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坑爹小萌物】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上神作妖日常 作者:不负时光 文案 灵曦发现,调戏她的废柴夫君很是好玩!闲来无事就吃他个豆腐,求抱抱。最喜欢看他被自己撩拨的手足无措的样子。 但是,自从这货的眼睛能看到后,剧情为什么反转了?不但对她各种偷亲,公然亲,还动不动就公主抱,把她的撩拨技能学了遍,还居然升级了。 好歹她前世也是鸿钧的座下弟子,九重天呼风唤雨的上神。虽然这一世的配置,是有些地低。 但这么公然的宠溺她,她决定一辈子赖定他了。 “阎晨曦!娶了我你还想跑,门都没有。” “怎么会。来!给本王生个猴子如何?”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前世今生 主角:诸葛灵曦,阎晨曦 ┃ 配角:慕容仙儿,阎墨涵,轩辕澈,宇文晔、潇灵鸢 =================== ☆、轮回新起点(已修)   第:00章   灵鸢站在天命殿外,不安的看着远处的电闪雷鸣,伴着肆虐的狂风。那个方向是九重天,希望不是她所担心的事情!   “灵鸢!什么声音?”平时这丫头都是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今天怎么出奇的安静。   “姐姐你最好出来看一下,九重天那边,可能有异象!”   门哗啦一下应声而开,灵曦看着远处黑暗压抑的天空,一脸疑惑。转头看向身后的子辰神君。   “九重天是哪个神仙犯了如此重的罪,居然要启动诛仙阵执法。”   子辰神君掐指算了下,也是脸色凝重的摇摇头:“如果有的话,最先知道的也该是这天命殿。除了那位,不在你掌控范围内的下仙。”   他的话音刚落,灵曦胸口猛的传来阵阵绞痛,紧接着,嘴角溢出丝丝鲜血。身体一软,跪倒在地。灵鸢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她:“姐姐你怎么了,这血。。。。!”   子辰快速蹲下,捏起她的手腕,突然冷笑一声:“你居然为了那个下仙,给自己下了连心咒。你可知这咒的霸道!如果他陨落了,就算你是天尊,就算你有十万年,二十万年的修为,也要陪着他堕入地狱。”   他几乎是咆哮的喊出来,这数十万年,他一直陪着她,自知她做事向来随心所欲,从不顾忌旁人,如今却拿自己命开玩笑。他怎么还能如此沉默下去。   灵曦缓缓起身,擦掉嘴角的血,强压住胸口的痛楚,一脸愤怒:“我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命数不在我的掌控之内,我只能这样做。九重天这是要逆天收了他的命。”   “赤月!诛仙!”她大声撕喊,她会让那些人知道,动她的人会是什么下场。诛仙飞至她身边,灵曦一把抓住它,赤月邪魅的倚在殿门口。   “巫妖一战后,你们休息的也够久了,是时候松松筋骨了。”   她眼神冷峻,浑身上下透露着杀伐果断。   “打架这种事,不用你叫,大爷我也会去。”   他早就看不惯,九重天那帮道貌岸然的神仙,都说巫妖一族生来好战,喜欢杀戮。但最起码是明面上,真刀真枪和你干。九重天那帮,就会背后捅刀子。   灵鸢担心的看着她,当年巫妖大战,姐姐就是这个表情,子辰看着她决绝的身影,拦不住,谁都拦不住她,为了那个下仙,她什么都不要了。   九重天众仙想破头,也飞升不到的天外天,还有这掌管生杀大权的天命殿。还有她那一身修为。   全都不要了,去吧!最好永远不要回来,他不是一直想取代她的位置吗?如今在这惋惜作何?   -----------------------   诛仙阵内,阎晨曦浑身是血的站在诛仙台的边缘,狂风吹起他破败的衣袍,发出阵阵的悲鸣!他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冷冷的笑出声。   “我这样一个卑微下仙,居然能让众仙怕到如此赶尽杀绝。”   墨函看着阎晨曦眼中的愤怒和不甘:“二弟!虽然你有继承父神的一半血脉,但是你母亲毕竟是巫妖一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是这九重天的异类。你的存在只会让天族蒙羞,你可懂?”   “哈哈!就算我在怎么低到尘埃里去,在怎么与世不争,你们就是要我死!!”   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听从了母亲的话,总是要隐忍隐忍,可如今呢?这九重天本就容不下他。   在加上他和灵曦要成婚了,九重天这帮老匹夫就慌了,他们惧怕他未知的力量,更怕她有天会助他称霸这九重天,简直可笑至极。   灵曦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一柄长剑贯穿了阎晨曦的身体。   他不甘的对她笑了笑:“灵曦,对不起!我守不住对你承诺。”   “不!”   她泪流满面的叫喊着,看着他跌落诛仙台,如一抹灿烂夺目的流星,转瞬即逝。   她无力的坐在地上。这是她亲手做下的阵,却亲手诛杀了他。   她不甘、愤怒、懊悔,只能仰天撕喊!赤月在一旁冷笑的看着这一切。好一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众仙!   灵鸢迟一步赶到,看到伤心欲绝的姐姐不知该说些什么。看着她缓缓的从地上站起,眨眼间就出现在阵内,怒目的看着对面的众仙。   “你们,就这么容不下他,”   灵鸢怕她出事,紧随其后。刚落地她就惊恐的发现,姐姐的眼睛在慢慢变成赤红色。手里的诛仙剑也在嗡嗡的发出共鸣声!   她痛苦的闭上双眼,泪水划过眼角,握紧手中的诛仙剑,转头对着灵鸢微微一笑。   “灵鸢,照顾好自己,替我和师傅说对不起。”   说完伸手把灵鸢推出了诛仙阵。快速咬破手指,以自身的鲜血做引,开启杀神阵。   众仙大叫不好,想逃却再也来不及。   接引飞身上前,扶起跌落在地的灵鸢。她看清来人,哭着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接引师兄,快去请我师父来,姐姐她的眼睛变成赤红色了。再晚,她就要入了魔道!”   九重天这次的动静太大,他也看到了这边的异象,紧赶慢赶,还是没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去请西王母过来吧。”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灵鸢摇摇头:“没用的,这诛仙阵本就是九重天禁地。有重兵把守,没有西王母的令牌,这些人是不可能闯入。此事必是她默许了!”   灵曦拿着诛仙剑,冷冷的看着他们邪魅的笑出声:“阵内的人,今天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活着出去。赤月!今天本天尊就血洗了这九重天!”   赤月开怀的大笑:“老子就在等你说这句话。”   说完幻化出真身。一只巨大的火麒麟!张开血盆大口,对着阵内嘶吼。   在场的众仙都跌倒在地,墨涵半跪在地上,顶着强大的威压,看着她几近癫狂的样子:“他身体里,留着巫妖一族好战杀戮的血脉,为了九重天的命数,他必须死。”   灵曦根本就不听他的废话,狠厉的挥出焚天剑,阵内所有人都被剑气震倒在地,口吐鲜血。她手中这把才是真正的诛仙剑。   凡人被斩直接魂魄被收割,永世不得进入六道轮回。神仙被斩重者直接元神破灭,轻者修为大减,在这九重天,人人敬畏的就是这位大司命。   她殷红的双眼冰冷的俯视着躺在地上的神仙:“你们逼他跳下诛仙台的时候,可有想过他是这九重天的二皇子。全都为他陪葬,一个都别想跑。”   她用力的想在挥出一剑,却被敢来的鸿钧道人,轻轻的捏住剑身。看着灵曦的赤目叹口气:“灵曦,他只是你的一个劫数。”   灵曦愣住,看清眼前的人,赤目慢慢的黯淡下来,悲凉的哭出声:“师傅!他是徒儿渡不过的死劫。”   鸿钧摊开手掌上面绽放着一朵彼岸花:“罢了!他是你的劫数却也是这九重天的劫数!去吧!他没有陨落,去轮回中找他,总有一世会相遇。”   说完轻轻的将那朵花移至她的眉心处。瞬间花朵消失不见!她也沉沉的睡去。   “师傅!姐姐她........!”   “为师用那朵花封住了她的记忆!等她睡醒就让她去轮回!如若这劫数日后能过就罢了。过不去,便是这九重天的覆灭。”   那孩子,是带着对九重天无限的恨意。跌落诛仙台,鸿钧叹口气。   上卷:今生   灵曦站在奈何桥上,手指轻轻摩挲着,桥上她留下的印记。为什么她会保留着两世的记忆。   看着不远处那个忙碌的身影,明明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为何过往的生灵都称为婆婆。   轮到她的时候,接过孟婆手中的汤碗,还是没有问出口。她从来不喜欢多管闲事,因为前两世她就是这样早早的就死了。   “谢谢孟........姑娘!”   身后的孟婆脸上的笑容顿了下,而后却微微上扬。桥的另一边,一个白衣男子正和一个黑衣男子对弈。   “每次都往我这跑好吗?”   白衣男子淡笑“怕是也就这一次了。”   黑衣男子认真的盯着棋盘,最终落下黑子。看到对面缓步而来的孟婆:“看来真是最后一次,以后可找谁陪我下棋好呢?”   看来他这地府,要有好一阵子冷清了。   --------------------------   冷!刺骨的冰冷!要死了吗?抬眼望去,到处都是白雪茫茫。看着天上飘落的片片雪花,她悲凉的叹口气,这一世活的短暂死的悲催。   身上那一层薄薄的雪花,却仿佛千斤石一样,压的她动弹不得。   她只能无奈的认命,罢了!反正每一世她都没长命过。   突然远处有马车的声音,有人经过。她心中那团希望又复燃了。想喊救命,却发现虚弱到连声音都发不出,如果她能活下来,她发誓,她一定会好好感激,那个没按时间来接她的二师兄。   她听到马车慢慢停下,然后是嘎吱嘎吱的踩雪声。   “殿下,前面有个小孩子倒在雪地里。”   太监恭敬的弯着身子等候车内的主子发话。车帘掀开一角,露出一双冷峻的双眼。   “绕过去继续前行,不要耽搁时间!”   “尊!”   太监躬身退下,对着前面的队伍大喊:“绕过去继续前行。”   听到他的喊话,灵曦彻底的绝望了。听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声,意识也变的开始模糊。   -----------------------   “我的晨王殿下,您这是干嘛?奴才知道您是菩萨心肠,可也不能随便就把这来路不明的,带在身边呀!放下吧,这孩子已经不行了。我们这还要赶时间,已经落在墨王殿下马车后面太远了。”   阎晨曦把她护在怀里,不停的给她搓搓,解下身上厚重的披风将她裹紧。   “岑公公,这是一条人命,本殿下不能坐视不理,再说你看,这只是一个小孩子,又不会危害到我。放心!我们去前面找家农户,安置好她在赶路也迟。”   这是谁的声音!让人听了心里踏实了许多。接着便是一个温暖的环抱。阎晨曦擦掉她脸上的雪,扒开她脸上凌乱的头发,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灵曦怎么是你!灵曦你没事吧!灵曦你说话呀!我是阎晨曦!”   她觉得自己被人摇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好吵!是谁?阎晨曦!阎晨曦!努力想睁开眼,看看眼前的人,却在吐出晨曦两个字后,彻底失去知觉。   阎晨曦,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她从没想到,在自己濒临绝望出现的居然是他!   带着两世的记忆出生在玥国的皇室,初见他的时候她只满一个月。那个时候的阎晨曦,只会一脸傻笑的看着自己。   “姨母,灵曦妹妹张的好漂亮。”   沈云心笑眯眯的看着阎晨曦:“那等灵曦丫头长大了,给你做娘子好不好?”   他开心的用力点点头。   灵曦马上反抗的大喊:“我不同意,我才不要嫁给这个傻子。”   结果出口的,只是咿咿呀呀的婴儿声,让她恼火不已。   “灵曦怎么了?平时都是乖乖的不哭不闹的。”沈云心看着怀里那个,手舞足蹈,一脸不悦的女儿。从那以后,阎晨曦就和游魂一样处处跟着她。   “灵曦你在干嘛!灵曦我们出去放风筝好不好!灵曦我们偷溜出宫去好不好?灵曦你真聪明,才三岁就看懂这么深奥的书。”   她总是冷漠的看着他,就知道笑,跟个傻子一样。然后一脸不耐烦,奶声奶气的教训他不务正业。直到那年!阎国皇帝来到玥国,他一夜之间就变成了阎国的三皇子。   那个男人接走了他和他的母亲。临别的那日,阎晨曦正重的拉着灵曦的手,眼神坚定的说:“灵曦,等你长大了我就回来娶你。”   那一刻她居然没有反驳,还奇迹般的脸红了。那年她五岁他十一岁!灵曦坐在树下看着头顶上的一片花海。自那之后已经十三年了。   “女孩子不是该喜欢种些名贵的花来养吗?姑娘怎么净种这些果树来养呢?”   灵曦翻动着手上的书籍,抬头看了眼面前两张如出一辙的面庞。   踏雪踏月是双生子,金丝灵雀!也是机缘巧合被她救下了,便被老头留下来,照顾她的衣食住行。毕竟这圣灵山上的活人一共才四个,三个还长期在外。   踏雪把吃食放在石桌上,看着一脸疑惑的踏月。   “那些花娇贵的很,照顾起来这么麻烦,不像这些果树耐看,还能结果子。是吧姑娘!”   灵曦把书放在桌上,捏起一块糕点笑笑:“还是踏雪聪明,踏月你就是笨。”   踏月瘪瘪嘴:“姑娘就会笑话我。”   踏雪点好檀香,和踏月并肩站在一旁。突然!灵曦起身,抬头看着远处的山林里,冷哼一声!素手一挥一层薄薄的结界环绕周身。   然后一个不明物体,飞速像她靠近,只听砰的一声,一个蓝色的身影跌落在地。她收起结界摸上头上发簪冷淡的说道:“南宫烈,不是告诉你,没事少在本姑娘面前晃悠吗。”   南宫烈俊美的脸,因为疼痛显得有些扭曲,看着小丫头要出手,忙起身快速后退几步。   “没良心的丫头,这么对自己的师兄。”   灵曦放下手,不悦的看着这个一身蓝衣,长相妖孽的男子。   南宫烈,她的二师兄,容貌好到另女人嫉妒,可就是这张脸,灵曦越看越讨厌,绝对的妖孽。   张的一副倾倒众生的样子,确偏生的一副痞子的气质。不知为什么,见到这张脸,就气不打一处来。   “有屁快放,不然本小姐就拿你练蚀骨针。”   听到蚀骨针三字,南宫烈浑身一抖,感觉所有汗毛都竖起来了,可恶!这个泼辣的女人,就是拿她的蚀骨针没办法。踏雪和踏月在旁边偷偷抿嘴笑。   “师父回来了,让你过去一趟。”   她两眼放光,马上一路小跑冲向山顶,老头子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了。   到了神仙居外,推开殿门,给上座的老人规规矩矩的行了大礼。偏头看到座下的白衣男子 。   “大师兄也回来了,难得!难得!”   轩辕澈给灵曦的感觉,温暖亲切中夹杂着一丝似曾相识的熟悉。他常年不再圣灵山,但每年她的生辰他都会回来。轩辕澈起身走到她面前。用手轻轻拍了下她的头。   “长高了许多。”灵曦微微一笑。   身后南宫烈不满的哼了声:“我说灵曦,同样都是师兄,你这态度也差太多了吧。”   灵曦冷眼瞧着南宫烈:“十三年前的事情,某个人如果忘记了,我不介意在提醒他一次。”   听到这句话,南宫烈心虚的别开头。灵曦,玥国的镇国公主,五岁那年生了奇怪的病。高烧不退、浑身滚烫,群医束手无策,急坏了玥国皇帝。   当时无量仙人出现,并带走了她。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烧的迷迷糊糊的,只听到一句话。   “你切安心呆在这寒谭中,两日后为师会叫你二师兄来接你。”   随后便是一阵阵舒服的凉意。结果就是南宫烈那混蛋,说好的两日,居然喝酒睡过头。害的她饿的头晕眼花,不得不自己爬出寒谭,往山下走。   结果就华丽丽的晕倒在雪地里,还好被阎晨曦所救。从那以后这仇也算是记上了。 ☆、下山(已修)   第二章:下山   她曾经问过师傅,为何会收自己为徒?师傅只是笑说缘分。原来她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师父就断言她命中不凡,钦点收为徒弟。可是自打她出生,也没发生过什么不凡的事情。   无量仙人仔细端详着,手上新的来的灵石,看到跪在地上的灵曦,笑着抬抬手。   “你这丫头,今日这样规矩,我倒不习惯了。起来吧!”   灵曦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想想以前,自己的确是有点太过欢脱,没遵守什么规矩,就随心所欲想干嘛就干嘛。   圣灵山极其看重,师兄弟之间的辈分和礼数,她却时不时的,就把南宫烈的药庐弄得乌烟瘴气,拔光他心爱的毒草。   就算他气急败坏的去师傅那告状,老头子也是偏袒她:“你师妹一向天真随性,没事没事,随她随她。”   南宫烈每每被气的,都想把她捆了丢出圣灵山,加上大师兄也护着她,刚到山上那半年,两人几乎处处针锋相对。   但显然,她靠山比较多。他最后只能落个以大欺小的名声。可不知为什么,后来他的态度居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天天想腻着她。   任骂任打,还不发火。所以圣灵山,她就称霸为王了。   “师傅叫徒儿来,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是有事交代,我曾答应你父王,等你年满十七岁,就准你下山回玥国。如今他人在阎国,你明日便可带着踏雪和踏月,去那与他汇合。”   阎国!去那里,是不是就可以见到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想到这,心里居然有些莫名的雀跃。   命运齿轮再一次重新启动,两条不可能的相交的平行线,在这一刻开始纠缠不清。   “能下山了,开心吗?毕竟这山上就你一个人,这些年,就算有踏雪踏月陪着也总会孤单。”   轩辕澈看着她,她轻轻摇下头。南宫烈不懈的别过头轻哼一声,三人看到上座的仙人,轻轻闭上双眼开始打坐。安静的退出神仙居,屋外轩辕澈宠溺的轻揉下灵曦的头发。   “去收拾下吧,明天下山。”   ~~~~~~~~~~~~~~   她穿着中衣趴在窗户旁,看着天上如宝石般光亮耀眼的星星。   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她从未下过山,这里也从未有生人上来。   对于外界的变化,她全然不知。三个哥哥给她的书信,也从未提起过他。   要说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十年前那场异象。那个方向是阎国,老头子告诉她,那是天罚,是对那些杀戮太重,或者逆了天意的人和妖的惩罚。   踏雪和踏月铺好床褥轻声唤到:“姑娘,不早了休息吧。”   她点头嗯了声。一夜好眠,缕缕阳光透过窗,洒在灵曦的身上,温暖舒服,让她不想起床。   等等!为什么胸口好闷,好像有重物压在上面一样,而且那东西,还在她的胸上踩来踩去。   睁开眼,看到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灵曦头顶乌鸦飘过,果然!不是一路人不上一条船,这只该死的狐狸。   她忍无可忍的大声怒喊,一巴掌甩过去:“绝尘,给我滚下去。”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圣灵山。山上的奇灵异兽纷纷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山顶。   砰的一声,房门被粗爆的踹开,她看着树下悠闲喝茶的两人。踏雪和踏月忙走过来 。   “姑娘起来了,咦?怎么一脸怒气。”   两人越过灵曦,看到身后捂着脸走出的俊美少年。   “绝尘,你怎么跑姑娘房间去了?”   看着他脸上清晰可见的五指山,两人指着他小说说该打。   绝尘哭丧着脸:“两位姐姐,快帮我说说好话。灵曦说要把我宰了做火锅。”   踏雪想了想看着灵曦:“姑娘,冬天吃狐狸肉是挺进补的。而且听说,今年寒冬会比往常要冷,狐狸毛最保暖,姑娘也该去弄件披风。”   说完回头看到绝尘一脸惊恐。   “不要!不要!灵曦不要!我再也不敢了!”   踏月笑着轻推下踏雪:“快别吓他了,看看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   灵曦看着绝尘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只能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警告他。   “要是还有下次,你就洗干净等着我给你剥皮抽筋。”   说完走向喝茶的两人,踏雪幸灾乐祸的戳戳绝尘的头,踏月在一旁被逗的咯咯笑。   “你说你爹,给你取个和尚的名字。就是让你六根清静。你倒好,才这个年纪就色胚子。”   绝尘委屈的看向南宫烈。阿烈明明说灵曦会喜欢的。   “大师兄!你们来,是不是师傅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我和啊烈来是给你送东西。师父他昨日已出门远游。”   说完轩辕澈把两个锦盒堆到她面前:“这是我和师父送你的。”   “谢谢大师兄。”灵曦好奇的接过盒子,刚要打开就被他拦住了。   “下了山在看。”   抬眼看到她额间,越来越鲜红夺目的曼珠沙华,居然觉得有些恍惚隔世。灵曦感觉到他的视线,摸了摸额头。   自从五岁那年捡回一条命,她的眉心中间就生出一颗朱砂痣,只过了半年的时间,就长成一朵含苞待放的曼珠沙华。   看见轩辕澈出神,南宫烈轻咳一声,拉回他的视线,把已经化作狐狸的绝尘,丢到灵曦怀里。   “绝尘送你。”绝尘乖巧的趴在她怀里,圆滚滚的脑袋不停地蹭着她的手背。   她伸手挠挠它的下巴,抬眼看了看南宫烈。   “我和你的仇,最多只能抵消一半。”   南宫烈被她气的,不知道该哭还是笑,看到轩辕澈起身,扫掉衣衫上的花瓣。他也跟着站起来。   凉风吹过,掀起面纱的一角,露出她姣好的侧脸。面纱外的双眼清澈明亮,虽看不清容貌,但多少能勾勒出她高挺的鼻梁,小巧圆润的双唇。   他伸到半空的手,最后只落在她的肩上。   “好好照顾自己,路上小心些。”   说完转身离去,南宫烈看了眼灵曦,也快步跟了上去。看着他那张看不出喜怒哀乐的脸,叹口气。   “这样就放心了?”   轩辕澈皱了下眉头,但也只是一瞬间就消失,这家伙这么沉着冷静,累不累?   真是天生注定的和尚命,清心寡欲。难怪追了她两千年,没有一世她能看上他的。   “以后她的路,我们只能当旁观者,花叶永不相见,生生相错。多深的思念,才能让花叶永不磨灭凋零,该是相遇的时候了。”   听到这话,南宫烈眼神暗淡,低头不语。这一世那两人的相遇,不知道又要掀起多少风浪。   不过他也是羡慕轩辕澈,有那样的魄力,痴痴的陪着她轮回,生生世世的守护,却换不来一世的与她的相守。   木屋内,灵曦看着镜中出尘的绝色容颜。吹弹可破的肌肤,远山如眉黛的双眉,不点自朱的红唇,粉嫩欲滴惹人想浅尝。   记忆中顶着这个容貌已经三世了。接过踏雪递过来的面纱。在玥国,女子五岁之后便要带上面纱,不能给男子看。   这面纱,只有未来的夫君可以取下,取下便代表着一生一世!她不知道这个时代有多少大陆,唯一了解的也就她脚下这块。   南楚、北齐、东玥、西阎、中末央。末央国是个很特殊的国家,没有土地,没有子民,没有君主。唯一有的也就是她生活了十三年的地方。   但是,地位却强悍的无人敢动摇,而且四国以末央国马首是瞻。父皇每次见了师傅,都会恭敬的行跪拜大礼。   这里是所有人向往的天堂,但她眼里只是个平凡的地方。老头子在山外设了层屏障,只有品性纯良的人可以进入。   就算他们是无量仙人的入室弟子,也照样要遵守这个要求,老头子说,如果哪天他们在回不来这里,就证明他们和这里的缘分断了。   她和大师兄还好,为什么南宫烈也会是品性纯良的人,明明就是地痞流氓样。   ~~~~~~~~~~   路上花了三天的时间,才到了阎国的邺城。绝尘这只臭狐狸,一路吃吃吃,差点花光她的盘缠。   她太累,找好客栈,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倒头就睡。隔日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懒懒的睁开眼,看到一旁忙碌熟悉的身影,不敢相信的又揉了揉眼睛,一脸惊讶。   “花黛姑姑!你怎么来了?”   花黛转头看到已经起身的灵曦,马上把鞋整齐的摆在她脚下。   “公主总算醒了,皇后娘娘听说公主这次也会下山,眼巴巴的想跟着来,可惜皇上不许。只能派奴婢来,娘娘知道,公主最喜欢吃奴婢的百花水晶糕,所以特地派奴婢来。水都准备好了,公主先更衣洗簌。”   听到吃的,她一下子就精神:“只父皇一人来阎国了吗?”   花黛将吃食整齐有序的摆在桌上,递过一杯茶水给她漱口。   “太子殿下也来了。”   洗漱穿戴好一切,她迫不及待的坐到桌边,拿起一块糕点享受的咬了一口,入口即化,百花的芬芳甘甜,在口中蔓延开来。   吃了这么多年,怎么吃都吃不腻。看着灵曦那满足的表情,花黛偷偷一笑,公主还是和以前那般随意。   “花黛姑姑,这次父皇和皇兄来阎国是来干嘛?”   “这次,一是为了贺阎国皇帝的五十大寿,二呢,就是公主您的婚事。”   灵曦正想咽下满嘴的糕点,听到婚事两字,一下子就呛到咳起来。   花黛看到她咳的微红的脸,急忙倒了杯茶递过去,让她喝了几口缓了下。轻轻的拍拍她的后背:“我的小祖宗,慢着点。”   “婚事,怎么没人和我说。”灵曦略带怒意。   “放心,放心!别生气,皇上说了,就是见个面,公主若是不喜欢,就权当是在这游玩几天。”   婚事?她若有所思的慢慢掰开手里的糕点,然后表情慢慢冷淡下来,烦躁的把手里的东西丢在桌子上。   踏月看到她的表情,用胳膊肘轻轻动了下踏雪 :“姑娘这是怎么了?”   踏雪凑过头,小声的在踏月耳边念:“那位,就是阎国的王爷。”   踏雪了然的点了点头,以前在圣灵山她就听姑娘念叨过好几次,她还以为那是姑娘给圣灵山哪只奇珍异兽起的名字。   看到灵曦这样,花黛叹了口气。皇后最发愁的就是公主的婚事。   “公主您也知道,太子虽以成婚,但是这都两年了,太子妃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另外,两位王爷都尚未立妃,身边连个侍妾也没有。”   看到她脸上有些动容,花黛就知道,公主从小就是吃软不吃硬。   小的时候,天心圣女和她抢东西,如果恶言相向,那就别指望能拿到。但是只要她哭鼻子,公主马上就会让给她。   话说到点上,她决定在劝说下。   “加上朝堂有些老臣子,都请辞回家逗弄孙子享清福去了,皇上羡慕的眼睛都红了。娘娘也一样,最近,连周相家最小的女儿。都请皇上赐婚了,皇上更是急的不行。”   “什么!那个周涟漪都许人家了。”   她生病那年,周涟漪才刚出生,十三岁就许人家。这么说,她今年已经十八岁,还没许人家就是老姑婆了。那他呢?今年应该二十四岁了。   在这个年纪,早该妻妾成群了。娶她的承诺,估计早就忘记了。不然,早该去玥国像父皇提亲了。   呸呸呸!她在想什么,那个蠢蛋有什么好惦记的。   花黛有些担心的看着她,想着出发前,皇后娘娘嘱咐自己的话。不过听说那位,被发配到封地去了,怕是也见不到面。   正想着,门外想起叩门声:“公主,太子殿下到了。”   她理了理衣裙:“叫皇兄进来吧。”   只见一身紫衣男子,玉冠束发,打扮的一丝不苟,腰间的龙形玉佩,更是衬着他的气度不凡。诸葛清风轻快的推门而入,笑着对她晃了晃手里刚泡好的一壶茶。   “皇兄!”   “皇兄刚泡好的紫云茶。尝尝!”   “早就闻到味道了。”   诸葛清风一边倒茶,一边看着自家妹妹。   “长高很多,眉眼越来越像母亲了。圣灵山果然是仙气养人。”   灵曦笑着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杯,轻嗅了下,舒心的一笑,抿了一口,还是家乡的味道好。   为了这个妹妹的婚事,可把他们这老老少少操坏了心,所以他决定旁敲侧击的试探试探。   “怎么样?要不要皇兄给你透露下,阎国三位王爷的底细。”   灵曦甩给他一个白眼:“还好意思说!要是皇兄能早些有子嗣。父皇也就不会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诸葛清风瞪大眼,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话就不对了灵曦,要知道,十八岁已经是老姑娘了,你本就该早早订下亲事。”   “不要乘机拿我说事,皇兄,我还以为你会把天心耗成老姑娘,结果还不是被父皇压着完婚。话说这都两年了,天心肚子怎么不见动静。该不会你好男色。”   她微眯眼怀疑的看着他,诸葛清风气急败坏拿扇子敲了下灵犀的头。想起这个他就头疼,吴天心那个泼妇,整天就知道拿着圣女的身份欺压他。   “小丫头。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在圣灵山清修,怎么什么都没学会。太子妃!那以后可是玥国的国母!吴天心,本太子还没调/教好。”   灵曦抿嘴一笑,看着皇兄那一脸傲娇的表情就知道,没少被天心欺负:“皇兄你就自欺欺人吧,以天心的身份,你还敢调/教她。”   圣女,在四国是无上尊贵的存在。听师傅说,圣女的前身是一位神者,她奉天帝的命令,下凡辅助众生,在功成身就陨落时,不放心自己一手成就的太平盛世毁灭,便将自己的金身和法术,封印在自己的九个轮回转世的肉身内。   师傅就是负责占卜她们,何年?何月?何时出生。然后到了十三岁,凡是在占卜时间出生的女子,都要赶往圣灵山让火凤鸟甄选。   被选定者的左肩,将被烙上一朵九转莲。以象征她是神者的一个转生。还有一种,天命圣女,生来自带九转莲。无需参加甄选仪式,身份也更为高贵。    ☆、阎晨曦(已修)      诸葛清风见说不过,就赶紧转移话题。这丫头越大越鬼灵精怪,在被她这么带下去,正事都要忘记了。   “说正事,对于阎国的三位王爷,皇兄还是比较了解的,要不要我给你分析分析?”   灵曦随手又倒了杯茶,看到诸葛清风一脸期待的,等着她接话。突然调皮的放慢手中的速度,悠闲的品起茶来。   见她不接话,诸葛清风急的,折扇不停的在手上敲来敲去。看他这样子,灵曦叹口气放下茶杯。    “皇兄就这么肯定,我的婚事就能定下来?”   “话不能这么说,事事瞬息万变。阎国有三位王爷。”   踏雪和踏月也好奇的伸长耳朵,花戴轻轻退出房内,准备再去端些糕点来。   灵曦嗯了声,点头表示在听,反正她也无聊,姑且听听。或许能听到关于他的一些事情。   “没有太子吗?”   “本来是有的,不过最后死了。阎国一直到现在都未在立太子。”   虽然阎国表面风平浪静,可暗地的汹涌又有几个人知道。谁会像她们家一样,三个哥哥把储君的位置,当烫手山芋一样,丢来丢去打死谁也不接。   想着想着,灵曦忍不住笑着摇摇头。远在玥国正处理政务的某两位王爷,不禁打了个寒颤。   “成年皇子有墨王,卓王,还有静王。三位都是翩翩公子,学识渊博人品都不错。作为男子皇兄觉得墨王最好,静王也不错,稳重儒雅。卓王就稍稍年轻气盛了些。”   灵曦看着诸葛清风滔滔不绝的样子,蹙眉看着手中空空的茶杯。   诸葛清风见她不像刚才那样有兴趣,而且脸上的表情明显在思索着什么。沉默了片刻他终于开口,那个人的名字,现在是个禁忌。但是,这事总是要摆在明面上解决的。   况且他还是兰姨母的儿子,总归在玥国和他们生活了几年。   “阎晨曦你就不必考虑了。”   “为什么排除他。”灵曦抬头看向突然一脸愁容的诸葛清风。   “你一直在圣灵山,不了解这些年外世的变化。起初的时候,兰姨母刚到阎国很受宠,隔年就为阎国皇帝添了个公主,她叫玥怡。和阎晨曦可谓是万千宠爱于一身。但是十年前太子被他母妃。”说道这里诸葛清风停顿了下。   “也就是兰姨母害死后,连他和玥怡也一并打入冷宫。父皇曾经想派我过去探望,毕竟母亲生前和兰姨母是要好的姐妹。但这件事始终是别人的家事,我们也不好太插手,而且听说,当时人证物证都在。”   “皇兄,你也相信兰姨母会有那样深的城府去害人。”   他摇摇头,兰姨母那样柔弱的女子,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怎么会存有歹毒的心思。惋惜的叹口气。   “没过半年兰姨母就死了。我闻讯赶来的时候,阎国连后事都不曾准备,就说是抑郁而终。草草的就被下葬了。”   说道这里,诸葛清风喉头有些哽咽,喝了口茶水缓解了喉咙的不舒服。   “过了几年,他弱冠授封了,就请旨带着玥怡去了封地。自那之后,性格冷漠又嗜血,喜欢杀人。只要近身就会被杀,伺候的宫女太监死了不少。阎国现在就算是普通的老百姓,也没有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而且也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   “将死之人,为何?”灵曦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收紧,眼神也随之慢慢的黯淡下来。   “只是听说玉虚子曾经给他卜算过一卦,命不过二十五。如今他今年二十四。却也是疾病缠身。每日都当是和天借来的一样过活。”   他真的变成那样了吗?诸葛清风放下茶杯,看着发呆的灵曦,脸色凝重。   “灵曦你不会还记得儿时那个承诺吧。”   “承诺!”   灵曦轻声呢喃,想起当初他离开时那坚定的眼神。   “等你长大了我就回来娶你!”   诸葛清风双手板正她,语气异常坚定。   “现在的他配不上你,而且听闻当年,他可是求娶过阎国的才女,慕容仙儿的,只不过最后被拒了。当时闹了挺大一个笑话。”   灵曦轻笑一声:“皇兄也说那是儿时的承诺,我怎么可能还会记得。”   但其实心里早已五味杂陈,有疑惑,有无奈。甚至还有点气愤。气愤这家伙,以前总是不厌其烦的在她耳边重复。   “小灵曦,快些长大,这样我可以娶你了!”   结果转头就去求娶别的女人,慕容仙儿,很好!她记住这个名字了。   看到自己妹妹波澜不惊的表情,诸葛清风很无奈的叹口气,该说的,不该说的。他是毫无保留的全说了。看来,是真得不关心自己的婚事,要怎样的男子她才看的上。   无量仙人身边的那两位,他也是见过一面的。都是年轻有为俊逸洒脱的男子。尤其是以有神算子之称的轩辕澈,那容貌,让同为男人的他都羡慕嫉妒,可自己这个妹妹,生生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后天才是寿宴,你确定不和皇兄住到阎国宫内去。”   诸葛清风见话已经说到点子上就叉开话题。   灵曦摇了摇头。见她神色无异,他也就不再乱操心,灵曦从小就比他们兄弟三个,任何一个独立自主。总是能头脑冷静的看待所有事情。   “也罢,你自小不喜欢应酬。这驿站皇兄已经包下来了,不会有外人打扰,那我就先回去了。”   诸葛清风刚想起身,就听到外面一声大喊:“诸葛清风!你给本姑娘滚出来!胆敢背着我私会别的女子。”   话音刚落,门就被一脚利落的踢开,屋内所有人都愣住。吴天心本来一脸怒气,但看到对面女子的时候,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涨红了脸。诸葛清风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灵曦,我先回皇宫,寿宴那天我再来。”   吴天心恶狠狠的瞪了眼诸葛清风,看他走出门,忙抱住灵曦的胳膊一脸讨好的笑。   “多年不见,天心你这脾气还是这么火爆。”   她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高兴的摇着她的手。   “灵曦你怎么在这?”   灵曦笑了笑:“我来私会男人。”   房内的人都小声笑起来:“灵曦,怎么连你也戏弄我。”   吴天心佯装生气的跺下脚。   “好好好!我不逗你,师傅说我可以下山了。”   她一脸疑惑,小声嘀咕:“不对呀,那怎么能叫你直接来阎国,万一遇到那位怎么办?不是都不同意那桩婚事吗?”   灵曦看到吴天心一脸不解,嘴里一直在嘀咕个没玩。拍拍她的肩。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就是太久没见你了。你在呀!我也省着在那宴会上无聊。”   说完就开始拉着灵曦,东家长西家短的乱聊起来,她多怕自己嘴笨说漏嘴。   ~~~~~~~~~~~~~~~~~   大清早她还没睡够,就被花戴姑姑叫起来,洗簌更衣。说是卓王、静王、还有诸葛清风已经在驿站的大厅内等候。   灵曦打了个哈欠,花黛在一旁熟练的梳理着她的头发,踏雪和踏月把吃食一一摆在桌子上。   “公主昨日怎么不宿在宫内?”   花戴轻轻的在她发髻上叉了一支步摇,看着镜中人,无精打采,一副没睡够的样子。   “听说阎国后宫的嫔妃不少,不想又被烦,又被吵,不能发火,还必须笑脸应付。”   她对着镜子左右看了下,满意的点头,花黛姑姑这挽发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早餐草草的吃了几口,就匆忙赶往大厅,她现在只想好好睡觉。   到了大厅,看到三个男人倒是挺合的来的,相谈甚欢的样子。   她轻唤:“皇兄!”   边走边用余光扫过屋内的其他人,他没来?   “来了。”   诸葛清风收起折扇,笑着对她招手。说完,还不忘眼神暗示灵曦,她只当没看见。座上的两位王爷也都起身相迎。   诸葛清风给她一一介绍,她也只是淡笑回礼,然后就不再说话。气氛一下子尴尬下来,让在场的人不知道怎么自处。   阎卓光最先开口打破平静,他来这可不是为了发呆的,本来今天就和几个门阀子弟约好了打马球,半路被皇兄叫来招待这什么玥国公主。   美人他当然乐意奉陪,可是她带着面纱完全看不清楚长相。能看到的,也就那双剪水的双眸,倒是灵动勾人。身段也不错,该有的地方都让人遐想无限。   “听闻珍宝阁新进了一批首饰。不如本王陪公主去看看。”   灵曦早就察觉到这人窥视的目光,但奈何,她现在毕竟是在人家底盘上做客。只能强压住心里想抽他两巴掌的冲动,微笑回应。   “劳烦卓王费心了。我对首饰不是很感兴趣!”   阎卓光呆愣在原地,不对呀!以前那些个官宦小姐,还有他那些妹妹,每每提起珍宝阁的首饰都是兴奋不已,没道理到了她这就不行了。   出宫前,皇兄可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拿下这玥国公主。他还自信满满的和皇兄拍胸脯保证,以他这容貌,算不上邺城数一数二,前三也总是能排到的。   可是眼见这公主对桌上的茶,都比对他感兴趣,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也是!御宝阁那些东西,怎能配得上灵曦公主尊贵的身份。”   阎静礼看到这个自恃过高的五弟碰壁,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一直喝茶的公主。果然和三哥说的一样。   “本王等下要去东城门的一品斋迎接三皇兄,既然五弟这么有心邀请公主,那本王就告辞了。”    “什么!阎晨曦他回邺城来了!谁允许他回来了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   尖锐刺耳的叫嚣声让人反感,阎静礼冷哼一声,懒着和他再说一句话,倒是发现有些人抬头看着他。   “晨王怎么说也是卓王的兄长,如此言论恐不妥。”   诸葛清风冷着脸,还没等阎卓光反驳,灵曦就起身走向静王。   “我对茶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静王看到灵曦站起来嘴角微翘,心里暗语,怕是对人比较感兴趣。   好吧!她想见阎晨曦,她想搞清楚自己这几天心神不定,思绪万千是为哪般。难道所有人都认为的玩笑,她在内心其实已经把它当成一个真实的诺言了。   诸葛清风对这妹妹的选择倒是喜忧参半,多半是为了去见那人,才选择了静王。不过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今日不见,明日后日总有一天会见到的。   “既然灵曦有静王相配,卓王可以回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阎卓光内心愤愤不平,在阎国的地盘还敢名目张胆给他下逐客令,不过那个人回来了,他要赶快去告诉二哥。板着脸,礼都不行就拂袖而去。   诸葛清风不满的摇摇头:“到底是年轻气盛。”   灵曦递了个眼神给踏月,踏月马上心领神会,低头队踏雪小声嘀咕。   “我陪姑娘出去,你在这里看好绝尘那家伙,别让他闯祸。”   踏雪点头,两人分工一向明确,踏雪心细,向来负责灵曦的饮食起居,踏月修为要高些所以日常出去,多是她陪着灵曦。    ☆、再见是否陌路(已修)      一品斋临江而立,静王定的雅间很别致淡雅,檀香幽幽沁人心腑。墙上挂着几幅颇有韵味的水墨画。灵曦倚在窗口看着江上的风景。   碧水无波,江上的船上偶有琴声传来,听着倒还悦耳,可惜她无心欣赏。   “静王诱我来这里目的何在?”   静王苦笑一声,递过一杯茶:“公主可冤枉本王了。这一品斋的云顶茶是上上品,要来一杯吗?”   看着他一脸诚恳的笑容,灵曦接过茶杯。茶香阵阵飘来。看着她稍稍放下戒心,阎静礼放下茶杯。   “公主和皇兄口中所说的一样。”   灵曦轻笑一声:“哦!他怎么评价我。”   “皇兄总是说,公主很聪明,很小就会读书认字,做什么事情都是一副很老成的样子,遇到什么情况都能处变不惊,冷静对待。就是脾气差点。”   灵曦挑眉,敢说她脾气差。不过想想他这么说有情有可原,毕竟她从小到大,好像一直都在欺负他。   “他在阎国过的不好吗?”   静王缓步走到另一边窗前,看着路上川流不息的行人表情有些肃穆。   “宁愿跑去清苦的地方,过平民百姓的生活,也不愿再踏进这皇宫半步,公主认为皇兄他过的好吗?”   看到楼下慢慢停下的马车,他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下。   “皇兄他来了。”   灵曦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车上跳下来一个小厮打扮的男人,正掀开车帘,扶着一身月牙白袍的男子小心下车。   灵曦再见他惊得说不出话,他的眼睛失明了!那黑色的锦缎刺目的抢眼。不知道为什么,内心突然涌上了无比的酸涩感,胸口闷闷得。   她曾想过,在看到他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和心情。却没想到是这样,听着门外传来上楼的脚步声她转身看向门外。   “王爷,仔细脚下的门槛。”习风小心的扶着阎晨曦走进来。   “三哥你来了。”   阎晨曦淡淡一笑:“还有两位姑娘吗?”   静王有些诧异:“皇兄怎知?”   “不是吗?我闻到两种脂粉味。”   静王看看身旁的灵曦,见她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便像后退了几步,只留下二人无声的对视。   踏月也紧盯着,那个传闻中能搅动姑娘这潭死水的王爷。只过了片刻,灵曦缓缓的向他走近,阎晨曦明显感觉到那气息在靠近自己,手中银针紧握。   踏月最先发现不对,快步拦住她:“公主小心。”   阎静礼这才发现自己失误了,赶忙快步挡在踏月和灵曦面前。   “皇兄,不要。”   他忘记皇兄这些年所经历的暗杀,造成他过于的戒备,对于想近他身的陌生人,全部都要抹杀。   灵曦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以前那个总是死皮赖脸口口声声要娶她的人,现在居然对她起了杀心。   “阎晨曦!好久不见。”   她抑制住自己有些悲凉的声音。   阎晨曦的身体一怔,声音有些颤抖:“灵曦!是你吗?”   怪不得他觉得那淡淡的花香很熟悉,却又不敢确定。时间在那一刻好像停止,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她看得到他的人,却在看不懂他的心。而他,却在看不清她的容貌。   ~~~~~~~~~~~~~~~   墨王府内,阎墨函正在书房内练习书法,下人急匆匆的进来禀报:“王爷!卓王爷来了。”   还没等他说请,卓王已经走进来,嘴里直嚷嚷:“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阎墨涵拉下脸,他最烦,写字作画的时候有人吵闹。阎卓光不甘心的用力拍下桌子。   “皇兄你是不知道,那个阎晨曦居然回邺城来了,父皇是不是老糊涂了。”   阎墨函握笔停顿了下,看着画皱眉,纸上的牡丹花色泽鲜艳,笔风细腻,看上去栩栩如生,可偏偏旁边有一滴墨汁晕染开来。   将整幅画的意境都毁了。   “此事我早就知道!是母后安排的,也是玥国那边的要求。”   “玥国的要求。”卓王瞪大眼不敢相信。   “那个玥国公主怎么样?”   阎墨函将手上的画,揉成一团丢在桌上,又重新铺好一张纸,看了眼还在疑惑的卓王。   卓王叹口气:“那个玥国公主对御宝阁不感兴趣,对一品斋的云顶茶倒是有兴趣。便宜四皇兄了。”   阎墨函笑着落下一笔:“倒还不是个绣花枕头,不过怕不是去品茶的,玥国公主和咱们那位晨王,可是有过口头婚约的。”   卓王一听哈哈大笑:“皇兄你在和我开玩笑嘛?要知道,邺城的平民百姓都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何况,我看那玥国的皇帝,可是很宝贝那个公主。除非那公主真的是傻子,不然谁会为了一个个区区的口头婚约,就葬送自已的一辈子。”   这话倒是不假,自己这个胞弟倒是会分析局面了。   “终究不过是一个养在深宫里的公主。不需要太费神。”   “皇兄说的是。”   阎卓光走到桌前,看到阎墨涵笔下渐渐勾勒成型的牡丹花,笑着竖起大拇指。   ~~~~~~~~~~~~   从一品斋回到驿站内,灵曦就一直一个人,默默的看着院内的桂花树,他真的变了!有意无意的躲着她,究竟这十三年发生了什么?   “姑娘这是怎么了!”踏雪看着自家姑娘,怎么去了趟外面,回来整个人都这样伤神。   踏月叹口气:“碰到那位了,似是变了许多不记得姑娘了,而且差点动手伤了姑娘。”   难怪,毕竟看样子,姑娘心里是对那个王爷的态度是不同于其他人的。   灵曦深呼吸一口气:“踏雪点上凝神香!我要抚琴。”   踏雪和踏月面面相觑,一个人点香一个人取琴。仙人曾说,姑娘心绪不稳,容易心烦气躁,要做些能静下心得事情,来稳定心绪。   抚琴还是第一次,平时最多也就是看看书,连写字画画都不曾,看来姑娘是真的很烦心。   另一边的一品斋内,静王无奈的看着阎晨曦:“三皇兄这又是何必呢?这么多年,心心念念不就是她。”   “你不该带她来这里。”阎晨曦苦涩的笑了笑   “公主她并没有忘记皇兄,我和五弟一起去的驿站邀约,听到我要来这里接你,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我。”   他只是想能帮帮皇兄,就像皇兄小的时候经常照顾他一样,虽然他们只差两岁。   “这样就够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她,再能听到她的声音就好。灵曦还是如从前那般冷清。脾气还是那么坏!”   静王看到阎晨曦嘴角带笑。怕是只有说起这位,才能在皇兄脸上看到真正的笑意。   “皇兄的眼睛。”   他有些担忧,都这么多年了,东宫那位还不肯放过他。   阎晨曦修长的手指抚上锦缎:“洛天会想办法的。”   “这次你肯回来,东宫那位,是不是又拿玥怡威胁你。”   阎晨曦冷笑:“她怎会见的我好,这件事情总是要解决的,这次要叨扰三弟了。我已经让习风把细软送到你府上了。”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这几天怕是不太平了,宫里人的盘算,他比谁都知道,他若不死,是难消那人的心头恨。但是他不能,因为他还要照顾好玥怡。但是老天留给他的时间似乎真的不多了。   ~~~~~~~~~~~~~~~   清晨,花黛捧着一套衣裙来到灵曦房前,看到踏雪和踏月二人守在门外。   “公主可起身洗涑了?”   “姑娘已经起身了,也洗涑完了。”   两人乖巧的跟花黛行礼,笑眯眯的看着她。   “你们两呀!平时就算了,这去了宫里可不能在姑娘,姑娘这样叫了,免得被阎国轻看。”   踏雪踏月笑着吐吐舌头:“知道了花黛姑姑。”   推开房门,花黛就看到灵曦拿筷子胡乱搅动着碗里的饭菜:“公主是吃不惯这里的饭菜吗?”   灵曦愣了下:“花黛姑姑来了,只是不饿。”   “奴婢记得公主不喜太过艳丽的颜色。这套浅粉色衣服可喜欢。”   她看了眼衣裙,笑笑:“喜欢!花黛姑姑最知我心了。行了更衣吧,我也没什么胃口吃东西。”   花黛其实刚才就想问,但又不敢,听说公主见到晨王了,子那回来,心情似乎一直不是很好。   收拾好一切,花黛小心的抚着灵曦登上皇宫派来的马车,帘子刚掀开,就看到天心无聊的翻着书。   “灵曦,你总算是来了,再不来我就要被闷死了。”   “你早来了为何不进去?”   灵曦挨着她坐下,理了理衣裙。   天心尴尬的笑了笑:“花黛姑姑说我太吵。”   她笑了笑:“天心!你可还记得阎晨曦。”   “当然记得。傻傻的,一天到晚就知道追在你后面,对着你傻笑。你让他往东,他绝对不敢往西。有次他去树上帮你拿纸鸢还........!”   说到这,天心发现自己说错话了,马上禁声。轻轻打了下嘴巴,怎么能提那位,这张嘴。   灵曦被她这样子逗的笑出声。   “你不必如此,那人我从末忘记,我也知道父王这次叫我下山时何意,总归是要解决的事情。”   天心小心的看了眼灵曦:“你是不是有自己的决定了。”   灵曦看着她点点头,一脸不是很在意:“嗯!有了。”   阎晨曦!欠我的,你终归要还。哪怕是她一厢情愿的守着承诺又如何,招惹了她,就别想脱身。   说完拿过她手中的书,仔细的看了起来。这下搞得她更紧张,心里一直在打鼓,完了,完了,不会因为自己那几句话,灵曦就做出错误决定吧。   马车缓缓的前行,天心不敢多问,不敢多说生怕自己又管不住自己的嘴。最后无聊的开始打瞌睡。   等灵曦把书看完,马车也慢慢的停住。太监摆好梯凳,车外想起花黛的声音。   “公主,圣女大人!马车到了。”   灵曦嗯了声,太监小心的掀开帘子,天心伸了个懒腰总算到了。跟在她身后下了马车,看到门前三三两两的停着几辆马车。   刚下车就有宫女前来引路。   “奴婢芬芳,见过灵曦公主,见过天心圣女。奴婢奉皇上旨意,特来给两位贵人指路。”   灵曦看到她身后的轿撵,点了点头。天心就苦不堪言了。    ☆、生辰玉(已修)   入宫是件很费神的事情,她最烦的就是应酬。从入座开始,周围的人就投来异样的眼光,然后开始切切私语。   还好有天心陪伴,不至于太无聊。但是她发现正前方的目光带着一丝窥视,她很讨厌这种感觉,可是这种场合又不能发作。   诸葛清风感觉身旁人的不耐烦,低头轻声说:“穿红衣服的是楚国皇帝宇文烨。”   灵曦蹙眉:“这个人身上煞气很重。”   隔了这么远她都能感觉到,那种让人压抑。不舒服的气息。   诸葛清风打开折扇:“杀兄弑父,手段残忍,但凡是违抗他命令的人只有死,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人数不胜数。”   听着皇兄的讲述,她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安,希望以后再不会遇到他。   诸葛清风对着右手边首席位的三人微笑点头。灵曦也起身礼貌的行礼,毕竟是初见不能像皇兄这样随便,席位上的四人也起身回礼。   “首位的是墨王,其他两位你昨日见过了,在旁边的是冰心公主。”   阎冰心好奇的打量着灵曦:“皇兄!对面那个带着面纱是谁?”   阎墨函看了眼灵曦,身上倒是有股傲气,看来也是个被宠坏的公主,难怪眼光这么高。   “那是玥国的灵曦公主。”   “公主?”阎冰心抿嘴偷笑:“为何带着面纱,难道丑的见不得人吗?”   “那是玥国的习俗,女子五岁之后就要带面纱,自那以后容貌是不能给别的男子看的,只能到成婚那天,由自己的夫婿亲手摘下。没成婚便被人摘下面纱,视为不洁的女子。所以去玥国,可不能轻易掀人家未出阁姑娘的面纱,看了不管美丑。可是要娶的。”   旁边的几个人明了的点点头,的确如卓光所说,是生了一双不错的眼睛。   阎冰心小声咦了下:“皇兄!灵曦公主的额间花是什么?我怎么从没见过,很奇怪,为什么不是开放的花朵,而是含苞待放的样子。”   开始他也没仔细注意,毕竟大多数女子都有这个,听冰心提起,他才仔细看了下。鲜红妖艳,倒不像这个年纪女孩所喜欢。   “应该是玥国特有的花。冰心不要失了礼数,怎么能一直盯着别人看。”   太监尖锐的嗓音响起:“皇上驾到,皇后驾到,玥国皇帝驾到!”   席上所有人都跪拜迎接   “这就是灵曦吧!”灵曦耳边响起浑厚的嗓音。阎修单手扶起她。诸葛啸天在一旁得意的笑着。对于女儿他向来如此,只要有人提及都是自豪满满。   “是啊!这就是我玥国的镇国公主。”   “呵呵!自从你父皇到了阎国,那真的是三句不离你这个宝贝女儿,说你多厉害多优秀,把朕可是羡慕坏了。”   灵曦抬起头,看着面前一脸慈祥的男人。阎修也仔细打量着她。   “眼睛和你母后很像。”   阎国皇后也一脸和蔼的夸赞:“是呢!光看眼睛就知道,灵曦肯定是花容月貌。”   “皇后娘娘谬赞了。和娘娘比起来。还不及娘娘十分之一。”   阎国皇后掩嘴轻笑,亲热的拉住她的手打趣道:“瞧瞧!不但人美,嘴巴还这么甜,本宫真是打心底喜欢这孩子。要是冰心有你一半这么懂事,本宫就省心不少了。”   阎冰心见提到她,不屑的扭头不看,父皇母后向来如此,每次都是这样踩高捧低,她都怀疑自己就是捡来的。   阎修看着灵曦满意的点点头。所有人都入座晚宴算是正式开始。   灵曦无聊的转动着手中的夜光杯,听着座下人互相之间的阿谀奉承,看着下面各府千金卖力的表演。索然无味,因为她关注的人没出现。   她有些好奇的看向上座的阎修,见他正一脸笑盈盈看着下面的表演,难道他一点都不关心那个儿子吗?既然不关心,为何当初还要把他接回去。   歌舞正欢快的时候,阎晨曦总算姗姗而来,可氛围却一下子就降到冰点。   她看到了阎修在看到他双眼上黑绫的动容,也看到了,虽然笑脸相迎但满眼都是厌恶的皇后。   天心从刚才就一直安静,不敢多说,此刻更是紧张的盯着灵曦,见她依旧转动着手中的酒杯,并未看着来人,算是短暂舒口气。   是她多心了,也对!以阎晨曦现在的情况,寻常女子怎么会赶着贴上去。   诸葛清风侧目,看向一旁一直闷头饮酒的天心,也奇怪,今天这泼妇为何这么安静?往日到哪都是叽叽喳喳的。如今他到有些不习惯。   皇后客套的寒暄了下便又安静了下来,全场的鸦雀无声,阎晨曦也真是好脾气无视所有人的忽略,安静的被习风扶到座位上!   诸葛啸天看了周遭人的表现,终是憋不住最先开口:“既然你这些个儿子都到齐了,那就说正事!关于灵曦的婚事。”   阎修笑了笑:“这几个都在这只管叫灵曦挑便是!”   两人一唱一和的,看向座位上淡定的,喝着果酒的当事人。人家就是不说话,连个表情都不给你。因为此刻她气的快把杯子捏碎了。   天心捧着酒杯轻抿一口果酒,看来这两位也是装糊涂。在看灵曦,依旧没什么动作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放了一大半的心突然又悬起来了。   “晨曦!”   诸葛啸天平静的唤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像那道清瘦的身影。   习风小心的扶起阎晨曦,走到宴席内场对着诸葛啸天行礼:“晨曦在。”   “当年你和灵曦的婚事。”   诸葛啸天话还没说完阎晨曦就突然打断。   “当年,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玩笑话,不作数。这些年,给您和公主带来的麻烦,晨曦在这给您赔不是。”   说完端正身体,掀开衣袍一角,跪在地上。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心里叹气。这件事,估计是他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违心的事情。但做父母的,谁希望女儿将来归宿不好。   灵曦几乎把所有在场人的表情,全都收入眼底,满满的幸灾乐祸。还有皇后嘴角不易察觉的讥笑。   咚的一声,她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只这一声就拉回所有人的思绪,然后众人看着她缓缓起身,也走到宴席内,与他并肩而站,对着上座屈身行礼。   “我也是当事人,父皇为何不问问我的意见?还有,您确定那只是一个口头约定?”   说完她转身恼火的看着阎晨曦,这家伙居然想赖账。她微抬起右手,在空中轻轻一拉,阎晨曦感觉腰间一轻,慌忙用手去摸,玉佩居然不见了。   灵曦摊开手心的玉佩,看着上面的曦字。   “拿了我的生辰玉,你说不作数便不作数。凭什么?觉得本公主好欺负。”   她说话的语气虽然平淡无波,但眼中的怒火,眼瞎的都看得出来。   上座的诸葛清风猛地站起来,不可思议的看向她。   “灵曦你怎么知道!那时你才。。。你才!”   对!那时的她才三个月,因为她的曦和阎晨曦的曦字是一样,所以当初做玉佩时也给他做了一块。和她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当初母亲和兰姨母兑换玉佩的时候,她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后来她不知道,母亲为何提到这件事都是满脸的忧愁,最后郁郁而终。   “就算你们所有人都不说,但我就是知道。父皇你这么做可对的起兰姨母。”   诸葛啸天怔住被问得怔住,不知道如何回答。   阎修也一脸哀伤,自那事情之后,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个人。   灵曦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不想娶,我若偏要嫁呢?”   此话一出场内所有人都窃窃私语。诸葛清风急的站起身,略带责备的呵斥。   “胡闹,灵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种玩笑是你一个女孩子家该开的吗?”   她看向诸葛清风:“皇兄应当知道,我自小就不喜欢开玩笑,说什么便做什么。”   宇文晔倒是嘴角带笑看戏一般,卓王有些惊讶,转头看了眼同样疑惑的阎墨函。   “皇兄这玥国公主果然是个傻子!”   阎墨函第一次觉得,他看不懂一个人,该说这玥国公主重情,还是愚蠢。手中握杯的力道不自觉的渐渐加深。   灵曦拿着玉佩一步一步的走向阎晨曦。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不想娶,我若偏要嫁呢?”   习风明显感觉到自已主子,身体在轻轻颤抖,阎晨曦突然觉得心口似乎要裂开了,什么东西想拼命的钻出。额头瞬间就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呼吸只在一瞬,就觉得好似被人扼住脖子一样,无法呼吸。   “你不该!。。。。。你不该选我”说完人就失去知觉。习风慌乱的的扶住阎晨曦。   “王爷!你怎么王爷!”   “快叫洛天!快去叫洛天!”   阎修站起来大声喊道,本想冲过去,但想起过去种种,终究是停住了脚步。周围所有人也都起身张望,女眷全部惊慌失措的后退。 ☆、杀人嗜血藤(已修)      灵曦看着他被人扶上轿撵,想过去看看确被拦住。   习风带着哭腔埋怨的看着她:“公主留步,您何必咄咄逼人,王爷这么做是为您好,他心里的苦您可懂?”   天心听到这话,气的想教训下这个小太监,没想到却被灵曦拦住了。听到小太监的话灵曦突然笑了。   “灵曦你该不会是气疯了!怎么还笑的出。”   “他对我没变,变得只是对其他人。我就在这等他,若没事在回驿站。”   那是变还是没变,天心有些搞不清楚。原本热闹的宫殿,现在却是冷冷清清。   诸葛啸天和诸葛清风走过来,看着这个让他们头疼却一脸悠闲的人。诸葛清风气的拿折扇敲了下她的头,终是舍不的半路收了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可知你刚才说那话的后果。”诸葛清风坐到她身边,这个妹妹,他真的对她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知道。我也知道皇兄和父皇为何不同意我选阎晨曦,我竟不知道父皇和皇兄也是如此势力。”说完撇撇嘴。   诸葛清风愣了下,被气的的哭笑不得,他们这么巴巴的当坏人背黑锅,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她,现在倒好,被她说的里外不是人了。   诸葛啸天倒是不自在的咳了声。天心扭头偷偷一笑,在玥国能治住这两位的也就灵曦了。   “那都是为你好,你倒还不领情,他现在一个落魄外放的王爷,跟着他你以后就等着吃苦。还有他的身体你可知。”   诸葛清风还想说下去,灵曦打断了他。   “皇兄!我记得以前兰姨母是最照顾你的。因为父皇一直拿你当以后的储君来培养,行事言谈都很严格。所以,兰姨母最疼你。”   诸葛清风沉默不在说话,回想以前的种种。   “他的病我会治好。还有,我是玥国的镇国公主,谁敢给我苦吃。我找夫婿,自己喜欢就好,要什么好身世背景,这些我有就够了。”   诸葛啸天听到这句话,欣慰的拍拍她的肩膀,四个孩子里只有灵曦的性格最像自己。诸葛清风是倒吸一口凉气,他一直知道这个妹妹很强悍,但没想到强悍到这个地步。天心则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在心里默默的竖起大拇指。   紫云殿内,洛天眉头越皱越深。看着床上的阎晨曦,头大的揉揉太阳穴。   自从被师傅指派来照顾他,就没一刻消停过。眼睛的毒还没解,如今又招惹上这样难缠又棘手的蛊,他简直快被逼疯了。   “如何?”阎修担忧的问道。   “草民惭愧,虽知道病因,却也只是想到暂缓之法,倘若三日内在找不出解法,王爷怕是过不了这道坎了。”   阎修双手紧握,又缓缓松开。皇后伤心的用手帕轻拭泪水:“这孩子的命,怎么会这般苦。”   “不知三弟的病因是?”   洛天看向说话的阎墨函:“嗜血藤。”   说完这三个字,瞥了眼皇后。如果他没记错,这个嗜血藤是万毒寨的东西。宇文晔的宠妃魅姬娘娘,就是那里出来的,而且似乎和皇后娘娘关系不错。   “嗜血藤是何物?”   洛天刚要开口,外面就想起太监焦急的声音。   “公主您不能进去,不能进去。”   太监一脸为难,这玥国公主这么金贵,他只是个奴才,也不敢上手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她大刺刺的走进紫云殿。   “不如本公主给墨王说说,这嗜血藤是何物。”   阎修见来人,挥挥手呵斥太监:“怎可对公主如此无礼。”   灵曦对阎修行礼,阎修看着她:“灵曦你来说。”   洛天倒是好奇的看着,来的这位公主。听说王爷这次回邺城就是为了她。   “他中的是蛊毒,是一种用植物的种子所做成的蛊。嗜血藤!顾名思义嗜血成性,以吸食动物的血为生。当然,人血它也不挑,所以身上带伤的时候千万不要去碰触它。它的种子一旦进入人体,经过三四天的苏醒期后,便会在人体内落地生根吸食人血,到时候,什么枝枝叶叶,就会穿破人体。等宿主的血被吸干,也就只能给它当肥料了。”   看到在座有些人忍不住干呕,灵曦只当没看到。   阎墨函目光深沉的看着她,刚才的几个嫔妃,听到她讲解这蛊的恶毒,都纷纷害怕恶心的呕吐,而这个一直养在深宫的公主,却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公主真是学识渊博。”   “墨王谬赞了。本公主也只不过是刚好知道而已。”   说完不在看他,这墨王太过阴沉,感觉到背后的注视她也懒着管,还能在她身上看出个洞不成。看着面前这个衣着平凡的男子。   “你可会除蛊?”   “草民无能!”   洛天有些惭愧的低了低头。她放弃的转身看向一旁的阎修。   “请皇上允许灵曦替晨王除蛊。”   “灵曦会除蛊?”阎修不可思议的看向她。   “是!此蛊只不过是北漠的小玩意。”   听到小玩意这三个字,洛天嘴角不禁抽两下,有必要说那三个字吗?   “准了!”   灵曦指了指还在一旁抱怨的洛天:“进来帮忙。”   进到内殿,看到躺在冰桶内的阎晨曦,脸色一片惨白,单薄的身体,看着让人心疼不已。   “玉虚那老头教出来的徒弟,还算有那么点本事。嗜血藤的种子的确不喜寒。不过按照你这法子,在这躺上三天,就算除了蛊,估计他以后也断子绝孙了。”   “公主认识家师?”洛天满脸的疑问,看这公主年纪轻轻的,怎么会认识他师傅。   “嗯算是认识吧,这蛊只能是从伤口进入体内。”   她摊开阎晨曦的右手,掌心处有一道刚刚结疤的刀痕。洛天冷下脸,那是路上被一个婢女不小心割破的,东宫派来的人真是防不胜防。   “将他放到塌上,上身的贴身衣物要全部去除,然后把他扶坐起来。”   洛天做好一切,看了眼灵曦。心里嘀咕:这姑娘年岁不大,居然敢直呼师傅的名讳。看到她自发间,拉出一根细小的金色发簪,轻轻一捏,瞬间就变成十八根通体金黄的细小金针,他惊的差点叫出声。   “你是。。。。你是。”   十八修罗针是当初下山大师兄送给她的礼。她不用看,也知道这家伙嘴巴张的有多大。   “把你的嘴巴收好,圣灵山的规矩玉虚老头可有教你?我不说,不表明我的身份,你们便不可以说,就算玉虚在此,也一样要守这规矩。等下给我保持安静,呼吸过重也不行。”   洛天马上惊恐的点头,其实他是激动比较多。   灵曦深吸一口气,周遭慢慢的静下来,她侧耳倾听。一共有五枚,还真是稍微回温,就蠢蠢欲动。五针齐发,没入阎晨曦体内,只听到他痛苦的闷哼一声。五息之内,她马上抽出金针,以内力牵引种子推至手腕处,快速一刀挤出种子点穴止血。   “好了。”   “这么快不愧是。”话还没说完就被灵曦瞪了回去。   “都说了是小玩意,你无法解蛊,只不过是确定不了蛊的位置,和下针的力度还有深浅。”   她的五感可不是普通人能比的,看着手上已经死掉的蛊,好险,她刚才就感觉到,他的血液已经有倒流的现象,这证明,种子已经开始生根发芽了。必须杀死才能取出。   “是是!您教训的是,洛天记住了。”   他小心的将阎晨曦平放在塌上,灵曦将一个小盒子抛给他。   “等他醒了喂给他吃。一天一粒仔细些。”   洛天打开盒子,看见里面躺着两颗通体殷红的药丸。这。。。。这是,现在他终于明白,师傅知天命的年纪,为何甘心屈居于一个十七岁的丫头之下,尊称一声师姐。   这样的丹药,怕是他这辈子。下辈子都练不出来。灵曦出去告知了外殿等候的人,蛊已解所有人就都散了。她有些疲惫的扶住墙壁,刚才太耗损她的精力了。   习风马上跑进内殿,看到洛天看着手里的东西笑,也伸头过去看了看。   “洛天你对着两个药丸傻笑什么呢?”   “习风我和你说,王爷有救了,你可知这药丸叫什么名字?”   习风摇摇头。往日他肯定不会过多解释,因为解释了习风也听不懂,但今天他高兴。   “这是血莲丹!”习风听到这三个字惊得的叫出声,又赶忙捂住嘴轻声说道   “这就是你师傅说的那个丹药。这东西我可是听过,要修行很深的人才能修炼,可是万金难求的。”   对于这个洛天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何止是万金难求。 ☆、坐不住的所有人(已修)      血莲这种植物生长在极热之地。想要用它炼制上乘救人的丹药,培育的人要从种子期,就以自身的鲜血浇灌,直至结出果实为止。再用所结果实炼成血莲丹。   但是!不是所有培育人的血,都能让血莲发芽生长,品阶不同的血莲丹,所散发出的味道也不同,以鲜血培育,所以会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品相越好的丹药血腥味越淡,像这样带有香甜之气的丹药,恐怕放眼这这五国之内,也无人能及。   “王爷的转机到了。”洛天胸有成竹的看着习风。   “你是说玉虚老者说的那个转机。”洛天用力点头他坚信,   “这药丸到底谁给你?”   习风好奇的端着盒子细看,洛天笑着摆摆手:“不可说,不可说。”   “难道是灵曦公主?我刚才去备药的时候,听到紫云殿内的太监宫女都在议论。说是公主要为王爷解蛊。”   “不是不是,公主只是刚好知道解蛊方法,但实际操作,还是我来的。”   洛天在心里汗颜,灵曦师伯,我也是为了保住您的身份,才不得已揽下这功劳,您可千万别和我这小辈生气。   “这公主总算做了一件好事,不枉王爷事事都为她着想。”   他小心的将盒子放回洛天手里,这样等师傅回来,就不会怪罪他没照顾王爷了。   ~~~~~~~~~~~~~~~~~   阎国朝云宫,魅姬踏进屋内,就看到坐在书桌旁的人,停住脚步愣了下,将手里的包裹放在桌上。   然后扭动着纤细的腰肢,缓步走到他身后,双手环住宇文烨的肩膀,饱满的红唇贴近他的耳边,妩媚的笑着,手指也轻轻在他胸前游移。   “今日这是怎么了?这么早就回来了。”   宇文烨紧皱眉头,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冷冷说道:“看了场好戏,你是不是又给东宫那位送东西去了。”   魅姬识相的抽开手:“可不是我要送过去的,是她来求我的。”   “下次这种闲事别管,墨王怕是知道蛊是从你这来的。事情做得如何?”   魅姬抬起涂满丹寇的修长手指,指了指桌上的包袱。   “取这家伙的人头,把我新做的指甲都弄坏了。”说完满眼惋惜的看着手指。   “难道那晨王在宴席上发作了,算着日子估计活不过明晚。这下,总算称了东宫那位的心愿了。”   这女人狠辣起来,真的是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也要也让生不如死。她现在还记得当初苏冉找她要那蛊时,那狠厉的眼神。   “叫飞鹰去查下那个玥国公主。”   手持麒麟丝的人,七窍玲珑心很快就要找到了。他嘴角慢慢翘起,那嗜血的笑容,让魅姬感觉周身寒冷无比。   ~~~~~~~~~~~~~~~~~~~~~~~~   阎墨函回到府邸,推开书房门,就看到宇文烨那刺眼的红袍。   “这样出入我的府邸不怕招来闲话。”   宇文烨轻笑:“你墨王还会怕闲话,这可不像你。”   阎墨涵看着他的笑,握紧双拳脸色微怒,他自知和这样的人结为盟友,会有诸多麻烦,但是这人的手未免伸得过长了。   “以后管好你的人。多管闲事,可不是你宇文皇帝会做的事情。”   话一出,就听到一声媚笑响彻书房,魅姬也从门外走进来,双手环胸站定在门口。   “墨王可不要冤枉了我,该好好问问贵国的皇后娘娘。”   他看着眼前,一身紫衣薄纱的女子,轻蔑的扬起唇角。   “魅姬娘娘的毒,也不过如此,在那玥国公主眼里,也只不过是些小玩意。”   “什么!那蛊居然解了。”   魅姬有些惊讶,但看到阎墨函脸上嘲讽的表情,知道这事是真的。镇定下来,快步走到宇文烨的身边。   “那个玥国公主不简单,就算玉面阎罗南宫烈,也未必有把握解我的盅,此人要多加注意才好。”   宇文烨把玩着手上的玉佩,看着冷脸的阎墨函。   “既然这玥国公主,是个角色。墨王可要抓紧了,这么好的一枚棋子可不要落入别人手才好。”   阎墨函走到书架旁,随手拿起一本书:“我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这时一只灵鸟从窗外飞进,落在宇文烨的肩膀上。宇文烨快速的解下它腿上的纸卷,一眼扫过,抬头看了眼魅姬。   “马上回楚国。”   魅姬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跟在宇文烨身后。片刻,二人就消失在夜色中。魅姬看着车一直不说话的宇文烨,酸溜溜的说道。   “怎么?你的萧皇后又病了。”   见他又不说话,干脆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她就不信,自己这傲人的身材,哪点比不上那身无四两肉的萧皇后。   宇文烨只是淡淡的闭上双眼,很快,浑身上下散发出冰冷的煞气,让魅姬浑身冷到刺骨,她马上跳离他身上。紧咬双唇,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不懂,同样都为棋子,为什么对那个萧皇后,他就呵护的无微不至。对自己,却只会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利用。   “守好你的本分。”宇文晔冷冷的说道。   ~~~~~~~~~~~~~~~~~~~~   “父皇,灵曦那丫头!”   诸葛清风看着父亲近年有些苍老的背影。诸葛啸天叹口气。   “风儿,你可知,当初你母亲为何会早早郁郁而终?”   “儿臣不知。”   当初他也好奇,母亲最初生下灵曦那几年,身体一直很好。可是好像是自打兰姨母走后,没多久,母亲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少。   开始他以为是因为,灵曦被无量仙人带去圣灵山,母亲是思念灵曦。   “你母亲她窥视了天机,遭受到了反噬。这辈子,灵曦终会和那孩子纠缠不清。就算我们有心去阻挠,却也无力改变。”   母亲她,居然是因为窥视了灵曦的将来。   “难怪母亲临终时一直念叨,罢了,罢了!一切随缘便是。不过父皇可以放心,灵曦那性子,断不是被人欺负,还会忍气吞声的。到时候,估计有我们收拾烂摊子的时候。”   诸葛啸天冷哼一声:“我的女儿看谁敢欺负。女大果然不中留,书信回去,叫你母后准备准备吧。”   诸葛清风笑了笑,她妹妹那样的身份,世上有几人敢欺负。不过母后倒是让他头痛的皱眉。他可架不住泛滥成灾的眼泪。   看了看诸葛啸天,决定到时候把自己摘干净,让父皇背这个锅最好。   “估计母后知道这消息,又要气急败坏了,心心念念我们把灵曦带回去,结果半路给嫁出去了。”   诸葛啸天被这么一提醒,脊背阵阵发凉,依依虽然贵为公主。性子柔弱多愁伤感,但那一身武功可是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   这一晚发生太多事,灵曦索性就宿在宫中,本来抢着要来结交的个宫妃嫔,倒是一个个都安静的下来。她也乐的清净。   “洛天!王爷还没醒吗?都这个时辰了。”   一旁的习风焦急的看向床上面无血色的男子,要是王爷有个什么闪失,回去非被师傅扒层皮。洛天被来回踱步的习风晃得头疼。   “你先停下,晃得我脑仁疼。王爷这次怕是元气大伤,不会这么快醒来。”   门支的一声开了,看到屋内的两人愁容满面。   “怎么?阎晨曦还没醒吗?”   习风和洛天看清眼前的人赶忙行礼。   “行了行了。”她摆摆手。   “伤了元气,怕是还要过两日了。王爷本来身子就不好,这次又这样折腾。”   洛天无奈的看了眼床上的人。灵曦走到床边看着阎晨曦,心里有些烦闷,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不便在这里久留,你们好好照顾他。”   ~~~~~~~~~~~~~~~   墨王府内,阎墨涵站在湖边,看着水中争抢食物的鱼儿。   “如何?”   身后马上闪现一道诡异的黑影。   “回王爷,玥国公主甚得玥国皇帝宠爱,刚降生就被封为镇国公主。从小聪慧过人,除了她五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就没什么奇怪的事情,一直都平平淡淡的待在宫中。至于她的医术,属下无能,无所查证。”   阎墨涵阴沉着双眼:“决不能让她成为闫晨曦的转机,必要的时候清理掉。”   子午抬头看着他,把鱼食一把全部撒入湖中:“王爷是担心,灵曦公主就是玉虚老者所说的转机。”   “不能为我所用就必须除掉,在观察一段时间。”   十年前那一卦,他记忆犹新。玉虚说阎晨曦的卦象,可以说是大凶之卦,也可以说是大吉之卦。活不过二十五岁是一个劫数,却也是一个可以让他化险为夷的转机。   只要化了这个劫,一路虽有不顺,但都能平安度过。还有半年期限便至,他也决不允许发生任何错漏,虽然他对这个公主也很好奇。 作者有话要说:  (注解:诸葛清风大皇子,诸葛流云二皇子,诸葛飞羽三皇子。二皇子是现在的皇后所出。大皇子和三皇子和灵犀是先皇后所出。现在的皇后是先皇后的亲妹妹,所以现任皇后以母后称呼先皇后以母亲称呼) ☆、订下婚约(已修)      两日的政要商讨,定下了两国的利益发展,也定下了灵曦和阎晨曦的婚事。   “晨王既然要娶灵曦,可不能在把,列国那样贫瘠的地方做封地了。”   一旁一直未发话的皇后,笑着看向诸葛啸天。   “那是自然,我们阎国,怎么可能放任公主去那样的地方受苦,再说晨儿身子骨一直不是很好,这次回邺城来,皇上也有意让他就不要回凉山那边去了。玥怡那丫头,本宫也已经派人安稳的给接来了。”   阎修赞许的看着皇后:“皇后说的是,明日朕就派人,去把晨王的府邸好好修整一番。”   等到阎晨曦醒来,听到赐婚,没有半点开心的样子,习风一直搞不懂王爷,如今心愿以偿,   为何不见王爷高兴,反而沉默的时候比较多。   婚事定下灵曦就早早的出宫了。回到客栈,推开房门就听到绝尘欢快的叫声。   “灵曦你回来了”   边说边扑过来,想抱住她。还好她及时伸出手,顶在他的头上阻止这只狐狸靠近。   “绝尘我说过多少次,男女授受不亲。”   绝尘一脸委屈:“可是我在家里,还是个孩子。”   灵曦捂脸心里暗骂,孩子!谁见过一米八以上的孩子。   “那是你们狐族的计算方法,在凡间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现在很累,你最好不要烦我。”   绝尘瘪瘪嘴,踏雪和踏月走过拉开绝尘,对他摇摇头。绝尘老实的坐到一边,趴在桌子上看着她。踏月看到姑娘脸上的倦容,贴心的给她捏捏肩膀。   踏雪指了指门外,踏月点点头,看姑娘这样,怕是还没用午膳。   “灵曦,听说你要嫁人了。”   “嗯,下月二十八是个好日子。”   “那你会请烈和阿澈过来吗?”   灵曦笑眯眯的看着绝尘,伸出手隔着桌子,两只手用力的揉捏着,他越来越肉嘟嘟的双颊。   “反正你会去告密,还需要我请。别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绝尘疼的呜呜叫,等灵曦松开手,他马上心虚的变回狐狸身,讨好的凑上去。   “你不在的这几天,邺城可是发生了不少事情。”   灵曦嗯了声:“驿站老板的鸡腿,终于都被你偷吃完了。”   说完,用手轻轻挠了下绝尘的下巴,还是变回小狐狸可爱些。   踏月白了眼绝尘:“姑娘别听他瞎说,城东死了好几个年轻的公子哥,像是被人吸干精血。现在闹得到处人心惶惶的。”   灵曦示意踏月不用再捏了。起身走到窗外,看了看。用手接住飘进的花瓣   “怕是没有几天安生日子过了,最近这段时间你们都小心着吧。邺城的妖气越来越重,又到朔月夜了。”   踏月看到她一脸忧愁,一脸疑惑,绝尘跳上她肩头也看向窗外,路上除了熙熙攘攘的人,再无其他。   “仙人不是给了公主法器,护住那七窍玲珑心吗?”   “希望老头子的法器管用。”   她初到圣灵山时,老头子告诉过她,朔月夜绝不能踏出这圣灵山半步。好奇总是会害死猫,有次,她还是偷跑出去了,结果被成百上千的妖怪群起追杀。   如果不是轩辕澈及时赶到,估计她就交代了。后来她才知道,那些妖怪为的都是她的心脏,七窍玲珑心!修炼的至宝。朔月夜阴气最重,妖怪对七窍玲珑心的感知也是最强。   ~~~~~~~~~~~~~~~~~~~~   岑公公接到宫里来的圣旨,整个人都傻掉了。这怎么贺个寿就被赐婚了,来不及多问,快马加鞭的就被带到了邺城。   片刻的喘息时间都没有,又马不停蹄赶往晨王府,刚到府内,就开始忙着指挥下人们打扫清洗。   “我说你,对!就你给我小心点,对对就是这,还有你把这个搬走,把那花瓶给我摆这来。”   一个下人马上小心的把花瓶摆在桌子上,岑公公上前挪了挪:“恩恩就是这样,不错。”   岑公公叉腰看着下面忙碌的众人:“你们都给我仔细着点,不然小心挨板子。”   众人忙停下齐声高喊:“是岑公公。”   岑公公满意的点点头:“都干活吧。”   清心书斋内,阎晨曦就静静的坐在窗边,洛天端着药走进来:“王爷该喝药了。”   “洛天,本王是不是选错了。”   这几天的调理,他的脸色不像往日那样惨白如纸,稍稍恢复了些红润。   洛天叹口气:“王爷,保命立身才是你现在最该做的,难道你就放心,丢下玥怡公主一个人。”   “本王只是不想玥怡在回这邺城。可我,更不想把灵曦拖进来。”   这邺城让他深恶痛绝,如果可以,死后他都不想在踏入这里一步。闫晨曦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满嘴的苦涩,他能用梅子化解,身心的伤痛和苦涩,该如何化解。   “公主的话,王爷大可放心,玥国皇帝如此疼爱她,想必也没人敢为难她。”   洛天在心里默念,身为无量仙人的关门弟子,谁有胆子为难她。他这个师叔的传说他可是略有耳闻,那是能让鬼医南宫烈都害怕的人。   江湖上提起南宫烈这个名字,那都是能躲赶紧躲,被他盯上了。宁可自裁也不等着他动手,因为手段太让人痛不欲生。能比南宫烈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存在,是多可怕。   ~~~~~~~~~~~~~~~~~~~~~   凤鸣宫内   众人都不说话,阎冰心忍不住出声,这气氛静的让人烦躁。   “那玥国公主是不是脑子不好,要不就是面容丑陋。不然,怎么会选那个快死的病秧子。在阎国,路边的乞丐都不想和他扯上半点关系。”   苏冉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墨儿你怎么看?”   阎墨函倒是沉稳的很:“这事儿臣会处理好,母后无需担心。”   “哼那病秧子还真是命大。”想起阎晨曦,苏冉就恨的咬牙切齿。   “儿臣就先告退了。”   阎墨涵起身走了两步突然顿住:“母后以后,最好不要和楚国那边的人有过多接触。”   苏冉尴尬的嗯了声,她实在是等不到,那病秧子自己了结,所以才会去求楚国的魅姬。这十来年,每逢大儿子的忌日,她就吃不好睡不好。   夜夜都能梦到儿子质问自己,为什么还不给他报仇。   那个狠毒的女人,亏自己当初带她像亲姐妹一样,到头来反倒害死了自己的儿子。虽然她已经死了,但是她的儿子女儿还在,她决不允许他们舒舒服的活着。   ~~~~~~~~~~~~~~~   玥国皇后正在花园了赏花喝茶,看到一路狂奔的小儿子不满的皱眉头。   “你看你,现在哪有点皇子的仪态,这么着急什么事?”   诸葛飞羽气喘吁吁的,也不管什么皇家礼仪,一屁股就坐在凳子上。   “母后......母后!父皇派人传话来了。”   说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玥国皇后两眼放光,一把抓住儿子的手。   “是不是接到灵曦,要回来了。”   看着小儿子一杯杯的喝茶不接她的话,气的斐依依一把夺过茶壶:“你到是快说。”   诸葛飞羽总算顺好气,看着一脸期待的母亲:“先说好了,无论听到什么,不能发火,不能说拿刀。”   “好好你快说!”   他顿了下,要想一个比较委婉,母亲又可以接受的说法,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单刀直入比较好。   “灵曦要嫁人了,父皇让母后准备下。”   斐依依瞪大眼睛,缓了一下神。没一会就开始小声抽泣起来。   “你父皇好狠的心。虽然知道,这次去阎国就是为了她的婚事,但怎么也要接回来,陪我一两年再说。我的心肝宝贝,是哪个皇子这么有本事。那丫头的脾气,居然就这么从了。看来应该是真的很满意。”   “阎晨曦。”   诸葛飞羽低头含糊的小声说,斐依依拉长耳朵。   “谁?你给说话清楚些。”   某位皇子只能无奈抬头,一字一字的咬清楚,因为他知道。在不说清楚,母后就要动手了。   “阎晨曦!”   他看着自己母后木讷的点点头,然后脸上的表情,由伤心到吃惊到愤怒:“刀!刀!把刀给我拿来。”   诸葛飞羽一把拉住斐依依:“母后,您答应儿臣不发火不拿刀的。”   “你父皇他怎么能这样,明明当初姐她,姐姐她。”   诸葛飞羽赶忙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父皇猜到您会生气,说看了这信您就明白了。”   斐依依一把抢过信,看了好一会,终是不甘的坐回椅子上。   “母后!是灵曦自己选的。”   看着母亲伤心的样子,诸葛飞羽轻拍她的后背。   “灵曦从小就很懂事,不用人操心,事事都优秀。为何会在这上面就转不过弯来。”   她无力的叹口气,望着天空。姐姐这孩子终是躲不过宿命,我没能帮你护好她。   ~~~~~~~~~~~~~   朔月夜,灵犀拨弄着手腕上的麒麟丝。踏雪和踏月守在门口,绝尘站立在房顶上,警惕的看着四周。   花黛铺好床褥:“公主该睡了。”   “好,花黛姑姑也早些休息。明日是不是要去晨王府?”   “是,要过去看看哪里有不妥的地方,还要教下人一些规矩,免得到时候冲撞了公主。”   “休息吧。”   灵犀嘴角带笑,舒心的呼出一口气。老头送的东西看来还是不错,终于可以安稳的睡一晚了。 ☆、大婚(已修)      夜深,树影婆娑,扭曲的影子倒影在墙上,显得有些诡异。   躺在床上的灵曦眉头紧皱,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这是哪里?白茫茫的一片雾,她向前小心的摸索着。   突然雾慢慢散开,她的面前出现一大片火红的花海,成片的曼珠沙华争相开放着,奇怪的是,花叶居然共生着。   曼珠沙华的花叶,不是永生相错的吗?一个白衣男子站在花田间,背影莫名的好熟悉。   她试探性的叫了声:“阎晨曦,是你吗?”   男子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灵曦,你来了。”   灵曦愣住了,他的眼睛出奇的漂亮。是他!真的是阎晨曦的声音。但他喊她的口气出奇的温柔,还有那微笑和神态,真不是一般的迷人,她差点就看呆了。   不过只一刹那间,就见他痛苦的抱头蹲在地上,悲鸣的哀嚎四起,周围的景象突然变了,十二根石柱将他们包围在中间,到处充斥着电闪雷鸣。   阎晨曦满身鲜血,费力的站起身,笑着看她:“灵曦,对不起!我守不住对你的承诺。”   说完身体向后倒去,灵曦马上疾步跑过去大喊:“不要!”   那后面怎么看都是悬崖,她整个心都痛到无法呼吸:“不要阎晨曦!阎晨曦!”   她痛苦的大喊,猛地睁开眼,是梦!只是个梦。她如释重负呼出口气。   踏雪推开房门:“公主你怎么了?”   灵曦起身对她摆摆手:“没什么,做了个噩梦。”   双手抚上面庞,才发现自己满脸的泪水,背后的汗水浸湿了整个中衣。那种紧贴后背的黏腻感,让她不舒服。   “要点灯吗?”   “不用,你回去休息。”   那梦越来越清晰,她攥紧双拳。   晨起,踏月整理好灵曦的发髻,左右看了下,总算满意的放下木梳。   “踏雪说公主昨天又做噩梦了。”   “是啊!有多久没在做那个梦了。”   灵曦盯着镜中的自己“这额间花是不是开放了些。”   踏月仔细看了下:“似乎是有些,仙人说无碍,公主不用想太多。”   成婚的日子一天天的接近,她居然开始紧张起来。斐依依也终于到了阎国,听说第一件事就是关起房门,耳提面命的把她父皇给教训了一顿。   还好诸葛清风有先见之明,提早就把她接进宫里。所以,她现在头疼的,看着面前哭个不停的母后。   “灵曦,你告诉母后,这婚事,是不是你父皇强迫你选的。”   她难得乖巧的,慢慢依偎到斐依依怀里。   “母后,您知道我自小到大,说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任何事情或者人能左右我的想法。我选阎晨曦,不仅仅是因为我们有婚约。还有些东西,我不知道怎么和您说,反正我是心甘情愿的。”   斐依依不知道还能在说些什么,灵曦拿手帕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   “来的路上我也是想过的。礼数上本应该是他去玥国迎娶你,怎能委屈你就在他这里下嫁。”   “母后,他身体不好,不能舟车劳顿。这么早定下婚期,也是为了能方便我,名正言顺的照顾他。我知道,你们不喜他的原因,都是因为玉虚的那句话。但是我会治好他的,让他活到一百岁好不好?”   灵曦对着她调皮的眨下眼。斐依依才破涕为笑:“就你机灵,真的是女大不中留,这还没嫁过去,就知道为他着想了。”   ~~~~~~~~~~~~~~~~~~~~~~   二十八是个好日子,天气明媚清爽,一切都顺利的按部就班,虽有前两世的记忆,却没有嫁人的经历,因为她都是早早就死了。   坐在马车内,她摸到手心的汗珠,掌心抚上胸膛灵曦不住的呼气!呼气!让自己能稍稍定下来。   这下她确定自己真的是紧张,因为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出奇的快,而且嘴角都不自觉的带笑。   踏雪和踏月跟在后面马车后:“都说十里红妆就已经很是隆重了。公主这怕是快百里了吧!”   踏雪看了看前面的队伍:“我看差不多,你说公主是心甘情愿嫁给晨王的吗?”   踏月想了想:“以公主的性格你觉得会不是吗?公主是心甘情愿的,反正我早上帮公主穿喜服,梳发髻的时候,她都会不由自主的笑应   肯定是很欢喜的。”   晨王府内也乱作一团,洛天看到岑公公的黑眼圈着实吓了一跳:“岑公公你这是怎么了?”   岑公公打个哈欠:“唉!我这不清点新王妃的   嫁妆清点了两个晚上。昨个又连夜登记入库,虽说   这公主身份高贵嫁妆自然要多,但这多的有点过   那玥国皇后是不是把半个国库都给搬过来了。”   远在玥国两位王爷对着空了一半的国库扶额叹   气。有个任性的母后他们能怎么办,斐依依觉得既   然阻止不了这场婚约,唯一能做的就是送去丰厚的   陪嫁有钱傍身总是好的。   晨王府外挤满了人,马车缓缓停住:“公主到了!”   灵曦愣了下,此刻她觉得自己脑子一片空白:“花黛姑姑我.....我有些紧张”   花黛笑了笑,还是第一次听到公主说这么小女儿家的话。:“没事!有奴婢在!”   宫中派来的麽麽看到阎晨曦一身大红喜袍慢   慢走出。忙上前行礼:“请王爷接新嫁娘。”   话音刚落一只宽厚的手掌伸了进来修长的手指骨节清晰可见。   “灵曦。”是这声音,,和梦里阎晨曦的声音一样,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更快了。   她小心的把手轻放在上面,掌心相触奇妙的感觉。虽然他的身体很弱,但掌心却是暖暖的。花黛及时的掀开车帘,阎晨曦将她拦腰抱起。   灵曦听到他呼吸有些急促,小声询问:“我很重吗?”   此刻她的双颊绯红,还好隔着盖头他看不到。不然她的高冷形象,估计瞬间崩塌。   “不是,你很轻!”阎晨曦略微收紧手臂。   他一步步向前走,稳稳的走过每一个台阶。岑公公站在府门旁,看着自家王爷瘦高的身影,差点激动的哭出来。   只有他知道,有无数个夜晚,王爷从他自己的房间,一路摸索着走向外,一遍又一遍。   为的就是能把公主郑重的娶进门。几乎所有的行礼,都是他独自完成的,没有需要任何人帮手。   繁文缛节过后,她被花黛,踏月,踏雪还有宫里的四个嬷嬷,簇拥的扶到了清心书斋,踏雪告诉她,新房设在这布置在这,平时阎晨曦都是住在这里。   踏月对着屋内的另外四位侧身行礼:“四位嬷麽辛苦了,王妃喜静!这有我们伺候就成。”   四人对着踏月也回以礼数,然后互相看了眼。   为首的笑着点头:“那奴婢们先退下了,王妃需要什么,踏月姑娘尽管吩咐。”   踏雪和踏月躲在帘子后,看着四个人离开,才松口气。这一天为了不出差错,绷着神经一整天太累了。   听到关门声,灵曦忙扯下盖头:“快过来帮我卸了这些陪嫁,我都快透不过气了。”   “我的小祖宗,这盖头怎么能自己掀了呢。”   花黛赶忙捡起盖头,踏雪和踏月强忍住笑:“公主,这些可都是皇后娘娘费心挑选的。”   灵曦费力的摘下一个,掂了掂,个个都是足足的黄金,难怪抬个胳膊这么费力。   “母后做的也太夸张了,花黛姑姑您就先让我透透气,等会再盖回去。”   花黛无奈:“那我去门外守着。你们两个不许跟着公主胡闹,不然等下王爷来了就闹笑话了。”   踏雪踏月福福身:“是!花黛姑姑。”   脱下所有的首饰,灵曦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一头倒在床上。   “总算是解脱了。”   踏雪看着一地的首饰,无耐摇头,蹲下身一个个的捡起来,小心的收入锦盒内。   灵曦躺着正舒服,转头看了眼窗外,轻叹一声,气的一掌拍在床上。还让不让消停了,不耐烦的起身。踏雪和踏月,被她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滚出来!”   说完,窗外翻进来一个人,南宫烈无语的看着坐在床上的人   “为什么每次你都能猜到是我?”   “一身的狐臊味,怎么可能闻不出。”   南宫烈这次居然没回嘴,沉默了一会:“踏雪踏月,你先出去下。”   踏雪和踏月看了眼灵曦,灵曦对她们点点头:“南宫烈你发什么疯?”   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骚包男。   “你若不想嫁我可以带你走。”南宫烈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她看到南宫烈的表情,晃了下神。她没想到,平时玩世不恭的南宫烈,也有认真的时候。转念一想,这家伙不对劲。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想嫁。”   她转头避开南宫烈的注视,不习惯这家伙这样看着她。   “你若不想嫁我可以带你走。”南宫烈依然重复这句话。   灵曦被他问的有些不耐烦,直接拉出发间的十八修罗针,对付南宫烈,她从来都遵循,能动手就不要好好和他说话。   看到她手里的东西,南宫烈气的咬牙切齿:“轩辕澈!这个重色轻友的,我求了五年都不肯给我,居然给了这个小丫头。”   “马上给本姑娘滚出去。”   话闭三根银针飞出,南宫烈快速跳出窗外,银针全部没入窗框内。   “都是新嫁娘了,脾气还这么坏,开个玩笑都不可以,新婚快乐!”   灵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搞得不知道是气还是笑。南宫烈眼神有些落寂的看着窗上的人影。 ☆、花开终有期(已修)      南宫烈快速跃上屋顶,看见轩辕澈正在悠闲的对月饮酒。   “被拒绝了吗?”   听他走路的脚步声,就知道肯定没讨到什么好果子吃,南宫烈苦笑一声。   轩辕澈走过去,轻拍他的肩膀。   “走吧,天命难为,你逆了天,害了她,也害了你。还会连累更多的无辜人,能做的,便是在她身边静静守护。我说过,她以后的未来,我们只能当旁观者。”   南宫烈笑着把手搭在轩辕澈肩上:“果然还是你看的最开,所以!你就把修罗针送给了那个恶丫头。”   说完慢慢加重手上的力道。本来他就被那丫头的蚀骨针弄得苦不堪言了,这家伙居然还给她那么厉害的东西,这是助纣为虐。   轩辕澈收起折扇,刚要敲在南宫烈手上,他就吓得赶紧缩开。如果说,灵曦让他畏惧,但最起码他还能应付。   轩辕澈的话,那就是他的克星。别看他外表斯文儒雅,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笑着把你挫骨扬灰,他是绝对能笑着做到的。   “还是如从前那般没大没小,所以我才能站在她身边不被讨厌。”   南宫烈不屑的哼了声:“只被尊敬。”   他微微一笑:“好过有些人只被欺负。”   说完递杯酒给他:“在这里看这邺城的风景,甚好,甚好!”   南宫烈嘴角抽动,谁说他是儒雅君子,这家伙嘴巴毒起来,句句都是扎心出血的恶语。   轩辕澈看着远方,世上情字最伤人,神仙也逃脱不了这恶俗,能做到六根清净,抛却七情六欲的能有几人。   她是他命里的劫数,一个度了三千年也解不开的劫。求而不得!三千年的轮回太久了,终是要解了。有时他在想,若是当时他能早点到。或许事情就不会那么发展。   被南宫烈这样一戏耍,灵曦也没心思在休息了。起身环视房内,简单到不行的陈列,书桌、床、衣橱、桌椅,一点多余的摆设都没有。   满满一书柜的书,却不见墙上有字画,而且连个花瓶都不摆。手指轻轻划过桌面,屋外突然想起踏雪踏月的声音。   “王爷吉祥。”   “免礼!”   吓的她赶紧快速跑到床边,盖好盖头,整理衣裙调整好姿势。怎么会这么快?门吱的一声打开,过了一会,她看到阎晨曦的那双云锦高靴。   “你们可以先下去了。”   “回王爷,皇上吩咐奴婢们,等王妃和王爷喝完合卺酒方能退下。请王爷体谅奴婢。”屋内沉默了一会。   阎晨曦接过嬷嬷递过来的喜秤,岑公公小心的带着他挑开喜帕。喜帕落地,房内依旧是一片唏嘘。   “这。。这。。!”   四个嬷嬷面面相许。阎晨曦侧过脸:“岑公公怎么了?”   “回王爷,王妃还带着面纱。”   踏雪忙行礼解释:“在玥国,女子成婚后的容貌,第一眼看到的,只能是自己的夫君,如今王爷不便,公主只能继续带着这面纱,直至王爷双眼痊愈为止。也烦请四位嬷嬷,回去明禀皇上和皇后娘娘。”   几个嬷嬷看了眼一旁不说的阎晨曦,正主都不发话,她们做奴才的多问干嘛。   “尊!那请王爷和王妃喝合卺。”   灵曦起身示意踏月踏雪:“以茶带酒吧,王爷现在不宜饮酒。”   岑公公在一边满意的笑了笑,到底是好教养,懂得为王爷着想。   完成一切礼节,所有人都安静的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两个人不言语。   灵曦有些无奈,她不是个多话的人,不知道该如何找话题。阎晨曦摸索着床边缓缓起身,这几日,他熟悉了下房间的摆设,该怎么走一清二楚。   “你休息吧,我睡外室就可以。”   听他说这句话,灵曦有些生气:“那是给踏雪和踏月守夜住的。”   他低头沉思了下:“那我去洛天房间。”   “阎晨曦你很讨厌我。”   “不是!”他苦笑,怎么会讨厌,只是现在他有什么资格拥有她。   “那你为何要躲着我。”她腾的一下起身,看着他。   “灵曦,如若哪天你想反悔了,可随时离开,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托付。”   听到他这样说,她有些心疼,明明是一句贬低自己的话,他却说的淡漠,好像说的不是他自己一般。   说话的语气也总是淡淡的,听不出一点喜怒哀乐。虽不是冷冰冰的,但就是让她觉得,她们之间有一条无法横跨的沟壑。   “那慕容仙儿就是可以对你托付的人。”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满满的酸意。见到他不说话,她有些恼怒。以前都是这家伙,追在自己后面逗她开心,如今倒是反过来了。越想越气,她冲上前想和他对峙。   这繁重拖沓的嫁衣,让她走路都不顺,提着裙摆以为能走顺畅些,却一个踉跄,让她直接将他扑倒在地。阎晨曦怕摔到她,紧紧的将她护在怀中。   后背突来的碰撞,让他痛的闷哼出声:“你撞疼我了。”   发现两人暧昧的姿势,她脸红的马上起身,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   “总之。。。。总之你招惹了我,就别想着脱身,门都没有。我要嫁,你就一定要娶。娶了我,就别想朝三暮四。”   说完抬手拆下头上的头饰脱下鞋子上床蒙住头,她的脸烫的很。   阎晨曦躺在地上,怀里还有她的温度,不禁笑了笑了。   灵曦等了半天,没见有动静,困意就慢慢袭来就,她今天很早就被花黛姑姑叫醒。母后又在她身上带了那么多沉甸甸的嫁妆,人乏累的不行。   今晚可能真的是走不掉了,所以他也只能摸索着走到塌椅旁,慢慢的躺下,没过一会,就听到床上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希望这是梦,但又希望这不是梦。   离开玥国最初的那几年,他一直在期盼,时间在快点在快点,这样他就可以去玥国娶她。但是,母后总是告诉自己,灵曦的未来不是他所能匹配的。   让他安心的,娶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女子,平淡度过一生就好。   他总是不肯,直到后来的事情发生,他真的死心了。想着想着,也昏昏沉沉的也睡去了。   床上的人偷偷睁开眼,轻手轻脚的下床走到榻椅旁,帮他盖好被子,蹲下身看着他微皱的眉头。   “睡个觉都这么不安心吗?”   说完起身回床上继续在睡。窗外的月色正好,偶有几声虫鸣,也好像是成双成对,本该是浓情蜜意的夜晚,却显得这样落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啪的一声打破了宁静。她惊醒抬头,看到阎晨曦正蹲在地上,不知在捡什么,可能感觉到她醒了。   “是不是吵到你了。”   她抬头看到窗外隐隐照入的阳光,天亮了。   “没有,天已经亮了,是该早起。等会还要进宫请安。”   她伸了个懒腰起身下床,走到他身边,原来是打破了茶杯。   看到他指间的殷红,她有些内疚。这个屋内的摆设位置,他应该很熟悉了,如果不是她乱放东西,也不会这样。   “你的手受伤了,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做就好。”   她想叫踏月把她的药箱拿来,走到门口推开房门,就看到昨夜的四位嬷嬷,和门神一样的站在两边,把她吓了一条。   “晨王妃吉祥!”   灵曦尴尬的笑了笑:“免礼。”然后拉过踏月。   “把我的药箱拿来,王爷的手受伤了。”   “王妃,老奴们等下要回皇宫复命那。。!”   她看到为首的嬷嬷,眼睛有意无意的往内室床上瞟,了然!落红是吧。   “嬷嬷不必看了,王爷身子需要慢慢调理,太耗力气的事情,恐怕是做不来。”   灵曦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倒是旁边那些个丫鬟,都羞红了脸。   “那老奴们就回宫复命了。”   灵曦接过药箱,眼神示意了下踏雪。踏雪忙转身,笑眯眯的看着四个人。   “四位嬷嬷昨日辛苦了,这是王妃的一点心意。”   四个人垫着手中沉甸甸的钱袋,赶忙谢恩。送走了那四个人踏雪和踏月也舒口气。 ☆、玥怡公主(已修)      灵曦仔细的给阎晨曦包扎:“虽然是小伤口,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   “灵曦我!”   阎晨曦看着她有些不自在的表情,岑公公轻轻敲了下门。   “王妃,王爷!现在是否洗簌更衣。前厅早膳已备好。”   她收好药箱,对着外面喊道:“进来吧。”   岑公公领头先进来,看到阎晨曦包扎的手指,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吵架了?   想问又不敢问,只有担心的看着他,毕竟王爷自小回到阎国,就是由他照顾饮食起居的。但现在王爷已成婚,王妃没开口,他也不好再多问些什么。   看出岑公公的担心,灵曦的内疚感又加重了几分。   “公公不用担心,王爷打破一个茶杯,割到了手指,我已经处理好了。”   王妃这是看出来,他表现得有那么明显。   “以后有王妃照顾王爷,老奴不担心。”   ~~~~~~~~~~~   梳洗完毕来到前厅。丫鬟端着食盘鱼贯而入。菜肴看着精致可口。   灵曦皱眉不说话,看着摆满桌子的菜肴。岑公公则在一旁伺候阎晨曦,仔细的盛了一碗粥,放到他面前。   她用筷子挑了一下面前的粥:“这粥太烫,王爷还是稍微凉下再喝。”   踏雪和踏月看着公主的表情动作,知道这粥是有问题。岑公公也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她。   “王妃,可是不喜欢这样的吃食。”   灵曦嫣然一笑:“喜欢是喜欢,可惜要浪费了。”   岑公公被说的一头雾水,灵曦拿眼瞟了下,一旁的丫鬟,右手撑着下巴。   拿筷子指了指穿绿衣服的丫鬟:“来人,拖出去杖毙。”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两名侍卫走进来,绿衣女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不知做了什么,惹王妃如此生气,王妃说出来奴婢一定改正。”   她不耐烦的看着地上的人,下毒也不知道选个高明点的手法。:“让我不杀你,就喝了这碗粥!”   地上的女子,终于不在言语,紧咬双唇,最后无奈的瘫软在地。   她冷笑一声:“岑公公!去通知府内所有人都去看看,王府内包藏祸心,意图谋害主子的人,是如何杖杀至死。”   “是王妃!”   岑公公咽咽口水,他刚才拿银针试过,可是没毒的。   还好有王妃在,他现在是越来越敬重这位公主了,也越来越相信洛天的话了。公主就是王爷的转机。   地上几个丫鬟吓得瑟瑟发抖。   “踏雪踏月,把这一桌子的菜统统倒掉,王爷现在的身子,是虚不受补。大补的东西只会更伤身,要慢慢调理,饮食先以清淡易入口消化的最好!岑公公!府内就没有可信赖的厨娘吗?”   “原先是有的!展护卫的妹妹,可是她下个月要临盆了我也不好挽留。”   灵曦看着阎晨曦:“那你的膳食以后,从买到做一切都由我负责,不许任何人插手。”   岑公公点头称是,这府里就他们几个男人,也没一个会做菜的。就他稍微好点,也亏得王爷这些年能吃的下。还是去办王妃交代的正事要紧。   她看着旁边一脸泰然自若的阎晨曦,这家伙倒是安逸,似乎对这些事情习以为常。她悄悄的靠近他,手掌轻轻在他眼前晃了晃。   阎晨曦侧过头,笑了笑:“这是干嘛!”   正说着外面就响起一个急切的声音:“皇兄,皇兄。”   只见,一身湖蓝衣裙的女子应声而入。阎晨曦刚站起身,女子就紧紧的抱住了他。   踏雪悄悄的在她耳边说道:“这是王爷的妹妹玥怡公主,一直是同王爷住一起。”   玥怡看到阎晨曦包扎的手指:“皇兄你的手。”   然后眼神怨毒的看向周遭的人:“是哪个不长眼弄得,我看习风的皮又痒了。”   后面跟进来的习风,听到一脸委屈,天地良心!他昨晚根本就没在王爷跟前伺候。   “玥怡,怎么还是这么急躁。这伤是皇兄不小心打破杯子,别老是欺负习风。”   见王爷帮自己说话,习风感动的,赶紧上前扶着他坐下。   “这是你皇嫂,灵曦公主。”   玥怡看了眼灵曦,不情愿的行礼。   “见过皇嫂!”   三人瞪大眼看着她,这礼行的还能在敷衍点吗?   “一家人不必客气。”   灵曦头一次被人瞪得有点心虚,他受伤自己或多或少都有责任,但这小姑子,不问青红皂白就瞪自己,让她很不爽。   显然,人家这是要兄妹聚聚,她也不好在呆着,因为那位玥怡公主的眼睛就从没从她身上挪开,再不走,估计眼神都能把她五马分尸好几次。   “我去后厨,给你重新做份吃食。”   玥怡就那么瞪着,直到这主仆三人离开。虽然他看不见,但自己的妹妹的性格,他最了解。是他的错,过早让她知道这世上丑陋的一面。   所以,让她现在活得和一个刺猬一样,见谁都是浑身炸满刺。   “以后不能对你皇嫂无理。”   玥怡不服气的别过头:“都是不怀好意的女人,她若遵守本分就罢了,如果也图谋不轨,皇兄就如往常那般杀了便是。”   阎晨曦猛地站起身,手掌用力拍在桌子上:“不要拿那些女人和她比。她不是,她不是。”   玥怡看到皇兄激动的样子愣住了,她从没看到皇兄这般生气。岑公公回来路上,听说玥怡那丫头回府了,总算是安心了。刚进来就看到阎晨曦大口的喘着气。   “这是怎么了?王妃嘱咐过且不能动怒,我的公主,你怎么还惹王爷生气,那几个仙丹算是白吃了。”   岑公公心疼给阎晨曦轻拍后背顺气。   她有些慌乱,带着哭腔的扶住阎晨曦:“皇兄玥怡知道错了,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不会这么任性了。”   他缓过些,有些疲惫的坐回椅子上。   “不要对你皇嫂无礼知道吗。”   玥怡忙点头。   “等下皇兄会去皇宫赴宴,你乖乖呆在王府,一步都不准出去。”   玥怡紧张的看着他:“可是皇兄,皇后娘娘已经下了命令,要我也一并入宫的。”   “这点你不必担心,皇兄会解决。”   “可是皇兄孤身一人入宫,我不放心。”   “有岑公公陪着无碍。”   她一脸担忧,还想开口反驳,只见岑公公对着她摇摇头,然后拿手指了指阎晨曦,她只能不在说话。   “来人!带公主下去休息。”   迅速进来两个丫鬟对着玥怡行礼:“公主请。”   只能无奈的退下,走到门外,刚好遇到端着吃食的灵曦。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一旁的踏雪坐不住:“这是什么意思?不行礼就算了,还拿眼夹人,她也太高傲了”   灵曦看着她倔强的背影,那眼神满满的都是敌意。   “算了踏雪,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计较。”   踏雪和踏月愣在那满头黑线,明明公主自己也不大,不过公主,的确是比同龄的女儿家,稳重太多。   灵曦盛了一碗粥递到阎晨曦面前:“小心烫,这是南瓜粥,排毒养身体最好不过。”   “谢谢!”   她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他:“阎晨曦你这样谢来谢去不累吗?”   “不累!”岑公公在一旁偷偷笑,习风快步走进来:“王爷,王妃!门卫来报,宫内的马车已候在大门外。”   阎晨曦只稍微吃了几口,就扶着桌子起身:“走吧,让人等不好。”   灵曦有些无语的看着阎晨曦,走过去把他重新按在椅子上。   “你就是太好说话,所以那些人,才这么明目张胆的不把你放在眼里。”   说完端起桌上的碗,舀了一小勺粥,仔细的吹凉,放到他嘴边。   “张嘴!”   他有些拘束的不知所措,想拿过来自己吃。又停住手,虽然多年没见,灵曦的脾气还是和从前那样。只能顺从的张开嘴。   “王爷早膳还没用好,让他们候着。”   灵曦看到习风一脸为难,看来晨王府的威望,要好好加强下。   “踏月你去告知那些人。让他们知道,什么是规矩。”   “是王妃。”   等阎晨曦吃好,灵曦又拉着他好好的洗漱了一遍,一行人才来到大门,恭候的太监虽然一脸不耐烦,但看到他们出来,还是笑眯眯的恭迎。   马车缓缓动起来,灵曦整好衣裙看着一旁一言不发的阎晨曦,以前叽叽喳喳和麻雀一样吵,现在跟着闷葫芦一样。   “手伸出来。”   看着他伸出手,满意的笑了下,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她说什么,他便做什么,从不问为什么。   她温热的指尖触及他的手腕,让阎晨曦莫名的心安。一如昨日和她执手入府一样,他已经有十三年没感受到了。   连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微笑。半盏茶的时间,她才悠悠的吐出口气,收回手,揉了揉眉心那有些发烫的印记,踏雪说那朵曼珠沙华,仿佛要绽放一般。   他的病,果然不是一般的棘手,阎晨曦听到她的吐气声。   “是不是很糟糕。”   “是。”灵曦低沉的说道,与其说些那些善意的谎言,她宁可如实相告   “的确很棘手,只能找到根本一步步来。现如今要先治好你的眼睛。”   “灵曦你。。!”   “我说了我会治好你。所以有些话,等你好了以后再说。那些想要把我推开的话,不要再说我不喜欢听。”灵曦赌气的转身背对着他。 ☆、慕容仙儿(已修)      灵曦眼神复杂的看着闫晨曦,这病不该出现在他身上,一柱香的时间马车总算慢慢停下。   “王爷,王妃请下车。”   岑公公小心的扶着闫晨曦下车,灵曦也紧随其后,踏雪踏月跟在身后。   刚下车,就看到对面的马车上也下来的两道身影。   “这么大的排场我当是谁?原来是晨王!见过晨王晨王妃。”   紫衣女子只是浅浅的行了礼。灵曦厌恶的看了眼出声的女子。反倒是一旁不出声的,一身品竹色襦裙的女子,让她多看两眼。   长相柔美,那一双秋波流转的双眸,好像会说话一般,让她都些移不开眼,看到她腰间的挂坠,灵曦眼睛微微一眯,很快就恢复往常。   慕容仙儿看向阎晨曦,他比往年更清瘦了许多:“晨王身体可有好些?”   灵曦看到阎晨曦的手微微握紧,这两人有故事。虽然这个女人一脸处之淡然的样子。   “已经好了很多。”阎晨曦语气平淡,带着一丝疏离。   她上前拉住阎晨曦的手,慕容仙儿瞥了眼两人交握的手。只有她自己知道,袖中的锦帕被她抓的已经变了形。但是又能怎样,当初是她弃了他。   “听说玥怡也回邺城了,今日怎么没一同入宫。”   如果灵曦没看错,这女人全程都在无视自己。   只是一个不合时的笑声响起,刺耳的要命:“仙儿姐姐真会开玩笑,她怎么可能有胆子进宫,肯定又是谎称哪里不舒服不来了。果然还是如从前般不知道礼数规矩。”   一旁的岑公公气的脸都绿了,奈何王爷不发话,他一个奴才也不能逾越反击。灵曦慢慢走到兰若兰身边看了看她,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甩过去,声音响彻整个皇城。   然后嫌弃的拿出白色丝绢擦擦手,冷笑一声。   “阎国不是守礼教的大国吗?区区一个官宦小姐,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数落起当朝公主的礼数规矩。王爷,我们该向父皇好好讨教一下才是。”   岑公公在一旁暗爽,心里呐喊王妃干的漂亮!   “你居然敢打我。”兰若兰疼的眼内含泪,气的满脸通红的看着灵曦。   “掌嘴便宜你了。”   阎晨曦轻拉了下灵曦的手,灵曦紧握下表示回应,后面又有一辆马车缓缓而来,岑公公看到马车上的墨字:“王爷,是墨王殿下。”   兰若兰仿佛看到救星般,幸灾乐祸的看着灵曦:“墨王来了,你等着后悔。”   灵曦冷哼一声这女人是猪脑子吗?   “何事这么热闹,大家都聚在皇城外,却不进宫。”   阎墨涵笑眯眯的从车上下来,看着面前的四人。   兰若兰哽咽的哭起来,噗通一声跪在阎墨涵面前:“请墨王殿下做主,晨王妃她仗势欺人。”   说完露出红肿的脸,抬头双目含泪的看向他。阎墨涵皱起眉头,看了眼一旁不语的慕容仙儿。   抬手用折扇挑起兰若兰的下巴:“真是难看,是下手重了点。”   她听到这句话,马上委屈的点点头,阎墨涵收回折扇:“不过也的确欠教训,晨王妃说的没错,掌嘴便宜你了。”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平时王爷不是很喜欢,明里暗里给闫晨曦使绊子吗?如今怎么到偏向起他那边了。不甘心的看向慕容仙儿,慕容仙儿却不理睬她。   “听说家兄和王爷一道入得皇城。”   阎墨涵笑着看向后面的马车:“明轩怎么还不下车。”   慕容明轩,灵曦初听到这个名字感觉好耳熟,搜索了半天,她终于想到是谁了。竟然是他。   慕容明轩阴沉着脸,慢慢走下马车,周遭人能感觉到他周身猛然的冰冷。   看着跪在地上的兰若兰:“还想活着做你尚书府的大小姐,就给我闭嘴。”   慕容仙儿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哥哥你!”   慕容明轩显得有些不耐烦,轻斥:“她蠢就算了,仙儿怎么你跟着一并胡闹。”   说完恭敬的走到灵曦面前行礼。   “慕容明轩见过晨,晨王妃。”在场的所有的人都些惊讶,这是那个名动五国的明月公子吗?   真是中邪了,这慕容明轩一向心高气傲,仗着自己是卜算子轩辕澈的徒弟,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从不爱搭理别人。   如今却对着一个不受宠的王爷,低声下气的问安行礼。   灵曦双手环胸,好笑的看着面前素衣白袍的男子。慕容明轩此时被跪在地上那个蠢货,气的咬牙切齿。   他本来高兴的跟在墨王身后,准备下车。当他看到前面带着面纱的女子,尤其是眉间那朵妖艳的曼珠沙华时,惊吓的跌坐回马车里,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段痛苦的回忆。   到现在想起,他的手都会不自觉的发抖。师傅说过,不管他卜算多少卦,多少人,唯有同门中的人绝不能卜算。但他越了雷池,无量仙人的三位入室弟子,他对这位师叔好奇太多,只窥探了一丝就折了他一双腿。   如若不是师傅,替他像这位师叔求情医治他的腿,恐怕以后的日子,都要在床榻上度过。医治的过程是他一辈子的噩梦。   她看着他不说话,是这五国变小了吗?   “慕容明轩,无双公子!原来你是慕容右相的儿子。大家族就是大家族,比那些不入流的,懂规矩多了免礼吧。”   灵曦走到慕容仙儿身边:“你就是慕容仙儿。”   慕容仙儿眼神直视着她,满眼的傲气:“是!”   她回头看了眼阎晨曦,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难怪阎晨曦见到她显得有些拘束。但是,怎么老觉得她长得像一个人来着,是谁来着?   “王爷我们早些进去吧,我父皇母后,明日就要启程回玥国了。”   说完握紧阎晨曦的手,走向轿撵。   阎墨函看着前面渐行渐远的身影,转头看着一脸严肃的慕容明轩。   “明轩为何如此惧怕晨王妃?”   “王爷以后还是以礼待晨王为好。还有仙儿,就算你是天命圣女,也不要轻易去招惹她。”   慕容仙儿明显感觉到,哥哥加重了天命圣女,这四个字。那女人,果然不止是一个公主如此简单。   但是她心里终有不甘,在回来的路上,听说他已经成婚,心里的相思和惦念,终于无处在安放。她嘲笑自己求的太多。   “只是一个玥国公主,明轩哥哥为何这么隐忍她。以明轩哥哥的身份大可教训她一番。”   兰若兰捂着发疼的脸,不服气的替慕容仙儿抱怨。   慕容明轩怒目瞪着她:“你若找死,大可在去招惹她试试。这个时候惹恼她,你是不是蠢。难道不知道,玥国的皇上和皇后还在宫中。我在说最后一次,若你还想安逸的当你的尚书府小姐,今日就给我必牢嘴一句话都别说。”   兰若兰被说的,低头小声的抽泣,这么凶她干嘛?   他冷哼一声:“要不是看在姨母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在这和你说这么多废话。”   “好了哥哥。若兰到底是女孩子家,说归说,你总要多少顾忌她的脸面。听说圣灵山的那两位也会来,不知是什么事情,竟能同时请动那两位。”   今日的哥哥有些反应过激,她安慰的拍拍兰若兰的手。   “本王也好奇。”   “人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慕容明浩眼神晦涩的看向前方,空空如也的大道。起初他也不知道,在看到那位的时候,就猜到了。   进了皇宫,兰若兰小心的跟在慕容明轩身后。慕容仙儿则是和阎墨函并排而行。   “这次仙儿出行可还顺利?”   “托王爷的福,一切都很好。”   阎墨函轻蔑的一笑:“怎么?看到他成婚了,心里不舒服,对本王的态度如此冷淡。”   “仙儿不敢。”   阎墨函看到慕容仙儿,没有表情的面容,心中怒火中烧。路过前面的假山时,一把扯过她。用力的按在墙上,突来的撞击。让她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但她强忍着不表现出来。   他用手扣住她的下巴,强制她与自己对视:“当初可是你自己找上本王的,现在摆这幅哭丧脸给谁看。”   慕容仙儿没有挣扎,反而笑了:“如果我只是一介平凡的女子,王爷会接受我吗?王爷看中的,不也只是仙儿天命圣女的这重身份,你我只是因为彼此的利益凑在一起,王爷何必非要挖苦我。”   阎墨函邪魅的一笑,怜惜的用手指轻划过她绝色的面庞:“本王就喜欢仙儿这般的聪慧过人,以你的才貌岂是他能匹配,只有本王才能护你一世”   说完强势把她揽入怀,一切早已注定,既然她已选择了这步棋,就不能再回头。 ☆、宇文晔的逆鳞(已修)      楚国宫内,宇文烨看着手上的奏章,邪魅的丹凤,眼扫看着上面的字。魅姬在一旁无聊的转动着手里的匕首。   “成婚了,还真是快!黑鹰,继续给我盯着玥国公主,呵呵!现在应该叫晨王妃了。”   宇文晔把折子丢在桌上,魅姬拿起奏折看了看。   “估计咱们的墨王气坏了,不过这玥国公主是不是傻,怎么会选那样的人,托付终身。”   “那是他自己事情。”看到黑鹰还跪在地上,宇文烨放下手中的笔。   “还有什么事情?”   “皇上,还有叛党的事情,国公府....景妃娘娘。”   他有些疲惫的揉下眉心:“不是说了,除了景妃其他全部处死。”   黑鹰顿了下:“家眷里有个刚满月的婴孩,说是鲁国公的嫡子。黑豹不知如何处理。”   宇文烨冷漠的笑了笑:“黑豹也会有怜悯之心,他做事一向稳妥,让他自己看着处理。”   门外响起太监的声音:“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他对着黑鹰挥下手,黑鹰马上消失不见。   “进来。”灵鸢听到到宇文烨应允了,开心的小步跑进来。   “烨哥哥。”   听到来人的声音,宇文烨居然难得的笑了,笑的那样柔和,这笑在魅姬眼里却是刺目的很。这女人,到底是哪里让他这么着迷。   “慢着点,今日怎么这么好,知道来看我。”   “你回来的时候我就想来着,玲琅说你很忙,所以不敢来打扰你。”   “过来。”宇文烨把她拉坐在自己腿上:“药有按时吃吗?”   灵鸢笑着点头:“你问玲琅姐姐,我都有按时吃。”   灵鸢抿嘴想了想,宇文烨看着自己怀里的女子,轻轻刮下她的鼻子:“是不是有事求我。”   “是!我知道后宫不能干政,国公府谋逆是要重罪。但是,可不可以开恩饶了那婴孩。”   话刚说完,宇文烨就冷眼的看向玲琅:“怎么回事?”   玲琅有些惧怕的,低头跪在地上   “是属下无能,景妃娘娘收买了内殿的宫女。今晨才会趁属下不在,放她进去叨扰了皇后娘娘。”   灵鸢对这样的对话再熟悉不过,烨哥哥这是又要处罚玲琅。忙起身跑到玲琅身边,护住她。   “烨哥哥,你别生气,也不要在罚玲琅姐姐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   从入这皇宫的那刻开始,她就一直在崇明宫内不见外人。一个月也只有一天可以出来透透气。烨哥哥不在的日子,在这诺大冷清的殿内,只有玲琅陪着她。   给她讲外面一些有趣的事情,跟她说烨哥哥有多在乎她。   因为她,玲琅已经受过太多惩罚,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被养在深宫的金丝雀。玲琅总是说烨哥哥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她,所以她从不闹,从不去打扰他。但是!唯独不能失去玲琅。   她在怕他,这是宇文烨最不想看到。这世上有太多肮脏的人和事,他知道,这一生他注定双手要占满鲜血,灰暗的苟活。   灵鸢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一缕干净的阳光。他一定要护住,不让她接触任何的勾心斗角。不让任何人或事,污染这光明。   “好了,你说的烨哥哥都答应你可好。”   他柔声的哄着她,灵鸢睁大眼睛看着她:“真的?”   “当然!”   看着她终于破涕而笑,宇文晔握起她有些冰冷的手:“出来够久了,该回去了。晚上我再去看你。”   灵鸢笑着点头,双手紧紧的抓着玲琅的胳膊:“玲琅我们回崇明宫。”   宇文烨看着这丫头的手,无奈的摇摇头,这是不信任他。   等两人离开,他马上恢复往日的冰冷,狠厉:“魅姬,把那贱人给我带来!”   魅姬没多言语,萧灵鸢就是宇文烨的逆鳞,谁都碰不得,碰了就要死。这是这些年恒古不变的做法。   职校片刻,景妃就头发凌乱的,被扔进了常宁殿内,凄厉的哭喊顿时响起。   “皇上,皇上,饶命。”   景妃想挪动一步,却被魅姬一只手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贱人!朕本来想念着往日的情分,留你一命。那孩子,朕也准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却偏偏找死。既然你这么情深意重,那就和你家人黄泉路上见。”   “皇上!臣妾知道错了,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臣妾去求皇后娘娘,也只是想给我景家留个血脉,幼子无辜!皇上皇上!臣妾知道错了,皇上可以要了臣妾的命,求皇上放过那孩子!”   宇文烨被这哭喊声吵得头痛欲裂:“魅姬,送她上路,黑龙那边你去通知。”   说完转身走向偏殿,魅姬笑了笑,弯下腰看着还在声力嘶竭的女人。   “你还真是不知死活,不知道那女人在皇上心中的分量,留着力气,在黄泉路上找你的家人好了。”   说完双手一个简单的动作,景妃的头诡异的旋转了一圈。魅姬冷漠的看着地上失了生命的人,她曾不止一次的,想要杀掉那个他心尖上的人,取而代之。   每次看到他对萧灵鸢,笑的那样的温柔宠溺时,她的心就好像被人掰开撕碎了一样。   第一次动了杀念时,宇文烨就紧紧扼住她的脖子,冰冷而狠决的警告她,动萧灵鸢,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毁了她的一切,那时的眼神,现在想起,仍让她不寒而栗。   夜幕降临,崇明宫内灯火通明,魅姬倚在门边,看着厨房里那个来回走动的身影。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样,玲琅在旁边看着这个妹妹,只能无奈摇头。   “你除了会做菜,种药还会什么?”   听到魅姬问她,灵鸢认真的想了想。   “还会采药。”   魅姬冷笑:“那有什么用?”   灵鸢一脸天真的笑笑:“可是烨哥哥喜欢。”   听到这句话,魅姬被气的真想掐断她的脖子。她有时在想,这个萧灵鸢是不是真的很单纯,后来她确定,那不是单纯,是傻。宇文烨把她保护的太好了。   “好了,你没事就出去吧,别老在这逗她玩!”   魅姬一脸不服气:“什么叫我逗她!你没看到到她,一句话把我噎的无话可说了吗?”   玲琅笑了笑:“那是你笨。”   “我才是你亲妹妹,你怎么老是帮外人欺负我。”魅姬气的想抓狂。   灵鸢端着菜,一脸严肃的走过来,看着魅姬:“我不是外人,我也是玲琅姐姐的妹妹。”   魅姬凶狠的看着她“你闭。”   她马上皱眉“烨哥哥不喜欢凶的女人。”   魅姬忙捂住胸口,大口呼气,用来压制她胸中杀人的怒火。   她必须走,不然她不保证,下一秒会不会真的掐断这个白痴的脖子,捏了个诀瞬间就消失不见,玲琅笑着摇摇头。   ~~~~~~~~~~~~~~~~~~~~   阎国宫内,也是一片热闹景象。斐依依怜爱的抚摸着灵曦的头发,看着她以为人妇的发髻,不禁感慨万千。   “母后和你父皇明日就回玥国了,在这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人欺负就给我打回去,想家了就回来。”   说完忍不住,哽咽起来。灵曦忙掏出手绢,女人是水做得这句话,果然不是空口无凭。   “嗯!母后放心,没人敢欺负我。”   诸葛清风推门进来,看到依依不舍的两人:“母后!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我们该过去。”   斐依依点头笑着拍拍灵曦:“走吧。”   走到炎龙殿前,灵曦就看到殿内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寒暄。只有他孤身一人,独自坐在角落里。阎晨曦刚端起酒杯,灵曦就抢过他手里的杯子一脸不悦。   “不准喝酒。”   他笑了笑:“你说的话我有记住,这只是清水。”   “灵曦。”天心对她招了招手。   听到有人叫她,阎晨曦低头喝水:“去吧,等下习风就会过来了。”   被他看穿心思,灵曦假装恼怒的哼了一声:“要你说。我自然会过去”   阎晨曦不语,只是一直笑。阎墨函不经意的,看向面容带笑的阎晨曦。看来他的日子,最近过的的确□□逸了。   灵曦走到女眷这边,天心把她拉到角落。   “听说那两位师叔会来。”   “我知道,昨天他们就来了,只是没惊扰旁人。”   天心担忧的看着她:“你的身份,这么早暴露好吗?”   她倒是一脸无所谓:“早和晚没什么区别,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反正阎晨曦我是一定要医好。”   看着天心扭捏的看着自己,灵曦挑眉看着她:“想问什么就问,最受不了你这样。”   天心嘿嘿笑了两声:“他的病怎么样。”   “棘手!但没到药石无医的地步,我皇兄让你问的。”   “是!他怕多问了你又要唠叨了。”   灵曦看到不远处走来的一行人:“走吧!该入席了。” ☆、圣灵仙子(已修)      从她和阎晨曦入座,周遭人就开始违心的,一一给他们道贺,真是难为这些大臣了,一个个的,都可以去唱话本了。   女眷那边,从刚才就一直围着慕容仙儿各种奉承,那女人被围在中央,还时不时的眼神瞟向她这里。   哼哼!这算是示威吗?议论她为何还带着面纱,和你们这些人有半两银子关系。   天心靠近她:“我怎么觉得,那个慕容仙儿,老是有意无意的往我们这边看。”   “她看得可不是我们。”说完扭头看着,身旁风淡云轻的阎晨曦。   将择好的吃食放到他面前,有些食物他现在不适合吃,对身体不好和他吃的药也相冲。她觉得自己现在就跟着奶妈一样。   宴席快结束的时候,她那两位嫡仙的师兄才来。一群人,马上阿谀奉承的起身迎接,就连上座的四位都亲自下来。   看着下面有些世家小姐,含羞带笑的脸庞,灵曦就想笑。   皇兄曾问过她,为何对那两位没动过心思。大师兄自是不用说,样样都很好。   就连南宫烈,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他的确也不错。如今想来,怕是那个时候,心里已经被那个人占满了,那个说等她长大,就来娶她的人。   灵曦笑着看向阎晨曦,眼神柔和而温暖,可能连她自己都不曾发觉。   “不必如此麻烦,我二人这次过来,也只是送个东西,道声贺便走。”   道贺?听到这个词,众人都疑惑,晨王还有这个本事,能请动这两位。   要知道四国之内,能同时请动这二人的,还没这个先例,尤其是轩辕澈,从不参与这些。   慕容明轩恭敬的对着两人行礼:“师傅!二师叔!”   轩辕澈点了下头,走到灵曦面,灵曦有些无奈的起身:“大师兄。”   轩辕澈伸出手,想在摸摸她的头。看着她的妇人发髻,收住了手,是啊!她现在已嫁做他人妇了。   “师傅他,没时间来参加你的婚宴,所以,托我和啊烈送来了贺礼,恭喜你成婚!”   说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她,灵曦腼腆的笑了笑,南宫烈也走过小声调笑的看着她。   “原来你也知道害羞!”   这么多人在场,灵曦也懒着和他较真。   “晨王!我这小师妹就托付与你了。”   轩辕澈看向坐着的人,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把自己压抑的低到尘埃里去,不喜过多的被人注视。   阎晨曦起身握紧灵曦的手:“我会像命一样护着她!”   南宫烈看着阎晨曦双拳紧握,这个人,就是当年害的她,差点血洗九重天的男人。   在场所有的人都炸开了锅,这玥国公主竟然还有这样一重身份。刚才不出声的玥国执事长老和慕容明轩也来恭贺。   阎墨函喝下手中的酒,看着回到座位上的慕容明轩:“这就是你惧怕她的理由?”   慕容明轩摇摇头:“与其说我惧怕她的身份,倒不如说我惧怕她的医术。”   阎墨函眼神晦涩,直勾勾的看着灵曦,像猎豹看着自己的猎物般,他绝不会留给阎晨曦任何转机。   “礼即以送到,我和啊烈就先走了。”   轩辕澈看到阎修想喊人:“不必了。”   南宫烈捏了诀,两人就消失了。她医术好可是却没武功,不明白为何老头子对她有三不教,法术不教、卜算不教、武功不教。只教她医术!   保命的也只是教她结界之术,还是她的七窍玲珑心自带的技能。   宴席结束后,一路上不停的有人和他们问安请好,这次倒是诚信没有在敷衍,真是世态炎凉。   以前那些,她不屑拿来显摆的身份,如今竟如此管用。坐在马车内,她又重新给他把了次脉。他的病太过棘手,只能一步步抽丝剥茧。   “灵曦你是仙人的入室弟子?”   “嗯!还记得十三年前吗?那年你才走了两个月,我就生病了,浑身高烧不退,看了很多名医,半点病因都找不到!后来是师傅带走了我。然后半路上还遇到了你。”   阎晨曦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他沉默,她轻轻的将他的手放好。   “现在相信我能医好你了?觉得我前面说的不是哄骗你的了?”   “怎么会,我一直都相信你!”   看着他语气坚定,她知道,他有很多事情瞒着自己,但她愿意等,等他亲口告诉自己。   “我很累,想睡会。”   阎晨曦往角落挪了下,空出位置。   “好!”   她无奈,以前都是他追着她跑。可现如今的样子,以后怕是她追着他跑,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她双手一把缠上他的胳膊,头顺势靠在他的肩上。感觉他身体的紧绷,灵曦抿嘴偷笑。   “灵曦你。。。。!”阎晨曦被自己出口的沙哑声吓了一跳。   “别说话,就这样。”   她不自觉的抓紧他的胳膊。她贪恋他的味道,从十三年前的那个雪天。   ~~~~~~~~~~~~~   凤鸣宫内,地上一片狼藉,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皇后娘娘息怒。”   “你们都先退下。”   阎墨函看见地上摔碎的东西,遣散了宫女太监。他一直在想,自己这么沉稳冷静,为何自己的母亲脾气如此急躁。   果然是像了自己的父亲,但他最讨厌讨厌父亲的优柔寡断。   “我以为她只是个得宠的公主,让他娶了,他也翻不了天。该死还是要死,现在你们告诉我,她是圣灵仙子,医术了得。哈哈!”   苏苒紧紧抓住阎墨函的衣袖:“绝不能让她治好他,绝不能!墨儿,不能让他活下去!你要为你哥哥报仇!为你哥哥报仇!”   看到母亲几近癫狂的样子,阎墨函有些厌烦的甩开衣袖,他的耐心已经被耗没了。   那个没用的废物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她还惦记着念念不忘。   “够了母后!您现在还有,阎国皇后母仪天下的样子吗?”   阎冰心拉了拉他的衣袖:“哥哥。”   然后心疼的扶起苏苒:“母后你放心。二哥会处理的,大哥的仇,我们一定会报的。”   苏苒期待的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墨儿!”   最终阎墨涵还是妥协了,放低了姿态。   “儿子知道该怎么做!母后也不要摆出这幅样子,父皇他不喜欢。冰心照顾好母后,我先回府。”   出了宫门,阎墨函上车之前叫来管家:“叫子午回来!到了,不用通传直接来见我。”   “奴才这就去办!”   他不能再等了!回到府内,阎墨函坐在书房内手握茶杯,阎晨曦果然是好命,从前父王就偏爱他忽视自己。   为了清除障碍,踏上这诸君之位,自己付出太多。那怕是亲手杀了,自己那没用的大哥,绝对不能给他死灰复燃的机会。   想着,手中的力道加大,杯子应声而烈,碎片割伤他的虎口,鲜血低落在地。   “子午参见王爷。”   阎墨函起身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子午,本王还真是错过了一个好棋子,那玥国公主,居然就是无量仙人的第三个入室弟子。圣灵仙子!”   子午有些诧异,抬头看到他还在滴血的手:“王爷的手。”   “无妨!难怪查不出她所有底细,现在她必须死。”   子午有些忌惮:“王爷,圣灵山动不得。”   “本王知道!所以才叫你回来。去趟半月阁,五万金,取诸葛灵曦的人头。”   子午犹豫了下:“怕是他们不敢接这单。”   阎墨函冷笑:“那个地方都是亡命之徒,人和妖混杂,只要钱够多,没有接不了的单。”   ~~~~~~~~~~~~   魅姬站在宇文烨旁,看着他批阅奏折。   “听说昨日,柳侍郎带着女儿,一起来觐见皇上,然后他女儿昨日就宿在了宫中,今天早上就变成了柳妃娘娘。”   魅姬咂舌,宇文烨还真是来者不拒。   “朕总不能辜负了,众位爱卿的希望,希望,朕是个好色之徒。”   窗外飞进灵雀,魅姬走过拆下它腿上的密报,递给他。宇文烨看到上面的字,忍不住哈哈笑出声,魅姬拿过来看了看。   “有人悬赏五万金,要那玥国公主的人头,还真是大手笔。”   “知道了她圣灵仙子的身份,阎墨函怎么可能还坐的住。”   魅姬有些犹豫的看向他:“那这单接还是不接,毕竟圣灵山,不是我们能撼动的。”   宇文烨拿着纸条,放在火烛上看着它焚烧殆尽。化作一阵轻烟飘走。   “接!为何不接。正好朕的国库,最近有些紧缺,叫黑豹安排个,背景干净的妖去就可以。先探探她的底细。”   那个玥国公主,他早晚也是要下手的。如今有人帮他出钱,何乐而不为?   外面想起太监的声音:“皇上!柳妃娘娘求见。”   “让她进来!”   宇文烨重新坐回龙椅上,魅姬撇撇嘴:“真应该让你的萧皇后看看,她的烨哥哥,是如何宠爱别的女人。”   自知说这句会惹恼他,所以提前捏好诀,说完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最笨的杀手武林(已修)      接连承欢了五日,柳丝韵有些得意,父亲说过,以她的才情样貌,坐上皇后之位绰绰有余。   那萧皇后出身低微,只是一个种药女,怎么和她比。陛下给她皇后的身份,也是为了报答当日的救命之恩。   “怎么进宫数日,从来没见过那个萧皇?”她伸出十指,看了看刚染好的丹蔻。   “娘娘,奴婢这几天一直在打听,宫里的老人说,那个萧皇后进宫有两年了,陛下似是很不满意。封了后位,就命她不准踏出崇明宫,也不准个宫妃嫔去参拜。平时几乎不去看望她,也只有新年、皇家祭祀,陛下才会把她带在身边。”   她轻轻倚在贵妃椅上,闭上双眼,沉声说道:“一个农家女怎么能上的了台面,陛下会满意才怪,也只能禁足省着出去惹人笑话!男人向来喜新厌旧,陛下身边的妃嫔换了一批又一批,这后宫之位也没异主。那女人还是有些手段的。”   “娘娘不必担心,老爷不是说过这皇后之位肯定是您的囊中之物。”   珠玉仔细的在她身边摇着竹扇,柳丝韵轻笑一声。   “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的好,宫里最早跟了陛下的,就是魅姬娘娘。如今依然圣宠不断,皇上去哪都喜欢带着她,可那又如何?这皇后的位置也没轮到她。”   如果魅姬听到这句话,肯定会气的杀人。宇文烨之所以去哪都带着她,是因为她要杀人做任务,外加跟班跑腿的。   除此之外别无它用,谁要喜欢这恩宠,来!她二话不说就让出位置。   “按你这么说,明日就是祭祀大典,本宫倒要先会会,这个萧皇后是何方神圣。”   ~~~~~~~~~~~~   灵曦在纸上写上最后一笔,吹了吹上面末干涸的笔墨,过了一会才将纸递给洛天。   “按这个去抓药。”洛天恭敬的接过纸。   “还少几味药,你这药炉没有,明天我要上山去采些。”   “这种事情我去做就行,王妃不必亲自去。”   她看看洛天,示意他看看药方。   “这几味药很冷门,全邺城问遍了也才找到其中一味。你识得几种?”   洛天看向手中的药方,顿时涨红了脸,他居然听都没听过这些药。   “你呀!还是去准备其他的药材,这些一般,人都不会用。你不知道没什么好稀奇的。”   洛天点头,兴冲冲的拿着药方,准备大干一场。见他离去,灵曦对着身后的踏雪和踏月招招手。   “绝尘这家伙,最近都去哪给我惹祸了?”   “他还能去哪,肯定在厨房。”   绝尘到晨王府,第一件事就是了解厨房在哪。   “把他给我拎过来。”   她现在后悔不已,早知道,当初就不带这个祸害下山了。   绝尘被拎过来的时候,嘴里还叼着鸡腿。满脸油渍,灵曦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灵曦,你找我干吗?”   听到他说话含糊不清的样子,灵曦丢给他一块方巾。   “把你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嘴巴擦干净。”   他看看不说话的踏雪和踏月,又看了眼笑眯眯的灵曦。后背一阵凉意赶紧照做,很明显他又要被算计了。   做完一切,还没缓过神来,一双手已经伸到他面前,用力捏起他的脸颊。   “照你这个吃法,你是预备,把我这晨王府吃的倾家荡产是嘛?”   “疼疼疼疼!灵曦,好疼!”   绝尘疼的眼角含泪,为什么没事就喜欢捏他的脸。招谁惹谁了。   “现在陪我上山去采药,完事后,你去叫南宫烈来见我。”   她现在有个疑问需要解答,那种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病因。绝尘捂着发疼的双颊,满脸委屈看着她。   “啊烈,都是神出鬼没的,我也不知道去哪找他。”   她擦拳磨掌,眯眼看向绝尘。   “你通风报信的时候,怎么不说找不到他。话我只说一遍,叫他太阳落山之前必须来见我,不然!哼哼!我就回圣灵山,一把火烧掉他那宝贝屋。”   绝尘一听拼命点头,踏雪和踏月表示安慰的摸摸他的头。   “早这样不就行了,省这一堆教训。”   他泪流满面,啊烈你把我害苦了。快点把我接回去吧,不过想到香喷喷的鸡腿,他决定还是忍忍的好。   ~~~~~~~~~~~~   山了上,绝尘就嘴里叼着根狗尾草,无聊的跟在灵曦身后。   “灵曦你在找什么呢?”   灵曦用木棍拨弄着前面的的草丛:“六味子、七宝芝、八方草。”   他一脸疑惑:“这不都是我们妖界,最普遍的药材嘛?”   说完绝尘对着空中嗅了几下,她也停下站定。   突然,三枚飞镖朝着灵曦的死穴直面而来。她不急不躁的用手在空中划了个弧度:“开。”   飞镖被挡住,无力的纷纷掉落在地。   她看向不远处的树上:“滚出来!”   绝尘也先了原形,浑身的毛都炸开了,嘴里不断发出凶狠的叫声。一个黑衣人现身冷冷的笑了声。   “凡人,有点本事。居然能接住武林小爷,我的飞镖。”   灵曦看着树上的人,从他一上来,就自报姓名的举动来说,要么武功盖世,不怕名字被人知晓,要么就是个白痴。   显然,他是后者,鉴定完毕。她没空和一个白痴去费神,继续寻找药材。   “绝尘,你来搞定。”   绝尘开心的变回人形:“放心交给我,小爷我最近手痒的很,正愁没地方打架。”   “身为狐妖一族,居然跟在一个凡人身边打杂,真是丢我们妖的脸!”   武林讥笑的看着炸毛的绝尘。   “你区区一个狗妖,也敢在你绝尘大爷,面前叫嚣!有本事你下来。”   “小爷现在就来会会你!”   说完轻身一跃,从树上跳下,奈何一个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绝尘被他逗得,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笑。   “你是专程来丢人的吗?。”   灵曦看着这两个白痴,不耐烦拿石子丢向绝尘:“速战速决。”   他马上起身率先出击,虽然武林落地的姿势很废柴,但是法力丝毫不逊色绝尘。几个回合下来,绝尘半点便宜都没占到。   “哼哼!知道你武林小爷的厉害了,今天她的人头我势在必得。”   武林抬起食指,指向灵曦。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绝尘挡在灵曦面前,满脸玩味痞笑:“想动她,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她找了半天,总算采齐了另外三味药。丢下木棍拍拍手,转头看向对峙的二人。   “这位是叫武林是吧,是谁让你来取我的人头。”   “有人在半月阁花五万金,悬赏你的人头,你还是安心让我送你上路,小爷还会给你留个全尸,换做其他人,你就只能被五马分尸。”   她都不知道,自己人头这样值钱,半月阁是什么地方?听着类似于,杀手营之类的地方。居然有人买凶杀她!也算是稀奇了。   “给你半柱香的时间,我站在这里不动,如若你能伤我一分一毫,我就乖乖的让你杀我。”   灵曦笑着看他。她断定这人脑子不太灵光。   武林站在哪里想了一下,会有这么好的事情。但是悬赏的确有写,这个公主并不会武功。而且怎么看都是凡人一个。   他指着打哈哈的绝尘。   “他不准出手!”   灵曦摊开双手:“可以,我保证他不出手,他若出手算我输。”   “那就洗干净你的脖子。等着我。接招!”   话落,一口气掷出六枚飞镖,眼看着飞镖就要刺到灵曦,武林眼中闪着激动的光,五万金很快就要到手,他以后和姐姐的日子终于不用在那么辛苦了。   叮叮叮几声传来,飞镖依然应声掉在地上,他满脸不可思议,这不可能,他没看到那个女人躲闪,或者施什么法术,为什么飞镖进不了她的身。   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是那个绝尘帮她挡住,可看到躺在树上,翘着二郎腿,看戏的臭狐狸时,他知道,不是那人。   “你还有时间,还要继续?”   “当然。”他不服气,就还不信了。   灵曦有些无聊的蹲在地上,拨弄着眼前的野花。老头子当初你要是教我武功多好。也不至于现在,只能窝囊的,躲在这个鸡蛋壳里。   眼看半柱香的时间快到了,武林气喘吁吁的看着安然无恙的灵曦,这女人到底施了什么法术,他从任何一个角度掷出飞镖都不能伤她。   最开始好像听到她说了开字,难道!他快速移动到她面前在掷出一镖,仔细一看她周身有水纹波动。灵曦差点鼓掌叫好,这货终于发现了。   “你作弊,你居然开了结界。”   她收掉结界:“时间到,你也没说不能用,我也的确是,站在这里不动。所以愿赌服输!绝尘赶紧送客,然后办正事。”   “好嘞!”从树上轻轻一跃,晃到武林面前。   “小爷我闲的很,你要是还想打架,我就奉陪到底。”   武林气急败坏的看着两人:“你等着,早晚我会回来。你的人头是小爷我预定的。”   灵曦真诚的点头:“是是是!在你没来之前,我会好好保护我这颗人头,好走不送!”   半月阁!什么半吊子的杀手营,这种智商余额不足的人也能收进来。    ☆、柳丝韵的谋害(已修)      祭祀大典上,柳丝韵终于见到传闻中的萧皇后,虽然与她同龄,但一脸稚嫩。一直笑盈盈,天真烂漫的样子。该有的礼仪做的也很好。   这种人,要么是城府深不可测,要么,真的是单纯如傻。倒是皇上对她,似乎没有传闻中那么冷淡。   看向一旁的魅姬,穿着打扮简直俗不可耐,像极了青楼的妓子,难怪这么多年也没座上后位。   估计靠那魅术才抓牢皇上的心,能与皇后一起坐在陛下左右,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在下面分析的头头是道,某妃在上面气闷的要命的,下面的人看不到,但她可是能清楚的看到,那两人紧握的手。   这不是给她添堵。看见萧灵鸢傻笑的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没有宇文烨护着你,在这后宫九条命都不够你死的。   转头突然看到,那个宇文烨新封的柳妃,刚目光瞟向这里。魅姬心里冷哼,多可人的一张脸,却不知道掩饰自己的贪心。   以为自己现在正得宠,就开始窥视,不是她的东西。果然,人心不足蛇吞象。看了眼还在傻笑的萧灵鸢,就知道笑,你这怕是又被人惦记上了。   灵鸢吃饱喝足了,就开始打盹,宇文烨看着她微闭的眼睛。在桌下轻揉她的手。   想起他们的初见,她独自一人去山上采药,碰到奄奄一息的他。   当时他已经穷途末路,想着和加害他的人玉石俱焚我,所以看到她靠近时,就狠狠地在她肩头咬了一口。   但她只是轻拍着他的背:“没事没事!放心,我不会害你的。”   那时他不知,其实她最怕疼。模糊中他看到一个瘦小的身体,拼命的拖着他往山下走。   昏睡中,也一直听到一个声音在哭泣,费力的想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女子的泪水,如珠帘般滴落在他的手臂上。   他从不知,眼泪这种东西如此灼心。   “爹爹!你轻点缝合,他疼!爹爹!”   “我说灵鸢,是你受伤还是他受伤。你哭个什么劲!再说,他都没说话,你怎么知道他说疼。快把眼泪擦干净。”   宇文烨再也坚持不住的昏睡过去,第一次看到母亲以外的人,为他受伤而哭泣。   他收回思绪,慢慢抽出手示意了下一旁的玲琅。   玲琅忙躬身走过去:“皇上!”   “送娘娘回崇明宫休息。”   也许是感到手中空空如也!灵鸢幽幽的醒了。   “娘娘,我们回宫休息。”   灵鸢迷迷糊糊的嗯了声,坐在回宫的轿撵上,被夜风吹的人到也有些清醒了。最近她总是觉得很累,胸闷,人也乏力的不想动。   她抓住琳琅的手,难受的快要呕出来。   “玲琅姐姐,我有些不舒服,想透透气。”   琳琅握紧她的手:“好,停轿。”   从刚才,她就觉得不舒服,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玲琅扶着她走到凉亭内,闻着满池的荷花香,心里总算畅快了些。   “这荷花开的真漂亮。”   “娘娘喜欢,玲琅明天叫人移些去崇明宫。”   她忙摇头:“不用!我也只会打理些草药什么的,这些花我可不会打理。”   夜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她不禁抱住肩膀抖了抖。   看着她有些发抖,琳琅挡在她身前:“起风了,娘娘是不是有些冷?”   “嗯!好像把披风忘在了烨哥哥那,真的有些冷。”   玲琅看了眼周围的环境,确认安全。离崇明殿还有些距离,娘娘最近好不容易胃口好很多。   身子也渐渐有些圆润起来,皇上也高兴的不得了,不能在因为这风,染上风寒又消瘦了。   看出她的担忧,灵鸢轻拽她的衣袖:“玲琅姐姐,不用担心,我们才走出没多远。而且这里不是,还有这么多人陪着我。   玲琅看着亭外的宫女太监,厉声说道:“都给我好好护着皇后娘娘,要是有什么闪失,皇上定要了你们的命。”   “是。”亭外的一行人唯唯诺诺的回答。   她不放心的又叮嘱灵鸢:“我去去就回。”   灵鸢点点头,看着琳琅消失的身影,她抱住双肩不断摩擦,起身,顺着亭内的廊道来回走动,好让身子稍微暖和些。   看到湖边上一条五色的锦鲤,被它吸引着向前追了好几步,好漂亮的鱼。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双脚,灵鸢抬头,看见一个貌美的女子,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嫔妾见过皇后娘娘。”   她有些胆怯的后退一步:“你好。”   “皇后娘娘怕是不认识嫔妾,嫔妾就是这几日刚进宫的柳妃,陛下这几日都宿在嫔妾宫中。”   虽然这个女人笑得很和善,但就是让她浑身坐立不安,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烨哥哥和我说过。这几日,辛苦柳妃姐姐了。”   “烨哥哥?”听到这个称呼,柳丝韵冷下脸看着她。   “娘娘怎可如此称呼皇上。”   灵鸢害怕的看着她,突然冷下来的脸:“烨哥哥说他喜欢灵鸢这样叫他。”   珠玉走进亭内,对着她点点头,她走到扶栏边看着成群结队而来的锦鲤,笑着看向灵鸢:“娘娘喜欢这锦鲤。”   灵鸢看着越来越多的锦鲤,忍不住,往前挪了一步。柳丝韵缓步走到亭内,拿起桌上的鱼食,走到扶栏边,轻轻撒下一把鱼食,湖中的锦鲤马上蜂拥而至。   “可是这锦鲤,似乎不喜欢娘娘。”   说完她抬眼看了看珠玉,珠玉悄悄的走上前,她手心都是汗,但无奈,她只是个奴婢。   娘娘吩咐了,她就一定要做,反正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后,以她们娘娘的才情手腕,坐上后位是稳准的事情!   想着手上发力,一把推下灵鸢,看着她跌落湖中。   柳丝韵把手中的鱼食,全部撒入湖中。看着她无助的挣扎。   “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该早早放手,烨哥哥!叫的真恶心。”   转头看向珠玉:“那些人呢?”   “娘娘放心,三个时辰之内,是醒不过来的。玲琅,奴婢也找人稍稍拖住了。”   她冷冷一笑:“那就回去继续听戏。”   魅姬坐在树上,看着湖里还在挣扎的人,内心煎熬。   你不是从开始就期盼她死吗!现在刚好借刀杀人,宇文烨也只会杀了,柳丝韵那个女人,这样他的心就空出来了。   可是。。。。。可是。看着湖中的人不在挣扎,缓缓下沉,她终于苦笑一声跳入湖中。   萧灵鸢,就当是我魅姬上辈子欠你们的。等玲琅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倒在地上的宫女太监,还有浑身湿透的二人。   她冲上去,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灵鸢:“怎么会这样,我才走开一会。”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带她回崇明殿,最快速度通知御医,我去通知宇文烨。”   魅姬站起身,水珠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诉说着落寂的悲伤。眼里蓄满了泪水,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走进他的心。   “姐姐!这个傻瓜怀孕了。”   她刚才替她把了下脉,玲琅不可思议的看向怀中的人,难怪这段时间,娘娘胃口变好,人也嗜睡。焦急的看向魅姬。   “那你快点救她啊!”   魅姬用手擦去脸上的泪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玩毒的,只会杀人不会救人。赶紧带她回去。”   魅姬通知了宇文烨,看到他愤怒,带些慌乱的表情,这世上能让他动容的,只有那女子,崇明宫内死一般的宁静。   灵鸢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宇文烨紧紧握着她的手:“太医,诊的如何?快说!”   太医松开手,跪拜在地上。   “皇上,皇后娘娘是受了惊吓,呛了几口水,好在魅姬娘娘出手比较及时,处理的也比较稳妥,只是胎儿有些不稳,容老臣开些安胎药,切勿不能在受到吓。”   “胎儿!”   宇文烨不可思议的看向床上的人,她怀孕了。他居然有了自己的孩子,颤抖的将手抚上她的小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笑出声:“灵鸢,谢谢你。”    ☆、开启日常调戏(已修)      崇明宫外,宇文烨的大红衣袍,在黑夜中尤为的突出。魅姬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紧握的双拳。   “那个女人如何处理?”   “既然她那么急着去那个地方,朕就成全了她!”   魅姬迟疑了下:“会不会太快?柳侍郎那边,怕是不好交代,毕竟没有人能指证她。”   宇文烨冷哼一声:“朕需要和那个老匹夫交代,谋害朕的皇嗣,这一条,我就可以诛了他的九族。从她身边那个丫鬟下手。”   ~~~~~~~~~~~~~~   回到晨王府,灵曦就躲在房间,仔细炮制药材,踏雪和踏月托腮看着她,为了姑爷,姑娘简直认真的过了头,一会皱眉,一会托腮,一会烦躁的把配好的药全部倒掉。   忙好一切,已经近黄昏了。   她有些疲惫的趴在桌子上,南宫烈来时她已经沉沉睡去,看着她熟睡的侧颜。   他突然有种,想揭开她面纱的冲动,说做就做,低下头,手缓缓伸向她的伸去,快接近时突然无奈的停住了。   因为一根银针,已经抵在他的喉头。是他太大意了。   桌上的人,抬头冷漠的看着他:“南宫烈,你又找死了是吗?”   他暗叫可惜了,就差一点点。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做贼心虚:“你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   “带我去趟冥界,我知道你有办法。”   灵曦懒着和他废话,因为这货出了名的胡搅蛮缠,所以上来直切正题。   南宫烈佯装为难的看向她:“你该去找阿澈才对,他是你师兄。”   其实他内心暗爽无比,恶丫头,你也有求到我的这天,哈哈!   难得找到这样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整治下她。谁叫她老是踩低捧高。   “二师兄,我求你。”   南宫烈看着她郑重诚恳的表情,居然搞的他不知所措,他以为这丫头,会对自己恶语相向。   这样他就可以借故戏弄她,这,这完全不按他的设想来。   “你,你为何要去冥界。”   这样反而弄的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的身体里有噬情蛊。”   听到这三个字,南宫烈马上坐好,看着她一脸凝重。   “不可能!那是冥界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他身上,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   “的确是噬情蛊。我不会断错。”   “你可知那东西,在冥界的用途,那是男女之间,用来表示对彼此,情爱忠诚的一种束缚。一旦受蛊人,对施蛊人以外的男女动了情,蛊虫就会啃食受蛊人的心脉,让他焚心而死。晨王如此接近你,怎么可能一点症状都没有。这样只有两种情况!一:蛊是你下的。二:他对你没动情。”   “不管哪一种情况,我都要去冥界。我想救他。”   是的,她想救他不求回报。   南宫烈对她伸出手:“令牌拿来。”   她一头雾水:“什么令牌?”   南宫烈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看了她一眼。   “没有令牌,过不了镇魂塔,那个地方,是人界和冥界的交界口,里面有只很厉害的上古神兽镇守,他只认令牌。老头子每年都会规定我和阿澈去那里的次数。”   灵曦想了想,令牌令牌。   “是黑漆漆的,像块烂木头一样的吗?”   南宫烈叼着苹果点头,嘴里含糊不清:“你有吗?”   “你早说,老头子给我的贺礼就是,我还说他怎么这么小气。”灵曦拿出令牌递给他。   “看来师傅算准你需要它,准备何时去。”南宫烈摆弄着手里的令牌,怎么看,怎么觉得和师傅给他的不一样。   “这几日怕是不行,我要专心医治他的眼睛。”   他将手里的令牌抛还给她:“想好了,让绝尘通知我,我还有大生意要做,先走一步。”   灵曦收好令牌看着南宫烈。   “能和你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也不错。”   冷不丁说这么一句,搞得南宫烈差点摔倒:“还不是你抓着旧事不放。”   “对了!半月阁是个什么地方。”   “半月阁,江湖上有名的杀手营,人妖共存的地方。只要钱足够多,没有他们不敢接的单。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今天去山上遇到一个杀手,说是半月阁,五万金悬赏我的人头。”   南宫烈瞪大眼:“五万金!我也才不过三万金,你这人头也太值钱了。要不,别便宜外人了。”   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她,在南宫烈眼里,她的头已经不是头,而是金灿灿的元宝。   她手拿银针斜眼看着他:“你敢。”   “好好!我走,你家晨王爷回来了!”   说完快速翻窗而出。只片刻她就听到外面的脚步声。   “王爷!”踏雪和踏月对阎晨曦行礼。   灵曦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阎晨曦。   “回来了为何不进来。药我做好了,晚上沐浴好,我给你敷上。”   她拉着他的手,就往屋里拽。   踏月偷偷捂嘴笑,踏雪一脸惊讶。她还是头一次看姑娘这么胆大,嫁人了就是不一样。   岑公公想跟着进去,这两小丫头忙拉住他,他才恍悟,这个脑子老是记不住,王爷现在已经成婚了。   灵曦凑近他身上闻了闻:“你今天干嘛去了,身上怎么有股泥土味。”   “府里的花园在翻新,可能是路过的时候沾染上的。”他明明来之前洗得干干净净,还换了衣衫,为何她还能闻出。   她把他按坐在椅子上:“我等下给你针灸,可能眼睛会有些酸涨,你忍一忍就好。”   看着这家伙有些拘谨的点头,她偷偷一笑决定调戏一下他。   揭开他眼上的缎带,她看着他的脸,面如冠玉,鼻若悬胆,像刀刻般棱角分明,看着让人赏心悦目。   小时候就觉得他生的不错,总算是没张歪,他的眼睛应该很漂亮,像梦中那样,犹如天上璀璨的星光。   她用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心,看着他身体轻颤了下,强压住笑意。   “灵曦你。”他想说,你又调皮。   她扶正他的头:“别说话,我在找穴位。”   阎晨曦强压住,胸中那颗跳动不安的心,她的呼吸和香气近在咫尺,他怎能保持的住冷静。   灵曦刻意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她呼出的热气喷薄而出,抚过他的面颊,让他耳根红的发烫。   他紧张的手心都是汗,只能紧紧的抓住衣袍,喉头也不住的上下滚动。   灵曦扎好穴位后,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看把你吓的,只不过离你近些。”   “你,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戏弄人。”   她拉过他的手,温柔的看着他:“现在不同,你是我的夫君。”   见他没有回应,她有些失望。他始终还是和她保持距离,就像现在这样,她拉着他的手,他确不会反握住她的掌心。   南宫烈的话回荡在她耳边,他没有焚心而死只有两种可能,一蛊是她下的,这是完全不成立。二他没对自己动情。   “老实在这坐着吧!很快就好。”她有些落寞的看向窗外,已经完全西洛的太阳。   阎晨曦能感觉到,她突然沉默,收针的时候也是一言不发。他握紧拳头,又缓缓松开。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今日是邺城的灯火节,要出去看看吗?到时候砚山上会有很多飞云灯。飘在天上,和星星一样很漂亮。”   “好啊!那带上玥怡吧。老感觉那丫头对我有意见。”   “玥怡她品性不坏。被我惯坏了,有些任性。”    ☆、灯火节(已修)   眼前的街道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到处都是小贩的叫卖声。   玲琅满目的物件,摆满了整条街,让人看的眼花缭乱,一眼望去,街道两边挂满各式各样的灯笼。几个女孩子的兴奋不已。   岑公公有些担忧的看向阎晨曦:“王爷,这人太多会很拥挤。要不,我们找个茶楼先坐着,就让洛天和展护卫,还有踏雪踏月陪着王妃和公主。”   “岑公公说的没错,这里人太多,万一被冲散了就麻烦了。”   灵曦看着他,虽然有些失望他不能陪着,但岑公公说的在理。   阎晨曦摇摇头:“不需要。”笑着看向她伸出手:“我陪你。”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毕竟,迄今为止都是她厚脸皮的接近他。   高兴的把手放在他掌心,一如当初,他牵着她手将她迎娶进门那样,他笑着着反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他不想在,把她越推越远。   玥怡不屑的瞥瞥嘴,洛天轻拉下她的衣袖,对她使了眼神。好吧!她承认,这个女人和以往那些不一样,虽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的和洛天离开了。   踏雪和踏月看到两人紧握的手,开心的眼睛都要冒粉红了。   ~~~~~~~~~~~~   砚山的山顶聚集了很多人,果然!高处往下看,阎国的街道星星点点很漂亮。长街看去犹如九天银河,花灯好似珠玉般,散落开来。   她让阎晨曦拿住飞云灯,然后拿出火折子吹了吹。放进去点燃灯芯   “可以放手了。”   飞云灯慢慢升起,阎晨曦能感到,身边人的雀跃。她马上闭眼许愿,以前老是笑话天心幼稚,现在终于也轮到她做这事了。   “今天开心吗?”   即时看不见他也知道此刻的她一定很开心。   “开心!你今天和往常不一样。”   阎晨曦稍稍用力握紧她的手:“没什么,你开心就好。”   对于他的改变灵曦很开心: “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府了。你才恢复一些,不能走太多路。”   “好。”   两人的气氛稍微柔和些,但总有那么一两个碍眼的,来搅局。   “这不是晨王吗?”身后传来轻蔑的声音。   灵曦闻声转头看到一身紫衣男子,面色发青,一看就是纵欲过度。阎墨函居然站在他旁边。   “三弟好兴致。看来是转性了,是该多出来走走。”   看着阎墨涵谦和的笑容,灵曦就是觉得这笑,犹如毒蛇猛兽般。   “二哥说的是,我多年没回邺城,本就该多出来走走,灵曦刚嫁给我。总要带她看看阎国的景致。”   他从来不喜,和这个二哥碰面说话,因为他沉稳的让人心惊。   “那三弟可要好好保重身体。”阎墨函笑了笑。   “王爷的身子,我自会照顾好,不劳墨王费心。”   “呵呵!本王倒是忘记了,晨王妃可是有名的圣灵仙子,医术了得。明浩还不过来见见。”   阎墨函看了眼身旁的男子,折扇轻轻的敲击掌心,似是一种暗示。   紫衣男子笑着走过来,上下打量灵曦,虽然不知道这公主长相如何,但是这身段,这勾人心魄的眼睛,是个尤物没跑了。   “见过晨王妃,在下慕容明浩,慕容明轩是我的亲哥哥,慕容仙儿是我的亲姐姐。”   她差点就要笑出声,怎么!想拿出这两尊佛来压她,哼!这世上能让她屈尊降贵的,除了她的亲人,谁都别想。   “慕容公子说了这么多人,是要介绍你自己呢?还是想拿这两人的身份来压我。”   灵曦冷眼的看着一脸邪笑的慕容明浩。   “不不!王妃误会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可惜王妃,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她嘲讽的哼了声:“可惜不可惜,我说的算。不是你这样身份的人该评论。”   慕容明浩不怒反笑,对待美人他向来有耐心,阎墨函没有阻拦,反而一服看戏的样子。   阎晨曦轻轻把灵曦拉置身后。冷冷的看向慕容明浩,他可以什么都隐忍,但现在玥怡和灵曦是他的底线:“慕容公子是不是又忘记两年前的事。”   慕容明浩听他提起此事,有些后怕的后退一步。阎墨函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以前的阎晨曦,就算其他人,再怎么去抢夺他想要的东西,他也不会去争抢,就连慕容仙儿,当初他也没说一句话。   不该有的东西就不该奢望,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容。他倒要看看他如何做。   “灵曦公主!别怪本公子没提醒你,一个将死之人,能给你什么。年纪轻轻的就要守寡,公主可要想好后路啊。怎样,晨王能给的,本公子也能给,晨王不能给的,本公子也能给。”   这样娇媚的女子,怎能浪费在阎晨曦那样的短命鬼手里。   旁边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在后面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众人都知,皇宫内有个不受宠的皇子。   “像你这样的人,都死皮赖脸的活着,我们家晨王怎么会轻易死。恐怕要让有些人失望了,他的病我会治好,慕容明轩居然有你这样的弟弟。确定是一个母亲,怎么差这么远。”   这一次,慕容明浩终于忍耐不住想要咆哮了,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他和那个哥哥比,庶出是他心里的痛。   虽然他母亲被扶正了,但他始终还是低人一等,就因为那人的光环太过耀眼,无论他做的多好,父亲总是很少夸奖他,所以他干脆破罐破摔。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拿他和那人比。   “哼!玉虚老人断言的事情,还没有不准的。就算你是圣灵仙子又怎样,年纪轻轻,我看是外面虚传的名声。”   阎晨曦拉着灵曦的手:“我们下山等玥怡她们,没必要和些不相关的人多费口舌。”   她本来想隐忍住,难得今天这么开心,可偏偏有些人就是上赶着找死,她也没办法。   “一个我妹妹不要的废物,有些人当宝贝一样,愚蠢至极。”   不远处走来的慕容仙儿,听到这句话简直气的想一巴掌打过去,同样都是父亲教养出来的,这个蠢货,除了会丢慕容家的脸。还会干什么!简直怒其不争。   “二哥住嘴,你在说什么?”   阎晨曦握紧拳头,压制着快要迸发的怒气,灵曦松开拉着他的手,向前走了几步,面无表情的看着慕容明轩。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他指手画脚,慕容明轩一定没告诉你,我这个人很记仇,瑕疵必报。”   六月的天气正是炎热时,这个女人的话确让他周身感觉寒冷无比。   看着她自发间拉出什么,胳膊也微动一下,手中刹那间,多了三枚金针。   灵曦看着他,眼神戏谑。水袖一挥银针无声没入他体内。他惊恐的在身上上下摸了个遍。   阎墨函发现情况不对,快速后退一步想去拉过慕容明浩,已经来不及了。   好快的速度,这个女子绝对不可能是浪得虚名,阎晨曦也感觉到她的愤怒。   “你连当废物的资格都没有。”   “你对我做什么。”慕容明浩愤恨的看着他。   灵曦掩嘴妩媚的一笑,红唇微启对着慕容轩一字一顿的说道:“蚀骨针啊!小朋友。”   慕容轩吓的瘫软在地上,慕容仙儿焦急的跑到慕容明浩身边。   “晨王妃,我二哥是无心之失。还请你大人大量饶过他这一次”   “无心之失?仙儿姑娘可确定了,我看他清醒的很,骂人字字珠玑,怕是有心之失呢。”   她拉过阎晨曦的手腕。探起脉来。皱着眉头:“不是说了,以后不能动怒。”   在众人眼中,灵曦的抱怨看着却像是撒娇一般。阎晨曦揽住她的肩膀:“走吧!”   慕容仙儿拦在他们眼前。   “晨王妃。他今日喝了酒有些胡言乱语了。还请你。”   还没等她说完,灵曦就打断她的话:“本王妃可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心,有胆子侮辱晨王府,就要有胆子承担这后果。”   她眼神扫过在场的众人,这里的每一个人她都会牢牢记住。   “我看有些人,是嚣张太长时间了,本来我还想找个时间,大家出来新账旧账统统算个清,这下倒好,省了。以前王爷不说,是他宽宏大量,可本王妃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主。喜欢有仇必报,而且喜欢双倍奉还的。也好警告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我们晨王府,可不是刀俎之鱼任人宰割。”   说完这些话,灵曦替阎晨曦放好衣袖低声说了句话:“不准替她说话。”   灵曦看到慕容仙儿,那副我见犹怜的柔弱样,看着她的男人,满眼的恋恋不舍,她又不瞎。   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想帮那慕容仙儿说话,阎晨曦真得是冤枉的不行,他根本就没这么想过。   慕容明轩看看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冷哼一声:“虚张声势,公子现在身体好的很,不痛不痒本钱,什么狗屁蚀骨针。”   如果南宫烈在场,肯定会摸摸他的头,孩子你还是太年轻。 ☆、惩罚(已修)      灵曦讥笑的看着慕容明轩;“那就借墨王的一句话,可要保重身体慕容公子。”   说完拉着阎晨曦慢慢往山下走,慕容明浩怒不可竭的想拦住,阎墨函用折扇挡住他。   “随他们去,以后来日方长。”   慕容仙儿拉着脸看向慕容明浩:“你最好自求多福。”   慕容明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欺辱他,哪次他不是忍气吞声。还有那个公主,什么噬骨针,本公子现在好好的,圣灵仙子!徒有虚名,我看只是仙人看她父皇的面子给她挂个名而已。”   她懒着和这种没脑子的人,多费口舌,本就不是一母所出。转头看向阎墨函,他最喜欢就是让阎晨曦在她面前受辱。用以满足他心里曾经的嫉妒,毕竟当初的阎晨曦在宫中风头盖过他。   “王爷,不是仙儿抱怨,为何您不拦着点,明知道我二哥向来口无遮拦!”   慕容明浩笑了笑:“仙儿,这就是你不对,怎么能埋怨晨王爷呢?那废物娶了玥国的公主,还能翻身不成。她既已嫁到阎国,就要守阎国的规矩,在厉害也就是泼辣女子。”   “说话之前最好动动脑子,这些年你给慕容府摸的黑还不够多,这里人多口杂,你最好掂量着。”   她看着慕容仙儿鄙夷的目光,心里冷笑,从小除了在那人的光环下长大,还要看这妹妹的眼色,在外人面前,就他是上不得台面的,这样的对比压抑的他快发狂。总有一天他要所有人后悔。   阎墨函轻拍慕容明浩的肩膀:“我们继续逛,别被他们坏了兴致。仙儿不必如此动怒,只不过是开个玩笑。”   慕容明浩笑着说是,看着他往前大跨步的身影,她看着阎墨函:“王爷,借刀戏耍人可还顺手!”   阎墨函拉起慕容仙儿葱白的玉手,轻轻摩挲:“仙儿想多了,走吧!难得陪你出来一趟。”   ~~~~~~~~~~~   当晚的事情,第二天就在阎国城内传开。慕容明浩早上起床,来到大厅用膳,就看到慕容泰一脸怒色。   慕容仙儿端坐在一旁,慕容夫人轻咳一声,对他招招手,示意他赶紧过来。   “爹,你们干嘛不用膳。”   慕容泰气的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   “逆子!还有心思用膳,你干的好事。”   慕容明浩吓的哆嗦一下,强装镇定。   “爹,有什么大不了的。那废物小的时候欺负他也没人管啊!再说有皇后姨母呢?您怕什么。”   “那是以前。现如今,他有圣灵山这样大的靠山,你去招惹他做什么。”   这个小儿子,从小就最让他操心,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儿子。好在另一双儿女让他脸上增光。   慕容仙儿看着慕容泰铁青的脸。   “父亲!您先消消气,今个早朝没发生什么事情,就证明,晨王他们并没和皇上说。百姓就喜欢闲言碎语,等会找人放出去些别的流言蜚语,二哥这事很快就会淡忘。”   “仙儿说的对,邺城谁不知道他不受宠,这种事情都见怪不怪了。爹,依我看您就是多虑了,就算是娶了玥国公主,他还是废物,这不,吃了亏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吭声。   ~~~~~~~~~   灵曦坐在秋千上,看着手上的医药书,她抬头看向天上的太阳,阳光已经有些刺眼了。慢慢合上书,嘴角荡起幸灾乐祸的笑容。   “时辰差不多,该是起效了。”   慕容府内,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声。   “疼,疼!母亲疼死我了。”   慕容明浩满脸大汗,疼的在地上不住的打滚。慕容夫人看着儿子疼的额上青筋蹦出,身上的汗珠,也浸湿了衣服。整个像从河里刚捞出来一样。吓的脸色煞白差点晕倒在地。   一旁闻声而来的慕容仙儿。眼疾手快的扶住,转身对着身后的下人低声:“快去叫我爹过来。”   “轩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娘啊。”   慕容明浩疼的双眼通红,猛的站起身,一头就往墙上撞去。慕容夫人吓的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慕容仙儿有些不耐烦的看向下人: “你们还看什么?还不快把二少爷扶起来。”   等到慕容泰赶到,看到混乱的场面,也是惊吓的不行,夫人晕倒,儿子撞墙了。   焦急的大喊:“大夫,大夫怎么还没来。”   大夫请来,也只是连连摇头,说查不出所以然。   “没用,都是没用的东西。仙儿你进宫去找你姨母,请宫中的御医过来诊治。”   慕容夫人心疼的抚着儿子的脸低泣:“我的儿啊!这是要了娘的命啊!”   慕容仙儿冷漠得看向床上的人,每次出了事情,都只会让别人给收拾烂摊子,这样死了不是更好。   半个时辰御医终于赶过来。一同前来的还有皇后,阎冰心,阎墨函。   慕容一家想行礼,皇后手一抬:“都什么时候还行什么礼。明浩这是怎么了?”   慕容夫人拿丝帕,拭去满脸的泪水:“今早用膳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房没多久,下人就来说,浩儿疼的在地上打滚。”   苏冉看了身边的御医: “快过去给瞧瞧”   御医赶忙过去把脉,众人都盯着太医,但他一直面目表情。   “怎样?”   “回娘娘,慕容公子脉象平稳无事。”   慕容泰急的站起来:“那为何他疼的在地上打滚,这都去撞墙了。你看这额头,都撞得血肉模糊。”   阎墨函看着床上昏睡的慕容明浩:“御医可有听过蚀骨针。”   御医擦擦额头的汗:“略有耳闻。”   “那是什么针?”   “那针很是霸道,初入体内是没感觉的,遇骨便会每搁半盏茶,入骨一分。那疼痛常人是受不来的。”   一旁的阎冰心哭的梨花带泪:“是谁如此狠毒,这样对待明浩哥哥,让本公主知道。定要拨皮抽筋!”   阎墨函折扇不停的轻巧掌心:“如果我没看错,那晨王妃应该是刺入三枚。”   御医惊呼:“这一根常人都受不了,三根恐是不妥。右相还是先把公子绑起来,以免在伤了自己。”   慕容泰气愤冷哼一声:“那晨王妃欺人太甚。”   皇后一脸不解:“究竟是怎么一会事,怎么扯上晨王妃。”   慕容仙儿看着床上的人嘲讽一笑:“是有些人咎由自取,管不住自己的嘴。”   听到这句话,慕容夫人心里不悦:“仙儿,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二哥,怎么能这样说他。”   她扭头看了眼慕容夫人:“姨娘过谦了,我可不敢高攀,只会摸黑慕容府的哥哥。”   慕容夫人一脸气愤,奈何又不能发作,只能用力绞着手里的帕子,胳膊拧不过大腿,慕容仙儿的生母是当今皇后嫡亲的姐姐,那两兄妹又是那样的身份,她只能忍气吞声。   “这件事本就是他理亏在先,说话不过脑子,无事非要去言语轻薄晨王妃,那晨王妃一看就不是和善的主。”   她说完,看到皇后也是一脸铁青:“这么大的人还这么不长进,这让本宫怎么给出头。都是让你们骄纵的,这哑巴亏让他自己吃了,也好涨涨教训。”   阎冰心一脸心疼的看着慕容明浩:“母后,可是明浩哥哥的病。”   “御医可有对策!”   阎墨涵也没想到,这次的确是他轻看了那个公主。   “回墨王,老臣惶恐,怕是无力。若还有人能医治,怕是鬼医,南宫烈。不过那鬼医和晨王妃乃是同门师兄妹,是否会出手相助,就不得而知。”   阎墨函低沉沉思了下,似是想到什么,走到慕容仙儿身边:“晨王妃那边无从下手,那就从晨王那里下手,本王记得,他似乎还欠着仙儿一个恩情。”   慕容仙儿回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自从选了站在他身边这条路,她无数问自己后悔吗?   但是她的身份,注定不可能趋于平凡,她是天命圣女,命定的后位之主,当阎晨曦明确的告诉自己,不会踏上那皇位的时候,她就不得不弃了他。   因为他们永远不可能,既然选不了自己爱的,那就选可以让自己依仗的。她原以为,这人即使不会入骨的疼她,也会相敬如宾。   如今看来,他对她除了挖苦嘲讽,虚伪以待,剩下的价值就是拿她来侮辱阎晨曦。   一屋子人期盼的看着她,慕容仙儿苦笑一声:“墨王说的在理!” ☆、挖墙脚的来了(已修)   岑公公扶着阎晨曦走进望月亭,看到慕容仙儿眼神落寂地看着湖边的荷花。   “圣女。”岑公公轻唤一声。   慕容仙儿回过神,看向来人,笑了笑了,如今见他,还是如从前那般心跳很快。   “晨曦你来了。”   阎晨曦慢慢坐在石凳上:“圣女还是称呼我晨王,本王已经成婚,在不是以前了。不知道来我府上所为何事?”   看到他对自己如此生疏,慕容仙儿有些自嘲的攥紧手中的锦帕。   “王爷当知我为何事而来,昨日王妃对我二哥下了蚀骨针,今日那针发作,我二哥疼痛难忍,撞的头破血流。父亲和姨娘心痛不以。昨日的事情二哥已经得到教训了,还望王爷能高抬贵手。”   “你该去问王妃而不是本王。”   “王妃如此嫉恶如仇,怕是不会如此善罢甘休,请王爷出手,就当是还了当年的恩情。”   阎晨曦蹙眉,他以为这恩情永远不用还,毕竟她那样的身份,怎么会有困难。   “岑公公,去把洛天叫来。”   “尊。”   岑公公走后就剩二人,气氛安静的尴尬。   慕容仙儿看着他,那眼神温柔的能掐出水   “晨曦,这几年你过得可还好。”   “如果圣女是指活着的话,我很好。”   慕容仙儿听着他冰冷的语气,胸口憋闷的难受,忍住眼眶快要溢出的泪水。   “你一定要这样与我说话吗?”   阎晨曦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   灵曦躲在不远处,听着二人的对话:“恩情,什么恩情?”   正听的仔细,玥怡悄悄的靠近她刚想吓唬她。   “从哪学来这吓唬人的本事。”   玥怡哼了声:“你看什么呢?”   说着也凑过去,看到慕容仙儿,一脸兴奋就要冲过去:“是仙儿姐姐!我要过去。”   灵曦简直要被这没良心的气死,一把拉过她捂住她的嘴。   “你这没良心的,胳膊肘净往外拐,我才是你滴滴亲的皇嫂,现在这女人要来挖我的墙角,你到还要去和她谈笑。”   说完放开她,在她面前伸出手一只手,玥怡一脸疑惑的看着她,灵曦轻拉她的耳朵。   “跟我装傻是吗?御宝阁的首饰。”   玥怡涨红脸,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手掌,和天心一个样,她最不受了这样。   “要想我不回收那些首饰,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刚才她说的恩情是什么?”   玥怡马上满脸堆笑,好险!她的首饰保住了。   “只是当初我和皇兄在冷宫的时候,仙儿姐姐对我们照拂有加,皇兄就说欠她一个恩情,来日弱遇到麻烦,需要相帮,只管只会一声。”   “王爷。”   洛天看了旁边红着眼的慕容仙儿,这是个什么情况。   “你去给慕容公子看看那噬骨针。”   听到这句话,洛天一声苦笑。   “王爷,你这也太抬举我了,那可是噬骨针。就算我师父在,也未必能医治。除非鬼医南宫师伯在。不过在也没用,我那师伯最怕王妃了,怕是不会管这闲事。”   说完看向慕容仙儿:“圣女大人,恕草民多问,针有几根?”   “三根!”   听完洛天倒吸一口凉气,小声嘀咕,看来王妃气的不轻。   “晨曦。”慕容仙儿语气恳求。   洛天看着这尴尬的气氛,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装傻充愣,转头看向别处,这一看不要紧,刚好看到灵曦脚下生风,一脸怒气直冲这边而来。   从刚才,看到慕容仙儿看她男人的眼神,她就坐不住,那爱慕的眼神,看的她都要动容了。   她走进望月亭,看了眼慕容仙儿,二话不说,一屁股就坐在阎晨曦的大腿上。   双手环住阎晨曦的腰,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处,动作一气呵成,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阎晨曦也是浑身一僵,那淡淡的香气,让他的心快跳到嗓子眼。   “灵曦!”他简直哭笑不得,她现在越来越像只小猫,以前就知道她霸道。左手轻轻环上她的腰,防止她后背没有支撑太累。   灵曦已经被醋海给淹没了,哪注意到这些,一旁的洛天,倒是看在眼底,和岑公公默契的转身继续看向别处。   “王爷,我不身子不舒服。”   阎晨曦低头嗅着她的发香:“那让洛天看看。”   洛天吓得心肝都在颤内心呐喊:王爷绕了我吧!”   “不用,就是被太阳晒的有些头晕,王爷送我回清心书斋就好。”   不舒服?洛天差点笑出声,就刚才她那走路的速度中气十足。也就王爷会相信,情爱中的男女果然都是没有头脑的。   阎晨曦轻轻嗯了声,完全把慕容仙给透明了。灵曦故意双手勾住阎晨曦的脖子。   “我脚软要王爷抱我回去了。”   他笑了笑:“好。”   他知道她肯定又乱想了,小心的将她横抱起身。她仔细的提醒他脚下的路。   慕容仙儿逼着自己不要去看,但想起来的目的,只能硬着头皮上:“王妃,我二哥他。”   没等慕容仙儿说完,灵曦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不治。”   这个女人敢跟她耍心眼,哼!要是直接来求她,或许她还会发善心答应医治,可是慕容仙儿犯下了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从阎晨曦这下手。   “洛天,送客!”说完瞪了眼洛天,洛天任命的对着慕容仙儿做了个请的手势。   走时,灵曦不忘对着慕容仙儿轻蔑的一笑。   慕容仙儿心里愤恨,诸葛灵曦!你果然有本事。风水轮流转,我们走着瞧。   看着渐渐消失不见的望月亭,她看看阎晨曦,他有些气喘。   “放我下来吧,我能自己走回去。这样你会吃不消。”   阎晨曦抱紧她:“不累,你很轻我说过了。而且,清心书斋这段路我走了无数遍,即使没人搀扶也一样能走的很稳。”   然后终于忍不住的笑出声:“不在装病了。”   见自己被拆穿,她脸红的将脸进他怀里,抓紧他的衣襟:“谁叫她来找你。”   “我和她并无什么,要说有,也只是那个恩情。”   “阎晨曦,你嘴巴不老实,现在学会糊弄人了,我皇兄说过,你以前求娶过她。差点就被你糊弄过去。”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那时我并不知道她的身份,而且当时也只是随口一提,只是被有些人利用散播开来。我为何会求娶她你看不出来?”   灵曦不悦的看着他:“我才不管,我说了,你既然娶了我,以后就别想着朝三暮四。”   阎晨曦好脾气的将她放下,她才发现已经到了。   “好!以后都听你的。”   “继续针灸,在过几天就应该有成效了。”   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屋里带。   ~~~~~~~~~~~   慕容仙儿刚出晨王府,就碰到了慕容泰。   “仙儿怎么样!”   慕容仙儿摇头。   “哼!老夫亲自去。一个小小的玥国公主,还能兴风作浪不成。我去会会。”   慕容仙儿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阎晨曦抱诸葛灵曦的画面,虽然看不到到他的表情,但他轻柔的动作,犹如怀里抱着世间至宝一般,让她心里酸涩不已。   灵曦刚给阎晨曦扎好穴位,洛天就来了,说是右相来了,这一家子也真是,女儿前脚才走,做父亲的后脚就来,真是不厌其烦。   落下最后一针,叮嘱洛天在这看着,记得及时拔针。   她来到大厅,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的慕容泰。   讥讽的笑了笑:“什么样的大风,能把右相吹我们这晨王府来。真是奇怪。”   “王妃无需多说其它,明人不说暗话。老夫来,是为小儿的事情。”   慕容泰死死的盯着她。   岑公公领着婢女端上茶,她接过茶抿了一口。不说话,两人就这么耗着。直到洛天扶着阎晨曦也走进来。   这僵局才算打破,灵曦起身:“不是叫你不用过来吗?”   “无妨。”   慕容泰见阎晨曦来,只是冷哼一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灵曦也冷哼一声,就你会哼。   “我到不知,阎国还有下人见主子不行礼的规矩。改日要去和父皇好好讨教一番。”   慕容泰听到这句话,憋着胸中怒气,起身给阎晨曦敷衍的行了礼。   “礼也行了,还望王妃和晨王高抬贵手。”   “求别人高抬贵手,是要讲究诚意的,我晨王府可不是软柿子,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令公子不但对本王妃出言不逊。还诋毁王爷。右相可知这是什么罪,该怎么判?”   “那王妃如何才能收手?”   灵曦看着慕容泰,那张因为隐忍,被憋的五颜六色的面庞,笑了笑:“这个,要看心情,你可以问问你家大儿子,我医治从来都是看心情。” ☆、新的改变(已修)   慕容泰气的啪的一声,拍桌而起。满脸横肉气的都在轻颤。   “一个玥国的公主,嫁到我阎国来竟如此嚣张,晨王你该好好管管,以正我阎国的国威,妇道人家只会煽风点火。”   “大胆!以你的身份也想教训我。你要闹,本王妃奉陪到底,现在就去面见父皇,把是非曲折说出来让大家断断。”   灵曦怒目的看着慕容泰。这老匹夫真当她是怂包,这么好欺负。   一旁自始至终沉默的阎晨曦,终于坐不住发声了。他不能动怒,但这些人欺人太甚。   “本王倒不知道,右相的手如此长。竟管起我晨王府的事情来。”   这时听到外面的太监高呼。皇后娘娘驾到,墨王驾到,冰心公主驾到。   灵曦嘴角噙起冷笑:“这晨王府今日可真是贵客如云。”   见皇后进来,灵曦随着阎晨曦行了礼:“母后。”   “起来吧。”苏冉看向阎晨曦有些红润的脸色,还真是让他过的舒服自在。   苏冉走上主位坐下,灵曦吩咐下人去泡茶,皇后看了下面冷着脸的慕容泰,自知是碰壁了。   阎冰心快步走到灵曦面前,杏眼怒瞪,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的样子。   “你个恶毒的女人,胆敢谋害明浩哥哥。当真是一丘之貉,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苏冉气的大声呵斥:“住口!”   这一个个怎么都这么没脑子,阎冰心委屈的看着苏冉。   “母后!冰心说错了吗?就是这个女人,害明浩哥哥现在,只能被绑在床上痛苦不堪。”   灵曦明显感觉到阎晨曦的身体在愤怒的轻颤,不用透过眼睛,她也能感觉到他此刻的怒意。这么多年,他是怎么隐忍的。   灵曦笑着看向阎冰心,语重心长的说:“公主,脑子是个好东西你要有才好。”   阎冰心怒瞪她一眼,不屑的哼了声:“明浩哥哥没说错,他就是仙儿姐姐不要的废物。”   啪的一声,打破大堂压抑的气氛,阎冰心惊愕的用手捂着发烫的脸颊。   从刚才,这几个人进来,就是目中无人的嘲讽,灵曦想起当初在一品斋。卓王对她说过的话。   宁愿跑去清苦的地方过穷苦的生活,也不愿在踏入这邺城半步。   她放下手,平静的看着阎冰心:“再让我听到谁喊他废物两个字,就不止巴掌这么简单,懂吗!”   她的声音空洞而冰冷,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之音,阎冰心恐惧的点点头。   阎墨函看到她手中细小的动做,快速走把阎冰心拉置身后。灵曦看着阎墨函的动作嘴角微翘。   仿佛要做坏事,被发现的坏孩子一样。   “晨王妃真是好大的胆子。”   皇后大声喊道,阎冰心委屈的跑到皇后身边,有些瑟瑟发抖。皇后看到女儿脸上清晰的五指印,更是怒气难消。   “终于露出真面目多好。我可没空陪你们演什么后宫和睦的戏本。我说了,新账旧账一起算。慕容公子就当是给某些人一点警告。我们晨王府可不似从前那样认人揉圆捏瘪。”   站在门外偷听的玥怡洛天不禁竖起大拇指心里呐喊:“皇嫂/王妃说的好!”   阎墨函一直不动声色的看着灵曦:“人到底救还是不救。”   “不救。”   听到这两个字,阎冰心还想在说,被阎墨函一个冰冷的眼神订在原地。只能无奈的退回皇后身边。   “明浩他今日,已经为昨日的鲁莽付出代价,王妃为何不肯高抬贵手?”   “慕容明轩一定没和你们说,我救人完全是看心情,我不高兴的时候,就算是我师兄也一样不救。赶巧了,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一个个的不分青红皂白,明明是始作俑者,却要摆出受尽万般委屈的样子。”   苏冉气的把茶杯摔在地上,手颤抖的指向灵曦。   “这一屋子的人,都屈尊降贵好言相求,你却还不知足,竟摆起谱来,本宫命令你,马上去给慕容明浩医治。”   灵曦端起茶杯,吹了吹茶。眼皮都没抬:“母后是年岁渐长,耳朵不好使了吗?所谓的屈尊降贵,就是你们进门就指着别人鼻子破口大骂?好言相劝就是打破我这茶杯,你们要想事情闹大,我有几百几千种方法。”   说完放下茶杯,笑眯眯的走到慕容泰身边:“我说右相,你放心。我现在还不会和父皇说,因为我还没玩够呢。您老人家该担心的。是朝廷上的死对头,或者那晚在砚山顶上,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不小心,传到父皇耳朵里去,该如何是好。没事几位就请吧,我家王爷身子还没恢复,本就不宜见这么多贵客。”   她特意加重贵客这两个字,幕容泰有些冷静下来。   的确,现在窥视他这个位子的人很多,有些人,巴不得抓到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情,把他拉下马。   阎墨函看着坐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阎晨曦:“三弟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二皇兄知道我怕麻烦,什么事情都不喜欢去管,只要灵曦高兴,她想怎样做就怎样做。”   灵曦笑着拉住他的手。   阎墨函看向皇后:“既然晨王妃不肯医治,母后我们又何必浪费口舌,回宫吧。”   灵曦身边走过的时候,他停住脚步:“希望晨王妃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她转头目光直视阎墨函:“多谢王爷提醒。”   送走这几尊佛,她总算是舒心的吐口气:“你以前在阎国,难道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吗?”   阎晨曦似乎有些不愿提,停顿了好久才说:“最初那几年不是这样。都是过去的事情。”   灵曦心疼的握紧他的手。   “宫里那些流言,我多少听过一些,说实话,我并不相信兰姨母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她对我们几兄妹都很好。”   最初他也相信,母妃不会那样做,直到那晚他看到了不该看的,所以无论苏冉在怎么折磨他,他都受着,只要她不动玥怡分毫。   “慕容明浩你真不医治。”   “惹了我,总要付出代价,现在也只是小小的收个利息,就看出宫中这帮人的嘴脸。诚意到了我才会出手医治。”   阎晨曦这么多年受得苦楚,现在她要一点点还回去,这才开个头,有些人便受不住了。更厉害的还在后天,她会夜夜祈祷,保佑这些人长命百岁,不然这份不平,如何能填的完。   晚膳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说话,玥怡一直低头扒着碗里的饭,灵曦觉得奇怪,今天这是怎么了,都中邪了。   玥怡乖巧的夹了一个鸡腿,放到灵曦碗里满脸堆笑的看着她:“皇嫂吃鸡腿。   灵曦被这殷勤,搞得毛骨悚然。   “今天对我这么殷勤,是几个意思,你想干嘛?”   她放下筷子,双手环胸的看着这个小姑子。   “没有就是觉得今天皇嫂特别威武!”   她好笑的看着玥怡,阎晨曦小声呵斥:“玥怡。”   玥怡不说话,悄悄的对灵曦比了大拇指,让她哭笑不得。满屋子的人仿佛有默契般的都笑起来,就连阎晨曦嘴边也不自觉的带笑。   晨王府,从没像今天如此解气。踏雪和踏月一脸骄傲,姑娘的性格本就暴躁,也就遇到王爷才有柔情的一面。   入夜,灵曦沐浴好,穿好中衣。踏雪拿来毛巾轻柔的擦拭着她湿润的长发。   弄好一切,走到内室,香气四溢。阎晨曦被这香气弄得耳根发烫,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   她躺在床上单手撑着下巴,看着那个坐姿僵硬的王爷,妩媚一笑用手轻拍拍床边。   “王爷是准备以后都睡在那塌椅上。”   踏雪听这话直咂舌,小声的说:“姑娘说这话真不害臊。”   踏月一把捂住她的嘴:“嘘!你皮痒了。不知道姑娘的五感很灵敏,在小声也听得到。”   不过话粗理不粗,姑娘自从嫁了王爷,脸皮真的是越来越厚了。    ☆、黑夜的杀戮(已修)   阎晨曦穿着中衣慢慢移到床边,他知道此刻自己的脸肯定已经红的要命。   这是他们成婚后第一次同床。他能清楚的听到心跳加速的声音。咚咚咚,一下一下敲击着他的胸膛。   灵曦向床里面挪了挪,双手撑着下巴,好笑的看着他,像个老头子一样,动作缓慢又僵硬的坐到床边。   他掀开被角,小心的躺下去,拉好被子。灵曦马上凑近他,感觉到她的气息突然靠近,阎晨曦绷紧身子大气不敢出。   喉咙阵阵干涩,只能不住的吞咽口水。摸到满是汗水的手心,他心里不禁苦笑,果然!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样调皮。   哎!就算他再怎么身体虚弱,但始终也是个男人,这样被她撩拨,时不时种把火,还不负责灭!他也是吃不消。   灵曦看着他双拳紧握,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强忍住笑意,快速的抬起他的胳膊,一下子窝到他怀里,单手环上他的腰,满足的叹口气。   还不错,这段时间总算给他养出一点肉来了。不那么嗝手,今天她也真的好累,踏雪点的熏香有安眠的效果。加上这个她贪恋的怀抱,困意快速袭来。   “阎晨曦!就这样就好,不要动。”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阎晨曦轻拍她的肩膀几下,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间,将她向自己怀里拉了拉,让她更贴近自己。   心里默念:“灵曦,有你真好。”原来他也可以得到这奢侈的幸福。   ~~~~~~~~~~~~   长宁殿内,宇文烨冰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婢女。双眼散发着嗜血的煞气。   魅姬一脚把珠玉踹在地上:“还好我去的早,不然她可能就被那个女人灭口了!   宇文烨冷笑一声:“那老东西教养出的女儿,会这么做一点不意外。”   这老匹夫,真以为他是个好美色的昏君,怎么,他以为自己会为了当年的相帮,就对他感恩戴德一辈子。   呵呵,他宇文烨。从来就不懂感恩是何意。   敢动他的人,就必须拿命来偿还,正好这几日他需要的东西,可以先从他女儿身上取来用用。   柳丝韵坐在轿撵内轻咬下唇,不安的拉扯着手中的锦帕。珠玉已死,不会有人指证她所做的一切,她要冷静,冷静!   皇上叫她过去,也许是为了别的事情,她爹是丞相,当年皇上能坐上这位置,是她爹力推,助他一臂之力。   想着想着,她安心的笑了笑,没错!皇上不会动她们柳家。   等了半天还不见停轿,她不耐烦的掀开轿帘,看到的却不是通往长宁殿的路。   轿撵刚落地,帘子就被掀开。映入眼帘的,是魅姬那张妩媚带笑的脸。   “柳妃娘娘,可让我好等。”   她一脸疑惑的看着魅姬:“魅姬娘娘为何在此等候妹妹?不是说皇上召见。”   魅姬笑着指了指身后:“皇上在里面等候多时了,这不!心里有些焦急,就派我出来看看妹妹怎么还没到。那就请吧,我的好妹妹。”   她看了看魅姬身后的大门,这是什么地方?皇宫之中竟还有这样阴冷的地方。   眼前是高大厚重的漆黑铁门,两边站立着两尊狰狞的巨兽,突兀的双眼直盯着她,让她心里恐惧不安。   门被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漆黑一片,看不到尽头的通道,像血盆大口,更像是通往地狱的死亡之路。   阴风不断从门内涌出,她仿佛听到里面有无数人在低语。   魅姬看着她惊恐的后退,跌坐在地,恐惧的不停摇头。有些人,想尽办法找死,她们也没办法。   这个女人,太抬举她父亲的地位,也太低估萧灵鸢在宇文烨心中的位置,用手指了指轿撵旁的两个太监。   “这么没眼力见,没看到柳妃娘娘走不动了,给本宫架进来。”   柳丝韵听到这话惊恐的起身想跑,可是脚上像被人绑上千斤重的铁石一般,只能在地上挣扎的向前爬行。两个太监马上过去架起她。   “不要!我不要进去!不要!”   她凄厉的嘶喊声,淹没在这寂静黑暗的夜。犹如渺小的石子投入大海,听不到半丝回声。   进了森罗殿,她被狠狠的丢在冰冷的地上,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她一阵作呕。看到地上斑驳的血迹,她恐惧的抱紧颤抖的双肩。   “不要!我不要!不要!”   宇文烨走到她身边,满眼怜惜的用手抬起她的下巴:“柳妃,让朕好等。”   看到宇文烨,她像看到救星般,马上哭着抓他的衣袍:“皇上。”   宇文烨起身厌恶的后退一步,对后招了招手,珠玉被魅姬一把推到她身边,看见身边的人,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败露了。   他走到珠玉身边,单手扼住她的脖子,将她抵在柱子上 。   “你现在已经是颗弃子,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朕,朕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   “是柳妃娘娘.....指使......指使奴婢做的,求皇上......皇上开恩。”   他笑着看向珠玉,满眼的兴奋,因为他很久没有体会杀戮的快感了。   “好!朕马上开恩!”   说完猛的收紧手中的力道,珠玉瞪大眼睛,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窒息的感觉让她脑中一片空白,想挣扎,却被钳的死死的动弹不得,只能用力不断的拍打着他的手,   她双手紧紧抓住宇文烨的手,指尖深深的嵌进他的皮肉,妄图用这样的疼痛让他松手。   但是看到眼前人眼中越来越浓的杀意,她终于无助的垂下了头,只在他手上留下了一道道殷红的抓痕,鲜血慢慢渗出。   宇文烨邪魅的勾起唇角,看着手上的鲜血,慢慢放置唇边。用舌尖轻舔伤口上的鲜血。一脸陶醉,一旁的柳丝韵,看到他的表情。已经吓到忘记反驳。   久违的杀戮感让他兴奋不已,眼神迷醉的看着地上呆傻的人。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在她耳边低语。   “知道朕后宫的女人,为什么换了一批又一批吗?”   她害怕的哭出声,早没了往日骄傲的模样。   “因为她们都保藏了祸心,所以都被朕拿来练功了,用鲜活跳动的心脏练功最合适不过,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为了朕,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吗?那就亲眼看着朕,是怎么吃了你的心。”   她看着他的手慢慢落在自己的肩膀,一路下滑,冰冷的寒意扩散她的全身。   噗的一声,嘴里溢出一口鲜血,低头看到胸前的窟窿,又瞥见宇文烨手中尚在跳动的心脏,惊恐的睁大眼。   身体的温度,好像一瞬间被人抽走。那是生命在流逝。终于还是不甘的倒在地上,目光定格在宇文烨带血的嘴角,和那肆虐的嘲笑。   如果再有活着的机会,她永远不要进这皇宫,可惜这是可笑的奢望。   ~~~~~~~~~~~~~   崇明宫内,萧灵鸢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低落,浸湿了头下的睡枕。   一声响雷炸裂在宫殿的上空中,她紧紧抓住被单,好疼!因为疼痛她不断的蜷缩自己。   “琳琅姐姐,琳琅姐姐!”   她无比艰难的喊道,为什么会这么难受,突然就浑身疼痛难挡,头也晕沉沉。浑身使不上力气。   眼前的景物也越来越模糊,玲琅听到声音跑进来,看到无力垂在床边的萧灵鸢。抬起她的脸,苍白的见不到一丝血色。   “玲琅姐姐,我好难受好疼。浑身都疼。烨哥哥,烨哥哥。”   “娘娘忍着,我现在就去通知皇上。太医!太医!”   为何总是这样,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病因,一直拖着娘娘。看了多少医都不得其因。   外面的电闪雷鸣越来越肆虐,确不见有半滴雨滴落下。等宇文烨赶到的时候,灵鸢已经痛的晕了过去。   他一把抓住太医的衣领咆哮:“你不是跟朕说只是受了惊吓,调养就好了吗?如今为何会这样。”   太医吓得忙跪在地上:“启禀皇上,老臣刚才看过了,娘娘的脉象平稳康健并无不妥啊。”   他可以确定诊断无误,因为刚才他反复确认了四五次,的确是平脉没有什么不妥。   宇文烨指着床上的人,双眼狠厉的看着跪在地上太医:“那你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开恩,老臣无能,老臣无能,看不出皇后娘娘的病。”   “来人,给朕拖出去杀了!”宇文烨怒喊。   琳琅马上跪在地上:“皇上,能不要在杀人了吗?娘娘最怕的就是看到您杀人,卫太医是照料娘娘最长时间的太医了。娘娘常说,卫太医慈眉善目,像她已过世的父亲。”   宇文烨听到这句话停顿了下,抓起手边的茶杯用力的砸在地上:“给朕滚出去。”   太医赶紧谢恩,然后连滚带爬的逃出崇明宫。   宇文烨就这样一直抱着灵鸢。守了三天三夜,手掌轻柔的抚着她的面庞,轻声细语。   “灵鸢,不能这么贪睡了,都是要做娘的人了,已经三日了。起来和烨哥哥说说话好不好。”   魅姬心疼的看着宇文烨,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软弱的一面。    ☆、命运的转变(已修)   宇文烨替灵鸢盖好被子,走出崇明宫,魅姬看到他出来,不知该说些什么。   以前他们也是这样静静地不说话,没觉得有哪里不自在,现如今这样的氛围,确掺杂进丝丝的悲凉。   他看着幽暗寂静的天空,魅姬安静的站在他身后,她想轻轻环住他的腰,给他些许安慰。   可是伸到一半的手,还是缩回去了。他现在需要的,应该是那傻瓜的一句烨哥哥。   良久宇文烨终于开口了:“去请那人过来,就说朕让他立刻还了他欠的恩情。”   如果换做以前,魅姬一定会反对!因为那个恩情,是他留给自己日后的一个退路。   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那样嗜血成性,视命如草芥的人,也会有这样伤情的样子。   宇文烨摊开掌心,就算洗的在干净,也总会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围绕在他周身。   他自嘲的一笑,从出生那一刻,他的身份就卑微至极,就因为他母亲只是个女奴。   那个所谓的父亲,从未把他当儿子看代过,这宫里的每个人,也都是把他当奴隶看待。   想起以前屈辱的生活,他隐忍着胸中堆满快要喷薄而出的怒气。他手刃了那些曾经欺辱他和母亲的每个人,上至那个九五之尊的父皇,下至宫女太监。   一个都别想逃过,他全部割下那些人的头颅祭拜在母亲坟前,当年,楚国的皇宫内,血流成河哀嚎声不断。   血腥味弥漫整个皇宫。天空确异常的晴朗,没有瓢泼大雨,也没有电闪雷鸣。事后宫人们,花了五天五夜才把血迹清洗干净。   执事长老曾经给他卜算一卦,命定的天煞孤星命,不得成婚,更不得有子嗣。终究是他奢望了?还是他能逆了这天,与他的灵鸢厮守到老。   琳琅拧干毛巾,刚想替床上的人洗把脸,宇文烨就拿过毛巾:“让我来,你下去吧。”   在他最艰难最绝望的时候,是灵鸢陪在他身边,轻轻的把她揽入怀中,为她擦拭脸颊,她总是喜欢笑,却也总是哭。   蓦然房内几屡轻烟飘至,闪现三个人影。宇文烨抬头放下毛巾。   “神算子果然讲信用。”   轩辕澈看到他怀中的灵鸢,这就是她选择,因果轮回,谁也逃不开。   “我说过,应承了你的要求,就不会看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你确定现在就要我还了恩情!”   他笑了笑:“你都把鬼医带来了,何必问这么多。我要她安稳的活着,平安的生下我们的孩子。”   这是个美好的愿望,他不自觉的开心的笑出声,掌心轻轻抚在灵鸢的小腹上。   “她的病结是你,你可知她在替你受罚,替你挡住你杀人的煞气,以自己的寿命作为代价。”   魅姬和宇文烨不敢相信的看向灵鸢,挡煞之命。难怪这丫头身体一直弱。   每次他们任务得手,没多久琳琅就传书说她生病了,竟是因为这原因。   南宫烈神色凝重的,放下灵鸢的手腕:“身子弱了些,我能做的,也就是调理下她的身子。”   轩辕澈叹口气,灵曦如此,没想到灵鸢的执念也不比她浅。这对双生子,曾经让九重天无数神仙羡慕,如今却因为这一个情劫,断送了一切。   “当年你屠了楚国半个皇城,如果不是她在你身边,如此冲天的血腥气,早就该引来天罚了。”   宇文烨想起当年灵鸢也是如此,哭喊着疼,紧咬双唇,殷红的鲜血顺着唇角滴落在白色的被褥上。   缓缓地晕染开,由如来自地狱的彼岸花。她浑身滚烫,烧了三天三夜才见好。   原来她是天生的挡煞之命,难怪当年,执事长老会那么痛快的,应允他立她为后。   现在想来,当时自己蠢的要命,以他那样的身份,柳家支持他是因为对权力的贪念。   执事长老为何会支持他,他一直想不通,原来是看中了灵鸢的挡煞之命。   “她只能在活半年,我只能护她到生下孩子。六道轮回不可逆,我的薄面,也只能借来那几个月的命。你好自为之,该做的,该还的,我尽力了。”   轩辕澈说完看了眼南宫烈,南宫烈将一个小瓶子放在魅姬手上:“一日两粒,两日后她就会醒。”   魅姬送走他们,看着殿内的宇文烨,已经换去一身红衣,换成一身白衣。一个天煞孤星,一个天生挡煞,这是老天爷的赐予,还是惩罚。   灵鸢曾经很嫌弃他穿红色的衣服,说颜色太刺眼,烨哥哥生的这般好看,穿白色的衣袍一定很好看,像仙人一般。   他说好,却一直拖到现在,才来兑现这承诺。轻轻吻上她的唇,深情低语。   “灵鸢,你可知,我爱你!”   ~~~~~~~~~~~   晨王府如今越来越热闹,灵曦小心的,揭开阎晨曦眼上的锦缎:“如何?看的见没?”   他缓缓睁开眼,阳光有些刺眼,他只能用手遮挡眯着眼睛:“能感觉到光,也能看见,但是有些模糊。”   灵曦帮他重新系好锦缎:“那就快了,再过几天就可以看见了,到时候你就可以揭开我的面纱了!”   说完灵曦有些脸红,阎晨曦笑着把她揽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她,仿佛想把她整个人,揉进他的身体里。   低头轻嗅着她好闻的发香。阳光明媚,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发出淡淡的金光。   踏雪踏月忙实相的关门而出,这几天姑娘和姑爷的感情简直突飞猛进,时不时的空气中就带着甜腻的味道。   她们必须,要在恰当的时候消失,这是姑娘交代的任务,就这几天,倒是把她们两这遁走的功夫,练的炉火纯青。   踏月拉了拉踏雪指了指墙上蹲着的人。   她叹了口气:“我说这位小哥,你这三天两头,就说要来取我家王妃的人头换金子,烦不烦。你说你有哪次是得手了?”   武林哼的一声,把头撇开不看二人。他就耗着,不信找不到得手的机会,踏月一下子就怒了,武功法术不怎样,脾气到大。   踏雪忙推搡着踏月向前走:“管他做什么,我就没见过这么笨的杀手,来来回回都七天了,连我们这关都过不了。你看着吧,等会绝尘回来了,这两人又要闹腾了。一个狐狸就够闹人了,得!这会又来个哈巴狗。”   ~~~~~~~~~~~   玥怡跟在岑公公身后,心里的不安怎么也压制不住。   “岑公公,皇祖母的寿辰快到了,大皇兄的忌日也快到了,该怎么办?你说,今年皇后娘娘,还会像往常那样招皇兄入宫吗?”   岑公公也有些担心:“王爷似乎很多事情,都还没和王妃说。公主还是不要多嘴,省着又惹王爷生气。”   岑公公希望不要再出什么事情了。   难得这几天两人这么亲昵,王爷笑容也多了很多。王妃简直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   玥怡点点头,以前的事,在皇兄心里,应该是个死结。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抵触,好在现在有了皇嫂,她现在才知道,皇嫂原来就是皇兄一直念叨的小灵曦。   难怪皇兄那样护着她。   岑公公停在一处花园外,用钥匙打开门锁,满园的彼岸花含苞待放。   玥怡抬眼看了看天空。   这个时辰了皇兄怕是不会来了,他可好了,明明是他自己给皇嫂准备的惊喜,确叫他们这帮人受苦。   连个工人都不能叫。也不知道这什么花这么娇贵,日头都不能多晒。皇嫂怎么会喜欢这样的花。   之前在列国,皇兄就一直培育这些花,中间失败了好多次。她有次贪玩,进去不小心踩踏了几株,皇兄还因此大发脾气,罚了她好一顿。    ☆、敢染指她的男人(已修)      灵曦慵懒的,躺在院内的秋千上,用书卷挡住有些刺眼的眼光。   武林蹲在墙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已经半个时辰了。   很好!这丫头应该睡的已经很沉了。冷笑的掏出飞镖,瞄准她的要害。   突然眼前的人,拿掉脸上的书卷,面目表情的扭头,看向那只扰她清梦的臭狗。   不禁扪心自问,她怎么就净认识些,没良心的妖。   等下就吩咐踏雪踏月,不准让他在染指晨王府一切肉类食物。   见一次打一次,武林被她吓的,差点从墙头上掉落,有些心虚的收好飞镖,孤傲的将头转开不看她。   灵曦直接甩他个白眼:“我说武林,你吃了晨王府这么多饭菜,怎么还好意思,在这想着偷袭暗算我。”   武林听到这话,干脆转身留给她个背影,都说拿人家手短,吃人家的嘴短,这家伙好像是又吃又拿,怎么还把自己当大爷了!   绝尘在屋内闻到这只臭狗的味道,马上就炸毛,变回原型飞奔而出。   因为这只哈巴狗的到来,他在晨王府吃到的鸡腿数量,直线下降。   他不能在这么坐以待毙,为了鸡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上来对着某人就是一记大招。   武林气的也变回原型,两兽看着彼此,呲牙咧嘴亮出满嘴的獠牙。灵曦打了哈切,把书卷继续盖在脸上。   “弄坏了任何东西,就从鸡腿里扣。”   两兽听到这句话,都收敛的变回人形,在鸡腿上他们的战线是一致的。   “你这只臭狗,还有完没完,这是小爷我的地盘,没事少来这撒野。”   “你的地盘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能奈我何。”   说完不忘挑衅的对绝尘摇手指。   不能动手,那就只能动嘴了,吵架谁怕谁。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热闹。   在这么闹下去,晨王府所有人都要被惊动。   “踏-雪!踏-月!”   她拉长音,以表示她现在的愤怒。踏雪和踏月马上现身,两人麻利的把绝尘五花大绑,架着就往柴房走。   绝尘一脸不可置信,他们不才是一条船上的吗?怎么不绑那臭狗,倒把他绑起来。   “灵曦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忘恩负义,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跟你下山了。”   他用尽全力挣脱,反而越来越紧,这明明只是普通的绳子。   踏雪同情的摸摸绝尘的头:“你还是消停会吧,就你们两这,两天一大吵,三天一小吵的,谁都受不住。而且这绳子,可是你家主子为你特意准备的,可不要埋怨我们。”   南宫烈,你个过河拆桥的王八蛋,他在心里怒喊。   踏月看到,还在墙头一脸幸灾乐祸的某只狗,笑着摇了摇手里多余的绳子。   “你也想试试这千丝绕的效果。”   武林咽了咽口水,马上实相的跃下墙头,消失不见了。   终于清净了,话说阎晨曦为什么每次这个时辰都有事情。   被那两个家伙吵醒,她也没心思在睡了。啪的一声把书卷丢在桌子上。   正无聊呢,就看到玥怡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一脸焦急,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院门外走。   “皇嫂,你怎么还在这,仙儿姐姐又来找我皇兄求情了。你就这么放心,让他们见面。”   “什么叫做又?”   灵曦咬牙切齿的看着玥怡,玥怡能听到皇嫂,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她好像闯祸了,难道皇兄从头到尾,都没把这件事情告诉皇嫂。   她觉得自己现在首要该做的,应该是马上开溜闪人。   灵曦拎住她的后衣领:“御宝阁的首饰随便挑,然后去踏月那里报账。”   玥怡双眼亮晶晶,无比崇拜的看着她:“谢谢皇嫂。”   说好的逃跑,瞬间忘的一干二净。   慕容仙儿,你还真是敢一次又一次踩她的底线,很好!   洛天刚好拿着礼单进来,过几天是太后的生辰了,王爷准备了几样寿礼,让王妃看看决定送哪件,。   左右那个太后也不待见王爷。随便送个什么就算了,但王爷说她是长辈,总是要敬着的。洛天嗤之以鼻,她算哪门子长辈。   看到院内坐在石桌旁的两人,恭敬的行了礼。抬头就看到一旁的玥怡,用手挡住脸。眼睛一直对着自己眨,另外一只手小心的指了指灵曦。   洛天,我尽力了,你就自求多福吧。我自己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玥怡在内心暗暗祈祷。   洛天一脸疑问,突然瞥到灵曦,正在把玩手中的修罗针。修罗针!瞬间瞪大眼睛。全身的毛孔都感到危险的气息。   他赶忙躬身行礼:“启禀王妃,慕容姑娘,前两日就一直来叨扰王爷,为她那二哥求情。听说现在那人消瘦的只剩皮包骨,人模鬼样。王爷一直很是厌烦,但毕竟当初应承了她,如若以后有需要可以出手想帮,不见总不好。”   玥怡刚才紧张的心情,瞬间就放松下来,简直想为洛天的机智聪明,夸赞一番。   灵曦收好修罗针,将它轻轻推入发间,阎晨曦那家伙,没事乱答应别人什么事情。   慕容仙儿,上次没有好好交手,这次她到要会会她。洛天看着她刚才冷冰冰的表情,慢慢缓和下来,也稍微放松了下来,女人吃起醋来果然可怕。   ~~~~~~~~~~   “晨曦,你的喜好还是和以前一样。”   他还是和她初见他的时候一样,喜欢喝紫云茶,喜欢穿浅色的衣服。   只是,他不再是当年骑在骏马上,笑容如阳光明媚的少年,她也不是,单纯如白纸的少女。   阎晨曦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唇角带笑:“因为灵曦喜欢。”   想到有关她的一切,他的内心都能开心的愉悦起来。   慕容仙儿深吸一口,是啊!她怎么忘记,这紫云茶是玥国才特有的。   强忍住内心快要抑制不住的嫉妒心,紧紧握紧双手,丹蔻嵌进皮肉的痛楚,让她片刻冷静下来。   “你一定要和我如此生疏吗?”   阎晨曦叹口气:“仙儿,我说过了,我已经成婚了,你这样老是出入晨王府不妥,何况你又身份尊贵。我不想灵曦误会,更不想落人口实,毕竟,这邺城想要我死的人太多。还有你二哥的事情,你求错人了,就算再找我几次也没用。”   慕容仙儿忍住眼里的泪水,喉头哽咽的看着他。   “这几天,只要我来,你就会见我,我以为你还记得,你我以前的情分。可是为什么?你都是三句话不离诸葛灵曦,她到底哪里好!让你这么牵肠挂肚,只有说起她,你才会给我个笑脸,为什么?”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嘶吼的喊出来,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狰狞,丑的像平日街上,那些和人打骂的泼妇。   平时就算她在怎么想去宣泄,也要压抑着,一定要保持端庄得体得礼仪,如今,他的几句话。就可以把她那高高的自尊心,伤的粉碎。   她泪流满面的,抓住他的衣袖轻轻哭泣。   “你是不是还在气我,当年抛下你,选择了墨王,如若当初我不逼你去争夺皇位。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阎晨曦语气冷淡:“圣女慎言!”   慕容仙儿轻笑出声,他有些不忍的想出口安慰下,但想到在如此纠缠不清,某位王妃估计要凭生醋海了。   想要推开她的手,反被她抓住,慕容仙儿想紧紧的抱住他。告诉他,她后悔了。后悔自己放弃了他。   玥怡和洛天看到这一幕,暗叫不好,灵曦冷笑一声,想染指她的男人,就要付出血的教训。   她可不是能让人随便欺负的个性,四根修罗针齐飞,直奔慕容仙儿的要穴。   感觉到身后的危险,慕容仙儿极速的躲闪开,看见半没入木桩上的三枚金针。   回头怒目的瞪着她:“晨王妃。你太欺人太甚了。”   她边走走边笑:“哎呀!失手失手,我就是想看看,无上子教出的徒弟武功怎么样,看来他是用心教你了。”   然后假装肯定的,点点头,慕容仙儿黑着脸:“这就是你身为玥国公主该有的礼教。”   看着依旧带着面纱的女子,慕容仙儿始终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这个女人。   灵曦白了她一眼,走到阎晨曦身边,一把把他按在椅子上:“好好坐着看戏,看你招的什么烂桃花。”   阎晨曦简直哭笑不得,灵曦也端坐在他身边,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站在对面的女人。   如果眼光能杀人,估摸着这回。她在慕容仙儿眼里已经死了上百次了。   “你说这话不好笑吗?怎么你们阎国人都喜欢对别人的礼教指手画脚。既然慕容姑娘要和我说礼教,那我们就好好说道说道。”   她喝口茶润了润嗓子:“你是天命圣女,见天子和皇亲国戚不用行礼我知,但圣灵山的规矩,就算你身份尊贵过天了,见到长辈,也要行礼。如果我没记错,按辈分。慕容姑娘可是要尊称我一句师伯,跪拜行礼的。你师傅无上子见了我,也要尊称一声师姐的。你见我不行礼这样算是有礼教吗?”   她一脸期待的看着慕容仙儿的脸色,走马观花般的转变。 ☆、医治(已修)   慕容仙儿很不想承认,但她说的却是事实。   灵曦看着她不情愿的屈身行礼,还真是被众星捧月般养大的,连行个礼,都要这样骄傲的不可一世。估计从小到大都是她俯视别人。   “慕容仙儿给灵曦师伯请安!”   灵曦笑着拍拍手:“孺子可教,乖!起来说话,你一个天命圣女为什么三番五次的出入我晨王府。”   说完抓起阎晨曦肩上的一缕发丝,轻轻缠绕在她细长葱白的手指上。   “王爷身上臭死了,这是沾染了什么味道,赶紧回房好好洗洗。”   阎晨曦抓住她调皮的手指:“好!这就去。”   他算是听出来了,她这是嫌弃他,身上占了别的女子的味道。   其他人也都识相的离开,很明显,这两人之间的□□味,浓到可以直接炸了晨王府了。   他们不想无辜被牵连,况且王妃也不是会吃亏的主。   看着他离开,灵曦满意的笑了笑,慕容仙儿有些不舍,但却不能表现出来。   灵曦起身走到她身边,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   “没看出来,你倒是挺能抗。”   慕容仙儿听到这句话,终于受不住的扶住一旁的石柱,脸色一片灰白,既然她已经看出来,自己又何必硬撑着。   胸口的闷痛感,让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喘息着。为什么头也晕沉沉?她明明躲过了,为什么还会中招?   接踵而来而来的无力感,还有头重脚轻,让她虚弱的,俯趴在地上。不甘心的看着回到座椅的人。   灵曦悠闲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一口,看着还在地上挣扎的慕容仙儿。   “被刺中檀中穴的感觉如何?你也算不错,能躲过我的前三根针。虽然还是没躲过最后一根。”   “你,你卑鄙。”   “卑鄙?我这人瑕疵必报上次已经说过了,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慕容府的人记性不好,一次次踩我的底线,惦记我的人,总要让你付出相应的代价。这结果,圣女大人可还满意。”   “你.....你!”   “你无非就是想让我救你二哥。”   慕容仙儿眼神愤怒的看着她,小声的嘲讽:“你不是不治吗?”   她放下茶杯,慢悠悠的踱步走到她身边,蹲下身看着她。   “听你这口气,好像很希望我不治,如此你就有借口,接二连三的来我府上,骚扰本妃的男人!你很聪明,知道拿捏我的软肋,但是!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玩也玩够了,我也懒着和你们周旋。”   她在慕容仙儿身上,快速点了几个穴位,银针应声而出,她轻巧的接住,随后掏出绢帕轻轻擦拭。   起身走出两三步,想离开,似乎又想到什么,又退回来重新回到她身边。   “如何?被人俯视的感觉不舒服吧。所以掂量着自己的身份,下次,就不止这些了。”   慕容仙儿终于不再忍耐的,爆发出来,大声的嘶喊,愤恨的一拳砸在地上,鲜血马上迸溅开来。   ~~~~~~~~~~~~   回到清心书斋,她叫踏雪帮收拾好药箱,阎晨曦曦沐浴好,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就走出来。   “你这是要去医治他?”   “不然怎么办,你欠了别人的恩情,尤其还是女人的,我可不想以后看到她,在天天来我们家里讨债。”   说完推搡着他走进浴室:“习风,赶紧给王爷擦干头发。”   习风忙应声:“奴才都准备好了,只是王爷半路跑出去了。”   阎晨曦握紧她的手,他现在感受的光线越来越多,已经能模糊视物了。她今天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衣裙。   “我陪你去。”   “不用,我可不想你再有见那女人的机会。放心,阎国敢动我的人,还没有。”   慕容泰得知那女人,点头要来给小儿子医治,高兴的赶紧吩咐下人准备一切。   这些天,看到儿子日渐消瘦的身形,和痛苦不堪的哀嚎,他的心,就像被人生生剜肉般的疼痛。   现在,只能每天用麻绳绑着他,嘴里还要塞上布,防止他咬舌自尽。   灵曦进入慕容府,直奔慕容明浩的房间。她要速战速决,刚到门前,就听到屋内传来痛苦的嚎叫声。   “娘!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啊!”   紧接着是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然后是一阵猛烈的摔打声,房门突然打开,一个小厮焦急的大喊:“快来人,少爷的绳子断了。”   灵曦加快脚下的步伐,挡住快要关上的房门,小厮看到她一脸怒气。   “大胆!你是谁?”   灵曦一脚踹开门:“不想你家少爷死,就快让开别挡我的路。”   小厮被她的气势镇住,呆愣愣的走到一边。   她闪身进了房内,入眼的是一地的狼藉,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倒在地上抽泣,额间鲜血顺着脸颊,不断地滴落在地。   慕容明浩看到来人,惊恐的躲到角落,蹲在地上,嘴里不停重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看到他骨瘦如柴,蓬头垢面的样子,邋遢的完全看不出,他之前的人模人样。   她孤傲的笑了笑,慕容夫人看着她满脸疑惑:“你是谁?”   灵曦放下药箱:“不是你们叫慕容仙儿,哭着喊着去我府上,求我来的吗?”   话音刚落,慕容明浩又开始发作,疼的他在地上打滚,双眼布满红血丝,整个眼球看着,仿佛要瞪出眼眶。   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口水混杂着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他忍着剧痛,在地上匍匐的爬到她脚下。   用尽全力伸出手,拉住她的裙角。   “救救我,求你!我知道错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她冷漠的看着他:“做人还是要谦卑的好,你该庆幸,我家王爷欠你姐姐一个恩情。不然,我肯定很乐意,看到你穿骨活活痛死。”   她扭头看了眼还在发愣的慕容夫人,不耐烦的挥手:“我医治,不喜欢有人在场。”   慕容夫人马上起身,拼命点头:“我马上出去,马上出去。”   出了房门,慕容夫人担忧的守在门外。慕容泰赶来,看到她焦急的来回踱步。   已经一个时辰了,里面出奇的安静,一点响动都没有。她想问问,确怕打扰了那位医治,明轩说过,这人脾气阴晴不定。   正想着,门打开了,灵曦松松了筋骨,看着门外焦急等待的人:“针我取出来了,怎么调理是你们的事情。”   ~~~~~~~~~~   猫奴搀扶着慕容仙儿站在阁楼上,看着离去的马车。   “我总觉得她不简单,你能看出些什么吗?”   猫奴眯起琥珀色的双眼:“主人,她身上有一股灵气在流动,离得太远,我窥视不出是什么。”   慕容仙儿捂住胸口,到现在这痛楚才缓过一些,今日的屈辱她一定会双倍奉还。   “无妨!再过几日就是皇太后的寿辰,你就随我入宫好好盯着她。”   猫奴恭敬的点头:“主人还是在回去好好休息下。”    ☆、暗涌浮动(已修)   医治好慕容明浩,有些人便没有理由,在天天往晨王府跑,她也终于不用烦躁,自己男人被人惦记。   再有几天,他应该就可以重获光明了,想到这个,笑容就不自觉的爬上唇边。   南宫烈就站在窗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看看,看看!成婚了警惕性都没了,我在窗外站这么久,你都丝毫察觉不到。往日都是我人未到,你就先闻到气味了,大白天就发春可不好。”   这次灵曦也不气,因为她今天心情好。仔细的把搓好的药丸放到锦盒内。   “总比你大白天的,正门不走,偏偏喜欢翻窗子的要好。”   南宫烈理了理有些碎发的鬓角,没办法他习惯了。以前在青丘就是这样,老是偷跑出去,爬窗回来是被抓次数最少得。他也得心应手些。   “你真的决定,明日就回圣灵山。”   她攥紧手中的黑木牌,那个盅,必须彻底根除。不管是不是因为她。   见她不说话,他也不在说什么。以前她的脾性就是这样,说她自私也好,说她孤傲也好。   总之,她就是这样,时时刻刻都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   “圣灵山外有师傅设置的屏障,方面五十里之内不能靠法术直达。”   南宫烈摩挲着下巴,仔细看着她手中的黑木牌,绝对和师傅给他和轩辕澈的不一样。明天去阴司,不知道能不能碰到那家伙。   ~~~~~~~~~~~~~~~~~~   阎墨涵用指尖,轻柔的划过慕容仙儿的光裸洁白的玉背。感到后背的触感,慕容仙儿幽幽的睁开眼,抓紧枕边的床褥不说话。   他知道她醒了,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他最讨厌的不是她孤傲自持,因为以她的才貌和身份,这是她该有的。   就算她主动靠过来,他也认为她识时务。但是睡在他身边,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个人,这是他觉不允许,尤其还是那个废物。   “这几天真是委屈仙儿了。不过,到底是你在那人心中有位置,还记着那份恩情。”   慕容仙儿起身,用被单护住胸前的春光,眼神如一潭死水般,看着床上的男人,唇角荡起一丝冷笑。   “那还要感谢王爷,如此料事如神。”   这男人,永远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恐怕那日她被诸葛灵曦暗算,他的暗卫躲在某个角落,看的清清楚楚。   阎墨涵笑着伸出手:“怎么?仙儿这是生气了?”   她不动声色的向床内,挪了一下,躲过他伸过来的手。   看着落空的掌心,阎墨涵居然好脾气的笑了。   “仙儿偶尔耍耍小脾气,原来这样有趣。”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强装镇定,其实身体,早已害怕的都在轻轻颤抖。   阎墨涵起身穿好衣服,然后走到她身边,吻了下她的额头。   “这几日就好好休息,再过几日就是皇祖母的寿辰,本王会来慕容府接你。”   猫奴站立在屋顶,看着天空中诡异的朔月,这段时间,每到朔月夜,她都能感觉到,有丝丝很香甜的灵气,若有似无的在空气中飘过。   这邺城的妖怪,也越聚越多,难道是传说中的修炼圣品,七窍玲珑心。   她摇晃着身后的尾巴,舌尖划过唇角。这宝物,她势在必得。   门哗啦一声打开,看到走出的人,猫奴睁大琥珀色的双眼看着他。然后跳下屋顶,眨眼间便稳稳落在走廊上。   “好好伺候你家主子。”   看着门外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慕容仙儿才卸下紧绷的神经,向后靠在冰冷的墙角,慢慢颓废的滑落。   猫奴看到她肩上殷红得咬痕,心疼的掏出白瓷瓶。在她看来,主子这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慕容仙儿双手环住膝盖,将脸埋在双腿之间。   “放着吧,不用处理。”   “主子,当初又何必这样呢?”   “猫奴,别人不知,你应该最清楚。我是天命圣女,必为帝后,放眼整个阎国,成年皇子中,卓王无能,只会贪图玩乐,静王和晨曦无心皇位,只有阎墨涵最有可能。他是皇后的亲儿子,虽然做事狠辣,但是我没得选。”   ~~~~~~~~~~~~   阎墨涵接过子午递过来的纸条,看了眼上面的两个字,阴沉的冷笑一声,将它放在烛火上,看着它燃烧殆尽。   灰烬洋洋洒洒的飘落再地,仿佛在嘲笑着他的失败,终于!他忍不住,愤怒的一把扫落桌上的所有东西。   “只不过是个不懂武功的公主,半月阁居然没用到如此地步,接二连三的失败,难道本王花了五万金,就是为了让他们写失败二字来嘲讽我。”   说完他握紧双拳,慢慢闭上眼。子午跪在地上低首沉默片刻,终于出声。   “那玥国公主虽不会武,但是似乎对奇门遁甲之术颇有研究,半月阁派去的人,和王府的暗卫,只能远远观望,她的警觉性太高,往往还有百步就已经被她察觉到了。”   早知她是这样棘手的人,当初他就应该先灭了阎晨曦,弄到现在让他们有所防范,谁都拿不下,宫里父皇似乎也开始关注起那个废物。   子午抱拳抬头,看见已经睁开眼的阎墨涵,眼神依旧深沉,但在烛光昏暗的映衬下,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半月阁不是有个规矩,赏金若出到二十万金,就可以指定阁主亲自出手。”   “属下明白了。”   ~~~~~~~~~~~~~   “烨哥哥你吃这个,我亲自做的。”   萧灵鸢双手撑着下巴,眉眼弯弯的看着宇文烨吃饭。自从上次她清醒过来,烨哥哥就带她回到他们初次相见的地方。   宇文烨现在算是清闲了,但可苦了魅姬了。   她每日每夜的都要假扮他,应付那帮臣子就算了,成堆的奏章她也忍了,但是他后宫那些妃嫔,真的是吃不消。   这么多女人对她殷勤的抛媚眼,又是各种诱惑,她真的快要疯了。现在想到,自己也曾经干过这样的事情,就混身起鸡皮疙瘩。   以前他是怎么做到,在这么多女人中间,游刃有余的行走的。   他告诉她,雨露均沾就可以。   魅姬冷笑出声,那也要她有那个功能。这次看到半月阁来消息,她就抢着来送信,让玲琅先顶一下。   看到两人甜蜜的互动,你一口我一口的喂食,她气的眼睛都要喷火了。把信直接甩在桌子上,宇文烨拧眉。   “没规矩?”   她气的一把夺过灵鸢的饭碗,大口扒饭,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   “皇上这过河拆桥的技能,几日不见,居然越来越炉火纯青。但是,河你还没过好,最好说话还是注意些。因为我快被你那些后宫女人逼疯了。跑路这个想法,我每分每秒都在想着。”   灵鸢知道他们有话说,就笑着起身说要去给魅姬盛碗汤,看着她离开,宇文烨才拆开信封。   魅姬咽下满嘴的饭:“黑龙怎么说?”   宇文烨看到最后,眉头都拧成川字了,眉宇间带着抹不开的犹豫。   “阎墨涵出二十万两金,指定我亲自出手。”   魅姬放下碗筷看着他:“那你准备如何做?”   看着他揉着两边的太阳穴,她就知道这事他不想碰。   “还有件事,我一直没敢惊扰你,就是七窍玲珑心的灵气,在阎国越来越明显了,很显然,之前是被什么压制住了,如今这钳制,似乎有松懈的状态。一切都直指晨王妃,诸葛灵曦!之前你说要派个背景简单干净的人去探探底,倒是探到了。她可以自由控制结界,来阻挡外界的攻击。”   “那就没错了,那是七窍玲珑心自带的屏障,它会保护自己的宿主。既然找到它,我就必须拿到手。它的心头血,可以延长人的寿命。”   魅姬有些担忧:“听说那结界,坚固无比。”   宇文烨将信装好,递还给她:“世上万物从来都是相生相克,如你所说,七窍玲珑心得结界牢不可破。但是,只有毒,它是阻挡不了。”   毒!太好了,她就是玩毒的,这次不怕拿不下那个诸葛灵曦。   灵鸢站在门外看着两人:“烨哥哥,你是不是又要去杀人。”   她喉头哽咽,强压住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宇文烨走上前把她紧紧的护在怀里。   “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杀人,只是想从她身上取一样东西,它可以延长你的寿命,我保证不会要她的命。灵鸢。我想和你一起看着孩子出生,看着她幸福的长大。”   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经历他童年的不幸。灵鸢双手环住他的腰,抓紧他的衣袍。   “这次,你要带着我,我再也不想被丢下,在离开你。”   宇文烨感到她的不安,低头在她额见轻吻一下。   “好!我答应你。”   魅姬识趣的无声退下。 ☆、镇塔妖兽(已修)   踏雪和踏月将行礼,整齐的码放在马车内,看到姑娘还在和王爷依依惜别,识相的站到一旁。   灵曦帮他系好眼上的黑色锦缎,然后不放心的用手指戳了下他的胸口。   “在家好好等着,我就去三天就回来。管好你这里,要是让我知道它为别的女人心跳加速,回来我就剜出来泡酒喝。”   在场的人全都感到一阵恶寒,这情话说的也太血腥了,可偏就有个人喜欢听,阎晨曦笑着抓住她的手,轻柔的将它包在自己的掌心,然后缓缓与她五指相扣。   “好!我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   她有些脸红的将头抵在他的胸前,双手抓住他的衣襟,像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决定,猛的将他拉向自己,踮起双脚,隔着面纱轻轻吻上他的唇。   玥怡兴奋的瞪大双眼,这么劲爆刺激的画面,千万不能错过。   洛天忙用双手挡住她的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这小丫头变坏了。习风和岑公公也尴尬的转过头。   “师傅,今天的太阳不错。”   岑公公轻咳声忙附和:“是啊,那什么我去看看,后面那些小崽子,有没有偷奸耍滑不干活。”   习风忙跟在他身后:“我也帮您去瞧瞧。”   说完两人一溜烟的不见了。洛天也赶紧拉着玥怡离开,师伯的作风还真是胆大。   看到众人做鸟兽散,某位羞红脸的王妃,快速上了马车,摸着两边发烫的脸颊,气喘吁吁。催促踏雪赶紧出发。   闫晨曦还呆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等马车已经绝尘而去,他才抬起修长的手指,抚上自己的双唇,唇角带着无边的笑意。   武林站在墙头上,注视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看在鸡腿的份上,小爷我就护送你一程,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   到了约定地点,灵曦定了一间雅室,点了一桌子菜,等南宫烈到这里和她汇合。   踏雪回头看到倒挂在窗外的武林,吓得差点抽剑刺过去。踏月无奈的翻了白眼,这家伙真的是锲而不舍。   “我说武林,怎么哪都能看到你。”   武林扶住窗户一个翻身,稳稳落在屋内,看着桌上的菜,咽了咽口水。又看了看四周,看来绝尘那家伙被留在晨王府了,这下没人和他抢了。   晨王府内,左手鸡腿,右手酒壶的某只狐狸突然打了个喷嚏,这是有人想他了吗?   灵曦翻着手中的书,这是她前几天,叫南宫烈在师傅的书房内找到的,上面有介绍噬情盅。见这家伙居然不打招呼,拿起筷子就要开吃。   她不客气的打掉他的筷子。   “你是闻着味来的吗?一路跟着我干嘛?”   武林早就习惯她这忽冷忽热的态度,厚脸皮快速夹了一块鸡肉,放在嘴里享受的咀嚼起来。   “放心,你的任务上面已经撤了。不是我负责了,不过要告诉你一个更坏的消息。那就是,我们阁主会亲自动手!”   “我管他是谁来,照打不误就是。”   正说着,南宫烈就出现了   “天呀!灵曦,你这身价可是水涨船高,半月阁阁主亲自动手,那可是要二十万金。”   看着翻窗而入的南宫烈,灵曦扶额,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喜欢有门不走,就喜欢爬窗。   武林见来人,马上警觉的摆出进攻的姿势。南宫烈坐到桌旁倒了杯酒闻了闻,皱皱眉头。   “老板不厚道,这酒掺了不少水。好了我说这位,以你的修为还是别再我面前挑衅的好。”   她看着还站在一旁的武林。   “你的话我收到了。不要在跟着我了,赶紧离开。”   武林紧盯着南宫烈,这人让人看不透,是人还是妖?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确是技不如他。   既然她身边有这样的人护着,他的确是多余,算了!当他瞎操心。   “谢谢。”   看到他要离去,灵曦还是说出这两个字,虽然武林打着杀手的旗号,但他心里,还是有情有义的。   武林顿了下身形,只片刻,还是消失不见了。   “半月阁居然还有这样傻的杀手。”   南宫烈理了理身后有些凌乱的黑发,靠脸吃饭就是难,随时随地都要注意自己的仪态。   “赶紧吃,吃完马上赶路,今天我必须要去冥界。”   南宫烈放下筷子:“知道你心急,那就别耽搁了,走吧!到了圣灵山往山顶走,还要花费一个时辰。”   ~~~~~~~~~~~~~~~~   紧赶慢赶,总算在日落之前赶到圣灵山。又花费了不少力气才爬到山顶。   她裹紧身上的棉衣。明明山下还是炎炎夏日,山顶上却是寒风凛冽,刺骨的冰冷。   一眼望去,到处都是白雪皑皑,这里的冰雪,一年四季都不会化掉分毫。   这样两极的分划,听说是为了镇住,七窍玲珑塔中的妖兽。回头看到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踏雪踏月,灵曦有些心疼,拍拍她们的手。   “踏雪踏月,你们两个就不必跟着我进去了,回原来的住处等就可以。”   踏月有些害怕的抓紧踏月的棉衣,踏月强撑着握住灵曦的手。   “姑娘....姑娘里面的妖兽很可怕,你....你千万不要去招惹他。”   看着两人有些惊恐的表情,她才发现,她们两个不是因为寒冷而发抖,而是因为里面的妖怪,所散发出来的威压而害怕。   南宫烈走到她面前,也看了看二人:“下去吧,也是难为你们两个了,这样的威压,我承受着都难受。”   他犹记得第一次来这里,居然没出息的直接跪在地上,那是实力与实力悬殊巨大的结果。   塔内昏暗的角落里,一双暗红色的双眼慢慢睁开。终于要来了吗?   南宫烈推开塔门,灵曦紧随其后。刚进入塔内温度就极速上升,热浪一波接一波,扑面而来。   灵曦脱掉棉衣,只着单衣,还是热到汗流浃背。墙壁上到处都是晃眼的红色,是来自地狱的灼烧。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热。”   灵曦喘息着,南宫烈看着她有些干涸的双唇,递给她水壶。   看着她咕咚咕咚,如牛饮水般的喝光水壶里的水,他心里居然挺痛快。他几乎没看到过这丫头落魄的样子。   “这是阴阳交界的一个地方,等下再往前走一会,就到阴界,所以这棉服一定要拿好。那里的寒气,可比塔外的要厉害上好几倍。这里很少能有人完整通过。”   想起轩辕澈每次走这里,都跟走自己家门前大路一样。他就有些不服气,差那么点修为,区别就这么大吗?   “对了,等下如果遇到那镇塔妖兽,你不要说话就是。他看到你腰间的木牌自然会放行。”   喝完水,灵曦满足的呼出口气,终于活过来。她应声点点头,她现在只想马上离开这里,快点到冥界。   在阴阳交界的地方,她终于看到那个妖兽,一个身穿大红衣袍,长相俊逸的妖孽男子。   这是她对他的第一印象,完全和南宫烈是一路人。那双细长的丹凤眼,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那人看着无比烦躁,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他们两个,看到她腰间的木牌,赤月眼里闪过一到精光。随后打了个哈欠,闭上双眼不再看他们。   “穿好棉衣,过了这条河,就是冥界的地盘了。”   灵曦穿好衣服,扭头看了看那人,发现他正媚眼带笑的看着自己,嘴巴一张一合的对她说着话。   “你终于来这里了。” ☆、粉身碎骨的纠缠      南宫烈一直在前面催促她,快些穿好棉衣。她开始有些恍惚,刚才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你每次通过这里,那人会和你说话。”   “说话?没有,他那样的神兽,孤傲的不可一世,怎么会和我说话。”   那应该是她看错了,也许他只是在自言自语。进入了冥界,果然阴冷无比,寒气都是刺骨而入,无论她在裹紧身上的衣服,都无济于事。   还好她提前吃了保命的药丸,最后总算是安然无恙的到了冥界。南宫烈看起来已经习以为常,她就比较吃力,休息了半天才上路。   看着路上的游魂,她想起前几世来这里的情景,到了这里她就轻车熟路了,一路寻到桥上,看着自己亲手刻下的印记。   没想到,她居然能活着看到这个印记,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仿佛有一种归属感,像回家了一样。   站在桥上,清风徐来,轻柔的拂过她的面庞,空气中夹杂着熟悉的香气。她走下桥,看到大片鲜红如血的曼珠沙华,妖艳的争相开放。   这是她梦里曾出现的场景,脑子里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跳出来,却出不来的感觉。眉心也在阵阵发烫,那印记似乎要裂开般,弄得她头嗡嗡作响。   南宫烈看着站在河边发愣的灵曦,拍了下她的肩膀。   “你在看什么?这么出神。”   她回过神,扭头看向他:“没什么,只是觉得这花很美。”   南宫烈默默无声的看着她,瞥到她身后的曼珠沙华,脸上带着一丝感伤。   “你哭了,自己可有感觉?”   哭!怎么可能?灵曦双手抚上脸颊,手上马上一片湿润。她居然真的哭了,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眼泪划过脸颊的感觉都没有。   “没事,这彼岸花会唤醒你前世的记忆。只是一个记忆而已,我们走吧!你不是很着急。”   她点头,加快脚下的步伐。南宫烈带着他穿梭在花海间,她就那么静默的看着这些花,心里的忧伤感越来越重。   穿过花海,又到了另外一个地方。灵曦看到一个白衣男子背对着她,正在和一个黑衣男子下棋,一黑一白的装束,在这地方尤为突兀。   南宫烈拍拍身上沾落的花瓣,熟络的走到两人旁边,不客气的坐在凳子上,对灵曦招招手。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看我把谁带来了。”   从刚才她就觉得这背影眼熟,轩辕澈转身看到灵曦,有些意外。   “灵曦,你怎么来这了。”   刑昊抬头看了来人,也起身走到灵曦面前,上下打量她。   灵曦有些尴尬的点头问好,轩辕澈拿折扇重重敲他的胸口。刑昊疼的捂住胸口,这人小气,这是趁机报复自己刚才赢了他。   “没事离我师妹这么近干嘛?”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师兄生气,南宫烈搭上轩辕澈的肩膀。   “好了,说正事要紧,我们时间紧迫,来这一趟可不容易。问刑昊就对了,他可是这阴司的掌管者。”   南宫烈看向灵曦,刑昊也看向她。   “圣女大人,这是想问什么?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阴司大人客气了。”   刑昊这样客气,让她很拘束,他可是堂堂阴司掌事,怎么对她自称小人。   轩辕澈暗地里又给刑昊一脚:“不用理他,这人看到谁都是一副狗腿子样。”   “我想问问关于噬情盅的事情。”她看着刑昊,刑昊犹豫了下看了眼旁边的轩辕澈。   “能不能说,你给个信。别到时候又给我穿小鞋。”   轩辕澈不理他,走到桌旁折扇划过桌面。原来的残局消失不见,黑白棋字都各归位到两边,刑昊气的捶胸顿足。   这可是下了三天三夜的残局,轩辕澈这个人哪哪都好,就是棋品不好。你不让我说,我就偏偏说。   “噬情盅最早是在冥界出现的,都是男子表达对女子忠诚的一种方法。”   “我只想知道怎么才能解了这盅。”   刑昊看着她急迫的表情,想起当年她第一次来阴司时,那时候的阴司还没人管辖,到处飘荡的都是孤魂野鬼。   她站在阎晨曦身边笑颜如花,举手投足间的仙气,顿时让这阴冷死气的地方,恢复了不少生机。   “只要用施盅人的血,引它出来便可。不是什么太难得事情。”   南宫烈摆弄着棋子:“刑昊,我问你,这盅不是一旦受盅人对施盅人以外的男女动了情,盅虫就会啃食他的心脉吗?”   “对!没错。”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即使受盅人变了心,也不会心脉残缺不全而亡。”   “有,七窍玲珑心呀!世上什么妖魔鬼怪不喜欢。只要得到一滴心头血修为都会大增。”   咻的一声,一把折扇奔着他的灵穴极速飞来。刑昊轻巧的用手指捏住扇子。这是闲他话多了。灵穴要是被打破了,他这一身修为可就没了,这人太狠了。   轩辕澈走到灵曦身边,一把抢过刑昊手上的折扇冷眼瞧了下他   “话太多的毛病要改!”   扭头看向灵曦,马上变成一副春风和煦的表情,刑昊无奈的耸耸肩,轩辕澈的脾气他已经摸透了。   “为什么突然问起那个东西。”   “因为我在阎晨曦身体里发现了这个盅虫,想彻底清除它。”   “他一个凡人,怎么身体会有冥界的东西。”   南宫烈本来想落下一个黑棋,结果被刑昊一把打落,气的他起身远离刑昊。   “你没听错,就是这样,他一个区区凡人,还就承受住了这噬情盅。不过也把身体给拖垮了。我只好奇,这盅是谁给他下的。”   轩辕澈也蹙眉,想了半天依旧眉头紧锁。   “你们先回去,这里毕竟是阴司,灵曦你的身体会吃不消。刚才刑昊也说了,他和你在一起是安全的。解盅的事情我需要和他单独谈谈。”   她的确有些吃不消,觉得身上的生气仿佛在一点点流失。这里本就不该是活人该待的地方。大师兄向来都是言出必行,他应承的事,十有八九是自己能解决的。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他一把抓住身边准备开溜的刑昊。眼含凌厉的看向他。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当本上神好欺负是吗?”   刑昊满脸堆笑,讨好的看向他:“接引,话不能这么说,怎么说他也是我的旧主,况且是我答应,他谁都不能告诉的。”   “你比我清楚,这一世对于他们多重要。所以我要听实话。”   他目光深邃,双眉紧缩的看着远处的花海。刑昊叹口气,决定不再隐瞒。   “当年,殿下自知,九重天那帮神仙看不起他的出身,他和灵曦上神不会那么顺利的结合,毕竟灵曦上神当年那样的威风凛凛,在巫妖一站中战功赫赫。是整个神族的骄傲,手里又握着那样大的权利。这个盅,其实早就备下了,殿下说他怕自己哪天真的不测了,转世入轮回会忘记灵曦上神,所以他要记住这相思入魂的爱。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难怪玉帝去极寒之海受罚时,会留下一半神力护住他,怕是预料到他有此一劫。可是你家殿下却漏算一件事情。”   这两人爱的深沉,爱的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和彼此纠缠。他为她吃下噬情盅,世世轮回不能动情。而她为他种下连心咒,他陨落了,她变跟着相随。即使在看不到彼此的地方,也能生死相随。   轩辕澈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千年的轮回中,他那么小心翼翼的守护着她,她却每一世都没有缘由的早逝。   “漏算什么?”   “你可知,九重天的人为何惧怕他?因为这上天入地,人就是人,妖就是妖,神仙也只是神仙,而他却是个异数,妖和神仙的结合,他是个未知数,连天命殿都掌握不到他的命,所以当年灵曦对自己下了连心咒。他怎么死,她便也感同身受的死去。”   刑昊不知还能说些什么,这样的结果,对于他们是坏还是好,只能他们自己知道,当年这件事情轰动了整个九重天。   虽然时隔多年,他每每去九重天总会听人提及,当年鸿钧道君责罚了西王母,怒斥她擅自开启诛仙阵,并收回诛仙阵的令牌。   太子墨涵身受重伤,修为几乎全无。还有几位刚升上仙的神仙,直接被打会原型。   道君并没有责罚他们,因为这下场就是他们自食其果,有人说道君护短,可有谁知道,灵曦上神被责罚到暗无天日,阴冷潮湿的黑水河下,沉睡了一千年。 ☆、暗杀   回来的路上灵曦一直沉默不语,南宫烈拍拍她的肩膀沉声安慰。      “放心吧,啊澈答应你的事,他一定会做到的。”      灵曦点点头,她倒不是担心这事,只是刚才看到彼岸花时,那份压抑心底很久的悲伤,让她感觉好似胸口压了一块巨石,窒息到无法呼吸。      直到出了七窍玲珑塔的门,灵曦在没看到赤月。出了塔她才知道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踏雪和踏月看到二人出来,总算放心的舒口气。      “收拾下,我们等会就下山回晨王府。”      她坐下靠在木椅上,有些疲惫的闭上双眼。踏雪有些好奇想问问,踏月拉住摇摇头。只片刻就传来灵曦均匀的呼吸声,踏月小心的把衣服盖在她身上。      南宫烈站在门口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无论是在九重天还是在这,她为那人的事情,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奔波。      “让她睡会吧,不是定了明日才回去。也不急于这一时,况且今天是朔月夜,还是不要出发的好。”      踏月看了看南宫烈叹口气:“姑娘脾气,二师兄也知道,仙人给的法器很不错,在阎国这几个月都是风平浪静,朔月夜的事情不用担心。”      踏雪抱着包袱走过来:“是啊,最近姑娘和王爷,正是感情浓情蜜意的时候。二师兄事情解决了吗?找到方法了吗?”      南宫烈摇摇头,又点点头,让两人看的迷糊。      “算是解决了一半,那个盅暂时没什么威胁,如果她醒了执意要走,你们来叫下我,我送你们回去。我先回药庐那边看看我的花草怎么样了。”      ~~~~~~~~~~~~~~~~      马车内,灵鸢枕着宇文烨的腿沉沉的睡去。魅姬在外面架着马车,心里有些不安,她总觉得这一趟太过冒险。也许是她多心了,宇文烨的功力,可是可以和圣灵山的那位神算子打成平手。      “魅姬,等下到了地方你的任务就是看护好灵鸢,其他交给我和黑鹰会做。”      “好!”魅姬看到前面的黑影,收紧手中的缰绳,马车缓缓停下。      黑鹰单膝跪在地上:“阁主!”      宇文烨小心的安置好灵鸢,掀开车帘。      “起来吧!这里就是圣灵山回阎国的必经之路?”      黑鹰起身点头说是:“属下探知到,这次是南宫烈陪着晨王妃回来的。”      宇文烨拿出修罗面具,轻轻戴在脸上。掏出一支袖剑递给黑鹰。      “南宫烈不足为惧,只要不是轩辕澈就无需做其他准备。看来老天还是站在我们这边,这是沾了我的血的袖剑,等下破了她的结界,一切都是手到擒来。”      如果说七窍玲珑心是这世上的至纯之血,那他宇文烨身上的血就是她天生的克星,混杂着巨毒和无限杀戮的肮脏之血。      黑鹰接过袖剑,小心得放在怀中。魅姬掀开车帘看了眼还在熟睡的灵鸢。      ~~~~~~~~~~~~~~      入夜了,灵曦才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动了动嘴巴,喉咙处便传来灼烧的刺痛感。      “踏雪,我渴了。”      听到声音踏雪揉揉眼睛,推了推一旁的踏月。      “姑娘醒了,我这就去给你倒水。”      果然这一冷一热让她有些虚脱,她费力的双手撑起身子,无力的靠在墙上。头晕沉沉的,身上也使不出力气。      踏月看见她干裂发白的嘴唇,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转身去盆架那里拧了条棉布巾。      “姑娘,水来了,慢点喝。”      喝过水,人稍微舒服点,踏雪接过布巾擦拭她额上的汗珠。      “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入酉时没一会。姑娘你这是染了风寒了,身上这样烫,踏雪赶紧去叫南宫师兄过来。”      从刚才踏月就觉得她不太对,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嘴唇发白,脸上却带着不自然的潮红,不可能是因为气温热刚睡醒造成,虽然现在是夏季,但圣灵山都是凉爽宜人的。      南宫烈进了屋,手碰了碰她的额头,摊了下脉。      “是刚才去阴司,一冷一热来回折腾的,无妨我开些药,你们煎给她喝了就行。”      踏月心疼的看着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灵曦。      “姑娘为了王爷也太拼了。”      南宫烈把药方递给踏月:“去药庐抓,煎好了赶快送过来。踏雪你也去,把我的银针拿过来,我现行针灸让她稍微舒服点。”      看着躺在床上安静的人,他想起了当年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那时的九重天在他眼里是神秘的,肃穆的,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      父亲潜心修行,终于飞升上仙,西王母举办蟠桃宴的时候,父亲第一次带他去了他梦想中的地方。他以为自己会看到和善,慈目,平易近人的神仙。      结果他失望透顶,无论是到哪里都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就算他父亲已经飞升上仙,但依旧摆脱不了原身是妖。      九重天最尊贵的,是那些生来便是仙胎的神仙,他和父亲就那样默默的坐在角落里,准备宴会结束马上回下界,可他却不小心打碎了西王母最爱的七彩琉璃盏。      当场就被责罚二十鞭极刑,父亲苦苦哀求,换来的只是那些神仙的冷眼相对。      然后她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光彩照人夺取他所有的目光,她俯视着趴在地上的他。第一次就是这样尴尬的相见,最后当然是她救下了他。      父亲告诉自己,那是仙界的骄傲,灵曦上神。让他牢牢记住这份恩情,如今他能这么近距离得看她,却是因为她生病了。      南宫烈抬起手,想抚上她额间的曼珠沙华,果然在慢慢绽放,这封印怕是快要压不住她的记忆了。      指尖还未碰出到,手就被某人一把打掉。灵曦睁开眼看着他。      “你这家伙,以为我病了就可以随便欺负。”      南宫烈捂脸,他忘了,这一世的她,要比以前的她泼辣太多。      “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退烧。”      见她要起身,他按住她:“你起来干嘛?我叫踏月去熬药了,喝了药在这安心休息两天再回去。”      灵曦摇摇头:“不行,我答应晨曦明天就会阎国,如果没回去他会担心。”      “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他在晨王府好好的。”      南宫烈有些生气,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哪里好。就这么让她恋恋不忘,什么事情都没有为她做,却把她的心牢牢的占据。可怜轩辕澈陪着她一起轮回了一千年,都没换来与她一世的相守。      “这样,我们各让一步,你喝完药在这里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天一亮我就送你回阎国。”      灵曦犹豫的想了想,南宫烈简直欲哭无泪,他何时这么低声下气过,她居然还要想想。      “那就喝了药在走,最起码我要留宿在离圣灵山最近的镇上。”      南宫烈实在是不想和她理论,他脸面都不要了,也换不回她能老老实实听他一次话。这个牛脾气,倒是轮回多少词是都不会变。      ~~~~~~~~~~~~~      “今晚的月亮看着真是格外亮堂。”      黑鹰抬头看向天空:“今日是朔月夜。”      宇文烨站在路中间看着行驶而来的马车,唇角勾了勾。      南宫烈还在生闷气,灵曦还真是喝完药片刻都不耽误,看到路上站着的两个人,他停下马车。目光如鹰的看着他们,满身的杀气,这是要突袭吗?      老子心里正有火没出撒呢。宇文烨转头看向一旁的黑鹰,黑鹰点头回应,马上抽出长剑快速像马车冲去。南宫烈因为太过兴奋,整个人笑的都在颤抖。      祭出法器,正面冲向黑鹰,一时间火花四溅,一刹那似乎照亮了这幽暗寂静的夜。      “什么声音?”听到外面的嘈杂声,她听到刀剑相向的撞击声。      踏月好奇的掀开车帘想看看发生什么,刚掀开勃颈处微微一痛接下来直接失去知觉,踏雪忙挡在灵曦身前。      “什么人,这么大胆。”才说完话,身体也一软倒在灵曦身边。      灵曦看着眼前的人,想起武林和她说过的话,半月阁的阁主亲自出手。      南宫烈看到另一个人已经到了马车旁,车帘掀开,踏雪和踏月都晕倒。一脚踹在黑鹰胸前,掏出小匕首一把射向宇文烨。黑鹰一口鲜血喷出,勉强用剑撑住身子。      宇文烨轻巧的跳离马车旁,手里握着银针笑着看向一脸愤怒的南宫烈。      “被发现了。”宇文烨压低嗓子阴柔的笑到,这笑声回荡在空旷的路上,周遭的一切寂静的可怕,连虫鸣和鸟叫声都没有。      南宫烈瞥见他身上的挂饰:“你就是半月阁的阁主,告诉我,是谁这么豪爽,居然花二十万金,请你来取我小师妹的人头。或许我会考虑留你一命!”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宇文烨抬起手中的剑挑衅的指向南宫烈。      两人相对而立,南宫烈最先出手。黑鹰看到他被宇文烨拖住,知道时机到了,忍着疼痛,举起刀走向马车。      虽然刚才喝过药,她觉得头还是晕沉沉的,看着眼前走进的黑衣人。踏雪和踏月还在车上,她必须要护住她们,要撑到南宫烈来支援。他不是天天说自己武功多么天下第一。      灵曦伸出手在周身轻轻划过,马上一层薄薄的光晕在她周身出现,将三人包围在其中。她看着黑鹰嘲讽的一笑,想要她的命,下辈子都不可能。    ☆、本命兽赤月   南宫烈看到提刀走向马车的黑鹰,焦急的想冲向马车。宇文烨看准机会,一刀挥向他的脖颈。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现在!我才是你的敌人。”   脸上传来的刺痛和飘落在地的一缕黑发,让他意识到,自己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怎么办?   “我这里不需要你管,顾好你自己。”灵曦靠在软垫上用尽全力的喊到。   南宫烈看到她开启了结界,心里总算稍微定下。至少到目前为止,他和轩辕澈谁也破不了。   他提起剑指向宇文烨:“你这畏首畏尾的孙子,有本事把面具摘下来。”   “打赢我再说。”   那边两人打的激烈,灵曦这边却安静的出奇。黑鹰掏出怀里的匕首,看着她。   “圣灵仙子确定,你这里不需要人管。”   她抬眼,看到那人手里的袖剑,上面泛着阵阵青光,那是淬了剧毒。在这样的夜色下,看着让人莫名的心慌。   黑鹰用力扔出袖剑,灵曦看着那袖剑,离自己越来越近,居然害怕的举起双手挡在眼前。结界与袖剑接触擦出一阵黑烟,伴随着咔咔的破裂声,结界瞬间崩塌,化为虚有。   袖剑穿破结界划过灵曦的手腕,鲜血瞬间汩汩流出,猛的吃痛让她紧锁眉头。看着手上,老头子送的麒麟手镯断成两半,掉落在脚边。   她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完了。”   黑鹰以为自己的手了,但看到马车内闪动着奇异的光亮。他刚放在的心,瞬间又高悬。南宫烈发现这变动,惊的说不出话,站定抬头看向天上那轮,像锁魂镰刀的弯月,一声怒喊响彻整个森林。   宇文烨同样停止进攻,看向马车内的异动,和空气中不断膨胀的灵气。   “黑鹰,你到底做了什么?”   “阁主,我只是用你的袖剑破了她的结界,只是那袖剑割伤了她的手腕,似乎还断了她手上的镯子”   “蠢货!你切断了麒麟手镯对七窍玲珑心得禁锢,今天又是朔月夜,等下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妖怪扑向这里。到时大家就抱着一起死好了。”   南宫烈气急败坏的看着黑鹰,灵曦第一次不听仙人劝告,朔月夜偷跑出去的时候,他和轩辕澈奋战了数个时辰,满身伤痕,丢了半条命才把她拉回圣灵山。修养了两个月才缓过来。   如今这样的状况该如何解决,轩辕澈人又不在。这样的状况下所有人都懒着在纠缠,南宫烈快步跑到马车旁,看着紧握着手腕的灵曦,鲜血顺着伤口不断地流出染红了她大半的衣裙。   “我,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   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南宫烈撕破自己的衣服,快速封住她的穴位,用衣服紧紧裹住伤口。   “在不逃,就来不及了,还在这止什么血。”她有气无力的埋怨他。   “必须要把你的血止住,你可知你的血,对于那些妖怪是戒不了的毒。”   宇文烨快速回到马车上,黑鹰紧随其后。魅姬看到二人一脸惊讶。刚才还刀光剑影打的热闹,才这么会就回来了。   “得手了?”   宇文烨没理她,而是掀开车帘,看了看还在熟睡的灵鸢。见他不理自己,魅姬小声的问:“怎么了?”   黑鹰抓抓脑袋:“得手一半,但我好像惹祸了。”   魅姬突然戒备的站起身,看向寂静漆黑的夜空。   “好重的妖气,不是一个,而是一群,不,不是一群,是更多!到底怎么会事。”   她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顺利,来的路上就一直提心吊胆。七窍玲珑心那是修炼至宝,历代拥有者都是修为很高的强者,那能这么轻易就能让他们得手。   宇文烨摘下面具拧眉:“来不及,魅姬保护好灵鸢。”   南宫烈将灵曦抱离马车,轻轻的将她放在树下。又把踏雪踏月也抱到树下。然后掏出一个黑色的瓷瓶,拔开瓶塞,捏紧自己的鼻子,在两人鼻下晃了晃。   五息之内,两人开始转醒。南宫烈紧张的看着沙沙作响的树林,灵曦紧咬着双唇,这刀上的毒,让她四肢变得麻木,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感知不到。   黑压压的一片乌云由远及近,四周响起无数诡异的笑声,无数的黑影扑向马车内,马车承受不住的四散开来,激起一阵尘土飞扬。   两人看到无数的妖怪俯趴在地上,舔舐着沾有灵曦鲜血的木板。满脸的迷醉,仿佛吃到了这世上最美味的东西。   踏雪踏月睁开眼看到这恐怖的一幕,吓得紧紧靠在一起。踏月看到一旁的灵曦大半的衣裙都染满鲜血。   “姑娘你怎么了?”   灵曦对她笑笑:“下次出门前要好好看看黄历,我的麒麟镯碎了。”   不远处得妖怪似乎听到这边的响动,全部转头看向这里,绿油油的眼睛看得众人脊背发凉,很显然这些还只是普通的妖,只有最原始的嗜血冲动,心智还没长成。   树上的四个黑影,一脸兴趣缺缺的看着树下的三人。   “红芝姐姐,这一世七窍玲珑心的宿主为何这样的没用。”   红芝仔细修剪着自己的指甲,生怕有一丝一毫修得不够完美。   “不是正好,等这帮废物耗光他们的体力,我们在出手,要快!可不能便宜了猫奴那个女人。”   旁边的三人点头认同,慕容府内,猫奴蹲在屋顶兴奋的晃动着尾巴,瞳孔不断睁大收缩,像天空中喵喵的叫了两声。   “七窍玲珑心,呵呵!你终于现世了。”   ~~~~~~~~~~~~~~~   黑暗中赤月睁开眼,手掌抚上双眸,狂妄的笑出声。身体也忍不住的前后摇晃   热浪一波波的翻腾而上,轩辕澈面不改色的站在洞外看着他。   “禁锢已解除,你可以走了,最好是快些。”   “老子终于可以出去了,哈哈!”   虽然全身的修为被压制了一半,但也够让那帮杂碎吓得肝胆俱裂了。   今日是朔月夜,赤月的离去,预示着灵曦遇到了麻烦。   ~~~~~~~~~~~~~~   南宫烈有些疲惫的擦掉额上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有些厚重,地上到处都是妖怪的断臂残肢,鲜血染红了他脚下的这片土地,他狠狠的向旁边碎了一口。   这群该死的杂碎,为什么会越杀越多。再这样下期,他快要撑不住了。轩辕澈那个王八蛋怎么还不来,他明明用了秘术传音的。   周围的妖怪看到他停顿下来,跃跃欲试的准备蜂拥而上。在干掉一批的时候,他终于虚脱的跪倒在地上。   “灵曦对不起,我支撑不住了。”   说完认命的闭上眼,在心里又把轩辕澈骂了一遍。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他疑惑的睁开眼,看到有两人挡在他面前,定睛一看,这不是暗算他们那两孙子。   “你们可以等我死了再出来。”他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调侃的看着二人,宇文烨扭头一脚踢在南宫烈腰上。   “少给我装死,你明明还有力气,只是故意诱我出来而已。”   南宫烈笑着坐起身拍拍手:“宇文兄的观察力不错。”   最开始的时候自己的确没看出,半月阁阁主就是他,况且这人不但改变了声音,也遮挡住身上的气味,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他的身份。   确定了他的身份,南宫烈就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他想延长萧皇后的寿命,七窍玲珑心的确可以做到,所以就算他半路消失。南宫烈也认定他不会见死不救。   自己打这么累,总该让他休息休息,他是真的支撑不住了。   红芝以为就南宫烈一人,没想到还有同伴。看上去不弱的样子,对后面的人招招手,四人纷纷从树上跃下,稳稳的落在地上。   宇文烨看着眼前的四人:“总算把有点本事的人。揪出来了,躲在树上看戏也不累。”   紫衣指尖划过爆满的红唇,媚眼如丝的看向宇文烨:“这位小哥哥长得很俊俏,归我了。”   红芝掏出腰间的双叉:“只要速战速决,随便你。”   两边虎视眈眈,杀意在一瞬间爆发。红芝唇角带笑,看着眼前打成一片的人,很好拖住这些人,她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来救这个女人。   灵曦看着越走越近的红芝,费力的抬起手,想在开启结界却怎么也去开不起来,连银针的速度都变慢了许多,红芝手里把玩着她刚才飞来的银针。   “你是有多幼稚,想拿这些对付小孩子的玩意,对付我。”   踏雪和踏月挡在她面前,被灵曦呵斥闪开。   红芝掩嘴轻笑:“你们两只金丝灵雀。就是被养在笼子里观赏的,武力值都没有,也想妄图和我打。都不够我一只手捏死!”   说完伸手一抓,灵曦一下子就被吸了过去,红芝紧紧的扼住她的脖颈。   “最好乖乖配合的交出七窍玲珑心,我还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些。”   看着要冲上来的踏雪踏月,她只随便挥下衣袖,就把二人定住。   紫衣一鞭子抽向南宫烈:“小哥哥这是看哪里?难道紫衣不好看吗?”   南宫烈简直要被这女人逼疯了,像幽灵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仙人没事封他真身干嘛,害得他现在像个怂包一样。   看到灵曦那边想过去却脱不开身,他第一次理解,轩辕澈眼睁睁看着她受苦,却不能出手想帮的愤怒。   正当红芝得意自己掌控一切时,头顶传来一个肆虐的声音。   “我劝你最好放开她。”   红芝马上戒备的看向四周,除了还在打斗的几人,周围不再有任何人,抬头看向树上,也没有半点人影。   还没等她想明白,赤月一个手刀快速砍在她勃颈处。红芝想看清眼前的人,可是黑暗来的太快,她只能不甘的软到在地。   红芝的手一松,灵曦也没有支撑力的向下滑落,赤月出手,一把揽住她的腰,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   看着怀里那张惨白的脸,赤月暗红色的双眸闪过波动,随后不屑的冷哼一声。   “看看现在的你,居然被一个杂碎逼迫的这样狼狈,以后出门别说大爷是你的本命兽。”    ☆、狼狈不堪   灵曦看着眼前的人越来越模糊,她抓紧赤月的衣袖。   “你是谁?”   赤月咬破手指,让指尖渗出的鲜血低落在她的唇上,腥甜的气味在她嘴里四散开来,身体的痛楚慢慢减轻,仿佛有一股力量不断的输送到她的四肢百骸。   “我是你的本命兽,火麒麟赤月。”   赤月看着还在打斗的一群人,和源源不断赶来的妖怪,喉咙发出阵阵低吼声,随后就是震耳欲聋的怒吼。   在场的妖,都恐惧的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刚才威风凛凛的紫衣。此刻也是全身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瞪大瞳孔看着不远处一身大红衣袍的男子。   那是来自上古神兽的威压,修为低的妖怪当场就吐血晕倒。那些没有神智的,还没等他出声,已经直接抱头鼠窜,瞬间本来乌泱泱都是身影的林子,一下子冷清的空荡,就剩下跪在地上几个人。   不是他们不想走,而是根本没法好好站起来。赤月挑眉看着他们。   “我是她的本命兽,不想死的就不要老是惦记别人的东西。我只数三声,还不走的,就留下来给大爷我当宵夜。”   他收起威压,还没开始数数,地上的身影就瞬间消失。真是没意思,以为能松松筋骨,现在的小辈这么没礼貌,也不知道陪他练练。   等等这若有似无的臭味是什么?他抬起灵曦的胳膊闻了闻她伤口的味道,皱紧双眉,一脸嫌弃的看着她,又看向地上半躺着三人。   南宫烈现在是真的不想动,就算有再大的金元宝在他眼前,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宇文烨扯下衣领让呼吸变得顺畅些。扭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赤月怀里的灵曦。   赤月眯眼瞪着他,臭味是从这人身上传来的。两人视线在半空中相撞,谁也不让谁。他就说难闻的腐臭味是谁身上传来的,原来是这家伙。黑龙居然也跟着轮回,天外天那帮老头做事也不行了。   这家伙把天捅个窟窿,就这样饶过了他。宇文烨坐起身,看着赤月。   “我不想取她性命,只是想借她的一滴心头血,去救人。”   就算他在孤傲自负,只要事关灵鸢,他都会低头让步。眼前的人只一声吼叫就把那些妖怪吓走,实力不是他所能匹敌。   “我若不给呢?”赤月细长的丹凤眼上扬,满眼的挑衅。   宇文烨抽出剑指向赤月:“就算实力悬殊,就算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得到。”   赤月看着他,捂脸狂笑,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闷骚无趣。当初小灵鸢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眼疾,居然喜欢上这种人。他明明样样都强过这条黑蛇。   “烨哥哥,不要杀人。”   宇文烨闻声望去,看到灵鸢搀扶着魅姬,两人浑身都是血。   魅姬手掌紧紧压在腹部,鲜血还在不断地从指缝间流出,她疼的闷哼一声。   黑鹰马上跑上前,搀扶着魅姬坐到树下:“这是怎么了?”   “我们那边也被一群妖怪围住了,马车也被毁了。刚才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妖怪好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都在逃命。”   宇文烨双手捧住灵鸢的脸,擦去她脸上的血迹,看她虽然浑身是血却没伤口,双眼也如从前那边清澈灵动,终于放心的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魅姬气的翻个白眼:“宇文烨,你一定要这么差别对待吗?不瞎的都看得出,受伤的是我。”   黑鹰掏出怀里的药,甩给魅姬:“我劝你还是留点力气活命先。”   魅姬伸手接住,稍微动了下就牵扯到腹部的伤口,疼的她咬紧牙关。   “我没事,魅姬把我保护得很好。”灵鸢抓着他的衣襟,探出头,看向他身后的男子,赤月同样用暗红色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她。   小灵鸢,你果然也跟着他一起。灵鸢被他盯得有些心惊,总觉得那双眼睛能看透她的全部。   赤月抱起昏迷的灵曦,走到南宫烈身边,踢了他的腿一下。   “休息够了,就给大爷爬起来,找地方给她疗伤。”   南宫烈识相的爬起身,这一个两个的,都不会用嘴巴喊人吗?有事都用拳脚招呼,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你想用灵曦的心头血,续她的命?谁也续不了她的命。轩辕澈给她借到两个月的命,已经是逆天了。”   赤月紧盯着他怀里的灵鸢:“无论过了多久,你和你姐姐的眼光都这么差。”   看着离去的南宫烈和赤月,宇文烨想要上前阻拦,灵鸢对他摇摇头,将脸深深埋进他怀里,她记得赤月。   “烨哥哥,就这样已经很好。”   ~~~~~~~~~~~~~~~   赤月就那样一直抱着灵曦走在前面,三人跟在他后面。一路上,南宫烈看着赤月大气不敢出,他以为自己今天不是废了,就是要交代了,原以为是轩辕澈赶来,没想到最后来的是这尊佛。   踏雪和踏月也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有些害怕的紧挨在一起,就连赤月打个哈切都能把三人吓个半死。   上古神兽的威压,可不是一般妖能承受的,不过倒也有一个好处,路上连妖怪影子都看不到,静的可怕。   想来灵曦手上的麒麟镯,应该就是用他的鳞片做成的。   到了客栈众人疲惫不堪,除了赤月。小二躲在柜台后,伸出半个脑袋小心的看着进来的几人,伤的伤,晕的晕。全都脏污不堪,只有那个穿红衣的男子整整齐齐的,但那双暗红色的眼睛,让人看了心底发毛。   赤月只看了他一眼,小二吓的嗷一嗓子,就晕了过去。南宫烈无奈的摇头。   “您能稍微收敛下眼神里的戾气吗?一点就够了。”   踏雪踏月认同的点头,赤月冷哼一声:“大爷我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   南宫烈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法说,谁叫人家身份高贵。   “还有没有人,掌柜的掌柜的。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住店。”   看着门后走出一个圆滚滚的胖子,颤抖着小步试探着向他们挪近,南宫烈满脸堆笑:“不要害怕,我们就是想住店。会付钱的。”   说完晃晃手里的金元宝,胖子马上眼睛里闪过贪婪的精光。   “好说!好说!各位需要什么?”   南宫烈闻了闻身上,刺鼻的血腥味混杂着汗臭,直充脑门。身上的衣服也黏糊糊的贴在身上,让他难受的要命。   “三间上房,热水,饭菜。要快!”   掌柜看着金灿灿的元宝,乐得屁颠屁颠的,把躲在屋后的伙计全部叫出来。小二领着他们上了楼,踏雪踏月给灵曦收拾干净,小心得让她平躺在床上,这一路折腾,姑娘的身上还是滚烫无比。   赤月就坐在门外的地上,见谁瞪谁。朔月夜还没过,一切都是未知数。   南宫烈把自己拾捣干净,看到坐在灵曦门口双手环胸的赤月,满脸黑线。这真的是一言难尽。   进了房间看到床上人,他叹口气,谁让她不听自己的话,非要一意孤行坚持要回阎国,结果如何?这会怎么不见你家晨王来救你。   他摸了摸刚才被宇文烨割伤的脸颊,刺痛!下次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都交给轩辕澈那家伙去做。   说归说,他还是为她施针。好在那毒,似乎被赤月的血解了。   “今晚好好守着她,若还是浑身滚烫不退,就再叫我来。”   两人点头,踏月仔细的将被子掖好。   这一夜除了灵曦,其他的人都不敢入睡太沉。鸡鸣破晓时分,赤月睁开眼看着天边冒头的太阳,起身活动了下筋骨。   推开一条门缝,看到踏雪和踏月靠在床边打瞌睡,又看了看床上的人。过去了,他的肚子现在饿的咕咕叫。   等到几人睡醒,确认灵曦已经无碍,准备吃早饭。刚走到楼下,看到的是某个上古神兽,正对着一桌子的各种肉类,大吃特吃。   南宫烈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摸摸自己已经干瘪的钱带。压低嗓音:“帮我记账,我回去要找灵曦报账。”   赤月喝光手里酒,终于满足的打了隔,他已经忘记,自己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破塔多少年了,昨晚他就忍着,今天终于吃到肉和酒。   “我们在这休息两天再回阎国。”   踏雪有些担忧的看着刚才发话的南宫烈:“姑娘会生气的,她答应了姑爷今日就会回去。”   南宫烈冷下脸:“她如果今天能清醒,我绝不拦着她。就她现在这个样子,明日晌午之前能不能醒都是个未知数。”   踏月也忧愁的叹口气:“那要不要去通知下姑爷。”   “通知他干嘛?就让他干着急好了,从成婚到现在,他为灵曦做过什么?从来都是灵曦护着他。”   踏雪拉拉踏月的衣袖,踏月看到南宫烈越来越黑的脸,也不在说话,两人又转头看了看,一旁吃饱喝足满脸幸福的赤月。   其实这大神挺随和的,就是眼神太狠戾了。   今日是约定的日子,阎晨曦看着满园快要开放的彼岸花,再有三日应该会全部开放,他记得小时候问过灵曦喜欢什么花。   她告诉他,喜欢阴司引路者彼岸花。他当时还觉得,灵曦怎么会喜欢这么奇怪的花,等当他第一次见到这花时,也被它深深的吸引折服。    ☆、最后的抉择   灵曦做了个很长的梦,有甜有苦,有无限的忧伤。她梦到自己身着白衣,在一片曼珠沙华内随风起舞,裙摆飞扬,绝代倾城,阎晨曦在一旁抚琴,笑着看着她。   两人眼中除了彼此,再也看不到他人。然后是她蹲在一片云雾缭绕的地方,撕心裂肺的呼喊着他的名字,他眼神不甘的看着自己。   “灵曦,对不起!我守不住对你的承诺。”   踏雪和踏月看着床上不断喃喃自语的人,满脸恳求的看着南宫烈,南宫烈则是满脸铁青的看着灵曦。   就这么放不下他,本来好不容易退下的体温,现在又汹涌回潮。人也变得开始说胡话,满嘴的阎晨曦,阎晨曦,让他心里一阵烦躁。   “南宫师兄,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都这样还惦记那人,收拾马上回阎国,以后这些糟心事,我再也不管了。”   赤月坐在一旁也斜了眼床上的人,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一遇到那个人,她就会变成这幅半死不活,扭扭捏捏的小女人姿态。   哪还有当年巫妖大战,震慑四方的霸气,当年提起灵曦上神,上至九重天,下至三山,四海,五湖,六合,八荒,九州大陆。哪个见到他们,不是恭敬的甘愿俯首,如今只不过换个地方,怎么就窝囊成这样。   如果不是连心咒,他可能会亲手了断那个让她日日挂心的人。算那小子命好!   ~~~~~~~~~~~~   清新书斋内,阎晨曦正在执笔写字,锦缎已经摘下,虽然现在还没完全看得清清楚楚,不过也没多少区别,比之前的模糊视物要好太多。   能重见光明真好,习风一路小跑,差点被门栏绊倒。岑公公见来人小声呵斥。   “你这小子,到现在还这么毛手毛脚,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师傅,王妃回来了!但。”   还没等他说完,岑公公就高兴的进屋通知阎晨曦,习风急得想拉住他把话说完,可是手上一空,还是没拉住。   “王爷,习风说王妃回来了。”   “灵曦回来了。”阎晨曦放下手中的笔,迫不及待的起身,这几天满心的思念,占据了他整个胸膛,让他有种幸福的窒息感。   习风偷偷挪到岑公公旁边:“师傅,王妃好像受伤了。”   本来还笑脸盈盈的岑公公听到这句话马上就垮下脸:“小兔崽子你怎么不早说。”   习风满脸委屈,怯生生的看着他:“我刚要说,您就一阵风似的进去通报王爷了。”   阎晨曦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身穿红色衣袍的男子怀里抱着一个人,赤月看了看眼前的人,不理睬他,直接抱着人进屋。岑公公看到进来的人吓了一跳,在看到那人怀里的不是王妃吗?   踏雪踏月南宫烈也紧随其后,岑公公焦急的拉住踏月。   “踏月这是怎么会事。”   “回来的路上我们遇到刺杀。”   岑公公心惊的轻喊出声,阎晨曦听到这两个字激动的一把抓住踏月的手腕。   “为什么会有刺杀,灵曦怎么样,是那些人可清楚?”   踏月有些吃痛的想抽会手腕,南宫烈在屋内不耐烦的大喊。   “想知道就来问我,踏月赶紧进来帮忙。”   阎晨曦松开手,这声音他记得,是鬼医南宫烈的声音。上次宫宴他听过一次,因为是灵曦亲近的人,所以每个他都会格外注意。踏月甩了甩手腕,上面被抓的都发紫了,火辣辣的疼。王爷一定是很担心。   南宫烈小心解开缠在灵曦手腕的棉布,伤口已经开始红肿,必须加重药量。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遇到刺杀。”   “看你这样子,大概不知道,有人花二十万金,请半月阁的阁主取你家晨王妃的人头吧。”   说完南宫烈用清水,小心仔细的清洗着灵曦手腕上的伤口,然后接过踏雪递过来的瓷瓶,将药粉撒在她的伤口上。   只见床上的人蹙眉,闷哼一声,紧接着就是呼喊着阎晨曦的名字。本来沉默不语的阎晨曦,马上坐到床边,握住她的另一只手。心疼的抚去她黏在脸上的碎发。   南宫烈在一旁气的都快抓狂了,还要隐忍着不能发作。   “你说你会像命一样护着她,现如今呢?你把她拖入你们阎国的这场烂摊子里,你该知道吧!玉虚子给你算的那挂,她是你的转机。”   “我不是因为这个才娶她。”他眼神坚定的看着南宫烈。   南宫烈显得很不屑:“自从你们成婚,我看到的都是她在为你奔波,为你打抱不平,你可有为她做过什么?”   包扎好伤口,南宫烈净了手,明明自己也累个半死,却还要在这跟个老妈子一样,瞎操心。   “从一开始我就不看好你们的婚事,只是她固执。算我多管闲事,她一向不喜欢别人插手你们的事情,你好自为之。”   一屋子的人静默不语,岑公公看了看,一旁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吃着糕点的赤月,没办法这位的衣服颜色太显眼,很难让人忽略。   “你担心太多,她死不了,只要他活着,她可舍不得死。”   刚才忙乱,南宫烈才发现,这还有个这么棘手的人在这,该怎么交代这位的来历。他有些头痛的揉着太阳穴。还要跟孙子的恭敬回话!   “是是!您说的是。”   轩辕澈这混蛋是怎么了,人间蒸发了,也不知道出来搭把手。什么时候都撒手扔给他,是终于渡了灵曦这个情劫了?   “不知这位公子是?”岑公公终于忍不住问了问。   “这是,这是,对!这是我师傅指派到灵曦身边的护卫。”   众人看着那个吃的满脸糕点渣的男子,岑公公看了眼南宫烈。   确定这样的能当护卫?南宫烈挡脸,赤月上神。你能不能有点上古神兽的威严?   ~~~~~~~~~~~   入夜,阎晨曦看着熟睡的灵曦,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他手心轻轻摩挲着她白嫩脸颊,轻轻轻吻下她的额头,目光停留在她脸上的面纱处。   指尖停留在她耳后,却再也没动。许久他还是握紧拳头,自嘲的笑出声。   “阎晨曦,你果然就是个废物,你怕自己给不了灵曦一生一世的幸福,所以怯懦的连她的面纱都不敢揭开。”   赤月站在院落内,看着天上闪亮的星星。眉头紧锁,荧惑守心!大凶之兆。阎国的皇帝命不久矣,看来这阎国要热闹了。   阎晨曦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灵曦身边,看着身边的人睡的安慰香甜,他心里放心许多,快到晌午的时候南宫烈来了,摸了摸灵曦的额头,又给她换了药。   “没什么大碍了,剩下的你叫洛天来看就行,我等下就离开,这是最后一次好好照顾她。”   他看到灵曦回复血色的脸,终究还是他在你心里最重要,只有回到这人身边你才能这样安然入睡。   送走南宫烈,阎晨曦把洛天叫来书房,到了书房,洛天有些惊讶的看着眼睛上带着锦缎的阎晨曦。   “王爷,眼睛不是能看到了吗?”   “本王眼睛的事,先不要告诉王妃。”   洛天不在多问,毕竟这段时间王爷和王妃的感情很好,也许王爷只是想给王妃个惊喜。这些不是他该操心过问的。   “王妃如何了?”   “没什么大碍了,好好休息下就可以。”   “那就好。”   “后天就是太后的寿辰了。”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阎晨曦仰靠在椅背上,双手握紧木椅扶手。   这一天还是要来了,他必须要做出抉择,果然逃不开躲不掉。   夜深人静,灵曦终于醒了。看到守在身旁沉睡的阎晨曦,安心的笑了笑,伸出手指按在他的眉心,慢慢的抚平他皱成川字的浓眉。   到现在还这样睡不安稳,阎晨曦嘴角带笑。轻轻抓住她得手,知道是她再调皮。灵曦摸着他眼上的锦缎。   “醒了?”   灵曦嗯了声:“为什么还没看到呢?”   阎晨曦睁开眼,眼神柔情深邃的看着她,小心的把她拥入怀中。   “快了,要不要叫踏雪踏月准备吃食?”   她深深窝在他怀里,贪恋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不要!”   “灵曦,我好想你。就这样让我好好抱抱你。”他这一腔的相思之情。终于得以宣泄。灵曦有些脸红,还是第一次听他说情话,居然有些不适应。   ~~~~~~~~~~~   第二天,玥怡才被批准来探望灵曦。   “皇嫂好些了吗?”玥怡贴心得给她削了个苹果。   “好些了,就是感染了风寒。”   “皇兄就是小气,你刚回来那两天,都不准任何人探望。”   灵曦听到这话有些脸红,因为这两天,阎晨曦几乎足不出户的陪着她。虽然她很喜欢这样,但总感觉怪怪的。   “明天是皇祖母的寿辰,皇嫂你和皇兄去皇宫要多加注意。”   “多加注意什么?”灵曦一脸疑问。   听她说这话,就知道皇兄肯定没把那事告诉皇嫂,不过也对,那样不堪的过往让他如何开口。岑公公叫她不要多嘴,她只能摇摇头。   “没什么!只是想说宫里的人都不喜欢我和皇兄,我怕皇祖母又会刁难你们。皇嫂你能不能答应我,明日晚宴结束,你一定要和皇兄一起回府。”   “当然一起回府,不然还分开回来吗?你这丫头今天好奇怪,晨曦也是。”    ☆、寿宴      看着玥怡恳求的看着自己,灵曦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只当她是随口说说,阎晨曦那么大的人,难不成还会再皇宫走丢。   她觉得自从这次回来后,府里的每个人都变得很怪,不是唉声叹气。就是一脸忧愁。越临近皇太后的寿宴越明显,似乎大家的神经都紧紧的绷着。   倒是阎晨曦还和往日一般无二,只是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多。让她有种他要离开的错觉。   寿宴当天,踏雪和踏月帮她梳妆打扮,赤月就坐在房内目不斜视的盯着她。   “那个什么寿宴,我也要去。”   灵曦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点点头,这两日身体恢复的不错,虽然手腕还不能用太大力气,但面色已经红润不少。她看到镜中,露出的一片红色的衣角,转身看着这个让她头疼的男子。   她七岁那年知道,天命圣女自出生起,就会有自己的本命兽,这是那些甄选出来的圣女们没有的待遇。她一直追着师傅问,她也是天命圣女,为什么不见自己的本命兽。   师傅说,机缘还没到,还没到。这下亲自见到了。她到有些不知所措,拉拉他的衣服,扯扯他的头发。   赤月也不发火,想起两人还是奶娃娃的时候,第一次的见面,他咬着手指看着她,道君拍拍他的头。告诉他,以后她就是自己的主人。   而灵曦也像现在这样,好奇的拉他的衣服,扯他的头发,而且还顺手把他的角给掰断了。而后还一脸得意的嘲笑他。   当时疼的他哇哇哭,要不是道君拦着,他真的想一口咬在她的小细脖子上。   “皇宫里不准带灵兽进去。”   她看着赤月,听踏雪和踏月说,最后是他救了所有人。说他是很厉害的妖,这点她倒是知道,之前南宫烈说过,她是上古神兽,孤傲自负的很。   但她也只是一介凡人,这么厉害的本命兽,让她怀疑是不是老天爷指派错了。两人就这么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对方,踏雪踏月打心底佩服她,敢这样和他直视。   反正她们是不敢,这样待在一个屋子里已经让她们心惊胆战了。   “你是天命圣女,怎么不可以。”   灵曦伸手拍拍他的头:“主人说的话要听,不准反驳。”   赤月气的噌一子从椅子上站起来,青筋暴起,伸出手想掐住她的脖子,灵曦瞪大眼睛,不怕反笑,对他摇摇手指。   “不乖,要知道我死了,你也会死。”   踏雪踏月则是吓得抱成一团,门外突然响起两个争吵的声音。   “死狗,给小爷滚开。”   “你这只卑鄙的臭狐狸,居然敢抢小爷的鸡腿。”   两人挤在门口抢夺着盘子里的鸡腿,灵曦紧抿双唇,看着赤月,拉着脸指着门口争抢的两只妖。   “轰走这两个,以后这晨王府的鸡腿都是你的。”   根据她这两天的观察,赤月简直是无肉不欢,从来都是肉不离口,动他一块红烧肉,就跟杀了他全家一样。   与其便宜这两没良心的,不如养着自己的本命兽。   话音刚落,赤月已经闪到两人面前,拿起盘子里的鸡腿,不客气的啃咬起来。绝尘和武林见有人偷吃他们的鸡腿,怒目而视大喊。   “把小爷鸡腿放下!”   赤月低沉的嗯了声,并不断的拉长声音,暗红色的双眸,充满戾气的看向二人。绝尘和武林看清对面的人,双腿一软,齐齐跪在地上,恭敬的把盘子举到赤月面前。   “大爷,慢用。”   “嗯!有孝心。”   灵曦在旁边双手环胸,看得直咂舌,她怎么就没发觉这两人,有这么一副狗腿子样子,佩服的对着赤月竖起大拇指。   ~~~~~~~~~   不过最后还是摆脱了赤月,没带上他,因为现在越少人知道,她天命圣女的身份越好。   宴席上倒是碰到老熟人,她看到慕容明浩,在人群里得意洋洋的样子,轻声咳嗽下,他转头看向这里,看清是她,吓得赶紧灰溜溜的躲开。   还有就是,阎静礼带着静王妃一起回的邺城。看见他们老远就打招呼。   “三哥,几个月不见气色好很多,还是三嫂医术精湛。对了,上次因为事情耽误,还没来得及恭喜三哥成婚之喜。”   他看见阎晨曦脸上的笑,温暖和煦,那是得偿所愿心满意足了。灵曦也笑的眉眼弯弯,看着他身边有些羞怯的女子,还有那明显隆起的腹部。   “还没恭喜四弟要做父亲了,几个月了。”   阎静礼笑着拍拍静王妃的手:“四个月了。”   “要不要我帮你看看男女。”   一听灵曦说这个,静王妃马上满眼期盼的看向她。   “早听说皇嫂是圣灵仙子,医术了得。”   “都是乱传的,我就是个普通大夫,来!给你把把脉。”   灵曦握住她的手腕,仔细探脉,静王妃腼腆的笑笑。   “我是无所谓,王爷说喜欢女孩子,女孩子文静惹人爱。”   阎晨曦打趣的拍下阎静礼的肩膀:“那可能不会了,静礼小时候可很调皮。”   “看来三哥的确被三嫂照顾的很好,都会开我的玩笑。”   灵曦放下静王妃的手,小心摸摸她的肚子:“如你所愿,是个女娃娃。”   阎静礼有些兴奋的揽住静王妃的肩膀。   听到不远处的欢笑声,阎墨涵向这边看来,看到四个人相谈甚欢,看到灵曦还好端端的站在阎晨曦身边,两人相视的甜蜜。   “还是四弟日子过得最滋润,在封地一切可还好。”   “托二哥的福,我一切安好。”   看着阎静礼对他有些拘礼,他也不想留在这。   阎静礼看着他离开,总算松口气:“三哥,我可能会在邺城多住些时日,父皇已经准了,我母妃现在的身子每况愈下。”   “是我疏忽了,竟没进宫好好看过惠妃娘娘。”   阎晨曦有些自责,惠妃娘娘是这宫内,唯一护着他的人,虽然力量轻微,但他也感恩戴德铭记于心。   “母亲这是忧思成疾,心事太重。”   “没事,哪日得空,我进宫,亲自为惠妃娘娘诊脉。”灵曦握紧阎晨曦的手,她能感觉到他在担心。,   “那就有劳皇嫂了。”   正说得热闹,宴会的主角总算到了,等他们入了主席。席间的人全都跪拜行礼,只见上座的太后,身着刺金华服,头戴九凤朝天钗。   看着慈眉善目的,灵曦想起玥怡说的话,太后不待见他们两兄妹,她只希望这宴会早些结束,最好是不要和长者发生冲突。   阎墨涵一直眼神平淡,看向迎面而坐的灵曦笑着举起酒杯,灵曦就当没看见的偏过头。阎墨涵也不气只是笑笑,慕容仙儿看着手中的酒杯,煽动了下细长微弯的睫毛。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算盘,哥哥已经飞信回来通知了她,前几日的星象出现了大凶之兆,荧惑守心,这预示着阎国要易主了。   这表面的平静终于要打破了,对于阎墨涵来说,这是关键的一步,毕竟他筹谋了这么多年。   “还是皇后孝顺,每年都为我这老身子骨,操办这样的叫人满意的寿宴。”   皇后绢帕掩嘴轻笑:“母后这话说的,本就是我该做的。”   太后笑着扫了眼下面的人,看到阎晨曦这边,马上垮下脸,满眼的鄙夷。   灵曦挑眉,这是要开始找事。   果然!就听到太后提高了嗓音:“怎么不见玥怡那丫头。”   皇后假意为难的看了眼阎晨曦的,略显尴尬的收起丝帕:“晨曦说玥怡那丫头病了。”   太后冷哼一声:“到底是那种女人生出来,一点孝心都没有,也是,我这把老骨头可请不动她来看我。”   一旁的阎冰心撒娇的抱住太后的胳膊轻摇:“皇祖母别生气了,心儿不是在这陪着您。”太后宠溺的拍拍阎冰心的头。   “还是哀家的心儿知道疼人,皇后,下次不该来的就不要通知,如果他硬要厚着脸皮来,直接轰出去就是。”   灵曦积极全力的压住胸中快要爆发的怒火,咬紧牙关告诉自己,她是长辈不能和长辈起冲突,事不过三,事不过三。阎晨曦在桌下握住她得手安抚,他听出灵曦的呼吸有些重,她在生气。   阎修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母后,还是先看歌舞吧。”   太后看出儿子不悦的表情,就不在说些什么,到现在还惦记着那个狐媚子。当初她就不该同意,让儿子把她从玥国接回来。害了她的第一个孙子,还留下两个让人看着厌烦的祸害。   苏冉嘴角荡起幸灾乐祸的笑容,下坐的慕容仙儿也是如此,斜了灵曦一眼后,也是心情大好。   怎么?你不是牙尖嘴利吗?如今被人指着这样说怎么不还嘴,顶回去。你也有吃瘪,不敢反驳的时候。    ☆、爆发的怒火   晚宴上灵曦一直压制着自己的脾气,可座上那位老佛爷时不时就拿话噎人,气的她想掀桌子打人。   每个人挨个贺寿献礼,太后都是满脸欣慰,笑脸相迎。轮到他们晨王府了就耷拉着脸,眼皮都懒着抬,把贺礼直接放到了近身嬷嬷的手里。   她抚上闷疼的胸口,那里有把熊熊怒火无处发泄,只能心里继续默念事不过三,其实她在心里已经默默记下次数,这是第二次。   太后若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他们,就别怪她不顾长者的面子。好不容易挨到晚宴结束,他只想快点结束回去。长这么大,就没这么憋屈过。   出宫的路上,她窝在阎晨曦怀里,马车摇摇晃晃让她困倦无比。眼皮直打架瞌睡的不行。阎晨曦紧了紧手臂。   “累吗?”   灵曦轻声回应:“下次我再也不参加这些什么宴席了。”   阎晨曦抱紧她,眼神宠溺的看着她:“好。”   突然马车停下,灵曦感觉到他的身子猛的僵了一下。   “什么事?”   阎晨曦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岑公公的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王爷,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太监,许公公。”   岑公公掀开车帘,满脸无奈的看着阎晨曦,王爷淡漠的表情让他看了,心里像被刀子扎一样的难受。在看看王爷怀里睡得迷迷糊糊的王妃,用衣袖赶紧擦去眼角的老泪。   “王爷,皇后娘娘有要事,请您去趟凤鸣宫。”   许公公语气毕恭毕敬,但却冷冰冰,少了一丝人情味,这宫里有什么别有人情味,因为那会让你死的更快。   阎晨曦小心的安置好灵曦,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阎晨曦,你去干嘛?”   灵曦感觉他挪动的身子,伸手抓住他的衣袍。但是她真的好累,眼皮都不想抬。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让岑公公送你回府。”   “嗯,好!”   见她答应了却还是没松开手,阎晨曦笑了笑。   “放心,我不是去见慕容仙儿,也不会去见她。   说完这句话,灵曦才放心的松开手。他缓缓的下了马车,岑公公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恨老天为什么对王爷这么不公。   “把王妃送回府,岑公公!看住玥怡,本王忙完就会回去。”   “是。”   阎晨曦满眼眷恋的看着车上,睡得深沉的人,终是放下车帘,阻断他不舍的目光。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摘下眼上的黑色锦缎,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   阴沉黑暗,看不到半点星光,宫墙高深斑驳的影子,投在空荡的路上。狰狞恐怖,让人心里压抑。万物也好像突然消失般,听不到半点声响,这样的夜静的出奇,静的诡异。   在低头看向许公公,嘴角已带着认命的苦笑:“走吧!”   许公公面上闪过一丝恐惧,晨王的眼睛好了,那双深紫色的双眸,曾让多少人畏惧厌恶。在这黑夜看上去尤为让人心生寒意,就像是黑暗中野兽的瞳孔。   进入凤鸣宫,苏冉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身边站着六个五大三粗的嬷嬷,这些都是她从邢狱司调来的一把手,最拿手的就是折磨宫中犯事的宫女太监。   听到脚步声,苏冉笑了笑,许公公躬身行礼。   “娘娘,人带来了。”   苏冉摆摆手,许公公和周围的其他的宫女,恭敬的一一退出殿内。   她睁开双眼看向来人。   就是这双该死的紫色的眉眼,抢了皇上全部的心还不够,还要夺取她儿子的命。那玥国公主果然有些本事,还真叫她给治好了。   可那又如何?她苏冉若想,在弄瞎就是,她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在阎国,谁也救不了这个贱种。   “怎么?娶了玥国公主就敢给本宫摆架子。你可忘了,玥怡的婚事可是握在我手里。”   “母后又何必对儿臣说这种话。”   苏冉听到这句话暴怒的拿起茶几的茶杯,照着阎晨曦的头狠狠砸去,杯内还盛着刚泡好滚烫的茶水。   茶水飞溅,打湿了他的衣袍,茶叶散落在他的额前。血混着茶水从额间顺着脸颊滴在地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阎晨曦只是不声不响的站在原地。   她听到这个声音心里舒坦了许多。   “就凭你这样的贱种,也有资格叫我母后。”   “那就别再浪费力气,在这和我废话,年年如此,我已经听腻了。”   苏冉赤红着双眼,咆哮着:“还等什么,晨王等不急了,给本宫吊起来打。不用手下留情。”   后面的几个嬷嬷马上走上前,她几近狂笑的看着被绑住的阎晨曦,夜阑依,你害了我的儿子,让我夜不能寐,我怎能如此轻易放过你,所以我要让你在地下也不安心。   我也要你感同身受,这诺大的皇宫,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有谁还记得,今日!是她的齐儿的死祭,她夜夜都能梦到齐儿对自己哭诉,哭诉她这个做母亲的,为什么还不给他报仇。   她不会让这贱种死的痛快,她要一步一步慢慢折磨他。   ~~~~~~~~~~~~   马车在晨府慢慢停下,玥怡洛天,还有习风都站在门口相迎。众人都是满脸期盼,岑公公对台阶上的几人摇摇头,玥怡瞪大眼。不可能不可能。   洛天叹口气,安慰的拍拍玥怡的肩膀。玥怡不敢置信的摇头。   “皇嫂明明答应我会和皇兄一起回来的。”   说完她冲向马车,掀开车帘,灵曦刚好睡醒起身,伸了个懒腰。玥怡泪眼婆娑的抓住她的双肩不停摇晃。   “皇嫂,你不是答应我要和皇兄一起回来的吗?为什么你要把他一个人丢在那样可怕的地方。”   灵曦一脸不解,玥怡这是怎么了?岑公公马上拉住玥怡。   “洛天快来拉开公主,王爷特地吩咐回府了要好好看着她。”   灵曦的肩膀被玥怡抓的生疼:“玥怡,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看她哭的这样伤心激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让人看了心疼。   “我原以为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不会毒害皇兄,可到最后你也一样,亲眼看着他走入火坑,枉费皇兄对你的一片心意。你这个骗子。”   越说越离谱,灵曦气的冷脸大喊:“够了,无理取闹也有个限度,阎晨曦把你宠的太过刁蛮。”   洛天和习风废了好大力气,连拉带拽的总算把玥怡拉走。可叫骂声就没停过。岑公公看着灵曦黑脸走下马车。   “岑公公,到底怎么回事,玥怡那话什么意思?”   岑公公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没事,公主偶尔会喜欢这样使小性子。”   简直莫名其妙,回到清心书斋,踏雪和踏月看到一脸不悦的灵曦,凑过来问了问怎么回事。   踏月皱眉想了想:“姑娘是有答应玥怡公主,今日要和王爷一起回府的,这个我特别有印象,因为公主反复和姑娘确认了好几遍。”   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来了,可是没一起回来又怎样,至于这样对她吗?阎晨曦又不是小孩子,不会自己回来。再说她也嘱咐岑公公马上回去接他了。   赤月动了动耳朵:”哼哼!又找上门来了。”   话音刚落们就被用力的推开,玥怡满脸泪痕的看着她,洛天满头大汗的跟在后面,就走开一会就让这丫头逃脱了。   “公主都这个时候,能不能不要再给王爷添麻烦了。”   玥怡再也忍不住的跪在灵曦面前,哽咽的哭出声。   灵曦吓得后退一步:“玥怡你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她抬头看向洛天,洛天只是一个劲叹气。   “皇嫂我知道错了,玥怡求你,求你去救救皇兄好不好,他那样喜欢你惦念你,能不能可怜可怜他,现在只有你还有一丝希望能去救他了。再晚,皇兄性命就不保了。”   灵曦蹲下身紧紧拉住玥怡:”你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说清楚,以前我就知道阎晨曦有事瞒着我,却不知道是什么,我想等,等到有天他愿意告诉我。如今这样你们还不肯和我说。”   玥怡哭着起身:“那样屈辱的事情,皇兄怎么会和你说。”   “从从太后寿宴临近开始,你们每个人都是愁容满面,到了寿宴当天,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太后的寿宴到底有什么让你们这么惧怕。”   洛天看着她动了动唇:“那天刚好是太子的死祭!”   她愣了愣,玥怡忍住泪水:“自从母妃过世后,父皇对我和皇兄就是一副冷淡,不闻不问的态度,所以每年一到了大皇兄的死祭,皇后娘娘都会叫皇兄去凤鸣宫跪着。”   洛天也忍不住愤恨的握紧双拳:“开始也只是跪着,只是一跪就是一个晚上,皇上知道此事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到后来就演变成皇后残忍的虐打,王爷为了能和公主安稳的在宫里活下去,一直隐忍着,王爷盼望着及冠以后,有了自己的封地,就可以带着公主离开这是非之地。”   灵曦听到这些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险些栽倒,还好及时扶住了桌子。所以当初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为了她留在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所以玥怡没说错,是她亲手铸造了这深不见底的万丈火坑,然后看着他跳下,痛苦下落。   她抓紧桌布,眼泪吧嗒吧嗒的低落在手背。    ☆、怒拆皇宫   “踏月去把那样东西拿来,我现在马上要进宫。”   “是!”   踏月拿过盒子打开,灵曦看着里面静静躺着的挂坠,一把握在手里。既然不让她安生过日子,那她就做大,搅得这皇宫鸡犬不宁,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赤月!和我进宫。”   赤月起身伸了个懒腰,松了松筋骨。   “终于想起我了,不过我可不跟凡人动手,免得日后说我以大欺小,阎国虎符营一半的密卫都听你的,杂碎就交给他们,大爷要的是大鱼。”   “随你喜欢,只要帮我清除一切阻碍就可以。”   灵曦上前抱住玥怡:“放心我一定会把阎晨曦带回来,哪怕烧了那皇宫,他所受的苦,我一定会让她们全部还来。”   看着皇嫂决绝离开的背影,玥怡忍不住轻颤着肩膀哭泣,这府里最没用的就是自己,出了事从来不会冷静思考,除了哭泣再也不会做别的。   洛天揽住她的肩膀轻轻安慰,如果他刚才没看错,没听错,师伯应该是天命圣女,阎国居然会同时有两个天命圣女。但是!娶别国天命圣女的代价,就是要交出至少三分之一的兵权作为聘礼。   当年灵曦的父亲诸葛啸天,为了迎娶沈云心,足足用了一半兵权作为聘礼。谁叫玥国几百年来都没有圣女诞生。不过这兵权只会握在沈云心手里,等她命归天的时候,要重新归还给玥国。   站在府外,灵曦拉响手中的烟花,看着它在天空中绚烂的绽放,片刻便消失不见,她唇边带起一丝冷笑,她要让今夜的阎国热闹非凡。   “我要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阎国皇宫。”   她眼神坚定的看着赤月那双暗红色的双眸,赤月看到她眼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卷轴丢给她。   “这是我离开圣灵山时,轩辕澈让我转交给你的,是你让他查的事情,他告诉我等你动了那挂坠,在给你,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她打开卷轴扫了眼,嗤之以鼻的笑了声。   “果然!”   赤月蹲下身,拍拍自己的背:“各国皇宫都有仙人布下的禁锢,我带你最快。”   她趴在赤月背上,看着脚下的呼啸而过的街景。刚到皇宫禁门,就看到岑公公在宫门口急得团团转。看到灵曦走来忙上前迎。   “王妃,您怎么来了?”   “以前,你们就是这样在这门外干等着。”   岑公公低头沉默不语,他们身份卑微,纵有一腔热血想把王爷拉出苦海,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灵曦走上前,守门将军马上拦住她的去路。   “参见晨王妃,不知王妃进宫可有令牌。”   “呵呵!晨王妃不会把这皇宫禁门当做自己的家门了吧?这里可不是仗着身份就可以随便出入的,就算是皇子也要令牌入宫。”   她偏头看着缓缓走来的慕容仙儿。慕容仙儿笑着看向她,满眼的冷嘲热讽。   今日看这诸葛灵曦压着脾气不能发火,她心里别提多畅快。   灵曦看到她手掌轻轻摩挲着腰间的挂坠,这是赤果果的炫耀。猫奴静静站在幕容仙儿肩上,刚才在宴会上,她看了半天也看不出这晨王妃哪里有异常,明明上次她感觉了一丝让她求知若渴的灵气。   所以她要动用自己的猫瞳,探探这人的内心,她睁大琥珀色的双眸紧紧盯着灵曦,灵曦感觉到身前无形的压力,转头看到慕容仙儿肩膀上,站着一只只有巴掌大小的黑猫。   见它盯着自己,灵曦也看向它。猫奴兴奋的叫了声,很好,她倒是自动送上门。慕容仙儿听到猫奴的叫声,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一阵疾风从慕容仙儿的耳畔呼啸而过,削落她的耳饰。肩上的猫奴瞬间被击落在地,口吐鲜血飞出几丈远,跌落在地,不住地抽动着爪子。   眼神中带着不甘和疑问,赤月收起手中的折扇,掩面而笑。   “真是世风日下,一个小小的八命猫妖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周围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情,守门侍卫统统抽出佩剑指向赤月,大声呵斥。   “大胆!什么人敢在皇宫禁地放肆。”   慕容仙儿转身看着重伤倒地的猫奴,心疼的把她捧在怀里。   “主人,那人,那人是妖兽。”   听到这句话,慕容仙儿愤怒的抽出腰间的软剑,直指灵曦。   “伤我本命兽,还妄图带妖兽进入这皇宫,晨王妃!你这是要忤逆谋反。这皇宫只有天命圣女才可带灵兽出入,你竟敢。”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诸葛灵曦晃动着手上的挂坠。   “我可不像你,这么喜欢显摆这些没用的身份,没空和你在这纠缠。”   说着把挂坠抛给守门将军:“赶紧验,验好我还要进去。”   守门将军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阎国怎么会出了两个天命圣女。但手上也不敢耽搁的验证。   慕容仙儿不敢相信的看着她,怎么会?这个女人怎么会是天命圣女!放眼五国,不是只有她一个天命圣女吗?   但是当她看到那扇试炼之门打开时,她就知晓了,诸葛灵曦就是天命圣女。之前她隐藏的好深,如今是为了何事不惜暴露这身份,还有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实力居然这样强悍。   慕容仙儿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你进宫想干嘛?”   灵曦不耐烦的甩开她的手:“和你没关系,你最好别挡我的路。”   赤月俯身在她耳边轻声提醒:“来了!”   来了?这虎符营的密卫武功竟然这样了得,她的五感超乎常人,都没察觉到他们的一丝气息。   “子丑!”她大声喊到,只一瞬,一条黑影马上单膝跪在她面前。   “十二地支,子丑见过主人。”   “本妃看阎国的圣女闲的发慌,你就陪她打发打发时间。”   “遵命!”   子丑抱拳领命,然后起身,抽出佩剑轻轻一甩,剑身入地三分。黑衣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脸上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双眸。   “不知圣女大人想如何打发时间?”   那语气冰冷无情,若不是看到她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慕容仙儿以为自己在和一个死人对话。   “赤月,我们走。”   守门将军恭敬地让出通道:“晨王妃请!”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看到十二地支的子丑时,脊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衫,还好身上的有盔甲遮挡。   虽然这个时辰大多数人都已经开始休息入眠,但这宫内依旧灯火通明。   “来个人给我带路,直接杀进皇后寝宫。”   “属下卯兔,见过主人,由属下带路。”   “其他人,路上胆敢阻拦我的,全部打晕。”   赤月轻轻一跃,两三下就上了朝拜大殿的屋顶,看着脚下诺大的皇宫。   “你身边有这么多厉害角色,我还是不要马上现身的好。总感觉今天晚上有条大鱼会来。”   “随你,别被人暗算了就好。”   ~~~~~~~~~~~   苏冉看着吊在半空,被打的遍体凌伤,血肉模糊的阎晨曦。从最初他还会闷哼满脸疼痛,到现在居然可以这样风淡云轻的不出声。   “真想让晨王妃看看你现在的模样,看看她会不会后悔当初选择了你。”   阎晨曦抬起深紫色的双眸冷冽的看着她。   “你以为我这些年逆来顺受为了什么?你若敢动她半分,杀你!我胆子有的是。”   看到苏冉气的轻颤的双手,他笑着闭上眼。   “鞭子重新给我浸满盐水,我看你能扛多久。”   许公公站在门外,对殿内的动静和对话充耳不闻。眼睛撇到走廊上那一抹淡粉的身影,衣裙在黑夜中摇摆,晃人眼睛。   等人走进他才发现,是晨王妃。刚想通知皇后,卯兔一个利落的手刀,许公公软软的瘫倒在地。   早知道这十二地支这么好用,她应该一开始就用上。一脚踹开门,她看到了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画面。   阎晨曦被吊着双手,身上到处都是伤口,鲜血不断的低落在地毯上,他脚下的血迹也已经干涸凝固,两个粗壮的嬷嬷正拿着鞭子轮流用力抽打在他身上。   旁边的皇后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这一幕,突然的破门声惊动了屋内的所有人,苏冉转身看到站在门口,气的眼睛充血的灵曦。   “你怎么会在宫中?”   许昌不是说看着晨王府的马车出了皇宫。   灵曦一言不发的走进殿内,怒目看着每一个人。尤其看到那两个嬷嬷手中的的莽鞭。   “我要你们全部都要付出代价。”   她怒喊出声,挥出手上的麒麟丝,那是从圣灵山回来,赤月重新为她打磨的一对,细长的丝线飞出,缠在执鞭嬷嬷手上。   两人吓得想要挣脱,却发现越挣脱越紧。灵曦露出嗜血的笑容,双手合十用力向后一拉,惨叫声响彻整个凤鸣宫,丝线齐齐隔断了那两人的双手。   她切掉绳索,赶上前抱住阎晨曦跌落的身体,两人相拥跪在地上,她紧紧抱着他,这一刻眼泪终于决堤而出,她知道他在阎国过得不好,却不知道会苦楚到这个地步。   她的泪浸湿了他的衣衫,而他的鲜血把她原本粉嫩的衣裙,染的鲜红夺目。   阎晨曦抬手轻轻拍拍她的背:“别哭!我没事。”   整个凤鸣宫鲜血四溅,染红了一旁的宫帘,也溅在苏冉的脸颊上,她抚上脸,摸到那黏腻的触感,再也忍不住大喊。   “放肆!这里是凤鸣宫,我是这阎国的皇后。来人,来人给我拿下这忤逆之人。”   任她喊到喉咙都干了也无人回应她, ☆、撕破脸皮   晨阳宫内,阎修小心的扶着太后躺在床上。   “皇上有孝心了。时候也不早回去休息吧,这还有一堆人伺候哀家呢。”   “母后离开好几个月了,就让儿臣多尽尽孝心。”   太后慈爱的看着儿子,正是母慈子孝时,外面一阵吵闹声。   “我要见父皇。狗奴才还不快去禀报。”   “怎么回事?”阎修拧眉。   元素抬头看了看外面:“好像是冰心公主。”   “这丫头,让她母后惯的没大没小。”   太后只笑笑:“快叫冰心进来。”   阎冰心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哗的一下就涌出。   “父皇,你快去凤鸣宫救救母后,那个诸葛灵曦带着人要杀了母后,已经有两个嬷嬷被切了手掌了。”   阎修惊的一下起身,太后气的拍床。   “反了,反了,一个区区王妃居然敢这样造反,修儿赶紧去,一定要严惩不贷。”   “母后无需担心,这事儿子会处理好。”   看着皇帝离去的身影,太后始终不放心,她怕皇帝会顾及那个孽种,早知道当初应该一并把他也解决了。   “冰心扶我起来,我要跟着一起过去看看,省着那晨王妃以为自己能翻了天。就算她是无量仙人的入室弟子,也不能为老不尊。”   冰心擦擦脸上的泪水,赶紧扶太后起身。   阎修一路上头疼的太阳穴直跳,他知道灵曦脾气不好,却不是会主动惹事的人,这几个月看着都相安无事。   怎么一上来就是这样大的冲突,他们不是最早退席离去的吗?这会为何又进宫来,还和皇后结下这样深的怨恨。   凤鸣宫阎晨曦再也忍不住,疼的晕厥过去。灵曦叫卯兔扶他坐好,喂了他一粒血莲丹。   起身看着一脸狰狞的苏冉,看着她癫狂的大笑,用手指着她唾骂。凌乱的头发和沾满血污的凤袍,让人看着心生厌恶。   “擅创凤鸣宫,你们这些人都要死,哈哈!谁也跑不了。”   她单手扼住苏冉的脖颈:“要死,我也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苏冉感觉到呼吸的艰难,用力的挣脱开灵曦的手,跌坐在地大口的喘息。   “给我按住皇后娘娘,人还没到齐,戏还不能开始。”   卯兔上前按住苏冉跪在地上,苏冉拼命挣扎。   “大胆,你们这是谋逆大罪,全部都要株连九族。”   灵曦抽出麒麟丝,轻柔的绕在她的脖颈上,在她耳边低笑。   “株九族吗?就算你在不想承认,阎晨曦也是这阎国的三皇子,他的身上也流着阎家的血,九族!你们也在内。皇后娘娘最好还是不要挣扎,刚才你也看到了,这麒麟丝切断手掌,就和切菜一样,不想头身分离,就不要再乱动。”   苏冉果然吓得不敢乱动。只是小心喘息,生怕自己呼吸太重,这麒麟丝会割破喉咙。   最先赶到的是阎墨涵,还带来了阎国的执事长老,看到灵曦坐在椅子上闭着双眼,身后一字排开站着十一个黑衣人,有男有女。母后被另一个黑衣男人按在地上。凤鸣宫内到处都是血迹,甚至地上还有断掌。   看到来人,苏冉顿时泪眼朦胧:“墨儿快救救母后。”   阎墨涵的马车本来已经到了墨王府门口了,刚下车就看到仙儿身边的猫奴守在门口。猫奴把刚才在皇宫禁门前的事情告诉他,他就知道大事不好,母后对阎晨曦做的那些他都知晓,只要父皇不去关注,他也不去管母后怎么做。   可当知道玥国公主也是天命圣女的时候,他心里的愤恨就疯狂滋生。阎晨曦,为什么你生来就这么好命,明明是一样的身份,为什么老天总是眷顾你,把好的全都给你。   他的一只脚刚踏进殿内,灵曦就睁开了双眼。目光冰冷的看着他,轻轻拉紧手中的丝线,苏冉马上感觉到脖颈的痛楚和窒息感,想动想抓却被人按的死死的,只能不断的像后仰头。   阎墨涵看到母后脖颈上深陷的勒痕,很快就有鲜血渗出,顺着丝线滑落在地。   “我劝墨王还是退出去的好。”   阎墨涵看着她,只能后退,执事长老走上前也不敢轻举妄动。   “师姐!”   “套近乎或者想为她求情的话就不要说了,这样只会让我更想拉动手上的线。”   灵曦看到苏冉有些紫青的脸色,稍稍松了手中的丝线,苏冉就像得到救赎般,大口的呼吸,她从不知道能这样呼吸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情。   “长老,她身后站着的都是什么人。”   执事长老目光幽暗深沉:“那是虎符营的密卫,十二地支。个个都是精锐,他们不听命于任何人,只听命持有虎符的人,就算是皇上在此,没有虎符照样调动不了他们。这就是阎国的聘礼。”   阎修赶来看到站在门外的两人,往里一看,顿时一股寒气从脚下蔓延全身。   “灵曦,你在干嘛?赶紧放开你母后。”   灵曦讽刺的笑了笑:“父皇是不是记错了,我的母后是阑妃,而不是这个狠毒的女人。”   紧随其后的太后看到跪在地上皇后气的跺脚。   “都愣着做什么,侍卫呢?叫侍卫来,给我拿下这个混账东西,这是造反,拿下格杀勿论。”   “够了母后,她是您的孙媳妇。”   “我没这样的孙媳妇,那个贱种也不是我的孙子,他是个妖,是个祸国殃民的妖怪。”   “闭嘴!”灵曦愤怒的咆哮。   “死老太婆,我忍你很久了,别拿着你长者的身份在这压人,为老不尊何须尊,你最好给我闭嘴。”   太后气的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晕过去。   “三皇嫂你这是大不敬,皇祖母是长辈。”   “少在我面前说废话。”说完她不耐烦的又收紧丝线,苏冉吃痛的喊出声。所有人都紧张的大气不敢出。   “灵曦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怒不可揭。”阎修一脸恳求的看着她。   “父皇,一开始我就不明白,既然你那么不在乎阑姨母,不在乎阎晨曦,当初为何要把她们接回阎国,来了这么久,你们所有人关注的都是这个恶毒女人,有谁看到躺在塌上的阎晨曦。”   说着她忍不住哽咽出声,阎修才注意到床榻上的人,他看到阎晨曦满身是伤的躺着,一时惊的说不出话。   满眼得疑问,满眼的心疼。   “父皇还记得今天是你大儿子的祭日吗?也苦了皇后娘娘还要欢天喜地的,为太后准备寿宴,所以她把这一腔的怒火发泄阎晨曦身上,他为了能和玥怡活着,每一年这个时候都要忍受这样的屈辱,你可知道!”   “我从来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灵曦笑着冷哼一声:“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默许的!如果当初你哪怕多看他们一眼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皇后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吗?”   皇后咬着牙:“是我做的,叶阑依害死我的儿子,我怎么会让她的儿子好过。”   “你胡说!阑姨母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皇后有些癫狂的笑出声:“正因为她做了错事,所以才会在十年前和别的男人跑了。”   说到这阎修也控制不住的握紧双拳,那是他永远的痛,当初为了把她从玥国接回来,他忤逆母后,不惜以放弃皇位要挟。最终才换来她踏入宫门与他长相厮守,可最后她却背叛了自己。   “十年前,呵呵!如果没有阑姨母,十年前你们尊贵的皇上,尊敬的父皇早就命归黄泉了,父皇,你可知当年若不是阑姨母替你承了这天罚,今日你怎么可能活着站在这里。”   “你说什么天罚?”阎修激动的踏进大殿。   “你最清楚她的身份,人妖结合本来就有违天道,所以十年前那个晚上的异像是天罚,你和他必须有一个人承受,她为了保住你甘愿受罚,结果落得这个下场,你就是这样带你们的孩子。”   “不可能,当年我在场,我看的清清楚楚,她和一个男人相拥而立。”   “那是九尾狐一族的太子,他不愿看着唯一的妹妹,为一个不懂珍惜她的男人牺牲自己,可父皇最后还是让她失望了。执事长老当年怕是看出端倪了吧,只不过长老之位还没坐稳,惧怕太后不敢明说。”   阎修看到长老低头不语,知道事情是真的。   “母后,你们当年为什么骗我!”   “因为她该死,她迷惑人心,让你失了常理本性。”   太后拿着手杖用力的敲击地面。   阎修靠着门慢慢滑落在地:“阑依,阑依!”   灵曦看着阎修现在的样子,却一点都不同情他。   “如今后悔已经晚了,阑姨母已经灰飞烟灭了,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死的彻彻底底。”   阎墨涵向前挪动一步:“就算如此,那也抹杀不了阑妃娘娘毒杀大皇兄的事实。”   她紧盯着阎墨涵的脚步:“是不是阑姨母做的,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阎墨涵紧锁双眉,这话什么意思?他自认为当年的事情做的天衣无缝,就连当年那个废物身边的所有亲信,他也都一一解决了。   “阎晨曦这些年所受得罪,我要全部讨回来,你们一个两个谁也别想逃。”   “疯了,皇上你还犹豫什么?执事长老我命你马上诛杀了这两个混账。”   塌上的人动了动,翻身看着不远处的灵曦,动了动唇瓣。   “灵曦够了,放了她吧!”   听到他的声音,灵曦松开手中的丝线,冲上前紧紧的抱住他,生怕下一秒他就会从眼前消失。   屋外的人一拥而上,阎墨涵扶起苏冉,苏冉抓紧他的衣袖,满眼凶光。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快!墨儿杀了他们。”   “够了!”阎修看着苏冉那双布满血丝狰狞的面孔。   苏冉推开阎墨涵摇晃着走到阎修身边,泪水滑落脸颊。   “这个时候,你还护着他,难道齐儿就不是我和你的孩子。”   灵曦架着阎晨曦的胳膊看着屋内的人。   “十二地支领命,若有人敢出手阻拦,格杀勿论。”   十二道身影齐刷刷单膝跪在她周围。   “十二地支领命。”   整齐响亮的声音,震慑住了在场的人,阎墨涵指节握的咯咯做响,执事长老伸手拦住他。    ☆、全身而退   太后双眼阴冷的看着想要离去的二人,拐杖轻轻有节奏的敲击着地面,一旁的执事长老瞥了眼她,紧握手中的玉牌。   别人不知,他最清楚,那是太后的暗示,让他马上动手。因为他的手里也有支可以媲美十二地支的军队。   “破甲军!给我拦住晨王妃和晨王。”   太后见他终于开口,嘲讽的看着互相搀扶的二人。   “你当这皇宫是什么地方?伤了国母,还想从这安然无恙的走出去,哀家最后悔的就是一念之仁,放纵皇帝接你母子回来。墨儿!拦住你父皇。”   阎修知道母亲这是要大开杀戒,当初,她能在这后宫从一个三等才女,一路爬到如今太后的位置,手腕心机都曾一度让他恐慌。   “母亲,你要干嘛?”   阎墨涵挡在阎修身前:“父皇,他们两个如今,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怎能就这么轻松放他们走,墨儿必须为母后讨回公道!”   “大逆不道?你母亲这样对他就是对的?今日朕拼了明也要护住他,他是朕和阑依的儿子。”   苏冉绝望的笑了笑,都过了十多年了,他依然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齐儿明明也是他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能为了齐儿,要了这个贱种的命!   “哀家意已决。今日我就要取了这妖祸的命,玥国公主,别说我没提醒你,你是天命圣女,无量仙人的入室弟子,身份高贵无比,最好不要为了些命如草芥的人折了身份,先在摘清关系还来的急。”   灵曦冷笑一声:“死老太婆,总算露出真面目了,不过你可比某些背地捅刀子的人痛快多了。我既已嫁他,那到死,我都是晨王妃!摘不清,我也不想摘清。想干嘛就放马过来。”   “既然你意已决,哀家也不用估计那些规矩了,给我动手。”   执事长老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抬手。破甲军一拥而上把他们团团围住,抽出刀剑齐齐指向几人。   杀气一瞬间充斥整个房间,电光火石间,子丑最先出手,铁链极速飞出,缠住一个破甲军的脖子,用力一拉,那人的脖子马上诡异的一个旋转,口吐鲜血载倒在地。   灵曦就喜欢十二地支这样,废话不多说。做事干净利落,接到主人的任务,就算战到死也要完成。不过她也同样惧怕,这些没有感情的冷血杀手。   如果哪天她不在持有这半块虎符,和他们对立而战,这些人也会毫不犹疑的要了她的命。刀剑声不断在耳边响起,她搀扶着阎晨曦。一步步向殿门外走去。   “我们回家,阎晨曦一切都过去了。”   她的语气坚定有力,让阎晨曦心里暖意无边。   阎修急得大喊:“放肆,朕命令你们住手,要是伤了三皇子,统统诛九族。”   “那皇上就诛了哀家的九族,今日他的命哀家必须取了,他是个异类,是我阎氏一族的耻辱。墨儿,让你父皇睡会。”   太后裂开嘴角轻笑,脸上沟壑相错的皱纹,随着笑容的加深,也变得堆积难看。   阎墨涵和苏冉扶住失去知觉的阎修,两个破甲军跑过来。   “送皇上去朝拜殿,给本王好好护着,如果有一点差池,小心你们的人头。母亲,你也跟去好好照顾父皇。”   苏冉动了动唇瓣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开口,安静的跟在后面。   “王爷。”   子午站在阎墨涵身后,看着阎修被破甲军背着离开大殿。   “子午,去试试,看看半月阁给的消息准不准。”   子午抱拳:“尊!”   他带着些许兴奋,因为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取了阎晨曦的命,却也有些许不舍,不舍晨王妃这样好的身份,被白白浪费了。   穿过人群,他看着两人相扶相持,那画面要多刺眼有多刺眼,他狠不得马上撕碎这一切。   子午掏出袖剑,瞄准阎晨曦,一旁的灵曦看到那熟悉的寒光,每个细胞都不寒而栗,那是她不愿想起的噩梦。   咻的一声,袖剑应声飞出,直奔阎晨曦而来。阎墨涵双眼中透露嗜血的戾气,从灵曦的目光和表情中,他已经断定,半月阁给的消息不假。   他压制住内心的雀跃,二十万金没买到玥国公主的人头,买到她的死穴也不错,这样他可以慢慢折磨。   灵曦转身抱住阎晨曦,看着他那双紫色的双眸。他现在大脑处于游离状态,能感知到外界发生的一切,却无力再睁开眼看看。   有多少次他就想这样睡过去,在不醒来,但是他不能!以前有玥怡,如今他又有了灵曦,如此多的牵绊,他不能放弃活下去的念头。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灵曦双手抚上他的脸颊,用手仔细的描绘着,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唇瓣,想把这张她日思夜想的脸庞,深深的烙在心上,眼泪顺着眼角不争气的滑落。   噗的一声,袖剑刺入她的背部,突来的刺痛让她差点一口气没接上。她感觉到毒素在身体快速扩散开来,眼前的一切变得开始模糊。   如果有机会,让她活着走出这皇宫,她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血洗了半月阁这个心腹大患,还有赤月这个混蛋,都这个节骨眼上了,死哪去了。   回去,回去她要罚他一个月不准吃肉,意识越来越模糊。   阎晨曦嘴里不停的呢喃着她的名字,灵曦努力抱紧他。   “很快,很快我们就能,就能回去了。赤月你这个王八蛋!”   房顶轰隆一声破了一个大洞,赤月下落稳稳的落在灵曦身边,拍拍身上的尘土,打斗的还在打斗,只不过看戏的一帮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你在叫我?”   “你,你这个混蛋,怎么,怎么不等我死透了,在,在出现!”   说完人无力的向后倒去,本来赤月只想扶住灵曦,踢开阎晨曦,但想到这家伙虽然轮回了几千年,但那脾气还是没变,为了不被她暗算。   还是不情愿的一并接住了阎晨曦,这十二地支办事也这么磨蹭,不是说十二人几个时辰就能屠一座城吗?   他外头看向站在对面的子午,这乳臭末干的小子就是他今晚要钓的大鱼,修为倒是比那九命猫妖要高。   只不过也就是初化龙的蛟而已,子午警觉的快速后退。   阎墨涵看着那个一身鲜红衣袍的男子,一眼就让他厌恶透顶,和宇文烨怎么一个样子。站在那里突兀又晃眼,不过这人就是猫奴说的玥国公主的本命兽。   “子午你在干嘛?还不出手!”   子午有些为难,他下凡来之前,后土娘娘叮嘱他一定要护好太子。可如今却让他碰到最棘手的一位。   赤月上神,就连他师傅看到也要忌惮三分,他如何对抗。   阎冰心搂紧太后,执事长老挡在二人前面,看着从天而降的赤月。   “你就是那个要取灵曦命的人?”   阎墨涵有些畏惧的看着他,这人的眼神带着赤果果的杀意。赤月低头看了看灵曦晃晃她。   “大爷今天就帮你除了这个祸害!”   “墨儿小心,快!快来人去保护二皇子。”   “老太婆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现在这宫内的侍卫都在呼呼大睡,还有你那些个后补亲兵也一样。”   太后气的连连向后倒退,阎冰心赶忙扶住她。   另外一边十二地支,虽然没什么损失,但是这帮破甲军除了命的会耗人体力,虽然解决了大部分,剩下的残余也不容小觑。   赤月抬手伸向阎墨涵,子午惊恐的快速挡在阎墨涵身前。   “上神,手下留情,他是九重天的太子。”   赤月放下灵曦和阎晨曦,在他们周围衣袍轻挥。两人被包围在光圈中。   他看着子午,密音和他说话。   “大爷我想杀谁,从来不管他的身份,招惹了我,就只能洗干净脖子等着待宰。不想死就闪开!”   子午站定脚下,师傅说过赤月上神性情随性,和他讲道理就是浪费彼此时间,那就只能动真格的了。   看他不动,赤月嘴角带笑,很好!终于有人敢挑战自己,这个后辈不错。   “子午。”   “王爷。对面的那位是个狠角色,站在卑职身后,不要挪动半分。”   赤月嘴角带笑,很好!终于有人敢挑战自己,这个后辈不错。   “那就试试能不能接住我这一掌。若接住,我就考虑放他一次。”   眨眼间赤月就出现在子午面前,掌风四起,子午硬生生接住这一掌,但他自己知道,胸中血气不断地在翻腾。   赤月收起手掌:“不错!居然能接住。十二地支,完事了就回去,大爷我现在没时间和他们浪费时间。”   他隐在袖口中的手掌在轻微颤抖,刚才那一掌震得他的双手发麻。现在最要紧的是回去解了灵曦的毒。   都不知道鸿钧道人当初是怎么想的,宇文烨的血是灵曦的克星,而他的血却能解宇文烨的毒。而灵鸢是宇文烨,放不下割舍不掉的情爱。   灵曦又是灵鸢的亲姐姐,这样的纠葛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临走时他转头看了看子午。子午眼神坚毅,突然耳边传来赤月的密音。   “下次我倒要看看,你没了后土娘娘的修为加持,是否还能接住这一掌。”   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去,子午忍不住一口血喷出,就算有后土娘娘的神力加持,他还是受了这么重的伤。   下次他只能带着王爷先逃命要紧    ☆、阎晨曦黑化      那一夜,阎国皇宫内寂静的和一座空城一样。而晨府上下忙的焦头烂额,洛天照顾完灵曦这边,又要马不停蹄的赶往阎晨曦那边。   赤月躺在屋顶上,喝了一口酒,轩辕澈坐在他身边。   “也就她出事才能看到你现身。”   轩辕澈低头苦笑:“我要走了,灵曦就教给你了。只希望你,不要火上浇油。”   “哼!老子只管打架舒服就行,其它的不管。天外天那帮老头让你回去了?”   “嗯!现在已经算是尘埃落定了,剩下的一切都和我没关系了。”   赤月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他回去无疑是送死的,当初为了能陪着灵曦遁入六道轮回,他舍弃了自身的所有修为。   如今回去,也只是散尽所有,化作苍茫中的一粒微尘。灵曦也是死脑筋,他就觉得接引比那个阎晨曦好太多。可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她就没有一世能成全了接引,与他相守一次。   轩辕澈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别用那副可怜的眼神看着我,这可不是你赤月上神该有的,不需要替我感到不值,替别人做嫁衣又如何,看到她开心就好,这样的结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他用轩辕澈这个身份,陪了她上千年了,每一世都无微不至的照顾,却不能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求不得,求不得!最后还是没有任何人能横跨在那两人之间。   ~~~~~~~~~~~~~   过了三日,晨王府不再忙碌,看着终于平稳下来的两人,所有人都安心的舒口气。   宫内也没传来任何消息,仿佛那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阎晨曦,阎晨曦!”   灵曦猛的惊醒,抬头看到熟悉的帐幔,这是晨府?她撑起半个身子,扯到后背的剑伤,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玥怡端着药推开房门,看到灵曦醒了。激动的赶紧把药放在桌上。   “皇嫂,你醒了。可担心死我了,你都睡了三天了,要不要先喝口水?”   玥怡端着水走到她面前,灵曦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玥怡,你皇兄呢?他现在怎么样,在哪?”   看着灵曦满眼的焦急,玥怡对她笑了笑:“皇嫂你放心吧,皇兄很好,他就住在洛天的房间。”   但她依然不放心的抓紧玥怡:“带我去见他,我一定要看到他才安心。”   “好好,我现在就扶你过去。”   玥怡搀扶着灵曦走在幽静的小路上,今晚月色怡人,月光柔和的撒满整个石路。   到了药庐门口,刚好碰到洛天。   “洛天,我皇兄醒了没有?”   “王爷醒了,醒了快一个时辰了,他想喝水,我就跑去厨房烧了一壶,这几天忙的,屋子里头什么都没备。”   “那怎么也不知道来看看皇嫂。”   玥怡假装生气的瞪下洛天,又对他眨下眼,洛天看到一旁眼神有些暗淡的灵曦,马上心领神会。   ”有啊!谁说没有,王爷醒了第一个问的就是王妃怎么样了?再说小姑奶奶,他浑身可都是鞭伤。”   “我进去看看他。”   她只想确定他很好,玥怡小心的搀扶着她,洛天赶忙打开房门。   进入屋内,他看着空空如也得床榻,人呢?刚才还在。   “怎么回事?”   玥怡拿脚轻踹了下洛天,洛天低头沉思,刚才王爷醒了,问完王妃,眼神暗沉下来。就说要喝水。   “他是在躲我。”   灵曦苦笑,看着洛天:“他的眼睛是不是早些天就能看到。”   他点了点头,现在什么事情都明了了,他也不用再藏着掖着。   “那王爷能去哪?出府不可能,他那样的身体,也走不远。”   玥怡眼中闪过坚定:“我知道皇兄去哪了,洛天,你这离那里是不是不远?”   “那里?”   他蹙眉想了半天,终于茅塞顿开,拍了下桌子:“我怎么没想到,王爷那么宝贝那地方。”   “那里是哪里?”   灵曦一脸疑惑,玥怡挽住她的胳膊。   “皇嫂我带你去,去了你就知道。”   洛天也跟在两人身后,来到一座花园门口,灵曦依然一脸茫然。   “这里不是废弃的吗?”   “不是!”   玥怡用力推开铁门,映入眼帘的是成片鲜红耀眼的曼珠沙华,这花开的正旺,每一朵都鲜艳夺目,灵曦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些都是皇兄辛苦培育的,以前在封地的时候,皇兄就种了好多,每次看到这些花,皇兄就会特别开心,他总说灵曦喜欢。”   灵曦闪过记忆的片段,阎晨曦跟在她身后。   “小灵曦,你喜欢什么花,我以后帮你种一大片。”   灵曦合上书冷漠的看着他:“我喜欢火红色的曼珠沙华。你种的出来吗?”   “那是什么花?”   “那是地狱引路者,开在黄泉彼岸,能唤起生前记忆的花。”   阎晨曦瞪大眼看着她,灵曦不亏是灵曦,连喜好都这么与众不同。   “能,我能种出来给你,等你十八岁生日,我就带着满园的花来玥国娶你。”   “呆子,等你种出来再说。”   她的记忆戛然而止,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在地,眼泪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阎晨曦,你出来,别再躲着我,我知道你在这里。”   她闻到了花香中夹杂的淡淡的血腥味。   “你说话,我知道你能听见,为什么要躲我。”   她走进花海,悲泣的哭喊出声。阎晨曦躺在花田中间,动了动唇瓣。   “灵曦,你别过来,我配不上你,南宫烈说的没错,我只会拖累你。我是个妖,是个妖你懂不懂。”   现在的样子,连他自己看了都厌恶。小时候他和常人无异,就因为母亲的突然离开,一夜之间这双眼就变成了,让他深恶痛绝的紫色。因为母亲就是紫色的双眸。   “所以你不敢让我看你的眼睛,阎晨曦,你不是妖,不是妖。”   “够了,你走吧!看看我现在的样子,连我自己看了都厌恶透顶。”   她看着他站立起身,虽然穿着中衣,但还能看见胸口和手上的绷带,伤口似乎又重新裂开了,鲜血也浸透了绷带浸染了中衣。   灵曦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向他。   “你不是妖,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阎晨曦,娶了我!你想逃,门都没有。”   她站定在他面前,执起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阎晨曦眼神悲伤的看着她。   “灵曦,我保护不了你,只会一次次把你拖入无尽的地狱。”   “那么地狱的路上,就请王爷多多关照。”   凉风袭过,吹起了满园的花色,也吹起了她的面纱,她拉着他的手,摘落了那一层阻隔。她唇边荡起妩媚的笑。   “阎晨曦,你逃不掉了。”   阎晨曦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那是怎样一副倾国之貌,他只知道灵曦眼睛生的漂亮,却没想到她的一切都这样美,美得让他窒息更让他自卑。   他无奈的跌坐在地,嘴里发出阵阵苦笑,然后铺天盖地的头痛像他袭来,有什么东西拼命的往他脑子里挤,然后扩散开来,他抱着头蜷缩着身体,痛苦哀嚎。   灵曦蹲下身抓着他的肩膀,看着他疼的额上青筋迸出,冷汗瞬间打湿了他的后背。   “阎晨曦,阎晨曦你怎么了?”   他呵呵的笑出声,双手握紧拳头,不住的捶打着地面。   “怎么会忘记,我怎么会忘记你。”   阎晨曦伸出双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呢喃出声。   “灵曦我怎么会忘记?不会。我再也不会忘记。”   她担忧的看着他:“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阎晨曦的吻。就像狂风暴雨般向她袭来,双手紧紧的环住她的腰身,让她更靠近自己,这吻缠绵深情。   本来闻声进来想帮忙的洛天和玥怡,被眼前一幕惊的目瞪口呆。   玥怡有些喜极而泣,皇兄终于不再逃避了,洛天有些不自在的牵起她的手,带她快速走出园子。看那姿势,是王爷先主动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爱情这东西,果然是天下第一奇毒。   阎晨曦突如其来的改变,让她不知所措,只能被动的承受着。   听着她有些急促的呼吸声。阎晨曦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甜美的双唇。他用手指划过她饱满,鲜红欲滴的唇瓣。   喉头忍不住上下滚动。唇角带着魅惑人心的笑,额头轻轻抵在她的额间,声音沙哑的对她低语。   “灵曦,我想要你。”   她涨红了脸,这么大胆的话,她一直以为会是自己先说出来,没想到是这个家伙。她羞怯的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颈,轻轻嗯了声。   在她听来,那声音紧张的都在颤抖,但在阎晨曦耳里,那是一种诱惑人心的邀请。   他将她拦腰抱起,在她唇上轻啄一下。   “我再也不会放开你。”    ☆、甜蜜升级      红烛摇曳,温暖了一室,阎晨曦轻轻的吻上灵曦的粉唇,浅尝,深吻,纠缠。   灵曦有些青涩的回应着他的索求,脸上透着诱人的粉红,像水蜜桃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轻咬一口,很快,两条交织的身影,透过纱帐倒映在墙上,低沉的轻声细语,激起满室的缱绻缠绵。   这一夜,甜蜜又苦涩,好在一切不快,已经开始慢慢退去。   当东方露出鱼肚白时,两人才相拥沉沉睡去。踏雪和踏月等在外面不敢出声,洛天也一夜未眠,他有预感,今天自己又要忙的头晕脑胀了。   果不其然,晌午的时候踏雪来叫他,让他拎着药箱赶紧过去一趟。   到了清心书斋,他看到阎晨曦像个血人一样坐在椅子上,又瞥见床上鲜血斑驳的被褥,这两人真的是,浑身带伤,还不控制下。尤其是阎晨曦,身上到处都是鞭伤,等他解开绷带,果不其然,伤口无一例外的,全部裂开。   平日见王爷都是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这遇到男女之事,也这样理智全无,还有王妃,他抬眼看向一边的灵曦,一下子就呆愣住了。王爷这是干什么?还嫌自己麻烦不够多,居然带个这么漂亮的姑娘回府,他不知道,王妃可是晨王府出了名的醋坛子。   不过这位,看着好眼熟。   ”这位姑娘是?”   灵曦抬起自己的手臂,在他眼前晃了晃。   “王妃?”   他倒忘记了,王爷的眼睛能看到了,自然要摘取王妃的面纱了。不过王妃这容貌,真是让人看了就舍不得移开眼,阎晨曦不悦的拍拍药箱。   “洛天,你的眼在看哪?”   “啊!哦哦,我的错,我的错。”   洛天赶忙低下头,开始处理伤口。   ~~~~~~~~~~~~~~   朝拜殿内,阎修一直坐在大殿的龙椅上发呆,自从他醒后,软禁了太后,把皇后也囚禁在凤鸣宫,阎墨涵则是被勒令在家闭门思过。   一切仿佛都结束了,可他却觉得自己丢了魂,眼神迷茫的看着空荡的大殿。到最后,还是他孤单一人。   阎静礼跑到大殿,眼里蓄满泪水,看着殿上的阎修。   “父皇,母妃她快不行了。”   阎修蓦然起抬头,看着门口的阎静礼。等到阎修赶到云裳宫,云妃也只是叼着一口气。   “云裳,朕来晚了。”   阎修心痛的握紧云妃的手心,看着她苍白如纸的面庞,内疚不已。   云裳摇摇头,屏退所有宫女,太监,包括阎静礼。她用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双手抓紧阎修宽厚的掌心。   ”皇上!臣妾对不起你,更对不起阑依姐姐,太子,太子不是她毒害的,我看到了,不要再冷落晨曦那孩子,这些年他太苦了。”   阎修听到这些,激动的抓住云裳的肩膀:“是谁,齐儿当年是被谁害死的?”   云裳眼角泪水划过,她觉得胸口像被大石压住般,无法呼吸。   “皇上,原谅云裳吧,我还有静礼,我必须要保全他,所以,臣妾不能说,对不起,对不起!”   云妃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她垂下了抓紧阎修的双手。阎静礼看着父皇,失魂落魄的走出云裳宫,想上去扶住他,却被他婉拒,脚步蹒跚的向前走去。   阎静礼握紧手中的钥匙,那是母妃临终前交给他的,母妃再三叮嘱他一定要收好,将来无论是二皇兄当了皇帝,还是三皇兄当了皇帝,这个钥匙都能救他一命。   子夜,阎国皇宫内回荡着十八声悲凉的钟鸣。   灵曦扶着阎晨曦站在屋外:“是哪宫的妃嫔殁了。”   “是云妃娘娘!”   阎晨曦脸上一片哀伤,自从母妃去世,云妃是最照顾他的,经常会送些吃的穿的,碎银子给他用,也从来不会限制静礼来冷宫找他。   如今,他还能这样活着,有她的一半庇佑。灵曦抱紧阎晨曦。   “我知道你难过。”   ”明日我们入宫去看看四弟,他一个人应该会很无助,尤其是静王妃,还怀着身孕。”   “好!”   “灵曦,这一世我好不容易遇到你,所以我们去归隐山林如何,我只想安安稳稳的和你在一起,玥怡那丫头我也不用担心了,洛天会帮我照顾好她。”   灵曦笑着依偎在他怀里:“好,你说什么都好。”   阎晨曦一把将她拦腰抱起:“那给本王生个猴子如何?”   “阎晨曦你现在怎么变这么坏?”   他低头在她唇上快速啄了一口:“那喜欢是不喜欢。嗯!”   灵曦抓紧他的衣襟,风水真的轮流转了,看着怀中人,羞得耳根发红。阎晨曦低沉的在她耳边轻笑。   “你还是别动了,洛天特意嘱咐你了,不能太过乐此不疲。”   “明日再叫他来包扎一遍就是。”   “可是你这样。”   “乖。别说话。”   说完直接双唇覆上她的粉嫩的唇瓣,用一个缠满柔情的吻,堵住她还要喋喋不休的嘴巴。   踏雪和踏月坐在院落的秋千上,看着关上的房门,看来洛天明天又有的忙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洛天全程黑脸给阎晨曦处理的伤口,灵曦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要不是她手腕受伤,这些她自己就可以处理了。   “王爷,您能稍微体谅下我吗?”   “能!明天不会再叫你来了,但后天不保证。”   此话一吃,屋内所有人都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怎么那晚过了之后,以前那个少言寡语,斯文儒雅,内敛的晨王去哪了?   灵曦在桌下轻踹了下阎晨曦,嘴里干咳了两声,表示让他低调点。   岑公公刚好拿着一封信函进来。   “王爷,宫里来人送来的,说是静王写给你的。”   阎晨曦接过信函,拆开仔细的看起来。过了一会,他小心的收好信函,放回岑公公手里。   “静礼如何说?”   “四弟说,现在宫中很乱,父皇软禁了太后,把皇后也囚禁在凤鸣宫,父皇最近也萎靡不振,整日坐在朝堂上发愣,一坐就是一天一夜。云妃娘娘的丧葬没人操办,都是他一个人在忙,静妃也累的卧床不起了。”   “那我们要入宫吗?”   “去吧!虽然那个地方我再不想踏入,但是,那是云妃娘娘,我就必须要去。”   ~~~~~~~~~~~   第二天,天刚亮,晨府一行人就坐上了马车。赤月这家伙,这几天又不见踪影了。到了皇宫正门,灵曦拿出了天命圣女的挂牌。   很快就顺利的入了皇宫。进了云裳宫就看到胡子拉碴,清减不少的阎静礼。   阎静礼忍着泪水看向阎晨曦:“三哥!”   阎晨曦用力拍下他的肩膀,灵曦也第一时间帮静王妃把了脉。   “宽心,孩子没事,就是你要注意休息,不能像四弟那样整日整夜守着,还有半个月,你怎么吃的消。”   静王妃擦掉脸上的泪痕:“三嫂,我是心疼我家王爷,这些天滴水未进。”   “三弟是个重感情的人,在多给他些时日缓缓,放心吧,为了你,为了孩子,他会很快好起来。”   阎晨曦和灵曦换上孝服,看着云妃的衣棺。   “玥怡过来跟皇兄和皇嫂给云妃娘娘叩拜,小的时候如果没有娘娘的照扶,你也不会平安的长这么大。”   玥怡恭敬的走过来,跟随阎晨曦和灵曦,捧起一把香段,撒在炉内,看到升起的渺渺青烟,三人双掌轻击三下,低头叩首。   ~~~~~~~~~~~~   楚国宫内,灵鸢正在逗弄手上的兔子,那是前几天宇文烨买来和她作伴的。赤月靠在房门外看着她,灵鸢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灵鸢!你可还记得我?”   灵鸢放下手中的兔子,看着赤月:“记得,我怎么会忘记你,姐姐她还好吗?”   “她当然好,和她那个宝贝下仙幸福的要命。”   “那就好,这样我也放心。”   灵鸢轻抚越来越大的肚子,赤月紧紧盯着这个肉球。   “几个月了?”   “四个月了。”   “灵鸢你这是在用博,他在乎你吗?”   她嘴角荡起幸福的笑容:“我知道,但我现在很幸福,烨哥哥对我很好,他也很期待孩子的到来,你知道吗?他都给孩子起了名字,叫开心,希望她以后开开心心的。”   赤月酸酸的哼了声:“难得那家伙也有良心发现的一天。”   “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是,来提醒你在过段时间,这五国就会大乱了。”   “为什么?”   “因为鸿钧道人,必须要把在凡间的自己圆寂了。到时候圣灵山就不复存在了,没有了无量仙人的制约,这些人蓄谋已久的狼子野心,就会全部爆发。”    ☆、太子被害□□      云裳宫内,阎修看见阎晨曦二人,伸手想说些什么,但见他别过头不看这里。   只能自嘲的放下僵在半空的手,灵曦拍拍阎晨曦的肩,指了指阎修。   阎晨曦紧抿双唇,握紧双拳,内心挣扎,他恨!恨阎修这些年对他们的不理不睬,让他受了这么多年的屈辱。   灵曦轻柔握住他的手,轻拍安抚:“去看看他吧!就算你在恨,在怨,他始终都是你的父亲。”   “我知道!你在这等等,我一会就回来。”   阎晨曦大步追上那个曾经意气风发,如今却孤单落寞的身影。   他轻声唤了句:“父皇!”   阎修激动的转身,看着阎晨曦越来越坚毅的眼神。   “陪父皇走走。”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静默不语,走到一处凉亭内,阎修才开口。   “当年,阎国和玥国都有一百多年都没出过圣女了,所以当时我和灵曦的父亲一同去求娶齐国的昭和公主。”   说着说着他嘴角带起愉悦的笑容,一个人陷在回忆里无法自拔。   “我们在齐国呆了一个月,最后灵曦的父亲娶到了昭和公主,而我却将心丢在了昭和公主的本命兽身上。”   “母亲,她是狐妖?”   “对!她是九尾一族尊贵的公主,有一双动人心魄的紫色双眸。”   说完他笑着回头看了眼阎晨曦。   “就如你的眼睛这样,干净清澈,我第一次见她,她穿着一身白衣,安静的站在昭和公主身边,见她一眼,我就再也挪不开眼睛”   阎修坐在石凳上疲惫的揉揉额头。   “后来灵曦父亲和昭和公主的婚事定下来,父皇也回了阎国,但对你母亲的思念,却像入骨的□□,整日整夜折磨着我。”   阎晨曦安静的做到他对面:“那后来呢?”   “后来,等到灵曦父母大婚的时候,我马不停蹄的赶往玥国,一节相思之苦。可是我没想到,等我走后,你母亲就怀了你。”   “那你为什么不马上接我们回去?”   阎修叹口气:“你三岁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世上有你的存在。当时我费劲心思要接你母亲和你回来,但是你皇祖母说,只有我登上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才能接你们回来,因为当初我没娶到昭和公主,所以你皇祖父并没有传位给我,而那几年我一直拼命努力的向上爬,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接你们回来。”   “回来了又如何,你终究还是负了她。”   阎修苦笑一声,没错,她放弃一切跟他来到这陌生的过度,到最后他还是负了她。   “我不知道天罚那样厉害,晨曦只要你能开心,我愿把这皇位传给你。”   他满脸内疚的看着阎晨曦,阎晨曦冷漠的笑了笑。   “你可知母亲为什么给我起名晨曦?”   看着他一脸茫然,阎晨曦为自己的母亲惋惜,这个男人不但负了她,而且不懂她心中所想。   “晨曦,早上刚升起的太阳,母亲希望我可以温暖人心,照亮他人,却不会刺目,耀眼。父皇你保重身体。”   看着他决绝离去的身影,阎修颓废的坐在石凳上,望着远处的白云发呆。   回到云裳宫,灵曦就静静地站在门口,阎晨曦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修长纤细的身影,凉风吹过,吹起她脸颊的碎发,让他觉得这画面温馨动人。   感觉到身后的动静,灵曦没有转身,而是莞尔一笑,阎晨曦从她身后轻轻拥住她,嗅着她的发香。   “好了?”   “嗯!我们回家。”   两人十指相扣,没走出多远,就看到姗姗来迟的慕容仙儿。   慕容仙儿看到阎晨曦的笑,眼里划过一丝悲伤。当她转头看向他身旁的女子时,惊的愣在原地。   灵曦看到她,嘴角带起坏笑。   “这不是慕容圣女吗。”   慕容仙儿,眼含泪光,身体不稳的扶住一旁的宫柱,伸手指着灵曦的脸。   “这就是你的真面目。”   灵曦被她的反应搞得莫名其妙   “怎么了,我长什么样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让你告诉我,当年你说想娶我,是不是因为我和她生了张相似的脸,你说啊!”   慕容仙儿对着阎晨曦撕心裂肺的质问,眼泪顺着她的脸颊不断的滑落,她惦念了这么多年,不舍了这么多年的一段情,原来自己只是个替身。   听到这话,灵曦才发现哪里不对,难怪她第一次见慕容仙儿时,感觉怪怪的。   “我那时不知道你的身份,只是想找个能照顾玥怡的人。”   慕容仙儿哭着坐倒在地:“所以,这些年都是我自作多情,你对我如此冷淡,不是因为我弃了你,选择了墨王。而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灵曦有些怜悯的看着慕容仙儿,错付一片痴心,的确是让人伤心难过的事情。但怜悯归怜悯,她不会心善的叫自己男人去安慰别的女人。   阎晨曦握紧灵曦的手,当初他的确是因为慕容仙儿和灵曦眉眼间的相似,才动了要娶她的念头,因为当时他经历了太多。   也终于明白,他和灵曦不再有可能,他只想找一个对玥怡好的人,恰巧慕容仙儿出现了,但他并不知她的身份。这一切就当是他自己的错吧!   ~~~~~~~~~~   自那之后,一切似乎回到安静祥和的样子,谁都没在来打扰他们,看似平静无波的生活,真的就风平浪静了吗?   云妃的丧事办完后,阎静礼悲伤了好一阵子,好在静王妃一直细心照顾安慰。阎修体谅静王妃身子渐重,阎静礼悲思之心,特赦他们可以在邺城守孝一年。   入冬,邺城内冰天雪地,大雪纷飞,寒冷冻结了一切,原本热闹的街道,也因为这刺骨的寒冷,变得熙熙攘攘   阎静礼坐在碳火旁,拢紧手中的汤婆子。摊开左手,看了看手上的钥匙,母妃说,这钥匙可以保他一命,还有那个住址。   想到这,他马上站起身,穿好棉袄,又披上狐裘披风。准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静王妃扶着腰挺着肚子,脚步笨重的一步步走向他。   “王爷这是去干嘛?外面这样冰天雪地的。”   阎静礼大步走过来扶住她。   “外面路滑,你现在又快要临盆了,还出来走动。”   静王妃帮他系好带子:“阿宝说王爷要出去,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没什么事,就是在府里呆太久,想去三哥那里看看。”   “是该去三哥那看看,这段时间多亏了三嫂一直照顾我。去吧!我现在身子这么重就不去了。”   “好,碧湖,快扶王妃回去。”   阎静礼上了马车,车夫放好车帘。   “王爷,去哪?”   老于看到阎静礼从车里递出一张纸条。恭敬的接过来,快速扫了眼。递还给阎静礼。   “老于,把你看到的东西烂到肚子里。就算要你的命,也不能说出去。”   “王爷您放心,奴才心里明白。”   “走吧!”   马车缓缓前行,车轱辘压过地上厚厚的白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光秃秃的树枝上,偶尔会有几只鸟停落,吵人的喳喳叫。   阎静礼捏紧手中的钥匙,等到车停稳,老于掀开车帘。他才松开紧握的手。   “王爷到了,门口这家就是。”   阎静礼踩着梯凳走下马车,看着眼前的民宅,红瓦高墙,看着挺讲究,他上前扣响门环。   等了一会大门就打开了一条缝,一个中年妇人探头出来,上下打量了下他。   “这位郎君找谁?”   阎静礼点头笑了笑:“我想找一下徐嬷嬷。”   话音刚落,就见那妇人闪身出来,关紧大门,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你找徐嬷嬷干嘛?”   见她如此警惕,阎静礼犹豫了下,摊开上,露出里面的钥匙,那妇人看到这钥匙,马上满脸激动,推开门,拉着他快速走了进去。   “云妃娘娘可还好?”   “您认识我母妃?”   妇人一脸惊讶的看着他,然后又叹口气。   “也是一晃都这么些年了,老奴刚离开宫时,王爷您才十岁。”   阎静礼疑惑的看着她,听这妇人口气,她好像是宫中老人。   “您是?”   “我就是您要找到徐嬷嬷,也是太子的乳娘。”   “当年跟太子被杀一事有关的人,不都被一场火烧死了吗?”   徐嬷嬷挽起两个胳膊的袖子,阎静礼定睛一看,整条胳膊上,都是火烧留下来的疤痕,看着狰狞恐怖。   “当年太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徐嬷嬷回想起当年的事情,扔感觉历历在目,让她不寒而栗。   “当年老奴亲眼看着二皇子给太子灌下□□,亲手绞杀,老奴就躲在帘子后面,看得一清二楚,后来那场火的确差点要了我的命,好在老天有眼,云妃娘娘救了我,当时我被烟雾熏呛的已经没了知觉。本来老奴想出面指证二皇子,但他似乎发现老奴躲在云裳宫,娘娘怕二皇子会对您动手,只能将我送出,留作把柄,二皇子这些年才没有太为难你们。”   阎静礼气的一拳砸在桌上:“阎墨涵这个小人,不但害死了阑妃娘娘,还害得三哥屈辱了这么多年。”   “太子不在了,往日能和二皇子抗衡的三皇子也被打入冷宫。再加上他是皇后唯一的一个亲儿子,日后这皇位,最有可能继承的,就是他了。”    ☆、阎修不行了      “这些年,老奴一直生活在这院子里,一步都不蹭踏出,外人都之道,我是随着儿子一起住的瘸脚老太太。”   “这些年,阎墨涵的确是翻身了,变得不在和以前一样,安静的让人害怕。”   十几岁的年纪,就懂得谋算,陷害,甚至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哥哥。这样可怕的心思和城府,难怪母亲这些年总是叮嘱自己,能少和他接触就尽量少和他接触。   “皇后娘娘现在应该很疼爱二皇子。只是却不知道自己养了只白眼狼。”   阎静礼掏出身上的银两,放在桌子上。   “徐嬷嬷就好好在这安养,也许再过不久,本王会来接你入宫。”   徐嬷嬷笑了笑:“王爷宽心,老奴活到这个岁数,够了。”   从徐嬷嬷那里出来,阎静礼裹紧狐裘披风,站立在大门外。凌冽的寒风吹过,割的人脸上刺痛。帝王家,手足相残,早就司空见惯了。   他坐上马车,将钥匙贴身放好。还有几日就要过年了,他的孩子也快要降生了,有些事先暂缓吧。   老于架着马车绕了一大圈,才往静王府驶去。一切又重归平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惦念放不下的事情。   除夕当天,晨王府内热闹非凡,好久没来的绝尘和武林,居然结伴同来,这次不但没见面吵架,反而还称兄道弟起来。   难得的是,居然还给灵曦带了礼过来。当然,两人见了赤月,还是一副狗腿子样。   阎晨曦对突然冒出的二人,似乎并不在意,只是一个劲的给她夹菜。   “你都不问问那两人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可问的,你真以为我那时眼睛看不到,就什么都不知道吗?这两个包括赤月在内,都是妖吧。”   灵曦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我看出来了。”   其实是南宫烈和他说的,在他恢复记忆后,轩辕澈也找过他。   把当年他跌落诛仙台后,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所以他现在什么都不求,只求能和灵曦安稳过完这一世。   吃过晚饭,一众人爬上砚山的山顶,放灯许愿。爆竹声不绝于耳,原本人烟稀少的街道,也因为除夕热闹起来。   老老少少都走出屋门,互相拜年讨吉利。小孩子在街道上,高兴的嬉笑追逐。   “晨曦,等过完年我们一起回玥国一趟吧!我很想念父皇,母后。还有皇兄们,听说天心也怀孕了。”   阎晨曦揽住她的肩,在她耳边低语:“灵曦是在抱怨,为夫不够努力吗?”   灵曦娇笑的一拳轻捶在他胸口。   “现在说话,越来越不正经。”   “好,什么事都依你。”   阎晨曦在她唇上轻啄一口,惹的她脸颊酡红,像喝醉了酒一样。   他抬手抚上她额间的彼岸花,这花几乎快要完全绽放了,灵曦的记忆快要恢复了。   灵曦抬眼看了看,一旁腻在一起的洛天和玥怡。拉了拉阎晨曦的衣服。   “我看啊,年后你就该操办,把玥怡这丫头嫁出去了。”   “我正有这打算,只不过洛天那边,要和玉虚道人说下,因为他从小就是道人,一手亲自带大的。”   “这倒没什么,玥怡的婚事,不用问问父皇吗?”   “我已经和父皇说过了,他只说玥怡喜欢就好,灵曦,父皇的身体现在每况愈下。”   “我知道,我听静王妃说了,太医说是心病,还需要疏导心结才好,你若想进宫陪陪他,就去吧!反正有些人,都软禁起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我倒不是怕这些,只是自己心里惦记着,又过不去那道坎。”   灵曦环住他的腰身,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   十五过后,宫中又传来了悲鸣的钟声,阎晨曦默默数着,是三十六下,太后崩天了。   这在灵曦意料之内,听说这老太婆,自打被软禁在自己宫中后,整日发火打砸东西,嘴里不停叫骂皇上不孝,到最后弄得整个人都神志不清。   但一点到记得清楚,皇帝不孝顺她。直到死,她都不愿意再见阎修一面,哪怕阎修在数九寒天,跪在她寝殿外,一天一夜。她都没松口,说要见他。   自那之后,阎修就一病不起了,皇后和阎墨涵也终于被解了封禁。皇后也没在闹腾什么,只是专心的在阎修身边端烫倒水,尽心伺候。   整个阎国皇宫,一下子就陷入压抑,死静。   阎静礼孩子的出生,算是给阎修带来了一丝欢喜,和欣慰。   静王府内,灵曦看着摇篮里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轻轻拉着她肉嘟嘟的小手。   “小孩子,真好玩。”   阎晨曦靠在她身旁:“你小时候,我也是这样看着你的。那时候,你也这样粉嘟嘟的招人喜欢。”   灵曦白了他一眼:“说的好好像你比我大很多似的,我出生那年你也才七岁。”   “那又如何?你还不是一眼就被我看中了。”   灵曦不服气的哼了声,转头继续逗弄奶娃娃。   阎静礼走过来满眼慈爱的看着,自己刚出世的女儿。然后不动声色的扯了下阎晨曦的衣角。   阎晨曦抬头看了下他,见他伸手指了指屋外,直到他这是有话和自己说,便转身跟在他身后,一前一后出了房门。   “皇兄,父皇身体现在越来越差了,得空,你去看看他吧,他现在最想见得就是你了。”   “我有时间会去的。”   话音落地,两人站在雪地里无尽的沉默。阎静礼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和他说那些事情。但是父皇的身子,真的是快要油尽灯枯了。   到时候如果皇位传给二皇兄,恐怕他上位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除去三皇兄,这个眼中钉。   “过几日,我会带着楚楚进宫去看父皇,不如三哥和三嫂也一起去吧,有些事情我想当面说下。”   阎晨曦倒是有些好奇,平日里静礼虽然总是一本正经的,但这么严肃郑重,他也是第一次见。   “好,有你一起去,也省着到时候我不知道说什么,听说宫中都是皇后和各位皇叔轮流侍疾。”   阎静礼抚去肩上的雪花,哈出口热气,看着那烟雾,在空中慢慢消失。   “是,我也陪了几个晚上。”   “到底是当爹的人了,现在这语气神态还有动作,都内敛不少。”   阎晨曦笑着打趣他,然后搂住他的肩膀。   “进去吧,你皇嫂很喜欢楚楚那丫头。”   阎静礼也笑着搂住他的肩膀。   “那皇兄你可要加把劲了。”   “有什么秘诀,和皇兄透露透露。”   阎静礼听到这话,抬头满脸无奈的看着他,皇兄这是被皇嫂给带坏了,说话都开售这么大胆了。   灵曦表示她很冤,简直是六月飞霜。她现在完全是被阎晨曦,每天撩拨的不行。   明明是阎晨曦带坏她,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这样的人,现在后悔退货,都已经来不及了。   ~~~~~~~~   今年的寒冬又冷又长,下了好几日的大雪,终于停了,天空也放晴。太阳温暖的照耀着大地,驱散了寒冷,也温暖了人心。   晌午的时候,阎晨曦和阎静礼一同进了宫。在宫门口恰巧碰到了要出宫的阎墨涵。见他又比往日阴沉了许多,这样的人让人见了,只想装作没看到。   阎墨涵阴沉的看向阎晨曦,脸上冷若冰霜,仿佛下冻结这周遭一切的活物。   “三弟终于想起,来宫里探望父皇了。”   “既然你我相看两厌,二哥又何必在这强迫自己,惺惺作态呢?”   阎墨涵冷哼一声:“到底是三弟看的开。”   他转头看到灵曦,安静的站在他身边,那倾倒众生的容颜,让他迷了眼,但她目光却像利剑一样,想将他刺穿诛杀。   所有人看到都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他在心里冷笑,等他座上皇位,这些人通通都要死。   阎静礼感觉到徐嬷嬷害怕的在颤抖,悄悄向前挪了一步,挡住了徐嬷嬷,让阎墨涵的视线注意不到这里。   阎墨涵也不在理会他们,径直的走出了宫门。   一行人进了卧龙殿,皇后正在喂阎修喝药,快半年多没见,好像所有人都消瘦了不少,尤其是床上的阎修,脸色灰白。   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眼窝深陷,四肢枯瘦。灵曦知道,那是油尽灯枯的预兆。   皇后见了他们,脸上面目表情,没有欢喜,也没有憎恶。对于阎晨曦的不行礼,不叫人。   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唤人泡了茶,然后逗弄了下楚楚。   一旁的徐嬷嬷看到皇后就在自己身边,差点忍不住就喊出声了。不过她记得静王爷的吩咐,他不张口叫她,她就不许认任何人。   “皇上刚吃完药,而且最近很容易乏累,你们不要和他说太久话,本宫先下去了。”   阎静礼看着她有些疲惫的眼神,原本挺直的脊背,现在看来也佝偻不少,虽然他不忍心告诉她事实。   但父皇的身体快撑不住了,他必须马上说出事实,想着他就一步跨向前,拦住皇后去路,躬身行李。   “皇后娘娘请留步。”   苏冉愣了下:“静王爷,找本宫有事。”   阎静礼眼神坚定的看着她点头。   “是,本王找皇后娘娘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皇帝崩天      苏冉看着阎静礼严肃的脸,转身坐到了一旁的木椅上。   “有什么就说吧,你知道有些人本宫不想看见。”   阎晨曦冷笑一声:“娘娘说的在理,和本王想一块去了,四弟赶紧说吧。”   苏冉偏过头不理会他,皇后果然是变了性子,如果是往日阎晨曦这样顶撞她,她早就喊人先把他抽几鞭子再说了。   “我今日带了个人入宫,不知皇后娘娘可还记得她。”   苏冉看到一个妇人站定在自己面前,她端起茶杯,不经意的瞧了一眼。   只一眼,就惊的她手一抖,茶水全部洒落在凤袍之上。   “徐嬷嬷!”   徐嬷嬷激动的跪在她面前,声音哽咽的喊到。   “娘娘,奴婢回来看你了。”   皇后颤抖的伸出手,扶起她,上下打量,以为自己在做梦一样。   “徐嬷嬷,你不是在那场大火中丧生了吗?”   徐嬷嬷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阎晨曦这才看清,原来今日抱着楚楚的嬷嬷,居然是当年太子的乳娘。   “老奴命大,当年被云妃娘娘所救。”   苏冉抬头看了看阎静礼,又拧眉看着徐嬷嬷,一脸不解。   “那你当年为何,不来找本宫。”   徐嬷嬷抓紧苏冉的衣袖。   “因为当年杀太子的人,如今还活着。”   “活着?叶阑依不是已经死了吗?”   “不,娘娘,杀害太子的不是阑妃娘娘,而是另有其人。”   听到这句话,阎晨曦愤怒的走上前,一把抓住徐嬷嬷的手腕。   “是谁?当年是谁陷害我母亲。”   徐嬷嬷看着皇后,满眼无奈和怜悯,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心软。皇后双眼迷茫的看着她。   凶手不是叶澜依会是谁?难道这些年,她所做的打击报复都是没有意义的?   灵曦看见阎晨曦太过激动,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柔声劝说。   “晨曦,先放开,让徐嬷嬷说完。”   “娘娘,是二皇子,当年奴婢亲眼看着二皇子,给太子灌下毒-----药,然后亲手扼杀了太子。”   这一句话,无疑像一把利刃,直接插在了苏冉的心上,让她心痛的无法呼吸。骗人的,全部都是骗人的。   她的儿子,不会自相残杀,阎晨曦也震惊的抓住灵曦的手,居然是阎墨涵,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会杀了自己的亲哥哥。   苏冉冷笑的指着在场的人,然后猛的抓住徐嬷嬷的衣襟。   “这些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来诬陷墨儿,墨儿那天,根本就没去他哥哥的寝殿。你是我的亲乳娘,你怎么能背叛我?”   徐嬷嬷心疼的看着苏冉,动了动嘴唇,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   “娘娘,这是墨王的生辰玉,当年被太子殿下扯了下来。还摔碎一个边角,那边角,扎进了太子的掌心内。”   苏冉回想起当年的一幕,依然痛心疾首,当她看到玉的那一刻,还有那个缺口,她就知道徐嬷嬷说的是真的,墨儿真的杀了齐儿。   她无力的瘫在椅子上,阎晨曦看着她,往日浓浓的恨意。居然渐渐淡去,因为如今不用他出手,苏冉就已经痛不欲生了。   两个亲儿子互相残杀,对一个母亲来说,是剜心的疼痛。   “娘娘,老奴苟延残喘至今,就是为了当您看清,您身边养了一只吃人的狼。”   苏冉绝望的闭上眼,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年自己尽心尽力,努力扶持栽培的二儿子,居然是杀死自己大儿子的凶手。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她,殿内所有人都沉默。内殿突然传来几声轻咳。   苏冉赶忙拿丝帕擦干泪水,沉淀了思绪。双手轻握在一起,镇定的走向内殿的床边。   “皇上醒了?”   “我听到外面有好多人声音,朕好像还听到了楚楚的声音,是不是那小丫头来了。”   苏冉笑着扶他坐起身,拿过软垫放在他身后,让他舒服的做好身。   “是,就是那小丫头来了,看来皇上的身体恢复的很好。来的不止静王,还有晨王和晨王妃。”   说完她抬头看了眼阎晨曦,阎修一听阎晨曦来了,原本暗淡的目光,一下子明亮了许多。   阎晨曦拉着灵曦问安行礼,阎修赶忙抬手让他们起来。   殿内一下子就热闹起来,阎静礼和阎晨曦两兄弟,一直陪着阎修说话。   灵曦还有静王妃和苏冉就坐在外殿内。静王妃看了眼灵曦,又看了看,对面一直坐着安静不语的皇后。灵曦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头看着她。   对她轻摇下头,小声低语:“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内殿里,两兄弟陪阎修说了会话,阎修就沉沉的睡着了。直到他们离开,皇后也没说过一句话。   只是不停的摩挲着手中的玉佩,阎静礼要带徐嬷嬷一起出宫,被她婉拒了,既然事情说开了,她就要留在娘娘身边。   生死听天由命,阎静礼见她留意已决,就不在强求。刚才他们说的话,父皇躺在床上听得一清二楚。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时,阎修醒了。   “苏冉!”   徐嬷嬷小声叫了下皇后。   “娘娘,皇上在叫您。”   苏冉愣了下,马上起身走进内殿。   “皇上醒了!”   阎修看着她笑了笑,抬手拉住她。   “不知道为什么?朕现在很想吃你做的酒酿丸子。”   “好!奴婢这就给你去做。”   听到阎修说这话,苏冉觉得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他们刚成婚时,那是他还只是王爷。   虽然他们不是恩爱有佳,但也算的是相敬如宾,那时候她就知道,阎修心里住着另外一个女人,娶她,不过是因为她母家的权势,可那又如何?   只要他登上那个位置,后宫一样会涌进许多,年轻貌美的女子,不是他心中那个女子,也会有别人。所以她没什么好吃醋的。   等她做好端过来的时候,阎修又睡着了。她就静静坐在他身旁,看着他不在年轻,俊郎的容颜。   “阿冉!”   “嗯!”   苏冉笑了笑,有多久,她在没听到他喊自己的闺名。   “朕对不起阑依,对不起你,对不起云裳,对不起这后宫陪着朕迟暮的女人。”   苏冉被他这话说的有些心慌,赶忙握紧他的手。   “皇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说这些话。”   “没什么,只是朕知道,朕的大限将至。墨儿的事,你不要为难你自己。”   苏冉抬起溢满泪水的双眼,心里揪痛的看着他。   “皇上都听到了。”   阎修端过她手中的碗:“这碗这么烫,你就这样傻端着。”   “皇上。”苏冉哽咽的哭出声。   “墨儿,他始终是我们的孩子。”   说着说着,阎修再也压制不住,胸口翻涌的血气。   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直接滴落在,那碗热气腾腾的酒酿丸子里。   猩红的汤水,浸泡着里面白白的圆子。   苏冉抱着阎修哭喊着:“来人。快叫太医,快叫太医。”   阎国刚放晴了一天的天空,又陆陆续续的飘起了雪花。   卧龙殿内所有太医都聚在一出,斟酌着如何开药救治阎修。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皇上已经无力回天了,但这样砍头的话,他们不敢直接说出。   阎国的所有大臣也都守在殿外,殿内阎修紧抓着苏冉的手,从枕下拿出一道圣旨,放在她手心。   “阿冉,这个你拿好,你知道朕现在最放心不下的是谁。那孩子你帮我护住,算是还了。你我欠阑依的债。”   苏冉趴在阎修的腿上大哭:“皇上,不要抛下臣妾。”   阎晨曦和阎静礼感到的时候,阎修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恍惚中他看到门口站着人,那人有双紫色的眼眸。   他笑着抬手伸向他,耳边仿佛响起阑依动人的笑声。   “阎修,来!跟我走。”   阎修嘴角带着欣慰满足的笑容,慢慢闭上双眼。   阎晨曦冲上前,想握住他的手,最后还是没来的急,眼睁睁的看着它垂落在床边。   “父皇,父皇!”   一切都太晚了,阎墨涵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   父皇到死,都还惦记着阎晨曦,难道自己就不是他的儿子。   悲凉的哭喊声,此起彼伏传遍整个皇城。   满朝的大臣,和各路亲王,都等着皇后拿出圣旨,到底这皇位传给了谁?   阎墨涵不动声响的上前搀扶,哭的无力支撑的苏冉。苏冉见是他,满眼心痛的一把推开他。   手扶着门框,看着跪了一地的大臣。   “皇上圣御,皇位传二皇子,阎墨涵。”   说完她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将手中的圣旨递到阎墨涵手里,看着如今如此陌生的儿子。   “恭喜你,终于坐上这位置。”   阎墨涵还沉浸在震惊中,他以为父皇一定会把皇位传给阎晨曦,他不是很疼爱那个废物吗?   他不相信的接过圣旨,看着上面的字迹,还有传国玉玺的掌印,不会错,皇位是他的了!哈哈哈,皇位最后还是落在他的手里。   苏冉抓住徐嬷嬷的手:“扶我回宫,这里我一刻也待不下去。”   皇后就这么突然的,扔下一屋的人,回了凤鸣宫。   阎墨涵手握圣旨,满脸得意的看着阎晨曦笑。   阎晨曦,怎么样,父皇最后把皇位传给了我,而不是你。阎晨曦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有些狰狞的面孔。   那皇位,他本就不屑。    ☆、阎墨涵的某算      晨王府内,阎晨曦穿着孝服站立在窗前,看着天上归去的大雁。和厚重的白云,终是红了眼眶。   喉头哽咽的灼烧感,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父皇走了。   灵曦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轻颤的肩膀,眼里的泪水也静静滑落。只能走上前,将头抵在他的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腰。   阎晨曦终于忍不住的哭出了声,他活了二十五年,哭过几次一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第一次,是母亲去世的时候,第二次,他痛恨命运,不得不放弃灵曦的时候,第三次便是今日阎修崩天。   “灵曦,父皇他真的死了,我以为我不会感触,不会伤心。是我的错,我没能在最后这段日子里好好陪他,只会一味的恨他。”   说到激动出,他一拳一拳用力砸在墙上。灵曦紧紧的抱着他。   “不是你的错,不是。父皇他到死,都想你能好好活下去。你知不知道!”   阎晨曦看着墙上四溅的血迹,最终还是停了手。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有些人悲伤,有些人痛心,有些人癫狂。   ~~~~~~~~~~   凤鸣宫内殿,苏冉静静地坐在流朱红木椅上,怀里抱着还未缝制好的中衣,明黄的颜色,晃得人眼睛迷离。   她从怀中拿出另外一道圣旨,放下手中的中衣,小心的打开,殷红的丹蔻划过绢帛,发出丝丝的声音,让她慢慢皱起眉头。   过了许久她才合上圣旨,紧紧的攥在手里,命运果然可笑至极,今日当她睁眼时,她还坚定不移的认为,叶阑依杀了她的儿子,阎晨曦该死。   只过了半日,却变成她欠叶阑依欠阎晨曦,一辈子都还不完得债。   她凄凉的笑出声,徐嬷嬷安静的站在她身边不说话。   第二天,阎墨涵就登上他日思夜想的宝座,慕容仙儿理所应当的成为帝后。一切丧事事宜也都有阎墨涵主持。   过了两日,诸葛清风来了,看到清减不少的灵曦,对着阎晨曦就是一顿训斥。   “皇兄你这是干嘛,现在是什么节骨眼上,我要是在胖起来,那真是要被外人看笑话了,我们要守孝,前三日只能喝水,不能进食,你又不是不知道。”   诸葛清风冷哼一声,伸手轻拍了下她的头。   现在就这么护着他,我训斥他是因为前面发生的那些事,别以为书信回来不提这事,我们就不知道,他才要好好请我吃顿饭,本来是父皇要来的,被我拦下来了,要是父皇来,这小子就等着挨揍。”   灵曦气的想理论,阎晨曦马上握住她的手。   “兄长说的在理。”   见他一直好脾气低头听着自己训斥,诸葛清风也不在为难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节哀,保重身体,灵曦还等着你照顾。”   “我知道。”   “皇兄,天心如何了?”   提起天心,诸葛清风嘴角带着柔和的笑容。   “再有几个月就生了,母后让我问你何时能回去看看她,父皇现在慢慢的,把手上的政务全部交给我处理。他想带着母后出去游山玩水一番。”   灵曦原本暗淡的双眸,慢慢的明亮些。   “我和晨曦打算处理完这里所有的事情,就回玥国。”   诸葛清风感慨的摸摸灵曦的头,时光一晃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那个从小就不腻着,他们这群哥哥的小丫头。已经成婚了,人也稳重许多,不在像最初说话那样随心所欲。   “那我回去和母后说,皇兄在阎国只停留三日。”   诸葛清风瞥见阎墨涵从内殿出来。”   “我先去吊唁,等下再回来找你。”   又入夜,夜空中月朗星稀,乌云显得厚重,宇文烨一身素服站在阎墨涵身边,对他举起酒杯。   “恭喜你,如愿坐上这个位置上。”   阎墨涵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眼神迷茫。   这皇位他得到了,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悦,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怎么?不开心。”   “因为该死的没有死,朕想得到的也没到手。”   “坐上这个位置,你就可以去做,你以前顾忌又无法做的事情。”   阎墨涵冷笑:“当年你血洗了半个楚国宫,心里可有心悦?”   “当然,我欣喜若狂。”   阎墨涵转身看着宇文烨。   “如今呢,改头换面了?听说你最近心慈手软了,怎么?要做父亲了,想立地成佛。”   “这是我的事情,你还是处理好自己的烂摊子。”   阎墨涵看着宇文烨气愤的离去,目光晦涩。   阎修死在冰冷刺骨的寒冬,下葬在春暖花开的初春。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好时候,冬天的死静在这一刻,变得生机勃勃。   一切尘埃落定,阎墨涵才有空闲处理手上的事情,还有和慕容仙儿的婚礼,但在那之前,有些事他也要提上行程赶紧处理掉。   不然他始终会觉得寝食难安。   因为他觉得,自父皇去世后,母后对他的态度急转直下,每每去请安,都是被各种理由搪塞过去,就连他把已经出嫁的冰心接回来,日日伺候在母后身边,也没能从她那里问出缘由。   他隐隐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且母后身边那个新嬷嬷,怎么看着如此眼熟,他要让子午去好好查下这个人。   想着,他转头看向一旁紧随他身后的子午。   “去查查太后身边这个嬷嬷什么来历。”   “尊!”   “还有,朕要在大婚之前要了阎晨曦的命。”   “皇上,他已不足为惧,您又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杀了他,毕竟您刚登基,他是您的亲弟弟。”   “不足为惧?子午你难道忘了晨王妃是什么身份,她手里可是握着虎符营一半的兵力,他这样的势力让朕夜不能寐,如芒在背。为了这皇位,朕连一奶同胞的亲哥哥都杀了,他算什么东西。”   “可!”   阎晨曦有些不耐烦的挥手。   “朕意已决,马上去做。”   “尊。”   子午只能无奈的离开,如果按照这样下去,太子依然度不过这个劫,得不到的执念只会越来越深,后土娘娘的苦心又要付诸东流。   太阳西下,子午走进朝拜殿,看着坐在龙椅上的阎墨涵。双眼微闭,见他进来只是深深吸了口气,眼睛依旧没有睁开。   “如何?”   “那个嬷嬷是静王带进宫的,据说很合太后的眼缘。”   “阎静礼带进来的?那人原来住哪的?”   “只是住在一个巷子里,儿子是做小本生意的,听说那老妇带孩子很有一套,原先在静王府就是带楚楚郡主的。”   “子午,看来朕还是百密一疏,不过如今,朕不用再顾虑太多了。执事长老不是说,无量仙人快要仙逝了吗?”   他听明浩说,轩辕澈已经离开了,南宫烈是狐族不可能掌管圣灵山。到时候那里就是无主之地,圣灵山的制衡没了,各国的帝王还会做的住。   “那皇上的意思是还和楚国联手?”   “看情况再说,明日请阎晨曦入宫,朕要好好款待他。”   ~~~~~~~~~~   赤月躺在屋顶,看着天上转瞬即逝的一颗星,猛的坐起身。   灵曦刚好走进院子,看到赤月一脸严肃。   “赤月,你怎么了?”   “无量仙人仙逝了。”   “什么师傅他怎么会仙逝?”   老头子不是可以活很久吗?他这么厉害有智慧,为何不能羽化成仙?她心里压抑的透不过气,最近似乎有太多的人突然离去。   “他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个凡人,修炼到头,突破不了瓶颈,就只能死,活了几百年,他也算赚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   赤月跃下房顶,看到她暗淡的眼神和悲伤的表情。   “我听到了圣灵山上所有灵兽的悲鸣。”   话音刚落,南宫烈就从天而降,落在灵曦身边,抓住她的肩膀。   “师傅仙逝了,你知不知道?”   灵曦低着头不说话,拨开南宫烈的手,沉默的走出院落,她想一个人静静。   南宫烈想追着她继续问,赤月赶忙拦住他。   “让她一个人静静。”   “怎么回事?轩辕澈走了我知道,鸿钧道人要走,怎么没人和我说一下,现在搞得我措手不及。”   “我不是还在,他们两个要走,是早晚的事情。明天才是阎晨曦的劫数,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走出皇宫,从此安稳过完一生。还是大杀四方,染血而出,到处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就要看那位的意思了。”   “你们这是在赌,一个女人会不会帮外人来牵制自己的儿子,可你们要知道,就算当年是阎墨涵杀了太子,但他始终是太后的亲儿子,而且是现在唯一的一个儿子。”   “不是我们赌,是阎国皇帝在赌,命运怎么安排,我们又不能左右,只能旁观而已。”   “那明日怎么办?”   赤月看了看南宫烈,这小子就是没见过世面,这点小场面就把他慌乱成这样,当年他与巫妖大战都没慌过。   “慌什么,我会跟着去,你侯在一旁就是了,上次那个子午,我会拖住他,这次我到要看看没有后土娘娘的修为加持,他怎么扭转乾坤。”   南宫烈想了想,似乎想起什么。   “鸿钧道人走了,灵曦的封印算是彻底解除了吗?那她是不是随时会回复记忆,到时候她脾气上来,我可拦不住。”    ☆、大结局(1)      “她就算恢复了记忆,没有元神金身,就是个没法力的凡人,你怕她做什么?”   南宫烈耷拉着脸,他怎么能不怕,灵曦虽然没有法力,但她的蚀骨针快的出奇,他根本就没法全部躲开。   想起那个针带来的痛苦,他就不禁起一身鸡皮疙瘩。   “总之有我在,这一世不能让她出手,重蹈当年九重天的覆辙。”   南宫烈点点头,当年的事,他并不清楚太多,只知道灵曦为了那人,在九重天伤了许多神仙,还毁了诛仙阵和诛仙台。   然后被鸿钧道人关在了黑水河,一睡就是一千年。黑水河那样荒芜阴冷的地方,神魔妖鬼,没一个想踏入半步的。   赤月抬起赤红色的双眼,看着圣灵山方向。成败在此一举,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底,虽说他几乎掌握了所有的事情,但灵曦是个未知。   阎墨涵坐在龙椅上,看着桌案上的几本礼说,子午说是母亲派人送来的。   他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抬手就把书扔到了地上。   想用这几本破书感化自己,母亲是不是老糊涂了,这个世上没人能说服他,没人!   破晓,当东方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时,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回了起点。   徐嬷嬷站在一旁,看着跪在供奉大殿虔诚祈福的苏冉。许昌向里面探了探头,徐嬷嬷见是他,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外。   “怎么了?”   许昌小声在她耳边一阵嘀咕。徐嬷嬷抬头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最近屋内。   “太后,今日皇上请晨王殿下进宫,说是许久未见,想一起用午膳。”   苏冉睁开眼:“是许久未见了,叫许昌去把皇上的几位叔父一并请过来,人多才热闹。”   “尊!”   徐嬷嬷弯着身子恭敬地走出,苏冉跪坐在地上,笑着看着阎修的牌位。   “皇上,终究是你了解我,知道臣妾对你用情至深,你想要守护的,我也会帮你守着,叶澜依,欠你的我现在就还给你。”   ~~~~~~~~~   阎冰心刚进凤鸣殿,就看到慕容仙儿坐着发呆。   “皇嫂今日怎么会来?”   慕容仙儿起身拉着她的手淡笑。   “我来看看母后,听你皇兄念叨,母后这段时间似乎不愿见他。”   说道这个,阎冰心也叹口气。   “是啊!我也感觉的出来,可是我每次问母后,她都说身体乏累要休息。对了,我听说皇兄今日要宴请三哥。”   慕容仙儿点点头,阎墨涵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可那又与她何干,阎晨曦是死是活已经与他无关。   她倒要笑着看看,那两人怎么应付。   “皇兄,是不是要杀了三哥。”   慕容仙儿吓得,赶紧捂住阎冰心的嘴。   “这种话,怎么能胡说。”   阎冰心拉下她的手。   “皇嫂,你不必这样,现在这宫中到处都是皇兄的眼线,还怕什么。”   “这种事,不是我们妇道人家该议论的。”   阎冰心低头不说话,二哥自从登上那个皇位变了许多,母亲也是,正日少言寡语。   她想念父皇在的日子,那时候这皇宫还会有些人气。   ~~~~~~~   清新书斋内,灵曦一双修长葱白的玉手,轻柔的挽起阎晨曦的黑发,将它整齐的梳好,然后再带上镶金的玉冠,轻轻插上玉簪。   看着镜中一丝不苟,俊逸洒脱的阎晨曦,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描绘着,他的眉眼他的薄唇。   “怎么看都看不腻。”   阎晨曦笑着转身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你确定自己会看不腻。”   灵曦笑着点头,阎晨曦低头在她唇瓣上深吻。她笑着双手攀上他的脖颈,羞涩的回应。   另一边,阎墨涵正坐在朝拜殿,偏殿批阅奏章。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阎墨涵继续看着手中的折子,头也没抬。   “让皇后进来。”   慕容仙儿进了偏殿,把手中的汤盅轻轻放在桌上,看见阎墨涵疲惫的揉眉。   抿了抿唇,走到他身后轻柔的帮他拿捏肩膀。   “听宫人说你又批了一个晚上的折子。”   “积压的太多了。”   “我今天早上起来亲自炖的汤,休息一下喝点吧!”   慕容仙儿绕到桌案旁,刚抬手,就被阎墨涵抓住。   “你今日是不是有事?往日你从来不会主动靠近我。”   说完他目光冷峻的看着她,见她不说话,阎墨涵一把扯过她。   慕容仙儿一个踉跄,脚下不稳跌落在他怀里,握着吃痛的手腕,皱眉看着她。   阎墨涵挑起她的下巴,眼神温柔,但慕容仙儿知道,他越是表现得情深,心里越是怒意滔天。   “让朕猜猜,朕的皇后心里想些什么?你是不是知道,我今日请了阎晨曦进宫,怎么怀疑朕要对他下手?想出手阻拦?”   慕容仙儿苦笑一声:“你现在是九五之尊的皇帝,想做什么都可以,我有那个本事阻拦吗?”   阎墨涵哈哈大笑,手指在她的唇上来回的摩挲。   “他如此对你,你还这样惦念,真是枉费了皇后的一片痴心,让朕看着都替你心疼。”   慕容仙儿从他怀里挣脱,噌的一下站起身。   “他是死是活与我无关,你要不要杀他,跟我也没关系,汤我给你熬好了,放在这,你爱喝就喝,不喝就扔了!”   气的她头也不回的往殿外走,快出殿门的时候,她听到瓷器相碰的声音,站定脚步,转头看了看阎墨涵。   “臣妾劝皇上还是别喝,因为臣妾在里面放了剧毒。”   说完冷哼一声,阎墨涵倒是轻笑着抿了一口。   “皇后的厨艺不错。”   慕容仙儿懒得在理会他,转身走出偏殿。   正午的时候阎晨曦入了宫,阎墨涵大摆宴席,他从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走下,笑着坐到阎晨曦对面,子午站在他身后待命。   只等他大手一挥,门外的禁军就会全部涌入。   “三弟,我们有多久没有如此坐在一起谈天说地了。”   阎晨曦放下手中的酒杯。   “十二年了。皇上请我来不会只是叙旧的吧。”   阎墨涵也喝下杯中酒,腥辣的味道在喉头扩散,让他忍不住皱眉。   “朕今日请你来,的确是来叙旧的,只不过,你走的时候要留下一样东西,你的命。”   阎晨曦一脸轻松,提筷夹了一口菜。阎墨涵看他悠然自得的样子,仿佛在嘲笑自己,今日拿不走他的命。   他拉下脸,起身抽出腰间的佩剑指着阎晨曦。   “多年没有切磋,不知道三弟的剑法是精进了,还是退步了。”   阎晨曦见他不在虚伪,也收起笑容,眼神锐利的看着他。   “皇上是想和臣弟切磋切磋?”   子午走到阎晨曦身边,手里捧着一把剑,递到他面前。   “王爷请。”   他伸手握住剑,锃的一声,剑身出鞘,发出一阵耀眼的银光。   “剑不错。”   阎墨涵将剑甩置身旁:“那就别浪费时间了。”   说完举剑冲过去,一剑砍向阎晨曦的面庞。   阎晨曦抬剑挡住他的攻击,一时间寒光晃眼,火花四溅。   两人眼内都盛满杀气,恨不得把对方立马诛杀。   “你杀太子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眼神。”阎晨曦低笑目光阴冷的看着他。   阎墨涵愣了下,阎晨曦趁机手上发力,抬手用力一推,一个漂亮的转身,剑锋从阎墨涵的脖颈轻轻划过。   阎墨涵握着剑,被迫后退数步,感觉脖颈一热,伸手抹去,鲜血沾满整个手心。   子午抽剑挡在阎墨涵身边,指着阎晨曦大喊。   “大胆晨王,居然敢行刺皇上。”   阎晨曦一脸无所谓,轻巧的把剑滑入剑鞘。   “这就是你们找的定我最的借口,也真是辛苦皇上了。”   阎墨涵捂着脖子上的伤口,狠厉的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那件事情?”   阎晨曦笑了笑,把剑扔还给子午,然后走到桌边倒了杯酒。   “不是只有我知道,太后她老人家也知道。”   皇城的禁门外,灵曦坐在马车内,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有赤月跟着阎晨曦,不会有事的,赤月说过一旦有事他会以烟火为信号。   “子丑!”   “主人,子丑在。”   “等下皇城上空如若有烟花盛放,你们十二地支,必须立刻马上去宫内支援王爷,听明白没有。”   “属下明白了,请主人放心。”   灵曦没想到阎墨涵会如此按耐不住,先皇下葬半月还未到。   南宫烈安慰的拍下她的肩。   “别担心,有赤月在,不会有事的。”   “希望师傅在天之灵能保佑我渡过这关。”    ☆、大结局(2)      阎墨涵冷着脸缓缓抬起手,母后知道了又怎样,他现在是阎国的皇帝,她唯一的儿子。她就算在恨,也不能杀他。   想着,阎墨涵的手慢慢下落。子午看到他犹豫的那刻,多希望他能停手,就这样放过阎晨曦。可是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   没等阎墨涵下达命令,大殿的正门就被推开,苏冉穿着正袍满脸威严的站在门口。身后站着阎墨涵的四位叔父。   全部疑惑的看着,殿中央对立的三人。   阎墨涵看到殿外被堵住嘴的太监,眼角跳动两下,不得不收起手上的剑。   一脸贤孝的给苏冉行礼。   “母后和各位叔父怎么来了?”   徐嬷嬷帮苏冉提起身后,雍容华贵的裙摆。看着她迈进大殿。   “哀家听说皇上今日宴请晨王,所以就领着你叔父们,也来凑凑热闹。两人喝酒太过冷清。”   四个叔父听到这话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两母子唱的哪出戏,但是看这情形,太后似乎是与皇上对立,偏帮晨王。   而且看眼前这情形,再加上殿外围满的禁军,显然皇上是要除掉晨王。   此时太后叫上他们几个来,寓意何为还不好说,只能静观其变,少说话为妙。   “皇上和晨王手里拿着剑是做什么?”   徐嬷嬷扶着皇后坐好,阎墨涵的余光一直看着徐嬷嬷。   “儿臣只是和晨王切磋下剑法。”   “刀剑无眼,还是收起来好,免得伤了自家兄弟的感情。”   “母后说的是,儿臣记住了。”   阎墨涵将手中的剑,递给子午,子午接过时看到他握剑的手,青筋凸起,皇上心里此刻应该是不甘和愤怒。   “哀家今日来,是带着先皇的遗愿来的,先皇临终前,曾给哀家另外一道圣旨,给皇上的也是给晨王的。”   在座的,除了皇后,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她,阎墨涵终于明白,今日心里老是隐隐不安是为什么。   是啊,父皇那么疼爱阎晨曦,怎么可能不给他安排好后路。   皇后拿出圣旨,铺平摆在四位老王爷眼前。   “还请鉴别下是不是皇上的笔迹。”   “是皇兄的,不用鉴别,单只看那私印就能知道,皇兄轻易不会拿出它。”   四个人看完遗照上面的字,全都目光投向阎墨涵,心里快速的打起了各自的小算盘。   献王把圣旨递到阎墨涵面前,眼神里带着精光。   阎墨涵打开圣旨,看到最后,心里居然一丝波澜都没有。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心中此刻的怒火。   圣旨上清清楚楚的写着,阎晨曦日后,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遭遇不测,阎墨涵的皇位即刻废除,皇室中阎氏一脉,任何人都可能继任皇位。   呵呵!这是不是预示着,若他阎墨涵想坐稳这皇位,就要护着阎晨曦长命百岁。   多可笑,他没想到父皇为了阎晨曦,对他如此绝情。在看向坐上安静的几位叔父,全部心怀鬼胎。   父皇居然这样逼自己妥协,他低沉的笑出声。四位老王爷见状纷纷起身告退,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么急着回去是为了什么。   大殿之上一时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阎晨曦看着手中的圣旨,红了眼眶,父皇这步棋,虽然将他推上了风口浪尖,却也是能保住他的最好办法。   阎墨涵走到苏冉面前,双目充血,气的一把扫落桌上的所有东西,双手紧抓着桌子两侧边缘。   与苏冉平视,阴冷着双眼,大声怒吼。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才是你的儿子,我才是,你居然帮着外人来陷害我。”   苏冉闭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阎晨曦看着她紧握的双手和肩膀,都在轻轻的颤抖,她应该是在努力克制自己。   苏冉睁开眼,声音颤抖的问他。   “当年,你是不是也这么恶毒的看着你皇兄,那你为什么要亲手杀了自己的兄长?”   “那个废物死有余辜,整日在你和父皇面前装勤奋,你可知他背后是怎么打压欺辱我的,那时候他有把我当做亲弟弟吗?他踩着我的头,让我帮他整理鞋袜,这些你都知道吗?”   阎墨涵咆哮着大声对着苏冉撕喊,   阎墨涵现在想起以前的事情,还恨不得在杀他一次。他把自己的弓箭踩断,把自己做好的试卷撕毁,踩着自己的头凶狠的警告自己。   “你表现的这么优秀干嘛?想顶替本太子的位置?二弟啊,人要有自知之明,你要安心的当个废物,这样才能衬托出皇兄我的才气,明白吗?”   那一刻的屈辱,阎墨涵告诉自己要杀了这个混蛋,这样的废物都能坐上太子之位,他为什么不能?他要坐上那个位置,他要扫除所有碍眼的人。   苏冉心痛的听着他的叙述,她不知道齐儿这样做过。   “现在你们都开心了,父皇他果然什么事情都偏向阎晨曦,早知道当初我就该早点送他去极乐。”   阎晨曦听到这话,气的冲上前想把他揍一顿。   啪的一声,苏冉喘着粗气,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怒目的看着他。   “你果然是头养不熟的狼,你可知道,就算你父皇知道,是你杀了你皇兄的时候,他依然决定把皇位传给你。”   阎墨涵站在原地愣住,父皇也知道了?   “你父皇说,这几个孩子里,只有你最适合这个位置。最初知道你杀了你皇兄的时候,母后的心痛的像被撕裂了一般,你父皇还劝慰我,再坏再狠,你也是我们的孩子。”   阎墨涵做倒在身后的台阶上,笑了两声,然后开始摇头,眼里闪着泪光。   苏冉拖着长裙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怜爱的摸着他的头。   “墨儿,放下吧!以前是母后对不起你。”   “还能吗?”   他闭上眼,仰躺在地,看着高高的房梁。   ~~~~~~~~~~   阎晨曦完好无损的走出了皇宫,这是他最后一次,以后永远不会在踏进这里。   灵曦听到开门声,激动的掀开车帘,看到阎晨曦大步走出禁门,站在她面前,笑着看着她。   她喜极而泣的直接扑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搂紧他。   阎晨曦伸开胳膊稳稳的接住她,深深呼出口气。   “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可以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   自那之后,阎晨曦和灵曦去了玥国,看望了诸葛啸天和斐依依。之后似乎就销声匿迹了,他们回了圣灵山,回到了她最初的木屋。   第一晚,当她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阎晨曦那张安睡,俊郎的睡颜,她摸了抹额头异常发烫的印记。又伸手想去碰触他的面庞。   阎晨曦睁开眼,看到她醒了,慵懒的伸伸懒腰看着她。   灵曦窝进他怀里,双手抵在他的胸前。   “对不起,让你孤单了这么久。”   阎晨曦抱紧她,低头在她额上轻吻,他知道灵曦恢复记忆了。   “不管怎样,不管多久,我们现在遇到就好。”   赤月趴在床边看着这腻歪的两人。   ”虽然我很不想打扰你们,但是灵鸢现在需要你。”   灵曦马上坐起身,看着赤月。   “灵鸢为什么也在?”   赤月扔掉嘴里叼着的草根。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那条臭龙,你们两姐妹眼光真是一致的差。”   说完他撇了眼阎晨曦,阎晨曦无奈的起身穿衣。   如今的楚国皇宫人人自危,到处战火连天,宇文烨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   他浑身是血的躺在灵鸢怀里,灵鸢抱着他,眼泪止不住的流,琳琅,魅姬,黑鹰,所有人为了保住他们,全都死了。   “灵鸢,对不起,我没能好好保护你和孩子。”   说着他抬起手,摸了摸在襁褓里安睡的小公主,白嫩红润的皮肤,长长微卷的睫毛,红嘟嘟的小嘴,正在做着吸吮的动作。   他笑了笑,灵鸢握住他的手。   “不是的,这样能和你相守,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我已经很开心了。”   “灵鸢,我本来想把这世上最美的给你,让你看到这世上最善良的一面,可我带给你的,都是人性肮脏的一面,烨哥哥是不是很失败。”   灵鸢将他的掌心贴近自己的脸颊,眼泪低落在他手腕,却灼伤着他的心,他最怕的就是她的泪水。   “烨哥哥,其实我都知道,有人和我说你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坏人,可那又如何,就算你杀尽了天下人,你还是我的烨哥哥,那个疼我入骨的宇文烨,我萧灵鸢的夫君,开心的父亲。”   宇文烨开心的看着她,两人相视而笑,这一刻也许是他这辈子笑的最多的时候,他多想在抱抱灵鸢,亲亲开心的小脸蛋。   但自己越来越冷的体温告诉他,他快死了。   灵鸢吻了下他的额头。   “没事的睡吧,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灵曦站在灵鸢的面前,看着她跪坐在地上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抚在宇文烨的脸上,她周身全部都是干涸的鲜血,远处看过去,她仿佛坐在血泊中。   “灵鸢!”   她心疼的轻喊出声,灵鸢听到有人叫她抬头看去,嘴边带起笑容。   “姐姐你来了。”   “灵鸢放下他吧,他已经死了,跟姐姐回去,我能治好你。”   灵鸢忍住哽咽的泪水,紧抿双唇。   “姐姐,接引师兄说过,我的命谁也保不住,我知道我也快死了,彻底的混飞湮灭了。但是,这一世能和他相守我已经知足了。”   她低着头轻声哭泣,仿佛怕自己哭声太大吵醒宇文烨一样。   突然一双温暖的大手扶上灵鸢的额头,灵曦看到来人,恭敬地跪在地上。   “师傅!”   鸿钧道人叹口气,看着他最宠爱的两个徒弟,为何都是渡不过这情劫。   紫辰神君见到灵曦,想说些什么,但见到她身边的阎晨曦,最后还是偏过头不看她。   “灵鸢,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开心吗?”   灵鸢双眼含泪抬头,笑着对鸿钧点头。   “师傅,灵鸢很开心,很满足。”   她转头看向灵曦:“姐姐,帮我照顾开心,好不好。”   灵曦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孩子,灵鸢不舍的看着开心摇晃的小手。   看着自己开始变得轻盈透明,最后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中。   “灵曦,你们呢?”   阎晨曦揽住灵曦的肩膀,看着鸿钧道人。   “只要我们能相守,什么代价都可以。”   “哪怕只相守这一世,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阎晨曦摸摸开心肉嘟嘟的小脸蛋。   “是,而且孩子我们现在已经有了。”   灵曦也低头看着怀里对他们咯咯笑的开心,是啊!灵鸢的孩子,就是他们的孩子。   鸿钧道人也笑的眉眼弯弯的摸了摸开心的头。   “紫辰神君,传我令下去,黑龙,灵鸢和灵曦上神还有阎晨曦永世不得进入六道轮回,天命殿里所有记载全部抹去,九重天凡议论此事的神仙,一律遣去黑水河镇守五百年。”   紫辰恭敬仔细的,将每一句话记在竹简上。灵曦看着他慧心的一笑,这次她是真的恭喜紫辰,她不在了,天命殿的位置就该由他来继任了。   “你我师徒缘尽,这一世好好的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灵曦看着二人消散的身影,轻声说了句谢谢。   “赤月,你不走吗?”   阎晨曦看着还杵在他们身边的赤月。   “要你管,大爷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这一世我还是这家伙的本命兽。”   赤月拿手戳戳灵曦的头,灵曦气愤的瞪着他。   “你以为我现在是凡人了,就可以这么公然没规矩,这一世我还是你的主子,你就要给我老实守礼。”   赤月哼一身,然后好奇的偷瞄她怀里的小奶娃。   “赤月,接引他怎么样了?”   赤月叹口气:“还能怎么样,回了九重天,散尽所有修为,重新再来。就为了你这个没良心。不值不值!”   “你在说句废话我听听。”   阎晨曦看着吵嘴的两人,这次真的是一切都结束了。   不知过了多少年,众生总是对佛祖哭诉,情爱伤人,求不得最诛心。   佛祖说放下一切,切莫患得患失。   众生问他:“佛祖,你有爱过一个人吗?你可知这求不得痛苦。”   佛祖拈花一笑,眼前闪过俏丽的脸庞,和额见那夺目的曼珠沙华。爱过吗?爱过!    ☆、番外      “姐姐!姐姐!”   灵鸢推了推一旁熟睡的女子,女子不理她,反而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她不死心看着塌上的人。   突然坏笑的变出一根羽毛,转到女子面前,用羽毛轻轻的,一下一下扫过她的鼻子。   灵曦终于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迷迷糊糊的抬眼,看着一旁的罪魁祸首,她已经连轴转了好几天了。   “今日这是又有什么事来求我?”   这个小丫头没事就喜欢绕她清梦,灵鸢笑着坐在她身边。   “昨日我去九重天,碰到西王母,她说明日设了蟠桃宴,请我无论如何带着姐姐一同前去。”   灵曦走到耸入云霄的书柜边,随手一伸就有一本竹卷落到她手里,打开看了看,又和天命石上的字比对了下,确认无误水袖一挥,竹卷归位。   “我不喜欢热闹,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不喜欢吃桃子。”   灵鸢看着她不停的重复刚才的动作,姐姐整日这样不会无聊吗?   “姐姐你在天命殿内数十万年了,一步都没出去过你就不腻吗?九重天你一次都没去过,那里很好玩的。”   灵曦用手指轻弹了下灵鸢额头,叉腰看着她。   “我可没你那么贪玩,九重天能有我们这天外天好?这上天入地所有的命都归我管,我哪有那闲工夫去九重天,我要是敢走出这天命殿一步,你问问子辰神君会怎么做。”   灵鸢歪头,看着书架另一边,仙气缭绕的白衣男子。   “子辰神君,你会杀了我姐姐吗?”   子辰面无表情的抬眼看了看灵鸢。   “我不会杀了灵曦上神,最多是等她下次历劫的时候,毁了她的仙身灭了她的元神。”   灵鸢无奈的叹口气,灵曦看着她摊开手,一脸我也没办法的表情。   “子辰神君,你这一天到晚都在想杀我姐姐取而代之的,是怎么突破神级,到达这天外天。”   子辰把竹卷归位,头也不抬。   “承蒙混沌之神看的起,再说我要杀她取而代之,又不是什么秘密。还有谁不知道吗?我可以在说一遍。”   看着他冷冰冰的眼神,灵鸢觉得这个子辰神君就是块木头,任你说破天,他也不会给你任何表情。   她一直纳闷,这两人明显就是死对头,师傅为何还把他放在姐姐手下做副手。   子辰紧握手里的竹卷,望着一眼望不尽头的书柜冷笑一声,她要是再敢把这一殿的事情丢给他一人做,他绝对说到做到。   在这天外天,他最看不惯就是这个女人,每天那幅懒懒散散的样子,实在想不出她是怎么被选为这正殿之主的。   而他一直矜矜业业却是个副手,想想都一肚子气。既生瑜何生亮。虽然他天天喊着要打要杀的,确好像从没付诸过行动。   灵曦拍拍灵鸢的肩膀:“除非你能说服他,不然我真没法去。不过估计没什么希望。”   灵鸢气鼓鼓的看着子辰,又看看灵曦。   “姐姐,你的修为比他高,而且你有赤月,赤月是上古神兽之首,还有诛仙剑,那是让整个仙界都会惧怕的法器,你怕他做什么?”   灵曦苦笑摇摇头,用手指戳戳她的额头。   “赤月就是个没良心,我虽和他自幼一起长大,这数十万年你看他,什么时候对我的事情上过心,到现在他还不服气做我的本命兽呢。说不定哪天,他就会和子辰那家伙勾结一块去,商量怎么把我大卸八块,还有我们家诛仙,可不是用来恃强凌弱的。”   诛仙听到主人召唤,开心的围着她打转。灵曦爱惜的摸摸剑身。   她以为这事就告以段落了,可是第二天,她被灵鸢拉出天命殿时,看到子辰居然没拿着剑追她,一脸惊奇。   搞不明白这小丫头是用什么办法,说服那块榆木疙瘩的。   看着灵鸢开心的笑,灵曦也就懒着多问,就当出来轻松轻松。   有时她在想,师傅是不是搞错什么,她天生没有七情六欲,确让她掌管天下苍生乃至九重天,所有人神的命数。灵鸢天性单纯,却让她掌管律法,他老人家是不是分配错了。   她突然想起师父前几日和她说的话,到了!她这数十万的第一个情劫到了。情劫?会是怎样?   九重天入口处聚集了众多仙家,男仙为首是东王公(东华帝君),女仙则以瑶池西王母为首。昊墨函恭敬的站在东华公身边,看着每个人期盼的眼神。   “帝君,我们这是在等谁?”   这样大的阵势他有些不解。九重天,除了眼前的这两位和自己的父神,还有谁能受得起这样的迎礼。   “说起这位,好像有十几万年没来过九重天了,就连我和西王母见到也要尊称一声上神,她就是掌管天下乃至九重天命脉的大司命。”   墨函想起来了,大司命灵曦上神,鸿钧道人的坐下弟子,与灵鸢上神为双生子。   手握生杀大权,本命兽是上古神兽火麒麟,手里那把诛仙剑,更是在巫妖大战时,给她赢得了震慑人心的战绩。   诛仙剑,凡人被斩直接灵魂收割,永世不得进入六道轮回,神仙被斩,轻则修为大减,重则元神直接破灭。   到了九重天,灵曦看到夹道恭迎的众仙,阵势太大,让她很不不习惯,为首的东王公和西王母带领众仙齐齐给二人行礼。   “见过灵曦,灵鸢二位上神。”   “各位仙友客气了。”   灵曦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她这不擅长和人交流的毛病怕是再过几十万年也改不过来。   哎!早知道还是留在天命殿,对着子辰那块木疙瘩发呆也好,真是后悔被这丫头带上贼船了。   “上神请这边请,我在瑶池内已摆好宴席。”   西王母热情的向前引路。   灵曦笑着点点头,右手快速轻扯了下灵鸢的衣袖,这丫头倒是左右逢源自在的很,跟哪个神仙都很熟悉的样子。   她说话向来直白,为了避免自己冷场,只能对周围的搭话的仙家笑而不语。   宴席上西王母一直要把主位让给两人坐,灵曦推脱了半天。第一次来九重天就这么做太嚣张。   西王母见她一直礼让,也就不在强迫。   灵曦看见桌上的摆的蟠桃,又大又红,但无奈她不喜欢吃。   “上神是第一次来九重天,想必对众仙还不是很熟,我就自荐给您一个个介绍下,第一位这个是昊天的儿子,墨涵上仙。”   昊墨涵起身躬身行礼,灵曦疑惑的看着他。   “昊天?昊天我好像认识。他不是师傅殿前的小门童吗?如今儿子都这么大了。”   说完她转头看向灵鸢,此话一出,所有人尴尬的都不知道怎么接话,气氛也一下子冷了下来,难道她说错什么话了?   灵鸢扶额,轻轻用胳膊撞了下灵曦,小声提醒。   “那都是多少万年的事情了,现在他是这九重天的天帝,别一口一个门童叫着。”   西王母见气氛尴尬,忙搭话化解。   “上神太过忙碌,许是没注意这些。”   灵曦忙搭腔:“是是是,天命殿公务太多。”   众仙纷纷附和点头,有了这次教训,下面的介绍,她就老实听着,绝不在开口。   这宴席真是无聊的要命,她只是随手拿出诛仙,想把它放桌上,一群神仙吓得围到一起,生怕被这剑碰到。   弄得她哭笑不得,只能随便找个借口,说想去蟠桃园看看景色,才从那里脱身。   她坐在蟠桃树上打了个哈切,难得休息一日,最好的办法就是补补觉。伸手捏了个隐身诀,就靠在树干上睡着了。   正睡得香甜的时候,就被一阵谈话声吵的无法入眠,只能皱紧眉头,看着树下交谈的一男一女。   听着两人的对话,似乎是对恋人。   “晨曦,父神让我不要再见你,说如若我在见你,就把我逐出家门。”   阎晨曦苦笑一声,目光暗淡。   “我知道,你不需要和我说这些,那以后便不见。”   灵曦单手撑着下巴,看着树下低着头不说话的两人。这是吵架了?她本来想翻个身,不管这些继续睡她的觉,但是无奈头发被树枝勾住。   这一动绑在头上本就不紧的丝带,一下子脱落,没了它的束缚,她头上乌黑柔顺的三千烦恼丝,瞬间倾泻而下。   头发垂落,划过阎晨曦的脸颊,他猛的抖了下,愣住,然后缓缓转身,看着树上正胡乱理着自己头发的灵曦。   他滚动了下喉头,呆呆的看着她,这女子是谁?为何他在九重天从未见过,这九重天,居然有生的如此惊艳的女仙。   灵曦停下手中的动作,托腮看着注视着自己的阎晨曦。然后伸出手指戳向他的眉心出,嘴角带起妩媚的笑容。   “一个下仙,居然能看破本上神的屏障。”   眼看灵曦的指尖快要触到他的眉心了,站在一旁的仙儿突然发话。   “晨曦,你在看什么?”   灵曦愣住,看着他身后的女子,这个上仙倒看不见她,这是怎么回事?   阎晨曦也愣住了,回头看着一脸疑惑的仙儿。   “没什么,我们出去吧。”   他刚才被那女仙吓出一身冷汗,灵曦倒是不解,难道刚才那个下仙也没看到自己,但怎么看他的表情都是被她吓到了。   后来灵曦才知道,他就是她的第一个情劫。而那日,阎晨曦的的确确是看到了树上的她。   被人饶了清梦,她也懒着再睡,伸手收了隐身诀。想着也该回去现个身,然后就可以起身告辞了。   到门口正撞见走出来的灵鸢,见她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结束了?”   “嗯,姐姐你跑哪去了,害得我无聊死了。”   “你不是说九重天好玩吗?这会子和我抱怨没意思。”   灵鸢撅着嘴环住她的胳膊:“走吧,现在看看,还是我们天外天的景色更别致些。”   灵曦笑着捏捏她的鼻子   刚走出瑶池,就见一个一身灰衣的仙友,正在苦苦哀求一个天将。   “求您放过小儿,他才刚刚化作人形,这十雷鞭怎么受得住。”   天将拿眼斜了南宫郝一眼。   “这是你别和我说,这是西王母下的命令,我也没法改,要怪就怪你这儿子不争气,到底是妖身,飞升上仙也上不得台面。”   说完讽刺的笑着看着地上的两人。   南宫烈气的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睁大眼瞪着他,抬手指着他大喊。   “狗眼看人低,你以为我们狐族,就瞧得上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破神仙。”   南宫赦被南宫烈气的一巴掌甩再他脸上。   “看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南宫烈捂着脸,眼神愤恨,倔强的抬起头。   “我没说错,父亲靠自己本事修炼成仙,为什么要被人看不起。就因为他们是生来仙胎,不用修炼,所以他们就可以低看我们。”   灵曦咂舌:“这小狐狸倒是有骨气。”   灵鸢也仔细看了看:“这个我认识,好像是九尾一族刚晋升到下仙。”   “妖修仙是属不易。”   天将见南宫烈嘴硬,气的抬手就要一鞭子打过去。   “住手!”   天将看清喊话的人,忙唯唯诺诺的行礼。   “见过灵鸢灵曦上神。”   灵曦蹲下身看着眼含泪光的南宫烈,伸手掐掐他圆滚滚的脸蛋。南宫烈生气的打掉她的手。   南宫郝见这小子居然敢顶,九重天人人敬畏的大司命,吓得后背冷汗都冒出来。   “小狐狸挺有骨气,他这是犯什么错了?”   天将马上恭敬回话:“回上神,这小崽子把西王母最喜欢的琉璃盏给打破了。”   灵曦起身理理衣裙,拍拍灵鸢的肩膀。   “你给九重天定的律法?打破个琉璃盏要责罚十雷鞭?”   灵鸢嘟囔着嘴皱眉想了想。   “没有吧,我不会设这么重的法。”   天将有些为难的看着灵鸢和灵曦。   “这是西王母娘娘吩咐的。”   “好,我也不为难你,既然打破了赔个就是,他一个刚修成人形的小狐狸,你们下手未免太狠了。”   说完她从袖中掏出一个锦袋,伸手在里面抓了抓,一会小声嘀咕,一会皱眉摇头。   最后终于笑着点点头,在伸出手时,手中多了七彩琉璃盏,她放到天将手里。   “把这个拿给西王母,你们九重天到底是小气,又不是什么稀罕人的珍贵物件,我这个比她那个还要好,她若喜欢,差人再来和我要就是,这东西我那多的没地方放。”   天将被惊吓的擦擦额上的汗珠,乖乖,随手就是珍贵的七彩琉璃盏,那天外天是不是遍地都是宝物。   南宫郝按着南宫烈的头,给灵曦鞠躬,灵曦摆摆手。   “我这人,不喜欢太多礼数。”   她伸手在南宫烈额前敲了一下。   “小家伙很有骨气,我告诉你。这天上的神仙,可不都是狗眼看人低,记住了!万物生来都是平等,没有人比谁低贱,像你父亲好好修炼。”   “那我以后能去你那里玩吗?”   灵曦笑了笑:“可以是可以,但是我那里很难进的,你要更加努力修炼才能去我那。”   南宫烈瞪着眼,将她的音容笑貌全部印在脑海里,他记住了她。   灵曦上神,九重天的大司命。   本书由【坑爹小萌物】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