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声音冷漠，如女王般霸道：“跪下，臣服于我，当我罗素的人宠，追随我一生！”
然而，这样的施舍对于姬阳而言，这是羞辱，比死还要难受的羞辱！
“师弟，快认错！好汉不吃眼前亏！”胖子大叫，这个小哥儿虽然为人冷淡了一些，但却可以交心，他不希望未来一生中，损失这样一位生死之交。
“师弟不可能下跪……”见雨簌簌落泪，虽然认识姬阳不久，却已了解姬阳的秉性。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他们英勇无畏，固执，乃至偏执，骄傲，而又狂妄。即使到了绝境，他们也决不妥协。
宁愿死，也不愿输！
姬阳便是那种人！
“我……宁死不屈！”姬阳目光坚定，一字一顿的说道，意志不容动摇。
闻言。
红玉默不作声，却泪流满面。
她以为，她在红尘中成长而起，见过人世间最悲痛的画面，最伤人的画面，最残酷的画面，心灵早已被磨砺得坚如磐石。
但这一刻，她却无法压抑心中的悲恸。
对于一个女子而言，世上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看着一位天之骄子在眼前陨落。
“好，成全你，那你就下地狱去！”罗素声音陡然一沉。
姬阳没有躲避，心境陡然变得平静了起下来，金色的毛发脱落。
临终之前，他无法抑制的想起姬麒麟，那位如仙子下凡的绝色佳人。
对她恨，很多，非常多，如滔滔江水，泛滥不绝。
但更多是的爱。
古人云。
爱之深，恨之切。
莫过如是。
终究，不能再见她，不能找到她问个清楚，她为何要背叛？
罗素杀来，掌浪如惊涛骇浪，姬阳如那茫茫沧海中的一叶扁舟，顷刻而休。
异变陡生。
这汹涌的一掌，来到姬阳眼前时，突然消失于无。
下一刻，莹白的光雨洒落，汇聚成人影。
那是一位素衣少女，周身莹白光雨洒落，身具仙气，宛若仙子下凡。
一只莹白玉手探出，微微前倾。
下一刻，罗素怒浪般的一掌顷刻泯灭。
随着素衣少女的降临，石渊四周之人无不震颤，目瞪口呆。
“她是谁？为什么凭空出现！”
“她很圣洁，不染凡尘烟火，难道是仙子？”
“听说上古年代，仙人交战，打得天崩地裂，日月沉沦，有仙人谪落大荒之中，与人族通婚，他们后代被称为‘凡仙’，不容亵渎！这个女子就是凡仙？”
“如果真是凡仙的话，那真的太可怕了。”
众人议论纷纷，惊呼连连。
素衣少女伸出一只玉手，扶住姬阳。
玉手精致，力道却极为沉稳。
“你不独行。”素衣少女终于开口，声音如天籁，美丽如仙。
此话一出，所有人吓傻了，这个可能是仙之后裔的凡仙女子，专为姬阳而来？
“是你！”
姬阳瞪大眼睛，欣喜欲狂，这个神秘少女只有三面之缘，然而其中两次，却都是为救他而出手。
你不独行，仅此一句，便彰显出了来意，细思极恐，这话何其的霸道。
转机出现！
“你是凡仙？”罗素满脸忌惮，声音冰冷。
“我是人族。”少女恬然道，不以物喜，不以物悲。
众人松了一口气，的确，凡仙怎么会这种小地方出现呢。
是他们想太多了。
“凡仙，那是堪比纯血生灵的存在，你我同等修为，晾你也不是。”罗素冷哼，愤懑道，“看你衣袍，也是宗门人，此间事与你无关，请你立刻走，不然别怪本盟主不客气！”
“恕难从命。”素衣少女轻轻摇头，即便是拒绝，声音格外动听，让人内心清宁。
“狂妄自大！”罗素冷哼。
一时间，两女陷入对峙之中，一场无形交锋已经开启。
两女身具灵识，正在对冲。
至于谁高谁低，姬阳也不得而知，素衣少女站在面前，如一座山岳，挡住所有灵识的冲击，让他没有受到一丝冲击。
“罢休？”转眼之间，两人已分出高下，素衣少女恬然道。
“罢休。”罗素微微咬牙，含恨而去。
第53章 先天路上再见
罗素走了，不战而屈？
一时间，所有看着素衣少女的目光都变了，充满敬畏，那可是核心十大弟子中的佼佼者啊，竟然被惊退了。
显而易见，素衣少女更胜一筹。
无人不好奇素衣少女的来历，值得一提的是，同样是外门弟子素服，再平凡不过，在她身上却穿出了仙气。
这样一位出色的天之骄女，却屈尊外门，那些主宰都瞎了眼？
总之，素衣少女的出现，极具神秘色彩，让众人心头增多了一团疑云。
“师弟不愧是天才，往来的都是天之骄女。”见雨赞叹，自认为姿色上佳，但在这个女子面前，竟然自惭形秽，自卑到极点。
“本佛爷就说，小哥儿没那么容易玩蛋。”胖子不断擦拭冷汗。
红玉也是欣喜不已，毕竟姬阳脱险了，不过心中充满危机感，这个素衣少女如仙子般，对她威胁极大。
至于哪方面的威胁，是人都能想得到，当然是她的小师弟了，要与这种天之骄女竞逐，她深感压力。
“你为何庇护我？”目光在素衣少女身上，姬阳的情绪也是渐而稳定下来，心猿沉寂，身上的金毛不断脱落。
这个神秘少女，真的很强大，罗素不战而屈。
“心之所向，素履以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素衣少女恬然道，声如天籁动听，有一种超脱之感，“我们就此别过，先天路上再见。”
话音未落，她倩影迷糊，化作光雨散去，不知所踪。
姬阳愣在那里，一时间出神，仔细品味着这两句话的意思。
有两种暗示。
前十六字谏言，是一种鼓舞，希望能够坚定向上之道，永不放弃，哪怕是逆境，如履薄冰，也绝不能后退。
后面一句，则更加简单，离别的意味浓重，或许她要离开了。
姬阳想起罗素之前所说，她与素衣少女修为相同，显然也在后天巅峰。
她点名了先天之道。
显然，这一次离去，是要去冲击先天境界了。
“祝你功成。”看着慢慢散去的光雨，姬阳一脸落魄，她像一缕轻风，很难抓住。
先天路上再见。
他还不知道她的芳名与来历，必须要再见。
还有。
这一天里，若非素衣少女出现，他在劫难逃，成为罗素掌下亡魂。
回想起那种绝望，姬阳无法抑制的愤怒，咬牙切齿。
这是耻辱！
他要变强，变强，变强！
他要将罗素今天强加给他的种种痛苦与耻辱，百倍千倍奉还！
他要平掉土门战盟，让这些妖蛮烟消云散！
“小师弟，跟我走！”
红玉来了，一把扶住姬阳，迅速穿过石阵绝境，重返圆环祭坛。
而这时，姬阳虚弱得站不起来了，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小师弟，这是四品地宝，生肌果，你先服下。”姬阳全身是血，看得红玉都吓得吓人，当即取出一枚鲜红色的地宝。
四品地宝，堪比百妖果王那个级别的地宝？
“多谢师姐。”姬阳心中震动。
即便她父亲是先天生灵，但为了搜罗到四品地宝，也是绝不轻松，将如此稀有的地宝赐给红玉，想必让她用来保命的。
但她却毫不犹豫的拿出来。
并且，两人才认识不到两天，只见过两次面。
这份救命大恩，无以为报，是他欠红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