么小动作,否则就不客气了。 术士与降头师,有句话叫一行通万行晓。 术士与降头师们其实都是天赋异禀,他们有自己的体术,自己的修行方式,只是他们对自己修行的更加精通,对他行也都会略知一点。 否则术士们与降头师们斗法不就全死了,一个扔个符咒一个下个降头术,互相没有解的情况下不就都挂了吗? 降头师与术士一样也是分等级的。 术士们是感悟天道,降头师则是凭着自己的天赋炼制出蛊物,练习自身意志力,这样才能控制更多的蛊虫,以及他人的意志力。 一般来说,术士们大多都是能破的了简单的蛊毒,厉害的术士能破灵降、血咒等,所以,之前霍远遇到的那个江湖高手能破解蛊毒却不愿意解毒,是因为无法摸清对方的本事,这也是高手与低手的区别。 在情况不清楚的情况下,谁也不愿意得罪降头师,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来个飞降,自己就中招,任人宰割?! ☆、第116章 116 凌风让封邵又买了不少的温和补药熬着给霍远喝掉,又仔细观察了十来天后,确定身子完全没有事后,这才与沈穆一起走了。 至于封邵,也被两位爱弟心切的表哥给带走了,临走之时封邵交代二丫一定要拿最好的药给霍远进补,还留下了一笔钱。 霍远此时已经可以下地慢慢走动了,身上的脓包可以长痂,有的地方已经脱落,看起来健康了不少,封邵离开让他有点小失落,不过也放松了不少,自己一身的狼狈,他依然希望自己能够以最好的状态见到这个少年,虽然自己最狼狈的一面已经被看到了。 欠封邵的真是太多了,估计这辈子都不要想还清了。 霍远看着二丫手里的钱,摸摸二丫的脑袋,“用吧,我们需要他。”他不是毛头小子,也不是自尊心比天高的家伙,什么时候需要自尊什么时候不需要,他分的很清楚。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身体养好,然后赚钱。他相信自己的实力,钱他会还上的,甚至是双倍奉还。也许是他快死过一次或者是对人生曾深深的失望过,现在的霍远更加领会生命的真谛,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了。 没有了生命他又该怎么回报爱他的每一个人?尤其是封邵,还有二丫。 看着天上,万里无云,一派秋高气爽的场景,昔日的豪情万丈与雄心壮志并没有成为过往云烟,反而转为了更深沉的精神支柱。 现在的他早已憋足了一口气,成为人中龙凤是他毕生的梦想。 凌风将从霍远身上取出来的蛊虫们带走了,回到他们的公寓后,放置到阳台上晒太阳。 蛊虫一般都是喜阴,放到阳台上就是让它们多多晒晒太阳,消耗他们的生命值,让它们的行动力变迟钝。不过蛊虫这种东西生命值十分顽固,只要不是烈火烧死,那么一般情况下,还真没有那么容易死去。 沈穆对这个危险的物品就这样放置在阳台上还是有点小担忧的,倒不是对自身安全,而是万一这个玩意掉到楼下或者被贼偷走怎么办?岂不是多生事端? 于是又找了两个木匠,在阳台上弄了两个木兜兜,与阳台紧紧绑在一起,又找了万能胶将罐子黏在木兜兜上,这才作罢。 凌风好笑的看着沈穆在一边折腾,没有说什么,他的考虑是对的,不过他早已在整个房子设下了阵法,除了沈穆与自己,其他人进了房间都只会晕头转向,除了是自己亲自引进门的,至于说沈穆,阵法自己已经给他说过,再加上自己给他的风水吉物,所以能保证不会被迷晕了。 给无名老道报告了事情之后,无名老道似乎在听戏,嘴里还在哼着黄梅小调,“这事儿啊,你回去好好查查看看还有没有地方建造了这种奇怪的建筑,估计不是一天两天了,好了,自己再好好查查,师父还忙着呢!” 挂了电话,元阳子扶着师兄,“是小风?” “是啊。”无名老道越发的苍老了,“以后的事情都要靠他自己了,我们这两个老头子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 “师兄莫担心,小风自有吉人天相,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元阳子说着,外面的阳光明媚,心里到底怎么想,谁也不知道。 “时局越来越乱了,只盼着这孩子能够平安无事。”元阳子叹了口气,外面的风已经刮大了,“回去吧,小心身子受不住。” “嗯,走吧。”无名老道咳了一声,慢慢站起来,天气大变,缠绵病塌还是不让小风知道的好,脚边蹦蹦跳跳的小狼犬小峰已经长大了,身子威武,两只眼睛都不在萌呆,而是气势十足,陌生人谁都不敢随意进院,老远嗅到有人来都会发出“汪汪”的叫着,身手矫健的迈着四条腿趴在铁门上咆哮。 “这小家伙真是越来越大了。”无名老道瞧着在自己脚边绕过来绕过去的小峰笑道,“真是不知道哪里那么大的精力,每天都要出去抛飞盘。” “可不是,每天都能吃好几斤的肉,这么能吃当然好动了。”说到这个小狼犬,元阳子的感情也是十分深厚,有什么好吃好喝的也十分舍得给它吃掉,虽然只是农村十分普通的狼犬,两师兄弟却十分喜爱,这也是源于少年期间在农村长大的缘故,小时候,三兄弟也养过狗,那只狗被他们起名‘虎子‘,希望它像只小老虎一样威武,虎子十分聪明,每天都会陪着三兄弟下河摸鱼,也在树下仰头看着三个小主人在树上掏鸟蛋,这个小虎子也会悄悄的叼着他们的鞋子去安慰被师父狠揍一顿、匆忙逃窜甚至来不及穿鞋子的三兄弟,虎子曾陪伴着他们走过人生最美好的年纪,最后却为了救他们被人一枪打死,那个小虎子是在发出一声哀鸣之中死去的,这声哀鸣惊动了他们,才获得了逃命的机会。 那时候的他们甚至都来不及将虎子掩埋,就被逼着远走他乡,虽然最后报了仇,却得来的只知道他们的虎子早就被他们吃掉了。 有时候看着小峰,他们都会想到那个通人意的虎子,那个稳重的大犬,无论他们怎么顽皮都不会不耐烦,总是那样的包容的看着他们,眼神十分宁静,狼犬每天都会趴在门口等着他们,与那间破旧的小道观像是一副水墨画永远留在他们的记忆里。 师父的拂尘,以及气急拿起棍子追着他们打的场景,他们永生难忘。 人生百年内,极速如过隙。 不说无名老道这边的,就说凌风。 凌风听了师父的叮嘱之后,立刻找了顾啸云去查看他所能查询的地方是否存在如他交给于他的建筑图纸一般的建筑,一旦发现立刻告诉他。 顾啸云很重视,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这个建筑有什么,就是长相怪了点,一查之后,在他所能查到的地方果然发现了四五栋楼,而这些楼都有个特点,住进去的人都运气非常好,似乎就是买个彩票都能中奖的类型,一时间这几个建筑都成了所有人抢购的重点。 “这几个建筑到底有什么奇怪的?难道是因为太赚钱了?”顾啸云好奇的八卦了一下,不管怎么说,还是尽职尽责的汇报了过去。 凌风拿到资料之后,看了看,皱了皱眉头,又让顾啸云去查这几个建筑的承包者,这些建筑图纸从哪里来的。 沈穆回到家之后看到的就是趴在桌子上看地图的凌风,看的十分认真,甚至都没有察觉到他回来。 “怎么了?”沈穆坐到凌风身边,“怎么这么严肃?” “没什么,只是这个外国人,真是一点都不安分。”凌风叹气,“我得让人发布消息去,让更多的术士参与进来。” 凌风此时的名声早已不在无名老道之下,俨然一颗术士界的新星,加上辈分又高,还真是一呼百应。得知凌风第一次发布任务之后,还真有不少术士参与进来,都开始查看身边有没有可能存在的可疑的风水建筑。 有了术士们的帮忙,全国大部分的地区存在的奇怪的风水建筑也都摆在了凌风面前,作为回报,凌风亲自画了不少高阶符咒给术士们作为报酬,让参与的术士们兴奋不已。 没有加入的术士们则纷纷悔恨不已,早知道就该参与的!高阶符咒神马的真是可遇不可求! 一天傍晚时分,沈穆还在做饭,门铃响了,凌风还在研究那些古怪的建筑,开了门后,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奇怪的老太太,见到沈穆开门,不客气的直接进了门,“凌小子呢?” “您是?”沈穆看出对方不是普通人,“等一下,这里有阵法!” 林婆婆瞪着已经下垂了眼皮的眼睛,冷哼一声,然后由着沈穆领着进了房间。 凌风听到动静,站起来,看着不出意料到来的林婆婆微笑,“您来了。” “嗯,说吧,东西在哪里?”林婆婆毫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迫不及待的说道,对于爱蛊如命的的她来说没有什么比小宝贝蛊虫更有魅力的了。 “在阳台上。”凌风说着就站起来要出去取,林婆婆跑的比凌风快多了,“你居然把蛊虫放到阳台上!” 凌风:“。。。。。” 林婆婆手脚麻利的想将罐子取出来,但被沈穆涂了最有粘性的万能胶,又岂是这么容易取得,也幸好林婆婆不是常人,一巴掌就劈断了木兜兜将还粘着木板的罐子一一取出来查看。 看了几个罐子林婆婆,“这些都是最普通的蛊虫,你确定给我的就是这些垃圾吗?” “当然不是。”凌风摇摇头,指着一个不起眼,花色平凡的罐子,“这里面的蛊虫我想才是林婆婆您喜欢的,我相信不会让您失望的。” 林婆婆打开罐子,一个通体发黑的甲虫出现在自己面前,虽然被晒了几天太阳依旧看的出精神面貌不错,看到有光线透出来,甲虫的触角动弹着,背上一对透明的羽翼忽闪忽闪着似乎忌惮着什么,没有敢发动攻击,只是一对夹子还在预备着,似乎一发现情况不对就发动攻击。 林婆婆很惊喜,这五毒蛊虽然很平常,但眼前的蛊虫明显已经进阶,甚至产生了一丝灵智,还生出了羽翼,有了羽翼的蛊虫在战斗力上也自然能升一级,林婆婆十分满意。 “说吧,找老身到底有何事?!”林婆婆划破手腕放血进去,这才将罐子盖住,问道。 ☆、第117章 117 “说吧,找老身到底有何事?”林婆婆划破手腕放血进去,这才将罐子盖住,问道。 “林婆婆果然爽快。”凌风淡淡一笑,“近来江湖的传闻我想你也知道,有个懂降头术外国人混进了我们的地盘,在降头术与蛊毒方面除了林婆婆有这个能力能与这些人对抗,再也想不出还有谁了。”凌风轻轻的捧了一下,不过他也没有说错,林婆婆在江湖上就以蛊术闻名于江湖,脾气古怪,也十分好斗,为了蛊术甚至终身未嫁,可见其的虔诚之心,若是由她出面解决敌人那是最好的。 术业有专攻,林婆婆对蛊术了解,对降头术也十分了解,苗蛊与降头术号称原本一家,据说林婆婆还算年轻的时候,被一个南洋降头术挑衅,愣是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用蛊术击杀,烧成了一把灰叫人带回南洋,南洋的降头师师门认为是奇耻大辱,带着一门子门徒杀进大陆,那时候国内还不怎么安稳,林婆婆凭借着一己之力将这一门杀的片甲不留,只逃回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后生,几十年间愣是没一个降头师敢进入国门,可见林婆婆之威。 对一般的蛊毒他可以解,自己也能做到自保,可要说预防或者完全的击杀,如果只是跟霍远下蛊一个级别的话,他倒也不用请林婆婆出山,看着全国这样那样的建筑,他猜想也许不止一个蛊毒师。 “喔?”林婆婆挑眉,看着凌风,轻哼,“你小子倒是会说话。”转而又说道:“这事老身就管了。” 林婆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眼神明亮,显然对未来的敌人还是很期待,林婆婆这一辈子好斗,更是杀伐果断,虽然说年纪大了,但好斗的心却不平静,只可惜在蛊毒方面她已经走到了江湖的顶尖,无人敢惹,这个老太太可不是善茬,要是把她惹了,那真是要做好满门消失的准备,也因此这位老太太被号称第一煞神。 无名老道与她虽然打交道不多,但对对方都十分佩服,所以对于无名老道唯一的弟子凌风也算是有点好脸色,当然这也与后来凌风以自己的本事得到了林婆婆的认可分不开。这也是为什么林婆婆为什么会千里迢迢的赶来的原因,一般人林婆婆可不会亲自前来找蛊虫,都是让人直接送来的。 “好了,凌小子,去给婆婆准备一间屋子,婆婆我要好好休息,驯化这只蛊虫。”林婆婆坐在椅子上,爱不释手的看着罐子里的蛊虫,随口便吩咐着。 沈穆无语的看着这个进门后就把这里当自家的林婆婆,又看看凌风,“隔壁有户人家要出租屋子,不如让林婆婆住到那里去吧,林婆婆也好安静的驯化这些虫子。” “也好,林婆婆意下如何?”凌风想了想,林婆婆脾气古怪,万一跟沈穆起了冲突对沈穆下手就不好了,再说,这练蛊必然是要地方,这个公寓两个人住还好,三个人一住,肯定有些拥挤,也不利于林婆婆练蛊。 “老身在哪里无所谓,只要一日三餐按时送到就可。”林婆婆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沈穆闻言松了口气,厨房里的汤‘咕咚咕咚‘的冒着泡,“我去给你们端饭,吃饭吧。” 吃过饭,沈穆就到隔壁将房子租下来,又找人打扫好房间,家具都是房东留下的,整洁干净,环境不错,买好被褥,林婆婆就要了钥匙自己住了进去,没等凌风与沈穆还想交代什么就被‘哐当‘的一声门响给拒之门外。 凌风与沈穆互看一眼,摇头笑了笑。 “麻烦你了。”凌风真诚的说道,这么长时间来,都是沈穆不停的付出,而自己似乎一直在坐享其成,想到这里,如果说没有一点愧疚,那是假的。即使自己救过他的命,但沈穆照顾自己与师父这么多年也十分不易,无论怎么说,都十分感激沈穆。 “能帮到你,我很高兴。”比凌风高了将近半个头的沈穆如今已经身高一米七八,身长玉立,眉目俊秀,眼神温和,这样一个美好的男子以这样温和纯洁的眼神望着任何一个人都会被蛊惑,凌风也不例外。 沈穆长的好看,他是知道的,只是在这一刻被阳光反照着,似乎每一寸的肌肤都在发光,不健康的略带茶色的发稍被阳光一打,金灿灿一片,恍如天使一般。 凌风只觉得心脏慢了一拍,他的眼神似乎在传递着一个信息,这个世界只有你,你只存在于他的世界。 转过头,凌风微微一笑,拍拍沈穆的肩膀,“该找女朋友了!”这么魅惑人心,不晓得让多少女人疯狂。 沈穆没有说话,反问道:“你呢?” “我?”凌风摇摇头,“没这个打算。”现在的他早已看淡了,对人生伴侣也不抱什么希望,随缘分吧。 沈穆看着凌风进了房间,心中苦涩一片,难道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得到他的心吗?这辈子注定只能看着他吗?只能看着他在他的世界里飞翔,没有自己。 随着越来越多的图纸被送到凌风手里,凌风发现这些建筑的分布特点,都是围绕着特殊地方,如京城、陕西西安、南京等等,这些都是历代以来的国都,有‘龙气‘的地方,又有历来都是出名人的地方,什么进士之乡等等,这些都是有着特殊的文化地理地方,这些人用阵法与建筑结合在一起,将这四周的天地祥和之气吸纳,又扩散出去,而扩散的方向又很集中,所有的元气都朝着一个方向流转,凌风手指一点,“都在这里!” 这是一场什么阴谋?凌风百思不得其解,不管有什么,他都要阻止这些事情发生,这些元气耗尽这里的祥瑞之气也就会散了,到时候,一个城市原有的文化之气很容易燥乱,甚至文化衰落。 这种事情一刻都不能耽搁,无名老道不在国内,凌风自然而然的成为了继承者,也有一些老人认为,凌风的资格不够,心里十分别扭的不愿意来,但也将门下弟子派来了,老头们知道,虽然自己可以不服,但人家的本事确实摆在面前,自己可以不给他面子,但弟子们不能不给,凌风还小,还很小,成长空间十分大,他的弟子们却是惹不起这个孩子的。 所以,除了那么几个倚老卖老的没有来,几乎所有的高手都到来了,然后他们又惊讶的发现林婆婆居然也来了。 对所有人点头后,凌风站在台上说话,对于这个不善言谈的人,开门见山的讲话一点都不足为奇,“我想大家都知道我叫大家来的意思。” 底下窃窃私语,凌风让他们来是什么意思他们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觉得还是有点大题小做,不管怎么说,现在的人对风水又开始慢慢讲究了,请人布置一个风水阵法也十分正常,大约唯一不正常的就是找了个老外,但也没有破坏住房房客的利益,所以,他们丝毫不觉得这些有什么不对。 看着台下人的表情,凌风淡淡说道:“我知道大家都心有疑虑,我也不兜圈子,这些建筑如果说真的只是单纯的布置阵法是为了百姓或者城市我自然不会指手画脚让大家出来,我想这这之前将地图拿出来,大家看了之后就知道我的意思。” 一幅中国地图被挂在墙上,一幅幅陕西地图、京城地图、南京地图。。。。都被挂在墙上,上面被红笔一一勾勒出来,“你们看,这些红笔标注的地方都是有这些外国人插手或者有风水师出手的地方。” “你们将这些地图与全国地图再进行对比,有没有发现什么。”凌风说道,“你们要是谁看不清也可以直接上台来看。” 术士们呼啦啦的围了上去,看着凌风严肃的表情,这些术士们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却也很谨慎的上去亲自验证。 林婆婆淡定的坐在一边喝茶,她的任务不是去看地图,或者破阵,而是解蛊毒,然后找出那些藏在暗处的小老鼠们,几十年没有好好的活动身子骨,希望那些小老鼠们能经得住自己的折腾,太早死了还真是没有一丝意思。 舔舔唇,林婆婆眼神闪现着嗜血的光芒。 “这个阵法......”精通阵法的老杨头率先惊叫出来,“是那个传说中的阵法!” 传说中的阵法有很多,其中有一个阵法也没有名字,据说是一个术士的自我幻想然后著书写的自己的设想,当然这个设想太过庞大几乎没人重视,但据说有一个术士却差点达成这个设想,当时据说已经在全国范围,所有有可能产生龙气的地方设下各种阵法将元气扩散,又集中到一起,这种阵法实在是太难布置,不是一人之力可以完成,需要九十九个小阵法组合套串,才能发挥威力,这个阵法是古今史上最为不可思议的阵法,与许多古人的设想都被通称为传说中的阵法。 不同的是,其他的阵法都是属于幻想,属于术士们的猜想,却没有付诸行动,而只有这个阵法是被付诸行动的,只是被终止了,据说是布阵者不幸死亡,到底是因为什么死亡的,这些都不得而知,但都知道有这么个阵法存在。 这个阵法也有人称为‘九九归一法阵‘,从古到今有多少人想完成这个阵法都未能如愿,而面前的阵法是这个九九阵法吗? “杨叔叔很有眼光,就是这个阵法。”凌风点头,“如今还有二十几个阵法没有配套,所以还不算完成,因此并没有释放威力,如果到时候一旦完成,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谁都不得而知。” ☆、第 118 章 118 “杨叔叔很有眼光,就是这个阵法。”凌风点头,“如今还有二十几个阵法没有配套,所以还不算完成,因此并没有释放威力,如果到时候一旦完成,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谁都不得而知。” “嘶....”所有的术士们听后都倒吸一口冷气,说不上是激动还是震惊,这么几年的怪事真是越来越多,而绝大多数的怪事又与无名老道师徒扯上了关系,不得不说这真是让他们不由得多想一下,难道怪事也喜欢找等级比他们高的?否则他们一辈子都见不了多少的怪事在这对师徒面前发生的频率怎么这么高? “我们该怎么做?”老杨头问道,这也是绝大多数的术士们想要问的。 术士们说散乱是因为不大理会世事,他们性格古怪,也许这一秒还在跟你说笑,下一刻就直接捣了你家的祖坟,这都是有可能的事情,真正的大师级虽然心性坚韧,但也不得不说不是一般人的心思能够揣摩的,这也是一般人不大愿意招惹术士们的原因。 在许多人看来这样的术士是不是都是性格极为冷清之人?这也说错了,术士们虽然在有时候各抱一团,在大是大非面前却比常人看得更明朗,他们修道修的是天地之道,解万民之心,有的术士们不愿意帮助人,是因为对方不是天地钟爱之人,帮了对自己只会有害而无利,说白了,他们也就是洞察天地,然后顺从老天爷的意思解决灾难罢了。 这次凌风召集,许多高深的术士们已经察觉到了这是一次机遇,说不上是什么机遇,只知道这是个难得修行机会。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这么齐整的到来的原因,有失有得,上天给了他们天赋,也是要他们付出的,只有付出的越多,他们得到的不仅仅是对‘道’的理解,更多的是一线生机。 “大家都来自五湖四海,你们自己找人组团,分批进行将这个阵法一一破坏。”凌风说道,“现在时间紧凑,我待会将破坏这个阵法的方法给诸位发下去,大家互相看看。” 将破阵之法传下去,这个破阵之法也算是绝密,凌风知道就自己一人根本做不了什么,与其如此倒不如将此法传播下去,这样以来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这些个术士们也会心甘情愿的跑去破阵,而不是敷衍了事。 破阵与阵法的传承其实也是一脉,要说破阵也得先了解阵法,否则何谈破阵?凌风将这个阵法的破解之法传下去,虽然说不是阵法,但也算是传了一个手艺,术士界向来都是敝帚自珍,导致的结果就是古时灿烂的术士文化衰落至此。 “好了,按照小风的做法去做。”老杨头率先站出来,“老夫不才,在阵法上还算是小有成就,不知哪位愿意与老夫组队?” “我们跟您组一组。”陈氏三兄弟率先站出来,他们与老杨头合作多次早就默契非凡,再加上老杨头对阵法精通,跟着他也能更大的发挥自己的作用。 “切,你们都是河南风水协会的当然要在一组了。”旁边的一个术士嗤笑道,又转而对凌风说:“我们sx风水协会没有阵法高手该怎么办?” “这样的话,”凌风想了想说道,“如果不介意的话,你们可以与其他协会的术士们合作,一起联手做这件事效果会更好点。” “嗯,这也是个办法。”对于没有阵法高手坐镇的风水协会的术士们原本还在烦恼这个问题,sx的风水协会们提出的问题正是他们也急需解决的问题。 “为了确保大家的安全,我会给大家备好护身符,希望大家在探查的时候都能注意安全,谨慎小心。”凌风让身边的张天翼掏出一叠符纸,“这里有护身符、五雷符、驱邪符等,你们下去分一分。” 张天翼将各种不同的符纸分类放好,个省份的术士们按照顺序一个个的过来领取,也有想要多拿几张的被张天翼一个闷骚冷酷的眼神就给瞪了回去,只好恋恋不舍的回到座位上。 钟子恒站在一边,身边还有孙致远,孙致远现在也能独当一面,也被当作SH风水协会的代表人来参与这个会议。 孙致远与张天翼因为上次的‘捉马’行动渐渐熟悉起来,闲来无事,两个制符高手都会相互切磋,互相学习,关系大大的好起来,连带着钟子恒也沾了光。 作为好战分子的钟子恒最喜欢的莫过于身边的作战工具增多,两个好友没事就切磋画来这么多的符咒大多数都便宜了他,不仅接了更多的捉鬼驱魔的生意大大的锻炼了自己,还赚了不少的钞票。 “那我们张家、钟家还有sh风水协会的就自成一组吧!”钟子瑜建议,孙致远欣然同意。 钟家与张家向来都是最佳的合作搭档,他们SH的风水师大多都是比较杂,各种各样的人才都有,却都不是特别的高手,能跟这两个家族合作对他们协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嘿嘿,这次又能好好的斗一斗了!”钟子瑜舔着下嘴唇,眼神闪过暴掠因子。 张天翼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自己的好友,对孙致远微微一笑。 SH协会高手也有五个之多,下面的奇人异事更是不少,在协会里算是高档次的,跟着他们合作就等于跟不同的种类能人异士合作,也能扩大他们钟张两家的交际圈子,他们更是不会拒绝。 不仅是钟张、SH协会达成协会,还有不少弱小的协会们都纷纷抱成团,人多力量大不是空话,面对强敌,术士们显示出前所未有的团结合作。 凌风见所有人都各自搞定了自己的小团队,松了口气,“大家现在可以好好的看一下这个阵法,如果还有什么疑问可以当场提出来,如果没有的话大家可以都回去忙了。” 术士们闻言都开始细细看了起来,凌风写的十分详细,凡是需要注意的事项都写的清清楚楚,没有一点含糊。 术士们虽然说大多数都不算是精通阵法,但不是说一点都不懂,所以这样写的清楚的阵法所有的人都一眼明了,都看得懂。 “既然大家都懂,那么就散会吧。”凌风道,“此事还是早点解决的好,如果此事我们能圆满解决,相信上天不会忘记你们的功劳。” “放心吧!”最后一句瞬间打动了所有术士们的心,尤其是干过一些不好事情的术士们更是心花怒放。 这事要是成了,自己以前干的那些混账事老天也该一笔勾销,将功抵过了吧? “林婆婆的任务最重,还望婆婆多多保重。”凌风对着林婆婆深深的鞠了一躬,林婆婆端坐着没有动,许久才咧着嘴露出阴森森的笑意,“小虫子越多越好,这样干起来才有趣不是?” 在座术士:“........” 回到家里,沈穆已经做好了饭菜,见到他回来,递上毛巾,“还好吗?” “一切都好,现在就看大家的努力了。”凌风擦了擦脸,叹了口气,“现在的水真的是越来越浑浊了。” “不要多想,还是先吃饭。”沈穆拍拍他的肩膀,接过毛巾,“你也要放宽心,一切都会好的。” “只能这样想了。”凌风端起饭碗,开始吃饭9。 吃过饭,凌风本来想自己去看霍远的,却不想沈穆也跟着来了,这些天他们一直都在请假,沈穆白天照顾凌风,因为最近凌风实在是繁忙,要不是他监督催促,估计连饭都顾不上吃,为了保证他的身体健康,沈穆说什么都要跟着一起去,就怕霍远要是再出个什么事情,凌风又要忙的团团转了。 封邵最近也很忙,一边是学校,一边是霍远暂住的沈穆提供的郊区房子两处跑,他的两位表哥根本就管不了这位任性的表弟,只好随着他去了,只要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就由着他的性子折腾。 霍远现在已经是大好了,不过身子还是有些虚,凌风又把了脉,只要按时吃自己开的补药,用不了一年半载就可以出去工作了。 “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霍远感激道,“要不是你们我想我已经没有下半生了。” “你是吉人只有天庇护,即使没有我,你也能脱离危险。”凌风道,上辈子自己可没有帮他,他不也成了大富豪?所以说,有没有他凌风,这个男人都可以摆脱困境,成就人上人。 “如果没有你,我都死了,还怎么称为吉人?”霍远对凌风的话显然是不相信的,他知道凌风定然是不想让自己有太多的心理负担才这样说,只是这样,他心里更多了几分感激。 “好啦,你就不要老是感谢他,有本事你以后赚了大钱好好报答凌风就好啦。”封邵掏掏耳朵不耐烦的打断了霍远不住的感激之情,端起黑漆漆的补药,“先把药喝了,等你把身子养好了你天天给凌风说一万句感谢的话都没人拦着你。” “也谢谢你,小勺儿~”霍远接过药,认真的道谢,倒是让封邵有点脸红,故作不屑道,“你还知道谢我啊?等你好了,你要天天给我洗衣做饭才行,哼,为了你,我都跟我表哥吵了一架呢!”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霍远微微一笑。 他这个来自大山的男人,如果说这辈子最值得庆幸的是什么的话,那就是认识了凌风与封邵。 一个给自己温暖,一个给自己希望。 ☆、第 119 章 119 在霍远的身子好转之后,凌风又陷入了繁忙之中,除了学业上的问题,他还要对各地风水师们得来的报告进行分析研究,并下达新的指令,若是有风水师解决不了的问题他还是要亲自前往实地考察,才能确保事情万无一失。 随着各地的风水师的考察结果出来,越来越多的阴谋也渐渐浮出水面,凌风在这一座座城市的风水布局中看到了不止一国的影子,心中止不住的发凉。 沈穆第一时间通知了爷爷,告诉了他们关于这个九九归一阵法背后可能存在的巨大阴谋后,老一派的爱国政治阶层也开始介入,带来了更多的信息。 “无论是哪一个国家的狗日的下黑手,老子都不会饶了他们!”一位年纪已经九十岁的老革命即使是拄着拐杖也依旧铁血豪情,他的声音斩钉截铁,透漏出坚定的信念。 我们的国家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老人家是在战场上流过血的人,他们对于这些外国的耗子最是深恶痛绝。 “算我一个!”沈爱国站起身来,在场的都是老一辈的将军,指挥过千军万马,见过血流成河的凄凉,如今国家的地基竟然被耗子们咬开了窟窿,这些辛辛苦苦的建设者们又岂能容忍?! “八嘎!”R国,一个面目被划破留下了一大块疤痕的中年人,身着和服,怒气冲冲的对着面前的男子便是一脚,“为什么我们的计划会被人所知?我要的不是过程,要的是结果!” “如果再一次告诉我不好的消息,我不介意送你去见天照大神!滚!” “山田君何必这般动怒?”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们想要破了阵法也得看看这做了阵眼的千年邪魔又岂能答应?” “阿乃垠大师您怎么出来了?”山田俊义对着黑衣男人成九十度鞠躬致意,“对您有所怠慢,还望恕罪!” “您的招待很好。山田君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与目标,我们的利益相同,您好,我们自然也好,您不需要如此客气。”黑衣男人坐在椅子上,棕色的皮肤,留着浓密的胡须,消瘦的面容,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不得了的泰国人,谁能想到这位就是泰国降头大师玉瓒阿的大徒弟?! “家师手中自有底牌,山田君只管放心去做,我等一脉自然追随到底!” 山田俊义闻言露出一丝笑意,“有大师的话,我等总算是放心了!” 只是心中却有了新的疑问,这个底牌又是什么? 山田俊义聪明的没有再问,他们都是表面的合作关系,对对方的假意贪婪都一清二楚,若不是华国这块蛋糕太过美味,他们又岂会联系在一起? 不过是一群山野猴子/小人罢了!山田俊义与阿乃垠同时暗中讽刺,只是面上却均是笑意。 冬季的雪花飘洒,放眼看去,一片银色。 在这鹅毛大雪之中,在一片深山里,一群身着各异的男女老少神色严峻的盯着面前的阵法。在阵法中,是一个棺材。 即使谁都没有言语,所有人都清楚,面前的就是九九归一阵法的阵眼,邪童的棺材,及最后的栖身之所。 “你来了!”没有多余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让开了十来米,凌风静静的踏雪前进,习武之人早就做到了踏雪无痕,走路无声,敛气凝神。 棺材无风而起,棺盖自动打开,散落在四周雪花四下飘起化为黑点,突然袭向凌风,四周的术士们均脸色大变,这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而且,这黑点不是凡间毒物,而是由怨气、污气凝聚而成,聚有千年不散,这东西被沾到一点都有身死道消的可能性,这凌风能躲得过去吗?! 凌风当然躲了过去。 邪童的可怕之处不仅在于他的狠辣,更在于他的性格怪异,思维敏捷,他的心中没有仁义道德,他只有肆意而为。 人说了解你的不一定是你,而是你的敌人。 为了打败童,凌风不停的翻找关于童的线索信息,在文字间,童的身影越发清晰,这个肆意而为的人对于战斗又岂是弱手?不然又岂会这般逍遥两百年后才被张天师封印? “很好!”棺材里的童轻声一笑,似乎对于凌风的敏捷很满意,“比之前要强上不少,虽然对欺负小娃娃没有什么成就感,不过若是能得了你的血肉对于本尊的复活倒是有不少好处,那本尊便不会手下留情了!” 凌风抿着嘴,不言语,他全副的心思都在童的身上,他不敢开口,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甚至他不知道自己如果开口了,会不会就无声无息中了招,他赌不起,只能安静的等待时机。 或许是凌风的沉默让童有几分无趣,索性也不言语,同时也躲过了凌风的几次进攻,看起来只是简单的小小试探,其实也只有两人才知道这中间的波涛汹涌,同时都对对方的实力有了几分猜测。 凌风的实力经过这么些时日修养,早就恢复正常,并且有了不小的进步。而童则没有那么妙,被封印这么久,即使这些年休养生息也不是那么容易恢复,只是恢复了生前的一半实力。 这一半的实力对比起凌风,也不容让人小觑。 凌风不敢大意。 这个童果然是上古邪修,手法刁钻,攻势犀利,身后的术士们摩拳擦掌,恨不得也上前去助其一臂之力,皆被无名道长等人给阻拦不得靠近,他们有更重要的任务。 绘制阵法! 孙致远与张天翼还有无名道人等一行布置阵法,老杨头等则按照七星阵的顺序一一坐好,此时邪童被凌风牵制,一时半伙顾不上分心来对付这些术士,这正是布置封印大阵的好时机! 而钟家还有许许多多的老家伙们则各分出一些来,他们还要负责对付一些小跳蚤。 钟子瑜与钟子恒也在队伍之中,他们都没有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林婆婆是主力,他们的任务就是跟着林婆婆的指示对付R国的忍士及R国的降头师们。 “老身许久没有在江湖中走动,看来有些人早就忘了林婆婆的威名了!”林婆婆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却让身边的术士们森森的打了个寒颤。 这笑容.......太瘆人了! ☆、第 120 章 120 “老身许久没有在江湖中走动,看来有些人早就忘了林婆婆的威名了!” 林婆婆的话语一落,她的手只是轻轻的一抖,钟子恒等人顿时感觉到了地面上的轻微震动,也有沙沙的好像是小昆虫的爬行声,密密麻麻的成群结队的虫子扑面而来,只是看了都让人觉得头皮发麻,不忍直视。 “靠!”钟子瑜没忍住,睁大眼睛发出了一声感慨,被大哥轻捶了一下肩膀,给予了警告。 钟子恒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眉头微皱,四周的寂静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常年在生死线上的第六感觉告诉他此地绝不止T国降头师这么简单。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在生死线上来回挣扎的人,他们对于生死预感的敏感度一点都不亚于钟子恒,大约只有钟子瑜这个经验还不够的小子还有闲心恶心这些到处爬行的毒虫了。 “林婆婆,您的脾气还是这样火爆,这、不好!”月光从乌云中钻了出来,似乎在好奇人类的自相残杀,半遮半露的为这片大地点上了一小只荧烛。 趁着月色,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嘴里说着别扭的华语从幽暗的树林中走了出来,在他的身边静静的攀爬着一条硕大的蟒蛇,吐着蛇芯,头上依稀可见微凸的一小块,好似马上就要破皮而出。 随着男子而出现的地方,除了这条巨蟒,托了修行者们的视力非凡,立刻敏锐的又看到了这男子身后密密麻麻隐蔽而静止的五毒虫们。 这五毒虫分别为:蜘蛛、蜈蚣、蝎子、蟾蜍、毒蛇。对于降头师们而言,五毒虫是最基本的蛊虫,然而,即使是这最基本的蛊虫若是炼制到了极致也极有可能让一名术士丧命。 这也是为什么有很多的术士都不敢跟林婆婆对上的原因,防不胜防!谁家的房子还没有几只小昆虫,谁能知道这些就是能让人闻风丧胆的蛊虫呢?这还是一般的蛊虫呢! 若是炼制出蛊王,可号令百虫,具有灵性的蛊王已经可以与一名顶级术士对抗,炼制出蛊王是每一个降头师们的终极梦想。 这个男子身边的这条巨蟒很明显,即将生角,化为蛟。现如今天地灵气匮乏,能够化蛟的灵蛇早已消失不知多少年,看着这条巨蟒,不少术士的眼睛都跟着红了! 这得是多大的福气才能得到这样的灵物! 黑衣男子操着别口的华语得意的望着对面的诸位华国的术士们,即使你华国地广物博又如何?这样的灵物最终不是都落到了我等手中? 无名道长紧紧攥着手掌心,这条巨蟒........这不是二师弟的宝贝吗?! 师弟明阳道人在当年与他们走散,这些年探来的消息都是当年他去了台湾,只是一去再没一点消息,若不是命相不该绝,无名老道都以为师弟惨死异地他乡了! 可,为什么这条蛇会在这个黑衣男人手中?莫非,师弟在这人手里?!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无名道人就有种坐不住的感觉,不止无名道人,就是元阳子道人也露出愤怒的面色,二师兄、二师兄莫非遭遇了什么不测?! 林婆婆倒是相对而言比较淡然,这位老人家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见过不少灵物,别看这位老太太杀人不眨眼,对上了这些千年难得一见的灵物向来都是心慈手软。 灵物难以生成,除非是自愿跟着老太太过日子的,当然这些都是些毒物们爱上了老太太身上的这种特殊的毒料的味道,否则一般的天地灵物都会选择远远的避开,而老太太也不会强行将其带走炼制成蛊虫。 面前的这条巨蟒明显的就是一只灵物,却被糟蹋成了一只蛊莽,已然退出了灵物之列,即使化为蛟也不可能再进一步蜕化为龙。 林婆婆冷哼一声,炼蛊之人看重的不是灵物,而是蛊王。 这巨蟒是灵物没错,是即将成蛟也没错,不代表它能够成为蛊王。蛊王万中无一,在苗寨,谁炼制了蛊王,谁就可以成为苗寨寨主,而蛊王则为圣物。 蛊王的进化既是天意,也是实力,更是每一位炼蛊之人梦寐以求的宝物,林婆婆当年之所以能够力战群雄,就是因为她炼制出了蛊王。 面前的黑衣男子也听说过林婆婆的威力,只是他并不以为然。 林婆婆当年杀遍东南亚而无人可迎战,这让后来出世的被号称T国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阿乃垠对前辈们十分鄙视,这位从出生起就伴随着荣誉与不败的天才炼蛊降头师对名满天下的林婆婆早已抑制不住心中的战意。 随着黑衣男子手中的无声木笛的吹动,所有术士们立刻紧绷着心弦,而就在此刻,四周突然传来几声惨叫声,无名老道战斗经验丰富,顿时反应过来,“是忍者!所有人都注意!是R国的忍士!” 忍者,善秘策、破坏、暗杀、收集敌方前线情报、搅乱敌方后援基地,能飞檐走壁、跳墙越城、唤雨呼风、移星换斗,最让人防不胜防的便是他们的暗器。 无名老道与元阳子老道在所有的术士中能力最高,反应也最为迅速,立刻脚踏七星,排兵斗阵,手中的桃木剑闪烁着奇异的紫光,一道无形的阵法随即而成,为来不及反应的术士提供了极为重要的生命保障。 “妈拉个巴子的!”几个脾气火爆的术士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这些术士在各个省份都是受人尊敬的高人,哪里受过这份鸟气?顿时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狠狠的招呼了这些躲在暗处的忍士们。 善于使用药的唐门的弟子最受人关注,这□□个内门弟子各个眼睛也不眨的从兜里掏出各式各样的□□顺着风的方向抛洒了出去,顿时就放倒了几个忍士。 几个少林弟子也不惶惶多让,这些弟子内外兼修,能打能灭虫,还特别的善于团结,看着哪位术士若是坚持不住,立刻前去支援,得到了不少高手们的暗暗称赞。 钟子恒与钟子瑜也不差,这两位善于捉鬼,身边的鬼宠也有不少,这些鬼宠不居于人类的视线有限,能够有效的察觉忍士的位置,简直是战斗中的BUG的存在,让不少忍士不得不放弃了这兄弟俩。 ......... 林婆婆与阿乃垠陷入了对峙阶段。 阿乃垠能被称之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还是很有道理的,也难怪他骄傲自满,没有实力相伴又岂能被他的师傅放到中原来对上这些成名已久的术士们呢? 看到自己居然能够将林婆婆逼到于自己对峙,阿乃垠算是长长地舒了口气,露出了笑意。他伸手摸着身边的巨蟒,“宝贝,上吧!” “如果你能将对面的老太婆拿下,你那主人我自然会放了他!” ☆、第 121 章 121 沈穆睡不着觉,哪里能够睡的着呢?一想到现在凌风正在与那个千年的魔头斗法,他就忍不住担忧,甚至是恐惧。 斗法的前夕,沈穆总是做着一个噩梦,他梦到凌风全身是血没有一点呼吸,像一个破布娃娃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个昔日俊秀如竹的少年再也无法用他那清淡的笑容看他,也不会睁开他那淡漠的双眸...... 他甚至还没有告诉他,他爱他。 可是,他不能阻止他。沈穆嘴里是咸咸的铁锈般的血腥,双手早就被掐的鲜血淋漓也无法察觉。 他站在窗前,隔着的那个山头,他心爱的男人正在奋死拼搏,而他什么都做不到....... 凌风说,这是他的宿命,如果不能铲除童,那么童也会来杀掉他,这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天下之大,竟然没有他们和平相处的方法。也许是有的,只是他们都没有办法相互妥协,一正一邪,一魔一道,怎能和谐共处? 这是不可能的。 沈穆恨啊,怎么能不恨呢?如果不是那些人为了一己之私放出了‘童’,凌风又何必冒险?更是陷入了如今的巨大危机之中呢? 凌风此刻并不好,‘童’的厉害果然不止止是传闻,即使实力并没有完全恢复,也能将他逼入死角。 “只有这么点实力吗?”‘童’依旧躲在棺材里,笨重的棺材并没有限制他的灵活,相反更像是给他添加了一个保护罩,对凌风的攻击起到了很好的隔绝作用。 ‘童’确实有点小失望,在他还是凌风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已闯出江湖,有了自己的名声,面前的小子虽然说是天道选中的敌人,但实力还是不够。 当然也可以说不是实力不够,而是对敌经验不够。 凌风生活的年代比起‘童’的年代完全就是个太平年,现如今的术士们即使是动手也要顾及许多,再加上,政府的打压,许多的传承早已断绝,这让术士们的水平普遍降低,凌风的厉害只是比起这些个普通的术士,相比起生活在战乱年代的术士们而言,凌风真的算是没有经历风雨的小娃娃。 ‘童’是个战斗狂,他很看重对手,他年轻的时候甚至还干过培养对手,然后干掉他的事情,只可惜,所有的对手都败了。 即使后来被张天师率领所有的修士们将他给封印,他也不服输,如果不是自己大意轻敌,他怎么会被关在黑暗的世界里一关就是千年? 以一敌百,‘童’即使是失败了,他也觉得虽败犹荣。 凌风的灵力已经开始大量流失,如果不是先天元气的补给,也许他早就趴下了。躲在隐蔽处的老杨头们也已经布置好了七星阵法,静静等待着凌风发动阵眼,彻底封印住这个邪魔。 凌风松了口气,他的青龙剑早已耐不住杀意跃跃欲试的要出来会敌。 这把青龙剑一直都被凌风放到了聚阴聚煞之地,直到前几天才找了出来,青龙剑刚到他的手里就发出了‘嗡嗡’的声音,似乎在责怪他是不是把它忘记了。 凌风肃穆而对,他的嘴角溢出了鲜血,一滴滴的滴向了泛着潮的地面,青龙剑反手一握,只是轻轻的一抹,一股鲜血顺着剑身而入,消失不见,紧接着,凌风念念有词,左手快速在剑身凌空而画出特殊符号,随着他的动作,青龙剑发出了一阵阵的龙吟之声! “七星阵?”‘童’不愧是上古邪魔,一眼就察觉到了天地元气的变动,顿时脸色大变,“好一个天道传人!竟然干出这等趁人不备之事来!”话毕,反手之间,棺材凌空而行,在地面上快速旋转,随着棺材的滑动,一个奇异的阵法快速形成,化作道道黑光袭向凌风! 凌风此刻正到了关键时刻,哪里还顾得及这些?左脚先行,脚踏七星,右脚后行,脚踩北极星,阵法成了! 夜空之中,凌风所在青龙剑发出耀眼的强光,与北斗七星遥遥相望! 此刻,所有的天文爱好者们惊讶的发现,北斗七星竟然开始变得耀眼,而北极星也不惶惶多让,也随即变得更加明亮,好像有人对着这八颗星星进行了擦拭一般........ “不!”‘童’的棺材转的越发快速,可是他已经晚了,他无法离开北斗七星阵法! “你不让我好活,我也比不放过你!”在盛怒与绝望之下,‘童’也不复之前的冷静,而是变得疯狂,他将棺材动起来,拼命的撞向了凌风。 此刻的凌风全力集中精力沟通七星,哪里顾得上保护自己?他的脚深深的陷入了地下,棺材的撞击使得他内脏破裂,他甚至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生命的流失........ 只是他不能死,凌风的思维开始涣散,他就像是一根导线,将天地元气注入了青龙剑之中,与天地沟通,与星辰相连。 光芒越发强烈,在最后一刻,他突然眼前一黑,一切都陷入了安静。 凌风的心神一松,彻底的倒了下去。 成功了! 老杨头等人也早也元气大伤,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只是担心凌风硬撑着爬向了凌风。 “这......”胜利的喜悦还来不及品尝,老杨头就被眼前的惨景惊呆了。即使知道此次战斗凌风凶多吉少,但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惨烈。 凌风全身都是血,就连胸口,即使是肉眼都能看得出来,他的肋骨全断了。而那口黑棺材早已陷入地下三尺,而在棺材上方则插着那把青龙剑。 “凌小子?你能听到吗?撑着点!”老杨头不敢摸凌风的脖子,他知道的,这个孩子只剩下一口气了。 他甚至不敢碰一下对方,他只能看到凌风迷茫的双眼已经陷入了迷离,这个状态让老杨头心焦,如果凌风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该怎么跟无名道长交代?! 凌风觉得很累,好像几辈子都没有这么瞌睡过,老杨头的话语就像天上飘来飘去的丝带,捉摸不透,为什么要撑着点呢?他现在很好,只是很困而已,他想要好好的睡一觉,然后再起来继续学习无字天书里的东西...... 无名道长的心突然猛地一痛,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甚至来不及跟元阳子说什么便急匆匆的跑向了山顶,他的徒儿....... 元阳子将这个黑衣男人用道家术法困住,而林婆婆早已忍不住将阿乃垠手下的诸多蛊虫据为己有,而那条大蟒温顺的缠着元阳子,这条通人性的蟒蛇依然记得面前的元阳子,即使时间过去了那么多年,主人与这人身上的灵气运转却是相同的,它知道这人一定能够救出它的主人。 术士们都或多或少的懂点医学,他们很清楚的知道面前的凌风恐怕是活不成了。伤及肺腑,就是大罗神仙恐怕也难以治愈。 “徒儿?徒儿?师傅来了,别怕啊..........”无名老道拼命的将元气输入凌风的体内,只是依然没有一丝效果,“坚持住!你不是还要管为师喝酒吗?你不在了,师傅喝酒谁来管?谁来管为师的老?” “好徒儿,只要你好起来,师傅答应你,一定戒酒.......” “好徒儿,乖,不要睡,睡了就醒不来了!快起来!” ........ 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元阳子等人也都跑到了山上,沉默的看着这一切。 120的电话是钟子瑜打的,不管怎么样,西医对治疗外伤还是有几分奇效,说不准能治好?他心里暗自安慰自己。 120来的很快,沈穆也来的很快。 沈穆一直都盯着窗外,很快就发现了有120的车辆朝着山上的位置前去,他的心‘咯噔’一下,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来不及穿外套也急匆匆的开着车朝着山上的位置跑去。 “沈穆!你冷静点!”钟子瑜拼命的拉着沈穆,这个男人已经快要疯魔了,若不是他拦着,这个男人也许已经发疯了。 沈穆的眼睛发红,他觉得他已经快要绝望,甚至疯狂。 如果凌风真的死了,他想他也要夺过这人的尸骨,他不惧死亡,无论生死他都紧紧相随。 但是他不能死,凌风责任心极重,他定然放不下他的师傅,也不愿意自己放下父母去选择一条不归路陪着他。 既然只能选择活着,他想,他这辈子都要护着他的身体才行,不能被其他人碰!这是他的! 活着不属于他,死去了,他的尸骨也该是他的! 钟子瑜一直都知道沈穆对凌风小师叔有着不一样的感情,但没有想到这样的深厚。 现代的医术完美的将凌风的肋骨全部接好,只是这个男孩已经完全的没有了意识,他就像是一个活死人,没有一点反应。 医生们纷纷表示,这简直是个医学的奇迹! 心脏都受了如此重的伤,居然还能活着,简直不可思议,即使是作为植物人存活,那也是如此的让人惊讶! 无名老道越发的显老,可是他现在还不能陪着他心爱的徒弟,他要去救的师弟。 一夜之间,他得到了两个坏消息,无名老道是彻底的苍老了,元气的大量流失,也让他开始不住的咳嗽,元阳子劝他留下来陪着凌风,他没答应。 “老道一辈子都没有出息,没有办法照顾好师傅,师弟们,现如今连徒弟都保不住,老道如今若是还没有办法救出自己的师弟,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师傅还有历代师祖们?!” 无名老道摆着手,“走吧!” “沈小子,老道的徒弟就交给你啦,这孩子打小就没有享过福,我们道家随遇而安,你若是真稀罕凌风,就好好待他。” “凌风命不该绝,好人有好报,他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离开我们的。”无名老道拍了拍痴痴傻傻的看着凌风的沈穆,深深的叹了口气,“老道给凌风算过一挂,他呀就是个长命百岁的料,师傅的挂从来都没有不准过!” 沈穆抬头扯了个笑容看向无名老道,“嗯,我相信的,师傅。” 只是他们心底都清楚,凌风的命相哪能是他们看得出来的?只是心底都存了个希望罢了! T国走的很顺心,只要带着林婆婆,所有的T国高手都点头哈腰的让了道,如愿的找到了他那受了几十年的师弟。 明阳道人多年不见天日,头发花白,看起来比无名老道还要老上几分,三位老师兄弟们时隔几十年后再次相遇竟然是在这样的悲壮场合之中,不得不让人叹息。 一年过去了。 病床前,沈穆为凌风一边削苹果,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生活的琐事。一年前的他几经崩溃,结果被爷爷打醒。 “只会沉湎于痛苦之中却不知为人报仇雪恨,你就算要死,也要先为凌风报了仇再说!”沈爱国拄着拐杖狠狠的敲碎了他的悲观与绝望。 是啊,他要为凌风报仇! 仇恨真的是一种利器,一年的时间里,他及早毕业开始搜集那些参与释放‘童’的官员的罪证,一边秘密与术士们联系狠狠的报复了那些叛国的术士。 一年的时间也许改变不了世界,却能让一些人感受到地位的降低、钱财的流失,以及生命的威胁。 你看,我为你报仇了呢!沈穆在心里这样说着,可他不愿意说出来,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让凌风知道呢? “屋外的阳光真好,凌风,你,什么时候才会醒来?”这一声呢喃仿佛是微风的叹息,划过凌风紧闭的双眼。 那长长的睫毛,似乎被风吹动了一般,轻轻的颤动了一下。 《完》 本书由(兰心素语凝)为您整理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