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勉看着唉声叹气的归不归，竟然笑了一声。白发男人也不理会百无求不满的眼神，对老家伙说道：“那个人在暗，你在明就是这个结果。如果你在暗呢……”
吴勉这一句话说完，归不归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原本他是可以看出来这一步的，不过老家伙自己几次输在‘管家’的手里，有点自己和自己闹别扭。被吴勉这句局外之话点了一下，归不归便豁然开朗。
“如果大家都在牌面上的话，输的未必是老人家我。”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如果我老人家在暗，‘管家’在明的话，输的就一定是他。”
看到归不归又恢复到之前老不正经的样子，百无求皱着眉头说道：“老家伙你还想怎么暗？老子我知道了，你自己先藏起来，然后用我们几个作饵。替你引出来……”
“老人家我藏起来，‘管家’还会露面吗？”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傻小子，老人家我这次输在几年不见‘管家’的踪影，大意了……而且老天爷也未必是在帮他……”
说到这里的时候，归不归对着铜镜拢了拢自己几乎快秃了的几根白头发。顿了一下之后，老家伙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继续说道：“这世上压根就没有可以凭白改变运程的法器，想要什么，就要用另外的东西去换……他的运势这么好也是换的……”
就在归不归还想要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他们这间客房外面有人咳嗽了一声。随后开口说道：“吴勉、归不归几位在吗？听说你们了结了冯广泰，广信特此前来查验……”
听到广信已经到了门口，归不归嘿嘿一笑，冲着吴勉说道：“他来的到快……”
第79章 再见故人
老家伙说话的时候，广信已经推门走了进来。随后冲着吴勉、归不归和三只妖物微微一笑，说道：“还以为你们不在房里，我这才进来等着。”
“你这话说的，我们妖都听不懂。什么叫做我们不在房里，你才进来等着？”百无求凑到了广信的面前，几乎脸贴着脸对他说道：“要是我们屋里再有个女眷，你小子也这么闭着眼睛往里冲吗？”
“那怎么会呢？”广信说话的时候，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百无求的距离之后，这才继续说道：“几位身边又怎么会有女眷？妖王陛下你玩笑了。”
“傻小子别难为他了。”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广信你来错地方了，死尸和童戚振都在对面的客房里。冯广泰的尸体只是断了手却没有破相，你应该一眼便能辨认出来的。”
“冯广泰的尸体我已经见到了，童戚振也醒了过来，我也问了他几句。”广信现在的做派越来越像他上一世的邱芳，在他身上几乎看不到李家四公子李玄霸的影子了。顿了一下之后，广信继续说道：“我从童戚振的嘴里还听说了其他的事情，雷钧被一个神秘人从冯广泰的手里抢走了，还差一点要了他的性命，这个人几位一定不陌生吧？”
“如果不是广信你主动开了口，老人家我还以为那个神秘人就是你。”归不归笑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是童戚振亲身经历的，你应该去问他才是。到这里来问我们算什么？”
“童戚振说了他该说的，你们几位也应该说点你们该说的。”广信说话的时候，看了坐在角落里正在翻看着冥仁志的吴勉。见到这个白发男人完全不搭理自己之后，他轻轻的换了口气，随后继续说道：“冯广泰不算什么，不过雷钧就不一样了。归不归你是我的前辈，应该知道它是一件什么样的法器。”
“关于那件法器，老人家我比你清楚，你们大方师比我老人家清楚。”归不归笑眯眯的看了广信一眼，随后继续说道：“看在你前世受苦的份上，老人家我再给你点好处，回去和你们大方师说。让他开始自查吧……格杀令上的人名不齐。”
“方士当中有人和格杀令上的叛逆勾结……明白了，我一定会如实禀告大方师。”见到继续留在这里也不会再有什么结果，广信客气了一句之后便打算离开。不过就在他走到了门口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回头对着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的吴勉，说道：“差点忘了，大方师还有句话让我带到。他老人家已经下了法旨，吴夫人在大方师的庇佑之下。伤害吴夫人如用伤害大方师……还有，大方师祝吴勉先生早生贵子……”
广信明显有备而来，说到最后一句话之前，他已经开始催动五行遁法。等到早生贵子四个字出口的同时，广信人已经借遁法消失在了空气当中。就在他消失的一瞬间，数道天雷同时打在广信刚刚所在的位置。将地面打出几道深达尺余的深坑。
看到吴勉的脸皮这么薄，百无求哈哈一笑，说道：“老子我说句公道话，人家也是好意。从字面上说没有什么……不、好……当老子没说。人家盖房子不容易，老子认错了还不行吗？”
百无求越说越冷，又看到归不归、小任叁和孙无病低着头向屋外走去之后。二愣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说错了话。当下急忙改了回来。吴勉只是看了它一眼之后，便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手里的小册子上。
与此同时，另外一间客房的几个方士开始准备回到海上。童戚振的伤势虽然没有了生命危险，不过也不再适合继续留在陆地。当下这些方士们护送着他离开，他要先回到徐福身边修养伤患，是否还能出来也要看大方师的意思。
方士们离开之后，吴勉、归不归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不过这次吴勉也不再坚持去寻找‘管家’的下落，白发男人也认同了老家伙的说法，现在‘管家’和蒋合先应该躲了起来，去准备重新建造一个法阵沙盘。没有几年的功夫这阵法沙盘不可能会炼制成功。在这段日子里不可能找得到他们俩，还不如跟着归不归回到洞府看看。
再说现在有了徐福大方师的法旨，不会再有人感动李文君了。吴勉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也可以放下来了。当下，就在方士们离开的第二天，吴勉、归不归也再次启程，回到了老家伙的那座洞府当中。
这才回来之后，归不归开始和财鼠混在一起。没过几天便拉着百无求一起带着财鼠出离了洞府，这一走便是小半个月。吴勉和小任叁没当回事，孙无病有点坐不住了。它原本就是被百疆派来护卫百无求的，现在被护卫的人已经消失了半个月，让这位齐天大圣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好在半个月之后，老家伙终于带着百无求走了回来。他们俩带着财鼠也不知道去哪了，回到洞府之后带回来一身酸臭的味道。让有些洁癖的吴勉将他们俩从洞府里扔了出去，最后归不归和百无求在洞府门口拖了个一丝不挂，随后又去了附近的小溪搓了半天之后，白发男人这才勉强让这二人回到了洞府。
“半个月不见，你们俩这是去哪浪了？还知道回来啊。”小任叁看着归不归、百无求继续说道：“老不死的不是说要带着大侄子你去挖金矿吗？怎么也没看到什么金子啊？别说你们俩已经把金子都吃喝嫖赌了……”
“呸！”百无求冲着小任叁淬了一口之后，继续说道：“挖个屁金矿！这么多天老家伙带着老子一共进了三、四十个死人墓。这半个月老子净看见死人骨头了，这个老家伙还想做盗墓的买卖。老子可丢不起那个人，最后死说活说的才让老家伙跟着老子回来了。”
“这事也不能怪老人家我，比较混早沙土里面的金矿，还是墓室里面的陪葬金子成色要好得多。有成色好的，财鼠自然就跟着去了。”归不归说完之后，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随后继续说道：“原本这次也能带回来万把斤金子的，就是傻小子你不让带……可惜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归不归突然叹了口气，随后继续说道：“这次还在坟墓里面见到了几个老朋友，我老人家就说这些年怎么看不到他们了。原来早已经离世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归不归看了一眼吴勉，说道：“还记得郑鱼吗？当初他也是富甲一方的富商。还有老人家我那雷祖兄弟……都在地下看到了。也好，起码知道了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不用再惦记他们俩了。只是郑鱼原本是长生不老之人，他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仇家，人头被砍了下来。如果不是尸体不腐，老人家我都认不出来他就是当年的郑鱼……”
“郑鱼死了？说起来差不多也有一千年不见了。”关于郑鱼的记忆，小任叁已经有些模糊。还是归不归提醒了几句，小家伙才想起来当年在齐国见到的那个有钱老头。当下小任叁继续说道：“郑鱼也是长生不老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长生不老不是不会死……”归不归叹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他太有钱了，没有术法护身，只是靠着外人，难免会有这一天。他不是刘喜、孙小川哥俩，那哥俩比他还要精明几分，有我们几个帮手，在加上一个大术士。谁也不敢动他们泗水号……”
第80章 地下村落
“那他总不能白死吧？怎么说也是老不死你的朋友。”小任叁想起来白头发长生不老的身体也会被人杀死，它便又些不自在。顿了一下之后，小家伙继续说道：“他老死的也就算了，现在可是别人砍断了脖子。”
“老人家我连他什么时候死的，死在谁的手里都不知道，这如何去查？”归不归叹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郑鱼连个墓碑都没有，坟墓里面也没有什么陪葬的东西，如果不是他双脚带了金环被财鼠发现的话。老人家我都不知道他已经亡故了……可怜他当初那么大的一个富商，死后连个陪葬的物品都没有。一口二指厚的薄皮棺材，百无求一个指头就能捅漏了。他脚上的金环也是死后没有检查尸体，如若不然的话，就连这个也剩不下。”
说话的时候，归不归背着手回到了自己的洞室。小任叁还想说几句的时候，被百无求从后面捂住了它的嘴巴。看着老家伙回到了洞室之后，百无求这才说道：“别招惹这个老家伙了，回来的路上就唉声叹气的。说什么长生不老也不是最好的，还是程咬金想得开什么的。小爷叔，你说老家伙不会想不开吧？”
“那不正合了你的意吗？”吴勉看了一眼百无求之后，继续说道：“你相信老家伙会想不开？”
二愣子眨巴眨巴眼睛之后，摇了摇头，说道：“也是，这天底下就数他最看得开了。老子也是瞎操心……不行了，老子这半个月被老家伙折腾的吃不好、睡不好，老子要回去补觉……真被他折腾散了。”
说话的时候，百无求将肉嘟嘟的财鼠关进了笼子里之后，自己回到房间当中呼呼大睡去了。随后小任叁和孙无病和回到了各自的房间，看到厅堂当中只剩下自己之后。白发男人将手里的冥仁志收好，他先是到了财鼠的笼子旁，看了一眼这只肥硕的大耗子之后，脸上露出来一丝古怪的笑容。
片刻之后，归不归的洞室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随后吴勉慢悠悠的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坐在床榻上的老家伙之后，说道：“除了郑鱼、雷祖的坟墓之外，你是不是还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忘了说？”
“什么东西？你怀疑我老人家藏私？”归不归莫名其妙的看了吴勉一眼，随后继续说道：“百无求那傻小子一路陪着老人家我走过来的，如果藏私的话他也会看到。再说了，刚才在洞外我老人家把衣服都脱了，旧衣服被人参一把火烧了。怎么可能还会藏……”
归不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吴勉将放在背后的小财鼠拿到了老家伙的面前。白发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归不归，说道：“老家伙你的戏演过了……财鼠的腮里为什么会有这个？”
说话的时候，吴勉拍了拍财鼠的后背。就见大耗子的嘴里吐出来雕刻着古怪图案的黄金碎块，随后吴勉捡起来一个碎片，对着归不归继续说道：“解释一下吧，什么样的坟墓里面会有这样的铭文？还是刻在黄金上的铭文……”
“老家伙！老子就说你这么干一定瞒不过你叔叔吧。现在怎么样？穿帮了吧？”这个时候，被吴勉踹门声音吸引出来的百无求走了进来。随后没等归不归解释，二愣子先把他买了：“小爷叔，老子我说……我们俩的确是发现了郑鱼、雷祖的坟墓，不过那都是刚刚出来那会。一开始老家伙也真难受了两天……不过也就两天，到了第三天头上他便好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拉着老子，用财鼠来探测有没有金矿、银矿的……”
“什么没事人一样？现在老人家我心里也很不舒服好吗？”看到百无求这样就把自己卖给了吴勉，当下归不归急忙打断了它的话，随后陪着笑脸和吴勉解释：“后面的事情我老人家来说，三天前，我们在安阳发现了曾经和大术士席应真起名的术士吕中的坟墓。在里面发现了修炼术法的秘籍和几件法器……”
这个老家伙倒是没有乱说，他和百无求从郑鱼的坟墓里爬出来之后。归不归的确是有点垂头丧气，不过也就是两天的功夫便恢复如初。当他和百无求一起路过安阳的时候，原本安安静静的财鼠突然变得暴躁了起来。归不归看出来这是发现了什么宝贝的样子，当下急忙让百无求将财鼠放开。最后他们俩一路跟着财鼠来到了一个刚刚打出盗墓洞口前……
此时三四个壮汉正在低头挖洞，看到远处来了一老一壮汉两个人。当下带头的便语气不善的让归不归和百无求滚开，原本挖坟掘墓的便都犯了死罪。当下百无求也没有客气，直接了结了这几个人，随后顺着他们打好的盗洞进入了地下。
下去之后才发现里面的坟墓好像一座地下村落一样，而且还有活人曾经在里面生活过的痕迹。最后归不归在最里面一间石头打造的屋子里面发现了一具干尸，通过干尸主人生前留下来的信函，归不归这才认出来这具干尸便是当年和席应真起名的术士吕中。
根据吕中生前所留的信函看，他以为自己练成了一种长生不老的法门。因为这种法门需要的步骤太麻烦，而且不能收到外界干扰，他这才给自己建造了一个地下村落。说是村落其实也只有他这一个人在里面生活……
不过吕中跟快便发现自己要修炼的长生不老法门根本无法是人长生不老，不过此时他也不想再回到地面上。最后吕中在自己的最后几年，将他这些年来所学的术法、阵法还是有一些炼丹、炼器的心得写了下来。
不过吕中在信涵当中只写了自己留下来秘籍，却因为后来突然亡故。也没有说出来秘籍藏在什么地方，最后归不归和百无求一人一妖在这里找了三天三夜，才终于找到了吕中所藏的秘籍。
他们俩能扛住，财鼠确实饿的嗷嗷叫。最后还是百无求用这里雕刻铭文的黄金饰品来喂财鼠，才让这个小家伙安静了下来。找到了秘籍之后，归不归带着百无求回到了洞府。只是老家伙担心吴勉看到这些秘籍之后会独占，这才说动了百无求，让妖物和自己一起去蒙骗吴勉。想不到还是被白发男人发现了。
“吕中的坟墓……”吴勉听完了归不归的诉说之后，转眼看着百无求。白发男人也不说话，只是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二愣子。百无求被看的有些发毛，它指着归不归说道：“小爷叔你看老子也没用，这件事确确实实是老子跟着一起下去的。后来被老家伙找到了一一大把铜牌，他说秘籍就刻在铜牌上面。又怕你看见之后借走了不还，这才藏在了附近的一处山洞里面。”
“你去把东西带回来。”打发走了二愣子之后，吴勉继续对着归不归说道：“怕被我看到，那么说秘籍里面的东西十分有趣，是吧？”
“就是一些术士的寻常把戏，不过是术士一道的，老人家我有点好奇。”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其实也不是防着你，只是秘籍上面记录的术法我老人家都觉得匪夷所思。怕连累到你这才一直保密的。”
“那我是不是应该多谢你？”吴勉似笑非笑的看了归不归一眼，随后继续说道：“说说吕中吧，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
第81章 四海术
吕中是比席应真稍早时期的术士，他成名的时候，燕哀侯刚刚创立了方士一门。当时大术士吕中和大方师燕哀侯，就好像现在的席应真和徐福一样。吕中在过完百岁大寿之后便悄然失踪，后来传说他已经羽化成仙，现在看起来吕中只是求长生不得而亡。
之所以吴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人，是因为后来横空出世的席应真成就太大，这位大术士的光芒掩盖住了吕中的光辉。有很多吕中做的事情后来都被按在了席应真的头上，后来的修士们只知道有个大术士席应真，却不知道之前还有一个大术士吕中。
就在老家伙诉说吕中来路的时候，百无求已经回到了洞府。二愣子将他们俩从坟墓里面带出来的东西仍在了吴勉的面前：“就这么点东西，不信你问你侄子去。少一样他死全家……”说完之后，百无求怕受了归不归到连累。把自己摘出来之后，二愣子回到了自己的洞室。
看热闹的孙无病和小任叁也担心一会归不归挨雷劈的时候，自己也被扫到。当下它们俩也都远远的躲了起来，就等着一会雷鸣之后看老家伙归不归的笑话了。
“傻小子你倒是豁出去了。”归不归笑了一声之后，从地上捡起来一串被金丝串起来的铜片。将铜片捡起来交在了吴勉手里之后，老家伙继续说道：“这就是大术士吕中留下来的秘籍了，术士单传，吕中一脉早已经消失了。这上面所记的术法有些连老人家我都觉得匪夷所思。”
归不归说话的时候，吴勉一片一片的扒拉着手里的铜片。他看了几眼之后，目光停留在了其中一张铜片上面。看了一眼上面雕刻着的骨文，白发男人对着老家伙说道：“四海术……是海遁之法？”
“好眼力，老人家我就知道这个瞒不了你。”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凑了过来看着吴勉手中的铜片，笑眯眯地说道：“这就是连徐福都眼红的本事了，有了四海术的话，那个老家伙就不用天天守在海边了。他只要算准海眼喷发的时间，提前施展四海术赶到那里……”
归不归的话让吴勉也有些动容，天下修士不管术法多么高深，也都靠着五行遁法远程移动的。不过五行遁法再高深也不可能海遁，之前无数的修士想要创出海遁之术，就连徐福都动过这个念头。可是几千年过去却没有一个人成功的，想不到这样的术法早就有人创出来了，却一直没有人知道。
“当初老人家我看到四海术的时候，也吓了一跳。”看着吴勉盯着铜片的样子，归不归笑得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随后继续说道：“以前给徐福那个老家伙当弟子的时候，他就曾经说过可能早有修士创出了海遁之法。当时我老人家还不信，现在不信都不行了。”
归不归说话的时候，吴勉已经粗看了一遍手里的铜片。白发男人难得的皱起来了眉头，低着头想了片刻之后，再次对着归不归说道：“四海术不在五行之内，吕中创出来了五行之外的遁法……”
“难得能听到你夸人。”归不归笑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老人家我虽然没有亲自试过，不过回来的路上已经想通了这四海术……好东西！等着过几天找个好天，咱们试试看。我老人家已经等不着急了，等着看徐福那个老家伙目瞪口呆看着我们现身的样子……”
看着归不归眉飞色舞的样子，吴勉翻了翻白眼。随后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刻着四海术的铜牌上，顿了一下之后，白发男人自言自语地说道：“有了四海水，你还能逃得了吗？”
吴勉、归不归又说了几个其他铜片上面的术法，老家伙在这里磨蹭了将近一个时辰之后，见到了白发男人不打算将这一串铜片还给自己。这才无可奈何的回到了自己的洞室，没过多久洞府里面又是静悄悄的一片……
归不归离开吴勉洞室小半个时辰之后，白发男人不声不响的走出了自己的洞室，来到了洞府大门之前的厅堂当中。此时归不归和三只妖物已经在这里围成了一圈，他们什么出来的，竟然也没有弄出一点响动来。
看到了吴勉走了出来，老家伙冲着他咧了咧嘴。随后指着对面留出的位置点了点头，示意这个位置就是专门为了白发男人留的。白发男人看了老家伙和几个妖物一眼，随后面无表情的站到了归不归所指的位置上。
随后，他们几个人、妖便这么一直站着。就算最没耐性的百无求，此时都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来……
眼看着就要天亮的时候，吴勉、归不归几个人、妖的圈子里突然人影晃动，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凭空出现在了他们围着的圈子里。这人见到这里并不是自己要来的地方，当下马上明白中计。此时百无求窜到了他的身边，一脚将此人踹翻。随后踩着这个人的胸膛说道：“这么久才来，就等你了……”
百无求脚底下踩着的人正是许久不见的‘管家’，此时他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当下叹了口气说道：“也难为你们了，为了我还演了这么一出戏……”
“不难为……”归不归说话的时候，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小小的石头子仍在管家面前，随后老家伙继续说道：“你以为进了这洞府，老人家我会一点都没有察觉吗？我老人家只扫了一眼，就知道家里多了这么一个物件。这法器不错，不过也是按着当年百里熙路子来的，看一眼就知道是个偷听的法器了。”
归不归说完之后，百无求伸手抓着了‘管家’的耳朵，猛地向外一扯，说道：“老子今天要看看你到底是哪个王八蛋……”
说话的时候，半张人皮出现在了二愣子的手里，露出来里面一张不算陌生的脸——名字出现在格杀令上的蒋合先。
看到了蒋合先的相貌之后，百无求愣了一下，随后回头对着归不归说道：“不是说‘管家’吗？‘管家’就是这个姓蒋的？不对啊，老子见过他们俩一起出来过，不可能是一个人……”
看到‘管家’的皮囊里面是蒋合先，归不归倒是没有什么意外。老家伙嘿嘿一笑之后，说道：“傻小子，你抓到这个姓蒋的，‘管家’还跑得了吗？老人家我算得没错的话，现在他人已经回到了徐福那里。毕竟不在格杀令上，如果一直在陆地上混的话，徐福那个老家伙早就疑心了。”
听了归不归的话，百无求也明白了过来。当下冲着蒋合先的胸膛踹了一脚，这一下封住了他身上的气脉，也算是封住了蒋合先的术法。看着这个方士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样子，二愣子大吼了一声：“这个服了吗？”
蒋合先没有理会百无求，他冲着吴勉、归不归的方向说道：“吕中秘籍也是为了我先打的铜版吧？好手艺，我竟然没有看出来一丁点的破绽。”
“这个你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吕中的坟墓是真的，里面也的确有他留下来的秘籍。只不过老人家我在上面加了一片，就是你看到的四海术。什么都是真的，就是四海术是假的。只要你催动上面的遁法，就算是徐福也要来到这里。不过为了你一个，我们这么多人陪你演戏，你就算死在这里，也值了……”
第82章 求生
回到洞府的那一天，归不归一眼便感觉到家里来过了生人。虽然这个人小心谨慎并没有留下来什么痕迹，就连动过阵法也原样恢复过。不过老家伙还暗藏了另外一个计数的机关，可以看到阵法被打开过的次数。每当有人呢进出洞府，这个机关便会有相应的变化……
确定了有人在他们离开的时候进来过，不过归不归还是不动声色，只是开始检查洞府当中是否有什么细微的变化。最后在洞府居中的位置发现了这个用来传声的法器，这法器虽然做的精妙，不过也还是没有脱离当年炼器第一人百里熙炼器路数。
发现了这个石头子一样的法器之后，归不归使用了传音之法，将自己发现的东西用密音告知了白发男人。随后老家伙设了一个局，他借口出门找黄金，带着百无求和财鼠离开了洞府。一路上故意留下痕迹，让偷听的人可以找到他们的行踪。
这一路上找到的郑鱼和雷祖的坟墓，是归不归早就知道的。虽然他许久没有和这二人联络，不过两个人过世的消息，老家伙还是早就打听到了。为了这个，当年的归不归还曾经黯然神伤过一阵子的。
当年郑鱼是因为家资巨大，遭到了妖僧元昌的嫉。当年元昌一心想要称帝的，除了打过泗水号的主意之外，还动过郑鱼的脑筋。只不过泗水号的背后有吴勉、归不归甚至徐福，而郑鱼还没有联络到吴勉他们，便已经遭了毒手，元昌知道长生不老之人的弱点，当下一剑斩断了他的脑袋。当下当年的富可敌国的大富翁郑鱼死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而雷祖则是到了天数之后，寿终正寝而亡。归不归装作无意当中通过财鼠才发现了这二人的坟墓，让蒋合先看不出来丝毫的破绽。随后归不归又带着百无求来到了术士吕中的坟墓当中，这郑鱼、雷祖一样，吕中的坟墓归不归也是早就知道，还曾经亲身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