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请记下最新网址 ijjxsw.com (爱久久小说网的首写字母),在打不开本站时,手动输入新网址访问,手机、电脑端通用。 =============== 《穿书之炮灰知青女配》 文案: 陈思穿越了,穿越到一本女配逆袭文里,成了一出场就狗带的炮灰路人甲。按照剧情来看,原身唯一的作用,就是死后作为被女主“百般照顾”的好姐妹,得到原身家人的报答,在女主逆袭的道路上增砖添瓦,功不可没! 陈思捋清了剧情后抹了一把脸,佛了!这画风清奇的剧情,爱谁谁吧! 是变美不开心?还是小钱钱不好赚?她只想关好门过自己的小日子,可这突然出现的兵哥哥,怎么撩的她芳心乱颤,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排雷: 全文架空、架的很空、文笔有限,别较真。 女主不万能,不是大女主类型,有金手指 男主姓名见配角栏 生活已经很艰难了,故事还是甜甜甜吧~ 内容标签: 种田文 女配 穿书 年代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思 ┃ 配角:韩骁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软甜小女人x禁欲兵哥哥 立意:一个小女人穿书后的小日子 ===============   1.穿越了   陈思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人跟她一样,一觉醒来不仅换了个地方,连身体也换了。明明记得前一刻还在自己公寓里的大床上酣睡,下一刻却倚靠在一颗树下醒来。整个人都是懵的!   举目望去,是一片昏暗的树林,陈思拍了拍有些昏沉的脑袋,扶着背靠着的树干,缓慢的站了起来。   “嘶~~~”手心传来一阵刺痛,让陈思清醒了些,低头看去,原来不小心摸到树干上的倒刺,流血了。   擦掉冒出的血珠子,发现布满茧子的掌心,有着跟她一样的花朵形状的胎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染上血的胎记的颜色,比她以前的要红艳了几分,不待她仔细看去,眼前突然一黑,晕眩的脑袋里多出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走马观花般,概况了这具身体16年的全部人生。   不适的晃了晃快要炸裂的脑袋,嘴角扬起苦涩的笑,这具身体的名字跟她一样,也叫陈思,出生于1960年,今年16岁,是一名下乡知青。   1973年时谨慎小心了几年的父亲母亲,还是被打上臭老九的标签,下放到了西北的一处农场劳改,在这之前,父母可能已经听到风声。出于舍不得独女跟着一起吃苦的缘由,年仅13岁的她,被父母谎报年纪匆忙的送到乡下做知青。陈思穿越而来的1976年是原主下乡的第三个年头,娇养长大的小姑娘,连续几年的劳累加上长久处于饥饿的状态,在这次来后山寻找吃食时,终是没能熬过去。芯子里换成了21世纪的陈思。   陈思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穿越到这个同名同姓的小姑娘身上,她还能回去吗?易或许在现代的她已经死亡?   21世纪的她,奋斗了好多年,好不容易有房有车,即将迈入小康生活,却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吃不饱穿不暖的时代,面对虚软枯瘦的身体,晕眩的大脑和因饥饿灼烧着的胃,向来淡定的她都没有办法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唯一值得慰藉的便是年轻了十来岁,这让即将跨入大龄剩女门槛的陈思,稍感欣慰!   记忆中这坐山很大,山上长了很多柏树,甚至有些树龄都超过了百年,故而得名柏山。   陈思慢慢的往 往山下走,山路很崎岖,并不好走,可能因为前两天刚下过雨,一路上的泥巴跟枯叶裹在一起,很滑,容易摔倒。   陈思扶着粗壮不一的树干,拖着虚软的腿,晃晃悠悠的往山下挪动,这时一阵凉风袭来,陈思才反应过来,此刻已是早冬时节,北方的天气已经很冷,裹紧单薄的衣衫,依然挡不住这刺骨的冰冷。   在路过一片枯草丛时,飞串出去的一只野鸡吸引了她的注意,陈思咽了咽口水,浑身无力的她,连站稳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只能眼冒绿光的,看着野鸡在她眼前潇洒的跑走。   陈思觉得她好惨一穿越女的,可能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个穿越一天就饿死的人,就在她欲哭无泪想坐下歇歇的时候,余光瞄到刚刚野鸡窜出来的枯草丛里,露出了小小的鸡蛋,她的眼中顿时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光芒。   陈思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因为饥饿到了看见食物就眼冒绿光的程度。   一屁股坐了下来,轻拨开草丛,发现竟然真的是野鸡蛋,个头很小,比后世见到的鹌鹑蛋也大不了多少,数了一下,居然有5只,显然不是野鸡一次的功劳,得亏现在天气冷了,山上也没有什么野菜可采摘,这时节几乎没有什么人往山上跑,才能落下这几个蛋便宜了她。   从原身打满补丁的挎布包里,拿出她从家里带来的最值钱的家当,一个脱漆严重的茶缸,茶缸上印着红色的打字:□□语录:“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陈思抽抽嘴角,拿着这个充满了时代气息的杯子,小心的将鸡蛋都放了进去。   她并不打算把鸡蛋拿回知青点再吃,先不说会不会遇到别的知青,就她现在的身体,估计也撑不到回去,好在原身本就来山上找吃的,包里带了一小盒火柴,山里有个小水潭,离她现在的地方很近。   也许是有了食物,陈思之前的绝望现在都化作动力,腿脚都轻快了几分。   来到水潭边,将鸡蛋拿出来放在挎包里,先洗干净茶缸,再用茶缸装了半缸子水,在附近找了一处背风且没有草木的地方,捡些干枯的树枝,枯草,点火后,把茶缸用两个粗一些的棍架在火堆上。   她打算煮白开水蛋花汤,若不是担心饥饿太久的胃,承受不住,之前见到鸡蛋的那会儿,她就直接生吃了。   大概人在饥饿状态下,会觉得时间格外难熬,仿若过了很久、茶缸里的水才开,把茶缸先从火 火堆里面挑出来,拿出两个鸡蛋,打到开水里面,用之前洗好的树枝条做成的筷子,快速的在茶缸里面搅动着,很快蛋花汤就做好了。   再用边上的泥巴把火堆湮灭,才迫不及待的端起煮好的蛋花汤,天气很冷,这么一会儿功夫,蛋花汤虽然还是有些烫,但也差不多可以入口了。小心的喝了一口,味道并不怎么美味,没有任何调料。有些腥,陈思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小口小口的喝着,她并不敢吃的太快,担心肠胃受不了,直到全部喝完,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身体也暖和了很多。   许是饿久了,刚刚吃完满满一茶缸的东西,不一会儿胃部便不舒服了,痉挛了好久才安稳下来。   坐着缓了好一会儿,陈思才起身拿起茶缸走到水潭边上,把茶缸清洗干净,对着水面,她才有闲工夫打量起这幅身体的容貌,小姑娘出乎她意料的,长得很漂亮,即使是满面疲倦、肌肤蜡黄也过分的消瘦,依然能看出她娇小的脸型和精致的五官。   女孩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对着水面微微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秀挺的鼻梁下面,一张樱桃似的小口嘴角微微的上翘,这样漂亮的长相却一点攻击性都没有,整个人软乎乎、甜丝丝的,像一团一样,此刻陈思大约懂了,什么是美人在骨不在皮,哪怕现在面黄肌瘦,瘦的跟豆芽菜似的,也无法遮掩原身的好样貌,如今这具身体才16岁,等再过几年长开后,可以想象,将会美的怎样的惊心动魄。   一时又喜又忧,这样一个年代,这样一副容貌,也幸亏年纪还小,加之常年饥饿没有长开,否则也不知道要招来多少麻烦。   轻叹口气,决定先回知青点后,摸清楚情况,再考虑以后。   将剩下的三个鸡蛋小心的藏在挎包里后,这才循着原身的记忆,快步的往山脚下的知青点走去。   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人,走在村庄里,看到整个村子都沉静在烟雾中,这时候应该是午饭时间,烟雾缭绕、迷迷蒙蒙的房屋都看不真切。陈思也没有心情去欣赏这难得的乡村景色,一路埋头直往知青点方向。   知青点有些远,离她醒来的山脚有两公里左右的路程,在村子的最边缘处,一个在村头,一个在村尾,若不是吃饱了,作为一个宅惯了了新时代女性,真不知道能不能拖住这一副风一吹就要倒的身体,走完这么长一段距离。 . :,.,,   2.穿书?   推开知青点大门,院里安静无声,才想起来,今天镇上集市,生产队放假一天,知青点的知青也都跟着一起去镇上了,独留下没钱没票的原主。   感觉又有些饿了,叹了一口气,陈思找到厨房,打算用一个鸡蛋跟回来路上顺便采的一点不知名野菜,做碗没有油只有盐的野菜蛋花汤,放了盐又加了野菜的汤味道意外的好。捧着粗糙有缺口的瓷碗很快吃完,感觉自己又一次活了过来。   洗好锅碗,带着剩下的两个个鸡蛋,找到女生宿舍,把鸡蛋放在她破旧的木箱里面,上好锁,极度疲惫的她没有特意打量屋里的摆设,倒头就躺在属于她的床铺上睡了过去,什么事情都要等睡饱了,养回精神再说。临睡着之际,还模糊的想着,说不定,睡一觉就又回到了现代。   再次醒来,是被外面的嘈杂声惊醒的,应该是知青门都回来了,显然,老天爷没有听到陈思睡前的祈祷回到现代的公寓大床上。扭头看向窗外,透过窗户,触目所及一片暗黑,显然已经是很晚了,原身也没有手表,没有办法确定具体时间,就在陈思胡思乱想的时候,门被拍打了几声。紧接着一个稍显尖细的声音传来:   “陈思,你锁门干什么呀?赶紧开门!!;语毕,又传来几下急促的踹门声,满满的不友好信息,扑面而来。   “来啦!”陈思一面回应这门外的女生,一面从床上爬起来,天气很冷,套上外套,趿拉着鞋,摸黑打开门后立马又缩回被窝里,虽然棉被里的棉花已经打满结,布料僵硬,不怎么保暖,至少也比她身上这件薄外套来的暖和。   “砰!”的一声,门被大力推开,走进来一个端着煤油灯体格高大,身材结实的···女生!?这女生身高最少175公分,皮肤黝黑,扎着两根又长又黑的麻花辫子,一张国字脸上,浓黑的眉毛,吊梢眼,扁平的鼻子,厚嘴唇,结合成了一张一言难尽的糙汉子面孔......   “你怎么回事,真当自己是个娇小姐呢?睡觉还关着门,哼!不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尖细造作的声音,四处打量的眼神,把陈思 思从看到这张汉子脸的震撼着给拉回了心神。   是了,这个女生就是她们同住一起的其中一个知青,叫左小柔,一个跟主人完全不符合的名字。五大三粗的长相,偏又喜欢捏着嗓子说话,也是表面上欺负原身最厉害的人,而原身被欺负的原因也很简单,原身娇小玲珑,体态纤细,声若黄鹂,貌若桃花,完完全全长成了左小柔求而不得的样子,简直不能忍。从第一次见面就被莫名其妙记恨上的陈思小姑娘也很懵,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讨厌了。只有穿越而来的陈思明白,小丫头的漂亮,在很多人面前,就是原罪。可不是要逮到机会就狠狠的欺负嘛。   此刻若是原身,估计又会诺诺解释,忐忑不安。但是陈思不会啊,面对这种因嫉妒而更加面目全非的人,都懒得搭理,盖好被子,眯眼不回话。   她不可能一直伪装成小姑娘的性子过活,但是也不能一下子改变太多,再说现在的陈思,也是个不擅长跟人耍嘴皮子的,只能无视左小柔,左小柔这种人,典型的越搭理越蹦跶,你不搭理她反而没了气焰。   果然,看陈思没有回她,左小柔愣了下,也没再说什么,嘴里小声的嘀咕几声,放下油灯,就扭着壮硕的身子,出去了。   一会又跟着两个女生一起进来,其中一个长相清秀的女生,看到躺在床上的陈思,眼神闪了闪,缓声开口问道:“思思怎么了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身体不舒服可要说啊,咱们帮你找村医。”   还没等陈思回应,边上的左小柔又插进来捏着嗓子说道:“月梅,你可别好心了,有些人还当自己是娇小姐呢,不过是个黑五类,还整天装柔弱,你管她干啥,还是看看我今天去集市买到的红纱巾吧,我想买好久了,这次总算买到了呢!”说着就硬把叫月梅的女生拉到她的铺位上。显摆起她的红纱巾,没有注意到月梅一闪而逝的厌恶。   而此刻的陈思完全懵了,她这不止是穿越啊,还穿书了啊。   左小柔。。。月梅。。。如果叫杜月梅的话,那就真的是穿书了吧!?陈思弱弱开口回复月梅;“谢谢你啊,杜月 月梅同志,我没生病,就是有些冷!”   “那就好,有什么事情可千万不要跟我客气,咱们可是老乡呢。”杜月梅热情的说着。   陈思晕晕乎乎的回了句:“好!”   她这是穿到睡前看的一本叫做:“重生之年代文里的爱情”这边狗血小说里面了?   女主杜月梅是重生的。前世她家庭条件很不好,所以作天作地一心想攀高枝,踩着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往上爬,最后落得流落街头凄惨而死的结果,死前看到了当时她看不上的村里当兵的韩栋梁,已经成了少将,旁边幸福的女人正是她做知青时候大队长的闺女仉晓红,那一刻,杜月梅眼睛都嫉妒红了,她不甘心,她一辈子汲汲营营,到处勾搭男人,自觉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到最后却一无所有,而当时她看不上的泥腿子,反而过得叫人如此艳羡,她想不明白,同样是靠男人,为什么她是这样的结果。抱着这种执念,她重生了,重生到了她还是知青的时代,也重生到了一切开没有开始的时代。   重回一世,她自觉想明白了,她失败就失败在挑男人眼光不行,前一世她挑的男人都是想跟她玩玩,不负责任的,这一世她不去到处挑剔了,她觉得韩栋梁就很好,跟仉晓红那样的一个泥腿子出身的女人有什么好,那样的女人只会拖后腿,哪有她这样八面玲珑的人能帮助到他,说不定到时候她就是中将甚至上将的夫人。   抱着这样的自信态度,杜月梅开始了她的追夫计划,可是她又一次低估了别人,高看了自己,韩栋梁觉得她心眼筛子一样多,并不喜欢她,还是走原来的路线,打算跟仉晓红在一起,他们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在他们订婚前夕,杜月梅打扮成仉晓红的样子故意落水,被韩栋梁慌忙救上来后又故意脱掉衣服,赖上了男主,成功的嫁进韩家,在她认为,这个年代的人,责任心很强,韩栋梁还是个当兵的,名声更是重要,不敢不娶她,结婚以后,凭她的手段,韩栋梁成绕指柔是早晚的事情,看到这里,陈思气炸了,这是什么样的神逻辑,什么样的三观,才能写出这样的书,后面直接没看...... . :,.,,   3.路人甲级炮灰   哦,对了,她就是这本书里面寥寥几句的炮灰,作用在于原身死后,左月梅因为拥有前世记忆,知道陈思的父母是高级知识分子,又只有一个孩子,**后来会这边寻找陈思,所以留着陈思的遗物,一副陈思困难的时候她帮了很多忙云云,从此攀上陈思的父母,得到了不少好处。   想到这里,陈思也是无语了,这样一个抢人家老公、发死人财、毫无三观的人,怎么成为女主的呢?   这一世出了陈思这样一个意外,首先死人财这一笔肯定不可能再发生了。至于韩栋梁与仉晓红之间,如果可以的话,陈思也希望能够帮他们一把,当然在不影响自己的前提之下,她也不是圣母,前世也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勾心斗角的事情实在玩不转。   “陈思,你晚饭吃了吗?”房间里面另外一个叫周红的姑娘出声打断了陈思的思绪。   “我吃好了。”陈思小声回到,话音刚落下,肚子里传出一阵咕咕的声音,抗议这主人的话,陈思一懵,才反应过来半天就喝了两碗鸡蛋汤,鸡蛋还是小小只的那种,饿了也正常,一时有些窘迫。   “切~~,瞧她那穷酸样”左小柔在黑粗的脖子上比划这刚买的围巾,一双蒲扇般的大手,翘着兰花指,捏着围巾跟杜月梅说着。   杜月梅有些走神,她记得前世就是今天,大伙儿都去了集市,回来发现陈思不在知青点,在后山找到人后,已经死透了,担心发生什么意外,今天她特地拖着所有人,等到天黑了才赶回来,所以看到陈思完好无损的在知青点时,她有些惊疑不定,不知道是时间太久,自己记错日子了,还是自己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   周红没搭理左小柔她们,她跟左小柔都是北方姑娘,但是周红大气爽朗,也是知青点唯一真心照拂小姑娘的人。她看出陈思的窘迫,知道小姑娘脸皮薄,直接说道:“你粮食都寄给父母了吧,这几天你跟着我吃,等下个月大队发粮食了,你再还给我就行。”   知道小姑娘自尊心强,也没有说不用还什么的。   如果是原来的陈思,可能因为黑五类的身份,不敢接受这份好意,可如今的陈思敢啊,她知道周红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目前也只能跟着人家蹭几天饭,往后再想办法报答人家,厚着脸皮,软糯道:“那谢谢周红 红姐了,过几天粮食一下来,我立马还给你呀!”   小姑娘暖糯糯话语,湿漉漉的眼神,叫周红噗呲一声笑出来:“跟姐客气啥!你等着,我做好了叫你!”说着在箱子里抓了几把粮食放在葫芦瓢里利索转身往厨房走去。   “我也来帮忙!”陈思没有脸蹭饭吃还等现成的,赶紧缩着身子起身,套上衣服,穿好鞋子,跟了出去。   厨房里,不止周红一个人在,还有隔壁男知青中的老大哥杨红兵,正在和周红聊着什么,男女知青是公用一个厨房的,说是厨房,其实就是泥浆糊成的灶台,并不美观,还算是平整的台面上,驾着两口铁锅,根据小姑娘的记忆来看,这锅已经补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这时候周红已经打开里面的空锅,把洗好的苞米放在锅里,加了不少水。看样子是准备做稀饭。   陈思也赶紧把今天山上回来的路上采摘的野菜拿出来洗洗,打算开水烫一下,拌点盐,当做一道小菜。   这时候杨红兵已经把做好的饭装在一个大盆里,跟她们打了个招呼,就回去男生宿舍了。   “晚上你要洗洗吗?我晚上打算檫洗一下,今天出去跑了一天,出了不少汗”周红蹲做在灶台后面的小凳子上面,一边添着柴火,一边问着陈思。   陈思才反应过来,今天还没有洗澡就睡觉了,整个人还迷迷瞪瞪的,突然穿越对于她来说,还是太刺激了,很多事情都没有考虑到,忙不迭的回道:“我也洗洗吧”声音软绵,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甜软。   “行,我一会就多烧点水”看着陈思缩着身子在她旁边烤火,小小一只,周红又想笑了:“你们南方姑娘真怕冷,等会儿炕就暖和了,吃过饭后,赶紧洗洗,窝在炕上就不冷了。”   是了,还有炕的,原谅土生土长的南方姑娘,都没有经历过有炕的岁月。完全没有这个概念。   陈思发现,如果不刻意去回忆原身的记忆,脑中就不太会主动呈现出原身的记忆,还是自己原来的思维主导着大脑。所以总会对穿越后面对的事物反应慢半拍。再加上前世陈思是个小有名气的插画师,本也不是什么外向的性格,整天闷在家里,不怎么接触人,倒也意外的有些契合了原身腼腆内向的性子。   不一会儿稀饭就做好了,她们就 就端着饭碗,坐在厨房里吃了,入口的稀饭,并不好吃,苞米甚至有些划拉嗓子,可是从记忆来看,这时候的人们都是吃这些的,再正常不过的伙食,难得过节的时候能吃顿白面饺子,小丫头由于要节省粮食给父母,本来就不多的口粮,更加要精打细算的过,下乡几年就没有吃过细粮。   唏哩呼噜的喝完一大碗粥,赶在周红之前接过碗,加上锅一起洗了,好在锅里温着水。不然这个时候的东北,冷水洗碗什么的简直不敢想,估计还没有洗,就快要结冰了。   帮着周红也一起烧了一大锅水,就端着盆装满调好温度的水,进到卧室里面的小隔间,哆嗦着身子快速的檫洗玩,水都留着明天再倒,钻进被窝就不打算下来了。   炕上很暖,把几乎冻的没有什么温度的陈思舒服的差点□□出声,要不是怕别人看出点啥,她都想滚两圈,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觉得来到这个年代,她还能生存下去,她才能转动快要冻僵的脑子,来好好理一理以后该怎么办。   首先现在的时间是1976年11月底,离过年不远了,所以值得庆幸的是,没有多少农活了,她大概记得1977年的10月份,全国恢复高考,她是肯定要去高考的,原身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估计在恢复高考前就会**,原身是沪城人,她前世也是沪城的,这又是一个巧合。但是她想大学考到**去,一个是圆所有学子都有的一个梦,去到国家最好的学府走一遭,二是她想直接去学校后,再见见父母,这样她们会觉得孩子性格有些变化也是正常,上学后涨了见识,性格有所改变是正常的。再有就是想办法把要高考的消息透露给周红,她不记得这本书里面周红最后结局是什么样子,但是她应该没有考大学,她记得那本书上,这个村子并没有人考上大学的。   还有就是离杜月梅跟左小柔远一些,那两个人的脑回路她实在理解不了,明明都是普通的老百姓,非要把生活过成宫斗剧一样的,也不知道累不累。   最后,如果可以的话,能帮到仉晓红跟韩卫国躲掉杜月梅的算计最好了,在她的理解里,有情人还是终成眷属更加美好...   被窝里实在太过暖和,陈思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半梦半醒间总觉得有一个苍老又慈祥的声音从远处呼唤着她...... . :,.,,   4.草木灵体?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亮了,陈思精神有些萎靡,总觉得夜里一直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可是她太过疲惫,实在睁不开眼睛,幸好生物钟到点自动醒过来了,只是这会儿整个人都有些蔫蔫的。   现在整个知青点,只有她还需要干活,刚来这边的时候,大队长可怜她又瘦又小,都没有自家的闺女大的样子,一看就是谎报年纪的,念在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全当没有发现,只是到底年纪太小,便好心安排小姑娘专门给村里的牛割草,总比地里的活要轻松很多,公分也够养活小姑娘了,唯一不好的是,这个活不似种地,分季节性,冬天所有人基本猫冬的时候,她还是要出去割两捆草背到牛棚去。   轻手轻脚的穿戴好,拿着昨天剩下的其中一个鸡蛋,打算再做个蛋花汤对付一顿早饭,剩下一个鸡蛋白水煮好藏在身上,等周红醒了后给她吃,一会儿乘着去后山割草的时候再找找看有没有别的可以吃的,不然还有好几天才发粮食,一直吃周红的口粮,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年头粮食就是命。   对付好早饭,拿好麻绳跟镰刀,再挂上装水的挎包,走出知青点,沿着昨天回来的方向,往后山走去,路上遇到好几个同去后山的婶子,陈思也学着原身的性子,低着头只顾埋头走路。   “陈知青,这么早就去割草啊?”快到山脚下,一个外号叫张大嘴的大婶一边殷勤的跟陈思打着招呼,一边快速的往这边靠过来。   陈思知道这个人,村里王大柱的老婆,王大柱是个老实人,可惜没摊上个省心的媳妇,张大嘴本名叫张翠兰,因为太爱张家长李家短的碎嘴,故而有了张大嘴这么个贴切的外号,陈思没有应付这种的人经验,只笑笑轻声应了句:“是啊!婶子也这么早啊!”   “嘿!咱们农村人,都习惯早起咧,不是我说,陈知青,你一个娇滴滴的城里小姐,这么辛苦干啥?婶子上次跟你说那事儿,你考虑的咋样?我那娘家外甥, ,不是我张翠兰吹,那是一表人才,他可是初中毕业的文化人儿,家里那是三间大瓦房,在我娘家村里也是独一份儿,村里多少大姑娘的想嫁我外甥,他还都看不上呢,他就喜欢你们城里姑娘这样的,说啥看着就有文化,你要是嫁给我那外甥,哎呦喂,婶儿跟你说,那可是掉进福窝窝里咯!”张大嘴说道激动处,一拍大腿,完全不给人插话的余地,满嘴的大黄牙,嘚吧嘚吧的冲着陈思直喷唾沫星子。   陈思悄咪咪的边上挪了一步,避开了快要碰到脸上的唾沫,张大嘴口中的外甥,她见过,隔壁村出名的二流子,家里条件是还可以,听说父母逼着混完了初中,再也不去上学了,也不下地挣公分,整天就知道小偷小摸的,还喜欢调戏人家大姑娘小媳妇的,村里村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祖祖辈辈都是在这边的,往上几代说不定还是一个祖宗,事情也没有闹大,但是这附近的人,谁不知道张大嘴外甥是啥样子的人啊。陈思只能佯作害羞的低下头,糯糯的回了句:“婶儿,我还小呢,家里还不让找对象,我这会儿还要赶去给牛割草,就不耽搁您忙活,先走了啊!”说完也不等张大嘴反应,撒腿就跑了,仿若后方有恶狗在追。   “哎...哎...哎...咱还没说完呢!”后方的张大嘴扯着嗓门喊道。看着小丫头没听到她的喊声一样,一溜烟跑没影儿了,张大嘴气坏了,往地上啐了一口,嘴里骂骂咧咧的:“呸,一个丫头片子赔钱货,瘦的跟个小鸡仔儿似的,一看就不好生养,我家大壮看上她,是她的福分,还在这推三阻四的,打量我看不出来呢,哼!什么玩意儿...”说完转身扭着粗壮的腰肢去找别的婶子唠嗑去了。   陈思一口气跑到了山脚下,撑着膝盖呼呼的大喘几口气,这具身体还是太差了,跑了这么几分钟,身上就开始冒着虚汗,手脚发软,休息好一会儿,调匀呼吸后,才顺着昨天下山的路口,走进山里。   她决定先去昨天醒来的那颗树下看看,看看还能不能回去,万一、万 一能回到自己现代的家呢。抱着这样的美好憧憬,陈思来到了昨天醒来的树下,也不管脏不脏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倚靠着树干,恢复成昨天睁眼时的状态,几分钟过后再睁眼,果然还是不行,虽然知道自己可能异想天开了,陈思还是不可避免的失落了,甚至有些委屈的想哭,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天会让她来到这里,明明她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也没有对之前生活不满意,为什么就让她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掉金豆豆,脑中又响起来了昨天睡梦里听到的声音......   “小姑娘,你终于来啦”沧桑有慈祥,陈思吓一跳,反射性的站起身四处望去,却并没有看到人,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你...你是谁?你在哪里?”陈思颤抖着声音问道,天知道她最怕这些牛鬼蛇神的东西了,她都能穿越了,你问她信不信世界上有鬼呢?肯定信啊!!   这时脑中又响起了那抹有些遥远又似乎近在耳边的声音:“小姑娘,莫要害怕,我是你身后的大树,昨天你的血流到了我的树干上,你应该是草木灵体一族,天生能够与草木沟通,故而能听到我的声音。”   陈思听完,猛的转身,看着身后这颗大树,树木太高了,像一座宝塔,下面圆圆的很粗,越往上越细,仰着脖子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才能勉强看到枝头,等到了树顶,就成了一个尖了,整个树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圆锥体。昨天都没有仔细打量,这颗树在这样寒冷的季节还是绿意盎然的。陈思又往后退了几步,更好的打量起眼前的这颗树,她分辨不出这个树的品种,只能再次往后挪了几步,才问道:“你说你是这颗树,我怎么相信你?要不你动一动枝干让我确定下可以吗?” . :,.,,   5.金手指   “小姑娘,莫要怕,你用心感受,我对你没有恶意,所有的草木一族都不会伤害你,你的到来,能够造福我们一族,所以无需害怕我们。”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时陈思已经慢慢的平稳了心绪,似乎真的如这颗大树所说,她能够感觉到一股善意包裹着她,她摸不着,看不见,却又清晰的呈现在脑海里,自己正被一团绿意包裹着,像是站在森林中,清淡的草木气息全部朝着自己包裹而来,连毛孔似乎都在呼吸着。   “您说我是草木灵体,请问这是什么意思?所有的树木都可以跟我说话吗?我又该怎么称呼您?”   “我们草木不像人类,没有名字,我是一颗柏树,小姑娘怎么称呼都可以。”大树慈祥的回道。“很久很久以前,老树我遇到过草木灵体的人类,草木灵体的意思就是,你们人类可以跟我们草木沟通,可以将你们体内的一种气体输入我们的枝干,只有经过了拥有草木灵体人类的疏导,我们才有可能生出灵智,作为交换,我们可以提取出对你们人类有好处的灵液反馈给你们,这整个山上就我这么一株树可以跟你交流,别的都还未开灵智,小姑娘要是愿意,可以疏导几颗树,老树这么多年一棵树,有些寂寞了...”说道最后,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寂寥。陈思不明白为什么老树寂寞的情绪能够传染给她,她忍不住往前几步,伸手抚上树干,又不知道这么开口安慰,她本就是个不擅长安慰人的性子,一着急就更不知道说什么了。正踌躇时突然手心处穿来一阵凉意,抬手一看,手心花朵的胎记颜色变得艳红无比,还没来得及细看,头顶传来树叶沙沙的晃动声。   “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老树几百年来一直想着这个感觉,太舒服了。”老树晃着满树的叶子,愉快的说道。   陈思后知后觉的又把手放在树干上,用心回想之前的感觉,不一会儿,手心又传来一阵凉意,闭上眼睛,似乎 乎能感觉到,一丝丝绿色的气体,顺着手心,沿着树干,慢慢的融入到柏树的枝干内。   一两分钟后,陈思只觉得脑袋眩晕,脸色煞白,身体一晃,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她第一次使用这个能力,不知道收敛,看样子是逞强了。   “小姑娘,身体太差了哟。”老树的声音听起来似乎都年轻了几岁,笑呵呵的又道:“小姑娘,可带了容器?老树这边给你些灵液,你喝下,身体就会好转。”   陈思又喘息几口,稍缓后才从挎包里拿出早上带的玻璃水瓶子,里面装了大半瓶温水,这个玻璃瓶子还是原身以前生病,去吊水时候剩下的点滴瓶,这个年代的人都不舍得扔掉,洗干净就是一个不漏水的水杯,算是很好的物件了。   “你将容器对准我们的树叶子。”老树又说道   陈思扶着树干又站了起来,垫脚半天也够不着树叶子,总觉得就差一点点了,反而累了更加虚脱。   老树呵呵笑道:“那就对准我的树干也可以。”   陈思这才把瓶口对着树干,不一会儿就看见树干里面滑出几滴绿色的液体,滴落到了玻璃瓶里,迅速溶解到了水里面,将水瓶放在鼻尖,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对着嘴喝了几口,也不是她心大,而是她真的可以从内心深处感觉到老树满满的善意。挺神奇的一个事情。   灵液稀释了水后,入口倒是带着甘甜,陈思没有忍住,三百多毫升的水,一口气全部喝光了才吁了一口气,砸吧两下嘴,有些意犹未尽。   没一会儿便感觉到身体的四肢百骸像是注入了一股全新的活力一样,从未有过的轻松感让她忍不住伸出双臂,仰起头、闭上眼沉浸在此刻的惬意中不可自拔。   “呵呵...老树是不是没有骗你?”柏树慈祥的声音里带着股笑意唤醒了陈思......   “是的,我感觉浑身充满 了力量,树爷爷,我可以这么称呼您吗?我叫陈思,您可以叫我思思,您能跟我说说,这灵液对有什么样的用处吗?还有,您给我灵液,会伤害到您本身吗?”陈思现在是真的很好奇了,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玄幻的世界里。   “小姑娘叫老树爷爷,老树当然开心的。”语毕,像是证明了自己的开心,老树抖了抖叶子,树叶沙沙作响,仿似在鼓掌应和着。   老树又说道:“说来,灵液其实对万物都有用处,很久前老树我遇到的那个草木灵师告诉我,草木的灵液,稀释后可浇灌任何植物,你们人类也可以服用,若长期服用虽达不到长生不老、医治百病,却也可以强身健体、延长寿命。再有什么其它用处,就需要思思丫头你自己去探索了。至于取走灵液对我们本身是没有伤害的,这些灵液也不是我们草木一开始就有的,必须由思思丫头你先用灵气疏通我们,我们才能有这些灵液反馈与你,这些灵液都是集精华于一体,服用最好定量,每次服用都需要稀释好才行,思思丫头可要切记。”   陈思听着,不住点头,树爷爷的一番话,的确可以让她使用灵液时避免很多不必要的差错。   “那树爷爷,我给要多久给您输入一次灵气?这个灵气对您的好处,是不是就像灵液对我带来的好处一样呢?”陈思又问   “一二十天都可以输一次,灵气啊对于我们草木一族来说,虽做不到枯木逢春这般,易不远矣,所以我们草木一族,都会对草木灵师抱着极大的善意。”树爷爷慢悠悠的回道。   “那这灵液每次能有多少呢”陈思又好奇道   “如老树这般,每次有5到10滴不等。”树爷爷有些自得的回道 . :,.,,   6.换粮   这时陈思觉得脸有些痒,下意识的抬手打算挠一下,却发现手上一片浅浅的油灰。以为是刚刚脱力坐到地上时不小心粘到的,跟树爷爷打声招呼走去不远处的水潭边洗洗。   来到水潭边,潭面已经结了一层薄冰,陈思随手抓起一块石头,蹲下凿开一个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看到有鱼一闪而过,刚准备捧点水洗手时就被水面倒映出的人吓一跳,摸了下脸,果然,水面上那个满脸灰扑扑的人真的是她,难道是喝了灵液的原因,排出的是体内常年累积的毒素?   “树爷爷,我身上出了一层黑乎乎的污渍,这个是正常的吗?“陈思朝着树爷爷喊道。   “呵呵,思思丫头想说什么,只管在脑海里面告诉老树,老树可以听到。”老树笑呵呵回道应,顿了顿又道:“至于身体里排出的脏污,这是好事,等以后服用的灵液多了,身体越来越好,应该就不会再有脏东西排出来了。”   陈思这才放心下来,也不扯着嗓子了,边洗脸边在脑海里问道:“树爷爷,您那边还有灵液吗?我刚刚好像看到水潭里有鱼,想试试能不能用灵液捉鱼。”   柏树这边还真的还有一两滴,就给了陈思,陈思将灵液倒进瓶盖里,再来到水潭边,感觉冰面破的有些小,如果真的有鱼肯定不好捉,故又用石头将冰面凿大一些,这才往水面滴下一滴灵液,放下瓶盖,准备试试看看有没有反应   不一会儿,陈思看到河底一片有阴影出现,心中一喜,手慢慢靠近水面,做好扑鱼的准备工作。   哗啦啦的有一群鱼探出水面,到处扑腾,场面壮观,陈思立马利索的伸手去逮,显然,陈思还是高估了自己,鱼是有很多,但是水实在太冷,鱼也太滑溜,完全没有捉鱼经验的陈思,使出全身技能,手都冻僵了,也就捉到一条两斤重左右的鱼。感觉太对不起那一滴灵液了。   鱼儿来的快,走的也快,前后也不到一分钟,陈思觉得她还是用错方法了。就不应该用手去捉鱼。   想了想,还是用带来的挎包直接下水兜鱼比较实在,她还打算,如果能多捉点鱼的话,就去大队长家换点粮食,顺便刷刷好感度 度,毕竟就算要考大学,也还要在大队里住到明年这个时候了。   想罢,就把挎包里的水瓶、火柴等东西倒在地上,拿着布包蹲在潭边准备好,瓶盖里只剩下一点点灵液,直接拿起瓶盖在水里涮了涮。   片刻,果然又有一群鱼游了过来,陈思这次有些准备,下去就是一兜子,也不管里面有没有鱼,有几条鱼,立马拖上岸。往地上一倒,果然这个办法好,居然有好几条鱼,她顾不上细数,立马再蹲下,乘着鱼还没有散开,再用相同的办法又拖上来一包鱼。   等想捞第三趟的时候,鱼已经散开了。   陈思也没有更贪心,她开心的看着自己的战绩,加上之前捉上来的,大小居然有八条,两条小的,六条大的。这出乎了她的预料,看着眼前还在蹦跶的鱼,陈思从昨天穿越而来后面对的所有不安,终于缓解了大半,至少、至少她知道,在这个特殊的年代,她有了养活自己的能力了。   “谢谢您,树爷爷!!”陈思在脑海对着老树真诚的感激道。   回应陈思的是柏树晃动树叶的沙沙声,似乎在说,不客气!   既然捉到了几条鱼,陈思决定乘着村里现在还没有太多的人出来遛弯,把鱼先送到大队长家换点粮食,再回来割草。   说干就干,陈思拿出六条鱼,凑了个吉利数字,自己留下两条带回知青点去,请大伙儿一起吃,算是一点心意,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   她也不是圣母,从原身记忆来看,除了左小柔跟杜月梅会不时欺负原身人小性子软外,别的知青对原身其实还好,周红跟男知青杨红兵一直对原身多有照拂,其余的知青就算没有照顾,也没有欺负过小丫头,最多就是漠视罢了,这是人之常情。   用地上捡的枯草,将其中两条中等大小的鱼穿起来,放在包最下面,再将剩下的六条鱼放在上面,包有些小,包口合不起来,只能在上面盖上枯草,再用带来的麻绳捆好,再次将打包的乱七八糟的包裹挎在身上,跟树爷爷招呼了声,便急匆匆的向大队长家走去,心里还想着,下次进山,一定要带上一个背篓,如果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也方便些。   说来也是她幸运,一路上再没有遇到一个人,到大队长家时候,大队长家大门开着,这时候的人到处串门子,人情味很浓,白天只要家里有人都是不会关门的。   陈思没有直接进去,站在门外朝屋里喊道:“有人在家吗?”   “谁啊?进来吧,有人咧!”屋里传来爽朗的女声。   陈思听着,猜测应该是大队长的婆娘,一个爽利又泼辣的女人,陈思抬脚走进去,果然看到院子里,大队长婆娘在洗衣服,这时候家家户户基本都在家里烧热水洗衣服,虽然废些柴火,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河边实在太冷了。   大队长媳妇叫王秀花,中等身材,皮肤偏黑,看着走进来的陈思,心里纳罕,陈思她知道的,一个腼腆软和的小姑娘,来了这边三年,就知道埋头干活,也不跟人打交道,她家老头子还跟他说过,小姑娘一个人不容易,万一有什么困难求上门的,让她稍微照顾着点,哪成想,小丫头三年了也没有上门请他们帮忙过,今天真是稀罕了。   王秀花站起身来,把潮湿的手放在围裙上擦了擦,问道:“这不是陈知青么,快进来坐,吃了吗?没吃在婶儿这吃点,这一大早的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边说边把人往屋里引,家里孩子还没有起床,老头子也去书记家了。所以王秀花就直接把陈思领进堂屋给端了凳子让陈思坐下说。   “你先坐着,婶儿给你倒杯糖水暖暖身子去。”   陈思赶紧拉着村子媳妇连连谢道:“谢谢婶儿,我马上就走了,可别浪费了这好东西。”她再不懂现在的行情,也知道白糖对于这个年代来说是金贵的东西,人家客气两句,她可不能真的等着人家给她端来,那就不是来增加好感了。   果然听着陈思的话,王秀花也没再客气,便坐下来等着陈思说明来意。 . :,.,,   7.牛棚   王秀花这才看到,布包里还活蹦乱跳的鱼,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心下讶异,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有这一手,一开始听小丫头说没有粮食,她还以为又一个来借粮食的,心里不高兴,脸上就淡了几分,这年头谁家不缺粮食啊,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回绝,小姑娘就给她这么个惊喜,这可是肉啊,鱼肉也是肉,这年头都缺油水,这么多鱼,能给当家的还有娃儿们好好补一补了,也不知道小丫头怎么捉到的。   王秀花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态度更加和蔼了,眼角的纹路也更深了几分,笑道:“你这小丫头看起来乖乖巧巧的,看不出来还有这一手呢,成!不就是换粮食嘛,婶儿给你换,你是要细粮还是粗粮,你打算怎么个换法?”   其实陈思也不太了解行情,只能根据原身记忆中的物价说道:“婶儿,我也不要多,够我10天的口粮就好。”   她本来就是来刷好感的,哪能为了点东西斤斤计较,所以也就没有狮子大开口的必要。   王秀花听了这话,心里熨帖,她这人,你要是跟她客气,她也敬你几分,你要是跟她不客气,那不好意思,一点儿面子也不给。   这厢觉得小丫头会做人,也就爽快道:“你等着,婶儿也不亏你,这就给你拿去。”说罢就去放粮食的地方给陈思拿粮食去了。   陈思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暂时解决了温饱问题,也了了跟在周红身后蹭饭的窘境。   王秀花没有让陈思等多久,估摸着几分钟就出来了,手上提着一个蛇皮袋子,把袋子塞给陈思边说道:“这里面是10面粉,10大米,婶儿家精细粮也不多,你可别嫌弃少,我就不给你粗粮了,你这小身板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吃点精细粮补一补。”   陈思有些受宠若惊连连推辞:“婶儿,这太多了,我不能收,您给我几斤粗粮就行。”她是真觉得太多了,毕竟那几条鱼,她也没有费什么力气。   王秀花这人你越客气,她越对你好,主要也是这小丫头合了她的眼缘,她也不是对谁都这么大方的,就不容拒绝的跟陈思道:“婶儿给你,你就拿着,我这人不喜欢推推搡搡的,给你你就收下,也是婶儿占了便宜了,你这加起来可是十几斤肉呢,赶紧拿着。”   陈思看她态度真诚又强硬,知道她是真心想给,也就不好再怎么拒绝,便也接过来红着脸道:“那谢谢婶儿,我知道是婶儿是照顾我, ,已经多给了。”   王秀花看小丫头没有虚假的退让,这才笑道:“这就对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来找婶儿,婶儿能帮的一定帮。”   陈思面上感激,心里也想着,下次有好东西再给队长媳妇送点,队长跟队长媳妇都很照顾她,人要记恩,不说这次粮食的事情,就她这几年割草的工作,虽然一天只有4个公分,但是活计轻松,也有大把的人想做的。要不是大队长照拂,这么好的事情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外来的知青。   事情已经谈好,陈思也不多待,毕竟还有活没有干完,便跟队长媳妇说道:“那婶儿,我就先走了,还要去给牛割草,今天真是谢谢您。”   陈思起身往外走,王秀花知道她有活要做,也不留她,把人送到门外,还跟陈思说叫她有空来家里玩儿,她家闺女跟她一般大小云云。。。陈思也知道这是客气话,笑着应下,却并不打算跟真的没有眼力劲儿的往人家家里跑。   跟大队长媳妇告别后,陈思去了经常割草的地方,割好草,再送到牛棚,应该是灵液带来的好处,她感觉现在有用不完的力气,到牛棚后,发现牛棚搭建的还挺讲究,跟人住的也差不多了,转念一想也是,现在这个时候的牛可是大队里的重要财产,的确需要精细伺候着,将草放进石槽里,陈思背上粮食,打算回知青点。   “咳咳咳咳。。。咳咳咳。。。”一阵苍老又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从牛棚隔壁的草屋里传出来,陈思的脚步不由的顿了顿,想起牛棚隔壁还住着一位老爷子,以前的陈思从来没有靠近过,她害怕被连累,所以每次都放完牛草就躲得远远的。   陈思也害怕的,怕她帮忙会被牵连,但是她也知道,这个年代下放的所谓的劳改犯,大多都是时代造就的悲剧,就在她踌躇不前抬脚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屋里又传出一阵阵咳嗽声,陈思叹了口气,得了,果然她还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无法做到见死不救。只希望这么偏僻的地方,不会有人过来。   陈思走到草屋门口,隔着厚厚的门帘问道:“老爷子,您还好吗?”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是来送牛草的陈思。”   屋内静默一瞬,就在陈思以为里面的人不会回答她,打算再问题一次的时候,里面又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等咳嗽声止住后才回道:“女娃子怎么来了,老头子我没事,咳咳咳...赶紧走,不要让人看见了。”声 声音苍老嘶哑,显然不是咳嗽一两天。   茅草屋四处漏风,老爷子这样熬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记忆里,老爷子年纪应该有六七十岁了,即使面对现在这样的生活,每次还是板着长脸,挺直脊背,应该是当兵出身的,那她就更加没有办法一走了之,毕竟军人是最可爱的人。   陈思看到了屋檐下的缺口陶锅,想了想,又冲着屋内喊道:“老爷子??借您陶锅用一下。”说完也不等老爷子开口拒绝,抱着门口的破陶锅就跑。   陈思打算找个隐蔽的地方,给老爷子熬一锅粥,毕竟在牛棚前目标太明显了,她也不想帮人不成反而害了自己。   她身上带着火柴,很快找到一处被风的土坡。手脚麻利的用石块搭一好个土坑,放好木头树枝,点着火,再将准备好的陶罐架在上面,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显然速度了很多,很快就熬了满满一锅粘稠的稀饭,应该够老爷子吃一天了。   拿出早上弄湿的挎包,鱼先拎在手上,把陶锅放进去,拎着布袋,这样不烫手。经过一片野草边上时,陈思停下脚步,想着帮人帮到底,蹲下身子,手心花朵胎记对着其中一颗草叶子上,一点点灵气从手心中再次出现,汇入到草叶中。。。很快原本有些冻蔫了的草叶变得碧绿葱郁,慢慢的叶子的尖端渗出一小滴灵液,在滴落下之前,陈思就将陶罐放到下面,及时接住了。再用勺子搅拌搅拌。   再次回到茅草屋前,陈思在外面打了声招呼,得到老爷子应允,才推开门帘走了进去,屋内挺空的,没有什么物件,只一张破木床,靠在墙边,床上躺着的老人,慢慢坐起身子,身材干瘦,脸色蜡黄,不时的还咳嗽几声,记忆里一直挺直的背脊,似乎也佝偻了几分。   陈思是个不善言辞的,在老爷子审视的眼光中,更不知道说些什么,秉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她将陶罐放在床边的破凳子上,拿着缺口的陶碗,装好一碗稀饭,递到老爷子手上,说道:“吃吧,多吃点才能养好身体,我给您这边留了几斤米,您藏好,我不方便过来,这会儿要走了。”说着就朝门外走去,走到门边想了想,回头又说道:“您不要有压力,我就是觉得这年头都不容易。”语毕、掀开门帘捡起地上的粮食跟鱼,准备回知青点,刚走出两步,屋内传出嘶哑的声音:“丫头,谢谢。” . :,.,,   8.分鱼   回到知青点时,大伙儿都起床了,杜月梅跟左小柔在吃早饭,跟没看见陈思一样,自顾自的坐在角落,周红在洗衣服,看到她,立马说道:“还没吃早饭吧,我给你留在锅里了,快去吃。”   陈思闻言眉眼弯弯,看起来甜美又可爱,脆声应道:“哎,马上来。”   “切!瞧她那穷酸样儿,整天就知道蹭吃蹭喝的。”左小柔对着杜月梅嘀嘀咕咕道。   杜月梅笑笑没回话,眼神中却透露着嘲弄之色,不知道是嘲讽左小柔蠢笨无脑,还是应和左小柔说陈思穷酸样。   周红看不过去,刚准备回两句,陈思推了下她的肩膀,在周红看过来的时候摇了摇头。   陈思懒得搭理她们,她们脑子里面的结构不一样,没有必要跟脑残计较,反正也讲不清楚,只要没有对她造成实质性伤害,她就当耳旁风的,有些人你越搭理她越蹦跶的欢。   陈思先进房间,把换回来的米面放在箱子里面锁好,再提着挎包来到周红跟前,蹲下身子,把包口打开,让周红看。   周红看到包里的两条大鱼,眼睛都亮了,惊喜的小声问道:“哪来的?”   陈思眉眼弯弯也小小声回道:“在后山那边的水潭里捉到的。我们一会炖了吃吧,我想把另外一条送给隔壁的杨红兵同志,他挺照顾我们的,你看呢?”   “行啊,你捉到的鱼,你决定就好。”   “那你这会儿先陪我送到隔壁去行不?”陈思对隔壁的三个男知青都不太熟悉,原身平时都是闷头干活,知青的活动也不参加,但是记忆里隔壁的三个男知青对原身都算照顾,尤其是杨红兵,看到她一个小丫头,经常会帮忙搭把手什么的,所以她想送一条鱼过去,算是一点点心   意。   “成!”周红是个爽利的姑娘,站起身,找到一边的抹布擦 擦了下手,在杜月梅跟左小柔狐疑的眼神中领着陈思一起往隔壁走去。   左小柔看到陈思往隔壁男知青那边走去,也不管碗里吃了一半的稀饭,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端着碗就往外跑,只听“嘭”的一声,坐在一条长凳子上的杜月梅没个准备的摔倒在地,碗里的稀饭更是撒了一身,气的整张脸都黑了,正准备发火,抬头一看哪里还有左小柔的身影。脸上一会黑一会红的,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   陈思看见左小柔追了上来,也没搭理她,跟着周红走进男知青敞开的大门,男知青也都在,杨红兵在修一张缺腿的凳子,另外两个知青,一个来自上海,叫王君希,是男知青里面最好看的,斯文白净,带着黑框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透过窗户,看到他这会儿在屋里看书,另一个知青来自四川,叫李利民,个子不算高,精瘦精瘦的,但是人挺精神,这会儿也蹲在杨红兵边上帮忙。看到女知青们进来,都停下手里的事情,王君希也放下书,走了出来。   “你们怎么过来啦,是有事情要帮忙吗?”杨红兵放下手中的木活问道。   陈思这会儿有些腼腆,前世因为插画师工作的性质原因,她也很少跟人正面打交道,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就是个内向的软妹子,还是周红知道小丫头话不多,直接开口道:“陈思这丫头早上去割牛草的时候,在后山捉到两条鱼,记着你们平日里的照顾,给你们送一条来解解馋。”说着从陈思挎包里面拿出一条三斤左右的鱼。   一看到鱼,大伙儿都是一喜,陈思都听到谁的吞咽声了,心理有点不是滋味,这个时代太难了,一条鱼大家都能馋成这样。   还是杨红兵先反应过来对着陈思言不由衷道:“那多不好意思,这么大的鱼,你还是自己留着吃吧。”   “是啊,是啊,陈思同志,你还是拿回去吧,心意我们领了。”李利民 民虽然也客气了两句,但是眼神还是盯着鱼看,拔都拔不出来那种,说完还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口水。   得了,不用说刚刚吞口水的应该也是他了,明明就很想吃的样子,还要摆出一副赶紧拿走的表情。   陈思一个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长得甜美,五官虽然还没有完全张开,但已经可以窥见将来的倾城之姿,以前总是低着头,胆小懦弱的样子,很容易让人忽略了她的长相,这会儿看着小姑娘笑的眉眼弯弯,微眯起的眼睛像似盛满了星光一样,格外吸引人,众人一时都有些呆滞。直到小姑娘甜软着嗓音响起才回过神来。只听小姑娘说道:“我自己还有一条,这条是给你们的,平时大家都挺照顾我的,这只是一点点心意,你们可别客气”说着还提了提手上的布包。   众人这才看到,布袋子里面还有一条相似大小的鱼。   杨红兵有些讶异陈思似乎活泼了些,但也没有深想,便回道:“那就谢谢陈思同志了,这鱼我们就收下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也不要跟我们客气。”   这时候王君希也走了过来,朝着陈思道谢,他长得好看,眉清目秀的那种,是个看起来很干净的男生,尤其看着你说话的时候,似乎整个世界只有你一样的专注。陈思也看的愣了一下,还没等她回两句客气话,背后就传来一股拉力,将她拖到一堵“肉墙”后面。   “左肉墙小柔”捏着嗓子说道:“王大哥,你也太客气了,不就是一条鱼,不值当什么,下次有咱们再给你送来。” . :,.,,   9.喜欢?   入冬后的早晨,愈加寒冷。   陈思跟周红用温水把鱼收拾好,周红本来想劝陈思留一半慢慢吃,这年头有点肉不容易,现在的天气也不怕坏,冻起来就好,陈思没同意,且不说她现在这具身体亏损的厉害,严重营养不良,需要补补。再者,鱼既然过了明路,她们两个人就不可能吃独食,所以,不如一下子全部煮完,分左小柔杜月梅一点,堵了她们的嘴,省得她们再起坏心思。   把心理的想法跟周红一说,周红也明白了陈思的顾虑,笑道:“小丫头机灵了不少啊,做人就得这样,你以前就是太老实了,咱们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那两个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蔫坏蔫坏的,防着点也行,就是可惜了这鱼,白瞎了。”   陈思知道周红是为了她好,弯了弯水蒙蒙的眸子,笑着应下了。   陈思打算炖一锅鱼汤,准备齐全后,用周红剩下的一点点油煎炸了下葱姜蒜,加满水,盖上木制锅盖,蹲坐着小马扎上,边往灶膛里添火柴边跟坐在她边上烤火的周红小声八卦:“我今天看左小柔对王君希的态度,她喜欢王君希啊?”   周红噗呲一声乐了,点了点陈思的脑袋:“你这丫头,也太迟钝了,你才看出来啊,咱们大队的谁不知道啊,她那么针对你,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王君希同志又帮过你几次忙,把你当成假想敌了呗。还有那村里女孩子谁敢靠近王君希啊,多看两眼都要被左小柔找麻烦。她这是把王君希当成自己对象了呢,人王君希都说了好多次,不想跟她处对象,左小柔愣是装傻充愣的就是听不懂拒绝,王君希摊上左小柔这样的也是可怜。”   陈思听得目瞪口呆,水眸圆睁,煞是可爱,原来自己被讨厌还有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原因呢,这么看来那王君希也确实挺招人同情的。   鱼汤好了后,周红叫了在屋子里面换衣服打理自己的杜月梅,又到隔壁叫了不顾王君希已经漆黑 黑如墨的脸色,依然赖着找话题的左小柔喝鱼汤,听到有鱼吃,左小柔才不情不愿的一步三回头的回去了,有鱼汤不喝是傻子,心里盘算着端了鱼汤再来找王君希培养感情。这么一想,觉得还是自己聪明,连脚步都急促了几分。   当然等左小柔端着一大碗鱼汤再去男知青那边发现大门已经关上了,任她气急败坏敲上半天里面也不开门这就是后话了。   这厢,大冷天的陈思她们几个连鱼带汤的吃的那叫一个满足,都冒汗了,肚子里面太缺油水了,难得解了个馋,就连左小柔也难得给了陈思几分好脸色。   只有杜月梅垂下的眼帘里遮住了她满心的疑惑,前世她不记得陈思有给大伙儿鱼吃,明明是饿死在山上了,今天这一出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她又记错了?杜月梅觉得最近需要多关注陈思,总觉得有些事情脱离了她的掌控,让她有些不安。   陈思现在还不知道因为一条鱼又引起了杜月梅对她的猜忌,今天吃了穿越过来最饱的一顿,直接吃撑了,艳红的小嘴儿微微上翘着,挺着个肚子躺在床上一本满足。   陈思想着,这几天再想办法试试能不能捉到野鸡或者野兔什么的,她需要钱,原身是个身无分文的,她从原身记忆里知道,这时候猪肉1.2元一斤,现在公社是收鱼或者野味这些,只是价格不高,黑市上三四块钱一斤的野味,在公社那边回收估计才八毛左右,鱼也差不多这样的价格,原身不知道黑市在哪里,她胆子也小,不熟悉,从不敢去,陈思胆子也不大到哪里去,决定明天割草的时候去后山看看,能弄到野味就先去公社卖了,等熟悉些后再考虑要不要去黑市兜售。   冬天基本也没什么事情,所以这会儿,除了去显摆她的红纱巾,跑出去串门子的左小柔,其余的三人都窝在房间里,这么冷的天气吃饱喝足后,烧着炕,被窝里还暖融融的,躺在床上,就不想动弹。   陈思眯着水眸,想 想着如果有钱了需要买的东西就太多了,她早上起得太早,想着想着迷迷瞪瞪的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了,周红叫醒了她,拉着她一起纳鞋底子,叫她不要再睡,不然晚上睡不着,煤油现在也精贵的很,晚上谁也舍不得浪费煤油点灯,乌漆嘛黑的一片,要是睡不着,也是一种折磨。   纳鞋底对陈思来说挺新鲜的,她现在力气比原来大多了,带上顶针,隔一会儿就学着周红,把针在头皮上刮一下,再继续纳鞋底,也是有趣。跟周红凑在一起聊天,听些八卦,竟也不觉得无聊,一晃眼又是一天过去了。   第二天陈思依然一个人早早起床,带上家伙事出发去后山割草,顺便看看能不能弄点野味,没有发现她走后没多久也跟了上来的杜月梅。   再一次进山,比前面两次要熟悉多了,刻意避开早起的路人,决定先去割草送到牛棚,看下老爷子怎么样,再跟老爷子借下陶罐,去山里捉到鱼后先吃一顿,特地不吃早饭出来,就是为了分一半鱼给老爷子,让他老人家也补一补。   每天需要给牛割两大捆草,没有办法一次性背过来,所以一般都要跑两次,陈思背着割好的一捆草,走在送往牛棚的路上,经过昨天做稀饭的土堆边上时,脑海里想起了一句稚嫩的童声:“姐姐,姐姐,你后面一直跟着一个姐姐。”   陈思一愣,才想起昨天树爷爷说过,经过灵气滋养过的植物是可以开灵智的,那么刚刚脑海中的童声,就是昨天她给老爷子煮稀饭的时候,随手实验过的那颗小草吧。   陈思试着在脑海里面回复小草:“你是昨天那株小草吗?”   “是呀!是呀!昨天谢谢姐姐,小草可以说话了,真开心!”   虽然昨天就听树爷爷说了,经过灵气疏通后的植物会开灵智,但是陈思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惊到了,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惊道:“你说我后面跟着个姐姐?” . :,.,,   10.杜月梅其人   今天的天气不算好,寒风刺骨,灰色的浓雾弥漫了大地,好像在掩蔽着自然界所起的神秘一样。也掩蔽住了陈思探寻的视线!   陈思只做不知,又走了几步,靠近小草的位置,装作很累的样子,将肩膀上的草捆放在地上后又坐在草捆上休息,这一路过来,她休息了好几次,所以现在停下休息一会想来并不会引起后面的人注意。   陈思揉了揉肩膀的勒痕,在脑海里问道:“小草,你能跟我说说后面跟着我的姐姐长什么样子吗?”   小草顿了下,半晌沮丧的回道:“小草不知道怎么说长什么样子啊?小草只知道也是个姐姐,跟着姐姐一路了。”   陈思暗笑,要一棵草形容人的长相,确实太为难草了,只能心里猜测,不是左小柔就是杜月梅了,别的人也没有谁这么无聊的跟踪她,她倾向于是杜月梅的可能性更高,左小柔就是个炮仗,什么事情都摆在明面上,只有杜月梅才会躲在阴暗的角落算计人。   这么想着便又问道:“那后面那个姐姐是跟我差不多高,还是比我高啊?”   这个问题小草知道,故而声音里透着开心:“跟姐姐差不多高。”   听到这,陈思可以确定是杜月梅了,毕竟左小柔比她高了大半个头,想想有些明白杜月梅为什么跟踪自己了,毕竟在杜月梅的记忆里,这时候的陈思应该已经死了,所以她怀疑很正常,看样子今天不能去捕鱼或者找猎物了,不过就让杜月梅这么跟着也不是办法,该怎么办呢?   陈思边想着办法,一边又背上草往牛棚方向走去,将牛棚里面的脏污整理出来,又在石槽里放上新割的草,期间都没有听到隔壁的咳嗽声,心放下一半。   又用眼睛的余光看到刚刚她停下休息的土堆边上影影绰绰的有个人,陈思乌黑的眸子一亮,既然树爷爷的叶子能够随心摆动,那么小草应该也可以,便弯起红唇问道:“小草,你能绊倒那个姐姐吗?我不想她跟着我。”   “可以的,姐姐。”小草干脆的回答道。   “那等下那个姐姐经 经过你身边的时候,帮忙绊倒她就好,谢谢小草了。”陈思促狭道,又被她挖掘出一个新技能了,以后就方便多了,看样子她需要多多的用灵气滋养植物,这样不就是到处都是她的眼线吗?想想都美。   陈思拿着镰刀,麻绳什么的打算再去割一趟草,刚走两步就听到“哎呀”一声,杜月梅摔倒在地上了,陈思装作才看到她的样子,蹬蹬蹬的跑到她跟前,红唇微张,故作惊讶的问:“杜月梅同志,你怎么在这边啊?这是怎么了?摔着没有啊?”其实心里快笑疯了,在心里给小草比了个大母子,干得好!!深觉杜月梅是该的,让她满肚子的算计,陈思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是个蔫坏蔫坏的。不然怎么看到杜月梅摔倒了,反而觉得无比解气呢。   杜月梅也不知道怎么的莫名其妙就平地摔了,不仅被陈思发现了,还扭了脚,脸色疼的煞白,心理暗恨,简直倒霉透了。   却又没有办法表现出来,只能强忍着疼痛,挂上虚假的笑容说道:“我是想进山看看能不能挖些野菜的,走到半路看到你,就打算过来找你一起进山的,谁想到摔了一跤,好像扭到脚了,思思,你能送我去村医那边吗?”   看着杜月梅面不改色的扯谎,陈思心里佩服的不行,要不是知道她一路跟踪自己,差点都信了她了。果然不愧是杜月梅吗?陈思深觉以后自己要更加小心了,谁知道这个人躲在什么角落里生毒蘑菇呢。   陈思想着送她回去也好,看她那脚,肿的老高了,十天半个月的都不能出来跟踪她了,也就没有推辞,便道:“那你等我一下吧,我把镰刀什么的先放在牛棚那边,带着不方便扶你。”说着也不管杜月梅的表情,往牛棚跑去。   确定陈思跑远了,杜月梅才露出了满眼的怨毒,使得本来还算秀丽的脸蛋都扭曲了几分,心里狠毒了陈思,如果不是为了弄清楚陈思为什么还没有死,她怎么会一大早的,不睡觉,顶着寒风跟着这个死丫头,还扭到了脚。   如果陈思知道此刻杜月梅的想法,大概会翻个白眼,果然有些人的脑回路太过清奇了。她理解不了 了。   扶着杜月梅一路艰难的来到村办的时候,刚好村医在,村医是个六十几岁的老大爷,有些严肃,成天板着个脸。说是医生,其实就是祖传的手艺,说不得多精湛,在村里也能做个赤脚大夫,村民有个疼痛发热的也都能给治好。   看到陈思扶着一瘸一拐的杜月梅也不多说,肃这张脸检查了下伤处,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扭伤筋了,这几天少走动。”说着拿出红花油不顾杜月梅痛的龇牙咧嘴的给推拿了一遍,看的陈思心里发笑。   等杜月梅付了钱,又把她送回知青点,才又往牛棚赶去,这会儿差不多早上8点了,家家户户都起床了,路上还遇到好多孩子,三两个的在一起嬉闹着,看样子今天想弄点好东西是泡汤了。还是看看能不能在外面吃一顿好的再说吧。   再次把割好的一捆草送到牛棚后,陈思左右看看没人,又不放心,在脑海里面跟附近的小草说道:“小草,帮姐姐留意着点,有人来这边就提醒我一下。”   脑海里立马传来小草欢快的声音:“好的,姐姐,小草记住啦!”   来到隔壁的草屋跟前,这次没等陈思开口,门帘就被打开,里面的老爷子走了出来。   韩卫国打量着眼前娇娇悄悄的小丫头,容貌姣好,但眼神清正,是个好的。虽还严肃着张脸,但是看向陈思的眼神柔和了很多:“丫头,昨天谢谢你。”   老爷子显然也是个不善说好听话的,憋出这么一句,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还是陈思冲着他摇摇头,弯着眉眼道:“老爷子太客气了,我也是举手之劳,我叫陈思,老爷子您要是不介意,叫我名字就好,看您的样子,身体是好些了吗?”   “行,思丫头,老头子叫韩卫国。身体好的很。”应该说从未有过的好,不知道昨天的稀饭里思丫头放了什么?韩卫国不傻,一碗稀饭怎么可能让身体康复,感觉多年的暗疾都好了些。   他是老了,但心不瞎,这么大的恩情,他老头子记下了,就算等不到他能回报小丫头那天,他还有大孙子呢, ,到时将大孙子赔给这样小丫头就是了,老爷子心思十八转,面上一点不显,虎着脸又道:“以后不要靠近这边了,被人看见了不好。”   老爷子是好意,陈思听着也没有生气,现在的形式,被人看到她跟老爷子这样一个“劳改犯”接触,肯定对彼此都不好,便也没有推辞:“我注意着呢,老爷子,我今天想问您再借一下陶锅的,您看方便吗?”   韩老爷子是个干脆的人,也不问陈思借东西干啥,直接到屋内把洗好的陶罐拿出来递给陈思,摆摆手道:“走吧,走吧。”   陈思也不多待,将陶罐装进挎包里面,跟老爷子打了个招呼就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   韩卫国看着陈思的背影,脑海里闪现出昨天给他送稀饭的场景,他已经下放6年多了,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个6年,但他知道,黎明快要到来了,这六年多来,他靠着一个军人□□的   意志,不管面对多少困苦跟侮辱都挺了过来,只是天不随人愿,他到底还是老了,前几日接连传来大领导的噩耗,再加上这几年的苦日子伤了根本,更有以前打仗时候身体里残留的暗疾,都因为一场伤寒彻底爆发出来,他以为他熬不了几天了,只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心没有再见见仅剩下的大孙子,也不甘心,他一生为国,最后尽然会死在这样的地方,他宁愿战死沙场,也算对得起他一生为国的心,对得起那一身戎装。眼盼着黎明就要来了,他却有可能看不到了,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这个叫陈思的丫头救了他。   他不知道小丫头给他吃了什么,但是身体回馈给他的感觉告诉他,肯定是绝无仅有的好东西,不然不会给他的身体带来这么大的生机,就好像整个人年轻了10岁一样,他也不打算去刨根究底,他韩卫国不是那不知道感恩的,上次孙子请人带来的信件中说,全国大部分像他这样的,都在**中,孙子跟以前的老战友也在帮他活动,只要将来能有**的机会,他照拂着小丫头就是。韩卫国在心里暗自决定着。   这厢陈思还不知道,因为自己一时的善举,给自己带来了一个强大的靠山。 . :,.,,   11.理顺了   在去往后山水潭的一路上,陈思确定周围没有人后,便开始有目的的隔一百米左右就用灵气疏通一些植物,再用瓶子将植物回馈的灵液全部装起来,这样一路到水潭边时,已经装了几十滴灵液。   她并不局限什么植物,差不多一百米左右距离,看到什么植物就疏通什么植物,一套流程下来,基本摸清楚了概率,一般收集8到10滴灵液,她就感觉体力耗尽一空,需要服下一滴灵液,充电一下才能再继续,即使这样,等到水潭边她也累的气喘吁吁,瘫坐在枯草上,抖着手又喝掉一滴灵液,才补充些体力回来。   休息片刻,她倒出一滴灵液,再用昨天捕鱼的办法,捉了几条鱼,留下两条大的,多余的又放回水里,现在没有办法存储多余的鱼,又不想带回知青点招人眼。再说现在捉鱼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她也没有换地方,就着水潭边把鱼清理干净,用石头土块架个火堆,在陶罐里加上鱼,添上水,又放了一滴灵液,炖了满满一锅的鱼汤,闻着鲜香的鱼汤,陈思的肚子叫唤的更厉害了。   拿出早上出门时带出来的碗筷,装了满满一海碗,大快朵颐起来,明明除了盐,什么也没有放,就因为加了一滴灵液,鱼肉就更加细腻润滑,汤香鲜美,鱼肉吃在嘴里,怎一个“香”字了得!   不一会儿,一大碗鱼肉加汤就被陈思风卷残云般吃完了,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又恋恋不舍的看着陶罐里预留好的鱼汤,遗憾的放弃了,真的太饱了,原身常年饥饿,胃都变小了,幸亏加了灵液对身体好,不然她这样暴饮暴食肯定不行的。   用挎包装着还很热乎的鱼汤,将鱼汤送给韩老爷子,还能养养老爷子的身体,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下意识的想帮韩老爷子,可能看到他,就想起了她从小相依为命的爷爷了。   陈思出生在九十年代初期,她是个弃婴,被孤身一人的爷爷捡回家收养,爷爷一生清贫,对陈思却像亲爷爷一样的好,将陈思的性子养的有些娇憨,爷爷靠着种几亩地供应陈思上学,陈思也争气,成绩优异不说,还从高中就开始兼职减轻爷爷的负担,只可惜爷爷操劳了一辈子,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到陈思的福,就在陈思大一那年意外摔倒去世了,从此本就不活泼的陈思,更加把精力铺在学业上,毕业几年,也靠着自己美术专业,在插画界混的小有名气,刚刚过上有房一族的生活。就穿越到这个吃不饱住不 不暖的世界,好在上天给了她一个大大的金手指,让她在这个时代不至于活的太过艰难,所以,所以她希望在力所能及的时候,能够帮助到别人,不是什么圣母心态,只是因为她虽然是个弃婴,却也是因为爷爷的善意,让她单纯又快乐的活着。   当陈思拎着鱼汤回到草棚时候,老爷子已经在清理牛棚了,现在天气冷,他的日子也好过些,不用下地干活,只要打扫好牛棚,一般也不会有人来找他麻烦,而且这两年来每月的□□□□也少了,他知道,这的确是黎明将至。   此刻看着小丫头笑弯着眉眼叫他过去喝鱼汤,韩卫国还是怔了怔,至从他被下方到这个大队,已经好多年没有人对他表露出这么明显的善意了,最好的态度不过就是躲得远远的,好像他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韩卫国洗干净了手,从口袋里掏出些票据塞给陈思,说道:“这些你拿着,老头子我也用不上,”   陈思看着被塞到手上的一叠票,连忙要退给老爷子,不想老爷子也是个倔脾气的,板着个脸道:“给你就拿着,你不要,老头子也不吃你给的东西,我这么大个人,还能占你个小丫头的便宜不能?再说,我也没有地方花销,赶紧拿着,莫要给别人看到了。”   陈思一听老爷子这么说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她看的出老爷是真心想给,她再拒绝,不免难看,思考片刻还是收了下来,大不了用这些票多买些东西给老爷子送来,以后有好东西也多送些给他调养好身体就是,便也不矫情,嘴上跟老爷子道了谢。   “那我就收下了,谢谢老爷子,我先走了,鱼汤您赶紧乘热喝。”陈思装好票,拿好家伙事打算回知青点。   老爷子已经埋头喝起了鱼汤,听到陈思的话,头也没抬的挥挥手。   回到知青点后,居然一个人都没有,连扭着脚的杜月梅都不在,正纳闷时,就听到隔壁男知青那边传来左小柔捏着嗓门矫揉造作的笑声,陈思哆嗦了下身子,这声音简直了。   她们不在也好,陈思掏出老爷子给的票据,整理了下,基本都是肉票粮票,还有几张布票,棉花票,看到布票跟棉花票,陈思眼睛立马亮了,看样子她的赚钱大业要尽快进行了,现在是11月初,在北方还不是最冷的时候,靠她现在身上的这件薄薄的破袄子肯定不行的,想必老爷子那样的处境,也没有什么御寒的衣物,这些布票跟棉花票,应该能 能够勉强够两件袄子的,不够的话她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换到一些棉花票。   把票先放在箱子里面藏起来,她要找个安全隐蔽的地方藏东西,这箱子上面一个小小的挂锁,也只能防防君子,只是个摆设,想打开太容易了,不是她小人之心,实在是不放心杜月梅她们的人品,根据记忆看,她们也不是没有霸占过小姑娘的东西。   想着,便在脑海里面问树爷爷:“树爷爷,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思思丫头,这方圆十几里的地方,只要你在脑海里呼唤老树,老树都能听到。”老树笑呵呵的回道。   陈思一听,乐了,觉得这个覆盖率也太大了,到镇上也不过十几里路而已。   “树爷爷,我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你那边附近有什么地方比较隐蔽吗?我有些东西想藏在那边。”   老树一听顿时笑道:“这个还真有,你东西如果不多,就藏在老树的树洞里吧。”   陈思都没有注意到树爷爷居然还有树洞,打算明天早上去看下树洞大小,又跟树爷爷打听,后山野兔野鸡这些多不多,一般藏在什么地方,现在动物基本是冬眠的,凭她自己肯定很难抓到。   老树告诉她大概的方位,陈思琢磨着这两天开始实行自己的赚钱大计,毕竟时间不等人,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   又跟树爷爷聊了一会后,陈思看看外面天气,这会儿天气又晴朗起来,太阳正好,既然天公作美,陈思便把棉被抱出去晒一晒,床单也拆下洗一洗,再换上干净却落满补丁的床单,幸亏原身在下乡做知青的之前,家里条件很好,所以下乡的时候,原身父母也给小姑娘尽量多备了衣物,床单也备了两三条,只是这几年缝缝补补的,基本也没有一块好料了,据她所知,现在绝大部分的人家,一个冬天也不会换洗一次床单这些东西,因为只有一件,条件不允许换洗。   等洗刷完所有的事情,陈思也累坏了,倒洗衣水的时候,手臂都是颤抖的,她太怀念有洗衣机的生活了,然而也只能想想罢了,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安慰自己尽快适应这样的生活了。   忙活好后又将炕烧热,就着热气,在房间里面好好的洗个燥,洗澡水里面掺了两滴灵液,洗完澡后觉得身子都轻了几分,又将换下来的脏衣服洗好晾晒出来,才长输一口气,觉得来到这个世界两天,终于把所有事情基本理顺了。 . :,.,,   12.“陈小白花思”上线   阳光给人的感觉一直是温暖的,冬日的阳光也不例外。   早起忙到现在的陈思,总算能够停下来偷得半日闲,搬个小马扎,披散着湿发,斜倚在门框,被这暖阳晒得昏昏欲睡!   用灵液保养的皮肤也比刚来的时候白皙了很多,像是顶级的白瓷,慢慢揭开了蒙层的面纱,愈加玲珑剔透。   陈思抬起纤纤小手懒懒的打了个泪眼朦胧的哈欠,脑中规划着接下来的生活。   目前能做的就是好好的生存,等待高考来临,在此之前还需要赚钱,一是需要添置的东西太多了,虽然不能都带回宿舍,但是可以带到树爷爷那边,二是她一定要考进**清华大学,那是她前世渴望而不可及的梦想,再说大学几年,虽然有补贴,可也有限,她总不能就只指望着那一点补贴生活,让自己过得紧紧巴巴的。如果可以的话,在这几年内能在**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就更好了。   如果单单靠着捕鱼或者野兔野鸡这些肯定不行的,且不说运送不方便,就是销售点也不方便啊,现在黑市还是属于违法的,她胆儿小,不太敢长期冒险,想来想去考上大学之前还是低调些,赚点可以生存的钱再说吧。   住在知青点终究是不方便,如果被左小柔跟杜月梅发现了她长期卖野味,肯定会告她投机倒把,听说这年头最严重的是会被枪毙的。   要是能搬出去单独居住就好了,或许跟大队长家再熟悉些的时候,试着提提看,在没能独居之前还是谨慎些的好。   不得不说,杜月梅这个时候扭到脚,的确让她可以轻松十来天。陈思知道自己不是个会勾心斗角的性子,她只要能防着别人对她使坏心就好。所以老天给予她这个金手指实在是太合适她了。心中再次默默感激!   现在的陈思还不知道金手指不仅仅是她理解的这些作用,当她以后知道金手指可以让人越来越美,更能带来大笔财富时才是更大的惊喜,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一番思量,陈思觉得自己将来应该会越来越好,只要再熬不到一年,一切都好了,现在看来,来到这个世界,也挺好的,如果,如果说她能跟原身的父母相处得来,那就更好了,她渴望亲已经太久,抱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迷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周红回来的时候看到小丫头靠着门框睡觉了,仿佛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一般,还嘴角带笑,担心小姑娘着凉,拉起睡迷糊的陈思,将人安顿到床上,掖好被子,便轻手轻脚的出了寝室,做中饭去了。   陈思是被左小柔那标志性的嗓门吵醒的,显然她不是那种会考虑到会不会打扰别人睡眠的问题的人,自顾自的跟杜月梅显摆今天跟王君希相处的美好半天,陈思听了在心理同情了王君希半分钟。   这厢杜月梅也被左小柔烦的不行,要不是她平时一贯的解花语形象,还有那左小柔平日还有些用处,她早就懒得搭理她了。这会儿看到陈思睁开眼睛,立马叉开左小柔的喋喋不休,说道:“思思,你醒了啊?”   不等陈思回复,左小柔立马捏着嗓子讥讽道:“呦,大小姐还真是资本家小姐呢,这么闲着啊,一睡就是大半天呢。”其实前世知青点没有人知道陈思的家庭背景,小丫头没说,只是左小柔随便猜的,给陈思按一个不好的出身,她觉得这样更少一个追求王君希的竞争对手,小姑娘胆子小,也觉得家庭成分确实不好,故而也不敢反驳。   这世杜月梅应该是知道陈思的家庭成分的,但是她也没有说,她还等着小丫头死后找原身父母拿好处呢,自然不会在表面上得罪陈思。所以陈思每次被欺负的时候她偶尔还会帮忙两句,当然更多的是挑拨左小柔欺负,她再来做好人。   陈思看着左小柔,没等杜月梅再次开口“帮忙”,便故作娇羞的说道:“我看你们都在隔壁男知青点,我想着不能打扰你的,要不然以后你去找王君希同志,我也陪你一起去吧。”说罢还小心翼翼的瞄了左小柔一眼,膈应不死她,哼!   左小柔一听陈思这么说,立马炸了,也不捏着嗓子说话了,粗着声音吼道:“你敢?王君希是我对象,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想勾引他???”说着还撸起袖子,打算来拉扯陈思的头发。   这时杜月梅还故意劝道:“小柔,你可小心点,思思长的那么好看,你可千万不要弄伤思思的脸啊,不然毁容了,会耽误思思嫁人的。”   左小柔一听,眼睛一亮,粹了毒一样的眼神盯着陈思的脸,立马把伸向 向陈思头发的手往陈思脸上挠去,心想,挠花了这小贱人的脸,看她还怎么勾引人。   陈思没想到她这么容易激怒,起身想躲避的同时又伸出手来阻挡,不想轻轻一推,直接把五大三粗的左小柔推了出去,左小柔一时不查,摔倒在杜月梅身上,两手更加巧合的压在她的伤脚上,杜月梅还来不及收回幸灾乐祸的表情,只听咯哒一声伴随着一声惨叫声,疼的杜月梅直接晕了过去。   陈思看着自己的手有点呆滞,乌眸瞪圆,她刚刚没有用多少力气,难道灵液让她的力气变大了?不过眼前她也没有时间研究是不是力气变大的问题。外面收衣服的周红听到惨叫声,已经抱着衣服跑了进来,看到陈思好好的坐在床上,才松了口气问道:“怎么了这是?刚刚谁叫的?”   “我也不知道啊,好象是左小柔摔倒压着杜月梅了。”陈思也一副迷迷糊糊完全状况外的表情。   “你胡说,明明是你推的我,不然我怎么会摔倒。”左小柔跳脚。   “陈小白花思”更加无辜脸,小声反驳道:“我力气那么小,怎么可能把你推那么远啊,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   左小柔一噎,心想难道真的是她自己摔倒的?不然凭陈思那小猫一般的力气,怎么可能推倒她?不过她是不可能承认自己摔倒的,刚想再往陈思头上赖时,隔壁男知青也赶了过来。   杨红兵拉着周红仔细打量道:“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我们怎么听到了惨叫声?出了什么事情?”眼中满是焦急与紧张,实在是刚刚的叫声太凄惨了,他们不放心都过来看看。   周红耳根有些热,赶紧走到一旁跟杨红兵解释情况,左小柔看到外面站着的心上人,到底顾及点形象,没有再跟陈思掰扯。   杨红兵听完周红的解释,也是无语,帮忙把杜月梅送到卫生院,检查出来是伤脚脱臼了,伤上加伤,这下不止杜月梅要修养一个月,连左小柔也赔偿了5块钱医药费,可肉疼死左小柔了,在心理更加恨透了陈思,要不是因为打陈思,她怎么会摔倒,还赔了这么多钱,那是5块钱啊,想想就心疼的慌。满肚子的脏话缺因为心上人在场,只能硬生生憋回去,憋得一张大饼脸,黑红一片,煞是扭曲。   >   陈思不管左小柔的腹诽,看着她们安顿好杜月梅,这一个月左小柔都要照顾着些杜月梅,陈思不相信两个都能折腾的人能够这样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还能和平共处。   她觉得现在这个结果再好不过了,至少她清净的时间更久了,人还是不能有恶意,这不报应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不过这件事情也让她更加坚定了搬出去住的决心,她实在不想应付这   些极品的事情。   这时候周红说她要去做饭,陈思也套上衣服,背着左小柔她们打开锁,从箱子里面抓了两把大米,放在口袋里,再落上锁,走了出去。   周红看着陈思给的精米,讶异及了,几欲张口,还是忍住没有问粮食是哪里来的,她是知道陈思已经断粮了的,更不要说这些难得的精米了。   还是陈思看到她的表情,知道她疑惑,与其让她胡思乱想,不如直接告诉她米的来处,便凑到周红耳边,小小声的说道:“我今天捉了好几条鱼,另外几条都找大队长媳妇换了几斤大米跟面粉了,今天稀饭咱们苞米加大米一起煮吧。”说完还冲着周红调皮的眨眨眼,她脸盘子白净了些,眉眼清亮,一笑起来,像似恬静的月儿一般,讨喜及了。让周红本来想推脱的词也噎在喉咙里,不好再说出来。   “行吧,行吧,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周红是个实在性子,知道小丫头是真心的,也就不再推脱,心理却记下了小丫头的好意了。   这时候陈思已经淘米下锅了,正蹲坐在灶膛里面的凳子上面开始点火,还不忘叫周红也过来坐着烤火。   等她们吃好饭,再洗刷好后,左小柔才骂骂咧咧的拿着粮食走了出来,看样子伺候杜月梅的第一天,两个人就闹的不太愉快了,陈思跟周红对视一眼,都若无其事的回到卧室,也不看杜月梅漆黑的脸色,各自钻进被窝里午休补眠。 . :,.,,   13.修河堤   第二天。   天刚刚亮时,村里的喇叭就响了起来,大队长在广播里面通知大家都去大队部开会,说是大队部,其实就是过去的祠堂,破四旧的原因,这时候家庙都是不允许存在的,被村里人隔成两个房间,一间该成了村干部的办公地点。另外一个房间改建成了粮仓。   听到通知,大家都起床简单洗梳了下,早饭也没有吃,直接往大队部赶去,就连杜月梅都是由左小柔背着过去的。   陈思下乡的村子是个大村,有几千人口,她们属于第三生产大队,仉旺队,这个大队百分之八十的人姓仉,所以整个村子很团结,陈思来到这个村子之前,都没有听说过“仉”这个姓氏,后来听村子里面的老人说,仉姓虽然很少,但是也算历史悠久了,据他们说,孟子的母亲就是姓仉。   知青点比较偏僻,等陈思她们都赶到的时候,村里的人也基本来齐了。   大队长叫仉为民,是个五十岁左右的汉子,人看着黝黑精瘦,整天板着张脸,不太好接触的样子,陈思却知道,那是个心软又一心为民的好人,不然割牛草这样的活计也不能分给她,虽然工分不高,但是村里有的是孩子可以做这样的活。也是大队长平时为人公正,所以大队里的人基本都很信服他。   仉为民站在搭建的高台上,板着一张黑脸,拿着个锈迹班驳的喇叭,对着人群喊道:“别吵吵了,都安静,人都来齐了吗?”话音刚落,下方人群里面一片应和声。   “都来啦,咱们一听大队长的通知,可不就赶紧的跑过来的吗?咱们是最早到的。”一个三四十岁的妇女怀了抱着个四五岁的胖到看不清五官的男娃,略带着讨好的回道。在这么一个年代,能把孩子养的这么胖乎,也是本事了。   “你可拉倒吧,二牛家的,我们比你还来得早呢,你咋还睁眼说瞎话,我呸!你问问大伙儿,谁不比你来的早。”   “就是,你这娘们咋说话呢?谁来得比你晚啊?”   “嘿!还能咋回事啊,想在队长跟前卖个好呗。”   “我呸!就她那长相,还敢往队长跟前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儿那磕碜样,也就他们家二牛看的下去。”   一群小大娘大婶的在那你一句我一句的,从谁先来后到的话题,到二牛媳妇王菊花长的不好看,再到王菊花如 如何的重男轻女等等。。。。都说三个女人聚在一起赶上五百只鸭子吵闹,四五个大婶儿一起,那音量简直了。   王梅花也是个唬的,抱着娃,一对五,丝毫不落下风。那场面,唾沫横飞,站在她附近的村民也是连连避让,看的台上的仉为民脸直接黑成锅底,只觉这帮老娘们一天天的就知道搬弄是非,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整天吵吵,平时也就算了,今天这样全大队开会的场合,她们还吵吵,简直不能忍。   “够了,再吵吵开春了全都给我挑大粪去,我看你们都是闲的。”大队子拿着喇叭一声怒吼,场面顿时一静,刚刚还吵架或者看戏的人都老老实实的站好,安静如鸡,这时候的大队长还是很有权利跟威信的,所以那几个吵架的大婶也不敢再说什么,她们可是知道大队长说一不二的性子,谁都不想去挑大粪。   仉为民看到大家伙都安静下来,也不跟他们继续墨迹,单刀直入:“今天开这个会,是上面有了个通知,立冬了,庄稼也才收完,本来是可以好好歇一歇了,但是前几天公社下达了任务,说是国家预测了来年的气候,说明年会有大量的雨水天气,为了杜绝出先洪水的问题,上面也下达了指示,整个县城都要动员起来修河堤,我们仉旺生产大队就负责临近我们大队的那段。”   大队子一说完,下面就议论开来,这个时节,河堤都结冰了,难挖不说,还不是个小工程,全村总动员,估计也要挖到过年了,可是这年代,都是响应着为国家做奉献,谁也不敢表现出来不满意。还要一个个口号喊的震天响。   仉为民看着村民的表现,才缓和了点表情:“只要我们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任何困难的环境,都会向我们投降。”稍顿片刻,才又道:“当然,国家从来都不会忘记我们老百姓,这一次挖河堤,政府也是给补贴的,一个壮劳力,一天补贴十个工分,除了手上有活的,别的只要空闲了都要来上工,知青同志们也要来,只要咱们团结一致,没有什么困难能打倒我们,同志们说是不是?”   如果说之前大队长说的情况,大家无奈应和,那么现在听说每天有十个公分,一个个都变的万分积极,十个工分呢,不老少了,一个人一个月就能有300个工分,一家子去几个人的话,哎呀吗呀,这要有多少工分啊,数都数不过来,想想都美。一 一个个拍着胸脯跟大队长表态,自己一定好好表现,决不偷懒云云。   台上的仉为民看着村民虽然议论纷纷,但是都是带这笑容的,不禁觉得先提出修河堤,等大伙儿有些接受了,再提出是有尝劳动,大家伙肯定更加积极响应,果然,他的策略是完美的,心理颇为自得,面上却是一片严肃。   清清嗓子又道:“行了,行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明天早上6点开始到修河堤的,5:30先到仓库集合,领工具,咱们再做个登记,没有问题都散了吧。”   说完了自顾自的走下台,背着手往外走,知青这边也比较开心,一天十个工分这都是粮食,这年头就没有不缺粮食的,如今有这么个机会也挺好的,他们也不怕苦,这两年其实好几个家里有门路的知青都回城里了,他们这些留下的都是家庭条件一般,或者特殊情况没有办法回城,只能让自己适应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这么几年下来,基本也习惯了。   这时候杜月梅催着左小柔背着她追上了大队长,陈思看到后也拉着周红跟了上去,她也想问问,她是不是也要去修河堤。   陈思跟周红跟上来时,杜月梅正在跟大队长说她脚受伤不方便去修河堤的事情。大队长叫她找村医开个证明给他,陈思看着大队长要离开也立马问道:“大队长,那我早上要去割牛草,没有办法早上去集合修河堤,怎么办?”   仉为民看着眼前瘦瘦小小的小姑娘,还没有他家闺女高,她家闺女还在父母的娇宠下过日子,又想到家里这几天吃的鱼,就缓了下神色:“你就不要去修河堤了,只要把牛伺候好就行。”说完余光瞄到杜月梅跟左小柔有些愤愤的表情,又板着脸道:“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去了也没有办法给你算工分。”说完也不管这些个知青什么脸色,背着手往家去。   左小柔一听大队长说不让陈思去,是不想给陈思工分,立马又开心了,眯缝的小眼睛,使劲反了点眼白出来,朝陈思发出一声嘲讽嗤声,背着杜月梅就走了。   杜月梅却是趴伏在左小柔背上,垂下眼帘,轻咬嘴唇思考着,她总觉得大队长对陈思比他们要照顾些。 . :,.,,   14.树洞?树窝!   “思思,起床啦!”   次日一早,五点半。陈思是被周红叫醒的,她跟左小柔已经准备好,各自挑着担子出门上工了,周红临走还跟陈思说了锅里留了早饭。   陈思也没耽搁,利索的起身,收拾好自己,也不管杜月梅一副欲言又止有话要说的样子,就当没看见,吃了早饭,拿上需要的东西,转身就出了知青点,小白花爱咋咋滴。   送第一捆草到牛棚时,发现韩老爷子不在,估计也去修河堤了,想来也是。这些所谓的“劳改犯”肯定是什么脏活累活都要做的。幸好这几天有她的灵液给老爷子调理了下身体,不然这个年纪,这样的天气,那么重的活,真不一定吃得消。   本着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想法,陈思又给老爷子煮了锅加了灵液的稀饭。   她发现灵液真的是好东西,即使没有镜子,她看不清晰脸部的变化,只是摸着也知道皮肤光滑了很多,她现在不缺灵液,都是用灵液擦脸,再用稀释的灵液涂抹身体,女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注重保养不是。   还有就是身体变好了,她能明显的感觉的到,浑身充满了力气,早上也实验了下力气,百来斤的石头按说原身亦或是自己都不可能挪的动,可是现在的她却可以轻松举起来,这让她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更加有了底气......   来到树爷爷这边,化身成大力士的陈思小姑娘,不费一点力气的爬上了柏树,在距离地面四五米左右的树杈处,看到了树爷爷说的树洞,只能说不愧是几百年树龄的树,此刻坐在树枝丫上的陈思,突然对书中描写的参天大树有了直观的概念,光是树爷爷的树干,就需要四五个陈思伸手才能环抱住,眼前的树洞,陈思打量着,目测她是可以躺进去大半个身体的。陈思有些好奇这个树洞的来历,便问树爷爷树洞是怎么形成的。   老树苍老的声音回道:“时间太久啦,这个树洞在老树开了灵智之前就有了,老树也不记得咯,”说着呵呵笑了两声,又道:“不过,那时候没有怎么大,我猜想啊,应该是什么鸟啄出来作窝的吧,时间久了,就越来越大了。”   陈思听着有些心疼,心里想着,将来,等有机会了,她一定要存钱买个大院子,问问老树愿不愿意跟它走,不然她离开这边也不放心。   也不知道这个树洞会不会越来越大,总不能放任着不管,突然灵机一动,兴冲冲问树爷爷:“树爷爷,您之前说,灵液 液对万物都有用,那对您有用吗?如果我用稀释的灵液,给您浇灌的话,对您会不会有好处啊?”   老树迟疑道:“这个老树还真不知道,之前那位灵师也没有给老树浇灌过灵液,要不思丫头试试?”   陈思心想,她喝了也没事,要不先用别的植物试试?说干就干,也不去看树洞内的情况,顺着树干滑下去,跑到水潭边装一茶缸水,随手摸上一个小草,灌输灵气后,用茶缸接住得到回馈的一滴灵液,然后再浇灌附近的植物,顷刻间,被浇灌的不知名草,本来因为天气原因,有些蔫了的杂草,立马变得生气勃勃,青翠茂盛,甚至还拔高了些许。陈思惊讶的张大了红艳的小嘴!   还不待跟树爷爷反应这边的实验情况,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陈思只觉眼前一花,便看到刚刚浇灌过灵液的地方围拢过来好几只野兔野鸡,在啃食着那株野草,陈思来不及思考,直接一个飞扑,逮住一只野兔就不撒手了,不顾野兔挣扎,随手捡起枯枝将兔子捆起来。   再回头,居然还有两只野鸡不怕死的还在啄食这野草,陈思也不含糊的,用剩下的枯枝,直接套住野鸡的脖子,一激动,没控制住力道,将两只野鸡直接勒死了,陈思囧了囧,心想,也好,这样省的她不敢动刀子杀活鸡了。   看着丢在一边被捆子四肢,还顽强向那被浇灌了灵液的杂草挣扎靠近的兔子,陈思默了,她说她真的看见了一只匍匐前进的兔子,你们信不?   陈思将那几颗杂草拔了丢进带来的背篓里面,再把兔子丢进去,她还不敢杀活兔子,先不管它,先把两只鸡收拾出来才是真的。   陈思也没有忘记刚刚为什么用草实验,又跑到水潭边打水,加入灵液,围着大树的树根浇灌,茶缸太小,她前后跑了二三十次,也收集了二三十滴灵液,才勉强给树爷爷浇灌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思觉得树爷爷从树干到树叶再到树叶,整棵树都像是经过洗礼一般,更加的挺拔、挺直、葱翠!   而树爷爷像似应征了陈思的猜测般,晃动的树干,用年轻了很多的声音欣喜的道:“思丫头,这灵液对老树太有用了,老树感觉整棵树都充满了生命力。”   陈思也很开心,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树爷爷给了她太多的帮助,像是雏鸟情节一样,即使知道以后有很多通过她灌输灵气可以开灵智的植物,都不会像老树在她心里的位置   “树爷爷 ,那我以后经常给您浇灌吧!”   “呵呵。。。那也不用,灵液中的能量太多了,老树一下子没有办法吸收完,就储存起来了,等这些全部吸收完,大概要一两个月后了。”   陈思一听,深觉正常,她刚刚都灌溉了二三十滴灵液了,也就没再纠结,直说等树爷爷需要灵液的时候跟她说。   陈思又看着地上两只野鸡,有些苦恼,她什么东西也没有,冷水也拔不了鸡毛啊,带到韩老爷子那边也不放便,人多眼杂的,只能跟树爷爷商量:“树爷爷,我把刚刚捉到的鸡跟兔子放在您的树洞里面吧,明天我来拿去集市上卖掉,再买些东西放在您的树洞里面可以吗?”   老树晃了晃枝丫,回道:“怎么不可以,不过老树之前听来山上的人类说,人参在你们人类来看,是稀罕物,如果是真的,老树知道大概的位置,你可以去寻寻看。”   陈思一听,眼睛都亮了,她是知道北方有人参的,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地方也有,连忙问树爷爷,大概位置。   听完树爷爷的描述,陈思估摸着离她的位置还挺远的,应该是深山了,想来也是,如果人参在山的外围,也轮不到她来摘了。她又有些害怕,听村民们说,深山里面有狼有野猪。忙像树爷爷确认。   树爷爷难得严肃的口气说道:“深山里面的确有狼,有野猪,更有几只老虎,不过它们目前都不在老树说的方向,老树说的人参的位置,离它们还有不短的距离,而且最近天气冷了,它们基本也没有怎么出来。”   陈思一听,放心了很多,也是她傻大胆,拎着野鸡野兔,再次爬到树洞里面,还挺干净的,比之前在外面目测的要大很多,大概是年代久了,里面很多枯叶子堆在里面,使得整体面积小了很多,不过下次可以带着可以打扫的器具过来,整理干净了完全可以容纳下她,这就是一个单人的小树屋。   陈思将鸡跟兔子扔进树洞里面,带上割草的刀,背篓,还有用玻璃瓶又收集了几滴灵液,万一遇到猛兽时候,倒出灵液,绝对可以给自己争取很多时间,为自己的聪明点个赞。   跟老树打个招呼后,陈思就往树爷爷说的方向出发了,陈思是个地道的城里娃,除了旅游时候爬过一些小山坡,之前割草也是在山的外围,像今天这样往深山里面   也是生平头一次,紧张又兴奋,如果不是一路上树爷爷跟她聊着天,帮她注意着有没有大型动物,她还真不敢进去深山找人参! . :,.,,   15.救人   冬天的树,基本光秃秃的,除了像树爷爷那样的柏树一个个像士兵一样,依然身资挺拔。   山里也光秃秃的,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疙瘩,连石头缝中的杂草,都数得出有几根。一路上不断的跟树爷爷确认方向,同时她也没有忘记用灵气疏通植物,这样以后这片范围内,至少能安全几分。   就这样走走停停的,等到了人参大概范围的时候,陈思估算至少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幸好她现在身体被灵液调养好了,不然这么远找过来,也是累人。   树爷爷只知道大概位置,陈思也不敢停下休息,拿着根树棍,开始地毯式寻找。这次全村修河堤对于陈思来说方便了很多,基本没有人上山,现在就算她全天不回知青点,除了杜月梅,也没有人知道,有人问起,就说在山上找吃的就行,只要三不五时的,带回去些野菜,偶尔再带一条鱼回去,别人也基本会相信,至于杜月梅信不信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反正她现在想办法搬出去才是正道。   其实陈思在现实生活中并没有见过人参,只是在百度图片上看过,大概知道人参的叶子有点像爬山虎,枝干上有红色的人参籽,所以,在一片枯黄夹杂着零散几颗绿叶的地面上,红色应该还算显眼的。   果然,她猜的是对的,大概十几分钟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坯后面,背着光的地方,看到了被枯草叶子遮住的地方,隐隐约约透出的一点红。   拨开枯叶,眼看着应该有好几株挨在一起,陈思是个门外汉,不懂怎么从叶子上区分年份,虽然看人参她也分不出年份就是了,只知道越大根须越长,越像人形的年份越久,是的,她就是这么简单粗暴的理解的。   正打算用带来的镰刀开挖时,看到背包里面的灵液,灵光一闪,滴了几滴在人参边上,果然原先就不小的人参叶子立马以肉眼可见速度的变大了,人参周围的泥土也因为人参变大了后松动了些,陈思不敢多耽误,担心有大型动物因为灵液而聚拢过来,便也不敢慢慢挖,直接把附近松动的泥土一起挖出来。   由于人参根须埋的太深。就这样也挖了大概三十几分钟,后背都急出了冷汗,来 来不及把一些泥块处理干净,更来不及细看人参大小及数量,放进背篓里,无视附近越来越多的各种小动物,撒腿就往树爷爷的方向跑,一路上还跟树爷爷沟通后面有没有猛兽什么的。路上还顺手挖了一颗寒兰放在背篓里。   她不知道的是,等她快到了老树附近的时候,刚刚挖人参的地方,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白色老虎。对着刚刚被陈思挖掉人参的土坑嗅着,残留的灵液气味,让它用毛茸茸的爪子不断的刨着土,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一双琥珀色的虎眼里闪过人性化的疑惑。   也幸亏陈思这会已经来到树爷爷这边了,不知道那边出现了白虎,不然肯定吓得再也不进深山了。   她背上背篓,再次爬进树洞,用脚先清理一块稍微干净的地方,也顾不得脏的蹲坐下来,将背篓里面的人参拿出来,之前只匆匆一瞥,只知道人参应该不小,如今仔细一开,顿觉得发财了,这要在后世绝对的有价无市。   只见树洞中一共四颗人参,最大的一颗已经有了人形,陈思两只小手合并在一起,都没有这株人参宽。她看不懂年份,只觉得看大小跟形状,怕是千年也有了,另外三株也不算很小,她不知道是不是灵液的关系才使人参变成现在这样超出预计的大小。   就是再不懂行,也知晓,最大的一根肯定不能卖出去,且不说卖出去会不会惹人眼,毕竟这么大的人参,太逆天了,她可不想买卖不成,反而惹来祸事。   更不要说现在讲究的是集体共有制,被人说成投机倒把后倒打一耙也是正常,再有一个,她也舍不得卖,保存好,放到将来升值是肯定的。   再说以后也不一定还幸运的采摘到这么好的人参,今天进深山的情况,虽然顺利,她也不至于心大的认为以后都会如今天这样什么危险也没有,她还是很珍惜生命的,安全为上,以后除非万不得已,不然不会再进深山里面了。   陈思小心的剥离参须上面的泥土,在心里盘算着,把最小的两只拿出去卖,最好明天就去,看看能卖多少钱,如果收入可以的话,后面就不会再往深山里面走了,今天挖人参的地方对她来说已经是极限。   一 路上疏通了不少植物,希望能给自己增添些眼线,这么两天实验下来她也发现了,并不是如她一开始以为的,所有的植物在疏通灵气后,都能与她毫无障碍的沟通的,大部分的只能传递给她一个模糊的概念,这似乎跟植物生存的年份有关,年份越久,能沟通的概率越高,其实这样也好,不然到处都是开了灵智植物,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用树洞里面的一些枯叶子将四根人参分别裹好,就放在这边,想想又用枯叶给盖上,等明天去集市前再来拿走,又看看还活着的兔子,终是不太放心,她也不知道兔子吃不吃人参啊,万一吃的话,她不要哭死,拎上兔子放进背篓里面顺着树干滑到地上,走了几步又回头不放心的问道:“树爷爷,东西放在这边没事吧?不会有人爬进树洞吗?”她刚刚在树洞里面还发现不知名鸟的羽毛了。   “呵呵,思思丫头放心吧,老树如果不想让人发现就不会有人能发现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老树也就收留过几只鸟儿,现在啊,鸟儿也飞去南方了。”   陈思听了树爷爷这话才放心,又有点羞赧,没办法,一瞬间暴富,小市民心态暴露无疑,朝树爷爷挥挥手,准备回知青点,最好请别人杀一次兔子给她看看,她没有杀过兔子,这只只能带回去大家一起吃了。   “哎呀,思思丫头,差点忘记了,离老树这边五百多米的地方,猎人挖的陷阱里面。有个女娃子掉进去了,挺长时间的了,这会儿还在里面出不来呢。”陈思刚走出几步脑海中就传来树爷爷这么一段话,心里一惊,猎人挖的陷阱?听着挺吓人的。脑海中瞬间脑补出坑底无数倒刺扎满猎物身体的画面,顿时打了一个激灵,问明方向,立马赶了过去。   赶到陷阱的时候,看到陷阱还挺大,有一米半左右的直径,趴在洞口往下一看,坑还挺深,得有两三米估计,陷阱里的还是个熟人,原女主,大队长的闺女仉晓红,正一脸颓废的抱着已经被插在陷阱里面尖锐的竹片划破的腿,小声的哭泣着。陈思立马问道:“仉晓红同志,你还好吗?”   听到声音的仉晓红惊喜的抬起头,血迹混杂着泥污的小脸上,挂满了泪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陈思 思,一脸得救了的表情。   没有人知道仉晓红之前绝望的心情,她早上进山割猪草的时候,看到一只兔子,下意识的追赶,没想到掉到了陷阱里面,还划伤了腿,她尝试了很多次想爬上去,但是挖陷阱的人大概也是担心猎物逃跑,四面墙壁没有一处攀爬的地方,她又伤了腿,血止不住,已经一个小时左右了,她都快要绝望了,嗓子也喊哑了,却没有一个人来救她。如今看到来人,本来就害怕的抽泣的她,一下子眼泪都决堤了,哇的一声哭出来,似乎要把之前一个小时受到的惊吓全部发泄出来。   >   陈思看她哭得稀里哗啦的,一张小脸花猫似的,有些可爱,也没心思笑她,毕竟人腿上还流血呢,整个裤腿都被血染红了,看着有   些惊悚,赶紧放下背篓,附近找了些枯草,利索的搓成麻绳,感谢原身刻在脑海的技艺,不然她可只能回村里叫人了。边搓麻神,边跟小姑娘说话,安慰她的情绪。一会儿功夫就搓好了四五米长的麻绳,趴在洞口,一头扔给仉晓红。让她系在腰间,一头系在自己的腰上,打算拉她上来。   “要不你还是回村里叫人吧,嗝。。。万一给你被也拉下来怎么办呀?”仉晓红一边抽噎打嗝,一边跟陈思建议。   如果是以前的力气,陈思是肯定不敢的,现在她可不怕,小手一挥:“不怕,你系紧就好,我力气很大,你注意点腿不要蹭到墙上,我很快就能拉你上来。”   仉晓红看着陈思信心满满的样子,再看看她那细胳膊细腿的人还没有她高,没有她胖,实在看不出来她哪里力气大了,但是看着陈思那样子,也不好意思拒绝,毕竟人家是在帮忙,也就听话的把麻绳系在腰间,打了个死结。   陈思再次跟她确认打好结后就朝她道:“我准备拉了,你注意点腿。”   还不待仉晓红反应过来,只觉得身体一轻,手已经够到了陈思的手,被陈思一把抱了上来,整个人还处于懵逼状态,磕巴到:“你、你力气好大。”   陈思奇怪的看着她:“我刚刚说了呀,我力气很大。” . :,.,,   16.兔子   冬季的早晨是寒冷刺骨的。   陈思至从服用灵液以后,身体健康了很多,即使穿的依然单薄,也不觉得多冷,不过仉晓红应该冻得不轻。加上失血过多,唇色惨白。整个人还打着颤。   陈思凑近观察了下仉晓红的伤腿,还挺严重的,伤口很大,一掌来长,她不懂怎么处理伤口,身上更是连一块手帕都没有,便提议:“我现在送你去村医那边吧?你看你的腿都流了这么多血了,我背着你,你帮忙背着我的背篓就好,背篓不重。”   仉晓红连连点头同意,她也知道自己的伤不能再耽搁了,心里满是感激,没有矫情的背上陈思的背篓,攀上了陈思瘦弱的背上,看着陈思利索起身,还能稳稳的疾步前行,对陈思的力气有了个明确的认知。   陈思其实心里挺害怕,毕竟那条血淋淋的腿,看着太恐怖了,记得之前高考的时候,爷爷希望她学医,但是她比较怂,挺害怕面对这些血腥的场面的,怎么也不肯学,最后爷爷拗不过她,顺着她的心意学了她喜欢的美术。   一路几乎小跑着往村医那边赶,路上遇到出门捡柴火的小孩子,请他们去通知大队长媳妇,等陈思一路小跑到村医那边,饶是陈思力气大,两三公里的路,跑下来,也是满头大汗,累的不行,幸好村医在,看到陈思背着个人进来,连忙迎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陈知青?”又看看陈思背上的人,心道这不是大队长家的闺女吗?   “医生,您看看她的腿,流了好多血,我在山上的陷阱里发现她的。”此时仉晓红因失血过多,人有些迷糊了。陈思背着人,累的直喘粗气,边喘息着跟村医说了大致情况,边把仉晓红的伤腿给他看。   村医这才低头看向伤处,一惊“咋流了这么多血,快快快,给放到病床上去”   仉为民跟她媳妇王秀花满脸焦急的往治疗室冲,刚刚村里的娃子跟她说,她闺女浑身是血的被陈知青送到村医办去了,别的一问三不知,给老两口急的,一路跑过来,心里不停求神拜菩萨的,他们生了四个儿子,才得了这么一个闺女,平日里也是娇宠的厉害,如今听到这么个情况,可不是急坏了吗?   “老旺叔,我闺女咋样啊?”说起来村医也姓仉,年纪也大不了大队长几岁,却在辈分上面高出一头。   老旺叔也知道大队长着急,边缝合伤口边回道:“没事,送来的及时,这会儿应该是血流的多了,又放松了心态,睡过去了,回去多给吃点补血的补补就成。”   仉为民跟王秀花连连点头感激不已,王秀花看着闺女惨白的脸色,心疼的抹了抹眼泪。   陈思在外面也听到了,想了想,仉晓红既然没事了,她就回知青点了,拎着背篓轻手轻脚的出了村医办的门。   等大队长两口子看着闺女伤口缝好,彻底安心后才想起来陈知青还在外面,赶紧出门发现外面早没了陈知青的影子,两口子面面相视,有些赧然,暗自决定回家扒拉些好东西好好感谢下陈知青。   陈思回道知青点的时候大伙儿都刚刚回来,问了周红才知道,中午有一个半小时的吃饭午休时间,想想也是,这么重的体力活了,中间没有休息,肯定吃不消。   陈思看着周红一脸疲惫的样子,从背篓里面拿出兔子递给周红,问周红会不会杀。   周红看着肥兔子,惊讶:“哪来的?;   “我今天割完草后在山上捉到的,追了好久呢!”陈思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无辜。   周红。。。。。。我信了你的邪,她看陈思不愿意说,也就没再追问。   “我也不太会,杨红兵应该会的,要么请他杀?”周红建议。   陈思想想说道:“请他杀吧,我也看看怎么杀的,干脆中午一起吃饭吧,反正拿回来了,就是过了明路了,我们也不可能吃独食不是。”   周红看着肥兔子有点替陈思舍不得,腌起来,小丫头一个人可以吃好久。不过 现在已经带回知青点了,肯定没有办法一个人躲起来吃的,人多眼杂,尤其屋里那两个心眼筛子一样多的,便也赞同陈思的做法。   “行吧,我去叫杨红兵他们过来,中午就干脆一起吃吧。”语毕,周红便往隔壁男知青宿舍走去。   陈思将兔子放在厨房地上,先烧热水备用,等她蹲在灶膛边上点火时候,周红带着杨红兵过来了。   杨红兵看了眼陈思,又看了眼地上的兔子,笑道:“陈思同志,这几天收获挺好的啊,运气是这个!”说着朝陈思比了个大拇指。   不待陈思回话又说道:“我给你把兔子杀了,就不用请我们吃了,这年头有点肉不容易,你也太客气了。”   陈思朝杨红兵笑笑,把烧水的活给周红,自己跟着观摩下杀兔子的过成,坦白说,有点接受不能,跟杀鸡完全是两个概念!还要剥皮的,她真不知道自己以后能不能独立杀兔子,只能抖着腿不断的劝自己,要适应,要适应,总要习惯的!!   杨红兵是个热情的性子,杀好兔子后。顺便利索的给剁成小块的,一只兔子有五六斤重,剁好了有一小盆的肉,还不等陈思留他吃饭,杨红兵手也没洗就回去了,陈思叫都没叫住人。   周红跟陈思看着杨红兵像是被人追赶着一样的落荒而逃的样子,对视一眼,噗呲一声笑了:“得了,这是不好意思了。”   陈思弯着月牙般的眸子:“等下做好了给他们送去一碗吧。”   周红想了想:“也行,估计王君希也不愿意过来,不过,我那还有土豆,你多削几个跟兔子一起炖,少放几块肉,尝个味儿就行,多余的你藏起来慢慢吃。”   陈思看着盆里面的肉,想着以后可能也不太会带野味回来了,也就这么一次,都做了人情了,就没有必要抠抠搜搜的,别请人吃了,还落了埋怨,就比如现在还躲在房间里面不出来那两个:“都煮了吧,我一会留一碗明天吃,你们都去挖河堤,就当我请你们的,也就这一次,不留了,估计也留不住。”说着朝寝室方向看了一眼。   周红顺着陈思的眼神看了眼,叹了口气:“行吧,这年头,也不知道怎么了,吃点好的都不能光明正大的。” . :,.,,   17.被怀疑了   陈思听了周红的絮叨,弯了弯愈加精致的眉眼,没有回话。   将锅洗干净,把准备好的葱姜蒜红辣椒放进兔子肥肉炼出的油里炸出料味,再将盆里面的兔子全部倒进锅里,大火爆炒后添水,盖上锅盖小火焖煮,又拿出精米加上周红的苞米,淘洗干净放在边上的淘锅里煮饭。   这时候左小柔也拿着自己的苞米跟杜月梅的口粮,臭着一张脸走进厨房,闻到厨房的肉香味脸色就更黑了。   刚刚她跟杜月梅在房间里面吵了一架,没有注意厨房的动静,还是闻到肉香味才想起来自己午饭还没有吃,赶紧过来做饭,不然怕是来不及下午的上工。这会儿看着自己一向瞧不起的两个穷酸货居然又有肉吃,整个人都酸了,捏着嗓子刚准备酸几句就听陈思说道:“今天进山割草捡到一只兔子,等下一起吃吧!”   左小柔一肚子的酸话瞬间全部噎在了嗓子眼,就像是那被捏住脖子的母鸡,憋的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梗着粗壮的脖子,憋的一张脸黑红黑红,到底没有硬气的说不吃,憋憋肥厚的嘴唇,暗想算她们识相。扭着肥硕的腰肢拿上自己的陶锅淘米煮饭。   陈思就当没有看到她调色盘的脸色,要不是担心她私底下黑她,去告她撬社会主义墙角啥的,才不给她们吃呢,馋死她们。哼!小情绪满满的。   等饭好了,锅里的兔子也差不多了,好亏这时候的容器都是往大了做,这口锅也是,一整只兔子加上土豆,满满的一锅,最后大火炖了十几分钟,收了汤汁,满屋子的肉香味,熏得人直咽口水,就连一直在房间里的杜月梅也不要左小柔背了,自己扶着墙,一步步的跳了出来,被看见的左小柔甩了个大白眼。真难为她那么小的眼睛,挤出点眼白了。   周红先拿出一个装汤用的碗,往里面装了些兔腿肉跟汤,放在了一边,留着给小丫头明天吃的。   陈思知道周红的意思,也没做声,其实她是打算明天去割草的时候放在背篓里面带给老爷子吃的。但是肯定不能跟她直说。   又看了眼坐在外面等吃又拌嘴的两个人,跟周红说道:“你装一个大碗的给男知青那边送去吧,我都能请她们两个吃了,还能漏了隔壁的?”   周红看着小姑娘狡 狡黠的小表情,也乐了:“行,我这就去,还不能被左小柔看到,不然王君希同志可太可怜了。”   说完了自己也觉得好笑跟陈思两个抖着肩膀憋笑。   等着周红端着空碗回来的时候,陈思这边已经端菜上桌了。相对于左小柔的理所当然,杜月梅至少还客气了两句,只是不要一直旁交侧击的问兔子来历就更好了。   “切,吃都堵不上嘴!”左小柔可不管兔子的来历。大刀阔斧的往碗里抢菜,杜月梅看左小柔那样,扭曲了下脸,也不再追问,赶紧也往碗里扒拉着肉,有肉不吃是傻子。   周红看不惯她们这么不见外,也撸起袖子给自己跟陈思碗里夹菜,陈思也是长见识了,这次不像上次鱼汤,每个人分好的,又有男知青在,多少顾忌点形象,今天一个个跟扫荡一样的,容不得她思考太多,赶紧加入了抢菜的大军里,明明是她带回来的兔子,总不能还吃不到吧。   等陈思捧着滚圆的肚子跟周红收拾碗筷进厨房的时候,才发现,大半锅的肉跟土豆,除了之前留下来的和送去男知青那边的,居然就被她们四个人吃完了,也是厉害了。   洗刷好后,陈思捧着撑的滚圆的小肚皮,在院子里溜达了几圈消消食,才回到寝室午休。   等陈思再醒来的时候,正对上杜月梅打量的眼神,看到陈思醒来,杜月梅赶紧收回探究的视线,朝着陈思无害的笑了笑。陈思也露出一个记忆中的害羞腼腆的表情,低下头不知声。   周红跟左小柔应该已经去上工了,陈思还是不可避免的单独对上了杜月梅,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知道杜月梅肯定在怀疑她,毕竟按剧情,这时候她早就应该是个死了的人。   再一次觉得搬出去住要提上日程了,她实在不想应付这样的生活,想想都头秃,果然,正在陈思脑壳痛的时候,杜月梅说话了。   “思思,你最近运气真好,前天捉到鱼,今天又捉到兔子,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事情呀?”杜月梅真的快疯了,明明前世肯定没有这些事情,陈思一直到死都是那么窝囊木讷的人,怎么这几天突然就运气这么好了,又是鱼又是兔子的,可是看着她性格好像也没有变化啊?这种不在她掌控范围内的事情,让她重生以来的高 高人一等变得岌岌可危。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什么脱离了她的掌控。   难道、难道她也重生了?想到这里,杜月梅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行,她一定要弄明白陈思为什么会突然运气好。这个世界只能有她一个重生者......想着这些,杜月梅眼里闪过狠辣。   陈思不知道杜月梅已经对自己动了杀心,只是模仿着原身的口气回道:“我也不知道,今天兔子是自己撞在树上被我捡到的。”顿了顿,又一脸期待的小声说道:“要是以后能再遇到就好了,就不用饿肚子了。”   听到这话,杜月梅又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作为一个重生人士,杜月梅自诩自己是上天的宠儿,才不会像陈思这样眼皮子浅的穷酸样,一顿肉而已,等她跟韩卫国结婚,当上将军夫人,想要什么东西没有。   不过看着陈思好像又白净了几分的漂亮面孔,眼里闪过嫉妒,不管她陈思是怎么回事,就凭她那张脸,她也不会让她好过,转了转眼珠子,想起之前听到村里的张大嘴说她外甥看上陈思的事情,她觉得这个事情,或许可以添把火,长得再漂亮不还是嫁给二流子的命。想想就解气。脑补的太厉害,连一贯温和小百花的表情都扭曲了一下。   陈思看着杜月梅的表情,心里咂摸了下,觉得不是冲着她来的就是冲着仉晓红了,看样子以后要更加注意杜月梅的行踪了,她自己每天活动的范围也要多多给植物疏通灵气,增加些眼线,也增加安全性。   杜月梅这个人看书的时候就知道,作为一个画风清奇的女主,千万别指望她有什么正常的三观,她现在有了草木的帮忙,多了这么多帮手,也没有刚来的时候怕她了,但是能避免碰面最好,虽然她现在是不怕麻烦了,但是也不喜欢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不想再单独面对杜月梅,索性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去看看仉晓红的伤势怎么样,虽然这么想有点不地道,但是重生以来她的运气真的好了很多,缺什么来什么,就比如这次,她救了仉晓红,这会儿想起来,不知道能不能算是个人情。   请大队长给换个住的地方,再去捉几条鱼送过去。毕竟也不能真的指望救了仉晓红的这点人情吧,总觉得有点不地道,不过这应该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 :,.,,   18.原女主   午后阳光温暖,在这萧瑟的冬季,照的人心都暖了起来。   陈思一路上都在纠结跟大队长开口,还没想好怎么说,就到了村医办处,进去才发现仉晓红已经醒了,大队长媳妇正陪着她,村医不在,估计回家吃饭午休去了。   大队长媳妇王秀花看到陈思进来,立马站了起来,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满眼感激的走过来拉着陈思的手道:“陈思同志,谢谢、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家死丫头今天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说着,王秀花有些哽咽,她是真的后怕,今天来到村医办看着自家闺女被血染红的裤子,她差点没有晕过去,还是村医说没有大事,她才勉强稳住心神。   老旺叔也跟他们两口子说了,幸亏送来的及时,不然,光流血不止,可能都会要了她闺女的命,她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能不紧张吗?所以看到陈思,她是打心眼里感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思被王秀花弄点有些难为情,没想到她这么热情,心理又忍不住的有些羡慕起仉晓红来,她是个弃婴,从来不知道有妈妈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不知道这一世的妈妈会不会喜欢现在的她,她并不打算告诉原身父母真相,她会像原身一样,好好孝顺她们。   至从爷爷去世以后,这么多年来,再无人问她衣可暖,也无人问她粥可温,看着王秀花对闺女百般疼爱,陈思第一次对原身的父母,有了些憧憬,她会把他们当成亲生父母一样孝顺,是不是可以奢望他们也会疼爱自己?   “陈思同志?你想什么呢?”   王秀花的声音打断了陈思的思绪,回过神后露出个不好意思的表情,“婶儿,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您不介意就叫我思思吧,叫我陈思同志怪生疏的。您也不用跟我太客气,我这也是凑巧碰上了,先不说今天不管是谁碰到了,都会搭把手的。再说自打我来这边三年,您跟大队长一直因为我年纪小,照顾我,我心里都记着呢,所以啊,您可千万不要太跟我客气,这都是应该的。”   王秀花一听陈思这么说,更开心了,深觉得老头子平时没照顾错人,好心还是有好报的,看着陈思的眼神也就愈加温和了:“好好好,就叫思思,这么叫真好听,还是你们城里人会取名儿。”说罢又拉着陈思的手来到床边的凳子说 说道:“来来,快坐下说。”   陈思看着就一个凳子哪好意思自己坐,让人家长辈站着,赶紧推辞,还是仉晓红笑看着她们说道:“思思,你坐吧,别客气。”转头又对她妈说道:“妈你坐我床边,你俩也别推来让去的了。”   陈思一听也没再推辞,拉着大队长媳妇一起坐下来,又问仉晓红:“你怎么样啊?我早上听医生说你没有大碍,叔叔婶儿也都在,就没有挤在这里了。”   仉晓红笑道:“我没事,就是看着吓人,下午就能回去了,养几天就行,不过,陈思,今天还是谢谢你,以后需要什么帮忙的你来找我,今天你可是救了我的命,我那时候在陷阱里面都吓死了,以为今天就死在那边了。”   话刚说完还不待陈思回话,王秀花就在仉晓红手臂上拍了一下:“你个倒霉孩子,瞎说什么呢,赶紧呸掉。”   仉晓红也不生气,对着陈思俏皮的吐吐舌头,又朝着地上呸!呸!两声。   陈思这才仔细看清了仉晓红的长相,并不是那种一眼惊艳的大美人,皮肤甚至是少有的小麦色,但是看起来很健康的那种美,尤其一双眼睛,灿若星辰,看着人的时候明亮有神,是个热情如火的姑娘!看着她俏皮的样子,陈思也不自觉的翘起了嘴角!   这时王秀花又朝着陈思一拍胸脯道:“思思,我家丫头说的对,你救了她的命,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这一亩三分地的,你队长叔还能帮上点忙的。”   陈思想着现在就提出要求不太好,还是等过两天提几条鱼给大队长家,再提出搬出去单独住的请求吧。所以这次也没有客气的先应下了。   又陪着坐了一会,陈思就辞别王秀花娘俩。   陈思走后,仉晓红问她妈:“妈,咱们也不能光口头感谢啊,要来点实际的吧?人家可是救了你闺女命呢。”   王秀花白了闺女一眼:“还用你说,我跟你爸商量过了,本来想给她换个工作,到村小学当老师的,但是你爸爸说陈思这丫头,家里成分不好,就算去做老师,也怕被人举报出来,她现在每天割草,看着累,其实挺自由的,我跟你爸改天叫你哥从供销社多带点好东西回来,多凑几样礼,再感谢人家去,以后啊,咱们再多照顾照顾,不 不用你操心。”   仉晓红一听这话,顿时满意了,说道:“我觉得陈思人还挺好的,不像他们知青点那个杜知青跟左知青,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看不起人。我还挺喜欢她的。”   王秀花刮了刮闺女俏挺的鼻子说道:“知青点的周红跟陈思丫头都挺好的,心正,以前陈思丫头胆子太小了,看人都不敢,整天低着头,现在虽然也腼腆,但是好多了,你没事也可以跟她多交往交往,是个好姑娘,左小柔跟杜月梅就算了。尤其那个叫杜月梅女知青,妈看她就是那种一肚子心眼的人,看人的时候也是一股子算计,你可离她们远一点。”说道最后,王秀花不忘提醒闺女,她这闺女被她四个哥哥还要韩家那小子宠的太单纯了。一点子心眼也没有,唉。。。。。。愁死个人。   仉晓红撒娇的抱着王秀花的胳膊摇晃着:“妈,你放心吧,你闺女又不傻,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清楚着呢。”   王秀花想想也是,她闺女虽然天真了些,但是在分辨好意恶意这块,还真是挺敏感的,算是傻人有傻福吧。   “反正妈也就愁这一两年了,等你到年纪了,嫁到韩家,就是韩家那小子操心了。”说着,王秀花还有点惆怅,时间太快了,一眨眼,姑娘都快要嫁人了。   仉晓红被她妈说的脸蛋儿红红的,像多盛开的海棠花,娇艳欲滴,她不好意思的把脑袋埋进她妈的怀里,扭捏着:“哎呀,妈,我还小呢,你说什么呀。   王秀花看着闺女的娇态也乐了,得咧,闺女大了,留不住了,留来留去留成仇咯!   这厢王秀花母女各种斗嘴打趣,那厢陈思回到知青点,看到背篓里面的兰花,才一拍脑;“怎么把你给忘了啊!”   从墙角处翻出以前知青留下来的破瓦罐。将兰花先移植进去,又担心移植后容易枯死,毕竟兰花难养活,手指摸上叶子,疏通了下灵气,再将回馈的一滴灵液用水稀释了后,给兰花浇灌上,肉眼看着兰花拔高了几分,花的枝叶葱翠欲滴,在葱翠的叶子中间,更是长出了一个小小的嫩黄色花骨朵儿......   陈思蹲在地上,欣喜的看着罐子里的寒兰,幻想着以后有自己的房子后,里面种满了各种花草的场景,笑眯了眼,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19.左小柔的执拗   冬天天黑的比较早。   等周红她们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陈思已经煮好了晚饭,周红最近都是下大力气干活的,陈思也没吝啬米粮,煮了精米粥,又用面粉烙了两张葱油饼。   等晚饭都上桌后,周红进来叫陈思出去一下,陈思有些纳闷,走到外面发现杨红兵他们三个人都在。   只见杨红兵有点不好意思的从口袋里面掏出十几颗大白兔奶糖,递给陈思道:“陈知青,这几天吃了你不少好东西,这几颗糖是我们三个找村民换的,你别嫌少,是个心意。”   陈思没有想到他们还给她准备了回礼,还挺不好意思的,说道:“谢谢啊,你们破费了。”现在这个年代糖也不便宜,而且据她所知,上海来的大白兔更是紧俏货。   刚准备伸手接糖,就看到边上的王君希,刚刚还眉眼带笑,一片温润的样子,立马跟见了鬼似的,扭头拉着杨红兵跟李利民招呼也不打一声的,撒腿就跑。留下懵逼的周红陈思二人面面相觑。   “你个贱人,果然勾引王大哥,他是我的对象。”左小柔尖锐的声音惊醒了陈思跟周红两人,总算明白为什么王君希那样的表情了。   陈思回过头险险的避开左小柔伸过来抢奶糖的手。将糖装进口袋里面,也有些恼火:“左小柔,你有毛病吧?糖又不是王君希同志给我的,是他们三个人一起感谢我这两天送给他们的鱼跟兔子好吗?”   “就是啊?左小柔,你讲点道理行不行,再说人王君希同志什么时候是你对象了?人答应了吗?”周红不愧是爽利人,这刀扎的正中要害。   左小柔瞬间就炸了,她一直把王君希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从第一次见到王君希开始,她就喜欢上了那个斯文俊秀的男孩子,她也知道自己不好看,所以她赶着王君希身边所有的异性,这样王君希肯定会跟她在一起的。现在看到她喜欢了几年的心上人,对着陈思那个贱人笑,还给她送糖,她已听不进任何理由,只想挠花这个贱人的脸,这样王君希就看不上她了。   左小柔疯魔一样的要冲上来撕扯陈思,但是周红一直拦着,陈思现在的力气也不惧怕左小柔,所以反而是左小柔没有讨到便宜,一直靠近不了陈思。   陈思也生气了,怒道:“你再这样无理取闹,我就到隔壁去叫王君希同志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左小柔本来疯癫的表情,瞬间定住,恶毒的眼神死死的看着陈思,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陈思想,她可能已经死了千百次了。   陈 陈思也不管左小柔心里怎么阴暗,拉着周红就去吃晚饭,留着左小柔一个人站在院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陈思她们吃好饭出来的时候,左小柔已经不在院子里了,只听隔壁男知青的大门被捶的哐哐直响,伴随着左小柔矫揉造作的叫门声,显然,男知青门没有给左小柔开门的打算。   陈思想不明白,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但是这样的追求方法未免太极端,只会把王君希吓得更远吧,扭头对着周红说道:“王君希同志怎么不好好的拒绝啊?这样拖着、躲着也没有办法,干脆说清楚不好吗?”   “你以为没说清楚啊?前几年王君希同志刚来的时候,左小柔就黏上去了,王君希同志拒绝了大半年,左小柔就跟听不见一样,看到有女性跟王君希稍微说了句话,就跟疯了一样的找人家姑娘打架,这么几年下来,别说没有姑娘敢跟王君希讲话了,就是王君希本人也不敢跟别的姑娘多接触,就怕连累人家姑娘,这次不得了了,左小柔看到王君希给你糖,你最近要小心一点,她肯定记恨上了,会找你麻烦的。”   陈思也是真的服气了,记下了周红的提醒,心情有些糟,早早的梳洗好,蒙头睡觉。   翌日一早,陈思脑中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虚弱的少女声音:“姐姐,我~好~疼~~,救救我~~~”   陈思猛的睁开眼睛,坐起身,边穿衣服边在脑海里面问道:“你在哪?哪里疼?”   “姐姐,~我是你昨天~~带回来~的~~寒兰。~~~我好痛~~”声音虚软无力。   陈思这时候已经彻底清醒过来,穿好鞋,跑到院中,看到昨天还生机勃勃,快要开花的寒兰,被人从陶罐里拔掉,仍在地上,花枝上面还被踩断了,叶子也别撵的稀巴烂。陈思看到这里,心里一股火苗串起,她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简直欺人太甚。   顾不得问是谁干的,回到房间里。从箱子里面拿出装满灵液的玻璃瓶,将花栽到陶罐里面,用稀释好的灵液浇灌进根须的地方,看着被踩断踩烂的地方慢慢修复好才松了口气,忙问道:“你怎么样?好点吗?”   “谢谢姐姐,我好多啦,已经不疼了。”脑子传来兰花欢快的声音   陈思这时候才有空问:“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你知道吗?”陈思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昨天她才跟左小柔吵了一场,这么明显的挑衅,多数是左小柔干的。果然寒兰的回答,应证了陈思的猜测。   “是跟姐姐住一起的,个子最高的一个,她把我扔到地上的时候 候,我还听她说要跟姐姐上山。”   陈思心想,就怕你不来,跟着她上山最好,她也不是包子性格,平时懒得搭理她,这次太过分了,这种事情对于爱花的人来说,简直不能忍。   轻轻抚了抚兰花的叶子,道:“你放心,姐姐会注意的,你好好养着,姐姐今天给你换个地方,等姐姐安顿好了再去接你。”陈思不放心把花还放在知青点了,先不说左小柔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会不会再伤害寒兰,就是寒兰恢复成现在的样子她也说不清楚,还是先送到树爷爷的树洞里面再说。   本来打算今天去集市看看能不能卖人参的,看样子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第一要紧的事情是搬家。   陈思没有吃早饭,锅里也没有早饭,周红肯定留了,不过不用想也知道被左小柔给嚯嚯了,锅都没有洗,果然嚣张,陈思都一一记在心里,她可是个记仇的。   拿上昨天藏起来的兔肉,背上干活的用具,手里抱着寒兰,陈思往平日割草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跟产生意识的植物沟通,请它们帮忙留意有没有人跟着自己,得到植物的反馈说没有,陈思也就不管了。   来到树爷爷这边,将花放到树洞里,看到树洞里面的两只鸡,可能是树洞里面比较温暖,鸡并没有冻起来,她这几天估计没有时间去集市上,鸡放着也没有办法清洗,便决定一会将这两只鸡送到大队长家去。   背上今天的任务草,放进牛棚里,最近地里的活都停了,牛也天天关在棚子里面,平时都是韩老爷子打扫的,今天也不例外,这会儿牛棚里面已经干干净净的了。   老爷子上一天的工,还要打扫牛棚,年轻人都吃不消,更何况老爷子都快70岁了。跟着爷爷长大的陈思,看到老人会下意识变的很软和,也乐意帮忙,尤其像韩老爷子这样的人,跟他爷爷很像,看着严肃,其实很慈祥,只是不善表达罢了。   将背篓里面的兔肉拿出来,放进桌上,看到缺了条腿的桌子上,一个盖着的陶罐,上面放着一张纸,纸上   写了一个吃,陈思莫名的就知道,那是给她的,那个嘴硬心软的老爷子,大概怕被别人看到连累她,字都没敢多写一个。人与人之间缘分真的挺奇妙的,她在现代跟爷爷相依为命的生活着,来到这个世界,又认识了一个对她好的老爷子,陈思湿露着水眸,一早愤怒的情绪瞬间软和了,整个心都是暖暖的,她想爷爷了。 . :,.,,   20.提搬家   大队长媳妇跟仉晓红都在,听完陈思的来意,王秀花有些讶异:“你想搬出来单独住?”   陈思也不知道这事难不难,腼腆道:“人多了挤在一起,总不太方便,您看如果不麻烦的话,能不能麻烦大队长帮忙找个没有人住的房子?我这边给租金,若是不好办,您就当我没说。”   王秀花一拍大腿:“就这事儿?这有什么难的,这事儿也不用问你队长叔,我就能给你做主,不过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单独住可不安全。”   陈思一听这话,立马开心的笑了:“真的啊,那真是谢谢婶儿了,给您添麻烦了,安全问题我倒是不怕的。”想着她有那么多的植物大军呢。   王秀花点点陈思的脑袋:“你啊,还是小,不懂,你单独住,且不说安不安全,就一个人住,时间久了总会有些不好听的流言,到时候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听了王秀花这话,陈思才懂了她的好意,心里感动极了,她知道婶儿是真心为她好才提点她的,她在人际方面的确不太懂,毕竟,前世的自己就是一个人关门过日子,根本就没有考虑到现在这个社会对名声的看重。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王秀花看陈思听进去了她的建议,也是高兴,她是真心为了小姑娘好,毕竟村里闲来无事的老娘们,她再了解不过了。   陈思一时又有些失望:“那不是不能搬出来住吗?”   “也不是不行。”王秀花卖了个关子,看着陈思听她这么说后,立马亮起来的小眼神,两只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她,像只小奶猫一样,可爱极了,王秀花噗呲一声笑了。   仉晓红在边上看着也可乐,推了下她妈催到:“妈,你别逗思思了,你看思思急的。”   “好好好,我不逗,我不逗了。”王秀花止住笑,冲着陈思问道:“你经常去割草的后山脚下,有座青砖大院子你注意过吗?”   看着陈思点头后王秀花又道:“那院子里面住着的是一个孤寡老太太,算起来也是你队长叔没出五百的姑奶奶。这姑奶奶也是个可怜人,丈夫,两个儿子都在战场上牺牲了,两个儿子还没有来得及结婚,名声上是好听的,一门都是烈士,可是到底连个后都没有留下,国家为了补偿她,本来想带她去城里生活的,她不愿意,想守着这边,说是怕儿子找不到家,没办法,国家最后为她建 建了间青砖大瓦房,老太太不愿意人打扰,就单独在山脚下盖了房子。你要是觉得可行,婶儿就去找老太太提提看。”   陈思听完,心里挺难受,说不上来的滋味,她也是经历过亲人离世的,那种感觉撕心裂肺也不为过,说道:“老太太的儿子丈夫都去世了?这得多难受啊。我是想去的,就是怕老太太不喜欢人打扰。”   “老太太丈夫跟大儿子十几年前就牺牲了,小儿子是老来子,本来老太太是不同意小儿子也去当兵的,家里就这么一颗独苗苗了。可是耐不住小儿子一心报效祖国,偷偷跑去参军了,也是出息的很,听说前几年已经是连长了,可惜好人不长命啊,五年前传来她小儿子在战场上失踪的消息,刚开始也是不确定是不是牺牲了,后来这么多年下来,大伙儿也觉得人应该没了,前两年政府抚恤金都发了,老太太硬是没有要,说不相信她儿子死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唉。。。也是可怜人。”王秀花叹息道。   陈思听了,喃喃道:“这样也好,总是一个活下去的希望不是。”   “谁说不是呢,唉。。。。不说这些伤感的事情了,你要是没意见,我一会去给你问问,老太太人看着严厉,其实嘴硬心软,是个再好不过的人,要是这事儿能成,你上山割草什么的也方便。老太太那边你也能照顾着些,姑奶奶毕竟年纪也不小了。”   陈思一听赶紧站起身,感激道:“谢谢婶儿,给您添麻烦了。我这也不耽搁你了,我也还要再去山上割一捆草。”   王秀花是个爽利,一听陈思还要干活也没多留她,说道:“行,你先回去,下午你再来,我一会去问问,放心,婶儿肯定给你办妥了。”   陈思跟仉晓红打了招呼,提上背篓,被王秀花送着往外走,她也没有客气说不要让送的话,毕竟还有东西要给大队长媳妇。   快到门口的时候才挽留道:“婶儿,您别送了。这两只鸡是我在山上捉到的,您给晓红补补。”说着将背篓里面的两只鸡倒在离大门比较近的地方。   也不管王秀花楞神的表情,提上空背篓,快步走了出去,原谅她,真的不擅长推推搡搡的客气方式。   这厢王秀花反应过来追出去时,陈思已经跑的老远了。看着小姑娘仿似被狗撵一样的,一路狂奔,刹时有些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回身关上了大门。   “这孩子,这也太实诚了,这可值不少钱。”王秀花提着两只鸡往厨房走去,心说,下午看到这孩子,要好好说道说道,这也太大手大脚的了。又想着,不能占人一小姑娘便宜,更别说人家还是自家闺女的救命恩人,看样子这两天送谢礼的时候要再加重几分。   中午,陈思回到知青点的时候,跟周红提了打算搬出去的事情,周红先是不解。   陈思解释了跟左小柔一直闹矛盾,还有上午花被恶意踩坏的事情,周红听了也是气愤,觉得左小柔已经不可救药了,便问道:“你这是找好地方了?在哪里?安全吗”   “恩,下午就能确定能不能搬过去了,我已经请大队长家的婶儿帮忙说好了,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山脚下青砖大瓦房那家。”陈思知道她是关心自己,也没有隐瞒的一一道来。   “哦!那家我知道,老太太也是个可怜人,你能搬到那边也好,离知青点远,左小柔也不能随随便便跑过去找你麻烦。”   “我也是这么想的,离她们远一点比较好。再说以后天气越来越冷了,能住到那边我割牛草也方便很多。”陈思笑眯眯道。   周红看着小姑娘,弯弯着眉眼,对搬家充满期待的样子,可爱的不行,心理也是高兴,却故意板着脸掐了下小姑娘软滑的脸蛋儿逗弄道:“个没良心的小丫头,姐白心疼你了,搬出去就那么开心呀?”   陈思也不恼,知道周红跟她逗趣儿,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过狡黠:“我也想姐你跟我一起搬出去呢,可我不是怕有些人舍不得周红姐你吗?我可不敢跟他抢人。”说完也不管周红爆红的脸色,麻溜的逃出她的“魔爪”,笑嘻嘻的往外跑去。   陈思不是个迟钝的,这么几天下来,明显看出来周红跟杨红兵是郎情妾意的,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但也不妨碍陈思心理替周红高兴,能够遇到那么一个你喜欢的,恰巧也喜欢你的人,真的很幸运!   “好你个坏丫头,笑话我是不是?有本事你别跑,看我怎么收拾你。”周红到底不是那扭捏的性子,脸红一会儿就反应过来,她这是反过来被小丫头戏弄了。   抬腿追上没有跑多远的小姑娘,一顿挠痒痒,挠的陈思咯咯直笑,一顿讨饶。   在这冬日的暖阳下,映照出了一副欢乐的嬉笑美人图。 . :,.,,   21、搬家了!   吃完午饭后陈思又去了趟大队长家,真的等到了老太太同意的答复。还说不要陈思的房租,只是老太太常年伤心,流眼泪,眼神不是很好了,陈思愿意的话,每天烧饭的时候给老太太带一份就行,陈思高兴坏了,连连答应,这是应该的。   不过在搬过去之前,还是先去拜访下老太太。直接搬过去总觉得不太礼貌。   说干就干!再三谢过大队长媳妇后,陈思兴冲冲的回到知青点拿上背篓,就往水潭边跑去,去捉几条鱼先送过去,毕竟第一次上门,总不好空手。   一想到马上就可以有自己的私人房间,以后所有要做的事情都会方便很多,整个心都飞扬了起来。   本就娇艳甜美的长相,这会儿更显得眉目如画、精致绝伦!   =   冬日下午的阳光并不灼热、刺眼,阳光映在脸上,很是温和。   陈思背着一筐的鱼,来到老太太的门前,近距离仔细打量了一番。以前每次上山的时候,只远远的知道这边有一户人家,但是没有去了解过,原身也是闷头不管闲事的人,所以还真没有注意过。   房子是个人字头的三间瓦房,经过岁月的洗礼,简朴而宁静,斑斓的白墙上刻画出年迈的裂痕。可能是建在山脚下,担心不安全,外面建了一圈两米五左右高的围墙。   眼前一扇深重的大木门,陈思上前几步,拉动门上铜环敲了几下大门,寻思着里面的人不一定能听见,又朝里面叫了声:“请问李奶奶在家吗?”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回应:“谁呀?屋里头有人。”声音微弱、沙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一样。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里面站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眯眼打量着陈思。   陈思也看着眼前的老人,很是瘦小干瘪,听说老太太还不到七十岁,已经满头白发,微驼着背,大概是常年郁结,板着张脸,眉头也刻着深深的皱纹。   陈思往前走了两步,方便老人看清楚她,微笑道:“李奶奶,您好,我叫陈思,是村里的知青,上午请大队长家的婶儿帮忙问您,想来您这借住的,我想先过来感谢您。”   老太太听完,又仔细端详了下陈思:“是你啊,是个俊姑娘,快进来吧,二旺媳妇跟我说了,我领你去你住的房间。”   =   陈思背着背篓,跟着老太太走进院中,乌溜溜的水眸打量着未来将 将近一年要住的地方。   院子比她想象的要大很多,左手边是一间灶房,右手边还有一口天井,倒是方便了以后用水,不像知青点那边,要轮流着去有水井的人家挑水用。   水井边上还开了一块三四十平的菜地,可能是时节的关系,怕冻坏地里的菜,上面盖着一层厚厚的稻草,陈思也只能从边角露出的地方看到有包菜,别的就看不到了。   不待她仔细观看,就已经随着老太太的步伐,来到了堂屋。   入目所及的就是正对大门,靠窗摆放的条案,条案上零散放着各种物件,条案后面的墙上,挂着两张放大的黑白照片,照片中的人都是一身军装,陈思想这两个人应该就是老太太的去世的亲人。   她记得队长媳妇说过,老太太家里牺牲了三个人,怎么只有两张照片?难道另一个人没有留下照片吗?正有些疑惑,老太太就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丫头,过来这边,这个房间就是给你住的。”   陈思忙放下的疑惑,走向老太太指的房间。   房间的空间不算大,大概15平左右,东面主屋住着老太太,陈思要住的是西面的房间,房间里面摆设意外的齐全,床铺、桌子、凳子、甚至衣橱都有,样样不缺,简直超出了陈思的预想太多。   陈思有些惊喜的对老太太说道。“李奶奶,这个房间太好了,我想下午就搬过来,行吗?”   “行啊,有什么不行的,你不嫌老婆子这边位置偏就行。”老太太饱经沧桑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声音淡淡的道。   陈思脸上绽开笑容,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这个地方挺好的,我再喜欢不过了,李奶奶,谢谢您愿意我住过来。”   老太太摆摆手:“都不容易,都不容易啊,你这么一个小娃娃在外面讨生活,也难,我啊,能帮一把就帮一把,要是我家二娃在外面困难的时候有人帮就好了。”说着说着老太太想到生死不知的么儿,抬起粗糙干瘦的手抹起了眼泪。   陈思一看,心中也是一酸,不过老太太眼睛不能再哭了,又不擅长安慰人,只能干巴巴的转移话题:“李奶奶,我刚刚去捉了几条鱼,您这边有桶吗?晚上我们吃鱼吧?”   老太太果然被拉走了注意力,看着陈思递过来的背篓:“哎哟,小丫头娇娇弱弱的,看不出来还有这一手,家里有桶,我给你拿去,院子里头也有 有水井。”说着领着陈思往院子里面的水井走去。   陈思这会儿才有空仔细打量着院子,其实住房面积并不大,总面积大概不到80平。反而院子比较大,目测不低于一百平。   院子靠墙的一边,还种了几棵树,光秃秃的只剩下枝丫,不过看着像是果树,而西面靠墙的最边上,盖着一个鸡舍,里面应该养了鸡,陈思这边还能听到鸡咯咯咯的声音。   老太太已经从厨房里拿出了木桶,陈思赶忙迎上去,将木桶接了过了,再往桶里打了半桶水,才把鱼都放了进去。   这才回头跟老太太说道:“李奶奶,我就先回去啦,晚点就能搬过来,晚饭您别做,以后三餐都由我负责。”   她的东西不多,以她现在的力气,最多两次应该就能搬完。想着以后的美好生活,陈思面上不知觉的带上了笑容,如绽开的玫瑰花一样娇艳。   暂时辞别了老太太,陈思难得兴奋的像个真的16岁的花季女孩一样,一蹦一跳的向知青点方向而去。   =   这会儿大概下午2点左右,陈思回到知青点的时候,整个知青点就剩下杜月梅坐在屋檐下缝衣服。   陈思收敛了些情绪,腼腆的朝着杜月梅笑笑,穿过她走进寝室。   陈思把箱子里面摞满补丁的床单都拿了出来,将衣服被子什么的全部放在里面打包好。   杜月梅听到动静,扶着墙跳了进来,看见陈思在打包东西,心理一惊,来不及多想,张嘴便质问:“陈思,你打包东西做什么?”或许又是一件超出她掌控的事情,声音都有些尖细,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温婉。   陈思手上顿了一下,头都不回的应道:“我搬到山脚下李奶奶家去住了,现在天太冷了,以后会更冷,割草也不方便。”   “怎么可能?”杜月梅听了恼火,再也维持不了白莲花的形象,有些魔怔的喊道。   陈思心理叹气,放下手上的衣服,故作不解的回头问道:“怎么了吗?杜月梅同志?我搬出去很奇怪嘛?”<b   r>   杜月梅重生以来第一次慌了,她目带复杂的看着陈思道:“你也回来了?是吗?”   “什么回来了?”陈思心理紧了紧,头皮下意识的有些发麻,面上却一点不能表现出来,疑惑的回问。   “你不用装了,我都知道。”杜月梅肯定的说道,看着陈思的眼光又恢复到之前的温婉亲 和。   陈思看她这么快恢复情绪,心理更警惕了些,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你就是我们去集市那天回来的吧?我们一直相处的这么好,你不用瞒着我的,我们一起不是更好。”杜月梅说的模棱两可,陈思知道她还没有百分之百肯定自己是重生,心下微松,学着原身的性子,小声开口道:   “从哪回来呀?我怎么听不懂,不过大队长家的婶儿人真好,我就帮了她个小忙,就主动跟我说山脚下那个李奶奶找人合住照顾她。”说完还腼腆的低下了头。   杜月梅听了后眼神闪了闪,审视的看着陈思道:“不是你提出要搬出去的吗?”   陈思嗫嚅好一会儿才憋红脸小声回答:“我哪敢啊,是婶儿说李奶奶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我、我刚好要割草,方便,才找上我的;   杜月梅看着陈思小家子气的德行,一时又有些拿捏不准了,难道真的是她多疑了?   陈思余光瞄到杜月梅的表情,心理舒了口气,知道她暂时放下怀疑了,也不是陈思怕她什么的,只是不想搬走之前再添意外,她不喜欢应付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   不过对于杜月梅这个人,她有了更深的戒备,她远比她看书时了解到的心思深沉多了,小说上她毕竟是逆袭女主角,避免不了有些莫名其妙的偏袒与光环,这也是陈思避让的主要原因。看样子以后她要加倍紧醒些了。   天色已近黄昏,夕阳西下,整个村庄都映照在余晖的彩霞中。勾勒出一幅岁月静好的安宁景象。   跑了两趟才基本搬完,等一切搬过来后,陈思也差不多累成狗了。   拦住了想帮忙的李奶奶,老太太到底年纪大了,扶着老太太坐在椅子上,自己麻利的边干活边跟老太太时不时的聊几句,两个人都不是健谈的性子,处在一起,奇异的也都不觉得尴尬   冬日天黑的早,周红大概5点左右下工,她今天搬出的匆忙。都没来得及跟她说一下,还要乘着天黑前再跑一趟知青点,告知下周红她搬出来的事情   =   翌日一早。   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陈思在新的环境醒来,觉得一切都很美好。刚睡醒还有些迷蒙的大眼中漾着水雾,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在温暖的被窝里面滚了两圈才爬起来整理好自己。   刷牙洗脸后,陈思拿着灵液慢慢的在脸上涂抹匀,现在等于一个人居住了 了,也不用担心变化太多,所以之前都没怎么敢大量的用灵液护肤,没有女人是不爱美的,陈思当然也不例外,虽然原身的样貌实在出挑,但是谁还能嫌弃自己更美不是,陈思打算以后好好保养自己,全身上下全部用灵液来保养,根据之前的经验,她很快就能变白了。   美滋滋的做好保养,陈思系上围裙,准备煮早饭,昨天李奶奶已经把她的口粮拿出来了,全部是精米,老太太虽然一个人生活,但是家里三个男人的抚恤金就是一大笔数字,更何况国家为了照顾孤寡老人,还直接给了商品粮,所以老太太并不缺吃喝。   想着老太太昨天板着脸塞给陈思一袋子精米时候,凶巴巴的让陈思一起□□米的样子就觉得感动,明明是好意,偏偏别扭的很。   陈思也把自己剩下的粮食拿出来,她剩下的精米不多了,之前换的面粉倒是没有动多少,也不能占老太太便宜,寻思的早上煮一条红烧鱼,炖些稀饭,再用她的面粉再烙两张饼就齐活了。   吃好早饭后陈思又去山上例行每天的任务,给牛割草,一顿忙完,又利用灵液抓了几只兔子跟野鸡,再回到家时,老太太已经吃好在院子里遛弯,看到陈思回来,还背回来这么多猎物,也是惊讶,小姑娘看着挺柔弱的,谁能看出还有这一手?昨天的鱼就已经让她吃惊了,今天的这些猎物简直让她老太太开了眼界了。果然人不可貌相。   烧水杀鸡、杀兔子,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反胃恶心再到后面手脚麻利,淡定自若也不过就经历了两只兔子罢了,陈思不无自嘲的想,人果然是任何环境都能适应最快的动物,以前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有利索的杀鸡杀兔子的时候。   =   1976年11月18日上午7点   今天是陈思搬到李奶奶家的第八天。也是仉旺生产大队分公粮的大日子,农民一年到底忙忙碌碌,都指着分粮能过个热闹年。   “今年天气好,雨水足,田里收成也比往年出息。”人群中,一个皮肤黝黑的矮个子男人笑出一口大白牙。   边上有人应和:“那是,我家已经快断粮了,就指望着今天分下来的粮食呢。”   “可不是?咱们家今年肯定是个丰收年,十几口子壮劳力一年的忙活。”又一个高壯的汉子开心道。   “哟,你家大小伙子多,分的多,吃的不也多。”   “哈哈哈……可不是嘛。”   “大柱啊,分粮了你家铁牛就要娶媳妇了吧?”   “可不是咋地,现在取个媳妇老贵了,要五十斤粮食做聘礼,还要10块钱,唉……儿子多了也是债。”叫大柱的高壯汉子,刚刚还笑容满面的脸上,带上了丝愁容。   “你这都不算多,我前几天听说仁贵家那大娃子娶媳妇答应给人家100斤粮食加15块钱嘞。”   陈思跟周红都学着这边女人的打扮,将头脸整个蒙起来,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等她们赶到的时候,粮仓门口已经挤满了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泛着喜悦的笑容,三五成队的聚在一起唠嗑。看着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孔,因为要分粮,大伙儿过分消瘦黝黑的脸上满是即将分到粮食的满足,陈思头一次对丰收有了直面的观感,在这个贫瘠的年代,吃饱肚子似乎已经是大家认为最幸福的事情。   “哐哐哐……”大队长这一次没有拿着喇叭,而是拿了一个铜锣,往上面敲了几下,看着大家伙儿都安静下来才道:“老规矩,一家一个代表,先来会计这边核对公分,没问题了就到粮仓那边领粮食,要多少粗粮多少细粮的,也要先跟会计这边说,让会计给你们算好了,再拿着票子去去粮食,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队长。”   “放心吧,咱们都领过多少回了。”   “就是,就是。”   排队的村民一听重头戏来了,纷纷应和,也不推搡的,有序排队站好,陈思她们来的晚,在最后面,等排到陈思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1点多了。   陈思   今年一年可以分到390斤粗粮,不过陈思不打算像原主一样都要粗粮,她现在不担心吃不上饭的问题,今年她16岁,正是长身体发育的年纪,她不需要亏待自己,什么都没有健康重要,所以决定要190斤粗粮,剩下的全部换成80斤细粮。   大队长看着陈思劝了两句,叫她精粮少换些,担心她不够吃,他知道陈思每年都会给父母寄粮食的,如果小姑娘自己,这些粮食也就勉勉强强够吃,毕竟要吃一整年呢。   陈思谢过大队长的好意,还是坚持了自己原来的打算,等周红帮着她把粮食用小推车一起推到老太太家,陈思还真推不稳这个东西。   “你多要些细粮也好,看你瘦的。”周红推着独轮小推车,对着扶在一边的陈思说道。   陈思最近已经养的好多了,完全脱离 离了刚刚穿越来时的难民形象,只是天生骨架子娇小,才显得瘦弱。   待陈思也帮着周红一起把她的口粮也推到知青点,还在那边碰到了左小柔,没有错过左小柔怨毒的眼神,陈思没搭理,只要不犯在她头上,陈思也懒得搭理这种人,当然,踩坏她花的事情,她记着,再有下次,她可不会像现在这样客气了。   时间转瞬即逝,发公粮也经过去了一个礼拜,十二月份的北方已经很冷了,尽管在本地人看来,才刚刚进入冬季,但是对于南方长大的陈思来说是有些吃不消,如果不是灵液改变了她的体质,她不确定自己在这样的天气能不能熬下去。   之前准备的兔子都已经风干了,陈思不打算再拖下去,她缺的东西太多了,需要棉花,需要布,还需要油盐酱醋,更需要准备来年高考的书等等。   这天吃完晚饭,陈思跟李奶奶将4只兔子,20斤粗粮,30斤细粮,再放上报平安的信件,打成一个超大的包裹。准备明天一早就出发去邮局寄出去。   担心早上割完草再出发去镇上会来不及,她今天下午已经提前割完了明天需要的草,也将树洞里面的人参取了一株回来,打算明天去镇上的时候碰碰运气。陈思抬头跟帮忙的老太太道:   “李奶奶,我明天去镇上寄东西,您有需要带的东西吗?我给带回来。”   “不用,老婆子什么的都不缺,你有钱吗?你这一包裹东西,邮费都要不老少钱,身上钱够不够,不够老婆子给你拿。”   陈思有些感动,她来这边住了十来天,其实没有帮上什么忙,每天也就是做饭的时候给老太太带一份,这对她来说再简单不过了,毕竟她自己也是要吃饭的,顺手的事情,反而是老太太处处帮助她,经常拿好吃的给她,还故意说成是她不喜欢才给陈思吃的,明明都是好东西。   “我有钱呢,奶奶,再说我等下还带几只鸡到公社卖掉也是钱呢。”陈思指了指地上昨天捉回来的几只被稻草捆起来的鸡。   老太太听着陈思叫自己奶奶,嘴巴蠕动了几下,到底什么也没有说出口,背对着陈思,边往厨房外走边哑着嗓子道:“赶紧去睡吧,早点去才能买到东西,不然都被人抢光了。”   陈思看到了老太太抹眼角的动作,知道老太太大概是哭了,心里也有些酸涩,她其实知道,老太太一个人太久了,突然有个人靠近她,她不太适应,却又渴望,这种感情 很矛盾,她前世在爷爷去世的几年,就一直存在着。那时候的她拼命的赚钱,给自己买房买车,想证明自己过得很好,其实不过是不知道怎么面对爷爷的离开,也不知道怎么填满心中的缺口,只能让工作沾满了自己的生活。   陈思深呼吸几口气,不能再想伤心的事情了,她要努力往前看,现在的生活她很喜欢,她也是有爸妈的人了,虽然她是以一个代替者的身份,但她也很满足了,老天已经很厚待她了,不仅让她有了父母,也让她遇到了韩爷爷,遇到了李奶奶,遇到了周红,也遇到了大队长一家,有太多的人对她好,她很满足很满足了,她依然会想念爷爷,但是她不会再像前世那样将自己封闭起来,不靠近任何人,也不让任何人靠近,她会努力的回报那些给予她善意的人,向阳而生。   凌晨5点的时候,天还是暗黑的,李奶奶已经做好了早饭叫陈思起床了,陈思起身穿好了衣服,揉着惺忪的眼睛,打开门,一阵刺骨的寒风像陈思袭来,冻散了陈思的睡意。   哆嗦着身子,小跑进厨房,看着李奶奶准备好的早饭,还有梳洗的热水,陈思鼻尖乏酸:“奶奶,这么冷,您几点起来的啊。”   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脸满是严肃:“不是刻意给你做的,年纪大了,不像你们年轻人,我觉少,赶紧去洗脸,杵着干啥?”   语气说不出的凶巴巴,明明就是特意早起给她做了早饭,偏偏又别扭着不承认,都看到她眼里的慈爱了。口是心非的老太太!   陈思梳洗好后,高兴的跟老太太边聊天边吃饭,虽然基本是陈思在说,老太太只偶尔应和几句,气氛也一点不尴尬,仿佛他们就是亲身的祖孙俩一样的和谐。   =   早上5:30左右,陈思背上要寄东西,再提上要卖的鸡,怀里揣着人参,往镇上出发。   虽然负重了七八十斤的重量,但是对于如今的陈‘大力士’思来说完全不算事儿。一路疾行至镇上,十几里的距离,不过也就半小时的时间。   此时镇上的人已不算少,这年头买点好东西不容易,基本都是早早来排队,邮局这会儿不知道有没有开门,她打算先去公社把野物卖掉。   来到收货的地方,已经有不少人排队再等了,有卖鸡蛋的,有卖黄豆的,也有像陈思这样卖野味的。   收货的人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个子不高,体态肥硕,一张脸胖的更是看 看不清五官,看人都是斜着眼睛,态度很不友好,骂骂咧咧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等排到陈思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半小时。   陈思将蛇皮袋子里面的4只野鸡到了出来,递给收货的人时,对面的人并不接,她抬眼看去,发现刚刚还老子天下第一的收货员,红着张油腻的脸,盯着陈思的脸看,眼神都不带眨一下。   陈思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不高兴,咳嗽两声道:“这位同志,麻烦帮忙称一下我的鸡。”   其实陈思没有镜子并不知道,她搬去单住以后,没有控制灵液的量,最近除了老太太跟韩老爷子她也没有见过外人,这些天她算是真个大变样了,原来五官也很漂亮,但是毕竟常年饥饿,五官底子再好,也让整体样貌大打折扣。   如今的她肌肤细腻白皙,肤如凝脂,白若冬雪,一头如丝般的黑发被柔顺的束在脑后,露出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五官更是精致的如同世上最顶尖的工匠倾心雕琢而成,弯弯的峨眉,一双眼睛如星辰如明月,玲珑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乏着健康的红晕,滴水殷桃般的朱唇,真是无一处不完美。   老太太眼神本来就不太看得清楚,等陈思天天用灵液做饭给老太太吃后,眼神是稍微好了些,只是陈思已经是现在这幅容貌了,并不清楚陈思的先后变化。   韩老爷子是知道陈思有神奇的药物,也不会主动去问,所以陈思只知道自己变白了,发质也变好了,却还没有清晰的认识到这张脸带来的杀伤力。   对面的油腻男这才反应过来,本来就红的脸,瞬间爆红,手忙脚乱的接过陈思的鸡称了下后结巴道:“一、一共19.6斤,野味都、都是0.6元一、一斤,一共11.76元,卖、卖吗?”   陈思想想,是太便宜了,不过也没办法,咬牙道:“卖!”   她现在不敢去黑市,等下空手的时候先去摸摸情况。   那收货员拿着一张收据,让陈思道隔壁办公室领钱,递给陈思之前,期期艾艾道:“你是哪个村的啊?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陈思看他红着脸想看又不敢看自己的样子便说:“我不是这边村的,结婚才嫁过来的。”说完也不管油腻男瞬间拉下的脸,拿过收据就离开了。   取好钱,陈思捏着手里的“巨款”,想着真不容易啊,总算有了第一笔钱了。虽然之前韩老爷子也给了她各种票据,还有一些钱,但是陈思不到 万不得已是不会用的,不过退回去,也不太好,她知道老爷子是真心给她的。   所以她打算最近再冒险进深山找找人参,给韩老爷子跟李奶奶都能找到一株人参就好了,毕竟现在她可以用灵液帮忙调理身体,等来年了,她离开这边,老爷子应该也会**了,给他们一人备一根人参以防万一也好。   等陈思寄完东西走出来的时候,刚到手的钱只剩下5.8元了,叹了口气,钱也太不禁用了。   一路上遇到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盯着她看,刚开始她以为衣服哪里穿的不对,打量自己半天也没有发现,直到邮局给他寄东西的小伙子看着她也脸红脖子粗,说话结巴的样子,陈思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她长相的问题。   她不太了解一个人得长得多好看才能带来这么大的杀伤力,她现在也看不到自己的容貌,但是也不能就这么一点也不遮掩的继续逛街下去,她一会儿还要去踩踩黑市的地点,样貌太招摇了,肯定是不行的。   从背篓里面拿出早上出来的时候带的大围巾,虽然落满了补丁,但是好歹能把头脸包裹起来。   现在是早上7点左右,供销社还有一个小时左右才开门,陈思决定先去找找看黑市的位置,如果能够把人参卖掉就更好了。   陈思背着空空的背篓,看到巷子,打量一番就进去转悠转悠,快转悠了半小时左右,陈思看到一条巷子面前,一张破烂的椅子上面,坐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在纳鞋底,陈思怎么看着也奇怪,这么冷的天在外面纳鞋底,手都冻僵了吧。   抱着怀疑的态度,陈思走进了老太太边上的弄堂,没有错过老太太打量的眼神,顺着弄堂一直又拐了两个弯,才看到不少人聚集着买卖货物,虽然人不少,但是每个人都像陈思一样,包裹的严严实实,一个个神情紧张,交易的时候更是左右张望,一副随时准备撒腿就跑的样子。   陈思知道自己来对地方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市了,陈思一路放慢脚步,看着每个摊位上的货物,问了几家,了解了大概的行情,这边的野鸡居然可以卖1.5元一斤,陈思深觉自己亏大发了,少赚了将近20元,心肝疼,有木有。   又转悠了几家,陈思没有看出来哪家有钱能买下人参,便也不敢冒险拿出来,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巷子。   就在陈思蔫着脑袋觉得人参无望卖出,往供销社走的时候,看到了马路边上居然有一家药 药店,陈思的小眼神立马亮了。这不是瞌睡了遇到枕头吗。   陈思蒙着围巾兴冲冲的走进药房,看到柜台里居然还有不少中药,瞬间觉得她的人参有了出处。   “小姑娘,要买什么药?介绍信拿来我看看。”店里的一个五十来岁的儒雅大叔看着陈思笑呵呵的说道。   陈思兴奋的心情,瞬间被这句话浇了个个透心凉,是了,她怎么又忘了,这个时候的时局,买个药都是要介绍信的,又怎么能直接给店里卖人参呢,就算店里私下收,她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也不敢卖啊。   陈思只能苦着脸,叹口气道:“我就随便看看的。”露在围巾外面水汪汪的眼睛都耷拉下来。像是只受了打击的奶猫一样,看的店主心里发笑。   陈思兴冲冲的来,灰溜溜的走,刚要走到门口,就被急急忙忙冲进来的人撞到,摔在了地上,那人也没想到门口会有人,赶紧连连道歉一边蹲下身子打算扶起陈思:“哎呦,对不起,对不起,同志你没事吧,摔疼了没啊。我这太着急了。”   陈思连连摆手,自己撑着地面站了起来,说道:“我没事,没摔着。”   撞到陈思的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个子挺高的,头发很稀疏,带着个黑框的眼镜,从侧面看到镜片一圈圈的纹路就知道度数不浅。大冷的天,他居然一脑门子的汗水。   这时候店主也走了过来:“我说老刘,你有这么急吗?看给人家小姑娘撞的。”熟稔的口气,显然是熟人了。   陈思赶紧又道:“我真没事,天冷,衣服穿的厚,一点也不疼。”   叫老刘的人这才有空掏出手帕擦了擦汗,也不管有没有别人直接说道:;老张,我也是没办法了,我们家老爷子,眼看着快要不行了,全家都快要急死,你看看我这头发,如今这么几根,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了。这个时候老爷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咱们这个家族都更难了,要是老爷子能再撑几年,咱们家能再往上升一级,将来日子也更好过一些。”   店主老张听了也是叹气:“你家老爷子难啊,除非有百年以上的人参,还能再吊个几年,但是你也知道,现在物质太紧缺了,百年人参谈何容易啊。”   听到了这话,陈思刚刚跨出门槛的脚步顿了一顿,心想,这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收回跨出去一半的脚步,悄摸摸的走到货架的侧面躲起来,打算再听听看,总觉得事情有点太巧合了   22、巨款   不待陈思多想,就又传来老刘的声音:“我也知道好人参难得,这不是听说,昨天你收到一个好人参吗?今天得到消息,我立马就赶过来了。人参呢,快拿给我看看?”   店主老张无奈的点了点老刘说道:“我要是能收到百年人参,先不说凭你我的交情,就凭你家老爷子庇护我这个店这么多年,还需要你找上门?早就给你送过去了,那是一株不到50年份的,对你家老爷子没有什么用,所以我也就没有通知你。”   老刘听后心一沉,其实他多少猜到人参应该没有那么好,可总是抱着个希望,说:“那也给我吧,50年的给老爷子也试试看吧,怎么说也是个好东西。”   店主听了也没反对,说道:“那你等着,我回去给你拿,昨天给带回家了,如今贵重东西可不敢放在店里了。”   老刘这才露出一点笑脸直点头道:“行行行,那你快点,我就在你店里等着。”   陈思看着店主走远了,才回过头来,略做思索,还是决定冒险一次,反正她现在力气大,店里就一个人,就算有什么问题,她也能全身而退.从昨天临时在袄子内部装订好的口袋里面拿出藏好的人参放在背篓里面,伸手又将头上的围巾又紧了紧,确定将自己遮的只剩下一双眼睛后,才从货架后面走了出来。   老刘看着突然出现的陈思,惊讶了下道:“咦?小姑娘,你怎么又回来了?”   陈思深吸了口气,走近老刘,小声问道:“你要百年老参?”   老刘一听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陈思的问话时,瞬间来了希望,难道这小丫头身上有人参?真假的?不能吧?正怀疑着就听面前的小姑娘说:   “我有,超过百年的,我本来就是想来卖人参的,是我自己在山上采到的,但是我没有介绍信”   老刘听完,有些相信眼前这小丫头说的是真的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急切催促道:“在哪呢?赶紧拿出来我看看,没有介绍信不要紧,我们直接交易,只要你我不说出去,不会有人知道的,这个店主也是我几十年的朋友了,小丫头放心。赶紧拿出来我看看。”   陈思从背篓里面拿出人参,在老刘炽热的眼神中,一层层的揭开裹着报纸的人参,当人参完整的呈现在老刘面前的时候。   只听一声抽气声响起,接着不待陈思反应过来就被这个叫老刘的中年大叔一把拉进了柜台里面蹲下。   陈思心里一紧,以为有什么不对,刚想起身跑人,就见老刘隔着柜台向外张望了一番,确定没有人才回过头来压低声音道:“小姑娘,老刘我也不能确定具体年份,但是老刘我也不骗你,这株人参不止百年了,你打算卖多少钱?”   陈思听了这话才稳了稳心神:“我这人参也是刚挖出来的,年份肯定不止百年的,这个我也知道,要不你开个价,我觉得价格合适,就卖给你,不合适就算了。”才怪,其实陈思根本看不懂人参的年份,完全靠以前百度百科上面看过的有限的几次知识。心里觉得只要卖到500元,就成交,这个年代的500块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了,可以在县城买套房子了。   老刘听后觉得有些为难,因为他也不是特别懂人参,仅有的几次经验还是老伙计帮忙长眼的。急的掏出帕子又擦了擦脑门的汗…此刻已经完全顾不上又被顺下来的几根宝贝头发!建议道:“要么我们等等老张?哦哦,就是刚刚那个店主,他是专业人士,让他给我们说下具体年份,再开个价格怎么样?”   陈思有些犹豫,毕竟还是有风险,但是又觉得这个机会错过了会可惜。   老刘是个会看颜色的,连忙安抚道:“小姑娘莫怕,你要是害怕就站在门口等老张,他就住在后面几步远的地方,应该马上就能回来了。我是诚心买人参的,就是我也是个外行,这么大株人参也不是小钱,肯定要请人看看才行是不是?”   陈思抿了抿唇,在老刘炽热额眼神中将人参又包起来,说道:“那我去门口等。”说完也不多说话,就站在大门口等着人回来,心里哀叹,早知道刚刚药店老板出去前自己就站出来的,这又要等,紧张焦虑感侵蚀着陈思,让她多少有些不安。   老刘也是,一会看着陈思,担心她跑了,一会又握拳觉得老爷子有救了。一会又觉得老张怎么这么慢,急的在店里直转圈圈。   也许是过了几分钟,又也许是过了很久,久到陈思想放弃交易的时候,店主拎着个袋子回来了。   这时候老刘也看到了他,赶紧拉着老张进屋将人参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好友的叙述,店主 主老张也有些讶异,惊觉太巧了,不过他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也没有好友那么关心则乱,还是要好好检查一下人参的真伪的,现在世面上的假人参也不少。   想到这就冲着门口的陈思招手:“小姑娘,你进来。”又转头对着老刘说道:“我要检查下人参的年份跟真伪,你去门口盯着点,有情况就说一下,”不怪他草木皆兵,实在是现在世道如此,不得不谨慎!   陈思这次没有犹豫,进屋将人参递给了店主,就站在一边等着。   当店主将报纸打开后,也惊呆了,实在是这颗人参的品相太好了,已经初具人形了,人参呈黄褐色,环纹更是细密,更不要说须根也是细长,柔韧性极强。要不是老友家老爷子等着用,他都想买下来了,没有一个懂行的不眼馋好药材啊。   店主感叹一番,时间不能拖得太久,粗粗确定了下人参的真伪,还有年份,冲着门口焦急回望的老刘点点头。   老刘一看就知道人参是真的了,当下也不顾放不放哨的,急急走过来,冲着陈思问道:“小姑娘,你开个价,只要价格合适,我们现在就交易怎么样?”   陈思这会儿反而心定了下来,可能是慢慢适应了这种紧张感,没有回答老刘,反而朝着店主问道:“老板,我想问下,我这株人参大概多少年份?”   店主听陈思这么问也不意外,他也是个诚信的人,老刘也是,所以也不隐瞒:“你这株人参有三百年了,更难得是你挖参手法很好,人参没有一点损坏。”   陈思听这话,不由的抽了下嘴角,她能说当时挖参的时候很粗暴吗?只能说浇灌了灵液的人参很坚强?   陈思看着有些着急,锃光瓦亮的脑门又冒出汗的老刘,头顶上摇摇欲坠的几根头发眼看也快要保不住了,心知他着急,也不打马虎眼,单刀直入:“你开价吧,我觉得合适就卖给你。”   老刘也是踟蹰,半晌看了眼店主:“老张,要不你帮忙开个价格,我也不懂这300年份的人参什么个价位合适。”   店主听了老友叫他报价,也不推辞,他们几十年的交情了,他开价总不会亏着他,想了想就说道:“小姑娘,我也不骗你,你这人参,一般人也吃不下,如果带到京市那样的地方,可能五六千上万的也有人要,但是咱们这 这边市场在这里,我就开个最高价,1500块怎么样?这笔钱可以在咱们县城买两三套房子了,你一个姑娘家的,也够用一辈子了。”   陈思听着店主略带蛊惑的口气,撇撇嘴,心想,虽然1500   块有些超出她的预期了,但是这些钱过一辈子怎么可能,以后经济发达了,很多人一天都不止赚1500的,不过这个时候的确是一笔巨款了,陈思由于了几分钟,在老刘紧张的目光中,张了张红唇:“1600元,同意就成交,不同意就算了。”说完作势要先拿回人参。   “哎!哎!小姑娘别急啊,1600元就1600元嘛,我同意了”老刘不管店主的欲言又止,急急的应了下来,这个不是普通的人参,这个是他们整个家族的救命资本。就算再贵他也只能咬牙买下来。   “成交!”陈思心中比了个。   老刘一看陈思同意了,立马笑起来,稀疏的脑袋更显光亮。拿着放在柜台里面的文件包,对着陈思连连说道:“好好好,小姑娘同意我们这就交易,你放心,出了这个门,咱们谁也不认识谁,我这钱已经准备好了,本来还以为能买到老张这边的人参呢,没有想到今天有意外之喜。”   说完就在从包里拿出一摞大团结,这时候还没有百元的面额,最大的是10元,从中数出16叠递给陈思清点,又冲着店主说道:“老张,你看着点外面啊,别让人看见了。”   店主老张在老刘掏钱的时候就已经站到了门口放哨了,心里翻了个白眼,想着还要你来提醒。黄花菜都凉了。   陈思虽然只能看到她一双眼睛,但也一副见过世面端得住的样子,这么大一笔钱,居然还心平气和的、反而让老刘又高看了几分,觉得这个姑娘不简单。   其实陈思心里也是乐开了花了,虽然后世见过比这多多了的金额,但是感觉不一样,这是她来到这边世界得到的第一笔巨款,在这个年代可以买两三套房子的巨款啊,那能一样吗? . :,.,,   23、奔逃   待陈思匆忙赶到供销社门口的时候,看到眼前的景象有些发懵,这场面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也不为过,关键是她从药店出来的时候,明明已经八点半了,按道理来说这会儿应该有9点了,供销社居然还没有开门,这么光明正大的迟到吗?   陈思问了边上的大婶,才知道供销社经常这样,陈思这会儿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用围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来这边买东西裹得太严实了反而引人注目,只半露出了惊人的容貌。却不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状态,更显惊艳!   一旁刚刚跟陈思说话的大婶子又凑过来问陈思:“姑娘是哪个村儿的,婶子是咋没有见过?哎呦喂,小姑娘长得俊的哟,婶子这把岁数了都没有见到过这么标致的女娃子。有对象吗?没有婶子给你介绍个好小伙子咋样?”   大婶子嗓门不小,布满皱纹的脸,此刻挤出来一朵大菊花。热情的冲着陈思笑道,陈思被夸的满脸尴尬,双颊微微烧红,更是显得姿容绝色。   挤在边上唠嗑的几个婶子听到声音,纷纷回头看了眼陈思。   就这么一眼,好家伙,顿时都加入探讨队伍中来,几个大婶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不给陈思插话的余地,一会儿功夫已经给陈思提了不少的“青年才俊”。   就在陈思被窘的打算离开包围圈,重新找个地方排队时,供销社大门打开了,刹时所有人一窝蜂的往里面挤。陈思也顺着人流被挤了进去。   =   等陈思买好一堆东西再挤出人群的时候,头发围巾都乱了,鞋子也被踩掉好几次,整了整歪歪扭扭的衣服,轻舒口气,还好该买的东西基本买齐。   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感慨这时代买个东西太难了,服务人员爱理不理不说,跟一群大婶抢东西也不容易,得亏她现在力气无穷,不然这时候还在里面挤沙丁鱼罐头了。   提上东西,找了个角落将买的东西全部放在背篓里面,顺便清点下有没有漏买的,确定好急需的东西买好了后,才用围巾将自己围的严严实实的,背上背篓,手上又提着几斤放不进背篓的棉花,迈着轻松的步伐往大队的方向走去。   冬天的阳光很温暖,不那么灼人,阳光映在身上,如慰藉万物的温床,陈思走在回去的乡间小路上,时而仰头闭眼对着天空感受冬日里阳光的美丽慈祥,时而眉眼舒展的哼着不知名小调,享受这难得的惬意时光。 。   踩在泥土路上,一股芬芳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这是后世只有水泥路的世界感受不到的大自然的美好,陈思边走边计算着距离,在脑海里面跟树爷爷沟通着:“树爷爷,您听到我说话吗?”   一会儿树爷爷那慈祥的声音在陈思的脑海里响了起来,有一点模糊:“思思丫头啊,老树能听到,不过距离再远一点点,就有点难咯。”   陈思开心的回道:“能听到就好,我正在往村子的地方赶去,离您肯定越来越近的!”不待老树回答,陈思又兴奋的将今天的经历跟树爷爷分享,她这会儿还有些亢奋,但是又不能跟别人说,只能一股脑的全部告诉了树爷爷,跟树爷爷分享她的喜悦。老树也不嫌弃陈思话多,一人一树聊的分外和谐。   就在离仉旺大队还有两三里地的时候,陈思还在叽叽喳喳的跟树爷爷讲述今天卖人参的过程时,树爷爷打断了陈思的絮叨,在陈思的脑海里提醒道:“思思丫头,我现在能看到你了,不过老树好像看到你身后不远的地方跟着几个人,有些鬼祟,你注意着点。”老树活了太久太久了,它整日一颗树无聊,就到处观察一切能看到的东西,几百年来,什么肮脏的事情没有见过。   陈思一听这话,心脏一紧,下意识的想回头确认,在扭头的瞬间又控制住自己,她不能打草惊蛇,万一真的是冲着她来的呢,难道是今天卖人参还是被盯上了?   这一路上也没有什么人,尤其快到仉旺大队这边,村民几乎都去挖河堤了,举目望去,也只陈思一人,是她大意了。赶紧又问道:“树爷爷,他们离我多远啊?有几个人?真的是奔着我来的吗?”   老树停顿片刻才急道:“我方才又观察了下,思思丫头,应该是冲着你来的,我看他们一直盯着你这边,有五六个人呢,你赶紧跑快一点,他们这会儿离你也就四五十米远,这一路上的也没有开了灵智的同类帮你。可急坏老树了。”   陈思听了更紧张了,只有四五十米,要么就是他们隐匿的手段好,要么就是一直远远的跟着,这会儿打算动手了,才肆无忌惮的靠近了,陈思想来应该是第二种。   陈思小手紧了紧背包,觉得似乎只有跑路这一个办法了,五六个人,就算她力气大,也害怕这些不法分子,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带凶器,再说让陈思一个完全没有格斗经验,长这么大也没有接触过这类人的软妹子跟这些人搏斗,她也 也没有这个胆量啊,光想着就有些腿软了。   陈思知道自己不能怕,可是控制不住的心脏砰砰直跳,来不及思考太多,白皙小手拽紧背篓跟包裹,头也不回的全速像大队的方向奔跑,好在她现在力气大,身上背着的东西,并不会对她造成太大负担。   后面跟着的几个男人,看到陈思突然跑了起来,先是一愣,随后其中一人反应过来说道:“不好,她发现咱们了,赶紧追。”   即使陈思全力奔跑,毕竟还是女生,怎么可能跑得过一群年轻的二流子,就在离村子一里多路的地方,陈思还是被六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围堵了起来,几个人一起将陈思逼到了一旁的小山坡后面。   “臭娘们,你再跑啊,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了,躲什么?哥哥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只要你乖乖的听话,伺候好我们几个,哥哥们保管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其中一个矮胖的油腻男对着陈思猥琐的笑道,其余几个男人笑嘻嘻的也是一脸的不怀好意,一个个眼神里面透露出让人恶心的欲/望。   陈思看着说话的猥琐油腻男,认出来是之前公社那边的收货员,当时陈思讨厌这男的看她的表情,担心以后麻烦,就直接说自己结婚了,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居然光天化日的就来堵自己。   陈思此刻已经被吓得大脑有些空白,使劲掐着自己的手,手心传来的刺痛才勉强自己支撑着快软掉的腿脚。   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个时候示弱,这几个男人眼中恶心的光芒,陈思再单纯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忍住反胃,陈思呲道:“你们敢,你们要是敢动我一下,我肯定会去告你们,我不怕鱼死网破。”陈思知道这个时候的流氓罪还是很重的,甚至严重的还会枪毙。   谁知几人听了陈思的话反而笑的更猖狂了,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矮小男人道:“小美人,你知道我们玮哥是什么人吗?革委会的主任就是咱们玮哥的大伯,你去告啊,看咱们怕不怕。”说完又猖狂的笑起来,显然这种事情,他们已经驾轻就熟了。   陈思一听就知道吓不住他们,这个时候的革委会还是一手遮天的存在,可是让她就这么放弃逃跑也是不可能,就是陈思决定靠自己的力气推到其中几人,再往村里跑的时候,旁边伸过来一直手,要拉掉陈思围在脸上的围巾。   陈思一惊,灵敏的闪过去,抬脚就踢像这男人的□□,只听嗷的一声,   那个叫玮哥的油腻 腻男抱着下身在地上疼的滚来滚去。一张油腻憋得又黑又紫的,显然陈思这一脚踢的不清,怕不是要废了。   几个混混都被这意想不到的一幕惊住了,连忙跑过去扶着油腻男,七嘴八舌的问道:“玮哥,你没事吧?”   “是啊,玮哥,你咋样啊?”   “妈的,这小娘们,胆子不小,还敢踢我们老大。”   “她娘的,看我的,我非给她点教训不可。”   “去,把她、嘶……把她娘的给我抓过来。”叫玮哥的油腻男,疼的直抽气,浑身直冒冷汗,他妈的,太疼了,都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用,臭娘们,敢踢他,本来还想怜香惜玉的,这会儿敢伤了他,他就叫她见识见识马王爷为什么有三只眼,嘶……娘的,真疼。   几个男人听油腻男怎么说,立马去追刚刚已经乘机跑出去十几米远的陈思。   其中一个跑得最快,一把抓住陈思的围巾,用力往回拽,陈思不防这招,被拽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也顾不上摔疼的腿,立马抱着包裹站起来往后退,就见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几个男人,一个个愣愣的盯着陈思看,其中一个更是流出了口水,恶心的陈思又往后退了几步。   低头才发现围巾已经掉落在地上,露出了她的全貌,陈思也在心里骂脏话,她现在到底长了什么样子,居然给她惹了这么□□烦。她乘着几个人发呆,打算再跑一段,她快到大队了,只剩下几百米的距离。只是这次没等陈思再有动作,又被几个人团团围住了。   “哥几个,这娘们真好看,老子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更好看的。”   “就是,怪不得玮哥一路跟过来呢,咱几个真是福气。”   “嘿嘿……可不是嘛?瞧瞧这小脸,这皮肤,跟豆腐一样嫩白,快给哥几个摸摸。”说着还伸出一只咸猪蹄子,想要摸陈思的脸。   陈思看着几人猥琐的样子,心里恶心又生气,怒火在她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一样,陈思刚刚试了一下,膝盖受伤了,这一跤摔的不清,跑走肯定是不行了,不过并不代表她会任人宰割。   就在陈思握紧小拳头,决定拼力一搏的时候,一个军绿色的身影敏捷如豹般的从山坡后冲了出来,待陈思反应过来的时候,刚刚还一副老子很厉害的混混们,全部躺在地上,满面痛苦的呻/吟打滚   陈“目瞪口呆”思……   24、初遇   陈思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绿军装的高大背影,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是得救了,缓下一口气,才发现手疼腿疼的厉害,可是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是让她忍着疼痛走向救命恩人。   “这位同志,实在太感谢您了,请问您叫什么名字。”陈思想着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恩情,这是救命之恩也不为过了。   看着背对着她,用随手搓起的草绳将几个二流子捆住以后,才站直身体的男人,陈思才发现,救命恩人是不是有点太高了,她现在堪堪162cm的身高才勉强到达男人的肩膀下面,这怕是有185cm以上吧?   “我叫韩骁,188身高。”男人的声音清冽又低沉,说完似乎有些奇怪自己下意识的回话,抿了抿薄唇,不再说话。   男人的声线有些冷漠,听到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陈思才发觉刚刚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立马爆红的一张小脸,仰着脖子看向男人。   入眼的是一张薄唇,微微抿着,高挺的鼻梁,长而卷翘的睫毛下面幽暗深邃的眸子透着冰冷,斜飞的英挺剑眉,冷白的肌肤,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修长高大却不粗狂的身材,宛若黑夜里的猎豹一样,冷傲孤清,这无疑是一个好看到极致的男人。   陈思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现真的有人能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话衬托到了极致。   可能不符合这个年代大众对男人浓眉大眼国字脸的审美,但是却像是按照陈思的审美喜好长得一样,是她喜欢的那一款,不好…是心动的感觉,老夫单身了将近30年的“少女”蠢蠢欲动了下,咳咳…   “咳!咳!”韩骁被小姑娘直白的眼光盯得有些尴尬,他也没有想到随手救下的小姑娘这般惊人的貌美,胆子还这般大,以前也不是没有女人这么看着他,他只会觉得烦躁,可是当眼前这个小姑娘用这种直白大胆的眼光看着他时,他心里反而有些微的喜悦,连腰板都下意识的更直了几分。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反正不太想像以前一样直接走人。只能扭过头,以拳抵唇,轻轻的咳嗽两声。   陈思听到咳嗽声才惊觉盯着人家看了这么久,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有做色女的资质,一张花般的小脸涨的更红了,尴尬 尬的别开眼,冲忙中看到男人红透了的耳尖,又觉得没有那么难为情了,这男人看着应该二十六七岁了,还挺纯情的,被女生看几眼,耳根就红透了,莫名有些小开心是怎么回事。   “那个,我叫陈思,是前面仉旺生产大队的知青,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你是这边的人吗?”陈思尽量不让自己显得羞窘,平和了语气真诚的感谢着。再打听下恩人是哪里人,人家毕竟救了她,她总不能口头感谢下就完事了。   韩骁听到仉旺生产大队时,深邃的眼神闪了闪,点点头道:“我不是这边人,过来看战友的,你腿怎么样?能走吗?”   “我没事,能走的,他们怎么办啊?”陈思看男人没有说的很明细,也不好再问,指着地上哀嚎的几人,有些纠结。   “他们你不用管,等下我送去派出所,虽然未遂,但是至少也会判个一两年劳改,短期内你不用怕。”男人声音沉稳有力,无端的令人安心!   陈思抿了抿娇艳的红唇,伸出纤纤玉指,指着十几米外没来得及跑的玮哥道:“那个人是他们的头头,是公社的收货员,革委会的主任也是他大伯,公安局能给判刑吗?”   韩骁挑了挑眉,看着眼前精致的人儿,小小声的告状,心里有些柔软,莫名觉得有些手痒,想拍拍小姑娘的头顶,意识到自己发散的思维,连忙清咳一声道:“没事,判的了刑!”   陈思听了这话,笑弯了眉眼,软着声音道:“那太好了,谢谢你啊,韩同志。”   韩骁看着小姑娘明媚的笑脸,耳根又有些微微发烫,连忙端着脸道:“那我先送他们去派出所,你一个人能回去吧?”   “能的,就一点点远了,实在麻烦你了,韩同志。”陈思连忙客气道。   听着一姑娘一直朝着自己道谢,没有了一开始的直白大胆,反而有些过分客气了,韩骁抿了抿薄唇,莫名有些烦躁,又不知道怎么排解,只能干干的回了去:“不客气。”拉着几个二流子就打算往镇上的方向走去。   陈思看着韩骁离去的背影,再顾不得矜持,冲口问道:“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韩骁听了这话,停了下来,转身看着陈思,刚刚还烦躁的心情,瞬间像是被抚 平了一样,眉眼舒展,唇角微弯,肯定道:“能!”   陈思听着韩骁斩钉截铁的回答,禁不住笑了,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神,洋溢着暖光,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像是误落凡尘中的仙子般,倾国倾城。   这一刻,韩骁觉得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他们彼此,心脏也剧烈的跳动着,擂鼓一样的响在耳边,这是他28年人生中从未有过的经历,这一刻,韩骁知道了,这大概就是别人说的一见钟情了。至从6年前家里出事以后,他以为他已经将所有的情感都给了部队,给了爷爷,没想到这一次来看爷爷会遇到这样一个意外,一个他人生旅程中最美好的意外。   韩骁是个果断的性子,虽长得温润如玉,内里却是典型的军人作风,雷厉风行!   挥别韩骁,陈思安抚好树爷爷,很快的回到家,远远的看到门口的老太太朝着路这边张望。   陈思心中感动,小跑到老太太跟前:“奶奶,我回来啦,您怎么在外面等我啊?多冷啊?”   “哪个等你了,我就是出来转悠转悠的。”老太太扭身回屋,语气有些冲。   “”别扭的老太太,明明关心人,非不承认。   “等着你回来再做饭,老婆子不得饿死,早做好了。”语气凶巴巴。   陈思听了也不恼,她本身就是个软和的脾气,再说老太太也是心疼她,笑嘻嘻的道:“奶奶真好,知道我饿了呢。”   祖孙两人吃完饭,老太太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着太阳,陈思不想老太太担心,忍着疼痛,利索的收拾好碗筷,才回到房间,卷起裤脚,看到白皙的膝盖上大片的淤青,皱眉喝下一杯稀释的灵液,龇牙用灵液再淤青上面按揉,直到灵液全部吸收进皮肤才停下。   站在地上踢了踢腿,感觉舒服多了,心下欢喜,这灵液简直是万能的呀,太棒啦。   陈思哼着小曲从背包里面一件件拿出买的东西,有给老爷子做棉袄的布料,有洗澡的肥皂,有油盐酱醋调料,也有准备用来学习的纸笔,当陈思拿到一个圆形红色塑料物件时,想起来是当时抢购时抢到的镜子。忙将镜子翻过来对着自己。   只见镜中女子,长发如瀑,目若清泓,琼鼻秀挺,唇若花瓣,这真的是长得太过貌美了,称之绝色也不为过,难怪今天会招来祸端。   放下镜子,陈思黛眉轻拧,满脸愁绪,这长相太招人了,   还是自己蜡黄的样子安全点,又拿着镜子照了一番,又是喜又是忧。   喜的是没有人会嫌弃自己长得美的,忧的是这幅容貌在这样的地方,她是肯定护不住自己的,幸亏最近她没怎么见之前认识的人,要想个办法。   “你让老树想想啊。”树爷爷思量片刻建议道:“有了,还真有,黄姜就可以的。要不你试试?”   陈思想着,姜汁不辣皮肤吗?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下午去上上寻找黄姜回来试试了。   这厢韩骁已经来到他爷爷的住处,是的,韩骁是韩老爷子的孙子,也是老爷子的骄傲,在这个大动荡的年纪,因为他的拖累,还能凭着军功爬到副团的级别,已经不再是简单的一句年轻有为能够带过的。   然而一直意气奋发,不向任何困难低头的男人,此刻紧锁着眉心,坐在茅草屋子里面等着爷爷回来。   韩骁在听到小姑娘已经嫁人的那刻起,只觉心口像是被重击了一拳一样,感觉自己像是要窒息一般,这样的感情来的陌生又猛烈,心里空洞洞的,不知道怎么去填补。小丫头看着那么小,怎么就嫁人了呢,那他这无处安放的心怎么办? . :,.,,   25、心动   傍晚。   落日的余晖懒洋洋的映照在茅草屋上,呈现出一幅宁静祥和的暖祥。屋内的男人腰杆笔直的端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只紧锁的剑眉透露出了男人不平静的心情。   就在韩骁烦躁的想起身去山林里面走走的时候,老爷子回来了,意外看到自己的大孙子,韩卫国平日板着的老脸,这一刻也有些绷不住了,情绪有些激动,看到一年多不见的孙子,难得情绪外露,高兴的拍了拍孙子的肩膀道:“你什么时候到的?这次是请假还是休假?”   韩骁收敛了情绪,看着精神还不错的爷爷,也很高兴,回道:“休假,休假20天,除去路上的时间,我还能陪您半个月左右。”   老爷子一听孙子可以陪自己半个月,心里也高兴,不过爷俩都不是情绪外露的人,一开始的激动过后也就坐下来慢慢聊。   韩骁压下心中烦思,先给老爷子做饭,他来时候已经打听清楚了爷爷最近在挖河堤,他虽然心疼,但是老爷子现在属于劳改,他不能帮忙,只能分担掉三餐琐事,再上山给老爷子打些猎物补一补身子。   “我看您陶罐里面还有一些鸡汤,您现在还能有空打猎?”韩骁边淘米边问道,他这次给老爷子带了50斤的精米,倒是想多带些,只是老爷子住的地方太小,不好藏,只能每次带这么点。   老爷子听孙子的问话,来了精神,笑道:“哪啊,村里头的一个知青给的,那小丫头年纪不大,心软,是个好孩子,上次我伤寒,还是那丫头发现,给我吃了药才大好的,从那以后,咱爷俩就渐渐熟了,小丫头看着娇娇弱弱的,还是个能猎到野味的,这不,隔三差五的就送给我一些,陶罐里是昨天下午送来的。”   韩骁听老爷子提到知青,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又听到娇娇弱弱几个字,下意识的想到陈思,心想着难道是她?又在心里摇摇头,世间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不过老爷子生病了?扭过头对着老爷子又一阵打量,坦白说,老爷子现在这气色可比一年前他来这边时候好多了,脸色红润,声音洪亮。   也就放心的回过头继续手里的活计,随口问道:“我看您这气色比去年好多 多了,是要好好感谢人家一番。您好好的我在部队也能安心,之前汪叔叔跟我说了,最多年后,天就亮了,您也可以**了,所以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汪叔叔是老爷子的老部下,现在是韩骁他们军区的副司令,也是因为有他在,韩骁的军功不至于被抹杀的太厉害。   老爷子听了,点点头,平静道:“我知道,应该是差不多了,现在村里书记队长什么的对我也都算照顾了,如今全国各地的下放人员基本都在**,大队长他们也不傻,没有必要这个时候还为难我。”   又聊了一会天,老爷子看到韩骁带来的东西:“我看你带了不少东西,等下分一份出来,我给思思丫头留着。”   “思思?”韩骁一听这个名字下意识的站直身板,看着老爷子,面露疑惑,或者又带了些自己都不知道的期许。   老爷子看着孙子惊讶的表情,有些纳罕,自家孙子自家知道,从小就不是个喜形于色的,六年前家里发生事故后就更内敛了,整天几乎没用什么表情。   老爷子挑了下跟孙子相似的眉毛回道:“是啊,小丫头叫陈思,是村里割牛草的知青,怎么?你认识?”   韩骁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满心惊喜,真的是小姑娘,这是不是就是书上说的缘分?又想到小姑娘已经结婚了,刚刚亮起的星眸又暗淡了下去,沉声将今天救了陈思的经过讲给爷爷听。   老爷子听了以后也是火冒三丈,一掌拍在桌子上:“这群混账,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出这种事情,送到派出所是对的,这样的败类才应该枪毙。”   老爷子缓了缓情绪又道:“小丫头幸亏遇到了你,不然那丫头娇娇弱弱的,肯定要吃大亏了。”想到陈思小丫头讨喜乖巧的样子,又看了下难得情绪外露的孙子,老爷子眼中闪过精芒,假装咳嗽了声道:“唉也是小丫头年纪太小了,都小你一轮了,不然给我当孙媳妇再合适不过了。”   韩骁听到这话,猛地看向老爷子,凤眸中的惊喜一闪而逝,深邃迷人,暗哑着嗓子问道:“她还没有嫁人?”   老爷子看着孙子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中暗自发笑,从 来不近女色、不解风情的孙子,也知道拱白菜了,他老人家老怀大慰了。   爷俩难得见面,也就不再逗孙子了,直说道:“人姑娘才16岁,过年才17岁,怎么可能嫁人,你小子要是喜欢赶紧把人订下来,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韩骁听到老爷子的确切答复,笼罩在心头的乌云顷刻间散去,眉目舒展,满眼柔情,原来她还没有嫁人,小骗子,骗的他好苦,转头一想也明白了小姑娘的用意,应该是不想被纠缠,才会说自己结婚的吧,不愧的他的小丫头,真聪明,就是低估了人心的险恶。   不错,韩骁觉得小姑娘已经是他家的了,就是这么霸道不讲理。   韩骁本来舒缓下来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黑着俊脸看向自己嘴毒的爷爷,心想有这么盼着孙子不好的吗?再说了,他年纪哪里大了,他这叫成熟,成熟才能照顾好小丫头,小丫头那么娇娇软软的,就应该被人捧在手心里面疼着,那些个毛头小子能有他好吗?   韩骁不打算跟老爷子置气这个话题,问清楚小丫头每天出门的时间,打算到时候来个巧遇。   =   这厢陈思在树爷爷的帮忙下,从山上采到不少的黄姜,将黄姜汁直接敷在脸上实在太疼了,味儿也冲,也不够暗黄。陈思泪眼汪汪的捂着脸,疼的直吸气,她就是个大傻子啊,生姜是辛辣的植物,她现在皮肤娇嫩的用吹弹可破形容也不为过。哪能受得了这个刺激。   不过这么几分钟,脸部还是传来的一点点刺痛瘙痒,陈思有些失望的洗净脸庞,再用灵液急救一下,看着镜中瓷白如 如玉的肌肤,水当当的,还真是有些不舍得破坏。   余光瞄到桌子上面的雪花膏盒子,这还是原身刚下乡的时候,母亲给的,里面的雪花膏早就用完了,只剩下一个空瓶子,原身没有舍得扔掉。   陈思灵光一闪,决定将灵液跟姜汁锅底灰调好装在瓶子里面随身带着,反正她平时很少见到外人,她经常活动的地方也都被她用灵气疏通过了,等于遍地是眼线,如果有人接近她,也会提前提醒,只要在跟别人碰面前将脸上涂好姜汁就好。这样也比天天抹着姜汁灼伤皮肤的好。在她找到更好的遮掩容貌的东西之前,只能这样了。   幸运的是她变成现在这般貌美后也只见过韩老爷子跟李奶奶。韩爷爷那,她这会儿再去做掩饰也晚了,之前韩爷爷肯定看到她的真实长相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韩爷爷跟前世收养她的爷爷给她的感觉太相似了,她莫名的就觉得韩爷爷会帮她而不会害她。这种直觉来的莫   名其妙,她自己都无法解释原因。却愿意顺从本心。   想清楚一切后,陈思才安心,躺在床上准备小憩一会,早上起太早了,又遇到那么惊险的事情,这时候放松下来,顿觉浑身酸疼,是有些累了。   闭上眼睛后,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救命恩人韩骁,也想到自己最后的追问,他告诉她,他们还会再见面,想到他穿着一身制服,那么专注的看着自己的样子,仿佛他的眼里只有自己一般,深情缱绻。   “啊!!!”躺在被窝里面的陈思突然捂脸喊出声,翻身趴在床上,拿着脑袋哐哐砸着枕头,陈思,你个色女,这会儿又不是春天,你又再想什么,她才没有想什么大长腿,什么腹肌呢。她也是看过小电影的人好吗?搞得跟没见过世面是的。   “啪!啪!”拍了两下脸,强迫自己忘掉脑子里面的乱七八糟的废料,她依然是个清纯不做作的美少女,躺平!睡觉! . :,.,,   26、萌动   次日一早六点半,寒风依旧。   陈思跟李奶奶招呼后出发去割草,看着李奶奶冲着她摆手,陈思心里欢喜。   刚来的那个几天,李奶奶每天早上都要等她出去干活了才出门,现在虽然还是很别扭,但是陈思知道,李奶奶已经接纳了她,并且对她百般照顾。   一开始大队长媳妇谈的条件,让她负责做老太太的三餐,如今也都是老太太帮忙一起做,更甚至担心陈思吃不好,将自己的粮食拿出来,投喂陈思,这些陈思都看在眼里,心里感激,她将这些善意一点点的记在心里,也努力去一点点的回报。   她现在利用做饭的机会,在饭食中添加稀释了的灵液,慢慢的温养李奶奶的身体,虽然缓慢了些,也知道不能长命百岁,但也能改善她的体质,健康的活着。   当陈思背着第一捆草来到牛棚时,睁大水眸看着站在眼前男人是懵逼的,傻愣愣盯着男人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韩骁看着小姑娘背着一大捆草,呆萌又娇憨的抬着脑袋看向自己,吃惊到小嘴微张,她唇形饱满红润,像是一颗色泽饱满的草莓,韩骁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下,放在身侧的两只手紧张的握了握拳,咳咳!想欺负。   不行,要忍着,不能吓到小丫头,至少要等把人扒拉到自己怀里才行。   脑子里面的骚操作一堆韩副团表面一本正经朝着老爷子的茅草屋抬了抬下巴道:“韩卫国是我爷爷,我部队休假,过来看看他老人家。”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两句话,韩骁这个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拼杀都面不改色的男人,这会儿却紧张的手心都冒汗了。   陈思没想还有这样的巧合,觉得太有缘分了,喜得一张小脸漾开了笑容,像盛开的玫瑰花儿一样。软甜道:“这也太巧了,昨天谢谢你啊,不过,你过来看韩爷爷,韩爷爷一定很开心。”   韩骁看着对面小姑娘的笑脸,心底像似被羽毛搔过一样,暖暖的,软软的。   “不用跟我客气,要谢也是我该好好谢谢你,谢谢你照顾了我爷爷。”男人声音真诚,表情郑重。   说完不等小姑娘回话,迈开长腿,走近离女孩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在小姑娘因他突然的靠近惊愕瞪大的眼神中,伸出手接过她肩膀上的草,走向牛棚的方向。   以前每次来看爷爷的时候都是他打扫牛舍,所以这个活计也很熟悉,手脚利索的将草放在 在石槽里。   陈思这才反应过来,人家是在帮她忙的,只有她知道,刚刚韩骁靠近的那一瞬间,她的心脏似要跳出喉咙一般。   她悄摸摸的伸出小手拍了拍心口,心里唾弃自己,心脏啊,你争气一点啊,想当年你也是阅过无数男色的,(电视机里看到的)虽然眼前这个每一丝每一毫都像是按照她的喜好长的,但也要矜持啊!   陈思挠了挠有些微醺的脸颊,赶紧跟了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谢谢啊,这个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唉食色性也,古人诚不欺我,男色也惑人啊,她是看上韩骁这盘菜了,想盘回家,可是她不会啊!!   韩骁避开女孩伸过来的莹白小手,将捆草的麻绳拿在自己手上,一本正经道:“我拿着吧,刚好想去山里转转,看看能不能猎点东西。”   在韩骁的直男概念里就是,追女孩其中之一=对她好=帮她干活,这也是他表现的一个机会,不容放过。   “走吧!”男人声线清淡,眼神却盯着女孩的表情,生怕女孩有抵触。   陈思呐呐的收回手,尴尬的抚了抚耳边的碎发,回了男人一个“好”字。   男人迈开大长腿往后山方向走去,陈思跟在后面,心里叹气,其实她就是心里敢花花,不然也不至于前世将近30岁了还没有谈过恋爱,倒不是她没人追,怎么说前世也是个大美女级别的。   只是等上大学,到了谈恋爱的年纪时,爷爷的去世,让她有些一蹶不振,全部心神都扑在学习上,拒绝任何人的接近,后来出来工作也是不适应人群,在家里做了一个插画师。   每天养养花,再画些画,生活单调却安逸,只是一个人久了,跟社会就有些脱节了,慢慢就变成一个内心世界很精彩,现实却不知道怎么表达的人。   如今重活一世,她在慢慢的改变自己,像蜗牛伸出触角一样,一点点的观察着外面的世界,幸运的是,除了一两个极品,她遇到的善意更多。   但是就算慢慢在改变,有些本质上的东西还是改变不了的,就比如眼前,她很确定,她对这个男人一见钟情了,如果是胆子大一些的姑娘,肯定直接出击了,可是她就不行,只敢在心里歪歪。有时候真羡慕那种一往直前的女生,如果是她自己,估计还没有开口,就自己羞的冒烟了。唉   韩骁一直用余光注意着小姑娘,看着小姑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会抿嘴偷笑,一会黛眉 轻蹙,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表情生动。显然已经神游天外了。   韩骁也没问她在想什么,只是走到坑洼处,伸手拉一把恍神的女孩,避免她摔倒。   很快就到了山中,韩骁先将陈思带到一块大石头边,在上面铺了一些草,让陈思坐着,就开始帮她割草,神游中的陈思这才反应过来,急急的站起来去抢韩骁手里的镰刀:“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帮我割啊。”   韩骁躲开陈思的手,又将陈思拉到石头上坐着,说道:“我来就行,你做在旁边看着就好。”一副再正常不过的表情,霸道又直接。   韩骁头也不抬的回道:“不用,我很快就好,你那么照顾我爷爷,我做这点事情是应该的。”韩骁虽然长了一副不符合时下审美的谪仙脸庞,但是架不住,内里就是个糙汉子,还是那种直的不能再直的糙汉子。   他是很想直接跟人小姑娘说,我看上你了,咱们处对象吧,可又担心认识的时间太短,吓着人家,只能靠着感谢人家照顾他爷爷的借口先靠近她,让她熟悉自己以后再告白比较稳妥。   可是陈思不知道啊,听到这个回复,瞬间小脸涨红,恨不得找个地洞转进去,心里不断吐槽,啊陈思,看你自作多情的样子,这也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幸亏没有直接问韩骁是不是喜欢她,不然多丢人啊。捂脸!   这厢陈思伸手想捂住脸上不断上升热意,那厢韩骁已经割好了草,并且捆好了,扭头看向陈思时,发现小姑娘捂着脸低着头,问道:“你怎么了?”   韩骁看着小姑娘还有些泛红的脸蛋,疑惑:“真没事?脸怎么红了?生病了吗?”说罢还往陈思的方向走来。   陈思见状,屁股像针扎般的急急站起身,摆手道:“没有,没有,没生病,可能刚刚上山时候走的快了,有点热,一会儿就好的,真的!”说完怕男人不相信,还肯定的点了点小脑袋,水汪汪的杏眸看着韩骁。   韩骁看着陈思小脸   微红,水眸盈盈,喉咙紧了紧,克制住想要亲上去的欲望,扭过头,拳头抵在唇边,咳嗽两声,声音依然沙哑:“没生病就好。”   清了清嗓子又道:“我想进山里面看看有没有野味,你想一起来吗?”   陈思思索片刻,到底还是顺应内心,软软道:“好!”   =   韩骁被陈思直直的盯着,少女的杏眸中溢满了崇拜,眸中闪着星光点点,韩骁不禁有些哑然,几只野鸡野兔而且,他凭着一股拼劲,在多方打压的的情况下,靠着自身的努力,成为他们那几个军区最强兵王,还成功的爬到了如今的地位,在年轻一辈里面绝对是领军人物。   可是面对那么多的褒奖与肯定,似乎都比不上此刻少女那一眼的崇拜,让他来的满足,他摸了摸鼻子,总觉得心里甜丝丝的,腰板不自觉的挺直了几分。   韩骁领着陈思来到刚刚放草的地方,将猎物一股脑的都放在背篓里面,背在身后,然后右手提着草,左手拿着镰刀,对着陈思道:“你还有事吗?没事咱们下山吧?”   =namespace10>   韩骁说完后还担心小姑娘不乐意,现在都提倡什么妇女能顶半边天,他的性子霸道,可能不太会讨时下的姑娘欢心,所以刚刚说完话,就一直关注着陈思,发现小姑娘并没有抵触的情绪,反而乖巧的跟在自己的身边,瞬间让他更一步确认,小丫头合该是他的,那么乖,那么软,连性子都这么的贴合。   来到牛棚,韩骁又将草放进食槽里,看着陈思问道:“你现在住哪里?”   陈思对着李奶奶家的方向指给韩骁看。   韩骁看了后点点头,没说什么,心想着也不远,几百米的距离,这附近没有别的住户,这样也好,方便他活动,他爷爷毕竟还在劳改期间,他还是避着些人群才好 . :,.,,   27、相处   两个分别后,陈思回到家,看了看天色,这会儿大概早上9点左右,是的,陈思一个地道的现代人,穿越一个月不到,已经可以看天色预估时间了,人类果然是最能适应环境的物种。   时间还早,这会儿做午饭好像早了些,陈思打算将昨天买的布跟棉花拿出来,天气越来越冷了,奶奶说这几天应该会有大雪,大雪后面才是真真的冬季。   陈思拿出昨天买到的一块藏青色的棉麻布料,这个时候人们都喜欢的确良的料子,不过陈思不喜欢,觉得不如棉麻的穿着舒服耐穿,关键还便宜。   陈思以前很喜欢小众风格的棉麻袍子,觉得大气简约,平日里穿的袍子基本都是自己做的,算是一个手工达人,还喜欢自己动手设计一些衣服,为了这个喜好,专门去培训学校学过服装制版跟服装设计这些课程,所以做衣服对她来说不算难事。   布票并不多,只够老爷子一件棉袄的,所以就打算先给老爷子做一件棉袄,棉花倒是不少,她自己的用旧衣服拆一拆,加些棉花,也可以拼一件出来,再说这年头真的穿一件新衣服也招人眼,再离开这边之前,她还是低调些安全。   老爷子也是,他现在身份有些尴尬,直接穿新衣服是不行的,肯定被有心人士举报,所以陈思打算做成后世羽绒服内胆那样的,现在的衣服不管男女款式都很肥大,所以内胆穿在里面,外面再套上一件破棉袄,完全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说干就干,陈思小心的在布料上画好版子,等裁剪好衣服时,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已经可以做午饭了,索性将布料收拾好,拢了拢头发,走出房门,先做午饭。   来到厨房发现老太太已经在灶膛后面烧火了,笑眯眯的跟老太太絮叨到着家常。   家里还有鱼,陈思打算今天再杀一条鱼。将其中一条鱼从水中拿出来准备杀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   陈思跟老太太对视一眼,都有些纳闷,谁会来啊?也不怪陈思纳闷,她在这边住的这些天,就没有人上门过,一个是老太太喜静,另一个就是这边是真的偏僻,离村里集中居住点有两三里的路 路程。   陈思在围裙上门擦了擦手,走到门口,刚准备开门才想起来,脸还没有涂姜汁,忙冲着门外问道:“谁啊?”   门外传来一声清淡磁性的声音:“我,韩骁!”   陈思一听是韩骁,立马拉开了木门,边让开一些让韩骁进来,边问道:“你怎么来啦?”   韩骁也没客气,直接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盆。对着陈思道:“我给你送点东西,厨房在哪?我给端过去。”   陈思这才注意到男人手上端着一大盆的肉,已经全部剁好了,有些磕巴道:“这是?;   “刚刚我们一起捉的兔子跟野鸡,我给收拾好了,给你送些过来。你拿个东西装一下,我要把盆带回去,老爷子那边就这么一个洗菜盆。”   陈思被他理所当然的态度唬住,就被男人带着走向厨房,这时候老太太也走了出来,想看看是谁过来了。   看到韩骁的时候,老太太怔愣住了,那一军绿色她太熟悉了,她的丈夫,她的两个儿子都为这一身军装牺牲了,其实她知道她的小儿子八成也是回不来了,那些三姑六婆在背后嚼的舌根,她也知道。所以她搬的远远的,远离那些流言蜚语,她总觉得人没有找到就是个希望,没有了这个希望,她真怕自己坚持不下去,也怕万一她的二娃回来的时候,找不到家了。   陈思看到老太太满眼复杂的看着韩骁时,心里咯噔一声,担心勾起了老太太的伤心事,连忙岔开话题:“奶奶,这是我一个一个朋友,他给咱们送点吃的。”   老太太回过神,眯眼看着韩骁,打量片刻,慈祥的笑道:“是个好孩子,中午在这一起吃吧?”   陈思第一次看到老太太笑的这么慈祥,脸上刻板的皱纹都舒缓了几分,一时心口酸涩,老太太的家人因为这身戎装都牺牲了,但是她似乎并不恨这抹绿色,反而充满了包容,这是个最伟大的人。   韩骁不知其中内情,看着小姑娘的眼眶好像有些红,又不好现在问,便朝着老太太道:“不了,奶奶,下次我再来叨唠您,没跟家里说在这边吃饭。”   老太 太太被拒绝了也不生气,朝着韩骁道:“好好好,下次来,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陈思看着实在有些不忍,便将剁好的肉倒进自家的菜盆里,拉着韩骁往外走,对着老太太道:“奶奶,我送送她,马上就回来。”说着便拉着一头雾水的韩骁走了出去。   直到走到离家门口几十米的地方陈思看着手里的空盆想捂脸,她刚刚脑子被门夹了吗?怎么就理所当然的收下人家的东西呢。   可是收都收了,这会儿再说退回去好像又显得太矫情了,陈思抹了把脸,只能别的地方补偿回去了,总不能人家救了自己一命,还反过来送东西给自己吧,硬着头皮看着韩骁干巴巴道:“谢谢你送的肉啊”   他决定还是跳过这个话题,仔细打量了下陈思的眼睛,不红了,好像又没有哭,终究是不太放心,便低声问道:“你刚刚怎么了?我好像看到你哭了。”声音里带着自己也没有发现的珍视与温柔。   陈思听他提起,刚刚缓过来的情绪,又有些沮丧,呐呐道:“李奶奶的丈夫跟两个儿子都在战场上牺牲了,刚刚李奶奶看到你穿着军装的样子,应该很难受。可是我看她一点儿也不恨这身军装,就觉得李奶奶特别了不起。”   说着说着小姑娘便眼泪汪汪的,以前在新闻上也经常看到为国牺牲的烈士新闻,但是那时候觉得敬佩的同时又觉得这是离自己很遥远的事情。   直到现在她跟李奶奶住在一起,才切身体会到,对于这些家属来说,烈士是荣耀,也是悲伤,何况李奶奶家有三位烈士。便要承受三倍不止的悲伤。   陈思 思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口中你要习惯这几个字代表的含义,只是感觉到脑袋上大手的安抚,下意识的眯眼回蹭了一下。   男人似乎没有想到少女会回蹭,刚刚还几分严肃的心情,因为这个小动作,瞬间软和了下来。又轻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回去吧,好好陪陪老人家,我明天在牛棚那边等你一起进山。”   =   等陈思迷迷瞪瞪的回到家,明白了男人刚刚的约定,捂着脸在心里尖叫:啊!啊!啊!陈.脑补帝.思,打住,不要乱想啊,只是一起进山而已,不代表什么的,对、不能代表什么,赶紧停止脑补   全部手工做会比较慢一些,毕竟要做成羽绒服内胆那样的,就比较复杂,一针一线,还要针脚细密,等完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陈思站起身晃了晃脑袋,活动活动酸疼的颈椎。满意的看着成品,觉得   手艺没有退化。明天上午带过去,给老爷子试试合不合适,毕竟她也是估摸着做的,如果是量具体尺寸,老爷子肯定不同意,只能这样先斩后奏了。   剩下的一点布料,做衣服又不够,陈思打算做两对护膝,给老太太跟韩爷爷一个人一对,棉花还有很多,倒不是陈思小气不给老太太做棉袄,而是这布票棉花票的都是韩爷爷给的,再一个,根据她观察,老太太不缺衣服穿,大队长每年都会让她媳妇给准备好,现在人提倡拥护军属。   不过陈思还是决定再有布票也给老太太做一件衣服,当成新年礼物。老太太缺不缺衣服的都是她的心意,毕竟她能住到这边,的确托了老太太的福。   脑子里面这样那样的打算一大堆,梳洗好后陈思躺在暖暖的被窝里,在这一堆思绪中,慢慢进入了梦乡。 . :,.,,   28、老虎?   又是一日晨时。   陈思记得昨天跟男人的约定,没有直接去割草,而是先来到牛棚这边,屋内的人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的靠近,男人掀开门帘弯着腰走了出来。   一早就看到心上人,韩骁深感满足,深邃的眸子专注的看着陈思,声音低哑:“早!”   陈思看着男人一身笔挺常服,被他的眼神撩的心肝儿颤,想到自己昨天的脑补,耳根子有些发热,眼神打飘,不好意跟男人对视,红唇微张:“早上好。”   韩骁看出女孩的不好意思,眼里盛满笑意,这是个好现象,不过也没有紧迫盯人,体贴的转移话题道:“你手上包裹里拎的什么?”   陈思轻吁一口气,缓了缓急剧跳动的心脏,为了转移尴尬的气氛,弯着眉眼笑着递上包裹:“天气冷了,之前韩爷爷的的票据,我给做了件穿在里面的袄子,等韩爷爷回来的时候让他试试,我比划着大概尺寸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我再改改。”   韩骁接过包裹,不想承认心里醋了,还醋的很严重,打翻了一缸子的老坛酸菜了,心上人给做衣服,不是给他的,而是送给他们家老爷子的。   韩骁打开包裹,抖落开,在心里比划着衣服的尺寸,老爷子身高比他矮了十几厘米,这衣服又贴身尺寸做的,他想昧下来都不行,穿不上啊。   看着小姑娘一脸期待夸奖的表情,压下心里翻滚的酸液,口不对心道:“爷爷肯定很开心,你手艺真好。”手艺是真的好,看得出来是费了功夫的。就是居然送给了那个嘴毒的糟老头子。哼!   好吧,醋起来的男人,没有理智可言,平日尊敬的爷爷也变成了嘴毒的老头子了。   陈思听了夸奖后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将头发顺到耳后,小脚蹭了蹭地上的泥土:“我们现在出发吗?对了,你吃早饭了吗?”   这会儿大概7点不到,老爷子已经去上工了,中午才回来吃饭,韩骁更是习惯了部队的作息,早上五点多就起床锻炼身体,这会儿早就吃过了,就连牛棚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我吃好了,你等我下,我把衣服放进去,现在就出发。;   =   进山后韩骁依然没有让陈思割草,一个人直接包圆了两捆草,花了陈思平日里一半的时间都没有。   期间陈思也没有闲着,捡些枯树枝,枯草的捆起来,家里柴火不多了,现在很多东西都是公有制,不好明目张胆的砍伐木材,不过进山捡现成 成的枯枝还是可以的。   所幸李奶奶家离山头进,到处都是枯枝的可以拾回去,以前她没有过来的时候都是大队长定时来给老太太送柴火,现在陈思住过来后,婉拒了大队长的帮忙,自觉承担下了这个任务,毕竟她自己也是需要柴火的。   好在农村基本是烧地里的庄稼杆子,她们就两个人,人口也少,木柴用的少,捡捡就够用了。   山的外围除了枯树枝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菜,生长在不起眼的边边角角,都是别人采摘后的漏网之鱼。   家里昨天还剩下很多野味,也有鱼,这几天都不用担心伙食问题,她乘这个机会,好好的帮奶奶拾掇下院子。   二十几平米的小花园,家里那么点花肯定是不够的,还需要进山好好找找花移植回来,不拘泥什么品种的,她相信,用灵液改善过的土壤,肯定是什么花都能养好。   另外还需要搭建葡萄架的木料,这个大概需要跟队里申请。具体什么章程还需要问问老太太才行。   陈思边捡柴火,一边在心里规划着小花园的具体计划·   =   又一次被韩骁送到李奶奶家门口后,陈思已经淡定很多了,不管韩骁是因为老爷子,感激才对她好,还是真的像她想的那样,是对她有好感。   陈思都决定顺其自然,她不是个主动的性子,偶尔在心里YY就罢,主动追求什么的,她的性子的真的做不到的。   挥手告别韩骁,陈思将带回来的枯树枝放在杂物间里,看着院子里面已经在整理花园的老太太,勾了勾唇。看样子她想的没错,老太太真的喜欢养花。   至从陈思第一次从山上带寒兰回来种在老太太家院子里后,陈思便发现老太太很喜欢花,后面进山也陆陆续续的带回来不少,大部分都是兰花,也有一部分月季花,因为有灵液这个金手指的存在,所以即使冬季,这些花也一个个娇艳欲滴、争先绽放,看的老太太一阵子稀奇。   老太太渐渐的也爱上了养花,以前门前的院子里面种的都是些蔬菜,生活也是充满了暮气,从来没有想过种些花草来调节生活,现在陈思的到来,让老人家的心情也慢慢的鲜活了起来,本来东一株西一株随便栽种的花,也被审美有所提高的老太太嫌弃乱糟糟的,不美观。   陈思心说,院子里面都是您种的蔬菜什么的,她只能边边角角的找地方栽种。怎么可能美观。   这会儿看着老太太将之前宝贝的不行的一块菜地里的包 菜,全部拔了,空出一大块地来专门养花,陈思也是挺开心的。跟着老太太一起,在这块二三十平米大小的地上,设计出一个个迷你花园。   院子角落之前建房子剩下来很多砖块,陈思现在有的是力气,一顿忙活将砖头搬了过来,跟老太太一起在花园中间铺出一条砖头路,方便以后进去修剪花朵、洒水什么的。   在征得老太太同意后,陈思规划花园分布的时候,决定在花园里面建一个小池塘,里面再养些鱼。   来年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离开这边了,到时候老太太一个人肯定寂寞,她不忍再看到老太太对生活充满绝望的样子,所以她从现在开始,慢慢的都让老太太自己打理花园,每天面对着这么美丽的景色,心情应该也会放松很多。   一番规划后,陈思觉得这个冬天她有事情做了,这么些事情全部做完可不算是小工程。   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几乎都需要她一个人来完成,不过前世她就算是个手工达人,也看了不少这样的视频,所以其实内心还是很期待,能够亲手将这个小院子打理成小小的“世外桃源”。   而且这么多天,陈思每次做饭都会放稀释好的灵液也见到了成效。   老太太的气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陈思想着,等她离开这边,大概还有一年的时间,到那时候,老太太应该有一个很健康的身体了,这样也不枉她们相识一场,也算是全了老太太让她住进来的情谊。   看着花园里稀稀拉拉的花,陈思决定吃好饭以后,去柏山上多寻一些花,移植回来。争取年前填满整个小花园。   午饭后,陈.勤劳的小蜜蜂.思背上背篓,带上工具,跟老太太招呼后,向着柏山出发。   =   那厢   韩老爷子刚刚下工回到茅草屋,冬天的风刺骨的寒冷,老爷子每天干活的时候就算是一直活动着身子骨,也还是觉得冷的难熬,孙子每年也带一些袄子给他,可是他现在的身份尴尬,到底不好直接穿,故而每年也就这么熬着。   这天中午回来吃饭休息的时候,看着孙子一脸酸意的将棉袄拿给他,老爷子还有些诧异,又听说是思思丫头给他做的,他是真的意外了。   韩卫国坐在床边边打量衣服,边跟蹲在门口用火钳子往炉子里面添木材的孙子感慨道:“这丫头,那时候我得了伤寒,小丫头又是给药,又是给肉的,我寻思着,我一个老头子也不能白拿人家小姑娘的东西,就将身上的票什么的给她了,也不多,没想到这丫头将这些票又用到老头子身上了。”   说罢站起身将破袄子脱掉,直接穿上新衣服,伸伸手,摆动摆动身子,觉得刚刚好服帖,里面还能穿个线衣。   乐呵呵的跟孙子显摆道:“思思丫头是个有心的,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这衣服穿在袄子里面,不打眼,还暖和。”说着又珍惜的摸摸袖子,摸摸扣子的,止不住的欢喜。   他其实知道,老爷子不是稀罕衣服,曾经身处高位的老爷子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他高兴的是在他潦倒的时候还有这么一个人,一片赤子之心的对着他。   他高兴的是,奶奶去世这么多年,还有这么一个小丫头,给他一针一线的缝制衣服,这份心意难得。   爷孙俩的欢喜陈思是不知道的,她已经顺着之前挖到人参的方向往深山走去,山的外围中围基本都被她逛遍了,没有什么好看的花可以移植。   而且这条进往深山的路她走过一次,之前用灵气疏通过的草木都能给她反馈,时间久了,陈思确定了并不是所有的植物被她的灵气灌输过以后,都能够跟她在脑海中沟通。   而且只要她不疏通一下,光浇灌灵液,植物也不会生出灵智!   这次进山有植物的护航,陈思走的比较轻松,一路上也移植到很多花,心情不免愉悦起来,就在陈思蹲在地上一边移植一边收集灵液的时候,猛的被后面的一股大力扑倒在地。实实在在的表演了一番五体投地。   当陈思艰难的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泥巴,转身看着推到自己的是谁时,被吓得一屁股跌坐着地上。   谁能告诉她,眼前蹲坐在她面前的庞然大物只是她的错觉,怎么可能有老虎呢,还是只有两三米长的白虎。 . :,.,,   29、恶意   此时正值午时,阳光正好。   温暖的阳光穿过树木的缝隙,映在陈思的身上,她却只觉的后背一阵发凉。   陈思腿软的已经站不起来了,但是求生的本能让她没有办法坐着等死,背篓也不要了,眼光瞄着老虎,蹬着细腿一步步的往后挪。   还没挪开两步,刚刚还坐着的老虎,站了起身,一爪子按在陈思身上,硬是给小胳膊小腿的陈思按得无力挣扎,陈思简直欲哭无泪,说好的大力女呢,关键时候咋掉链子了,咋还手软脚软了呢。   还没等陈思想想该怎么垂死挣扎,脸上就被老虎粗糙的大舌好一顿口水洗礼。顾不上被老虎舌头上倒刺刮疼的脸颊,陈思病急乱投医的在脑海里面呼唤树爷爷:“树爷爷,有老虎啊,现在怎么办啊,我不会被吃掉吧。”   “呵呵思思丫头,莫怕,你好好看看,这只老虎可带有恶意?”   或许是树爷爷的声音太过平和,陈思这才咔咔的转过脑袋,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颤巍巍的打量眼前的白虎。   这白虎加上那粗长的尾巴,最少有三四米长了,比陈思以前在动物园看到的老虎大了一圈,这么近距离的观察,才发现老虎到底是猫科动物,这会儿又蹲坐下来,歪头打量陈思的样子,还真有点萌。   呸呸呸!陈思心里吐槽自己,再是猫奴也要看清楚,这是老虎啊,看着再萌,也是一个凶猛的捕猎者。   不过树爷爷说它对自己没有恶意,她是相信的,如果想吃她,这会儿哪里还能乖巧的蹲坐在她面前,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陈思悄摸摸的挪开不经意跟老虎对上的视线,试探着又往后挪了一下,只是刚往后挪动一两步,便又被毛茸茸的大爪子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陈思木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问着树爷爷道:“树爷爷,您知道它这是要干什么吗?也不让我离开。”   “它在这座山上也没有生活一两年,还是个小娃娃,应该是闻到你的灵液气味,寻过来的,要不你给他灵液试试看。”树爷爷好笑的回道。   陈思看着眼前三四米大的“小娃娃”,无力吐糟,伸手抚上一边的一颗树杆,半分钟后得到回馈的几滴灵液。   期间陈思一直盯着白虎的动作,看到因为灵液的出现,而变得兴奋的白虎,那尾巴更是激动的在地上拍的啪啪作响的。陈思不敢想象,这要是抽在她身上,是个什么滋味。   心里 里确定了树爷爷的猜测,还不等陈思将灵液倒在树叶上喂给白虎,白虎就冲了上来,就着陈思的手,一顿添,直到一点灵液没有了才不甘心的退到一边,歪头看着陈思,似乎在问,怎么没有呢?我还没吃够呢。   陈思僵硬着脸,又收集了几滴灵液,喂给老虎后,之后无论老虎怎么卖萌,耍赖,又拿着大脑袋蹭着陈思,也不再给了,这么一会儿十滴左右的灵液下去了,再多担心它吃不消。   撑起胆子推了推又靠过来的虎头,说道:“没有啦,下次给你,一次不能喝太多。”   接下来陈思又走了几个地方,白虎都一步一随的跟着,像是一个忠诚的保镖一样,陈思也从一开始的警惕,到后来居然能跟这么大只老虎和平共处。   也不是陈思心大,主要她喂过白虎以后,清晰的感觉到老虎对她的喜欢,也就听之任之了,不过想想心里还有些小激动,这么大一个毛团子,光留着口水不敢碰,让毛茸控情何以堪……   今天陈思又往山里走了走,除了移植了几株花,又在一颗阴暗避光的腐树根部发现了几株灵芝,这是今天的意外之喜了。   秉承着雁过不留痕的良好习惯,陈思毫不手软的全部采摘了,放在身前的挎包里面,打算跟人参一样,一会儿送到树爷爷的树洞里面放着。   倒不是她不相信李奶奶,虽然李奶奶那边没有什么人过去,但是万一有人来找她,看到了呢,就比如左小柔跟杜月梅她们,最近是安分一点了,以后可说不清,她们的性子她也不相信能不来找她麻烦,所以还是放在树爷爷那边最安全。   往山下走的时候,陈思看白虎还跟着她,就有些发愁了,她也不可能带着老虎下山啊,便停下脚步,看着也停下来歪头打量她的白虎,陈思仗着狗胆,到底没忍住撸了一把白虎脑袋,还挺滑溜,咳咳!   =   而此刻被陈思惦记着的左小柔跟杜月梅,也的确暗搓搓的不怀好意中,话说,陈思搬到出去快半个月了,除了领粮食那天左小柔她们见过她,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面了。   杜月梅崴脚到现在已经差不多过去20天,脚伤也基本愈合了。   总算有时间 间去对付陈思,至从陈思搬出去以后,她左思右想,还是觉得陈思的确不是之前她认识的那个人了,前一世陈思早死了,懦弱又无能的蠢货,哪有可能像现在这样突然长脑子般,知道讨好大队长,还利用大队长搬出知青点?   她不知道陈思是因为她杜月梅重生才会出现的那什么蝴蝶效应,亦或是陈思也跟她一样重生了,不管哪一种,陈思的存在就让她坐卧不安,老天爷的宠儿只她一个就够了,她有的是法子叫那个女人按照前世的走向去死,老实的死了不好吗?还要她费心思的去挑拨左小柔这个白痴。   杜月梅坐在床上,看着左小柔翘着粗壮的手指,对着镜子摆弄着脖子上已经有些变色的红丝巾,眼里划过暗讽,丑人多作怪。   转了转眼珠,肉痛的从自己的箱子里面翻出一个口红,这还是她重生前省吃俭用存了几个月的钱买的,就算现在觉得颜色老气,可在这个年代,也是绝对时髦的紧俏货,二手也值不少钱的。   咬了咬牙,忍着肉疼,看着还在臭美的左小柔柔声道:“小柔,我这边有一支口红,最近你照顾我这么用心,我都记着呢,这支口红我觉得颜色跟你特别般配,特别配你那条红丝巾,就送给你吧,谢谢你这么多天的照顾。”   本来听到杜月梅叫唤自己,左小柔还不乐意搭理,翻了个大白眼。真是难为她那眯缝眼了,居然能翻出来眼白了。   后面一听说要送她口红,激动坏了,一个用力,手上的木梳齿都掰坏了几个,顾不上心疼,将梳子拍在桌上,就站起身,粗吼道:“你说真的?不对,我听到了,那就是我的。”说着就直接上手从杜月梅的手里抢了过来,连平时捏着嗓子装柔弱也忘得一干二净了。赶紧拧开口红盖着,对着镜子一阵捯饬。   杜月梅眼中闪过嫌弃,嘴里低呐一句“土包子”,不过既然东西已经送出去了,肯定也要达到她送出去的效果。   不过她惯来是个会装的,起身走到左小柔边上夸道:“这颜色果然适合你,我涂就没有你好看,跟你特别相配,要我说啊,我们小柔涂上这 这口红,王君希同志看到了,肯定特别开心。”   “真的吗?我也觉得好看,我现在就过去给王大哥看看去。”说着,左小柔扭着肥胖的腰肢,就要从凳子上站起来。   “哎哎哎你急什么啊,你啊,就是太单纯也太主动了,我是拿你当自己姐妹,才这么实心意的跟你说,这男人啊,都是贱皮子,你越是上赶着吧,他越是不在乎,你越是欲拒还迎,他越是喜欢,不然你看陈思,王君希同志是不是主动跟她说过很多次话,前几天我还看到王君希同志又送东西给陈思了,只是离的太远,我没看到送的是什么。”杜月梅把左小柔按在凳子上面,仔细一番挑拨,当然前几天见过王君希他们是她胡编乱造的,至从陈思搬出去后,她们就没有再见过面,不过不妨碍她这会儿给左小柔这个蠢货添一把火。   果然,左小柔一听就炸了,“陈思那个贱人,她怎么敢,王大哥是不会喜欢她的。”   左小柔果然感动坏了:“月梅,还是你对我好,我之前还误会你,觉得你虚伪又做作,心思还恶毒,我太不应该了,你以后就是我的亲姐妹。”说完,左小柔还抬起粗壮的手臂使劲的拍了怕杜月梅。   “”杜月梅。   “你知道我是向着你的就好,不过现在陈思不跟我们住一起了,她要是私底下见了王君希同志,我们也不知道啊,你说这可怎么办啊?”杜月梅一副白莲花般清纯的模样,黛眉轻蹙,一副操碎了心的样子。   “你放心,我有的是办法收拾陈思那个贱女人,这种贱骨头我收拾的还少吗?”   看着左小柔听完她的“关心”后,果然脸上一时凶横,一时兴奋,一时又恶毒的表情,杜月梅就知道她听进去了,心里暗讽,陈思啊陈思,管你是个什么东西,我有的是办法毁了你,等着瞧吧,只希望口红没有白送   30、发芽?   杜月梅跟左小柔的阴暗心思陈思一无所知,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怕,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刚来这个世界,什么底牌都没有的陈思了。   将采到的灵芝留了2株最大的放在树洞里面,带上剩下的几株灵芝,背上移植的花,回到了李奶奶家。   将移植回来的花全部种在分割好的花园里,浇上稀释好的灵液,一番忙活,天已黄昏,太阳把最后的光辉照射在房屋上,像是一层薄薄的禅纱,平和又温暖。这一刻,陈思想起来前世见过的一句话“只有独倚黄昏,才能心灵减压。”   =   晚上陈思做饭的时候,拿出带回来的灵芝,老太太吓一跳,赶紧问道:“这是哪来的?”   陈思也没有隐瞒,弯了弯眉眼笑道:“今天去采花的时候遇到的,我以前在书上见过,这是好东西,等下我们炖鸡汤的时候放进去,您多喝点,补补身子。”   “个死丫头,你进深山啦?这山上有猛兽你不知道?为了这么个玩意儿,不要命了?”老太太一顿气急,说完还不解气,抬起手,啪啪两下,打在陈思手臂上:“以后可能不进深山,今儿是你运气好,能全须全尾的回来,万一遇到大虫啥的,看你怕不怕,个死孩子,尽瞎嘚瑟。”   陈思被拍的龇牙咧嘴的,暗想老太太身体好了,力气也大了,可她心里是暖和的,才半个月相处下来,老太太的确很疼爱她,她孤单太久,难听点其实就是缺爱,人家对她一点点的好,她都会加倍珍惜。   故而也不生气,挽着老太太的手臂晃悠着撒娇道:“奶奶,您放心吧,我没有进深山,真的是运气好才遇到的呢,您就放心吧。”   老太太也不知道信没信,拍开陈思的手,板着脸别扭道:“黏黏糊糊的,像个什么样子。不是说要炖鸡汤吗?赶紧的,炖好了给昨天那男同志送一份。”   陈思知道老太太这是难为情了,也不点破,知道她不好意思,松开手,应声:“哎!这就去。”   将鸡去皮洗净、出水、备用,再将锅中放满水,水开以后放入鸡,灵芝,还有夏天老太太在山上采的菌菇干,红枣桂圆等一 一起放在锅里大火10分钟后,又用稳火熬了2小时,熬至浓汤才加了少许的盐。   熬制的时候,陈思又偷放了些稀释的灵液,所以熬得时候,简直是芳香四溢,香飘十里,陈思曾经听说“佛跳墙”最突出的就是它的香,凡是吃过吃过这道菜的人,都说是国菜里面论香没有比得过它的。   陈思没有闻到过“佛跳墙”的香味,更加没有吃过,她觉得,今天这道灵芝炖鸡,应当不会比大名鼎鼎的“佛跳墙”差什么。   大概是香味飘散的太远了,她都能隐约听到村里的狗都在吠。   “奶奶,您先吃着,我先乘热给韩爷爷还有韩大哥把汤送过去。”陈思拿出陶罐,将锅里的鸡汤盛出来一半,又拿一个大碗盛出单独放在一边,打算明天送去给周红补补。   “你等下,外头天黑了,我给你拿手电筒去。”   陈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没推辞,冬天天黑的早,这会儿外面已经全黑了。   接过老太太递过来的手电筒,陈思将陶罐放在背篓里面,用旧衣服包好保温,对着老太太笑道:“奶奶,您先吃,我马上就回来了。”   “知道了,赶紧的去吧。”老太太嫌弃的摆摆手。   陈思心里偷笑,老太太嘴上虽嫌弃,却还是站在门口看着她走远,陈思哼着小曲,脚步轻松、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   韩骁跟爷爷已经吃过饭,正在谈部队的一些事情,听到门外有脚步声靠近,两人停下交谈,倾耳倾听看看是谁这么晚上来这边。   韩骁动了动耳朵,脸上露出一抹浅笑:“是思思来了。”说着起身掀开门帘迎了出去。   老爷子看到孙子急迫的样子,觉得好笑之于又有些感伤,至从他下放,儿子儿媳还有老太婆,因为这场运动,一个个的离开了他们,朝气飞扬的孙子,也似乎一夜之间长大,整个人都封闭了起来,除了面对他的时候还有些情绪外露,其余时候基本都是沉默内敛的。   这6年来更是拼了命的参加各种任务,才走到如今的地位,其中的艰险,就算孙子没有跟他说过,他也可 可以想象。   =   陈思看着迎出几步的韩骁,停下脚步问道:“猜到是我来了?”   陈思看男人把背篓随手拎在手上,赶紧提醒:“哎小心点儿,里面的汤可别洒出来。”   随着陈思的话落下,韩骁已经调整好了背篓,领着陈思往茅草屋走去。   “你们当兵的都能从脚步声判断出来人吗?”陈思跟上男人的步伐、有些好奇的问道。   韩骁低头看着仰着小脸,满是好奇的女孩,勾了勾薄唇:“有些兵种是可以的。”   来到茅草屋前,老爷子已经等在门口,陈思有些不好意思的过来跟老爷子招呼两句:“爷爷,您怎么也出来了,外面多冷,您不用招呼我,我就是家里熬了鸡汤,用灵芝熬得,挺难得的好东西,给您送点过来。对了、鸡还是韩大哥给的。”   “呵呵,老头子不冷,你给老头子做的袄子可暖和了,思思丫头有心了。”老爷子这会儿已经把陈思当成未来孙媳妇看的,怎么看怎么觉得跟自家孙子般配,难得的笑出声。   陈思看老爷子心情这么好,只当老爷子是因为孙子来了,心情才好,心里也为老爷子开心。   “哪来的灵芝?你进深山了?”韩骁薄凉的声音这会儿显得有些严肃。   “啊?没、没呀,就、就是采花的时候运气好碰到的。”陈思没想到韩骁这么敏感,立马猜到了她进过深山了,所以一时没有心里准备,磕磕巴巴的撒完谎。   韩骁看着小丫头一副不敢看他的模样,明显撒谎了,有些气她不珍惜自己,又没有立场开口要求什么,只能自己一个人气闷。   韩老爷子看着孙 孙子词穷的样子,简直没眼看,只能自己出场,他知道小丫头不是莽撞的人,小丫头手上的好东西肯定也是凭本事得来的,这可不是普通人,不过还是替孙子解释了句,谁让孙子关心则乱呢,而且他也多少有些担心:“咳咳!思思啊,骁小子也是担心你,不过你也是,好东西是多,但是总要考虑自己的安全。”   陈思听完心里一股暖流划过,侧头偷瞄了眼韩骁,正好韩骁也低头看着她,透过烛光,陈思仿佛看到了韩骁眼里的专注与温柔,整个人像似被烫到一般,赶紧又低下了头,胸口跟火烧似的灼热,砰砰直跳,像似藏了个兔子般的,就要跳出心口一样,陈思偷偷抬手按住胸口,擂鼓般的心跳声映在耳朵里,心里祈祷着,可千万不要别韩骁听到。   小姑娘自以为隐蔽   的小动作,尽被韩骁收入眼底,看着女孩红透了的耳根,深邃的眼底划过笑意,这又是个好现象不是嘛。   “咳!咳!行啦,天晚了,外面冷,鸡汤老爷子受了,骁小子你赶紧送思思丫头回去。”老爷子煞风景的打断了小年轻的暧昧火花。   陈思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我带手电筒啦,不用劳烦大哥了。“   韩骁从陈思手里接过手电筒,拎上空了的背篓,直接迈开脚步往对着陈思道:“走吧。”   陈思“”行吧!   一路上韩骁都在照顾着陈思,手电筒的光线一直打在陈思的脚步前,陈思心想,韩大哥果然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连这些小细节都面面俱到。   “下午你又单独进山了?去采花?”黑夜里,韩骁的声音显得格外低沉磁性。   陈思感觉耳朵酥酥麻麻的,忍住想揉耳朵的冲动道:“嗯,李奶奶院子挺大的,她之前一个人生活,都是用来 来种菜,我想着院子里种些花,看着心情也好。”   陈思又絮絮叨叨的跟韩骁讲了,她跟李奶奶这几天对小花园的规划。   韩骁听着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跟自己分享喜悦,隐没在黑暗中的唇角也慢慢的勾了起来,看着小姑娘对未来充满向往的生动表情,男人柔软了表情,目前也只有在黑暗的掩护下,他才能肆无忌惮的释放自己的感情。   其实他到现在还是有些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什么都不用做,什么也不用说,自己就想把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给她。只盼望她的眼里也能有他。这大概就是爱情最美的样子?   他确定他想要的这个人就是陈思,这个单纯又善良,美丽又羞怯的小姑娘,就像他的爷爷遇到了奶奶、爸爸找到了妈妈那样,相濡以沫,携手一生。如今他也幸运的遇到了这么一个人,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把人圈到自己的怀里,轻怜蜜爱、肆意娇宠。   “葡萄架你别急,明天白天我来量尺寸,砍木头这些活我来弄。”到李奶奶家门口的时候,韩骁低着头对小姑娘说道。   “山里面的木材可以随便砍伐吗?”陈思有些不确定。“而且你难得来看一次韩爷爷,反而都在帮我的忙,挺不好意思的。”   少女杏眼中满是不安,韩骁有些哑然:“爷爷白天也要上工,我闲着也是闲着,再说搭一个葡萄架对你跟李奶奶来困难了些,这种粗活还是我来做。”   只见男人伸手修长的手掌,轻轻的抚了下女孩的脑袋,低哑着嗓子道:“听话,我明天早上来找你。”到底把已经要舌尖的一个“乖”字,咽了回去,担心吓着小姑娘,说完也不等陈思反应,将手电筒塞给女孩,转身大步离开了,颇有一番落荒而逃的意思。   看男人迅速离开的样子,陈思摸了摸刚刚被碰触过的头发,心间像似要开花了一样,正茁壮成长,明媚又芬芳。 . :,.,,   31、来了   回到家的陈思看到厨房里,老太太还端坐在桌前,就着微弱的煤油灯火边纳着鞋底边等着陈思。   看到这一幕画面,陈思本就明朗的心更加温暖,她再一次知道,从前的寂寞孤单已经离开她越来越远了,只要她愿意走出死胡同,外面晴空万里。   祖孙俩吃了一顿鲜香滋补的鸡汤,陈思回房后将旧袄子拆开添加些新棉花,将袄子弄的厚实了才重新缝上,将缝制好的棉袄穿在身上,感受了下,厚实保暖,顿觉得这个冬天有救了,褪去衣服,窝进暖融融的炕上,滚了几圈,美美的进入了梦乡。   次日睁开睡意朦胧的水眸,看了下之前去供销社买的一个小闹钟,这时候的手表都是贵重物品,陈思没舍得,买了一个最便宜的小闹钟,就这也要十几块钱,时间已经六点半了,显然今天是睡过头了。   麻利的穿戴好,推开房门,对面老太太的房门还关着,估计还在休息,这可难得了,心想,昨天的灵芝的确是个好东西。不止她,老太太应该也是睡了个好觉。   轻手轻脚的来到厨房,开始做早饭,蹲在灶膛里添柴火的时候,莫名的脑子闪过韩骁昨天说的话‘听话,明天早上来找你’。   小姑娘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掀倒了倚靠在腿上的火钳子,韩大哥不会已经来了吧?在厨房里面转悠了两圈,咬了咬下唇,还是决定去看看,疾步走到了大门口,拿开门档、打开木门,还不等陈思探出头往外看去,靠墙站着的男人已经来到了陈思的面前。   眼前的男人不知道站了多久,睫毛跟头发上沾满了早晨的雾水,陈思来不及想太多,赶紧伸手将人拉进门,嘴上抱怨道:“韩大哥几时来的,怎么不敲门,外面多冷啊,早上的雾水还多,冻着了怎么办?”   “我也是刚来,没等多久。”韩骁一贯冷硬的脸,此刻也端不住了,耳根滚烫,嘴角却忍不住的上翘,因为小姑娘拉了他,这算不算是牵手?垂头看去,少女手指纤纤如嫩荑,皮肤更是白皙如凝脂,搭在自己手腕上的小手,比本就就晒不黑的他,还要白了好几度,也小了好几号。男人眼神幽暗,心想,只要他张开手,就能把女孩的小手全部包裹在手心里。   陈思不知道男人的胡思乱想,拿出 出洗脸盆在里面添了一瓢冷水,又从锅里面尧了些热水,对着男人道:“韩大哥,赶紧用温水洗洗脸,洗洗手,可别冻着了。”   “还有啊,下次直接敲门就好了,今天要不是我心血来潮的去门口看看,还不知道你要等多久。”   韩骁听着小姑娘絮叨,也不觉得烦,反而从心底深处生出不可忽视的眷恋感,又看着小姑娘拉着自己的袖子将自己的手按在盆里面,男人滚动了几下喉结,到底没舍得再拒绝小姑娘的关心。   其实他本来想告诉女孩,他不觉得冷,在部队里每天早上都要出操,已经习惯了,更别说出任务时趴在冰天雪地里面一两天不能动弹也是正常的。   可是心仪的女孩,嘴上抱怨,心里却关心的感情,他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甚至是享受的,所以他卑劣的咽下本要回复的话。   只要小姑娘能关心他,偶尔示弱也没有什么不行的。   “韩大哥,你先用温水暖暖手,暖暖脸,我去给你拿毛巾。”陈思满意男人的听话,转身进房间去取之前在供销社备的洗脸毛巾。   =   左小柔是个说话算话的妹子,昨天才决定来把陈思从情敌身份中赶出去,今天就让周红跟大队长请假说身体不舒服没去上工。   一早吃过早饭,等大伙儿都去上工后,左小柔有目的的避着人往陈思平时割草的地方寻去,她还不算蠢,知道干坏事要避着人,不过这件事情杜月梅是知道的,她倒是不怕,毕竟杜月梅是自己的姐妹,那么关心自己,还送自己口红,是个真正对自己好不求回报的好人。   一路上自以为隐蔽的她,刚巧被开门倒洗衣水的大队长媳妇瞧见了,王秀花还有些纳闷,回屋跟闺女说道:“我刚刚看到左知青了,早上上工点名那会儿不是说生病了吗?看着不像啊。”   “谁知道呢,估计是想休息一天吧,反正也不关咱们的事。”仉晓红对于不熟悉的人不感兴趣,更何况,她直觉左小柔跟杜月梅都不好接触,不像好人,就更不想关心她们了。   “对了,妈,咱们什么去找思思啊,哥把礼物都买回来好多天了,我腿都康复了,总要亲自去感谢人家一番呀。”   “也是,最近忙昏 昏头了,就赖你爹,一天天的自己忙不够,还拖着我,也不知道他图个啥。”王秀花嘴上抱怨着,其实心里挺乐呵,年轻那会儿就是看上她当家的为人热情,踏实,有能力。   她也不需要闺女回答又道:“要不就今天?九点后就去?是该好好感谢人家,思思那小姑娘是个好的,知恩,就是太老实了,先不提人家救了你,就是后来想搬出去,我就动了两句嘴皮子的事情,愣是给送了两只鸡。”   “再说,我也该去看看了,不知道五奶奶跟思思丫头处的咋想,想来是不错的,思思丫头是个好脾气的,你五奶奶也是个心软的。”   “行啊,去看看,妈,就今天吧,不能再拖了,我跟您一起去。”仉晓红听她妈这么一说,立马拍板答应了下来,生怕她妈再墨迹下去。   左小柔很快来到了陈思经常割草的地方,鬼鬼祟祟的转了一圈,没看到人,也不气馁,摸了摸袖子里藏着的陶碗碎片,眼中闪过恶毒。   今天一定要毁了那小贱人的脸,看她以后还怎么勾引她的王大哥,就陈思那个怂蛋,就算她刮花了她那张狐狸精的脸,也没有胆量找她麻烦,只敢偷偷躲起来哭。仿佛已经看到了陈思毁容后,王大哥厌弃的眼神,左小柔越想越兴奋,一番张望,寻了一颗比较粗的树,爬了上去,躲起来等陈思的出现。   脑补的万般美好的左小柔不知道的是,当她出现在陈思经常活动的树林里时,树爷爷已经在脑海里告诉了陈思,左小柔的异常。   =   就在陈思觉得在这么下去会羞窘到冒烟的时候,脑海中就传来了树爷爷的声音。   陈思怔愣了下,果然吗?看样子杜月梅脚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就开始找麻烦了,陈思拧了拧秀气的眉毛,心里烦躁,这杜月梅跟左小柔就跟赶不走的苍蝇一样。   看样子今天去割草的时候,不能让韩大哥跟着,有外人来,自己这张脸必须要遮掩一番,不然没有办法解释怎么提前知道有人要来,才将脸部弄黄。   吃过饭后陈思提出一个人去割草,留韩骁在这边量葡萄架尺寸的建议时,男人并没有太意外,女孩是个藏不住心思的,吃饭的时候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就知道有什么事情不顺心。   小丫头有秘密,老爷子之前跟他说过,昨天喝了鸡汤,今早醒来后,浑身充满了力量。更不要说这么多年不要命的拼搏,身上留下的多处暗伤,一夜之间好了大半   ,单单灵芝是达不到这样的效果的,这应该就是之前老爷子跟他说小姑娘的秘密,老头子叫他不要打听,免得吓坏她。   他本来也不打算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更何况他们还不是那么亲密的关系,不过,这也是暂时的,总有一天,他希望小姑娘能够告诉他,她的所有,他也会拼劲一切的给小姑娘撑起一片天地,供她肆意张扬。   故而这会儿听到小姑娘的话,男人难得的没有要求跟着一起去,而是爽快的点头,让陈思准备的一堆劝说的话,全部噎在了嗓子口。   这厢左小柔透过树叶的遮挡,已经看到陈思远远的走了过来,她还不知道陈思是故意走这个方向,就为了看看左小柔到底想干什么的。   不是她现在自不量力,而是凭她现在的力气加上这一块也算到处是她的帮手,所以与其等着她再暗处生蘑菇,不如她主动出击。   果然如陈思所想,左小柔觉得自己运气很好,看着远远走过来的陈思,心中大喜,她早想好了,等下陈思割草的时候,她就从后面冲出来,然后按住她,用陶瓷碎片划烂这贱人的脸,再跑到附近的水潭边将冰块撬开点,把陶瓷碎片扔进去,毁尸灭迹。   就算这狐狸精闹起来她也不怕,杜月梅肯定会给自己做证明,证明她没有出过知青点。   这时陈思已经经过了左小柔躲藏的那颗树,背对着她继续往前走,心里却跟树爷爷沟通,请树爷爷帮忙留意左小柔的一举一动。 . :,.,,   32、毁容   冬日的早晨,阳光稀薄又脆弱,照在脸上感觉都是凉的。树林还比较昏暗,陈思佯做目不斜视的注视着脚下的泥路。   在陈思走离左小柔潜藏那颗树几十米距离的时候,听树爷爷说,左小柔已经滑下了树,慢慢的跟在她后面,伺机而动。   陈思脚下微顿,抬脚换了个方向,往之前救仉晓红的大坑走去,如果左小柔太过分了,就不怪她将她送到那个大坑里反省反省了。她性格是比较软和,但也不是包子,有些人总要摔上一跤才知道疼,不然还当她像原身那样好欺负呢。   不过陈思觉得她有必要跟韩大哥学两招,不然光力气大,使不出招式来,等于空有宝山不会用,遇到危险也不能总等着别人救,还是要有些自保能力才行。   在离大坑十几米的地方,左小柔确定附近没有什么人后,便不打算再忍,从后面猛地扑了上来:“贱人,我要划烂你的脸。”   不想陈思早有准备,一个闪身灵巧的躲了过去,回头看着一脸凶相的左小柔,再看她抬起手又要再扑过来,陈思这才注意到她手上的碎片,心中恼火,这也太恶毒了。想毁她的容?是人都爱美,要是被毁容了,即使有灵液,她都无法保证以后能不能恢复如初。   陈思是真的生气了,平时柔和的水眸此刻也染上了寒冰:“左小柔,你疯了吗?我们无冤无仇的,你居然想毁我容?”   “无冤无仇?你明知道王大哥是我的,居然还敢勾引他,前几天要不是被月梅姐看到你个贱人又来找王大哥,我还被蒙在鼓里。”左小柔看着陈思的脸,眼中嫉火更胜,虽然她脸色还是有些暗黄,可是这才几天没见,这贱人居然又变漂亮了。果然是狐狸精。   陈思听了就知道这事情杜月梅也插了一脚,不,应该说是杜月梅主导,左小柔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傻蛋,不过她也不无辜就是了。   陈思此时已经不打算留情面,便故意刺激左小柔道:“王大哥?王君希什么时候是你的了?不是你的一厢情愿吗?”   果然,左小柔听了这话,本就黝黑的脸,更显青黑,一双眯缝眼死死的瞪着陈思,眼中的恶毒几乎蔓延出来。   看左小柔气急败坏的样子,陈思笑了,一张小脸看着更是明媚动人:“果然,被我说中了?看你这脸黑的,王君希明明看见 见你就躲,你要自欺欺到什么时候?且不说我跟王君希根本没有关系,你完全被杜月梅给当枪使了。就算没有我,人王君希凭什么喜欢你啊,外面漂亮善良的姑娘多了去了,轮也轮不到你吧?怎么?生气了?嫌我说的不好听?本来我也懒得管你的破事,可是你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麻烦,真当我是泥捏的?上次踩坏我花的账还没有跟你算,你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   说完还嫌不够刺激左小柔,故意露出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她一眼“啧啧,你照过镜子吗?满脸的恶毒,关都不关不住,还指望人家王君希同志喜欢你?我今天就告诉你,人丑没关系,但是一定要善良。”   这时的左小柔已经快要疯了,脸色涨的黑红,五官狰狞扭曲,大口喘着粗气,哆嗦着指着陈思:“你个贱人胡说,你胡说!王大哥只喜欢我,不会喜欢别人,我要杀了你,对,要杀了你这个狐狸精。”   看着左小柔已经失去理智一般,手举瓷片,疯狂的冲了过来,陈思也不耽搁,扭头跑在前面,就在大坑一两米的地方迅速闪身躲开,紧跟在后面的左小柔来不及反应,一头扎进坑里,直直掉了下去。   只听下面传来砰的一声响,紧接着又传来了左小柔惨叫的声音,陈思走到洞口向下看去,也吓了一跳,前一阵子,陈思救仉晓红的时候,已经把里面的尖竹片拿掉了,所以里面没有什么危险的,虽然她想给左小柔一个教训,无非也就是想让她在这大冷的天,困在坑里待几个小时罢了,哪想到竹片是没有了,架不住左小柔自己带了凶器,摔下去的时候,是趴着摔下去的,脸也正好磕在她手上的陶瓷片上,划出来好大一个口子。   这下子是真毁容了,伤口有10厘米左右长,伤的还挺深的,皮肉外翻,满脸血渍。这个惩罚有些超过陈思的预估了,长在红旗下的五好青年实在顶不住这个,就算她是咎由自取,但是这会儿也不能放任她在大坑里几个小时了,陈思对着哀嚎的左小柔道:“你等着,我叫人来救你。”说着也不管坐在坑里的左小柔哀嚎怒骂,抬腿就往村子的方向跑去。   不是她狠心的不愿意下去救人,而是左小柔不见得愿意让她帮忙,而且她也不能保证,左小柔接下来会不会有更加疯狂的举动,她是想救人,前提是不能把自己搭进去,还是为了这么个要害自己的人,不值 当。   去搬救兵的陈思不知道自己已经崩了人设,在离她们不远的树杈上,韩骁正隐匿在上面,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特种兵,想将自己隐藏起来不被发现太容易了,至于老树为什么没有提醒,在老树的理解范围内,韩骁已经是自己人了,这几天一直跟小丫头一起出入,而且身上也有灵液的味道,所以便没有提醒陈思。   虽然不急着知道小姑娘的秘密,但是韩骁多少有些担心,所以也远远的跟在陈思后面,看到小姑娘被人尾随的时候,韩骁本来打算出面的,不过观察一会她就发现小姑娘似乎一开始就是知道有人尾随的,或者说,小丫头就是冲着这个人去的。这就让韩骁有些意外了,想来这应该就是跟她的秘密有关了。   接下来他看着小姑娘故意激怒对方,将人引到陷阱的时候,韩骁眼里闪过欣赏,心想,真不愧是他韩骁看上的女人,聪明,大胆,算是有勇有谋。   也正是因为这次的跟踪让韩骁看到了女孩的另一面,小姑娘比他以为的要坚强很多,典型的外柔内刚,虽然有些沮丧不需要他英雄救美,不过更多的是放心,在这个特殊的年代,小姑娘的坚韧是太大的优点,他的职业特殊,没有办法无时无刻的保护在她身边,她能有自保的能力,对他来说是个意外的惊喜。   只是还是太心软了,站在树上看了看坑里的人,韩骁眼里闪过暴戾,他恨不得放在心尖尖宠着的宝贝,居然有人想伤害,不能原谅。   要不是看小姑娘自有计划,他就出手了。破个口子算什么惩罚。   =   “婶儿,呼呼你在家吗?”陈思一口气跑到大队长家门口,粗喘着气在门外喊道。大队长家的大门并没有关,屋里很快有人迎了出来,是仉晓红。   仉晓红看到来人是陈思立马笑了起来:“哎呀,是思思啊,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啊,这也太巧了,我刚准备跟妈一起去看你呢。”说着就挽着陈思的手,要带她进屋。   “其实我早该去看你了,可是我妈不放心,非要等我伤口愈合了,这不,今天正准备去找你呢,你自己就来了,这也也太巧了”仉晓红叽叽喳喳的一通说,显然对于陈思的到来开心的不行。   又看了看陈思的表情,顿了顿又道:“我看你这急急忙忙跑过来,你是不是有事儿啊,有事儿你 你说,咱们一定帮。”   陈思好容易缓过气来,听到仉晓红爽快的话,心里也是开心,还不待她说话,大队长媳妇王秀花也迎了出来,跟她闺女如出一辙的惊喜表情:“呀!思思丫头来啦,几天不见,又漂亮了   ,还是你们小姑娘鲜嫩,一天一个样儿。今天找婶儿这是有事儿?什么事情你说,婶儿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噗陈思心里笑了出来,这不亏是亲母女,那说话的表情,语气都一样样的。   “我知道您对我好呢,婶儿,以后真有需要麻烦您的事情啊,我也不跟您客气,   今天来找您,是这样的;陈思跟王秀花客气了几句后将今天早上左小柔做的事情,还有目前左小柔的处境一五一十的跟王秀花好好的说了一番,当然省了其中她故意刺激左小柔引诱她掉到坑里的这一段,只说被追赶的时候,慌不择路的跑到那边了。   一边的仉晓红听完有点懵逼,脑海中闪现出王君希那张清秀白净的脸庞,又想到了左小柔那一言难尽的长相,直白道:“王君希同志啥时候是左小柔的了?他能看的上左知青?”   “瞎!难怪早上我看她往后山的方向走去呢,一天天的装病不干活,原来是使坏去了,要我说就是该的,你等着,我先陪你走一趟,量她也不敢当着我的面撒泼。”王秀花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这类性格的人眼里也基本揉不得沙子,这糟心事儿她还真不能不管,不管又不行,虽然烦这些个天天找事儿的知青,但是要是人真的出了岔子,她家老头子也讨不得好。   扭头又对仉晓红吩咐道:“妮子,你去找你爹,让他叫两个力气大的人来,不然就凭我跟思思两个人,不一定能把左知青拉上来,她那么大块头。”   仉晓红刚想反驳她妈说思思力气大着呢,话到嘴边又噎了回去,一个是不知道思思介不介意人家知道她力气大的事情,毕竟女孩子被人知道力大无穷总是不太好听。二个就是思思力气大,宁愿来找她们帮忙,也不愿把左小柔救上来,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她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再说,那左知青可不是什么好人,今天完全是她自找的,这事儿如果发生在她身上,她也不愿意下去救人,思思能来找人帮忙已经很大度了。这么想着,仉晓红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跟陈思打个招呼,就小跑着找她爹去了。 . :,.,,   33、搬救兵   看着闺女那速度,王秀花在后面撵了几步,喊道:“你个死丫头,跑什么,伤口里面还没长好呢,慢着点儿。”   “哎知道啦!”   王秀花看着自家姑娘那光应不改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   回头拿上麻绳,拉着陈思出门,给大门上锁后跟陈思边疾走边抱怨:“我们家的这闺女被我们惯坏了,比你还大上一岁呢,一点都不省心,要是有你一半的稳重,我跟她爹也就放心了。”   “哪有您说的那样啊,我看晓红姐挺好的,又漂亮又善良,性子单纯挺好的,证明她过得很幸福,以后肯定也会一帆风顺的。”这话陈思说的很真诚,毕竟是真女主,肯定是很多优点的,而且仉晓红虽然出生农村,但是也算是万千宠爱于一生的,如果不是因为杜月梅的出现,打乱了她的婚姻,她本该一辈子顺风顺水。   有时候陈思还是挺羡慕仉晓红的单纯的,因为不是所有人都有权利生活的那么恣意的,就像前世的她,被抛弃后虽然幸运的被爷爷捡到,但是爷爷养她很辛苦,经常学费温饱都成问题,也就养成了她后来敏感、自卑的心态,凡事不愿计较,只一味的缩在自己的壳子里面生活,总认为只要自己缩在安全的地方,就不会有人伤害她。再后来爷爷去世了,她觉得她唯一的精神支柱也没有了。虽然不至于对生活敷衍,但也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个人的孤苦无依。   而仉晓红那么单纯热情,这跟她的成长环境脱不开关系,她几乎算是在蜜罐中长大的,那是让人向往的温暖。   不过想到她现在幸运的来到这个世界,有了梦寐以求的家人,水眸里也染上了层层化不开的暖意。   王秀花听了陈思的话立马喜逐颜开,脸上的褶子都加深了几分,她也就是嘴上说说,其实心里对自家闺女爱的不行。   这会儿看陈思一脸真诚的夸着自家闺女,对这小姑娘更喜欢了,果然是个好姑娘,连眼光都跟他们老仉家一样的好。   要不是她三个儿子都结婚了,她还真想把这么好看又这么有眼光的姑娘给拐回家去,只恨少生了个臭小子。   “你这话婶儿爱听,我家闺女虽然娇养了些,但性子是个好的,等再过两年咱们给她找个知根知底的,将来就算结婚了也有娘家人看着。”仉晓红跟韩家小子还没 没有正式订婚,王秀花也不好明说,不过两家已经私底下定好了,年前韩家小子回来就订婚,过两年就结婚,也快了。   好在都是一个村的,几步路的事,将来闺女嫁人了,她也随时可以看到,显然王秀花还没有考虑到韩栋梁将来升职,级别到了后,是可以带媳妇随军这事情了。   陈思想着,这会儿都快年底了,想来男主也快回来了,以前她还可以当做局外人来看待杜月梅、仉晓红还有韩栋梁的时候,现在是不行了。   且不说她挺喜欢仉晓红的,就大队长一家对原身对自己的多番照顾,自己也应该尽力试试,看着能否还原他们的命运。   更何况她也不想杜月梅如意,一次次的躲在后面出坏主意,杜月梅跟左小柔在村里的人嫌狗厌的名声不一样,她惯来是个会装的,所以村里人对她印象还不错,不过她早晚要要把杜月梅那层假脸撕下来。   “婶儿您就放心吧,我看晓红姐是个福气的,您就等着闺女孝敬您吧。”这事也是陈思的真心话,她最近想跟仉晓红借高中课本,她不了解这个年代的课本知识水平,上次去镇上也没来得及到废品站找书,所以打算先去仉晓红那边借,以后也能慢慢熟悉起来,更方便她预防杜月梅的坏心思。   她们两人一路聊得热火朝天,却也没耽误走路的速度,不一会儿就到了杜月梅掉下去的坑附近。   远远就听到左小柔的哭嚎叫骂声,王秀花听着左小柔中气十足的声音,就知道肯定不严重。   不过人到底是在村里出事情的,她也没耽误,走到坑边看着坑底的左小柔,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左小柔长的本就不好看,如今脸上那么长一道口子,看着是肯定会留疤了,这真真是丑上加丑了。而且这段时间伤口又流出不少血,看着都更加狰狞,心里虽然觉得她咎由自取,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看着还沉浸在自己毁容的悲伤中没有发现来人的左小柔。,王秀花清了清嗓子道:“左知青,你怎么样,身上有别的受伤的地方吗?”   本来哀嚎诅咒满嘴脏话的左小柔,听到有人叫她,立马停止了咒骂,抬头惊喜的看向来人,在发现是大队长媳妇陪着陈思来的时候,她的脸色立马撂了下来。   黑着一张满是血污的大 脸,恶狠狠的盯着陈思,显然她把自己受到的伤归类到陈思身上了,如果不是她来找陈思,她怎么可能脸受伤。   一想到脸受伤了,就不好看了,王大哥一定嫌弃她了,她这次是真的悲从中来,嗷的一嗓子哭出来,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吓得陈思跟王秀花一哆嗦。   王秀花有些不高兴了,不回话光哭啥意思?也懒得再继续问下去,直接朝坑底的左小柔道:“行了,左知青,你也别哭了,马上我家老头子带人来给你拉上来,你先把绳子在自己腰上系好。”说罢将带来的麻绳扔给左小柔。   左小柔忍着怨恨低头将绳子往腰上系,心里对陈思的恨意,并没有因为受伤后有一点点收敛,反而更加的高涨。   很快大队长仉为民带着两个壮实的汉子来了,看着坑底的左小柔,仉为民也是直皱眉头,他闺女已经跟她说过左小柔打算毁陈思的脸,反而自食恶果的经过。   他一生正直,一心为了村里人得到更好的生活努力着,就算是外来知青,他也尽量照顾,不像他隔壁大队的知青,稍微不听话就被队里惩罚去做最苦最累的活计,本来他还觉得不太好,如今看来,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坏分子,你客客气气的反而助长她的气焰。   这个左知青,来了几年里,就不是个安分的,不停的出问题,以前几年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算了,现在倒好,放纵的结果就是一言不合就要毁人容貌,这次再不好好的处罚,以后还不得杀人放火?   他的队里面坚决不允许有这种坏分子存在,如果今天不来个杀鸡儆猴,以后别人有样学样,还不知道怎么个乱子了得,想到这里,仉为民沉着一张脸,先叫边上的两个汉子将人从坑底拉了上来。   仉为民走进两步,刚要询问一番时,身子便被推的一个踉跄,跌下了坑里,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左小柔已经不管不顾的像陈思冲了过来:“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啊!!!我要杀了你个不要脸的婊/子。”   此时的左小柔已经没有什么理智可言,在她看来,以 前的她跟王君希再般配不过,可如今她的脸被毁容了,王大哥肯定会嫌弃她的。   王大哥就是她的命,如今她毁容了,死也要拉上陈思这个狐狸精,划烂她的脸,让   她以后还敢不敢勾引人。   陈思也没有想到左小柔在有外人的情况还不管不顾的,要知道,知青犯事,村里是有权利给出惩罚的。   不过现在她的身体素质很好,在左小柔冲过来的时候,已经将因为这场变故而呆愣在原地的王秀花推开一步。   “啊?哦!哦!”王秀花这才反应过来,脸色瞬变,煞白着张脸跑到坑前往坑底看去:“老头子,你咋样啊?摔疼了没啊?”   仉为民这一跤其实跌的不太重,毕竟坑不算很深,两米多三米不到,而且坑底的泥土也比较软,只是他到底不年轻了,还是没有准备的被推下来的,此刻也疼的一张脸上布满了些细汗,不过看着自家老太婆一脸焦急,恨不得立马下来看看他的表情,他忍着疼痛回道:“我没事,就是摔岔气了,你甭下来,我缓口气就好。”   王秀花怎么可能放心,她跟他家老头子,一辈子和和美美的,感情好的很,这时候担心坏了,也不管仉为民怎么劝,还是顺着坑的边缘滑了下去,踉跄了两步,跑到仉为民身边,一顿摸索,确定真的没有什么大概后,才吐出一口气。   “你个死老头子,吓死我了。”一项坚强泼辣的王秀花,这时候也哽咽的声音,颤抖着手轻轻的拍了下仉为民,到底不敢用力,怕老头子身上还有什么她没有检查出来的伤。   “呸!你个老不羞的。我哪哭啦?我没哭!”王秀花被仉为民说的臊得慌,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行!行!行!你没哭!是我看错啦!赶紧扶我一把。”谁能知道黑面神一样的大队长,在自家媳妇面前是这样子的呢。   这边陈思已经跟村里的两个汉子合力将左小柔牢牢 的控制住了,其中一个汉子更是将愤怒中的左小柔按到在地。   此刻陈思也顾不上掩饰自家的力气了,赶紧跑到坑边,将麻绳扔了下去,在大队长跟王秀花惊愕的眼神中,轻松的将两人拉了上来。   陈思觉得有些对不起大队长,毕竟大队长算是遭她的连累了,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幸好没有受什么伤,夫妻俩也没有迁怒陈思的意思,反而倒过来安慰陈思一番,反叫陈思更加愧疚起来。   仉为民板着张脸看着被压在地上,还在奋力挣扎的左小柔,满嘴的污言秽语不停的往外骂,仉为民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显然左小柔到现在还没有悔改的态度。   跟着来的两个汉子也是一肚子的火,他们大队,基本都是一个祖宗,向来团结,更何况仉为民一心为着村民着想,为人公平公正,村里的人没有一个不服他的,如今被这么个外来的人伤到了,要不是不打女人,他们早就动手了,这会儿听到大队长的吩咐,立马动手将人捆的更加严严实实的。   捆好后,那个叫磊子的壮汉说道:“叔,您赶紧回去检查检查,看看摔着没有,我们先将人送过去,一会直接去上工。”   “等等!”陈思从边上走出来,将掉在地上的瓷片捡了起来,对着仉为民说道:“队长,这个是左小柔带过来的,也算是一个证据吧。您要不要先收着。”   不等仉为民接过去,那厢被捆着反而冷静些的左小柔讽刺道:“我带来的?谁能证明?明明是你带来的,想划烂我的脸。”   听了这话,刚刚还洋洋得意的左小柔,瞬间狰狞了一张脸,显然,她忘记毁灭证据了,这也不能怪她,左小柔本就不是什么有心计的人,更何况,她也没想到,在她印象中胆小懦弱的陈思,居然变得这般聪明奸诈。 . :,.,,   34、左小柔的悲哀   左小柔狰狞的脸色显然大伙儿都看在了眼里,仉为民也点了点头,赞赏的看了眼陈思,小姑娘思维敏捷,是个聪明的孩子。   转头又对着另一个汉子说道:“狗蛋,你跟小磊先将人送到村部后再去下知青点,找找剩下的碎瓷片。”   “哎!我知道了,叔!”   “陈知青,你也先回去,不用送我们,记得晚上4点到大队部那边去,就今天的事情做个了结,放心,叔会给你个公道,我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分子的。”仉为民又跟打算送他们回去的陈思说道。   听了这话,陈思也没有坚持再送人,她决定进山去打一只鸡,回去用灵液加灵芝炖一锅汤给大队长送去,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就怕摔了个内伤。   跟大队长夫妻分别后,陈思转身就往山里走去,她要迅速的割好牛草,争取在吃中饭前把鸡汤给大队长送过去。   等人全部走完后,一直隐匿在树上的韩骁才跳了下来,三米多高的距离,几乎落地无声,他明显感觉到,昨天晚上喝完鸡汤后,不止暗伤几乎痊愈了,连身体素质都提高了很多,韩骁眸中流光溢彩,有这样神秘能力的小姑娘,他要更加努力往上爬才行,只有他变得更强,才能有能力护住她。   韩骁头一次对于权力产生了强烈的渴望。看了眼陈思远去的背影,这次并没有跟上去,走向女孩相反的方向,去砍伐搭葡萄架的材料,而且他已经清楚的明白,他的小姑娘,没有他以为的那么柔弱。   这边陈思回到家后,一边烧水准备退鸡毛,一边跟老太太将刚刚遇到的事情,跟老太太借了一些炖汤的辅料,看样子下次去集市的时候她要多买一些回来,不好一直吃老太太的。   老太太听完也是生气:“这现在的女娃娃怎么这个样子,真是不像话,这要是我家的,看我不打折了她的腿。”   将放在橱柜里面的辅料拿出来递给陈思又道:“这些个东西都在柜子里,以后你用啥,不用跟老婆子说。”   陈思也没有客气,直接接了过来,洗净扔进水里,又将昨天还剩下的一朵灵芝也放进锅里,再将准备好的鸡倒进锅里,添满水,又加了稀释的灵液,盖上锅盖,蹲在灶膛里一边烧火,一边听老太太念叨 叨。   “你也是,这以后出去留个心眼子啥的,就怕那坏了良心的不止这一个”老太太陪做在一边絮絮叨叨的,陈思听了也不嫌烦。满脸笑容的应和着。眼中满是暖光。   韩骁背着木料回来后就看到这样的心上人,她的脸不知道涂抹了什么,使得本来白皙如玉的肌肤暗沉了几分,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她此刻的美好。   只见她的脸好像绽开的蔷薇花,笑意写满了她的脸上,溢出满足的愉悦,如娇似俏,紧紧牵动着他的视线,让他忍不住深藏起这份美好,待一个人的时候,能够仔细回味。   “你回来啦?”陈思看到站在厨房门口盯着她发呆的男人,有些脸红,又有些道不明的小窃喜。   韩骁回过神后,以拳抵唇,侧过头,不再看着女孩。轻咳了下,应了一声:“嗯!”   陈思看着韩骁这个熟悉的动作,本来羞赧的心情,倒是缓和了过来。   两个人都没有提之前山上发生的事情,倒是老太太看着门口的粗树干子,一脸心疼的冲了杯糖水,端给韩骁解渴。   陈思看着韩骁面不改色的将老太太递给他的齁甜齁甜的糖水一饮而尽,心里闪过一丝佩服,虽然他们认识才没多久,但是陈思看的出来,男人是个不喜欢甜食的。   现在居然能够喝下一大碗甜掉牙的糖水,实在是佩服的紧,要知道,她之前喝过几次老太太给的糖水的,她一个喜欢甜食的人都觉得齁的受不了,更何况一个本不喜欢甜食的人。   =   中午12点,陈思背着一罐子鸡汤来到了大队长家门口,在外面喊了一声,得到屋内的回应,才走了进去。   王秀花迎出来见到陈思有些纳闷,想着这才刚分开俩小时呢,是又有啥急事?不待她问出口,陈思就放下背后的背篓,在从里面将陶罐抱出来。这年头铁值钱,所以家家户户都有好几个大陶罐、陶锅啥的。   王秀花闻着从陶罐里飘出来的浓香,下意识的吞咽了下口水:“思思丫头,这是什么?艾玛!太香了,婶儿长这么大都没有闻到过比这还香的。”   陈思看着王秀花一脸陶醉的表情也不惊讶,第一次已经见识过了,不过来之前到底没忍住香味,将鸡汤舀出来两 小碗留个了韩大哥跟老太太,咳咳   “婶儿,大队长怎么样啊?今天也是受我的连累,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这不?我之前在山上采到了灵芝,想着炖个汤送过来,您给大队长补补。”陈思压低了声音在王秀花耳边说道,毕竟别别人听到不好,总有那么些个见不得别人好的,她还是注意点的好。   “啥玩意儿?灵芝?”王秀花是真的惊着了,这可是好东西。   “是呀,婶儿,赶紧的,在院子里面可不能掀开盖着,太香了,您端进去再打开,我就先回去了。”   王秀花是真不敢拿啊,太烫手了,以前听她家老头子说,村里钱寡妇家几年前穷的都揭不开锅了,她家的大娃子才十一二岁,却是个胆大的,瞒着一家人进了深山,本是想看看能不能猎到兔子野鸡或者袍子啥的。   没想到采到了两株灵芝,换了不少钱,后来青砖瓦房都盖起来了,好家伙,能不值钱吗?当时不知道羡慕死多少村民,那一阵子多少人进深山碰运气?要不是后面有人被野猪伤了,还不知道那阵找灵芝一夜暴富的风要刮多久。   陈思也看出来王秀花不好意思收,便笑道:“您放心吧,我那边还留着一份呢,我这炖都炖了,怎么也是我一番心意,您二位那么照顾我,一碗汤不值当什么的。您再这么客气,我呀,以后有事儿都不敢找您帮忙了。”   说话后,陈思乘着王秀花不备,故技重施,撒腿就跑,也不管后面王秀花怎么叫唤,只当听不到,一路狂奔向老太太家去。   “张翠兰,闭上你的臭嘴吧,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巴,哼!”说着碰的一声关上了自己大门。   看着陈思放在地上的陶罐,到底有些舍不得,抱了起来走进屋内,揭开陶罐一看,好嘛!满满的一罐子,都给她送来了,还说什么留下一半啥的,她们这些个常年灶台上打交道的,能看不出来,这是一只鸡还是半只鸡嘛。   “这傻丫头,本还觉得她比晓红聪明些的,还是太老实了,以后多照应着才是。”嘴上低估两句后,才去叫屋里休息的爷俩出来吃好东西。   半天时间一晃而过,陈思在下午四点之前赶到了村部门口,韩骁本不太放心,想跟着一起,被陈思拒绝了,毕竟韩骁来这边看老爷子没有过明路,他这么一个人突然出现,总不太好交代。   “思思,来这边!”   陈思寻声望去,发现知青点的人也都到齐了,也像似一个小团体一样的围在一起,陈思也没迟疑,直接走了过去。   等陈思过来后,还不待陈思开口,边上的杜月梅就急急忙忙的问道:“思思啊,你见到左小柔了吗?怎么就她不在啊?”   杜月梅这会儿有些不安,总觉得事情完全脱离了她的预期,今天有村民到知青点的拿走一些碎瓷片的时候,她就知道事情不好了,但是为了不暴露自己,也就不敢多问,这会儿看到另一个当事人,便也忍不住探探口风。   杜月梅听了这话脸上的温婉笑容一僵,只一瞬间,立马又恢复了过来,故作不解的问道:“思思你真说笑了,我从早上醒来到现在也没见到小柔呢,怎么会知道她在哪里啊。”   “呵~~是吗?那我现在住的离你们这么远,就更不应该问我了啊。”陈思就当没有看见杜月梅变脸一样。   杜月梅连连被堵住话,饶是她有些城府,此刻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周红在一边听得有些莫名,不过她知道杜月梅跟陈思有些不对付,拉着陈思往边上走了几步,低声询问:“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杜月梅怪怪的?” . :,.,,   35、左小柔的结局   陈思也没隐瞒,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周红说了一遍,周红听了目瞪口呆:“左小柔疯了吗?再说了,杜月梅啥时候看到你这几天跟王君希同志见面了?”   说完她也不需要陈思回话,掉头朝着男知青招了招手,当看到杜月梅也想跟着一起过来的时候,板着张脸道:“没叫你,你不用过来。”   杜月梅刚要迈出去的腿,堪堪又收了回来,涨红了一张脸,心里将陈思跟周红一顿诅咒,至她重生以来,就没有受到过这么大的羞辱,这当面打脸的,太难堪了。要不是为了维持在外面的一贯好形象,她何至于忍受周红这个蠢女人的臭脾气。   在脑海中盘旋了无数句不堪入耳的脏话以后,才感觉胸腔内快要爆炸的怒气压制了下去。   那边被周红拉到离杜月梅更远的几个人也听完了事情的缘由,且不管杨红兵跟李利民对左小柔的骚操作怎么的难以置信,王君希一张清俊白皙的脸此刻也黑成了锅底。   难堪、羞辱等情绪纷纷袭上他的心头,整个人都气的有些哆嗦,抖着唇瓣说道:“这个左小柔简直欺人太甚,我什么时候跟她是对象了?她简直癞□□想吃天鹅肉。她根本就是个神经病!”   大伙儿听着这么说,都噗呲一声笑了,难得素来讲究言谈的一个人,说出这么句话,可见是真的气狠了,才口不择言。   要说王君希也是生在书香门第。从小家里就将他教导成了端方君子,只可惜生不逢时,一家人下放的下放。下乡避难的乡下,在他的前18年的人生中,所见识过的家人、朋友也都是素质良好,进退得宜的,没成想来到乡下以后,遇到了人生第一个磨难左小柔。   一开始他并不清楚左小柔是对他有好感的,毕竟下乡的时候,他才18岁,而左小柔大了她五岁。   更何况是人都爱俏,他也不例外,左小柔不管长相还是性格,都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所以根本也没有往那方面想。   只是等他渐渐的发现每次有女生跟他说话后左小柔总是会报复那些女生,他便不再跟女同志说话了。他也从一开始好声好气拒绝到最后的不搭理,甚至现在基本躲着左小柔。   然后他发现他的退让反而让左小柔更加嚣张,明明比自己还大五岁的人,偏偏叫自己王大哥,如今又出这么个事情来,他是气恼 恼又愧疚,气恼的是左小柔的纠缠,愧疚的是陈思被莫名牵连。   面对王君希的愧疚,陈思摆摆手,不算介意,因为她心里清楚,就算没有王君希的存在,左小柔也跟她不对付,就凭陈思的脸长成了左小柔最想要的样子。   其实陈思不清楚的是,王君希最近是真的对陈思有好感的,毕竟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如今性格也变得大方起来,正常人都会喜欢,王君希也不能免俗,只是心动一瞬就又压下了去,在这个自身难保的年代,拿什么去喜欢人家小姑娘,他是个理智的人,既然喜欢不起,就远远看着就好。   只能说左小柔的直觉还是对的,她一直看着、关注着王君希,满心满眼的都是他,发现王君希的心思并不难,所以最近才会癫狂。   “唉?怎么回事,这不是知青点的左知青吗?”   “就是啊,咋捆着啊?”   “哎妈呀!那脸是咋的了,这铁定是要毁容了,本身就长的不咋地了,你说说,这以后还能有人要不?”   “莫不是犯了啥错吧?要我说,那些个知青就没有一个安分的,书念那多,一肚子坏水的。”   “也不是啊,我看那杜知青人挺温柔的啊,前几天还朝着我笑咧。”   “哈哈哈哈!!二狗子,你是喜欢人家杜知青吧?”   “就是!就是!你也不看看人家城里娃能看上咱们这泥腿子?”   村民们嘻嘻哈哈的看着被推到台上的左小柔,(半米高的木头平台,以前□□用的)满嘴跑火车的议论着。   陈思也打量了被捆起来的左小柔,被关了大半天的左小柔,气焰明显比上午低了很多,只是一双小眼睛仍旧死死的看着王君希,魔怔了一般。   这时候大队长也走上了台,轻咳了两声道:“行了,都先别唠了,先听我说。”   大队长的威信依旧,果然台下的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一个个抬着头看着仉为民。   仉为民也一如既往的单刀直入,直接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看着下面一张张义愤填膺的脸庞,仉为民又道:“主/席教导我们,枪杆子里面出政策,左知青这件事情的情况很恶劣,我们不能再姑息下去,她现在就敢出手伤人,以后谁的不知道她会不会杀人,我们不能再放任这么 一个社会的毒瘤。所以我跟几个干部商量了下,送左知青去水利站那边劳改挑石头,为期一年,如果期间没有悔改之心,就继续留在那边劳改。乡亲们怎么看?”   “我不服,明明是陈思那个狐狸精勾引我对象。我没错。”不等村民的反应,左小柔就奋力喊道。   村民们吃了这么个大瓜,本来就兴奋的情绪,更加亢奋了,全部回头寻找陈思的方向。   陈思拍了拍想护住自己的周红的手背,没有闪躲的走上了木台上,对着大队长说道:“大队长,我能跟左小柔说几句话吗?”   陈思又扭头看着左小柔,看她又渐渐开始疯狂的表情,心里叹了口气,爱情使人疯狂原来是真的,虽然这只是她一个人的爱情。她不会圣母的去同情左小柔,但是她也不背这莫名其妙的锅。   “你说是杜月梅告诉你,前几天我跟王君希私底下见面的是吗?我也告诉过你,我离开知青点就没有见过王君希同志,你不信我,那么你问问王君希同志怎么样?我们当面对峙,看看是我说谎了,还是杜月梅故意挑拨你。”   台下的杜月梅一听就知道不好,心里暗骂陈思这个贱人,这时候还想把她咬出来,不行,她不能被拉出来,不然她好不容易维持好的好人缘就没有了。   她还要着好名声接近韩栋梁呢,如今也只能死不承认了。反正左小柔被送去劳改一年,算是废了。她们又没有证据证明是她挑拨的,她不相信村民们宁愿相信声名狼藉的左小柔,却不愿意相信她。想到这里,紧崩的心绪才缓了几分。   “王君希同志,实在不好意思,只是你我现在都牵扯进这件事情中,我想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跟你确定几件事情。”陈思面对着台下几百人,直着腰板,不卑不亢的看向王君希。   “可以!”台下的王君希温润的嗓音回复道。   “我想问你,我们前几天私下见面了吗?”   “没有!”   “我们处了对象吗?”   “没有!”   “那我再问最后一句   ,我做知青三年来,有没有私底下单独跟你说过话。”   “也没有!”   “这下你信了吗?我跟王君希同志清清白白,从未暧昧,哪来勾搭?你听信别人挑拨,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值得吗?”陈思说完后看着依然盯着王君希不舍得眨眼睛的左小柔。   显然王君希在左小柔的心中是一万个杜月梅也赶不上的,她完全相信王君希的话,也不管什么陈思不陈思的了,恶狠狠的看向人群里的杜月梅,嘶吼道:“杜月梅你个贱人害我,要不是你说陈思勾引王大哥,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杜月梅一副西子捧心,不胜娇弱的模样看的一部分男性村民心里不忍,想着杜知青平时温温柔柔的,怎么可能是那种背后挑拨之人,肯定是这个左知青见不得人好,故意陷害的。真是丑人多作怪。   不过杜月梅这幅作态也只能让小部分的村民相信她而已,还基本是年轻的小伙子,相反,村里面的女人可不喜欢杜月梅,大概女人天性就对白莲花型的同类有抵触,杜月梅这一番作态反而让村里面的女人绷紧了神经,觉得杜月梅心眼太多,不适合相交。毕竟大部分人还是有脑子的。   >   台上的左小柔听了杜月梅的话,更加确定了自己是被蒙骗了,如今害的自己毁容不算,还要去劳改一年,一年以后,她的王大哥还能等她吗?   没有她的陪伴,王大哥会不会被别的狐狸精勾走。想想心里就更上火,冲着杜月梅骂道:“杜月梅,你个贱人,□□,xx养的,明明是你挑拨的,你以为你不承认就行了,你个贱人,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36、父母   仉为民也没想到左小柔被捆成这样了,还想作怪,担心再出意外,对着两个汉子道:“磊子,狗蛋,你们先把左知青关进村部去,晚上给顿吃的,留人看着点,明天一早就把人送到水利站那边去。”   “哎!叔,我们知道了。”其中一个汉子应和道,说完不顾左小柔的咒骂挣扎,将人拖到村部空房锁了起来。   “这件事情,也是给咱们大队敲个紧钟,以后再有这样的不法份子,咱们也是绝不留情,这个左知青就是例子,你们要引以为戒,主/席也告诉我们,要老老实实的办事,以后再有那种偷奸耍滑的,一旦发现,开春了都去免费给村里挑一个月大粪,听明白了吗?明白了就散了!”仉为民为这次会议做了一个总结,也为了杜绝将来再发生也不好的事情,而定下相对的惩罚。   “啥?咱们以后要受罚?”   “就是,凭什么啊?那些个知青惹事,凭啥咱们也要受牵连。”   “张大嘴,不是我说,这个处罚挺好的,省得你们这些个人一天天的偷奸耍滑,天天死尿多的,还跟咱们拿一样的公分。”   “呸!谁偷奸耍滑了,老娘那是实实在在的干活,多上几次茅坑怎么了,还不让人尿急咋的?”   “是,你是多上几次茅坑了,你那一去就是将近半小时的,多去几次半天都过去了。”   “可不是咋的,张大嘴,你偷懒也不是一两天了,这下好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下面村民纷纷开始讨伐起平时里偷奸耍滑的那几个人,一时群情激奋,把刚刚还理直气壮的张大嘴怼的灰溜溜离开了队伍,临走时还回头瞪了陈思他们这帮知青一眼,嘴里更是骂骂咧咧的。   周红有些气恼,谁都不喜欢被迁怒,可是这次的事情的确是知青这帮闹出来的,只能咽下这份不服,对着大伙儿叹了口气,边往知青点走去边说:“咱们最近要注意些了,这次事情闹开,咱们肯定会被村民们迁怒,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杨红兵听了,也赞同道:“我们最近几个人上下工都一 一起吧,以防万一。”   “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也不会闹出今天这出事情。”王君希很自责,他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心理有些压抑,他觉得女人太可怕了,左小柔也好,杜月梅也罢,都不是省油的灯,他对女人都快有阴影了。   “这跟你没关系,你别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有些人不安分,就算不是因为你,也是不安分的,你也是倒了血霉了,遇上这么个糟心事情。”李利民看了眼跟在他们后面的杜月梅,意有所指的道。   他们几年在一起相处,谁还不知道谁啊,杜月梅也就骗骗村里那些不熟悉她的外人罢了。   “就是啊,君希,你也别往心里去,你跟陈思同志什么情况,我们清楚的很,都是有心人无中生有的,不过现在这样的情况对你也有好处,至少后面一年你不会被左小柔那个疯子纠缠了。”杨红兵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看着大伙儿七嘴八舌的安慰自己,就连被牵连最大的陈思也没有怪自己,王君希鼻翼酸涩,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落泪,只能深呼吸几口气,平缓了情绪,看着这群陪着自己度过这最困难几年的兄弟姐妹们,真的让他暖心极了,暗哑着嗓子道:“嗯,我知道的,以后就好了。我也算解脱了,今天谢谢真是大家!”   周红是个爽朗又积极向上的姑娘,笑着打气道:“我们来自全国各地能够相聚,这是多大的缘分,作为外地来客,我们更应该团结一致,这点小挫折不算什么,咱们要向前看。”   “哈哈!对对!周红同志说的对!”   =   杜月梅看着几个人无视自己,在前面嘻嘻哈哈的走着,眼中恶意更浓,低头掩住眼中的情绪,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心中嘲笑这帮人,得意什么?最后还不是没有好下场。   重生回来的她可是知道,周红跟杨红兵这对苦命鸳鸯的,明明互相喜欢,一直不捅破,最后周红被革委会的领导□□,闹开了后,虽然革委会的人都下狱了,但是周红也没得了好,最后受不得流言蜚语,自觉配不上杨 杨红兵,跳河自杀了。   王君希上一世明明最后被左小柔下药强睡了,结婚了,婚后王君希对生活没有了希望,浑浑噩噩的,不然以王君希的水平,上一世肯定高考上大学了。   不过如今王君希的命运居然改变了,杜月梅将视线看向陈思,陈思是她重生以来,顺风顺水的道路上唯一的绊脚石,如今更是让她也吃了个大亏,而且今天看着,她居然又变漂亮了,虽然肤色没有自己白皙,可是五官已经长开,漂亮到有些惹眼了,如果将来再白一些,那还有她杜月梅什么事。   果然,她的直觉是对的,陈思她肯定不能放过的,在陈思感觉背后炽热的视线,回过头之前,杜月梅已经提前敛下了眉眼,藏起了所有的心思。   =   时光飞逝,转眼又过去十几天。   远在大西北的一个农场上,广播的喇叭响了起来:“陈闻,有你的包裹,听到了速来值班室领取!”广播里面连续说了三遍。   这时一间残破的石屋内走出了两个中年男女,男人高大儒雅,即使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旧袄子,也掩不住眉眼间的书卷气。   女人正是陈思的妈妈,叫苏芙,她想到闺女如今受的苦,豆大的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滴,却又捂着嘴,不想哭出声来,让别人注意到。   陈闻看着妻子这样,也是心疼,赶紧揽着人回到屋子里面,又将人抱在怀里,轻哄道:“别哭,是我没用,累你 你们跟着我吃苦。”   苏芙一听丈夫这么说,赶紧抹了抹眼泪,抬起头睨了一眼男人:“胡说八道什么?怎么是你的错呢,是这世道的错,再说只要能跟闻哥在一起,我就不觉得苦,只是苦了我的囡囡,她还那么小,我都不敢想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好好好,不是我的错,你也别哭了,多大的人了,还是这么爱哭鼻子。”陈闻伸出满是茧子的手指,抚掉妻子的眼泪。   他跟妻子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感情一直很好,如今看妻子这样,也是心疼的不行,眼看着哄不好了,连忙转移话题道:“快止住眼泪啊,不哭了啊,你不想知道咱们囡囡寄了什么过来吗?我现在就去拿过来好不好?”   “行行!我这就去,你别出去了,外面冷,风沙也大,就在屋里呆着就好,前几天咳嗽才刚好。仔细再冻着。”陈闻看着妻子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忍不住又絮叨起来。   “哎呀,我知道了,闻哥你赶紧去。”说着就将人往屋外推。   陈闻哭笑不得的看着说变脸就变脸的妻子,无奈的摇摇头,往值班室走去,只能说苏芙一个三十七   八岁的人,在经历了劳改这样的大动荡后还能保持着这么单纯,陈闻功不可没。   =   陈闻接过包裹,看了下上面的地址,果然是自家闺女寄过来的,心中也是欢喜,急着回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信件,便也没有跟老李头客气,招呼道:“那我先回去了,家里婆娘等着消息呢,晚上去我那喝酒去,上次还剩下半瓶呢。”   老李头笑出一口黄牙,也不客气,摆手道:“成,我晚上去,你赶紧的,不然那帮子人看到,别保不住这些东西,今儿 儿也是巧了,就我一个人在。”   陈闻听了也就点点头,拎着50斤重的包裹,不费力气的往家走去,这要是三年前,这么重的东西拎着走几百米,陈闻估计会吃不消,毕竟是个文弱书生。现在劳动了三年,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练就了一把子力气。等一口气回到石屋的时候,也就额头轻微的一点点汗珠。   苏芙拿着早准备好的豁了口的切菜的刀,隔开包裹一看,映入眼帘的就是上面放的风干的兔子,苏芙一惊,跟丈夫对视一眼,这是前几年不曾有过的,赶紧将东西都扒拉出来,在中间找到一封信,慌忙撕开信封,跟丈夫一起快速的浏览了下信笺,这才松了口气。   “太好了,囡囡搬出去住了,这样也好,清净也纷争少,这丫头惯来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中间肯定是受了什么委屈了,不然以囡囡的性子,不会主动提出搬出去住,还跟村里的老人学会了下套子打猎了。”苏芙拿着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的,生怕漏了什么。   r />   “是啊,闺女长大了,知道变通了,这三年估计吃了不少苦,只有吃苦了,受到委屈了,人才会成长,我这心里头又舍不得,又欣慰,要是咱儿子还在就好了,这样他们也能相互照应着。”苏芙想到三岁丢了的长子,又想哭了。   “一切都会好的,放心吧,芙蓉,现在外面到处在**,劳改所的看守对我们也宽容了很多。这是个好现象,我们如今要好好保重身体,等着跟娇娇儿团圆的那天。晚上咱们炖两个兔子,请邻居们也吃顿好的,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再说肉香肯定会传出去,我们也不好吃独食。”陈闻安慰的拍了拍妻子的肩膀。   苏芙的名字取自于芙蓉花开,出淤泥而不染的意思,陈闻自小就喜欢唤她芙蓉,一直到现在也不曾改变,苏芙听了丈夫的话,也是赞同,收拾了悲伤的情绪,笑着应和道:“闻哥,你说的对,以后会慢慢好的。我相信你! . :,.,,   37、心意   仉旺大队。   夜幕降临。惨淡的月光洒满大地,映照出一片银白。   昏暗的茅草屋内,老爷子盘腿坐在被窝里,跟端坐在凳子上的孙子闲聊些话常。   “这两天就要回部队了吧?”   韩骁抿了抿薄唇,心里有些舍不得,却也无可奈何。冷着张俊脸,淡淡的应了声:“嗯!”   “行啦!这么副表情给谁看呢?男儿志在四方,我如今身体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放心去吧。”老爷子不耐烦孙子这幅伤感的表情,即使自己内心也舍不得大孙子,但是他不能拦着孩子出息。只能故作不耐的摆摆手。   韩骁撩起眼皮看了眼老爷子,没有戳破爷爷的伪装,低头在烧水的炉灶里面添了些柴火。   韩卫国看大孙子又不说话了,整一个锯嘴葫芦,心中叹息:“什么时候走?车票买了吗?”   “买了,后天下午的票。”   “买了就好,你跟思思丫头说了吗?骁小子,不是爷爷我唠叨,思思丫头越来越优秀,往后的追求者肯定不多是,你要不赶紧将人订下来,仔细小姑娘被别的小伙子追求走,到时候你哭的没地方哭去。”韩卫国为了大孙子的幸福也是操碎了心。   听到这话,本来还很淡定的男人,眼神犀利的看着自己的爷爷:“思思只能是我的媳妇,不可能有别人。”   老爷子冲着孙子翻了个不雅的大白眼:“朝我急有什么用,有本事你朝着人思思丫头能耐去啊,看你这磨磨唧唧的速度,一点也不像是我韩卫国的孙子,想当年”   韩骁看着老爷子又开始炫耀起当年的追妻过程,抽了抽嘴角。   不过老爷子说的对,他很快就要离开这边了,在离开之前,他希望跟他的小姑娘表明自己的心意,哪怕、哪怕小丫头拒绝了,他也希望能在小姑娘的心中占据一个位置,在她情窦初开的年华,能够最先看到他。   =   寒风刺骨,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大片的雪花还不停歇的从天上飘落下来。   连续两三天的暴雪,将这个小村落点缀成童话世界一般,柏山、田野、村庄,全部笼罩在冰雪的世界之中。   早起的陈思,推开门后,触目所及之处都是这么一片莹白。   前两天刚下雪的时候,陈思也没有觉得这么讶异,毕竟沪市也是基本每年都会下点小雪的。   可是渐渐的,陈思就 就惊讶了,这雪大片大片的往下落,两天了还不停歇。眼看积雪越堆越厚,跑去问了奶奶才知道,每年这边都是这样的。还要下好几天呢,还笑话她大惊小怪的。   挖掘脑中记忆后发现还真是,每年都这样呢。   这会儿陈思真的是庆幸了,一个礼拜前,韩大哥就建议她开始给牛备草。   在韩大哥的帮忙下,备满了两个月的量,年前都不用陈思再去给牛棚送草了。冬天的牛草其实都是干枯的,所以一次性备很多也是方便很多。   所有的草都堆在老爷子的茅草屋四周,也能给老爷子的屋子挡些风霜。每天由老爷子帮忙给放进牛棚的石槽就好。   不过陈思还是决定等雪停了后,自己去打理牛棚,她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享受一个快七十岁的老爷子的帮忙。   脑中想着事情,陈思手上也没有耽误活计,很快将早饭做好。叫上老太太一起吃早饭。   饭后老太太又回到屋内,纳着鞋底,据老太太说,都是给她小儿子的,她每年都会准备衣服鞋袜,老太太始终认为她的小儿子还活着,陈思觉得这样挺好的,总是一个念想、一个希望。   陈思收拾好锅碗,拿出昨天做好的护膝,给老太太膝盖上绑上一对:“奶奶,怎么样?这样绑着会暖和些吗?”   老太太脸上漾开慈爱的笑容,伸手摸了摸护膝,珍爱的不行。   其实老太太不出门,天天在屋里猫冬,根本用不上这护膝,可是架不住她心里慰贴,被人关心着,总是高兴的。   陈思见老太太喜欢,心里也是欢喜,小巧精致的脸上露出明媚的笑颜:“您喜欢就好,我这会儿出去下,要去牛棚那边看看,再去大队长家借几本书,您可别出去,外面积雪太厚了,要是有什么事情的,您等我回来的”   老太太看小姑娘絮絮叨叨的,收起脸上的笑容:“行啦,你赶紧去吧,我老婆子啥不知道?忒啰嗦了,赶紧走,你出去的时候把那头脸都蒙上,腿上也套用上防水的绑起来”   嫌弃陈思啰嗦的老太太,此刻唠叨起来也是没完没了,陈思心里开心,笑眯眯的听完老太太的长篇大论,才将自己全副武装,背上背篓往牛棚的方向走去。   =   去往牛棚的距离并不远,但是现在积雪踩下去已经没过小腿,短短几百米的距离陈思经过了险些滑倒,或者被树枝上的落雪砸到等等的小意外后,总算看到了不远 远处的茅草屋。   看着从茅草屋内大步迎出来的男人,陈思用包裹成粽子的手。扒拉下围巾,漾起笑容:“韩大哥,你又听到我的脚步声啦?”   男人快步走进,微皱着剑眉,抬手将小姑娘拉下的围巾又系回原位:“这么冷的天,怎么来了?”说完看小姑娘走的歪歪扭扭的,也不避嫌的牵上小姑娘的手,慢慢的将人往茅草屋带去。   陈思低头看着男人宽大的手掌,包裹着自己的小手,虽然隔着手套,还是让她乌溜溜的水眸里染上了羞意。埋着头顺着男人的力道向前走。   “这么大的雪,你一个女娃子怎么跑出来啦?多冷,赶紧坐着烤烤火,骁小子,给思思丫头冲一杯麦乳精,喝了暖暖身子。”现在的韩老爷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刚认识时候的严肃,笑容满面的看着眼前这对金童玉女。   陈思稳了稳跳动的心神,坐在韩骁搬来的凳子上面,软声道:“我就是过来看看,不知道这雪还要下几天,要是再下下去,我后面几天可能就不方便过来了,乘着今天路上还能走,过来跟您说下,接下来几天麻烦老爷子帮忙照看下牛了。”   韩卫国摆摆手,虎着脸道:“这还用你特地跑来说?这么客气作甚?”   韩骁黑眸中也不自觉的染上了笑意,接过女孩手上的护膝,递给准备从床上下来的爷爷。   韩卫国隔空点了点陈思,鼻翼微酸,半晌才道:“你这丫头,有点好东西都惦记着我这个老头子,老头子很喜欢,又叫思思丫头费心了。”   说完又瞪了一眼杵在一边的大孙子,又哑巴了似的,一句话都不说,光盯着人小姑娘看有什么用,能把小姑娘盯成他孙媳妇吗?唉个榆木脑袋,愁死个人了。   陈思不知道老爷子一肚子的吐槽,看老爷子喜欢,心里也高兴,又是陪着闲聊了一会儿,想着一会儿   要去牛棚看看牛,便顺势提出告辞:“老爷子,那 那我就回去了,后面几天没有特殊情况,我就不过来了。牛棚那边劳您费心了。”   老爷子乐呵呵的:“这是什么话?让骁小子送你回去,这路不好走。”老爷子也是尽心给大孙子制造机会了,不想看见孙子继续杵在跟前,他眼疼。   韩骁不给陈思婉拒的机会,利索的套上防雪得装备,拎上背篓朝着陈思轻抬下巴:“走吧!”   其实陈思也想跟男人多相处一会,水眸亮晶晶的,算是默认了男人的相送,跟老爷子告别后,跟在男人身后艰难的往回走。   陈思有些喘,口中呼出的都是白色的雾气,抬眸看着男人,噘了噘嘴,别以为她没看见他眼里的笑意,腿长了不起啊!额有时候是挺了不起的。捂脸!   “我后天下午要回部队了。”男人清冽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可是陈思这会儿却有些恍惚。   她顿住了脚步,是啊!这些天几乎天天跟韩大哥在一起,都快要忘记他只是休假的,假期早晚要结束的。   陈思耷拉着小脑袋,有些颓丧:“后天下午几点出发?我给你准备些路上的吃食吧。”   抬起已经紧张到渗出汗的大手,轻轻抚了下女孩儿露在围巾外面的俏睫,男人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这不像握/枪的手,更像是握笔杆的文人墨客的手,及虔诚的道:“思思,我有话想对你说!”   陈思抬起乌溜溜的水眸,对上男人专注深邃的眼神,那里炽热的情感,倾泻而出,陈思愣愣的盯着男人的星眸,无法思考,也无法回答,男人星眸中的情感吸引了陈思所有的专注。   “陈思同志!我喜欢你!!!我韩骁对着祖国起誓,会一生忠于祖国忠于你!那么你呢?你也喜欢我吗?要跟我处对象吗?”男人眉目清隽,此刻庄重又严肃着表情,更显得矜贵出尘。专注看着女孩的黑眸中带着道不尽的缱绻与温柔。 . :,.,,   38、吻   轰的一声,陈思的只觉脑中像似炸开了朵朵烟花般,绚烂又夺目!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眼前这个专注看着她的男人,她已无法思考太多,只觉心脏怦怦怦的跳的疯狂。   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指,又一次抚开飘落在女孩俏脸上的雪花,不给女孩儿逃避的再次问道:“嗯?愿意吗?”   低沉又磁性的呢喃,像似贴在她的耳边一般,酥酥麻麻间也拉回了陈思飘荡的心神。   刹时漫天的羞意染上了纤细的脖颈,慢慢间蔓延至脸颊,陈思爆红这一张娇艳欲滴的小脸,紧了紧汗湿的小拳头,努力迎上男人炙热的目光。   男人深邃的目光中带着明显的忐忑与不安,陈思紧绷的心瞬间酸软一片。轻启红唇,软声道:“愿意的!”   男人在听到肯定的答复后,那瞬间点亮了的眸中盛满了欣喜,耀眼夺目。   陈思突然就不紧张了,这个男人喜欢她,在意她,一如自己喜欢着他那样。浓烈且美好。   所以她想好好的对着这个男人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陈思专注盯着男人的眼眸,一眨不眨,认真而直率的再次表达内心的情感:“韩大哥,我也喜欢你,我愿意和你处对象”   不待陈思说完,男人已经欢喜且珍视的吻上了女孩儿白皙的额头!   第一次这么靠近一个男人,还是自己的心上人,陈思无法控制的烧红了脸颊。   微抬起羞红的小脸,看着新上任的对象,正弯腰俯抱着自己,两人靠的极近,她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交融着,暧昧又缠绵。   陈思总觉得这时候需要说些什么来打破此刻快要灼烧起来的气氛,粉舌下意识的轻润了下有些干燥的红唇。   这样一个撩人的动作,被男人准确的捕捉到了,韩骁本就漆黑如墨的瞳孔,更是幽暗了几分。   陈思突然有些心慌,有种被什么凶兽盯上的错觉,还不待她说些什么。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男人唇/舌间猛烈的索取夺去了全部的心神。   男人霸道的扣住她的腰身,紧紧的压进自己的胸怀,炽热的唇舌近乎掠夺般的吻着小姑娘,不给一点点退让。   陈思渐渐觉得大脑有些眩晕,呼吸都变得艰难,只能无措的用软软的小舌顶开还在巡视自己领地般的大舌。   只是单纯的小姑娘不知道的是,这样类似于回应的动作只会让男人更加激动,只见男人停顿一瞬,修长的大手用力扣紧女孩纤弱的后颈,更加疯狂的索取。   这个吻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的漫长,直到陈思腿软的站不住身体,小手努力的拍打着男人的腰背。   男人才稍稍离开些许,额头轻轻相抵,欢喜的看着小姑娘,女孩儿被自己吻得双眼迷离,小嘴儿更是红肿娇艳,如今大口呼吸的样子,更让男人的眼神幽暗了几分,控制不住的又低头啄吻了几下。   才放过脸色又爆红起来的小丫头,轻笑的将人揽进怀中。小姑娘娇娇软软的,浑身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花香。大掌轻顺着女孩儿的后背,满足的吁出一口气。   陈思此刻思绪还是有些混乱,嘴巴里满是男人清冽的气息。虚软着双腿,下意识的伸出藕臂,环上男人精干的腰肢,小脑袋更是不自觉的在男人胸前爱娇的蹭了蹭。   陈思可爱的反应,引得韩骁滚动几下喉咙,发出几声低沉沙哑的笑声。单手环着女孩儿纤细的腰身,空出的另一只大手轻轻抚摸女孩儿的发顶,安抚的顺了几下。   陈思瞬间僵直身体,反应过来自己做的什么蠢动作后,暗自呻/吟一声,将整张小脸埋进男人的胸膛,不愿出来。   却不想她这边掩耳盗铃的可爱举动,更引得男人胸膛震动,带出一串低哑磁性的笑声。   男人微弯着腰,用下巴摩挲了几下怀里人儿的头顶:“思思,我很开心。”   陈思感觉到头顶传来的力度,嘴角弯起更大的弧度,乖乖软软的应了句:“嗯~。”   拥抱了好一会儿,韩骁才轻轻松开环住女孩的健臂,弯腰亲啄了下女孩细滑的脸颊,才将刚刚拉扯开的围巾又帮忙系好,牵着小姑娘的手:“走吧,外面冷,我送你回去。”   “我还想去大队长家一趟呢,我想去跟仉晓红借几本书,不然一个冬 天太无聊了。”陈思乖巧的由着新上任的男朋友牵着小手。   “我陪你去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陈思眯了眯水眸,软软回道:“好~,不过你被大队长看见没关系吗?”   “呵呵担心我?”男人似乎心情很好,常年板着的俊脸,此刻漾满笑意,仿似走下神坛的谪仙,多了些烟火气息。   耳边又传来男人一阵闷笑声,性感又撩人:“放心吧,大队长知道我来看爷爷,只是不好明目张胆的出现。”   陈思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来:“那就好,对了,韩大哥,你们部队离这边做火车要多久啊?”   “火车两天左右,不算很远,以后记得给我写信,我等会儿把地址留给你。我尽量争取假期来看你们,还有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要往后山跑了,雪山太危险了”   男人低沉着嗓音,一句句的叮嘱,完全不见平日的沉默寡言,陈思都乖巧点头,一一答应下来,晃了晃牵在一起的手,不知觉的撒娇:“我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老爷子那边你也放心,我会定期去看看的。”   陈思知道男人不放心,一直点头应和着,就这样新鲜出炉的情侣二人组,手牵着手,迎着风雪,慢慢的一路向前走,渐渐被风雪掩盖住了身影,只传来影影绰绰的声音飘散在风雪中   寒风中飘雪依旧,人间似水温柔。   =   “思思?哎呀!你怎么来了,这么大的雪,快、快赶紧进来。”到大队长家,开门的是仉晓红,依然笑容灿烂,热情如火。拉着陈思就往屋里走。   “就这事儿啊?行!等会儿你自己挑,上次送你的谢礼你都不肯要,你可是我的救命恩、恩人……”仉晓红风风火火的 的把人往屋里带,边回头跟陈思说话,才发现陈思边上还跟着一个男人,一个器宇轩昂,好看到极致的男人。瞬间磕巴了下,像似想起了什么,一脸坏笑的看着两个人。   陈思被她的眼神看的有些难为情,抬头看了看身侧的男人,不想正对上男人看过来的视线,男人的黑眸盛满醉人的星光,陈思被看的小脸爬上粉色,却也没有隐瞒,红着一张粉脸道:“他是我对象,叫韩骁。”   仉晓红一脸果然如此的促狭笑容。不过也没有追问别的。这点眼力见儿她还是有的。看出陈思的羞窘,她体贴的转移了话题:   “你今天来的可不巧,我爸妈他们不在家,我老舅家的小子今天结婚,都去喝喜酒了,就我跟几个侄子在家。我妈要是知道你来了,一准开心。”   “嗨那肯定的,到时候你可别嫌我烦就好?你跟我进房间来,你看中什么书,随便挑”说完就拉着陈思风风火火的往自己房间带。   =   在仉晓红家没有待很久,借到想要的书,就告辞离开了。   韩骁一手拎着书本,一手依然牵着小姑娘:“我看你借了很多高中课本,怎么想起来看这些了?”   韩骁听了这话挑了挑好看的剑眉,有些讶异于小姑娘的政治敏锐度,不过还是认可的点点头:“我这边也隐约听到些消息,上头的确在商讨恢复高考的事情,你的想法的明智的。”   这话陈思听了倒是有些羞赧,这可不是她政治敏锐度什么的,而是她从几十年后穿越而来,提前知道罢了,可这种事情又不能说,只能厚着脸皮默认了。   =   r />   这天陈思一大早就起床,煮了10个茶叶蛋,烙了10张葱油饼,又准备了二三十个菜包子,两天的 饭量足够了。   不是陈思不想给男朋友做肉食,主要路上不方便加热,肉食冻起来后不方便加热。   不过倒是给韩骁装了四五只卤了的兔子,让他带回部队的的时候偶尔解解馋。里面还偷放了一根几百年年份的人参。毕竟自家男朋友工作特殊,万一遇到什么特殊情况,也是个救命良药,她的人参都是用灵液灌溉以后采回来的。跟市面上的药用价值完全不一样。   其实她更想给男人带上灵液,可是她发现灵液取出来后,一般只能存放十天半个月的,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放了一根人参在包裹里面。   再一次离茅草屋还有几十米的时候,男人果然又迎了过来,对上男人略显不赞同的责备的眼神,陈思弯起了水汪汪的乌眸,笑的一脸讨好。   “你啊!”男人果然败退在陈思的撒娇中,只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指,点了点陈思的小脑袋。   接过背篓背在自己的背上,才牵着人往茅草屋走去。   “呵呵老头子就知道是思思丫头来了。”韩卫国看到陈思很开心,他已经从孙子得到确定的答复,这孙媳妇跑不了了。如今看到孙媳妇为了孙子一大早的,天还没亮就背了一大包的东西过来,很是欣慰。   陈思如今看着老爷子多少有些难为情,毕竟她也没有想到他们之前能有这样的缘分,不过她向来脾气软和,老爷子的关心只会让她更加开心:“我知道呢,以后不会啦,老爷子!”   “还叫什么老爷子,叫爷爷!”韩卫国皱眉板着脸道。   陈思小脸刷的一下红透了,扭头看了眼站在身旁眉眼带笑的男人,呐呐半天才哼唧道:“知道了,爷、爷爷!”   “哎!这就对啦!”老爷子上演川剧换脸一样的速度,一张皱褶的老脸上,盛开出了一朵老菊花。 . :,.,,   39、离别   老爷子心情很好,茅草屋内不时传出朗笑声,这么些年,难得像今天这样敞开心扉的说笑:“丫头中午就在这吃饭,吃完饭后让骁小子送你回去,刚好他也要出发去镇上坐车。”   “好的,爷爷。”陈思水眸含笑,没有拒绝老爷子的提议,其实她内心里也是想跟新出炉的男朋友多些相处的机会。   刚刚捅破纱窗纸的小情侣,总觉得时间怎么都不够,恨不能时时黏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偶尔对一个眼神,也能满心欢喜,像似在心间藏了罐蜜一样,不断的向外翻涌着甜意,直至蔓延到全身。   “带着思思出去转悠转悠吧,你不是在山上下了套子?去看看,不用陪着我老头子。”韩卫国看着两个小年轻浑身散发出的粉红色泡泡,给两人创造独处的机会。   思思小丫头也就罢了,小丫头甜甜软软、白白嫩嫩的,就算散发着粉红泡泡,也是可爱的。   自家大孙子将近190的身高,以前整天板着张棺材脸,如今在面对心上人的时候,也软和了下来,他老头子怕辣眼睛,赶紧撵人。   被撵的二人也不生气,手牵手去后山转悠一圈,回来的时候男人的大手上还真拎着一只傻狍子,也算是运气爆棚了。   =   时间从不曾为了哪个人或哪件事停留,中午11点,吃了一顿早中饭的三个人。终是要面对离别。   陈思情绪有些低落,却强撑着笑颜,老爷子也是满眼不舍,又不想孙子难做,故作潇洒的朝着孙子笑道:“行啦!赶紧走吧,这一路到镇上都没有人扫雪,路不好走,不能再耽搁了,可别赶不上火车。”   韩骁抿了抿薄唇,心知自己的使命,也不再拖沓,带整了整军帽,背上打包严实的超大号背包,对着老爷子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爷爷,我走了,您保重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跟思思说,别自己忍着。”   韩卫国掩饰住心里的酸软,看着眼前一表人才的大孙子,欣慰又骄傲。   难得露出慈爱的笑容:“行了,我知道,爷爷好着呢,快去吧。”   爷孙俩都不是墨迹的性情,惜别后老爷子后,韩骁牵起小姑娘的手,迈步向外走去   走出一段距离后,陈思忍不住回头,远远的看到老爷子也走到路上,正目送着他们。   “爷爷还在后面看着我们。”陈思小声的对着男人说道。   韩骁听了后顿了顿脚步,终是忍住没有回头,继续抬腿向前走去,只声音暗哑的回了句 句:“嗯。”   陈思能感觉到男人低落的情绪,知道他的不放心,更知道他的舍不下。   抬头看着男人,目光纯挚干净,软声保证道:“你放心吧,我会经常来看爷爷的。”   韩骁暗眸染上暖色,这个傻丫头   正用着自己的方式笨拙的安慰着他,不过效果意外的好,刚刚还觉得有些清冷孤寂的心情,瞬间暖和了起来。   像似整个人都被浸泡在了温泉中一般,温暖极了,男人抬手摸了摸陈思的小脑袋,温柔道:“好。”   说完从自己的衣兜里面掏出一个小本子递给陈思:“这个你收下。”   陈思狐疑的接过男人递过来的红色小本子,定睛一看才发现,居然是存折子,大红色的,有着这个年代特有的质朴气息,有些疑惑的打开来,发现居然有三万两千多块存款。   顿时瞪圆了水眸,猛的抬头看向男人,惊讶道:“怎么这么多钱?给我做什么?”   似乎被小姑娘的表情逗乐了,男人舒展开眉宇,低笑道:“这里一部分是我这么多年的津贴跟参加任务的奖励,还有一部分是我去部队前,爷爷给的。现在都给你。”   听完这些,陈思更觉得烫手,这怕是这个男人全部的家当了,血汗钱也不为过吧,赶紧将存折往男人的大手里塞去,连连摇着小脑袋:“我不能收,这太多了,怎么能给我呢?”   在陈思的认知里,他们才刚刚恋爱,怎么能收男方这么大一笔的钱?八十年的的万元户已经是了不起的存在了,更何况现在还是七十年代,三万多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韩骁在女孩拒绝接受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拧着剑眉低头看着女孩,认真又严肃:“怎么不能收?你是我对象,花我的钱不是应该的吗?”   “可是、可是我们才刚刚在一起,又没有结婚,我怎么能收你的钱呢?再说我自己有钱的。”陈思被男人看的有些心虚,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只能嗫嚅着回道。   “陈思同志,我们现在处对象,等你年纪到了,我就打报告申请结婚,你现在的思想很危险,也很不端正,这是耍流氓的心态。”韩骁听完陈思的话,眉眼更加严肃了几分。   “流流氓?”陈思张口结舌,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成为流氓的一天。   韩骁看着小姑娘瞪圆的水眸,满脸迷茫的样子,轻叹口气,伸出修长的手指,刮了刮女孩俏挺的琼鼻:“□□教导我们,不以结婚我目的的处对象都是 是耍流氓。你现在这样子,是不打算对我负责到底?”   “负、负责?”陈思咻的一声小脸爆红,就连小巧的脚指头都忍不住的在鞋子里面蜷缩了几下。   韩骁看着女孩儿的娇态,星眸暗了暗,放下肩上的背包,在女孩呆愣的表情中,揽住女孩纤细的腰肢压向自己,另一只手抬起女孩的小脸,毫不犹豫的俯身吻了下去,温柔缱绻。   虽然不是两人第一次的亲吻,陈思还是忍不住的全身颤栗,欣喜又无措。   陈思渐渐放松了僵直的身体,缓缓的闭上了乌眸,想着或许很久才能再次见面,顿觉满心的酸涩,忍不住的伸出小手环上男人的颈项,踮起小脚,送上红唇,学着男人亲吻自己的样子,试探的回吻过去。   男人僵硬一瞬,似没想到一直害羞的恋人,能给予这么热情的回应,全身像似过电般的酥麻。   忍不住的加大力道收紧手臂,极力控制在不伤害女孩儿、却又能最近的贴近彼此的力道,狠狠的加深了这个甜蜜的吻。   小心翼翼,视若珍宝。   须臾,韩骁暗哑着嗓音:“思思,乖!收着存折,不然我不放心。”   陈思腻在男人宽阔的胸膛里,小手揪着男人的衣服,小声咕哝道:“我知道啦,霸道!”   不过在她们没有结婚之前,她是不打算动用这笔钱的,她也有她的坚持。   “呵呵”男人不知道女孩心中所想,听到女孩儿的抱怨,胸腔中飘出一阵低哑磁性的笑声。眯着深邃的黑眸,将女孩往怀里紧了紧,发出满足的叹息。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腻歪的一天,这一点也不像他,不过拥抱着女孩的感觉前   所未有的美好,她的存在让他心生欢喜,满心甜蜜。   不舍的放开环着女孩的健臂,在女孩充满依赖的眼神中,重新牵起她的小手交代道:“我留给你的地址,要记得给我写信,有什么急事就去去书记那边打电话给我。”   “好!”   “还有,尽量不要进深山,太危险了。”韩骁知道女孩有秘密,也有自保能力,还是忍不住劝解。   “好!”   “等下我再跟李奶奶告别后,就直接出发了 了,到那边我会写信回来,别担心。”男人充满磁性的嗓音继续絮絮叨叨着。   一直乖巧答应的陈思抬起乌溜溜的水眸看着男人,满心不舍:“不能让我送你去镇上吗?”   “不行!”男人斩钉截铁的拒绝。看着女孩噘起的小嘴,忍不住弯腰亲了一下,笑道:“雪太大了,路不好走,到时候你一个人回来我不放心,你乖!”   “好吧”陈思还是有些委屈,却也知道男人是为了她好。   陈思听了也不觉得烦,晃了晃被男人包裹着的小手,弯了弯水眸,撒娇道:“我知道啦;   短短几百米的距离,随着渐行渐远,脚印也被风雪渐渐掩埋,风雪中偶尔也夹杂着男人殷殷的叮嘱和女孩娇俏的应答声。   分明是寒风凛冽的时节,却莫名给人带来一种春暖花开的甜意。   =   陈思坐在炕上,手中拿着书本,视线却看着窗外的雪色怔怔的发呆。   韩大哥应该抵达部队了吧?一路上顺利吗?这么大的雪,也不知道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韩骁离开这两天,陈思不得不承认,她是有些不习惯的,虽然他们也就相处了半个月,但是几乎每天都在一起。   彼此有情的两个人,就算只是一个对视的眼神,也能藏在心间,开心很久。   如今他们在情感最浓烈的时候分开,陈思控制不住的有些惆怅。   就在她又不知道多少次思念起远方的男朋友时,一阵疾风刮来,扑簌簌的雪球从屋檐上、树枝上跌落下来,砸在雪地里,溅起一朵朵雪莲花,也唤醒了陈思走空的思绪。   陈思抬起小手,好笑的轻拍自己的脑袋,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也是有恋爱脑的潜质的。   好吧,她承认,在分开的两天多的时间里,她无数次的想起那个男人,那个明明长着副谪仙面孔,内在却充满烟火气息,及爱与她黏在一起的男人,那个已经属于她的男人。   这没有什么丢人吧,她想!毕竟他们还是热恋不是吗?等过几天她适应分离了,就会慢慢恢复成正常吧?陈思不是很肯定的继续神游咳咳 . :,.,,   40、抵达   此刻,在一处偏僻的小镇边缘,被心上人惦记着的韩骁历经三天,终于回到了所属部队。踩着他假期结束的最后一天。   韩骁报道销假后,回到自己的单人宿舍,刚打开行李,准备整理下,门就砰地一声推开。韩骁淡定的头都没有抬,继续手上的动作。   “哟!回来啦,你这一路的够折腾的吧?”走进来一个黑熊似的男人,一米八几的个子,看着跟韩骁差不多高,却像个黑炭似的,又黑又壮实。   来人正是韩骁的搭档,政委刘闻,说来两个人在部队里面也是一段佳话。   按常态来说,韩骁像似个白面书生,更加符合大众对政委的印象,而刘闻就刚好相反,黑壮粗犷。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安抚人的政委。   然而两人还真真实实的在各自领域遥遥领先于别人,成为这一片的最强拍档。   “啧!啧!啧!你这人,这么久不见,还是闷葫芦一样,久别重逢不是应该来个拥抱吗?”像似习惯了韩骁的冷淡,刘闻一个人也能自得其乐,说完后怪笑着像韩骁虎扑过来。   “滚!”韩骁抬起修长的腿,一脚踹过去,被早有准备的刘闻灵活的躲开:“啧!真不友爱。”   吐槽完,长腿交叠,倚靠在墙上,痞帅痞帅的看着韩骁整理行李:“怎么样?老爷子身体还好吗?我看你气色不错,看样子老爷子肯定也很好。”   刘闻是个外粗内细的人,看韩骁这次回来的神情放松,就知道老爷子身体没问题。他跟韩骁刚进部队就分在一起,一起走过这么多年的危险,跟亲手足也没有什么区别,深知自己的好兄弟唯一挂心的就是老爷子了。   “嗯!爷爷身体不错。”韩骁知道自家兄弟担心,认真的回了句。   “那就好,老爷子也不用在那地方呆多久了,你再忍忍吧。”   “嗯,我懂。”男人声音清冷,眼眸幽深,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还差这么点时间吗?欠他们韩家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韩骁从包的最下面拿出陈思给他的单独的包裹,当时小丫头非不给他看,急急的放进最下面,叫他到部队再看。   其实韩骁都猜出来了,应该是肉类,只隔着一层布包,都能闻到味道了。只有小丫头傻乎乎的以为自己隐瞒的好好的。想到小姑娘当时狡黠的眼神,韩骁深邃的眼眸中不知觉的带上了点点暖光。   他想她的小姑娘了,很想很想的那种。   “哟!这次还带好吃的来啦,快打开看看是什么好东西?”显然不止韩骁闻到了肉香味,站在一旁的刘闻也闻到了。立马走上前盯着韩骁手上的包裹。   韩骁   他能说这是他的女孩特地做给他的,他只想一个人独占吗?   撇了一眼目光炯炯的好兄弟,到底还是打开了包裹,里面已经烤熟了的野兔肉,都剁成大小适宜的样子,此刻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刘闻咽了咽口水,不客气的拿起一块,也不嫌硬邦邦的,直接放进口中,顿时浓郁的鲜辣味爆满整个口腔,鲜、香、麻、辣。   咽下一口兔肉,舌尖上还残留着极致的鲜香:“艹!骁子,这兔肉哪来的?这也太好吃了,我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么够味儿的。”   刘闻哪里知道,这些兔肉都是陈思用灵液浸泡过得,哪怕是什么调料不放,也是顶级美味。更何况还经过陈思的精心烹饪。   刘闻迅速啃完手上的兔肉干,连骨头都嘬的滋滋作响,在韩骁嫌弃的眼神中,拿起了第二块继续啃着。   “哎这一大包有二十斤吧,哪来的?谁给你做的?这手艺绝了。”刘闻颠了颠重量,在脑中扒拉着韩骁的朋友圈,谁能这么大方,手艺还这么好的,不待他在脑中掰扯完,就看到常年冷脸的好兄弟,柔和着一张俊颜道:“我对象给的。”   “噗!咳咳谁?咳咳;刘闻被惊到呛的直咳。   韩骁看刘闻被呛的脸色变的黑红,赶紧递上个包子。他刚到宿舍,连一口水都没有。只能用包子压一压。   果然刘闻吃了大半个包子才把咳意压了下去,大喘口气,抹了一把脸,哑着声音道:“兄弟,你下次可不带这么开玩笑了,我这小命差点被你玩没了,你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没跟你开玩笑,我这次回去真的处对象了,等下就会交恋爱报告。”韩骁看傻子似的看了眼刘闻,他是那种开这样玩笑的人吗?   刘闻目瞪口呆:“艹!你来真的?那姑娘你怎么认识的?”   “当然是认真的,这还能有假吗?”韩骁蹙了下眉头。   说起自家的小姑娘,又暖了下眼神:“我老爷子那边一个队里的知青,经常帮老爷子,这次回去就订下来了。她很好。”   刘闻看着好哥们那 那荡漾的表情,咂摸了下嘴,这下他相信是真的了,瞧瞧韩骁那表情,简直没眼看。   须臾刘闻像似想起什么来,脸上露出看好戏的笑容,要知道,他这兄弟,可是整个军区的兵王,长的还一表人才,说是貌若潘安也不为。   这不知道有多少女兵盯着这块香饽饽呢,谁知道这次回去探亲,就找了个对象了呢?他倒是对兄弟的对象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自己这么优秀的兄弟陷入情网呢?   刘闻想到这里又咂了咂嘴,嘴里还残留着包子的清香,就连普通的菜包子都能做的这么美味,这个弟妹在厨艺这块绝对是顶尖的。   韩骁不知道好兄弟的想法,不然肯定送他个连环腿,把人踹出去。   将兔肉从背包里拎出来后,韩骁才发现角落处还有一个长条形的单独小包裹。   韩骁疑惑的拿在手上颠了颠,不重。   “咦?还有好吃的快!打开看看是什么?”边上又继续啃起兔肉的刘闻催促道。   解开裹得严严实实的布包,当看到里面包裹的东西时,韩骁的瞳孔急剧的收缩了下。   “嘶我的个乖乖,弟妹大手笔啊,这么大一颗人参得多少钱?我也算是见惯好东西的了,这么大一颗人参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刘闻也是大家族的子弟,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但是这么大一个人参,绝对的宝贝级别的了。   骁子的对象不简单啊,这可是无价之宝。说送人就送人了,大气!敞亮!   韩骁没有搭理战友的絮叨,心里也是翻起惊涛骇浪,想起之前小丫头给他们爷孙吃的灵芝,也是比一般的大很多。   如今这颗人参也是大的出奇,他对人参稍有涉略,这株人参最少五百年了,可能还不止。   小丫头就这么随随便便   用一块破布包裹着,完全不当一回事的样子,就说明了这对于她来说,可能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小丫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似乎比他想的要神秘很多,不过他不会主动去问。   女孩儿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随意的给他,就已经是一 一种认可他的态度了。   想到这里,韩骁渐渐平复了下心绪,把包裹又小心的裹上,比刚刚拆的时候小心不知道多少倍。他倒也不防着刘闻,他们一起十多年的交情,他相信他。   “哎不是,我说骁子,这么好的东西,你就用这么块破布包着啊?你咋跟你媳妇儿一样心大了?怎么滴也要个紫檀木盒子装吧?”刘闻看见韩骁的动作急了,这么好的东西,可要好好存放。   “现在哪来盒子?改天去找些好料子做一个。”韩骁看二傻子似的看着损友。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不是,这么好的东西,他那是下意识的反应好嘛。   斜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圈自家兄弟,啧啧啧,好吧,人比人气死人,谁让自己没有人长的好看呢。没有这个命啊。   “对了,差点忘了,团长让晚上去他家吃饭,你知道吗?”刘闻一拍脑门道。   “嗯,刚才报道的时候说了”韩骁放好人参后将兔肉分成五份。   最后一份自己留着吃,自己对象特地为了自己做的,可不能都送出去。   刘闻接过自己的那份,笑的见牙不见眼,黝黑的皮肤显得牙齿格外的白:“兄弟太够意思了,嘿嘿~就是~那什么~~”   韩骁拧眉看着一向大大咧咧的好兄弟,扭扭捏捏的样子,冷声道:“有话说话,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看着让人反胃。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啊!我、嘿嘿~我就是想问问,弟妹还有姐妹什么的不?我这不也单身着呢吗?给我介绍介绍呗?”刘闻黑红着糙脸,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韩骁闻言瞬间黑了一张俊颜,一脚把人踹出门外,声音里带着冰渣子:“没有!”   “哎!不是,没有亲姐妹,堂姐妹,表姐妹也行啊,我不挑的;刘闻一点不怕韩骁的冷脸,依然不肯放弃。   回应他的是“砰”地一声关门声,还有一个冷冷的“滚!”字。   作者有话要说:刘闻:“狗子,你变了!”   韩骁:“滚~”   41、春来   白驹过隙,日光荏苒。   转眼便又是一年的开春时节,这一年陈思17岁。   春天来的及快,花草树木像是一夜间苏醒,苍翠欲滴、欣欣向荣起来。   春季是各种野菜野蛮生长的季节,吃了一个冬季的萝卜白菜的村民们,早就吃的想吐了,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丰富一下自己的口味,纷纷到山间地头去挖寻鲜嫩的野菜。   在物质匮乏的七十年代,也千万不要低估人们对食物的追求,一开始陈思还能在山脚边上采到野菜,但是仅仅过了三四天,就已经很难在山的外围寻到野菜的踪迹。   这天早上,陈思早早背上新鲜的牛草来到牛棚,韩卫国已经吃好早饭,拎着水壶准备去上工了。   开春后,村民开始灌溉田园、翻地、播种。忙的也是热火朝天,老爷子也是要参与进去的,好在经过陈思这几个月的精心调养,老爷子的身体已经不比壮劳力差什么了,完全能够扛得住这份忙碌辛苦。   “爷爷,我给您带了几个包子,您再吃一点,吃完再去上工。粮食您也别省着,我这边有门路。”陈思将草放在石槽内。喊住准备出发的韩卫国。   孙媳妇的孝心,老爷子显然很享受,乐呵呵的应了。   韩卫国抬首看到孙媳妇的笑颜,有些恍惚,小丫头长开了,去年看着还有些瘦弱稚嫩。现在完全是大姑娘了,身高也抽条了。如今这张脸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也不为过。   只见小姑娘她肌肤胜雪,秀雅绝俗,自有一股清雅高华之气,一双妙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间,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又细望了几眼,见她神态娇憨、双颊晕红,年纪虽还小,却也容色出挑。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看,此刻迎着晨光走来,不似尘世中人一般。   也幸亏此处偏僻,之前的大雪几乎阻隔了所有的人。否则这么一副容颜,不知会带来多大的震动。   只是现在已经立春,往后山来的人渐渐增多,就小丫头这幅容貌,以他现在的身份,是护不住的。想到这里,老爷子皱起了眉头:“思思,以后出门,把容貌遮掩一番吧。”   陈思听了也不意外,她知道爷爷是为了保护她。故而弯了弯眉眼:“爷 爷爷放心吧,我已经研究好一款药膏,抹上后皮肤会暗沉很多,还不容易脱妆,等回去我就抹上,以后白天都抹着。”   就算爷爷不提醒陈思也知道如今这幅容易多惹眼,她自己也经常会对着镜子里的面容恍神。   韩卫国这才满意的点头,吃完手中的包子,将剩下的几个放进茅草屋内,走到牛棚迁出了还在吃草的牛,对着陈思道:“那爷爷去上工了。你也快些回去吧。”   “哎,,,我知道啦,爷爷。”现在每天老爷子都要把牛牵到地里翻土。等晚上下工了再牵回来。   陈思等把牛棚全部打理干净了才回到李奶奶家。   老太太看着比去年有精气神多了,眼不花,耳不聋,每天精神奕奕的打理她的宝贝花圃。   还没走进院门,远远就听到汪汪汪的狗叫声。   是的,陈思在老太太的同意下,养了一只狗,严格说来是给老太太找了个伴。   陈思刚推开院门,就被里面冲出来的一只半大的狼狗崽子扑在身上   狗崽子疯狂摇着尾巴,两只前爪扒在陈思的腿上,张开大嘴,直拿着舌头对着陈思一顿洗礼   “呵呵好啦!好啦!别舔我啦崽崽,好痒啊。”陈思被自家狗崽子舔的娇笑连连,急忙闪躲。   说来这只狗,还是有来历的,犹记得去年过年前的一个晚上,陈思之前喂过灵液的那只大白虎,叼着刚出生没几天的崽崽来到老太太家,幸亏陈思当时也在,不然这么大一只老虎找上门,不知道要把人吓坏成什么样子。   当时陈思留下这只狗,一个是她喜欢小动物,而且这也是一条生命,二个是不出意外等她今年10月份考完大学,就要离开这边,养只狗陪着老太太也好。   所以,小狗一直是由老太太照料喂养,就是希望它跟老太太的关系最亲,不过可能是因为陈思常年浸泡在灵液里,所以狗狗即喜欢老太太,也很喜欢她。   或许是因为跟着陈思她们一起吃有灵液的食物,崽崽很聪明,聪明到有些过分,几乎什么话都能听懂,体型也比一般的狗大,如今才两个多月的小狗,已经快有一般的中型犬的体积了。浑身的毛发更是油光水亮。一看就知道养的特别好。   “回来啦?快来看看,这颗兰花是不是长了花骨朵儿了?”老太太已经完全褪去了刚认识时候的冷漠与颓然。乐呵呵的冲着陈思招手。   陈思放下背上的背篓,走进仔细端详:“是的,奶奶,应该还是黄色的花朵,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就这颗花移植回来后就没有开过了。”   花的品种实在太多,陈思以前也是小有涉略。很多花也都不认识,如今不像后世,什么都可以网上查找。   而且由于灵液的浇灌,这些花用四季常开来形容也不为过。早就没有季节之分。   “开了就好!开了就好!”老太太也是欢喜,一边给花修剪枝叶,一边哼着陈思不熟悉的戏曲,心情很是舒朗。   陈思摸了摸趴在地上的崽崽,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出前几天才调和成的药膏,对着镜子仔细的涂抹在脸上。   慢慢的,镜中让人神往的大美人儿,随着肤色的变黑,渐渐的走下神坛,增添了些许烟火气。   果然人说一白遮三丑,一胖毁所有,古人诚不欺我。   陈思满意的左右照了照,又在手上脖子上面涂抹开。确定万无一失后,才满意的拿出课本,继续看着。   猫冬的这几个月,陈思基本学完了课本上的知识。也有信心能够考的很好,不过为了万无一失,她之前写信给韩骁的时候,让他帮忙多找些资料。尤其那本叫做数理化自学丛书的书本,据后世记忆来看,这次的高考,很多题目都是摘选自这边书上的。   陈思静下心来开始复习之前学的知识,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崽崽的叫声:   “汪!汪!汪汪!”   “去!崽崽不要叫。这时候会是谁啊?”院子里的老太太喝止住崽崽,背着手,走过去开门。   陈思也来到屋外,好奇着来人,搬过来四个月左右,也就大队长媳妇来过一两次,还是给陈思送信的,想到这里,水眸瞬间亮了起来,算算日子,韩骁的信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到。   想到这, ,陈思控制不住的向院中快步走去。   老太太打开门,看着门外娇俏的小姑娘有些意外:“晓红丫头怎么来了?快快进来!”   “五奶奶,我来找思思玩的,顺便给她送个包裹的   。”仉晓红笑眯眯的说道,心中也是纳罕,五奶奶这是越活越精神了,这看着可比她去年来的时候精神多了。   “思思丫头在屋里头,你自己进去吧。”老太太知道小姑娘有自己的话题,摆摆手,又去修剪自己的花了。   “可不是白了吗?在家里闷了几个月,可憋死我了。”仉晓红依旧大大咧咧,别人夸她,也不觉难为情。   陈思就喜欢她这直率的性子。笑着接过仉晓红带来的包裹,把人迎进窝里。   “思思,你们院子里面好多花呀,而且这个季节怎么都开花了呢?太厉害了吧?而且好漂亮啊。对了,你长高了好多呀。比我还高了,差不多一米七了吧?也漂亮了好多呀”几个月没见,仉晓红依然热情如火,一进门就叽叽喳喳的叭叭个不停。   “你呀说来这么多问题,我到底要回答哪一个啊?”陈思有些哭笑不得的听着仉晓红的絮叨,好笑的回道。   陈思笑着给仉晓红端了杯麦乳精,这个还是陈思前一阵子去黑市买的,是的,经过几次的踩点,陈思终于在黑市下手了,淘回了不少好东西。   麦乳精、精米、富强粉、布料等等好东西,陈思都背回来不少,分别给老太太,韩老爷子还有远方的父母都分了一大包裹。   当然,这期间在黑市陈思又卖了一株中等大小的灵芝,得了八百块。   现在她在树洞里可是藏了不少好东西,光人参就十几株,每一株都是用灵液灌溉后才挖出来的,年份都长的惊人。这些都是化雪后,陈思跟着大白虎四处寻来的。   仉晓红双手捧着陶碗,小口的喝着麦乳精,看着桌上的高中课本,还有陈思放在一边的笔记,有些惊讶:“思思?你看的这么仔细啊?还做笔记?可是高考都停了,还看这些有什么用啊?” . :,.,,   42、高考?   陈思闻言,顿了顿手上拆包裹的动作,先将包裹放在一边的柜子上,坐到仉晓红边上,试探的问道:“如果恢复高考的话,你想念大学吗?”   “当然想啊,念大学多好啊,可惜现在只有工农兵大学了,名额还那么少,我本来想让我爸帮我争取争取的,可是我妈说,栋梁哥快回来了,我年纪也到了,眼下是结婚要紧。”说道最后,一向大大咧咧的姑娘,也羞红了一张芙蓉脸。   陈思听到原男主要回来了,瞬间提起心神,她可还记得自己穿越的地方,是一本画风清奇的书里面的,后面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杜月梅在等着截胡呢。   陈思不动声色的问道:“我去年听婶儿说,不是过年那会儿就回来吗?怎么拖到现在啊?”   “栋梁哥好像是临时出任务了,所有拖到现在才回来,还要好几天才回来呢,我妈的意思是栋梁哥难得回来,赶紧把事情办了。不然下一次不知道栋梁哥什么时候才能休假了。”仉晓红有些扭捏的说道。果然,再大大咧咧的女孩子,遇到心上人也是充满小女儿娇态。   陈思确定了韩栋梁回来的日期,也就放下了心绪,一阵沉默后,还是决定将高考的事情透露一二。便对着仉晓红道:“晓红,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爸爸妈妈都是大学教授,最近他们来信告诉我,他们应该快要**了,因为今年很可能会恢复高考,他们回返聘回学校教书,这是个好机会,就算结婚了也可以上学,而且学校每个月还有补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复习起来?只是不能对外说,毕竟现在正式的文件还没有下达下来。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密。”陈思半真半假的跟仉晓红细细分说。她是相信大队长一家人的,都是拎得清的人,毕竟说出去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果然,仉晓红听完后,先是瞪大了杏眸,随及嘭的一声,放下手中的陶碗,甜滋滋的麦乳精也不喝了,兴奋的连续抛出几个问题:“真的吗?思思?什么时候开始恢复啊?那我可以跟我哥哥他们说嘛?这个高考有什么限制吗?”   “年龄大概限制到30岁吧,结不结婚的都可以,只要政审没有问题就好,不过自己家里人知道就好,你知道现在的情势还没有明朗化,就怕万一不是吗?”陈思不放心的又叮嘱一番。   仉晓红听了连连点头,直呼自己知道分寸,满眼感激又有些语无伦次的对陈思道:“ “思思,不管将来是不是恢复高考,我都谢谢你,真的!这个消息太珍贵了,你帮我太多了。我先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爸妈,让他们决定要不要告诉我哥哥,你放心,我们不会传出去的。我先走啦!改天来找你”   陈思看着一阵风一般刮出去的仉晓红,只是弯了弯眉眼,她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提醒的,主要是大队长一家对她真的照顾良多,不止对她,对原身也是帮扶很多,就当就当是给原身积德了。   又想到周红,水眸定了定,看样子还要跑一趟知青点,也要跟周红那边说一下。   男知青还好,几个都不是事多的,周红就不太方便了,毕竟还有一个杜月梅在,可能每次都要去男知青那边学习了,也不知道她跟杨红兵怎么样了,有没有捅破窗户纸。   陈思决定中午周红午休时间还是跑一趟的好。放下这些思绪。   拿出刚刚仉晓红送过来的包裹,包裹体积还不小,用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开。   看着包裹里面各样吃食跟书本,陈思红唇微勾,将里面的几本高中资料先看了下,果然都是她需要的书籍,她的男朋友费心了,这些书可不好找。   随手翻开书本,从里面掉出两封信,一封是给她的,一封是给老爷子的。   陈思小心是撕开属于她的那信封,翻开信纸,男人苍劲有力的字映入眼帘。   信件不长,男人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是短短的一封信,陈思也愣是看了一遍又一遍,白皙的手指摩挲着铁画银钩的字体,男人信中满满的思念她真切的感觉到了。   陈思双手压着信纸,珍惜的放在心口,闭眼仰躺在床上,心中默念:韩骁,我也想你了。很想很想。   相思总是入骨难熬,陈思只能不断的鼓励自己,快了,再几个月就高考了,到时候她会比现在自由很多,可以去部队探亲了。   想到这里陈思又恢复情绪,起身将信纸叠放好,放进箱子里面锁好。   才开始将韩骁寄来的食物一分为二。将老爷子的那份加上信单独打包,等晚上老爷子下工了再送过去。   =   中午陈思做了个早中饭,早早的吃好了,拎上给周红带的中饭,往知青点走去。村里正是农忙的时候,知青点的人也是天天起早摸黑的在田间忙活,去晚了,怕遇不到人。   至从几个月前搬到老太太那边后,陈思就没有再来过知青点。   再后来出了左小柔那样的事情后,她跟周红也就没有再见过面了,毕竟大雪封路,想见一面太艰难了。   等开春化雪开始,周红又要天天下地干活,估计也没有什么时间来看她。   来到知青点门口,发现大门并没有关,陈思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周红正用水在洗手上脚上的淤泥。   周红闻声抬头看过来,惊喜道:“哎呀!思思怎么来了?你可算想起姐姐我了,快过来坐,我马上就好。”   陈思看周红加快的动作,也笑了:“周红姐,我不急,你慢点来。”   将带来的饭菜放在桌上,陈思坐在凳子上说道。   周红依旧不改火急火燎的性子,匆匆梳洗好自己,穿好鞋走了过来。   陈思也不恼,笑眯眯的将袋子打开,边将里面的饭菜端出来,边笑道:“这不是一有时间立马来找你了嘛,姐你快吃饭,我给你带肉了。”   周红不急着吃饭,又细细打量了陈思一番,见小丫头气色不错,身材也没有之前那么瘦弱,个子还长高了不少,也更漂亮了,才放下心来。   端起饭碗,边吃边道:“才几个月没见,你这个头长的也太快了,都比我高了吧?看样子在那边过得不错。就是这皮肤黑了些,你呀!还是要注意点防晒,女孩子太黑了不好看。”   陈思托腮听着周红的絮叨,水眸微微弯成月牙状,频频点着小脑袋,一副她在认真听的模样。   看的周红哭笑不得。不过小丫头性子好像活泼了些,这就好,本来她也打算最近抽空去看看小丫头的,没想到小丫头先来了。   就在她们聊得兴高采烈的时候,杜月梅回来了。院中刹时一静。   陈思看着几个月没见的杜月梅,她的变化不大,除了看起来更加温柔婉约了,整个人都一副解花语的形象。也让陈思觉得这人更加虚假了。陈思装作若无其事的转开眼神,   继续跟周红闲聊着。   这厢杜月梅也没有想到陈思会过来,看着较几个月前更加耀眼夺目的陈思 思,杜月梅心里五味杂陈。她还是相信陈思跟她一样是重生而来的。   特别是左小柔这件事,彻底打破了她对陈思的固有印象,以前的陈思绝对不敢跟左小柔正面杠上,更别说让左小柔直接去劳改了。   她说过,上天的宠儿就她一个足矣,陈思不乖乖的缩在角落里,居然还来她眼前晃悠,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杜月梅想到这里眼中闪过阴狠,面上端着一片温柔似水:“思思什么时候来的啊,几个月不见,你可是越来越好看了。”好看到让她想毁了。   陈思没拦住周红,心里叹气,周红是个护短的直性子,但是对上杜月梅肯定要吃亏的,她不希望周红为了她的事情得罪杜月梅。   杜月梅就想藏在暗处的毒蛇,说不定什么时候串出来咬人一口。她是不怕杜月梅,但是她担心周红受牵连。   故而拉了拉周红的袖子,无视掉杜月梅,冲着她摇了摇头:“别生气了,快吃饭,一会儿就凉了。”   杜月梅看陈思理都不理她,顿觉的被侮辱了,面上扭曲一瞬,又恢复平静,端着张假脸微笑着往厨房走去。   =   “周红姐,你以后少跟杜月梅杠上,就算为了我也不行,她那个人都是背地里使坏,我担心她算计你。”陈思不无担心的小小声提醒道。   周红抬手捏了捏小丫头的俏鼻,笑道:“我知道的,你放心,姐聪明着呢。”   周红很快的吃完中饭,刷洗干净,将碗递给陈思:“进屋里坐坐吧,咱们好久没见了,好好聊聊。”   “不了,姐,我现在就回去了,你这会儿送送我,我有话跟你说。”其实她倒是没什么急事,只是毕竟杜月梅也在,等下她们谈话的内容还是避着点人的好。   周红知道她跟杜月梅不对付,也不强留:“成,我送送你,下次还是我去找你吧,等这一阵子忙完我就去找你。”   43、归来?   春天是个万物复苏的季节,阳光透过路两侧的树木缝隙,映照在两个人的身上。温暖明媚。   走出离知青点一两百米距离的地方,陈思率先停下步伐,回身看着周红:“姐,我记得你是高中毕业吧?”   周红有些纳闷陈思突如其来的话题,随手拽了一颗狗尾巴草,拿在手上晃悠,情绪不太高的回道:“是啊,我们这些知青除了左小柔是初中,别的都是高中吧,不过如今的高中有什么用的,还不是来这乡下,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陈思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轻声将之前对仉晓红的说词,又跟周红说了一遍。   “你说真的?思思?消息准确吗?”周红听后,整个人激动的有些颤抖,就在她快要认命的留在村里过一辈子的时候,陈思带来的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一般,噼里啪啦的震的她心神激荡。   她两只手死死的抓着陈思的肩膀,眼中闪过脆弱与不安,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盯着陈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不想错过任何的信息。   陈思肩膀被捏的生疼,不过她能理解周红此刻激动的心情,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对上周红的急切的视线,坚定的说道:“是真的,最迟半年内应该有通知,我告诉你,是希望你能赶在别人还不知道之前,先把知识捡起来。”   周红得到陈思的肯定答复,再也听不见别的了,此刻她的脑中嗡嗡作响,脸上还保持着刚刚急切的表情,仿似僵硬了一般,只眼中大滴大滴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毫无征兆。   慢慢的从无声的哭泣,变成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像似要将这么多年的委屈一次性的发泄出来。   陈思心中也是酸涩难言,眼泪也慢慢益上水眸,跟着蹲下身子,轻轻拍着周红消瘦的背脊,安抚道:“都过去了,生活会越来越好的,姐。”   周红一把抱住陈思,将头埋在陈思的脖颈处,滚烫的泪水很快浸湿了陈思的衣领。   陈思伸出双手环抱住周红,无声的安慰着她。   陈思不可能笑话她,如果是她站在周红的角度来看,也不一定比周红好在哪里。抬起小手给周红擦了擦眼泪,温声安抚道:“哭出来就好,不好的事情都会过去的。”   周红听了又有想哭的冲动了,她其实不是个爱哭的人,只是这个消息对她的冲击太大了,她实在没有办法忍住。   “思思,谢谢你,真的,我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表达我心里的感激。”周红虽然哭的眼睛红肿,但是眉宇间透出对未来的希望,使得她的眼神晶亮璀璨、神采飞扬。   她站起身,缓了缓发麻的腿脚,牵着陈思往后山的方向走去:“我再送送你吧,我现在这幅样子,也不好见人,你大概一直好奇,我为什么没有跟杨红兵在一起吧?”   陈思是挺好奇的,明明郎情妾意的两个人,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周红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回答,自顾自的说道:“其实杨红兵早就可以回城了,他一直没有回去,就是为了陪着我,可是我回不去,我不想拖累他,就算我跟他结婚回城,也找不到工作,只能增添他的负担,他家里压力也大,他的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家里帮他相看了有稳定工作的本地人,所以我们就一直这么熬着,我快要熬不下去了,真的,思思,你不知道,杨红兵家里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说他再不回去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了。”   说道这里,周红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她哽咽道:“是我连累了他,你别看他天天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其实特别倔,就这么跟我耗着,我怎么劝他,他都不回去。”   说道这里,周红想起陈思刚刚提起的高考事情,双眸又神采奕奕,对着陈思道:“思思,你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于我们来说代表着什么,如果我们都考上大学了,那么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你今天的提点之恩姐记住了,以后姐一定好好报答你。”   陈思看着周红透亮的眼神,心中酸软,她也只是报恩罢了,为了原身,也为了自己,周红一直护着她们,她都知道。想到这里,陈思不禁也放软了声音:“姐,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些客套,不过真好,你跟杨红兵 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恭喜你们。”   “嗯嗯,是啊,还好我们没有放弃,坚持下来了,思思,我想把高考的事情告诉杨红兵他们,可以吗?”周红说道最后有些忐忑不安,毕竟陈思能够冒险告诉她,已经是天大的情分了,她这个请求好像有些过分了些。   “当然可以的,只要不外传是我说的就行,你们自己知道就好,不过我就不去说了,姐你去告诉他们吧,书本我那边也有,是借的仉晓红的,你们到时候可以来抄一份。”陈思既然选择告诉周红,就没有打算瞒着男知青那边,毕竟相处几年,大家的秉性还是了解的。   “你放心,我们不傻,自己知道就好,我每天也去隔壁男知青那边跟着他们学习,不会让杜月梅,也不会让别人知道的。”周红连连保证道,她心里清楚,这事情可大可小,万一走漏风声,不管对陈思还是对他们都不好,所以他们只会把消息捂得死死的。   “姐、姐夫?什么姐夫?你个死丫头,皮痒了是不是,居然敢笑话我,看我不挠你痒痒有本事你别跑!臭丫头”周红听到陈思叫杨红兵姐夫,一张秀气的小脸充血了一般,瞬间爆红,结结巴巴的追着陈思一顿挠。逗得陈思溢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   时光飞逝。   眨眼又过了一周,期间周红倒是来过一次,跟杨红兵手牵手过来的,两个人之间甜蜜的不行,来是为了告诉陈思,王君希那边有书本,他们就不过来这边学习了。   几个人还凑了些礼物让周红带给陈思,有细粮,有布票,有肉票等等,东西不多,却也是他们现在所能拿出的极限了,陈思拒绝无果后,只得在周红欣慰的眼神下收下。   仉晓红倒是每天来她这边跟她一起复习课程,回去后再教给自 家哥哥。仉晓红最大的哥哥也不过才二十六七岁,那天她回去跟父母说了恢复高考的消息后,全家开心的不行,当天晚上她妈就趁着天黑,拖着她拎了一堆礼物来感谢陈思,也不管陈思的拒绝,扔下礼物就跑。仉晓红现在想起她妈当时的样子还觉好笑。   这天下午,阳光正好。   仉晓红趴在桌子上写着陈思出的题目:“思思,我明天应该不过来了,栋梁哥要回来了。”   陈思听到韩栋梁要回来了,放下手中的习题册,知道这是要进入到小说关键的转折点了,敛了敛心神,问道:“他回来后你们直接订婚吗?”   陈思心中了然,杜月梅大概就是在韩骁回来的几天行动的,看样子要跟附近所有河边的植物沟通一下,看到杜月梅过去,就提醒她。   “恭喜你呀,晓红!”陈思真诚的祝贺他们,希望这对有情人能够终成眷属。   仉晓红虽然有些羞涩,但是还是大方的收下陈思的祝福,俏皮道:“我订婚那天你一定要来啊,你可是我的就救命恩人。”   陈思连连保证:“放心,我肯定去,到时候给你准备份大礼。”   陈思怔愣了下,又想起原身小时候算是精英教育也不为过,爸妈就她一个孩子,自然精心培养,所以小姑娘早早的学完了高中课业,小小年纪更是精通俄语跟英语,而陈思在现代修的是法语,两相结合,等于是她精通三种外语了。   “我上学比较早,而且父母都是老师,就跳过几次级,其实我也高中毕业了。”   “哇!你可真厉害,我还头一次看到有人跳级呢。”仉晓红有些羡慕的看的陈思。   44、诬赖   次日一早。   陈思列行每天的割草行程后,去村里的几条河边转悠了一圈,跟那边的植物沟通好了,才回到家,心下也松快几分,现在就等着杜月梅出招了。   =   本以为再次见到仉晓红要等到杜月梅出手那天了,毕竟她最近忙着准备结婚的时候,没想到没过两天她就又上门了,这次还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是拉着原男主一起过来给陈思送些好吃的。   这也是陈思第一次见到男主,韩栋梁跟她想的差不多,典型的这个时代的帅小伙,身高超过180cm,皮肤黝黑,身材健硕,一张国字脸上浓眉大眼。话不多,看着很严肃,只有看向仉晓红的时候,眼神才会柔和几分。   仉晓红显然很高兴,小脸红扑扑的,整个人更显的健康明媚。对着陈思笑道:“思思,我跟栋梁哥要去县城买结婚的东西,我来是问问你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帮忙带的。”   “真的啊?结婚订在哪一天啊?恭喜你们!”陈思的确是为他们高兴的,这么看来,杜月梅做出那样跳水硬赖上来的撬墙角的行为,应该是狗急跳墙了。毕竟时间不等人,男女主都要结婚了,这个年代结婚基本没有什么离婚这一说的,而且破坏军婚可不是开玩笑的,所以杜月梅才出了那么一招下下策吧,宁愿先把所有人都得罪死了,也要先把位置占住了。   仉晓红抬头看了眼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发现男人正低眼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回过头:“就在8天后,我妈说我也到结婚的年纪了,就跳过订婚直接结婚了,而且栋梁哥回来一趟不容易,他回来之前部队就把结婚报告给批下来了。”   陈思听了这话水眸闪了闪,佯作不经意的提议道:“你们去县城买结婚用品啊?我倒是没有什么东西要带,不过现在结婚都提倡领证,反正顺路的事情,你们可以把结婚证也领了呀,这个才是国家现在认可的。”   “是要领证的,不过我们本来打算等办完酒席再去领证的,现在听你这么一说,今天好像也顺路的。你说呢栋梁哥?”仉晓红回头问身边的男人。   韩栋梁巴不得能早点把心上人娶回家,虽然他不太明白,眼前这个叫陈思的小姑娘,为什么给他一种,很着急他们结婚的错觉,不过能够提前领证是再好不过的,哪有不同意的,声音低哑醇厚:“都听你的。”   仉晓红被男人的声音撩的小鹿乱串,面红耳赤的不好意思再面对陈思打趣的眼神,赶忙放下吃食,拖着自家男人跑了。   陈思站在门外,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微微弯起了精致的眉眼,心中喟叹~真好!   杜月梅一定没有想到,今天男女主就会去领证吧,就算真的避不开杜月梅跳水诬赖的情节也不怕,毕竟男女主已经结婚了不是吗。军婚可不是那么好破坏的。   =   两天后。   这天下午仉晓红又来到陈思这边,开始半天的学习。   “你这后天都快办酒席了,还有时间来学习啊?”陈思有些意外今天仉晓红会有时间过来。   “你是不知道,结婚根本用不上我,全是我妈跟栋梁哥家在操心,我妈还嫌我添乱。”说道这儿,仉晓红还噘了小噘嘴,有些愤愤不平。   陈思看她那孩子气的样儿,有些好笑,又有些羡慕,大概也只有在蜜罐子里张大的人,才能到结婚了还是这样一团孩子气吧,真好。   不过想到韩骁,想起韩爷爷,原身的爸妈她也弯起了水眸,她现在也是有人疼的了。   到底忍不住打趣道:“那你怎么不陪着你的栋梁哥呀?”   仉晓红朝着陈思翻了个白眼,呲了呲牙道:“就知道打趣我,等你的对象来了,看我不报复回来。”   在陈思毫无收敛的眼神中又道:“栋梁哥去镇上了,这几天他都去帮一个战友的忙,前几天我也去了,今天不想跑了,就没跟着去,在家里也被我妈念叨,还不如来你这边避一避,看会儿书呢。”   陈思听到这话,心里一咯噔,暗省难道书上的转折点就是今天?   面上不动声色问道:“你们那天去县城,领证了嘛?”   “领了啊,栋梁哥还带我去拍照了呢,今天栋梁哥应该会顺便把照片拿回来吧,他还放大了几张,说挂在墙上。”仉晓红提到这个话题,小嘴儿叭叭的说着,显然很是兴奋,这年头可很少有人舍得花钱拍结婚照,更别提放大照片挂墙上这 . :,.,,   45、破绽   最近这几天,几乎每天都要遇到这个女人好几次,他可不相信是巧合,而且这女人一看就是心眼不正的。谁知道今天这一出她又想干什么。   弯腰拉起还在给人裹衣服的傻丫头道:“行了,我们回去吧,人已经救上来就好,别的咱们别管。”   仉晓红还有些纳闷,栋梁哥不是那种做好事做一半的人啊?刚想问两句,看见自家男人浑身湿漉漉的样子,瞬间心疼的不行,赶紧拉着人就要走:“快,快,回家,赶紧回家换衣服,我再给你熬姜茶,可别冻坏了。”   “你们别走,韩栋梁抱了我,不能就这么走了,他污了我的清白,要对我负责,不然我就去告他。”杜月梅没有想到仉晓红这时候会跑出来,也顾不上委婉了,抖着身子,直接说出了这出戏的目的,反正今天她这份苦不能白受了。   仉晓红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回身看到居然是杜月梅,下意识的皱眉,早知道是这个女人,她才不回管她有没有冻死呢。   立马呛道:“你瞎啊,我家栋梁哥是救你,救命之恩你懂不懂,不要你报答也就算了,你还想倒打一耙?”   杜月梅不管仉晓红怎么说,看到远处影影绰绰的有人群走了过来,眼泪瞬间像不要钱的往下掉,看着柔弱又可怜:“那我不管,我们家是保守的人家,我也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如今被韩栋梁抱过了,他要是不负责,我可怎么办?我的清白都没有了。”   说完又呜呜的哭起来,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无辜又可怜的柔弱小白花。   韩栋梁黑着一张刚毅的俊脸,冷声道:“我没有抱你,我只是拖住你的后领子给你拎上岸的。”   杜月梅一噎,又开始唉唉的哭起来:“反正我不管,我的清白毁了,我也不想活了,大不了我去你部队问问你们领导,看看你们这些军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占女同志便宜还不想负责。”   仉晓红简直气炸了,刚要发飙,就被陈思拉着了,陈思对着杜月梅冷冷的说道:“我可以证明你在说谎,我亲眼看到韩栋梁同志拎着你的领子上岸的,不是你片面之词就可以去部队胡言乱语的。”   杜月梅心中暗恼陈思的多管闲事,果然,她的直觉是对的,陈思就是她的克星。   不过她也有准备,抽噎着微微扭头向后看道:“你跟 跟仉晓红是好朋友,肯定是向着她的。”   这时候后面的河堤下走出一个人,矮矮胖胖的,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此刻他正一脸义正言辞的道:“我可是看到了全过程的,我能证明,本来我听到有人喊救命,想下去救人的,没想到被这位军人大哥先跳下去了,还把人女同志给抱上来。”   这时候陆陆续续的有村民走了过来,显然有人去叫他们过来的。听到矮胖男人这话,一个个站在边上指指点点。   韩栋梁这时候额角跳了跳,他不傻,这女人的贪婪全写在脸上了,真是既蠢又毒。   可是这件事情还真说不清楚,这年头的流氓罪太重了,谁都担待不起,更何况他还是军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他是不可能娶这么个女人的,他嫌脏。   韩栋梁刚准备开口,大队长跟她的媳妇,还有他的父母兄弟都跑了过来。   大队长拉过韩栋梁,他冰冷的眼神看了眼还在哭泣的杜月梅,看着韩栋梁问:“怎么回事,怎么有人跑村子里面宣扬你轻薄了知青?”   韩栋梁的眉头都快要夹成一个川子了,黑着脸道:“爸,没有的事。”然后韩栋梁解释了一番,着重点名了杜月梅这是故意设计的。   大队长当然相信自小看大的孩子是什么秉性,不然也不能将宝贝闺女嫁给她,杜月梅知青这事情做的太恶心人了,真当他们仉旺大队没人吗?   “杜知青,事情是什么样子,你很清楚,你想闹大了,我们村也不怕,栋梁这孩子的秉性,我们清楚的很,他好心救你,你倒打一耙,非要赖上来,你打的什么主意大伙儿都清楚的很,你想算计的事情,我告诉你,不可能。”仉为民厌恶的看着还在嘤嘤嘤的杜月梅,语带嘲讽的道。   好亏大伙儿不知道杜月梅此刻想的是什么,不然都能吐出来,这得多大自信才能有这样的想法。   杜月梅依然不管不顾的在那哭,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嘴里坚持那几句道:“我也是好人家的姑娘,现在被韩栋梁抱也抱了,我还要不要活?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要是不负责的话,我就是部队找他们领导做主去。”   “你放屁,我跟思思亲眼看到你是被栋梁哥拎着领子拉上来的,谁抱你了?打量我们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吗?我告诉你,想破坏我跟栋梁哥的婚姻,你做梦。”仉晓红简直气炸了,她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抢人家的丈夫,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的。简直恶心人。   听着杜月梅嘴里三句不离找领导的词,陈思觉得脑门疼,看样子就算今天有她跟仉晓红的介入,杜月梅也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   陈思从人群中站出来,打量着杜月梅片刻,在杜月梅有些崩不住哭脸的时候,对着大队长道:“队长叔,你没看出来杜月梅今天的打扮很奇怪吗?”   仉为民正气的上火的时候,听陈思这么一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是王秀花了解自家女儿,一拍大腿道:“我就是今天杜知青怎么怪怪的,这衣服,这打扮,不就是学我家晓红的吗?”   杜月梅听陈思说的时候就知道不好,果然被看出了自家今天的穿着模仿了仉晓红,混淆韩栋梁视线的行为。心里暗恨陈思多管闲事。   不过她只要不认,就谁也不怕。正当杜月梅要反驳几句的时候,陈思又放出大招。   村民听到陈思的分析连连点头,仉旺大队的村民,基本还是很团结的,就算平日里有些小纠纷,但是对外人,还是很拎得清的。   陈思不给杜月梅反驳的机会又道:“只是没想到,我跟晓红刚好出现在附近,韩栋梁同志知道掉到河里的不是晓红,因为你是女同志,为了避嫌才拎着你 你的领子给你拉上来的。”   陈思看众人都认可自己的话,又道:“这些村民应该也是你请人叫过来的吧?张壮应该也是你们事先就沟通好的,不然哪有那么巧合,他正好就在这么蹲守着,你也别急着否认,只要你做过得事情,肯定都能查出来的。”   陈思打断杜月梅想要解释的话语,不顾她已经有些扭曲的脸色,继续道:“可是你大概还不知道,你这么处心积虑的诬陷,可是破坏军婚的,只要他们告你,你是要坐牢的,我好心劝你,还是不要闹了,不然对你可没有好处。”   倒不是她好心帮杜月梅,而是她知道,如今的局面,就算韩栋梁是无辜的,但是闹到部队,他肯定也不好看,作风问题在部队这一块,还是很严重的。   韩骁的父母在边上,差点气了个倒仰,,韩母破口大骂:“我呸!你个黑心烂肺的东西,就你也想进我们老韩家的门?你死了这条心吧。”   杜月梅也不怕韩母的叫嚣,她可是上天的宠儿,只要她把韩骁捏在手心里,这老女人还不是任她磋磨。   就在杜月梅沾沾自喜的时候,又听陈思说道:“你大概觉得只要韩栋梁同志没有结婚,就不怕是吗?”   陈思没有错过杜月梅一闪而逝的嚣张,勾了勾嘴角,抛下一个炸弹道:“那你可错了,仉晓红跟韩栋梁同志几天前就领证了,他们现在是合法夫妻,只是没有办酒席罢了。所以你要是闹起来,全村人都是证人,证明你是破坏军婚,我想,你也不想坐牢吧。”   韩栋梁这时候也从愤怒中缓了过来,刚刚他是气昏头了,这么明显的破绽,居然没想到,只要他领证了,那么杜月梅的威胁就不可能成功。他转头对着大队长说道:“爸,叫人去报警吧,我要告她破坏军婚。” . :,.,,   46、落空   杜月梅从知道韩栋梁跟仉晓红已经领证结婚后,就知道情况不好,如今听到要报警抓她,才有些慌乱起来。   “你们不能报警,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这掉进水里,韩大哥救了我,我也知道要感恩,可是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这么不明不白的给韩大哥抱了,我要求他负责也是情有可原的啊嘤嘤嘤不然我这名声坏了,以后还怎么嫁人。”杜月梅可不想闹到警局去,依旧重复着想好的说词,她之所以敢这么闹,就是知道,韩栋梁是军人,作风问题抓的严,如果不娶她,面对的可不仅仅是退伍了,她要是去告他,一个流氓罪是跑不掉的,严重的枪毙都有的。   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没想到,韩栋梁居然已经领证了,简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把这么久以来村民对她的好印象都败坏了,想想就呕得慌,不过不管以后怎么样,这会儿肯定不能让报警。   “呸,你叫谁韩大哥呢?你个不要脸的贱蹄子,谁是你韩大哥?我儿子都不认识你,你个贱蹄子想恶心谁呢?”韩栋梁的母亲听杜月梅叫她儿子韩大哥,简直恶心坏了,不管不顾的想冲上去挠她满脸开花的,被韩父死死拉住了。   本来还有村民听杜月梅那么一说,有些人还是相信她也是逼不得已的,同情她的人还真有一些,毕竟这个时代,名声还是很重要的。   可看这杜月梅明知道韩家小伙子结婚了,还一口一个韩大哥的,再联想她模仿仉晓红的穿着,大伙儿哪里还看不出来她是存心勾引的。这下可真是臭不可闻了,村民们纷纷露出鄙夷的神色。   “嘿!看不出来啊,这杜知青平日里柔柔弱弱的,白白净净的,脾气也不错的样子,没想到是这样的人。”一个围观的大小伙子,摸着后脑勺有些懵逼的说道。   “呸!我就那看知青没有一个简单的,这一出出的,她们城里人那可是一肚子坏水。”又一个满脸风霜褶皱的大婶儿义愤填膺道。女人往往更了解女人,杜月梅平日里的小百花作态,村里的女人就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   “可不是咋地,我杜知青一看就不是个好的,这不,今天这出戏不就是想赖上咱们村最出息的小伙子吗?打量谁还看不出来 来她那龌龊心思?她眼光倒是好,不过也要看人栋梁能看上她不?啧啧啧!”褶皱婶儿边上一个胖妇人,看戏不嫌事儿大的,手上还抓着一把瓜子,边嗑瓜子边应合道。   “我说张大嘴,这事儿不会真跟你家那外甥有关系吧?不然她能帮杜知青说话?你那外甥有那好心?”素来跟张大嘴不对付的王荷花斜眼看着一边难得安静的张大嘴,嘲笑道。   张大嘴听了这话,顿觉不好,她要是认了,不就是把大队长家得罪死了?那以后她家日子还能好过,余光瞥见大队长看过来的凉飕飕的眼神,张大嘴打了个哆嗦,仿似被人踩到尾巴尖一样的,瞬间跳脚:“我呸你个王荷花,我家大壮还小呢,他可是个好孩子,她肯定也是被姓杜的狐狸精给蒙骗了,你可别见不得我家过得好,瞎往我家大壮头上扣屎盆子。”   张大嘴气急败坏的吼完,又瞄了眼还在看向她的大队长,顿觉的不好,冲过去捂住还想说话的外甥,连拖带拽的把人拉走,临走还不忘朝着大队长投放一个讨好的笑容。   仉为名冷冷的收回视线,暂时放过张大嘴两人,回头看了眼还坐在地上呜呜哭泣的杜月梅,眼中寒光层层。   他抽出别在腰上的烟杆子,韩栋梁赶紧用火柴也老丈人点上火。仉为民深深抽了一口烟袋,冷冷道:“行了,杜知青,你今天这出戏呢,我也看明白了,你就是想嫁给我女婿,如果栋梁跟我闺女没有领证,为了栋梁的前程,我们说不定还真就退让了。”   韩栋梁急急打断仉为民的话:“爸,就算我没结婚,也不可娶这么恶心的女人。”:   “就是,亲家,你可别这么说,我们从小看着晓红这丫头长大的,只认他这个儿媳,别的阿猫阿狗的想进我家门,除非我老婆子死了。”韩母也帮儿子表态,说来说去,今天这场祸事,是她儿子带来了,她头一回因为儿子优秀头疼。   仉为民又抽了口烟,咳嗽两声,欣慰的拍了拍韩栋梁的肩膀,又道“杜知青,我也不为难你,现在给你两条路选,第一,就当这是没发生,咱们就此揭过,第二,就按我女婿说的办,报警,罪名就是你破坏军婚,大家都不是傻子,你今天什么意思,咱们都看的明白,真 的闹大了,你也讨不了好,你仔细掂量掂量。”   仉为民眼眸暗沉,他对自己村的村民是大公无私不错,但是也看什么事情,如今这都欺负到他家头上了,真当他家是死的不成。   从陈思说出韩栋梁已经领证开始,杜月梅就知道今天这场算盘是打空了,这军人婚前婚后发生这种事情,差别可大了去了。再听村民的奚落,她面上假装哭泣,其实心里狠毒了这帮子人,等她终有一日爬到高处的时候,有的是时间来报复这帮子山野村夫。   现在是形势逼的她不得不低头,她咬碎了银牙,将所有的阴暗意思藏了起来,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抽泣道:“今天这事也是我不对,我一时惊慌,才会这样,大队长也是有女儿的。应当知道女儿家遇到名声有碍的情况,只能这么选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是知道韩大韩同志已经结婚了,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要韩同志负责的。”说完还不忘委委屈屈的看了眼一旁拧着眉头,黑着脸的韩栋梁。   不过眼前她退让就好,只要在他的大队,他有的是法子整治他。   “行了,既然你同意揭过这件事,就回去吧,大伙儿也散了。”仉为民依然是个干脆利落的性子,这种事情越早解决越好,得了杜月梅的妥协后,打发村民们回家,自己也叫上自家的亲家、婆娘一起回去。   村民看大队长漆黑的脸色,也不愿意触霉头,三五结队的往回走,嘴里还不忘讨论这出好戏。   仉晓红现在还气的嘟着嘴巴,听到自家老爹的叫唤,一把抢回刚刚披在杜月梅身上的棉外套,牵走韩栋梁的手就走,嘴上不忘呛道:“我就是把棉袄扔了,也不给你这种人穿。”   仉晓红是个好哄的姑娘,立马甜甜的应道“恩恩,回去再扔,为了这种人感冒不值得。”   r />   韩栋梁听了自家媳妇的话,暗眸子闪了闪,这个陈知青是不是知道什么?这一步步的,像是知道了杜月梅的算计一样。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   抬眼头一次细看这个自家媳妇百般夸赞的朋友,意外的发现陈思正满眼温和的看着仉晓红。心理的警惕缓了缓,不管陈思为什么这么凑巧的帮他们,至少她对他媳妇是善意的。这就够了,他不需要清楚太多,只要对他媳妇好就好,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今天她的确帮了大忙了,以后就是他认可的朋友。   陈思心里也是开心的,今天虽然有些惊险,但是结局是好的,男女主能够终成眷属再美好不过了。   穿书之炮灰知青女配最新章节请访问 </p&   gt;   “不会吧,我们都结婚了,她还要怎么不放弃?”今天杜月梅的所作所为已经冲击了她的三观了,但起码她不知道栋梁哥已经结婚了,如果明知道他们结婚了,还凑上来,这就太夸张了吧?   显然单纯的仉晓红理解不了杜月梅这种人,不过韩栋梁听进了心里。剑眉轻轻蹙起。   仉晓红挽着陈思的手臂,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又催促韩栋梁先回去换衣服,别冻着了,小嘴儿一直不停,没心没肺的一会儿就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听的前头的大人摇了摇头。这孩子还是被保护的太好了。   一群人迎着夕阳往村子的方向走去,路边迎春花儿排排绽放,远远看去整一副乡村油画,安静祥和,却没有一个人回头关心仍然站在后方的杜月梅。   眼中仇恨的暗色如墨染一般弥漫开了,铺洒交织成网,渐渐淹没了陈思等人   47、阴暗   此时夕阳已经渐渐远去。   等回到大队长家的时候,韩栋梁已经换好衣服站在院子门口等着大伙儿了。   大队长夫妻又是一番感谢陈思,更热情的挽留陈思吃晚饭云云,陈思也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知道这两家子今天肯定有事情要谈,她一个外人不便留下,连连推辞,还是被热情的大队长媳妇和仉晓红送了好远才放人。   送走了陈思后,仉为民拉着韩父他们两口子也留下吃饭,再一起商量商量今天这事情。   “媳妇,你带着闺女去整一桌菜,晚上我跟亲家喝两杯。”仉为民对着王秀花说道。   “哎!我知道,用得着你说。”王秀花笑呵呵的拉着自己闺女往厨房走去。   韩母知道男人们有话要说,也跟了上去笑道:“我也来帮忙吧,这天色也不早了。”   “那行,咱们今天好好整一顿好的去去火气。”王秀花也不跟韩母客气,他们几十年的老交情了。还真不需要见外啥的。   几个儿媳看着婆母小姑子都去做饭了,也不好坐着不动,及有眼色的跟了上去。   此时屋里只剩下一帮子男人,仉晓红的三哥是个脾气急躁的,直接怒着张脸道:“爸,咱们就这么放过那个姓杜的知青?要不是大哥拦着,我都想踢那女人两脚,敢欺负我妹妹。哼!我可不管她是不是女的。”   仉为民给韩父也点上烟袋子,睨了一眼小儿子,没搭理他,自己吸了一口才道:“今天这事虽然勉强过去了,但是栋梁,还是你不够谨慎,要不是前几天陈知青提醒你们领证,今天又有陈知青提点,你今天这事儿可就说不定了。”   韩栋梁从小跟几个舅兄玩的好,也算是仉为民看着长大的,如今被说几句,也是很坦诚的认错:“爸,今天是我大意了,以后不会了。”   韩父基本是个闷葫芦,亲家帮他训儿子,他也不生气,还连连点头,深觉亲家说的有道理。   仉为民满意的看着自家的女婿,他是知道这小子的,心中是个有成算的,所以也不再多说。在凳子上磕了磕烟灰,又问道:“那个杜知青可不是一般人,我看她心眼子多的很,且能屈能伸,肯定有后招,你打算怎么应付?”   韩栋梁端着在长凳上,腰背挺直,一看就是军营了出来的,刚毅的脸庞上透着郑重,将想好的对策娓娓道来:“爸,我回来探亲之前已经升营长了,可以带家属随军,放晓红一个人在 在家我不放心,只要我跟晓红都不在村里,想那杜知青有心思也使不出来。而且我回部队以后也会跟团长汇报一下这个事情,防止万一。”   至于他这几天怎么回报杜月梅今天的算计,就不用跟老丈人细说了,他韩栋梁向来是个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性子,从来没有有算计了他还能全身而退的道理,想到今天的憋屈,韩栋梁的眼就中闪过暗芒。   仉为民听女婿升职了也是高兴,难得露出笑容:“你从小就是个稳重懂事的,跟你们团长报备一下也好,你们团长一直提拔你,应该会相信你的人品,咱们也不怕查。晓红跟着你去部队也好,这丫头到底被我跟他妈还有几个哥哥惯的太单纯了,如今看来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仉家三个哥哥齐齐在心里给他们爹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韩栋梁这小子没有宠着小妹似得,最宠的就是他了。   韩栋梁听岳父这话,连连表态:“晓红这样挺好的,爸您放心吧,就算跟我去随军,我也不会让晓红受委屈的。”   仉为民笑着点点头,舒缓了板着一天的黑脸。这个他是相信的,栋梁这小子从小就对晓红好,要不是他对晓红的确尽心尽力的,他也不能把宝贝闺女嫁给他。   仉为民想起什么的又说道:“今天陈知青帮了大忙了,这小姑娘是个好的,心眼正派,以后你们兄弟几个也帮忙照应着点,这姑娘帮了我们老仉家多少次了,咱们做人要知恩,这两天叫你妈给小姑娘送些好东西去。另外平日里还要多多帮衬着点。”   至于那个杜知青,他也记着,他们老仉家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仉家几个兄弟连连点头,直呼应该的,就连寡言的韩父也对着儿子道:“栋梁,你也是,叫你妈多准备点好东西给人小姑娘,你们亲自给送去,好好感谢人家一番。”   这厢两家人讨论的渐入佳境,那厢陈思也回到了李奶奶家,此时天色已经暗沉,两个人正在厨房忙活晚饭,厨房一盏煤油灯光,映照着满屋的温暖,陈思边切菜,边跟坐在灶膛里烧火的老太太讲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老太太听的直皱眉头,老人家人老成精,提醒道:“你以后远着点儿那个杜知青,这可不是个省心的,也防着点,你今天这么帮着二旺家,我担心那个杜知青记恨你。”   陈思弯了弯水眸:“我知道呢,奶奶,平时我们也见不到面,我躲着她就好。”   心里却知道,杜月 月梅肯定会来找自己报复,就凭着陈思如今还活着,打破了她重生的高高在上。不管有没有今天的事情,杜月梅都不会消停。   =   时光如梭,转眼半月已过。   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仉晓红前几天已经跟着韩栋梁随军去了,临走前一天,她来跟陈思告别,陈思看她气色绝佳,粉面桃腮,心中很是开心,看着有情人能够终成眷属,即使是旁观者,也能喜上心头。   当然,她也没有厚此薄彼,给自家男朋友寄信分享最近发生的事情的同时,也寄了了一大包裹肉食过去,得亏现在打猎对于她来说再简单不过了,每次进山里,大白虎都会陪着她一起。大白虎还经常夜里送猎物到李奶奶家。看的老太太频频作奇。   而这期间杜月梅的生活用水深火热也不为过,尤记得刚刚刚发生杜月梅跳河诬赖事情的第三天夜里,杜月梅跟张壮就被人打晕,吊在后山的树上,整整一夜。   第二天还是村民上山的时候看到已经冻得脸上青紫的两个人,即使是开春时节,也是春寒料峭的,待将人送到村医办的时候,命都去了半条。   其实大家都能猜到是谁干的,村民们肯定不会说出去,一个村的,仉旺大队更是基本一个姓氏,都护犊子的很,没有证据的两个人也只能自认倒霉。   陈思听后直咂舌,这男主手段还真是厉害了,不过这也是那两个人应该有的报应吧。她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同情这种人。   韩栋梁这手出的好,等杜月梅出院回来后,韩栋梁已经带着媳妇儿回部队了。让杜月梅准备的一堆骚操作全部噎了回去。   这还不算,等杜月梅上工后,大队长毫不掩饰的给安排了最脏最累的活。挑大粪给地里的庄稼浇灌。   这种活一般都是给村里的劳改犯做的,以前都是   韩卫国做,这两年风向渐渐好转,才慢慢的移交到村里犯事的人,或者是想多赚些公分的人手上。   杜月梅不是不想反抗,也不是不想装柔弱躲过去,只可惜仉为民怎么可能给她这个机 机会。装病都要开证明。   本来村里还有几个年轻的大小伙子,在杜月梅的泪眼中偷偷帮忙,也都被自家的老母亲拧着耳朵给拽了回去。   而此刻被陈思惦记着的杜月梅正挑着装满粪水的木桶,摇摇晃晃的走在田盖上,低着头,掩盖住了所有的仇恨眼光。   要说她现在最恨的就是大队长一家,第二恨的就是陈思。可是杠上大队长一家,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无疑就是螳螂挡车,她还不这么傻,之前敢算计韩栋梁不怕得罪大队长,也是觉得十拿九稳能嫁进韩栋梁家,大队长总要顾忌韩家,不可能动她。   可这一切都泡汤了,她现在对付不了大队长家,只能咽下这口气,等她以后发达了,有的是机会回来报仇。   可是陈思这个贱/货,她还是能撼动的。那天要不是陈思多事,她也不至于败的这么惨。   呵这样也好,张壮怎么说也是家境不错的年轻人,配陈思就太便宜这个贱人了,她如今不好过,陈思也别想过得安稳。   这两天她可是好好的为陈思无色了个最佳人选,就是隔壁生产大队的二赖子。   二赖子此人今天48岁,从小天花后就满脸麻子,还又矮又挫,心理有些变态,年轻那会儿就□□了邻居家的十岁女孩致死,那时候家里有些钱,二三十年前的法制也没有现在这么健全,被他家用钱摆平了。   可是这事情到底在附近的几个村子传来开来,没有人家愿意嫁给一个变态杀人犯,父母去世后仅有的家产也被他败光,兄弟姐妹更没有人认他。   这么多年就光棍一个人到处偷鸡摸狗的生活,人也变的偏激残暴。   她记得前世这个二赖子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死在了柏山,被野兽啃食了身体。   现在刚好让她废物利用,配给陈思这个贱人。多好?陈思一定会感谢她的,想到这里,杜月梅神经质的笑了起来。眼中翻滚着阴暗的毒液。   杜月梅的阴暗心思陈思并不知道,不过她也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并不惧怕任何算计   48、算计   又过了几日,此时已进入4月初,地里的春小麦基本全部播种完了。   村民们开春后都忙忙碌碌的,眼看着就要完工,一张张黝黑的面孔上都露出了朴实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丰收的场景。   这天下午的陈思依然来到柏山转悠,大概是觉醒了草木灵体的体质,她很喜欢在树林里穿梭,感受大自然的神奇。而如今的柏山基本跟陈思自家的后花园也没有什么区别了,深山也进去过很多次。倒不是陈思胆子有多大,而是只要进入深山,身边就会跟着大白虎,今天也不例外。   只见陈思背着背篓蹲在一处山脚边,吭哧吭哧的挖着一株玉簪花。玉簪花属于百合科,花型比较特别,是心形的,而且香味浓郁,院子里面还没有这个品种。   刚好这种花喜阴,就给种在屋檐下吧,这样透过窗户就可以闻到沁人的花香。   至于是不是花季她倒是不在意,有灵液在,花开四季不是梦。   就在陈思哼着跟老太太学了几句的小曲儿,挖的不亦乐乎的时候,脑中传来了树爷爷的声音。   “思思丫头啊,有人在你经常割草的地方挖坑了。”   陈思听后心中第一个反应就是,来了,杜月梅的报复。最近所有人都在忙着春种,这时候有人来后山挖陷阱,不用想也知道不对劲。   心下微松,有种总算尘埃落定的感觉,陈思嘴角一抽,心里吐槽自己乱糟糟的心态一番后,继续手上挖花的动作,又问道:“树爷爷,是几个人呢?”   “两个人,一男一女。”老树声音依旧平和宽广,本来也没想起来通知陈思,只是想起小丫头前一阵子跟他说,请它帮忙留意有没有人鬼鬼祟祟的,它也不知道这俩人是不是鬼祟。不过这么多天下来也就这么两个人不是来挖野菜采摘野果的,先告诉思思丫头再说。   两个人?看样子杜月梅还找了帮手?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个张壮了。   陈思将挖好的玉簪花小心的放进背篓里面,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推开又想撒娇的虎脑袋,对着老树道:树爷爷,您帮我再看着他们,我这就过去。”   陈思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逃避,因为逃避也不是办法,至从之前直面面对左小柔以后,她发现这样直面解决问题挺好的,毕竟不是所有人,你不搭理都会有用的。   陈思看着一直跟着自己 己的大老虎,好笑的揉了揉它的圆耳朵,没有拒绝它的跟随,有大白虎在也好,这样万一遇到特殊情况也是一个帮手。   随手收集了几滴灵液,喂给大白虎后陈思顺了顺它的毛发,比划道:“大白,等下到山下,你在边上藏起来,我叫你你再出来知道吗?”   大白虎本就很有灵性,经过陈思几个月的喂养,比家里的崽崽还要聪明,基本上都能理解陈思的意思。   果然陈思说完后,大白就趴在地上,示意陈思坐上去,陈思已经习惯这个动作,长腿一跨,稳稳的坐在了白虎的背上。   大白就跟感觉不到重量似得,嗖一声的往山下冲去。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山脚边缘,离那两个人还有百来米的距离时,陈思轻拍大白的脖颈,让它停了下来。   陈思翻身下了虎背,轻顺着大白的毛发,比划道:“大白,你就藏在这边,我自己下去,在这边等我,我叫你你再下去知道吗?”   不到万不得已,陈思不想暴露大白,但是有大白在万一有个特殊情况,她也好求救。她不会自以为是的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中。   果然,大白懂了陈思的意思,蹲坐在原地,尾巴在原地甩的啪啪响,似乎有些不高兴,不过到底还是乖乖的留在原地了。   陈思好笑的又摸了摸大白的圆耳朵,回身往山下走,脑海里问树爷爷人还在不在。   树爷爷很快回答:“在呢,不过我看他们已经往陷阱上面盖稻草了。   陈思嘴角抽搐,杜月梅有这么傻?骗骗小动物还行,盖个茅草啥的,她就能相信那是平地了?这是多看不起她的智商?   其实陈思还真是误会杜月梅了,她可不觉得陈思能那么傻,主动跳进陷阱里。这个陷阱也是为了防止陈思逃跑的。   “你的药准备好了?没忘记拿吧?”杜月梅看着不知道想到什么,猥琐发笑的二赖子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脸上的麻子也愈加明显。   杜月梅有些反胃的移开视线,心中暗恼,要不是现在村里的人都躲避着她,她也不会冒险亲自来。   而她也不想再等下去了,陈思一日没有被她整倒,她心中就跟火烧似得煎熬。   不过一想到马上就可以毁掉陈思那个贱人,也不枉费她冒险一次了,想起被二赖子讹去的50块钱,心里又是一阵肉痛。这是她目前全部的家当了。   “只要你确定人在这山上,我就一定能让那小娘们在我身底下求着我/上。嘿嘿!你要是不信咱们也可以先试试哥哥好不好使。”二麻子的视线从杜月梅胸前扫过。笑的一脸垂涎。   二赖子常年混迹在一些二流子堆里面,这种药根本不是难事,再烈性的女人,中招后,还不是求着他/上。不过这么主动找上门来的女人,还是为了陷害别的女人的,他还真是头一次见,嘿嘿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嘛!   不过他二赖子也不是啥好人就是了,这娘们儿跟他倒是绝配。如果等会儿没有逮着她说的那个天仙小丫头,拿眼前这女人泄泄火也不错,他还没玩过知青呢,城里女人就是细皮嫩肉的,左右不管哪个他都不亏。有女人白/睡,还有钱拿,想想就逍遥。   她前世什么人男人没见过。就凭二赖子也想近她的身?做梦。若不是等下还用的着他,她早就转身走人了。   她深呼吸几口气,刚要回话,二赖子就站了起来:“来人了,我们先上树,看看是不是你说的那小丫头。”   杜月梅只能生生的憋着一口气,黑着脸爬上几米远的树上躲藏起来。   远远的就看到果然是陈思,背着背篓,毫无所觉的慢慢的往他们挖陷阱的方向走来。   就在陈思离他们只有一二十米的距离时,杜月梅看清楚了陈思的脸,今天陈思脸上还是涂抹了一层暗色,本来十二分的美貌,也只剩下七八分,可是这已经够杜月梅想除之而后快的了。   想她打扮以后只能算是个小家碧玉的长相,这陈思就跟吃了仙丹似得,越长越漂亮,要是她皮肤再白一点,杜月梅简直不敢想会美到什么地步。不行,一定要毁了她。   想到这里她眼里的恶意几乎画成实质直冲陈思而去,她看着渐渐靠近的陈思,回头去看另一颗树上的二赖子。   此刻的二赖子也被陈思的容貌惊喜住了,这小姑娘绝对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人,没有之一。   本来还觉得清秀佳人的杜月梅,瞬间被对衬的灰头 土脸,跟个烧火丫头似得,让他倒尽胃口。   杜月梅看二赖子一脸猪哥样,心中鄙视,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看到好看的女人就挪不动步子,不过这样也好,就不用她再出面费心了,二赖子一个人就可以搞定。她还是躲在后面看好戏比较好。   这时候陈思已经来到陷阱边,故作讶异的打量着陷阱,还蹲下揭开一点点上面铺盖的稻草。   其实心里不断的在跟树爷爷沟通,随时留意着两个人的动静。   此时耳边传来劲风,陈思装作险险避开,跌坐在地上,回头看来人。   陈思   实在怨不得陈思,这人长得太辣眼睛了,陈思头一回清晰的明白,相由心生是这样的贴合实际的。   只见这人大约50岁左右的年纪,布满褶皱的脸,像是老树皮一样,本就一言难尽的脸上,更是密密麻麻的爬满了麻点子。陈思黛眉轻蹙,在脑子里面过滤了下,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   陈思心里恶心坏了,哥哥呵这种货色难道都这么些台词吗?胃里更是忍不痉挛了几下。暗暗深呼吸几口气,才忍下作呕的感觉。   面上却做惊恐状,拼命的想躲开男人的追赶,每次都一副险险躲避过的样子,为了装作尽力反抗,她还故意摔倒了几次,她就不相信杜月梅能一只躲着看戏不露面。   果然,二赖子久扑不到人,也恼火了,他身上的药必须喂到小美人嘴巴里才行,这么追下去,真是让他心里火急火燎的挠心,回头头对着树上的杜月梅吼道:“你个臭□□,在树上孵蛋呢?还不下来帮老子把人捆了。”   杜月梅本想藏着不露面的,她深谙这个计量,没成想二赖子个废物,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都拿不下。   可是让她放弃这次机会,她实在不甘心,如果这次没有成功,让陈思这个贱/货有了防备,岂不是更难对她下手,想到这里,杜月梅咬了咬牙,顺着树干滑了下来   49、平反   陈思看主角出面了,便退后两步,嘲讽的看着来人道:“就知道事情是你做的,怎么?舍得露面了?你杜月梅不是一直躲着暗处生毒蘑菇嘛?这会儿露面不怕自己被抓着了?”   看着陈思这会儿平静下来的表情,杜月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陈思居然提前知道了她的藏匿之处,甚至可能也知道了她的计划,这怎么可能?就在她有些不安,想要放弃这次计划的时候。   边上的二赖子却不管不顾的吼道:“赶紧先帮我把人抓住,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斗得过我们两个人,待我把药喂她吃了,还不是求着我!”说完二赖子像是脑补到了什么不可言说的情景,又猥琐的笑出声,露出一口大黄牙。   杜月梅一想也是,就算陈思知道又怎么样?她到底托大了,就凭她一个女孩子,能扛得住他们两个人?   她充满恶意视线盯着陈思越来越好看的脸,笑的猖狂道:“陈思,你应该感谢我,你看你好不容易重来一次,我对你多好,给你找个男人,这样你下辈子也是一个依靠不是嘛。是不是很惊喜??”   陈思乌眸含着冰一样的看着杜月梅冷冷道:“那我还真谢谢你了。”   她从不怀疑杜月梅的恶毒,只是没想到她能一次次的突破她的底限,找人来强女/干她,居然还能厚颜无耻的说是为了她好?   呵她要是不把这么好的惊喜还给杜月梅,她陈思都对不起杜月梅的“用心良苦”和一次次的陷害了。   这一次等二赖子再扑上来的时候,陈思没有再故意躲闪,直面迎了上去,在二赖子欢喜的眼神中,猛的抬起修长笔直的腿,一脚将他踹到在地上。她如今的力气搬起一两百斤重物,毫不吃力,之前又跟男朋友学了几招,对付一个50岁左右的男人,根本毫不费力。   不顾二赖子躺在地上哀嚎打滚,慢慢的走向被这场变故惊住的杜月梅。   杜月梅没想到二赖子这么没用,更没有想到陈思这么利索的一招致胜,有些惊恐的看着像她走来的陈思,对上陈思寒冰般的视线,哆嗦着嗓子道:“你你不是陈思,你是谁?陈思不可能是这样的。”   陈思没有理睬杜月梅的话,淡默的看着杜月梅,在她准备开 开口求饶之前,也一脚将人踹倒。   她已经不想听这个恶毒的女人任何狡辩,当然,踹两人的时候,她还是收了力道的,只是让人疼痛难当而已。倒不是她善良,而是把人踹坏了,还怎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伸出小手,拽着杜月梅的衣领,将疼的脸色发白,不停流泪求饶的杜月梅拎到了二赖子边上。再将二赖子身上的药包搜出来,不顾杜月梅的挣扎,倒进两人的嘴里。再将人推进他们事先挖好的坑里。   杜月梅这时候才知道害怕了,她后悔了,她不应该这么冒险的,她应该准备万无一失的再来找陈思麻烦的,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她哭着想往坑上爬,涕泪四流,嘴里哀求道:“思思,思思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你救救我,不然我就毁了。”   陈思站在坑边,冷冷的看着杜月梅:“你求人的时候先把眼里的恨意收起来再说吧,你也知道你会毁了?那你还想把我推进火坑?我不明白,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一直找我麻烦?以前小打小闹也算了,这次你居然找人强/奸我?”   杜月梅吃进嘴里的药已经开始发作,她脸色渐渐潮红,嘴里还不停的求饶着。   当对上陈思冷漠的眼神时,她已经知道求陈思无望,一边蹒跚的躲着扑过来的二赖子,一边用血红着眼珠子,恨恨的对陈思吼道:“无冤无仇?重生的人有我一个就可以了,凭什么还有一个你?老天爷的宠儿有我一个人就好,我才是幸运儿,你还破坏了我跟韩栋梁的婚姻,我要你身败名裂有什么错?反正前世你到死都没有男人,我给你找一个男人你应该感谢我。”   陈思听完杜月梅有些歇斯底里的话,本来有些心软的心,瞬间硬了起来,她不应该同情这样一个人,她走到今天也是她咎由自取,她没什么好可惜的,甚至连话都不想跟这样的人说。   陈思看着药物发作,渐渐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转身走开,来到大白的蹲守的地方,给它喂了几滴灵液,拍了拍它的大脑袋,吩咐它回山里。   她还有事要做,她不想让杜月梅再出现找她麻烦,她要将这两个祸害捆绑在一起,自古以来都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她就 成全他们两个狗咬狗了。   陈思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虽然她也是受害者,但是心情多少有些影响。   她来到大队长家,跟大队长家媳妇说了这事儿以后,在王秀花愤怒又心疼的拥抱中渐渐红了眼眶。忍不住抬起有些颤抖的小手,缓缓的回抱住这个一直给她温暖的婶儿。   之后的事情王秀花让她不要参与也不要管,由他们出面就好,陈思知道婶儿是为了她的名声着想,再三谢过她后就回了李奶奶家。   李奶奶家离村子比较远,陈思没有刻意去打听接下来的后续,只依然重复着以前的作息。   直到三天后,大队长媳妇王秀花来了李奶奶家,告诉了陈思那天的后续。   陈思那天走后,王秀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去找自家老头子。   仉为民知晓后倒是对陈思高看一眼,觉得小丫头立起来是对的,人都欺负到头上了还忍下去,就太软弱了,要他说,那个杜月梅就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于是他叫自家媳妇带上几个交好的妇女,故作不经意的撞见杜月梅跟二赖子的苟且,再带上一群人去捉/奸。   等两人清醒过来,不顾杜月梅的哭嚎,让两个人选择,一个是两个人结婚,这事就此揭过。   一个是告到革委会,说两个人耍流氓,都去坐牢。   杜月梅当然一个也不想选,可是这个时候对耍流氓罪名管的不是一般的严格,不止坐牢,更有可能会被枪毙,想到这些她就止不住的害怕,她不觉得她进监狱以后,还能有好,就冲着她得罪韩栋梁跟大队长一家,她能不能完整的出来都不一定。   可不管她怎么哭嚎、咒骂,哀求都没 有人同情她,即使之前村里还有几个愣头青有些喜欢她,也被她青天白日跟二赖子做那事给恶心的退避三舍了。   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沾惹这事情,这个时候的人还是很看重名声的,而知道内情的几个人,也是觉得她完全是咎由自取。如今这般田地也不过是报应罢了。   就这样,杜月梅不想坐牢,更不想被枪毙,只能先劝着自己,先嫁给二赖子,等到十月份就可以高考了,她只要熬过半年,等她考出去,她有的是时间来找这帮刁民报仇,尤其是陈思那个贱/人,下一次她可不会这么莽撞了,她要那个贱人不得好死。   杜月梅的   恶毒心思陈思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是意外于杜月梅的能屈能伸,居然真愿意嫁给了二赖子那样的人。   不过陈思觉得两个在一起也好,二赖子跟杜月梅都不是省油的灯,至少杜月梅短期内是没有时间来祸害别人了,两个人相互祸害最好。省的再来找她的麻烦。   这一次应该将杜月梅打疼了,短期内她的生活安稳了。不得不说,陈思是松了一口气的。   =   时间如流水般匆匆而过。   村里居然开来了两辆军用吉普车,是的,在这个自行车都没有一辆的大队里面,四个轮子的小汽车让一帮村民们像看西洋镜一样的稀罕。   破旧衰落的茅草屋前。站着几个持枪的警卫员,站姿笔挺。满脸庄严。   此时闭塞的茅草屋内,韩老爷子已经换上军装,胸前密密麻麻的挂满了各种功勋章,肩上的金穗子更是代表了将军的荣耀。他腰板笔直的端坐在凳子上,全然没有了在陈思眼前的朴实和蔼。   “老领导!太不容易了,这么多年总算还给您清白了,真好!”这么多年的辛苦总算熬过去了。坐在老爷子对面的方脸大汉年约五十左右,刚毅的脸孔此刻也难掩激动之色   50、相见时难别亦难   韩卫国此时已经平复下来心绪,板着脸对着自己的老部下道:“我一直相信国/家不会放弃我们,不过,这么些年你辛苦了,老汪,一直以来难为你为了我们爷孙俩周旋,我都记在心里。”说道这边,韩卫国难得的缓和了下脸色。   人的一生起起伏伏,实在难以预料,不过跌个跟头也好,只要能爬起来就行。在他跌落泥潭的这么些年,身边的人,到底是人还是鬼,他也都看了个清清楚楚。老汪为了他的事情,没少奔波,连累的他也几年都没能升迁,骁小子在部队也多亏他照拂,否则他们爷孙俩也不会有这几年的相对安稳的生活。   叫老汪的方脸男人叫汪建党,很有这个时代取名的风格,他听了老领导这话,有些羞窘,难得的急红了脸,只是皮肤过于黝黑,不怎么看的出来,他粗着嗓子道:“老领导,您这是什么话?要不是您一路提拔关照我,哪有我老汪的今天,您这么说简直就是寒碜我老汪,我做这点事情,哪里能比得上您对我的恩情。”   韩卫国帮助过的人多了去了,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在他跌落泥潭的时候,肯伸出援手的,他不怨恨那些不愿意帮忙的人,人都是趋利避害的,这很正常,但是那些借机落井下石的,他韩卫国也是不泥捏的。   不过看老汪着急的样子,韩卫国抬起手指隔空点了点他:“你啊,都已经是一军的副司令了,怎么还是这么急躁。”   老汪几年没有听到老爷子这种亲切的训教声,瞬间红了眼眶,却又觉得一个大男人掉眼泪难看,眼眸微低,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韩卫国装作没有看见老部下的感性,转头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大孙子,笑道:“你这次是跟着过来接我的?是跟我一起走?还是能在这边待几天?“   韩骁明白老爷子的画外之音,星眸微暖,声线清冽道:“接上您就走,没有假期。”   老爷子轻叹口气:“那没多少时间了,一会儿大队长他们来,我们交代好就要出发了,国家派车来接我,我不能再占用国家的时间,你去叫上思思,你们这来的太突然了,她还不知道你过来吧?小丫头也不知道我今天要离开,走之前,肯定要跟她好好说道说道的。”   韩骁眼中闪过黯然,他也舍不得他的小姑娘,只是这一次他本就是借着接爷爷的机会任性的来看她了,希望小姑娘一会儿不要哭鼻子。   韩骁突然迫切的想见到心上人,半年没见了,不知道他的小姑娘变化大不大,想到这里他再也安耐不住思念之情,对着老爷子跟汪副司令道:“爷爷,汪叔叔,那我先去把思思接过来。”   说完也不等老爷子他们的答复,大跨步的走了出去。   韩卫国心中好笑,摇了摇头,真难为臭小子在这边耐着性子陪了他这么久了。   坐在对面的汪建党此刻是一脸懵逼,摸了摸后脑勺,纳闷的问韩老爷子:“骁小子去见谁?思思又是谁?”   韩卫国看着老部下一脸懵圈的表情,难掩自豪的说道:“我孙媳妇儿,是个了不得的好姑娘!”   “噗刚喝了一口白开水的汪建党,被呛的全部喷了出来:“咳咳咳咳咳谁?骁小子有对象啦?啥时候的事儿?我咋没听说?那小子跟个木头桩子似得,冷冰冰的,他还能找到对象?”   韩卫国一脸嫌弃的看着又是喷水又是咳嗽的汪建党,满脸骄傲道:“我大孙子一表人才,年纪轻轻更是前途不菲,怎么找不到对象?他可是给我找了个顶顶好的孙媳妇儿。”   汪建党心中翻了个白眼,心想,这老领导咋这样呢?以前不也经常跟自己吐槽自家大孙子估计光棍到老了,这会儿跟全然不记得自己以前说过的话似得。   看老爷子一脸我孙子最好,我孙媳妇最棒的表情,汪建党识相的咽回了差点出口的吐槽,算了,他不跟这个护犊子的老头子计较,不过骁小子的对象他倒是真的感兴趣了,能让自家挑剔的老领导满意,又能融化韩骁那个冰块,那肯定是个厉害的姑娘呀,他有些期待一会见到这个女孩子了。   =   被人惦记的陈思对此一无所知,此时的她正站在大门口,看着眼前的男人,完全怔愣住了。   只是明媚的水眸,这一刻仿似不受控制的慢慢溢出了思念的泪水。   眼前的男人一身作战服,更显得英姿飒爽,神采飞扬,帽檐下冷白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俊美,浓密的剑眉斜飞入鬓,长而微卷的睫毛下,一双幽暗深邃的黑眸,此时溢满了炽热的情感,英挺的鼻梁下,常年紧抿的薄唇,也因为看到心上人,而控制不住的上翘起来。   是他!真的是韩大哥,杏眸中的泪花儿像是再也承受不住思念的重量般,顺着长睫,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韩骁看到这样的女孩儿,像似被利刃刺破心脏一般,心尖生疼,眼眶也忍不住的微微泛红,他这半年发疯的想着他的小姑娘,而此刻他已不用问也知道,小丫头的思念不会比他少。   他心中又是酸软又是甜蜜,他抬起小姑娘小巧的下颚,顾不上两个人还站在大门口,俯下身一点点的吻掉女孩儿的泪水,哑声道:“别哭!我心疼。”   陈思不知道别的女生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她觉得男人哄着她,她却更想哭了,眼泪控制不住的大滴大滴的往下落,仿佛要把这半年入骨的想念全部发泄出来。她太想他了,这个世界交通不方便,电话不方便,更别提视频了。   她想去看看他,都离不开这个村子,她头一回知道入骨相思是什么滋味儿。   平日里看不到人还好,即使想着他,也能靠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她渐渐的习惯了通过信件的方式传递彼此的心意,然而这个男人却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她眼前,她从不是个爱哭的,也不想没有出息的只知道掉眼泪,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韩骁眼看着小姑娘越哭越伤心,哄都哄不好了的那种,他心慌的厉害,女孩儿的眼泪像是砸在他心头一样,闷闷的发疼,他不想也不舍得女孩儿哭泣。   他抬起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一手扣住女孩儿的脖颈,一手抬起女孩儿的小脸,对着那花瓣儿一样的红唇,附身吻了下去。   从一开始的轻柔试探,到后面的激烈纠缠,男人吻的凶狠又霸道,像是要把心中累计的思念全部传递给她一般。   男人干燥的薄唇吸/吮她的粉唇,大/舌更是如巡视自己领地般的,不放过她口中的角角落落,仿似品味顶级珍馐般的仔细描摹,舌尖刮过上颚时,更是坏心的撩动她的敏感点。   陈思在男人热切的索吻中,很快的缴械投降,全身发软,化成一汪春水,哪里还记得之前的哭泣。   只能软软的靠在男人结实的胸膛前,小手紧紧的揪住男人的衣服,支撑着自己,才不至于让自己瘫软在地。   只是看到小姑娘此刻驼红的脸颊,迷离的双眸,红肿的樱唇,明显被疼爱过的春情,他控制不住的更加幽暗了星眸,回想起刚刚让他尾椎骨都打颤的舒爽感,又珍惜的啄吻几下女孩儿白皙的额头、眉眼、琼鼻。好一会儿才将人带离   大门口,闪身到一边的墙角后,将人又拢进怀里,俊颜埋进女孩儿的脖颈处,深深的呼吸一口气。   鼻翼里全身女孩儿身上传来的馨香,男人用英挺的鼻梁轻轻蹭了蹭女孩儿白皙嫩滑的细颈,在女孩儿怕痒的微缩脖子后,轻笑出声,忍不住的侧脸啄吻了下女孩儿的细颈。   不出意外的看到小姑娘在他几番动作下,越来越红的雪肤。   韩骁满足的喟叹了一声,又对自己的行为有些好笑,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挺端方严肃的性子,没想到碰到小姑娘后,竟然是这么幼稚又孟浪的。不过他喜欢这些因为眼前的女孩儿才有的一些改变。   两个人现在站的地方是院子的西北角,地方比较隐蔽,男人以身抵墙,弯着腰背,将小姑娘牢牢的锁在怀中。空出一只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女孩儿的背脊。   陈思整张小脸埋在男朋友的怀里,心口处像是被填满一般,暖洋洋的,全身都放松了下来。小手一点点环上男人结实的腰身,爱娇的开口道:“你怎么过来了?这次也是休假吗?能休息多久啊?”   男人听了这话,身体难得的僵硬了下,陈思敏感的察觉到了,轻轻的退开男人的怀抱。抬起小脸看向男人。   男人刚刚还溢满笑意的星眸,此刻满是不舍与离伤,陈思心头咯噔一下,仿似想到什么般的急急问道:“是是来接爷爷走的吗?爷爷平反了?”   韩骁这会儿才好好的看清他的女孩儿,思思变得更加漂亮耀眼了,身高也应该有170了,如果说去年他走的时候,女孩儿精致漂亮中还带一点青涩,那么此刻的小姑娘漂亮的如同盛开的玫瑰花一般,娇艳欲滴。耀眼的让他想把眼前的人儿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窥视见,尤觉不够的恨不能将小人儿揣在口袋里,随身携带 . :,.,,   51、痴缠   韩骁抬起修长白皙的大手,轻轻描摹着女孩儿的眉眼,用夸赞小朋友一样的语气逗她道:“思思还是这么聪明,爷爷平反了,我是特地申请跟过来接爷爷走的,就想见你一面,因为是部队派车接爷爷走,所以我们耽误不了多久,一会儿就要出发了。”   韩骁说完,不意外女孩儿眼中又蔓延出泪水,他的心生疼一片,手忙脚乱的将女孩儿抱在怀中,不带任何暧昧气息的,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女孩儿的后背,暗哑着嗓音劝慰道:“思思,乖,不哭了好不好?你哭的我心都疼了。”   陈思有些羞窘的将小脸在男人肩膀上蹭了几下吗,她都不知道自己泪腺这么发达的。将溢出的眼泪蹭在男人的肩膀上,深呼吸几口气,平复下情绪,才软声道:“我不哭,这是件好事儿呢,爷爷总算苦尽甘来了,我只是我只是一时有些舍不得,很快就好了。”说完小手还不知觉的抠了几下男人的后背。没注意男人瞬间僵直的脊梁。   不待男人回话,陈思上半身微微后仰,小手还环在男人的紧实的腰间,退出些男人宽阔的怀抱,小脸微仰,娇软道:“韩骁,我真的很开心,爷爷这几年太辛苦了,如今总算能够平反,真好!”   韩骁心中轻叹口气,女朋友太乖了,他心里好像更闷了。宁愿她跟他撒娇歪缠。   伸手顺了顺女孩儿头上翘起了的几缕头发,温声道:“爷爷想在离开之前见见你,我跟李奶奶问个好后就跟我过去吗?”   陈思知道时间紧迫,也不在耽搁,将自己的小手塞进男人的大手中,拉着人往屋里去,男人瞬间调整角度,张开手掌,跟女孩儿十指交缠。   陈思感觉到男人的小动作,只是抿嘴笑笑,牵着人走进院中,在院门口松开后,在李奶奶惊喜的眼神中,跟男朋友使了个眼神,把男人丢在院中陪李奶奶聊天,自己进屋收拾东西去了。   陈思将这几天新给老爷子还有韩骁做的衬衣从衣橱里拿出来,找出一个布包,将衣服放进去。   又从箱子最下面把年前放进去备用的一株人参,一株灵芝用报纸裹紧,放进布包里面,又哒哒哒的跑进厨房将早上蒸几个肉包、菜包子用干净的油纸包了起来,单独拎在手上。   主要是现在天气热了,做多了容易坏,现在先做也来不及了,只能拿上这几个了。家里也没有别的什么好东西。   等收拾妥当后,陈思拎在包裹来到男人身边,跟李奶奶说要去牛棚送别韩爷爷。   这几个月的舒心生活,让李奶奶已经褪去了所有的冷漠与棱角,整个人变得平和又慈祥,爽快的放人,笑眯眯道:“去吧!去吧!别耽误正事儿。”   辞别老太太后,韩骁接过女孩儿手中的包裹,一手牵着女孩儿往牛棚方向走去。   “包里是什么?”   陈思现在也想明白了,换个角度来看,今天能跟韩骁见面已经是意外的惊喜了,她要知足。一步一晃悠着两个人牵着一起的手。心情很好的回道:“给爷爷跟你做的衬衫,一人一件,昨天才做好的,本来还想这两天带给爷爷试试的。”   韩骁欣喜于女孩儿总算给他做衣服了,忍不住紧了紧握在手心的软嫩小手,勾起薄唇,温柔道:“还有什么?”   陈思稍顿了一下,如实道:“还有一株人参,一株灵芝,给老爷子带着身边,爷爷毕竟年纪大了,有这些东西在,也能有些保障。”   韩骁听完女孩儿的话,瞳孔微紧,顿时觉得手上的包裹有些烫手,又是人参,这次居然还有灵芝,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到底没问出口,担心女孩儿觉得他打听她的秘密。   反倒是陈思经过半年跟男朋友的通信,相信韩骁的为人,直接坦诚的对男人道:“我有些小秘密,所以人参对于我来说,不算稀有,但是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你说,韩大哥再等等好不好?”   韩骁瞬间软化了心房,只觉心尖被人撒了糖一样,甜蜜的齁人,却又甘之如饴。   “好!韩大哥等你想说的那一天,不过你个小傻瓜,知不知道上次给我的人参,加上这次的人参灵芝早就超过了我给你那张存折的价值了?”韩骁逗着小姑娘。   “我知道呀,可是我们是对象呀,这些东西我是心甘情愿的给的,再说总不能只允许你跟爷爷对我好,就不许我也对你们好吧?”说道这里陈思还俏皮的对男人吐了吐粉舍。   韩骁看到那一闪而逝的粉嫩风情,忍不住的弯腰附身,以唇封存,此刻晴空万里、碧波如洗,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是甜的,陈思就这样软软的靠在男人的怀中,承受着他的温怜蜜吻。   “这就是骁小子的对象?”汪建党看着被韩骁牵着的小姑娘,委实惊艳了一把,啧啧啧他一个大老粗,一时竟然找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小姑娘容貌太盛了,他也算见过世面的了,长成这样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看着骁小子不顾小姑娘脸红挣扎的,硬是拉着人家小姑娘的小手,汪建党抽了抽嘴角,要这么腻歪吗?   从小就稳重的骁小子处起对象来,也跟个毛头小子一样,他都有些没眼看。   韩骁见到心上人,又几卿了芳泽,此时像是被顺毛的雄狮一般,身心餍足,心情舒朗,眉眼含笑,略带骄傲的介绍道:“汪叔叔,这是我对象,叫陈思。”   说完有低头看着小丫头温柔道:“思思,这是我们军区汪副司令,一直很照顾我,你喊汪叔叔就好。”   陈思一直被男人霸道的牵着小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在这个年代,男女大防还是挺严重的。不过想到一会儿就要分别,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她只微红这张芙蓉面,尽量忽视掉被牵着的小手,大方的打了招呼:“汪叔叔,您好!”   汪建党看韩骁这么护犊子的样子,面皮控制不住的又抽了抽,不过更多的是欣慰,他一直以为六、七年前的变故,骁小子冷心冷肺的,多半是要孤独终老了。   自己这么些年来,也为他的终身大事操心,介绍多少个都是看都不看,如今看来,不是他想孤身到老,而是他眼光太高啊,不过能遇到他心仪的对象,他也是由衷的为他开心。   怕吓到人家小姑娘,尽量缓和了一张严肃的脸皮,平日里炮仗似得嗓门都下意识的低了几分,虽然也没有起到什么效果,乐呵呵的道:“好!好!好!是个好姑娘。”   陈思得了肯定,也腼腆的笑了笑,不过想到他们一会儿就离开这边,心脏仿似被揉捏了千百遍,酸软无比。小手下意识的紧了紧回握男人大手的力道。   在韩骁低头看过来的时候,装作无事的笑了笑,从男人手中接过包裹,递给老爷子,娇软道:“爷爷,恭喜您!这里面是我给您准备的衣服,这次太匆忙了就一件衬衣,等下次给您做一身,寄给您。”   韩卫国跟陈思相处这大半年,是真舍不得这孩子,这孩子孝顺、懂事还贴心,难怪人家都说女孩子是小棉袄,有些不舍的接过包裹,看着小丫头越来越出色的容貌,委实有些不放心。   陈思像是知道老爷子的顾虑,弯了弯眉眼,保   证道:“爷爷,您放心吧,我有自保的能力的。”   今天韩骁的到来,她太激动了,忘记在脸上做掩饰,后来也不想在男人的面前掩饰什么,她想把最漂亮的一面给男人看,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女为悦己者容吧,不过等韩骁离开后,她还是会遮掩起容貌,直至考上大学以后。   这时候村书记、会计跟大队长他们都赶了过来,看到门前站岗的持/枪警卫员,都有些诚惶诚恐。   韩卫国先是冲着陈思跟韩骁摆摆手道:“我们至多半小时就出发了,骁小子跟思思丫头一边去好好说道说道,我们抓紧时间。”   韩骁知道老爷子的意思,点了点头,牵着小姑娘往山脚下无人的地方走去。   韩骁看了下,确定四处无人,在一旁的枯树桩上坐下,在女孩儿的惊呼中,掐着小姑娘纤细的腰肢,轻松的将人抱了起来,面对面跨/坐在他腿上。   陈思小脸爆红,这个动作太羞耻了,羞耻的她藏在布鞋里的白嫩的脚指头都控制不住的蜷缩起来。也太挑战她的脸皮程度了,挣扎着想下来。   奈何小细腰被男人的一双大手死死的固定住,韩骁也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做了个了不得的事情,太过孟浪了些,耳根也有些烧的慌,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直接将女孩儿已这么暧昧的方式给抱到腿上了。   可是两个人这样拥抱在一起的感觉该死的美好,小姑娘娇娇软软的,他舍不得放人,便也顺着内心的渴求,将人牢牢的圈在怀里,似乎每次遇到小姑娘,他都会变的不像自己了,想到这里,不由轻笑出声,带着些暗哑的嗓音撩人的紧,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低喃道:“乖!别动,我们只有十几分钟左右,就这样好不好?我想抱着你。”   陈思本来还有些挣扎的动作,瞬间停顿了下来,轻咬红唇,到底还是舍不得的情感占了上风。片刻后,羞红着小脸,顺着本心软软的趴在男人宽阔的胸膛里。爱娇的蹭了蹭 . :,.,,   52、别离   夏日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 渗透进这苍翠的树林里, 温度都清凉了许多。   韩骁将脸埋进女孩的雪颈,鼻息间全是小姑娘身上的馨香,让他不知觉的放松下来:“思思, 已经有确定消息了, 这几个月上面一直在讨论恢复高考的事情, 应该不会太久就会有消息了,到时候你想考到哪里去?”   陈思并不意外高考的恢复,此时男人问她这个问题,她多少知道是什么意思, 有些狡黠的回道:“你希望我考到哪里去啊?”   听出女孩儿的调皮, 韩骁轻笑出声,低沉暗哑, 胸腔带出一片震动, 让贴在男人胸膛上的陈思,只觉耳根一片酥麻。   “我当然希望你考到京市去,在那边有老爷子照顾着,我才放心, 我现在的部队离京市也更近,不过还是看你自己喜欢才中重要, 我知道岳父岳母肯定会回沪城, 你想考到沪城也可以。”韩骁坦诚的像心上人表面自己的态度,顺便调侃了两句。   “谁是你岳父岳母呀?你的脸皮呢?”陈思稍稍退离男人的怀抱,有些爱娇的伸出白嫩的玉手, 拉了拉男人的脸颊,看着男人俊美若谪仙的脸孔在自己的手下变成各种形状,忍不出咯咯咯的笑了出来。   韩骁看女孩儿如同找到玩具般的在自己脸上使坏,也不阻止,反而眼含宠溺的任由小姑娘在自己的脸上“放肆”。   本还玩的起劲的女孩,不经意的对上男人宠溺的眼神后,便再也移不开目光了,胸腔中更是像揣了一只兔子一般,跳动的厉害,陈思下意识的放缓呼吸,生怕这如同雷鸣般的心跳声音被男人听了去。   却不知他们彼此靠的那般近,男人早就听到了女孩儿急促的心跳声,慢慢间,跟自己的心跳声同步在了一起。   韩骁在这一片草木绿荫中,抬首吻上了她的女孩,吻住那抹让他百尝不厌的馨香。虔诚且温柔。   陈思又一次不争气的在晕晕乎乎中完成了一个吻,待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男人顺着后背,急促的喘息着。口腔里浸满了男人淡淡的烟草味道,不难闻,反而让人莫名的心安。   “想好了吗?想要考哪个学校”男人的气息并不比女孩儿的稳多少,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他此刻最想要的就是再次抱着女孩儿,亲热到天荒地老,韩骁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是个这么儿女情长的人,明明前二十几年都是端方严肃的性子,可如今碰到思思,就抑制不住的想要亲近再亲近些,面对这些变化,自己却不觉得抵触,反而浑身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陈思缓和了呼吸,才软软道:“我本来想考到清大的,不过我想读中文系,多数会报考北大。”   韩骁有些惊讶于女孩儿的雄心壮志,要知道这两所学校不管是哪一所,都是全国顶尖学府了。   不过小姑娘有野望挺好的,他顺了顺女孩儿柔顺的发丝,将人抱起来放在地上,牵着小姑娘的手往回走,声线低哑:“你要是想念中文系,还是报考北大比较好一些,思思,我很开心你能选择离我更近一些!”   陈思抬首对上男人温柔的视线,弯了弯有些红肿的小嘴儿:“我会努力考上的,就算真的考不上,也会尽量考到北京去,我也想...离你更近一些。”   韩骁闻言星眸幽暗,心中喟叹,他的小姑娘真的是太乖太甜了,浑身上下无一处是他不喜欢的,她合该是他韩骁的妻子。   牵着小姑娘避开一处凹凸不平的地段,韩骁又开始了临别的絮叨:“我跟爷爷走后,这边应该会派人来照顾牛,我会请大队长找一个妥帖点的人来。”   陈思知道男人不放心自己,如今老爷子也离开了,就放她一个人在这边,他们难免会担心,为了安定他们的心,陈思不管男朋友说什么都乖巧的点头答应下来。   韩骁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眼看就要到牛棚了,韩骁看着小姑娘绝丽的小脸,忍不住的又殷殷叮嘱道:“以后千万不要忘记把脸上涂黑,这个世界不完全都是好人,你还是注意些。”   陈思有些不好意思跟男人说,她今天没有涂抹,是因为听到他来,压根忘记要遮住容貌这回事儿了,不过,以后她会注意的,知道男人是担心她会因为容貌引来麻烦,陈思又乖巧的应了声“好。”   来到茅草屋前,老爷子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韩骁过来后就出发。   看到小情侣走了过来,韩卫国和蔼的摸了摸陈思的小脑袋,递给她一张写有他联系方式的纸条,不舍道:“思思丫头,爷爷走啦,有什么困难找书记跟大队长,或者打电话给爷爷,不要怕,有什么事情都有爷爷在呢。”   韩卫国这话其实就是向书记跟大队长表明陈思是他护着的人,谅他们有所刁难的时候,也会顾忌一二。   而且他回去也会想办法帮小丫头活动,如果没有高考,他也不放心小丫头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太久。   一边的书记跟大队长听懂了老爷子的敲打,连连点头,书记且不说,仉为民一直把陈思当成自己人,就算没有老爷子的吩咐,他也会尽心尽力的照顾小姑娘的。   陈思眼眶到底还是忍不住红了,她来到这个世界以来,除了树爷爷,就是韩老爷子对她最好了,她舍不得。   离别总是让人伤感的,陈思忍住掉眼泪的冲动,微笑着将老爷子送上车子,当所有人都上车准备出发后,韩骁心尖闷疼,他看不得小姑娘流泪,可是小姑娘几次落泪似乎都是因为他。   韩骁不顾还有外人,在书记惊愕,仉为民了然的眼神中,把小姑娘拢进怀里,轻轻拍抚着,哑声道:“乖!可不能哭啊,求你了,不然爷爷就舍不得啦,我也舍不得,相信我,不会分别很久的,对着我笑一笑好不好?别哭!”   陈思被男人一句‘求你了’,撩的面颊起火,再加上这么多人看着,哪里还能掉下眼泪来,只能抡起小拳头,轻轻的砸在男人坚实的胸膛:“我不哭,你赶紧上车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韩骁看小姑娘被自己哄好了,反而有些舍不得走了,闭了闭眼,快速的在女孩儿脖颈处亲吻了下:“那我走了,记得给我写信打电话。”   说完后放开女孩,狠心的让自己不再回头,大跨步的上车后,拳头握的死紧,在车子启动以后,到底没有忍住看向小姑娘。   茅草屋前咋然吹起一阵微风,垂枝拂柳随着清风飞扬,他的女孩儿映着这样的美景,弯着月牙儿般的水眸,正盈盈笑着朝他摆手。   这一刻美景仿似烙印般,深深的刻在了韩骁的脑海中。再也挥洒不去,他被女孩儿的笑容感染,微勾起薄唇,不自觉的也抬起手,学着女孩儿的样子,挥手道别。 他想/她想,再次见面不会太久!   =   1977年10月21号,对于全国人民来说,是一个举国欢腾的大日子,这一天全国各地的无数的人通过报纸或者收音机迎来了恢复高考的好消息。   这时候的掌旺大队的也不例外。刚刚秋收结束的仉为民,难得空闲的半躺在炕头听着小曲儿,却意外的在收音机里面听到了高考的消息,也激动的跳了起来。   至从几个月前,闺女听陈思说可能恢复高考后,他就让家里的四个孩子都复习起来,只是渐渐地半年多过去了,还是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孩子们也松懈了下来,如今终于等到要高考的确切消息,仉为民忍不住心中的喜悦,将儿子们都叫了过来,等仉家几个儿子知道消息后自然又是一番激动与感恩,当然,这个感恩是对着陈思的。   “我得去村部用喇叭通知下村民,这是个好消息,要尽早通知他们,高考时间太紧迫了,耽搁不得。”仉为民跟几个儿子交代一番,就匆匆忙忙的往村部赶去。   仉为民的广播果然在村里像似响起的炸雷一般,噼里啪啦的震的人心激动万千,除了早有准备的陈思他们几人,别人都纷纷重新拿起了书本,加入到学习大军当中。   即使知道自己不一定能过,也想尝试一下,赌那极小的可能,赢了彻底改变人生,输了也不过就是浪费一两个月时间罢了。   仉为民是个一心为民的好队长,知道陈思跟知青他们城里人都是高中生,厚着张老脸求上门,请他们每天抽空帮忙教教村里想应考的村民。   陈思跟知青点几个人商量后,决定五个人轮流每天下午给村民讲2小时课程,周末不算,这样算下来一个礼拜,一个人只付出2个小时的时间,又不耽误给村民们上课,两厢皆大欢喜。   这天刚巧轮到陈思给村民讲课,中场休息的时候,便听到书记在广播里通知有她的电话。   陈思惊喜不已,直以为是男朋友来电话了,虽然纳闷这个时间点怎么会有空打电话给她。却也架不住心中欢喜。   跟村民歉意的说了稍等她一下后,她就开心的往村部赶去。   等到村部又等了10分钟左右,电话才响了起来,依然是书记先接起的,确定了是找陈思的后,才将电话递给陈思,自己则冲陈思笑了笑,端起茶缸,避嫌的走了出去。   陈思感激的回以甜笑,将听筒放置耳边,刚刚“喂!”了一声,电话的那端就传来了女人哭泣的声音,陈思心尖莫名的一疼,眼眶也莫名的红了起来... . :,.,,   53、锒铛   只听那边的女人抽噎道:“囡囡, 我是妈妈啊!呜呜...妈妈好想你啊, 囡囡....你怎么样?在那边好不好?对不起...是爸爸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呜呜......”   电话那头的女人哭的撕心裂肺,陈思不懂,她明明没有见过原身的妈妈, 也以为不会有什么感触, 但是为什么此刻她听到女人的哭泣声, 心如刀绞般的疼痛,眼泪更是不受控制的大滴大滴的往下滴落呢?   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酸涩难言,此刻的陈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任由着眼泪汹涌而出。   那头的女人没有听到闺女的回话, 有些慌乱,急急道:“囡囡, 你听到吗?怎么不说话?囡囡, 别吓妈妈啊......”   陈思听出女人的慌乱,心中不忍,狠狠的深呼吸几口气,抬起小手擦了擦肆意的泪水, 哽咽的脱口而出:“妈妈!囡囡想你了...嗝!”   “妈妈也想囡囡了,囡囡不哭哦, 囡囡乖!哭了就不好看了。”苏芙像哄小孩般的哄着自己的乖宝。   陈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她本以为,她很难对着一个陌生人叫爸妈,而且她也从来没有开口叫过这个称呼。   爸妈对于前世的她来说太过陌生了, 没想到今生会这么容易说出口,似乎她继承了小陈思的所有情感,她们更像是融合到了一起一般,真正的将对方看成自己的妈妈。毕竟心中喜欢的情感做不了假。   “妈妈!囡囡不是小孩子了。”陈思不自觉的撒娇道。   苏芙听见女儿笑了,在自家丈夫的安抚下,也擦了擦眼泪,嗔道:“你再大也是妈妈的乖囡囡。”   陈闻看自家老婆有跟闺女有没完没了聊下去的架势,赶紧拉过媳妇,说道:“芙蓉,让我跟娇娇儿说两句,时间紧迫,我先跟她交待下事情。”   苏芙眼神暗了暗,到底正事重要,依依不舍的将话筒递给男人,自己却忍不住的踮起脚,靠近丈夫,想着再听听女儿的声音也好。   陈闻看自己媳妇的动作,配合的弯下腰,对着电话那头的闺女直切重点道:“娇娇儿,爸爸妈妈平反了,必须赶紧赶回学校准备下个月的高考工作,时间比较紧急,爸爸妈妈没有办法赶过去看你,你放心,爸爸妈妈会想办法接你回来,你在那边保重好自己知道吗?”   陈思知道早晚有一天父母会平反,不过这天到来,她还是很开心,甜甜的道:“爸爸,您放心,我这边很好,大队长一家很照顾我,您不用接我回去,还有一个多月就高考了,我会自己考上大学,您别再费心找人托关系了,万一有什么不妥的反而不好。”   陈闻挺闺女的话后,心酸又欣慰,他宁愿闺女还是之前被他护在羽翼下的天真无邪:“娇娇儿,你长大了,想的事情更透彻了,那爸爸就相信你,我的娇娇儿那么优秀,肯定能凭着自己的本事考回来的。”   陈思被爸爸夸奖了,忍不住笑眯了眼,软软道:“您跟妈妈放心吧,我肯定能考上大学的。”至于打算考到京市而不是沪市,就先不跟父母说了,还是缓缓再告诉他们吧。陈思有些小心虚的想着。   电话并没有通很久,又聊了几句后,就听见爸妈那边有人催促着时间到了,陈思只能急急跟父母道别后,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不过她心情很亢奋,真好她的父母也平反了,高考也快开始了,最近好事一波接一波的迎来,陈思有些控制不住的笑出声来。   =   时间过得太快了,尤其这一两个月,一群学子争分夺秒的学习着,依然在准备不充足情况下,迎来了高考。   陈思跟知青们还好些,时间充沛,算是准备的很扎实。   高考前一天的晚上,李奶奶比陈思更加紧张,准备了好些东西,又帮陈思检查了几遍明天考场要带的物件,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念着什么。   陈思知道老人家是关心则乱,也不打搅她,坐在一边就着烛光,看着复习资料,到底没有经历过这个时代的试卷,而且她是全凭自学,心下有些没底。   “你那闹钟再看看,时间调好了吗?可不能睡过点了。“”李奶奶第三次提闹钟的时候,陈思还是依言拿起小闹钟,确定后才道:“奶奶放心,调好了。”   “不行,我再去厨房看看,明天早上我早点起床,给你做好吃的。”老太太想一出是一出,满满的关心毫不掩饰,陈思弯了弯水眸,放下手中的书本,打算跟老太太一起。   “你看你的书,不用跟来,我自己就成。”老太太看着准备跟上来的陈思,撵人道。   陈思......行叭!   >   =   高考这一天,天气很好,虽然已经进入冬季,但是老太太昨晚观察过天气,说是今天会是个有太阳的好日子。   晨光微熹,陈思已经起床,将自己裹成粽子,没办法,12月份的东北已经很冷了,要坐在没有暖气的屋子里考一天,就算她现在身体健康,不怎么怕冷,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吃好老太太准备的丰盛的早餐后,外面天色还有些暗沉,雾蒙蒙一片,陈思拎着小包袱,挥别了李奶奶,往大队长家赶去。   仉为民依然是一心为民的好同志,几天前就准备好了牛车,送他们大队所有参考的人去县城考试。   到了考点才发现,人太多了,用人山人海也不为过,陈思一行人,困难重重的挤过人群,在大队长一番殷切叮嘱下,彼此打气后,走向了各自的考场。也走向了不同的未来。   =   考完试后,陈思又恢复了往常的作息,耐着性子等待着等待初选的结果。   是的,恢复高考的第一年,据后世记载,越有一千多万人参加高考,初选过了五百七十万左右,最后录取的仅仅不到三十万人罢了。真真算的上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分之差就能淘汰万人之多。   考试的分数在所有人的千呼万盼中总算公布了出来,陈思跟知青点的几个人,在人群中艰难的向前排挤进,高高挂在第一个的名字就是:陈思-386分,后面备注了所属的生产大队跟考号。   “呀!思思!你居然考了第一名啊,太厉害了,差14分你就满分了,哎呀,王君希就比你少4分,也是第二名啊,你们怎么这么厉害啊!!”周红像是自己考了这么高的成绩般,激动的狂拍陈思的手臂,感觉比自己考上还兴奋。   边上同时在看分数的人,听到周红的大嗓门儿,纷纷扭头寻找哪位人才能这么厉害,这个分数什么大学都随意挑选了吧?啧啧啧....真让人羡慕。   陈思被周红拍的疼的嘴角直抽抽,艰难的把自己的手臂从周红的魔爪中拯救出来。不过到底心中欢喜,忍不住露出大大的笑容道:“快找找你的名字,看看你考了多少分?”   说着说着,周红喉头哽咽,终于,她终于熬出头了...这么些年,她太难了。   “走,思思,我们出去吧,人太   多了,姐请你去国营饭店吃好的。”周红红着眼眶拉着陈思往外挤。   “不看杨红兵的分数吗?”   “我看到了,他就比我少两分,我们先出去等他们。”周红此刻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硬是在人群中杀出一条道路,带着陈思挤了出去。   不成想,那几个男知青已经满脸喜色的在等着她们两个了。   “陈思同志,恭喜你考了第一名。” 王君希一脸温和的对陈思道喜,他只比陈思少了4分,屈居第二名。   “同喜!同喜!”陈思这时还有些兴奋,笑着回道。   这时周红看着李利民道:“你怎么样?考了多少分?”   李利民咧嘴一笑道:“我考的最差,两百多一点,不过上个专科应该没问题的,我已经满足了。”   周红爽朗的笑出声来:“那就好,走,我跟红兵请大家吃饭,这次真的要谢谢思思了,不然我们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成绩。”   “对对对!大家一起吃个饭。”杨红兵也连连点头,抬手勾住王君希跟李利民的脖子,一路嘻嘻哈哈的向外走去。   =   等待录取通知书的时间是漫长的,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跟本地人结婚的知青,大多闹的不可开交,抛夫弃子或者抛妻弃子的最近在附近几个村中也是屡见不鲜。   其中也包括杜月梅的,再次听到杜月梅的消息,陈思都有些恍惚,杜月梅至从嫁到隔壁村,陈思已经几个月没有关注过她的动向,都快忘记这个人了。   还是大队长媳妇王秀花告诉她,杜月梅想参加高考,偷偷打掉肚子里的孩子,被二赖子发现后,打断了一条腿,还不给治疗,硬生生的拖废了。   被磋磨了半年的杜月梅,激怒下更觉得人生无望。居然在前几天的夜里,一把火烧死了二赖子,自己也因为行动不便,没有来得及逃走,烧伤了不算,还被抓了起来,估计会枪毙。   陈思知道后,也是唏嘘,如果杜月梅能够改变思路,靠自己的努力,不一定不能得到她想要的生活,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不可取。   而已经锒铛入狱的杜月梅始终也不明白,明明她有机遇重来一次,是老天爷的宠儿,枉她机关算尽,为何最后落得比上一世更惨的下场... . :,.,,   54、返城   冬寒料峭。霜雪像银条般悬挂在树枝上, 白茫茫又剔透一片, 显得格外壮观。   仉旺生产大队再一次迎来漫天飞雪的时候, 陈思也在父母的催促下准备出发回沪市。   这期间知青点的人已经全部走完,接到录取通知书以后,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启程,离开这个苦熬多年的乡间地头,奔向崭新的旅程。   在各奔东西前, 周红跟杨红兵在知青点摆了婚宴,他们选了宜嫁取的好日子, 摆了酒席, 请陈思等知青跟大队长一家吃了顿席。是喜宴也是践行饭!   从此以后天南地北,各奔前程, 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见。周红红着眼眶跟陈思说,她跟杨红兵能够修成正果, 多亏了陈思的帮忙,所以在离开之前, 希望陈思能够见证他们的幸福。   =   陈思怀着祝福的心情送走了知青点所有的人。而她的录取通知书也已经收到好几天了。   她不能再停留太久, 再过十来天便过年了, 沪市的父母也在催促她回家, 希望早日一家团聚。   在临出发的前一天, 陈思去了后山跟树爷爷还有大白虎道别,顺便拿上这一年来放在树爷爷树洞里的好东西。   “树爷爷,我要回家了,这一去大概要一两年才能回来看你。”陈思一边给树爷爷灌溉着灵液, 一边在心里跟树爷爷聊着。脚边还蹲着一只大白虎,浑身毛发光亮雪白,看的出来出养的很好。此刻大白虎正埋头大口喝着陈思带过来,稀释好的一大盆灵液水。   “呵呵...思思丫头,不需要觉得难受,一两年很快就要过去了,树爷爷一直在这儿。”老树听出了陈思的不舍,声线依然宽和包容,带着笑意的安慰道。   陈思浇灌好灵液后,将手中的小盆跟白虎喝完灵液的盆一起摞好,放进背篓里,倚靠着白虎,小手揉着大白蹭过来的脑袋,毛茸茸的触感,让陈思收敛了些离伤,微弯了眉眼,跟树爷爷又是一番闲聊了,才拎着装着人参灵芝的包裹,在大白的跟随下一步三回头的回了李奶奶家。   大白似乎知道陈思要离开了,罕见的将陈思一直送到李奶奶家门口,给陈思好一顿口水洗礼后,才转身向山林里奔跑。速度极快,转眼便消失在了一片白茫之中。   这时才早上九点半,陈思又给粘着她的崽崽喂了些灵液,才回到房间,将包裹里的人参跟灵芝都拿了出来,排排放在地上,所有的人参都是陈思用灵液灌溉好了后才挖出来的。   所以摆在地上的人参每一根都大的出奇,最小的那个加上根须,也有两三米长(主要是人参须子很长)   陈思从中挑出一根相对不是那么扎眼的,又在十几朵灵芝里面挑出较小的一朵,单独放在边上。   将其余的都放在一个包裹里面,又塞进去几件衣服,把存折从箱子里面拿了出来,一个是韩骁之前给她的,一个是她自己的。   韩骁的那个存折她没有动过,结婚前也不打算动用。她自己的存折上也有两千多,将存折放进明天要穿的衣服内袋中,用针线缝好。才拿着单独放在一边的灵芝跟人参往老太太的房间走去。   =   数九寒天,冰封一片。寒风呼啸而过,为这抹离别增添了淡淡的忧伤。   这天一大早,陈思便辞别了李奶奶,老太太穿着厚袄子站在门口,花白的头发包裹在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慈爱又不舍,像是送自己孩子出行一般的殷殷叮嘱,连崽崽都在一旁蹲着,歪着脑袋看着陈思。   陈思揉了揉崽崽的脑袋,听着老太太的叮嘱,渐渐红了眼眶。   眨了眨水眸,咽下了泪意,才拎着包裹渐渐走远。她不敢回头,也不敢教老太太看见她再也绷不住的泪水,担心引得老太太也跟着伤心。   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多,她早就把老太太当成自己的奶奶一样依赖,她们相互治愈伤口,所以这时候才会格外的舍不得。   =   火车票前几天就由韩骁在市里的战友给买好了,只等陈思到火车站后交给她。发车时间是下午三点十分。   得知陈思出发的具体时候后,大队长一家便决定送送她,他们实在不放心她一个小姑娘,冰天雪地的,一个人大包小包的去市区,坚持送她上火车才行。   王秀花婶儿更是准备的一堆吃食给陈思路上吃,因为火车要坐一个礼拜。   是的,陈思也是才知道,这时候的北方到沪市,坐火车居然要一个礼拜之久。   且都是绿皮火车。对于一个不怎么喜欢坐车的人来说,简直如晴天霹雳一般,霹的陈思晕晕乎乎,想想就头皮发麻。   前世她坐过最久的车,不过才七八个小时,也就那么一两次,再远的就是飞机了。   幸亏男朋友心疼她,给她联系了朋友,准备了卧铺票,这个年代的卧铺票很难买,都是领导才能买到的。   =   这时候的火车站还挺小的,陈设也比较简单,但是人很多,一个个都是大包小包的,应该是大批知青返城的原因。在火车站门口从韩骁战友手中接过车票,陈思感谢一番后,匆匆往里走。没办法,检票的时间要到了。陈思本想请人吃个饭的,无奈路上耽搁太久,只能下次了。   陈思找到属于她的车厢时,车厢里还只有她一个人,大队长跟他的儿子们帮陈思将行李拎了进来,完全不让陈思沾手,主要陈思行李也少,除了自己拿着的吃食,不过将将两个包裹。   陈思知道大队长是想感谢她,因为他家几个孩子都考的不错,除了小儿子只考了个中专,就连大着肚子的仉晓红,都考上了韩栋梁驻扎部队那个省的师范大学。   但是陈思还是觉得有点难为情,她不觉得帮到什么了,心中满是感动,连连感谢大队长后,在大队长的阻拦下,还是将人送出去几步。   “行啦!别送了,回去看着行李,晚上紧醒点,别睡的太死了,贵重物品放好咯。”仉为民看着眼前皮肤微黑,却还是如花似玉的小丫头,下车前,到底有些不放心的回头叮嘱下。   陈思心中温暖又不舍,眼眶发酸,还是笑着道:“叔您放心,我知道呢,您回去的路上也小心些,雪大路滑。有空请婶儿最近多去看看奶奶吧,我有些担心她。”   “放心吧,那叔走啦,你回去,不用送,要是有时间就回来看看。”仉为民领着几个儿子,边往外走边冲陈思挥手道。   这时车里面的人群已经挤挤挨挨的,陈思无法,只能退回车间里面,隔着车窗跟仉为民一群人道别。   =   韩骁给陈思准备的是下铺,陈思蹲在属于她的床位前,将两个包裹放在床位底下。   主要是装人参跟灵芝的包裹塞在最里面,再将装衣服的包裹放在外面遮挡。   倒不是陈思心大,主要是她带了两株已经疏通过灵气,开了智的小草,根须用泥巴裹好再灌了些灵液,一株放在座位底下的包裹上面,一株放在   床铺上,这几天就拜托小家伙帮她看着点了。   而且她特地找了两个补丁摞补丁的包裹,还那么不讲究的往床铺底下一塞,任谁也不会想到那么个破烂的包裹里,有着惊人的价值。   陈思刚藏好包裹,车间内就又走进来两个人,一对中年男女,西装革履,穿着考究,胸口更是别着钢笔,一看就是这个时代的文化人。   两个人礼貌又疏离的朝着陈思点点头,倒不至于看不起眼前这个皮肤黝黑,穿着也朴素的小丫头。能买得起卧铺票的,都不是傻子。   彼此客气的笑了笑,陈思将吃食的包裹放在床头,从里面拿出茶缸,准备去打一杯热水,从村里赶到市里坐火车,历经了六个多小时,这会儿还真有些饿了。   给自己冲泡了一杯麦乳精,吃一个大包子,才安抚了饥荒的胃。   就在陈思喝完最后一口麦乳精的时候,车厢的最后一个人也走了进来,睡在陈思的上铺,是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   进车厢后盯着陈思看了又看,陈思心中不喜,她都给自己折腾成乌漆嘛黑的了,怎么还是引人注意了。   皱了皱眉头,陈思脱鞋上了自己的床铺,在三人讶异的眼神中,用先前带来的床单将自己的床铺围了起来。   这个是陈思来之前就准备好的,毕竟要住7天,她不习惯天天暴露在陌生人眼皮子下面。本来还觉得不太好意思拿出来用,毕竟别人都没有,不过看到最后进来的这个男的,她还是决定挂上帘子比较好。   陈思躺在小床上,心里想着树爷爷他们,树爷爷比她豁达太多了,或许是长久的生命,让它见过了太多的生死离别,在它漫长的生命中,并不会在意这小小的分别。   她决定尽量每年都抽空来这边一趟,看看树爷爷,看看李奶奶,他们就跟她的亲人一样。这里是她穿越而来,慢慢扎根的地方,也是她一点点的让自己变得更好的地方,对于她的意义是不一样的,这就跟她的另一个家一样,让她有了归属感。   如果将来,她有能力买一个超大的院子,如果树爷爷,李奶奶也同意的话,就带他们走。   陈思想到这里才觉得心情好了很多。这时火车已经启动,陈思看着渐渐倒退的房屋树木,明确的意识到,属于她的崭新的人生,开启了。   现在才三点多一点,陈思还不想休息,将床上的两个吃食的包裹全部打开。   将李奶奶给她准备的吃食跟王秀花婶儿准备的吃食全部整理了一下,将容易坏的整理出来,这两天先吃掉。   虽然现在天气比较冷,但是车厢内温度还算好,万一坏了有些可惜。   突然陈思发现李奶奶给的吃食包裹里面,有一个用碎布条包裹的紧紧的小卷,陈思心里咯噔了下,隐约猜到是什么,小心的打开后,果然是二十张大团结,就是200块钱,这个年代,200块钱是大部分人家都没有的存款。   老太太虽然有政府补贴,但这也是一笔不小的钱,陈思心中酸软,这小老太太真是的,肯定是担心她不肯收,才藏起来的。   老太太是真的拿她当亲孙女疼,陈思将钱放在衣服的内袋里,心想着来年去看老太太的时候,给老太太买个收音机,村里已经通电了,电视还没有办法用,收音机可以的,给她听听曲儿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 :,.,,   55、回家了   晚上七点左右, 陈思吃好晚餐, 梳洗好后, 躺在铺位上,在脑海中请小草帮忙留意后,放心的睡了过去。   火车上的时间格外的难熬,就算带了几本书本,也不是随时都可以看的, 熄灯的早,没有光亮, 只能睡觉, 这让陈思有些受不住。   就这么熬到第四天的夜里,陈思被小草叫醒, 发现上铺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正站在她的铺位边上,不知道想做什么。   陈思的眸中渐渐染上冰寒, 这个男人这几天一直想办法跟她套交情,陈思一直没有搭理, 没想到他还没死心。   陈思夜视能力很好, 躺着不动, 佯装还睡着, 想看看这人到底要做什么。   只见那男人似乎确定了大家都在深眠中, 抬手慢慢的拉开陈思挂着的帘子。   陈思探手摸到之前带过来的手电筒,透过稀薄的月光看着男人渐渐像她靠近的手,神色越渐冰冷。   就在那男人的手快要碰到陈思的时候,陈思突然打开手电筒, 对着男人照射过去,坐起身子,冷冷道:“你想干什么?”   那油头粉面的男人显然没有料到这般变故,被吓得一哆嗦,差点叫出声来。   有些想打退堂鼓,可是看着小小的手电筒灯光下,映照出的灯下美人,到底色心占了上风。   自以为潇洒的拍拍胸前的钢笔,显示出自己的文化与财富,想想又像似不够筹码般的,把手腕上的手表也露了出来。   压低着嗓子道:“妹妹,你跟着哥咋样,哥有钱,你看看你穿的这穷酸样儿,只要你跟着哥,哥给你买的确良的衬衫。”   说完还肉痛的心口抽了抽,要不是凭他阅人无数的经验,看出这小丫头只要养白一点,肯定是个大美人儿,他可舍不得这本钱。不过等他玩儿腻了,衣服倒是可以收回来,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为佩服起自己的聪明。   陈思看着不知道脑补到什么地方去的男人,一脸猪哥样,懒得跟他磨叽,直接拿起大队长之前给她防身用的,有男人手臂那么粗的木棍,在男人惊恐的目光中,不费吹灰之力的掰断了。   而后温温柔柔的问道:“我要是不愿意呢?”   那猪哥简直要吓尿了有没有,这哪来的大力士啊,太彪悍了,他就是想占点便宜,可没想搭上小命啊。   抖着退,僵硬的挤出一个哭笑不得的笑脸,颤颤巍巍道:“都...都是误会,那什么,我就是睡多了,下来走走,对对,我这就走。”   说完不等陈思回话,软着腿就往车厢门口走去,拉开门的瞬间听到背后传来幽幽的女声:“下次注意些,不然断的可能是胳膊腿什么的了。”   吓得猪哥兄,头也不敢回的,连连应是,开门就跑了出去,一直到天亮了才敢回来。   陈思哧笑一声,将木棍放在铺位里面,又躺了下来,心中暗讽,果然是个有贼心没有贼胆的,遇到这种人,你比他更凶,他就怕了。   后面几天倒是风平浪静,这天下午1点30分左右,火车终于抵达沪市,到站后,陈思轻松的提起两个包裹,向出站口走去。   想到父母应该会来接她,心中忐忑又欢喜,忐忑的是怕自己被发现跟原身相差太多,欢喜的继承了陈思的情感的她总算见到父母了。   陈思提着包裹,顺着人流往出站口走去,刚刚到门口,就被拦在外面的父母看到。   陈闻跟苏芙今天特地一早就来这边等着了,火车晚点了三个多小时,他们来的早,也足足在这边等了六个多小时了,可是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四年没见的闺女,情绪就控制不住的激动。   沪市是个大站,下车的人很多,人山人海中,陈闻跟苏芙还是一眼看到了自家的闺女。   苏芙欢喜的冲着张望中的闺女挥手,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婉约端庄,眼中更是溢出欢喜的泪水:“囡囡,妈妈在这儿。”   陈思听到妈妈的声音,寻声望去,果然看到被栏杆挡住的两人,正激动的朝着她挥手。   陈思怔怔的看着他们,渐渐与小陈思记忆中的父母融合了身影,也控制不住的红着眼眶,向他们奔去。   苏芙一把将闺女搂进怀里,呜呜的放声大哭,才发现闺女比她高了很多,一时又是欢喜,又是感慨。   她是个感性的人,几年没见,发现印象中一米五左右的小姑娘,都已经比她高半个头了。总觉得这几年自己错过了很多闺女的成长,多少有些惆怅。   “好了,好了,先回家啊!闺女回来就好。芙蓉,咱们先回家,闺女坐了这么久的车,肯定又累又饿了。”陈闻到底是男人,只微红了眼眶,看着哭成一团的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劝慰道。   苏芙自然舍不得闺女,赶紧掏出帕子,将陈思的眼泪擦完,再给自己也胡乱的抹两下,牵着闺女的手就往外走,还将包裹扔给自家老公。   陈闻看着这家媳妇说变脸就变脸,宠溺的摇了摇头,拎着闺女的两个包裹,大跨步的跟了上去。   陈思的家离火车站有段距离,陈闻跟苏芙不忍闺女坐这么久的火车,回来还要去挤公交车,特地借了朋友的汽车来接陈思。   等半个小时到家后,陈闻先去还车,陈思跟着妈妈进了家门。   陈思家在解放前,也是这一片有名的书香门第,祖上出过探花郎。算是略有些薄产的家庭,现如今住的房子,也是独门独院的小洋楼,占地面积还不算小。   但是陈思印象中,并没有这套房子。之前并不是住在这边。   便问出口道:“妈妈,现在都住在这边了吗?”   苏芙已经打开锁,推开大门,将闺女牵了进屋。   洋房是简约的欧式风格设计,色彩偏暖色,最吸引人眼球的是客厅中央,一盏硕大的吊灯,吊灯上一串串水晶缨子垂下来,随风微微晃动时,光线迷乱而璀璨,精致漂亮极了。   苏芙正给闺女拿吃的喝的,忙的不亦乐乎,听到闺女的问话,笑呵呵的道:“之前房子都被别人占了,现在我们平反了,国家就做主将房子都还了回来,以前你小,可能不知道,咱们家房子就有十几套,别的你爸爸都给租出去了,现在住的这套,离爸爸妈妈上班的地方进。”   陈思听得心中咂舌,在沪市这么多套房子,再过二三十年简直不敢想,她都不知道自己直接变成了富二代了。   “快过来呀,囡囡,过来吃点东西,先喝点麦乳精,暖暖胃,再吃饭,一会儿吃好后去泡个澡,好好睡一觉,等休息好了再跟妈妈好好聊聊这几年的生活。你先吃,妈妈去给你放洗澡水。”拉着陈思坐下后,苏芙又风风火火的往楼上跑去。   陈思看着妈妈风风火火的样子,心中却是暖洋洋的,这大概就是妈妈对孩子最直接的爱吧。怕她渴,怕她饿的。   看着桌子上各种各样的的吃食,陈思也觉的饿了。不过还想等爸妈一起吃。   这时陈闻   开门走了进来,手上还提着闺女的两个包裹,陈思微囧,好吧,看到父母,太激动,她压根就忘记还有包裹这回事儿了。   陈闻看着闺女囧囧的表情,有些好笑,拒绝陈思要分走一个包裹的打算,温和道:“娇娇儿,你先吃,不用等爸爸妈妈,我先将你的包裹送到你房间去。”   陈思洗好手,坐在餐桌旁,看着父母一起下楼,甜甜道:爸爸妈妈,我们一起吃。”   “哎!来啦!”苏芙加快了下楼梯的角度,也洗好手坐在闺女的右手边,陈闻坐到了陈思的左手边。   两人不停的给闺女夹菜,很快就讲陈思的碗里堆满了。苏芙嘴上还念叨:“囡囡还是太瘦了,多吃点,这几年苦了你了。”   说完又看了看陈思的脸色,心疼道:“囡囡是不是天天要下地干活呀?怎么晒的这般黑?晚上就跟妈妈一起做保养,女孩子还是白净点好看。”   “咳咳咳...”陈闻听了故意咳嗽几声,担心自家老婆说话伤到闺女。   不过显然苏芙没有明白自家老公的意思,反而是陈思冲着父亲了然的笑笑:“妈妈,我脸上涂抹了黑色的药膏,要用特殊的药水才能洗掉,我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还是低调些安全。”   “对对对!我的囡囡真聪明,是该这样谨慎些。”苏芙觉得闺女怎么样都是对的。   陈闻也是欣慰的看着陈思:“娇娇儿长成了,爸爸很开心。”   一家人亲亲热热的吃完一顿饭,苏芙将洗碗的工作推给陈闻,自己拉着闺女上楼去看给她准备的房间。   推开门,发现房间很大,约莫有三十几平,陈思首先看到的就是一片粉色,粉色的小格子窗帘,粉色的碎花床单,家具全部是白色的,装修风格精致文雅。放到后世也是跟的上时代的。   “怎么样?囡囡喜欢吗?不喜欢妈妈就换。”苏芙豪气的说道,她恨不能将几年跟女儿之间的缺失瞬间补齐。   陈思看着母亲不差钱的样子,感动又好笑之余抱着苏芙,忍不住撒娇的蹭蹭道:“谢谢妈妈,我很喜欢。”   苏芙拍了拍比自己还高出不少的闺女后背,忍不住又红了眼眶,她跟闻哥都欠闺女太多了。她想尽力去补偿自己的宝贝。   这时候陈闻已经收拾好了锅碗,上来发现老婆孩子又抱在一起有水漫金山的征兆,赶紧大跨步上前,将两人一起拥在怀中,安抚道:“芙蓉,先让娇娇儿洗个澡,好好休息下。闺女坐了这么久的车,肯定累了,你给看看之前放的洗澡水是不是凉了。”   果然,苏芙一听这话,立马忘记了哭泣,急吼吼的走进浴室给闺女看洗澡水去了。   陈闻又拍了拍闺女的小脑袋,温声道:“快去洗洗,睡一觉,到家了,就放松放松,有什么话,等睡饱了起来再说。 . :,.,,   56、买买买   陈思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钟才醒来,陈思起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   推开一扇窗户,屋外清新醉人的空气迎面扑来,舒服的陈思不禁眯起眼睛深呼吸一口气!   她都没有想到自己这么能睡,之前在火车上终究没有休息好,回到家后觉得安全感、归属感爆棚。才能睡的这么踏实。   陈思梳洗好后,换好衣服,打理好头发,没有再在脸上涂抹药膏,就这么素着张脸下了楼。   听到楼梯口传来的脚步声,坐在沙发上的陈闻跟苏芙都笑着循声望去,只见陈思穿着一袭嫩黄色的长款毛呢,直达膝盖,下身穿着紧身的黑色裤子,脚上蹬着一双皮靴。正缓步从旋转楼梯上下来。   这毛呢还是韩老爷子在京市给陈思寄过来的,放在后世这一身都是潮流的打扮,更不要说七十年代的现今了。   陈思又将一头乌黑如缎般的长发扎成一个丸子头,将整张好看到极致的小脸都露了出来。肤白胜雪,明眸皓齿,漂亮的让人都不敢直视,跟昨天皮肤黝黑,衣着满是补丁的小丫头完全是两个人。   “天啊,妈妈的囡囡真漂亮。等下妈妈要给你买很多好看的衣服,我家闺女肯定穿什么都好看。”苏芙从闺女的美貌的冲击中回过神来,看着已经走到她身边的女儿,拉起闺女的小手,笑的合不拢嘴。   她闺女也太漂亮了,完全选了他们两口子的优点,还发扬光大的不少,漂亮的耀眼。   陈闻也放下报纸走过了,拉着两人来到餐桌前,将早餐放在女儿面前,自己也拉开凳子坐在餐桌边,看着喝稀饭的闺女,欣慰道:“娇娇儿把脸涂黑是对的,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之前,容貌太盛反而会迎来祸端。”   陈闻看着喝着稀饭就着小笼包,一脸满足的闺女,眉目温和,又道:“不过现在大环境稳定下来了,在学校在家里将真实面貌露出来也没事,总不能一直委屈我们的乖宝,家里跟学校爸爸都能护住你。”   “咳咳咳”陈思听了父亲这话,一口粥差点呛了出来,被呛岔气了,直咳嗽。完了,她忘记跟父母说她没有听他们的建议,考到他们任职的学校的事情了。   “你这孩子,慢着点儿,刚夸你长大了呢,喝个粥都能呛成这样。”苏芙看闺女咳成这样,赶紧靠过来给闺女拍着后背顺气。   陈思小脸都咳嗽红了,才慢慢平复下来。忍着心中的不安,硬着头皮将早饭吃完。   只刚刚还觉得美味无比的食物,这会儿却有些食不知味了。   等父母都吃好早饭以后,陈思硬着头皮软声道:“爸妈,我没有报你们任教的大学。”   刚收拾好碗筷的陈闻闻言回过头,擦干手上的水渍,拉住有些着急的苏芙,叫上女儿,一起走到沙发上,坐下后才对着女儿温声道:“能告诉爸爸是为什么吗?”   陈思没想到父亲并没有生气,反而很民主的询问她的意见,心下微松:“我想去京市,所以报了北大中文系。”   “沪市也有很多中文系不错的学校啊?囡囡为什么要跑那么远的地方?这样我们也照顾不到你啊。”苏芙一想到再过20天左右又要跟女儿分离,心里就难受的紧,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陈思看母亲这样,心中也是歉疚,她报名京市是一开始就想好的,不管有没有韩骁,她都想去全国最好的学府走一遭。   陈闻揽住老婆,轻轻拍抚着,嘴上劝慰:“好啦!芙蓉,孩子长大了,想要出去看看这个世界,是好事儿,我们做父母的应该鼓励不是?”   苏芙知道,可她就是舍不得,她就剩下这么一个孩子了,且分离的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重聚,却又要面临着分离,心中肯定酸涩。   又不想给孩子带来压力,只能控制情绪,一双跟陈思相似的水眸温柔的看着陈思道:“妈妈就是舍不得,过一会儿就好了,囡囡想去就去吧,去外面看看也好,雏鸟总要飞出去翱翔的。”   陈思一下子也红了眼眶,这大概就是父母给予子女无限的爱?无论她想做什么,他们似乎都愿意包容她,这是她以前从未体验过,明明才回来一天不到,她却觉得心脏仿佛被泡在温水中一般,一直暖洋洋、软乎乎的,此刻她竟有些贪恋了。   “谢谢爸妈,等学校暑假寒假的时候我就回来陪你们。”   陈闻看着如花似玉的闺女,到底又唠叨了几句:“去京市可以,我们家在京市也有几套房子,是过去你爷爷置办下来的,我回头把地址给你,你有时间就看看。”   本来还想赚钱在京市买房,莫名就躺赢了的陈思   停顿片刻,陈闻又道:“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容貌,到时候学校肯定有很多追求者,爸爸希望你仔细看清楚,不要轻易的就去选择谁,毕竟你还小,人生还有很长的,不要着急,也要学会保护自己。”   陈思心里咯噔一声,头皮都有些发麻,完了,她刚刚就觉得自己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的,都忘记跟父母说韩骁的事情了,之前毕竟还没有跟父母见面,不好意思说,下意识的隐瞒了,昨天回来后又忘记说了,这会儿听父亲这么说,才想起来,顿时有些羞赧,白皙如玉的脸颊上也飘上几丝红云。   陈闻看着闺女有些红的脸色,心中不安,挑了下剑眉,等着女儿的坦白。   陈思清了清嗓子,顶着父母坦白从宽的眼神,硬着头皮道:“我我已经有对象了。在仉旺大队的时候认识的。”   说完悄咪咪的看了瞄了一眼父母,不想正对上父亲了然的眼神,这下连耳根都红了。   虽然在这个年代十六七岁结婚很普遍,但是她毕竟是从后世来的,这个年纪妥妥的早恋啊。   就算心理年纪不小了,也架不住生理年龄还是个小姑娘呢。   陈闻看着自家闺女满脸羞涩的样子,暗暗咬了咬牙,他倒要看看,是哪只猪拱了自家水灵灵的小白菜。   心中怒火升腾,表面依然温文尔雅的陈大教授,稳住声线,咬着压槽,一字一顿的温声道:“我们娇娇儿居然也处对象了啊,爸爸真为你高兴,能告诉爸爸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放心,爸爸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只要是娇娇儿喜欢的,爸爸妈妈都会喜欢的。”   了解自己丈夫的苏芙,看着他明明整个人都要被怒火烧炸了,还要装作很大度的样子,捂嘴偷笑,她倒是对女儿这个年纪找对象没有什么反对的,毕竟她嫁给闻哥的时候,她也就闺女现在这么大,更何况闺女也只是谈对象,还没有结婚呢。   不过不算了解自己父亲的陈思显然惊喜于父亲的开明,松了松紧绷的心绪,想到自己的男朋友,弯着眉眼,甜蜜又骄傲的道:“他是个军人,我在仉旺大队做知青的时候,他救过我。”   接着陈思就讲她跟韩骁的相识、相知、相恋的过程,也讲了韩爷爷对她的照顾,提到男朋友,陈思控制不住的心情飞扬,水汪汪的黑眸中溢满光彩,嘴角也一直上翘着,她想把她这份遇到所爱的心情分享给她的父母,告诉他们,她是认真   的在经营这份感情。   陈思说了很多,一张小嘴嘚吧嘚吧个不停,说道最后,看着父母一直面带笑容的看着她,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了有一段时间了,刹时小脸又爬满粉色。   “噗呲看样子我们的囡囡真的很喜欢这个叫韩骁的小伙子呢,你能找到喜欢的人,并且想相守一生,妈妈很开心。我的囡囡谈对象后,性子倒是活泼了很多,真好!”苏芙看起来很年轻,这两个月的修养,更是连细纹都不明显,看着并不像有陈思这么大孩子的样子,可是此刻她眼带笑容,满眼怜爱的看着陈思的目光中,却又溢满了明明白白的母爱。   陈闻不像妻子考虑的只是女儿喜不喜欢,通过女儿的描述,男方家世应该很显赫,他并不想女儿嫁到高门大户去,他们家虽然也很不错,但是跟男方比起来还是不够看的,他们只能算是略有薄产的书香门第。而男方却是真正的权贵。   不过看着老婆女儿都开开心心的样子,他到底咽下了心中的担忧,罢了,且看着吧,毕竟女儿现在很开心,等看到男方,他这个做父亲的再给把把关。   看着女儿跟老婆咬着耳朵,笑闹到一起的样子,仿佛并没有经过几年的磨难一般,陈闻也渐渐放下了心头的思绪,软和了眼神,看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   细听下才发现,她们居然在悄声谈论另一个男人,心下微酸,到底有些意难平,忍不住挑刺道:“他比你大这么多?都是老菜帮子了。”   陈思陈闻同志,二十多岁的老菜帮子?您是不是有些亏心。   =   远在部队的韩.老菜帮子.骁,正站在训练场上,看着一帮兵蛋子在雪地里狂奔,突然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心里纳闷,难道是他的小女孩儿想他了?唔要么午休的时候,给小姑娘写信吧。   虽然昨天小姑娘才打过电话给他报过平安了,但是他又想她了。   =   被男朋友惦记的陈思,吃完早饭后,一家三口就风风火火坐上极具年代特色的辫子公交车,一路挤挤挨挨的来到新世界百货商厦,这个时候的沪市,人们买好东西都来这边。   陈思被母亲指挥的团团转,一件件的到试衣间试衣服,喜欢的放在左手边,不喜欢的放在右手边。   陈思只要负责当一个听话的模特,不停的换衣服就好,陈闻一路笑呵呵的掏钱,拎包,要不是实在拿不下,估计陈妈妈还要买更多。   似乎想把这几年亏欠自家娇娇儿的全部补上来一般,在等自家闺女换衣服的时候,苏芙也没有闲着,到处翻找这其它好看的衣服。   前面一件正红的的毛呢还不错,苏芙刚想伸手去拿,就被一旁探出来的一双涂满大红蔻丹的手抢了先,苏芙黛眉轻皱,扭头看向来人,瞬间脸色微沉。 . :,.,,   57、哥哥?   “哟, 这不是我们苏大美人吗,这是劳改回来, 立马抖起来了呀。到底是资本家,啧啧啧...小日子过得可比我们这些根正苗红的老百姓好太多了。”只见来人妆容精致, 五官却有些刻薄, 厚厚的粉底依然掩盖不了眼角的细纹,看着年纪不小了。   此刻她微抬下巴, 神情倨傲不屑,鼻子更是发出冷哼声, 满脸的尖酸。目光在扫过苏芙毫无瑕疵的光洁皮肤后,细长的眼中闪过嫉恨。   苏芙是一辈子被娇宠着的,小时候家庭富裕,算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也不为过,嫁人后更是被陈闻捧在手心里呵护着。   虽然这几年吃了些苦, 气色沧桑了些, 但是在吃过陈思几次邮寄过去的灵液浸泡过后的食物后,渐渐调养的肤白红润、婀娜多姿, 完全看不出真实年纪。   她冷着张脸, 淡淡的看着来人,回击道:“王二丫, 你还是这幅死样子,怎么?国家都让我们平反了,你这幅态度,是对国家有意见?还想用你那见不得人的手段陷害我们?”   被叫王二丫的女人鼻子差点没有气歪了:“你叫谁王二丫呢?我早就改名字叫王芳了。”   苏芙眼皮子都没抬, 又看向边上的其它衣服,她可没有时间跟这么精神不正常的人聊下去,嘴上敷衍道:“知道了,王二丫。”   “......”王芳气的手抖成帕金森,刚要跳起来破口大骂,就被出去抽烟,回来的陈闻堵在了嗓子眼。   只见刚刚还气急败坏,状似疯子的王二丫,急忙抬手对着镜子顺了顺头发,调整了下笑容的角度,确定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表现出来后,才扭头娇嗲道:“陈哥,好久不...见...??人呢?”   已经揽着自家老婆站在另外一排衣架边上选衣服的陈闻,就跟没有发现王二丫一样。完全无视了她的存在。   不过陈闻显然低估了王二丫的脸皮程度,不过几息间,王二丫又厚着脸皮,一脸讨好的看着陈闻道:“陈哥,好久不见,你依然这么精神。”   可不是精神吗?王二丫痴了般的看着眼前的男人,40岁的男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眼前的陈闻身着修剪得体的西装,看着高大挺拔,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增添了几副儒雅气质,岁月似乎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不要说王二丫这样的半老徐娘了,就是好多小姑娘看到这样的陈闻都嗷嗷的想嫁。   陈闻被王二丫露骨的视线看的眉心直皱,眼神冰冷,语带不悦道:“这位同志,我们不熟,陈哥不是你能叫的。”   说起这个王二丫,陈闻也是没话说了,从见过他后就纠缠了上来,也不管他有没有结过婚,不管怎么拒绝都没脸没皮的。   后来明明知道他跟芙蓉结婚后,这个女人也不见消停,反而背着他,跟单纯的芙蓉套上了交情,被发现后更是破罐子破摔,完全不顾脸面,他们实在没有办法,骂也没用,撵人也没用,后来搬家了才安稳了几年。   只是前几年他们被下放,这个女人多少参与了些,她嫁了革委会领导,想用他父母兄弟都出国的的理由威胁他,用这事情逼他离婚,再与她苟且!呵......想的美。   他陈闻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她那革委会丈夫的罪证他收集的差不多了,这个女人手上也不干净。   他还没有去找他们夫妻,王二丫倒是自己撞上来了,刚好,最近找个机会将这两人一起送进去。也好做个伴,想到这里陈闻眼中闪过寒芒。   这时陈思走了出来,一身粉色高领毛衣,下身及脚裸的黑色小格子毛呢大摆长裙,乌黑的头发也被苏芙编成了公主辫。整个人像个发光体一样,吸引走了所以人的视线。   陈闻也牵着苏芙来到闺女面前,满意的点头,大手一挥:“好看,这一套也包起来。”   被无视的王二丫厚着脸皮又跟了上来,看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忍不住心中冒出恶念。   凭什么?凭什么苏芙永远被陈哥那么好的男人捧在手心里,她苏芙除了长了一副狐狸精的样貌,哪一点能赶得上她?如今生的闺女居然比苏芙年轻的时候更漂亮。   王二丫心中暗涌不断的翻滚着,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她眼中带着挑剔的上下打量起陈思,撇撇大红嘴唇,转了转眼珠子,亲亲热热的凑过来拉住陈思的手道:“哎呀!这就是你家闺女吧?我记得叫陈思吧?苏芙,你家闺女都这么大了啊?你可真有福气。”陈思被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拉着手,还有些懵,不过她能感觉的到这人身上传来的恶意。手上一个用力就挣脱开来,淡淡的看着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   王二丫看到陈思的眼神,心中恼怒,又是这种看不起人,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眼神,果然不愧是苏芙那个贱人的孩子。   她心中怒意更胜,脸上却是娇笑连连,听在陈思耳里就跟母鸡打鸣般的,矫揉造作,也衬的眼底皱纹越加明细,却自以为很美的对着苏芙笑道:“我呀,可是有个好事儿告诉你。”   说着也不管苏芙一家的冷脸,自顾自的就开始嘚吧嘚吧起来:“咱们区长家的公子最近在想看对象,我看你家陈思就合适,一般人家我可不告诉她,要说这区长家的公子那是一表人才...吧啦吧啦....”当然区长家公子是个傻子的事情她可不会告诉他们。   眼看着王二丫有越说越兴奋的意思,陈闻结好账,护着老婆孩子往外走,看王二丫还是不识趣的跟着,直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毫不客气道:“滚!”   王二丫跟上去的脚步瞬间一顿,显然被男人眼中的寒光骇到了,她不可思议的看向她爱慕多年的男人,眼眶渐渐泛红,她是真的伤心了,她情窦初开以来,一直喜欢着这个男人,至今都依然喜欢着,她都被自己这么真挚的感情感动到了,怎么这男人依旧郎心似铁。他不是应该怜惜她吗?不对,陈哥不会舍得这么凶她的,一定是苏芙这个贱人挑拨的,对!一定是的。   想到这里,她不顾泪水冲花了妆容,形态狰狞可怖的看着走远的三个人,嘶吼道:“苏芙,你个贱人,你抢走了陈哥又怎么样。还不是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你有什么资格陪在陈哥身边!”   苏芙听到这话,心口像是被刀扎进去一般,尖锐的疼痛让瞬间白了脸色,明知道王二丫是故意刺激她的,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受了影响,想到不知道身在何方的儿子,她哪里还有刚刚无边的喜色,眼泪毫无征兆的大颗大颗往下砸落。   眼神呆滞,口中断断续续的传来呢喃声:“我....我的确不是...好妈妈,我算...算什么妈妈?我的儿子都被我弄丢了,呜呜...我算什么...妈妈!”   说着说着,这个从来运筹帷幄的男人也渐渐红了眼眶,喉头哽咽,当年儿子刚刚丢失那几天,苏芙整个人就跟疯了一般,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到处寻找着儿子,什么事情都不能让她停下脚步,直到最后她太过疲惫昏迷不醒。   再次醒来后,她的心像似死了一样,连续两年,她的人生变得暮气沉沉,他想尽了办法,让本不打算再要孩子的苏芙再次怀孕,   也请来催眠大师,这才让她慢慢将伤疤隐藏了起来。   直到这几年虽然从未放弃过寻找儿子,但是她在他的呵护下渐渐能够平静些的看待这件事情,如今突然被王二丫这么一刺激,让她一直伪装的幸福支离破碎,她心口不是没有伤口,她只是不想让爱她的人担心,所以藏了起来,那道丢失儿子的伤口只会越来越深,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住。   陈思完全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哥哥,记忆中也没有,但是看着母亲哭的那么撕心裂肺,父亲也是悲痛不已,陈思也忍不住感同身受,回身眼眸含着冰一般的看着还想追上来的女人,陈思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几步走过去,一拳就打在女人的肚子上。   她现在的力气大的惊人,不能将人打死,到底收敛了几分力道,一拳过去,还是将那个女人打的无力瘫坐在地上,疼的都哀嚎不出声音来,胃里的东西更是不受控制的吐了出来,脸色青白一片。   陈思发现现在遇到这种脑残的人,能动手她绝对不逼逼,一拳解决不了就两拳。   打完人陈思也不怕她去检查,这些都是她男朋友告诉她,绝对验不出伤的部位。   陈思心中怒气消了一些,又小跑到父母身边,看苏芙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着陈闻道:“爸,您背着妈,东西我来拿,拦出租车,我们先回家,妈妈不能在外面,让她回家再想办法。”   陈闻这才回神,也顾不上其他,打横抱起妻子,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喉头哽咽,他太怕了,怕妻子又变成刚刚丢失孩子的那两年。   那样地狱般的生活,他不想让他的芙蓉再经历一次...... . :,.,,   58、拜年   回到家后, 陈闻叫来熟悉的医生,给苏芙打了镇定剂后, 苏芙才睡了过去,陈闻疲惫的抹了把脸, 也抹去想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他是男人,他不能在女儿妻子都无助的时候软弱。   他走进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下脸, 才叫上坐在苏芙床边的陈思,两个人一起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陈闻知道女儿有一肚子的疑惑, 孩子大了,他也不打算再隐瞒。让陈思先坐在沙发上等他,他借着泡茶的功夫慢慢缓和了情绪后,才端着茶壶走了出来。   将那杯泡好的麦乳精给女儿递了过去,陈闻也坐到陈思对面的沙发上, 端起自己的茶喝了一口, 像似想起什么似得,将茶杯搁在茶几上, 对着陈思道:“囡囡再等等。”   说完拿起手边的电话拨了出去, 响了几声那边就有人接通了,陈闻淡淡的道:“四儿, 可以收网了,不用等了,我希望这两天就有结果....恩!对!...你看着办!...好!....挂了!”   电话极短,一两分钟就结束了, 陈思没有问电话的具体内容,陈闻似乎也不想说。   直接接着之前想聊的话题,开门见山道:“其实你还有一个哥哥,比你大三岁多,在他一岁多的时候丢失了,严格来说,是在家里被人偷了,当时只有你母亲在家,所以她一直很自责。”   陈思脑中有些混乱,她在记忆里找不到任何关于哥哥的消息,黛眉轻蹙,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呢?”   “不是你没有印象,而是我们两家都封住了这个消息,所以你不知道。”说道这里陈闻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眉心拧的死紧。   喝了口茶缓和了下情绪又道:“这事对你妈妈打击很大,人也变得厌世,后来我们又有了你才好一些,但也仅仅是好了一些罢了,那时候我一个好友认识国外的催眠大师,我本来不相信这个,但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就将人请来试试,没想到真的有用,你妈妈渐渐的振作了起来,只是她好像不太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儿子,所以我们也就默契的没人在她跟前提儿子的事情,只私下从来没有停止寻找,后来你渐渐长大些,你妈妈才想起来我们的儿子,只是那时候有了你,她不允许自己再软弱,她还有你要照顾,还想再找到儿子,所以她就表面上假装儿子不存在,这么多年以来,我都快相信她真的放下了,没想到今天突然被刺激,让你妈妈的负罪感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陈思没想到事情这么曲折,喉头酸涩,哑着嗓子道:“这怎么能怪妈妈呢?谁能想到在自己的家里还能被人把孩子偷了。”五十年代末可不像后世孩子看的紧,小朋友到处撒欢都没事,更何况在自己家里。   “我们都这么劝你妈妈,我也以为她放下了,没想到...”像似说不下去般的,陈闻向沙发背靠了靠,拿下眼镜抬手按了按眉心,闭上了眼。   “爸爸,你们没查过熟人吗?能到家里把哥哥偷走,还能无声无息的,肯定是熟悉你们的人。”陈思疑惑道。   “都查了,没有查出来,现在都快二十年了,更难找了。”说道这里陈闻有些颓废的抹了一把脸,这么多年来他从未一天停止找孩子,可是就跟大海捞针一般,他连具体方向的都没有。   不知道怎么的,陈思突然想到今天的那个女人,似乎对父亲有意思,嫉妒的女人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陈思又试着问道:“那今天那个女人呢?爸爸有查过她吗?”   陈闻听闺女这话,坐直了腰身,看着女儿半晌才道:“没有,十七八年我们跟王二丫也不算熟悉,我们并没有查过她。只查了当时有仇怨的人家。”   “爸爸,我觉得那个女人喜欢你,女人的嫉妒心很可怕,什么事情都会做的出来。”陈思分析道。   “你是说....是她?”陈闻渐渐严肃了表情。   陈思摇摇头:“我不知道是不是她,我只是觉得她的嫌疑很大,您可以查查看。”至从认识左小柔以后,她就觉得,对于感情求而不得的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陈闻以前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想,如今闺女这么一提,脑海中回想王二丫这么多年的疯癫,到底记在了心里,找人查查也好。   他有些欣慰的摸了摸陈思的小脑袋,温声道:“爸爸知道了,囡囡放心,爸爸找人查查她。”   =   今天是大年三十,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全家有默契的谁都没有再次提起哥哥的事情,苏芙也恢复成了以前的模样,只偶尔一个人的时候,不自觉的对着某处发呆,眼眸中充满了哀伤。   一家三口将心事掩藏,开开心心的准备过年。   这时候的沪市还没有禁止放烟花,天刚黑没多久家家户户都放起了烟花,就连陈思他们一家也在外面放了半个小时才回到屋中。   思思家有一台14寸的黑白电视机,虽然几乎搜不到什么台。也没有春节联欢晚会,不过也开着电视,热闹热闹。   此时一家三口刚刚吃好丰盛的晚餐,正坐在沙发上聊天、看电视消食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陈思刚好靠着电话机坐着,顺手接起电话,好奇的问道:“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思思,是我。”   听到自家男朋友的声音,陈思的水眸瞬间就亮了起来,将手里的瓜子往托盘里一放,双手抱着听筒,不知觉的撒娇道:“你怎么有空打电话的呀?不是要值班吗?”   陈思到家的当天晚上就把家里的电话号码告诉了男朋友,不过最近韩骁实在太忙了,他毕竟是副团,过年事情很多。这还是陈思回到沪市接到韩骁的第一个电话,难免有些兴奋,也就完全忘了坐在对面的父母了。   似乎是听出女孩子的开心,电话那头的韩骁也忍不住的低笑出声,在通讯员见鬼的表情中,背过身倚靠着墙温柔的说道:“现在是文工团慰问表演时间,我抽空出来给你打个电话,一会儿还要回去看着点。”   虽然知道通话时间比较短,但是陈思还是很开心,毕竟今天是新年,男朋友能抽空给她打电话,她心中欢喜的很,软着嗓子道:“韩大哥!新年快乐呀!”   “思思,你也新年快乐。”男人声线故意压得低低的,他似乎知道女孩儿对他的声音没有太大的抵抗,忍不住逗弄般的,轻声呢喃出声。   果然,这厢的陈思觉得自己浑身都酥麻了,耳根子滚烫,眼中更是泛起水雾,她又想起上次见面男人故意在她压着嗓子,贴在她耳边说话的使坏样子,控制不住的又羞又恼。   嘴上凶巴巴道:“你不许故意使坏。”   只可惜语气依然软绵绵的逗的电话那头的韩骁又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陈思也觉得刚刚不够气势,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她也不明白,她其实算是一个挺独立的性格,一个人的时候,什么都可以,但是一遇到韩骁,她就觉得自己孩子气的不行,什么幼稚的举动都能做出来。   想到这里,陈思面上一囧,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娇   软道:“你给爷爷打过电话了吗?我等下也要给爷爷打个电话拜年。”   韩骁也不在继续逗弄自己的小对象了,温声道:“恩,我已经打过了,爷爷知道你打电话过去肯定很开心,思思,我想跟你的爸爸妈妈拜个年好不好?”   “啊?”陈思没想到韩骁会主动提出要跟自己的父母通话,也在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跟男朋友通电话的表现都在父母眼皮子底下,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她心中升起一股子心虚,虽然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心虚的。   陈思的脖子像是生锈的机器一样的,咯哒咯哒的慢慢转过头来,正对上了自家母亲大人八卦好奇的眼神,和父亲明明咬牙切齿却又努力微笑的僵硬表情。   轰的一声,陈思只觉得自己头顶肯定冒出了一朵粉红色的蘑菇云,早恋也就算了,还当着父母的面,这个就太尴尬了。   电话那头的韩骁久等不到陈思的回答,又道:“思思?怎么了?不方便的话我就下次正是拜访叔叔阿姨,你不要有负担。”   陈思回过神了,先对着电话说:“等一下”,又抬起头看着爸妈,硬着头皮问道:“爸妈,韩骁想跟你们拜年。”说完还提了提话筒示意。   陈闻倒是真有些讶异了,不过心里多少舒坦了点,至少是个懂礼数有担当的,勉勉强强提起一点好感吧。   陈闻板着张脸,矜持的点了点头,修长的手指戳了戳陈思的额头后,才从陈思的手上接过听筒。   陈思不知道韩骁跟父母聊了什么,不过应该聊得还不错,从父亲渐渐缓和的语气,和母亲越加温和的表情也能看出来他们对韩骁的第一印象挺好的。   想到这里,陈思也忍不住的弯了弯眉眼,心中欢喜,有什么比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也能够得到家人认可更让人开心的呢。   通话并不长,毕竟韩骁那边也不允许他聊太长时间,大过年的,很多兵哥哥都在排队给家里打电话,最后陈闻把听筒又交到陈思手上的时候,准备结束通话之际,陈思想到韩骁一个人过年,到底还是舍不得,将之前就有的想法急急的跟韩骁说道:“韩大哥,我正月十八开学,刚好顺路经过你们部队,我提前几天去,去看看你吧?” . :,.,,   59、出发   “真的?你能过来看我?”韩骁显然被这个惊喜砸蒙了,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那么娇弱(大雾)可爱的小对象居然愿意大冷天的来着偏僻的地方看他, 他觉得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新年礼物了。   陈思显然也听出男人的高兴,顾不上又有些黑脸的陈闻, 在通话时间结束前跟韩骁敲定了时间。   挂掉电话后, 陈思抬眼偷瞄陈闻已经乌云密布的脸孔,心虚的看向母上大人, 小眼神直飞的发出求救的信号。   苏芙看着闺女那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哑然失笑, 不过到底不忍让几年没见的囡囡失望,拍了拍丈夫的手臂道:“行啦,大过年的摆脸色给谁看呢,小韩也不容易,囡囡也顺路, 让孩子自己决定就好。”   道理是这个道理, 但是还不能让人不开心了?陈闻心中恨恨道,便宜姓韩的老菜帮子了。完全忘了之前升起来的一些好感。   陈思看警报解除, 赶紧给父母端茶倒水的, 水汪汪的大眼里满是开心。   陈思又陪着父母聊了一会儿天,给远在京市的爷爷拜了年后, 收了父母给的双份压岁钱,陈思才笑眯眯的拿着压岁红包,在父母的催促下回房休息去了。   =   陈思也给父母准备的礼物,是一株人参, 一株灵芝,打算明天一早起来给父母拜年的时候当做礼物送出去。   倒不是陈思小气或是什么的只给一株,而是陈思知道就这么一株就已经很打眼了,再多来几株就不知道怎么解释来源了。   她不太想跟父母挑明她是草木灵体,还有灵液的事情,毕竟原来的小陈思是没有这个金手指的,她不想冒一点点风险,让父母对她有所怀疑。   说她自私也好,但是陈思觉得当下她就是他们的女儿,她甚至怀疑她跟小陈思是不是就是前世今生,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相似之处,她又怎么会融合了她的记忆跟情感。而且已经丢了一个儿子的父母,也不一定能承受唯一一个孩子也没有保住的打击。   陈思躺在床上,脑中思绪乱飞,明天早上还要给大队长家去个电话,拜个年,再请婶儿帮她去奶奶那边也拜个年。一会儿想着快要见到男朋友了,开心!一会儿又想着给奶奶寄收音机,毕竟等她去看奶奶要好久以后了,一会儿又想到哥哥在哪里,一直到很晚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大年初一。   早上陈思早早起床,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吃了一顿汤圆,希望新的一年能够圆圆满满。   陈思也将昨晚准备好的礼物交给了父母,在他们惊讶的眼神中,稍稍修改了人参的来历,显然父亲母亲对于自己孩子说的都是相信的,纷纷感叹她的运气爆棚。   吃过早饭后,父亲出门去给祖辈上坟,这年代还不像后世,女子也能跟着去上坟,一般只有男丁才能去,父亲这边的亲戚基本都移民国外了,所以每年都是父亲一个人去给祖辈上坟。   今天天气不错,陈思跟妈妈来到洋房门口的小花园,一起修剪树枝花草。   最近她每天都从院子里的蔬菜花草中提取灵液,再稀释以后给父母调养身体,她现在已经能很熟练的控制用量。希望在她上学前,能够将父母这些年的亏空填补些回来。   不过效果应该还不错,最近看父母的气色好了很多,虽不是很明显,但是注意观察,还是能看出一二的,而陈闻两个人也感觉到最近身体的细微变化,也只是以为是见到几年没有见的闺女,心情好才导致的。   陈思又在门口的小菜地里面陆续浇灌了稀释的灵液,苏芙是个喜欢种花种菜的小女人,每一样素菜就种几颗,够自家吃的就好。   这样就算她不在家里,被灵液浇灌过的土地,长出来的蔬菜味道营养肯定远超外面买的品种。   陈思边修剪着花枝,边跟母亲聊天:“妈妈,咱们不用去姥姥姥爷家拜年吗?”   陈思记忆里是有姥姥姥爷,也有两个舅舅的,跟他们家关系很好。   苏芙听到女儿的问话,手上的动作微微停顿,怔愣了片刻,在女儿疑惑的望过来之间,又恢复了修剪的动作,温声道:“一直没告诉你,当时我们将你匆匆忙忙的送到乡下后,你姥姥姥爷他们就找到办法去了港城,本来想带着我们一家一起走的,可是我跟你爸爸都不愿意,你哥哥还不知道在哪里,我们怎么能走?”   说到这里,苏芙盯着眼前的枝叶,有些走神,陈思懊恼的想揍自己一拳,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陈思放下手中的剪刀,牵着有些恍神的母亲,回到客厅,让苏芙坐在沙发上,拿下她手上的剪刀,急急的又去厨房倒一杯母亲喜欢的花茶,放到她的手心里。   安慰道:“妈妈,喝口水暖暖,您放心,哥哥肯定会找到的,我也会帮着找的,我的运气很好的,您看,我都能找到那么大的人参灵芝是不是?”   苏芙也回过神来,看着蹲在自己膝前的小女儿,一双水汪汪的乌眸中盛满了担忧。   苏芙舒缓了表情,爱怜的摸了摸陈思的小脑袋:“思思别担心,妈妈只是有些想你哥哥了,其实当时我们是有考虑让你跟着你姥姥姥爷一起去港城的,但是妈妈终究自私了,当年不知道这场混乱到底持续多久,我担心再也见不到你了,其实送你去做知青后我就后悔了,我还是应该让你跟着你姥姥姥爷走的,即使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面,也不应该让你受苦这么些年。是妈妈对不起你。”   陈思听了这话,心中五味杂陈,如果、如果当时小陈思跟着姥姥姥爷去了港城,是不是就没有后来的艰险,也是不是就不会有她的到来?陈思一时有些迷茫。   苏芙拉起还蹲着的陈思,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又道:“现在妈妈又庆幸你没有跟着你姥姥姥爷一起走,总算我们苦尽甘来,又团聚了,我的思思还变的漂亮又勇敢!妈妈很开心。至于你姥姥姥爷他们,我们平反这几个月,一直没能联系上,也不知道他们这些年怎么样了?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见面。”   听到母亲对她的肯定,陈思迷茫的眼神渐渐清明了起来,是了,一切自有定数,她其实不需要去钻牛角尖,她突然无比清晰的认识到,她来了,那么她现在就是陈思,是陈闻跟苏芙的女儿。   这么想着,只觉浑身一阵轻松,脑海中像似有一个细弱的女声告诉她,她们就是一体的。在此刻才真正的融合成了一个人。   陈思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后,眉目都舒展了开来,她轻轻环抱住眼前瘦弱的母亲,娇软道:“妈妈,您不要自责,也不要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我很庆幸我没有跟着姥爷他们去港城,我想陪着你们,也不觉得前几年的生活有多苦。您也不要难过,我相信哥哥早晚会跟我们团聚的,我长大了,也会一起寻找哥哥的。”哪怕是一辈子。   >   苏芙这一哭,整整哭了半个小时之久,陈思也陪着默默流泪,她其实庆幸父母能够哭出来,至少她愿意把不好的情绪释放出来。   看着哭的眼睛都红肿的睁不开的母亲,陈思扶   着母亲躺在了床上,再用稀释的灵液给已经睡着的母亲小心的覆着眼睛。   自己也有些困顿的爬上床,缩进母亲的怀抱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母女两个都嘴角笑的抱在一起,面对面的沉睡着,陈闻回来后看到的就是这一番景象。   刹时眼中满是暖意,轻手轻脚的坐在床边,眼睛都不眨的看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心中无限满足。   =   转眼正月初十。   这天也是陈思准备出发去看男朋友的日子。   至从那天大哭一场后,陈思看的出来,母亲是真的放开了心中的枷锁,她不在避讳哥哥的消息,整个人由内而外的轻松了很多。气色也更加红润。看着更加年轻了些,连陈闻都整天乐呵呵的。   一直到今天。一早上陈闻就臭着一张脸,做着最后的挣扎:“真要去看那老菜帮子?在家多陪我们几天不好吗?”   不待陈思回答,苏芙就拍了自家丈夫一下,嗔道:“你行啦,有完没完了,别老是老菜帮子的叫人家。思思,别搭理你爸,你东西都整理好了吗?两个箱子就够了吗?有没有漏下的。”   陈思看着被母上大人拍了一下后,就委屈闭嘴的父亲,在心里偷笑出声:“都收拾好啦,我就带走两个箱子,剩下的爸爸帮我寄过去吧,我一个人不好拿着。”   “也行,真的不用爸爸送你去学校吗?”苏芙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   陈思笑眯眯的回道:“不用啦,妈妈,爸爸送我再回来,就赶不上你们学校开学啦,我一个人能行,年前我也是一个人回来的呀。放心吧!您闺女现在可厉害了。”说着陈思还举了举两只手臂,做出健美的动作。   逗得苏芙跟陈闻忍不住的笑了出来,陈闻抬手弹了下闺女的额头,笑道:“就你皮,都收拾好了,就出发吧,不然赶不上火车了。”   陈思捂住小脑袋,一副被打疼了的模样,吐了吐俏舌,笑嘻嘻的挽着母亲的手臂,跟上了已经将两个箱子都提出去的父亲。 . :,.,,   60、久别重逢的热情   第二次坐火车, 陈思显然驾轻就熟了很多,三天的行程, 让陈思并没有觉得太过难熬。   这次陈思运气还不错,大概是刚过完年, 出行的领导不多, 陈思在的卧铺车厢里就她一个人。   这会儿下午两点左右,眼看着再过半小时就到站了, 陈思拿出一个围巾,将自己裹得只剩下一双眼睛后, 才出了车厢,到厕所洗了把脸,将脸上的黑色药膏洗掉后,才又裹上围巾回到车厢。   锁上车厢门,拉上窗帘, 从其中一个箱子里拿出之前准备好的衣服, 是一件粉红色宽松高领毛衣,下身配着格子大摆裙, 外面套上一件长及小腿的米白色长款宽松毛呢大衣。脚蹬浅口的黑色皮靴子。   收拾好后又将一头乌黑的长发编好盘了起来。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之后, 才拉开窗帘,对着模模糊糊的窗户照了几下, 照到一半后像是才发现自己的行为,陈思坐在床位上,将小脸埋进手心里。   心中有些羞窘,又有些好笑, 她是不是太不矜持了,揉了揉有些发红的小脸,陈思不得不承认,她想把自己最好看的一面给那个男人看,即使知道自己打不打扮,韩骁都会高兴她的到来。可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那安分的手脚,它们不受自己控制的就把她从头到脚收拾的妥妥帖帖的,陈思不负责任的将她这份行为,心虚的甩给了它们。   时间并没有给陈思羞赧太久,窗外的景象倒退的速度越来越慢,乘务员也已经开始一个个的车厢提醒乘客到站了。   陈思利索的收拾好东西,拿上两个皮箱子,顺着人流向外走去。   陈思身材高挑,肤白貌美还穿着时髦,周围的人群纷纷的朝着她看去。   可也应该是太漂亮了,一般没有歪心思的反而不好意思靠近,只远远的多看几眼,所以一直等陈思走出出站口,都没有人往她身边挤。   陈思刚刚出站,还不待她寻找自家的男朋友,手上的箱子就被人接手了,陈思一惊,回过头才发现是韩骁。   水眸晶亮的看着男朋友,男人依然一身作战服,裤腿上还有些泥渍,显然是急急忙忙赶来的,衣服都来不及换。   而此刻看到陈思的韩骁,很想抱一抱娇人儿,却又顾忌着公共场合,到底没好意思做出什么亲密的举动。   只抬起空着的大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小脑袋,才接过她手上的另一个箱子,一双星眸溢满炽热的情感,看着越来越漂亮的女孩儿,勾唇道:“累不累?我先带你去吃饭再回部队好不好。”   陈思被男人直白的眼神看的有些心慌,却又舍不得移开目光,他们又有半年没有见面了,她很想他,眼下看到人了,只觉得怎么也看不够一般。   韩骁两手各提一个皮箱,仿佛没有什么重量似得,双手张开,护着女孩儿顺着人流往外走,不让任何人有机会磕碰到她。   陈思看着男人呵护的动作,心中甜蜜,脸上忍不住的就带了出来,笑弯了一双精致的眉眼,娇声道:“我还不饿,你不是说这边到你们部队两三个小时车程吗?现在出发,天黑前刚好能赶到部队。”   “好!听你的。”韩骁温声回道。   韩骁今天是开车来接陈思的,将两个箱子放在后座上,给小姑娘打开副驾驶的门,等女孩儿坐上去后,才关门绕到主驾驶去。   坐上车后韩骁本来还想给小姑娘系一下安全带的,没想到小姑娘自己已经系好了,韩骁心下可惜,又错过了一个靠近女孩儿的机会。   脑中一堆骚操作的韩副团,表面端的衣服正人君子的矜持模样,一本正经的发动车子,往部队的方向行驶。   平日里都不是话多的两个人,这一路上两个人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一般,互诉着衷肠。驶出二十几分钟后,才出了城镇,人烟渐渐稀少了起来。   这时车子突然发出“吱!”的一声,靠边停了下来,陈思有些莫名的看着突然停下的车,扭过头来看向韩骁。   只还不待她询问出口,韩骁已经迅速的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探过身子,一把握住女孩儿的细颈,将自己急促又干燥的唇,对着陈思艳红若花瓣的唇儿,狠狠的印了上去。   大舌更是毫不客气的探进陈思的嘴里,尤不满足般,一只手将女孩儿的安全带也解开,手上一个用力,又将陈思整个人都抱坐在他的腿上。   男人滚烫的唇舌堵住了陈思的惊呼声,这是一个激烈又绵长的亲吻。陈思渐渐软了身子,全身无力的靠在男人宽阔的胸膛,只能任人采撷。   渐渐的,陈思觉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才抬起小手,软软的推了推还在流连忘返的男人。   韩骁顿了顿,将女孩软若无骨的小手包进掌心,将唇从女孩儿的唇上,辗转至女孩儿的耳朵、细颈处,极致缠绵。   此时的陈思已经软成一汪春水,连手脚的颤栗的无法动弹,眸中更是升起了水雾,只能无力的倚靠着男人,急促的喘息着。   这时韩骁的大手不自觉的从女孩儿毛衣的下摆处探了进去,刚碰触的女孩滑腻如玉的肌肤,陈思就像似被烫到一般哆嗦了下,身体瞬间有些僵硬。   韩骁立马感觉到女孩儿的紧张,强迫自己的大手离开那片软玉温香。   他的心砰砰直跳,擂鼓一般的响在耳边,黝黑炽热的眼眸,紧紧盯着陈思,声音带着动情后的沙哑道:“抱歉,是我孟浪了。   陈思被他的眼神燃烧的浑身发烫,早已羞窘的不知道说什么。脑子里也嗡嗡的,只软软的推推男人的胸膛,试着想回到副驾驶座位上。   只是才刚刚动了一下,耳畔就传来男人的抽气声。   “思思,别动,就一会儿,让我抱一会儿。”韩骁喉结快速的滚动几下,只觉得所有的热流向下半身涌去,他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了,将怀中的人儿死死的按进怀中,额角青筋都爆了起来。   韩骁觉得他快要疯了,怀中的女孩娇软的不可思议,他感觉他就要燃烧了起来了,又舍不得放开怀中的娇人儿,只能将脸也埋进女孩儿的肩窝处,深呼吸几口气,闻着女孩儿特有的草木清香,缓缓的平复情绪。   陈思刚开始还不明白男人怎么了,直到她又被抱紧了些,才察觉到抵在小/腹处的热烫。   低头看去,那支起的帐篷,那可观的尺寸,她只觉脑中轰的一声炸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脸上本就没有下降的温度,立马红的要滴血一般,她前世虽然看过一些小电影啥的。   但那不一样啊,现实生活中她还头一次遇到这么羞窘又尴尬的局面,眼中水雾升腾,顿觉的手脚都无处安放,只能心中呻/吟一声,慢慢的也将脑袋靠在男人的宽肩上,闭上眼睛,等着男人的平复。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思觉得自己的腿都有些麻了,韩骁才抬起头。   看着男人俊美谪仙的脸庞,明明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长相,偏偏每次这个男人亲吻她的时候,都一副恨不能将她吞进腹中的凶狠。让她都有些害怕了,那种飘在云端的感觉让她颤栗又无措。欢喜又害怕。<   韩骁看着女孩儿被亲的红肿的娇唇,刚刚平息的情绪,又有些波动,幽暗深邃的眼眸中涌动着炽热的欲望,他闭了闭星眸,将女孩儿放到座位上,又给系上安全带,退后前还是忍不住又亲了下女孩儿的脸颊。   淡淡的烟草气息喷洒在女孩儿的耳边:“思思,我很想你,见到你真好,从你下火车出现在我眼前那一刻,我就想这样亲你了。”   陈思看着韩骁说着说着,慢慢靠近她,眼睛里又要撩火的样子,耳根烧红,赶紧将人往后推,娇嗔道:“不能再亲了,我嘴都肿了,一会儿怎么见人啊?”   韩骁看着女孩儿有些急眼了,到底不好意思再招惹她,也怕自己控制不住,他似乎有些高看自己的制止力了,想到之前那些耳鬓厮磨的画面,脖颈也不知觉的红了起来。   一本正经的退回驾驶座,抬起一只手,轻抵唇边,咳嗽一声,重新启动车子。   =   晚上六点半,两个人抵达了韩骁所在的部队,在门口登记好后,韩骁先将人领到自己的单身宿舍。宿舍在二楼的第一间。   “思思,你坐做一下,我先去把车还了,回来带你去吃饭。”韩骁说完,拿起茶缸,从柜子里拿出一罐未开封的麦乳精出来,这还是韩骁知道陈思要过来,,特地找人换的。   韩骁将冲泡好的麦乳精递给陈思后,才下楼还车去。   陈思小手捧着茶缸,乖巧的坐在凳子上等着男人回来。一双水眸打量着男人的住处。   房间用一尘不染来形容也是绝对贴合的,家具陈设也是错落有致,陈思忍不住有些咂舌,比她一个女孩子的房间整洁多了。   韩骁没有去多久,陈思刚刚喝完手上的麦乳精,男人就回来了,气息还有些不稳,陈思惊讶的看着男人:“你这是跑回来的?”   韩骁没想到女孩儿会这么问,倒也没有隐瞒,:“恩!担心你一个人害怕。”   说完又抬手摸了摸女孩儿的脑袋,温柔道:“刚刚还车的时候,团长说嫂子已经做好饭了,叫我们过去一起吃,要去吗?不想去我就回了团长。” . :,.,,   61、他的生活圈   陈思有些惊讶, 不过倒也没有推辞,她跟韩骁是对象, 将来也是要结婚的,早晚要进入他的生活圈, 软声道:“我拿点东西带过去吧, 我头一次上门,空手不大好。”   说完将带来的其中一个箱子打开, 里面满满一箱全部是吃的,都是给韩骁的。全部都是用灵液浸泡后, 跟妈妈一起做的。她的那份已经由父母帮她邮寄到韩爷爷那边了。   从里面拿出一个油纸包,打开后从里面割了几根香肠,颠了颠大概两斤重,觉得差不多后才用单独的油纸包好,递给韩骁后, 问道:“够不够?要不要再割一些呀?这一箱都是带给你的, 这里面还有汪叔叔的,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分给要好的战友...”   韩骁看着女孩儿蹲在地上, 小嘴儿吧啦吧啦的说着暖心窝子的话还不自知, 忍不住将人像抱小孩一般的抱在怀着,狠狠的亲了几口。   陈思......   刚刚进门的刘闻涛......艹, 这猝不及防的狗粮,他瞎了。   陈思这会儿被韩骁抱着,正背对着门,还不知道有人来了。有些好笑的看着男朋友开心的样子, 刚想叫人将自己放下来,耳边就传来一个低沉洪亮的男声。   “我艹,骁子,你这大门还开着呢,悠着点儿啊!”刘闻一点也不避嫌的,挤眉弄眼的对着好兄弟道。   看不出来啊,他这冰山似得好兄弟,谈个对象居然跟变了个人一样,热情奔放的哟!啧啧啧...太辣眼睛了。他绝对瞎了!!   陈思听到这声音,一张小脸爆红,她这会儿下来也不是,不下来也不是,头也不好意思回的,就这么掩耳盗铃般的,将小脸埋进男人的肩窝处,心中哀嚎不已。   韩骁看出女孩儿的害羞,将人轻轻放在地上,一手将人揽在怀中,冷冷的视线射向还赖着做猥琐状的好搭档,薄唇轻启:“滚!”   “嘿!我这不是催你们吗?团长那还等着咱们去吃饭呢,哪想到你们门也不关,这可不赖我。”刘闻涛不怕死的继续嘴贱,他可不怕韩骁那张黑脸。   韩骁知道自己兄弟的死性子,越搭理越闹腾,也不再理睬,温声对着小姑娘道:“没事,思思,这人是我好兄弟,他一天天的没个正行,逗着玩的,你别搭理他就好。”   刘闻涛牙酸的看着韩骁温声细语的样子,不去计较自家好兄弟故意诋毁他的形象。   不过看着韩骁眉眼幸福的样子,他其实心中还是挺开心的,他兄弟这么些年挺不容易的,他能遇到这么个让他在意的女生挺好的,起码心中多一个牵绊,以后出任务也不会那么不要命的拼。   陈思这会儿也缓和下来了,她到底是后世而来的,刚刚只是太突然了些,脸上的热意也渐渐散去,只余留一抹浅浅的粉,整个人显得水汪汪粉扑扑的。   她嗔了一眼还搂着她的男人,努力维持大方得体的笑容,回身对着门口高大黝黑的男人笑了笑:“你好,我叫陈思。”   “......你、你好!弟妹!我...我那什么,我是韩骁的好兄弟,我叫刘闻涛 。”我勒个大艹,韩骁这个冰疙瘩死人了在哪里挖着小仙女,这也太漂亮了,太出乎他的意料了,据他了解,这姑娘还是个大学生,听韩骁那小子显摆过,还是北大的,学历好、厨艺棒、长的还跟个仙女似得,他承认他酸了,整个人已经是一个硕大的柠檬了,他酸的不行了,恨恨的看着韩骁,心中不服气,明明大家都是奔三的老光棍,凭什么韩骁能找个这么好的,想到这里,他眼睛一亮,期盼的看着陈思,一脸热切:“弟妹,你有没有姐姐或者妹妹啊?那什么...堂姐妹!表姐妹都行的。”   韩骁目光含着冰渣似的看了眼刘闻涛,深觉的,最近没有找他切磋,他是皮痒了,拉着有点懵的陈思,拿上香肠就往外走,嘴上道:“叫嫂子,弟妹是你叫的吗?”   “是!是!是!嫂子就嫂子,那嫂子,你有姐妹不?”刘闻涛继续厚着脸皮问道。只要能找一个像嫂子这样的对象,叫姑奶奶都行啊。   陈思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只有一个亲哥哥,没有表姐表妹,也没有堂姐堂妹。”陈思这一辈堂哥堂弟,表哥表弟倒是有好几个,女孩儿还真就她一个。   “啊?不是吧?嫂子?我要不要这么倒霉啊,要不你再想想呢?”刘闻涛尤不死心的追问。   这次不用等陈思回答,韩骁牵着小姑娘,一脚像他踹去,口子冷冷道:“闭嘴!”   “嘤嘤嘤...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对我的,果然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人家的心受伤了...”刘闻涛故意耍宝道。高大魁梧又黝黑的汉子,双手捂着脸,还故意扭动着身子。那是怎么样的一个辣眼睛画面。   陈思噗呲一声笑弯了眉眼,她实在没想到,韩骁平时看着挺严肃的一个人,居然会有性格这么跳脱的朋友。而且看得出来,两个人的关系真的很铁那种。   这时天色已黑,路上倒是没有遇到什么人,三人一路上热热闹闹的来到团长家。   团长的媳妇是个四十多岁的微胖妇女,看起来很亲切,热情的将三人迎了进门:“快快进来!就等你们了。”   接过韩骁带来的香肠,又看到被韩骁牵着最后进来的漂亮小姑娘,笑呵呵的道:“下次来吃饭可不许再带东西了,用不着这么客气,这就是小韩的对象吧?姑娘多大啦?长的可真俊。”   陈思被韩骁拉着坐在餐桌上,有些腼腆的跟团长问了声好,团长是个严肃的中年人,姓王,个子不算高,不过坐在那边,腰板笔直,看着陈思的眼神很温和,带着长辈看小辈的宽容。   听到团长媳妇的问话,陈思微弯眉眼道:“嫂子,我今年18岁。”   正给陈思他们递筷子的团长媳妇,有些讶异的看了眼韩骁,韩骁顶着团长跟嫂子,还有自家好兄弟看禽兽的眼神,额角青筋直跳,冷冷的一一回视。   “咳咳!这样啊?找个大一点的也好,男人大点疼媳妇。”团长媳妇磕磕绊绊的调节气氛。她看着小韩对象应该不大,没想到这么小,呵呵...   王团长听了自家媳妇这话,也是一脸赞同的点点头,招呼着大家吃饭,努力安慰道:“韩骁是个负责人又上进的好小伙子,年龄都不是问题,现在老夫少妻过得好的多了去了。”   “噗...哈哈!!笑死我了,团长,您依然这么会安慰人,还老夫少妻?您还不如不说呢。”刘闻涛笑的直打跌。   陈思......   韩骁脸黑如锅底,一脚将笑的前俯后仰的刘闻涛踹到在地,回过头,面上又矜持的给陈思夹菜,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陈思......好吧,虽然她也觉得有些好笑,但是还是男朋友的面子重要。   王团长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打击人的话,刚想再安慰两句,胳臂上就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疼,他倒吸一口凉气,一脸莫名的看向自家媳妇。   王嫂子笑呵呵的给自家男人夹了一筷子菜,咬牙小声道:“闭嘴!吃饭!”   说完也不看自家男人委屈的老脸,扭过头来热情的招呼陈思:“姑娘,你别介意啊,我家那口子不会说话,小韩他们都习惯了,你看他平日端着张严肃的脸,不怎么说话的样子,其实他那是不会说话。心是好的。”   陈思倒是觉得这样的团长还挺亲切的,弯着眉眼道:“嫂子,没事儿,这有什么好介意的,我叫陈思,您要是不介意就叫我思思吧。”   “那行,嫂子就喜欢你这爽快样儿,我夫家姓王,你叫我王嫂子就行。”王嫂子显然对陈思很感兴趣,三个男人在那边喝酒吃菜,她就拉着陈思在一旁聊天。   陈思也觉得王嫂子人挺温和的,她能感觉到王嫂挺喜欢她的,也就陪着王嫂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哎呀!妈呀!思思你还是大学生啊?可真了不得!!”渐渐聊开以后,王嫂子询问陈思的工作才知道,人小姑娘居然是大学生,如今的大学生多金贵呀。   她明天一早就去跟那群闲着蛋疼的老娘们唠唠,前几天一帮老娘们闲着慌,听说小韩对象要来,那一个个的酸的哟,说什么小韩家才平反,这个对象却是处了一年多的,那时候他的情况尴尬,能找到什么样的好的,现如今小韩他爷爷平反了,一跃成了京市鼎鼎有名的顶层权贵了。这半年想靠上来的烂桃花,多的她简直没眼看,这些人也太势力了,以前小韩家没有平反的时候,一个个离的远远的,现在人家得势了,好嘛!一个个自以为天仙的都想往上靠。   如今她看到小韩这对象,那长相、那身材、那气质,那一身雪白如玉的肌肤一看也知道家里条件是好的,绝对教养长大的,人家能在小韩低谷的时候看上小韩,先如今小韩起来了,那些阿猫阿狗的凭什么想摘现成的桃子?再看看人家思思还是准大学生,想到这里她就觉得明天有好戏看了。 . :,.,,   62、部队生活   王嫂子看着眼前比自家孩子还小的小姑娘, 到底还是在她耳边提醒了几句,省的明天她遇到那些个想打探情况的人, 一无所知。   陈思听了王嫂子的提醒,心中并不算惊讶, 韩骁长得好, 现在又有大好的前程,想追他的女人肯定很多, 不过她还是弯着眉眼对着王嫂子一番感谢,人家的的确确是善意的提醒。   王嫂子看小姑娘娇娇软软的样子, 心中欢喜,这姑娘太软太甜了,要是给自己做儿媳多好呀,不过回头看看一表人才的韩骁,喝酒的时候还不忘给对象夹菜倒茶的体贴样子, 再想想自家那跟老王一个莫子刻出来的蠢儿子, 好吧!她不配。   王嫂子觉得她有必要跳过这个让她糟心的话题,转眼乐呵呵的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开学啊?是哪个学校啊?这次能待几天啊?”   陈思吃着男人夹过来的饺子, 乖巧的一一回道:“我正月十八就开学了, 能在这边玩两三天吧,学校在北京, 北大。”   “北大?”王嫂子又是一个惊呼,几个男人纷纷看了过来,有些疑问王嫂子的大嗓门。   王嫂子没管几个男人的注视,激动的像是自家孩子考中了北大般, 又确定道:“是我知道了那个北大吗?最好的那个大学之一?”   陈思被王嫂子这么激动的看着,虽然有不好意思,感觉像似炫耀似得,不过也认真的点了点小脑袋:“是的,就是您知道的那个北大。”   韩骁听到这里,也明白了嫂子的惊讶!略带骄傲的微微抬起性感的下颚,矜持道:“我家思思是那边的省状元!”   王嫂子/刘闻涛/王团长......牙酸...   陈思被男人骄傲的样子弄的不太好意思,她毕竟是第二次高考了,多少有些胜之不武的感觉,小脸微窘的埋头吃东西。   缓过神来的王嫂子却更开心了,哎哟!这姑娘条件好的,简直秒杀一片啊,她可以,她明天就给那些个蛋疼的老娘们好好唠唠,看她们还有脸硬要跟小韩介绍家里的亲戚不。   =   一顿酒足饭饱后,刘闻涛识趣的走开,留下韩骁牵着陈思在的寂静的夜色中,缓步往回走。   夜晚冬日的月色有些清冷,陈思晃悠着男人的大手,漫步在小道上,倒是为这寂寥的夜色增添了几分宁静与温情。   “嘶...!”突然韩骁腰部传来一阵刺疼,让毫无准备的他,倒抽一口冷气,打破了这份安然,韩骁下意识的抓住腰间作怪的小手,才反映过来,他这是被自家小对象给掐了。   虽然有些开心小姑娘对他亮出小爪子,这代表她在他面前越来越放松自在了,不过还是要弄明白自己怎么得罪小姑娘了,低头看着小姑娘,认错态度良好的问道:“怎么了?不开心吗?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陈思掐了人才觉得心气平了一点,怪不得以前经常看到一些女生生气的时候,就喜欢掐自己的男朋友,陈思鼓了鼓脸颊道:“我才知道,你们部队好多人给你找对象呢,我们韩副团这么受欢迎啊?我怎么都没有听你说过?你可不许招惹别人知道吗?你是有对象的人,要主动避嫌!”   陈思其实是相信韩骁的,他不是那种人,不过她的态度还是要告诉韩骁的,她不喜欢别有目的的女人靠近他,更希望他自己能主动跟别的女同志保持距离。   韩骁有些好笑的看向噘嘴不开心的小姑娘,她这是吃醋了?想到这点,他性感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几下,胸腔处蓦然升起一团火,烧得他心尖滚烫的。想亲她!抬眸四处打量一番,发现偶有人经过,到底顾忌着是部队里面。   韩骁什么话也没说,拉着有些懵逼的小姑娘就往他的住处大步走去,若不是担心小姑娘跟不上,他都想跑起来。   就这样回到韩骁的住处时,陈思也有些微喘,抬头看见男人快要着火的幽暗眼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下意识的有些腿软想逃,不待她开口,男人已经将娇人儿拉近屋内,关上门,一把将女孩儿抵在门上,像抱小孩子一样的抱到腰腹间。   陈思被惊的双手环住男人的脖颈,修长的美腿也挂在了男人的腰腹处......陈思傻眼了,这是什么虎狼动作,太羞耻了,这男人,是越来越坏了。   “韩大哥你...唔...”   韩骁再一次封缄了小姑娘的话语,轻松的的用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将小姑娘稳稳的托抱在腰腹间。另一手扣在女孩儿细嫩的脖颈处,将那片软香往他的方向拉近,她皮肤生得粉嫩,抚上去像似极品温玉般细腻柔滑,让忍不住他流连忘返。   陈思觉得韩骁真是越来越大胆热情了,这会儿死死压着她,漆黑的房间中,两人靠的及近,彼此交缠的气息裹成了一团,早已分不清是谁的气息更急促些。   男人的吻依然热情肆意,只更增加了些急切,仿似那沙漠里迷失的旅人。好不容易求得一滴仙露般,贪婪且急迫。一时间,静谧幽暗的房间里,只能听到彼此间急促的呼吸声...   这暧昧的声音,听在韩骁的耳中,他只觉得头皮发麻,舒爽的他连尾椎骨都在颤栗。明知道不该这么沾惹他的小姑娘,否则最后难熬的绝对是他自己,可是女孩儿实在太甜了,他越来越贪心,控制不住的想要更多,想要溺死在这双潋滟的双唇上,想要这个女孩儿浑身都染上他的气息,想要撩拨女孩儿一切的感知,直至她也如他这般,为她神魂颠倒。   陈思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完成刚刚那个惊心动魄的吻的,太激烈了,此刻她的脑袋早已一团浆糊,分不清东南西北。   待到韩骁放过陈思的时候,她的舌尖已经被男人纠缠的又肿又疼,麻麻的说不出话来了。   他们紧紧相拥,能清晰的听到彼此鼓噪如擂的心跳声,男人急促的鼻息喷洒在女孩儿的肌肤上,像是有什么东西爬过肌肤般,又像是触电般的,使陈思的肌肤颤栗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   “思思,我很开心,你能为我吃醋,虽然没有必要,因为不会有别人,从来只有你!”须臾,男人声线暗哑却斩钉截铁!说完她看着眼前女孩儿眼眸氤氲起了水雾,忍不住又凑了过去。   这一次,他温柔缱绻的亲吻那双蜜唇,细细描摹,声线暗哑又缠绵:“思思,我爱你!”他对她的爱,就像是食用罂/粟般,一点点的渗入骨髓,侵蚀血液,他戒不掉,放不开,却又甘之如饴。   陈思身体猛地一僵,情话来的猝不及防!她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表白,她以为这样的话,只有后世那样的开放时代,才能听到的甜言蜜语,但是不可否认的,她被感动了,这个男人看起来严肃又内敛,在她面前却是热诚又直白的,她想,任谁是那个特殊的存在,都逃脱不了这缠绵的情网。   陈思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男人俊美如玉的脸庞,眼神越发爱意绵绵,她抬起一双小手,托住男人的俊脸,额头抵住额头,鼻尖碰着鼻尖,温柔且虔诚:“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   回应陈思的是男人狂喜的眼神和更加热切的索吻,像似要将心中快要炸裂的欢喜全部通过这个   吻传递给女孩儿一般...   =   次日一早。   陈思是被一阵嘹亮的起床号叫醒的,迷迷瞪瞪的睁开眼,掀开床头的窗帘一角,发现天才蒙蒙亮,入冬了,天气变得愈加寒冷,一阵寒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了进来,冻得陈思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埋下头,继续补眠。昨天晚上她太过兴奋,在不大的床上不知道滚了多少圈,才慢慢的睡着。   这会儿还有些迷迷糊糊的,等吹号声停了后,又一次睡了过去,连韩骁进门给她送早饭都没有醒来。   韩骁看着躺在他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子,睡的甜美的小姑娘,莫名觉得血液沸腾,摸了摸有些发痒的鼻子,担心再待下去会出丑,将小姑娘有些掉落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微勾着薄唇,在桌上留下纸条后,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刚走出没多远,就遇到了挎着菜篮的王嫂子,韩骁点头示意,准备去办公室,还没跨出去一步,就被王嫂子拉住了。   “思思妹子呢?起床了吗?”王嫂子还想带着陈思一起打脸那帮老娘们呢。   韩骁不知道王嫂子的小心思,淡淡道:“她还在睡,坐了几天火车没有休息好。”   “哦哦!我懂我懂!”王嫂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莫名笑的暧昧。   韩骁......   “那让思思好好休息休息,我先去买菜,晚点我再找她唠唠去。”王嫂子也不耽误韩骁的工作,说完急急忙忙的,就挎着篮子找她相熟的几个军嫂去了。   =   今天中午部队食堂里,相较于平日要热闹了几分,原因就是早上就传出韩副团的对象来探亲啦!   整个团都知道,韩副团有对象,只不过一年多以来谁也没见过,虽然在这个年代很正常,但是只要正主没有出现,就架不住有些自命不凡的年轻小姑娘前仆后继。   这会儿人总算来了,而且据王团长家嫂子早上那么一科普,现在全团的人都知道,万年老光棍的韩副团终于有对象了,对象还是个18岁的小姑娘,年轻、漂亮、家庭条件好,关键文化还高,你说气人不气人。   一帮兵蛋子们羡慕坏了,个个翘首以盼的在食堂蹲点,就想看看是不是嫂子们夸大其词了,韩副团那样的冰疙瘩居然能找到那么好的对象,听说还是他家没有平反之前就定下来的,这就太让人嫉妒了。想到这里,整个食堂都飘散着酸气...... . :,.,,   63、亮相   就在众人望眼欲穿的时候, 韩骁总算带着陈思,黑着脸走了进来, 本来他是不想带小姑娘来的,只是看小姑娘好奇他平日的吃食, 他也只能忍着又酸又甜的心思, 将人带进狼窝里。   陈思身高一米七,在南方女生里绝对算高个子了, 只是站在一米八八的韩骁身后,还是显得娇小无比, 陈思看着眼前恨不能将她遮挡的严严实实,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男人,心下好笑,却也没有戳破他难得的幼稚。   伸出白玉般的小手戳了戳男人的后背,在男人不情不愿的移开一步后, 露出一直藏在他身后的精致人儿, 她这次是来宣告所有权的,排面一定要端住, 可不能一直躲在后面。   陈思在男人背后露面的那一刻起, 整个食堂刹时一静,须臾又三五成群的交头接耳起来, 更是有那平日就刺头的几人,吹起口哨来。在韩骁瞪过去的时候,还嘻嘻哈哈的调侃道:“欢迎嫂子来探亲!!”“嫂子常来啊!”   场面有些超出陈思的预估,窘的她小脸发醺, 被几百个男人这么直白的盯着,她到底就些绷不住,微红着小脸,努力大方的朝着众人笑了笑,算是跟大家打了招呼后,才跟上韩骁的步伐,被他带到一处人少的座位上。   韩骁给小姑娘安排座位,等人坐好去后自己才坐在女孩儿的右手边,他不放心小姑娘一个人面对一帮狼崽子,踢了脚看好戏的刘闻涛:“你去,帮我们打些饭菜来。”   “凭什么我去呀?又不是我对象。”刘闻涛故意调侃道。   韩骁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家思思念的是北大中文系,据说有很多女同学...”   “我去!我这就去!以后嫂子来伙食我包了!嫂子可千万帮我看看啊!”刘闻涛不等韩骁说完,立马跳了起来,殷勤的对着陈思一阵讨好。   一旁跟他们很熟的三营营长听到他们的谈话,打趣道:“政委,还是我去给嫂子打饭吧,我也单身呢。”   一营的营长也参合进来,起哄道:“是啊!政委我也单身啊,还是我去给嫂子打饭吧...”   “滚犊子!你们一帮光棍,能跟我比吗?我可是马上要有对象的人了,是吧!嫂子!”刘闻涛朝着一帮子损友笑骂几句,才回过头向着陈思谄媚的笑了笑,憨憨的样子像个大黑熊一样。   逗得陈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韩骁看着心上人被兄弟逗得开心不已,冷冷的看着眼前耍宝的黑熊,威胁道:“再废话就不介绍了。”   “别介,兄弟,我闭嘴,这就去买饭!这就去!”刘闻涛撒丫子往打饭的地方跑去,就怕慢一点韩骁就反悔了,他想找个对象容易吗?要不是韩骁这小子叛变,自己先找了个对象,同为大龄青年的大,能被家里催,还被上面领导催嘛,他也想找个自己喜欢的小媳妇啊!   =   中午十二点半,部队卫生所   “哎!你们听说了吗?韩副团对象来了。”中午休息时间,几个穿着护士服的小姑娘凑在一起聊着八卦。   “听说啦!据说韩副团对象条件特别好,又漂亮又有文化呢。”   “切~~好像你们一个个见过似得。”其中一个长相秀气的女生有些不屑的刺了一句。   “我们是没看到,不过那帮嫂子们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还能有假?我看有些人是看自己没有希望,嫉妒吧?”另一个圆脸小护士一点不给面子的怼道。谁不知道她这同事追了韩副团大半年了,人家愣是不搭理她。   “你!!谁嫉妒了啊!呵...我用的着嫉妒吗?那女的就是韩副团在农村认识的,不过是家里给定下的,我用得着嫉妒她?”长相秀气的小护士叫王倩,家里是城里的,她三年前分配到这边的卫生所后,一眼就看中了当时还是营长的韩骁。   只是她打听后才知道,韩骁家里成分不好,她一个城里人,肯定不能找这样的啊,这几年她也陆陆续续的相了好些个。   可人就是这样,见过最好的,哪里还愿意凑合呢,她就这么一直拖到现在22岁,在这个年代也算大龄了,就在她打算向命运低头随便找个条件好的城里人嫁了的时候,韩骁家居然平反了,而且他家居然还是京市顶级权贵,这可真是老天爷都在成全她。   可是还不等她有所行动,韩骁一年前就打恋爱报告的消息传了出来,那一刻她只觉得浑身像是掉进冰窟窿一般,整个人颓丧了好几天。   直到听说韩骁那个对象是他爷爷下放的时候,帮助过他爷爷,所以才定下来的,这不就是他爷爷硬逼的嘛?韩骁那么好的人,怎么也应该找一个情投意合的吧,就比如她。   所以她重拾信心,主动出击,可是大半年以来,不管他怎么努力,这个男人就是看不到她。   现在他那乡下的对象居然还敢露面,呵...那就让她教教她,她才是最配得上韩副团的那个人,她注定是要做团长夫人的,甚至更高级别的,想到这里,王倩的眼中充满着对权利的野望。   王倩的一番脑补没人在意,大概谁也没把她当回事儿,也就她自己觉得自己了不起,蹦跶个不停。   “哎!你们说楚医生知不知道这事儿啊?”一开始说话的小护士挤眉弄眼的说道。   跟王倩这种认不清自己的人不同,军医院的楚医生,也是出生京市的大家族,有个特别好听的名字,叫楚楚,人长得也是楚楚动人的,说话更温温柔柔,听说半年前就是为了韩骁才调到这个小小的卫生所。   不过心思清明的都知道,又是一个冲着韩副团家里条件来的罢了,否则前几年怎么不露面。   本来还有很多人觉得韩骁大概顶不住美人恩的,没想到韩骁对楚医生从来就是不假辞色,连个好脸色都不给楚医生,每次远远看到也扭头换个方向走,让这么个大美人,来了半年,除了公事愣是没有找到一个机会亲近,也是让一帮喜欢韩骁的女生,看了半年的笑话。   喜欢韩骁的人很多,但是大多人还是三观正的,知道他有对象后,也就只是欣赏罢了,像王倩跟楚楚那样明知道人家有对象的,还往上凑,私底下的名声可不好听。   王倩那是没脸没皮也没有自知之明,楚楚医生估计就是觉得自己各方面条件都完胜韩骁对象,觉得能上位是早晚的事情。   现如今听说韩副团对象来了,据说还很漂亮,她们这帮人也是一个个的翘首以盼,等着看热闹呢。   =   陈思并不知道有这么多人好奇她,吃完饭以后,韩骁带着陈思一路散步到宿舍。   “你要不要睡一会儿?这几天我都比较忙,不过我跟团长请了一天假,明天我抽空带你去一趟市里面玩好不好?”韩骁坐在唯一的一张凳子上,将陈思抱坐在腿上,有些歉疚的问道。女孩儿难得来看他一次,他却没有办法时时刻刻陪她。   >   韩骁将下巴抵在女孩儿的肩膀上,大手把玩着女孩儿青葱的玉指,温声道:“可是我想带你去看看。”他让爷爷给他寄了些外汇   券,他想带小姑娘去买东西。她想要的一切,他都想尽力满足他。可是他的小姑娘从不跟他要求任何东西,他也只能主动出击了。   陈思回身看着男人,对上他温柔的眼神,也弯了弯眉眼,娇软道:“好!跟你在一起,去哪都行。”   韩骁忍不住低笑出声,抱着女孩子亲吻:“你怎么这么甜!”他发誓,他真的只是想抱着小姑娘,什么也不做的,可是他的小姑娘太甜了,人是甜的,说出的话也是甜的!他实在是抵抗不住!   =   下午两点。   “咚!咚!咚!”韩骁去工作以后,陈思闲着无聊,随手拿起一本书歪在床上打发时间,正看得有些昏昏欲睡时,门外传来了几声敲门声。   陈思从困顿中回神,边穿鞋边问道:“谁呀?”   “是我呀!思思,我是你王嫂子。”门外传来王嫂子爽朗的声音。   陈思赶紧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些,急急的走到门口,将门打开,笑着让开些道:“嫂子快进来。”   王嫂子也没客气,跨步进来,看陈思发型微乱,猜想小姑娘刚才应该是在休息,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嘴上道:“哎呀!嫂子都不知道你休息了,打搅你了!”   “嫂子您可别这么说,太客气了,再说我也没休息,就躺着看书呢。”说着陈思还将唯一的一张凳子搬给王嫂子。   “嫂子您坐,我给您倒杯水。”   “倒啥水啊,嫂子不渴,我就是来看看你,你一个人到这边,小韩这几天忙,没时间陪你,怕你闷的慌,特地关照我有空陪陪你的,看不出来,小韩还挺体贴的。”王嫂子坐在凳子上,冲着陈思打趣道。   陈思感受到这话中的温暖,腼腆的笑了笑,背着王嫂子冲泡了两杯麦乳精。回身递了一杯给王嫂子... . :,.,,   64、王嫂子的显摆   “嘿!给我冲这好东西干啥, 我都一把年纪了,喝这个浪费, 你自己喝。”王嫂子接过陈思递过来的茶缸才发现居然是麦乳精,顿觉不大好意思, 这可是金贵东西, 怪不得她刚刚闻到一股奶香呢。   “嫂子看您说的,您还年轻着呢, 您喝吧,我这也有呢, 总不能我一个人喝两杯吧。”陈思将茶缸又往王嫂子那边推了推,才在床边坐下,手上也抱着一杯冲好的麦乳精,她猜到王嫂子要推辞,所以一开始就冲了两杯。   “这...那我就喝啦, 下次可别浪费这好东西了, 弄的我怪不好意思的。”王嫂子也不是那矫情的,看出小姑娘真心实意的请她喝, 也不再推辞, 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这小姑娘看着年纪小, 却是个大方会做人的,端起茶缸乐呵呵的喝了一口。   陈思笑了笑没说话,她还挺喜欢王嫂子这样的性格的,有点像大队长家婶儿, 很亲切,便也不觉得拘束。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对了,要不要跟婶儿去家属区转转??昨天晚上天黑了,你肯定也没看清楚啥,结婚后万一你也来随军,总要先看看环境咋样。”聊着聊着王嫂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其实王嫂子主要是想带陈思去家属区那边亮亮相,早上她跟那帮老娘们说陈思各种好的时候,大多数人居然都是半信半疑的,可把她气坏了,这会儿她将思思直接带过去,亮瞎那帮老娘们的狗眼,看看以后还给不给小韩瞎介绍对象啥的了。一个个的就是闲得慌。   陈思不知道王嫂子的心思,觉得去看看也行,一直呆在屋里也闷得慌,虽然对王嫂子说的结婚什么的有些不好意思,到底还是起身将两个茶缸洗干净后,锁上门,跟着王嫂子往家属区走去。   =   从宿舍楼到家属区并不算远,这时候的家属住房还都是平房,一排排的人字头瓦房错落有致,白墙灰瓦,就是墙面上沟壑斑驳看着有些年代了,陈思远远的打量着房屋时,王嫂子又道:“听说这两年就开始建楼房了,到时候想要住进去的人肯定很多,你要是喜欢,就让小韩提前申请。”   陈思倒不喜欢楼房,她觉得这样的平房挺好的,还能在屋前种花种菜。   今天天气很好,气温虽然不高,但是阳光还是明媚的,□□个军嫂人手一件毛衣,边打着边坐在一起聊天晒太阳。   其中一个二十几岁的瘦长脸年轻军嫂,远远的看到陈思她们,赶紧推了推边上的大圆脸军嫂:“哎...你看看,团长家嫂子是不是带了个眼生的小姑娘啊。”   被推的那个圆脸军嫂也抬头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还真是一个眼生的小姑娘。   她们这番动静也引得其他几个军嫂纷纷抬头看去,还真是,一个陌生但漂亮到不行的小姑娘。   “哟,都打毛衣呐。”王嫂子拉着陈思往人群走来。   靠近了众人才有些吃惊,漂亮的小姑娘是不少,文工团的姑娘们个顶个的如花似玉的,就卫生所那楚医生也是难得的美人儿,可是跟眼前这姑娘比起来,却都觉得不够看了,完全没有可比性,她们还头一回知道,人能漂亮成这样的。   “哎呀!桂兰,这就是韩副团对象吧?可真漂亮。”王嫂子本名王桂兰,其中一个跟王嫂子关系不错的中年军嫂有些欢喜的看着陈思道。   “是啊,这就是小韩对象,叫陈思,小韩工作忙,担心对象一个人在宿舍无聊,这不就拜托我照应着些。”王嫂子故意显摆着,说完也不管其中几个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军嫂。   回身拉着陈思道:“思思快进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陈思在王嫂子身边站定,面对这么多嫂子或打量或好奇的眼神,淡定的微笑道:“各位嫂子好!”   “哎!你好!你好!快过来坐。我家那口子姓张,你叫我张嫂子就成,哎哟,小姑娘可真漂亮,这皮肤嫩的都能掐出水了吧。”一开始跟王嫂子打招呼的中年军嫂满含善意的将两人让了进来,招呼两人落座。   其余几个军嫂虽然不像张嫂子这么热情,但面子上也都过得去。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   这时一个年轻点的军嫂突然问道:“陈思同志,我听说你还是个大学生?还是北大的?真的假的?”   陈思循声望去,发现是个年纪不大的军嫂,眼中带着好奇,却没有什么敌意,陈思也就微微笑了下,如同那玫瑰花开般的娇艳欲滴,映着这院子枯燥的景色都鲜活了起来,她温声道:“是的。”   得到陈思的回复,刚刚问话的嫂子像似才回过神来似得,心中直咂舌,乖乖隆地洞,这姑娘也太漂亮的点,这么一笑,让她一个女人看着都心生欢喜。   也许看陈思脾气挺好的样子,不像她外表那么漂亮的有距离感,刚刚还有些拘谨的嫂子们,像似打开话匣子般,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你是哪里人啊?”   “陈思同志今年多大了呀?”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啊?”   “你家兄妹几个啊?”   □□个军嫂你一句我一句的,得到的消息越多,看陈思的眼光就纠结,也问的陈思晕晕乎乎,只觉的这是在做什么调查一般,千奇百怪的问题一个个的砸了过来。   还是王嫂子看不过去,喝止了一帮八卦起来就没完没了的老娘们,不过王嫂子看着一个个被思思震慑到的老娘们,心中满意,这以后应该就不会有人再往小韩那边介绍对象了,除非比陈思更好的,否则还真不好意思开口。   =   等到三四点钟,太阳已经西斜,大家夹着小凳子,揣上毛衣,纷纷回家做晚饭的时候,陈思也跟着王嫂子告别了张嫂子她们。   回去的路上陈思软声道:“嫂子,您知道这边怎么洗澡吗?”   陈思已经三四天没有洗澡了,虽然这个时代很正常,但是陈思坐了几天的车,多少还是觉得不舒服。   咱们这有公用的澡堂,可巧了,今天就有热水,晚上你要么直接在嫂子这边吃,吃好了咱俩一块儿去。”   陈思哪里好意思天天在人家蹭饭,这年头家家粮食都金贵,连连拒绝道:“嫂子,吃饭就不用了,我听韩骁说他晚上在食堂订好几个菜了,我吃好饭去您那边找您吧。”   王嫂子看出陈思的不好意思,也不坚持:“那也行,晚上6:30之前最好啊,太晚了人多。”   走到王嫂子家的时候,陈思婉拒了王嫂子送她回去的提议,她已经认识路了,不好再劳烦人家,辞别了王嫂子后,陈思根据记忆里的路线,果然不一会儿就到了韩骁的宿舍。   =   晚上韩骁回来的时候,将晚饭也顺便带了回来,他舍不得亏着自己的对象,特地花钱请食堂师傅给做了两个荤菜,一个鸡炖蘑菇,一个红烧肉。   韩骁将菜放在桌上,弯腰亲了下在一边帮忙摆筷子的女孩儿,哑声问道:“饿不饿?一个人无不无聊?”   陈思嗔了男人一   眼,娇声道:“我不饿,中午喝了杯麦乳精了,王嫂子还带我去家属区转悠了一圈,认识了不少军嫂。”   韩骁从柜子下面拿出一个干净的碗,将饭盒里的米饭分一些在碗里,压的实实的,没办法他的小对象每次都只吃一小碗米饭,他只能这样让她多吃点,嘴上不忘问道:“嫂子们怎么样?没为难你吧?”韩骁可是知道那帮嫂子中有好几个都想给他介绍对象的,只是他一直说的很清楚,他有对象了。他就弄不明白了,他恋爱报告都打了一年半左右了,怎么还是有人要给他介绍对象,这不是犯错误嘛,这种行为很不可取。   “没有啊,嫂子们都挺客气的,就是...怎么说呢?就是有些像调查户口似得,刨根究底的。”其实陈思大概也知道这些嫂子问的这么明白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想确定下,自己是不是配的上韩骁罢了,她只是觉得有些好笑,般配与否也不是外人来决定的,他们两家自己满意就好,不是嘛。   “觉得聊不来就别搭理她们。”韩骁不觉得陈思需要委屈自己去迎合那些人。   “恩恩!我知道呢!”陈思弯着眉眼夹起一筷子红烧肉放在男人的碗里甜甜的应道。   “别都夹给我,你也吃,你啊,还是太瘦了。”韩骁夹起碗里的肉放进嘴里,觉得比之前吃过的肉还要好吃。   知道小姑娘不喜欢吃肥肉,将瘦肉都用筷子夹开后,才将瘦肉都夹到小姑娘的碗里,肥肉自己吃了。   陈思心里甜蜜,觉得嘴里的红烧肉都甜了几分,两个人就在这充满粉红泡泡的氛围下,你一块我一块的吃完了晚餐。   晚餐结束后,韩骁不让陈思动手,一个人利索的将碗收拾干净。   “对了,韩大哥,我跟王嫂子约好了等下一起去澡堂洗澡,你这边有洗澡票吗?”陈思靠在韩骁身边,拿着男人一只大手把玩着,差点忘记要洗澡的事情了。   韩骁听到女孩儿要去洗澡,不知道脑补了什么,下意识的滚动了下喉结,眼神都幽暗了几分,哑声道:“有的,约的几点?”   陈思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依然把玩着男人修长的大手,软软道:“约的6:30。”   “我跟你一起去吧,等我洗好了在门外等你好不好?”   陈思倒是不反对韩骁的提议,抬头看着男人,亲了亲他的下巴,甜甜的道:“好呀!不过我可能比较慢,我想多洗一会儿,还有头发也要一起洗。”   韩骁低头跟小姑娘交换了一个甜蜜绵长的吻,才将人搂进怀里,沙哑道“没关系,多久都等你。”   陈思红着娇颜,翻了个身,换了个方便的姿势。伸出藕臂环住男人坚实的腰腹,将小脸埋在男人宽阔的胸膛处蹭了蹭,爱娇的不行。 . :,.,,   65、洗澡   冬日天黑的早, 韩骁牵着陈思到团长家的时候,不过下午6点钟, 外面天色却已经漆黑一片了。   王嫂子显然早就准备好了,等陈思他们过来后, 直接拉上自家男人, 四个人一起往澡堂赶去。   澡堂不大,离男浴室还有点距离, 陈思进女浴室里却发现人还挺多的,听王嫂子说浴室也不是天天都开, 一个礼拜也就开两天,想来这么多人也是正常。   陈思在外间退下衣衫后,暖黄的灯光下,露出莹白的玉体,一片□□更是如顶级的凝脂白玉般, 瓷白剔透, 不待人细看,一头乌黑若缎子般的及臀长发, 就披散开来, 遮挡住了大半的春光。只露出一双水润修长的美腿。   可就是这样半遮半掩的画面才更显风情,满头青丝与瓷白如玉的肌肤, 碰撞到一起,更是道不尽的胜景。   陈思被一众女人火辣辣的直白眼神看的浑身都不自在,只能拎上洗漱用品,逃也似得进了冲澡间, 有了雾气的遮挡,她才觉得自在了些。   前世她也经常去浴城洗澡,所以并不觉得那么多人一起洗澡有什么不对的,可是这会儿这么多人都一脸羡慕的盯着她,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时候王嫂子也走了过来,不错眼的盯着陈思猛瞧,嘴上啧啧称奇道:“思思啊,你这皮肤,这身材也太好了,你是怎么保养的啊,小韩可真有福气。”   陈思被调侃的有些羞窘,却又不好说什么,大家都是女人,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没怎么保养,可能就是天生的,我像我妈妈。”   总不能说她是灵液保养的,只能厚脸皮说自己是天生丽质了。   “哎呀!那你妈妈肯定也是个大美人儿,不然可生不出你这样漂亮的。”王嫂子羡慕的直咂嘴,这要是自家的闺女多好哦,又乖巧又漂亮的。   王嫂子这话陈思是认同的,苏芙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儿。   两个人洗澡的同时,不忘闲聊八卦,东拉西扯的倒也其乐融融。   然而陈思不知道的是,此刻站在她右手边的,凑巧就是卫生站的护士,那个对韩骁有非分之想的王倩。   也是巧了,陈思进来的时候,只有王倩边上还有一个空位,她就直接走了过去。   王倩至从陈思进来后就懵了,这会儿大脑还处空白状态,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能漂亮成这样,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美,身材、样貌、气质样样出挑。   再看王团长家的嫂子走进来后说的那些话,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个就是她一直以为的,韩骁的乡下对象?神她/妈乡下人,这要是个乡下人,她都能把乡下人这三个字生吞了。她站在人家跟前大概连个烧火丫头都算不上吧。   像似觉得她受的打击还不够似得,边上的王嫂子也看到了她了,刚好陈思将蓬头让给王嫂子冲洗,自己到一边拿起带来的药皂洗头发。   是的,这个时候人们洗头发都是有这种类似肥皂的东西,陈思很不习惯,尤其她的头发还这么长,用药皂并不方便。市面上据说也是有洗发露的,但是听说洗不干净,陈思也就没有特地去买。   可是把头发剪了她又舍不得,自家男朋友也不希望她剪头发,韩骁是典型的直男审美,喜欢她长发飘飘的样子,在一起的时候尤其喜欢用他修长的手指打理她的头发。   陈思一边努力的跟长发奋斗,一边心中盘算等到京市安顿好以后,她要自己尝试做洗发乳沐浴乳这些东西。条件允许的时候,她不想委屈自己,委屈家人。   那厢王嫂子走到淋雨头下面,像是才发现右手边得是熟人一样,她看着王倩呆呆的看着陈思,一副被打击惨了的样子,心中开怀,该!让你一天天的觉得,全天下只有自己配得上小韩,蹦跶个欢,现下好了,对比惨烈吧。   她就看不上那些个,明明知道别人有对象,还打着自己才是更般配的那个,没脸没皮的硬要往上赖的女人,合着抢人家的才香是不是?   她可不管被打击了有些蔫头蔫脑的王倩,故意热情的打招呼道:“哟!这不是王倩同志吗?今儿个也来洗澡啊!”   王嫂子的大嗓门引起了一直偷瞄陈思的女人们的好奇心,一个个也光明正大的看了过来。   王倩被这么多人盯着,总算从打击中回过了神,心中给自己打气,不就是漂亮点嘛,还能有她城里户口吃香,她还是有正规工作的。   想到这里,她觉得刚刚被压弯的腰板总算能直了几分,还不待她开口,就听王嫂子指了指陈思又道:“王倩,你还没见过吧,这就是韩副团的对象,叫陈思,你可不知道,这姑娘长的那叫一个漂亮也就算了,家还是沪市的,那可是个大城市啊,人家爹妈还都是大学教授,哦!对了,别看人陈思才18岁,已经考上北大了,大学生啊!咋样?厉害不?是不是跟韩副团绝配?”   王倩...她刚刚直起来几分的腰背,瞬间被压得更加佝偻了,人比人气死人,她觉得眼下要是有个洞,她都能跳进去再也不出来了,她咋能不知道王嫂子是故意的,但是她以前也不知道韩副团的对象长这样啊?到底是哪个缺德的玩意儿放出的消息,说韩副团的对象是乡下人啊!此刻她只觉得一屋子的女人看她的眼神都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她被臊的澡也洗不下去了,捂着脸就嗷嗷哭着跑了出去。   王嫂子顿时觉得打了胜仗一般,拉着陈思占了空出来的水龙头,对着陈思笑的挤眉弄眼的。   陈思一开始还没看明白王嫂子跟往王倩之间的官司,听到最后才明白这是韩骁的烂桃花啊,还不待陈思仔细打量一番,人就哇哇的哭着跑了。   陈思......   不是,她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哭着跑了?王嫂子太厉害了,陈思忍不住抬起两只小手,对着笑的开怀的王嫂子比起两个大拇指,这是比牛更牛啊!厉害了!我的嫂子!   =   次日上午。   陈思到澡堂走一趟就灭了一朵烂桃花的消息不胫而走,自然也传到了楚楚的耳朵里。   陈思刚到的第一天,楚楚就听说了,毕竟不管哪个年代,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是女生八卦的对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传的人尽皆知,只是她觉得她主动找上去,也太给韩骁那乡下对象脸了,太过自降身价了。所以一直稳坐钓鱼台。   可是这一两天渐渐传出来的一些陈思的消息,年轻、漂亮、大学生等等信息砸过来,让她慢慢的有些坐不住了。   直到昨天晚上,仅仅是浴室里面一起洗了个澡,就把一直没有自知之明的王倩给打击的眼都哭肿了,今天更是直接请假没上班。   听到这个消息,她再也安耐不住,假也没请,就直接跑去韩骁的宿舍找陈思,想要看看,到底优秀成什么样子才能让一个惦记韩骁这么些年的王倩,不战而退了。   不成想她匆匆忙忙跑来,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应,又跑到韩骁办公室问了人才知道,韩骁特地请假带着陈思去市里玩儿去了。   楚楚咬着自己的下唇,心中越来越烦躁,他们家以前受过韩老爷子的恩惠,只是当韩老爷子出事后,她爸爸没有帮扶也就算了,还落井下石了。   谁能想到,才这么几年过去,风水轮流转,韩老将军又回来了,他们家却是被打压的喘不上气来了。   虽然不是韩老将军做的,但是架不住太多的人想通过打压他们家来讨好韩老将军啊。   如今实在没办法了,他们家已经摇摇欲坠,也就是堪堪维持个表面风光,就在全家快要走投无路的时候,她父亲不知道怎么想起来韩老将军还有一个孙子,又联想到自家水灵漂亮又优秀的女儿,觉得只要女儿把韩老将军唯一的孙子捏在手心里,一切都迎刃而解,而这也是唯一的一条生路了。   后来家里找了很多关系,花了不少钱财,才将她安排到这么个小小的卫生所来。   来之前她也是百般不愿的,想她从小就是天之娇女,一直被人追捧着长大,如今却要追一个男人,来这么个犄角旮旯,实在让她有些下不来台,而且那时候她也有正在相处的男朋友。   可是家里不会给她反对的机会,她只能委委屈屈的来了,然而在看到韩骁的第一面起,她所以的委屈都化作了一见钟情的欣喜,哪怕知道他有对象了,她也不觉的是什么问题。从小到大,就没有她勾不到的男人。   而且基本上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稍微柔声细语再含情脉脉一番,那些男人都会追在她后面,死心塌地的。   可是她自信满满的出击半年后,才确定,韩骁是真看不上她。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冰疙瘩,无论她怎么接近都碰触不到。   可是她一直碰触不到的男人,这两天对他的对象却是各种的好,那些细节更是时不时的传到她的耳朵里,她知道那些人是故意传给她听,就是为了看她笑话,她偏不如她们的意。依然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可是今天他居   然特地请假带着他的对象出去玩儿,完全不像之前连跟她说话都不愿意,一个眼神也不曾给过她,仿佛他所有的柔情都给了那个叫陈思的女人,楚楚这一刻真的嫉妒到眼珠子都红了,凭什么?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狐狸精才能有这样的本事。   =   r />   莫名被嫉恨上的陈思对此一无所知,她跟韩骁两人今天特地起个大早,吃完早饭就开车出发去往市区,这会儿已经进入了本市的百货大楼。   78年的年初,经过高考这个喜事之后,似乎人们的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一个个眼睛里都带着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百货大楼内这时候正是购物高峰期,早已人头攒动,摩肩擦踵,陈思也被挤得快喘不过气来。   韩骁今天身穿一袭常服军装,看着更是英姿勃发,帅气逼人,眼看小姑娘被挤的黛眉轻皱的样子,心疼不已,也顾不得是否是在外面,穿着军装应该要顾忌几分军容,直接伸出长臂,将人护着怀里,半搂半抱的把人往进口百货区域的楼梯带去。   好容易来到进口货楼层,两人都松了口气,韩骁不好一直环抱着陈思,便让她牵着自己的衣服下摆,防止走散了,在女孩乖乖照做后,才微勾起薄唇,将人领到了卖手表的柜台前。   陈思看着玻璃柜台里面为数不多的几款手表,有些纳闷的看向男人,不明白为什么来看手表,毕竟他们两个都是有手表的。   陈思的手表是这次回家父母给的,一款挺小巧的上海牌的手表,韩骁的手腕上也带了一款表,陈思没有注意看过,现在仔细打量,发现表带什么的看起来似乎是旧了些。   想到这里陈思有的暗恼,觉得自己这个女朋友好像太不上心了,似乎还没有送给男朋友什么标志性的定情信物呢。   想到这里,陈思也松开牵着男人衣服的手,趴在玻璃柜上仔细比对几款男表的样式。   “麻烦把这款拿出来我看看。”韩骁抬起白皙修长的手指,隔着玻璃,对着相中的一款精致的女款表点了点。   低沉磁性的声音在陈思耳边响起。她转过头,顺着男人修长的手指望去,发现是一款女式表。   “好的!”柜台服务员难得给了个好脸色,将手表拿了出来。她们这些个进口柜台的服务员还是有眼力的,虽然这个时代的服务员基本态度都不算好,但也是要看人的。   眼前这对颜值气质都超高的两人,看那穿着打扮,就知道是有钱人,不管买不买东西,她都不愿意得罪人。   韩骁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手表,抬手招呼陈思道:“思思,来试试看喜欢吗...” . :,.,,   66、定情信物   陈思拉起左手的袖子, 露出莹白如玉的手腕,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我有手表呀, 你又不是不知道。”   韩骁低笑一声,大手直接握住女孩儿的细腕, 拿掉女孩儿手腕上的上海牌手表, 将自己刚刚选的那款给陈思带上。打量一番,深觉自己选的这款更适合小姑娘,万分满意的认真道:“我想给你买一块手表, 人家都说现在谈对象都会给对象买手表买衣服,我也想给你买。”   陈思看着韩骁认真的表情怔了怔, 男人的话朴实却真诚, 陈思到嘴边的拒绝话语, 在男人专注的眼神中,全部消散。   她弯起了精致的眉眼,不再推辞,毕竟一块表对于两个人来说, 不算什么负担,便娇软道:“好, 那就这块吧, 我很喜欢, 谢谢。”   听到陈思的认可, 韩骁眼神柔和,抬起大手揉了揉女孩儿的发顶,才回身对服务员道:“多少钱?开票吧!”   服务员此刻的心情是激动的, 没想到她还什么都没有推荐呢,客人就直接买了,这是她遇到的最爽快的顾客了吧。   这表她可是能拿不少提成的呀,想想就激动,她努力控制笑容,不让牙花子笑出来,看两个人不差钱的样子,她觉得她还可以再努力努力,于是端上营业式的笑脸推荐道:“这款表是劳力士的最新款,刚刚引进的大品牌,女款表860元,客人要不要看看男式表?这是一款情侣款的,两位男才女貌这么般配,何不一起买走,毕竟这款表只有这一套哦!拆散了有些可惜!”   果然,陈思听了这话,感兴趣的道:“男表可以拿给我们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的,客人!”服务员利索的将边上的一款男表拿了出来。   陈思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款手表,相对于女表的小巧精致,这款男士表就很简约大气了,劳力士这个品牌陈思前世也听说过,一直是以庄重、实用、不浮华的风格闻名,在后世也是有收藏价值的一个奢侈品牌。   “韩大哥,你看怎么样?喜欢吗?”陈思将手表递给一旁的男人,笑眯眯的问道。   勾唇道:“不错,很配!一起带着吧。”   陈思也觉得很般配,不过没好意思说,只笑眯了美眸,盯着两个人的手表看了又看,真好,他们也有了一款情侣表呢。   这时韩骁直接对服务员道:“开票吧,两个一起。”   还不待服务员反应,陈思急急道:“男女表分开开单”   韩骁一愣,他不懂女孩儿为什么提这样的要求,有些受伤的看着女孩儿,想问却又有些迟疑,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分开开票,难道女孩儿不想花他的钱?   陈思接触到男人的眼神,心中一疼,也顾不得对面的服务员,牵起男人的手,摇晃着娇声道:“这个不一样,等下买别的都你付钱好不好?这款手表是情侣款,意义不一样,我想男款的我付钱,女款的你付钱,然后我们相互送给对方,算是...算是定情信物好不好呀?”   说道最后,陈思在男人越来越亮的眼神中,渐渐红了娇颜,声线也慢慢的低了下去。   韩骁此刻只想将眼前的娇人儿狠狠的拥进怀中,死死的亲吻,这样那样一番才能缓解他胸腔中快要炸裂的幸福感,他的女孩儿怎么这么甜,这撩人的甜言蜜语来的猝不及防,他有些招架不住。   可是这么多碍眼的人在,他只能死死的克制住脑中的一堆骚操作,紧紧的握了握女孩儿的柔荑,艰难的移开视线,看向服务员,微抬下巴,清了清嗓子道:“听她的,分开开票。”   服务员......   不是,莫名被强塞了一嘴的狗粮也就算了,这会儿看到眼前这个英俊的不行的男人,更是有些炫耀的看着自己,服务员小姐姐真想咆哮一句,谁特么还没有对象宠着咋地。   可是看着这一笔提成都超过她一个月的工资了,她艰难的咽下了到嘴的吐槽,挂起营业式的假笑,温声道:“好的,客人,请稍等。”   =   两个人带着新出炉的情侣表,心尖都泛着甜意,在接下来的逛街时间里,偶尔偷偷牵了下带着手表的那只手,或许偶尔再对视一个甜蜜的眼神。   两个人就这么顶着浑身的粉红泡泡,一路不知疲惫的各种买,等手上挂满大包小包以后,才反应过来似乎有些买多了。   彼此对视一眼,也觉得有些好笑,拎着一大堆的战利品,在别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中大步的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   将东西放到后排座位后,韩骁发动车子后,对着陈思道:“饿了吧?先去吃饭怎么样?”   陈思还真觉得有些饿了,也就点了点小脑袋,同意了韩骁的提议。   吃饭的地方离的很近,大概十来分钟车程就到了,在一块空地停好车以后,韩骁牵着陈思往不远处的弄堂走去。   弄堂很窄,路线也跟个迷宫似得,陈思第一次来,一路跟着熟门熟路的男人七拐八绕的,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家民房门前。   屋内飘散出一阵阵诱人的饭菜香味,陈思有些讶异的看向韩骁,惊道:“这是私房菜馆吗?”   韩骁有节奏的敲了几下门后,才低头看向陈思:“是的,这家是祖传的老手艺了。祖上是做御厨的。”   说话间门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彪形大汉,身高足有一米九,一身的肌肉疙瘩,用虎背熊腰来形容也不为过,长相也是充满了匪气,看到来人,立马笑了起来,声如洪钟:“你小子今天咋有空来啦?快进来!”   韩骁牵着陈思走了进去,在那彪形大汉见鬼了的眼神中,有些炫耀般的介绍道:“这是我对象,叫陈思。”   复又低下头对着陈思温声道:“思思,这是我之前的营长,叫王明朗,你叫王哥就行。”   陈思看得出来这个叫王明朗的人,明显跟韩骁的关系很好,看韩骁放松的情绪就知道了,陈思冲着明显还没有回神的大汉微笑道:“王大哥,你好。”   “哎!哎!妹子,你也好。”王明朗下意识的回道,对于陈思的存在,明显惊大于喜,斜眼看向韩骁,心说这小子也有融化的一天啊。   这时候屋内迎出来一个娇小美丽的女人,女人一身端庄婉约的装扮,看着温柔可人,有着20岁的身材,30岁的肌肤,40岁的韵味,是一个从骨子是温柔似水的美丽女人。   陈思在现实生活中还真没有看到这么一个如诗如画的人,她的长相或许不是最出色的,但是气质太过特别,一眼就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女人显然也对韩骁的到来很开心,笑了起来,语气慢条斯理道:“骁小子来啦,老王也真是的,怎么不将人带进来,快快,带着你对象进来,今天谭姐给下厨做几道好菜。”   韩骁牵着陈思来到谭姐跟前,笑着回道:“那我跟思思今天有口福了,谢谢谭姐。”   谭姐显然喜欢韩骁的亲近,领着两人往包间   走去,嘴上嗔怪道:“跟姐客气什么。”说完又看向一直没有怎么开口的陈思道:“思思看着真小,要不是顺着骁小子称呼,你都可以叫我阿姨了,到谭姐这边来别客气,想吃什么跟谭姐说,谭姐手艺还是不错的。”   陈思乖巧的冲着她笑了笑:“谢谢谭姐。”   “哎!真乖!”谭姐实在喜欢乖乖巧巧又漂亮的陈思,亲自将人领到包间后,给添上茶水,才去了后厨。   陈思喝着上好的花茶,打量着房间的装修风格,边好奇的问坐在身边的男人:“这个王大哥是你以前的领导啊?怎么来开私房菜馆了啊?现在政策可以开吗?”   韩骁听到陈思叫王大哥,下意识的挑了下剑眉,又看小对象化身成了好奇宝宝,忍不住笑道:“王哥是我以前的领导,我进军营后很多年都是跟在他后面的,前几年王哥受伤,身体吃不消一线部队,又不想给部队增加负担,便直接退伍了。”   韩骁喝了口茶又道:“这个私房菜馆其实是谭姐家祖传的,前几年时局更不好,那时候谭姐一个人撑着这家私房菜馆,挺不容易的,王哥是很多年前无意中帮了谭姐一次,前几年两个人才渐渐走到一起的,王哥跟家里关系很不好,谭姐又一个人,王哥退伍后就直接入赘谭家了。不过他们婚后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一个跟妈妈姓,一个跟爸爸姓,至于现在局势能不能开店?应该还是不行的,所以谭家私房菜只做熟客。不过也是供不应求!”   韩骁说完看着小丫头听得津津有味的,好笑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打趣道:“今天我们可是有口福了,谭姐现在很少下厨了。她手艺很好。”   并没有让两个人等太久,菜就陆陆续续的上了出来,足足八道菜,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看着就叫人食指大动。   陈思吃了一口男朋友夹过来的毛肚,菜刚一入口,里面鲜辣的汁水就在口中炸裂开来,咬着那浸了汁水的毛肚,Q弹爽口……这滋味那真叫一个美!   接下来便是狂风卷落叶般的速度,大冷的天,两个人吃的满头大汗,八道菜愣是给吃了个精光。   一顿酒足饭饱后,两个人毫无形象的摊在凳子上,捧着肚子一本满足。谭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跟王明朗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番场景。   自己的手艺被认可,对于一个专研厨艺的人来时,实在是个开心的事情,谭姐也不例外,她笑着看着两个人温柔道:“我估摸着你们的食量做的,本来还多做了些,没想到还都吃完了。”   陈思有些羞窘的努力坐直了身子,她也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能吃,这会儿感觉都撑到嗓子眼了,小脸微窘道:“主要是谭姐手艺太好了,我也头一回知道自己这么能吃呢。”   谭姐温柔的看着陈思,笑道:“喜欢就常来,姐姐平常也没事儿,就喜欢研究个菜谱什么的。”   陈思连连点头,这么好的手艺,只要她来这边,肯定要来饱口福的。 . :,.,,   67、明确方向   等酒足饭饱后, 几个人坐在包间里,喝着茶水聊了会儿天, 谭姐就提议带陈思去这附近卖花的地方去逛逛。   陈思倒是挺感兴趣的,扭头看向韩骁, 水眸亮晶晶的。   韩骁看着女孩儿期盼的眼神, 抬起大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宠溺道:“去吧!我在这边等你,跟紧谭姐, 可别把自己弄丢了。”   王明朗牙酸的看着韩骁,故意打趣道:“放心吧, 不会丢了你媳妇儿的, 你这么大岁数了才找到个小对象, 你谭姐也宝贝着呢。”   韩骁面不改色的怼了回去:“那也比某些人35岁才让谭姐下嫁的好。”   谭姐好笑的看着两个男人幼稚的互怼,也不掺和,拉着憋笑的陈思就走。   =   卖花的地方很近,离谭姐家走路才不到5分钟的距离。   只是这里跟陈思后世印象中的花鸟市场不一样, 卖花的人家是一间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洋房。   站在院门外陈思被这满围墙的蔷薇花给怔住了,红的、粉的、白的、黄的几种颜色的花朵, 全部聚在一起争相绽放, 将整个楼房院落包围住, 远远看来像是人间仙境一般。   虽然她知道蔷薇花是一种很耐寒的植物, 但是这样冷的天气,还能开出花来,就说明了这种花人是真有本事的。完全不是她这种靠金手指作弊的人可以比拟的。   陈思被谭姐一路牵着走进了院子里, 只觉得眼睛都不够看了,百来平米的院子中各式各样的花卉植物摆放的错落有致。   主人家是个及有品味的,院子中基本都是用木头跟藤条编织的长凳、吊篮,花圃中更是有两只胖乎乎的橘猫在一起追逐打闹,为这满院子的花海增添了灵动的色彩。   谭姐显然跟主人家很熟,直接拉着陈思,一路来到后院的暖房里,看到七八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围着一盆兰花,正讨论着什么,看到有人进来,也只抬头看了一眼,就又继续自己的话题。   主人家是一个年约50岁左右的儒雅大叔,看到谭姐后,温和的笑了笑,让她们随便看。   陈思松开牵着谭姐的手,正打算仔细看看这温室内的珍品花卉时,耳边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小赵,你这春剑兰不错,养的很好,比正常的花期提前了差不多两个月呢。”   “是啊,小赵,你这一手绝了,怎么样?这花你出手不?”边上一个笑的跟个弥勒佛似得老爷子也跟着看向卖主。   叫小赵的儒雅大叔也不卖关子,温声道:“肯定出手的,不过老爷子们也知道,这花培育起来不容易,我也就养活了这么一株,价位不会低。”   听到这里,陈思也有些好奇的走了过来,打量眼前的这盆春剑兰,其实陈思都不认识这花,只是看个稀奇,这花看着假鳞茎较小,花朵确实有六七多的样子,花瓣呈浅黄色,倒是有些特别。   几个老爷子看这么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好奇的样子,瞄了一眼后,都善意的笑了笑,继续对着老板道:“行了,老头子跟你打交道这么些年了,还能不信你?你直接开个价。”   叫小赵的大叔知道陈思是老邻居带过来的,也就不避讳,直接开口道:“还是老爷子们了解我,我也不来虚的,这盆花2800元,您要是能接受就抱走。”   陈思心中抽了一口气,2800元?在这个年代,可以在这个市区买两套房子了吧,就这么一盆不起眼的花?   请原谅陈‘“土包子”思的大惊小怪,要知道,韩骁副团级,一年的工资,如果不算上出任务的奖金,也就一千左右,就这么一盆花,赶上韩骁将近三年的工作,甚至超过了她之前卖的百年人参的价格,陈思这一刻突然觉得世界给她开了一扇敞亮的门。   之前她就纠结过,等大学毕业以后,她从事什么工作好,她的性格虽然相较于前世改变了很多,但是总的来说,本质还在那边,她依然不喜欢人群太多的地方,也不喜欢职场的倾轧。   而且韩骁的工作性质注定不能对家庭上照顾太多,毕竟他随时都要带队出任务,总要有人照顾家庭,没有孩子的时候还好,等他们结婚有孩子以后,她朝九晚五的上班就不现实了,自己的孩子她还是希望能自己亲手照顾。   只是这个年代在家工作的选择性太少了,她想了很久,最后决定报考中文系,一是喜欢文字变化带来的美好,二个也是希望将来能靠给报社投稿,或者出版书来赚钱。但是这毕竟是个未知数,她心理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当然这个想法她谁也没有仔细说过,就连韩骁也没有,因为她知道,有些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巴不得她不上班,靠他养,毕竟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婚姻情况都是这样的。   但是她想要的婚姻不是这样的,她希望她跟韩骁在婚姻上是势均力敌的,经济能力上是平等的,她必须有能养活自己的工作,但是又不希望工作耗费自己太多的精力。   如今这么个机会出现在她眼前,似乎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的,让她眼前一片开阔,也对未来有了个明确的计划。   以前不是没有在一些报道上面看到一个天价花卉,但是人就是这样,在自己没有亲眼所见之前,就不会有这么直观的冲击,而且她也没有想到,七十年代末就已经有这样的市场了。   陈思安耐住自己激动的小心情,心理盘算开来,到京市安顿好后,就去寻找一些比较稀有的花卉苗,然后去尝试找找看这方面的市场,这样的市场应该很小,当然是越早准备越好。   就在陈思各种脑补未来美好的生活的时候,那边像弥勒佛一样的老爷子,已经拍板买下了这株花,一分钱也没有还,爽快的成交了。   陈思有些好奇的凑到谭姐耳边小声的询问:“谭姐,他们都不讲价吗?”   谭姐看小姑娘小小声的样子,眸子溢满笑意,也学着陈思的样子,靠近她的耳边低声道:“这些都是很多年的老主顾了,老赵不会胡乱开价的,老爷子们都是有钱的主儿,也不需要还价。”   陈思听后了然的点了点头,没有再盯着这边看,拉着谭姐一起去院子里面看花去了。   没过一会儿,韩骁跟王明朗就找了过来,大老远的就听到王明朗洪亮的嗓门:“骁小子也太粘媳妇儿了,就这么一会儿,非不放心的要找过来。”   陈思看到自己的男朋友过来,也不理王明朗的调侃,弯着眉眼走了过去,抱着男人的手臂,依赖的朝男人笑了笑。   倒是谭姐嗔了眼王明朗,温温柔柔的道:“你行啦,别老是欺负人家小年轻。”   本来还一脸促狭的王明朗,被自家老婆大人这么一嗔,立马抬起蒲扇般的大手,憨憨的摸了摸自家的后脑勺。对着谭姐笑的一脸讨好。   陈思看的目瞪口呆,这两个人是“美女配野兽”也就罢了,这“野兽”还是被吃的死死的那个呀。谭姐看着温温柔柔的,还真看不出来还有这一手呢,陈思有些控制不住的星星眼。   韩骁显   然已近习惯了王明朗他们夫妻的相处模式,看小姑娘一脸佩服的模样,好笑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温声道:“思思,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不然天黑了开车不安全。”   得知他们要出发了,谭姐夫妇也不再挽留,只是邀请两个人有空再来,然后一路将他们送到车上,才挥手告别。   =   回去的路上,陈思有些好奇的看着韩骁:“韩大哥,你经常来谭姐这边吗?”   毕竟韩骁跟王明朗熟悉很正常,但是跟谭姐也熟悉就有些意外了。   韩骁听陈思称呼自己韩大哥,嘴角下意识的抽了抽,以前不觉得怎么样,但是今天小姑娘叫王明朗的时候,称呼王大哥,他突然发现他这个称呼太普通了,一点没有体现出他身为对象的优势,韩骁在心里记着个小本本,决定回去再跟自家小对象深入探讨一下称呼问题。   面上却不改色道:“我们跟谭姐认识有10年了,刚开始几年谭姐是不想嫁人的,她家的情况特殊,厨艺是祖传的,前几年闹革命,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她一直打算找个上门女婿。但是王哥不知道这个情况,两个人磨了几年,谭姐是觉得王哥一个军官大好的前程,来她家入赘,她舍不得,直到前几年王哥受伤退伍,王姐看王哥颓废的样子,才提出,不入赘,生两个孩子,不管男女,有一个要跟妈妈姓,没想到王哥直接同意入赘了。我那时候经常被王哥带着一起,慢慢就熟悉了。”   陈思没想到看着幸福美满的两个人也是经历了几年的磨难才走到一起的,再想到她跟韩骁的顺利,心里格外珍惜。   开车的韩骁像似跟陈思心有灵犀一般,也想到了他们的爱情,扭头看了眼陈思,嘴角微微勾起,心中温柔一片。   =   等韩骁回到部队还完车的时候,天色已经渐黑,韩骁领着陈思往自己的宿舍走去,打算一起吃过晚饭,再回到他这几天的临时住所,刘闻涛的宿舍。   韩骁推开门,拉亮电灯,将小姑娘牵着坐在床上,又给陈思冲了一杯麦乳精,端给小姑娘后,弯腰亲了亲陈思的粉唇,温柔道:“你先喝一杯麦乳精垫一垫,我去食堂请炊事班的师傅炒两个菜,你想吃什么?”   陈思被男人亲的小脸粉红,轻推了男人一把,嗔道:“没关门呢,被人看到不好。”   韩骁看着小姑娘的害羞的样子,忍不住又想亲一亲,只是这次还不待他采取行动,门口就传来一声敲门声。   韩骁剑眉微微皱起,显然有被打断与小姑娘亲昵的不悦感觉,回身看向门口,陈思也扇了扇脸上的热度,从韩骁的背后露出一个小脑袋来。   门口的楚楚此时还穿着一声军装,但也掩盖不住一身柔弱的气质,楚楚可怜的看着韩骁,一副韩骁是负心汉的眼神。   陈思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玩味,这大概是韩骁的另一朵烂桃花?王嫂子说的那个军医?只是之前刚刚见过谭姐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温柔似水的人,现在再看眼前的楚医生,总有一种东施效颦的怪异感。   陈思就静静的看着不说话,想知道韩骁面对这种情况是怎么处理的。   而站在门口的楚楚,再看到陈思露出来的小脑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一直引以为傲的长相跟眼前这个女人放在一起,完全没有可比性。   那些传言哪里是夸大了这个女人的长相,分明是没有表达出来这女人的一半的美。   她心中嫉恨,脸上就忍不住的带了出来,已经完全忘记韩骁的存在了,只狠狠的盯着陈思,心中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的脸划烂。   韩骁皱眉看着敲门后就不说话的女人,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这个女人居然用那种找死的眼神看着他的小姑娘,韩骁星眸中染上寒冰,挪动一步,将思思牢牢的挡在身后,不耐的道:“你是谁?有什么事?”   对面的女人显然没有想到韩骁居然跟她来了这么一句,她明里暗里追了这个男人半年,整个军团都知道了,他居然不认识她?想到这里,她不禁悲从中来,这下是真的伤心了,加上陈思给她带来的打击,一时承受不住,捂住脸哇的一声哭出来,一句话不说的跑了。   韩骁被这一番操作弄的一头雾水,有些懵的回身看向陈思,嘴上纳闷道:“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跑这来哭?”   陈思......   “噗呲!!!哈哈...哈哈...”不行了,笑死她了,韩骁这番骚操作她太满意了,感情人家女孩追了他这么久,他连人家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   陈思在男人一头雾水的眼神中,站了起来,踮起小脚,吧唧一口亲在男人的薄唇上,一双乌溜溜的水眸中满是笑意道:“不错不错!!继续保持!这是奖励!”   韩骁不知道陈思为什么突然这么开心,但是不妨碍他享受自己身为男朋友的福利,长腿一踢将门关上,回身一把抱住女孩儿的纤腰,狠狠的亲了上去! . :,.,,   68、救人   翌日一早六点半, 陈思的生物钟准时醒来,躺在被窝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才翻身起床。   洗漱打理好自己后,陈思一边整理东西, 一边等着韩骁给她送早餐, 今天她要出发去京市了,下午三点的火车。   再一次面对离别,她似乎没有了之前那般难以承受了, 或许是习惯了,伤感还是会有, 但是她知道她想她的男朋友时, 等有假期了, 就可以来找他,人大概对能看见的未来,总是会平和些。   只是今天的陈思没有等到男朋友送来的早饭,却等来了王嫂子。   王嫂子依然标志性的热情笑容, 端着早饭,进门后, 在陈思有些纳闷的眼神中, 直接道:“小韩凌晨临时接到紧急任务, 夜里就出发了, 当时时间紧急,他来不及通知你,本来是请老王告诉你一声的, 他没有时间送你去火车站了,让你路上小心些,还有到那边的时候有老爷子派人接你。我想着老王不会说话,就来跑一趟。”   陈思听闻男人出任务了,一开始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王嫂子又叫了她一声,她才有些担忧的问道:“嫂子,他们这么急急忙忙的,有危险吗?去多久啊?”   王嫂子笑眯眯的拉着陈思坐下,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别怕,丫头,他们军人就是这样的,慢慢的你就习惯了,经常是接到任务就要立马出发的,危险肯定会有,但是你要学会相信他们,也要学会调节自己,更要学会不去打听,以后你会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咱们慢慢来啊。”   或许是王嫂子的安抚起到了作用,陈思刚刚还有些神思不属的情绪,慢慢的缓和了下来,她再一次清醒的认识道,她的对象是一个军人,还是一个奔赴一线的特种军人,她敬他却也爱她,怎么可能不担心他。   但是她也知道,她不能将担心的情绪表达出来,这对任何人都起不到帮助,她不希望她成为那个拖后腿的人,她嗓音有些暗哑的对王嫂子道:“谢谢你,嫂子,我只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会慢慢习惯的。”   王嫂子看着小姑娘有些发红的眼眶,叹了口气,顺了顺陈思披散的长发,爱怜道:“没事的,嫂子都懂   ,嫂子这么多年也是这么熬过来的,别怕啊!都会平平安安回来的,”   陈思鼻翼微酸,她想到自己的灵液,如今还不能长期保存,她必须想办法研究出能长期保存的办法,她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涉险,自己却什么都不做。   想到这里,陈思振作了些,抬起头,对着王嫂子笑道:“嫂子放心,我没事呢。”   王嫂子欣慰的看着陈思道:“你个小丫头,年纪小小的,心性倒是比嫂子我成熟,嫂子我第一次遇到我家老王出任务,吓得哭的不行,你能这么快想明白,你比嫂子厉害。”说完像是不能表达出她的认可似得,举起大拇指对着陈思比了比。逗得陈思笑了起来。   王嫂子看陈思笑了,才真的放下心来,将早饭端给陈思道:“快来把早饭吃了,这会儿温度刚刚好,再不吃就凉了,这大冷天的,可不能吃凉的。”   陈思谢过王嫂子,接过早饭后问道:“嫂子您吃好了吗?”   王嫂子摆摆手:“我早就吃过了,你快快吃了,下午你去火车站,老王也给你安排好车子了,到时候送你去。”   陈思听了,有些感动,来了这边才知道,军人对军嫂都会比较包容、呵护,连她这个预备军嫂也是同样的待遇,这群最可爱的人们,在以自己的方式,一点点的回报她们这些留守的军嫂们。   =   下午陈思依旧把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肤涂黑,又将自己打扮的毫不起眼以后,才在王嫂子的惊讶又赞许的眼神中,坐上了去火车站的车。   陈思来的时候带了两个皮箱子,走到时候东西就更多了,满满的三个大箱子,基本都是韩骁给她买的衣物。   幸亏有小战士帮她一路送进车厢,不然就是陈思力气很大,这么几个箱子也不好拿。   依旧是卧铺车厢,陈思也依然是第一个到车厢的人 ,送走小战士后,回到车厢内,她打算先将行李规放好。   陈思蹲下身子打算将箱子往床底塞的时候,却差点被眼前这一幕吓得惊叫出声。   好在她及时反映了过来,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堪堪将到嘴边的惊呼声咽了回去。   只见闭塞狭小的床位底下,躺着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浑身邋遢,看不清楚长相,露出的一双大眼中溢满了泪水,正满眼恐慌的祈求陈思。   陈思努力平复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和颤栗起来的鸡皮疙瘩,她不知道她这么做对不对,只是那双哀求的眼神太过强烈,似乎她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陈思无法坐视不管。   就在她装作若无其事的从挎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床单往床上挂的时候,车厢门被打开了。   是三个年轻人,两女一男,最大的不过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   其中那男人穿着得体,看着还算帅气,冲着陈思打了个招呼后,就爬上了陈思的上铺。   两个女孩一个圆脸看着挺可爱的长相,只是眼中骄横拉低了这份可爱,另一个是典型的小白花长相,看着就温温柔柔,毫无攻击性。   或许是觉得陈思穿着与长相完全没有让她上心的必要,苹果脸女孩斜眼打量陈思一番,就别过眼去,嘴上声音不小的嘀咕道:“土包子!”   陈思心中暗叹,看样子这两天的车程不会很太平了,她按了按眉心,继续将打满补丁的床单挂了起来。   又看了看床边被帘子挡住的箱子,心里发愁,箱子如果一直摆在床底肯定不行,里面的面积太小了,床底下的女孩肯定不能平躺。   她心中纠结一番,确定帘子长度能拖在地上,将床下遮挡的严严实实后,才起身将其中两个皮箱都拎到床头挡着,只在床尾位置留下一个箱子。   又从挎包里面再拿出事前准备的小草,一个放在床里,一个放在床尾的箱子上。   等一切都忙活好后,陈思才松了一口气,抬头便看到对面床铺上那个小白花女生,正若有所思的看着陈思的几个箱子。   陈思心中咯噔一声,以为她发现了什么。对上她的视线后,那个小白花女生只是和善的笑了笑,便也移开了目光。   陈思轻轻的吁出一口气,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身装扮似乎是白瞎了,首先那三个皮箱子就不是便宜货,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一个,她一个穿着普通的人居然能有三个,能不惹眼嘛?   好吧,上一次没有惹眼是她运气好,整个车厢就她一个人,亏她还沾沾自喜的觉得自己隐藏的挺好的。   陈思沮丧半分钟后又原地复活,反正已经发现了,就没有必要再纠结,不过是两天的车程,以后谁也不认识谁,她还是担心担心床铺下面的人怎么办吧。   陈思正准备缩回床上时,外面传来了一阵由远而近的嘈杂声。   “妈的!三哥,那臭娘们肯定躲在这车上,咋办?”   “是啊,三哥这火车马上都要出发了。”   陈思心中一凛,猜测应该是寻找她床底下女孩的,眼看就要找到她们车厢,那个苹果脸女生已经好奇的向外看去,陈思到底有些按捺不住。   悄声下了床,故意拉开帘子,确定床位一览无遗后,走到门口,学着对门的几个人,往前面几间车厢望去。   只见为首一个看起来很憨厚的男人,一边跟车厢内的人鞠躬道歉,一边在寻找着什么。   陈思抬起手表看了下时间,还有几分钟火车就启动了,车务员应该会马上来通知,到时候应该不会放任这些人大肆寻人。   果然不出陈思所料,这三人刚走到陈思隔壁车厢的时候,有一个乘务员走了过来,看着这么多人都站在车厢门口,拧眉问道:“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车马上就启动了,赶紧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去。”   “这三个人说找媳妇呢,媳妇跑啦!”其中一个车厢的男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笑嘻嘻道。   乘务员后后眉头拧的更紧了,一脸严肃的看着三人道:“你们没买车票?这车马上就出发了,赶紧下车。”   为首的憨厚男子,点头哈腰的陪着不是,嘴上憨憨的道:“俺们这就走,这就走!”   说完还佯装伤心的像前走了两步,抹了抹眼泪,眼神却快速的扫过陈思他们的车厢,回身的时候又扫了眼对面的车厢,依然毫无收获,心中忍不住骂娘,难道那个臭娘们真的没有上这辆火车?   想到这里,他眼中闪过凶狠,招呼两个人快速的下了车。   后面两个人有些不甘心的问:“三哥,就这么算了?”   “急什么?我一会打电话出去,几个站点都会有我们的人看着,我看她往哪跑。”话语中满满恶意顺着微风吹进陈思的耳朵里,让她忍不住一个寒颤。   要不是她现在的身体被灵液改造的五感灵敏,真不一定能听到这话,但是也让她的眼眸中染上寒霜,这些人太嚣张了,居然全国各地都有设点。   就在陈思刚刚松下一口气的时候,就听到一声惊呼:“三哥,我好像看到那个女人了,往左边跑去了。”   “那还不赶紧追”说着几个人就急匆匆的跑了。   陈思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脱鞋躺在床上,拉上帘子,思考着怎么办?才发觉自己被刚刚这一出吓的后背都冒出了冷汗。   可以肯定的是,藏在她床底下的小姑娘应该是被这帮人拐卖的,就是不明白这个小姑娘特别在什么地方?居然这么兴师动众的每个站点都有人蹲守。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在她眼前了,想到不知道身在何方的哥哥,或许也被拐卖在哪个地方,她就做不到见死不救,否则她一辈子心中难安,必须要想个万全的法子才行... . :,.,,   69、尤物   这帮人能够明目张胆的在车上找人, 谁也不知道火车上有没有他们同伙, 她连去找乘警都不敢。   就在陈思有些烦躁不安的时候, 火车终于哐哧哐哧的启动了, 她心中悄悄松了口气。总算眼前这关是过了。   =   晚上六点左右, 陈思起床从包裹里拿出一个馒头放在铝制饭盒里, 像似想到了什么,又往里面塞了一个馒头, 才盖上盖子,拿到开水间去,用开水隔着饭盒热一热。   等陈思回到车厢的时候, 另外三个人已经吃了起来,除了小白花女生吃的自己带的干粮,其余两个人都吃的火车上的盒饭, 看的出来, 家里条件应该不错。   陈思没有搭理有些炫耀的苹果脸女生, 直接蹲在床边,拉上帘子, 低头借着一点亮光,对上了床底小姑娘彷徨的眼神。   似乎发现是陈思, 所以她渐渐放松了下来, 清澈干净的眼神中, 带着对陈思的感激。   陈思将手中的馒头塞了一个给她,又递给她一小玻璃瓶温水,才若无其事的回到床上, 吃起属于自己的那份晚餐。   倒不是她小气,不愿意给别的东西,主要是吃馒头不会有什么声响,而且她心里藏着事,实在没有心思折腾吃的。   陈思啃着馒头,皱眉思索着,让人这么一直躺在下面也不是个事儿,她刚才仔细看了一番,小姑娘穿的很少,这寒冬腊月的,长久下去,估计还没到京市,人就冻出毛病了。   想到这里,她放下手中的吃食,拿起挎包里的纸笔,在上面写上一行字‘我有办法将你化妆成另一个人的样子,等到夜里你偷偷跟我一起厕所,打扮好以后,你光明正大的跟我回来怎么样?’   写好后她又将纸和笔,小心的从床边往床底送了送,确定下面的女孩接过去了,才松手。   又立马打开手电筒,对着下面照去,现在天色已近擦黑,不打开手电筒肯定是看不见的。如今只能祈祷这姑娘是个识字的吧。   万幸的是下面的小姑娘的确识字,还写的一手好看的梅花小楷。只见纸上写着娟秀的几个小字‘好,谢谢你!’   陈思心下微松,是个聪明的就好,就怕遇到拎不清的,她是想帮人,但是不想将自   既然决定了怎么做,接下来就是等待了,大概心中有事,陈思一直不敢睡死过去,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心中难免焦虑不安。   一直等到凌晨2点左右,确定车厢里面的人都睡着后,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铺。   床底下的小姑娘似乎也没有休息,听到陈思的动静,也慢慢的贴着地面,挪动出来。   她将近10个小时没有动,浑身又冷又疼,可是她咬牙挺住了,这个时候她不能发出一点声响。   她好不容易从那个人间炼狱般的地方逃了出来,不想前功尽弃,更不想连累这个好心的女孩。   陈思拿起之前准备好的衣服,两个人做贼似得,慢慢的挪了出去。   陈思留了个心眼,在心里对着床里的小草道:“小草,帮姐姐看看,我们出来后别人有没有什么动静,有动静你就告诉我。”   果然,等陈思刚刚说完,脑海中就传来小草欢快的应答声,陈思再一次庆幸老天爷的厚爱,给她这么好的一个金手指。   陈思牵着一路低头的小姑娘,来到厕所,等两个人都进去后,陈思立马关上了门,小声道:“先换上我的衣服。”   小姑娘也不耽搁,脱了身上的破烂衣物,手脚利落的换成陈思的衣物,好亏她也就比陈思矮两三个厘米,衣服也算合身。   陈思看女孩换下来的衣物,咬咬牙,打开厕所的窗户,扔了出去,等一切收拾妥当,陈思才对上小姑娘已经洗干净的脸,总算明白为什么那帮人这么费力的寻找了。   这姑娘长的是真好看,明明是个风情万种的长相,却有着一双干净剔透的眼神,这份剔透硬生生的压住了本该有的妖娆感。   但是这样的眼神再结合她的长相,本应是矛盾的结合,反而更加抓人眼球。   或许是陈思打量的时间太长了,眼前的女孩儿有些不安的拽了拽衣角。   陈思立马回过神来,将药膏拿了出来,边往女孩脸上涂抹边小声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女孩任由陈思在她小脸上捯饬,嘴上乖巧的回道:“我叫僮乐乐,今年19岁了,谢谢你今天帮我。”   陈思听到女孩的声音,瞬间觉得有些腿软,这声音太勾人了,她是个女的都有些吃不消,娇中带着妖,柔中夹着媚,这姑娘从长相到声音,整个就是一个天生的尤物。   不过在这个时代,这样的长相应该是吃亏的,首先就不受长辈欢迎,他们都觉得这种姑娘看着就不正派,娶回家里也不放心。现在的人都喜欢圆脸有福气的长相。   女孩似乎也不太喜欢自己的声音,低着头,声线很小。像似不想让别人听到她的声音一般。   陈思看出她的不自在,软着声音安抚道:“你声音真好听,我叫陈思,今年18岁,这样,我们一会出去后,就姐妹相称,你先叫陈红好不好?别人问起,就说是我亲姐姐,我们要去京市读大学,明天你在我车厢的时候,尽量不说话,我来说。”   僮乐乐听着连连点头,心想不说话更好,她也不喜欢说话。不过她说自己声音好听,她还是挺开心的,陈思是除了家人以外,第二个陌生人,却对她说她的声音很好听。   等陈思将人全部收拾好以后,从包里拿出小镜子,对着僮乐乐道:“你看看,这下别人应该认不出你了。”   僮乐乐接过镜子,对着自己的脸照了照,有些惊喜的伸手摸了摸她大变样的脸,激动不已。   陈思看女孩儿干净白皙的手时才发现有漏网之鱼,赶紧有掏出药膏将她露出的肌肤都涂抹了一遍,又道:“这个药膏需要特殊的药水才能洗掉,你别担心,平时遇水也没事。”   僮乐乐看着陈思帮她涂抹药膏,有些好奇的看着陈思道:“你是不是也将脸上涂了这个药膏?”   陈思没有否认,点头道:“女孩子一个人出行还是要注意些安全的。”   僮乐乐听了这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悔意,低下头不说话了。   陈思没有注意到女孩低落的情绪,收拾好后,牵着人一路又轻手轻脚的回到了床上。   跟小草确定了没有什么情况后,陈思才拉着女孩儿躺了下来,幸亏两个人属于瘦弱的身材,立着身子,勉勉强强也能挤一挤。   或许是紧绷的心绪放松了下来,陈思这会儿是真困了,睡在靠外面的位置,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倒是僮乐乐有些不敢睡,她到这会儿还不太敢相信,她真的逃离了那个人间炼狱,想到这两个月以来一直护着自己的那个男人,僮乐乐眼眸中满是担忧。   他就这么把她送了出来,会不会被发现?会不会被连累?   他还让自己逃出去以后,不要带人去救他,他说他有他的计划,她不傻,知道这个男人在那样的狼窝里,应该是有原因的,她现在只能听话的不去找他,煎熬的等着他平安找来的消息。   ......他会来找她吗僮乐乐脑中像是塞进了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一点头绪,终是熬不住睡了过去,她实在是太累了...   =   第二天一早七点。   僮乐乐还在睡,陈思便轻手轻脚的起床,拉上帘子,一个人出去梳洗准备早饭。   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其余三个人都已经起床了,陈思也知道,一直拉着帘子反而扎眼,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将人露出来,发现僮乐乐已经醒了后,她就直接拉开帘子,大大方方的道:“姐,醒了就赶紧去梳洗下,早饭我准备好了。”   僮乐乐不笨,也明白陈思的用意,心下更是感激,怕别人看出什么,不敢耽误,利索的下床,穿好陈思的鞋子,就面不改色的往打水洗漱的地方走去。   另外三个人似乎没想到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惊讶的看着陈思,其中小白花样的女生,温温柔柔的道:“这人是你姐姐?”   陈思点头:“我姐姐,我们只买到一张卧铺票,昨晚上她来我这边睡的,我们两个人能挤一挤,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显然那个苹果脸的女生是有些不愿意的,刚要说什么,边上的男生就瞪了苹果脸女生一眼,抢先道:“没事,反正你那是自己的位置,你自己愿意就好。”   苹果脸女孩似乎有些顾忌在男人面前的形象,到底轻哼一声,拿上洗漱用品走了出去,经过陈思身边的时候,还故意用肩膀撞了陈思一下。   小白花女生也拿上洗漱用品,一脸歉疚的这对着陈思道:“对不起啊,娇娇就是这个脾气,她没有恶意的,你别跟她计较啊,我替她给你道歉。”说完了还用眼神委委屈屈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年轻男人。   陈思......她这是遇到有些段数的白莲花了呀?不过陈思也不在意,陌生人罢了,只是这朵白莲花踩着自己朋友上位的样子,实在有些难看。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吃这一套的。至少陈思跟一旁的男人都不吃。   只见那男人就跟没有听见似得,直接拿着自己的东西,走了出去,让这一出媚眼抛给了瞎子了。   陈思压制住想要笑的冲动,一本正经回道:“你放心吧,我没生气。”   小白花女生......   等陈思跟僮乐乐吃好早饭后,准备再缩回床上的时候,小白花女生突然对着陈思道:“我们要不相互认识下吧,相逢即是缘分,咱们能这么巧的同在一间车厢,不认识一下太可惜了。我叫葛梦兰,这是我的好朋友,她叫卫娇娇。”说完又含羞带怯的看了眼陈思上铺的男人,娇嗲道:“他叫蒋卫东,我们三个是一个县的,这次是去京市上大学的,你们呢?”   葛梦兰说完后,忍不住抬了抬下巴,没办法,这个年代的大学生可太少了,她忍不住虚荣心也是正常的。 . :,.,,   70、熟人?   葛梦兰一直自诩是个聪明人, 要不是看对面那个后来的姐姐穿的好, 她一个大学生怎么可能纡尊降贵的主动搭话, 不过是想弄明白, 这两个姑娘值不值的她交往罢了。   如果真的如她想的那样, 是有钱人, 故意打扮成这样,那她这时候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主动交好, 总是一个门路不是,万一将来用得上呢?她葛梦兰打小就能分辨谁是自己能得罪的,谁是自己不能得罪的。   要不是有这份眼力见儿, 她一个普通工人家庭的女孩,也不能搭上镇长家的闺女卫娇娇,更不可能认识县长下的公子蒋卫东了, 她的直觉一项很准, 怕是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陈思, 也不是个小角色。   卫娇娇似乎有些不满意葛梦兰主动找她眼中的土包子搭话,直接翻了个大白眼, 捧着一本书不愿意搭理人。   蒋卫东倒是还好,看着陈思两人, 温和的问好:“你们好, 同志。”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陈思也不好完全不搭理,只能放下准备拉帘子的手,温声道:“你们好, 我叫陈思,这是我姐姐陈红,我姐昨天夜里冻着了,嗓子有些哑,不方便说话,你们别介意,我跟我姐姐也是去京市上学的。”   陈思这话倒是让三个人都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他们倒不是介意陈红不方便说话,他们意外的是居然这么巧,同车厢的几个人竟然都是大学生,现在大学生有这么不值钱吗?   上铺的卫娇娇直接表现出了她的不相信,放下手中装模作样的书本,娇蛮道:“你们也是去京市上学?真假的?什么学校?”   不待陈思回话,葛梦兰又说道:“陈思同志你别介意啊,娇娇她没有别的意思,她就是好奇,你可千万别生气。”   陈思......呵...可真是随时随地都不忘踩朋友上位啊。她直接无视掉葛梦兰的话,对着卫娇娇道:“上学没有必要骗人,我们去北大。”   卫娇娇跟葛梦兰似乎都被陈思口中的北大震住了,一时尽然不知道说什么,反而是叫蒋卫东的男人一脸好奇的看着陈思:“你是北大什么系的啊?可巧了,咱们是校友啊,我是北大的历史系的。”   陈思也有些意外居然能遇到校友,   难得笑了笑道:“我是中文系的,是挺巧的。”   接下来陈思倒是跟蒋卫东聊了几句,至于葛梦兰跟卫娇娇不知道是不是炫耀不成反被打脸,倒是没有再作纠缠。   =   接下来的旅程还算顺利,除了一直有事没事想攀交情的葛梦兰以外,别的都算顺心。   一直到车要到站的前一个小时,陈思对着僮乐乐小声商量道:“等下不知道站点有没有人在堵你,我们不要赌这个万分之一,所以我一会去收拾下自己,换的好看点,到时候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如果别人的眼光都聚集在我的身上,反而会忽视你,你只要镇定的跟着我走就好,到外面我爷爷有派人来接我。你现在的样子跟你原来的样貌天差地别,你可千万不要自乱阵脚知道吗?”   其实僮乐乐这时候已经控制不住的开始紧张了,她不知道有没有人堵她,但是只要一刻没有回到家,她就不能安心。   这时听陈思的吩咐,她脑中已经没有办法思考很多,也只能跟着点头,虽然她不明白陈思为什么能肯定别人的眼神都会看着她,但是这时候她也顾不得太多了,只能跟紧这个一直帮助她的女孩的步伐。   眼前这个女孩就像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她肯定乖乖听话。只是万一她还是被那帮丧心病狂的人捉回去,她就是拼了命也不能连累这个愿意拉她一把的好人。   想到这里,僮乐乐心中纷杂的思绪渐渐平缓下来,眼帘下垂,掩藏住了眼中的果决。   陈思不知道僮乐乐脑中所想,她只是觉得,在她能力范围内的,能帮一把是一把,毕竟人贩子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存在。   她确定僮乐乐听进去了,也不耽搁,拿着准备好的衣物跟卸妆的药水,匆匆往厕所走去。   等再回到车厢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二十分钟左右,陈思穿着老爷子给她买的嫩黄色毛呢,下身搭配了条紧身裤,外加一双低跟圆头皮靴。   这一身在这个年代绝对的时髦金贵,陈思走进去车厢后,包裹着头脸,几个人都没认出来,直到陈思锁上车厢门,将围在脸上的围巾拿了下来,露出一张美的惊心动魄的娇颜后,几个人才回过神来。   最先开口的是葛梦兰,她有些不相信的看着眼前正在编头发的美人,小白花形象再也维持不住,磕巴道:“你是...是陈思同志?”   陈思闻言回头冲着她微微一笑,瞬间如那百花绽放般的,美丽的让人舍不得挪眼,她温声道:“是我,不好意思啊,女孩子出门在外,我觉得还是低调点好,这不到地方了,有家人来接,我也就不怕了。”   几个人看着陈思利索的将一头长发,从发顶编至发尾后盘在头顶,虽然她们没见过这样的编发,但是这么一捯饬,显得陈思更漂亮了,漂亮到连嫉妒心都生不起来的那种。   陈思没管几个人的呆滞,回身俏皮的朝着僮乐乐眨眨眼,僮乐乐这一刻终于明白陈思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她一直知道自己很漂亮,毕竟从小被夸到大的。   只是面对陈思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被比了下去,主要陈思不仅是五官生的漂亮,脸皮肤也好的过分,瓷白如玉的,用吹弹可破来形容也不为过。只是这样貌,好像他啊......   不过她又有些担心,陈思这么漂亮会不会也惹那帮人的眼?她将心中的担心小声的跟陈思诉说,陈思拍了拍僮乐乐的手,安抚道:“别担心,我没有百分百把握,是不会这么做的,而且我爷爷派人来接我了,他们不敢的。”   眼看还有十几分钟都到站了,乘务员已经开始一间间车厢的通知到了京市站点,陈思将东西全部整理好以后,只留下一个箱子给僮乐乐拿,自己拎着两个皮箱,拒绝了红着张脸要帮忙的蒋卫东,顺着人流往外走去。   下了火车果然如陈思想的那样,她一个人就吸引了大半的眼光,僮乐乐反而变得毫不起眼。   陈思不确定到底有没有人在这个站点等着僮乐乐,她也不想去研究,因为她看到了老爷子,她没想到老爷子会亲自来接她,老爷子一身军装,身姿笔挺的站在出站口,后面还跟着两个年轻的小战士。   显然老爷子也看见了她,本来板着的脸,瞬间柔和了下来,笑呵呵的的看着陈思拉着个姑娘朝他跑了过来。嘴上念叨:“慢着点儿,别摔咯。”   回身又对着身边其中一个警卫道:“小方,你去。”   叫小方的警卫员赶紧迎了上来,接过陈思手上的箱子,陈思道谢后,挽着老爷子的手臂,撒娇道:“半年不见,爷爷气色看着还不错。”   两人半年未见,都像是有唠不完的话一般,不过陈思还记得被她带过来的僮乐乐。   她捏了捏老爷子的手臂,在老爷子望过来的时候,眨了眨眼才道:“爷爷,我姐这次   也来啦。”说完将僮乐乐从身后拉了过来。   陈思才发现葛梦兰三人还跟在身后,陈思有些意外的看着三人道:“你们这也是等人吗?”   葛梦兰率先反应过来,温温柔柔道:“我们一会坐公交车走,就是觉得要跟你道别一下,以后放假去找你玩呀。”   陈思笑了笑点头应好,她现在急着走,她看的出来,僮乐乐已经紧张的有些绷不住了。   也不管他们三个人还想说什么,打声招呼后就扶着老爷子,拉着僮乐乐就往外走。   韩卫国虽然有些纳闷陈思哪来的姐姐,不过他接受到了陈思的暗示,也配合着小姑娘往外走去。   卫娇娇看着蒋卫东还舍不得收回的眼神,心中憋闷,嘴里便控制不住道:“人家都走远了,还有什么好看的,看她那爷爷,出行的警卫就有两个,肯定不是什么小人物,跟咱们不是一个圈子的,看也是白看。”   卫娇娇心理不无讽刺的想,上车的时候她看不上别人,下车的时候人家看不上她,这脸打的真是啪啪响。   蒋卫东听了这话淡了淡眼神,对她们道:“我先送你们去学校,这样也算对你们家人有个交代,走吧。”   说完也不管卫娇娇两人的不开心,直接向外走去。   =   这厢陈思几人已经来到老爷子的军车上,陈思知道老爷子有疑问,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请警卫员开车上路后,才对着坐在身边的老爷子道:“爷爷,她是僮乐乐,是我在火车上遇到的,她是从人贩子手上逃出来的。”   陈思这两天已经大概了解了小姑娘的遭遇,也是挺同情的。   韩卫国一开始还没怎么在意,直到听说眼前这个小丫头是从人贩子手中逃出来后,才惊讶的看了看坐在陈思身边的小姑娘,不知道为什么,老爷子总觉得这丫头看着眼熟。   半晌,他像是想到什么似得,下意识的板起脸来,问道:“你姓僮?僮伟你认识吗?” . :,.,,   71、撬墙角?   僮乐乐听到僮伟的名字, 本来有些惶惶不安的眼神瞬间就亮了起来, 激动道:“僮伟是我爸爸。您认识他?”   韩卫国没想到有这么巧的事情, 僮家丢了两个多月的掌上明珠居然被他的孙媳妇给救了, 僮家虽然不如他们韩家如今的地位高, 但是人家人丁兴旺, 子孙个个出息,在京市那也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如今他的孙媳妇将僮家的明珠给救了回来, 这可是个不小的人情,想到这里,他不禁更加稀罕的看着陈思, 这孙媳妇一直给他们老韩家带来好运,这是要旺他们老韩家啊。   他倒也不是多稀罕这个人情,只是有了僮家的友谊, 对于韩家来说, 肯定是更加锦上添花些的。   思及此处, 本就喜欢陈思的韩卫国哪里还能板得住脸,难得柔和了表情对僮乐乐道:“我认识你父亲, 他这两个月一直在找你,你能平安回来就好, 我先送你回家。”   本来还一直紧绷着情绪的僮乐乐, 这会儿终于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从一开始的小声呜咽到最后的嚎啕大哭,这两个多月以来,虽然她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但是她太害怕了。   从小到大,她的家人都将她保护的很好,生活圈也是简单干净的,也养成了她天真娇憨的性子,不然她也不会被自家的表姐骗了卖给人贩子。   想到这里,一向单纯的僮乐乐也不禁恨的不行,虽然到现在她也不明白表姐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既然她回来了,她就不可能放过她,她要揭开那个女人惺惺作态的假脸。   陈思看她哭的不能自已的样子,心中也是微酸,她无法想象长达两个月的时间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在人贩子手中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敢去追问,只能嘴上劝慰道:“现在都好了,不哭了啊,我给你把脸上的药膏洗掉吧,你不想漂漂亮亮的见你的家人吗?”   僮乐乐听了这话,连忙往回憋眼泪,她不想让她的父母担心她,她想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见她的家人。   她带着哭腔,一把抱住陈思哽咽道:“谢谢你,陈思,嗝...遇见你真好,谢谢你愿意帮我,我运气其实挺好的,我...嗝...我被人贩子抓去后,也是里面一个人保护了我,这次我能逃到火车上,也是他帮了我,而且特别巧的是,虽然他是男的,但是他跟你长的还挺像的...呜呜...我不哭...我逃出来了...嗝...” 陈思一开始抱着僮乐乐安慰,看的哭的直打嗝,又努力想憋回去的样子,又是怜惜又是好笑,直到听到最后,才发现有些不对。   陈思松开抱着僮乐乐的手,拿起给她帕子擦眼泪,眼神却认真的看着僮乐乐道:“你是说你遇到一个帮了你的人?也是人贩子?还是...也被拐卖的受害者?而且还跟我长的很像?”   僮乐乐接过帕子,自己擦了起来,嘴上哽咽道:“我感觉他不像人贩子,他在那么可怕的地方保护了我两个月,没有让别人伤我分毫,直到前两天他将我送了出来,他说最近没有办法护着我了,只能先将我送走...嗝...跟你长的有六分像似吧...”   陈思忍住内心的激动,又急急追问道:“那他多大年纪?”   僮乐乐虽然不知道陈思为什么要问的这么仔细,但是陈思是她的救命恩人,又跟他长的那般相像,她忍不住的就喜欢眼前的女孩儿,也就老实的回道:“我没问他多大,但是看着20岁左右的样子。”   陈思心中欢喜,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个帮了僮乐乐的男人,很可能就是她失踪多年的哥哥,她说不清楚为什么,但是她就是有一种莫名的直觉,直觉那个人就是她的哥哥。   她劝自己冷静一些,平复了下心情才掏出卸妆的药水,用帕子浸湿以后,慢慢的给僮乐乐清洗,又温声道:“乐乐,你能跟我多说说那个帮助你的男人吗?他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帮你呢?”   僮乐乐眯着眼睛,微抬着小脸,任由陈思给她卸着妆,嘴上好奇道:“你问这些做什么啊?”   陈思不相信她的哥哥会是人贩子,再加上僮乐乐说的只字片语,她心中觉得他的哥哥更像是一个卧底,不是军方就是警方的人。   她也没瞒着,直接道:“我有一个大我三岁的哥哥,在他一岁的时候被人偷走了,我们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他,算起来他今年21岁,所以我想问问你,那个救你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啊?不会这么巧吧?”僮乐乐震惊的都忘记哭了,如果那个护了她两个月的男人真的是陈思的哥哥,那他们家对她的恩情就太大了,想到那个男人好看到雄雌莫辩的俊逸脸庞,她忍不住的烧红了脸,哎呀...这种时候,她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陈思没有发现僮乐乐的异样,给她清洁完脸部后,又给她清理起手跟脖子,接着道:“不管是不是,我都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僮乐乐心中纠结半晌,到底没有瞒着陈思,将她知道的都告诉了陈思,当然隐瞒了男人答应来看她的事情,她不确定那个男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待在那样的地狱中,在没有弄清楚之前,她不想暴露太多。只能在心中对陈思说抱歉,只要等她确定好心中的猜测,她一定介绍两个人见面。   只是...他...应该会信守诺言来看她吧?想起离别时,那男人答应她时,看着她的专注眼神,僮乐乐控制不住的耳垂又爬上了粉色。   =   僮家离火车站不算近,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到了一片家属区。   老爷子让警卫员拿着他的证件先去门口登记,等通行后直接将车开到僮乐乐家的楼下,是的,僮乐乐的爸爸是一军之长,分配的房子是一栋两层小洋楼。   车子到了僮家门口后,陈思让僮乐乐先在车上稍等,她先下车去敲门。   没有让陈思等很久,开门的是一个年约四五十岁的中年美妇人,美妇看着有些憔悴,她看着眼前漂亮的小姑娘,又想起她不知道在哪里受苦的闺女,不禁悲从中来,还不待她出声询问陈思是谁的时候,坐在车里的僮乐乐已经忍不住打开车门冲了出来,哭着扑向美妇人的怀抱,哽咽道:“呜呜...妈妈,我回来了...”   中年美妇人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以为又是一次幻觉,直到她伸出颤抖的双手,真切是抚摸到了女孩的脸颊时,眼泪突然毫无征兆的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她明明想笑的,她明明该笑的呀,她的宝贝回来了,可是她的眼睛不听她的话,只会不停的掉眼泪。   喉头间也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似得,堵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想放声大哭都怕吓坏了她的宝贝,她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只能死死的抱住失而复得的珍宝,不断的亲吻着女儿,来传递她心中快要炸裂的欢喜。   陈思看着抱头痛哭的母女俩,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心中不断地诅咒那么可恶的人贩子们,世界上有多少像这样受害的家庭啊,乐乐幸运的找回来了,那么那些一辈子都没能找到家的人该怎么办...   这时候韩卫国也下了车,听到动静的左邻右舍,已经有人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了,韩卫国只能   做这个坏人,打断痛哭的母女道:“先进屋吧,外头很多人看着呢。”   中年美妇人这才发现还有外人在,抬起一只手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另一只手死死的抓着女儿的小手,怎么也不愿意松开,她害怕...松开后,女儿又没有了。   美妇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哑声道:“看我,实在不好意思,我刚刚太激动了,快请进。”   说着就请陈思他们几人进屋,将人安排在沙发上后,冲着厨房的阿姨喊道:“华姐,有客人来了,帮忙倒几杯茶出来。再端一些点心。”   或许是宝贝女儿回来了,也或许是刚刚哭了一场,发泄出了不好的情绪,这两个月一直眉含忧愁的美妇这会儿脸上带着压也压不住的欢喜,也顾不上往日的端庄,高声吩咐着保姆。这时代还不能明目张胆的请保姆,所以,一般像对外都说是亲戚来帮忙的。   吩咐完阿姨后,她又打电话给在部队的丈夫,哽咽又欢喜的说女儿回来了,让他立马回家。等做完这一切后,美妇人才回身牵着女儿坐到了韩卫国对面的红木沙发上。   她也才有空仔细问了女儿的近况,僮乐乐没有说别的,只说了这一路被陈思相救的过程,她还不想说她是被自己的表姐卖给人贩子的,这毕竟是家丑,还是全家到齐后再内部解决。   美妇人听后,对着陈思连连感激,要不是现在大环境不允许,她恨不能给眼前这个小姑娘下跪磕头,谢谢她愿意冒险救她的女儿。   她听到女儿平静的叙说着,如何躲在床铺底下逃了出来,想到她娇养长大的女儿,这两个多月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她的心就跟被人扎了千万刀一般,疼的她几乎承受不住。   忍不住的又红了眼眶,两只手死死的拽着女儿的小手,对着陈思感激涕零,语气颤抖却坚定的道:“小姑娘,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你以后不管有什么困难,只要我们僮家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陈思被这么感谢,还真有点儿不好意思,毕竟如果帮助僮乐乐的那个人真的是她的哥哥的话,那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谁谢谁还不一定呢,她摆了摆手道:“阿姨您太客气了,我真是举手之劳,也是我跟乐乐的缘分,不然那么多车座位,怎么就那么巧的被我遇上了。”   美妇人陈思这话,眼神更加柔和了,她微笑道:“我娘家姓蔡,叫蔡颖,小姑娘要是不介意就叫我蔡姨吧,你对我们全家的恩情,我都记在心里,你也无需推辞,我都懂,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帮忙的。”   陈思不太擅长这些话题,将保姆端上来的茶水递给老爷子后,才腼腆的转移话题道:“我叫陈思,蔡姨您叫我思思就好。”   “好!好!好!思思,这名字真好听,我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蔡颖看着眼前比自己闺女还漂亮的小姑娘,越看越欢喜。要知道他们这样的家庭,一个人情是很难得的,眼前这个姑娘却没有半分贪婪,眼神一直干净清澈,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陈思确实两辈子都是沪市人,口音难免带些南方的软糯感,她软声道:“我是沪市人,来这边是上学的。”   蔡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那眼神就更加明亮了,忍不住欢喜道:“思思还是个大学生呀?跟我们家乐乐一样呢,你是哪个大学的呀?要是离得近,以后你俩可以一起出去玩儿。”   僮乐乐听闻这话扭头看着她的妈妈,诧异道:“妈妈,我没来的及填志愿吧?有学校录取吗?”   蔡颖有些怜惜的拍了拍女儿的后背,温柔道:“爸爸妈妈都不信你回不来,给你报了北大医学部的医药学,是你以前想念的科目。录取通知书已经下来了,你要是想去刚好明天开学,如果不想去,咱们就休学一年好不好?”   僮乐乐本来是有些抗拒立马就上学这件事情的,她有些害怕外面的世界,总觉得外面到处是坏人。   但是她一听是北大,就想到陈思,又想到那个跟陈思相像的男人,莫名的就不怕了,她软软的对着母亲撒娇道:“妈妈,我可以的,但是我能跟思思一个宿舍吗?跟思思在一起,我就不害怕。”   蔡颖一开始还有些为难,待反应过来才惊喜道:“呀...思思也考在北大呀?外地想考进北大,可是很难的。思思可真厉害。”   这次回话的是韩卫国,老爷子难得不谦虚的回道:“那是,我们家思思可是省状元。”   “哎哟,这可真是厉害的,老爷子,您可真有福气,思思啊,阿姨找人将你跟乐乐安排在一个宿舍你看行吗乐乐这孩子我还真有些不放心。”蔡颖发现陈思不仅比自家闺女漂亮,成绩还好,完全没有自家闺女被碾压的感觉,反而更加喜欢陈思了。不过女儿想跟思思一个宿舍的事情,她还是先争取陈思的同意才行。   陈思被老爷子跟蔡姨的双人夸奖,逗得她小脸粉红,不过能跟熟人一个宿舍再好不过了,僮乐乐的性子她还挺喜欢的。所以也笑眯眯的点头答应了,一副乖巧到不行的样子。   蔡颖跟僮乐乐得到陈思的肯定答复,都很开心,蔡颖实在是喜欢陈思这样的小姑娘,漂亮、乖巧、懂事还有文化,而且看老爷子的气派跟身后的警卫员,明显小姑娘的家室也很不错。   想到这些,她忍不住的对老爷子提议道:“老爷子,您看我们两家可真是缘分,我还有个小儿子,不是我自夸,那是真优秀,今年21岁,刚考上国防大学,要不让思思做我的小儿媳妇吧,我太喜欢思思这小姑娘了。”   陈思......此刻安静如鸡,不知道怎么开口。   韩卫国......生气!   警卫员......他们可是知道老爷子亲自接的小姑娘可不是什么孙女,这是孙媳妇儿啊,这墙角撬的,他们都不敢看老爷子的脸色了,反正肯定很难看。 . :,.,,   72、报道   冬日午后的暖阳, 透过镂空提花的窗帘筛成了细碎的光点, 映照在屋内几人的身上, 感觉软软的, 暖暖的。   本应该是美好温馨的景色, 却被这突来的尴尬气氛削弱了几分色彩。   蔡颖是个聪明人, 显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向黑了脸的韩卫国, 小心道:“老爷子,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韩老爷子心中暗哼,可不是说错话了嘛, 脸色还是有些黑,僵硬道:“思思这丫头不是我孙女,她是我孙媳妇儿, 老头子孙子在部队, 这不, 孙媳妇儿来京市,我作为爷爷, 肯定要来接人的。”所以你那些小心思就收一收吧,就算你儿子再优秀再年轻, 也不能撬我们家墙角。   看样子他要找骁小子商量商量了, 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啊, 思思太优秀了,他俩还是早些结婚吧,再来这么几次, 他老头子心脏可就吃不消了。   蔡颖没想到眼前其乐融融的祖孙俩居然不是亲爷俩,她挖墙脚还挖到人家家里去了,这尴尬的...咋有种恩将仇报的感觉?她实在有些不知道说什么,赶紧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先压压惊,脑阔痛。   自觉缓和了下尴尬的气氛后,才一脸不好意思捧道:“老爷子,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不是误会了吗,您跟思思真跟亲爷俩一样的,真让人羡慕。”   韩卫国的脸色这才好了些,正准备再炫耀几句让人家彻底死心,不过还不待他继续说什么,大门就被人从外面“砰”的一声推开,接着大跨步走进来三个军装的男人。   为首的男人大约50岁左右,高大健硕,看着很是严肃,只是此刻他眼眶泛红,一把抱住了扑过来的小女儿,在女儿放声大哭的时候,这个铁血的汉子也忍不住憋红了眼眶,蒲扇般的大手笨拙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嘴里不停的重复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像是在安慰女儿。   她身后的两个年轻的男人,也激动的恨不得抱着妹妹安慰安慰,只是不敢触自家黑脸老爸的霉头,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还是蔡颖觉得将老爷子他们晾在一边不好,赶紧对眼中只有自家闺女/妹妹的三人道:“先别抱着   了,乐乐回来就好,老僮你先过来谢谢乐乐的救命恩人。”   本来还有些控制不住想哭的高大汉子,一听救命恩人在,立马松开拥抱住女儿的大手,将女儿交给两个儿子后,大步走进客厅。   待看到闺女的救命恩人时他是意外的,但是不妨碍他的军人本性,只见他双脚合拢,抬头、挺胸,对着韩卫国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洪亮的:“韩上将好!”   听到父亲的问好声,僮伟的两个儿子也不顾的跟妹妹再说什么,也跨步从门口疾步走了进来,对着韩老爷子也敬了个军礼,齐声道:“韩上将好!”   韩卫国在蔡颖还有僮乐乐不可置信眼神中,也庄重的回了个军礼道:“僮少将好!”   放下手后,老爷子才淡定的说道:“我今天是陪着我孙媳妇儿来的,没有什么上将不上将的,就是一个陪着孙媳妇儿的糟老头子,叫我韩老就行,你们也别拘着,坐吧,自己家还这么客气。”   僮伟......您可真逗,您可是仅存的几个开国将军了,怎么能用糟老头子来形容自己,那他们这些算什么?   不过老爷子既然这么说,他也不能不顺着老爷子的意,抬腿就坐到自家媳妇边上的空位。将头上的军帽放在茶几上。对上老爷子的视线,认真却严肃的道:“不管怎么说,韩老,谢谢您救了小女。”   韩卫国难得有些控制不住微抬下巴,略带嘚瑟的意味道:“那你可谢错人了,可不是我救的你家闺女,是我孙媳妇儿救的。”   陈思...总算知道韩骁每次显摆的时候微抬下巴是像谁了,妥妥的家族基因。   僮家几人......知道是您孙媳妇,不用一直强调。   虽然中间有些小尴尬,不过还算聊的尽兴,陈思在跟僮乐乐约定好明天报道的时间后,扶着老爷子婉拒了僮家留饭的邀请。   今天僮乐乐才回家,一家人肯定有说不完的话,问不完的问题,他们还是不占人家团聚的时间了,吃饭什么时候都可以,不一定非要今天。   =   老爷子家离僮家并不远,开车不过十分钟左右的距离,这边的守卫比僮家那边更加森严,陈思跟着老爷子通过一层层的警卫关卡,才到了老爷子住的地方。   老爷子的住处跟僮家的房型差不多,都是两层小洋房,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老爷子的住处算是独门独院,院中还有一块几十平米的空地,空地上还种了些蔬菜,可能是天气太冷的缘故,长势并不算好。   韩卫国领着陈思进门,刚走进去,里面就迎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   来人一副敦厚的长相,有些局促的搓着手,呐呐的看着漂亮的跟个仙女似得陈思,不知道说什么。   韩卫国已经带着陈思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为两人介绍道:“思思丫头,这是小李,是组织上介绍来的,照顾我三餐顺带打扫家里的人,你叫李婶子吧。”   陈思闻言微笑的朝着拘谨的妇人问好:“李婶,您好,角陈思,您叫我思思就好。”   “哎...哎...你也好!你也好!”李婶子是个木讷的性子,看着这么贵气的小姑娘,只觉手脚都没有地方放了。   韩卫国看出她的不自在,摆手道:“小李,你去忙吧,晚上烧几个好菜。”   等李婶子走后,韩卫国又站了起来,对着陈思道:“走,跟着爷爷去你的房间看看,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爷爷叫小李再给你换,你们小姑娘的喜好老头子也弄不懂。”   陈思扶着老爷子往楼上走去,小方两个人也拎着陈思的三个箱子跟了上去。   老爷子跟警卫员还有李婶都住在楼下,楼上一共三个房间全部空着,陈思这间显然是主卧室,面积很大,采光及好,最惊喜的就是有一个十几平米的露天的大阳台。   室内的风格也是古朴大气的那种,看的出来是精心布置的。   陈思谢过两个警卫小哥哥,推着箱子往房间里走,笑着道:“房间挺好的,我很喜欢,不过我住校,肯定很少住您这边,您给我准备个小房间就好。”   韩卫国虎着脸,大手一挥道:“难得来住也要住大房间,再说也没有别人住,骁小子一年能回来一次就不错了,他一大老爷们住哪都行。”   说完后又道:“墙边几箱东西都是你寄过来的,你收拾收拾,我先下去了,这会儿还没到饭点,觉得累就睡一觉。有什么需要的就找小李,就当自己家知道吗?”   陈思笑着听完老爷子的絮叨,才将人送下楼后,又给家里、给韩骁去了个电话,报了平安后,才回到房间,头皮有些发麻的看着墙边的五六个大包裹,还有自己带来的三个箱子,有些无从下手,好多东西啊...头疼。   东西实在太多,等   穿插过晚饭与洗漱的时间后,陈思收拾好所有东西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累的已经无力想明天报道的事情,倒头就睡。   =   次日一早。   陈思顺着生物钟起床,梳洗好后,穿戴整齐,拿上要报道的录取通知书放在小皮包里,提上昨天晚上就准备好要带走的两个行李箱,迈着轻快的步伐,朝楼下走去。   楼下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韩卫国听到动静抬头道:“箱子放那,叫小方给你提下来,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哪用你做这些。”   陈思习惯了靠自己,还真不习惯依靠别人,不过老爷子的好意她还是领的,谢过小方后,自己也拎着一个箱子来到一楼。   软软的笑道:“爷爷早上好!”   韩卫国对着陈思向来和蔼,笑呵呵的道:“快坐,等下吃好早饭,我送你去学校。”   “不用您送我,多折腾您,您忙您的事情吧,我自己能行。”陈思知道老爷子虽然年纪不小了,不过还没有退休,工作还是很忙的,她就是开学报到罢了,这都第二是上大学了,哪有那么娇气。   “没事,送你去一趟不用多少时间,也顺路。”老爷子一锤定音,小丫头还是太单纯,就她这样貌,没有一定的权势还真不一定护得住。   孙子不在,只能他出马了,他今天之所以去,也是给镇个场子,那些想动歪心思的人,看在他的面子上,也要仔细掂量掂量。   不过真正的大家族子弟,一般也不会出现那种不开眼的,就怕那满瓶不动半瓶摇的,仗着几分财势,做出些不着调的事情。他这番露面就是为了掐死这些可能性。   陈思看出老爷子的坚持态度,也就不再推辞,两个人吃过早餐后,依然带着两个警卫员,开车向北大出发。   =   数九寒天,白雪皑皑。   B大在停课了十年后,再一次迎来了新生报到的日子,全国各地的学子背着大包小包,不畏寒冬的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迈进了全国最好的学府。   陈思一行人到的时候,时间不算晚,上午八点半左右,刚走到校门口的时候,陈思就看到僮乐乐笑着小跑了过来。   “思思,你来啦!”在外面的时候,僮乐乐依然不是很喜欢说话,她有些自卑自己的声音,只能笑呵呵的拉着陈思的手晃悠着。   就这么短短几个字,陈思还是被僮乐乐的声音电了一下,觉得这声音真的是太性感,太撩人了,她看着僮乐乐今天脸色红润的样子,心知她回家过得很好,也为她高兴,笑道:“你几点到的啊?我还以为我来的挺早的呢。”   “我也刚刚到几分钟,我们进去吧。”僮乐乐跟老爷子问好后,小声的回答道。   这时候僮乐乐的家人也迎了上来,她的父母还有三个哥哥都来送她上学,美其名曰,给她壮胆子,其实是全家都不放心这个失而复得女儿/妹妹。   两方问好间,老爷子特地打量了一番僮家的小儿子,昨天没见着,今天看了以后,老爷子瞬间觉得要给孙子敲敲紧钟,眼前这小伙子长的真是一表人才,也不比他孙子差多少,关键是人家小伙子还年轻啊,唉...愁人。   脑中思绪乱飞,表面上板着一张脸的韩卫国带着陈思往校内走去。   这时候人还不算多,负责接待的人员是几个年轻的男女,看着五六个身着军装的人走了过来,还有些手足无措。   直到看到报名的两个报名的女孩,才回过神来,心中忍不住赞叹,这两个小姑娘可真漂亮,要不是这么多军人镇场,还真有人想跟小姑娘们套套近乎。   待登记好后,拒绝了别人的相送,一群人浩浩荡荡按照路标,向宿舍楼寻去。   几人一路大摇大摆的,路上很多人都看到老爷子跟僮伟的肩章,纷纷远远的驻足观看。 . :,.,,   73、陈闻的祈祷   看到这些人的驻足与顾忌, 老爷子跟僮伟心中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深觉今天这么做的目的达到了, 倒不是他们想要显摆什么, 平日里他们也不会这么高调, 这也是没办法, 家里的小辈太出众也头疼。   陈思她们的住宿在三楼,一行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寻到房间时, 里面还没有人,陈思她们是来的最早的。   房间不大,两张上下床基本占了大半的面积, 陈思跟僮乐乐被勒令在外面待着,由僮乐乐的小哥还有老爷子的警卫员动作迅速的将屋内打扫干净后,才让两个女孩进去。   几个人没有留下来太久, 毕竟是女生宿舍, 都是大男人, 长时间待着肯定不好。   蔡颖眼含泪花的拉着两个姑娘的手,殷殷叮嘱道:“你们俩不管去哪里, 尽量不要一个人知道吗?尤其晚上不要出去,这世道不安全。”   如果可以, 蔡颖还是希望女儿休学一年的, 可是休学一年就不能跟陈思一届, 更不能一个宿舍了,两头为难。   两个人安抚了泪眼汪汪的蔡颖,将一群人送到楼下才回到宿舍, 纷纷打开箱子开始铺床。两人选择了一张上下铺,僮乐乐不太敢睡下铺,就选择了陈思的上铺。   陈思边忙活边问道:“你表姐的事情你跟你爸妈说了吗?他们怎么做的?”   在火车上的时候,僮乐乐就已经把她是被亲表姐卖给人贩子的事情跟陈思说了,她还真有些好奇他们家怎么处理的。   这会儿没有旁人,僮乐乐倒是不在介意自己的声音,她整理着手上的铺盖,头也没抬道:“昨天你们走后,我就告诉我爸妈了,他们肯定向着我啊,所以当时就打电话给小姨家,没告诉他们什么事情,只是让他们全家都过来一趟。”   说道这里僮乐乐像似想起什么似得,停下手上的动作,趴在床上,从上面探下来一个小脑袋,兴奋道:“你不知道,我那表姐昨天来到我家,看到我也在的时候,那表情,就跟见了鬼似得。被我爸爸一问,什么都说了。”   陈思也抬头看着僮乐乐,将她的小脑袋往床里推了推,防止她掉下了,又道:“那她有没有说为什么这么做呢?”   提到这个僮乐乐妩媚的小脸上,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道:“她说她从小到大都比不过我,家世不如我,父母对她的宠爱也不如我,最后高考她也没考上大学,这么多年的嫉妒累计,让她受不了了,她觉得没有我,她就会得到所有人的关注......”   说道后面僮乐乐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她有些沮丧道:“其实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年龄又相仿,我也一直以为我们关系很好的,从来没有想过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她不喜欢我,为什么不说呢。”   陈思理好床铺后,又将箱子里的衣服往柜子里面放,听出小姑娘情绪有些低落,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不是你的错,她不喜欢你远离你就好,不管是因为什么,都不能成为她伤害别人的理由,你不需要为了这种人动摇自己。”   僮乐乐对陈思有种迷之信任,听她的劝解后,立马又原地复活,开始继续跟床单奋斗起来。   陈思看她经历过这么大的挫折,性子还这么单纯,心中不免想起那个,疑是她哥哥的男人,看样子他将僮乐乐保护的很好。   陈思拿出牙缸牙刷这些东西摆放在属于她的小桌子上,温声道:“那怎么处理你表姐的事情呢?”   “本来我爸爸是要报警让她坐牢的,后来我小姨跟小姨夫一直求我爸爸,我妈妈也觉得这件事情闹大了不好看,怕对我的名声也不好,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我家人对外说我生病了,没有说我失踪的事情,知道我失踪的人不多。所以最后决定,让我小姨把表姐送回乡下老家去,而且只能在那边找个条件不好的嫁了。”僮乐乐忍不住的又探出脑袋,看着下面的陈思接着道“你不知道,我那个表姐一心想嫁到权贵家庭去,然后胜过我,如今掐死她这条路,估计跟让她坐牢也差不多了。”   这点陈思倒是赞同的,对于一个一心想靠嫁人来改变命运的人来说,僮乐乐爸爸提的要求,无疑是灭顶之灾,不过这种人也没什么值得同情的就是了。   陈思收拾好东西后,对着也差不多整理好的僮乐乐道:“我好像还缺些东西,要下去买,你去吗?”   “去,我也缺点东西。”僮乐乐发现自己忘记带毛巾跟洗衣皂了,拿上钱票,依赖的挽着陈思一起往外走。   =   沪市。   陈闻颤抖着手,看着手中的资料,怒火在在他的胸中翻腾,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此时也扭曲了,像是一头暴怒中的狮子。   他真是没想到啊,要不是闺女提醒他,他还真想不到,居然真是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神经病将他的儿子偷走了。   这么多年他寻找的方向完全错了,他以为能做出到他家里偷孩子这种事情的,肯定是有大仇怨的,怎么也没能想到,就是因为一个女人的嫉妒心。就狠心的将那么小的孩子偷出去后,随手扔了。   想到如今生死不知的儿子,跟这么多年他们两家找孩子的煎熬,陈闻恨不得立马宰了那个疯女人。   如果他真的招惹过这个王二丫也就罢了,关键20年前,他只见过这个人没两次,说过的话更少了,他完全想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做。   “少爷,要不要我找人教训教训王二丫。”就在陈闻快要捏碎手中的纸张的时候,坐在他对面的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问道。   陈闻闻言半晌才回过神,疲惫的抹了一把脸,稳了稳心中翻滚的怒火,语气含着渗人的冰渣:“当然要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就算进了监狱,也不是最凄惨的,每次收拾她后都要告诉她,是我让人这么做的,记住不要弄死了,要慢慢的折磨才好玩儿不是吗。”   “知道了,少爷,您放心,我会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的。”中年男人眉含戾气的回道。   陈闻这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些,他看着对面的中年男人道:“四儿,现在的社会没有什么少爷不少爷的了,叫我闻哥吧。”   叫四儿的男人摸了摸后脑勺,憨憨的笑了起来,立马冲散了眉宇间的凶狠之气,咧嘴应道:“知道了,闻哥。”   四儿本名叫陈四虎,是个孤儿,小时候被陈闻的父亲捡回来当做陈闻的伴读,因为从小被抛弃,所以就随了陈闻的姓氏,这么多年一直帮助陈闻管理生意上的事情,陈闻夫妻虽然都是大学教授,但是两家也都有家族企业。   只是陈闻夫妻两个都是老小,性格也都不太喜欢操心这些,便交给了陈四虎跟着哥哥们打理,每年等着分红就好。   如今陈闻跟苏芙两家出国的出国,去港城的去港城,临走的时候留下不少的铺子,现如今政/府也都归还给了他们。   陈四虎闻言眼睛都亮了,他立马拍着胸膛,保证道:“少...闻哥,您放心,我肯定给您打理的好好的。”   陈闻脸上带了些笑意的拍了拍陈四虎   的肩膀:“既然叫哥了,就别您啊您的,直接你我相称就好,铺子交给你我放心,好好干,年底哥给你分红。”   陈四虎闻言也开心的笑了起来,陈家对他恩重如山,就算没有分红他也会好好干的,不过这话他就不用说了,他知道少爷不爱听,他拿出实际行动就好。   像是想到什么似得,陈四虎有些踟蹰起来,吭哧道:“嫂...嫂子要是问起小少爷的事情,我怎么说?”   陈闻微拧着剑眉,半晌哑声道:“先不要跟她说吧,思思那边也不用说,你先顺着王二丫说的方向去找,不要吝啬钱财,不够了就跟我说,等孩子找到了再告诉她们吧。”   陈闻没有说的是,万一儿子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也能瞒下来,就说还没有找到,让芙蓉有个盼头也好,有时候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想到这里,从来温文儒雅的男人,黑眸中盛满了哀伤。   但愿...但愿他的儿子...陈忱,能被这个世界善待,遇到好心的人,免他颠沛流离,许他一世安康。   =   指缝很宽,时间太瘦。   转眼已是四月初,春天是个充满希望的季节,在蓝天白云的照耀下,B大的学子都换上的轻薄亮眼的衣衫,为着明媚的春色增添一抹色彩。   11:30,正是午饭时间,陈思下课后抱起自己的书本,跟同宿舍的一个女生一起顺着人流往食堂去找僮乐乐集合。   一路上的男男女女纷纷向陈思她们投来关注的目光,陈思在开学的第一天就成了名人,直接被评为学校的校花,还是女神级别的,地位不可动摇。   只是让大众遗憾的是,陈思很低调,除了跟同寝室的两个女生有些来往,就是跟医药系的系花僮乐乐关系比较好,跟别人永远都是客气且疏远的。   也不是没有各系才子写情诗告白,帅气的,有才华,有钱的更或者是有权的,没有一个能成功抱得美人归,原因是女神曾公开表示,自己已经名花有主了,听说还是个军人,不过没有人见过,所以很多人都不信。   期间也不是没有那有权有势的想要硬来,可是一打听才知道,女神后面护着的背景强硬,便也歇了强取豪夺的念头,要么放弃,要么改为温水煮青蛙的追求方式,不过这么几个月过去了,美人依然心硬如铁。   陈思去食堂的路上,中文系的才子严青,手上抱着几本书,装作一副意外偶遇的样子,朝着她们走了过来。   陈思的舍友兼同学,是一个长发飘飘的冷艳型妹子,她有一个特别美的名字,叫卫灵仙,据她说她家是中药世家,家里孩子的名字全部是以中药为名,灵仙就是一味中草药。   一开始见到卫灵仙的时候,陈思跟僮乐乐都有点怵她,无他,这妹子看起来真的太冷若冰霜了,相处后才知道,呵...毛线的冷若冰霜,根本就是个最毒的不行的话痨妹子。   这不,看到严青走过来,卫灵仙端着一张冰山美人的脸,抬起手肘抵了抵陈思,红唇微张:“严大才子又来偶遇了,啧啧...真痴情,你就不感动?”   陈思笑着睨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一眼,嗔道:“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有对象了,肯定不敢动啊。”   像似明白陈思说的是哪个‘不敢动’,卫灵仙眸中也染上点笑意,嘴上继续调侃道:“我还真好奇你那对象,到底要多优秀才能将你这么个大美人儿的心套的死死的。”   提到韩骁,陈思忍不住笑道:“在我眼中他是最优秀的就好。”   行叭,你高兴就好。   卫灵仙虽然嘴上喜欢调侃几句,但是作为同寝室又是同班的好姐妹,她还是很够义气的,眼看着严青快要靠近的时候,她拉着陈思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嘴上直说造孽。   饭后三个人回到宿舍后,陈思盘腿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僮乐乐带回来的笔记,埋头苦学。   是的,陈思打算学一些配药的知识,她想利用灵液给韩骁配一些急救的止血药丸子,其实她已经试过市面上的止血药跟灵液结合后的效果了,用立竿见影虽然夸张了些,但是也差不多了。   只是这药太过逆天,所以她觉得还是有必要了解些医药知识,尤其止血药这方面的,省的到时候有人问起,她一问三不知的就尴尬了。   她打算暑假的时候先去韩骁部队看他,顺便把药丸子给他,这样他再次出任务的时候,她多少放心些。   这时候上铺的僮乐乐趴在床上,探出个小脑袋问道:“思思,明天就是礼拜六了,你这周是去你爷爷家,还是回你自己家啊?明天下午我们去玩儿怎么样?”   陈思闻言放下手中的笔记回道:“这周日去爷爷那边,明天先回自己家,我家里培育的几盆花差不多开花了,我打算回去看看。下午出去可以的,不过你要来接我,还是我自己做公交车去找你?”   之前陈闻跟陈思说他们在京市的几套房子,陈思都去看过,巧合的是,B大附近就有一套,是一座两进四合院,陈思特别喜欢。   这两三个月她到处寻找花种花苗,经过灵液的喂养,又赶上开花的季节,大部分的花都开花了。   她决定挑几盆花送到老爷子那边去,她发现老爷子也喜欢养花的,只是不太会养,不过陈思送过去的花,就不会有养不活的顾虑了,灵液喂养的花,跟本不用担心养花人的手艺怎么样,让它们野蛮生长就好,她经常过去照看照看就行。   僮乐乐想到陈思满院子的花花草草,如今正是花开季节,肯定很漂亮,顿时也来了兴趣,兴奋道:“要么明天早上我就去你家找你?然后中午我们一起出去吃好吃的,再逛逛街买点衣服怎么样呀?”   陈思赞同的点点头,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又看向对床的冰山美人道:“灵仙你要不要一起呀?”   卫灵仙想了想明天也没什么事情,她也好久没去逛街,便也爽快的点头同意了,端着一张冰山美人面孔矜持道:“行吧,看你们这么诚恳的邀请我,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们俩一个面子,不过我们在哪见面呀?几点钟集合啊,我好久没买东西啦,我想去吃烤鸭了,要不我们去吃烤鸭吧不行不行,我最近胖了,还是吃清淡点吧...你们说吃什么好......”   僮乐乐......陈思......卫灵仙同志,请保持你的冰山美人形象,不要随便崩人设,放过我们可怜的耳朵,谢谢...... . :,.,,   74、再与撬墙角   周六早晨六点多, 太阳已经从东边的天际渐渐的探出了微红的脑袋。   气温微暖, 陈思在一片芬芳馥郁中醒来, 粉色小格子棉被里, 闻着满屋子清香的陈思, 忍不住在宽大的床铺上打了好几个滚。   睡饱后的满足感, 让陈思整个人都有些懒洋洋的,裹着棉被, 像一坨粉色的蝉蛹般,慢慢的拱到了窗户边,顶着一头毛茸茸的长发, 眯着睡眼惺忪的水眸,看向窗户外面。   今天是个好天气,春风赶走了寒冬, 吹醒了花儿, 院子里百花盛开, 姹紫嫣红。一株株、一丛丛的生长的格外茂盛,红色的、黄色的、白色的、紫色的、蓝色的...真真是百花争艳, 绚烂夺目。   一阵微风拂来,各种花朵带来了属于它们的清香, 陈思深呼吸一口气, 觉得这满院子的花香沁人心扉, 仿似整个人都得到了升华,人也在这边芬香的花海中彻底的清醒过来。   陈思掀开棉被,披上一件外套, 拢了拢乱糟糟的头发,趿拉着脱鞋,晃晃悠悠的朝屋外走去。   推开厚重的木门,陈思对着满院子的花草笑着打了个招呼:“大家早上好呀!”   “姐姐早上好!”   “早上好”   “姐姐,早上好,月季想你啦,姐姐今天给月季浇灌些灵液吧。”   “姐姐......”   陈思听着十几道开了灵智的花草给自己回应,忍不住眯起了水汪汪的眼睛。娇声道:“那月季等等啊,姐姐吃好早饭就来。”   回应陈思的是月季花摇曳的身姿,陈思乌溜溜的水眸中满是笑意。   她快速的梳洗打理好自己,又给自己准备了一份营养丰盛的早晨,饱餐过后,才拿起剪刀跟接灵液的玻璃瓶,开始修剪花枝、收集灵液的工作。   僮乐乐到的时候大概是上午八点多,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吃的,全部是蔡姨带过来给陈思的。   陈思有些哭笑不得的接过僮乐乐手上的东西,往屋里走,嘴上笑着抱怨道:“下次你一定要跟蔡姨说说,不要每次来都给我带东西,我什么也不缺,再这样下去,我都不好意思去你家了,而且我在家里住的时间也不多,这么些吃的我也吃不完啊。”   僮乐乐也拎着几个袋子,跟在陈思的身后,冲着陈思翻了个白眼道:“我说啦,每次都说,就是不管用,我妈根本不听我的,我看她恨不得你是她闺女才好呢。”   陈思不理她故作抱怨的话语,问道:“谁送你来的?怎么不进来坐坐?我还想让你带两盆花给阿姨呢。”   僮乐乐一听这话,立马笑道:“我大哥送我的,他有事情先走,不管他,不过你说的花,我可要选自己喜欢的,你都不知道,你这养花的手艺绝了,上次你送我妈那两盆花,我妈喜欢的不得了,碰都不让我碰一下,她说是难得的珍品呢,在我们大院里面一顿显摆,现在好多人都找我妈打听,都想买呢,我妈还让我问问你怎么想的。”   陈思闻言立马激动起来,她之前送花给蔡姨的时候,自然是诚心相送的,但是也有点想宣传宣传的小心思的,毕竟蔡姨的朋友圈基本都能消费的起这些高端的花卉,她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消息了,这才半个月左右吧,怎么能不让她惊喜。   她有些小激动的回道:“自然卖的,不过她们想要什么品种有说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唉,要么我打个电话问问我妈妈?”僮乐乐有些懵圈的挠了挠小脸,她当时也就听那么一耳朵,她妈让她带话,她都没当真,没想到陈思真的要卖花,毕竟她看的出来,陈思家应该挺有钱的。   陈思不知道僮乐乐心中所想,因为她真不觉得自己有钱,她还没有适应自己现在已经是个富二代的身份了,不过就算适应了,以她的性子,也不会坐吃山空,肯定希望有个收入来源的。   她领着僮乐乐回屋给蔡姨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蔡颖知道小姑娘不好搬运花卉,便爽快的拍板道:“这样,姨今天带着想买花的朋友去你家里挑选怎么样?”   陈思当然觉得这样最好了,感激道:“好的,谢谢蔡姨了,您大概几点到啊?我这边准备一下。”   “不需要准备什么,姨知道你们下午还要出去玩,我看看,尽量上午十点左右到你那边,你看行吗?”蔡颖知道闺女下午约了陈思出去逛街,宠女儿的她自然会顺着她的时间来。   陈思当然行啊,再满意不过了,连忙谢过蔡姨才挂断电话。   =蔡颖一行人来的很快,时间还不到十点钟,只是来人跟陈思预期中的一群阿姨有些出入,加上蔡姨,一共来了七个人,只有一个跟蔡姨差不多大年纪的白净胖阿姨,其余六个人都是六七十岁左右的老爷子。   不过,不管来人是谁,上门即使客,陈思热情的招待了几人,将用灵液浸泡过的花茶,用开水冲泡好了后放在院中的藤桌上,又端上了几碟小点心,让客人们随意。   陈思看着老爷子们背着手,满脸惊叹的对着一片牡丹丛指指点点,也不打扰,陪着蔡姨坐在藤椅上喝茶聊天。   蔡颖跟另一个胖阿姨没急着去看花,而是好奇的看着透明玻璃杯中的花朵,本来干枯的花朵,经过开水的冲泡,渐渐展露出了原来的身姿,竟然是一朵完整的花朵,层层叠叠的开在剔透的玻璃杯中,尤为惊艳。   闻着桌上散发着淡淡花香的花茶,两人忍不住端起来喝了一口,入口后花味深浓,茶味香醇,蔡颖眯眼享受般的赞叹道:“思思啊,你这花茶在哪买的啊?这也太香了,我怎么觉得喝了这茶后我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呢?”   陈思心说经过灵液的浸泡,喝了自然会有暖洋洋的感觉,不过她拿出来招待客人的这些花茶,都是用稀释到很淡薄的灵液浸泡的,只是将口味提高了很多,除非长期饮用,不然起不到什么明显的改善身体的效果。   她笑着回道:“这是我自己炮制的,您要是喜欢,等会儿您走的时候,我包一些给您带走,喝完了再跟我说。”   蔡颖没想到这么好的花茶,居然是这小姑娘自己炮制出来的,对陈思更是欢喜:“思思你这手也太巧了,阿姨真羡慕,我家闺女还比你大一岁呢,啥也不会,就知道吃。”说着蔡颖还戳了戳,左手喝茶,右手吃点心女儿,一副嫌弃的不行的表情。   僮乐乐淡定的扭了下身子,背对着老母亲,继续享受的喝茶吃点心,反正至从认识陈思以后,她经常被她妈妈嫌弃,她都习惯了,不过跟陈思比起来,她也挺嫌弃自己的就是了,哈哈。   陈思好笑的看着母女俩的互动,心中不免有些想自己的妈妈了,她也给苏芙准备了很多花茶,打算找时间寄回沪市去,当然,给母亲大人的花茶就是灵液成分比较高的了。   陈思也在市面上寻了一款没听过品名的绿茶,用灵液浸泡后,再重新晾晒好,昨天她试了一下,那味道就是顶级龙井也赶不上,她打算给父亲还有韩骁寄一些,这些都是可以润物细无声的调养他们身体的好东西。   至于老   爷子那边,明天过去的时候,直接给他带些过去就好,还要给李奶奶还有大队长家寄一些过去,这么一想好像不够分呢,看样子还要再炮制一些了。   想到爸爸妈妈,陈思不免又想到那个疑是自己哥哥的男人,来京市的那天,听了僮乐乐给的消息后,她就拜托老爷子帮忙查了这件事情。   得到的答案就是一个等字,老爷子不好给她透露太多,据说保密级别很高,只模棱两可的告诉她,那是个大案子,让她不要找人去查,以免打草惊蛇,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陈思也怕坏事,只能按下心中的焦急,劝自己等下去,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个等待需要多久。   这件事情她没有跟父母提,倒是跟陈闻的想法不谋而合,在没有确定之前,她不想让父母患得患失。   这时一直在边上作陪的中年妇人放下茶杯,看着陈思,眼中满是喜欢,陈思的长相甜美,气质文雅,一看就是讨长辈欢喜的类型。   这不,进门后胖妇人就被陈思的样貌吸引了,听着她们聊了几句后,也看出这姑娘是个举止端方的大家闺秀,忍不住就心动了起来。   她也是个有一说一的性子,不然也不会跟蔡颖玩儿到一块儿,她拉起陈思的小手,满脸端着慈爱的笑容道:“我早就听蔡颖说她新认识了个小姑娘,那叫一个人才出众,品貌端方,我本来还觉得她是夸大了,世上哪有这么完美的人啊,今儿个这么一瞧啊,还是我见识少了,小姑娘是真俊,用那过去的话来形容,那就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啊。”   陈思很少被长辈这么直面夸赞,小脸熏红,还真有些不好意思,这阿姨怎么这么会夸人啊,她听着都觉得自己真是无一处不美了。   然而蔡颖太了解她这老姐妹了,看着笑眯眯好说话的样子,其实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狠人。   她这么喜欢陈思,倒是在她的预料之内,因为她这老姐妹是个喜欢看美人的,只是她今天这么热情,她咋觉得有些毛毛的呢,不会是打什么歪主意吧?果然接下来的话应征了她不好的预感。   只听她接着道:“阿姨姓皋,你叫我皋姨就好,皋姨一见到你就欢喜的不得了,皋姨跟你说啊,皋姨有个外甥,今年20岁,那叫一个一表人才,在政府...唔...唔...”   蔡颖赶紧一把捂住妇人的嘴,面上尴尬的对着陈思跟自家闺女道:“你们去看看老爷子们选的怎么样,我跟你们皋姨在这坐坐...呵呵!”   陈思其实已经听出了皋姨的意思,她发现,这个年纪的阿姨特别喜欢给人做媒,她已经遇到很多次了,到也不尴尬。不过蔡姨既然这么说,她也就装作没听懂,起身拉着一脸看好戏的僮乐乐像牡丹从走去。   直到两人走远,蔡姨才松开捂住妇人的嘴,拍了她一下,嗔道:“老皋,你也不打听清楚情况,张嘴就给人小姑娘介绍对象。”这不是害她吗?到时候韩老将军怎么想,合着她自己挖人家墙角还不够,还带着老姐妹一块儿挖呀?   叫老皋的妇人,大口喘气,捋了捋乱了的头发道:“你差点没憋死我,就算人小姑娘有对象了,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蔡颖不雅的冲着她翻了个大白眼道:“你知道她对象是谁吗?”   老皋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道:“谁啊?”   “韩卫国上将的孙子,唯一的孙子。”蔡颖丢下一个大雷。   老皋惊讶道:“是我理解的那个韩老将军?”   蔡颖肯定的点头:“就是你理解的那个韩老爷子。”   蔡颖得到确切的答案后,有些尴尬的拍了下蔡颖的手臂道:“我这不是不知道嘛,不知者无罪,哈哈...哈...那什么你咋不早说呀,这多叫人难为情。”   虽然都是军人家庭,但是她们两家离韩老爷子家的地位还是差一大截的,她那外甥自然也不能跟韩老爷子的孙子相提并论,就算不提家世,光个人能力也是不能比的,她可是听说,韩老爷子家的孙子,年纪轻轻,今年已经晋升至中校,正团级了,在她们这个圈子里的年轻一辈中,绝对的佼佼者。   蔡颖回拍了下这尬笑的女人,睨她一眼道:“我来得及说么我,话都让你叭叭的说完了,我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老皋心大的摆摆手道:“没事,韩老将军不会跟咱们计较这个的,那是个胸有沟壑的伟人。”   蔡颖想起上次她撬墙角时,老爷子黑沉的脸色,心说其他方面韩老将军是心胸宽广的,但是关于孙媳妇儿这一块还真说不准... . :,.,,   75、暴富?   这厢陈思拉着僮乐乐来到几个老爷子身边, 听着老爷子们对牡丹的点评, 想起自己放在房间阳台上的几盆精品蓝田玉牡丹, 笑着开口道:“老爷子们喜欢牡丹的话, 我房中有几盆极品的蓝田玉, 很是罕见, 几位若是感兴趣,我抱出来给您们看看。”   听闻陈思的话, 几个老人有些意外的看了过来,几人都是牡丹痴,当然知道蓝田玉在牡丹中是稀世珍品, 其中一个微胖的老人诧异又惊喜道:“你这还有蓝田玉?这花可稀少的紧,快快搬出来给老头子瞧瞧。”   陈思拉着僮乐乐帮忙,两人跑了三趟才把屋中的三盆蓝田玉给抬了出来, 陈思自然有力气一个人抱出来, 只是为了不吓着别人, 她还是低调些的好。   在陈思她们抬出第一盆蓝田玉的时候,几个老爷子已经吃惊的合不拢嘴了, 直到陈思将三盆都搬出来后,老爷子们眼中更是异彩连连, 无他, 只因这三盆蓝田玉都太漂亮了。   众所周知, 市面上普及的蓝田玉都是粉蓝色或者蓝紫色的,像眼前这三盆这么纯粹的湛蓝色牡丹,还真是闻所未闻, 见所未见。   几人眼神火辣的围着三盆花转悠,牡丹花大色艳,花瓣层叠,每一盆上都开着八九朵大花朵,显得艳丽夺目。   陈思淡定的站在一边等着几位老爷子仔细观赏,僮乐乐在外人跟前,依然不太喜欢说话,早已经跑到爬满蔷薇花的葡萄架下面的秋千上玩耍去了。   其实陈思屋中还有三盆极品牡丹,两盆是二乔,一盆是魏紫,只是这三盆太过珍贵,她打算送给老爷子做生辰礼物的,老爷子再过几天就是72岁生日了。以后太过显眼的花,她不会出手很多,还是自己家养着比较好。   这时一个带着老花镜的瘦高姥爷子,目光炽热的看着陈思笑道:“小姑娘,这花真是你种的?”   陈思肯定的点了点头,虽然是因为金手指的原因,花才能开的这么好,不过这几个月她也是研究了很多花的品种,习性。   老爷子看向陈思的目光更加慈爱,他笑问:“这花你出手吗?”   陈思又点点头,微笑道:“肯定出手的,这院子里面的,只要是能搬走的花卉,都可以出手。”   瘦高老爷子和蔼的笑了笑,指了指最外面的那盆开的最好的蓝田玉道:“老头子姓僮,你叫我僮爷爷就好,这盆花你多少钱肯出手?”   陈思听闻他姓僮,有些惊讶的问道:“您是乐乐的爷爷吗?”   僮老爷子笑呵呵的点头,像似未卜先知般的道:“老头子是乐乐的爷爷,不过这么好的花,应该多少钱你就开多少钱,可别因为乐乐不好意思要价。”   陈思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开价,毕竟是熟人,但是这么多人一起来的,她也不好说送什么的,却也不能完全不顾老人家的面子,只折中道:“我也是自己喜欢花草,才养了这么多,价格还真不太清楚,您看着给吧。”   僮老爷子显然没有想到陈思这么大方,这般极品的花卉,居然也不怎么看在眼中,忍不住好笑的点了点陈思。   不过他也不是来占人家小姑娘便宜的人,更不要说这小丫头还是他孙女的救命恩人,自然要将价格开的合理,便提议道:“这极品蓝田玉你要是出手的话,老头子给你3000元,你看怎么样?”   陈思自然万分惊喜的,要知道现在买一套一进的小四合院大概也就两万元左右,这么算来,多卖几盆花,她就能赚一套四合院了,她瞬间有了种,人生已经抵达了巅峰的飘飘然感。   不过她真没觉得这几盆牡丹多么特别,毕竟她都没怎么打理,完全任它们自由生长的,所以这个价格难免有些心虚感。   她刚要开口问不是高了些时,就看老爷子对她摇了摇头,陈思一愣,虽然不知道老爷子什么意思,但是她聪明的选择顺了老爷子的暗示,笑着道:“您要是喜欢,这个价位就给您带走,院中的牡丹您要是有喜欢的,也挑一盆送您。”   老爷子笑呵呵道:“这个价位算起来不算高,买你这盆花,是老头子赚便宜了,所以无需觉得不好意思。”   陈思其实有了解过极品牡丹的价格,知道这个价位的确比较中肯了,老爷子没亏她就是了。   其余几个竖着耳朵的老爷子,也很快以一盆2500元,一盆2600元的价格瓜分了另外两盆稍微次一些的,当然,几人身上都没有带这么多现金,答应晚点将钱给蔡姨,再由蔡姨统一送给陈思,这点陈思倒是不担心。   其余几个老爷子虽然遗憾没有抢到极品牡丹,但也不愿意空手而回,纷纷在院中选了起来,共十几盆的牡丹和春兰,当然品种不能跟那三盆极品的相比。价位自然低了很多。   陈思从没有觉得赚钱这么容易,短短一个小时不到,她就进账了八九千元,在这个年代简直不敢想象。她决定每年,这样的花也就控制在10盆左右的销量吧,不然这来钱的速度太扎眼了,而且自古以来,物以稀为贵,极品花太多了,也就不值钱了。   送走几人后,陈思难得情绪外露的抱着僮乐乐开心的笑了起来,小手一挥道:“走,我请你吃去吃好吃的,再叫上灵仙跟玉红。”   僮乐乐虽然吃惊于陈思的赚钱能力,倒也不会嫉妒,她只会为了好朋友开心,自然满口答应陈思的请客之举动。   陈思拿上小包,同僮乐乐一起出门做公交车出发去学校找卫灵仙。   到了学校后才发现,王玉红不在,只有卫灵仙躺在床上看小人书。   三个人欢欢喜喜的来到京市最繁华的地段,去吃了卫灵仙心心念念的烤鸭。   这家烤鸭是个百年老字号,口味是真的好,陈思她们来过好几次了,还是心心念念的,想到就有流口水的冲动。   烤鸭店生意好到爆,陈思她们来的时候,刚好是饭点,等了好久,好不容易排到一张桌子,三人在这么久的香味摧残下,已经饿得两眼发绿了。   三个大美人儿完全不要形象的大吃特吃起来,一顿风卷残云后,酒足饭饱后的三人摊在座位上消食。   卫灵仙突然道:“哎...你们看那边角落的是不是玉红啊?”   陈思跟僮乐乐闻言纷纷抬头顺着卫灵仙下巴指的方向看去,还真是王玉红,她对面还坐着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斯文男生,王玉红的更是小脸粉红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两个人是在处对象。   其实陈思她们宿舍是B大有名的美女宿舍,除了陈思这个女神级别的外,僮乐乐妩媚,卫灵仙冷艳,王玉红也是娇小玲珑的可爱型。所以有人追求很正常。   卫灵仙冰着张脸道:“这是王玉红对象?她瞒的还挺紧的呀,咱们都没听说呢,要不是今天凑巧了,还不知道这丫头要瞒多久,不过她这对象看起来还行,白白净净,秀秀气气的,配咱们玉红外表也算勉强...”   陈思听卫灵仙又开始话痨,忍不住抽了抽额角,打岔道:“咱们别盯着看了,被玉红发现了,肯定要不好意思的,吃   好了就去逛逛吧,不是要买衣服吗?”   僮乐乐倒是对王玉红的对象不怎么好奇,看了一眼就转开视线了,她一直跟陈思关系比较好,王玉红关系只能说普通,所以这会儿听陈思说要去买衣服,立马精神抖擞的拉着陈思就往外走,完全看不出来刚刚撑得坐都坐不稳的样子。   =   只要是女人,逛街都是没有时间概念的,几个人扫荡结束后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再晚一些,百货大楼估计都关门了。   这时候三人才觉得腿脚酸软,已经没有力气再浪了,直接拎上大包小包的爬上各自要坐的公交车,各回各家。   车行驶了大概30分钟左右,便到了陈思下车的站点,陈思住的地方离公交站台走路需要15分钟,她拎着一下午的战利品,慢悠悠的往住处走去。   在经过靠近家的那片弄堂时,她发现好像看到了熟人,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的,有些好奇的驻足想了想。   还不待陈思想起是谁,她极佳的耳力就听到稀稀疏疏的声响,再仔细一听,才发现是两个人忍亲热的声音,大概是觉得这个地方不会有人来,两个人还挺激动,亲的声音那叫一个大。   陈思只觉得脸上冒火般的尴尬,刚准备抬脚走开时,就传来男人粗哑低喘的声音:“你今天又去见那个姓王的女人了?你真的决定要跟她结婚?那我怎么办?”   人大概都是有好奇心的,陈思也不例外,她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便收回迈开的退,闪到一旁躲起来,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将自己藏匿好了,精致的小脸上控制不住的爬上了个囧字,她原来是这么八卦的人吗?。   还不待她吐槽玩自己,这时耳边又传来一个声线稍微斯文清亮的男生回道:“我有什么办法,我家人不可能允许我不结婚的,我是家里的独子,我爸妈只要求我能有个儿子就好,等有了孩子,就有了香火传承,他们就不会管我了,你再等等我好不好,我也不想这样的,你都不知道,我看见那个女人看着我的发花痴的样子,我就想吐。”   . :,.,,   76、意外的墙角   “可是我一想到你碰那个姓王的女人,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你不能跟我走吗?我们私奔吧,好不好?天涯海角,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地。”粗哑的男声语气中含着悲凉道。   半晌清亮的男声才为难的回道:“你知道不可能的,你再等等我好不好,我们这么相爱,不要因为这一点点挫折就放弃啊,我虽然跟那个女人结婚生子,但是我的心里还是爱着你的,你相信我。”   陈思蹲在墙角边撇了撇小嘴,这个男的说的话也太白莲花了,一听就是个心机婊,她还以为只有女的才有这种又莲又婊的白莲花呢,没想到男人造作起来,也是不遑多让,她可真真是长见识了。   陈思倒是不讨厌同性恋,毕竟这是人家自己的选择,又没碍着谁,但是明知道自己同性恋,还想骗婚的行为她就看不上了,被骗的那一方多可怜?这种人简直渣到极点了。   也是可怜了那个被骗婚的姓王的小姑娘了,姓王?我去,陈思轻轻的拍了下脑门,她总算想起来刚刚那个眼熟的男的是谁了。   不就是中午在烤鸭店看到的王玉红的对象吗?这也太巧了吧,本来她也只是听听八卦罢了,现在知道是熟人了,她总不能坐视不理啊,毕竟这个年代结婚基本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离婚概率太小了。   而且王玉红性格比较内向腼腆,真的让她跳进这样的火坑,一辈子就毁了,陈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算她跑去跟王玉红说这件事,人家也不一定相信啊。   这年代还不像后世,同性恋很普遍,信息传递的也广,大家对同性恋的认知算是比较清楚,陈思猜想,以王玉红的单纯,她可能连同性恋是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陈思一筹莫展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了那个清亮男生的声音,只听他有些撒娇道:“我该回去了,我妈现在看我看的紧,等两天后,还是这个时间,我们再来这边见面好不好呀?”   陈思哆嗦了一下,知道再听下去有被发现的风险,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刚走几步就发现路边一颗粗壮的槐树,脑中灵光一闪,小手附上树干,大约半分钟后,脑中就想起了槐树低哑又欢喜的声音:“小姑娘,谢谢你 你帮助我开了灵智,我要怎么报答你呢?”   陈思边往家里走,边在脑海中回复槐树:“槐树,最近你能帮我注意你对面弄堂里的那两个男人吗?看看他们都是什么时候来?来了后说了什么也告诉我好不好?”   槐树没想到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陈思这才松了口气,她既然无法眼睁睁的看着王玉红跳进火海,只能想办法带着小姑娘亲自来看了,在这之前,需要先摸清楚两个男人见面的时间轨迹才行。   =   翌日一早。   陈思刚刚起床,警卫员小方就开车过来接陈思了,陈思将房中的三盆花都抱了出来,两盆送给老爷子,还有一盆二乔送给僮老爷子。   她其实知道昨天僮老爷子买她的花,是为了帮她开拓市场的,她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所以昨天僮老爷子给钱的时候,她没有拒绝,不过今天将这盆二乔送过去,算是自己的感谢吧,毕竟市场建立还是很重要的,靠她自己去找门路,难。   陈思先去了僮乐乐家,放下一盆二乔后,不顾蔡姨的挽留,马不停蹄的去了老爷子那边。   =   陈思跟警卫员小方一人抱着一盆花进来的时候,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   听到动静回身便被两盆花吸引了注意力,他对花卉没有什么特别的研究,只是最近开始喜欢在家里种一些花花草草,一是这些个植物看着确实漂亮,另一个也算是修身养性。   他将鼻梁上有些下滑的老花镜往上推了推,缓步来到陈思放花的地方,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想起送花过来?”   陈思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灰尘,笑道:“您过两天生日了,我院子里刚好出了三盆极品的牡丹,一盆送给僮老爷子了,另外这两盆给您送来,这花花期很长,放在屋里,看着心情也好。”   孙媳妇儿记得他的生日,老爷子自然高兴的不行,笑的胡子都一抖一抖的,他背着手,弯腰有些稀奇的看着一株花枝上,两朵花居然是两个颜色的,凑近仔细看看是不是嫁接上去的,嘴上却道:“早饭还没吃吧,我让小李给你准备好 了,先去吃早饭。”   陈思也不跟老爷子见外,直接走去厨房,准备洗手吃早饭。   等陈思吃好饭后,发现老爷子还在看着花,陈思发现老爷子似乎更喜欢二乔,便走去去跟老爷子详细的介绍了花的品类,习性,又告诉老爷子,昨天僮老爷子给她捧场的事情。   老爷子总算回过神来,他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昨天卖了三盆花,将近九千块?”   陈思昨天赚了那么多的钱,这会儿还有些激动,忍不住跟老爷子多说了几句:“这种都是极品花卉才有的价位,不太好培育,一年大概也就十来盆吧。普通的花草肯定不值这个价钱的。”   老爷子回身看了看陈思送来的两盆花,虽然他不太懂花,但是就一根花枝上面开两个颜色的花,他也是头一次见到,肯定也是珍品吧?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好奇的问道:“那这两盆跟你昨天卖出去的三盆比起来如何?”   陈思顿了一顿,还是实话实说道:“这两盆更加珍贵罕见些。”   老爷子心中震惊,也就是说,价值可能在万把块左右的东西,她孙媳妇说送就送了?他这孙子是给找了个金娃娃啊。他怎么觉得自家孙子的地位更加岌岌可危了呢?愁人!孙媳妇太优秀了也愁人。   等下就将那帮天天在他跟前显摆重孙子的老家伙们喊来看看,他老头子虽然就一个孙子,架不住孙媳妇也好啊,咱们重质不重亮,谁还不会显摆咋的,他平日里只是给那帮老家伙留点面子罢了。   韩卫国又仔细问了一番花的习性,注意点什么的,这次很用心的记了下来,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孙媳妇的一番心意,可不能养坏咯。   一直在边上的两个警卫员此时也对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见到了惊愕,他们没想到,这这么两盆花就抵上他们十年以 上的工资了,有种以后走路都要离花三步远的想法,万一磕着碰着都赔不起。   r />   陈思将带来的茶叶拿了出来,冲泡期间,茶香四溢,光闻着茶味,就让人有种耳目清新的满足感。   韩卫国接过陈思递过来的茶水,轻轻吹了吹,不顾温度还很烫嘴,小心的抿了一口,入口后,只觉茶味清冽怡人,醇厚芬香,比他喝过的所有的顶级茶都要好。   陈思不好说灵液的事情,便说收的新鲜茶叶嫩芽,自己用特殊秘方炮制的,量不多,就给家   里人喝喝。   老爷子听后也不再追问,他知道孙媳妇有秘密,他不会追问,反正是自家人,他护着点就好。   老爷子享受的小口小口喝着茶水,要不是顾忌孙媳妇在,多少要保持点形象,真恨不能哼几句小曲儿。   韩卫国知道自己的警卫员也是喜欢喝茶的,抬眼看去,果然,也被这茶香薰的有些垂涎,韩卫国好笑的冲着两个警卫员招手道:“不用拘着,过来一起喝,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陈思想到昨天想起的事情,到底没忍住,轻声问道:“爷爷,之前我请您帮我留意的事情,还是没有结果吗?”   韩卫国闻言心中一叹,知道小姑娘担心,倒也能理解,他面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温声劝慰:“爷爷一直留意着呢,不告诉你,一个是不合规矩,二个就是怕你担心,目前能告诉你的就是,应该快收网了,就这几个月吧,你担心的那个人,爷爷也托人照应着,放心吧。”   陈思知道老爷子跟他说这么多,已经破例了,不过心中到底松了口气,她现在生活顺心,学业也轻松,唯一不圆满的就是哥哥了,真希望那个人是她的哥哥,也希望一家人早日团聚。 . :,.,,   77、惊喜重逢   礼拜一,B大女生宿舍。   晚上八点半,陈思四人都已经回了宿舍,往常都会看一会儿医药方面资料的陈思,难得的开起了小差。   不自觉的又看了眼,对面上铺正在叠衣服的王玉红,想起前天听到的瓜,脑中思绪乱飞,她到底要怎么开口跟王玉红说这个事情?就算直接带着王玉红去捉奸,也要有个借口才行。   也许是陈思今天不知觉的看了王玉红太多次,迟钝的王玉红还没有发现,反而被同样对床的卫灵仙先发现了陈思的异样。   卫灵仙发现,陈思今天格外关注王玉红,她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不过看着陈思的视线一直比较隐晦的视线,她懒洋洋的斜靠着床铺上,凤眼微挑,红唇微启:“思思,陪我出去打热水呗,我一个人不想去。”   陈思不做他想,点了点头,下床穿好鞋子,套上外套,挽着卫灵仙一起往外走。   僮乐乐向来粘陈思,一听这话,手上的点心也不吃了,手脚利索的从上铺滑了下来,趿拉着鞋子,嘴里嘟囔道:“我也去,我也去。”   陈思两人无法,只能停下等着她,不好只落下王玉红一人,陈思还是开口道:“玉红,你去不去?”   王玉红好笑的看着三个连体婴似得室友,摇了摇头道:“我就不去啦,思思,你帮我带一壶水吧。”   陈思也不勉强,拎着王玉红的水壶,偕同二人出了宿舍,去往开水间的路上,卫灵仙道:“你今天怎么回事?我看你一直打量着王玉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陈思还没开口,边上的僮乐乐先好奇道:“啊?有吗?我怎么没发现啊?”   卫灵仙抬起小手给了僮乐乐一个脑瓜崩,嘴上嫌弃道:“你个缺心眼儿的,知道啥?白瞎你这张精明的长相了,你可真是我见过最‘表里不一’的人了。”   僮乐乐诶呦一声,捂住小脑袋,嘴上反驳道:“说的好像你就是真正的冰山美人似得,还不是个话痨,比我还表里不一呢。”   陈思看着又要斗起嘴的两个人,有些无语了,这两个三天两头就喜欢掐两句,她赶紧岔开话题道:“你们知道王玉红到底有没有谈对象吗?”   本来准备动手掐掐僮乐乐脸颊的卫灵仙诧异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陈思纠结半晌,还是觉得告诉两个朋友比较好 好,她们两个的人品她还是相信的,卫灵仙虽然八卦又话痨了些,但是嘴巴还是比较紧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把控的很清楚。   陈思拉着两人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将那天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两人:“我已经请人帮忙看着那两个人了,我现在就是纠结,怎么让王玉红自己能够亲眼看到,这样她才能相信。”   僮乐乐听后目瞪口呆,她磕巴道:“男男的跟男的也也能谈对象?”   不得不说,陈思今天的话突破了僮乐乐小姑娘的认知,为她打开了一闪未知的大门,她真真觉得自己长见识了。   倒是卫灵仙比较淡定,虽然也意外王玉红的对象是这样的人,但是同性恋她还是知道的。   陈思看僮乐乐平日里有些妩媚的凤眸,这会儿因为吃惊瞪的溜圆,不免有些好笑,估计今天这个事情,肯定让她的三观碎了一地。   倒是卫灵仙比她预想的淡定多了,她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不吃惊?你知道同性恋是什么意思?”   卫灵仙一脸你爸爸依旧是你爸爸的高冷样,道:“我当然知道同性恋是什么意思,你当姐们这么多年的小说白看的?”   “行吧,是我小瞧我们灵仙大师了。”陈思哭笑不得的道。   陈思拉了一把被震惊的还没回神的僮乐乐,又道:“我是想确定下,如果王玉红真的跟那男的处对象,我们肯定是不能让她跳火坑的,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卫灵仙挑眉道:“这有什么难的,明天我就给你确定下,玉红应该也不是故意瞒着我们,大概是不好意思主动说,我明天问清楚了告诉你。”   陈思心下松了口气,灵仙还是很靠谱的,她笑道:“那就拜托你了,等我这边摸清楚他们的相聚时间后,到时候带着玉红一起去抓个现行。”   卫灵仙冲着陈思比了个大拇指:“可以,一棍子打死比较好。”   =   第二天陈思就得到卫灵仙的回复,了解到王玉红的对象就是京市人,叫吴浩文,是附近一个大专学校的学生,有一次来B大找朋友的时候,帮过王玉红,后来便一直追求王玉红。   吴昊文那人长的斯斯文文的,正符合时下小姑娘的审美,又是京市本地人,王玉红家里条件一般,偏远城市的普通家庭,遇到这样一个家世不错,长相不 错,性格不错,学历也不错的男人,肯定会心动的,所以对于吴昊文的追求也没有拒绝,这么一来二去的,渐渐发展成了情侣。   诸不知吴昊文选择王玉红就是觉得她家世差,性格内向好控制,将来结婚后发现他的性取向,不敢、也没有资本闹,根本没有什么王子爱上灰姑娘这一说。   不过,好在两个人刚刚确定关系,除了她们几个人外,还没有别人知道他们谈对象的事情,不至于伤到王玉红的名声。   这时候的人可不像后世,要是分手,名声肯定有碍,特别是女生,在这方面世人对女生从不宽容。   时间一晃而过。   转眼到了五月初,陈思也终于摸清楚了吴昊文跟他男朋友幽会的准确时间点。   说来也是奇怪,这两个人几乎都没挪过地方,每个礼拜六都会去陈思第一次遇到他们的地方碰面,只是具体时间不一定,能确定的就是礼拜六下午。   这个倒是不怕,陈思提前跟卫灵仙还有僮乐乐通好气,约定这个礼拜六去她家过,美其名曰欣赏她满院子的花卉,算是宿舍四姐妹难得的聚会。   到了周六这天,天气暖和,春色满园,陈思早早的起床,将家里收拾好后,又将点心水果全部准备齐全,才端着自己做的奶茶,坐在院中的吊篮里晃悠着。   马上就要进入五月,天气已经很暖和,陈思披散着一头乌黑如墨的长发,上身穿了一件宽松翻领粉色薄毛衣,下身一袭拖地粉碎花长裙,坐在吊篮中,轻轻晃动起来后,裙摆随风飞扬,远远看来,竟不似人间烟火。   而风尘仆仆赶来看女朋友的韩骁,一进门,面对的就是这么一番美景的冲击。   他远远的驻足,看着他的小姑娘小脸微扬,微眯着眼睛,手上端着个玻璃杯子,一脸享受的哼着不知名的歌曲,漂亮的似精灵一般,叫人不忍心轻易打破这份美好。   韩骁看看看着,星眸中的思念之情,渐渐被炽热取代,他放轻 轻脚步,落地无声的慢慢靠近他的女孩儿。   在距离陈思还是十来米距离的时候,陈思脑中响起月季的声音:“姐姐,有个陌生的同类进了咱们院子啦。”   陈思有些诧异的抬眼看去,心中纳罕,是什么样的同类能自己进来,哪知一抬眼便看到,一身作战服的韩骁正站在她的不远处,眼神火热的看着她。   陈思以为自己眼花了,抬手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水眸时发现不是她的错觉,真的是韩骁。   而陈思也不负韩骁的期许,放下手中的奶茶,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般,落入了男人宽阔的胸膛中,死死的搂住男人精瘦的腰身,小脸撒娇的在男人宽阔的胸膛上蹭了蹭,惊喜道:“你怎么有空来?能待几天什么时候到京市的啊?早饭吃了吗?”   韩骁收紧健臂,将小人儿紧紧的扣在怀中,把脸埋进女孩儿的肩窝处,深深的呼吸一口气,鼻翼间萦绕着女孩特有的清香。正是让他迷恋的味道,这一刻,总算觉得胸口处煎熬了几个月的空茫感,得到了些许缓解。   耳畔听着女孩儿叽叽喳喳的问话,男人忍不住轻笑出声,声线磁性又低哑,胸膛起伏间的震动感,让埋在男人怀中的陈思,忍不住的浑身酥麻。   韩骁温柔道:“明天就要走了,这次来参加大比拼的,地方离京市不算远,昨天晚上刚结束的,我想你了,所以连夜赶了过来。”   韩骁任由女孩儿牵着自己往里走,瞥见自己的大手被女孩儿白玉般的小手拉着,眼中腻满了醉人的温柔,看着女孩儿心疼自己的样子,觉得这一夜开车过来的疲惫消散一空。   他拉了拉牵着自己往屋里走的女孩儿,待女孩疑惑的抬头时,男人声线清冽,语气认真的说出从见到女孩儿的那一刻最想做的事情:“思思,我想亲亲你。” . :,.,,   78、不可能!   陈思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她的脸上就升腾起来粉色的蘑菇云,水眸睁大,不敢置信的一本正经说着骚气话语而不自知的男人,这种事情干嘛要问她啊?不是不是都直接亲的吗?   她要是直接答应可以亲,是不是是不是太不矜持了呀?这男人变了,变坏了,然而陈思所有的羞窘,在对上男人认真的星眸时,整个人都化成了软糖,他那么专注的看着她,眼神热烈且缱绻。   陈思本还有些羞赧的情绪,这一刻突然就安定了下来,她主动靠近男人,在男人惊讶的眼神中,小手攀上他的肩膀,踮起小脚,抬头费力的亲了亲男人温热的唇瓣。   全程睁着水盈盈的眼眸,注视着男人的视线,男人的黑眸中有惊愕,有惊喜,陈思难得觉得自己大气了一回,乌溜溜的黑眸中也染上了得意。在即将退开的时候,却被男人大力的环上了纤腰。下颚也被男人的大掌抬了起来。   男人俯下身,狠狠的亲了上来,大约是女孩儿难得的主动刺激了他,他的舌尖不给一丝余地的,霸道的探入女孩儿的香甜中,疯狂吸取所有。   陈思依然抵不住男人热烈的索吻,很快就化成一汪春水,身体不受控制的软了下来。小手紧紧的环抱住男人的腰身,小嘴儿也努力的回吻过去,想要借此告诉男人,她的思念之情不比他少。   陈思却不知道,她的回应,对于这个快要被思念撑爆的男人来说,无异于是火上浇油般的煎熬。   韩骁不在满足于亲吻,长臂一个用力,就抱起女孩儿,将人扣在怀中,边吻边屋中走去。   就在韩骁抱着女孩儿快要进屋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子敲门声,伴随着一道耳熟的男声,语气吊儿郎当的响了起来:“我说骁子,你进去找你对象,是不是把我忘啦,我还在外面呐,你们可悠着点啊。”   陈思被这声响惊的从缠绵中清醒过来,小手推了推完全不受影响,依然抱着她亲的男人,含糊道:“有有人在外面?”   韩骁粗喘着回道:“不用理他。”男人黑眸已是幽暗一片,毫不掩饰眼中的欲/念,说完又想去亲吻女孩儿的红唇,却不想亲在了女孩儿白玉般的小手上。   陈思小手挡住男人的唇,娇喘道:“先别别闹,是不是刘闻涛也跟你来了?把人晾在外面不好,你先去开门,我去给你们做早饭。”   韩骁星眸中染上笑意,使坏般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女孩儿的小手。   手心传来的湿露感,让陈思像触了电般的,浑身都酥麻了起来,惊的她差点叫出来。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韩骁,没想到他现在居然这么的骚气?捂住男人的小手此刻像似快要着火一般,烫的她匆忙的移开小手,挣扎的从男人的怀中退开。   韩骁其实做出这个举动之前,也没有想过自己是这样的,刚刚只是觉得唇上的小手,细腻的跟软玉一般,下意识的舌尖快过了大脑,等他对上女孩子看流氓的眼神时,才后知后觉的感到耳垂滚烫。   察觉到女孩的挣扎,他顺从的将小人儿方下,手指碾了下女孩儿被疼爱的红肿了的樱唇,声线粗哑道:“我去开门,您整理下自己,早饭不用你做,我们买了带过来的。”   陈思乖乖的点了点小脑袋,小手扇了扇脸上的热意,看着男人大步向院门走去,赶紧顺了顺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衣物,进屋给两个人泡茶去。   待陈思端着两杯茶出来的时候,两个男人已经坐在院中的藤桌上等着她了。   陈思走近后看着桌上还没开动的早餐,知道他们在等自己,她笑道:“你们吃,我吃过了,不用等我。”   刘闻涛接过陈思递过来的茶水,看着陈思跟自家兄弟都异常红润的嘴唇时,心中怪笑,他真兄弟可能是,一遇到小嫂子就热情如火啊,不过当着嫂子的面,他还是注意些好,他笑道:“嫂子,你可太厉害了,你这住的简直是人间仙境啊。”   陈思抱着自己喝了一半的奶茶,坐在韩骁的身边,笑看着他大口的吃着早餐,心中莫名满足。   听到刘闻涛的夸赞,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我也就这点本事了。”   刘闻涛咬着包子,嘿嘿一笑,像头黑熊般,憨憨的:“嫂子你可别谦虚,就这养花的本事,一般人可做不到。”   刘闻涛家里条件也很好,权贵人家,母亲是个爱花的,所以他也跟着耳读目染了些,见识还是有的,就这院子里的花草,很多都是价值不低的极品。   幸亏他还没有见到陈思珍藏在自己屋子里面大阳台上的几盆花了,那才叫真正的珍品。   ????陈思看着刘闻涛似乎真懂这样,还是有些意外的,毕竟年轻男人喜欢花的还真不多,尤其刘闻涛这种看似糙汉子类型的。   想到这里,陈思心念一动,她想起过年的时候,在部队时,韩骁的玩笑话,她记得刘闻涛还没有对象的。   这一刻,她真觉得刘闻涛跟灵仙挺般配的,刘闻涛长的其实挺帅的,是那种特别有男人味的帅,而且陈思跟他相处几次,发现这个人看似大大咧咧,其实胸有沟壑,是个外粗内细的性子。   而灵仙刚好相反,看起来是个冰山美人,应该是那种严谨自律的性子,其实根本就不是,灵仙内在是个话痨小仙女,而且性格大大咧咧的,还爱丢三落四,跟刘闻涛完全是互补了,刚好今天灵仙要过来,可以介绍他们认识。   她越想就越觉得般配,忍不住就盯着刘闻涛看的久了些,完全没发现刘闻涛已经被她看的不自在的停下了吃饭的动作。   韩骁也是控制不住的翻滚着酸水,伸手捏了捏女孩儿的细腻的耳垂,哑声道:“想什么呢?”   他到不是觉得陈思看上自己兄弟了,只是觉得女孩儿这么直白的盯着别的男人看,让他多少有些不爽罢了,看也应该看着他不是吗?韩骁有些霸道的想。   陈思耳朵上传来麻痒感,才反应过来,自己盯着人家的时间太久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韩骁笑了笑,又扭头对着刘闻涛道:“刘大哥,我记得你还没有对象吧?”   本来被陈思看的有些尴尬的刘闻涛,听了这话,还有什么不懂的,两眼亮晶晶的看着陈思道:“嫂子要帮我介绍对象?”   陈思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我也不懂怎么给人介绍对象,但是我有一个舍友,我觉得你们应该挺合适的,如果你也单身,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至于你们怎么发展,我就不问了。”   刘闻涛没想到真是给他介绍对象的,心中忐忑又高兴,要说他也30岁了,家里催的他都快头凸了,他也想找对象啊,但是他们部队女的太少了,他又不想将就,一心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毕竟要过一辈子的人。   如今嫂子惦记他,要给他介绍对象,他激动坏了,却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伸出大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笑道:“行,那怎么介绍我们认识?”   陈思一听这话,就知道刘闻涛是诚心想谈对象了,她靠在韩骁的身边,笑道:“也是巧了,注定你们的缘分   ,今天我舍友应该会来找我玩儿,我们昨天约好了在我家聚会的,三个舍友都来,我就不跟你说具体是哪一个姑娘了,这事儿我也没跟她提起过,一会儿人来了,你自己看,如果真的是你喜欢的类型,我再问问我室友的意思,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我就不提了,省的尴尬。”   刘闻涛听后连连点头,谢过陈思后,三口两口的吃完早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什么,嫂子,我我这风尘仆仆的,也没打理,我车上带衣服了,方便我在这洗个澡换身衣服不?不方便我就去招待所。”   陈思闻言笑道:“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也别急,她们大概吃过中饭才来呢,你跟韩骁都洗洗,然后在这边睡一会,养养精神,下午有个最好的状态。”   刘闻涛闻言自然满心欢喜的去外面车上拿换洗衣服了,顺便也给韩骁的带过来。   韩骁抬手捏了捏陈思的雪玉般的脸颊,低笑道:“思思,谢谢你。”   他跟刘闻涛这么多年的兄弟,自己如今这么幸福,自然也希望兄弟能有一个因为爱情而结合的婚姻。   陈思回握住男人在她脸上流连的大手,弯起的水眸中满是星光,娇软道:“不用谢我,我真的觉得他们俩很相配才提的,我希望我身边的亲人朋友都能够幸福。”   韩骁禁不住诱惑般的凑了过来,吻了下女孩儿仿似缀了星辰似得美眸。   陈思担心被回来的刘闻涛看到,推了推还想继续的男人道:“我看你精神不太好,等下洗洗睡一觉好不好?晚上我陪你去爷爷那边。”   韩骁享受着女孩儿的关心,胸口处溢满了蜜糖般的甜意,觉的整颗心脏都被浸泡在温水中般,暖暖的,软软的,很舒服。他忍不住哑声要求道:“那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男人声线似乎故意拉长,一双黑眸中溢满了溺死人的温柔,陈思着魔般的看着男人,脑中一团浆糊,一个“好”子就这么脱口而出。   待男人黑眸中的笑意越来越浓的时候,陈思才反应过来,她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不过看着男人满足的笑容,帅气到不行的俊颜,她默默的吞回了想要反悔的话语。   她才不会承认,她有些馋眼前这个俊美若谪仙的男人呢,她可是个小仙女,怎么可能馋男人的身子,呵呵!   不可能,不!可!能! . :,.,,   79、相亲   陈思甩去脑中的翻腾的废料,略心虚的对着韩骁道:“我先去给客房铺被子什么的,浴室就在左手边,热水锅里有,你们自己尧水兑一下。别用冷水洗,春天冷水容易感冒。”   韩骁向来喜爱女孩儿的关心,自然乖乖听话。   =   陈思是个喜欢暖色调的猪猪女孩,卧室中床铺跟窗帘都是粉色系的。   其实前世20岁左右的时候,她反而更加喜欢黑白灰这样的冷色系,总觉得那样的颜色会让自己看起来成熟又可靠,直到过了25岁以后,才喜欢上了暖色系,当时她还自我调侃,终于知道什么是“老来俏”了。   等待韩骁洗澡的时间里,陈思的内心是煎熬的,她坐卧不安的斜靠在粉红色四件套的床铺上,整个人也从瓷白渐渐脑补成了粉红色。   一想到等下两个人就要睡在一起,她就慌张的不行,就连手上用来分散注意力的书本拿反了都没发现。   =   韩骁冲了个战斗澡,十几分钟就过来了,他穿着服帖修身的军绿色短袖,映衬出的身材修长且高大,纠结的膀臂,满是力量。   手上拿着毛巾,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拭着头发,抬手间露出一小片性感的腹肌,若隐若现的引人遐想。   下身着一袭迷彩工装裤,包裹着结实的双腿,跨步走进来的时候,就见到小姑娘坐立难安的样子,他星眸中染上笑意,多少知道女孩儿这样是自己刚刚的要求造成的。   他将毛巾搭在脖子上,大步向坐在床上的女孩儿走去,在女孩怔愣中,掐着女孩的纤腰,一把将小姑娘抱了起来,自己坐在床上后,才将小姑娘安置在他的大腿上。   小姑娘因为他的动作,眼眸瞪大,澄澈又明亮,里面装的都是他,这个发现让他本就飞扬的心情,增添了些许软乎感,忍不住凑近亲了亲女孩儿的粉唇,一触即离。   而后将下巴搁置在女孩儿的肩膀上,倒不是他不想加深这个吻,只是好不容易登堂入室,他可不想吓坏他的小姑娘,毕竟这么暧昧的一个环境,他不觉得他能有多少自制力,再说,没有结婚前,他也不会做出过分的举止,他的女孩儿值得最好的。   男人没有别的动作后,陈思悄悄松了口气,又莫名的有一些些小失落,她不愿深想为何失落,只能一动不动的任男人抱着,转动着视线,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陈思的房间完全是粉红色的公主系,突然被这么一个身高腿长,气质偏冷硬的男人闯了进来,多少有些不伦不类的怪异感,陈思本来还有些害羞的小心情,在看到男人长手长脚的坐在她的粉色床铺上,也消散干净了。   她拿起男人脖子上的毛巾,耐心的给男人擦拭着短发,嘴上娇嗔道:“头发洗过后一定要擦干了,不然等年纪大了肯定头疼。”   韩骁将下巴抵在女孩儿纤细的肩颈处,眯眼享受女孩儿的呵护,心情很好的勾着薄唇,嗓音低哑又缱绻:“我身体好着呢。”   陈思无法,她了解这个男人,看起来玉树临风,像个古代的翩翩佳公子般,其实内在是个实实在在的军人作风,妥妥的铁血硬汉风格。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   男人的头发很短,陈思三两下就给擦的差不多了,将毛巾放在床边的椅架上,推了推靠在自己身上,神色放松的男人:“躺下睡吧,你多久没睡了?”   韩骁被女孩擦头发的动作弄的昏昏欲睡,闻言便抱着女孩儿一起躺进被窝里,闭着眼睛有些懒洋洋的道:“没多久。”   其实也就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以前出任务时候,经常几天几夜不合眼,这么点时间还真不算多,只是这会儿心上人抱在怀中,那么温柔的给他擦拭头发,又给按摩头皮,让他忍不住的就放松下来,整个人都被困意席卷了。   他很喜欢眼下这样的气氛,女孩儿全心信赖的倚靠着他的怀中,娇娇小小的一只,软软的小手搭在他的腰间,以这么信赖的姿态,让他实在生不起一点点旖旎的心思。   他跟陈思面对着面,契合的拥抱在一起,一手枕在女孩儿的头下,一只手轻拍她的后背,慢慢的哄着女孩儿入睡。   陈思本来并不觉的困顿,她也以为第一次跟男人同床共枕,她应该是紧张到睡不着的,没想到在男人的轻哄下,呼吸间都是男人好闻的清冽气息,她眉目舒展,红唇微微翘起,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   再次醒来的时候,韩骁已经做好了午饭,陈思有些懵的被男人从被窝中挖了出来。   整个人都迷迷瞪瞪的,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帮她穿好外套,正单膝跪地,给她穿鞋子。   陈思有些嗔怪的想将白嫩的小脚缩回,却不想男人使坏的用大手挠了挠她的脚心,抬头睨了一眼陈思,似笑非笑道:“乖,别动。”   陈思男人,你真的变坏了,知道不?   韩骁利索的给女孩儿穿好鞋后,面上恢复到一本正经的正人君子样,才起身跟女孩儿十指紧扣,将小脸粉扑扑的人儿带了出去。   =   午饭后没多久,卫灵仙三人就结伴而来,陈思开门将几人迎了进来。   算起来,陈思两世以来,还是第一次给人介绍对象,她自己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个流程。只能硬着头皮上。   领着人往院子里走的时候,三个姑娘不时的停下来叽叽喳喳的探讨着院中的各种花草。   女孩子大概对于鲜花都有一种天然的喜爱,更何况陈思院中的的花卉,用繁花锦簇来形容也不为过,尤其是第一次来陈思家的王玉红,一双溜圆的眼睛,看不够似得,嘴里更是频频发出赞叹声。   陈思想着坐在藤椅上等着的刘闻涛,对着三人开口道:“等下再来看花吧,我对象来了,介绍给你们认识下。”   陈思这话对于蹲在地上讨论哪朵花开的更好看的三人,无异于是一个小小的炸雷般,炸的三人齐齐转过头来盯向陈思。   卫灵仙黑眸亮晶晶的,里头闪动着八卦与好奇:“你对象?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他要来”   僮乐乐跟王玉红也好奇的盯着陈思瞧,要知道她们可太好奇陈思的对象长什么样子了,虽然几人相处才三四个月,但听陈思偶尔的只字片语也能看出,陈思跟对象的感情很好,能把陈思这么个大美人儿给迷住,那个男人一定很优秀。   陈思被三双晶亮炙热的眼神盯的有些不自在,她轻咳一声,眼神飘忽道:“他临时有一天的假期,早上到的,也没通知我,还有他一个战友一起来的,你们要见见吗?”   “当然要!”三人难得异口同声,真是从未有过这么默契,陈思心中吐槽。   =   陈思领着三人来到葡萄架下的藤桌前,让人坐下后,在卫灵仙三人催促的眼神中,指了指韩骁介绍道:“这是我对象,韩骁。旁边的是他的战友兼好友刘闻涛。”   说完又跟韩骁两人介绍了她的三个室友。   介绍完彼此后,陈思本打算坐在室友身边,却被察觉她小心思的男人给一把拉倒身边坐下。   陈思坐下后便对上卫灵仙打趣的眼神,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嗔怒的看了男人一眼,到底没舍得起身离开。   毕竟毕竟她们明天又要分别了,再见面估计要一两个月后了。   韩骁满意的牵着女孩儿的手,放在桌下,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大手把玩这女孩儿的青葱玉指,对着坐在对面三个女生微微颔首道:“你们好,思思平日里劳你们照顾了。”   卫灵仙三人对了下小眼神,心中惊叹,眼前这男人未免长的也太好看了些,像个古代贵公子似得,虽然年纪比陈思大了些,但是看着跟陈思很般配。一点也不突兀。   不管是这长相、气度、身高、还是中校的肩章,都显示出男人的不凡,再对比学校里那些想追求思思的男生,啧啧啧比不了,比不了。   卫灵仙调侃的朝着陈思比了个眼光不错的眼神,面上矜持道:“你客气了,是思思照顾我们比较多。”   僮乐乐王玉红面对陌生人就要腼腆很多,听了卫灵仙的话,坐在一边猛点头,满脸赞同的意思。   几人聊了几句后,陈思看出几个姑娘的不自在,便让几个女生自己去逛花园,毕竟都不熟悉,韩骁是个话不多的,刘闻涛大概是不好意思,难得的像个锯嘴葫芦似得,没说什么话。   等三人走后,陈思对着刘闻涛便单刀直入:“怎么样?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刘闻涛难得脸色有些发红,只是他肤色比较黑,不太能看出来,不过就算有些不好意思,他还是坦白道:“那个叫卫灵仙的姑娘,我觉得挺好的。”   他没说的是,第一眼看见卫灵仙,就觉得有什么扎进他的心脏一样,麻麻的、酥酥的,他从未对哪个人有过这样的感觉,控制不住自己看了这个女孩一眼又一眼,还破天荒的难为情起来,不敢像平日里那边大大咧咧的说话,担心人家女孩误会他是个不正经的。   陈思听到想听的答案,笑道:“我之前就觉得你们很般配,没想到我眼光还挺准的。”   边上的韩骁轻笑道:“闻子不容易喜欢一个女生。思思你帮忙问问看女方的意思。”   陈思对上两人期待的目光,坦言道:“我只能帮刘大哥问问,具体的还是你们自己相处,刘大哥喜欢灵仙,那么就要拿出诚意来追求,我只能帮你探探她的想法。”   刘闻涛听了这话,已经很满足了,他笑出一口白牙,爽朗道:“嫂子放心,这个我懂的,嫂子能介绍我们认识,我已经很感激了,后面的我自己来。”   陈思当然希望两个人能成,毕竟两边都是朋友,都是这么好的人,她笑道:“我去问问灵仙,看看她什么想法吧,你们先聊着。”   说完陈思松开男人的大手,在刘闻涛有些紧张的视线中,向三个室友走去。   三个人正蹲在一片郁金香面前稀罕,陈思走来的时候,几人停下探讨的话题,僮乐乐坏笑道:“思思,你对象真帅,跟你特别般配,怪不得那么多人追你,你谁也看不上呢。”当然,僮乐乐没说的是,她觉得,她心中潜藏的那个男人更帅,是谁也比不上那种的帅。   陈思有些无语的看着僮乐乐道:“说的好像追求你的人很少似得,你不也谁都看不上,不会是有心上人了吧?”   僮乐乐本来还有些调侃的小表情,立马变成了颗红苹果,爆红这张小脸,支支吾吾的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她这样欲语含羞的表情,可让陈思三人好奇了,只是无论她们怎么问,平日里傻乎乎的女孩,死死的捂住心中秘密,就是不愿意说。   陈思三人倒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反正如果僮乐乐与心上人能修成正果,她们这些朋友早晚会见到的,不急一时。   陈思看向卫灵仙,想问问她对刘闻涛的印象,只是还不待她说出口,卫灵仙便提前开口道:“刘闻涛有对象吗?或者说结婚了吗?我挺稀罕他那款的。”   陈思怎么感觉被抢了台词?   僮乐乐、王玉红两人也目瞪口呆的看着面上一片云淡风轻,嘴上却说着劲爆话语的卫灵仙,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要知道,这个时候的男女,多说两句话都得脸红脖子粗的,更别提这么大方的表现对异性的好感了。   ????或许这样的发展,完全不在陈思的预料中,她也被震的有些晕乎,半晌才问道:“你喜欢他什么?”   卫灵仙倒是坦然,言简意赅:“我一直喜欢这种男人味十足的类型,看着就有安全感。”   陈思谁跟她说这个年代的人内敛害羞的?眼前这个姑娘是咋回事,怎么比她这个后世来的人,都要直接大胆,她都有些想膜拜这生猛的妹子了,捂脸! . :,.,,   80、黑化   虽然卫灵仙的主动表态, 打破了陈思的计划节奏,不过这样也好, 是个意外的惊喜,不然她还真有些踌躇,毕竟她真的没有给人介绍过对象, 实际操作起来就麻爪了。   好亏她难得给人介绍一次对象, 当事人自己太给力了, 完全不需要她做什么,两个人就自己看对眼了,合该是他们的缘分。   想到还在等她回复的刘闻涛, 陈思对上卫灵仙有些期待的眼神, 笑了出来:“可真巧, 刚刚刘闻涛也跟我打听你,说觉得你很好,你们这算是一见钟情了呀。”   卫灵仙愣住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 她在感情上会这么幸运,虽然她从小到大, 是被人夸着漂亮长大的, 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她的性格并不讨喜。   尤其男生, 会觉得她太高冷、不好接近、脾气不好、很难相处等等,这些留言她都知道,以前没有遇到喜欢的, 所以从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待她。   可是今天见到那个叫刘闻涛的男人,她突然就介意了,介意他也会这么看她,所以她难得的憋住了话痨的本性,可是越紧张,她的脸就崩的越高冷。   其实她不想这样的,但是从小到大她一直这么个毛病,她哥哥说她死傲娇,或许吧...   别看她刚刚表现的那么大胆,其实她的内心慌得一批,但是这个男人是她20年的生命中,第一个让她觉得心中小鹿乱串的人,她想努力试试。   显然,老天是眷恋她的,陈思的回复在她耳边响起的时候,就犹如那世界上最美丽的乐章般动听,比她哥哥臭美时候听的什么歌剧要悦耳多了。   悦耳的让她有些崩不住冰山的美人的包袱,想笑。   不行,要!忍!住!   她却不知道她这番明明爽翻了,却碍于几顿重的偶像包袱,拼命隐忍不崩人设的样子,真真让了啼笑皆非。   陈思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你都不好奇他的具体情况吗?”   卫灵仙努力恢复平日的冰山美人模样,懒懒道:“当然想知道。”   陈思了解这姑娘偶像包袱比较重的尿性,也不拿乔:“我只知道他单身,以前应该也没有谈过对象,家里是京市的,现在是中校军衔,跟我家对象是老搭档,别的我还没来得及问,你要不要跟他出去散散步?毕竟明天上午他们就回部队了。”   陈思在这边生活了几年,多少有些了解这个时代谈对象的节奏,只要看对眼了,就可以处处看,见不了几次就结婚的是普遍现象,但是她更希望他们能够面对面的多了解了解彼此。   卫灵仙前面就听陈思说过他对象只有一天假期,所以这会儿说人明天要回部队她也不意外,不过想到单独相处,她到底是女孩子,还是这么多年也头一次有好感的异性,瞬间有些慌乱的挠挠头:“要...要出去吗?”她腿肚子有点抖。   陈思顿了下,以过来人的立场道:“我是希望你们能单独相处看看,面对面才比较真实,而且他们的职业,想见一面不太容易,不过你要是不愿意也没事,先书信联系也可以吧。”   卫灵仙闻言倒是不再犹豫:“那我们还是自己出去散散步吧,顺便给你买些好吃的,不过,你先问问他,先别说我愿意,咳咳...我毕竟是女孩子,太主动也不好。”   王玉红......   僮乐乐......其实你已经很主动了,但是她不敢说,怕某些人恼羞成怒。   陈思瞅她,心中好笑,不过主观上她还是理解的,毕竟她也是女孩子,矜持还是要讲究的嘛:“你放心,我知道怎么说,你们先赏花去,我去给你问问。”   陈思一走过来就对上刘闻涛期盼的目光,她说:“我问了,灵仙对你印象挺好的。”   刘闻涛唇角咧开,笑出一口白牙,仿佛刚刚那点等待的时间中,屁股像似被虫咬般坐立难安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他故作轻松道:“我就知道,我这么优秀,嘿嘿嘿...”   韩骁懒得戳破他,将女孩儿的软玉般的小手包裹进手心里,细细把玩,他有些上瘾,不明白女孩子的手怎么这么柔软。   陈思大概也看出刘闻涛的属性,他跟灵仙还真是绝配。有些想笑,却还是忍住了,建议道:“那你要不要约她出去走走,毕竟你们明天就要回部队了,再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刘闻涛自然满口答应下来,他年纪不小了,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心动的姑娘,当然想好好了解一下,能顺利定下名分就更好了,他美滋滋的想。   只是之前他因为小嫂子比韩骁小了很多,还经常嘲笑他牲口,这下好了,看着卫灵仙这姑娘年纪应该也不大,他也进入牲口的大部队了。   =   待两人扭扭捏捏的离开后,陈思让韩骁进屋补眠,自己在院中陪着两个朋友逛起了院子。   她可是记得今天约人过来的主要目的,虽然灵仙不在,但是还是僮乐乐配合的。   下午两点半。   陈思终于等到了槐树的通知,那两个男人又出现在了老地方。陈思松了口气,她还真怕那两人换私会的地方。   她心中谢过槐树后,给僮乐乐使了个眼色,这个是她们之前就商量好的。   果然接到陈思眼色的僮乐乐开口了:“玉红,要不我们先回去吧,思思对象难得来一次,我们也打扰的差不多了,就不耽误她们相聚了。”   王玉红自然一百个愿意,其实她之前就想走了,陈思家是漂亮,但是人家男朋友难得来一次,她们还插在中间做电灯泡,真是尴尬的不行。   但是她性子腼腆,好几次想提出要告辞的打算,都被僮乐乐跟陈思岔掉话题,她也就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这会儿僮乐乐终于提出离开了,她当然没有不愿意的。   陈思拎上之前就准备好的小盆风信子给两人一人一盆道:“那也行,你们下次再来,这次我就不留你们了,这花不要什么阳光,你们带到宿舍养在桌子上吧,不过花有些重,我超近路送送你们。”   说完不顾王玉红客气的拒绝,带着两人往吴昊文幽会的地方走去。   王玉红没来过这边,这时候的弄堂巷子的,真真是七拐八弯,跟迷宫似得,不是经常走的人,还真的很难弄明白,她完全没发现陈思带着她其实绕路了。   快要接近目的地的时候,陈思在脑中跟槐树确定两个人正在亲热的时候,真觉得老天爷都在帮她。   她回身,伸出食指抵在唇边:“嘘,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僮乐乐知道陈思的意思,面上作疑惑状:“好像真的有什么声音。”   王玉红被两人唬的一愣一愣的,学着两人小声道:“我怎么没听见?”   陈思朝着两个人勾勾手,动作轻巧的贴着围墙,往吴昊文所在的地方挪动。   僮乐乐配合着陈思的动作,还拉着游移不定的王玉红,两个人也轻手轻脚的跟着陈思的步伐。   到拐角处,陈思探出个小脑袋,立马又缩了回来,一副被吓着的表情,小小声道:“天哪,我居然看到两个男人在亲热。”   其实陈思跟僮乐乐的演技真不咋滴,但是架不住这气氛被烘托的太过紧张了,王玉红又是个单纯的,完全没有发现两个人拙劣的演技。   此刻听到陈思的话,她有些懵,像似不明白陈思这话是什么意思般的,傻乎乎的。   僮乐乐至从知道男的跟男的还可以谈对象,那是真好奇啊,忍不住也偷偷探出小脑袋看过去,被眼前这一幕冲击的,小嘴都张成了喔字形。   她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么火辣的刺激,就算被拐卖的两个月,她也被保护的很好,所以这会儿看到这么基情的一面,她小脸红彤彤的,但是一双媚眼亮晶晶,还想伸脑袋去看。   陈思看僮乐乐要没完没了的架势,有些急,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让费了,她扯了扯僮乐乐的衣摆。   僮乐乐才反应过来今天是来捉奸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陈思,眼珠子一转,一副分享八卦的表情,拉着王玉红用气音道:“玉红,你也看看,原来男人跟男人也能谈对象呢,真稀奇。”   好奇心人皆有之,王玉红被两个人一惊一乍的弄的也有些绷不住了,也想看看,于是她也学着两人的动作,慢慢的探出脑袋,只是当她看清楚其中一个男人是吴昊文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陈思看王玉红整个身子都要探出去了,急忙伸手将人拉了回来,贴着墙边,装作没有发现她脸色般:“不能再出去啦,会被看到的。”   其实陈思也不想这么做,毕竟直接面对男朋友出轨有些残忍,更别提这个出轨对象还是个男的。   其实后来她们也试探过王玉红几次,发现她对吴昊文很信任,完全当做结婚对象般的认真相处。陈思她们几次拐弯抹角的告诉她,她都听不懂,实在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虽然冲击有些大,但是以她们对王玉红的了解,只有这样,让她亲眼看见,她才能相信。毕竟,同性恋对于这个信息不发达的时代来说,是个再罕见不过的词汇了。   就像王玉红,她这会儿恍恍惚惚的,看到自己对象跟一个男人亲的难分难舍的样子,她的脑子只觉嗡的一声,什么也听不到了。   这一幕太过挑战她的世界观了,她从来都不知道,男人跟男人也可以这么亲热的,女人她也没见过这样的啊,毕竟她跟吴昊文连手也没牵过。   陈思跟僮乐乐看王玉红这一副被打击狠了的表情,都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她们这么做是不是错了。   陈思伸手轻推了下王玉红,还不待她说什么,墙的那一边就传来了两个人暧昧喘息间的话语   “昊文,你什么时候跟那个姓王的乡下女人结婚?我同意你们结婚,但是只要她怀孕,你就不能再碰她。”   吴昊文的声音依旧温柔清淡,他撒娇道:“这个当然,我妈也同意了,你放心吧,那个女人傻乎乎的,我随便哄几句,她就真以为我喜欢她,将来她嫁进来,只要能给我们吴家生个儿子,我就不会再碰她。”   声线略粗的男人笑道:“你就不怕她将来闹腾?”   吴昊文不屑道:“她一个乡下穷酸,有什么资格闹?再说了,她有什么证据?哎呀...我们不提她了,怪恶心的,咱们难得见一次面,你不想我吗?不想亲亲我?不想要我?嗯?”   这一连串的虎狼之词,听得陈思三人,不约而同的哆嗦了下,连本来一脸大受打击的王玉红都被恶心的皱起了小脸。   王玉红这会儿脸上已经没有了失落,平静的拉着两个人轻手轻脚的往回走,在确定三人已经离开一段安全距离后,她才松开两人的手,认真道:“思思,乐乐,谢谢你们。”   陈思......完了,发现了?   僮乐乐......抬头望天,紧张。   王玉红看两个人一脸对不起她的表情,将手上捧着的风信子放在地上,伸手抱住两个人,语气哽咽:“你们是故意带我来看的吧?不然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陈思回抱住王玉红,轻拍她的后背:“其实二十几天前就发现了,后来确定他们的幽会时间,就想让你亲眼看看,这样你才能相信,你不怪我多事就好。”   僮乐乐听出王玉红的哽咽,心里也有些难受,便学着陈思回抱住王玉红,表示自己的支持与安慰。   王玉红感觉到两个的动作,顿时不觉得难过了,不过一人男人罢了。   r />   她推开两人后,站定认真道:“我怎么会怪你们,谢你们还来不及呢,我很幸运,遇到的朋友这么在意我,还费心帮助我,现在想想,这些天以来,你们一直有提醒我,只是我那时候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   坦白说,陈思是真怕王玉红觉得她多管闲事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把自己不堪的一面,表露在人前的,即使在这份不堪中她只是个受害者,这大概就是成年人的悲哀,面子大过天。   “那你打算怎么做?直接分手吗?”   “直接分手?呵...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思思,你能帮我弄到照相机吗?下个时间点我再来蹲守,到时候拍下他跟男人亲热的照片,散发到他熟悉的人跟前,他们对我这么好,我总要回报人家一二不是吗?再说,也只有闹大了,才能杜绝下一个受伤害的傻女孩不是吗?”王玉红一脸可爱甜美,语气娇软的说道。   僮乐乐......瑟瑟发抖!   陈思......说好的天真、单纯、甜美、可爱的小姐姐呢?这是黑化了? . :,.,,   81、寻来   回到家中。   韩骁正斜倚在床头, 他脱了外套, 上身穿着军绿色短袖T恤, 腰腹间搭了点被子,整个人都懒洋洋的,眉目放松,本是及其端正的长相,这会儿却有一股子说不出的风流。   看到陈思回来, 他朝着女孩儿招招手,在女孩儿哒哒哒的小跑过来后, 长臂一伸, 将人困在怀里,他弯起唇, 笑道:“再陪我睡一会儿?等闻子回来我们一起去老爷子那边?”   陈思伸出小手, 抱住男人的腰, 将小脸埋在男人的胸膛处,闻言点了点小脑袋, 爱娇的不行。   韩骁看小姑娘一副乖巧到不行的模样, 心中腾起波澜, 环抱住女孩的力道愈加收紧,恨不能将人陷进自己的身体里,他低头吻了吻小姑娘的发顶,满目深情。   陈思察觉到男人的怜爱,抬起小脑袋,想回吻男人的唇, 不想身高差距太大,只能堪堪够着男人的脖子。   男人高挺的喉结突然滚动了一下,性感极了,看着让人想扑上去咬一口,而陈思也的确这么做了。   她小脸微仰,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对这那性感的部位,小小的咬了一口。   韩骁不想她有这么个动作,只觉眉心一跳,浑身瞬间绷紧,他快速的翻了个身,将女孩儿压在身下。   幽暗的黑眸仿似要着火般,深邃又迷人,他嗓音低哑,像似带着火花:“宝贝,你这个是在点火?”   也不怪他这么不禁撩拨,他这个年纪,还是个童子鸡,说出来都是泪,如今心上人还咬着他的敏感部位,他能忍的住才怪,他觉得他都快要爆炸了,浑身的热流全往下腹涌去。   陈思偷偷睁眼瞄了一眼男人,在触碰到他眼底的幽光时,瞬间怂了,她能说她也是无辜的吗?谁让男人的喉结那么好看呢,咳咳...   小姑娘掩耳盗铃的模样实在可人,软乎乎的,韩骁松开撑在女孩儿身侧的手肘,整个人半压在她的身上,狠狠的吻上小姑娘的香唇,极尽缠绵。   窗外阳光透过薄纱窗帘飘洒进来,映在大床上纠缠的两个人身上,日光明黄澄亮,为这幅暧昧缠绵的景色增添了抹温柔。   这个吻太过绵长,让陈思觉得有些呼吸不畅,她忍不住哼唧出声   ,轻推压在身上的男人,他实在太重了。   韩骁粗喘着气,轻轻挪动了下身子,滚烫的唇舌慢慢辗转到了女孩儿的脖颈处,一只白皙的大手更是顺着女孩儿衣摆处探了进去,入手滑腻一片,羊脂玉般的叫人爱不释手。   陈思的意思渐渐变得模糊,红唇中带出细碎的呻/吟,身体也软成了一汪春水,羞的脚指头都蜷缩了起来,脑中除了韩骁再没有别的,只能任由伏在她上方的男人强势索求。   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般,韩骁终于停了下来,他的唇贴着她的耳际,急促的喘息着,清冽迷人的气息包裹住陈思,他的声音沙哑的过分,按住想要活动一下的女孩儿,温柔道:“宝贝,乖,别动,一会儿就好。”   陈思听出声音中的压抑与难耐,她抬眼看向男人,平时俊雅白皙的脸庞,此时眉眼处染上的魅红,额间青筋暴起,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他的脖颈滑落下来。   看他这般难受,陈思想到前世看到的小段子,上面说男人憋久了伤身体,再想想她的男朋友今年都30岁了,顿觉得心疼的不行。   她其实不介意两个人走到最后一步的,毕竟他们已经相恋快2年了,也认定了彼此,只是她了解韩骁,这个男人不会在婚前做到最后一步,这是他对她的珍惜。   可是...珍惜她,她敛下眼睫,忍住羞涩,极力控制住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我...我可以帮帮你。”   如果说韩骁之前就在爆炸的边缘,那么此刻听到女孩儿这么一句话,这无异于就是引爆的火柴,让他瞬间烧了起来,他死死的拉住女孩儿的小手,像似怕小姑娘反悔般的,往自己下/身带去......   过后,陈思手酸的不行,衣着凌乱,整个人如被□□过的秋日海棠般娇艳欲滴,她懒懒的躺在一脸弥足的男人怀中,浑身再无一丝力气。   韩骁拿起一旁的毛巾,给小姑娘擦拭手心,不时亲吻女孩儿的小脸、耳垂。这种全身都得到释放后的舒爽感,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他眉眼温柔,唇还贴着女孩儿的细颈处,声音低沉暗哑,语气温柔且缱绻,一遍一遍的诉说:“我爱你...”   陈思觉得她整个人都酥麻了,又想到刚刚自己的行为,后知后觉的整个人都羞耻的烧红了起来。   男人正光裸着身体,陈思转了个方向,打算将粉颊埋进男人的胸膛,却发现男人身上有不少的伤痕,有浅有深,像是经年累月累计下来的。   陈思赶紧坐了起来,小手抚上肩膀处最明显的一处伤疤,像是枪伤,顿时心疼坏了,也不知道这男人吃了多少苦,她水眸中染上泪意,凑过去亲了亲那伤疤,在男人又想要把她拉进怀中前,退了开来。   套上被男人脱掉的毛衣,趿拉着拖鞋跑到衣柜前,用钥匙开启其中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玉瓶,关上抽屉后又盘腿做进男人的怀中。   韩骁已经套上衣物,一手接过女孩儿递过来的瓶子,一手将人又抱进怀中,他现在像似得了肌肤饥渴症一般,想时时粘着小姑娘,对着手中的瓶子好奇道:“这是什么?给我的吗?”   陈思对上男人的视线道:“这是我自己做的止血粉,你以后出任务就带上好不好?尽量不要受伤了,万一受伤,这个药效果很好的。”   韩骁自然听得出女孩儿心疼他,他亲了亲陈思的粉颊,低笑道:“你还懂医?”   陈思当然不懂:“我学了几个月,只针对止血方面的研究了,现在看来成果还不错。”   韩骁心头大震,他懂,他的小姑娘是为了他才研究的,她的女孩儿看起来娇娇软软的,却用着她的方式在保护着他,让他感动到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一下一下的不停亲吻她。   他想,他也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凡夫俗子吧,也稀罕着心上人的疼爱,再也回不到认识小姑娘之前的生活,他无法想象,没有小姑娘的生活是怎么样的黑暗与沉闷。   他大概知道,这瓶药跟思思的秘密有关,不然改良一款药剂哪有那么容易,很多专家都做不到,怎么可能是她几个月就能吃透的。   不过他也不会去问,他在等,等她愿意主动告诉他的那天,在这之前,他只要小心守护她的小秘密就好。   =   下午五点。   刘闻涛打了电话回来,嘚瑟的表示他要跟灵仙妹子去约会,带小姑娘吃完饭、看电影去,让两人不用等他,晚上他自己想办法直接去老爷子那边。   陈思没想到两个人进展还挺快的,不过倒是乐观其成,带上换洗衣物跟学习用具,跟着韩骁一起去了老爷子那边。晚上就直接住在老爷子那边,省的来回折腾了。   陈思住的地方离老爷子那边需要半个时辰的车程   ,等两人到老爷子这边的时候,老爷子已经坐在餐桌上等着了。   看着两个人相携而来,男的高大俊朗,女的甜美可人,老爷子仿佛看到了重孙子近在眼前了。   韩卫国笑呵呵的招呼两个人过来,一家三口边吃边聊,大孙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老爷子心情美的很,家长里短的聊了很多,整个餐桌的气氛很是温馨。   饭后几人坐在沙发上喝茶消食,老爷子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上次被撬墙角的事情,提议道:“骁小子,你们什么时候把婚礼办了?老头子我还想抱重孙呢。”   陈思被这话羞窘的小脸微红,只能埋头继续喝着茶,不吱声。   韩骁倒是想结婚呢,但是心上人年纪没到啊,他觉得老爷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黑脸道:“爷爷,思思年纪还不到,还不能领证呢。”   韩卫国......他忘了,小丫头还不到法定年纪呢,这么看来,他大孙子还真是老牛啃嫩草。   被自家爷爷嫌弃的打量的韩骁,额角青筋跳了跳,闭了闭眼,他不跟嘴毒的老爷子一般计较。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时间总是不经意间从指缝划过 !   转眼已经六月底,青大的学子们就要迎来了长达两个月的暑假。   中午十二点。   透蓝的天空中悬挂着火球般的太阳,空中几乎没有云彩,树木也被晒的无精打采的,只有声声蝉鸣像似不受这份炎热影响般,依然欢快的唱歌听不懂的歌谣。   陈思几人窝在宿舍里午休,狭小的房间内,跟蒸笼也差不多了,倒不是几人用不起电扇,只是这时候的电压还很不稳定,用电并不方便。   陈思躺在用凉席铺着的小床上,手上拿着一把乡土气息味十足的芭蕉扇,给自己扇着风,只是这天气燥热,就连扇出来的风都是恼人的热。   王玉红实在受不了这温度,嚯的一下坐起身子,一把扇子扇的呼呼作响,抬手擦了把额间的汗,道:“京市这夏天也太热了,冬天冷,夏天热的,这都是个什么天气啊。”   王玉红经过之前吴昊文的事件后,跟她们关系更加好了,几个人相处的特别融洽,一个学期下来,几人一个架都没吵过,在这个女生多了,就容易矛盾的宿舍楼及其少见。   想到吴昊文,虽然过了快2个月了,陈思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解气。   当时她们几人拍了吴昊文跟那男人的亲密照片后,王玉红咬牙洗了很多张,要知道这时候洗照片可贵了。底片也贵,好在她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也算小康,这点钱她还是舍得的。   王玉红也是个狠的,对上吴昊文时不动声色,洗了一百多张照片,收买了吴昊文学校的一个同学,将一部分照片在吴昊文学校校刊栏里贴的满满的,还在他们班级里撒了不少张,更不忘往吴昊文家左邻右舍家里扔了不少精彩的照片。   这些劲爆的照片算是捅破了天际,在哪段时间,吴昊文的学校也好,家里也罢,闹的是沸沸扬扬。   毕竟这时候的人,对于同性恋不了解,就算后面知道是什么意思,也都是接受不了的。   学校更是以吴昊文人品有问题,影响社会风气等原因,将人给开除了学籍,真真算是雪上加霜了。   听说那一阵子吴昊文全家都龟缩在家里,难得出来买个菜也是藏头露尾的。   平日里吴昊文家人因为条件不错,儿子又考上了大专,在街坊四邻面前一直高高在上的态度。   故而事情发生以后,一个愿意搭理他们家都没有,只恨不能帮忙宣扬的全京市的人都知道。   后续陈思她们也不是特别清楚了,不过,至从事情闹开后,吴昊文再也没有来找过王玉红就是了。   宿舍里的几个人可能因为共同做了一件“大事”,本就相处的很好的几人,就更加密切了。   卫灵仙也摇着把折扇,打断陈思的思绪,有气无力的:“思思,我跟闻子约了暑假去看他,你要去吗?去的话咱们一起。”   卫灵仙跟刘闻涛两个月以来频繁通信,显然一副热恋小情侣的样子,前一阵子,在刘闻涛的死缠烂打下终于订下了名分,暑假有空,她当然要去看看新出炉的对象。 陈思挑眉:“我当然去,不过我要先回家,等开学前再去找韩骁,你可以吗?”   卫灵仙本来打算暑假先去看对象的,但是她一个人去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点头道:“那行,我们到时候约时间吧,我也暑假快结束的时候跟你一起去。”   僮乐乐有些羡慕的趴在上铺,探出小脑袋,嘀咕道:“真好啊,你们都有对象了。”   看思思跟灵仙甜甜蜜蜜的样子,僮乐乐羡慕坏了,她也想谈对象,追求她的人是很多,但是她总想着那个男人,已经快半年了,他还是没有来找她,是...忘了她吗?虽然他从来没有答应要来找她,但是她总是相信她能等到他的,这大概是一种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   “僮乐乐同学,门卫室有人找,听到请速来,僮乐乐同学......”校园的广播连续响了三声。 . :,.,,   82、认亲   僮乐乐热的不想动弹, 却又不得不艰难的爬起来,烦躁的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嘀咕道:“谁找我啊。”   边说边往下面爬, 穿上凉鞋后, 伸手拖着躺在床上眯眼打盹的陈思,撒娇道:“思思, 你陪我一起呀,我不想一个人去。”   僮乐乐的声音本就性感的不行, 这会儿故意嗲着说话, 撩的陈思酥酥麻麻的, 陈思一骨碌爬了起来, 直道:“停停停,我去, 我去还不行吗?”   =   夏日可畏,烈日炎炎。   两个人手挽着手, 走在树荫底下,一路摇晃着来到了门卫大叔这边。   远远就看到一个身着警服的男人, 像颗小白杨般的挺立在门卫停边。   这是一个眉目如画般精致的漂亮男人, 大概是因为身材颀长的缘故, 并不显得女气, 最惹眼的是,男人左眼角下方一抹血红色的泪痣,熠熠生辉,无端让人觉得妩媚又妖娆, 然而男人一身笔挺的制服,又给他平添了几分凛然的正气,更绝妙的是,本应两种相悖的气质,却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完美的融合了,让他整个人愈发显得清贵绝伦。   若不是那一身现代化的警服,陈思还真以为,这是从那古画里飘出来的世家贵公子。   陈思满眼赞叹,又觉得这个男人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到底哪里见过。   就在这时,一直挽着她的僮乐乐突然松开了手臂,小跑着像男人冲了过去。   僮乐乐满脸惊喜,一张妩媚精致的小脸红扑扑的,嗓音因为激动增添了几许颤抖:“你怎么才来啊?我等你了好久好久,以为你忘记我了呢。”   她太过激动,眉眼都染上了绯红,语气中也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爱娇。她很想抱抱这个男人,又怕自己的举动让男人误会,纠结的小脸都快要皱巴起来了。   男人温和笑了笑,使得本就漂亮清贵的面孔更加夺目。他上前两步,轻轻拥抱了下小姑娘,在门卫大叔盯流氓的眼神中,快速的放开女孩,指腹摸了下女孩绯红的眼尾,缓声道:“任务一完成我就找过来了,抱歉,让你久等了。”   僮乐乐因为这个拥抱,从一个粉红的苹果,进化成了大红色的苹果,可是内心却因为这个拥抱,控制不住的雀跃起来,她懵懵的看着眼前一身警服,更加玉树临风的男人,惊喜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可能是坏人,原来你真的是卧底呀?”   “嘘......”男人抬起白皙修长的手指抵在女孩的唇边,眉目上挑,带着说不出的风流:“这个可不能说哦。”   僮乐乐爆红着小脸,她已经思考不了任何东西,只觉的脑袋嗡嗡作响,今天对于她来说刺激太大了,她傻乎乎的想,她是不是有点中暑了呢?不会是在做梦吧,她盼了那么久的男人真的回来了?会不会...一会儿又消失了?   想到这里,她急切的伸出小手,一把握住还抵在她唇边的大手,紧紧的握着,像是在确认什么,又仿佛怕人跑了似得。   男人似乎很喜欢她的反应,只见他眼尾上挑,眸中溢出满满的笑意。   陈思一直在几米开外看着,觉得这种充满粉红泡泡的场合里,自己是不是应该先离开?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觉得心中有一个声音提醒着她,让她不要离开,有很重要的东西。   就在陈思有些左右为难的时候,对面两个人相携而来,陈思才直面对上男人的脸。   男人很高,大概跟韩骁差不多,应该也有一米八五以上,近看着更加眼熟了。   还不待陈思开口询问他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时,僮乐乐就开心的拉起陈思的手,骄傲道:“思思,他就是我失踪那会儿帮我的人。他果然是好人,他是个警察呢。”   陈思猛的看向男人,终于知道为什么觉得眼熟了,他很像是陈闻跟苏芙的结合体,那抹熟悉感来自她自己,她每天都能在镜子中看到的自己,僮乐乐没有说错,他们至少有六七分相像。   陈思内心激动万分,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或许真的是她的哥哥,这个感觉很奇妙。   显然对面的男人也有同样的感觉,他眼含震惊的看着陈思,似乎也没有想到会遇到一个跟自己长的那么相似的女孩。   陈思声音颤抖:“你好,我叫陈思,我...我们能找个阴凉的地方聊一聊吗?”   男人轻轻颔首,声线温柔清朗:“你好,我叫贺玉珩,我想我也有问题想问问你。”   陈思心中微安,只要愿意谈就好,她拉着一头雾水的僮乐乐在前面领路,三人来很快来到校园内一个叫英语角的地方,这里有一颗参天大树,树下一个圆形大花坛,边上都是木制长椅,虽然是正午时分,天气炎热,但是因为在树荫下,这边反而比较凉快。   几人坐定后,陈思后知后觉的有些局促,她紧紧捏着僮乐乐的手,拼命劝自己放松下来,不知觉的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声线暗哑道:“我有一个哥哥,算起来今年21岁,20年前,他在自己的家里被人偷走了,从那以后,我们家找了20年,到现在也一不曾停止......”   接下来陈思将这么多年两家人费心的寻找,跟父母的煎熬都简略的说了下,然后期盼的看着眼前这个叫贺玉珩的男人,期待...期待他能给她一个惊喜的答案。   贺玉珩没有想到自己来看心中的小姑娘,会遇到这样一个意外的惊喜,算是惊喜吧,如果他真的是他们寻找的那个人,那么值得惊喜的是,他不是他以为的那样,是被抛弃的。   父母更是20年来从未放弃过寻找他,想到养父捡到他后,他脖子上带着金锁片,他紧了紧放在腿上的大手,温声道:“我能问问,你的...哥哥丢失的时候,身上有什么证明吗?”   陈思水眸晶亮,眼中的忐忑尽退,如果说刚刚她只有六七分把我,这会儿却基本肯定了,她激动道:“有的,我爸妈告诉我,哥哥丢失的时候,脖子上戴着金锁片,是爸爸在哥哥百日的时候,找人订做的,按照哥哥的生肖做成了一个小老鼠样子的锁片,锁片的反面还刻了他的名字,叫陈忱,我的名字叫陈思,爸爸说合起来就叫着‘沉思’,寓意是希望我们不管做什么事情前,都要思三思而后行的意思。”   贺玉珩基本已经确定了眼前这个跟他及其相似,叫陈思的小姑娘是他的妹妹了。   他一点准备都没有,一时有些慌乱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在那么惊心动魄的人贩子窟里潜伏了几年,他都没有觉得有此刻这般紧张,可是想到刚刚小姑娘说,家人找他20年,他的心中又柔软一片,原来...原来他也是有亲生父母的,他们那么期盼喜爱他,从未放弃他。   想到这里,他拉了拉脖子里的项链,小时候的项链长度早就不能带了,他自己换了根黑色的细绳,一直贴身带着,或许...或许在他的内心深处,他还是期盼着亲人的吧,不然怎么解释随身携带的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锁片呢。   陈思眼中含泪,抖着手也从脖子里面拉出一个细细的黄金链子,链子的中间坠   着一个兔子形状的锁片,陈思将锁片翻开,兔子脚边刻着两个字‘陈思’。   她将锁片拿了下来,递给同样有些激动的贺玉珩。   贺玉珩接过后,也将脖子上的链子取了下来,跟陈思的那个放在一起,两相对比,发现锁片的材质,小动物的风格,刻字的纹路,都是一样的。   陈思微笑道:“爸爸是找同一个老师傅给定做的,他说怕时间久了,不记得锁片的具体样式了,就在我出生的时候,给我也定做了一个一样风格的,当做将来相认的证据,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了。爸爸妈妈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你,哪怕在农场劳改的,最艰苦的几年,也托人到处找你。”   贺玉珩珍惜的摩挲着手上的锁片,听到劳改后,下意识的抬头,脸上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焦急与担忧。   陈思眉眼舒展,轻声跟他解释着,真希望立马就能将这么多年的空白,都说给哥哥听。让他知道,全家多么期盼他的回归。   “其实几年前,爸爸妈妈可以去港城或者国外避难的,只是他们怕离开了就很难回来了,所以一直留在国内,不想错过你。”   贺玉珩听闻,心中情绪翻滚,今天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冲击太大了,虽然小时候他被养父带回家,一直也没有吃过什么苦,并且生活的很好,养父养母对他也是视如己出,从来没有隐瞒他的身世。但是有的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想象,他的亲生父母会是什么样子的。   后来他渐渐大了,便将这些情绪都压在心底最深处,他也以为自己不在意了,不想今天能碰到他的家人,他才知道,原来他也是被珍爱着的,真好。   贺玉珩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见他的亲生父母了,他想告诉他们,他生活的很好,从来没有怪过他们,他也期盼着能一家团聚:“他们...他们现在在哪里?我能去看看他们吗?”   陈思笑了:“当然可以啊,不过爸妈在沪市,我们是沪市人,要不要先给爸妈去个电话?他们要是知道我找到了哥哥,一定会高兴疯了的,而且我学校也快放假了,明天我跟学校请假,提前几天走,陪你一起回去。”   贺玉珩听到打电话,反而有些紧张了,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还是直接见面吧,我...不知道要在电话里面说什么。”   陈思大概理解他的情绪,便也不勉强:“那也行,就当给爸妈一个惊喜吧,不然他们肯定等不了我们坐火车的5天时间,不过,哥哥你工作能请假吗?”   贺玉珩心下松了口气,不是立马通电话就好,让他缓一缓,听小姑娘娇娇软软的叫他哥哥,他眉眼含笑,肆意且风流:“可以的,我刚完成一个大任务,最近长休假,等过完暑假,局里会推荐我来这边的警校学习两年,等拿到大学文凭,再回警局。”   陈思看哥哥笑的满面桃花的样子,心中咋舌,还以为哥哥是个温文儒雅的,这么一笑,她怎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呢?哪一种都让她想土拨鼠尖叫是咋回事?她是这么不淡定的人吗?   颜狗害我...   又想到哥哥这么出息,对于哥哥的养父母,自然满心的感激:“...哥哥,你养父母家在哪里啊?这事情不需要告诉他们吗?”   贺玉珩大概本质上还是个很温柔的人,他眉眼染上温柔,笑道:“我就在京市长大的,养父母都是京市人,他们对我很好,跟他们亲生的孩子毫无区别。思思要是愿意,一会儿陪我回去见见我爸妈好不好?”   “这是应该的,我也想去感谢他们对你的照顾,等我们回沪市见过爸妈,再跟爸妈一起过来拜访你的养父母。” . :,.,,   83、拜访   陪哥哥去拜访他的养父母之前, 陈思先给老爷子去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暂时不能去看他老人家了。   本来这两天陈思还打算回沪市前, 去陪老爷子几天的, 没成想计划赶不上变化,她现在只想尽快的带哥哥去跟父母相认。   韩卫国很为陈思开心, 一家子分离这么多年,如今能够团圆再好不过了, 他大手一挥, 就给陈思他们准备好了卧铺车票。   要不是他这会儿有事情走不开, 他还想陪着陈思一起去拜访拜访的。毕竟有个长辈在, 才能显出诚意不是?   不过他自己没有办法来,还是派了警卫员开车过来, 送陈思去的,顺便还带了不少礼品堆在车上。   =   去贺玉珩家的路上, 贺玉珩懒懒斜靠着椅背,完全没有一开始的正气凛然, 看起来像个男狐狸精似得勾人, 他的瞳孔幽黑, 淡淡的盯着陈思:“这车是你哪个爷爷派来的?你不是说, 咱们爷爷去港市了吗?”   对上自己哥哥的审视眼神,不知道为什么,陈思莫名有些心虚,哥哥怎么突然换人设了?变成大魔王气场了呢?她有些顶不住压力, 眼神发飘:“是...是我对象的爷爷。”   “哦?我们思思才18岁就有对象了?跟哥哥说说,你对象是做什么的?”   陈思看着笑的春风拂面,语气又轻又柔的哥哥,突然打了个激灵,她怎么听出了一股子的咬牙切齿的味道呢难道是错觉?   想到这里,陈思又细看了看自家哥哥,发现他还是笑眯眯的,看起来温柔俊雅,陈思心中哂笑自己,刚刚肯定是错觉,他哥哥应该不是白切黑的那种属性,她肯定想多了...呵呵(并没有)   陈思虽然跟哥哥分享自己的对象,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说起自己的男朋友,那是滔滔不绝:“他叫韩骁,也是个军人,我们在一起一年半了......”   贺玉珩深邃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眼尾上挑,眸中暗芒涌动,看着提到男朋友就笑的一脸甜蜜的新出炉的妹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手痒。真想跟那小子切磋切磋呢。   =   收养贺玉珩的家庭,算是警察世家,几代人都是警察,哪怕有那么一两个不是特例的,也是跟警察有关联的,比如说法医这类的。   陈思来之前,特地回宿舍收拾了下自己的仪表,换了大方得体的布拉吉长裙,刘海处也编了起来,坠在身后,看起来漂亮极了。   =   下午一点半。   抵达目的地的时候,陈思并不意外环境的特殊,这里是警察大院,戒备森严。   经过排查后,在门卫的好奇眼神中,汽车一路行驶至贺家门前,陈思拒绝了哥哥的帮忙,自己拎上一部分的礼品,小步的跟在哥哥的身后。   这会儿是上班时间,贺家除了已经退休的贺母,跟一个保姆阿姨外,并没有旁人。   许是听到了声响,屋内走出来一个身材高挑的中年妇人,贺母是一个五十几岁的妇人,看起来很严肃,身板笔直,一头利落的短发,给她增添了些许英气,颇有一番巾帼不让须眉之风,跟苏芙完全是两个极端的类型。   来的路上哥哥已经跟陈思大致介绍过,陈思知道眼前这个看起开严肃的妇人,也曾是个位居高位的警官,只因这两年身体旧疾急复发,才退了下来。   贺母看到小儿子带了个姑娘回来,姑娘还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心里头那叫一个高兴啊,么儿这是开窍了啊,终于知道拱白菜了,她赶紧露出些笑容,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些。   她面带笑容大步迎了上来。接过陈思手里的礼品盒,递给贺玉珩后,就热情的牵着陈思的小手就把人往家里拉。嘴上更是不停:   “哎呀...这姑娘真俊,也太漂亮了,以后来阿姨家可别破费了,带这些东西干啥。我以为我家么儿已经很漂亮了,还担心将来对象没有他好看,他对象会自卑呢,没想到我家么儿是个本事的,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姑娘,他个臭小子可太有福气了...”   陈思......   贺玉珩......   陈思只觉哭笑不得,看着挺严肃的阿姨,怎么一下子就换了画风。   贺玉珩太了解她妈了,家里三个儿子,一个都没有对象,大哥已经三十多了,依然做他的单身贵族,现如今看到一个女孩子,她妈眼睛就放光,不然以她妈这么多年的刑警生涯,能看不出陈思跟他长的相像?   贺玉珩将手上的礼品放在茶几上,坐在自家母上大人的身边,看着插不上话的妹妹,无语道:“妈,思思不是我对象。”   贺母......生气!!!   “不是对象?那这是......”   “妈...思思是我...妹妹,我生父母那边的妹妹...”本来还陷进找到亲身家人喜悦中的贺玉珩,脑中突然冷静了下来。   他应该先跟养父母通个气的,这样直接就把妹妹领回家,好像对彼此都不好,这次事情他做的鲁莽了,找到家人后的兴奋心情也渐渐冷却下来,他...哪一边都不想伤害。   贺母到底是经过大风浪的女强人,经过一开始的错愕后,便立马回身,仔细端详坐在她对面明眸皓齿的小姑娘。   刚才她没往别的方面想,这会儿这么一细看,真像啊,不过她到底是老警察了,仔细的询问了陈思,孩子丢失的细节、地点、年纪等等问题。   陈思都耐心的一一回答,她对眼前这个阿姨充满了感谢,感谢他们领养了哥哥,感谢他们让哥哥这么阳光......   贺母确定了陈思说的基本都能跟对的上才感叹道:“其实那年我们捡到么儿的时候,就知道这孩子应该不是被遗弃的,他穿的好,养的也好,玉雪可爱又机灵,只是我们一直没有等到有人寻来,又觉得跟着孩子有缘分,便也舍不得送去福利院,孩子他爸就决定领养了,不过,我们也从来没有瞒着么儿,只是现在的信息流通还是太难了,没想到,么儿能从沪市被丢到京市来,更没有想到,这么一等,就是20年,幸好你们没有放弃,我知道么儿一直心里记挂着,如今终于圆满了,真好啊。”   “妈...”贺玉珩喉头哽咽。   贺母大力的拍了拍贺玉珩的背,啪啪作响:“臭小子,有什么难过的,不应该开心吗?就你运气好,有两对爸妈,可劲乐吧你,还是说你认了亲生父母就不认我们了?”   “当然不会,妈你怎么想的。”贺玉珩眉心直跳,后背火辣辣的疼,刚刚的酸涩全被他妈给拍没了,要不是顾忌在妹妹面前的形象,他还真想揉揉后背,他妈/的铁砂掌越来越厉害了。   “那就行,爷们点。”贺母干脆利落的结束这种煽情的场面,他们家不合适这样的。   转头又笑呵呵的对着陈思道:“什么时候咱们两家碰个面,吃个饭啥的,这也是缘分。”   陈思笑眯眯的乖巧点头   ,看到哥哥跟贺母相处的样子,心中欢喜一片,只有真正的家人,才会这般自在的相处吧。   贺母看着小姑娘弯着漂亮的眉眼,笑眯眯的乖巧样子,心中稀罕的不行,她跟老贺就生了两个臭小子,又领养了一个,虽然么儿小时候漂亮的跟个洋娃娃一样,但是还是个臭小子,一点也不如女娃娃乖巧可爱。   她看着陈思稀罕的不行,极力让自己更加和蔼几分,别吓到人家小姑娘:“思思晚上就在家里住吧?么儿两个哥哥都在外面出任务,估计今天是赶不回来了。不过么儿他爸爸今天晚上会回来,你们见一见。”   陈思顿了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阿姨,要不我见过叔叔再回去吧,回去要收拾东西,明天我想带哥哥回家见见爸妈,他们还不知道我找到哥哥了。”   贺母倒也理解:“那也行,谁送你来的?要不要叫进来,晚上一起吃个饭再回去?”   “是我爷爷的警卫员开车送我来的,我去叫他进来吧。”这天气太热了,刚刚小方觉得他们有事情谈,怎么也不愿意进来,这会儿也谈的差不多了,陈思跟贺母歉意的笑了笑,快步像外走去。   贺母看陈思出去后,问:“你爷爷是军人?我之前看到车牌,那可不是一般军人可以坐的车,而且你亲生父母不是在沪市吗?就老爷子一个人在京市?”   提到这个贺玉珩就心塞,妹妹刚认回来,就已经被大尾巴狼叼走了,他有些恼火:“是思思对象的爷爷。”   贺母捂住心口:“现在的漂亮小姑娘咋都有对象了呢?我还想厚个脸皮将你二哥介绍给思思呢,亲上加亲多好呀。”   “......”   这话贺玉珩听着咋不太舒服呢?他二哥都29岁了,他妹妹才多大?想也不合适啊,这不是老牛啃嫩草吗?   这会儿的贺玉珩还不知道自家娇娇软软的妹妹,是真的被一颗比他二哥还老的老牛给啃了。 . :,.,,   84、回沪   日落西山, 华灯初上。   因为工作的特殊性,向来比较冷清贺家,这一晚难得热闹起来。   贺父在接到媳妇通知后, 罕见的没有加班, 早早的回到家中。他是个魁梧雄壮的黑脸大叔,看起来有些凶狠, 及其不好亲近,不过陈思发现, 其实这人只是长的凶悍, 不善言辞, 看人的眼神还是很温和的。   韩老爷子到底不放心孙媳妇儿, 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这种大事情, 肯定有大人跟着比较尊重一些,所以, 在忙完手头的事情后,便也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老爷子的到来对于贺家来说无异于是晴天炸雷, 谁能想到, 身处高位的老爷子, 就这么带一个警卫, 一点不讲究的来到了贺家,就跟那再普通不过的老头子一般,毫无架子。   也不能怪他们大惊小怪,实在是老爷子是仅存的几个开国元老了。地位不可谓不特殊。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 几人才坐到餐坐上边吃边聊,两方都是有心交好,过了一开始的拘谨后,自然是宾主尽欢。   只有贺母在心中嘀咕,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韩将军的孙子跟她大儿子年龄相仿吧?   那么大年纪了,居然能找到思思这么乖巧、可爱的小对象,脸皮够厚的啊。   而且看韩老将军也宝贝的不得了,跟亲孙女似得,难道这才是他家能找到思思这么好的孙媳妇的秘诀?贺母觉得她找到了突破点,原来她家臭小子没有找到对象是脸皮不够厚,老母亲不够努力啊。   =   散席后,陈思跟韩老爷子并没有留太久,毕竟今天这一出事情,对于贺家来说,也太过突然,他们也需要时间消化。   离开前,陈思跟哥哥约好了明天早上在火车站门口集合,便告辞离开了。   送走客人后,贺家三人回到客厅,贺母看着茶几跟沙发上堆满的礼物,有些好笑:“思思这小姑娘,跟个小大人似得,还带这么些礼物,么儿,你下次跟思思说,可别带礼物了,多见外。”   贺玉珩蹲下身子帮母亲一起整理礼品,把不容易存放的单独整理出来,闻言他剑眉轻挑:“这个我可管不了,白天我就说过了,小丫头年纪小小的,有主意的很。”贺爸爸看媳妇蹲着那边整理礼品,有些不放心她的腰伤,把手上的茶杯搁置在茶几上,将人拉到沙发上坐下,自己蹲下跟儿子一起整理起来,他是个话不多的人,不过听着媳妇跟儿子聊天,心里也难得的放松。   就在这时,贺爸爸打开手中的木制雕花长盒,待看清里面的东西时,忍不住发出一声抽气声,他看向自家媳妇,难得磕巴道:“这...这...这太破费了吧?”   贺母循声望去也是震惊,她小心的接过丈夫手中的长盒子,仔细端详后,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贺玉珩,她们这样的家庭,或许有权,但是并没有太多钱,不穷,但也没有富裕到可以随便能买的起这么贵重的东西。此刻她只觉得手上的东西分外的烫手。   贺玉珩也是吃惊,他知道亲生父母的家庭条件是不错,但是这株人参太过珍贵了,用有价无市来形容也不为过。   这时贺爸爸又拿起边上一个同样的方形木制的雕花盒子,打开一看,盒子里面平躺了一株伞状的‘大蘑菇’,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个是叫做灵芝吧?   将两个礼品盒子放在茶几上,贺母按了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一家三个相对无言。   =   回去的路上,老爷子叮嘱道:“思思回去跟你爸妈好好说说,贺家是个难得的清廉家族,上头对他家期许很高,如果你哥哥不愿意改回姓氏,就不要勉强,毕竟人家也养了他20年,还将人培养的这般好。”   陈思理解老爷子的好意,要不是真心为了他们家好,以老爷子的心性地位,根本不需要说这些吃力不讨好的话。她满脸认同的点了点小脑袋。   其实这件事情根本不是问题,父母只要知道哥哥还活着,而且活的挺好的,就已经很感恩了,他们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不可能为这么点事情起冲突的,他们感激贺家都来不及呢。   待陈思回到宿舍后,迅速的收拾起要带走的东西,不忘叮嘱道:“灵仙,明天帮我跟老师请假,我订了明天早上8点的火车,等下还要回家拿东西,时间来不及了。”   僮乐乐在一旁帮陈思收拾,将要带的东西往箱子里放,脑中思绪却已经不受控制的放飞起来,她没想到思思跟贺玉珩真的是兄妹啊。   那...那她要是跟贺玉珩在一起了,思思不就是她小姑子吗?她跟这对兄妹也太有缘分了吧?想到这里,僮乐乐赶紧甩了甩小脑袋,她在想什么呢,不知羞。有些羞赧的低下头,担心被陈思发现她烧红的小脸。   卫灵仙之前也听僮乐乐说了这事情,虽然好奇的不行,更是一肚子的疑惑,但是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询问的好时机:“你放心吧,这有什么的,考试都结束了,反正过两天也放假了,我会帮你跟老师说明的。”   王玉红将自己平日里屯起来的小零食,用一个布袋子装了起来,差不多了后又往下床拍了拍:“灵仙,把能带走的吃食先给我,等下给思思带走,她这会儿也来不急买吃的了,火车上的东西死贵,还不好吃,咱们能凑一点是一点,乐乐,你的也拿出来。”   卫灵仙一拍脑袋,她都忘记这茬了,还是玉红体贴,赶紧翻身下床,从床底下扒拉箱子,她的小零食全部放在床底下了。   几个人一通忙活,也不管陈思的拒绝,将一大包零食全都塞给陈思后,又将人送上车,几人才放下心。   陈思看着几个室友为了自己忙碌,心里暖洋洋的,她很庆幸,庆幸她能在这个学校,这间宿舍,遇到这么好的舍友。易很珍惜,于千千万万之中,遇见几个知己,是她的温暖的幸运。   =   次日。   陈思一早拎上两个箱子,在爷爷的警卫帮忙下,风风火火的来到了火车站。   下车后,她一眼便在人群中发现了哥哥,无他,只因哥哥太惹眼了,只见他正一身笔挺制服,站在进站口。   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较常人白皙些的肤色,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勾人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唇,这时因为看到妹妹的到来,漾着让人目眩的笑容。   来往的行人,纷纷朝他投去或欣赏、或爱慕的视线,陈思心中咂舌,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也是少有了,简直是祸水。   =   上车后陈思将小姐妹们给的吃食,还有爷爷让李婶准备的吃食都放在床上,打开包裹后进行分类,看着这么多东西,陈思有些好笑的对着对面床铺的哥哥道:“哥哥,爷爷给我带了好多吃的,我们要赶紧吃,不然明天就坏了,天气太热了,东西放不住。”   估计老爷子也是考虑了天气的原因,东西准备了不少,但是不容易放置的就一两顿。   反倒是贺玉珩,他什么吃的也没带,家里人经常出任务,完   全没有带吃食的习惯,只要带上钱票就好了。   先如今妹妹带了吃食,他还挺新鲜的。自然不会推辞妹妹的心意。   不过想到昨天晚上让三个人头疼的人参与灵芝,贺玉珩端正眉目,认真道:“思思,你昨天送来的人参跟灵芝是韩老将军给你的吗?东西太贵重了,要不是我们今天就要离开,爸妈都让我带给你了。”   陈思...“是我自己的,我在北方下乡做了几年的知青,那边有很多山,我割牛草的时候,意外挖到的,有好几株呢,爸爸妈妈还有韩爷爷那边都有,你让贺阿姨不用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一番心意。可千万别给我退回来。”   贺玉珩挑了挑眉,有些讶异于妹妹的好运气,不过,既然是妹妹的,他就收下了,毕竟他妈妈身体不好,需要这些药材,他想办法在别的方面补给妹妹就好,总不能他一个大老爷们,还占妹妹的便宜,他可没这个脸。   又想到妹妹居然下乡几年,如今妹妹才18岁,那么妹妹下乡的时候才几岁?   想想就有些心疼,他不觉得他是个容易感性的人,可能是从小就知道自己被领养的,他除了对自己的家人外,对别人的感情格外的淡薄,如今心疼自己刚认识一天的妹妹,让他觉得血缘关系真是个神奇的力量。   这次坐车,大概是穿着一身警服的哥哥在,所以一路上尤为顺利,等到下车前,贺玉珩还特地换了身干净的警服,又将胡子刮干净,确定自己看起来精神无比后,才护着妹妹下车。   陈思有家里的钥匙,带着哥哥回到家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五天的车坐下来,她觉得浑身都乏力。只想好好休息一番,只是她还不能睡,拿起家里的电话就往爸爸的学校拨去。   接电话的人不是陈闻,陈思只能请人帮忙叫爸爸接电话,约好一会儿再打过去。在经过十几分钟的等待后,陈思又拨了过去,而这次陈闻温和的声音终于在电话中响起:“喂,哪位?”陈思娇俏道:“爸爸,我是思思,我这会儿到家了,你跟妈妈几点回来啊?”   陈闻懵了一瞬,才急急道:“囡囡怎么突然回来了?没什么事吧?怎么不提前告诉爸爸?爸爸好去接你啊?我跟妈妈一会儿就回去,你要是累了就先睡一觉...”   陈思听着爸爸的唠叨,心中慰贴,她卖了个关子:“爸爸,我等你们回来吧,你们慢慢的,不急的,我还带了个人回来见你们。”   陈闻听到这话,只觉得整个人都炸了,这是囡囡带对象回来了?呵...这么快就登堂入室了啊,他倒是小瞧了那头老牛了,也不看看他允不允许。哼!   他努力压抑怒火,尽量温和下语气,实则咬牙切齿:“那行,我一会儿跟你妈妈一起回去,很快的,囡囡就在楼下等吧。”   已经登堂入室了,再想进他家小宝贝的闺房,没门!   他绝对...不!允!许! . :,.,,   85、一家团聚   陈闻两个人回来的很快, 大约过了半小时,门口就想起了自行车铃铛的声音。   陈思听到动静后,从沙发上起身, 刚想迎出去, 便发现一同站起来的哥哥有些紧张焦虑,她顿了下脚步, 还是决定陪着哥哥:“哥哥,别紧张, 爸爸妈妈知道你回来了, 肯定很开心。”   贺玉珩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领了妹妹的关心, 他伸出大手,打算摸了一把小姑娘的脑袋, 手刚抬起来,就后知后觉的发现,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的手心居然满是汗水, 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的。有些讪讪的收回手, 藏进裤袋里。   不待他再想些什么, 门口已经走进来一对三四十岁的男女, 男的高大儒雅,女的娇小婉约,贺玉珩瞳孔微缩,他没想到他的亲生父母这般年轻, 年轻到不像有他大这么大的孩子。   陈闻是带着满肚子的怒火回来的,要不是芙蓉一直劝慰着他,他都不一定能保持得住温和的假象。   他带着审视的目光,犀利的射向囡囡身旁的男人,当触及到男人的容貌时,陈闻只觉得脑子嗡嗡的,瞬间空白一片。   他定定的站在原地,不敢再向前一步,怕这一切只是他的臆想。   他眼眶渐渐泛红,连手中的钥匙跟包掉在地上,都没有察觉,这一刻,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两两相望的画面停格不动。   陈思看着爸爸妈妈的样子,心中不忍,她牵起哥哥的手,一步步靠近父母。   陈思又拉起爸爸妈妈的手,与自己还有哥哥的手重叠在一起,她才发现,父母已经颤抖的不行,苏芙更是无声的大颗大颗的滴落着眼泪,却舍不得眨一下眼睛,死死的盯着贺玉珩看。   陈思也忍不住的落下泪来,哽咽道:“爸爸妈妈,我把哥哥找回来了,咱们一家团聚了。”   “哇...呜呜...我的...我的儿子,是妈妈...的错,呜呜...是妈妈的错...是妈妈把你弄丢了...呜呜...”陈思的话像是一个启动按钮般,让本来静止的画面鲜活了起来,苏芙再也忍不住,一把抱着比自己高出太多的儿子,放声大哭起来。   陈闻也取下眼镜,用帕子擦拭了下眼角,满脸欣喜的看着已经一表人才的儿子。   他们一点都没有怀疑眼前的帅小伙子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他长得太像他们夫妻了,见到这个孩子后,他浑身血液都在颤栗,像似有一个声音在他的内心深处告诉他,这就是他的儿子,终于失而复得的儿子。   想到他们分离20载,忍不住的红了眼眶,他们两口子为了找这个孩子,耗费了太多的心力,如今终于找到了,反而有种不真实感。   这种不真实感,促使陈闻也不停的做一些幼稚的动作来填平心中的害怕,他一时拍拍儿子的背,一时又捏了捏儿子的手臂,总觉得这样真实的触感才能让他相信,眼前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贺玉珩也红着眼眶,他的情绪不受自己控制的,随着眼前这对年轻男女的情绪变动。   苏芙这会儿已经哭不出来了,大悲大喜间,她的情绪波动太大,这会儿整个人都有些空茫,眼神也愣愣的没有什么焦距,唯一能记得的就是,紧紧的拉着贺玉珩的手臂,力气极大,像是怕一松开,失而复得的珍宝就消失了般。   陈思首先发现母亲的不对劲,心中害怕,赶紧让哥哥将母亲扶坐在沙发上,自己在室内的盆栽里得到一滴灵液,放在杯子里,冲了一杯温水,递过来喂母亲喝。   陈思手有些抖,她曾经看过一些报道,有些人在经历过大悲大喜的时候,承受不住,便会疯疯癫癫的,苏芙之前就受到很大刺激,如今再来这么一番,陈思真怕她承受不住。   陈闻跟贺玉珩也反应了过来,两个人焦急的蹲在苏芙的一左一右,呼喊着她。   只是苏芙像似听不到般,不知道回应,陈思一边给苏芙喂水,一边对已经慌的不行的陈闻道:“爸爸,快叫医生。”   陈闻仿似这才反应过来似得,踉跄的跑到电话机跟前,抖着手,拨通电话,通知家庭医生立马赶过来。   陈思喂完杯中的水后,将苏芙抱在怀中,轻轻的拍抚着,嘴上不断的轻哄:“妈妈,哥哥真的回来了,不是假的,你醒来看看他好不好...”   贺玉珩也在一边焦急的说着话,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到来能给母亲带来这么大的刺激,这也让他明白,母亲有多么在意他,这一刻,他眼中暗涌一片,他立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极力打击人贩子这种丧尽天良的团伙,全国各地,不知道有多少受到同样煎熬的家庭。   就在陈思急的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她感觉到肩膀处渐渐湿热了起来,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有反应就好,那怕是哭泣,至少是有反应的。   刚刚她吓坏了,这会儿放松下来,浑身都虚软无力,也忍不住的将小脸埋在妈妈的肩窝处,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了下来,很快也浸湿了苏芙的衣服。   陈闻已经打好电话,发现老婆大人已经清醒过来,他顿时觉得腿脚虚软,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狠狠的吐出一口浊气。眼泪也滑落下来,抬手撑住额角,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苏芙本来还有些浑浊的脑袋,在喝下一碗温水后,脑子渐渐清明了起来,看囡囡抱着她哭,松开拉着儿子已经麻木了的手,僵硬的拍抚着囡囡的后背,声音嘶哑的不行:“囡囡...囡囡不怕,妈妈没事,妈妈高兴的。”   陈思害怕极了,她知道,母亲能够清醒过来,一定是因为灵液,如果没有灵液是不是母亲就真的变得痴呆了起来,想到这里,陈思不禁打了个冷颤,将妈妈拥抱的更加紧了。心中也再次感谢老天爷给她的金手指。   医生来的很快,检查一番,给苏芙打了镇定剂,等人睡下后,才问清楚缘由。   医生是为陈闻家工作很多年的老朋友了,也了解陈闻家的情况,当时陈闻选择这个医生,很大的原因是这个医生懂心理学。   他听完陈闻的叙述,有些好奇的看了贺玉珩几眼,笑着对陈闻道:“恭喜你们一家团聚,以后就好了,苏芙心病就是这孩子,现在孩子找回来了,以后不会有大问题的,放心。”   陈思三人闻言,俱松了口气。   送走医生后,陈闻带着贺玉珩坐在沙发上,想好好聊一聊这二十年的空缺。   陈思红肿着眼睛,去厨房用冷水敷一敷眼睛,顺便泡些茶水,再拿些点心,这么一场大哭下来,她才觉得有些饿了。   等将茶水分给两人后,陈思端着自己的那份,盘腿依靠在爸爸身边的时候,两个人正谈到贺玉珩是怎么丢失的。   陈闻察觉的女儿依恋的动作,眼神微暖,抬手拍了拍女儿的小脑袋。   之前陈闻不想告诉妻子跟女儿,是怕她们跟着一起担心,想等找到儿子,再告诉她们的,没想到,他这边还没有查出来,女儿就把儿子带回来了。   陈闻平日里喝着陈思用灵液炮制过的茶,吃的是用灵液浇灌过的蔬菜,虽然已经41岁了,但是   整个人看起来最多三十出头,再加上平日里注重锻炼,一身清贵的气息,说他是贺玉珩的哥哥更让人相信。   此刻这个清贵的男人,正一脸老父亲欣慰的表情,看着一表人才的儿子道:“其实,你不是被人贩子偷走的,偷走你的是我们的一个仇人,我也是几个月前才查出来,没有想到,思思先找到了你,对不起,儿子,爸爸妈妈太慢了。”   贺玉珩摇头:“这怎么能是您的错,而且,我并没有受苦,如今我们一家团聚了就比什么都好。”   陈闻点点头,他提议道:“等你妈妈身体好些的,我们就去见见你的养父母,谢谢他们把你养育的这么好。”   这一点贺玉珩自然没有意见,两边的爸妈他都在意,不过在这之前,有些事情还是要弄清楚,他淡淡道:“父...父亲,我想知道,当时将我偷出去的人,现在在哪里?”   陈闻听到儿子喊他父亲,心中雀跃,不过想到那个害他们骨肉分离的疯女人,他厌恶的皱了皱眉:“那个疯女人叫王二丫,如今已经被我送到监狱去了,她是个狠的,被我找人关照了半年,依然活得好好的。”   贺玉珩听出父亲的言外之意,下意识的看了眼倚靠着父亲身边的妹妹,发现妹妹无辜的朝着他眨眼。   贺玉珩心中啧了声,也不知道这妹妹是不是真没有听懂。   “那清楚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将我偷走吗?”   陈闻有些尴尬,推了推眼镜,但是他也没有隐瞒儿子,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贺玉珩有些无语,这是什么奇葩的事情,一个不算熟的陌生人,因为嫉妒,就将人家的孩子扔了,果然是个疯子。   贺玉珩又问:“父亲,您的意思是,那个女人如今在监狱中还惦记着您,想让您去见她?”   “不错,不过至从我从她嘴里撬出来,帮她将你扔掉的那人,已经死了后,就没有去见过她了。”   贺玉珩闻言眼中闪过暗芒,嘴角翘起,本来还温雅的面孔上染上了几许邪肆,他漫不经心道:“思思,明天有空陪我去探监吗?作为当事人,我总要去见见这位‘恩人’不是吗?不让人家知道我过的这么好,似乎不太近人情。”   陈闻......不亏是他的儿子,像他。   陈思......之前真的不是错觉啊,她哥妥妥的是个白切黑,不过,这样的哥哥好像也更帅了呢。 . :,.,,   86、贺玉狗   厚重的铁门声音响起, 陈思满脸好奇的跟随着哥哥的脚步,跨进了关押王二丫的监狱。   陈思两世以来, 连警察局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居然先见识到了传说中的监狱。   等王二丫被带出来的时候,陈思隔着有些陈旧的铁栏杆, 打量着眼前这个满脸沟壑,头发花白的老妇人, 实在难以跟半年前在商场上遇到那个妆容精致的女人对上号。   半年的牢狱生活,将王二丫折磨的不成人形, 只是她依然坚持着, 她知道, 她的刑罚不算很重, 最多10年, 她就能出去了,她要熬下去,熬到出狱,熬到去嘲笑苏芙那个贱女人,她诅咒那个贱女人一辈子找不到儿子,说不定她儿子早死了,如果那样,真是感谢老天啊。   哈哈...想到这里,王二丫心中畅快,顿时觉得之前被打的地方也不疼了。半年的苦头,让她没有一丝悔改, 反而将她心中的怨恨放的更大,她恨,恨苏芙的幸运,恨陈闻的狠心,她那么那么喜欢他啊。他怎么忍心这么对她?   今天是不是陈闻又来看她了呢?只要她骗他,当时的同伙已经死了,那么他永远也别想摆脱她,她过得不好,他们也别想好!   就在王二丫神经质的脑补中,贺玉珩打断了她的思绪,他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苍老的不行的女人,审视的挑眉,没有错过那女人眼中的狠厉。   他淡声道:“王二丫?知道我是谁吗?”   王二丫反射性的抬头,恶狠狠道:“我叫王芳。”   只是在对上眼前人的长相时,她先是纳闷,后看到一旁的陈思,发现两人六七分相似,仿似想到了什么,她惊恐的张大了眼睛,怎么会?怎么会呢?不可能,不可能的!!!她被苏芙那贱人害的这么惨,凭什么她的孩子完好无损的站在她面前?   她不相信,王二丫神经质的摇着头,像似她所有的坚持,在这一刻都破碎了般,彻底崩溃了,她尖叫着往前冲,隔着铁栏杆,手臂费力的像向玉珩抓挠,神色狰狞且疯狂:“你去死,你去死啊,凭什么,凭什么苏芙那个贱女人运气这么好,我比她差在哪里?你明明应该死的的,我让王来宝弄死你的,怎么没死的?啊...我不服。老天爷瞎了眼啊!!!”   贺玉珩听着王二丫颠三倒四的话语,明白了另一个合伙人叫王来宝,他嗤笑了声,语调温和:“你大概不知道,收养的我这家对我很好,我也没吃过什么苦头,现如今也是名警校生,以后应该也不会差,希望你在里面也好好的...”   说完也不管王二丫的嘶吼疯癫,牵着思思就往外走。   对付王二丫这种人,你过得越好越不在意她,她越受不了,如今她唯一的底牌也没有了,接下来的日子可以想象的难熬。   不过刚刚她好像还透露出当年的杀人未遂了?啧啧啧,又是可以多坐几年牢的把柄,希望她在里面一切安好。   =   苏芙在第二天醒来以后,整个人犹如换发了第二春般,每天都乐呵呵的,拖着家里的三个人,到处买买买。   虽然这些年,只要有机会,她都会亲手给儿子做衣服,但是现在贺玉珩合身的还是很少。   于是这几天里,贺玉珩见识了什么叫女人的逛街能力,他完全看不出,他妈妈那么纤细柔弱的身体里,哪来这么大的能量,居然能连续一个礼拜,带着他们一家到处跑,不是吃就是喝,要么就是买买买。   贺母是个大忙人,也不是细腻的母亲,贺玉珩从来没有陪贺母买衣服逛街的经验,虽然很开心,但是真的很累,感觉比他平日的训练还累。   好在今天陈闻提出要带着贺玉珩去祖坟祭拜一下,告知先祖,他们的儿子回来了。   苏芙好笑的看着贺玉珩一副如蒙大赦的表情。嗔道:“有这么恐怖吗?”   陈闻很想点头说有,但是这么多年陪老婆大人逛街,磨炼出来的毅力让他顶住了,没让表情有一丝变化,温和的抵了抵有些下滑的眼睛,笑的斯斯文文的,怎么看都有种败类的感觉。   贺玉珩心中咂舌,他说呢,他养父家的两个哥哥都是直男糙汉子型的,他从小耳濡目染下,居然长成了个内里黑的,原来是像了生父,再次感叹血缘的神奇。   陈闻总觉得儿子看他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反正不是什么好意义。   他轻咳一声,拎上要祭拜的东西,淡定道:“儿子,走吧。”   贺玉珩有些好笑的跟上父亲的脚步,往外走去。   这个家让他感觉很温暖,包容睿智的父亲,柔弱却护犊子的母亲,还有娇俏聪慧的妹妹,这一切都让他有满满的归属感,完全没有之前他以为的隔阂感。   他不是一个容易接受陌生人好意的人,防备心很重,可是对于自己的血亲,他似乎天然的渴慕,大概也跟父母、妹妹对他全无保留的关心有着直接的关系吧。   不管怎样,他很喜欢现在的环境,也肯定两方的父母会相处的很好,真好呐...贺玉珩头一次觉得老天还是厚爱他的。   =   一个礼拜后。   陈思一家来到了京市,暂时歇在了陈思住的那套四合院里面。   苏芙是个极爱花的,本来坐了5天的火车,恨不能立马躺下休息才行。   却在看到闺女打理的院子时,满血复活,她拉着陈思不放,就想好好的逛一番。   还是陈闻半搂半抱着将孩子心性的老婆大人劝回房间休息,陈思跟贺玉珩对视一眼,都有些好笑的看着越来越孩子气的妈妈。   至从哥哥回家以后,苏芙就一天比一天开朗,在陈闻的娇养下,更是越来越小孩子心性了。   =   夏日的夜晚,繁星点点,现在的环境还不像后世被污染的那般严重,抬头便可窥见满天星斗。   只是这三伏暑天,酷暑难耐,难得一阵微风吹过,带来的也是让人燥热的暖风。   陈思一家三口,盯着燥热的天气,打了辆出租车,应约来到贺家。   今天的贺家难得人员齐全,上次没有见到的贺家的两个儿子,也在百忙中抽空露了面,以表示对两家会面的尊重。   陈思一家三口到的时候,贺玉珩已经在大院门口等了,看着父母又拎着大包小包的,伸手接过大部分,带着三人往贺家走,有些哭笑不得:“爸、妈,上次思思已经带了很多礼品过来了,这次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   陈闻斯文一笑道:“第一次上门,肯定要的,思思是思思,我们是我们,代表的意义可不一样。”   这时候贺母也带着两个儿子迎了出来,她有些吃惊的看着跟在儿子身后的两个年轻人,一瞬间有些懵,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两人真的是她家么儿的父母?年龄对不上吧?   还是贺玉珩看出贺母的迟疑,将手上的礼品盒子递给两个哥哥,自己又去分担苏芙跟思思手上的负担。   他有些恶作剧的意味,懒洋洋道:“母亲,这就是我的亲生父母,爸爸陈闻,妈妈苏芙。”   哪怕是贺母这个铁血女警官,那也是个女人,她一直觉得自己在同龄人里面,算是保养的不错的,没想到,么儿他亲妈跟她站在一起,说是两代人也不为过了。   她收敛了心思,热情的迎了上来:“欢迎欢迎,赶紧家去,你们也太客气了,上次思思丫头就带了一堆礼物,我这都不好意思收,今天这些东西你们走的时候赶紧带回去啊,咱们两家也是缘分,可不信这么客气的。”   苏芙这会儿手已经空了出来,她一把拉住贺母的手,语带哽咽道:“姐,谢谢你...”   短短的几个字后,她再也说不出其他,明明她心中对眼前这个大姐感激的不行,明明她有千言万语要说的,只这时,却全部哽在了喉头。   她突然觉得任何语言,也代替不了她对贺母的感激之情,只能紧紧的拉着贺母的手,满眼感激的看着她。   贺母看着跟自己大儿子差不多大的苏芙,一时真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会儿看她泪眼汪汪,眼含感激的看着自己,突然就乐了,这是个像一张白纸般干净简单的妈妈。   她笑道:“大妹子可别哭,今天多好的日子,走,先进姐家去,姐给么儿...就是玉珩拍了不少从小到大的照片,我拿给你看看。”   果然,苏芙本来还有些泪眼汪汪的,听闻这话,立马把眼泪憋回去了,欢欢喜喜的跟贺母走了。   留下的几人面面相觑,还是贺大哥有些不好意思道:“叔...叔叔,小妹快跟我进来,就当是自己家。”   贺大哥觉得嘴疼,这叔叔太难叫出口了。   果然,贺玉珩噗呲一声乐了。陈思也埋头将脸上的笑容藏了起来,怕这位跟贺爸爸八分像的贺大哥臊的慌。   反倒是陈闻,脸色不变,一脸的儒雅,温和道:“我如今四十多了,叫我叔叔不用觉得别扭。”   几人很快来到了贺家,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是贺家今天灯火通明,客厅里亮堂的不行。   陈思看到贺大哥背着一家人正冲着贺玉珩比划着拳头,忍不住弯了弯眉眼。   “思思在笑话哥哥?”贺玉珩后脑勺像似长了眼睛般,扭头挑眉看着陈思。   陈思......   贺玉珩似乎也不需要陈思的回答,依然慢条斯理道:“这次你爷爷不来吗?咱们两家难得的聚会,你没告诉你爷爷?”   耳朵里一直关注着两兄妹的斗嘴的陈闻,闻言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爷爷?”   陈思......她哥哥怎么这么狗?想打人... . :,.,,   87、30岁   这个问题来的猝不及防, 陈思对上爸爸快要冒火的视线,下意识的露出讨好的笑容。   在爸爸一副回去收拾你的眼神中, 怂兮兮的垂下了脑袋,然后狠狠的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哥哥。   像是想到了什么,陈思眼中划过狡黠, 蹭到两位妈妈身边,撒娇的摇着苏芙的手臂摇晃道:“妈妈, 我都忘了告诉你我是怎么找到哥哥的。”   陈思的话题果然让一屋子的人都朝她看过来,均在等她的下文。   陈思看向难得窘迫的哥哥, 眼中闪过挑衅, 让你狗, 来啊, 互相伤害啊。   然后不顾哥哥眼神的警告, 继续说道:“哥哥是去追求女孩子的,然后恰巧那个女孩子是我的室友,可不就遇到了吗?”   贺母闻言比苏芙反应还快,她眼神火辣的看向羞窘着捂脸的小儿子,八卦兮兮道:“真的啊?什么时候给人姑娘领家里来啊。”   实在不能怪她着急,他家这几个臭小子,没有一个省心的,最小的也21岁了,最大的都31岁了,一个对象也没有,她可要愁坏了。   如今小儿子居然开窍了, 这可真是个好兆头啊,说不定老大老二被这么一刺激,也给她将儿媳带回来,那岂不是美滋滋。   贺玉珩对上一家人八卦的目光,慢慢的也就不觉得难为情了,他屈起修长的手指,给了一脸得意小表情的陈思一个脑瓜崩,在小姑娘故意吃疼的表情中,弯了弯眼角,眸中笑容一片。   他也不否认,毕竟他对那个单纯的小丫头,的确有心思,这么想来,他这一点又随了亲生父亲,都喜欢性子单纯依赖人的女生。   他语调温缓却自信:“那丫头还不知道我的心思,八字还没一撇,等确定了关系,肯定带回来给您看看。”   贺母听到肯定的答复顿时乐了,跟苏芙两人坐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高兴的合不拢嘴。   须臾,贺母像是想起了什么,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着另外两个儿子不满道:“你们看看,么儿才21岁,对象都有了,你们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找对象,白瞎你们长的又高又大的了,连媳妇都找不到。”   贺二哥......这么火又烧到他头上了。   =   这次的聚会,如预料般,一片和睦温馨,唯一意料之外的就是,贺父贺母主动提出让贺玉珩改回陈姓。他们的意思是,贺家还有两个儿子,而陈家除了贺玉珩,就没有儿子了。   这个时代的人,对有没有男孩子传承香火,看的还是很重的。即使陈闻他们不怎么在意这个,也感动于贺家的体贴。   这是对贺家对他们家的体谅,他感恩。本来陈闻只希望将来贺玉珩的孩子,有一个姓陈的就好,并不敢奢求其他。   没想到贺家如此大度,让他都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表达内心的感激,在征求过贺玉珩的同意后,才欢天喜地的应了下来。   =   晚上九点。   月朗星稀,贺家大哥开车送陈思他们回去。   到家后,陈闻跟苏芙显然还没有从亢奋的情绪中回神,今天的行程比他们预想的要顺利很多。   几人坐在客厅中喝茶聊天,陈闻看着一双儿女,眼神慈爱,提议道:“儿子,爸爸想送两套四合院给你养父母,你觉得怎么样?”   “噗...咳咳...咳咳...”贺玉珩也就是陈忱,他被爸爸这么暴发户的口吻给呛的,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   苏芙立马心疼的坐到儿子身边,轻轻的拍着陈忱的后背,给他顺气,嗔了自家老公一眼:“做什么在儿子喝茶的时候说话,看给孩子呛的。”   陈闻......觉得自己的家庭地位摇摇欲坠,难道是错觉?   半晌,陈忱才缓了过来,有些无语的看着父亲大人道:“爸,您在开玩笑?”   要知道,北京四合院,那是什么价钱,两套大概要四五万才能拿下来,据他所知,贺家家底有个四五千就不错了,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条件很不错的家庭了。   他爸爸倒好,直接就两套起送,他是知道,陈家条件应该不错,但是,也没有想到这么豪啊。   陈思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狐狸般的哥哥,难得这么狼狈,无声的笑出了一口莹白的贝齿。   陈闻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让儿子有这么大的反应,有些哭笑不得道:“爸爸怎么会跟你开这种玩笑,你养父母是好人,爸爸妈妈不知道怎么表示我们的感激,他们将你养育的这般好,我们总要有些表示,那一点点礼品完全代表不了我们的心意,而且爸爸别的没有,就是房子多,光京市就好多套,还不算你妈妈名下的,这些将来都是要留给你们兄妹的。”   陈忱此刻就跟陈思当年的心态是一样的,一不小心就成了富二代了,他还有些懵。   不过他还是理智道:“我了解父亲母亲,他们一辈子清廉,不会受这么贵重的东西的。”   陈闻倒是信心满满,老狐狸般的笑了笑:“这有什么难的,我提议送两套的时候,就想好了,贺家两个儿子,给他们一人一套。算是我送给侄儿的见面礼而已,只是亲戚家的正常往来罢了。”   陈忱心中吐槽,谁家亲戚间正常往来是送房子的呀,您这也忒吓人了。   不过想到爸爸这么做的出发点,到底心中感动,便也没有拒绝。   陈思这时候建议道:“爸爸,重新买两套四合院吧。现在四合院越来越贵了,做投资也是合算的。我手上也有几万块钱,打算买两套。”   陈闻倒是有些惊讶于闺女的投资眼光,他也发觉了,至从知青大批量的回城后,住房是供不应求,房价也在缓慢的增长。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囡囡也有这个好眼光。   他欣慰道:“囡囡说的对,以后房子会越来越值钱,这是一个已经很明朗的趋势,不过,你手上哪来这么多钱?”   陈思一噎,完了,说秃噜嘴了,果然看戏要不得,报应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她眼神发飘道:“有一部分是我卖花得来的,还有一部分是韩...韩骁给我的。”   陈闻闻言拧眉道:“你收了他的钱?”   陈思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我收了,但是没有动过,之前我跟他提起过,现在房价上涨,可以考虑买一套四合院做投资,他同意了,所以最近老爷子也在帮我物色房源。”   陈闻这才松开眉心,他分析单:“只要还没结婚,爸爸不希望你用男方的钱财,小钱可以,大钱不行。”   陈思当然认同爸爸的意见,乖乖的点头应好。   陈忱勾着眼神,懒懒道:“是不是还有事情没有交代啊?要不顺便一起说了吧。”   陈思......她哥果然是属狗的。   对上爸爸妈妈意味深长的   眼神,陈思到底没抗住,硬着头皮,老是的交代了:“韩骁过两天应该能赶回京市,老爷子想乘这个机会见见你们,毕竟他老人家不太方便去外省。”   她本来打算明天再说的呢,哥哥什么的太讨厌了,啧,要不,她跟僮乐乐说说她哥哥的坏话吧。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半年的缓冲,陈闻已经在自家媳妇的劝解下,渐渐接受了女儿已经有对象的事实,虽然心中依然不爽,但也不好拒绝韩老将军的提议。   他也真想看看,韩骁到底配不配得上他的宝贝囡囡。   =   这天一大早。   陈思才刚起床,有些迷瞪的在洗漱间刷牙,就听到了有人敲门的声音。   要不是她现在五感灵敏,都不一定能听到,她快速的漱好口,拿出毛巾随意擦了把脸,像大门处小跑去。   打开门。   门外站着个一身崭新军常服的男人,帅气逼人,晨光洒在他的身上,更衬的男人剑眉星目,英俊不凡。   陈思眼眸晶亮,欢喜的扑了上去,藕臂挂在男人的脖子上,整个人都悬空了,晃荡着两只小脚丫子,小脸爱娇的蹭了蹭男人的脖颈,语气娇软的不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我好想你呀。”   小对象的热情,显然取悦了男人,他黑眸中盛满笑意,微弯下腰,托住小姑娘的腰,将人护在怀中,声线清冽性感:“ 昨天夜里到家的,想你了,所以一早就来了。”   陈思赖在男人的身上不想下来,由着男人抱着,他们有两个月没见过了,这会儿心中欢喜的不行。   她稍稍退出一点,看男人明显收拾的很利落的模样,弯起乌溜溜的水眸,在男人性感的薄唇上吧唧一口,然后坏笑的往后退。   韩骁纵容着女朋友的小调皮,也想逗逗她,故意往女孩唇上凑,将娇人儿逗的咯咯直笑。   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了咳嗽声,陈思一惊,下意识的松开抱着男人的手,像韩骁身后望去。   对上自家哥哥看稀奇的眼神,陈思小脸爆红,完了,一时激动,忘记这是大门口了。   韩骁倒是很淡定,轻轻的将小姑娘放下后,才回过身,面上一片淡定,一副世外谪仙的不食烟火样,再是出尘不过了。   陈忱看清楚了妹婿的长相,舌尖抵了抵腮帮。还挺小白脸的,怪不得能把自家妹子迷得神魂颠倒的。(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更加小白脸的某人)   不过男人极具压迫力的气息让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绝不是看起来那般无害,这个叫韩骁的男人,绝对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真汉子,这抹血煞气,可不是一般的部队能培养出来的。   陈忱眼中难得划过赞赏,啧!行吧,算他勉强及格。   他请抬起手,眉眼微挑,一副不正经的模样:“你好,我是陈忱,思思的亲!哥!哥!”   韩骁眉峰都不动一下,脸色如常的伸出一只手,回握道:“你好,我是韩骁,思思的亲!对!象!”   陈忱......行吧!他不跟满肚子醋意的小白脸计较。   转身对着陈思调侃道:“思思还不进来,关上门再亲热。”啧!天知道他就是晨跑了下,回来就看到这么刺激的一幕,他多无辜。   陈思小脸爆红的嗔怒:“哥,你闭嘴。”   陈忱举手作投降状,缓慢的往家里走。   韩骁拎着礼物,一手牵着陈思,也跟在后面,像是想到什么似得,韩骁突然道:“思思,过几天我30岁生日,那天我们订婚怎么样?”   小媳妇年纪不够结婚,但是订婚还是可以的,他总想让女孩儿更加靠近自己些,未婚夫怎么也比对象要更亲近不是。   只是这次还不等陈思回答,前面的陈忱豁的回身,吃惊道:“你多大?”   韩骁淡定回视:“30。”   陈忱......他现在给人撵出去还来得及不? . :,.,,   88、亲家会面   四合院中的花儿鲜艳夺目, 在晨光的照射下格外喜人,一阵微风袭来, 扑鼻的花香引来了成群结队的蜜蜂和蝴蝶,繁忙又热闹,仿似这片花海已是它们的天堂。   相对院子里的热闹与喜庆, 客厅中的气氛就显得尴尬了很多。   韩骁放下手中的礼物,态度谦逊的的跟陈闻贺苏芙问好, 虽然岳父岳母大人看起来过分的年轻,但这不耽误他态度的诚恳。   相较于陈闻的眼睛不是眼睛, 鼻子不是鼻子的不欢迎样, 苏芙倒是很热情。   她笑眯眯的招呼着韩骁落坐, 温和的问道:“你吃过早餐了吗?没吃就跟我们一起吃点吧。”   或许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丈母娘总归是看女婿, 越看越喜爱的。苏芙也不例外,看着一表人才的女婿,那叫一个开心,自家闺女这眼光好,随她。   韩骁也不扭捏,微笑道:“谢谢阿姨,那我就叨唠了。”   “不叨唠,不叨唠,来阿姨家就跟自己家一样,千万别客气。”   苏芙笑的合不拢嘴,也不管臭脸的老公, 催促道:“老公,你快去做饭呀。”   说完顿觉在女婿面前这么说好像不太对,平日里都是陈闻做饭给她们娘俩吃,她成习惯了,这会儿也是张口就来。   她就是在单纯,也知道,时下男子下厨,在外面还是很少的。   她余光瞄了下仿是没有听到她说什么的韩骁,心里对他的印象就更好了,肯定也是个疼媳妇的。   韩骁看着岳父大人黑出天际的脸色,哪里能坐等着他‘老人家’做饭给他吃,利索的站起身道:“阿姨,今天我来吧,让叔叔、阿姨尝尝我的手艺。”   “别别别,怎么能让你动手,你坐着就好。”说着,苏芙还踢了一脚八风不动的陈闻,眼刀子嗖嗖的扎过来。   陈闻努力忽略小腿上的疼痛感,笑的一派斯文,他推了推眼镜道:“那就麻烦你了,小韩同志。”   韩骁哪能不知道岳父大人不高兴,不过他也能理解,要是他将来千娇百宠的闺女,被别的男人摘桃子了,呵呵...不能想,想就是要杀人的感觉。   这么一想,岳父大人还是很客气了,至少没有将他撵出去,他也不矫情,起身就问思思厨房的位置。   苏芙被自家老公气死了,懒得搭理他,笑着对陈思道:“思思,你去帮小韩一起做。”   陈思好笑的带着韩骁往厨房走去。   陈闻哪想到老婆大人来这一招,顿时觉得他之前的行为蠢透了,刚想站起身跟着进厨房‘监视’,就被苏芙按在沙发上:“你给我待在这里,哪也不许去。”   陈闻“......”   陈忱观看了这么一场戏,心中咂舌,难道将来他也要经历这些?不过脑中闪过小丫头信赖单纯的眼神,他嘴角微勾,潋滟的眉眼中笑意滚动,好吧,也不是不能承受。   =   陈思领着韩骁来到厨房,看着男朋友利索的洗手,准备起早餐来,她斜靠在橱柜上,笑道:“不生气?”   韩骁打鸡蛋的手停了下,将碗放在一边,从餐厅搬了张椅子过来,放在厨房门口,又将小姑娘安置在凳子上后,才拿起蛋碗继续搅拌着,他准备做一个葱花蒸蛋,小姑娘喜欢吃。   听到女朋友的调笑,他薄唇微勾,显然心情很好:“为什么生气?”   陈思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下巴撑在椅把上,娇憨道:“生气爸爸对你的态度啊。”   韩骁笑了出来,声线低哑磁性,他并不常笑,难得笑起来,格外惊艳,仿似融化的冰雪般:“叔叔的态度已经很好了,如果将来我的女儿被哪个臭小子拐跑了,我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涵养。”   陈思小脸微红,睨了一男人一眼,风情无限:“谁要跟你生孩子啊。”   韩骁看着小姑娘媚眼如丝的样子,黑眸幽暗,喉结不自知的急速的滑动了几个。   看了一眼客厅的方向,遗憾环境不合适,否者他还真想将小人儿抱在怀里,狠狠的亲一亲。   =   或许是韩骁主动下厨的态度,让陈闻还算满意,之后的时间里,他的态度还算友好。   其实从男人的角度来看,他还是很欣赏韩骁的,性格稳重、坚毅、有担当,就算是附加条件的家世、职业也很不错,算是及其难得的年轻俊才。   r />   吃过早餐后,陈闻将棋盘拿了出来,对着韩骁挑眉道:“来一局?”   韩骁自然奉陪,谦虚道:“我棋艺一般,叔叔不嫌弃就好。”   “不嫌弃,下着玩罢了,不要有负担。”他为的也不是棋艺,所谓棋品如人品,他更在意的是这个。   摆好架势以后,陈思下意识的就要往韩骁身边坐,只听陈闻咳嗽一声,陈思立马缩回蠢蠢欲动的小脚,回身坐在父亲的身旁,一脸她一开始就打算坐在父亲身边,乖巧的不行。   陈闻摇了摇头,心中叹息,女生外向啊,愁人。   “你爷爷有确定什么时间我们两家见一面吗?”陈闻走了一步棋后道。   “今天晚上就有时间,叔叔们若是时间方便,今天就可以,如果不方便,我们这边再安排,以您这边为准。”   陈闻暗讽,还挺着急的,不过早晚的事情:“既然老爷子订了今天晚上,那就晚上吧。”   韩骁眸中浸满笑意:“那晚上我来接你们。”   毛脚女婿想表现,陈闻也不拦着,无所谓的点点头,算是接受了韩骁的好意。   =   晚上6点。   陈思一家坐着韩骁的军车,来到了饭店门口北京饭店门前。   北京饭店,在这个时代算是顶级的饭店了,与□□、繁华的王府井商业街仅咫尺之遥,老爷子一生简朴,却把招待他们的场所订在这里,可见对他们的重视。   这让陈闻他们心中稍安,毕竟这是对他们女儿的重视,虽然他们并不想高攀什么,但是女儿找了这么个权贵子弟,也是事实,他们只能认了,如今老爷子这般重视,至少女儿嫁进韩家,是受到珍惜、欢迎的。   韩老爷子已经站在大门口左侧等待,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常服,并没有带肩章,看起来毫无架子。   他也不管人来人往的,或好奇、或打量的目光,就算有人攀谈,也仅仅几句就将人打发了。   思思对于他们爷孙俩意义不一样,即使没有孙媳妇这个身份,他也是真心将她当成自己亲孙女疼爱的。   所以,他也不管警卫的劝阻,非要站在大门后候着。   r />   大门口右侧的是三五成群,做成功人士打扮的人,一个个交头接耳的看着老爷子的方向,一副想上来套交情又不敢   的模样。   “你们说韩老将军在这等什么人啊?什么人这么大排面”   “谁知道呢,难道是1号领导人他们?”   “不可能,如果是大领导,怎么可能不提前清场。”   “那就奇了怪了,你们说,我要是去跟老爷子问声好,老爷子能认得我不?”   “呵......你想的倒是美。”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老爷子这么高调的出现,是为了哪般。毕竟这位太低调了,一般人还真见不着。   就在他们踌躇不前的时候,一群外貌出众、气质斐然的年轻男女相携而来。   原本板着张脸,一副生人勿进的老爷子,像是看到了什么,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快步的迎了上去。   陈思几人来到大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老爷子板着一张脸,站在大门口左侧,身后跟着两个如临大敌的警卫员,没办法,现在正是混乱的时候,谁知道附近有没有特务埋伏。   陈闻显然也认出了老爷子,也快步的迎了上来,多少有些受宠若惊,他微弯着腰,伸出双手,握住老爷子递过来的手,有些不知所措道:“韩老将军,怎么能让你亲自在这里等?可折煞我们了。”   不管是不是亲家,这位老爷子本身就是一位值得敬重的英雄,陈闻态度格外谦逊。   韩卫国紧紧的握了下陈闻的手,笑的无比随和:“哪里来的将军,今天是家宴,咱们是一家人,叫我韩叔就行。”   “那怎么行?”   韩卫国大手一挥:“没有什么不行的,思思这丫头我喜欢的很,当亲孙女疼的,你可别见外。”   他老头子能不随和吗自家大孙子找了这个优秀又年轻的小对象,他随和随和,好歹能加些分吧。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了孙子讨媳妇费心,也没有谁了。愁人。   陈闻看得出来老爷子是真心实意,这一刻才真正为闺女放心下来,他笑的一片儒雅,点头称是。   r />   陈思松开挽着妈妈的手,笑眯眯的来到老爷子更前,娇憨的喊人:“爷爷。”   “哎!”韩卫国看见陈思就欢喜的不行,抬手拍了拍陈思的小脑袋。   笑看向陈忱,端详片刻,这孩子看样子还是欢喜现在的家庭的,满意的点点头,对称陈闻跟苏芙道:“小陈你们两口子是有福气的,一双儿女都是好的。”   没有一个做父母的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己孩子的,陈闻夫妻也一样,心中顿时美的不行。   几人聊的热火朝天的,还是韩骁插了一句:“爷爷,先进去再说。”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小陈小苏,快快进去,我订好包间了,有话咱们进去说,思思你跟骁小子走在我身边。”韩老爷子一拍脑门,这才赶紧招呼人往饭店走。   韩卫国经过陈思这么两年的灵液滋养身体,再活30年都不是问题,健康到不像这个年纪的老人,根本不用人扶。   这会儿却让陈思挽着他的手臂,让大孙子站在思思身边,跟陈闻并肩往酒店走去。   他在用这个举动告诉所有窥视的人,这是他韩家的孙媳妇,将来的当家主母。是比他孙子还得他看中的姑娘。   陈闻他们自然也是看懂了老爷子的爱护,心中感动,老爷子跟他想的不一样,随和也就罢了,对于闺女更是处处维护。这就好,这就好。   陈思也懂老爷子的用意,心中也是暖的不行,但是面上她还是端住了,她知道,以后她将要更加优秀的成熟起来。   几人欢欢喜喜,一片和乐的跟着服务人员走进了酒店。   身后的人群嗡的一声炸了开来。   “这一家是谁啊?”   “就是啊,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我看那年轻的姑娘挽着老爷子的手,跟他大孙子走在一起,不会是老爷子的孙媳妇吧?”   “真的假的?我还想把我七大姑家的表哥的堂弟的闺女介绍给韩老将军家呢,怎么就有人捷足先登了?”   “呸,你这人也忒不讲究了,韩老将军能看上你们家的”   被怼的那人,不服气道:“怎么就看不上了?我看刚刚那家人,也不是京市哪个大家族的,不然你我能不认识?”   “呵...那人家看着也不是小家小户的。”   “......”   身后的是是非非,两家人都不知道,这时候他们已经进入包间,其乐融融起来。   饭菜上的很快,就像老爷子说的家宴一样,也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老爷子看气氛挺好的,便提议道:“小陈啊,叔有个想法,你听听看,要是觉得不合适呢,咱们就揭过,当老头子什么也没说。”   满满的尊重感扑面而来,陈闻放下手中的筷子,郑重道:“韩叔,您请说。”   韩卫国摆了摆手,笑道:“哪用这么严肃,老头子就是觉得,骁小子跟思思也处了一年半了,过几天我这不成器的大孙子30岁生日,我想着,是不是让两个孩子先订个亲。有个明确的名分,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陈闻没有立刻答复,先看了看苏芙跟陈思,想征询她们的意见。   苏芙之前就很满意韩骁这个女婿,现在看老爷子这么喜欢囡囡,自然同意。   陈思因为早上知道这件事情,也不意外,在爸爸征询的眼神中,红着小脸,点了点头。要不是年龄不够,她想,韩骁肯定是希望直接结婚的。   果不然,陈思刚点完头后,放在桌下的小手就被男人炙热的大掌紧紧的包裹住。   陈思朝着男人笑了笑,小手轻轻回握住男人的大手,还使坏的在男人的手心里挠了挠。   如愿感觉到身旁的男人瞬间紧绷的身体。她狡黠的朝着眼眸幽深的男人眨了眨眼,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傲娇样。   当然,如今嘚瑟的陈思小姑娘,还不知道,有些男人实在小心眼,将来都会用另一种方式在她身上讨回来。   陈闻看囡囡跟姓韩的老小子眉目传情的样子,实在没眼看,他端着儒雅的笑容道:“您这个提议挺好的,是该订下来。”   “好!好!好!韩叔谢谢你,你们放心,我们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拢共就我跟骁小子两个大男人,以后家里思思丫头说了算。”韩卫国抚掌大笑,连说三个好子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这一顿饭,推杯换盏,宾主尽欢,散席的时候,几个男人都喝的有些上头。   幸好韩骁提前安排了车,老爷子由警卫员开车送回大院,他则亲自跟车将老丈人一家送了回去。   临走的时候,还凑近陈思的耳边,悄悄跟陈思约定,明天早上带陈思去逛街,顺便买些订婚要用的东西。   陈思从未见过韩骁饮酒,这时男人身上满是酒气,弯腰靠在她耳边说话时,喷洒出的气息带着醇厚的酒香,并不是她以为的那种难闻的气味,而是混合着男人清冽的气息,有种说不出的旖旎味道。   陈思也被熏的晕陶陶的,还不待她说什么,走在前面的陈闻已经喊道:“思思,你怎么还不进来。”   陈思回头看了一眼‘老父亲’,在黑暗中,回身迅速的吧唧男人一口,笑的一脸狡黠:“那你明天八点来接我呀。”   说完也不管韩骁的愣神,迈着欢快的步伐,朝着屋里跑去。   半晌,韩骁才直起腰来,摸了摸被亲的嘴角,喉咙出溢出一连串低沉的笑声,眉眼中更是缀满了喜悦的星光。   这一刻,时光温柔。   次日一早,陈思早早醒来,兴奋的在穿衣镜前试了一套有一套的衣服,最后在一堆衣服中,选了一身粉色碎花连衣大摆长裙,有些像后世的波西米亚风,但是衣服的花色偏甜美小清新,脚上配了一米白色的坡跟凉鞋,露出莹白如玉的脚指头,看起来清纯甜美。   又将头发编成了韩式公主发,一头缎子般的乌发,半编半披散的垂在身后。准备下去的时候,想了想,还是拿出自己制作的化妆品,给自己上了个裸妆。   陈思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有些恍神,她本身就很惊艳的长相,这么淡扫蛾眉一番,更显的清丽绝俗。   满意的点了点镜中的自己,才收拾好东西,拿上相配的小包包,迈着轻快的脚步向楼下走去。   陈闻这会儿刚做好了早餐,看着闺女下来了,乐呵呵的招呼人来吃早饭。   陈思像个翩翩花蝴蝶一样,飘到了餐桌上。   陈忱翘着腿,斜眼看着自家妹子,眼角上挑,显得眼眼角下的泪痣更加醒目,风流的不行,他语气懒散道:“这是要去约会啊?瞧瞧这顿打扮,啧啧...”   陈思...你可闭嘴吧。   陈闻将最后一盘小菜放在桌子上,洗了手,卸下围裙,坐在座位上,这才有空细细打量了闺女,虽然他没看出来哪里化妆了,但是姑娘今天的确格外漂亮。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颗老父亲的心,又酸了。   陈忱像是又想到什么般,一脸温柔道:“我今天跟你一起去吧,刚好叫上乐乐,四个人的约会多好。”   那个害羞的小姑娘,如果有妹妹在,肯定能放开一点。关键时候妹妹妹夫什么的还是有点用的,陈狗狗摸着下巴想到。陈思用力的咬了一口蛋饼,冲着陈忱龇牙,将白眼翻出天际,心中吐槽,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八点不到,韩骁就来到了陈家,跟陈闻夫妇问好后,便带着陈思向外走去。   苏芙优雅的擦了擦嘴角,有些好笑的看着一脸幽怨的老公,嗔道:“行啦,闺女这个年纪,谈对象不是正常吗?儿子也去找对象了,你怎么不急?”   陈闻脱口而出:“那怎么能一样?自家的白菜被拱,跟拱别人家的白菜怎么能一样。”   苏芙...说的好有道理,我居然无言以对,所以,她也是那颗被拱的白菜?   想到这里,苏芙眯起眼睛,抬手就掐在男人腰间的软肉上。   =   父亲的遭遇,陈思完全不知道,也不管后面懒洋洋跟着的哥哥,欢欢喜喜的挽着韩骁的胳膊,小声告状:“哥哥太讨厌了,他说他也要跟着一起去。”   韩骁不意外大舅子的捣乱,安抚的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温柔道:“别担心,你男人有办法。”   陈思小脸微红,心中低估,什么我男人,这话说的...不过她还是不太懂男朋友的意思,就在她想问的时候,人已经被男朋友送上了副驾驶座。   她刚扣好安全带,就发现车子已经启动,开了出去,通过后视镜,陈思看到了一脸懵逼的陈忱,哈哈大笑起来。陈狗狗,让你使坏,活该!   陈忱显然没有想到自家妹婿有这么个操作,半晌才摸了摸鼻子,嘀咕道:“行吧!谁让小丫头女生外向呢,他这个哥哥还真是一点不值钱...”   不过,他还是得找回场子才行呀,不然被妹夫喷了这么一脸的尾气岂不是白瞎了?他是那么容易吃亏的人吗?   要不...以后几天,天天跟着妹妹约会吧,本来他就想跟今天一天的呢...啧啧啧!   他还是去勾搭他的小姑娘吧,早日扒拉到自己怀里才行呐。   想到这里,陈忱露出一抹肆意的笑容,晃着步子往巷口走去,完全没有了一开始人民警察的正人君子模样,活脱脱一个斯文败类的典型... . :,.,,   89、啾   1978年的北京, 是具有时代意义转折的一年。   陈思坐在车上,透过车窗, 看到大街上到处都是穿着绿军装,骑着自行车的行人。汽车也比她以为的要多一些,很有老爷车风范的出租车,看起来也极具时代感。   这时候的绿军装可不一定是军人, 而是这个时代的潮流, 谁要是有一身崭新的绿军装, 那可时髦坏了。   反而像陈思这样摩登打扮的不多,难得看见几个穿着红裙子的时髦女郎, 那也是家里条件极好的人家, 才舍得这么奢侈。   汽车一路飞驰, 两人很快到了第一个目的地, 友谊商店。   这时候的友谊商店一般人还进不去, 要么就是有护照, 要么就是‘参观券’,幸好韩骁提前都准备齐全了。   其实订婚需要的东西, 老爷子很早就准备齐全了, 就盼着这一天了, 韩骁今天主要是带着小姑娘逛街买衣服什么的。   至从给女朋友买过一次衣服后, 他就喜欢上了这项约会,喜欢给女孩挑衣服,更喜欢女孩儿换上自己挑选的衣物,最喜欢给女孩儿花钱, 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有种甜蜜感。   两个时辰后,陈思水眸晶亮的跟在提满大包小包的男人身后 ,步伐欢快的不行,显然今天的购物很开心。   =   将东西都放在后座上,韩骁摸了摸女朋友的小脑袋,温和道:“要不要先去饭店吃饭?马上十一点了,饿了吧?”   陈思觉得还好,不过,总要吃饭的,便点了点小脑袋没有拒绝。   韩骁带着陈思七拐八绕的来到了一家私房菜馆,其实地道的老北京菜,也只有本地老饕才知道,韩骁也是特地问过比较爱吃的兄弟后,才带着陈思来的。   然而,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一种尴尬的情况,就是,越不想见面,却总是冤家路窄。   韩骁牵着陈思,看着坐在靠墙的餐桌上等上菜的两人,气氛一时静默无言。   “啧...北京挺大的呀,怎么?知道早上做错事情了,这是来跟哥哥道歉来了?”短时间的沉默后,陈忱懒洋洋道。   既然遇到了,也没有必要刻意避开,韩骁牵着陈思来到大舅子桌边,这是一张长方形四人餐桌,他刚准备坐在大舅子身边的座位,让小姑娘坐在对面那姑娘身边时。   陈思朝着哥哥使了使眼色提议道:“哥,你跟乐乐坐一起,我想跟韩骁坐在一边。”   陈忱明白妹妹的意思,知道她这是帮自己,忍不住勾起嘴角,慵懒的起身,长腿一迈就坐在了僮乐乐的身边。   男人衣衫上有清新的皂角气息,突然就这么霸道的闯入了僮乐乐的鼻息里,让她本来因为陈思到来后,变得爆红的小脸,这一刻更像是要滴血一般。   小脑袋埋的低低的,装死般的坐在凳子上,小手无意识的扣着衣服上的纽扣,这一刻,她恨不能有个地洞,让她可以钻进去躲躲羞,她...她这次单独跟思思的哥哥出来,还被陈思看到了,太难为情了。   “乐乐,下午我跟韩骁要去长城玩儿,主要是去拍照片,你去不去啊?”陈思当做没有发现好友的窘迫,极其自然的说道。   哥哥虽然狗,但是作为贴心的妹妹,还是要帮狗哥哥追女生的,陈思被自己贴心小棉袄的属性给感动到了。   或许是陈思看到她跟陈忱在一起,太过理所当然的态度,让僮乐乐渐渐放松了下来,她偷偷的瞄了对面的韩骁一眼,发现人家根本没看她,正一心给女朋友端茶倒水呢。   她眉头微松,小小的呼出一口气,也不怪她反应这么大,现今社会,她这样紧张的才是正常的,很多合法夫妻,在外面也是客气的不得了,称呼自己的爱人,也都是用‘同志’来代替。像陈思那样亲密的情侣才是罕见的。   她是京市本地人,长城自是去过的,不过思思这个建议挺好的,她...她也想跟陈忱合影一张。   想到这里,她压下羞涩,努力让自己大方些:“我...我也去。”   韩骁有些意外的看了僮乐乐一眼,之前他心思都放在小对象身上,他向来是个,不太关注别人的性子,尤其是异性,这一次多看了两眼,无非是因为这位可能会成为思思嫂子的女人,无论是声音,还是长相,都不怎么像大众眼中的好女人。   不过韩骁是什么人,王牌特种兵,什么样子的人看不清,他也就看了几眼,就知道,这是个单纯的,跟岳母属于一种类型,这样的性子也好,他家小姑娘以后应该不会存在姑嫂矛盾。   想到这里,他又移开视线,发现小姑娘头发已经垂到前面,差点掉到茶碗里,赶紧将小姑娘头发顺到耳后。   得到小姑娘一个甜蜜的笑容,才微勾着唇角起身去加菜。   陈忱...眼瞎了。   啧...好像有点羡慕,他扭头看了眼小脸粉扑扑的僮乐乐,莫名弯了下眼角。   他应该也要谈恋爱了。   =   饭后。   夏天,京市正午有多热呢?太阳就犹如那燃烧的大火球,向大地肆意倾泻着热浪,落在人的肌肤上,火辣辣的灼烧感。   陈思一行人,本来想出发去长城拍照的心思,因为这股热浪顿时熄灭了一半。   陈忱将热的冒汗的僮乐乐挡在身后,建议道:“旁边有个电影院,里面有吊扇,等一场电影看完了,应该就没这么热了。”   当然没有不行的,这个提议再好不过,几分齐齐应允。   陈思自己还好,她常年服用灵液,身体被调养的基本冬暖夏凉了,并不觉得怎么难熬,但是其他三人可没有这个体质,才几分钟的时间,一个个热的都开始冒汗了。   几人迅速的来到了电影院,随便选了场最近的场次,也不管电影好不好看。   韩骁还去给几人一个买了一瓶冰橘子汽水,还有零食什么的,几人灌了几口冰水,才觉得暑气消散了些。   正午时分,电影院的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就那么几个。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位男士有默契的带着身边的女孩,坐的离对方远远的。   本来还想跟着陈思走的僮乐乐,也被陈忱带走了,美其名曰,不要打扰难得见面的两个人。   笑话,这么好几的会,他会让他妹妹妹夫做电灯泡吗?不!可!能!   电影很快开场了,电影院里漆黑一片,不算清晰的幕布上,片头局结束后,出现了片名叫‘火娃’。   据售票员说,这是今年的北京这边最新拍的电影,就在陈思沉下心思,打算认认真真的观看时,感觉长发被身边的男人握在手中,用手指穿插着。   她回头看了男人一眼,发现他根本没有看幕布,全部的心神都耗在她的头发上,她抿了抿想要上翘的唇,故作不知道男人的小动作般,回身继续看着电影   。   几分钟后男人像是找到了新玩具般,又捏了捏陈思的耳垂,陈思只觉的头皮一阵酥麻,差点没有抽气出声。   她快速扭头,自以为凶凶的瞪了男人一眼,公共场合,也不收敛点。   男人似乎被小姑娘瞪的很开心,弯了弯黑眸,又伸手捏了捏小姑娘鼓起来的腮帮子。   陈思被男人有恃无恐的态度一刺激,想也不想的张开小嘴,一口咬住男人的手指,眼神挑衅的看着他,一副看你还怎么办的嘚瑟样。   电影院中环境昏暗,也遮掩住了韩骁眼中翻过的情/欲,他能感觉到女孩柔软的舌尖,正抵着他的手指,这感觉,让他不知道脑补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画面,黑眸中的幽暗更胜。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有侵略感,陈思渐渐红起小脸,才发现自己似乎做了件了不得的事情,她眼神有些飘忽,不敢看向男人,小口微张,将男人的手指吐了出来。   低头掩饰般的,从小包中翻出手帕,刚想递给男人擦一擦,就发现此刻男人正斜靠着椅背,一手撑腮,一手放在眼前,像是在研究被小姑娘咬过的手指般,暧昧极了。   被陈思咬过的那根手指还湿漉漉的,不待陈思将手帕递给他,就见男人冷不丁的伸出舌尖,在陈思咬过的地方轻轻舔了一口。   舔...舔了?   轰的一声,陈思整个人都因为男人这个色/情意味十足的动作燃烧了起来,傻愣愣的看着韩骁,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才合适。   她只觉的脑中嗡嗡的,思绪团成一团乱麻,怎么也里出不个头绪来,只脑子里不断的重复着男人刚刚的动作。   这个男人是谁?她的男朋友被人魂穿了?不然怎么突然这么骚气十足,这暧昧的举止,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韩骁似乎被小姑娘的反应逗乐了,他眼神深邃,探手抚上女孩儿纤细的脖颈,慢慢的摩挲着女孩儿细滑的肌肤。   陈思眼中渐渐升起颤/栗的水雾,像似泛起波澜的湖面,湖底柔软处全都是他,这个发现,令他心生愉悦,再也控制不住的亲上了他肖想了一上午的红唇。   他太想她了,恨不能时时刻刻跟他的小女孩儿腻歪在一起,他从不知道自己有这般没出息的时候,也似乎,他所有的柔软都给了她,跟小姑娘在一起越久,他就越爱她。有时候这种感情浓烈到他自己都有些害怕。   每每两人单独在一起,他就恨不得两个人化身成连体婴般,黏/糊在一起才好。   这一刻,电影院中的暮色,成了最好的遮掩,他们分别两个月,总算能够一解相思之苦。   炙热缱绻的吻,总是让人觉得美好又甜蜜,而这有些透明的环境里,又让两个人的吻,格外的小心,呼吸都放轻了,反而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刺激感。   韩骁扣在陈思脖子上的手渐渐用力,亲吻女孩的力度也慢慢的变大,他不在满足于表面的细吻,用舌/尖抵开女孩的娇唇,侵入她柔软的世界,火热且急切。   男人一直是高雅矜贵、冷淡疏离的,只有在她面前,才会表现出这番火热的模样,想到这里,陈思在承受男人的爱怜的同时,也轻轻的回吻了回去。   感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亲吻也是!   =   这厢小情侣完全忘记了看电影的事情,陈忱与僮乐乐也不遑多让。   僮乐乐两眼盯着幕布,其实思绪早已神游天外,根本不知道电影里讲的是什么。   她想开口问身旁的男人,他对她这么好,现在又约她出来,是不是喜欢她?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破坏了这难得的气氛。   而且他那么优秀,自己似乎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她...要是主动开口了,会不会显得自己像是‘癞□□’想吃天鹅肉?   但是...但是,她如果不开口试试的话,他那么好,别的女孩子捷足先登了怎么办,到时候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想到这里,她自己把自己吓得一个激灵,捏了捏小拳头,给自己打了半天的气,看都不敢看男人,低头吭哧道:   “你...能不能跟我处...处对象啊?”“/小丫头,做我女朋友怎么样啊?”   “......”   僮乐乐嚯的回头,才发现陈忱正手抵下颚,懒洋洋的盯着她。   她磕巴道:“你...你刚刚说话了?”   “啊!说啦。”   “我...我听到你说...让我做你女朋友的。”   陈忱:“啊!是呀,那你同意跟我在一起吗?”   空气突然寂静几秒。   僮乐乐眸中渐渐爬上泪水,她等待这个男人太久了,患得患失大半年,暗恋总是即甜且酸的。她哽咽的捏着小拳头威胁道:“说了...就...就不许反悔。”   陈忱看着女孩儿快要滑落的泪珠,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划过女孩儿的眼角,带走刚刚滚落的泪水。   是滚烫的...   他眼眸深邃且认真,盯着她被泪水打湿后,愈加清澈的水眸,喉结不知觉的滚动的一下,声线慵懒却虔诚:“不反悔。”   他像是诱哄小白兔的大灰狼,沙哑着嗓音道:“要不要盖一个章,这样,以后我就是你的,你也是我的了。”   单纯的小白兔果然上钩了,她水眸乌溜溜、亮晶晶的看向男人,傻乎乎道:“要盖!怎么盖呀?”   小姑娘的眼神纯真又懵懂,陈忱难得有些负罪感,他伸出大手,捂住女孩儿的眼眸,哑声道:“乖...先闭上眼睛。”   女孩儿信赖的闭上眼睛,长长的睫羽划过男人的手心,痒痒的,直达心头,让他的心尖酥麻一片。   他盯着女孩儿红润的唇瓣,眼神暗了暗,慢声细语道:“这样盖。”   说完,垂下眼帘,探身亲吻在那抹红艳的温香软玉上。啾!(*╯3╰)   呐...这是我们的约定,余生请多关照了,我想在你的爱情里猖狂一辈子,你也一样,所以...不要哭泣呀,我的女孩孩!!! . :,.,,   90、宜嫁娶   七月十八日。   宜嫁娶。   今天是个好日子, 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不愧是老爷子翻了半天黄历才选出来的黄道吉日,这天老爷子请了几个关系不错的老朋友来家里,参加他大孙子的订婚宴。   若不是他们家惯来低调, 而且这一年时局还有些敏感,他还真想大肆宣扬一番,他们老韩家也终于有喜事了。   今天老爷子难得脱下军装,穿了一身孙媳妇儿给买的黑红镶边的唐装, 正背着手, 给几个老伙计显摆孙媳妇送的花, 整个人看起来红光满面、喜气洋洋。   其中一个看起来儒雅慈祥的老爷子, 将脸上的老花镜拿了下来, 用帕子擦了擦后, 又架在了鼻梁上,凑近二乔仔仔细细观察了半天, 才捶着有些僵硬的老腰, 站了起来,稀奇道:“韩老头,这真是你孙媳妇自己培育的?”   韩卫国看老伙计这么吃惊,顿时骄傲的直了直腰板,声如洪钟:“这个自然, 我还能骗你不成?我那孙媳妇儿不是我夸,那叫一个钟灵毓秀, 又孝顺又懂事又乖巧, 知道我老头子偶尔养养花,立马就给我送来这两盆。”   儒雅的老爷子姓成,这会儿是真羡慕了,他跟韩老头子这种半吊子水平不一样, 他是个真正爱花懂花的,如今看着这么两盆极品牡丹,给羡慕坏了,忍不住酸道:“这么好的牡丹,给你个糟老头子,白瞎这好东西了。”   韩卫国也不介意他的酸言酸语,他老小子就是嫉妒罢了,他今天心情好,不与他计较。   “咋啦?这花很好?”边上一个皮肤黝黑的老爷子粗着嗓子问。   “说你大老粗,你平日里还不承认,这花当然好,老头子一辈子养花都没能养出一株可以媲美的。”成老爷子满脸赞叹。   “哦?比你养的还好?”   成老爷子肯定点头:“比我好!”   “那值多少钱?”皮肤黝黑的老爷子又好奇道。   “这怎么能用钱来衡量?你这糙老头子,这是对花草的亵渎。”成老被老伙计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儒雅慈祥,说完还哼了一声,不与这个啥也不懂的老头子计较。   又欢喜的欣赏了半晌,成老头子腆着张老脸道:“韩老头,你这花割爱嘛?我实在喜欢的紧,放心,我不占你便宜,按市场价买咋样?”没办法,他太喜欢这二乔了,人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养花,养出好花!好不容易碰到喜爱的,自然就想努力努力,也顾不上这是韩老头孙媳妇送的了。   韩卫国老脸一黑,皱眉道:“这是我孙媳妇儿孝顺我老头子的,怎么可能卖?”当他老头子是什么人了。   “哎!哎!哎!老韩你可别生气,你知道我的,我也是太喜欢了,生平就这么一个爱好。”成老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要不是太喜欢了,他也不会开这个口,说完他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太地道了,老脸烧红。   韩卫国闻言脸色才好一些,他想到孙媳妇儿以前提过,她卖了不少花草,秉承着为孙媳妇开发顾客的想法,他说道:“你要真喜欢,改天我带你去我孙媳妇家去,她那边满院子的花,而且也出售。”   成老爷子一听,自是喜不自禁,连连点头:“这就好,这就好!”   几人就着两盆极品牡丹讨论的是热火朝天。   =   十点半左右,韩骁开车将老丈人一家接了过来,说是订婚,其实这时候就是相熟的亲戚朋友聚一起吃个饭,认认人,给个信物,就算礼成了。   韩家几乎没有什么亲戚了,有的也是血缘关系很远,都没有什么来往的那种,自然不必叫过来。   陈思家的近亲如今在国内的也没有,这就尴尬了。   订婚总不能就他们两家拢共6个人吧?怎么也有点寒酸。人太少也不好,总要有些人见证吧,所以韩卫国便叫了几个关系不错的老战友过来撑撑场面,也算是将孙媳妇带进他们这个圈子。   今天陈思穿着一身修身大红旗袍,头发盘在头顶,薄妆淡抹,整个人宛若那盛开的海棠花一般娇艳欲滴、绝色倾城。站在一身笔挺军装的韩骁身边,妥妥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般配的很,韩卫国看到两个人郎情妾意的样子,笑容就没有停过。   =   饭后。   老爷子将亡妻留下的玉镯子交给陈思,怀念道:“这是你奶奶留下的,也是我买给你奶奶的,后来就打算当作传家宝,交给了骁小子她妈,如今再传给你。老头子也算功德圆满了。”   陈思双手郑重的接过,发现这是一个水头极好的玻璃种翡翠镯子。   手镯质地清透纯净、无杂质、无棉纹,几丝绿意的飘花更显色手镯莹润光泽。   陈思没有想到是这么好的一个手镯,一时觉得有些烫手,她都不敢带在手上,万一磕碰坏了,她不要心疼死,毕竟这手镯意义不一样。   还不等陈思将镯子放回檀木盒子里收藏起来,韩骁大手一探,拿过手镯,直接套在了小姑娘的白嫩细腕上,发现小姑娘带着他奶奶传下来的手镯,相配极了,显得小姑娘的雪肤更加莹白透亮。   他心中满意的点点头,将女孩软玉般的小手纳进掌心里,眸中含情的看着他的女孩儿,终于...他终于等到订婚这一天了。   =   订婚后没几天,韩骁就回了部队。   陈思觉得虽然她成了韩骁的未婚妻,但是生活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除了她的中指上带了一个小巧的金戒指以外,一切如常。   在沪市陪着老爷子几天后,也跟随父母回了沪市,当然,陈忱并没有跟他们一起,他现在也是有对象的人了,趁着暑假,肯定要跟新出炉的女朋友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到沪市的第二个礼拜天,陈思接到了远在C市的卫灵仙的来电。   卫灵仙向来是个有话就说的性子,给陈思贺完订婚喜后,就说明了来意:“你还记得你之前送我的花茶吗?”   陈思好奇:“记得啊,怎么了?”   卫灵仙:“我一个堂哥,跟我一样,医术上没有什么天赋,就帮着家里打理药铺,之前你给我的花茶,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个大老爷们,忒不讲究了,直接拿去喝了,好家伙,这么一喝,他就赖上我了,死皮赖脸的让我问你,花茶多不多,能不能放他那边卖?说你这花茶是顶级的好东西。我被他烦的实在没办法了,就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要是不愿卖,我就回了我堂哥,别觉得不好意思。”   卫灵仙在熟人面前,依然是个话痨属性,一张口,就是一大串。   卫灵仙刚刚说完这段,陈思就听到有一个男声着急的跟卫灵仙说着什么,陈思想,这应该就是灵仙的堂哥吧。   不过,他堂哥想卖她的花茶,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坦白说,她一直是个小富即安的性子,钱够用就好,不提父母给的,就她现在靠卖花的收入   ,也是超过大部分人的平均收入。   所以基本比较满足的,也就没有考虑过再增添别的收入,不过如今有生意送上门,不接似乎也说不过去,谁还能嫌钱多不是。   想到这里,陈思便有了答案,她对着电话那头等待的卫灵仙道:“花茶跟绿茶,我倒是可以卖的,但是分量不会太多,而且,这种茶有多好,你堂哥应该也知道,所以价格比较高,不知道你堂哥能接受吗?”   卫灵仙嫌两边传话麻烦,提议道:“要不我让我堂哥自己跟你谈?”   陈思点头:“也行。”   几秒稀稀疏疏的声音过后,听筒里传来了清朗温润的男声:“你好,陈同志,我是灵仙的哥哥,我叫卫将离,刚刚你说的产量不高,价位偏高,有具体的数字吗?”   具体的价格陈思还真不懂,她前世今生也没有研究过茶叶的种类价值。   只隐约记得前世曾经看过一些报道,上面说顶级的百年老茶,一片就能拍卖到一百多万,而这一片也不过二三两左右。   又或者顶级的武夷大红袍20克就拍卖过20万人民币以上的天价。   陈思不知道这些新闻的真假,毕竟也没想过去验证这些,但是她可以确定的是,她的灵茶味道绝对会更好,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想到这里,她斟酌道:“我的花茶跟绿茶有两种档次,一种顶级的,比你喝到的那款要好的多,产量很少,各自大概一年也就能出个两三斤左右,一两800元。还有一种就是你喝到的那款,那款量多一些,每年能各出30斤左右的产量,每两200元。”   “嘶...”即使知道这茶很好,卫将离也没有想到价格这般高,尤其听说还有更加顶级的,现如今他喝到的200元一两的,已经是他喝过的最好的茶了,比他曾经在爷爷那边蹭到的一杯极品毛尖都好太多,这等好茶,竟然还不是最好的,那么800元一两的,又会是什么样的极品滋味。   这么想想,好像这个价钱也不贵,800元一两,也就是如今市面上的极品大红袍的价格,真正爱茶的人,还是舍得花这个钱的。   再说,这年头喜欢喝茶的,有几个是没钱的主儿,这么一想,卫将离顿时觉得这茶叶不贵,一点都不贵。   他兴奋道:“那你手上现在有多少?我能不能各拿几两先卖卖看?”   说着说着,他还有些不好意思,他倒是想多买一些,就算卖不出去,也可以留着自己喝不是?无奈囊中羞涩,就算买几两,也掏空了他大半的积蓄,要不是他是个爱茶如痴的,还真舍不得这么败家。   陈思觉得新产品试试市场,这个需求再正常不过了,她笑道:“当然可以,不过先不用给钱,我跟灵仙是好朋友,我先各寄2两给你看看茶叶的品质,算是我自己出的推广费,你要是觉得能推销出去,以后拿的再算钱也不迟。”   “这...这怎么能行,那不是占了陈同志太多便宜了。”各2两也好几千呢,嘶...这姑娘真有钱,这语气大气的,难怪跟他家‘表里不一’的灵仙能处的来,他也缺这么豪的朋友啊,他默默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陈思轻笑,她倒是不觉得被占到便宜了,毕竟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难的,而且,做生意出点广告费,也再正常不过,不然好处都让自己占了也不现实。   她认真道:“哪能算是占便宜,就当我出的广告费用吧,以后你要是确定需要从我这边进茶叶,我会给你让两个点,算是给你的差价。”   陈思虽然没做过生意,但是也懂适当的让利,合作才能长久。有卫将离帮她开拓品牌,总比事事都要她自己操心的好。。   等过两年市场好一些后,她去注册个品牌,以后一直走高端消费,这样也是一项不弱于卖花的收入来源,想想就美滋滋。   她真笨,之前还真没有想到,也许她还可以试着酿酒看看,老爷子喜欢喝酒,虽然身体挺健康的,毕竟年纪在那边摆在那里,所以平日里陈思跟韩骁都看的严格,就算她们不能时刻看着,也会让警卫员盯着。   但是她自己酿的添加灵液的酒就不一样了,至少老爷子每天喝一些,还可以养身,再给爸妈他们酿造一些他们喜欢的红酒,这时候正是吃葡萄的季节,或许明天她就可以让爸爸妈妈陪着她去选葡萄了。   不过她不打算卖酒,只酿一些给自己家里人喝就好,最多再送给要好的几个朋友。   如果她什么好东西都往外卖,早晚会引起有心之人的窥探,她毕竟有草木灵体这个秘密存在,还是小心些比较好。   两方都是诚心要促成这桩生意,又有熟人作保,很快就订下了一个简单的协议。   约定好,陈思将试水的茶叶先寄过去,也将合同一起放在包裹中,如果试水效果不错,卫将离也没有意见,就可以将合同签字后再回寄过来。   等商量妥当以后,陈思笑眯眯的挂断了电话,她心中小人儿还在转着圈圈,她对她的茶叶有信心,一定能推广出去的,想到这里,陈思就好像预见了大把的钞票即将飞进她的口袋里的场景,顿时觉得美滋滋。 . :,.,,   91、小天使   光阴似箭, 岁月如梭。   转眼已过两年,农历八月初九,也是陈思过完20岁生日后的第三天, 陈家迎来了一个可爱的小天使。   陈忱在僮乐乐刚满20岁生日那天, 就将小白兔带去民政局领证了, 从此正式的将人叼到他的窝里,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更惊喜的是, 结婚刚满一年左右, 他们家就迎来了第三位小成员,陈禹小帅哥。   据她那位狗哥哥所言,他们只打算生两个孩子, 无论男女,第一个孩子叫陈禹, 第二个孩子就叫陈落雁,合起来就是沉鱼落雁的意思, 毕竟他跟他媳妇的孩子, 怎么也配得上这个成语。   虽然事实也的确如陈狗狗想的那般。小宝贝精致的像个洋娃娃, 只是陈思多少为哥哥的第二个孩子担心, 毕竟万一又是男孩子,叫陈落雁...等孩子大了,那场面简直不敢想。   陈家、贺家、僮家, 三家人都挤在不大的产房中,几个人挤挤挨挨的,谁都不愿意出去, 围着婴儿床上的小宝贝逗趣儿、做鬼脸,也不在意小婴儿完全没有反应的酣睡着,偶尔叭唧下嘴吧, 也能惹的几个大人惊呼连连。   也不怪他们这么大惊小怪,先不说这孩子是贺家、陈家的第一个小辈,完全没有对比性,就是僮家有了几个孙子辈的,也没有见到过这么漂亮的小天使。   僮乐乐怀孕前七个月并没有休学,正常上课,所以陈思借着给嫂子打水的机会。几乎每天都能用灵液给她调理身体,这让本来就比较健康的僮乐乐,愈加唇红齿白、气色红润的根本不像是个孕妇。   如今瓜熟蒂落,小家伙完全没有常见婴儿的皱巴巴、红彤彤的小老头样子,陈禹小朋友真的就像那小天使降临人间般,漂亮的不可思议。   小宝贝完美的继承了父母的优点,连父亲眼角下那颗勾人的朱红泪痣也完美的复制了下来,只见他乌发浓密,肌肤莹白,叫所有人看的都眼热的不行。   本来就隔辈亲的几个爷爷奶奶,可不是挪不动步子嘛,就连僮乐乐的爸爸妈妈,在确定女儿无事后,也黏在了小外孙的床边稀罕个没完。   =   陈思跟陈忱陪在生产完的僮乐乐身边,或许是僮乐乐还年轻,又或许是身体被调养的很健康,僮乐乐生产的很顺利,顺利到不像是第一胎一般。   所以这会儿她的气色还不错,21岁的僮乐乐,或许经历了□□、人母的身份转折,比起两年前,这会儿是完全张开了,此时的她即使唇色稍显惨白,整个人看起来也是妖娆多姿、风情万种!   陈忱是在班上接到电话后赶来的,虽然他还是在校生,不过他的情况特殊,经常被这边的警局借调,这两年因为大批知青回城的原因,街上到处是闹事的无业游民,警局的人手根本不够,这会儿陈忱还穿着警服,正握着媳妇的手,满眼心疼,爱怜的亲吻媳妇的小手,后怕道:“就生这一个,再也不生了。”   完全忘记了之前打算生两个孩子的豪言壮志。   僮乐乐不答丈夫的话,反而弯了弯妩媚的水眸,甜甜道:“我不是挺好的嘛?没有那么疼,你别担心。   其实还是挺疼的,她从来都没有这么疼过,可是除了那些疼痛外,她更大的是满足感,她爱他,能生下两个人的爱的结晶,她就觉得自己还可以更加勇敢。   而且她父母说,如今上面正在协商计划生育的事情,据说以后每家只能生一个,她还想在政策下达之前,给她的丈夫添一个小闺女呢,这样儿女双起岂不是更美好,再说,小朋友一个人也孤单了些。   不过这些话还不能告诉正在心疼着她的男人,反正她有办法再次怀一个小宝宝的,自己对于丈夫的吸引力她还是有自信的。   想到这里,她的脑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些旖旎的画面,已经是孩子妈的僮乐乐,还是经不住的红了脸颊,总算让有些苍白的气色退却了些。   =   哥哥跟好朋友如今的甜蜜幸福,陈思偶尔还真有些羡慕,毕竟两年已过,她也是见过韩骁一次。   这两年边境不太平,韩骁出的任务格外多,一两个月联系不上已经是常态,唯一一次见面还是男人受伤住院了,她趁着照顾他的机会,两人相聚了半个月。   等伤好转后,又匆匆忙忙的奔赴战场。   两年有多长呢?以前陈思还真没有算过,但是被思念浸满的她,突然就有了计算的兴致。   两年有730天、17520小时、1051200分钟、63072000秒。而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们仅仅在男人受伤的时候见了15天,这也让陈思再一次深刻的认识到,做一个军人的伴侣有多么不容易。   尤记得韩骁去年受伤的时候,两人匆忙见面,又匆忙分离,那一阵子,她整个人的情绪都不太好,每天也恍恍惚惚的。   后来还是陈忱看不过去,告知了陈闻,陈闻特地赶来京市,彻彻底底的跟陈思谈了一番。   陈思现在都能记得,一项温和慈爱的父亲,难得用一种认真且严肃的语气问她,是不是打算跟韩骁退婚。   陈思当时震惊不已,她从未想过跟韩骁分手,这是她两辈子唯一喜欢的男人,她怎么舍得,一想到以后的生命中如果没有男人的存在,她就觉得连呼吸都吃力起来。   她肯定且又些生气的回了句:“不可能!”   陈闻并没有因为女儿的态度缓和了表情,他直面道:“既然你们不可能分开,那么以后你们必定聚少离多,你打算以后都这样吗?一直浑浑噩噩的?”   陈思张了张嘴,眼中渗出泪水,呐呐道:“当然不是...”,她只是被韩骁这次的受伤吓到的,害怕他们相爱的时间不够,害怕...突然就找不到他了……   陈闻到底不忍心,他轻叹了口气,将女儿揽在怀中,轻轻拍抚闺女纤瘦的背脊,安慰道:“囡囡,你要想明白,将来你不止是韩骁的妻子,在这之前是是一个军人的妻子,既然选择这个身份,就要承担起责任,爸爸希望你能幸福,如果你认定了韩骁,那么,你就要知道调节自己,他在的时候,你要开开心心的,他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也要让自己的生活是开心充足,这样你们才会长久,婚姻不是儿戏,你现在还没有结婚,爸爸希望你能想明白!以后这样的生活你能确定自己能接受吗?如果不能接受...”   父亲的未尽之意,陈思听明白了,她急急打断父亲的话:“爸爸,我可以的,我会好好调节,会在中间找一个平衡点的,您放心。”   陈闻看女儿泪眼婆娑的样子,心疼的不行,其实处于一个父亲的角度,他是舍不得他的囡囡受这份苦的,只是他们陈家向来出痴情种,男女都逃不开,所以即使有这样那样的顾忌,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反对女儿的爱情。   现在只希望他的宝贝囡囡能够尽快的调节好自己。   跟父亲深谈后,陈思慢慢的调整自己的心态,谁也不能遇见未知的未来,她不能因为韩骁的一次受伤,就让自己变得战战兢兢   ,将自己的生活过的一团糟。   之后的一年,她更加努力的研究灵液,,制作出更多的急救药物,希望这些能为韩骁的生命增添多一些保障!   同时也加快学业的进度,终于在今年6月底,提前一年拿到了毕业证书。   她想在满在20岁的这一年,在满法定年龄的这一年,嫁给她相恋四年的未婚夫,然后以妻子的身份,参与他的生活,只要军区允许,那么她就想去男人的部队随军,努力离他近一些。   如果男人出长期任务,她就自己找乐子。就好比去年暑假,她回了一趟仉旺大队,看到了依然慈和宽容的柏树爷爷,也看到了毛发光亮的大白,惊喜的是大白居然娶媳妇了,是一头很漂亮的白虎,比大白小一圈,还生了两只小白虎。虎生圆满极了。   更听大队长媳妇儿合不拢嘴的跟她说分别一年多,她家蒸蒸日上的美好生活,掌晓红还生了对龙凤胎,喜坏了两家长辈!其实这些事情陈思都知道,她一直有跟掌晓红通信,只是王秀花那么开心的说,陈思自然很捧场,毕竟开心的事情,被分享的人,也能感受到那末快乐。   还有就是奶奶,至从陈思离开后,老太太一直给陈思留着房间,一个人跟崽崽相伴,养养花草,气色倒是越来越好。   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人都在往好的一面发展,而如今她准备好了一切,那么是不是她的未婚夫就快回来娶她了?   =   被陈思惦记的韩骁此刻正满脸油彩的趴在华国某边境处的原始森林中,带队执行着秘密任务,这两年边境一直不安稳,大小战争不断,他们这些奔赴在一线的军人自然责无旁贷。   只是偶尔休息的间隙间,想到在等待着自己的未婚妻,除了难以抑制的思念外,便是满满的亏欠感。   他不是个合格的未婚夫,但是国家现在需要他,在这个纷争不断的年代,总要有人为了守护国家、守护家园,在前方负重前行。   他选择忠于国家,为了他爱的国家,哪怕拼上性命也不会退缩。只是舍不得女孩儿伤心难过,所以他只能拼尽全力的让自己少受伤,在完成任务的同时,努力让大家都活下去。   也幸好小姑娘为他调理好了身体,让他能拥有如今这副远远超出常人水平的健康矫健的体魄。而且小姑娘给的药丸也发挥了大作用,救回了他特战小队中很多战友。   让他们小队这两年屡战奇功,伤亡却是所有特战队中最少的。   其实,他当时在拿出药来救他的战友时,不是没有纠结过,只是看着战友深受重伤,却因为出任务途中,得不到及时的救援,他没有办法置之不理。   事后他跟陈思商量过这事情,毕竟他知道女孩儿有秘密,也想保护女孩儿的秘密,陈思倒是没有那么介意,毕竟将药给韩骁的时候,她就知道早晚有这一天,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仪器根本查不出来灵液,只能查出来是很多珍贵药材罢了。   当时这件事当时闹的很大,不是没有人好奇韩骁药的来源,更有些人上蹿下跳的想将药方占为己有,韩骁以自己未婚妻担心他,用名贵药物请医药世家专门给他做的保命药丸。跟上级汇报。   在韩骁上交两颗药丸,分析化验后发现确实用的极品的药材。光里面一味人参,便需要百年以上,根本不是一般人消费得起的,也没有办法量产,从那以后,各方觊觎的眼光才慢慢的消散下去,即使有那么几个不死心的,也因为韩老爷子的镇压,而偃旗息鼓。 . :,.,,   92、心疼   某保密部队中   韩骁执行完一个任务, 刚刚跟上级汇报好任务过程,刚回到办公司正打算给未婚妻起去个电话,还不等他将电话拨出去, 就先接到了师长的来电, 让他即刻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韩骁挂上电话后, 按捺住了想打电话给陈思的念头,拿起放在桌上的军帽又戴到了头上, 大步往外走去。   刘闻涛本来还翘着腿, 没什么形象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这会儿也不放心的跟了上来,他拧着眉不可思议道:“难道又有任务要你出?怎么也应该让你们休息一下吧。”   战士们每出一次任务回来, 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压力,正常都需要时间调整一下状态, 哪有这么连轴转的,身体跟精力都吃不消。   要知道这两年, 因为骁子带队有方, 一次次的完成了各种危险的任务, 有时候下面的队员还能换一换, 但是他这个带队指挥却不能休息,长期的高压下,要不是他能力强, 心里素质好,他估计骁子早就崩溃了。   韩骁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真有任务也只能咬牙上, 就是你要费费心,好好给那帮小子们疏导疏导。”   “道理我知道,只是这两年你的精神也一直绷着, 我建议你最好能停一停,而且,这么下去。你什么时候才能跟小嫂子结婚?”   听到刘闻涛提起陈思,韩骁脚步微顿,仅一瞬间,快到刘闻涛都没有发觉,便又迈步向前,只是坚毅凛冽的眼神黯淡了几分,他抿了抿薄唇,到底没说什么。   “报告”,韩骁来到师长的办公司门前,敲门道。   “进来。”门内传来一声洪亮的回声。   韩骁推门进去,刘闻涛也在韩骁关门前闪身挤了进去,他决定了,今天师长要是再派任务给骁子,他肯定要提出反对意见的,他知道现在人才紧张,但也不能这么造下去。   师长放下手中看了一半的文件,抬头看向他的心腹爱将,严肃的脸上难得温和了几分,他笑道:“坐。”   又看了眼吊儿郎当的刘闻涛,笑骂:“你小子跟来做什么?”   刘闻涛嬉皮笑脸道:“这不是想首长这边的好茶了嘛,就过来蹭一杯。”   首长对这两人向来和悦,他抬手点了点刘闻涛,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不过他也没有戳破他的话题,回头就叫警卫将他珍藏的好茶泡了三杯过来。   然后不理这没个正形的小子,他哪里不懂刘闻涛跟来的意思,想到这里,他也头疼,他也舍不得爱将这么高压的拼杀在前线,这也是没用办法,有的时候,越优秀的人,越要承担更多。   他心情轻叹了口气,掩饰般的端起茶缸,吹了吹漂浮在上面茶叶沫子,小小的喝了一口,才放下茶缸,对着韩骁严肃道:“这次叫你来呢,是这么个情况,越国这边一场战争看样子是避免不了了,如果打起来,谁也说不准要耗多久,组织上很看好你的能力,所以决定让你前往越过边境坐镇,最近调令应该就下来了,那么短期内,你都会在一线战场。”   说到这里,师长停顿了一下,又喝了口茶,看着脸色毫无变化、稳如泰山的两个人,心中满意的点点头,问道:“你们怎么看?”   他之所以说是两个人,就意味着刘闻涛也需要去,两个人是多年的老搭档,一个对外,一个对内,配合的是出了名的好。这次他们整个团都会抽调去一线。   两人立马站了起来,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如即将出鞘的利刃,异口同声道:“服从组织的安排!”   师长欣慰的点点头,又让两人坐下,接着道:“还有一件事就是,你之前申请的结婚报告已经批下来了,考虑到你的年纪,组织决定放你半个月的假期,先解决个人问题。”   这话一出,一直面无表情的韩骁,深潭般的黑眸中也漾出欢喜与激动,难得的喜形于色。   刘闻涛更是咧开一口白牙,大力的拍在韩骁的背上,朗笑道:“好小子,你可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可不让人激动吗?他跟他家小灵仙都结婚半年了,小灵仙也怀孕快两个月了,他老搭档还没结婚呢,虽然也是因为小嫂子年纪不到的问题在,但是也叫他为兄弟的发愁,毕竟现在局势紧张,他们近几年都很难有假期。   连他家小灵仙也愁,她还想将来两家孩子能做亲家呢,万一年龄相差大了就尴尬了。   这下好了,总算能结婚了,骁子都32岁了,终于能抱得美人归了,这么大年纪的老处男,他都为他添了一把同情泪。(完全忘记自己也是32岁这一年才结婚的某人)   辞别了首长后,韩骁回到自己的单身宿舍,快速的收拾起自己的行李,打算坐最早的一班火车赶回京市。   这一刻他归心似箭,恨不能瞬移到女孩儿的身边。   “骁子,你不打算明天再走?你已经两三天没有休息了,还是调整一下,明天早上再去吧。”刘闻涛有些担心的看着胡子拉碴,眼中都是红血丝的战友。   “不了,车上睡。”韩骁头也不抬的回道。   像是想到什么般,他用钥匙打开最下面的抽屉,将其中一个小布袋子拿了出来,装在上衣的内袋里。   又将旁边的一个小一些布袋扔给站在一边的刘闻涛。   刘闻涛接过后,打开一看,眼珠子差点没有瞪出来,居然是几颗红宝石:“卧槽!骁子,你哪里弄来的。”   韩骁薄唇微勾:“这次在边境弄到的,思思应该会喜欢这些,就买了些,那份是给你的。”   刘闻涛闻言笑的像只憨憨的大熊:“谢啦,兄弟,我就不客气了。”   他们俩兄弟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刘闻涛得了什么好东西,也会给韩骁带一份,已经成了他们之间的默契。   韩骁拎上包裹,踢了一脚还在看宝石的刘闻涛:“走,送我去车站。”   刘闻涛没有心理准备,被踢的倒吸一口凉气,呲牙道:“我艹,骁子,你就不能轻点,你那是皮靴,我这腿肯定青紫了。”   韩骁懒得搭理这个戏精,大跨步的往外走,他还要赶回去看未婚妻呢,没时间跟他磨叽,哪怕能早回去一分钟也是弥足珍贵的。   刘闻涛习惯了韩骁不搭理他的态度,也不尴尬,匆忙将宝石也贴身放好,急急的追了上去。   他将长臂搭在韩骁的肩上,担心道:“买最近一班火车,不一定有座位啊,说不得要站着回去的。”   韩骁将他的手臂掀开道:“没事,也就站两天。”   刘闻涛知道他现在的心中的急切,到底咽下了你身上还有伤的话语,他知道说了也没有用,便也不劝了,如果这事情摊在他身上,他跟小灵仙一年不见,难得有相见的机会,估计就是爬,他也会爬回去的。   想到这里,他拍了拍骁子的后背,算是默认了他负伤回家的事情。毕竟他们这些做军人的,对家□□子的确亏欠太多了。   果然不出刘闻涛所料,只剩下站票了,韩骁迅速的买了一张晚上九点半出发的站票。   =   京市。   凌晨一点半,四合院内酣睡的陈思突然睁开了眼睛,因为她听到脑中牡丹花的提醒,院子里进人了。   陈思轻轻的坐了起身,刚拿起床下的棍子,脑海中就又响起了月季花的声音:“姐姐,是你的男人来啦。”   月季花之前就见过韩骁,知道他是姐姐的伴侣。   陈思心中一颤,连手中的棍子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都没有发觉,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跑去。   果然刚打开大门,她就被死死的拥抱进了一个滚烫湿润的怀抱,男人呼吸还有些急促,正毫无章法的亲吻着怀中的人儿,激烈且疯狂。   这份浓烈到骨子里的思念,让两个人都有些控制不住,在这夏日的黑夜中,很快的,唇齿就热情的纠缠在了一起,此刻他们之间并不需要言语。   似乎每一次见面,他们之间都是以一个热吻开始的,也似乎只有这有热情的吻,才能表达出两人最直面的情感。   男人太过熟悉她的一切,大舌刚抵进她的口中,就使坏般的划过她的上颚,瞬间陈思就软了腿脚,控制不住的向下滑去。   男人似早有准备般,长臂一伸,毫不吃力的,单手就将小姑娘抱了起来,就着如水月光,边亲吻边来到沙发上,将人抱在大腿上坐定后,更加凶狠的吻着人儿,像是饿狼叼到嘴里的美食,怎么也不愿松口。   只是不断传出的暧昧吸/吮声,在这寂静的夜晚,如着火般的烧在了两人耳边,那颤栗的快/感让两人的头皮都有些发麻。   一年的渴望与想念,在这一刻成了真,将韩骁所有的理智都掩埋了,他的大手也没有闲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抚上了她的饱满,正肆意揉捏着。   陈思控制不住的呻/吟出声,还不待溢出,便被男人全部吞进口中。   这是个漫长炙热的吻,满载着相思与爱恋。时间过了很久,直到男人热烫的唇舌渐渐的转移了目标,陈思浆糊了的脑袋才慢慢的缓过神来。   她正跨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小手抵着男人的胸膛,急速的喘息着,手下湿润的触感,让她有些奇怪。   她推了推还抱着她不放的男人,挣扎的站了起来,迈着有些虚软的腿,走到墙边,拉亮了电灯。   习惯了黑暗的眼睛,被这亮光刺激的她下意识的眯了几下水眸,然后才看向坐在凳子上的男人。   发现男人像是在水里刚捞出来般,浑身没有一处干燥的,不时还有汗珠从男人的额间滑落下来,她惊讶道:“你这是怎么...”   像是想到了什么,陈思突然止住了未出口的话语,联想到这会儿的时间,再想到男人浑身都冒着热意,她喉尖微微哽咽,颤声道:“你...从火车站跑回来的?”   八十多公里的路程,这是跑了多久?   韩骁没有回话,只是眼神专注又缠绵的盯着陈思,还有这刚刚被挑起的浴/火,他像是要将这一年漏看的部分全部补齐一般,连眨眼都舍不得。   陈思穿着一袭白色宽松荷叶边睡裙,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披散在身后。看起来纯真又甜美。他的女孩儿还是那么漂亮,不...应该说更漂亮了,现在是一朵绽放开来的海棠花了。   陈思慢慢挪到韩骁跟前,看清了他此刻的样貌,一直以来,在她眼前都白净骏逸、清高矜贵的男人,这会儿邋遢的不行,脸色苍白,眼中的红血丝像似要爆出来一般,还有那不知道几天没有刮的胡子。   陈思满眼心疼的抚上男人的脸,怜惜般的从男人的眉眼,划至下巴处,心疼道:“你老实说...你是怎么回来的?几天没有休息了?你这样子是想心疼死我吗?”   说着说着,陈思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砸,她是很想他,可是她不希望他这么辛苦的就为了赶回来见她。   女孩儿的眼泪虽然砸在地上,但韩骁觉得跟砸在他的心上没有什么区别,这会儿他的心尖儿就闷闷的发疼,他从舍不得她哭,却又经常惹她哭。   他有些无措的将人儿安置在腿上,不含任何旖旎气息的,一一吻去女孩儿的眼泪,嘴上呢喃道:“这不算什么的,我一点也不累,看到你我就浑身就充满了力气,别哭了好不好,我这次能休息半个月呢,开心点,嗯?” 陈思觉得,她所有的娇气似乎都应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虽然她很开心男人能有半个月的假期,也有很多很多话想跟他说,但是看着男人憔悴的样子,还是都咽了下去。   她亲了亲男人的眼睛,温柔又专注道:“韩骁,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所以,不要让自己这么辛苦,我现在已经提前毕业了,以后,我的时间很自由,我去找你好不好?你这样,我很心疼。”   被自己心爱的人儿小心呵护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呢,韩骁怔怔的盯着女孩儿的眼睛,那里面如星空般深邃迷人,此时满满的装的都是他。   他以为他如磐石般铁血坚硬,他也一直以为在两个人中间,他才是那个保护者姿态的存着,却原来他也被她呵护着,这一刻他只觉的从身到心,都像是被浸在温暖的泉水中般,温温暖暖、飘飘然然的,有些像微醺般,舒服极了。   他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跟他的小未婚妻叙说,可在对上她的眼眸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不受控制的不断上扬着嘴角。探身轻轻的回吻了下让他痴迷的水眸,心中默念:‘谢谢你,我的爱人,谢谢你来到我的身边,谢谢你为我做的妥协,谢谢你这般宠爱我...’   陈思牵着男人来到洗浴间,退掉男人的衣物才发现,韩骁的左臂上居然受伤了。   血色已经透过纱布印了出来,陈思不赞同的看了眼韩骁,将男人看的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后,才小声哼唧道:“你以后再这么不顾忌自己的身体,看我还理不理你。”   说完让男人坐在洗浴间的凳子上,自己接过毛巾,帮他洗澡。   像似惩罚男人的不乖,陈思即使害羞脸红,依然强撑着,也不让起反应的男人再碰自己,嗔怒道:“今天你想都别想了,赶紧洗好澡,我给你上药,上完了药后老实睡觉。”   韩骁自知理亏,完全不觉得被小这么多的对象凶有什么不对,反而乖巧享受的不行。   陈思拿他没法,只能将人洗干净后,再包扎好伤口,才带着人进入了她的房间。   在确定男人不饿后,陈思依然给他泡了一杯麦乳精,让人喝下后,她才钻进男人的怀抱中,小手搭在男人的腰腹处,小脑袋也蹭了蹭男人的脖颈,在男人低笑出声的时候,温柔的拍了拍男人的:“睡吧。我一直都在。”   或许是这句在平凡却太深情的话起到了作用,韩骁觉得紧绷了一年的情绪,突然就放松了下来,睡意弥漫开来。这一年他太累了,闻着女孩儿特有的体香,他渐渐进入了梦乡。   陷入深眠前,柔和了面容的男人忍不住在心中呢喃:‘宝贝,   有你在真好...’   夜风微凉,月光穿透了薄纱窗帘,若隐若现的飘洒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温柔了一室馨光... . :,.,,   93、领证啦   夏日午后, 蝉鸣鸟语声清脆优美。   四合院内的卧室里,清隽矜贵的男人正舒展着眉宇沉睡着。他已经很久没有睡的这么踏实了。   房间内到处都是女孩子的馨香,韩骁在这股香气的包裹中, 渐渐醒来,眼睛还有些不想睁开, 将醒未醒间,他自然的探手向身旁摸去, 不想却摸了个空。   这才彻底的清醒过来,他睁开惺忪的睡眼, 在屋中环视一番,没有发现小未婚妻,抬手看了下腕表, 才发现这会儿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他有些意外的挑了挑剑眉,懒洋洋的坐了起身,抹了一把脸, 大概是睡的久了,向来清冷的男人,表情难得的有些空茫。   一会儿才发现,床尾处摆放着他干净的衣服,地上也放了一双室内拖鞋。   看尺码就知是特地给他准备的, 他勾起薄唇,黑眸中盛满了柔和的星光, 他的小未婚妻怎么可以这么甜。   韩骁快速的换下干净的衣衫,才起身踩进拖鞋里,转动了两下身子,发现无论衣服还是鞋子,尺寸贴合的像是专门为他量身定做一般。   未婚妻这么了解自己, 不得不说,这让韩骁一早就很愉悦的心情更上一层楼。   将床铺整理好后,他踩着愉快的步伐向卧室外走去,果然在院子里找到了正在葡萄架下的吊篮里看书的女孩。   这厢陈思听到了动静,放下手中的小说,起身来到韩骁面前,细细打量他的气色,发现比昨天好了太多了,才放下心来,关心道:“饿不饿?我炖了鸡汤,你先去梳洗下,等会儿喝点鸡汤补补,我看你瘦了不少。”   韩骁黑眸定定的看着女孩儿,心中柔软一片,他俯下身子,将小嘴儿不断说着甜言蜜语而不自知的小姑娘拢进怀里,微眯着眼帘,满足的叹息了一口气。   他的未婚妻怎么这么好?又乖又软又甜,前世他或许真的做了天大的好事吧?不然今生怎么会有福气修到她。   突然被拥抱住的陈思愣了一瞬,回神拍了拍男人的后背,心中好笑,她...这是被男朋友撒娇了?不知道为什么,还挺开心的。虽然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地道,咳咳...   韩骁洗漱好后,来到餐桌旁,发现未婚妻已经将饭菜都准备好了,他走到女孩儿的身边,自然的同她交换了一个甜蜜的吻,声线暗哑道:“辛苦了,宝贝。”   然后才退身坐在未婚妻身边,开始风卷残云起来,他还真饿得不清,之前火车上两天没有怎么吃,又连续睡了这么久,深觉得自己此刻能吞下一头牛。   未婚妻的厨艺很好,韩骁一直知道,不过他还是决定等过两年政策松一些的时候给小姑娘请一个保姆,他娶小姑娘回家,可不是为了让她给自己做饭洗衣服的,他可舍不得。   倒不是他不愿意承担家务,只是他的工作比较特殊,在家的时间很少,不然,他还真挺愿意亲自照顾小丫头的。   想到这里,他渐渐放慢了进食的速度,看向一旁托腮看着他的女孩儿,民乐抿唇道:“思思,我这次有半个月的假期,假期结束后,我就要去越境战场了,短期内不知道能不能回来,所以...所以,我们要不要在这段时间结婚?”   韩骁对于他们会结婚这件事情,一直是认定了的,只是,这次突然要去战场,谁也不说清楚将来怎么样,他...还是自私了。   这话来的突然,陈思愣了一下,莫名有些烧的慌,她忍不住伸手捂住的温度不断上升的脸颊,刚想开开玩笑,拿乔一下的时候,却对上了男人忐忑不安的眼神。   陈思的心忽的就酸软一片,眼眶也渐渐湿润,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想把这突如其来的泪意给压下去,故作轻松道:“好呀,今天好像还来的及,要不要现在就去领证?”   她大概知道男人的忐忑是什么,忐忑他即将奔赴战场,忐忑她婚后可能要面对,长期一个人的生活。   这些她都知道,而且她也不怕,历史中这场战役持续到89年左右,绝对的持久战,但是后方部队家属区应该还是安全的,所以,婚后等韩骁在那边稍作稳定后,她是可以去随军的。   大概没有想到陈思会这么干脆,向来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韩中校懵逼了。   半晌才哑声道:“真的?”   陈思点头,态度及其自然:“不过,领证要不要请爷爷选一个黄道吉日?”   “不用,今天就是个好日子。”   陈思讶异:“你怎么知道?”   韩骁强压下翻腾起来的笑意,佯装淡定道:“后面半个月的好日子我都看过了。”其中急切的含义不言而喻。   陈思闻言,笑眯了一双美眸。   韩骁放下碗筷,碗也不洗了,拉上陈思就回房,步履匆忙道:“去拿户口本,我们现在就出发。”   陈思懵:“这么急?”饭都不吃完?   韩骁直接当着陈思的面脱下身上的短袖衬衫,薄唇上扬道:“速度快一点,今天还能赶在单位下班前,将结婚证拿到手。”   陈思看着瞬间将自己扒的只剩下一条裤衩的男人,小脸还是忍不住的微红。   略微不自在的移了移身子,催下眼帘,长睫轻颤,假装什么都没看到般。   余光却忍不住的瞄像男人的方向,男人身段笔挺,全身的线条充满了力量感,传说中的八块腹肌人鱼线什么的样样不缺。   或许是陈思的眼神太过火热,火热到他想忽视都难,韩骁提这军裤的手指微顿,从陈思提出今天领证开始,一直上扬的嘴角,这会儿更加上翘了几分。   他系好腰带后,光着上身,大方的展露着自己的好身材,向着陈思懒懒的走了过来,腰背微弯,细碎的剪影打在男人俊美绝伦的脸上。   他笑的有些意味深长:“喜欢?”   陈思傻乎乎的点头。   男人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调情般的凑到女孩儿耳边,用着气音低哑道:“乖...再忍忍,我知道你很着急,等领完证,一定任你为!所!欲!为!”   轰...陈思羞耻的将小脸埋在手心里,也不理使坏的男人,快步的逃向放文件的箱子里,拿出结婚要到的户口本等材料。   心中吐槽,说的她跟个色女似的,她哪着急了,自己的男人,马上又要合法了,看...看看怎么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的又直起腰板,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溜圆,一副我看我男人怎么了的理直气壮样,如果小脸不是那么红的话,或许更有说服力。   韩骁被女孩儿一系列的行为逗的哈哈大笑起来,抬手摸了把女孩儿的小脑袋,笑道:“你怎么那么宝气。”   如果不是他实在想今天就拿到结婚证,他还真想跟女孩儿一直腻歪着房间里,这样那样一番。   毕竟未婚妻馋他的身体,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不是吗?   =   两人一路打车来到民政局,险险的赶在了工作人员下班之前拿到了结婚证书。   两个人捧着刚到手的,类似于后世奖状一样的结婚证书,都有些飘飘然。   ...这就是合法夫妻了?   两个人及有默契的对看了一眼,发现对方满是喜意的眼神后,相视而笑,韩骁将结婚证小心的折叠后放好,牵起陈思的手,温柔道:“回家吧,媳妇儿。”   陈思回握住男人的大手,甜甜道:“听你的,老公。”   =   军区大院。   韩卫国正在吃晚饭,就看到大孙子牵着孙媳妇儿大步走了进来。   相对于陈思一年左右没有见到韩骁,老爷子实打实的有两年多没见孙子了。   这会儿看孙子孙媳妇手牵着手的回来,顿时笑容满面,乐呵呵的朝着两人招手,笑问:“骁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们吃过了吗?没吃叫小李做点。”   韩骁已经领着媳妇来到老爷子身边坐下,看着两年没见的爷爷,心情多少也有些激动。   他就老爷子这么一个血缘亲人了,两年多不见,心中自然惦念。   好在这会儿看着老爷子的气色很不错,两年时间已过,老爷子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气色依然很好。   “让李婶子做几个菜吧,爷爷,一会儿我跟思思陪您喝两杯。”   韩卫国放下吃了一半的粥,看向一脸喜色的两个年轻人,笑道:“这是有什么喜事儿啊?”   韩骁今天的笑容就没有停下来过,听到老爷子的问话,将口袋里的结婚证拿出来递给了老爷子,得意的扬眉道:“我跟思思领证了。”   “真的啊?快拿来我看看。”韩卫国大喜,急急从口袋里掏出老花镜,就往脸上戴。   接过韩骁递来的结婚证,仔细的看了又看,心中那叫一个满意,他慈爱的看着陈思道:“你这小丫头,总算嫁进我们老韩家了,爷爷高兴,晚上一定要陪爷爷多喝几杯。”   陈思自然答应,这两年她陆陆续续酿了不少酒,几乎都分给了家人和亲近的几个朋友。   她酿的酒喝多少都不怕,对身体好的很,就算喝醉了,第二天也不会有宿醉的头疼感,反而会觉得神清气爽。   韩卫国又对着孙子道:“等下我给亲家去个电话,既然证领了,这酒席也要赶紧办了,你这次能休假几天?”   在他们老一辈看来,还是办了酒席,才算是正式结婚了,所以酒席越快越好。   韩骁顿了下,一天的好心情刹时低落了几分,不想让老爷子担心,他捏了捏媳妇儿的细嫩手指,淡淡道:“这次有半个月的假。”   老爷子也不意外,现在局势紧张,他孙子的位置又很重要,能在这个时候休假半个月,组织上是很为他着想了。   韩卫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那要在半个月以内,选一个黄道吉日了。”   韩骁面上淡定道:“下个星期五就是黄道吉日。”今天是礼拜五,下个礼拜五,刚好七天,岳父岳母大人从沪市赶来也来得及。   韩卫国.....合着你都算好了,还装的这么淡定做什么?当老头子不知道你想什么呢?   晚饭韩卫国亲自给陈闻跟苏芙去了电话,态度十分诚恳的表达了他不能亲自去沪市接人的歉意,也说明了韩骁只有半个月假期的紧迫感。   好在陈闻这两年已经看开了,也理解女婿的难处,并不故意难为什么,电话里就同意了第二天就赶来京市。   =   跟陈思的父母沟通好后,老爷子也不再打扰新婚夫妻,撵着小两口回房。   韩骁也不矫情,牵着红了脸的陈思,就往楼上走去,两人来到陈思之前住的主卧室,推开门,才发现,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房间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李婶布置成了新房模样。   陈思看着屋内焕然一新的布置,还有些回不过神,只见房中绣凤鸾的大红囍被铺在床上,墙上、衣橱上、箱子上、桌子上等都贴上了大红的剪纸囍子,红烛更是照亮了整个房间。   陈思望向男人,发现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盯着她看,眼神中包含的毫不掩饰的欲。   在陈思看过来的时候,那眼中火花瞬间被点燃,韩骁一把抱住媳妇儿,用脚踢上门,大步往喜床走去。   知道接下来即将发生什么,陈思即紧张又期待,小脸埋在男人的脖颈处,耳中听到男人的呼吸渐重,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处,烫的她整个人快要烧着了。   突然,陈思只觉身体一松,便被男人放在了柔软的床铺上,紧跟着,韩骁整个人都附了上来。   开始享用般的,慢条斯理的对着女孩儿,一路向下吻去。   卧室内红烛摇曳,俊美若谪仙的男人,撕开了外衣,露出了最真实狂野的欲/望。   大红被褥上的娇人儿,衣衫不知何时已被尽褪,女孩儿肌肤胜雪,一头乌发飘散在身前,半遮半掩的比没遮的时候,视觉冲击更大。   她五官本就生的极美,这会儿红唇微张,上面还有些旖旎的水渍,小口喘息时,带动的胸/前的粉嫩波澜也微微颤动。   韩骁被刺激的,一把捂住有些发热的鼻子,只觉这会儿要是流鼻血可就窘大了。   他也只清醒这一瞬间,脑中便什么也不想了,满心满脑子都是占有身下的女孩儿,如今她终于成了他合法妻子,压抑的欲望如那开闸的洪水般肆意张狂。   室内烛火跳动,映照出一室暧昧。光影交错间,男人眉尾微红,勾人又魅惑。他的唇舌带着灼烧人的热度,慢慢的吻遍她的全身,在女孩儿化成一滩软水后,又一改前面的小心呵护。眉目间满是急迫的占有,他额间青筋暴起,在进入之前,亲吻着女孩儿颤动无措的睫羽,男人声音嘶哑的不行,却极力安抚道:“媳妇儿,别怕!”   陈思水眸浸处泪雾,还不待滑出眼眶,便被男人舔掉,她侧头努力的回吻了男人,想要告诉他,她不怕。一只小手主动穿插进男人的大手中,与他十指交缠。另一种小手也主动软软的攀在男人的臂膀上,任由男人带着她飞向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她的身体似乎因为灵液的滋养,初次的疼痛比她预想的要轻很多,也或许是因为男人的怜惜,第一次她并没有受太多苦头。到了后来,在男人的粗/喘中,甚至渐渐也融进了陈思娇媚的呻/吟... . :,.,,   94、喜宴   陈思这一觉, 直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多才醒。   她醒的时候还有些懵,下意识的翻了个身,浑身传来的酸痛感, 让她没绷住表情,龇牙咧嘴半天才缓过来。   看着一室的大红, 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这是结婚了。   撑着床慢慢的坐了起来, 才发现衣服已经穿好了,身上也很清爽, 没有什么黏腻感。想来是她睡着后,韩骁帮她打理过了。   想到昨晚上的疯狂,她小脸烧红, 赶紧甩了甩脑袋,想将脑中的火热画面甩出去。   掀开被子,艰难的往床下挪动。   这时候卧室的门被轻轻的打开, 陈思抬头望去,正对上男人灿若星辰的黑眸。   韩骁没想到媳妇儿已经醒了,本来还轻手轻脚的动作,瞬间放了开了,带着一身的温柔, 大步的走了过来。   俯身在床边坐下,看着眉目含着春水的媳妇儿, 韩骁喉结不自主的滚动了几下,没办法,刚刚开荤的男人,恨不能时时刻刻化身成狼,黏在小媳妇儿身上。   不过小媳妇显然不能再承受他, 所以他只能努力压下旖旎的心思,将人抱坐在大腿上,亲了亲小媳妇红肿的唇瓣,温柔道:“还疼吗?”   陈思冲着男人翻了个白眼:“你说呢?每一次都保证是最后一次,结果都是骗人的。”   韩骁被小媳妇怼的摸了摸高挺的鼻梁,难得窘迫道:“那也不怪我啊,谁让你那么迷人,那么甜,那么...”   “啊!!!你闭嘴。”陈思被说的炸毛了,抬起小手就往男人的嘴上挡,这男人一开荤,怎么什么话都说,想到昨晚这男人说的更羞人的话,陈思恨不能以头抢地。   韩骁看小姑娘真炸毛了,一把接过呼过来的小手,牵到唇边亲了亲,姿态很好的认错道:“好!好!好!是我的错,别气了,饿不饿?锅里给你温了早饭。”   陈思这才嗔了男人一眼,有气无力道:“饿...”她能不饿吗?也不想想这男人昨天要了多少次?就像那饿狼似得,好容易叼到嘴里,怎么也不愿意松口一般,要不是她身体被灵液滋养的现在这般健康,她还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起得来。   想到这里,她尤不解气的瞪了一眼在给他穿鞋的男人,心中总算甜了几分,算他有点眼色。   不过,累归累,她还是有享受到的,就是能少来几次就好了,咳咳...   韩骁将鞋子给媳妇大人穿好后,将人从床边抱了下来,放在地上后,也不敢松开手,果然,小媳妇脚下虚浮,直接踉跄了两步,好亏他及时给人抱住了。   小媳妇这是体力透支过渡了,毕竟他昨天失控后,挺疯的,本来小姑娘就是纤细的身形,跟他的尺寸就不太合适,媳妇儿还是第一次,他一听到他小猫似的呜咽声,就疯了般的,全没了理智,这会儿看她这般难受,才有些后悔,在心里唾骂了生禽兽。   看小媳妇难受的脸色都不太好了,他一脸懊恼的又将人抱回床上,亲了亲小媳妇的粉颊,温声道:“别下来了,我去给你端早饭上来。”   陈思小脸爆红,这次是急的:“那怎么行?爷爷怎么看我啊。”   韩骁低笑出声,温柔的不行,又忍不住的亲了小姑娘好几下,才道:“爷爷早上7点就出去啦,他老人家今天有事儿,所以你再躺躺好不好?”   陈思这才放下心里,爷爷不在家就好,不然她结婚第一天就下不了床了,那场面可真尴尬。她喃喃道:“我还没洗漱...”   “我帮你洗!”韩骁连忙表现。   陈思“我饿了。”   韩骁“我现在就去给你端早饭!”   陈思看老公这么体贴,早上身上的不爽利的火气,消散了大半,又恢复成了平日里的软妹子形象,娇气道:“那你快去呀。”   “好!我现在就去,你别乱动啊,我早上看你下面都肿了,等会儿再给你上一遍药...”说完韩骁完全没有发觉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话,快步的给媳妇儿准备洗漱用具还有早饭去了,那脚步还有些说不出的轻快感,似乎伺候小媳妇也是件挺甜蜜的事情。   陈思“......”啊!!!这男人,现在是什么荤素不忌的话都敢说啊。她要跟他冷战十分钟!   才发誓的某人,想到他们只有半个月的时间相聚,又舍不得了,唔...要不就...就冷战1分钟吧,哼!   =   接下来的几天,陈思基本就没怎么离开过房间,那男人旷了三十多年,好不容易吃上肉了,恨不能一下子将这么多年的份都补上。   每天缠着陈思,没羞没臊的。她倒是想拒绝的,但是想到他们一年就见这么几天,又舍不得了,她绝对不是被某些人的腹肌人鱼线什么的勾引了!!   不!可!能!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精力,正常人操劳这么多天,应该会吃不消才对,他倒好,反而精气神还越来越好了。邪门了。   想到男人如狼似虎的样子,陈思就想捶床。凭什么躺着享受的人是她,最后起不了床的也是她啊,不公平...   陈思不知道的是,她觉得累的时候,会下意识的给自己补充灵液,男人跟她缠绵后,自然也享受到了这份滋养,才会跟采阴补阳似得,越加凶猛。   陈闻他们到的前一天晚上,陈思几人吃好饭后,例行每天的家庭聚会,坐在沙发上消食聊天。   老爷子至从孙子结婚后,他每天都是乐呵呵的,他喝着孙媳妇给的茶,心情美滋滋:“亲家明天下午2点左右火车,骁子明天早点去火车站。”   韩骁牵着小媳妇坐在老爷子对面,闻言点头:“爷爷,您放心,我会提前一个小时到的。”   韩卫国欣慰点头,又道:“明天你开我车去,晚上我们就在家里一起吃个饭。然后晚上你再送思思他们三人回去。”   “思思也回去?”韩骁下意识握紧小媳妇的玉手,舍不得!   韩卫国瞪了眼孙子那没出息的样儿,没搭理他,反而慈爱的看着孙媳妇,缓声道:“过去结婚啊,都讲究个三媒六聘这些个礼节,现在是新社会啦,咱们也不去遵循那套老做法,只是,大后天就是正日子了,虽然你们领证是合法夫妻了,但是老头子还是喜欢走正礼,姑娘出嫁,肯定要从娘家出门的,所以思思跟亲家回去住两天,再享受享受做小姑娘的生活,而且这对思思的名声好。”   老爷子言语真诚,满满的都是对小辈的包容与疼爱,陈思喉头微哽,很是感动。   其实老爷子不说,她也打算今天跟爸妈回四合院的,只是老爷子能主动为她着想,亲爷爷也不过如此了,想到前世爷爷也是百般疼爱她,她就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韩卫国一看孙媳妇这是要掉金豆豆了,赶紧打趣道:“做新娘子的人了,可不信哭鼻子哟,不然可就不好看啦。”   满满的都是哄三岁小孩儿的   语气,陈思还是禁不住的乐了。   韩骁也抬起大手,按了按小媳妇的眼睑,没有发现泪水,才微松口气,他太怕她哭了,她一落泪,他就觉得浑身不得劲,气都喘不上来般。   当然,床上除外,某禽兽暗搓搓的想着。   “对了,思思啊,你结婚要请的朋友都通知了吗?”韩卫国突然想起来,忘了问孙媳妇这边要请多少人了,他是知道亲家那边没有什么亲戚了,最多就叫上贺家童家,拢共也就一两桌人。   陈思:“我没有单独请什么人,两个室友一个是我嫂子,一个是韩骁战友的对象,所以不需要单独请,另一个室友家太远了,赶过来也来不急,等她开学了我再单独请吧。”   最多就是灵仙的堂哥卫将离会跟着一起来,毕竟这两年,他们俩可没少赚,当年的茶叶,一经推广,便惊为天人,每年那一点量,根本供不应求,不过陈思一直将量控制的死死的,或许也正因为这茶太少了,人大约都是有劣根性的,越是难得的东西,越稀罕。现在这款茶在上层圈子里已经火遍了,绝对的一两难求。   “也行,我这边算好人数,跟酒店那边订一下宴席。我这边老伙计们加起来也就一桌人,咱们估计订个四桌就差不多了。”韩卫国提议道。   现在虽然比前两年风声好多了,但是还是不好大肆操办喜事,多少眼睛盯着呢。   想到老伙计,韩卫国就想到白天听到的消息,刚刚还有的好心情,黯然了几分,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他依然平和道:“爷爷跟你们说个事儿。你们就听听,具体的意见你们自己拿。”   虽然老爷子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韩骁跟陈思都是老爷子的亲人,怎么能没看出来,老爷子这是心情不好的样子,立马齐齐坐正了身子,看着韩卫国。   韩卫国有些好笑,不过也没说什么,这事情对于他家来说,的确不算小:“今天我听你成爷爷说啦,国家这两年应该会实行计划生育,以后每家只能生一个孩子。”   果然,韩骁下意识的拧了下眉头,毕竟在现在人的思想中,孩子自然越多越好,伟人曾经都说过,人多力量大。   陈思倒是不意外这件事情,她还大概记得实行时间是83年,这会儿是80年,还有三年的时间。   老爷子喝了口茶又道:“现在具体什么时间执行,老头子也不知道,不过看上面已经摆上台面上探讨了,左不过就这两三年吧。快的话,说不定明年就开始实行了。所以老头子的意思是,反正一家也就只能生一个了,思思年纪还小,你要是暂时不想生,那咱们就晚两年,爷爷不急。”   怎么可能不着急,老头子每次看到人家的小娃娃都稀罕的不行,他们家人丁太单薄了,本来还想孙媳妇多生几个的,这下计划生育一实行,啥也别想了。   而且思思他是真当亲孙女看待的,也不能不顾她的想法,现在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思想,他也舍不得叫她为难。   老爷子说的意思她懂,维护之意她也明白,只是她谁也没说的是,早在去年,她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那一两个月她跑了很多书店,废品站这些地方,到处收刮医术,还真让她找到一两种促进排卵的配方。   也将药方请老中医看了,药方确定没问题后,她就开始用灵液灌溉那些需要的药材,最后做成了药丸子,一直保存着。   这两天他们同房的时候,她都有吃,也不知道能不能怀个双胞胎,她也喜欢孩子多,热闹。   就算药丸子没有用,83年之前,她应该也能生下第二胎,毕竟他们并没有避孕,两人的身体又这么好,韩骁又那么拼,说不得她已经怀孕了,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韩骁先表态:“爷爷,这事情顺其自然吧,如果政策下来只能生一个,我们也只能遵循。”他觉得生一个挺好的,不生也没啥,两个人过最好不过了。   陈思也安抚道:“爷爷,我觉得政策应该也不会那么快实行,毕竟这事情可大可小,我们顺其自然,说不定政策下来之前,我们已经有两个孩子了。”   这话老爷子爱听,立马红光满面的笑道:“好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   =   九月十六日是陈思跟韩骁结婚的日子。   这场婚宴直接办在了北京饭店。老爷子住在军区大院,哪里戒备森严,并不适合办酒席。   意料之外的是,老爷子满打满算的4桌,根本不够,冲着老爷子身份,不请自来的人是一波接一波。   有那识趣的,放下礼物,道喜后就离开,也有那想攀交情的,厚着个脸皮藏在人群中,想在一群大佬跟前混个脸熟。   就算走了大半的人,最后宴席也摆了十几桌,要不是这一波老爷子个个地位惊人,这么临时加桌,人家还真不一定搭理你。   老爷子对于送的礼物,都让警卫员对号入座的记了下来,等散席后,统统都送还回去,这次老爷子除了亲近的几个老伙计,谁的礼也不打算收。   虽然现在一些年轻人渐渐喜欢上了西方的文化,不过陈思还是喜欢中式婚礼,虽然凤冠霞帔是不可能的,但是一袭红色的旗袍做喜服,在这年代,也是新潮的,尤其陈思这窈窕的身段,将那旗袍穿出了十二分的美来,估计接下来一段时间,会有大把结婚的人选择穿旗袍了。   吉时到的时候,一袭崭新军装的韩骁牵着陈思走了出来,两人的胸前佩戴着大红绸花,看着有些傻气,却实在喜气洋洋的。   最吸引人的是韩骁胸前佩戴的军功章,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在多少个险象环生的任务中拼杀出来的,那些不请自来的人,本来都是冲着老将军来的,大部分的人对于韩骁这个人并不熟悉。实在是这人太低调了,如今发现那肩章代表的军衔,那军功章代表的功勋,这些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老将军的孙子,年纪轻轻,就这般厉害。也是个能人,将来成就不会比老爷子低。   婚礼上,有不少人乘机敬酒,陈思倒是不怕,这次婚宴酒水都是她提供的,还真不怎么醉人,不过韩骁不放心她,基本都替她喝了。   倒是陈思有些不放心男人喝那么多酒,十几桌敬下来,再好的酒量,也吃不消,所以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给换成了白水,韩骁发现的时候,她还冲着男人狡黠的眨了眨眼。   韩骁心里软乎乎的,他好像又被媳妇呵护了呢,他太迷恋这种感觉了,忍不住就满眼爱意的看向小媳妇。   “啧!回家看不成吗?大庭广众的...你们羞不羞?”一声凉凉的清朗男声车传了过来。   陈思不用看就知道是她那狗哥哥,她冲着哥哥呲牙:“你怎么坐在桌子上?出来帮韩骁挡酒啊。”   陈思嘚瑟:“那我不管,不要是不帮我,我就天天去找嫂子,跟她一起睡。”   场面一时静默。   陈忱......很好,感觉的确被要挟到了。   幸好他家的   是男孩子,不然将来闺女也这样,呵...不能想,不能想,想想就上火... . :,.,,   95、有喜   陈思从来不知道结婚居然这么累, 忙活了一天,回到家中,四肢瘫软, 只想倒头就睡, 还是韩骁担心她一整天下来出汗睡的不舒服, 抱着她去浴室给她清洗一番。   当然, 洗着洗着, 就进入了生命大和谐中,好在男人知道小媳妇今天累了,只一次就放过了她。   回到房间后, 将人放在自己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抚的媳妇儿细滑的后背, 轻哄她入眠。   陈思趴在男人的身上, 不想动弹, 昏昏欲睡间突然想起什么似得, 抬起小脑袋, 哼唧道:“你这次调去的部队可以随军吗?”   本来闭着眼睛假寐的韩骁, 将小媳妇往上提了提,揽的更紧些,眼也不睁道:“不知道,不过那边是战场,我怎么可能放心你跟去。”   陈思撒娇:“那如果,我说如果你们这场仗要打好几年, 是不是我们就几年不见啊。我想你了怎么办呀”   本来还眯眼打盹的男人瞬间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里涌上笑意,看着小媳妇期盼的眼神,开始考虑这件事的可能性。他也想小媳妇啊, 以前只要一空闲下来,满心满脑都是她。   陈思也不打扰他思考,翻身从男人的身上下来,依偎在他身边,小脑袋枕在男人结实的手臂上,把玩着他骨节分明大手打发时间。   想了想,到底没忍住,她又分析道:“我是有自保能力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说不定我过去还能帮到你呢。”   “呵呵...”韩骁低笑出声,他的小媳妇儿可真宝气,可爱的让人忍不住就想疼爱。   这时候的两人其实都讲这话当成了笑话,不成想在以后真的实现了。   半晌韩骁也翻了个身,侧躺着面对着陈思道:“现在越境那边形式不明朗,仗是肯定要打的。我先去那边了解情况,如果短期内的确结束不了,我再看看那边能不能随军好了好?”   如果真的几年都回不来,他还真舍不得跟小媳妇分离这么长时间。两人正是腻歪的时候,等他在那边稳定下来,就打听随军的问题。   这个陈思自然听男人的,只要能去随军,其它的都不重要,想到以后就能长久在一起,陈思忍不住对着男人的薄唇就是吧唧一口,糯糯道:“那我等你好消息呀,居住环境我不怕的,我以前做知青的时候也是过过苦日子的。”   小媳妇心心念念的就想跟自己在一起,哪怕是炮火连天的战场也不改初心,说不感动是骗人的,韩骁这时候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仿佛踩在云端一般。   不过还是等那边确定家属区没有什么危险系数才行,否者他就算相思入骨般难熬,也只能忍着。   不过,此刻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小女人看着还挺精神的,那就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吧,韩骁一把将小媳妇儿提到了身上,及时吞掉了小媳妇的惊呼声。   半晌他粗喘着在媳妇儿香唇边调笑般低喃道:“媳妇儿对我这么好,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   离别总是让人伤感的,三朝回门后,陈思便偕同丈夫一起送走了陈闻苏芙两夫妻。   晚上吃饭的时候,老爷子问道:“骁小子明天是不是就要启程回部队了?”   “是的。”韩骁点头,“再晚就赶不上归队的时间了。”   “家里头你放心,有爷爷在呢,你只要顾好你自己就行。思思丫头也是,不是非要住在老头子这边,喜欢四合院,就去那边住也行,跟爷爷不需要这么见外,怎么自在怎么来。”韩卫国不是个老古板,知道年轻人都喜欢自由,他可不会拘着孙媳妇儿。   陈思给老爷子添了一碗粥,笑道:“我知道呢,爷爷。”   韩骁从来不担心爷爷跟陈思会处不好,老爷子对思思可比对他这个大孙子尽心多了。   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媳妇儿碗中,也笑道:“爷爷您就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再说,思思也给了我不少药丸呢。”   韩卫国满意点头:“这就好,你只要记得家里还有爷爷跟你媳妇儿在等你就好。多的爷爷也不说了。”   老爷子能不担心吗,他就这一个孙子了,如今要去战场,他不可能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的,只是不能太过表现出来,怕孙子担心。   男人明天要走,陈思回房后就帮着收拾起来,除了各式各样的药丸子,就是她用灵液加工过后的肉干,不过分量不多,仅够他在车上吃的。   她倒是给想多带些呢,只可惜如今的天气还很炎热,多了也放不住,只能遗憾放弃。   韩骁斜靠着衣橱上,满目柔情的看着像个小蜜蜂般为自己忙碌的妻子,心中满是欢喜,忍不住的走上前去,一把将人抱进怀里,不含□□的吻着小媳妇,呢喃道:“媳妇儿,我舍不得你。”   这话一出,陈思眼里刹时含上泪雾,却又不想被男人发现,使劲的眨了眨眼,将脸埋在男人的胸膛间,小手也回抱住他的腰,含糊道:“我也舍不得你。”   这一晚上,或许是媳妇儿的极力配合,韩骁比以往更加热情,两人整晚抵死缠绵,最后双双疲惫的相拥而眠。   =   在韩骁坐的那辆火车出发的那一刻,陈思觉得心骤然缺失了一半。   空荡荡、飘乎乎的没个着落。   好几天都下意识的寻找男人的身影,老爷子也顺着她,还想尽办法逗她开心。   陈思觉得这样不行,她决定出去逛逛,分散分散注意力,直接电话给嫁到京市的卫灵仙。   电话是灵仙的婆婆接的,那是个温婉的阿姨,对卫灵仙也很好,接到陈思的来电,慈爱的恭喜陈思新婚后,才叫了儿媳接电话。   “思思,你可算找我了,你都不知道,我这怀个孕,都快跟坐牢差不多了,这样不行,那样不行的,可把我憋坏了,你今天找我是不是来拯救我的啊...”卫灵仙婚后性格比婚前还要跳脱几分,话痨属性不改,看的出来,她婚后过得很舒心。   陈思连续低落几天的心情,听到卫灵仙叽叽喳喳的声音也不自禁的松快了起来,她笑道:“我想出去逛逛,你怀孕也满3个月了,要一起吗?”   “要要要,太好了,思思,果然还是你好,我们在哪碰面啊?”卫灵仙乐疯了,至从发现怀孕,她可憋屈坏了。   陈思到底有些顾忌好友怀孕,提议道:“你在家等我,我打车去接你。”   卫灵仙也不是不顾忌肚子里的小崽子,便点头同意道:“那行,你快点儿啊。”   卫灵仙有孕在身,两人并没有逛太久,在百货大楼逛了一两个小时,买了几件衣服后,就去了老莫餐厅吃饭。   餐桌上,陈思切着牛排突然道:“我跟韩骁说了,他那边稳定些,我就去随军,刘闻涛也去边境了吧?你怎么打算?”   卫灵仙闻言放下刀叉,拿起一边的餐巾纸擦了下嘴角,拧眉道:“我倒是想去呢,我家闻子不同   意。”   陈思看了眼卫灵仙的肚子,表示理解:“你自己考虑,反正我是要去找他的,那边应该有家属区,不然这么下去太难了,我们相恋4年多了,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大概也就三四个月,以后说不定还会更久,所以我决定去找他,反正我现在也毕业了。”   卫灵仙不想她家闻子吗?怎么可能,本来都说好了,等她毕业就随军的,她也打算提前申请毕业呢,只是这计划赶不上变化,闻子调到越境打仗了。   如果陈思去随军的话,她也跟着去,这样家里的反对声音应该会小一些,而且思思在也能有个伴,想到这里,她心情又好了起来,拿起刀叉就开始大快朵颐,至从怀孕以后,她是能吃能睡,一点没有别人说的孕吐什么的现象:“你去的话,我也去,咱们还能做个伴。”   陈思自然没有意见,不过她还是说道:“偷跑可不行,你要说动你家里人同意才可以,毕竟你现在是特殊情况,而且我还是建议你等孩子生下来再去。”   两人又在餐厅里聊了一会儿天,好闺蜜难得见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题,等陈思晚上回到老爷子那边的时候,她的情绪已经调整好了。   =   岁月如梭,韶光易逝。   转眼已是霜降,陈思摸着自己的小腹处,基本已经确定自己已经怀孕了,毕竟她的月事已经推迟□□天了。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她躺在床上,眉眼温柔的将手轻搭在小腹上,决定再等一个礼拜看看,如果还是没有来月事,那么她就去医院检查一下。   等待的日子是煎熬的,陈思从怀疑自己怀孕的那一天起,就开始计算着日子。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礼拜后,月事还是没有来,她一个人去了医院做了检查,果不其然,怀孕一个半月了,算起来,可能真是领证那天怀上的。   陈思抑制不住飞扬的心情,心底也漾起细细密密的甜蜜之意,快要将她整个人给淹没了,真想跑起来,却又担心肚子里的小宝贝,极力压制着快要不听话的想要跑起来的双腿,慢慢的走了出去。   打了辆出租车回到大院后,发现老爷子不在家,陈思放下小包,拿起电话,给在越境的韩骁打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便别接通了,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男生:“这里是xxx部队,请问找谁?”   陈思:“我找韩骁。”   “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她爱人。”   “好的,嫂子您稍等,我这就去叫团长。”那边的战士将电话搁置在桌上,蹬蹬蹬的就往外跑。   大约等了两三分钟,就在陈思想将电话挂断,一会儿再打过去的时候,听到电话那人传来的稀稀疏疏的声音,随即,电话中就传来了陈思再熟悉不过的低沉性感的男声:“思思?”   陈思本来有千言万语的,这会儿听到男人的声音,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只低低的应了一句:“嗯!是我”   她想他了,知道怀孕这一刻尤其想。   韩骁有些担心,急道:“怎么了,媳妇儿?怎么不说话?”   陈思听出男人的担心,赶紧甩了甩小脑袋,笑道:“没有呀,就是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   韩骁心下微松,眉眼柔和的不行,在几个战友的目瞪口呆中,用柔的滴水的声音道:“是不是想我了?”   陈思也不否认,大方道:“恩恩,老公,我想你了。”   韩骁笑出声来:“我也想你了,媳妇儿...”   声音缱绻温柔到了极致,哪里还有平日里面对兵蛋子的黑脸,几个战友挤眉弄眼的做着鬼脸。   陈思也笑:“我有个好消息想跟你分享。”   “什么好消息?”   “我怀孕了,一个半月了...”   话筒中瞬间静默,只听到偶尔信号不好的滋滋杂音。   陈思疑惑道:“老公?”   韩骁立马回神,有些不确定自己听到的,声线压抑紧绷到极致,几乎用气音道:“媳妇儿,你刚刚说什么?”   陈思“我说我怀孕了,一个半月了!”   韩骁“真的?”   陈思:“真的!”   韩骁还是有些傻愣愣的,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咧越大,他这是要当爸爸了?   他还有一些不真实感:“媳妇儿,我要当爸爸了?”   陈思噗呲一声,笑了,也不嫌烦,再次肯定道:“是的,老公,你要当爸爸啦。”   “哈哈......真好,思思,媳妇儿,谢谢你,谢谢你!!”韩骁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他没想到这么几天,媳妇儿就怀上了,要知道,很多战友因为聚少离多,好几年都不能有孩子。   他这会儿真想媳妇儿就在他身边,这样他就能将媳妇儿抱起来转圈圈来表达内心激动的心情。   他太高兴了,高兴的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半晌才对着电话那头的陈思温柔道:“谢谢你,媳妇儿,我不在你身边,你辛苦了,好好照顾自己。”   电话并没有通太久,毕竟是部队的电话,不能占公用资源太长时间。   韩骁笑容满面的挂断了电话、   边上的刘闻涛就冲着他比起了大拇指,要知道现在的电话外音很大,所以几个人也都知道韩骁家媳妇儿怀孕了,这速度,让人羡慕。   还有一个营长故意握住边上战友的手,一脸肉麻道:“媳妇儿,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么么么...”   “哈哈......”办公司里因为这两人的搞怪,瞬间哄堂大笑起来,为这边沉闷的气氛带来了几许欢乐。 . :,.,,   96、多胞胎   晚上韩卫国回家后, 听说陈思怀孕了,那叫一个高兴,直说晚上多添几个菜, 他要喝两杯庆祝庆祝。   “思思啊,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或者是想吃什么的?让小李给你做。”韩卫国没想到这么快就有重孙了, 思思果然是他们家的小福星, 老爷子乐呵的胡子直颤, 恨不能立马在那帮老伙计面前炫耀几分,又想着孙媳妇儿怀胎还没满3个月,好容易才压制几分得意的情绪。   陈思笑:“我挺好的, 没什么反应,爷爷您放心吧。”   “好好好, 要是有什么就说, 给亲家去过电话了吗?”韩卫国笑容就没有停过, 他们老韩家总算要添丁进口了。   “都通知了, 下午我都打电话报过喜了。”陈思想到家人听到她怀孕的消息, 开心的样子, 忍不住弯了弯眉眼。   “这就好,这就好。”   说话间李婶已经将晚饭都端上了桌,其中还特地给陈思炖了补汤,她以前照顾过怀孕的小媳妇,所以这一块还是比较懂的,至从白天知道思思有了身孕, 她就开始安排了一份调养的单子出来。   两年的相处, 李婶已经没有一开始的拘谨,她满脸慈爱的看着陈思道:“思思啊,这是婶子给你炖的汤, 对怀孕的人很好,你记得喝掉啊。”   陈思看着单独放在她跟前的一碗汤,虽然她不觉得她用灵液调养过得身体需要另外滋补什么,不过这是李婶儿的一番心意,她还是笑着道谢了。   “好了,都坐下开饭吧。”老爷子一声令下,警卫员还有李婶纷纷落座,开动起来。   老爷子不是个摆架子的,所以吃饭的时候,没有特殊情况都是一起吃,今天也不例外,老爷子吃了几口又道:“小李啊,思思这是头一胎,我们都不懂,你帮忙多照顾着点,这个月开始给你涨点工资。”   李婶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不用涨工资,顺手的事儿,您太客气了。”   她这可不是客气话,至从她来到老爷子这边帮工,工资待遇先不说,平日里老将军跟思思可没少给她好东西,就照顾个孕妇,那能再要钱,那她可成什么人了,这钱她不能收。   韩卫国看她态度坚决,也不再提,在别的方面补   偿些就好,他心里头有数。   晚饭过后,陈思早早的回房了,梳洗一番后,她躺在床上想到肚子里的小宝贝,心绪还有些不平静,又想起之前吃的几颗促进排卵的药丸,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这个时候还没有B超,只能等孩子再大一些,找老中医号脉了,她总希望能怀个双胎的,前世差不多是孤儿的她,还是喜欢家里热闹些,韩家人丁也少。   不过就算这次是一胎也不怕,在83年之前,怎么的也应该能再生一个吧。   陈思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七想八想的,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人大概是个奇怪的物种,陈思没有发现自己怀孕前,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对。   但是在发现自己怀孕以后就不一样了,每天都觉得睡不够般,有时候在给小宝宝做衣服的时候,做着做着就能睡着了。   得亏现在天气热,不然她这样走到哪睡到哪的,早晚要着凉。   老爷子不放心,请了一个退役的女兵每天跟着陈思,就为了陈思不小心睡着后,能有个力气大的女性给她抱回房间里。   陈思开始还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后来发现她真能说睡就睡,最夸张的一次站着就眯着了。   从那以后她自己也有些害怕,去哪里都带着这个叫许静的退役女兵。   听说还是个特种兵,受伤以后就退役了,陈思虽然觉得特种兵照顾她有些大材小用了,但是她实在怕了自己那说睡就睡的能力了。   而且现在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陈思估计应该是怀了双胎的缘故,不然以她的体质,一个宝宝不可能给她带来这么大的负担。所以她也就更加小心翼翼了。   就这么磕磕绊绊的在家里熬到了三个月,一家人都松了一口气,不怨他们这么夸张,实在是陈思太能睡了。   要不是之前请医生来看过,确定人是健康的,只是正常的孕期反应,韩卫国都快愁死了。   还不敢告诉远在战场的大孙子,担心会影响他,毕竟越境已经开战了,没有什么大事情,一般也联系不到战场那边。   这天老爷子请了一直给他看身体的孙国医来家里给孙媳妇检查检查,虽然之前也有医生说是正常反应,他还是有点不放心,特地请了老伙计出手给看看究竟。   巧合的是陈忱也不放心妹子,这不,今天休假就带着僮乐乐一起过来看看了。   孩子还小,才四五个月,不方便带出来,两人就把孩子放在家里,一会儿还要赶回去,本来陈忱是想一个人来的,但是僮乐乐也好久没有见到陈思了,要知道陈思结婚的时候,她还在坐月子,根本出不来。   后来孩子太小她又走不开,好容易想着等思思去看她呢,没想到思思又怀孕了,这么一耽搁,她们可不是几个月没见了嘛。   所以今天知道来看思思,她无论如何都跟了来,好朋友兼小姑子怀孕,她总有些不放心,毕竟陈思孕期反应跟她可完全不一样。   两人被警卫员带进来的时候,一位满头花白头发,面色红润的老爷子正给陈思把着脉搏。   韩卫国冲着两人招招手,让两人坐下,又让李婶给上茶点后,才回身又盯着孙国医。   孙国医号脉时间比较久,脸色也慢慢的严肃了起来,他微拧着眉心,对着陈思道:“小丫头,换一只手给我。”   陈思听话的换了一只手给老爷子,她其实心里多少有些数,应该真的如她预想的那般,这胎是双胞胎了。   其余几人不知道,只是一个怀孕方面的号脉,以孙国医的水准不应该会这么长时间的。   韩卫国心里火急火燎的,却又不敢问,生怕打扰到孙国医的判断,只能在一边捏紧拳头干着急。   陈忱跟僮乐乐也看出不对来了,两个人也都抿着唇,担心的看着陈思。   等待的时间实在难熬,明明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却让韩卫国几人觉得等了一个世纪般的久远。   好在,等到的是好消息。   孙国医捋了捋他稀疏的几根胡须,笑呵呵的道:“小姑娘身体不错,看样子是个注意养身的,老将军身体就是这个小丫头调养的吧。”   韩卫国心里一咯噔,面上却一片坦然道:“我这孙媳妇小懂些医术,在你面前不值一提,主要是她会酿一款养身酒,老头子喝了多少年了,身体是越喝越好。”   陈思有些讶异的看了眼爷爷,心中微暖,到底只是笑笑没说话。   孙国医是个医痴,闻言倒是对着养生酒好奇起来,他看向陈思道:“不知道老头子有没有这个口福,   尝一尝这养生酒。”   陈思大方笑道:“您喜欢,等下晚辈就送您一坛。”   “好好,那老头子就不客气了,老头子也不占你便宜,一直到你生养,老头子每个月来给你号一次脉。”   孙国医一般人可是请不动的,他都是给上面的几位大领导调理身体的,陈思能有这个待遇,自然满口答应,顿时有种占了大便宜的满足感。   韩卫国有些急了:“你这老头子,快快说说,我孙媳妇儿怎么样了?”   孙国医笑道:“老将军别急,你孙媳妇好着呢。”   韩卫国又问:“那怎么号个脉这么久?”   “是好事,你这孙媳妇是个有大福气的,我刚刚发现,她肚子里最少有3胎,也有可能是4胎,现在孩子还太小,再大两个月吧,到时候我就能确定是3胎还是4胎了。”孙国医不紧不慢的撂下一个惊雷。   就算有准备的陈思也惊掉了下巴,她是以为自己顶多怀个双胞胎的,没想到是多胞胎。   这么想来,当时她好像一共吃了三颗促进排卵的药丸子,如果是四胞胎,那么就是说,除了本身她就会怀孕的一胎外,其余的就是一颗药丸子一胎?   又或者,如果是三胎的话,是不是说本身她没有怀孕,如今也是一颗药丸一胎,不行,这刺激有些大,让她缓一缓。   韩卫国跟陈忱还有僮乐乐等人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要知道双胞胎都很难得,更别提是三胞胎、四胞胎了,根本不敢想的事情。   韩卫国被震的半天回不了神,然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就红了眼。   至从10年前因为大革命,他们韩家本来就单薄的子嗣就更少了,到如今只剩下他跟孙子两个人。   他知道,多的是人笑话他们韩家,笑话他们位高权重又如何,还不是快要断子绝孙了。   如今又要开始就计划生育,他本以为他们家最多只能有一个小辈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思思居然怀了多胞胎,最少都能有3个,就算明天计划生育政策颁布了,他也不愁了。   陈忱跟僮乐乐也是为陈思高兴,多胞胎啊,多稀罕人,想着再过几个月,就会有几个跟陈思长得很像的小娃娃,天呐,不敢想,想想都激动。陈忱冷静下来后,有些担心道:“一下子怀这么多胎没事吗?思思这么嗜睡是不是孩子太多的原因?”   韩卫国闻言也从亢奋的情绪中回神,急急道:“不会真的有什么伤害吧?”   孙国医慢条斯理道:“目前没问题,嗜睡的确跟她身怀多胞胎有关系,不过你们也不用过分担心,小丫头身体很健康,孩子应该都能健□□下来,只要你们平日里注意着些就好,我每个月也会定期来看看。”   孙国医的话仿佛有安抚人心的能力般,几人听完后都稍微放下了担忧的心。   陈忱:“要不要打电话给妈妈?让她过来?”   陈思摇头:“不用,我后面就住爷爷这边,平日里有李婶子照顾我,爷爷还给我请了一位保镖,哪需要妈妈过来,再说,妈妈还是大学教授,这会儿还要上课呢。”   陈忱点头:“也行,有老将军照顾你,我也放心,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就打电话给我。”   陈思笑了:“我知道了,哥哥,我又不是小孩子。”   陈忱心塞,也就20岁罢了,乐乐就生了一个,就吓得他够呛的,自家妹子这是三四个,他能不担心吗?   不过如今已经怀上了,他也不能将担忧摆在脸上,往回自己勤快些来看看吧。   陈思想想又道:“我怀多胞胎的事情你别跟爸爸妈妈说,等寒假了再告诉他们吧,过年他们肯定要来看我们的。到时候再说,省的他们担心。”   陈忱理解的点头:“知道了,我不会说的。那要告诉妹夫吗”   韩卫国也看向陈思,陈思思量半晌,还是摇摇头:“不告诉他了,我不想他分心,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韩卫国不知道为什么,听小丫头这么一说,眼眶瞬间红了,他使劲的闭了闭眼,长叹一口气,他们韩家欠思思太多了。   既然妹妹有主意,陈忱也就不多事,确定妹妹现在挺好的,担心家里的小崽子,牵着僮乐乐跟老爷子告辞了。   临走的时候,僮乐乐担心道:“思思,有什么怀孕的问题,你不懂就打电话给我,好歹我也是生过一个的人了,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陈思笑了:“知道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挥别了哥哥嫂嫂,陈思又请警卫员小方搬了一坛子养生酒给孙国医。   韩卫国领着陈思亲自将人送了出去,这才回身往屋里走,平日里都是陈思扶着老爷子,今天反过来了,老爷子不放心的扶着陈思,嘴上还念叨:“刚刚医生吩咐的你可不能马虎咯,有什么事情叫别人帮你,家里这么多人呢,你可消停点。”   陈思有些哭笑不得,她笑:“爷爷,我哪用的着人扶着啊,我这会儿还没显怀呢,您这也太紧张了。”   韩卫国虎着脸:“爷爷能不紧张吗?你这怀的可不是单胎。”   陈思:“那也不用这么紧张的,我可不是玻璃娃娃。”   韩卫国:“你可比那玻璃娃娃金贵多了,总之你听爷爷的,爷爷不在你听小李的,好好保重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陈思......行吧,您说了算。 . :,.,,   97、李奶奶的来电   天寒地冻、滴水成冰。   转眼已是小年, 家家户户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所谓小年,就是我国的一个传统风俗,之所以这么称呼, 是因为再过几天, 作为“大年”的春节就要来临了。因此, 也可以说“小年”是“大年”的前奏。   这时候的年味还很重, 从小年开始, 家家户户纷纷拿起了鸡毛掸子、大扫把,房梁、屋顶、窗户,还有那角角落落的, 都会仔仔细细的清扫一遍。   陈思已经怀孕五个月了,肚子赶上一般孕妇七八个月那么大, 家里谁也不敢让她劳动, 将她安置在沙发上, 再添上水果点心什么的, 陈思就坐在沙发上, 手里捧着茶杯, 看着李婶子指挥着警卫员还有许静爬上爬下的,一顿忙活。   得亏老爷子这会儿不在,不然说不得老爷子也想上去帮忙呢。陈思想到爷爷闲不下来的性子也有些好笑。   大扫除不是个轻松的活计,老爷子这房子也不算小,陈思实在闲得慌,就拿起剪刀, 去给花草修剪修剪, 新年就要来了,花花草草的也要有个崭新的面貌嘛。   许静看到陈思的动作,放下手上的活, 要扶着陈思往院子里去。   陈思摆摆手,有些哭笑不得:“许姐,不用你扶我,我这才5个月,哪有那么娇气。”   许静是个话不多的姑娘,两个月下来,也了解这位雇主是个好说话的,她笑道:“那不行,我还是跟着你吧,要不你就坐在那边不动,不然我可不放心,也不看看你那肚子有多大。”   陈思:“我也不能一直坐着啊,走动走动对将来生产好。”   李婶儿点头:“许静啊,那你陪着思思吧,这里有我跟小方呢,思思是要多走动走动,生的时候才好生。”   许静还没有结婚,不懂这些,但是她既然是来做保镖的,肯定要随时跟着的。   陈思看她坚定的眼神,也不再拒绝,一手撑着后腰,一手拿着剪刀,腿脚利索的往外走去。   其实她现在真没有觉得怎么样,毕竟月份还小。   至从上个礼拜,孙国医确定她怀的是四胞胎以后,一家人将她看的就更紧了,恨不能厕所都替她上了。   有时候紧张的她真是哭笑不得。   晚上   老爷子回到家,看家里被打扫的一尘不染,也是乐了,他至从孙子结婚后,整天都乐呵呵的,老伙计都说他老了老了,还变了个性子了。   韩卫国暗敷,你们这帮外人懂什么,他们家思思可是个福娃,至从遇到思思那天起,他们老韩家可谓是蒸蒸日上。   如今曾孙辈更是有四个,他能不乐呵嘛,要不是孙媳妇说等孩子生下来再说这事儿,他早就炫耀出去了。   晚饭间。   韩卫国对着众人道:“马上就过年了,你们几个确定都不回去?”   李婶年纪最大,她笑道:“我就不回去了,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再说我可不放心思思。”   两个警卫员也纷纷点头:“我们也不回去了,等明年过年再看吧。”   现如今当兵在外的,哪能年年都回家过年啊,再说今年也是特殊情况,首长孙媳妇儿这么大个肚子,他们在这,怎么的也能帮点忙。   许静也淡淡道:“我家里也没什么人了,在哪过年都一样。”   韩卫国看了一眼许静,到底没说什么,只是笑道:“都不回去也行,就当这里是自己家,咱们热闹热闹也好。”   “是!首长!”几人异口同声回道。   韩卫国又看向陈思,慈爱道:“你爸妈什么时候到啊?”   他是知道亲家今年来京市陪两个孩子过年的,没办法,儿子家孩子太小了,没办法坐火车折腾,女儿又大着肚子,只能他们两人来京市了。   陈思想到爸爸妈妈,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爸爸妈妈应该后天下午到。”   韩卫国点头,喝了口稀饭,又道:“到时候我去接他们。”   陈思笑:“哪用得着您去接啊,我自己去就行啦。”   韩卫国瞪眼:“这个丫头,想什么呢,火车站那么多人,老头子可不放心,我去接就行。”   “可是...”   “别可是了,听爷爷的,人少的地方还行,火车站那样的地方,要是磕着碰着了,爷爷不心疼死。”   陈思还是想争取争取,她好几个月没见爸爸妈妈,想他们了,她嘀咕:“那我坐车上,不下去呢。”   韩卫国哭笑不得的看着孙媳妇那委屈样儿:“那来回也两三个小时的车程呢,不行。你爸妈肯定也不同意你大个肚子去接他们,亲家还不知道你怀的四胞胎吧?你放心,爷爷亲自去接,不会怠慢的。”   陈思小脸有些窘,她以前好像不这样的,就是觉得自己现在小脾气有些拧巴,降智了般,她咳嗽一声掩饰住不好意思:“恩恩,还没有告诉他们,等他们来了再说。”   韩卫国点头:“应该的。”   陈思想到老爷子又要开公家车去接父母,提议道:“爷爷,要不我们自己买一辆车吧,以后孩子生下来了,用车的地方肯定多,总是打车也不方便,出租车都不能开到大院来,您的车毕竟是公家的,私下用多了,总有些闲话。”   韩老爷子放下碗筷,认真考虑自己买的车可能性。   桌上其余几人吃惊的看着陈思,私家车在这个年代,简直凤毛麟角般的稀有,一辆车最少也要一万多,在这个年代,可不是小数目。   韩卫国觉得孙媳妇这个提议不错,将来他有四个重孙,这进进出出的,他可舍不得娃娃们吃苦,想想就心窝子疼。他赞同道:“是要买一辆,你有看中的款式吗?”   其实这话也是多余,这年头能选的车型还真不多,就那么几款,不过老爷子觉得车是买给孙媳妇的,肯定以孙媳妇的喜好为准。   陈思笑道:“就吉普212吧,空间大,而且车型韩骁应该也会喜欢。”   韩卫国听孙媳妇连大孙子也考虑到了,欣慰的不行:“那行,爷爷这两天找人给你去办这事儿。”   陈思:“谢谢爷爷,晚点我把钱给您。”   韩卫国虎脸:“那能要你出钱?爷爷有钱。”   陈思摇头:“那不行,韩骁的钱都在我这里,我自己这两年也没少赚,怎么能用您的钱。”   韩卫国点点她:“都是一家人,哪需要分你啊我的,老头子的钱就是你们的钱。”   陈思坚定摇头,这时候桌上就剩下陈思跟老爷子两个人了,陈思也不瞒着爷爷,她小声道:“爷爷,我真不缺钱,这几年卖花卖茶叶我就存了五十几万了。”   “多少???”韩卫国抽气。   “五十多万。”这还是   因为她又买了两套四合院的原因。不然更多。   “你那茶叶这么...这么值钱?”韩卫国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陈思将茶叶的定价跟老爷子仔细说了一番又道:“我真不缺钱,要是需要钱,我肯定也不跟您客气。”   韩卫国点点头,还有些恍惚,他觉得孙媳妇儿也太能干了,有种他大孙子配不上人家的既视感是咋回事呢?   不过孙媳妇跟他什么都不瞒着,他心里又是暖心,又是好笑,他真是操碎了心,虎着脸道:“这以后有多少钱,不用跟爷爷说,骁小子也不用告诉他,女孩子要懂的给自己藏些私房钱,知道不?”   陈思......不是,爷爷,您这角色是不是不对啊,劝着孙媳妇背着孙子藏私房钱?咋听咋不对劲呢?   韩卫国确定孙媳妇不缺钱后,也没有坚持一定要自己出钱买,只是平日里喝着喜欢的茶水,这会儿就更喜欢了,连老伙计来蹭茶他都不像以前那般大方了。   要知道,这茶得800元一两啊,都快赶上他一个半月的工资了,这喝的是茶吗?这喝的是钱。   他这孙媳妇对他老头子也太孝顺了,每次一给就是一斤左右,他之前不知道这茶的价位,给嚯嚯的,如今他都不舍得喝。   还是陈思知道后,有些哭笑不得的告诉他,这茶贵也是对外的,都是她自己炮制了,要多少都有,他才恢复过来。   =   老爷子的级别想要买一辆车,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情,第三天上午,一辆崭新的吉普212就被开进了院子里。   李婶子还欢天喜地的准备了鞭炮点燃了,说是买车是大喜事,放个鞭炮什么的喜庆喜庆。陈思不太懂这些风俗,也就随他们去了。   大院并不是只有老爷子一家,都是些级别不低的人家。   韩家这么大的动静,附近的几家自然有人过来看看是什么事情。   当几个中年妇女相携而来后,看到韩家门前停着一辆崭新的吉普车时,都被震住了。   这...这...这...韩家这是买小汽车了?乖乖隆地洞,韩家这么有钱?   几个中年妇女对视了一眼,眼中均浮现惊讶与羡慕,她们看到陈思挺着个大肚子站在门口。   便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微胖的妇人笑道:“姑娘,你就是老将军家的孙媳妇吧。”   陈思看向来人,只觉得有些眼熟,应该在大院中见过几次的那种,也笑着问好:“是啊,婶儿,请问您是?”   那胖婶儿道:“我是你们前面那家,斜对面那家的,我姓江,你叫我江婶子就成,我们这是听到这鞭炮声,就过来看看热闹,你们家这是买车了啊?”   陈思也不隐瞒,这事儿也瞒不住,遂大方道:“您好啊,江婶子,我叫陈思,这不,我怀孕了,将来用车的机会比较多,用公家的多了,也不好,就自己买了一辆。”   “跟谁家没怀过孩子似得,用的着这么金贵?”其中一个长相略刻薄的五十几岁的女人自以为小声道。   陈思憋了那人一眼,没搭理。   倒是江婶子没想到还有这么没脑子的人,在老将军家门口这么说人家孙媳妇,这是脑子坏了吧?   但是几人到底是一起来的,她有些尴尬的朝着陈思笑,生硬的转移话题道:“真是恭喜啊,你这是快生了吧。”   陈思对江婶子印象还不错,她客气道:“没呢,才五个月。”   “呀,那这是双胞胎啊?”江婶子惊喜道,看着肚子这么大,才五个月,就不可能是一个。   陈思笑着摇摇头:“不是双胞胎。”   几人也不熟悉,她也就没有说是四胞胎,毕竟总觉得有些羞耻感,一下子怀4个宝宝,陈思总觉得太能生了点,忍不住往某些动物身上联想,所以,除了亲近的几人,她谁也没说。   江婶子没想到不是双胞胎,她有些不相信,刚想再问问,就被刚刚那面相刻薄的女人拉了拉,她以为有什么忌讳,便也没再问,随便又聊了几句,便偕同那几人一起离开了,   离开的路上,江婶子看向面相刻薄的女人,皱眉道:“严红,你方才拉我做什么?”   叫严红的女人翻了个白眼,刻薄道:“你是不是傻,那女人肚子一看就要生了,又不是双胞胎,你还问?这铁定是偷汉子了呗,不然五个月肚子能有这么大?你不知道她们结婚也就五个多月?现在这么大个肚子,你说这孩子还能咋回事儿,我拉你是为你好。”   江婶子一愣,她想到陈思看着就不像那不正派的,严肃道:“严红,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严红一脸不屑:“我乱说什么了,那小蹄子看着就妖妖娆娆的,男人又常年在部队,结婚5个月就这么大个肚子,还能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那韩老将军是不是瞎,那肚子一看就快要生了。还那么宝贝的给买了车,我呸!”   边上几个人都跟看疯子似的看着严红,就算人家韩老将军家的孙媳妇真有什么,她们也就自己心里嘀咕嘀咕,怎么能大庭广众的说出来。   瞬间几个人就撇下严红,各自回家去了。   路上江婶子还拉着一个跟她处的不错的冯家大姐道:“这严红是疯了不成?做什么这么编排韩老将军家的孙媳妇儿?人家小姑娘得罪她了?”   冯大姐冷笑:“可不是得罪了嘛,我跟你说啊,你可别参合进去,不管韩老将军那孙媳妇儿怎么回事,也碍不着咱们什么事。”   江婶子好奇道:“这中间真有事儿啊?”   冯大姐左顾右盼,发现没什么人,才小声道:“我跟你说,其实这事儿吧,也就严红自己当回事了,人家韩将军估计都不知道。”   江婶子被她说的更好奇了,催促道:“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跟我说说,咋回事儿啊?”   冯大姐:“严红,有个娘将外甥女,一心想介绍给韩老将军家的孙子,天天在屋里蹦跶,要不是她男人还是拎得清的,这事儿她早就闹出来了,后来韩老将军家娶了这个漂亮、有钱、学历又高的孙媳妇儿,她可不是嫉恨上了吗?”   江婶子没想到还有这么个事儿,目瞪口呆道:“她这是疯了?我没记错的话,严红就是乡下来的吧?她那外甥女不也是乡下人?能配得上韩老将军的孙子?”   她倒也不是看不起农村人,只是以韩老将军家的家世,人什么样的孙媳妇儿找不到,不管什么年代,门当户对还是很重要的。   江婶子倒抽一口凉气,觉得自己这50年白活了:“怪不得呢,我看严红家男人从来不搭理她,也几乎都住在部队里,本来我还觉得是个可怜人呢。”   想想江婶子又好奇道:“你见过她外甥女?”   冯大姐笑道:“我咋没见过,你不也见过?”   江婶子皱眉:“   我啥时候见过?”   “就是经常跟在严红身边那个胖闺女。”   “啥玩意儿?那不是严红家的小保姆?”江婶子想到一直跟在严红身边的黑胖闺女,再对比陈思那天仙的模样,顿觉得一言难尽,严红这是多大脸啊。就算不提韩老将军家的崇高地位,光人家孙子那一表人才的模样,严红家那黑胖玩意儿配吗?   冯大姐听江婶子这么形容严红的外甥女,顿时大笑起来:“可不是吗?我琢磨着,估计也想重复严红那生米煮成熟饭的老路吧。不成想,被陈思截胡了,可不就使劲败坏人家的名声吗。”   江婶子联想到自家还有一个没结婚的小子呢,顿时给吓得一哆嗦,这癞□□不咬人,但是它膈应人啊,不行不行,她对着冯大姐急道:“我不跟你唠了,我得赶紧回去跟我家老四说一说,叫他以后躲着严红那外甥女,现在韩老将军的孙子结婚了,万一她那注意打到我家来,我哭都没地儿哭去。”   说完也不管冯大姐怎么想,风风火火的就往家跑去,仿佛有那恶鬼在身后撵着一般。   冯大姐也是一拍脑袋吗,心说不好,她咋没想到呢,她也有俩儿子没结婚呢,要是跟严红成了亲家,呵呵...不敢想,不敢想,她扭头也赶紧往家里跑去,心里还嘀咕着,大院里可是有不少俊秀的小伙子的,她得一家家通知去,可不能让人家小伙子被糟蹋了。   现在的小男生也要学会保护自己呀,社会太险恶了。   =   陈思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精彩的事情,她看向许静道:“许姐,你会开车吗?”   许静一愣,点头道:“我会。”   作为王牌特种兵,开车是基本技能,修车她都会。   陈思笑道:“那以后我要去哪里,可就麻烦许姐了。”   陈思理所当然道:“是啊,我也不会开车,现在大着肚子,也没有办法去学,只能麻烦许姐你了。”   前世的陈思是会开车的,但是今生还没有去学。   许静笑道:“这有什么麻烦的,本就是我的工作。”   要知道她能来首长家做保镖,也是通过层层选拔的,本来她还做好了,被刁难的心理准备了,毕竟给人当保镖可不是个轻松的活计,她好几个战友都被雇主欺负,也只能忍气吞声。   没成想,上将家的孙媳妇,素质、脾气都是一等一的好,完全没有把她当做外人看,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她一份。   她虽然话不多,但是心思清明的很,能为思思多做点事情,她只会高兴,又怎么会觉得麻烦。   等到下午,老爷子去接陈闻夫妻的时候,就是开着陈思新买的车去的。   等接到人,回到大院的时候,已经是晚餐时间了。   陈思站在大门口,抱着个肚子,小脸笑开了花,快步迎向爸爸妈妈。   “你可慢点啊,我的小祖宗。”苏芙看着闺女这么大个肚子,还健步如飞的,可把她吓的够呛,赶紧快步迎了上来,扶着闺女的后腰。   陈思撒娇的抱住了苏芙,甜甜道:“妈妈,我没事儿的,我好的很。您可别大惊小怪的。我这才五个月呢。”   苏芙看着闺女圆滚滚的肚子,笑道:“太好了。这是双胞胎啊。”   这时候几人已经来到了客厅,警卫员提着行李箱往客房去。   陈闻也坐在老爷子身边,惊喜的看着闺女。   韩卫国朗笑道:“思思这可不是双胞胎。”   陈闻吃惊的推了推眼镜,诧异道:“不是双胞胎?难不成是三胞胎?”闺女这肚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单胎啊,他也是两个娃的爸爸,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陈思有些不好意思道:“是四胞胎。”   “什么?”陈闻跟苏芙一下子惊的坐直了身子。   陈闻皱眉道:“怎么到现在才说?”   陈思认错道:“不是怕你们担心吗?再说了,也就是前几天才确定是四胞胎的。反正您跟妈妈也要来过年的,我就不提前说了,省的你们路上还心神不宁的。”   陈闻无言的看着闺女,心中憋气,有心说两句吧,看着闺女那么大的肚子,又舍不得,最后只能嗔怒道:“以后可不能这么任性,不管什么事情,都不应该瞒着我们。”   陈思乖巧的不行,一直不停的点头。   韩卫国可舍不得孙媳妇儿被训斥,他转移话题道:“这事儿我也有责任,咱们慢慢说,现在先吃饭吧,这都晚了,思思肯定饿了。”   陈闻也知道老爷子的维护之意,到底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暂时放过这个话题,随着老爷子往餐桌而去。   =   这个年是在四合院过的,气氛格外的热闹。   虽然韩骁不在,多少有些遗憾,但是其余的人都齐全了。   就连陈忱也带着僮乐乐还有五个多月的小陈禹一起来了。   陈禹小盆友是越来越可爱了,小脸精致的像小天使掉落人间似的,喜得几个长辈稀罕的不行。   尤其是韩老爷子,看着小陈禹,就抱着不撒手了,完全没有了老将军的气派,就跟那再寻常不过的老爷子一样,抱着小宝贝,一顿亲香,再想到陈思肚子里的重孙子/女,笑的那是见牙不见眼的,连陈闻几次想抱都给拒绝了。   得亏小陈禹他不认生,不然老爷子那稀罕尽,小娃娃早晚要哭。   陈思跟僮乐乐坐在沙发对面,叽叽喳喳的聊着天。   僮乐乐羡慕摸着陈思的肚子:“我也好想怀四胞胎啊。”   陈思笑道:“这可不行,我那是因为身体好,才敢这样的,你就别想了。”   现在的医疗水平还不行,四胞胎风险太大了。   僮乐乐也笑:“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怀几个你能选择似得,我也就羡慕羡慕罢了。”   陈思......她还真能控制。   陈思想了想问道:“你想生二胎?陈禹还小呢吧。”   >   陈思也没想到陈忱是这样想的,有些讶异的看了眼正在给几人泡茶的哥哥,小声道:“你确定想再要一个?”   僮乐乐不知道陈思为什么突然这么小声,但是不妨碍两人的默契,她也小声道:“是啊,一个宝宝多孤单啊,我要是也能怀双胞胎就好了,而且我听说快要计划生育了,我得在这个政策下来之前把孩子生下来才行。”   陈思知道还有两年就计划生育了,她继续咬耳朵:“你要是真想要一个孩子,可以等陈禹再大一些的,到时候可以跟我哥好好商量,他应该能同意的。”   僮乐乐叹息:“也只能这样了,你不知道,你哥哥看起来好说话,倔驴似得。有主意的很。”<   “咳咳...我怎么听到某些小丫头说我坏话了?”陈忱端着麦乳精过来,就听小媳妇吐槽自己,凉凉的盯着她道。   僮乐乐看着老公那眼尾上挑的魅惑样儿,想到以往他一有这样的表情,自己就要几天下不了床,忍不住一哆嗦。   她妩媚的小脸上漾起讨好的笑容:“老公,你听错了,我跟思思夸你呢。”   陈忱嗤了一声,将麦乳精递给两个女人,抬起修长白皙的手,给小媳妇一个脑瓜崩,拖腔怪调道:“回去收拾你。”   僮乐乐闻言,瞬间垮下小脸,小嘴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吐槽什么。   陈思噗呲一声笑了,哥哥他们两口子还真是,乐乐这是被吃的死死的啊。   陈忱又去给老爷子几人送茶水,陈思看嫂子苦着一张小脸,悄悄道:“嫂子,你想生双胞胎,我有办法。”   僮乐乐对陈思有着一种迷之自信,她一点不怀疑的看着陈思,兴奋道:“什么办法?”   陈思朝着嫂子招招手,在僮乐乐靠过来的时候,悄声道:“其实我怀四胞胎是因为我吃了自己做的促进排卵的药丸,一颗药丸能怀一胎。”   僮乐乐惊喜:“真假的?”   陈思点头:“真的,不过,你要等等,等我顺利生产完,没有任何问题,你再吃。”   僮乐乐小鸡啄米式点头,满眼都是开心:“那我也想怀四胞胎。”   陈思拒绝:“你可想都别想。”   僮乐乐噘嘴:“为什么呀?”   陈思哄道:“双胞胎已经很好啦,我这是意外,现在医疗水平多差啊,你身体又没有我好,干嘛冒这个险,如果你怀了双胞胎,再加上陈禹,也三个宝宝了,不少了,嫌少以后再生呗。”   僮乐乐向来听话,闻言觉得太有道理了,便也不再坚持,反正就算计划生育下来了,估计她也能有三个孩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想到这里,她的小脸瞬间笑成了一朵花儿。   陈忱走了过来,坐在僮乐乐身边,长臂懒懒的搭在僮乐乐的肩膀上,挑眉道:“说什么悄悄话呢?跟我也说说。”   还不待陈思说什么,僮乐乐就摇头:“说我们女孩子的私密话,不能告诉你。”   陈忱挑眉,倒也没有追问。只翘着二郎腿,斜斜的靠在沙发上,看着两人聊天。   陈思在心中给僮乐乐比了个大拇指,嫂子你加油,希望能瞒久一点。   =   初二这一天,陈闻带着苏芙逛北京去了。   陈忱也带着媳妇儿回了娘家。   老爷子去老伙计家下棋去了,家里就陈思一个人,她也不觉得闷,坐在沙发上跟李婶子学着织毛衣,她想给小宝宝一人织一件,怎么也是做妈妈的一番心意。   虽然至从知道她怀了四胞胎以后,家里的小宝宝衣服就堆成了小山般,男孩女孩的都有。   陈思手上这是第二件,已经比第一件快了很多了,小小的一件连体毛衣,鹅黄色的,看起来可爱袖珍到不行。   陈思看着比自己手也大不了多少的毛衣,眼神不由的更加柔和了。   突然,沙发边上的电话响了起了,给几人吓一跳。   陈思放下毛衣,顺手接起电话:“请问找谁?”   “思思......是思思吗?我是...我是李奶奶啊。”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苍老而急促的声音。   陈思懵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她急道:“奶奶,我是思思,您怎么哭了,出了什么事”   “思思...我...呜呜...我...嗝...”老太太一着急,哭的都打嗝了,越是着急,越是说不出话来。   还是边上的大队长接过电话道:“思思啊,我是仉为民啊。”   陈思赶忙问好:“大队长,您好,奶奶这是怎么了?”   仉为民高兴道:“是好事儿,你奶奶家的小儿子,他没死,之前是去参加什么任务了,这都七八年了,总算回来了。”   陈思惊喜道:“真的呀?那太好了,奶奶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仉为民道:“你奶奶家的小儿子叫仉爱国,算起来是我本家弟弟,他这会儿人在你们京市军区医院,部队来电话说人受伤了,叫家里人赶过去照顾。可是这年节时分,车票不好买,你李奶奶又不想麻烦部队,这不就想请你帮忙吗?再有一个就是,咱们赶过去,那也要十来天了,你李奶奶不放心,就想问问你有没有空,有空就帮忙去看看,给请个人照应,这钱咱们自己出。”   陈思干脆直接:“票我来想办法,你们几个人来?我一会儿就去医院看看,具体什么情况,回来跟您说,至于找人照顾,您也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的,您叫奶奶放心,再说,部队肯定也会安排护工的。”   “这就好,这就好,我们加上你李奶奶一共3个人,给你添麻烦了啊,思思。”大队长放下心里,连连道谢,没办法,他们也在京市也不认识别人,只能厚个脸皮找陈思了。   陈思笑道:“这有什么,以前在您那边做知青的时候,您跟奶奶照顾我的更多。可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仉为民欣慰的点点头,他心里有数,不是所有人都记恩的,思思能这么帮忙,他们也是感动。   陈思:“那我就先挂啦,我这就请人买票,再往医院去看看,晚点回复您,您安慰安慰奶奶,这是好事儿,可千万别哭坏了身子,爱国叔叔还等着她照应呢。”   “哎!哎!我知道,我知道,这就挂了,我们就在这等你消息。”   陈思挂完电话,就起身对着许静道:“快送我去军医院,去看个人,再带上些病人用的到的礼品。”   许静皱眉:“你也去?”   陈思:“没事的,你不是在嘛,我这肚子才五个月,没那么紧张。这事儿我去比较妥当。”   许静看出她的认真,也不再说什么,不管怎么样,以她的能力,还是能护住陈思的。   不过她向来谨慎,对着一旁的警卫员小方道:“老将军就在大院里,那边用不着你,你陪我们一起去吧。”   小方连连点头,就算许静不说,他也会跟着去的。   陈思也不反对,她也是很宝贝自己的肚子的。她写下一串纸条递给李婶,笑着道:“李婶,你帮我把这个交给爷爷,告诉他,请他帮忙买最快的卧铺票。”   李婶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接过纸条,拿上钥匙就往老将军去的那家快步而去。   陈思也抱着肚子上了车,在两人的陪同下,往军医院出发。 . :,.,,   98、仉爱国其人   陈思一行人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来到医院。   小方很快就打听到了仉爱国住的病房, 跟许静一前一后的护着陈思往病房走去。   也不能怪他们这么草木皆兵的样子,医院永远是人最多的地方,他们肯定要谨慎一些。   仉爱国住的是单人病房, 陈思三人来到门前, 发现门关着, 她抬手轻轻敲了几下。   里面传来一声粗犷的男音:“进来。”   陈思推门而入, 直接对上病床上男人的视线。   还不待她开口自我介绍, 边上一个护士服装的女人,声音尖细的质问道:“你是谁?”   护士名叫赵娟,她一脸敌意的看着陈思, 那漂亮的脸蛋,那快要生的肚子, 心绪翻滚。   不是说这位仉团长没有结婚吗?她好不容易运气好的遇到这么高级别的军官, 就想着靠每天照顾仉团长, 近水楼台先得月, 好翻身做官太太呢。   没想到这个仉团长是个不解风情的, 她媚眼都抛给了瞎子了。今天刚想着要不要趁着没人, 撕坏衣服直接赖上去,就出现这么一个妖妖娆娆的大肚子女人,她瞬间就不平衡了,不会真是仉团长的太太吧?那她怎么办?   陈思......她这莫名其妙被敌视了是怎么回事。   仉爱国黑脸,怒斥道:“护士同志,这里不需要你, 你先出去。”   这个护士同志是怎么回事, 一点也不专业,仉爱国决定一会跟护士长说说,将人换掉。   赵娟被赶, 还是当着这个大肚子女人的面赶走的,自以为自己猜到了事实,这时候也有些慌,但是就这么放弃了,又不甘心,决定先出去冷静冷静,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般想着,她捏着嗓子道:“那您有事就叫我,我就在门外呢。”   然后扭身冲着陈思甩了一个大白眼,扭着腰就出去了。   陈思......这怕不是个神经病吧。   小方这时候也退了出去,准备站在门外守着,开门却发现刚刚那护士正用耳朵贴着门,估计是想偷听。   小方脸一黑,斥道:“你这护士怎么回事?上班的时间偷听病人谈话,我要去找你们护士长说道说道。”   小方常年跟着老爷子,见到的都是大佬级别,所以此刻板下脸来,还是很唬人的。   赵娟被他吓得,脸色一白,撒腿就跑,反正到时候真去找护士长她也不承认。   仉爱国也听到了门口的动静,脸色就更难看了,不过到底不是寻常人,几个呼吸间,就缓和了脸色,有些纳闷的看向来陈思,确定自己的确不认识,迟疑的开口道:“你们是?”   陈思让许静将礼物放在桌子上,笑道:“您好啊,我叫陈思,算起来,我应该称呼你叔叔吧。”   或许是老太太的原因,陈思对仉爱国的印象挺好的,就是仉爱国的样貌跟她脑补的不太一样。   他不太像李奶奶他们,仉爱国长的人高马大的,一身腱子肉,五官不算很出众,但也端正,看着有些严肃。算起来他应该也只比韩骁大2岁,今年35岁。   这会儿看他的气色,应该不是什么重伤,她也就稍微放心了些。   仉爱国有些懵,以为陈思是自己的哪个亲戚家的孩子,他还真没认出来,毕竟他离家快20年了,就算期间回去过,也就是几天的功夫。   他嘴角微微勾起,歉意道:“你是哪家的?我这离家太多年了,还真不记得了。”   说完看陈思那么大个肚子,又道:“你先坐下来吧。”   陈思也没推辞,她现在站久了的确觉得肚子有些负担,便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笑道:“你不认识我正常的,我之前是在仉旺大队做知青的,后来在李奶奶那边住了一年多,我们相处的挺好的,所以就认了李奶奶当干奶奶,这次也是李奶奶电话给我,我才知道,你在医院的,她老人家不放心你,让我先来看看你这边是什么情况。”   仉爱国听到陈思说她是仉旺大队那边的知青时,脸色就严肃了起来,后面听到眼前这姑娘跟他妈认了干亲,就更意外了。   自己的母亲自己了解,性子很清冷,至从父亲还有哥哥去世以后,就更清冷了。   所以她能跟眼前这小姑娘认干亲,一定也是这姑娘的确是个好的。   不过想到老母亲,铁塔般的汉子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他这一身无愧于国家,无愧于党,也无愧于父兄,唯一亏欠的就是母亲了。   他鼻翼微酸,半晌哑声道:“我...我妈她...这些年还好吗?”   陈思想了想,还是如实说了:“我刚认识奶奶的时候是四五年前了,坦白说,那时候奶奶不太好,不是说身体上的,而是精神气不太好,对生活没有什么希望,每天就是熬日子,不过,她总觉得你没有牺牲,所以...”   陈思慢慢阐述了刚认识老太太时,老太太的状况,到后来的喜欢上了养花,还养了狗等等。   仉爱国认真的听着,慢慢的,眸中也染上了笑意,他感激的看着陈思:“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妈也不会想得开。”   眼前这个算是自己大侄女的小姑娘,虽然一句也没有提她给自己母亲带来的欢乐,但是他了解母亲,他母亲如今能生活的这么乐观,肯定脱不了这大侄女的开导。   这是天大的人情,他领了,以后无人如何也要报答的。   曾经在那昏暗见不到天日的几年间,寂寥的黑夜里,他不知多少次担心,担心他唯一的亲人,会等不及他立功回来。   现在知道母亲的大致情况,他总算放下心来,这些年是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孝。   陈思想到刚刚出去的护士,对那女人眼中的野心一清二楚,她不是个多事的,但是中间关系到李奶奶,万一真给得逞了,这样的儿媳挺糟心的,她思量了下,还是开口道:“部队没给请护工吗?”   仉爱国挑眉:“请了,我没要,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重伤,不好占用国家资源。”   陈思知道他们这些一心为国的军人,大多都是这样的心态,也不奇怪,又道:“那你现在一日三餐怎么吃?”   仉爱国被这么个小丫头询问这些,也不嫌烦,感觉还挺新鲜的:“我有警卫员,这会儿给我去打饭了。”   陈思这才放心点头,想到李奶奶的吩咐,又道:“奶奶的意思,让给请个护工,她不放心你,要么就请一个,咱们自己掏钱,等她老人家赶到,估计要十来天了。”   仉爱国听到他妈要来,惊的差点坐起身来,动作太大,扯动了伤口,疼的他直吸气。   陈思看人疼的这大冷天的都出汗了,也急了,赶紧叫小方喊医生,看样子这伤的比她以为的重啊。   医生来的很快,拆开腹部渗出血的纱布,   重新给包扎了下,然后一顿训斥。   陈思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仉爱国伤的比她以为的要重多了,医生说腹部有三处枪伤,两处刀伤,如今伤口又崩开了,这么一番折腾,又要多住几天院了。   陈思内心佩服的不行,这么重的伤,还能面不改色的跟她说了这么久的话,是个真汉子。   等医生离开口,仉爱国唇色已经有些发白了,小方给倒了杯温水喂他喝下去才好一些。   这时候仉爱国的警卫员买好饭过来,仉爱国让放在一边,先不吃,缓了缓疼痛,接着之前的话题道:“我妈怎么要来了?她那么大年纪了。”   陈思以为他知道这事儿呢,没想到他不知道:“是部队打电话给奶奶的,她老人家不放心你,肯定要来看看的。”   想了想又道:“你也别担心,奶奶不是一个人来的,我请我爷爷给买的卧铺票,大队长仉为民跟他大儿子一起送李奶奶过来。”   仉爱国这才放下心来,他知道他老母亲的性子,既然决定要来,谁也拦不住,有人送来就好。   陈思看了眼警卫员打来的饭菜,清汤寡水的,也没说什么,她扶着肚子站了起来,笑道:“叔叔,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先吃饭。”   仉爱国冲着陈思笑着点点头,他这会儿真有些累,刚刚一番折腾的他浑身虚汗,也没跟陈思客套。   陈思出了病房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花钱给请了一个专业的男护工,又去护士长那边说了下,这样她们护士站每天就不用派人去照看了。   回家的路上,陈思还想着仉爱国吃的饭菜,对着两人道:“最近可能要麻烦你们了,我这样子也不能天天往医院跑,但是叔叔那么重的伤,吃的太差肯定不行,我请李婶每天顿些老母鸡汤或者排骨汤、黑鱼汤什么的,麻烦你们每天给送一趟。”   小方开着车,听到这话直接应下:“尽量都我来吧,许静要照顾你,我实在没空再说。”   陈思笑道:“那麻烦你了。”   小方摇头,这有什么麻烦的。   =   陈思回到家后,发现老爷子也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到陈思回来,韩卫国放下报纸,摘下老花镜放进口袋里的眼睛盒里,才道:“回来啦?过来爷爷这边坐。”   她扶着肚子来到沙发上坐下,笑道:“爷爷票买到啦?”   韩卫国:“买到啦,明天下午3点的火车,你叫他们到市公安局去找苏局长,这人以前是我手下的兵,直接找他就行。”   陈思:“谢谢爷爷,我这就给李奶奶去电话,他们还等着消息呢,他们明天一早出发,刚好下午能到市区。”   陈思拨通电话,对着已经缓过来的李奶奶说了车票的事情,也说了去医院看过人了,没敢说伤的严重性,只说不严重,能吃能喝的。   担心李奶奶还是不放心她又道:“奶奶,您别担心,我这边离的不远,每天都会给爱国叔叔熬些汤水送过去给他补身体的,您就放心吧。”   “哎!好!好!奶奶谢谢你啊,思思,你费心了。”老太太不知道怎么感谢小丫头,她欠小丫头的太多了。   陈思嗔道:“奶奶,您跟我客气什么的,我也没费什么事儿,都是家里人帮忙炖汤什么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老太太要回去准备东西,毕竟要坐十来天的车,需要准备的东西可不少。   韩卫国问道:“病人怎么样?严重吗?”   陈思点点头,并没有隐瞒老爷子什么,直接道:“挺严重的,枪伤就有三处,还有刀伤。”   韩卫国叹了口气:“我打听过,他熬了这么多年,任务完成的很完美,上头不会亏待他,只要他一心为国,等待他的就是一条康庄大道,他也算熬出头了,以他现在的年纪,也算是年轻有为了。”   陈思不太懂这些,她只是觉得李奶奶这么些年一直抱着希望等待,是值了。   =   接下来的几天,陈思没有再去医院,每天都是小方将李婶炖好的汤送去医院。陈思还偷偷在烫里面加了稀释的灵液,希望多少有些用。   通过小方的转述,她知道仉爱国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这都快要出院了。   陈思想着再过几天李奶奶他们也快到了,而且仉爱国出院也至少要调养个把月的,到时候住招待所不方便,回部队,老太太估计也不习惯,就去了一趟四合院,将家里的客房请许静帮忙收拾出来。   她也倒是想自己动手呢,可现实是,所有人将她都看的死死的,恨不得走路都抬着她。   晚上回到老爷子那边的时候,陈思发现老爷子跟李婶还有小方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   陈思有些纳闷了,什么事情能让老爷子这样的人,情绪这么外露,突然,她想到了在战场上的韩骁,不会...不会是韩骁出了什么事情吧?   想到这种可能,她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摔倒下去,还是许静眼明手快的,一把将她扶着,然后直接公主抱的将人安置在沙发上。   韩卫国也被孙媳妇唬的不清,这会儿都觉得后背上全是冷汗,他也顾不得旁的,来到陈思身边,火急火燎道:“这是怎么了?累着了小方,赶紧叫医生。”   陈思抓住老爷子的手,扶着有些疼的肚子道:“我没事,爷爷,是不是韩骁出事了?”   “啥?”韩卫国一脸懵。   陈思看老爷子的表情不似作伪,顿时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她动了动有些冰冷的手脚,哭笑不得道:“我刚刚回来,看大家都板着张脸,我还以为是韩骁出事了,可吓死我了。”   你也快吓死我了,韩卫国难得内心吐槽道。   他摸了一把脑门上的虚汗道:“骁小子没事,你可别胡思乱想的,自己注意身体才行。”   陈思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是觉得,能让家里人脸色都不太好的,除了韩骁,她真没能想到别人。   她好奇道:“那爷爷是为了什么事情不高兴?”   提到这个话题,韩卫国的脸色控制不住的又黑了下来。   这种糟心的事情,他不想污了孙媳妇的耳朵,便缓和了下脸色道:“没事,工作上的事情。”   陈思有些不相信,老爷子可不是那种为了一点公事,就显在脸上的人,不过老爷子不愿意说,她也就没多问。   不过陈思不问,第二天却有人主动送上门来告诉她了... . :,.,,   99、闹   冬寒料峭。   正月的京市天气实在太冷, 早上的起床,成了陈思最大的难题。她如今每天都要睡到自然醒,然后磨蹭磨蹭一番再起床。   家里人都知道她怀孕不容易, 也没有人打搅她, 甚至在她醒来之前,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轻手轻脚起来。   今天也不例外, 陈思起床的时候已经过了八点了, 她捧着个硕大的肚子梳洗好后,慢慢的顺着楼梯挪了下来。许静不放心的看她迷迷瞪瞪的样子,一直在她身后护着。   等陈思下楼后, 李婶手脚麻利的端上早就准备好的早餐,摆在桌上。   陈思看着桌上各式各样的早晨, 再一次为自己如今的大胃口汗颜, 她抬头看向正慈爱的看着她的李婶, 撒娇道:“谢谢李婶。”   李婶笑着摆手, 憨厚又淳朴:“不谢, 不谢, 你快些吃,这天气冷,凉的快。”   陈思点点小脑袋,也不在说什么 ,端着粥碗就开吃起来。   等陈思吃饱后,李婶又利索的将餐碗收拾下去。   陈思觉得有些撑, 扶着后腰起身, 打算到门口的院子里散散步、消消食。   才刚到院子里,就听到很多人聚在一起的嘈杂声,而且这声音还越来越清晰, 仿佛就是往她们这个方向而来的。   陈思有些纳闷的跟许静对视一眼,不过她本就不是个好奇心重的,更何况现在捧着个肚子的时候,更不可能到人群多的地方去。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干的。麻烦这个东西,有时候真不是你想避开就能避开的。   这不,刚刚还熙熙攘攘的人群就进了陈思他们的院子里,这时候还不像后世,家家户户即使家里有人,院门也是关闭着的,这年代的人情味还是很浓的,即使是军区大院,也躲不开那些喜欢三五成群唠嗑的妇女们。   所以很少有人白天的时候关着门,这也就方便了这些人的不请自来。   当然,真的来找麻烦的,只有最前面那个状若癫狂、面相刻薄的女人,其余人大多数还是跟着来看热闹的。   只见那刻薄女人,眼珠子都充血了,她看到陈思后,一下子就跟看到了什么血海深仇的仇人般,什么话也不说,伸出双手就要往陈思身上挠过来。   只是在离陈思五米开外的地方,就被许静一脚踹到在地了。   将人放倒了后,许静也不管倒在地上哀嚎的疯女人,护着陈思就往屋里走。   虽然知道有许静在,她们伤不到自己,陈思还是被这一幕惊的一身冷汗,顿时觉得肚子有些抽疼,她心头一紧,什么也顾不得了,掏出口袋里随身带着的装稀释灵液的小瓶子,大口的喝了两口,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候李婶子也从厨房冲了出来,手上还拿着抹布,看到陈思脸色苍白的样子,也是吓的不清,赶忙迎了上来,跟许静一左一右的将人扶到沙发上坐下。   今天也是不巧,老爷子带着两个警卫员都出去了,所以这会儿才会被这些人这么肆无忌惮的闯了进来。   许静确定陈思没事后,就想回身去关大门,刚走两步,就被陈思叫住了。   陈思脸色冰冷:“门别关了,她们要是想进来就进来,我也想弄清楚,我这是挖人祖坟了?还是杀人父母了?才让她们这么有底气、这么嚣张的闯进来。”   这会儿她肚子也不疼了,就拿起手边的电话机,给老爷子的办公室拨了过去,她可不是那种被人欺负到自己家了,还不会告状的圣母。   接到电话后,老爷子的震怒可想而知,他极力压制火气,温声安抚陈思,让她直管保护好自己,他立马赶回来。   陈思倒是有些担心老爷子动作太快,路上不安全。叮嘱道:“爷爷,我没事,有许静跟李婶陪着我,您回来的时候开车慢一点。”   挂了电话后,陈思就坐在沙发上纹丝未动,等着那帮人进来,很早之前她就明白了,很多事情,一味的退让可不一定能解决事情,有些人,就需要把巴掌直接摔在她脸上,她才能知道疼,典型的欺软怕硬。   她看向李婶跟许静门神一样的守在自己一左一右。心中温暖。   她确定道:“许姐,这么多人,万一打起来,你能应付吗?”   许静一脸你在开玩笑的表情看着陈思道:“就这么几个还不够我松筋骨的呢,你放心吧。”   陈思看许静这么不当回事的样子,彻底放心了,现在什么都没有她肚子里的宝贝重要,她可不愿意冒一丝风险,这大概是每一位做母亲的本能。   她冷眼听着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眼中划过讽刺,整个大院里,就属老爷子级别最高,她倒是想看看,这些个一起来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等到老爷子回来后是什么反应。   毕竟,有时候看热闹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吗。   而且她们敢闹这么大,应当是有什么依仗的,不可能就这么离开。   果然,陈思的猜测没错,这些个人还真不死心,扶着被许静踹了一脚的刻薄女人走了进来。   十几个妇女,浩浩荡荡的进门,有看好戏的,有对着陈思满脸鄙夷的,还有那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蹚这一趟浑水的。   陈思这时候也认出了,刚刚想跟她动手的正是上次买车时的刻薄女人,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她了,不过陈思也不怕就是了,她稳如泰山般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哭嚎撒泼的妇人,眼神都不带波动下的。   或许是陈思这么高高在上的姿态惹恼了大家,在她们看来,陈思不过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还是个小辈,面对这么多长辈,居然能理直气壮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且不说请她们坐下来,端茶倒水招待什么的,连基本问候的礼貌都没有,本来还有些怀疑流言蜚语的人,这下子纷纷有些信了。   这小丫头一看就不是个居家的,挺着个大肚子,还长这么漂亮,那肌肤嫩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嫩白嫩白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像是自以为抓到了陈思的把柄,本来还有些惧怕韩老将军的妇人,也纷纷鄙夷的看着陈思,一副她红杏出墙,被她们抓包了的表情。   她们今天上门可是为了韩老将军好,她们是来揭穿这个破鞋的,到时候韩老将军只会感谢她们,哪里会介意她们今天的行为,越想就越是这么回事。   其中一个扶着严红进来的妇人,一脸正义道:“我说你这个小丫头,我们这些长辈上门,你不端些茶水也就罢了,居然连起来都不起来下,果然是小门小户的没家教。”   陈思眉头轻挑,她一把按住了准备冲上去理论的李婶子,将人拉倒身边,在她耳边吩咐几句。   李婶本来怒火翻腾的心情瞬间明亮了几分,她连连点头的,不再搭理她们。往置物架那边挪动了几分。   陈思回身看向刚刚开口的妇人,冷笑道:“恶客上门罢了   ,算哪门子长辈。”   说完也不管那女人怒红的老脸,看向严红道:“我倒是挺好奇的,我们根本不认识吧,你这一过来就动手的,总要给我个理由吧?”   严红一听这话,也顾不得捂住肚子直哎哟了,她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刚要冲过来,就看到许静往前一步,想到之前被踹的那一脚,到底没敢再上前。   只是站在原地,指着陈思骂道:“不认识?你个不要脸的骚/货,贱/人。我家老头子因为你要跟我离婚,你居然说不认识我?”   陈思脸色一变,已经多少年没有接触到这么脏话连篇的人了,脸色难免难看,她匪夷所思道:“我看你是疯了吧,我才21岁,我的丈夫又年轻有为,你丈夫最少也五六十岁了吧?你们离婚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个浪货的事?我不就说了几句实话吗?韩将军就跑去找我家老头子告状,怎么,你们姓韩的还想只手遮天不成?连说几句实话都不行? ”严红眼神赤红,满眼恨意的看着陈思,说话间也不忘给韩老将军添堵。   陈思突然想到昨天老爷子他们脸色不好的事情,难道是因为她?   她看向严红道:“我倒是好奇,你说了什么话?”   严红像是得了什么把柄似得,不屑道:“你一个破鞋偷汉子偷的这么光明正大,韩老将军居然还护着你,不会是你这肚子里的孩子是韩老将军的吧?不然他怎么明知道你有问题,还护着你?”   严红这话已经不是恶毒了,就连跟她一起来的几个人都一脸看疯子的表情看着她。   她们只是看看热闹啊,最多也就是嫉妒,嫉妒陈思这么小个丫头居然出入有保镖,有小汽车的。她们这把年纪了都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所以听到流言蜚语,这些人大部分是相信的,毕竟她们都在军方体系,韩老将军的孙子□□个月前绝对不在京市的。   这小丫头的肚子一看就是快生了,而且也真有人查过,这一年内,这小丫头都没出过京市。   她这肚子又不是双胞胎,这就令人玩味了,这铁定有问题啊,所以她们才大大咧咧的跟过来看戏的。   但是这看戏也要看在什么人身上啊,陈思一个小门小户的红杏出墙的女人,就算被她们欺负了,她们也不虚,但是这扯皮到韩老将军身上,脑子还算好使的几人瞬间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就在她们为难是不是要偷偷撤退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众人循声望去,纷纷倒吸一口气,只见刚刚还坐在沙发上的陈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严红的面前,冷着一张俏脸,眸光里全是寒冰,一巴掌将人摔在了地上,也不知道这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哪来这么大的力气,严红的牙齿都被打出了几颗,和着血水洒在了地上。   众妇女被这一幕吓得齐齐往后退了一步,心中想着,韩老将军这孙媳妇是个硬茬啊,一言不合就动手,还动手的这么利索。   一般老娘们打架不是薅头发就是抓脸庞的,她这咋不按套路出牌呢?吓死她们的老心脏了。   陈思神色冰冷的看着地上一时没能爬起来的严红,她对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再清楚不过了,刚刚那一巴掌她可没留情,她厌恶道:“你大概不知道,诽谤也是要坐牢的吧?尤其你诽谤的还是一位军功赫赫的开国将军,我很期待你接下来的牢狱生活。”   说完陈思就看向被她唬住的一群老娘们,这帮人也没有一个好东西,她懒得跟这帮人多费口舌,她估摸着老爷子应该快到家了,就又回到沙发上坐定。   她深吸一口气,劝自己不能气,为了这么些人,气坏了自己不划算,她缓慢的摸着肚皮,安抚刚刚她因为情绪波动过大,而频繁胎动的宝贝们。   这时候门外匆匆忙忙又跑进来两个人,一个是上次跟陈思说过几句话的江婶子,一个是跟江婶子关系不错的冯大姐。   她俩听说一般老娘们闹到了陈思这边,吓得紧赶慢赶的往这边跑。   两个上了年纪的妇女,一路呼哧带喘的跑到这边,发现已经闹开了。   两人心里一咯噔,从人群中挤到了前面,看陈思完好的坐在沙发上,心瞬间落回了肚子了。   抹了把虚汗,她们三两步走到陈思身边,江婶子关心道:“陈思啊,你没事吧?你可别理这帮老娘们风言风语的啊,她们那是吃饱了撑的,你可不能为这事儿生气,自己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啊。”   要是韩老将军知道这帮人趁他不在,这么大喇喇的上门欺负人家孙媳妇,看那护犊子的老爷子会不会放过这帮人。   她也不想趟这浑水,但是谁让这里有几个她们处的还不错呢,而且跟她们家还是一个阵营的,她不想管都不行。   陈思对江婶子的印象还不错,勉强笑笑请两人坐下,轻声道:“我不气,这事儿交给爷爷处理就好。”   江婶子一噎,交给韩老将军处理还能有好吗?她瞥了眼肿成猪头的严红,眼中全是厌恶,都是这个女人惹出来的祸。   倒是陈思慢条斯理道:“我挺好奇的,各位婶子到处传我偷人了,我这当事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们比我还清楚?你们亲眼看见了?”   严红刚刚被打懵了,这会儿只觉得一边的脸颊火辣辣的疼,又看地上的几颗牙齿,眼中粹了毒般盯着陈思。怨恨的不行,嘴巴漏风道:“泥挡窝们瞎嘛,泥解哄才卧狗多夜,泥奶赌几都坏生惹。(你当我们瞎吗?你结婚才五个多月,你那肚子都快生了)。”   陈思......不好意思没听懂。   她扭头看向江婶子,问道:“她说什么?”   江婶子尴尬的望天望地的,她知道之前的流言蜚语的,所以大概听懂了严红的意思,但是这话叫她怎么学?   倒是最开始那个说话的大姐,没脑子般,鄙夷的看着陈思道:“她说你肚子快生了,你才结婚5个月,之前男人也没回来过,你这肚子一看时间就不对。”   陈思这才知道,这帮人闹事就为了她的肚子,她像看傻子似得看向众人:“你们就因为这个原因,跑到我家里来闹?先不提我肚子是怎么回事,我这是吃你们家大米了,还是喝你们家水了?我肚子怎么样,你们管得着吗?”   刚刚说话那大姐顿时觉得自己崇高的思想被侮辱了,她一脸正气凛然道:“不守妇道的女人,就该被推出去挂破鞋□□,我们作为新时代女性,不能畏惧权利,放过你们这种害群之马!”   女人说的慷锵有力,说道最后,更是激动的举起了手。   陈思看她这样,反而愈加淡定,她好整以暇的问道:“你这么确定我这是不守妇道了?”   “当然,我都查过了,你们夫妻近一年来,除了结婚那次,其余时间都没见过面,我们妇联不会污蔑一个好人,但是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了。”女人留着一头刘胡兰发型,说话的时候,激动万分,带动着短发也一颠一颠的。   陈思有些无语的看着她,半晌才道   :“你们调差的很清楚啊,但是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怀多胞胎的人吗?”   “我当然知道,但是你不是亲口说你这不是双胞胎吗?”   陈思淡淡道:“我这怀的确不是双胞胎,我跟我丈夫也的确只有五个多月前结婚的时候相处了半个月。”   刘胡兰发型女人听到这话,顿时激动坏了,一帮子来看戏的女人没想到陈思这么大方的承认了,顿时都鄙夷的看着她,就好像陈思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只有江婶子跟冯大姐对视了一眼,总觉得不大对劲,陈思小姑娘太淡定了,这可不像是偷汉子被抓后应该有的表情。   就在刘胡兰发型女人又准备叫嚣的时候,陈思又慢条斯理的抛下一个地雷:“我这的确不是双胞胎,但是我这是四胞胎,怀孕刚满5个月,是孙国医亲自号的脉,你们不相信可以去问孙国医,这很好查不是吗?”   “......”   啥玩意儿?四...四胞胎?听都没听过。   一帮等着看笑话的老娘们脸上鄙夷的表情都来不及收回,被这一个炸雷炸的恍恍惚惚的。脸上的表情滑稽又可笑。   刘胡兰发型的女人也是半晌才回过神来,她只觉兜头一盆凉水泼了下来,自己这是完了。她可不是来凑热闹的,他们家上峰跟韩老将军一直是对头,就等着抓韩老将军的把柄,将他再次撸下去。   没想到找了这么一两年也没找到什么破绽,这次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算不得把柄的把柄,她为了表现,自告奋勇的冲在前面,就想着等将韩老将军挤下去,上峰能记得她家的好,提拔提拔她男人。   如今韩老将军家孙媳妇儿怀的是四胞胎,这可如何是好?她太了解他们上峰是什么人了,知道她这事情办砸了,只会放弃他们两口子,想到这里,她觉得天都塌了。   她恨恨的看向陈思,这死丫头也太能生了,谁能想还能怀四胞胎的,你说你怀四胞胎这么大的好事情,为啥还瞒着掖着?这不是害她吗?   她又恨毒的看向地上同样懵逼的严红,心中咒骂,要不是这个严红信誓旦旦的说陈思偷人了,她能有今天这么莽撞的举动吗?想想韩老爷子那护犊子脾气,她就觉得头皮发麻,再想想他们上峰如今也日落西山的局面,她恨不能当成晕过去,把这半小时以内发生的事情倒挡从来。   可如今已经发生了,这可怎么办?   不行,她不能这么放弃,对了,她今天说的除了这帮一起看笑话的老娘们,别的人都没看见,到时候她死不承认就行。   对!对!对!   就这么做,想到这里,刘胡兰发型女人用袖子抹了一把汗湿的前额,颤抖道:“我...我也是被蒙骗的,你要找就找严红,是她这么说,我...我今天,也...也就是走个过场,问问清楚。对,我就是问问清楚的,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啊,我也是被骗的。”   说道最后她自己都信了,一脸她受了大委屈的表情看着陈思。   陈思好笑,别有深意的看了眼一群噤若寒蝉的众人:“你刚刚是质问还是走个过场,大伙儿都知道,我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这话一出,满屋子的女人瞬间一静。   倒是刘胡兰发型女人松了口气,她觉得,以她跟这帮女人这么多年的交情,到时候再舍了些好东西出去,不怕她们不帮她。   然而陈思接下来的话却打破了她的美梦。   只听陈思语带笑意道:“就算没人作证也没事,我忘了告诉你们了,从你们进来那一刻开始,我就开了录音,你们所有人说的话,我都录了下来,这些都是最好的证据。”   这话一出,如同惊雷炸响,场面一时寂静一片。   江婶子也跟坐在旁边的冯大姐对视了一眼,纷纷觉得韩老将军家的小媳妇儿忒厉害了,看着娇娇软软的,其实主意正的很,今天这么一出戏,将来这帮老娘们还有什么小心思,还真得掂量掂量了。   要她说,这帮人也是活该被打脸,日子是人家的,人家怎么过,关她们这些外人什么事?一个个就是吃饱人撑得,见不得人好呗。   这下可好了,被这么利索的打回去也就算了,人还留下证据了,这就好看了。   江婶子跟冯大姐一脸炽热的看着陈思,完全忘了她俩是来做人情的,这姑娘咋这么好?漂亮、能生也就罢了,还聪明,据说家里也有钱,这么好的姑娘她们也想扒拉来做儿媳妇啊。   怨不得韩老将军那么宝贝呢,要不是场合不对,她们还真想问问陈思有没有姐妹什么的。她们家还有没成家的臭小子呢。   刘胡兰发型女人没想到陈思还有这一出,一想到这个证据交给韩老将军后,他们家不死也得脱层皮,她就脑子充血,不受控制的往陈思那边冲去。   嘴里嘶吼道:“你个烂货,你把录音交出来,不然我掐死你。”   陈思稳稳坐在沙发上,有许静在,她根本就不怕,只是这次还不待许静做出举动。   大门口处就传来一声苍老有力的暴喝:“我看谁敢!!!” . :,.,,   100、英雄   听到这声音, 屋内所有人都是一惊,纷纷回头望去。   发现韩老将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脸色黑层的往屋内走来。   韩卫国几个大步, 来到陈思身边, 按住想要站起来的陈思, 上下打量一番, 确定人是完好的后, 他提了一路的心才放了下来。   他是真没想到啊,以他如今的地位,还真有人眼瞎的欺辱到他头上来, 居然跑到他家里来欺负他孙媳妇,呵...这是当他韩卫国是死的吗?   想到这里, 他回身, 满脸怒气的看着因为他的到来, 一个个埋头降低存在感的女人, 只觉得眉心直跳。   他冷声道:“小方, 记下来这些人都是哪家的。”   “是!首长!”小方声音洪亮的应道。   韩卫国这话一出, 本来还努力降低存在感的人,纷纷脸色发白,这是要找他们家男人算账的意思啊,有些人想到自己男人的火爆脾气,这会儿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没事瞎凑什么热闹哦, 这下子完了。   站在后面的几个中年妇女, 自认为是无辜的,她们只是来看看笑话罢了,咋还惹上韩老将军了?她们什么也没干啊。   觉得委屈的几人, 小声辩驳道:   “韩将军,我们可什么都没说啊?”   “是啊,是啊!老将军,您这是误会了,我们...我们就是跟过来看看怎么回事的,想帮忙来着。”   “对!对!对!我们想帮忙来着。跟我们男人可没关系啊。”   “就是,就是,我们一直站在后面,都没往前面去。”   几个妇人你一言无一语的,纷纷解释了起来,脸上满是讨好与忐忑。   除了江婶子跟冯大姐,就连严红跟那刘胡兰发型的女人都露出谄媚的笑容,希望老爷子能放过她们这一次。   在大她们看来,她们也是为了韩老将军好不是,万一真是个破鞋,她们可是做好事的。   韩卫国懒得跟这帮闲的发慌的老娘们掰扯,他黑着脸对着小方道:“将人都撵出去,不愿意走的就报警。”   这帮老娘们一生的荣耀与炫耀,都维系在丈夫跟孩子身上,他不跟她们计较,跟她们较真,无非就是耍耍嘴皮子,他没这么闲。   他直接找她们丈夫去,这一次他要狠狠的惩治一番,来个杀鸡儆猴,让他们知道,他现在看起来是脾气好了些,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欺辱的。   她们现在就祈祷自己男人手上都是干净的吧,否则......   一帮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却灰头土脸的离开。短期内可以预计生活将不太好过,绝对没有闲工夫管别人屋里的事情了。   不到半天功夫,整个大院都知道了早上的事情,先不提这帮人如何笑话那些个家里有惹事娘们的。   就是韩老将军的孙媳妇怀了四胞胎这事,简直让整个大院的人都羡慕红了眼,难怪之前护的那么紧了,四胞胎啊,听都没有听说过。   不过想到今天的事情,以老爷子护犊子的性子,恐怕接下来一段时间,很多人都要紧紧皮了。   那些闹事的害怕被查出来什么,没闹事的希望查出些什么,这样就方便他们活动了,一时间整个大院人心浮动,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   等小方把人都撵出去关好门后,韩卫国脸色才好看几分,他坐到陈思对面的沙发上,叹息道:“幸好你没事,可把爷爷吓的够呛,今天这事是爷爷考虑不周,以后不会了。”   陈思笑道:“爷爷您别担心,我没事,许静跟李婶都护着我呢。而且我一开始就把录音机打开了,今天她们闹事时候说的污言秽语都在里面,等下就给您。”   韩卫国闻言赞赏的点头,称赞道:“做的好,这件事交给爷爷处理,你不用操心这些。”   韩卫国喝了口李婶子端上来的茶又道:“你今天的做法很对,有些人不要脸面,直接打回去就行,只要我们自己行得正,就不怵任何人。”   陈思听话的点头。   韩卫国想了想又道:“你身边人还是少了,爷爷再给你找一个吧。”   陈思懵:“有许姐就够了吧!”   “反正早晚都要找的,你生产后就许静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陈思想想也是,就凭她一个人,肯定带不了4个孩子。   这么一想陈思就觉得再请一个人也不一定够啊:“爷爷,要么找两个人吧,至少有一个要会带孩子的,李婶厨房的活计就很忙了,许静又是保镖,专业不对口,再找一个能带孩子的,我们也能忙的过来。”   老爷子一听也是这个理,拍板道:“行,这事爷爷去安排。”   说定后,韩卫国催促陈思去休息,多少还是不放心她遭受的这一出闹腾。   陈思也觉得自己需要躺一躺,之前肚子抽痛,她可是还记得呢。这会儿想想都有些后怕。也就没有推辞的上楼去了。   =   回卧室后,陈思半靠在床头,看着站在床边有些恍神的许静,问道:“许姐,你是有什么事吗?”   许静虽然才照顾了陈思两三个月,但是她是一个做事很仔细的人,像这种神思不属的样子还真的没见过。   许静回神发现陈思已经自己躺在床上了,心中有些懊恼,她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及不可见的弧度:“不好意思啊,我刚刚走神了。”   陈思拍了拍自己的床铺,让她坐在自己的床边,软声道:“这有什么,我现在手脚麻利的很,是你们太紧张了,不过许姐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如果我能帮上忙的,你就说。”   许静依言坐在陈思的床边,拧着眉头,一幅难以启齿的表情。踌躇半晌,也没有说出来。   倒是陈思看她这样,估计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她也不是那种喜欢刨根究底的性子,便道:“你要是不想说,也没事,只是如果真的需要到我帮忙就跟我说,不要客气,我能帮的一定帮。”   她是真的挺喜欢许静的,先不说她是让她崇拜不已的,退役的王牌特种兵,还是罕见的女兵,单单就是她这几个月来,对自己的照顾真是尽心尽力了。但凡能帮的,她肯定要帮一帮的。   许静闻言,鼻头一酸,从小到大,父母重男轻女,她有父母还不如没有父母,后来进入部队,她是个农村兵,完全靠自己不要命的拼搏,才有后来进入特种部队的机会。   本来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在部队里面,又或者哪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就牺牲了。   没成想一次重伤后,她的身体没有办法再负荷特种兵的训练,组织上记着她的功勋,想将她调到文职。   可是她家里根本没有给她念书的机会,她识字不多,就算到文职去,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这   时候她的上级领导怜惜她,将韩老将军需要保镖的事情告诉她。   她很庆幸当时她参选了,不然也不会遇到这么好的一家人,如今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小的雇主正满脸关切的看着她,她方才难以启齿的话语,突然就不觉得很难开口了。   她哑声道:“思思,你这边保镖招男同志吗?”   陈思有些讶异,按说她是希望找女保镖的,毕竟女性比较方便,不过她看许静问话后眼含紧张的看着她,她也没有一口回绝,只好奇道:“你能跟我说说这位男同志的情况吗?”   想到那个死心眼的男人,许静深呼吸一口气,压下想要泛滥的泪水,从她当兵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告诉自己,从今以后,只留血不流泪:“他叫杨国庆,是我之前小队的队长,我们出任务的时候一起受伤的,他为了保护我,左手...被炸没了,所以我们是一起退役的,退役后我一直联系不到他,上个月我通过别的战友了解到,他现在过得并不好,他家里至从他退役后,就不再重视他,复原的工作也被他母亲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逼着给了他大哥。我那战友说,他现在很不好。”   说道这里,许静喉头哽了哽,眼眶猩红,她哑着嗓子又道:“我知道跟你提这个不太好,他毕竟废了一只手,但是即使这样,他的能力也很强,他的身上一直是我们整个军区最好的,即使现在,两三个我也不是队长的对手,所以...所以我就想问问,你这边需要男同志作保镖吗?”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提议有些过分,许静说到最后,渐渐的也说不下去了,是啊,谁家找保镖会找一个残疾人了,更何况思思还想找女保镖,是她异想天开了。   她只是太喜欢老将军家的气氛了,也舍不得那么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沦落到那样的地步,他们两个都不曾享受过家庭的温暖,所以,所以她也想让他来到韩老将军这个温暖的家庭里,假装自己也是一份子,如果可以,她甚至想一辈子当陈思的保镖。   陈思看着拼命忍住不哭的许静,语气肯定道:“许姐,你喜欢他!”   这是一个肯定句。   许静也没隐瞒:“恩...我们有过默契,本来打算今年结婚的,可是至从他手被炸毁退役后,他就躲着我了。”   陈思看着这个一直英姿飒爽的女孩,心中不忍,伸出手臂抱了抱她,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笑道:“既然许姐说他好,我就相信他一定很好,再说,你们这是因为执行任务才受伤的,那不叫残疾,那是英雄的功勋章,所以,不需要自卑啊,谁也没有资格轻贱这样的英雄,如果他不嫌弃我这边庙小,没有什么大出息的话,我是很欢迎的,就是以后宝宝出生后,你可能要更加辛苦些了,毕竟有时候男同志的确不太方便。”   许静没成想会在陈思嘴里听到这么一番话语,这世上太多的人,不管别人是因为什么原因伤残的,绝大部分人给予的都是漠视,甚至是歧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被他们嘲笑的那些伤残人士的背后,是怎样的英雄。   这一刻,许静终是没有绷住眼泪,她抱着陈思,死死的咬着嘴唇,沉默的、大滴大滴的滑下泪水。   =   闹事后续的处理陈思没有再过问,她已经欢喜的迎来了李奶奶跟大队长他们。   这天下午一点半。   阳光温暖,陈思在院子里散步,顺便晒晒太阳,许静依然寸步不离的跟在陈思身边。   至从前两天跟陈思吐露心事后,她现在整个人的状态都放松自在了很多,最让她开心的是,杨国庆同意来这边了,最多再过几天,他们就能相聚,真好!   陈思扶着一天一个样儿的肚子,在院子里来回的踱步,嘴里还嘀咕道:“小方能接到人吧?”   今天老爷子特地把小方留下来,就是为了让他去接李奶奶他们的。   许静:“你放心吧,小方机灵的很,算算时间,人应该也快回来了。”   果不其然,许静的嘴巴像开光一样的准,远远的就看到他家的吉普212开了过来。   陈思兴奋的就想往外跑去,被许静一把拉住,她嗔道:“你可慢一点,别吓唬我。”   陈思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她这一时给忘了,这时汽车已经在她眼前停了下来。   最先跳下来的是小方,他将后门打开后,扶着李奶奶走了下来。   老太太看着气色还不错,坐了十来天的火车,脸色还算红润,反而大队长更加疲惫些。   老太太看着陈思这么大个肚子,吓一跳,她惊道:“你这是怀孕了,都快生了吧?”   陈思笑着向三人问好后,撒娇的挽着老太太的手臂,带着人往屋里去,她笑道:“没呢,我这才五个多月,就是怀的比较多,四胞胎,所以肚子才这么大的。”   “啥?四胞胎?”仉为民跟李奶奶同时抽气。   陈思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将人领进屋内后,李婶已经将饭菜都断了上来。   陈思道:“奶奶,大队长,你们都饿了吧,先吃饭,咱们边吃边聊。”   仉为民先反应过来,接过儿子手里的麻袋递给陈思,笑的很淳朴:“这是你婶儿让我带给你的元蘑、榛蘑、猴头蘑啥的,她说你喜欢吃这些个东西,就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你可别嫌弃。”   陈思看着大队长递过来的一麻袋菌菇,那是欢喜极了,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她也没推辞,欢喜的伸手去接,却在碰到之前,就被许静给接了过去,她笑着对大队长说:“我可太喜欢这个了,在京市都吃不到这些,还是婶儿疼我。”   仉为民看陈思的确欢喜,也露出了宽心的笑容:“你喜欢,以后每年都给你寄。”   陈思也没客气,这两年他们一直相互寄东西,便也笑着应下了。   老太太也回过了神,她轻轻拍了下陈思的手臂,板着脸道:“个死丫头,怀孕这么大事情怎么不说,之前还为了爱国的事情去了医院,奶奶要是知道你怀孕了,怎么也不会让你跑这一趟的。”   陈思知道老太太关心她,笑嘻嘻将人拉到厨房间洗手,转移话题道:“我才五个月呢,没事的,您赶紧洗洗手,咱们先吃饭,吃完饭我再请小方送你们去医院看看爱国叔。”   老太太一听这个,果然不再追究,她跟儿子七八年没见了,的确着急。   要不是不好意思让二旺他们父子饿着肚子,她真想现在就出发去见儿子。   老太太他们三人吃饭的时候,陈思也没避开,她坐在老太太身边,陪着聊天。   陈思:“奶奶,等下你们看完爱国叔叔就去我的四合院住。”   老太太摇头:“那哪行,我们住招待所就成。”   仉为民也附和。陈思已经帮了他们大忙了,可不能再给人小姑娘添麻烦了。   陈思:“我也不住那边,要不是这边进进出出的都要检查,不方便,爷爷都想让你们住在这里呢。”   三人一听住在老将军家里,顿时觉得压力倍增,齐齐摇头表示拒绝。   陈思笑道:“我那边的房间被褥子都给铺好了,再说爱国叔过几天就要出院了,那时候还得在家休养个把月的,您要是住招待所,这汤汤水水的,您怎么炖给爱国叔补身体啊?我那屋子空着也是空着,我之前在您那还白住了一年多呢,怎么您来孙女这还跟孙女客气了啊。”   老太太闻言,眼中酸涩,她最幸运的大概就是在人生无望的时候,遇到这个善良的小丫头吧,不然她真不知道能不能熬到跟小儿子见面的这一刻。 . :,.,,   101、新生   岁月如梭, 韶光易逝。   五月,气候怡然,柳丝已是悠长, 在阵阵暖风里摇摇晃晃。   这天晚上十点, 怀孕八个多月的陈思终于发动了。   即将临盆的陈思已经不像初期怀孕时那么漂亮了, 四胞胎还是对她的身体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不仅整个人圆润了一圈, 就连一向如羊脂玉般白皙的肌肤上也长出了淡淡的斑点。   这会儿她脸色浮肿, 疼的满脸是汗。   好在孙国医之前就交代过,多胞胎孩子早产是正常现象。   所幸家里所有生产时需要的东西早就提前准备好了。不至于乱了章程。   不过即使这样,当陈思羊水破了的那一刻, 一家人还是又忙又慌,七手八脚的将陈思抱上了车。   韩卫国急的是一脑门子汗, 看着陈思已经发白的脸色, 他的手都有些发抖, 又不想在脸上表现出来, 给孙媳妇造成负担, 只能极力维持面上的平静, 催促着小方赶紧开车。   李婶子看着所有人都要去,赶紧道:“你们留下一个人,我先不过去,等我炖一点红糖鸡蛋的给思思吃,这样她才能有力气生。”   韩卫国一听,觉得很对, 赶紧道:“小方, 你留下,等小李好了,你送她过来, 许静,杨国庆,你们跟我一起走。”   “是,首长!”   汽车一路飞驰,陈思半躺在许静的腿上,努力调整呼吸,减少疼痛感,她之前看过生产方面的书,她现在必须保存体力。   许静一个铁血女汉子,看着陈思面色苍白,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的样子,也急红了眼,嘴上不停催促警卫员快点,再快一点。   庆幸的是,八十年代的夜晚,路上几乎没有一个行人,几人顺利的来到了医院。   老爷子早在半个月之前,就已经同医院这边打过招呼,所以医生很快的就将人送进了产房。   几人这才扶着有些腿软的老爷子坐在一旁的木椅子上等待。   陈思前世看过一些报道,上面说女人生孩子的时候,有十级疼痛,如同12根肋骨同时断掉一般。   她一直以为是夸大其词的,但是真的轮到她生产的时候,她才知道,这种疼,到底是什么滋味。   她牢记住要保持体力,所以她努力不叫出声,尽量保存力气,可是她明明没有怎么叫,到最后,嗓音还是沙哑了,双手只能无力的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床单。努力配合着医生的指示。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思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是干燥的,体力也在快速流失,她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努力的从睡衣口袋里掏出装灵液的瓶子,抖着手将里面的灵液全部倒进口中。   灵液入口的瞬间,陈思就觉得她的力气恢复了大半。   这才放心的继续配合着医生。   =   韩卫国几人或坐着,或站着,均一脸焦急的看着产房内。   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外面天色已近渐亮,门外的人终于听到了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   老爷子激动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或许是起的太猛,整个人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还是一直站在他身边的杨国庆眼明手快的拉了老爷子一把。   韩卫国晃了晃有些晕眩的脑袋,惊喜道:“生了,思思总算生了...生了就好...生了就好。”   或许是第一个宝宝开了一个好头,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陆陆续续又传出了三声婴儿的啼哭声。   又过了不久后,产房的门在众人望眼欲穿中,终于打开了。   几个护士欢天喜地的一人抱着一个小宝宝走了出来。   韩卫国几人也急急的迎了上去,看着护士上手的几个红彤彤的小猴子,满眼欣喜。只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   韩卫国眼眶有些泛红,他又看了看产房,问道:“我孙媳妇儿怎么样啊?”   其中一个护士笑道:“韩将军,您放心,产妇好着呢,就是有些脱力,这会儿睡着了,等医生给她清理好了,你们就能进去看看了。咱们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接生四胞胎呢,而且四胞胎还都这么健康,实在难得。”   韩卫国知道孙媳妇儿一切都好,总算放下心来,慈爱的视线又转向几个小猴子,他几十年没有抱过小孩子了,一时还真有些不敢下手,只能眼睛死死的盯着小娃娃们,稀罕道:“哪个是老大啊?”   其中一个护士道:“老大在我这,我们给每个孩子手腕上都套了编码了,您要是分不清,就看手腕上的数字。”   说着护士还将老大的莲藕般的手腕子露出来给众人看,只见那细白的小手腕上,粉色的手环上,明晃晃的写着一个‘1’字。   小娃娃那么一点大,这会儿睡着了,被人动了以后也只是吧唧了下红润的小嘴儿,继续睡着。   老爷子到底没顶住小重孙的可爱暴击,伸出手来,僵硬的将老大抱了过来,在护士的帮忙下,渐渐找到了几十年前抱孙子的熟悉感。   李婶子也是会带孩子的,再加上后来请的储婶子,一人接过一个小宝宝,凑在一起对比着长相,惊奇的不行。   许静也想抱,但是她完全没有经验,害怕自己粗手粗脚的弄伤了小宝贝,只能眼馋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老爷子一张老脸笑成了朵大菊花,这会儿终于从欢喜的情绪中清醒了一些,问:“哪个是女娃?”   众护士......一般不都是问男孩子吗?老爷子是个重女轻男的不成?   韩卫国得不到回答,诧异的抬头看向不说话的几人:“怎么了?”   其中一个护士清了清嗓子,抽着嘴角道:“恭喜老将军,您这是大福气,四个宝宝都是男孩子。”   韩卫国懵,确认道:“都是男娃?”   众护士齐齐点头。   老爷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老早就买的小女娃的粉裙子可咋办,家里堆的可不少呢。   他本来以为四胞胎最少有一个女娃子,这下希望落空了,他看着四个男娃,顿时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内心的心情。   =   陈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   她慢慢挪动了几下身体,口中忍不住小小的抽气了下。还是很痛。   许静一直守在陈思的床边,听到陈思的声音,立马站了起来,关心道:“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饿不饿?渴不渴?...”   >   陈思发现屋子里没有小孩子,心中奇怪。   许静端着茶缸里的温水递给陈思,才道:“在隔壁了,老爷子担心吵   到你,就挪到隔壁去了。”   陈思弯了弯眉眼:“许姐,我想看看宝宝。”   许静接过陈思喝过的茶缸放在一边的柜子上,又将陈思的后背处垫上几个人软枕头后,才出门去隔壁。   一会儿呼啦啦的一群人都涌了进来,四个小宝宝也被排排放在摇篮样式的推车里推了过来。   老爷子一夜没睡,依然红光满面,关心道:“思思醒啦,觉得身体怎么样啊?”   陈思眼睛盯着摇篮里面的四个小宝贝,觉得幸福无比,她笑道:“爷爷,我没事的,您别担心。将小宝宝抱给我看看吧。”   许静已经用半天的时间迅速的熟悉了怎么抱孩子的标准动作,她将摇篮里的小宝贝一个个的,排排放在陈思身边。   陈思满眼母爱与欢喜,忍不住的伸出自己的手,比划了一下,惊叹道:“他们怎么这么小。”   老爷子哈哈笑道:“是比正常的小婴儿小一些,不过爷爷已经请孙国医来看过了,孩子们都很健康,等满月后应该就能跟人家一个月的孩子一般大了。”   陈思:“韩骁知道了吗?”   韩卫国一拍脑门,懊恼道:“我就说好像有什么事情给忘了。爷爷这就去给打电话通知啊,再给亲家还有你哥哥也报个喜。”   说完老爷子风风火火的就准备往外走,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慢条斯理样。   陈思急忙拦住道:“爷爷,您先回家休息吧,您这都熬了一夜没睡了,赶紧回去休息休息,我这没事的,有许姐陪着我就成,而且我明天应该就能出院了,到时候我亲自跟韩骁说吧。他还不知道我怀的是四胞胎呢。”   老爷子一想也是,这种喜事,还是孙媳妇儿亲自跟大孙子说比较好,他老头子可不是那不懂情趣的,遂笑着点头。   “那也成,爷爷就先回去,先通知亲家还有你哥哥吧。”   陈思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她其实是想知道,一向稳重的男人,知道自己给他一次性生了四个大儿子,他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她道:“恩恩,也行,爷爷帮我通知吧,还有您睡好了后想想宝宝们的名字吧,我跟韩骁都觉得让您取名字比较好。”   韩卫国得意:“爷爷已经取好了几十个名字了,到时候你选选。”   陈思......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   “血缘真是个神奇的东西。”陈忱跟僮乐乐两人盯着婴儿床上的小宝贝们,发出赞叹。   陈思笑:“你们是说二宝?”   说来奇怪,四胞胎虽然还小,但是还是能从轮廓中看出,大宝像韩骁,三宝跟宝宝很像,应该是同卵,更像是韩骁与陈思的综合体,唯独二宝像极了陈忱,就连陈忱那颗朱红的泪痣都遗传了下来,看起来反而跟哥哥家的陈禹更像双胞胎。   实打实的将外甥像舅这话给发挥的淋漓尽致。   是的,取名废陈思,接手了给娃娃们取小名的权利名字就简单直接,大宝、二宝、三宝、宝宝。   陈忱懒懒的挑了下眉头,带动的眼角的泪痣熠熠生辉,他嗤笑道:“二宝?啧...你不要告诉我,孩子就是一宝到四胞吧?”   陈思朝他呲牙:“我取名字怎么可能那么土,是大宝、二宝、三宝、宝宝.”   陈忱抽动了下嘴角,完全没有觉得这几个名字洋气在哪里,他好奇的指了指老四道:“这个小东西为什么不叫四宝?怎么顺也不应该叫宝宝吧?”   陈思理所当然道:“叫四宝多难听,不吉利,叫宝宝不是正好。”   陈忱...完全理解不了妹妹的脑回路。头疼...   =   第二天中午,天气最好的时候。   陈思被一帮家人用棉被从头裹到脚的带回了军区大院。   这五月天的,气候已近很暖,陈思被这么裹着,一路开不能开窗,差点给她憋坏了。   其实陈思修养了一天,觉得自己完全没问题了,只是家里人不放心,非说这时候不能招一点点风。   好不容易挪到家里的床上,她已经是一身的热汗。   知道这会儿想洗澡是不可能了,她也只是用许静递过来的热毛巾简单的给自己擦一擦。   r />   小宝宝们还在睡觉,出生才两天的小宝贝们还很能睡,一天下来,除了吃喝拉撒,就只剩下睡觉了。   陈思卧室内就有电话,还是老爷子为了方便她坐月子的时候跟韩骁通电话,昨天下午回来后,临时叫人赶工出来的。   陈思心理惦记着给韩骁打电话,便也没有躺下休息,而是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机,给韩骁那边的部队拨了过去。   许静看到陈思打电话的时候,打趣的看了陈思一眼,就拉着一旁的李婶还有储婶子出了卧室。   陈思被许静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着床上四个小宝贝,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想告诉男人,迫切的希望他这个孩子的爸爸也能分享这份喜悦。   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通,男人清冽低沉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到了陈思的耳边,她弯了弯眉眼,觉得运气不错,接电话的正是娃他们的爸爸。   陈思娇软道:“老公,你这会儿忙吗?”   韩骁惊喜:“媳妇儿?我这会儿不算忙,你怎么样身体还好吗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吧?现在是不是负担更大了?媳妇儿,对不起,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   说道后面,韩骁的声音里满是低落与愧疚。   韩骁的急切与欢喜,愧疚与失落的情绪通过话筒,真切的传递到了陈思的耳里。   她爱娇道:“不用觉得歉疚啊,我很开心,我们能成为相爱的两个人,而且等宝宝再大一点,我就带着宝宝去随军,到时候就可以一直在一起啦。”   媳妇儿的声音娇娇软软的,说出的话语也甜的不行,让远在边境的男人,心中止不住的翻腾着爱恋。   陈思又道:“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呀!”   媳妇儿的声音里带着小小的俏皮与得意,韩骁低笑出声,配合道:“是什么好消息呀?”   陈思:“我们的儿子,昨天凌晨五点多出生啦!”   “碰...”是椅子翻到的碰撞声。   韩骁顾不得去扶,眉心紧皱,急道:“不是还没到生产的时间吗?怎么提前了一个月?你身体怎么样?孩子怎么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韩骁一连串的问题砸了出来,他急的在办公室里快速的踱步,只恨不能长出一双翅膀,让他能立马飞回媳妇儿身边。   陈思听出男人是真的急了,也不敢再逗他:“没有、没有,你别担心,我跟孩子都好着呢,就是我怀的是四胞胎,之前怕你担心,一直瞒着你,四   胞胎早产是正常的,孩子们很健康,是四个男孩,老公,你开心吗?”   “......”   电话那头的男人呼吸渐重,半晌,韩骁声音暗哑,声音里带着不正切的虚无感,他求证道:“...真的?”   陈思:“是真的,老公,我们有四个儿子了!”   又过了半晌,仿佛是消化了四胞胎的含义,韩骁大笑出声,他开心的不行,恨不能立马去训练场上跑上一百圈来发泄心中快要炸裂的欢喜。   “我很开心,思思、媳妇儿、宝贝,我很开心我们有了孩子,谢谢你,我爱你,很爱很爱...”   男人说着甜言蜜语,声音温柔的像是带着勾子,勾的陈思小脸上爬上粉色,她抑制不住嘴角上翘,甜甜表白道:“老公,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让我的人生这么圆满幸福!老公/老婆。 . :,.,,   102、随军   “哇......哇哇...”   新的一天, 在婴儿洪亮的啼哭声中到来,那哭声,震的整个小洋房里的人一顿兵荒马乱。   刚开始几天小宝宝们吃了睡, 睡了吃, 陈思还觉得自己太幸运了, 儿子们都不闹腾。   哪知道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等小朋友们满月后, 一个个就像发开的白馒头般,玉雪可爱。   但是精力也是旺盛到全家人都招架不住,关键在于, 一个哭,个个哭。四个小朋友一起嚎起来, 屋顶都能给掀翻了。   陈思倒是想晾一晾小家伙们, 叫他们收敛点脾气呢。   只是她想的美好, 家里却没人配合, 小家伙们长的那叫一个好看, 乌溜溜的黑眸盯着你时, 能将人的心给看化了,恨不能什么都顺着他,一个个的跟个小仙童似得,谁还能忍心教训他们。   从老爷子到李婶再到许静,甚至两个警卫员都护短的紧。   只要陈思一有要教训孩子的念头,就会有人将孩子抱走, 岔开话题, 还嗔她,说什么娃娃还小。   尤其老爷子,完全没有立场, 那是要星星绝对不给月亮的,要不是陈思不允许,老爷子都能趴在地上给小家伙们当大马骑。   好不容易磕磕绊绊、热热闹闹的将孩子养到八个月,陈思想去随军的念头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先不说她跟韩骁一年多没有见面了,就是孩子出生到现在,韩骁这个当爸爸的也没见过,这几个月来,还是陈思舍不得,给自家老公定时寄照片,才能勉强安抚安抚他那颗慈父心。   这天下午,陈思正在房间里面陪着宝宝们午休,电话铃突兀的响了起来。   电话铃响起的时候,陈思看到被这铃声吵的蹙起小眉头的几个孩子,迅速将听筒拿了起来,顺手轻轻拍抚着小祖宗们。   眼见着小家伙吧唧了下小嘴儿,又睡了过去,才将听筒放在耳边。   电话是卫灵仙打来的,她笑道:“又忙着看孩子呢?”   陈思也笑:“是啊,你不知道,小家伙们被娇惯的。脾气大的很,刚刚电话铃声一响,我就赶紧接了起来,就这样还一个个的蹙起了眉头,也不知道这性格随了谁?我跟韩骁都是脾气挺好的人啊。”   卫灵仙心中喷笑,随了你家韩骁呗,也就你个傻丫头觉得韩骁脾气好了,她可是听他们家闻子说了,韩骁小时候脾气也是大的很,谁也不放在眼里,就是个刺头,后来家里发生了大事情,年纪也大了,性格才越来越内敛了,但是也算不上好脾气吧,估计所有的好脾气都给思思这丫头了。   不过,这些话就不用告诉好姐妹了。   听好姐们说起家里的娃,她也想到自己的孩子,忍不住也吐槽起来:“现在小孩子都这样,我家的臭小子也是,被他爷爷奶奶给惯得,我有时候都没眼看,而且,我不能凶一句,你别看我家臭小子才11个月不到,还不会说话,我要是凶他了,他还能找爷爷奶奶告诉,你说气人不?”   陈思听得喷笑,两个初为人母的妈妈,吐槽起自家的孩子,那是滔滔不绝。这大概就是做妈妈的共同话题吧。   半晌后,卫灵仙才想起来她今天电话的来意:“思思,我想去找我家闻子了,你都不知道,他这个做爸爸的多可怜,儿子都快一岁了,他还没见过呢,每次打电话回来都可怜兮兮的想让我去随军,反正我现在也毕业了,他的工作没办法回来,我就去找他吧。”   陈思也想去,她叹道:“我也想去呢,就是不知道怎么跟老爷子开口,爷爷现在基本半退休了,每天都去找老伙计显摆他的四个重孙,那是爱的不行,我这要说去越境,他肯定舍不得。而且,我们都走了,老爷子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卫灵仙理解,她还好一些,她婆婆不止她家娃一个孙子,舍不得会有,但是绝对会支持她去随军,毕竟夫妻常年分居也不好,她劝道:“早晚的事儿,我估摸着韩老将军心里清楚着呢,你要不问问看?如果你也去随军,咱们还能做个伴,到时候一起出发。”   陈思有些心动,但是还是有些不太舍得老爷子,她是拿老爷子当亲爷爷一眼看待的,她抿了抿唇:“我考虑几天吧。”   挂断电话后,陈思就考虑起怎么跟老爷子说这事儿了,要不是老爷子级别太高,不能随便出京市,她还真恨不得让老爷子跟着一起去越境,也好过如今这般左右为难。   陈思是跟藏不住事情的性子,没两天老爷子就发现有问题了,本来还想等孙媳妇儿自己想明白,主动找他聊的。没想到因为他老头子,这丫头居然为难到这份上,他是好笑又窝心。   便主动找上陈思道:“是为难随军的事?”   陈思惊讶:“您怎么知道?”   韩卫国抱着最像韩骁的大宝,拿个拨浪鼓逗的小孩儿咯咯直笑,还伸出藕节般的小手去抓,张开的小手上几个肉窝窝,萌的人心心肝直颤。   韩卫国将拨浪鼓递给小重孙,拿起大宝脖子上的兜兜,擦了下小家伙留下的口水道:“骁小子两个月前就打电话给我啦,希望你带着孩子去随军。”   陈思闻言放下手里给小宝宝做的小袜子,瞪大水眸道:“他怎么没告诉我?”   韩卫国笑骂:“那臭小子想先跟我说好了,再到你那去邀功吧。”   陈思被老爷子这么说,也觉得韩骁说不准真是这么想的,至从两个人在一起后,这男人哪里还有一点高贵冷艳,那都是对外人的。   陈思将自己的为难说了出来:“我们要是去了越境,都不知道几年才能回来呢,您一个人在京市怎么行?”   老爷子不知道又从哪里拿出一个苹果,用小勺子一勺一勺的挖着苹果泥喂给小重孙。   分析道:“这有什么,你尽管去,等娃娃们上幼儿园的时候,如果那边战事还没有结束,我就想办法把骁小子调回京市。左右不过几年的功夫,再说军人在哪里都一样为国家服务,我看着越境的仗估计也是个持久战,真的大规模的不多,无非就是耗着,不然我也不能放心你去随军。”   说完,他盯着小重孙小嘴儿吃着苹果泥,只要他稍微慢一些,就嗷嗷的张着只有几颗小米牙的小嘴儿看着他,给人老人家萌的狠狠亲香两口。   他虽然所有孙子都爱,但是明显更偏心大孙子,一个是大宝跟韩骁一个莫子刻出来的相像,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年代的人,多少还是有一些传统思想,觉得长子长孙都是顶门户的。   而陈忱就格外喜欢二宝,理由也很简单,二宝最像他,每次来,都要抱着二宝好一顿逗弄。   陈思为了公平,只能多稀罕稀罕三宝跟宝宝了,当然,也只是不大的区别,都是自己的孩子,她哪个都一样爱。   陈思听了老爷子的话,顿觉肃然起敬,不愧是老革命,果然有远见,这场战争可不就持续了10年左右嘛。   不过既然老爷子赞同她去,她也就抛开了顾虑,就   像老爷子说的,了不起等孩子上幼儿园的时候,想办法调回京市吧,分离只是暂时的。   老爷子这边请哥哥多跑几趟,谁让那是她哥哥呢,陈思狡黠的笑了起来。   =   既然决定要去随军,陈思就不在耽误,风风火火的开始收拾起来。   这次要去越境的人,除了陈思,还有许静跟杨国庆两口子,是的,他们两个人总算苦尽甘来,前两个月在大家的祝福下结为夫妻了。再加上卫灵仙,总共四个大人,五个小朋友。   陈思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决定开车去,两千多公里,算起来很远,坐火车再转车,大概要二十几天。   陈思觉得太折腾了,他们四个人都会开车,两千多公里,几人轮换着开,就算现在路段不好行驶,再慢一个礼拜也到了。   而且小孩子太小了,坐在火车上,万一有个什么情况,下都下不去,开车就不一样了,他们到一个城市,累了还能停下来休息两天再出发。   而且到了越境那边,自己有车肯定方便很多,毕竟这么多孩子,总不能一直用部队的车子,这种事情,他们一家谁都做不出来,偶尔一次还行,多了可没那个脸。   陈思将心中的打算跟老爷子说了,韩卫国思考半晌:“现在路上可不太平,就你们几个人能行吗?”   陈思点头:“爷爷您放心吧,我们注意着呢,再说,有许姐跟杨哥两个人在,您有什么不放心的,真的遇上事儿了,我们也有车,跑得快。不然大宝他们要在火车上折腾二十几天,我担心他们身体吃不消。”   话说的这边明白,老爷子也就同意了,不过他提议道:“我到时候请几个退伍的军人,另外开一辆车,护着你们去吧,这样爷爷也放心。”   陈闻想想觉得这样也好,以防万一,便点头道:“这样也行,到时候我多给人家些幸苦费吧,这来回这么远呢。”   韩卫国笑着点了点陈思:“这些用不着你操心,爷爷会安排好的,你不是说闻涛媳妇儿也去吗?你问问她,是不是也同意开车去。”   陈思弯着黑眸,乖巧点头。   =   说要出发去随军,真的准备好一切事宜,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两千多公里的距离,本来速度快一点,四五天左右就能抵达边境,但是因为宝宝们都太小的,他们一行人,一路走走停停,有时候遇到风景好的城镇,还会停下来休息两天,欣赏欣赏还没有被开发的自然美景。拍拍照、留留影,就这样,这种类似于自驾游的旅行速度,等他们到达陈思一行人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好在几人到一个地方就给家里去电话报平安,不然这么这么久还没到,家里可要愁坏了。   大概是因为陈思随时随地的给众人投喂灵液,一群人包括小宝宝们,精气神好的完全不像是风霜了半个月的样子。   陈思他们有部队的地址,也就没有通知韩骁,直接将车开到军区。   到地方后,杨国庆从副驾驶上跳了下去,来到门岗前,冲着士兵行了个军礼。   沉声道:“你好,我们找韩骁团长跟刘闻涛政委。”   小战士看了眼两辆吉普车,严肃道:“请问你们是他们什么人?车上都有谁?”   杨国庆:“我们是护送韩团长跟刘政委的家属来随军的。车上是他们的妻子跟孩子。”   门岗的小兵一听是团长跟政委的妻子,立马点头道:“请稍等,你们先登记下,我叫人去通知团长过来。”   这时候陈思跟卫灵仙也相携走了过来,在门岗处一一登记好。   =   韩骁跟刘闻涛正在训练场上操练士兵,最近没什么大的战事,都是一些小摩擦,但是他们也不能松懈,每天训练任务还是要超额的完成。   这里的气温比京市要高很多,一群兵哥哥端着短袖军T,在韩骁跟刘闻涛的陪同下,迎着太阳奔跑着,口中还喊着嘹亮整齐的口号。   这时候,远远的一个小战士跑了过来,站在训练场外大喊:“团长,门岗那边通知,您的妻子来了,请您速去确认。”   威风凛凛,武力值从来都是第一的韩大团长闻言,脚下一个踉跄,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停下脚步看向刘闻涛,一脸不可置信:“我媳妇儿来了?”   刘闻涛酸成了颗柠檬,撇嘴道:“是啊,小嫂子来了,你小子可真有魅力,这么大老远的,嫂子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居然找来了。”羡慕死老子了。呸!   刘闻涛话音刚落,刚刚的小战士又喊道:“政委,您的妻子也在门岗处等待,请您去确认。”   刘闻涛一把拉住脸上笑开花的韩骁,傻眼的问道:“啥玩意儿?骁子,我咋听到说我媳妇儿也来了呢?不能啊,我都没收到消息呢?”   韩骁被刘闻涛拉住胳膊,回脚就是一踢,他哪里有听到闻子媳妇儿有没有来,这时候谁还认识兄弟,他现在满心都是他的小媳妇儿终于来找他了,这一刻只想飞奔而去。   而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一脚踹开碍事的家伙,以最快的奔跑速度往大门口跑去,那速度,都划出残影了估计。   “我艹,骁子你个混蛋。”刘闻涛被踢的直吸气,又想到他刚刚的确听到他的灵仙来找他了,哪里还顾得上腿上的疼痛,也傻笑的跟着飞奔起来。   他虽然是政委,但是他们队比较特殊,偶尔也需要出任务的,所以速度也不慢。   留下一群兵哥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眼中都是好奇与起哄。   不知道谁来了一句:“咱们也跟去看看吧?咱们还不知道团长跟政委家的嫂子长啥样儿呢。”   其中一个刺头也咂摸了下嘴道:“我还真好奇,咱们团长那样的冰疙瘩,还有政委那样的笑面黑熊媳妇儿是哪样的。”   “啧,我也好奇。”   “那走啊,还等什么?别一会儿人都给走了。”   “对对对,咱们也去看看。”   说完,一群兵哥哥呼啦啦的一起往门岗处跑去,带起一片尘土飞扬,那场面、那身材,绝对是烟雾和灰尘弥漫,小鲜肉与青春齐飞。 . :,.,,   103、久别重逢   1982年三月份。   越境这边气温已经不算冷了。   等韩骁跑到门岗处, 远远的就看到媳妇儿穿着一身浅粉色毛呢修身连衣裙,一头乌发披散开来,发梢处还打着大圈儿, 白肤红唇, 正水灵灵、俏生生的站在门岗处, 笑望着他。   一年半的离别, 相思已经成灾, 猛一相见,韩骁眼神炽热的盯着媳妇,他有万千思念想跟媳妇儿说, 分别17个月零8天了,他时常想她想的心尖都疼。   来到媳妇儿身边, 他刚想说几句话想念的话语, 后面就传来了一群呼啦啦的脚步声。他回身一看, 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只见远远的一群兵蛋子卷着尘土飞奔过来, 一个个脸上挂着看热闹不嫌弃事儿大的闹腾劲儿。   刘闻涛是个脸皮子厚的, 远远的看到自家媳妇儿, 笑的那是见牙不见眼的。   也不管这么多人看着,一把牵起他家小灵仙的手,笑的憨憨的:“小灵仙,你怎么来了啊,怎么也不告诉我,我好去接你啊, 我都想死你了, 咱儿子是不是也来啦,在哪呢?”   刘闻涛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韩骁听的脑门子凸凸的, 合着他想问的话,全部被这碍事的家伙问完了呗。   他深呼吸口气,啥也不说了,牵着小媳妇的小手来到车前,自己坐上了主驾驶,跟门岗处打了声招呼,让他们放行。   许静跟杨国庆及有眼力见儿,直接坐在了后面一辆车上去了。   一行人都登记好了,门岗也就直接拉开铁门,放车进来。   车刚开进大门,刘闻涛也领着卫灵仙坐了上来。   刘闻涛上车后,看着一排小包子,懵了,震惊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怎么这么多孩子?媳妇儿,哪一个是咱家的?”   卫灵仙拧着刘文涛的耳朵就是一顿批评:“你可真出息,自己儿子都认不出,平时照片都白寄给你了。”   说完把自家的臭小子抱给男人,又道:“你不知道思思家生的是四胞胎儿子?”   刘闻涛哀怨的看向开车的韩骁,留下了羡慕的泪水:“骁子,你不地道了,生了四个儿子居然没告诉我,还是不是兄弟啊。”   韩骁理直气壮:“忘了。”   刘闻涛也是无语了:“我艹,这你都能忘。”   车开没开出几米远,就被一群兵哥哥给拦了下来,几个刺头起哄道:“团长,政委,咱们还没看到嫂子呢,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啊。”   “就是啊,团长。”   “对啊,难得嫂子们来一趟。”   “......”   韩骁降下车窗,看着一帮闹腾的兵蛋子们,板着脸道:“看样子你们精力还是很旺盛,那就绕着操场负重20圈。”   果然,刚刚忙八卦兮兮的众兵哥哥瞬间哀嚎一片,要知道,操场一圈就有一公里,二十圈可是四十里路啊,还负重跑,团长太狠了,关键是他们受了惩罚,也没来的看清楚嫂子们长啥样子啊,亏大了。   韩骁看着大家惨兮兮的,又道:“今天你们嫂子来了,中午叫食堂加餐,我请客。”   “哦!!团长万岁!”   “团长大气!!”   “谢谢团长!!”   “应该说谢谢嫂子!”   “对对对,谢谢嫂子,嫂子以后常来啊!”   一众人七嘴八舌的笑闹着、起哄着,完全不怕团长越来越黑的脸色。   陈思这时候也不好不露脸,她也摇下车窗,对着外面的一帮人笑着打招呼:“你们好!我是韩骁的爱人。”   说完,又指着边上的卫灵仙道:“这是你们政委的爱人。”   卫灵仙在不熟的人面前,一贯高冷,不过因为丈夫是当兵的原因,她对这些穿着军装的兵哥哥们有着天然的好感,难得浅笑的打了声招呼:“你们好!”   “......”   从陈思露脸那一刻起,场面就寂静一片,一直到卫灵仙自我介绍后,兵哥哥们才反应过来,大概没有想到嫂子们这么年轻,这么漂亮,毕竟团长跟政委都三十多了,嫂子们看着也就二十岁的样子,跟他们也算年龄相仿,瞬间,刚刚还闹腾的不行的兵哥哥们,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腼腆的不行,哪里还有一开始的闹腾劲儿。   刘闻涛看着一群兵蛋子,简直没眼看,喝到“全体都有,列队!向后转!!目标操场,跑步走!!”   或许是两位嫂子在 ,这群兵哥哥们,难得的消停,迅速列队,跟着口号,整齐划一的往来的方向出发,那身姿,绝对的英姿飒爽,豪迈矫健。   韩骁关上窗户,好笑的摇了摇头,笑骂:“一群臭小子。”   =   韩骁直接将车开到他跟刘闻涛的单身宿舍,对着等在宿舍的警卫员说:“你先去食堂跑一趟,叫大师傅今天中午加几个大菜,钱算我的。”   警卫员应声而去。   这时候刘闻涛已经稀罕上了自家的娃,也不管小家伙一脸的不耐,使劲的亲了几口,空着的手牵着卫灵仙,龇牙道:“骁小子,我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用韩骁他们回答,拉着他的小灵仙,快步的往自己的单身宿舍走去。   急切的不行,让一向冰山美人姿态的卫灵仙也羞红了一张脸。不过她也没有拒绝,毕竟一年半不见,她也想她家的这只大黑熊了。   许静跟杨国庆知道这两对夫妻久别重逢,他们这些人都是当过兵的,太理解这种感情了。   都极有眼力见的结伴到开放的地方去逛一逛,美其名曰,重温部队时光。   韩骁看了眼下车准备抱孩子的小媳妇儿,先去将宿舍门打开。   然后回身下意识的接过陈思递过来的小宝贝,顿时全身肌肉僵硬的不行,一动都不敢动,孩子睡着了,并没有因为换一个人抱着而闹腾。   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小的宝宝,小孩子柔软的不可思议,浑身散发着奶香味,粉嘟嘟的小脸,嫩滑的像豆腐般。   还不待他看仔细儿子的长相,媳妇儿就又递过来一个孩子,他下意识的伸手接过,一只手一个小娃娃的抱在怀里,好嘛,这样是完全不敢动了。   韩骁眉眼柔和,只觉得这一刻,他大约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了,怀里这软乎乎、萌哒哒的小团子是他跟思思的儿子,只要一想到这点,他就忍不住对他们更爱几分。   陈思也抱着两个包子道:“先进屋,让孩子们接着睡。”   韩骁回神,满眼爱意的看着媳妇儿,眼神深邃暗沉,带着陈思再明白不过的欲。   陈思小脸忍不住爬上娇粉嗔了韩骁一眼,一手托着一个孩子,向宿舍走去。   韩骁性感的薄唇微勾,看着媳妇儿曼妙的背影,眼中压抑着翻涌的风暴,脚步轻快的跟了上去。   进屋后,陈思将宝宝们安置在韩骁的床里边,看着几个小家伙微张着小嘴儿,小手握成小拳头放在脑袋两侧,睡的呼呼的,陈思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忍不住挨个的亲了亲。   刚给宝宝们盖上被子。陈思就觉得整个人被人从后面腾空抱了起来 。   陈思小小的惊呼一声,瞬间被男人抱着放在一边的书桌上,男人还故意的将她的两条修长美腿搁置在他紧实的腰腹处,让她感受着他的急切。   陈思小脸烧红,下意识的看向门口,发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关上了,她提起的心才微微放下。   不过他们毕竟这么久没见了,一见面就来这么刺激的动作,她还真有些吃不消。   她低着头,不好意思看向男人,,身子小幅度的往后挪动了下,耳边却传来了男人性感的闷哼声。   陈思察觉到男人的异样,嗔怪的睨了男人一眼:“孩子们在呢。”   韩骁被自家小媳妇这一眼的风情看着骨头都酥了,他坏笑的轻啄媳妇儿的耳垂,脖颈处,声音沙哑暗沉的不行:“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想这样了,媳妇儿,我好想你。”   说完,男人炙热滚烫的唇舌便袭进了她的口腔里,肆意又疯狂,陈思很快就跟不上节奏,软了腰身,任由男人带着她飘荡。   小媳妇儿浑身散发着迷人的馨香,小脸儿晕红,眸中渗着水光,无措又可怜的看着自己,嫩白的小手更是无意识的抚上了他的腹肌,来回游移,爱不释手。韩骁只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眼尾处急的都红了几分,也顾不得温柔了。   韩骁在坐上急切疯狂的要了小媳妇儿一次,总算解了解馋,这会儿只觉得全身都舒爽的他想呻/吟出声,要不是不好临时请假,他真不想离开。就这么一次哪里够。   他有些喘息,额角渗出汗水,俯身在媳妇儿嫩滑的玉肤上流连,心中纳罕,他的小媳妇儿这身段哪里像是生过四个孩子的妈妈,这小腰细的,跟没生孩子那会儿完全一样,反而是该大的地方更饱满了,简直要了他的命了。   想到这里,他粗喘着狠狠的亲了一口软成水的小媳妇儿,声音还带着情/欲:“你先睡一会儿?我队里还有些事情,中午我把饭打回来,还是你陪我去食堂吃?”   陈思媚眼如丝,红唇肿胀,一副被疼爱狠了的雨后海棠样,娇艳欲滴的,她嘶哑道:“我不去食堂了,宝宝们不方便带过去。”   韩骁看小媳妇这慵懒的样子,起身兑了一杯温水,喂了小媳妇儿喝下,又凑过去跟她交换了一个缠绵的热吻:“那你先睡会儿,下午我请假,带你们去家属区。”   陈思眸中春水滚动,乖巧的应声。   韩骁觉着这样下去不行,小媳妇儿太可口了,他艰难的移开视线,深吸口气,顾不得又有反应的兄弟,艰难的套上裤子,将小媳妇抱到床上,对着孩子跟孩子妈挨个亲了亲,打理好房间后,又将窗户打开,边套着上衣,边道:“乖,休息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 :,.,,   104、家属院   韩骁走后, 陈思并没有睡,她还要脸呢,这会儿睡觉, 谁还能不知道他们刚刚做了什么?   她撑着酸软的腿下了床, 将自己收拾好后, 打开了门, 从车上拿出孩子们要吃的辅食跟奶粉。算算时间, 小祖宗们该饿了。   回屋前,她鬼使神差的看了眼后视镜中的自己,只见镜子中的女人眼波流转、媚态横生,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什么。   她小脸烧红,做贼似的左右看看, 发现没人, 立马小跑进屋里, 关上门, 决定等到什么也看不出来之前, 绝对不会出门。   想到卫灵仙这会儿肯定也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她就放心了,真好,真好,这样就不用丢脸了。   =   陈思拿出干净的盆,用开水烫着奶瓶。   早在孩子满6个月的时候就断奶了,倒不是她不愿意给孩子们喂奶, 完全是四个孩子, 她就一个人,根本不够喂,她本身也不是那种奶水充分的, 干脆就早早的断了,不过她每天都给儿子们喂食灵液,所以即使不喝母乳,孩子们也健康的很,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生过一次病。   将奶粉冲泡好,陈思将四个小奶瓶依次放在几个孩子的嘴里。   大宝他们几个虽然闭着眼睛睡觉,但是却已经本能的抱着奶瓶大口大口的吞咽起来。   四个小宝贝排排躺在一起,满是肉窝窝的小手捧着奶瓶,顿顿顿的喝着,放在被窝里的小脚还无意识的蹬着。   陈思被萌的心肝儿的化了,忍不住捏捏这个,亲亲那个,玩的不亦乐乎。   =   吃过饭后,韩骁跟刘闻涛对下面的几个营长安排好事宜,就带着陈思她们往家属区出发。   这边大概是环境比较特殊,为了家属们的安全,军属区离驻地并不近,开车要两个小时左右,陈思一行人到达军属区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半了。   好在他们现在自己有车,出行很方便,而且住在这边也是有好处的,这里距离陈镇比较近,要添置东西相对的方便些。   韩骁开着车,副驾驶坐着刘闻涛,他怀里还抱着他儿子,一脸舍不得放开的稀罕样儿。   小家伙这会儿对抱着他的男人熟悉了些,在加上妈妈就在身边,也就没闹脾气,一路乖巧的躺在刘闻涛的怀里,可把他给乐坏了。   进入军属区后,韩骁直接将车驱驶到他分到的房子前。   熄火下车后,他先去将屋门打开透气。才回到车旁,抱着大宝,站在车旁边介绍道:“我知道你喜欢花花草草的,所有就申请了平方,只有平方带院子,左边是闻子家,我们当时一起申请的,你们做邻居也有个伴。”   这时候刘闻涛也将屋门打开,拉住想要进去看的小灵仙,笑道:“等等再进去,让屋子通一会儿风,至从去年申请下来后,就没来过。”   他们一行人,开了两辆车,动静不是一般的大,这么一会儿功夫,附近的几家都有人走了出来。   陈思看着几个二三十岁的小媳妇或抱或是牵着孩子走了过来,将手上的二宝递给韩骁,自己去车上拿了些糖果出来,笑着塞给已经走过来的几个孩子,对大人打招呼道:“你们好,我是韩骁的爱人,我叫陈思,这次是来随军的,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说着又,拉了一把高冷的卫灵仙,介绍道:“这是刘政委的爱人卫灵仙,也是来随军的。”   或许是陈思一开始就大方给糖的举动,又或者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众人都还是挺客气的,只是多少有些拘谨。   无他,韩骁跟刘闻涛是这一块家属区里,职位最高,所有他们的爱人肯定也是不能得罪的,只是这两个人男人实在优秀,所有几个女人打量他们的眼神难免带着挑剔。   陈思装作没有发觉,接过男人怀里的两个小宝贝,催促道:“老公,你先将行李往屋里搬吧。”   韩骁点点头,伸手摸了把宝宝的小脑袋,撩起袖子就搬了起来。   刘闻涛也把孩子交给卫灵仙,笑道:“你就在这指挥就行,告诉我哪些是咱们家的,我来搬。”   整整两辆车顶,绑的都是行李,哪能就韩骁跟刘闻涛两个人搬,老爷子雇佣的几个退伍军人纷纷撸起袖子开始帮忙。   韩骁跟刘闻涛从屋里搬出了三把椅子,递给陈思她们,让她们坐在椅子上等着,毕竟抱着两个小娃娃可不轻松。   陈思力气大,孩子们的重量对于她来说还真不算什么,不过秉承着能坐着干啥要站着的优良思想,她拉着许静跟卫灵仙走到墙边,坐在凳子上歇脚。   一群张望的军嫂大概觉得领导不在了,压不住好奇心的,一个个都拉着孩子聚了过来,陈思跟卫灵仙看人都来了,也不好继续坐着。站起身对着众人笑了笑。   站在最前面的三十岁左右的卷发女人,看着陈思手上抱着两个孩子,莫不清楚状况,脸上便带着笑道:“妹子,你好啊,我叫王翠翠,是一营长家的,你这生的是双胞胎吧?可真有福气。”   陈思笑道指了指许静怀里的来个孩子道:“我家是四胞胎,加上那两个,都是我家的。”   “啥?四胞胎?”   “我滴个乖乖,这么能生?”   “......”   陈思闻言,俏脸微微粉红,她也觉得自己太能生了。   王翠翠张口结舌,也没能想到居然是四胞胎,她讪讪道:“哪个是男娃?哪个是女娃娃啊?”   陈思笑了笑:“都是男孩子。”   话毕,一阵羡慕意味十足的抽气声响起:“四个男娃?这多大的福气啊。”   “是啊,我咋没有这福气了。”一个连生了三朵金花的矮胖女人,羡慕嫉妒的都快烧起来了。   “......”   “怪不得韩团长那么厉害的人会娶妹子呢,妹子这福气真好。”一声柔柔弱弱的女声响起。   陈思寻声望去,发现是个二十几岁的女人,不算特别漂亮,最多算是清秀,就是气质很清纯,惹人怜爱的那一挂的。像似那出水的芙蓉花一样。   陈思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没有回话。这话阴阳怪气的,说的好像是男人娶她就是因为她能生似的。   王翠翠翻了个白眼,刚要开口说话,卫灵仙就怼道:“韩骁厉不厉害需要你一个外人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这么阴阳怪气的给谁看?”   “......”七八个军嫂大概没有遇到过这么直接杠的,均错愕的看向卫灵仙。   陈思冲着卫灵仙比了比大拇指,厉害了我的小灵仙。   那清纯无辜的女人大概也没想到,才第一次照面就遇到个硬茬,顿时一噎,在她看来,大家以后都是邻居,她们还是新来的,除非必要,一般谁也不会这么不   给面子。   刚想反驳两句,余光瞄到一帮男人往这边靠近,眼泪说来就来,不胜娇弱的抽泣道:“我...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怎么能这么误会我呢?我就是觉得嫂子挺好的。”   这时韩骁已经大步走了过来,伸手接过两个儿子,低头对着陈思道:“先进去休息休息吧,你也该累了。”   说完揽着从许静怀里接过一个宝宝的陈思,就往屋里走去,他的眼里向来只有老婆,跟本没有看到旁的女人。   陈思回头歉意的朝着一帮军嫂笑了笑,便跟着男人的步伐进屋。   刘闻涛也从卫灵仙怀里接过自家孩子,颠了颠,将小家伙逗得咯咯直笑,忍不住亲香一口,才揽着炸毛的老婆往屋里带,最多只是比韩骁多了个笑容给一帮军嫂们。   等她们进屋子后,王翠翠也牵着孩子往回走,走之前讽刺的看着白莲花般的女人,冷笑道:“高小莲,你可消停点吧,你以为谁都吃你那一套呢。”   高小莲无辜的眼神看着王翠翠,弱弱道:“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啊。”   “呵......最好没有,人家韩团长的媳妇儿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又年轻又漂亮,还一口气生了四个儿子,可不是某些人的妹妹能比得上的。”说完王翠翠叫上相好的几个军嫂浩浩荡荡的离去。   高小莲面上依旧保持着被冤枉了的表情,委屈巴巴的,只是藏在口袋里的指甲已经深深的陷进里了掌心里,然而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般,深深的看了韩骁他们屋子一眼,才若无其事的举步离开了。 . :,.,,   105、置办   屋内。   小祖宗们又饿了,陈思跟许静手脚利索的将奶粉冲泡好,分了下去,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扶着奶瓶,给他们喂着奶粉。   陈思抱着二宝,边扶着奶瓶,边打量起家里的环境。   房子是典型的人字头三间房,客厅直对大门,除了东间房是主卧室,还有次卧西间房,西间房隔间是一个十平米左右的小房间。   陈思走进主卧,发现屋内陈设齐全,床铺、衣柜、连梳妆台都不缺,除了因为太久没有人住,落了些灰尘外,其余的都让陈思满意不以。最让陈思高兴的是,梳妆台上面安装了一扇半身镜子。   韩骁知她爱干净的性子,所有的房间都用大白挂了几层,看起来跟后世的涂料也不差什么了。   屋里洁白亮堂,家具也都是用的陈思喜欢的白色。连家具的样式,都跟陈思四合院里的样子差不多。   显然是男人花了心思置办的,他盼着她来随军应该很久了,想到着,陈思心中酸软的不行,发现后面没有别人,踮起脚尖飞快的在男人唇上亲了一口,笑的甜蜜又狡黠:“这是奖励。”   韩骁黑眸暗涌,一把扣住撩完就像跑的小女人,滚烫的唇舌随之狠狠的碾压了下来,男人极有耐心,现实摩挲着她的唇,再在她换气的时候,一寸寸的侵占了她的舌,勾的她同他一起享受这份缱绻缠绵。   室外的夕阳拍打在窗户上,给洁白的室内增添了淡淡的、软软的黄,恬静温柔。   久别重逢的小夫妻,明明是不含任何□□的轻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便变了味道,韩骁手上的力道逐渐收紧,像是要跟怀里的小女人之间不留一丝缝隙。   突然,“哇”的一声,二宝炸了,他被无良父母挤压的哭了出来,陈思变成浆糊的脑袋立时清醒了些,她拍了拍男人扣在她腰上的大手,往后退了退,却也多少有些舍不得离开男人宽阔温暖的怀抱,懒洋洋的依靠在男人的怀里,抱着二宝轻哄。   韩骁轻笑的摇了摇头,俊脸上满是宠溺,他似乎对小媳妇儿上了瘾,只要一碰到小媳妇儿就控制不住自己,这会儿得不到纾解,浑身的肌肉绷的死紧,他撇了眼媳妇儿怀中的儿子,暗自磨了磨牙,好像太早有小崽子也不是件好事。   火热的大掌像是有自己意识般,又扣住了小媳妇儿的纤腰,嗓音低哑,带着明显的欲:“晚上收拾你。”   陈思有点慌。   =   晚饭是由韩骁开车出去买回来的,陈思她们来的太突然,家里什么都没有准备。   两家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推杯换盏间,陈思突然想到白天那个女人,问道:“今天那个看起来挺清纯的女人是哪家的家属啊?”   韩骁忙着给媳妇儿剔鱼刺,头也不抬道:“不知道。”   行吧,她男人一直是这个属性来着,明恋他半年的人,他都不认识,更何况是陌生人了。   陈思又看向刘闻涛,刘闻涛抱着儿子,笨拙的给小家伙喂稀饭,感觉到陈思的目光,思考了片刻道:“你说的是哪个?”   陈思:“就是今天你们搬行李的时候,跟我们说的的那个啊,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那个,穿的白色衣服的。”   刘闻涛想了想,没想起来,笑道:“没注意。”   卫灵仙翻了个白眼:“那你注意到哪个了?”   刘闻涛笑嘻嘻:“除了我家小灵仙,我谁也没注意到。”   “咦”一桌子的人不忍直视。肉麻。   卫灵仙习惯丈夫的油嘴滑舌,撇了他一眼,明知道他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还是忍不住的勾起了嘴角,这大概就是夫妻情趣?   只有韩骁八风不动的照顾着小媳妇吃饭,一会儿又要回身看看摇篮里面自己咬着小脚丫子,玩的欢快的儿子们,自己都没吃几口。   还是陈思舍不得男人忙活了一天,时不时的用自己的筷子给男人投喂几口。   饭后刘闻涛领着媳妇儿孩子回了自己家,陈思他们几个人坐着聊天,消消食,顺便排队等着洗澡。   韩骁道叮嘱:“那些军嫂们都是我们军区的军官家属,你要是跟她们处不来,也没有必要迁就,自己开心就行。”   “不需要跟她们好好相处吗?”陈思挑眉。   韩骁牵起陈思的小手在手中把玩,嗤道:“我知道我媳妇儿什么性子,不是那主动挑事儿的,要是有那些个不长眼的主动粘上来,你也不用顾忌我,你男人还是护得住你的。”   陈思软软的看着男人,觉得她男人帅呆了。   小媳妇儿满眼星星的看着自己,韩骁怎么可能没有感觉,被小女人崇拜的感觉实在太好,他决定晚上在床上好好表现表现自己兴奋的心情。   韩骁说话算话,晚上梳洗好回房后,盯着陈思哄孩子入睡,那露骨炙热的眼神,让陈思都有些颤栗,这男人真是的,像是要吞了她似的。   中午那次对于韩骁来说,算是解馋,也算是点燃火药的星子,旷了17个月的男人,还是一个特种兵王,疯狂起来,一般人正顶不住。   饶是陈思身体素质已经很好了,一晚上被男人像个烙饼似的,翻来覆去的。整个人软成泥一般任由男人摆弄。她还怕被别人听到动静,只能全程是能死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韩骁怕她咬伤自己。时不时的将自己修长的手指伸进她的口中,还故意逗弄她无处躲藏的小舌。羞的陈思水眸湿漉漉的,却不知她这般风情,若的男人愈加贪婪。   极致的欢愉,韩骁像是不知疲倦一般,要个不停。到最后,陈思实在撑不住晕了过去。   =   第二天陈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了,护送陈思她的来的几人,早上吃好早饭已经返程。   她浑身酸软的不行,那男人,昨天跟疯了似的,难道还能一次性把这一年多的都补上不成?   她看着镜中红唇微肿,眉眼慵懒的自己,忍不住捂脸,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昨晚做什么了好嘛?   不行不行,她拍了拍脸,伸手在屋内的绿植上汲取一滴灵液,在唇上拍打几下,看见镜子里红唇渐渐消肿了,她才抚了抚长发,遮住侧颈的吻痕,走了出去。   =   家里虽然家具齐全,但是以后他们自己开火,家里不要说锅碗瓢盆了,连油盐酱醋这些都没有,需要添置的东西很多。   在韩骁殷勤的伺候下,陈思冲着他翻了几个白眼后,喂饱了自己的五脏庙,卫灵仙来的时候,一副萎靡不振的慵懒样,陈思看她这样,还有什么不懂的,她同情的看了眼好姐妹,啥也不说的递了一杯加了稀释灵液的麦乳精给灵仙,让她恢复恢复体力,今天可是有大工程的。   又拿出一张单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需要添置的东西,东西太多,看这样需要分头行动了,争取一天就把东西全部买齐,毕竟明天男人们就没有时间了。就这一天的假   期,也是好不容易挤出来的。   孩子带着担心磕碰到,许静跟杨国庆自告奋勇的留下带孩子,卫灵仙也把她家的臭小子丢给了他们。   几人开着两辆车直奔市中心购物。   说是市中心,这里连稍微繁华点的县城都不如,陈思这两年习惯了京市的繁荣与奢侈,再看着这边百货楼,还真有些不习惯。   在她的映像中,百货大楼肯定都是有几层楼的大型购物点,不管在沪市还是京市,就算之前在北方做知青时,那边的百货大楼最少也是三层楼的建筑。   而眼前这这只有一层,类似于供销社的地方,怎么能算百货大楼呢?那招牌挂着不亏心吗?   恰巧一阵凉风袭过,带起一片枯叶飘过眼前,显得这环境更叫萧瑟,陈思跟卫灵仙对视一眼,她们是知道这边经济跟京市沪市那样的地方没法比的,但是,这差距是不是也太大了点。   卫灵仙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刘闻涛:“闻子,你确定这是市里最大的百货大楼?”   刘闻涛憨笑的挠挠脑袋,就怕媳妇儿暴起,揍他到没啥,反正他就当是小灵仙爱他的表现了,不是说打是亲骂是爱嘛,他扛得住,但若是想回京市那是肯定不行的,他好不容易盼到小灵仙过来随军的。   想到这里,他牵起卫灵仙的小手,摇晃道:“小灵仙,你要买什么?这里没有的我想办法找人弄过来,咱们遇到困难要想办法克服,可不能退缩啊,你看你来的都来。是吧嘿嘿”   黑熊一般壮实的男人,撒起娇来毫无压力,旁人却觉得辣眼睛,陈思扭过头来,颤抖着肩膀憋笑。   韩骁牵起陈思的手,懒的理这憨货,掏出陈思之前准备好的纸条,一样一样的找过去。   卫灵仙看自家男人还有滔滔不绝的意思,额角青筋暴跳,她努力深呼吸,闭了闭眼,安慰自己,这是在外面,要留点面子给男人,她的冰山美人形象不能崩:“闭嘴!”   “好嘞!”   =   ????这次添置的东西很多,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甚至还买走了市场上唯一的冰箱跟洗衣机,要不是陈思拦着,韩骁都能把电视机也买了。   卫灵仙本来也打算买冰箱洗衣机这些的,哪成想,偌大的一个L市,居然每样只有一台存货,据说,还存了好几个月都没有人买。   陈思建议道:“灵仙,你就别买了,你到时候来我这用,咱们也不知道在这边多久,早晚要回京市的,大件的没有必要都添置了,到时候搬家都不方便。”   卫灵仙一想也是,她跟陈思关系好,也没有必要矫情,虽然她也不缺钱,但是也没有必要大手大脚的。   当年她帮她堂哥介绍了陈思的茶叶生意,说是为了感谢她的牵线,她堂哥跟陈思硬是各给了她百分之五的分红,可别小看这加起来一层的红利,就着红利,收入比他们家闻子还高。   而且她学的是中文系,在学校的时候,就跟陈思一起尝试给报社投稿,现在她跟陈思已经是报社主动约稿的大拿了,所以,她的生活才会这么有底气,哪怕没上班,在婆家日子过得也舒坦,女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有钱。   就像陈思说的,一个女人,有了美好的外貌,载有了赚钱的本事,那就是王炸,不管怎么过,那日子都潇洒的很。   她一直牢记,并且深以为然。   几人大肆采购完,速度再抓紧,时间也到了下午。   大件百货大楼有人安排送货上门,顺便安装洗衣机,其余小东西,都放在自己车上带来回去。   =   到家后,陈思跟卫灵仙已经累瘫了,本来就体力欠佳,这会儿完全废了,摊在那里就不想动了。   刘闻涛也不管东西了,抱着老婆就回家去了。   韩骁也舍不得媳妇儿,昨天晚上还是要的太狠了,他给媳妇儿冲泡了杯麦乳精,这时候也没有别的喝的,只有这个,端到她手上后,温柔道:“媳妇儿,你回屋躺在看着孩子们就好,这里有我呢。”说完就带着许静还有杨国庆一样样的把买回来的东西整理好。   陈思手上抱着麦乳精,看着明明也忙活一天,也很累的男人,弯了弯眉眼,不知道怎么回事,麦乳精明明还没有喝到嘴里,心里却已经像是浸泡了蜜糖般,齁甜齁甜的。 . :,.,,   106、邻居   “咱们不用请你的战友们吃饭吗?”夜晚, 夫妻经过了生命大和谐后,陈思懒洋洋的枕着男人的手臂,抬眼看向男人。   韩骁顺着小媳妇顺滑的长发, 摇头道:“不用, 这边情况特殊,他们也没有办法同时离开部队出来聚餐。这两天我选个时间在食堂请几个熟悉的战友就好。”   陈思点头,表示理解。   “媳妇儿,我可能没有办法天天过来这边, 不过只要那边不忙,我就赶过来看你们。”韩骁亲了亲小媳妇白皙的额头,歉然道。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挺自私的,这里无论哪一方面的条件, 跟京市都没有办法比,现在好不容易将人盼来了, 自己却没有办法时刻陪伴着。   陈思来之前就了解了这边的情况,毕竟家属区离部队来回开车就要四个小时, 哪里能天天来回, 时间久了身体也吃不消。   她眼神温软的看着男人的黑眸, 爱娇道:“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嘛?你是为了国家大义,而我就在后面顾着我们的小家, 你在哪, 我就在哪,不要觉得对不起我,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觉得委屈。只要你每次出任务的时候,记得安安全全的回来,就是对我跟孩子们最大的补偿。”   韩骁心中酸软一片, 心潮腾涌,喉头快速的滚动了几下,半晌,低下头,郑重的吻遍了小媳妇全身,在进入她之前,哑声道:“媳妇儿,我爱你...”   =   第二天。   韩骁跟刘闻涛天还没亮就驱车回了军区,陈思不放心卫灵仙一个人住,帮她把常用的东西直接挪到她这边来,男人不在的时候,还是住在一起比较好,彼此有个照应。   下午,陈思趁着孩子们都午睡了,拉着卫灵仙还有许静两口一起翻着院子里的地,院子大概有四十平米,陈思打算开出一块十平米左右的种菜,剩下的都用来种花,她这花茶生意还是要做的。   陈思擦了把汗道:“我跟韩骁说了,叫他找人给屋檐下弄个挡雨的棚子,下面再用木头栅栏围起来。”   卫灵仙笨拙的翻着地,她从来没干过这样的活,显得笨手笨脚的,不过都一次做,也挺有意思的就是了,她挑眉:“为啥要围个栅栏?”陈思将一颗杂草拔掉,继续挥洒着铁锹:“孩子们渐渐大了,也不能天天关在家里,都是男孩子,肯定皮,我估计是没有精力时时刻刻的看着四个皮猴,就想着让他们自己玩,在外面弄一个简易的滑滑板什么的,到时候地上铺一些柔软的垫子,防止他们磕到碰到,算是个露天玩具屋吧。”   卫灵仙觉得这个主意好:“我到时候多买些玩具放在里面吧,也不能都你出钱。”   陈思倒是不差这些钱,不过卫灵仙这个提议她也不拒绝,她们之间不需要言语上的客气。   卫灵仙像似受到了启发,兴奋道:“要建就建大一点的,蔬菜都种我那院子里去,你这边就种花,然后弄一个玩具屋,再在边上弄一个你那四合院里的藤椅什么的,到时候臭小子们玩耍,咱们就在摇椅上看着点就行,还能喝喝茶、写写书,再加上满院子的花香,那生活就美满了,也不比京市差什么了。”   陈思觉得这个建议挺好,赞同道:“那行,左手边那边靠近厨房,又有水井,那边种花吧,那边的地就不翻地了,到时候等木匠师傅来了再说。”   卫灵仙觉得有些渴了,跑到屋里喝了杯水,才回来继续之前的翻地活计,感慨道:“我以前都没干过这个,真累,幸好我是靠笔杆子吃饭的,让我天天下地,简直没有办法想象。”   陈思点头:“是啊,我那会儿做知青的时候,村民们是真辛苦,而且还要看天吃饭,要是天气不好,一年下来别说结余了,能不能吃饱都成问题。”   卫灵仙是知道陈思做过知青的,倒是跟杨国庆一起拔草的许静惊讶了,她道:“思思你还做过知青?”   不怨她这么吃惊,实在是陈思这么娇滴滴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下地干活的农民。   陈思笑:“是啊,我做了4年的知青呢,不过那边的大队长看我年纪小,没有分什么重活给我,我在那边割了4年的牛草。”   许静还真没看出来,她一直以为陈思就是家人捧在手心的宝贝,哪里能想到看着娇滴滴的大小姐,也是吃过苦的。   人多力量大,几个人分工合作,一个多小时基本上就整理的差不多了。   收尾的时候,王翠翠一手牵着儿子,一手拎着装满蔬菜的篮子走了进来。   陈思笑着将人迎进屋里,搬了两张凳子给两人,又招呼两人坐下后。才起身到一旁的水井处压了些水,洗干净手。   王翠翠坐下后,将手里的篮子递给陈思,笑道:“嫂子,你们这刚来,屋里头肯定缺这少那的,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些个就是自家地里种的,你可别嫌弃。”   陈思怎么可能嫌弃,人家一片心意,她笑着接下了篮子,道:“我怎么会嫌弃,谢谢你还来不及呢,我刚刚也在翻地,打算在院子里种些菜,这样以后要吃什么,也方便。”   她去泡了杯花茶,端给王翠翠,坐在一边,陪着聊聊天。   “嫂子。你们家里装修的可真好。这些家具都是在哪里买的啊?”王翠翠坐在陈思家堂屋里,一脸羡慕的打量着屋里的摆设,她居然还看到了传说中的电冰箱跟洗衣机了,这得多有钱才能买的起这个,她们家自行车都还舍不得买呢。   陈思又拿了些小点心放在小孩子手上,笑道:“这些都是我丈夫弄的,你要是想买,等韩骁下次来,我给你问问。”   王翠翠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好奇,看着样式挺新潮的。”她们家可买不起这个。   又看着陈思递过来的精贵糖果,不好意思的笑笑,心说这团长家的嫂子可真大方,然后对着孩子说:“谢谢阿姨了嘛?”   王翠翠家的孩子是一个七八岁左右的男孩子,小名叫铁蛋,皮肤挺黑的,就是看着有些瘦弱腼腆,他看着漂亮的跟仙女似的姐姐,羞赧道:“谢谢姐姐。”   “啪!”王翠翠哭笑不得的给儿子一个后脑勺,训斥道:“叫什么姐姐,叫阿姨。”   铁蛋脸红红的瞄了一眼漂亮姐姐,扭过小身子,背对着他妈,不理人了。   陈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拦着又要动手的王翠翠道:“没事、没事,叫姐姐也行,咱们各叫各的。我叫陈思,你叫我思思就行。”   王翠翠一拍大腿,爽朗道:“那行,我大你些,你叫我王姐就成,这家属区里就这个不好,管谁都叫嫂子,你都不知道,咱们经常听到人叫嫂子,就以为是叫自己的,最逗的一次,有一个小战士,叫了二营家的嫂子,那么一嗓子,我们□□个女的全部朝他看去,哈哈,当时那小战士就懵了,可笑死我了。”   陈思脑补了下那场景,也觉得好笑。   闲聊几句后,王翠翠指了指外面的吉普车道:“韩团长还没有回军营吗?我看车还在呢。”   陈思:“那不是部队的车。”   王翠翠纳闷:“不是部队的车?”在她的认知里,这迷彩外观的小汽车,应该都是部队的车啊?   陈思笑道:“这不是我家孩子多吗?出行不方便,就买了辆汽车。”   王翠翠瞠目结舌,心中倒抽一口凉气,这得多有钱啊?居然能买的起一辆车,这还真的是大户人家啊,她就说团长家这媳妇,看着就像那话本子里说的那千金大小姐似的,不仅漂亮还贵气,怪不得人家冰箱洗衣机啥的,也说买就买呢。   她又联想到高小莲,难道高小莲知道韩团长家里有钱,才经常打听的?   她觉得思思这姑娘挺好的,看起来是个大家小姐的样子,没想到人还挺和气的,又大方,还不嫌弃她这种没文化的粗人,像高小莲那样有心计的,思思这姑娘还真不一定能看得清真面目。   想到这里,她顿时觉得自己任道重远,她是个藏不住话的性子,觉得顺眼就忍不住唠叨几句,也不觉得交浅言深。   她将凳子往陈思跟前挪一挪,神秘兮兮道:“上次那个高小莲,你们家韩团认识吗?”   陈思好奇:“谁是高小莲?”   王翠翠:“就是之前说话阴阳怪气那个啊。”   陈思做了然状:“你说她啊?我问过我丈夫了,他说他没见过啊。”   王翠翠鄙夷:“我来这边随军好几年了,也就去年你家韩团刚刚分配好房子那会儿来过几次,之后都没见过人,那高小莲不知道咋想的,一门心思想把她妹妹介绍给韩团,后来听说韩团结婚了,还不放弃,三天两头的带着她那个妖妖娆娆的妹妹往家属区跑,就想着跟韩团来个偶遇呢。”   陈思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她之前还以为是高小莲对韩骁有什么想法呢,没想到是她的妹妹,不过明知道人家结婚了还往上凑,大概这种清纯白莲花属性的,都有一种正常人理解不了的三观?   王翠翠喝了一口花茶,咂摸了下嘴,觉得这花花绿绿的茶水还挺香的,这么想着,就又灌了一口,接着道:“她那妹妹叫高小丽,长得一点不像高小莲,反正妖妖娆娆的,不像个正经人,就冲着她们明知道韩团长结婚了,还想往上沾,就不是啥好东西。不过妹子你可不用在意她们,你看她们蹦跶一两年了,连韩团长人都见不到。”   陈思是相信韩骁的,他根本就不是那种沾花惹草的性子,不过这个高小莲的确有些膈应人就是了,她好奇道:“韩骁之前也没怎么来这边,你们怎么知道那高小莲姐妹对韩骁有想法啊?”   王翠翠:“反正我能看出来,你可别看高小莲一副文文静静,脾气很好的样子,我就是觉得她不对劲,三天两头的打听韩团长,要是没那心思,我把头给她当球踢。奇怪的是还有好几个嫂子们说我看错了,你说气人不?”   陈思到不是不相信王翠翠,那高小莲的确一股子绿茶味道,只是觉得这个高小莲让她觉得有些违和,有一种莫名的直觉,总觉得不像是想把她妹妹介绍给韩骁这么简单。   毕竟作为军嫂,比任何人都清楚,破坏军婚是要坐牢的,而且她的丈夫还是韩骁的下属,她这么做完全是吃力不讨好。   陈思放下心里的违和感,岔开话题道:“王姐,你跟我说说,咱们家属区都有多少户人家啊?大家的性子都怎么样的啊啊?”   王翠翠是个爱说的:“算起来,咱们这家属区人还真不多,加上你们两家,拢共就十几户吧,这里毕竟打仗呢,来的人不多。”   陈思给她又添了杯水,认真的听着。   王翠翠又道:“基本上都是连长营长家的家属,往后你就知道了,除了高小莲,我觉得别的人都还不错,鸡毛蒜皮的争吵会有,但是都不是大事。”   两人聊了很久,陈思对着家属院里的人员也了解了个大概,等陈思将人送走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王翠翠走的时候,陈思把篮子里的菜都拿了出来,又从柜子里拿了两瓶罐头放在里面,这些罐头是她昨天特地买的,就是为了送给邻里的,毕竟都住在一起,这些小往来是避免不了的。   送人收到回礼乐开了花的王翠翠。卫灵仙才进屋喝着陈思提前泡好的茶水,问道:“打听清楚那个高小莲了?”   陈思也不奇怪好姐妹这么问,她笑:“嗯,问了。”   接着她把从王翠翠那里听到的话,转速给卫灵仙听。   卫灵仙挑了挑眉:“你要是觉得不对劲,多注意些就好,要是她们真有什么奇怪的,狐狸尾巴早晚要露出来的。”   陈思点头,她决定这两天利用逛家属区的机会,用灵液疏通些树木,尤其是高小莲家附近,多给自己增添些眼线还有有必要的。 . :,.,,   107、卫灵仙的烦恼   L市气候比较热, 才五月份,就已经热到开始穿短袖了。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月转眼即逝, 这时候陈思她们的家属房, 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此时阳光明媚,花香四溢。   四十平的院子,泾渭分明,一边是孩子们的游乐场, 一边的开满各色花朵的小花园。   院内也是热热闹闹的,陈思在院子里的藤桌上剪花、插花,卫灵仙趴在一些写写画画。   五个小崽子,都穿着喜庆的大红肚兜, 嬉闹的在玩具屋里,倒腾着藕节般的小胖腿追逐玩耍, 杨国庆跟许静不放心,穿着棉袜, 坐在地上陪着小家伙们。   韩骁不知道在哪里找来的人才, 两个人一个月不到, 愣是建成了二十平米左右的游乐场,当然是有屋顶的那种。   小型游乐场里面也是琳琅满目, 大型的有滑滑梯、跷跷板、秋千、人工旋转木马等等等等, 更别提里面数不清的小玩具了。   地上也被陈思请陈闻寻了些厚实的泡沫垫子,不远千里的寄过来给垫上了。   陈闻是个慈爱的长辈, 不仅找到了泡沫垫子,还去找了无毒防水的颜料,给垫子上面画上了各种彩色的卡通人物,也是废了一番功夫了。   至从这个小型的游乐场建成以后, 陈思终于觉得自己放松了下来,小包子们虽然还不满一岁,但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每天醒来吃过饭以后,一个个就嗷嗷的要出去。   也幸亏他们喜欢,不然陈思真觉得四个大人能被五个孩子给折腾疯了,真的,没带过孩子的不知道,五个小娃娃一起,闹起来的时候,真的能将人逼疯。   几个娃娃咯咯笑着闹腾的时候。   卫灵仙烦躁的放下手里的笔,觉得今天不适合写稿子,她完全静不下心来,脸色不太好的端起花茶喝了一口。   陈思好奇道:“你这是怎么了?没有灵感了?”   卫灵仙放下手里的茶杯,嗤道:“还能有什么,我妈来信了,催我们要二胎呢。”   陈思将一朵白色的玫瑰插进花盆里,调整了下角度,满意点头,又拿起另外一朵,头也没回道:“你妈还是你婆婆啊?”   “我妈!”卫灵仙撇嘴。   陈思道:“那你妈是挺奇怪的,一般不都是婆婆催吗?”   卫灵仙嗤笑:“我妈觉得闻子家是高门大户,我们家只能算是小有薄产,完全是我高攀了,希望我多生几个儿子,这样才能在婆家站住脚跟,我就纳了闷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我妈还是这个老思想。”   陈思倒是理解卫灵仙妈妈为什么这样,她听卫灵仙说过,她妈嫁进卫家,生了三女一男,虽然卫家没说什么,但是架不住她妈自己气弱,虽然不至于不爱女儿,但是多少还是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好亏卫爸爸拎得清,儿子女儿一样培养。   陈思劝道:“你妈怎么想是你妈的事情,你已经有自己的小家庭了,再说刘闻涛又没说什么,你妈那样也不是一两天了犯不着生气。”   卫灵仙懒懒的趴在桌子上,叹气道:“我觉得我妈越老越糊涂了。”   陈思笑:“你这挺好的了,要是婆婆这么说你,那才真憋屈呢。”   卫灵仙嘚瑟:“我婆婆是个明理的,她才不会做这个坏人呢。再说,只要闻子站在我这边就行。”   陈思嗔她:“那要是刘闻涛也想要你生呢?”   卫灵仙柳眉倒竖,一拍桌子,怒道:“他敢逼我,我就离婚!”   陈思赶紧放下手里的花跟剪刀,去一旁拿抹布,将卫灵仙刚刚带翻了的茶水擦拭掉,睨了眼有些讪讪的卫灵仙:“我就是打个比方,这么激动做什么?再说,我可不相信你真舍得跟刘闻涛离婚。”   卫灵仙......她还真舍不得,她家闻子多疼她啊,什么都顺着她,她找这么合心意的可不容易,而且也只有她家闻子能包容她的臭脾气了,她心里清楚的很。   陈思将桌子擦干净后,又拿起剪刀跟花,继续跟插花大业奋斗,她看着有些蔫的卫灵仙,决定好好谈一谈。   “你很排斥生二胎?”   卫灵仙烦躁的挠了挠长发:“也不是。”   陈思挑眉:”那你情绪这么负面是因为什么?”   卫灵仙沉默半晌:“你听说要计划生育了吧?”   陈思点头。   卫灵仙接着道:“我也不是不愿意生二胎,只是觉得稻米还太小了(卫灵仙儿子小名)。想过两年再生,但是至从计划生育这个风声出来后,家家户户都开始拼着生,我就是有些愁,要是我现在怀孕了,生下来后还是没有实行计划生育,我是不是又要抓紧接着生,而且谁也不知道计划生育是不是真的会实行,我并不反对生二胎,就稻米一个我也担心他长大后会寂寞,但是被人逼着生那感觉很糟糕,我妈三天两头来信催生,我都快疯了。”   陈思大概懂了卫灵仙的意思,她这是对她妈有逆反心理了,她又确定道:“你确定想生二胎?”   卫灵仙肯定的点头:“那肯定啊,我可舍不得我家稻米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再说,现在谁家不是几个孩子啊。”   陈思:“那就抓紧吧,我有确切消息,明年计划生育就全国普及了。”   “真的?”卫灵仙被惊的坐了起来。   陈思点头:“我肯定这个消息是真的,不过你别说出去。”   卫灵仙想到韩老将军的级别,红唇张合了几下,到底没说出什么,半晌才羡慕道:“还是你好,一下子生四个,我就是现在怀孕,我家也就两个孩子,还是少了些。”   卫灵仙有着这个时代人的普遍思想,觉得多子多孙才是福气。   陈思笑看她:“你觉得几个孩子才算满足?”   卫灵仙还有些接受不能,早知道最近就不避孕了,说不准这时候就怀上了呢?万一一直到计划生育政策实行了,她还是没怀上,她不是要哭死?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毕竟她现在虽然随军了,一个月也见不到她家闻子几次啊。   她蔫哒哒道:“又不是我想几个就几个的,要我说肯定越多越好啊。”   陈思挑眉:“你觉得三个咋样?”   卫灵仙可有可无的点点头:“要是有三个我就满足了,不过按你说的时间算,我能有两个孩子就不错了。”   陈思笑:“其实想要三个也不是不可以。”   卫灵仙立马原地复活,水眸亮晶晶的看着陈思道:“你有办法?”   陈思精致的下巴往四胞胎方向抬了抬,笑道:“不然你以为我真运气那么好,一次四胞胎啊?”   卫灵仙闻言是真激动了,她没想到好姐妹这四胞胎居然是人为啊,她刚想再问问清楚,就想起院子里的许静夫妻,迟疑的给陈思使了个眼色。<   陈思笑着摇摇头,表示没关系,或许是因为草木灵体的原因,陈思对于别人的善意或是恶意感应的很清楚,所以她知道,许静他们两口子是完全可以信任的。   陈思又道:“前几天乐乐给我写信了,她怀孕三个多月了,检查出来,是双胞胎。”   卫灵仙知道不用顾忌许静他们,哪里还能忍得住:“姐们,好姐妹,是什么办法?”   陈思看她急切的样子不在卖关子,直言道:“你们中药世家应该知道有一款促进排卵的药方吧?”   卫灵仙点头,又摇头:“那个能有用?”据她了解,或许多少有点用,但是也不是能百分百保证的东西吧。   陈思摇头,半真半假道:“一般的当然没有太大的用,我无意识得到一个古方子,这里面用药十分珍贵,我之前也不能完全确定,也不懂用药剂量,就吃了三颗药丸,然后就有了这四个臭小子了。”   卫灵仙拍了陈思一下,嗔怒:“你这胆子也真大啊,药能乱吃吗?你这是运气好,得亏没出问题的,下次可不能这么傻大胆了。”   作为中药世家的孩子,就算不精通,耳濡目染下也知道,药是不能乱吃的。   知道好友是关心自己,陈思心中温暖,她笑着讨饶:“我不是挺好的,要是不冒险,我哪来这么几个儿子呢。”   其实陈思也没有那么鲁莽,她服用前也是找医师看过的,确定对人体无害才敢吃的。   陈思又道:“乐乐吃了两颗,怀了双胞胎,我基本确定,一颗药丸能多怀一个宝宝。你想试试吗?”   卫灵仙肯定点头:“你也给我两颗吧,我也想生一对双胞胎。”   一想到即将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宝贝,她就一点也不排斥生二胎,反而期待了起来。   陈思摇头:“你要考虑清楚,如果你出现我这样的情况,比如,你本身就有一个宝宝,再吃两颗药丸,就有可能怀三胞胎的,到时候肯定比较吃力,你想清楚了嘛?”   卫灵仙思考片刻,坚定道:“还是吃两颗吧,至少能保证有双胞胎不是吗?万一吃了一个,只有一个宝宝,那我肯定会遗憾,而且我身体很好,人也年轻,三胞胎也没事,我能吃得消。” . :,.,,   108、高小丽   陈思想想, 觉得也行,就算真的出问题了,还有她的万能灵液呢。   她去屋里取出药丸交给卫灵仙, 叮嘱道:“同房之前吃才有用,如果你想要三胞胎, 就算一算你的排卵期,确定时间再同房。”   卫灵仙跟好姐妹谈这个话题,还是觉得有些生猛,脸红了红,点了点头,心里决定, 再过一个礼拜,就是她的排卵期了, 她带着儿子去部队找闻子去, 在那边住两天再回来。   想到即将要到来的小宝贝,她忍不住软和了眼神, 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抵触与烦躁, 变得无比期待了起来。   陈思跟卫灵仙的谈话,完全没有避这许静夫妻。   许静心里是感动的, 她知道这是思思把她们两口子当成了自己人。   不过这么贵重的药丸,肯定很稀有, 她听听就好, 两口子完全没往自己身上想。   还是陈思晚上跟许静一起给小包子们洗澡的时候主动提到:“今天我说的那个药丸,也给你们留了, 你什么时候想要孩子的时候,可以服用。”   许静一惊,差点没把怀里的二宝摔下去, 手忙脚乱的把小包子抱好,拍了拍小家伙的后背安抚。她吃惊的看着陈思:“那么贵重的东西,我们不能要。”   做人不能贪心,他们现在已经很好了。   陈思笑道:“这药丸是不多,但是我们是自家人,我还是能匀出来两颗给你的。”   许静还是摇头:“思思,我知道你心好,但是我们也不能得寸进尺,你的心意我们领了。”   陈思没想到她会这么有压力,思考下道:“现在计划生育已经是确定了,你们很大概率将来只有一个孩子,毕竟生双胎的可能性太低了,如果你觉得一个孩子也可以,那就当没有这个药丸的存在好不好?”   许静静默一瞬,她开口道:“我跟国庆商量商量吧,不过在大宝他们上学之前,我跟国庆都不打算要孩子,毕竟大宝他们还小,我们不想分心。”   陈思看的出来许静的认真,算算等大宝他们上幼儿园,许静也就二十八九岁,在后世,这个年纪单身的姑娘太多了,也就点头,没再说什么。   忙活完所有的孩子,陈思也洗了个战斗澡,便在大床上陪着宝宝们玩耍,至从有了这几个小祖宗,她再也没有享受过泡澡的福利的,只要孩子离开视线太久,就会觉得不放心,这大概就是人家说的甜蜜的负担吧,虽然没有了太多的个人时间,却又甘之如饴。   陈思不知道别人家的孩子是什么样子的,她家的孩子精力是真的旺盛,11个月的包子门,闹起来简直要翻天,陈思都在考虑等孩子们会走会跑的时候,是不是要找两个保姆了,就现在孩子们还不会走,她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晚上九点左右,许静准备好了孩子们的睡前奶粉,跟陈思坐在床边,爱怜的看着几个孩子,或是蹬着小脚丫子,或者捏着自己耳垂,眯着眼顿顿顿的喝着奶,一副自己快把自己哄睡着的小模样,萌的不行,这时候的他们又像极了小天使,一点没有白天的小魔王样子。   许静小声道:“我跟国庆商量了,等我们想要孩子的时候再找你拿药丸吧,不过我们也不能白要,你对我们已经很好了,我们两个也不能占这个便宜,一颗算我们两人一年工资行不行?”   陈思无言:“不用你们给钱。”   许静摇头,眼神清正:“思思,你对我们好,我们夫妻都知道,也会记着一辈子,但正是因为你对我们好,我们才更不能一直索要,你又不欠我们,反而是我们两口子欠你的,所以,这药丸子我们肯定不能白拿,而且,我们两个人一年的工资焕一颗,也不知道是不是让你亏了。”   说道最后,许静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陈思想了想,知道这两口子倔强,便也没说什么,反正他们要孩子也是几年后的事情了,到时候再说吧。   =   几天后,陈思收到了高小莲家门口的桃树的消息。   桃树是个女孩子,这天下午,陈思跟卫灵仙趴在院子里的藤桌上,一起写稿子的时候,桃树活泼的声音在陈思的脑中响起:   “思思,你让我看着的人出现啦。”   陈思笔锋微微一顿,面上不显,在脑海中询问道:“确定是你之前看过得那个女的?”   桃树肯定道:“我确定啦,就是你之前叫我盯着的女人。”   陈思笑道:“那桃子,你帮姐姐听听她们说的什么好不好?”桃树欢快的应了下来。   陈思端起茶杯,小口的抿着,她有些好奇,至从她来这边后,据说隔三差五就来家属区报道的高小丽只来过一次,今天算是第二次。   她到现在也没有见到这个传说中的高小丽,就连高小莲也很奇怪,第一次见面说了些是是而非的话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的,这种回避的行为,跟她第一天见面时的所作所为可对不上。   正常逻辑来说,明知道人家结婚,还想往上凑,怎么也应该来会会她这个原配,这两人居然毫无动静。   两个月下来,她还以为自己想多了,没成想,高小丽又出现了,就是不知道这次她出现是为了那般,她有一种神奇的直觉,这姐妹俩是冲着自己来的。   陈思猜的没错,高小丽的确是为了陈思来的,她如同一朵娇花一般,对着已经熟悉她的门卫笑笑,笑的人家小战士烧红了脸,才娇娇怯怯的挽着高小莲的手,姐妹俩一起回到了高小莲家中。   关上门后,高小丽冲着高小莲挥手就是一个巴掌,只听啪的一声,刚刚还面带笑容的清纯白莲花高小莲,立马惨白着脸,唯唯诺诺的低下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高小丽冰着一张,冷漠道:“你也太没用了,两个月了,连几个孩子都弄不过来。”   高小莲怯懦的看了一眼高小丽,被她冰冷如刀子的眼神吓得立马又低下头,弱弱的辩解道:“我...我没办法,她身边那两个保镖不是普通人,我好几次差点被他们发现了。”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去,那个陈思一看就不是好糊弄的,她可不敢轻易去。万一她暴露了怎么办?反正这个女人又不知道她到底去没去,高小莲低着头,掩饰住心中的小心思。   高小丽厌恶的看着这个没用的女人,要不是她还有点用,她早废了她了:“那你为什么没有跟韩骁的女人成为朋友?等你们成了朋友,岂不是什么事情都好做?”   高小莲委屈:“我努力了,但是那女的就跟能看透我似的,我也担心会露馅啊。”   高小莲是真委屈,她又不是专业的,第一次碰面被陈思那么一打量,她就知道,陈思不是个好糊弄的。跟那个王翠翠一样讨厌,明明她也没说什么,偏偏两个人就跟看透了她似的,让她都不敢有什么动作。要是真被发现什么,她就完了,她是有些贪财,但是她可不想死啊。   如果陈思知道高小莲这时候脑中想的什么,会好心的告诉她,很多女人都有   一个天生的能力,就是‘鉴婊’。   高小丽不想跟这个蠢货再浪费口舌,她的时间有限,她说道:“最多十天,我们那边会主动发动些小规模的突袭,到时候那姓韩的肯定要出战,我会多派几个人过来,你想办法配合她们,将那几个孩子带走,实在带不走,就都杀了,我就不相信,那姓韩的死了几个孩子,还能心态沉稳,到时候我看他怎么百战百胜。”   高小莲其实不太愿意,她已经后悔了,她就不应该贪那些钱财,落得如今脱不了身的境地。   高小丽看高小莲一脸不乐意的样子,掏出一把匕首对着高小莲,阴狠道:“你应该知道,你要是反抗我,等待你的是什么。”   高小莲被吓得脸都白了,什么也思考不了,她是看过这个女人杀人的,哪里敢拒绝,飞快的点着脑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听话,别...别杀我。”   说道最后,高小莲吓得腿都软了,一下子跌倒在地,整个的惊恐的不行。   高小丽满意她的惧怕,这证明她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她不屑道:“最晚10天,你等我的通知。”   说着她蹲下身子,逼近高小莲,拿着匕首,用刀背在高小莲的脸上划了几下,语气温柔道:“你要听话,乖乖的照着我的吩咐做事,做好了,有的是你的好处,要是你事情办砸了,不止你的小命,连你孩子也会一起下去陪你,知道吗?”   高小莲真害怕了,她浑身颤抖的趴在地上,哀求道:“您放心...我...我肯定...听话,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呜呜...”   高小丽满意自己的威胁起到了作用,这个高小莲不会真的以为,她这两个月没有动静就能瞒过去吧,太天真了,就凭她这蠢的要死的脑子,还想骗她?   她对着趴在地上,已经成了烂泥的高小莲笑的温婉:“姐姐,我今天就是来看看你跟小外甥的,这会儿我要回去了呢。”   说完也不管高小莲的表情,直接走出门去。   打开门后,她又变成平日里的娇弱妖娆模样,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慢慢向大门口走去。 . :,.,,   109、一颗华国国籍的树   高小莲与高小丽之间发生的事情, 陈思完全不知道,因为一个下午下来,她也没有收到桃树的回复, 她以为高小莲那边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便没有打扰桃子。   一直到了晚上, 大伙儿都休息了,陈思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主动找上桃树。   她在脑海里呼唤了桃树好几次,过了很久桃树心虚的声音才从陈思的脑中响起。   陈思心下微松,她还以为桃树出事了,担心道:“桃子, 你是怎么了嘛?刚刚怎么不理我?”   桃子没想到陈思第一句就是担心它,它觉得整棵树都不好了, 心中的愧疚让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羞愧道:“对不起,姐姐, 我...我没能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哇....”   陈思顾不得问为什么, 赶紧一顿安抚,好不容易才将哭的快岔气的桃树给哄好, 心中有些好笑,她是真的头一次遇到会哭的植物, 不知道桃子哭的时候, 树上是流眼泪还是流桃胶呢?   或许是被自己脑补的画面给囧到了,陈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在桃树又想哭的时候,她赶忙转移话题问道:“你是觉得没有做好事情,才不联系我的吗?”   提到这个话题, 桃子又想哭了,哽咽道:“对不起,姐姐,我错了,你帮我开了灵智,我却连一点点小事情都做不好。”   陈思讶异:“是没听到她们说什么吗?”   桃子小小声:“...听到了。”   陈思:“既然听到了怎么算是没有帮到我呢?”   桃子努力憋住又想要大哭的欲/望,心虚道:“我...我听不懂她们说的是什么,她们说的跟我们说的话不一样...”   陈思完全没有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情况:“...你是说,你只能听懂我说的话,听不懂本地的方言?”   “不对!”桃子斩钉截铁:“只要是华国的话,我都能听懂,但是她们的我听不懂。”   陈思喷笑:“你还知道华国啊?”   桃子觉得被侮辱了,气愤道:“我当然知道啊,只要开了灵智,我就会懂得很多东西,我是有传承的,我是一颗华国的树!!!”   陈思立马道歉,她真没有想到树也是讲究国籍,爱护国籍的。   想到这个她又想笑了...不对!!!   陈思嗖的一下坐起身子,眉心皱起,严肃道:“桃子,你是说,只要是华国的语言,不管哪个地方的,你都能听懂是吗?”   桃子不知道她怎么突然严肃了起来,磕巴道:“是...是啊!”   陈思想到这边是边境,现在又是特殊时期,她不得不往坏处想,那个高小莲还有高小丽之前那么奇怪的举动,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她们不是华国人。   而不是华国人的她们,在这么敏感的时间、地点,做出的这些事情,只有一个身份能解释,那就是间/谍!   她们本来想攀上韩骁的,毕竟他是这边的指挥官,如今她的出现打乱了她们的计划,所有这两个月以来她们才安分下来。   可是今天高小丽又出现,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有了新的计划。   陈思越想越觉得自己推敲的是合理的,她心里有些焦虑,也躺不住了。穿上拖鞋,在地上转起了圈圈。   陈思揪了揪头发,暗审,她这些都是猜测,并没有证据,遗憾的是桃子听不懂高小丽她们今天说了什么,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焦躁了。   不行,不能这么想,陈思拍了拍自己脑袋,她太过依赖灵液的能力了,要想想别的办法。   她不自觉的咬着大拇指,深觉这种事情,还是应该告诉韩骁,出生和平年代的她,真的不懂这种事情怎么处理,总觉得这样的人应该是出现在历史的电视剧里才符合逻辑。   现如今出现在她的身边,她只感觉到慌。啊!!!陈思心中抓狂,她两世都是个小老百姓啊,这可怎么办,间/谍什么的太可怕了,动刀动木仓的,想想就恐怖,她想揪头发...   “咚咚咚!”突然房门处传来了几声敲门声。   惊的脑补中的陈思差点跳了起来,她压了压到嗓子眼的惊呼,稳了稳呼吸,尽量语调平常道:“怎么了?”   许静温和的声音透过木板,模糊的传了进来:“思思,你睡了吗?”   陈思几个大步走过去,整了整脸色,将门拉开,对上许静有些担忧的脸庞,她笑道:“马上就睡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许静看了看陈思的脸色,没看出什么不对的,她关心道:“我好像听到稀稀疏疏的声音,不太放心,过来看看你,没事吧?”   陈思心中一暖,笑道:“没事,就是刚刚做了个噩梦,吓着了,起来走几步的。”   许静担忧:“要不我过来陪你睡?”   陈思连忙摇头,笑道:“哪里有那么夸张,我自己就行,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你赶紧去休息,我要是真怕了再叫你。”   许静看陈思脸色的确还行,便也不勉强,她道:“那你早点睡,真有事就叫我。”   陈思乖乖点头。   送走许静后,陈思不再在地上踱步,她轻手轻脚的躺到了床上,看着床里面睡的四仰八叉的几个小包子,脸上的表情温柔了下来。   她捻起被小包子踢开的薄毯子,小心的盖在包子门的肚皮上。   又侧躺着,以手抵头,爱怜的看着奶白的包子们,嘴角不知觉的勾了起来,她明天想办法告诉韩骁吧,这事情还是让他这种专业人士操心比较好,她最主要的任务是守护好几个宝宝。   想到这里,她平躺下来,在脑中道:“桃子,你听不懂没关系,帮姐姐注意她们的接触跟行动好不好?包括她们见人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都告诉姐姐哦。”   桃子没想到她第一件事没做好,姐姐还愿意相信她,立马脆生生的保证道:“姐姐你放心,除了听不懂她们说什么,别的所有事情我都给看着,有什么事情我都告诉你。”   陈思其实想说,大可不必如此,比如吃饭上厕所什么的就不用说了。   不过想到桃子一心想好好表现的兴奋劲,她还是咽下了反对的话语,算了,不能打击小朋友的积极性。   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卫灵仙的排卵期到了,昨晚就开着车去部队了,估计这两天都不会回来。   她也想去军区呢,那边总比家属区安全,只是,一个是车被灵仙开走了,她现在想走也没有代步工具,还有一个就是,她不知道高小丽想做什么,万一她傻乎乎的带着孩子去部队,高小丽提前在外面埋伏,她不是自投罗网吗?   在家属院还安全些,毕竟这里还有不少小战士守护着,而且也有不少植物作为她的眼线,总比她们这几个人去冒险的好。   而且她也不敢打电话,担心电话被监听了,   电视剧里面都是这么演的。   她还是乖乖的等韩骁吧,昨天她跟她家韩骁通过电话,这两天他应该能回来见她。如果两天内他不回来,她再冒险电话试试吧。   或许是觉得老公什么都能解决,那个男人给了她无比的安全感,陈思慢慢的放松了下来,窗外的蝉鸣声,都不觉得那么烦心了,耳边听着儿子们的呼吸声,陈思渐渐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   陈思早早起床,脑中确定高小莲没有什么异动,家属区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后,放下心里。看来她预想的是对的,这几天应该没什么事情。   不过坐以待毙也不是她的性格。早饭后,她借着带孩子出去走走的借口,不着痕迹的在附近疏通了很多植物,希望这些安排多少能起到些作用吧。   以前她都会控制给过多的给植物开灵智,这会儿也顾不上了,救命要紧。   =   陈思的猜测是对的,在她提心吊胆一天后,晚上七点半左右,韩骁就驱车回到了家属区。   陈思紧绷了一天的情绪猛的松了下来,她眼眶莫名的红了起来,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这么依赖这个男人了。   韩骁的视线从来都是追着媳妇儿转的,哪怕孩子出生后,他第一眼看到的还是小媳妇,所以小媳妇儿眼眶刚红,他就发现了,顿时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般,抽疼的很。   他顾不上孩子,直接拉着媳妇儿就往房间里去,关上门后,一把将人抱在怀里,不断的亲吻着小媳妇儿的发顶,大手也轻拍着她纤瘦的后背安抚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嘛?别怕,我在呢。”   男人的声音温柔低沉,带着股抚慰人心的缱绻,陈思本来只是红了眼眶,这会儿被男人这么珍惜着,泪水反而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她其实没想哭的,事情也没到这份上,但是女人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大抵都是这样,忍不住撒娇,等他哄自己的时候,会更加矫情。   前世看别的情侣这样的时候,她只觉得肉麻,但是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后,反而觉得再平常不过了,一点也觉得自己娇气。   韩骁从来都是怕陈思哭的,他也很少看到陈思哭,所有,只要陈思一哭,他就慌了手脚,这感觉,怎么说呢,比他面对敌人的枪杆子的时候,还要慌。   他像抱孩子般,一手托着小媳妇的俏臀,将人抱了起来,长腿一迈,坐在床铺边缘,才将娇气包安置在大腿上,轻拍后背,爱怜哄道:“别哭了,乖!”   几年下来,男人哄了的话语依然这么乏陈可善,连一句新鲜的台词都没有,不过陈思依然觉得自己有被哄到。   她渐渐止住了哭泣,刚想说话,韩骁像似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双手放在陈思的腰间,稍一用力,就将人放置到床/上,对着脸上还挂着泪珠儿,表情有些懵的小媳妇儿,狠狠的亲了一口道:“你等我下,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说完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一分钟不到,男人就回来了,修长有力的手上提着一个装满东西的蛇皮袋子,快速的走向陈思。   他将东西放在床边的地上,打开袋口,露出里面的东西,抬头,眼神专注的看着陈思,仿佛在说,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不要哭了好不好   陈思此时的心神,已经全部被满满一蛇皮袋的东西给吸引住了,这...这是未经过加工的羊脂白玉?还满满一蛇皮袋?   天哪,后世论克计价的羊脂白玉,她居然看到了一麻袋?这...这得值多少钱?   原谅陈思的小市民心态,谁还能嫌弃钱多不成?   脸上的泪珠子也不管了,她迅速起身蹲在蛇皮袋跟前,一样样的将还没有经过加工的玉石拿了出来。   一蛇皮袋,有大有小,最大的有十几公斤重,最小的也能掏出几个镯子。   最难得的是,这些都是极品玉石,白润剔透,等几十年后,这些玉石的价值不可估量。   她笑颜如花的拿着一块男人拳头大的玉石,对上韩骁宠溺的眼神,好奇道:“这些东西是哪来的?也是你出任务的时候收集到的?就跟之前送我钻石的那次一样吗?\   小媳妇儿总算笑了,韩骁偷偷松一口气,看样子他没送错东西,他一直觉得小媳妇喜欢这些玉石,男人薄唇微勾,笑的温柔:“这个是找当地的老乡买的,下面的小战士有本地人,我给钱请他们帮忙挑了一些。”   r />   韩骁:“不值钱,这里一共才五百块。”   “什么?”这么便宜?才陈思实实在在的惊到了。虽然这时候的五百挺值钱的,但是换算起来,也是白菜价格了。   韩骁笑:“五百对于这边的人来说,可以建几套房子了,这个价位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便宜。”   陈思一想也是,这里的经济条件跟京市沪市那些地方完全不能比的,是她相岔了。   想到这些将来会是很大一笔财富,她激动道:“如果不耽误你工作,你再找老乡买一些吧,只要是好的玉石,红色、绿色、蓝色、紫色我都喜欢,我们多买些,到时候给家人朋友分一些,你也叫刘闻涛买一些,这些是好东西,可以当做投资。”   想到以后可以拥有各种顶级翡翠首饰,陈思顿时觉得这破破烂烂的麻袋都清新脱俗起来。   小女人眼神亮晶晶的模样实在可爱,像是调皮捣蛋的猫儿,神气活现的,韩骁伸出修长的手指,摸上了小媳妇张开的红唇,那柔软的触感让他想起来无数次缠绵时的甜软,他眼眸渐渐幽深,手上的力道也忍不住的加大了几分,碾压着、摩挲着。   陈思被男人暗示性的动作臊的小脸一红,她拍开男人的大手,嗔道:“你老实点,孩子们还在外面呢。”   对了,孩子,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怎么差点被羊脂玉给迷忘了。   她黛眉轻皱,下意识的的咬住红唇,思考着怎么跟男人说她的猜测。   半晌,陈思像似下定了决心般,抬起小脸,乌溜溜的黑眸坚定的对上了男人担忧的视线。   嗓音暗哑颤抖道:“我有话想跟你说...” . :,.,,   110、坦诚?   陈思想过跟男人坦白她能力的一天, 或早或晚,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刻,她突然有些退缩, 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会不会觉得她是个异类...甚至怪物?这个时代的人, 说是破四旧了, 其实还是迷信的很,他...会不会因为她的能力害怕她?   她知道她应该相信这个男人的, 她不应该有这些负面情绪, 但是当真的决定坦白的这一刻, 她还是怕了。   怕在男人的眼中看到爱情以外的情绪, 比如探究、又比如厌恶...   韩骁听小姑娘有话要告诉他, 本没太在意,只是长臂揽着人,习惯性的靠她更近一些。   只是等了半晌, 小媳妇什么话也没说,反而脸色越来越白。   给他唬了一跳,抱着人就往床上放,大手探向陈思的额头, 眉眼焦急道:“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陈思还沉浸在之前的思绪里, 脑子慢了一拍, 对上男人的关切的眼神,才反应过来自己走神了。   她很少看到男人这么情绪外露, 相识以来,韩骁一直是内敛沉稳的。可是面对他般模样,不知怎的,突然就有了勇气,她拉住了覆盖在额头上的大手, 软软道:“我没事,你上来陪我躺一会,我想你抱着我。”   韩骁看了下身上的衣服,哄道:“我先去冲个澡再来陪你好不好?你身体真的没事吗?”   陈思不依,她乌溜溜的水眸盯着男人,一眨不眨的,明明白白的表示拒绝。   韩骁从来舍不得拒绝她,更何况她这么依赖的表情,他立马缴械投降,看了眼身上的训练服,想了想,利索的脱下长裤跟上衣,只留了一件裤衩。   男人身姿高挑修长,平日里穿着衣服,并不显什么,这会儿脱光后,一身线条流畅的腱子肉就暴露了出来。   陈思眼神有些发飘,看了这么久了,还是觉得男人这身材绝了,她有些顶不住、忍不住就想入非非。   韩骁侧躺着,调整好姿势,将人抱进怀里,温柔道:“不怕啊,什么事情都有我呢。”   陈思小手死死的抱住男人的腰,将脸埋在男人的脖颈处。哼哼唧唧,娇气的不行。   韩骁低笑出声,喉间带出一片性感,小媳妇在自己脖颈处一拱一拱的,可爱死了。   陈思听到男人的笑声,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傻,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碰到这男人,她就像变了一个人,智商降低,还忍不住的撒娇痴缠。   小脸艰难的移开男人的怀抱,刚好对上床头柜的绿植,她推了推抱着她的男人道:“你看着我手上的动作。”   韩骁闻言,也顺着媳妇儿的小手看过去,发现小媳妇莹白纤细的手指触碰到绿植叶子,大概几秒后,叶子的尖尖处就滴出一滴翠绿色的液体。   韩骁讶异的抬起头,坐起身子将小盆绿植拿到手上,左右看了看,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也将手放在叶子边,半晌也没有得到什么。   陈思本来紧张惶恐的等待着男人的反应,怎么也没有想到韩骁会直接拿起绿植,她想,如果在卡通片里,她这时候脑门上肯定是瀑布汗,韩骁这是把这盆植物当成什么特殊品种了?   完全没有往她身上思考,不过想想也是,谁会往草木灵体这种奇怪的能力上去想呢,这得多大的脑洞才行。   不过韩骁这种不经意的行为,的确缓和了她心中的不安,她对着韩骁手里还在研究的绿植道:“绿萝,缠上我丈夫的手臂。”   话音刚落,刚刚在八风不动的绿萝。立马伸出一根藤蔓,在韩骁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对着他的手臂,绕了好几圈。   “!......!”   韩骁被惊的差点将收人的小花盆扔出去,他一脸恍恍惚惚的的看着陈思,一会又看了看手上的绿植,一时失去了言语的能力,‘惊喜’太大,且容他捋一捋。   陈思一鼓作气道:“你应该知道,我身上有秘密,为什么你跟爷爷的身体那么好,为什么我随手可以拿出高年份的人参、为什么我能做出那么好的药丸。”   说道这里,陈思顿了顿,她直直地对着男人还有些迷茫的眼神,咬咬唇,将手心里的花朵胎记给男人看,接着道:“我的体质特殊,有沟通所有植物的能力,刚刚那一滴液体就是来自于这些植物的回赠,我叫它灵液,你跟爷爷的身体也是我一直用这种灵液调理的,这种灵液不仅能调养身体,还能促进植物生长周期,更能提纯植物的味道,这也是为什么咱们家吃的植物味道特别好的原因。” 韩骁是知道小媳妇儿有秘密,他跟爷爷都知道,毕竟小媳妇儿并没有很避讳他们,从他们如今这么好的身体就可以看出来,小媳妇儿对他们没有任何保留。   但是真的知道了这个秘密,他还是被镇住了,   这个秘密的确超出了他的预料,而这个能力简直快要逆天了。   不过他发现小媳妇因为他的沉默,越来越不安的脸色,便顾不得其他,一把将人抱在怀中,低头对着小媳妇馨香的红唇便是一个安抚性十足的吻。   半晌韩骁将微喘的小媳妇儿放置在腿上,好奇道:“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这个能力的?”   韩骁除了一开始的时候惊了下,后面表现的太平静了,平静到陈思有些不知道男人在想什么,她对着还缠着韩骁的绿萝道:“绿萝,你先把叶子收回去吧,”   陈思话音刚落,绿萝立马缩回了藤条,还对着陈思扭动了几下枝叶。才静止不动。   韩骁将绿萝放回床头柜。又将人抱在怀中,躺了下来。   陈思水眸盯着男人,问道:“你不怕吗?”   韩骁又吻了小媳妇儿一下,将人牢牢的禁锢在怀中,努力安抚她的情绪,他嗓音暗哑:“为什么要怕?我只知道你是我媳妇儿,而且你有这个能力很好不是吗?这是多少人期盼不来的,这个是你福运。”   陈思脑补了各种韩骁知道她草木灵体的能力后,可能有的各种反应,唯一没想到的就是,男人这么淡定的态度了,淡定到,她也有种是自己大惊小怪了的错觉。   她回答男人之前的问题:“在仉旺大队做知青的时候,有一次饿狠了,到后山找吃的,没想到摔了一跤,手心的胎记染上血了,之后就突然有了真个能力。”   穿越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她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韩骁听闻小媳妇之前受的苦,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找到她,让她多受了几年的苦,他怜惜的亲了亲小媳妇的粉颊:“那这个对你的身体有影响吗?”   陈思摇头。   韩骁将人揽近了些:“那能跟我说说,都有哪些能力吗?”   这个当然可以的,接下来陈思就仔细的跟男人说了灵液的用处、好处等。   韩骁听完后,柔和着眉眼道:“媳妇儿,你有这个能力是好事,完全不需要不安,如果你没有这个能力,我都不知道爷爷现在还   能不能这么健康,我也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相知相爱。所以我很庆幸你拥有这个能力。”   陈思眼眶不由的含上泪水,抬手抚摸着男人的俊彦,哽咽道:“我以为你会害怕。”   韩骁一把握住媳妇儿白皙的小手,与之十指交缠,他一下下的亲她:“傻瓜,你也太小看你男人了,不管你是什么,你都是你,我爱你,只是因为你是陈思。”   好听的话人人都爱听,陈思也不例外,被男人这么哄着,她弯起了眉眼,眼中还带着未褪去的泪花,看起来可爱又可怜,她爱娇道:“我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平静的接受啊。”   韩骁心虚的咳了咳,他靠近小媳妇的耳边,压低声音道:“其实我们国家,有这么一个小队,所有的队员都是有你这样特殊能力的人,这些人专门解决一些疑难任务,我也就是听爷爷提过一次,我现在的级别还了解不到具体的,所以,你这个能力也不算个例。”   陈思张大小嘴,吃惊的看着男人,磕巴道:“真...真的?”   韩骁确定的点头,又道:“不能透露出去哦。”   陈思捂住小嘴,死劲的点着小脑袋,眼中的笑花都快溢出来了,原来她不是那唯一的个例,真好!!   就算将来真的被人发现了,也有个保护伞了。   她放下心中的大石,一脑袋扎进男人的怀中,小脑袋一拱一拱的,歪缠道:“真好呀。你都不知道,我纠结了好久,一直不敢告诉你,怕你害怕我。”   韩骁顺着小媳妇翘起的呆毛,也笑:“那今天怎么突然决定告诉我啦?”   陈思.....差点又忘了,她这是一孕傻三年的节奏啊。   她赶紧又从男人的怀里退了出来,坐起身子,将自己对高小丽的猜测一一分析给男人听。   韩骁本来还柔和的笑脸,慢慢的也严肃了起来,他没想到敌方居然已经有人渗透进了家属区。   那就不能排除部队里面也敌/特混了进去。看样子回去要仔细排查一番了。   他摸了摸小媳妇的脑袋,再一次觉得小媳妇这个能力无敌,要不是被小媳妇发现了,等真出了事情,他都不敢想象。想到这里,他紧紧的抱住了小媳妇,沉声道:“按我的分析,高小莲应该不是越方的人,军官结婚都是要政审的,她应该就是本地人,这里是边境,所有的居民都精通两国的语言,会说越过得话没什么奇怪的。“   想了想他又道:“他们应该没有那么快行动,不过我不能让你冒险,晚上我想办法溜出去,联系闻子,叫他找一个跟你身形相仿的特种女兵,佯装成你的样子等他们上钩,到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   陈思皱眉:“那孩子怎么办?”   韩骁:“孩子你带走,就说孩子生病了,不能吹风,放在屋子里面几天就好,到时候随便找这个木头桩子用衣服裹起来就好。”   陈思不太懂这些,她听男人的就行,不过:“那许静他们呢?”   韩骁将小媳妇又拉到怀里:“他们不能走,不然容易暴露,这事情不能瞒着他们,晚上我就跟他们说是我查出来的,你有特殊能力的事情没有告诉别人吧?”   陈思快速摇头:“只有你知道,我连父母都没说。”   韩骁欣慰:“是不能说,思思,不是我挑拨什么,我只是不希望去挑战人性,除非必要,谁都不要说好嘛?连爷爷跟孩子们也不行。”   陈思:“孩子们也不行吗?”   韩骁坚定点头:“越少人知道越好。”   陈思乖巧点头。   想到什么又道:“许静跟杨大哥留在这边没事吗?还有家属院的军嫂们怎么办?万一你们到时候动刀动木仓的会不会牵连到她们啊?”   她自己走了,还是不放心啊。   韩骁刮了下小媳妇的俏鼻,笑道:“那你是不知道那两个人的能力,爷爷多看重你啊,傻丫头,他们两人是顶尖的特种部队里面出来的,这么说吧,你别看杨国庆少了一只手,单他的格斗能力在全国军区都是数一数二的,跟他能在一个小队里的许静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放心把你跟孩子放在家属区啊,没有他们在你身边,我根本不会舍得让你来随军的,傻瓜。”   “至于家属区的军嫂们你更不用担心,家属区有地下避难所的,到时候我会让人全部藏起来。”   陈思目瞪口呆,她实在没看出来杨国庆那么沉默的不起眼的一个人,居然这么厉害,许静她也只看过她跟一两个妇女动过手,没成想这么顶尖的人才,她身边居然就有两个。   她是知道他们两人来之特种部队的,但是不知道居然是这么厉害的呀,本来就崇拜军人的陈思,眼神都化作了小星星。   韩骁吃味道:“你老公也不比他们差。”   陈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男人,都快酸成柠檬了,她一把扑进男人宽阔的怀中。   在男人温柔了眉眼时,对着男人的薄唇吧唧就是一口,水眸弯成了璀璨的月牙儿,笑容中有着肆意的轻松。终于不用一个人守着秘密了。   周围的一切都仿佛都不真切起来,唯有眼前的男人耀眼夺目,老公!谢谢你这么宠着我,我很爱很爱你哟...... . :,.,,   111、千面   皓月当空, 繁星满天。   今天有一个晴朗美丽的夜晚,韩骁安抚好小媳妇后,就跟许静杨国庆两人短暂迅速的说明了间/谍的情况。   两人都是好手, 除了一开始情绪有些波动外, 立马恢复了平静。   许静直切重点:“什么时候带思思走?”   韩骁:“越快越好, 为了不引起敌特的怀疑,等顶替思思的女兵到了, 我就带思思走。”   杨国庆颔首:“接下来交给我们, 你放心吧。”   韩骁点头, 对于两个人的能力, 他从不怀疑, 再说,他回去部队也会安排精英来配合,几人商量好了行动的章程, 便各自回房。   =   深夜。   韩骁深邃的眼眸睁开,里面一片清明,哪里有一点刚睡醒的模样。   他看了眼怀中揽着的娇人儿,眼神柔了柔, 轻手轻脚的下床, 迅速的穿好衣服。   他需要去附近, 部队设置的隐秘联络点联系刘闻涛,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只能步行着出发。   打开房门后,不意外的对上了杨国庆的视线,就着月光,韩骁朝着他点了下头,便乘着夜色, 避开人眼,如同一只迅猛的猎豹般,融入了黑暗中,急速的向站点奔跑。期间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   早上陈思醒来后,天光已经大亮。   她迷迷瞪瞪的看向床铺里面,发现偌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人。   她猛的坐起身,四下环视一番,没有看到儿子们,也没有看到韩骁。   倾耳倾听,院子里小家伙们咯咯的笑声传进了陈思的耳中。   她放松下来,揉了揉睡乱的头发,打了个秀气的哈欠,泪眼朦胧的下床趿拉着鞋子往外走。   刚跨出门口就对上男人的视线,陈思惊喜:“你没回军区?”   韩骁将怀里扑腾着还想要举高高的小崽子交给了杨国庆,两步走到陈思面前。   韩骁眼含温柔,牵着陈思的手往洗漱间带,小声道:“晚上闻子应该会将顶替你的女兵带过来,安顿好了后,你还有孩子们跟我一起走。”   陈思接过男人挤好牙膏的牙刷,冲着男人爱娇的眯眼笑,然后秀气的刷起了牙。   韩骁也不走,双手抱胸,斜靠在门框上,看着小媳妇儿清理自己,爱情真得是一个挺奇怪的东西,他从来不知道,看着一个人刷牙,也能觉得迷人又可爱。   他轻笑出声,觉得自己是没救了,终是没有忍住心中的痒痒,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小媳妇鼓起的腮帮子。   陈思没想到男人会有这么个动作,差点呛到,她冲着男人翻了个白眼,迅速的用水漱口后。   娇嗔道:“你干嘛?”   韩骁觉得小媳妇怎么样都可以,就连翻白眼也比别人清新脱俗。   可爱到他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念,想亲。   想亲就亲,他捏着她的下巴,低头给有些炸毛的小媳妇一个热情的深吻,还是一个充满薄荷清香的吻。   半晌男人揽着她,声线暗哑压抑:“锅里给你留了早饭,这会儿快10点了,稍微吃一点垫垫肚子,再过一个多小时就吃午饭了。”   陈思软软的靠在男人身上,微微出神,闻言眯眼乖乖点了点头。   韩骁看她还是有些迷糊样,抬手顺了顺她的长发,将人牵到客厅的凳子上坐下。   陈思:“我还没有洗脸。”   男人呼吸灼热,暗哑道:“交给我。”   说完,大步的走到洗漱间,淘洗好洗脸毛巾,给陈思一顿洗。   陈思......要不要告诉他,她平日里都是用稀释的灵液洗脸的呢。   抬眼看着男人眉目温润,好像给她洗脸是一件特别让他开心的事情,全然不见在别人面前的冷峻淡漠。   陈思弯了弯水眸,算啦,这些都是小事。   =   凌晨12点左右,陈思被男人叫醒,睡眼惺忪的看向男人 ,声音有些沙哑道:“怎么了?”   “冒充你的女兵到了,需要你起来跟她熟悉熟悉,她需要模仿你的举止。”韩骁将人抱在腿上,端着温水喂她喝了几口,她身子绵软,满身馨香,勾的他恨不能将人陷进怀里,狠狠揉搓一顿,想到外面等待的女兵,只能认命的深吸一口气,压下纷杂的欲念,弯腰给小媳妇将鞋子也穿上。   陈思闻言,立马清醒了几分,她揉了揉脸,从男人的腿上跳了下来:“人在客厅吗?”   韩骁点头,也没点灯,从衣橱里抱出一床厚被子,挡在床边,省的几个小崽子们睡觉不规矩,翻滚下来。   确定挡的严严实实后,韩骁给小媳妇儿也披了件薄衫。   “我不冷。”   韩骁:“听话,这边早晚温差大,别着凉了。”   说完就拉着陈思往客厅走去。   客厅一直亮着灯,家里有娃娃,夜里亮灯也正常,毕竟谁都知道小孩子夜里要喝奶,不会引起别人怀疑。   陈思一进客厅就看到一个身材高挑,身姿纤瘦的女兵,短发,长相清秀,正一脸严肃的看向他们。   韩骁也板着脸道:“辛苦了。”   女兵行了个军礼:“不辛苦。”   韩骁指了指客厅的凳子道:“坐下说。”   自己也拉着陈思做到了女兵对面。   陈思好奇的看着这个女兵,觉得她跟自己一点也不像,不会露馅吧。   那女兵似乎察觉到陈思的视线,目光对上陈思。   陈思偷看被人抓包,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突然,她瞳孔一缩。   对面这个女兵,明明从五官到气质,没有一点跟她像似的地方,但是刚刚那个笑容,却又说不出的眼熟,感觉连嘴角上翘的角度都是跟她一模一样的。   这...这也神奇了,她瞪大了水眸,稀奇的盯着那女兵瞧。   韩骁被小姑娘这么可爱的样子萌到了,他轻咳一声,吸引回媳妇儿的注意力,为两人介绍道:“夏文,这是我爱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就负责装扮成我爱人的样子,引那帮上钩,到时候将那边的间/谍一网打尽。”   又回头对着陈思道“思思,这是夏文,是特殊作战部队的一名高端人才,她最擅长模仿她人的样子。”   陈思腼腆的对着夏文笑笑:“你好,给你添麻烦了。”   夏文也漾起一个一模一样的腼腆笑容:“这是我应该做的。”   陈思......妈呀,救命!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陈思水眸亮晶晶:“这就开始了嘛?”   夏文一样复制着表情:“这就开始了哦。”   陈思嚯的站起身,蹬蹬蹬的往卧室走去,拿出一件自己的长裙,又风风火火的回道客厅,一把递给夏文:“是不是要换我的衣服,带假发什么的?你放心,这衣服是新的,我没穿过。”   说着看了眼坐在身边的男人,提议道:“要不你跟我到屋子里面换?”   夏文逗玩陈思后,恢复自己的表情,淡淡道:“妥帖点,最好还是你平日里穿过得衣服给我留几套,这样看起来会更加可信。”   陈思小鸡啄米式点头:“没问题、没问题,你不介意就好。”   韩骁看着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个女人,心中翻滚酸水,啧,小丫头看见当兵的就眼睛发亮。   陈思没发现男人冷峻表情下的醋味儿,已经拉着人往卧室去,陪着人一起换衣服。   等出来后,夏文打开自己带过来的工具箱,也不避着陈思两口子,对着镜子一顿捯饬。   陈思在一边看着,小嘴儿越张越大,半个小时过去,夏文化好妆容后,又带上假发套。   挂上腼腆的笑容,跟陈思面对面。   陈思看着这个跟她九分像似的女人,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牛逼!   她冲着夏文比了个大拇指。佩服的五体投地!   “谢谢夸奖。”夏文一个‘陈思’式的腼腆笑容,谦虚道。   陈思......居然连声音都一样的,厉害了,小姐姐。   眼看陈思眼里的崇拜都化成实质了,韩骁眉角直跳,板着脸:“行了,你们4点前好好熟悉熟悉,等到4点,我就带着思思离开。”   陈思一惊:“今天就走?”   韩骁...不带走让你崇拜别人吗?:“部队那边我不能离开太久,一会儿在车上的时候你不要被人看见就好。”   陈思感觉到男人的急迫,听话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两三个小时,陈思一直在客厅里配合着夏文,让她能够最快速的模仿自己。   韩骁已经回到卧室收拾要带走的衣物了。   夏文小姐姐的确是少见的人才,短短几个小时,不熟悉陈思的人,还真分不清两个人到底哪一个是真是的。   这大概就是古代武侠小说里面的千面了吧?化妆的能力或许后世很多小姐姐都可以,但是从言行举止到声线什么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模仿的□□分像似,绝对是人才了。   =   凌晨4点。   陈思跟韩骁辞别了许静三人,轻手轻脚的抱着几个孩子放在车后座,后座白天就被韩骁放了下来,直接弄成了一张简易的床铺。   陈思将睡的七仰八叉的小家伙们往里推一推,自己躺在外面,小小声道:“我好啦。”   韩骁轻轻点头,启动车子,往大门处行驶。   经过门卫处,小战士看到是韩骁,直接敬礼放行。   开出去几百米后,陈思道:“这边附近有一颗百年大树,我之前疏通过,它告诉我附近十公里范围内没有别人。”   韩骁挑眉,笑道:“媳妇儿,你这能力要是用到我们出任务的时候,肯定不得了,遍地是你的眼线。”   陈思笑:“你想要我去参军?”   韩骁低笑,嗓音磁哑:“当然不是,我可舍不得你吃苦。”   ......   过了大树能巡视的范围后,陈思便不再说话了,这时候的路况不是很好,一路晃晃悠悠,陈思很快就睡了过去,到部队的时候,陈思都没有醒。   今天门岗执勤的几个都是刘闻涛精挑细选的,他们不知道部队里面到底有没有人混了进来,军区的门岗处跟家属区的检查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这边查的很严格,未免别人发现陈思的到来,刘闻涛特地安排了自己人看门,等韩骁他们到的时候,直接开门放行。   等到了韩骁的单身宿舍时,部队里的人还在出早操,宿舍这边空无一人。   韩骁也没有叫醒陈思,打开后门直接将还熟睡的小媳妇抱进自己的单人床上,又回身跑了几次,将孩子还有衣物都搬进了宿舍里。   又利索的跑去开水间,将水壶里面打满开水,想到小媳妇这几天不方便露面,他又用大桶拎了一桶用水回来...   一顿收拾妥当后,韩骁看着毫无动静的媳妇儿跟孩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床边分别亲了亲几个人。   刚想起身,裤子就被拽住,韩骁回头。   陈思眯眼道:“你去哪啊?”   韩骁俯身亲了亲小媳妇儿的红唇,哄道:“已经到部队了,这是我的宿舍,你再睡一会儿,开水跟梳洗的水我都准备好了,你在屋里乖乖的,这两天白天不能出去露面知道吗?”   陈思还有些迷糊,闻言哼唧几声表示知道了,她夜里没睡,作息一直正常的她,这会儿困死了。   韩骁无奈的看着又睡过去的媳妇儿,看着她眼角下的青影,到底不忍心再喊醒他。   他轻手轻脚的关上门,来到隔壁敲门。   屋内立马传来卫灵仙清冷的声音:“谁啊?”   韩骁:“是我,韩骁。”   屋门立马被打开,卫灵仙已经醒了,正抱着孩子吃早饭,她开心道:“思思来了?”   韩骁点头:“思思夜里没怎么睡,她这几天不方便白天出来,我这会儿要去队里,麻烦你陪陪她。”   卫灵仙摆手:“你放心吧,我知道的。”   韩骁点点头,大步离开后,快速的上车,他要先去把车还掉,再去找闻子谈谈具体的细节,昨天在电话里能说的太少了。   这帮人既然敢把手伸的这么长,他就成全他们,连根给他们剁了。   韩骁眉目一片冰冷坚毅,像似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刃,锋芒毕现!哪来还有半点面对陈思时的温柔缱绻。 . :,.,,   112、抓获   接下来的几天陈思基本都躲在韩骁的宿舍里, 虽然宝宝们闹腾了些,不过有卫灵仙的帮忙,总算能熬过去。   唯一庆幸的就是, 来这边的当天晚上,在韩骁的掩护下, 陈思将军区里面的树,相隔几百米距离就疏通了一颗。   这些开了灵智的树木帮忙监视有没有行为举止奇怪的人, 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每天天黑以后,陈思通过大树们的回馈, 确定外面没有人的时候,就可以带着几个闹腾的孩子出去溜达溜达。   没办法,小包子们从能爬的时候起,陈思便没有拘过他们, 突然被关起来,那闹腾的, 简直让她跟卫灵仙身心交瘁。   这天下午, 屋外正下着下雨,不大,就是淅淅沥沥的大半天也不停歇。   陈思哄睡了几个小祖宗后,累的摊软在了床边的垫子上,她生无可恋的对着卫灵仙道:“也不知道那边什么时候结束, 我快要降不住这几个闹人精了,可累死我了。”   卫灵仙也毫无形象的趴在陈思身边哼哼:“可不是吗,我家那个臭小子已经能跟我吵吵两句了,赶紧解脱出来吧,我现在好怀念玩具屋啊。”   两个女人惨兮兮的彼此对视一眼, 又叹气的并排躺在地地摊上,还是别抱怨了,有这功夫,她们还是抓紧时间休息休息吧,不然一会儿小祖宗们醒了,她们更没有力气折腾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瞪瞪间,突然一阵急促的军号声响起,惊的陈思跟卫灵仙猛的坐起身,还来不及去外面看看是怎么回事,床上的几个娃就嚎啕大哭起来。   两人再顾不得其他,赶紧爬上床,一人搂住两、三个哄着。   只是五个小家伙像似比拼这哭一般,一个个的哭的小脸都红了。   陈思眼眶微红,心疼坏了,急道:“灵仙,这样哄不好,估计是吓着了,你赶紧去冲奶粉,给他们喝奶试试。”   卫灵仙也没了章法,闻言立马下床,鞋也没穿的,迅速将奶粉冲泡好,递给陈思。   得亏一直有预留凉白开,不然这会儿还真不能立马喝上温奶。   果然,几个宝宝人手一瓶奶含在嘴里,大口吞咽着,渐渐止住了哭嚎。   陈思擦了擦急的一脑门的汗水,对着也长吁一口气的卫灵仙道:“灵仙,你去找人了解了解情况吧?这么急促的军号声音代表什么意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卫灵仙严肃点头:“我也正想出去问问,肯定出事了,我去去就来。”   说完,穿好鞋子,也顾不得打理头发,就急匆匆的往训练场方向而去。”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以她现在的耳力也就隐隐约约能听到些嘈杂的声音,别的什么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反而让她更加慌张。   突然,她一拍脑门,怎么急忘了,军区可是到处有她的眼线的啊。   她在脑海中询问最近的大树,才知道,附近被越军骚扰了,将士们正整合,打算赶往前线。   陈思本就没有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她是知道这边正在打仗,但是从来没有这么靠近过,想到韩骁他们即将面对的枪林弹雨的场面,她就控制不住的彷徨起来。   就在陈思胡思乱想间,卫灵仙脸色沉重回来了,她关上门,发现陈思脸色比她还难看,关心道:“你这是怎么了?”   陈思却急问:“是不是打仗了?”   卫灵仙并讶异好姐妹能猜到:“是的,不过离这边不算很近,我们暂时不用转移,韩骁带人敢去前线支援了,闻子还留在部队指挥,不过我没见到他,是他的警卫员跑回来告诉我的,我们刚好在路上遇到了。”   陈思看卫灵仙脸色也很不好,勉强勾了勾唇,安慰道:“他们肯定会没事的,这么多年都平平安安的不是吗。”   卫灵仙笑:“当然会没事,你家韩骁厉害着呢。”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故意不在提及这个话题,努力的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像往常一样带孩子、吃饭、睡觉。   只是时不时的就走神发呆,不过两个人都有些心绪不宁,谁也没有发现对方的坐立不安。   这份恍惚劲,一直延续到了第二天早上,陈思跟卫灵仙顶着硕大的黑眼圈,接过警卫员送来的早餐,才从警卫员口中得知,战斗胜利了,韩骁并没有受伤,正带着伤患往部队赶。   陈思揪了一夜的心脏,总算得救了,她轻拍心口,腿脚都有些发软,却坚持对着警卫员谢过后,才回到屋内坐下。   陈思对着卫灵仙苦笑的的打趣道:“打仗什么的太吓人了,我这一夜都揪着,总算人没事。”   卫灵仙蔫蔫的附和:“可不是吗?吓死我了。”   她看着陈思青黑一片的眼底,提议道:“你吃好早饭赶紧补补眠,看你脸色差的。”   陈思:“你也不比我好到哪里,还是你先睡会儿,一会儿我再换你。”   卫灵仙弹了陈思一个脑瓜崩:“叫你睡你就睡,我昨天还是睡了几个小时的,你这眼袋都能挂油瓶了,一夜都没睡吧?丑死了。”   陈思......灵仙妹子的嘴毒功夫日益见长,什么叫眼袋能挂油瓶?你挂一个我看看。   陈思心中吐槽,到底没有拒绝卫灵仙的好意,得知韩骁无事后,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立马困的不行,早饭也不想吃了,眼皮直打架,哈欠连连,朝着卫灵仙含糊道:“不行了,我先睡一会儿,过两小时你叫醒我,我跟你换。”   说完,也不等卫灵仙回复,躺倒在地毯上,秒睡。   =   或许心神放松了下来,陈思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两点多。   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被一股熟悉的清冽气息包围着,她心中一喜,小心的将埋在男人脖颈处的小脑袋往后挪了挪,想看看男人。   不想,这么小心的动作,还是将男人惊醒了,男人大手轻拍陈思的后背,似乎想哄怀中的娇人儿继续睡,耳边也传来男人沙哑的声音:“宝宝,醒了?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陈思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坐起身,她亲了亲男人还没睁开的眼睛,柔声道:“,我不睡了,你再睡一会儿,我去看看孩子们。”   韩骁将人往怀里揽了揽,俊脸埋进小媳妇儿的怀中,深吸一口气,清醒了些,低笑道:“孩子们我让队里的兵蛋子们带出去玩儿了,你放心吧。有闻子在呢。”   陈思闻言一喜:“间/谍抓住了?”不然孩子们不可能那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   韩骁睁开眼睛,黑眸中满是醉人的星光,他伸了个懒腰,不再赖床,起身将小媳妇儿也拉了起来,一起去洗漱间梳洗:“宝宝真聪明,昨天晚上全部抓起来了,一个都没落下,站点也被我方捣毁了。”   陈思被男人青天白日,一口一个宝宝的叫的有些羞窘,以前男人这么叫她的时候,都是在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现在这么叫她,她小脸忍不住有些发烫,却又不得不承认,被男人这么称呼,其实她还挺开心的,大约所有女孩子都喜欢心上人将自己当成宝贝一样对待。她努力压了压快要笑开的嘴角,面上含蓄道:“那你们昨天是去捉间/谍了?许静他们没事吧?我们这边有人受伤吗?其他军嫂们都安全吗?”   韩骁已经快速的打理好自己,发现小媳妇还慢悠悠的,便主动拿起小媳妇儿的毛巾,帮她洗脸:“不是,昨天我的确去前线了,不过到那边后发现越国并不像是要开战的样子,更像是想拖住我们,所以我就猜他们是不是想调虎离山,很可能是为了家属区那边的突袭,便提前通知他们准备了,许静他们没事,我们的人也都安全,个别受伤的只是皮外伤,不严重,这次任务完成的很完美。”   陈思乖乖的仰着小脑袋,任由男人为自己仔细清理,声音含糊,却也透着明晃晃的崇拜道:“我老公真棒!”   韩骁显然很享受小媳妇儿的夸奖,他低笑出声:“宝宝也很棒。”   陈思......脸红。   韩骁伸手捏了捏小媳妇爆红的耳垂,在小姑娘炸毛之前松开了手,将毛巾淘洗好,放在栏杆上。   才牵着人往宿舍走,他将桌上的白粥、鸡蛋、馒头都一一拿了出来,跟陈思一起坐在桌边开始吃早饭。   陈思喝了一口凉粥,心中喟叹,夏天还是凉粥喝起来舒服,唔...等下用灵液煮点绿豆汤吊在水井里冰一冰吧,滋味肯定也好,其实她更想吃冰激凌,只是这边能买到的也都是冰棒,还都是糖精做的,除了齁甜,没有别的什么味道。   想到冰激凌,陈思觉得回到家属区后,可以自己尝试去做,前世她也跟视频上学习过一些简单的,哪怕只是绿豆冰激凌,在这个时代,也是难得的好东西了。   陈思脑中想着无数种夏天适合的甜点,水果捞、奶茶、等等,她吸溜了下口水,接着之前的话题道:“那个高小莲跟高小丽是怎么回事啊?不是姐妹吧?”   韩骁将剥好的壳的鸡蛋放在陈思的碗里,才端起自己的稀饭喝了一口,道:“应该不是,闻子已经安排人审讯了,晚点就能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了。“   陈思:“那...高小莲的丈夫也是吗?”   韩骁顿了顿,他将粥碗放下,显然是个烦心的话题,他眉眼有些疏冷:“是二营下面的一个连长,我们考察过,他没问题,是个有能力的,只是...出了这件事,他的军人生涯肯定结束了,现在就看上面怎么处理他了。”   陈思不忍:“他这也是倒了霉了吧,上面会判他的罪吗?”   韩骁揉了揉小媳妇的脑袋:“不会判刑,只是高小莲毕竟是他媳妇儿,他多少会被牵连,好的境遇就是复原回去,还能安排个工作,不好的境遇就是直接撸了军籍,什么也不会给,我跟闻子会尽量替他争取。”   陈思叹息:“这也太倒霉了,摊上高小莲这也的媳妇,也不知道她图什么?”   韩骁讽刺的勾唇,图什么,无非就是名或者利。   跟韩骁预期的差不多,第二天,陈思就从韩骁的口中得知,高小莲只是因为高小丽给了她20张大团结,为了那区区200元,就在明知道高小丽是越国人的情况下,还帮她遮掩身份。   陈思知道后,怎么也理解不了,更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人的愚蠢,就为了200元,也就是她丈夫两个月的工资,就这么毁了自己,也毁了她丈夫跟孩子,她还真是不作不死的典型。   不过想到如果高小丽成功的话,不知道会毁了多少家庭,损失多少国家利益,陈思就一点也不同情她。   后面的事情陈思不便知道太多,韩骁跟刘闻涛最近都很忙,她和卫灵仙在这边带孩子也不方便,就在许静跟杨国庆的护送下,回去了家属区... . :,.,,   113、双喜   七月的边境格外炎热, 已经有十几天没有下过一滴雨水了,连一丝风也无,青草树木都被太阳晒的下垂了下来, 一个个无精打采的耸拉着枝条。   “呕...”   一大早,餐桌上就响起了陈思的的干呕声音, 还不等她跑开,坐在她右手边的卫灵仙也被感染的干呕了起来。   许静本来扶着二宝慢慢的踱步, 被两个女人接连呕吐的行为给吓了一跳。   她一把抱起二宝,来到两人身边,焦急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吃坏东西了?”   陈思捂住自己的嘴, 努力压下翻腾的作呕感,她像是想到什么,跟卫灵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喜。   还不待两人开口, 许静纳闷:“你们这是怎么了?早饭都挺清淡的啊?都是早上做的新鲜的,不可能馊掉了吧?天气这么热吗”   说完, 她突然想起锅里闷着的鸡汤, 惊呼:“不会吧,那鸡汤我还闷在锅里呢,不会也馊了吧?不行,我去看看。”   “呕...”想到油腻的鸡汤,两人不约而同的又干呕起来, 纷纷起身跌跌撞撞的往洗手间跑去。   许静...啥情况?   陈思跟卫灵仙两人在洗手间干呕到脱力,你一下子,我一下子,像是比赛似的,陈思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两人在一起,听到对方呕吐的声音,心里就犯恶心,根本停不下来。   陈思冲着卫灵仙摆摆手,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去。   半晌,两人才脸色惨白的走到桌子边,接过许静递过来的温水,小口的吞咽着。   许静都不敢说话了,就怕自己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刺激到两人的话语,她脸色有些焦急的看着两人,用眼神询问。   陈思喝完半杯水,觉得肠胃舒服了些。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许姐,别担心,我跟灵仙应该是怀孕了,是正常的孕吐。”   许静本来焦急的脸色,瞬间亮堂了起来:“真的啊?这是好事儿啊,能确定吗?”   卫灵仙也蔫蔫的抚着肚子,眼中却满是欢喜:“应该是了,我月事迟了快一个月了。”   许静一拍手掌:“那你们吃点垫一垫,等下带你们去医院查一下。”   陈思眼皮耷拉,她这会儿什么也不想吃:“许姐,帮我们先泡一杯麦乳精吧,别的什么也不想吃。”   许静稍微冷静了些,忧心道:“就喝麦乳精能行吗?这地方都没有医院,等下要开车去军区,两个小时的车程,一杯麦乳精能顶什么?”   陈思又有些反胃,赶紧闭上眼睛缓一缓,有气无力道:“不行...不能提吃的,我又想吐了。”   许静被两人的脸色唬一跳,赶紧闭嘴,往屋里给两人冲麦乳精去。   她也愁,以前陈思怀孕的时候也不这样啊,现在可咋办,她不懂这一块啊,现学来得及不?愁死个人了。   等许静将两杯麦乳精递给陈思她们后,一旁玩具屋的几个小家伙们闻到了麦乳精诱人的奶香味,一个个急坏了,扑腾着小短腿,晃晃悠悠的来到玩具屋边缘,扶着木围栏,嫣红的小嘴儿留下了可疑的水渍。   稻米大一些,很多单词都会说了,他急急的抱住杨国庆的小腿,仰着小脑袋,吸溜着口水:“要...要要...奶奶。”   杨国庆一个冷峻的汉子,也被这嗷嗷待哺的小表情给萌的笑了出来,他眼神柔和,弯腰单手将稻米抱在怀里,安抚道:“姨姨去给你们冲奶奶了,稻米再等等。”   小家伙们那里等得了,奶隐上来了,谁的话也不听,哼哼唧唧的伸出肉呼呼的短小手指,往妈妈那边抓挠着。   几个精灵般的小包子,歪歪扭扭的站成一排,泪眼汪汪的样子,让两位无良的妈妈顿时觉得刚刚还作呕的胃部,刹那间好多了。   一人捧着一杯麦乳精,一边喝着一边欣赏着小家伙们的萌态。   无良妈妈一号陈思道:“我去拿相机出来,把这场景拍出来吧,看看这角度,多好呀?等他们找媳妇了给他们媳妇儿看。”   无良妈妈二号卫灵仙翻了个白眼:“你这人真损,没看见队伍不整齐吗?”   说完对着杨国庆道:“杨大哥,你把稻米也放在大宝身边吧,让他们动作一致,咱们要保持队形。”   陈思......   卫灵仙看着还没动作的陈思,催道:“赶紧的呀,不然一会儿许姐出来,肯定不给我们饿着小崽子们。”   杨国庆:“这...不大好吧,宝宝他们饿了,要不你们先给孩子们喂一点麦乳精?”   老实人着急了,这俩妈妈咋这么不靠谱?他心疼。   卫灵仙推了下陈思:“赶紧的,杨大哥也催你拿照相机呢。”   杨国庆...我没有。   陈思...行吧。   几个可怜的小包子,完全没有人权,在两个无良的妈妈摆布下,人手一个奶瓶,被迫拍了好多他们理解不了的奇奇怪怪造型的照片。   =   吃过早饭后,几个人收拾好要带的东西,准出发去医院,并决定在军区那边住一夜,如果的确怀孕了,当天来回,几个小时下来怕身体吃不消,这时候的路况可不是后世的平坦宽广,现在的都是泥路,坑坑洼洼是避免不了的。   今天是陈思开车,卫灵仙坐在副驾驶,后排座位直接放置成一张大床,许静跟杨国庆两人陪着五个宝宝窝在后面。   陈思绕过一个低洼处,问道:“那个药丸你吃了吗?”   卫灵仙觉得有些闷慌,她将窗户摇了下来,暖风裹挟着不知名的花香,吹进了她的鼻腔里,她深呼吸一口气,将胸腔里的烦闷吐出些,才回道:“吃了,两颗都吃了,不知道是不是怀双胎的原因,这一次反应很大,怀稻米的时候什么感觉也没有。”   陈思:“应该不是这个原因,我之前怀四胞胎也没有孕吐反应,最多就是嗜睡了些,这一次我都没有吃药丸,不也孕吐了,孕相各不相同吧。”   卫灵仙笑:“能生双胞胎,再大的苦我也能吃,只是孕吐罢了,我顶得住。”   说完就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含糊道:“唉...不想了,我先睡一会儿啊,困了。”   陈思点头,心说,你这不止孕吐,还嗜睡吧,看样子这次怀孕对于灵仙来说,压力不小,陈思决定从今天开始,每天都用稀释的灵液给灵仙调理身体,确保大人跟孩子的安全。   平时两个小时就能抵达的路程,这一次因为怀疑两人都怀孕的原因,陈思愣是开了三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到了部队后,陈思也没有先去找韩骁,而是将车直接开到了医务室。   陈思跟卫灵仙如今都不太敢抱着孩子,只能一人牵着一个萌宝,慢慢的往医务室里面挪。   四个穿着一模一样、长的还极其相似的萌娃们,扭着切步伐,到了医院,这么一露相,瞬间迎来了所有人的炽热的眼光。   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圆脸护士大姐迎了上来,她笑着看向陈思道:“您是韩团的爱人吧?”   陈思也笑着点头:“您好,我叫陈思。”   说完又指了指卫灵仙道:“这位是刘闻涛政委的爱人。”   又介绍许静他们道:“这两位是我的姐姐、姐夫。”   那护士大姐一脸佩服的看着陈思道:“早听说韩团家生了四胞胎,今天这一看啊,真让人稀罕,你可真有福气。”   陈思笑笑,摸了摸抱着她的腿,好奇的东张西望的三宝。   护士大姐蹲下来稀罕够了后才想起正事,她一拍脑门,不好意思道:“瞧我,几个娃娃实在是太稀罕人,我差点挪不动步子了,这都耽误你们正事了吧?你们今天来是怎么了嘛?”   陈思腼腆的笑了笑:“我想查一下,是不是怀孕了。”   护士大姐看什么大宝贝似的盯着陈思,这韩团家的小媳妇,小骨架、小屁股的,真看不出来,可真能生,羡慕死她了,她盆大的屁股,这么些年来,也就得了一个独苗苗,人比人气死人。   护士大姐心中那个羡慕不提,她一路热情的将几人带到医术最好的军医那边。   陈思等人谢过热心的护士大姐,呼啦啦的八个人都挤进医生的办公室里。   医生是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爷爷,他态度温和道:“是哪位要检查?”   陈思推了推卫灵仙,笑道:“医生,我们两个都要查一下。”   医生讶异的挑了挑眉,朝着卫灵仙招招手:“你先坐下,把手伸给我,我给看看。”   卫灵仙将孩子交给陈思,依言坐下,将右手放在脉枕上。   大概过了一分钟,医生又询问了些基本的信息,肯定道:“是怀上了,按照你说的日期来算,差不多2个月了。”   医生笑道:“没事,这是正常的,每一次怀胎动静不一定都一样,过两个月孕吐应该就能好了,如果实在难受,可以吃些酸梅子什么的压压。”   卫灵仙放下心来,又问了些问题,才将位置让给陈思。   果然陈思也怀孕了,医生道:“你这肚子有三个月了。”   陈思懵:“可是我...上个月来了月事啊。”   医生:“是不是只有一点点?”   陈思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医生态度温和:“这正常的,没事,回去稍微补一补,你们两个都有些瘦弱了。”   陈思摸了摸小肚子,觉得生过一胎的自己,还是个迷糊蛋,孩子都三个月了,她都没发现。   陈思几人谢过医生,刚想往外走,门就被人从外面大力打开。   门外的韩骁跟刘闻涛一脸的汗水,呼吸也有些急促,看得出来是一路跑过来的,大滴的汗水往下流淌,此时也顾不得擦。   两人分别拉住自己的媳妇,韩骁微微弯着背脊,上下左右打量着小媳妇儿,焦急道:“媳妇儿,你没事吧?”   可把他急坏了,接到门岗处的通知,说小媳妇来了,他还来不及高兴,就听说几人来了就直奔医务室,给他吓坏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生病了,跟下面的营长交代一声事情,拉着刘闻涛一路急奔过来。   陈思看男人急的快上火了,满天大汗的样子,很是心疼,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人擦汗,一边安慰道:“ 没事,没事啊,我们就是怀孕了,你别急。”   韩骁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怀...怀孕啦?”   陈思也有些不好意思,她笑:“是啊,三个月啦。”   韩骁还来不及表现心中的欢喜,边上的刘闻涛就先乐疯了,他一把将卫灵仙抱了起来,还嫌不够表达心中的欢喜,抱着人转圈圈,黝黑的脸上,漾起大大的笑容,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他大笑:“小灵仙,你怎么这么棒?我就要有一个小公主了嘛?我太开心了...”   韩骁额角青筋暴跳,这个刘闻涛,又把他想说的话都说了。   他压了压想要踹过去的腿脚,紧紧的握着小媳妇软绵的小手,细细的咨询了医生很多注意事项,才谢过乐呵呵的医生,一把打横抱起陈思就往外走。   陈思小脸爆红,这在家里抱抱什么的,她是挺开心的,在外面多尴尬啊,她轻轻推了推男人,娇声道:“ 你干嘛呀?好多人看着呢,我就是怀孕,又不是不能走路。”   韩骁眼里透着欢喜,颠了颠轻飘飘的小媳妇,哄道:“宝宝,你乖,医生说你孕吐,我还是抱着你吧,不然我不放心。”   陈思拿男人没辙,只能将小脸埋进男人宽厚的胸膛里,男人刚刚经历了剧烈运动,身上有淡淡的,独属于他的汗味,这味道混合着肥皂的清香,一点也不难闻,反而有着满满的安全感。   陈思心神放松,将睡未睡间,猛的抬起头,这时候他们已经快要到韩骁的单身宿舍了,陈思急道:“孩子们,我把孩子们忘了。”   韩骁看左右无人,低头快速的亲了下小媳妇,调笑道:“有杨国庆两口子呢,你放心吧。”   陈思...她有些赧然,她真把孩子们给忘到脑后面了。   她爱娇的蹭了蹭男人的脖颈,软软道:“我这是一孕傻三年的征兆啊。”   韩骁憋笑,可不敢附和,不然小女人指定炸毛,他单手托着小媳妇,看起来毫不吃力,空出的手拿着钥匙,将门打开,进屋后,长腿一踢,将门关个严严实实。   韩骁将人抱在怀中,也不放下,黑眸中的兴奋之意还没有退散,他力道极轻的吻在小媳妇的额头上,带着说不出的珍视意味。   陈思眼睫稍抬,对上男人饱含爱意的眼神,红唇微微弯起,眼波流转间,凑近男人,亲吻了下他性感的喉结。   韩骁薄唇微微勾起,喉头滚动了下,笑了。非常认真道:“思思,我很开心,你又有了我们的孩子,谢谢你,辛苦了,还有我爱你...”   说完他低头亲吻住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女人... . :,.,,   114、温情   陈思不是第一次怀孕, 如今怀孕已经五个多月了,肚子也只凸出一点点,已经能确定肚子里怀的是单胎, 只是没有去问男女,陈思跟韩骁一致认为男女随缘, 不会强求。   早在刚得知陈思怀孕的时候,韩卫国老爷子就收到大孙子的报喜电话, 说孙媳妇又怀上了。   韩老爷子那叫一个高兴啊,能娶到思思丫头,他们老韩家这是祖上冒青烟了, 本来几代单传的韩家,终于因为思思丫头,开枝散叶起来。   =   陈思依旧身材高挑纤细,穿上衣服, 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怀孕五个多月的孕妇。   按理来说,她也不是第一次怀孕了, 而且这次怀的还是单胎, 孕相怎么也应该的平和的。   可就是奇了怪了,这一次怀孕折腾的陈思够呛,生生孕吐了两个月,吃什么吐什么,本来就纤瘦的人儿, 最后都快瘦成了纸片人,韩骁跟许静他们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愣是毫无效果。   眼看着小媳妇儿一天比一天憔悴,韩骁都快要撑不住,经常整夜睡不着觉, 人看着也收了很多,就在他想要忍住心疼,劝小媳妇儿把孩子打掉那几天。   没成想陈思突然就能吃能喝了起来,胃口好的出奇,短短半个月,人就被补的红润起来,总算让一帮人放下了心。   =   这天晚上,韩骁驱车来到家属区。   最近局势还算平稳,目前边境的情况基本处于两方僵持状态,这已经注定是个持久战了。   所以稍微清闲后,韩骁跟刘闻涛隔三差五的,能轮流来家属区看看家人。   韩骁到家属院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陈思还没有睡,正坐在凳子是上泡脚。   她这会儿肚子虽然才六个月不到,但是陈思的腿脚已经有些浮肿了,不严重,但是泡泡脚总会睡的舒服点。   韩骁进屋后,就看到陈思黑眸亮晶晶的看着他,显然是听到外面汽车的响动声,猜到是他来了,正一脸惊喜的盯着他。   陈思红唇微扬,乌溜溜的水眸满是欢喜:“今天怎么有空过来?队里不忙吗”   韩骁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陈思的泡脚盆边上,撩起袖子,将小媳妇的一只脚放到自己腿上,开始慢慢的按摩起来:“不忙,有闻子在呢。”   陈思不想男人会这么自然的给她按摩腿脚,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的想往后缩,毕竟她现在腿脚浮肿,又被温水泡过,一点也不好看。   韩骁抬眼看了下小媳妇羞红的脸,哄道:“乖,别动,我给你捏一捏,这样你睡觉不容易抽筋,我这是专门请教医生的。”   陈思闻言心中酸软一片,她现在情绪波动很大,这么一会儿就泪眼朦胧的嘀咕道:“脚丑。”   韩骁轻笑出声:“不丑,我们思思哪里都漂亮。”   的确不丑,小媳妇的腿脚虽然肿胀了些,但是架不住小媳妇的底子好,皮肤细腻白皙,几个脚指头肿起来后,肉嘟嘟的,像小婴儿的脚,看起来可爱极了。   再说,小媳妇怀着他的孩子,这么辛苦,能帮到一点忙,他很开心。   陈思心中甜蜜,明知道男人是哄她,却又忍不住开心,像个小孩子一般,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她撑着下巴,笑的娇娇软软的看着男人认真的给她按压腿脚。   韩骁给小媳妇按压了半个小时,才帮人把腿脚擦干净,也不让人下地,直接将她抱到床上,放到被窝里,才利索的收拾洗脚盆这些。   他亲了亲眼神一直追着他的小媳妇,笑的温柔:“我去洗个澡,马上就回来陪你。”   陈思:“你晚饭吃了吗?”   韩骁笑:“我在部队食堂吃好了来的,别担心我。”   陈思又道:“你去看过孩子们了嘛?”   至从知道她跟卫灵仙怀孕后,韩骁跟刘闻涛就担心这么多孩子,许静跟杨国庆两个人忙不过来,特地找了两个靠谱本分的保姆,专门照顾孩子,顺便给大家做饭什么的。   这会儿孩子跟保姆都住在卫灵仙她们家,人太多了,陈思这边完全住不开。   韩骁揉了揉小媳妇儿的小脑袋:“还没去,我先来见你的,等下就去看看儿子们。”   陈思闻言催到:“那你快去吧,宝宝们肯定想你了,他们现在爸爸妈妈喊的可溜了。”   韩骁黑眸中满是醉人的暖光,他又亲了亲小媳妇晶亮的水眸,才在衣橱里拿上换洗衣服往洗漱间走去。   陈思想到什么似的,喊道:“不许用冷水洗。”   “知道了。”   =   韩骁洗好澡,又去隔壁看完了几个孩子,回来时,已经是大半小时以后了。   陈思已经有些睡眼迷糊了,察觉到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熟悉的胸膛,习惯性的蹭了蹭,含糊道:“回来了?”   韩骁顺了顺她有些凌乱的长发,哄道:“嗯,睡吧,我在呢。”   陈思伸出手臂,懒懒的搭在男人的腰上,男人腰腹紧实,手感很好,陈思无意识的上下其手了好几下。   直到头顶响起了男人的闷哼声,韩骁一把在抓住腰间作怪的小手,急促的喘息几下,嗓音暗哑撩人:“思思,别闹,你忍忍好不好?等你生完孩子再给你。”   本来还有些迷瞪的陈思,闻言瞬间炸毛,她张口就咬,嘴里还含糊道:“谁要啦?谁要啦你瞎说!!”   韩骁猛的倒吸一口气,瞬间一股热流冲向下腹,他隐忍的阖了阖眼,只觉得胸部似疼似麻的,说不清的难受酥痒,他不敢用力,只能哄:“思思,快松口。”   陈思现在就跟小孩子脾气般,就是不松口,非要男人把话说清楚:“你还没说谁要了。”   “是我,我要,我想要的。”   陈思这才轻哼一声,松开牙齿,才发现自己咬的部位有多旖旎。   看着那一处‘红豆’四周的一圈牙印,她心虚的眼神发飘,小手偷偷的抚摸上去,想将罪证揉开。   却不想男人一直紧绷的身体因为她这个动作,瞬间爆炸了。   托着人,一翻身,对着那嫣红的唇,就是一个火热缠绵的吻,力道又急又凶,像似要吞了这恼人的小女人般,一点不留情面,他呼吸灼热,本就憋了几个月,如今稍微一撩拨。完全控制不住了。   他将人压在身下,肆意轻吻,抵死缠绵,却又顾忌着她的肚子,不敢将人压实了。   陈思被吻得晕晕乎乎的,难免有些动情,孕妇本就敏感,她不知觉的娇吟出声。   这声音如娇似媚,刺激的韩骁更加难耐,他抱着人狠狠的轻吻了一番,才粗喘着准备下床去洗漱间解决,再待下去,他大概会爆炸。   陈思看着男人俊   脸涨红,汗水更是大滴大滴的滑落,也有些后悔招他了,如今心疼的还是她自己。   她轻咬红唇,拽住准备穿鞋的男人,不好意思道:“...医生...医生说,轻一点...可...可以的。”   韩骁俯身吻她,眼眸中欲海汹涌,却努力压抑着,几乎用着气音道:“真的?”   陈思心疼男人:“真的,不过轻一点哦。”   韩骁瞳孔瞬间黝黑几分,里面□□裸的暴露出的欲,烫得陈思有些后悔刚刚的决定。   只是男人已经不再给她反悔余地,拖着她一起沉浸到欲的海洋。   =   第二日陈思醒后,天光已是大亮,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院子里已经传来了几个皮猴子的笑闹声。陈思听着儿子的小奶音。忍不住弯了弯眉眼。   她抬起手臂,打算看下时间,却不想手臂酸软无力,才想起来昨晚,男人顾忌她的身体,在她舒服以后,便草草结束了。   还是陈思心疼男人憋得难受,用手帮了她,怪不得她手酸的都不像自己的了。   想到昨晚,男人明明顶着一张俊美出尘的谪仙长相,却在自己手上得到满足...到最后男人眉眼媚红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生欢喜,她果然是个颜狗,脸红...   啊!啊!啊!   陈思啪啪的拍了自己红彤彤的脸颊几下。   陈思,你振作点啊,你堕落了,青天白日的你都想什么呢,你个色女!!!   不能再屋里呆了,陈思屁股像似被火烧般的,赶紧跳下床。刚穿好鞋子,边上的绿萝就伸过来一根藤蔓,缠绕上了陈思的手指。   陈思看向绿萝,昨天韩骁回来后,她就让他将这盆绿萝搬到屋外了,毕竟夫妻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难免亲热,她可不好意思让别人看到,植物也不行,这会儿应该是韩骁将它搬回来的,她在脑海中问:“怎么了?小绿萝?”   绿萝声音稚嫩,操着小奶音道:“姐姐,你老公留了纸条给你,压在我花盆底下。”   陈思边拿纸条,边调侃:“你还知道什么是老公?”   绿萝觉得自己被内涵了智商,哼道:“姐姐一直叫老公,我当然知道。”   陈思笑喷,打开纸条,铁画银钩的字体跃入眼帘,上面写着‘思思,军区有事,我先赶回去了,你在家乖乖的,有事打电话给我,还有昨天晚上忘记告诉你了,我又带了几麻袋玉石回来,放在小隔间里了,最外面单独的两袋子是闻子带给卫灵仙的,你叫许静他们帮你搬给她。你的爱人,骁!’。   陈思现在已经习惯了男人随时被急招回部队的情况了,虽然早上见不到人了,有些遗憾,但也就一点点。   她摸了摸小绿萝缠着她的叶子,起身将纸条收集在抽屉的小盒子里,那里已经攒下来很多,都是这几年韩骁写给她的,这是他们夫妻的约定,彼此收藏好这些信件、便签、寄语,等老了的时候再一一拿出来看。   珍藏好了东西后,陈思才然匆匆的去梳洗吃饭,她现在特容易饿,吃完了再去跟灵仙分玉石吧,眼前还是五脏庙要紧啊。   不过一想到这次有几麻袋的玉石,她心情便好的不行,她果然财迷,哈哈... . :,.,,   115、晴天霹雳   最近天气不太好,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好几天。   微微细雨,绵绵漾漾!   寒露刚过,如今的天气已是一层秋雨一层寒。   即使地处南方, 温度没有北方那么寒冷,但是早晚温差还是比较大的。   不过这些对于陈思没有什么影响, 她这几天心情都比较好,连续两个月的孕吐结束了, 韩骁又为她寻来了很多品相一流的玉石,那些玉石可把她跟卫灵仙稀罕了好几天,似乎不管什么时候, 女人都太不开漂亮收拾的诱惑。   这天陈思坐在院中的藤椅上画着稿子,前世她就喜欢设计小饰品,再加上前世专业学美术的功底还在,这会儿得了这么多好东西, 她灵感爆发,手痒痒的想自己设计几套出来。   到时候给亲人朋友送一些, 尤其大美人妈妈, 陈思觉得有一块紫色的翡翠,特别适合她的气质,包括要给男士们的墨玉,韩骁都给准备了,要知道, 再过几十年,这些可都是值钱的好东西。   卫灵仙挺着硕大的肚子坐在一旁,一边不停的往嘴里塞着小点心,一边写着稿子。   心里还满意的直点头,韩骁他们找来的保姆阿姨厨艺绝了。   陈思嗔道:“你可不能吃太多了, 到时候不好生产,你这才五个月不到的肚子,都快赶上我那会儿四胞胎时候六个月的大了。”   卫灵仙懒洋洋道:“我也不想啊,可是就是饿,还馋,管不住嘴。”   陈思摇头:“那多吃些蔬菜瓜果的,油腻的少吃,这些容易长肉的点心也要适量。”   卫灵仙堪堪收回了又想去拿点心的手,苦着一张脸,颓废!   就在这时,一个小战士站在门口处喊:“请问韩团家嫂子在吗?有你的电话。”   陈思站起身,向外看去。   这时许静已经主动走上去问道:“韩团长家嫂子的电话?”   小战士点头   许静笑着道谢:“谢谢你啊,同志,我们这就去。”   小战士跑开后,许静陪着陈思慢慢的往外走去。   等两人到了通讯室的时候,已经是15分钟以后了,小战士递给陈思一个电话号码,道:“刚刚来电的人留了这个号码,说让你直接打过去。”   陈思接过纸条,发现不认识,不过是京市的,她笑着道谢,才拨了电话,那头接通的很快,通过听筒,惯来懒散的声音传了过来,语气中明显带着欢喜:“思思,我是你哥。”   陈思惊喜道:“哥,是不是乐乐生了?”   算算日子,乐乐应该生产了,而且还是足月生产的。   陈忱啧一声:“小脑瓜子还不错,没怀孕怀傻了。”   陈思...“你才傻!”   陈忱不理他,炫耀道:“你嫂子昨天夜里平安顺产了,两个小子。”   陈思也为乐乐开心,不过她知道她狗哥哥一直想到闺女的,所以调侃道:“我以为是小公主了,我可是听嫂子说,某些人光是为了取小公主的名字,就忙活了一个月了呢。”   尤记得几个月前的某一天,她哥特地打电话过来炫耀一番,说老中医号脉后,料准了童乐乐这次怀的双胎,还说有一个脉象来看,应该是女孩子。   陈忱乐疯了,他太想要个小棉袄了,他家的混小子小小年纪的,已经显示出混世魔王的本质,关键还腹黑,别看他丁点大的小家伙,话都说不利索,但是,除了作为妈妈的童乐乐没有被小屁孩作弄过外,连他都没能逃过魔掌。   明明才三头身高,脑子却精灵古怪的很。   也不知道随了谁,聪明的过分。(随了你!!!)   虽然小家伙年纪还小,再聪明也有限,不可能斗得过他英明神武的爸爸,但是架不住小家伙闹腾啊,三天一个主意的。   每当这时候,陈忱看着老婆的大肚子,不信神佛的他,各路神仙都拜了拜,保佑这次千万是个小公主才行。   到后来老中医告诉他,老婆怀的是龙凤胎,他是真的乐坏了,打电话到处炫耀过以后,就开始兴奋的翻各种诗集,就是想找出一个能够配得上他家小天使的名字。   谁成想老婆九月怀胎,瓜熟落地后居然是两个臭小子,他是喜忧参半,喜的是都是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不爱,忧的是万一又是两个混世魔王,家里不是要翻天。   这会儿听着妹妹幸灾乐祸的语气,他觉得心口疼,顶了顶腮帮子,拖腔怪调道:“我是不打算叫你嫂子再生了,我决定去结扎,现在就看你的肚子能不能为我们老陈家添个小公主了,不过看你生的那一溜儿子,啧啧啧...难啊!...”   陈思...几个月不见,狗哥哥依然那么讨厌。   而且,就算她生的是小公主,也姓韩啊,哥哥!   不说韩骁同不同意姓陈,就是老爷子眼馋小棉袄那劲头,他老人家宁愿孙子姓陈,都不会让小棉袄姓陈的,毕竟孙子多了就不值钱了。   要知道陈思第一次怀孕的时候,老爷子买了多少小女孩子的小裙子,愣是一件也没用上,这一次听说陈思又怀孕了,那个欢喜的,寄过来的衣服,一水的女孩子的。   一件男孩子的都找不到,好歹怀四保胎的时候,还有一小半是男孩子的衣服呢。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对小公主的期待之情。   兄妹俩在电话里,你来我往的,谁也不让谁,互怼的半天,陈思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她想家了。狗哥哥应该也知道,才会陪着她聊了这么久吧,想到这个,陈思弯了弯眉眼。   抬头就见到通讯室的小战士目瞪口呆的看着陈思,大概没想到,韩团家的美的跟天仙似的嫂子是这么个性子。   陈思被小战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完了,她小仙女的人设崩坍了,都是狗哥哥的错。   她厚着脸皮,假装没看到小同志一脸破灭的表情,恢复成平日里温柔的样子,腼腆的谢过小战士,拉着许静落荒而逃。   她一吨重的偶像包袱没有啦!!!   =   陈思回去后,跟卫灵仙说了童乐乐生了两个男孩子的喜事。   卫灵仙也是高兴,都是好姐妹,几人如今过得都不差,就连当时最内向的王玉红,之前通信也得知,她嫁了一个很好的人家,听说男方家里在她们本地也是数一数二的,如今算起来,也怀孕四个月多月了。   她们四个人,来自天南海北的,没想到性子还都挺合拍的,更巧合的是,她们三人如今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是要做一辈子姐妹的意思了。   女人嘛,一生中也总要有几个属于自己的贴心闺蜜的。   两人感慨半晌,突然卫灵仙坐直了身子,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陈思。   陈思被看的莫名,道:“这   么看着我做什么?”   卫灵仙目光呆滞的看着陈思,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肚子,一言难尽道:“我...我不会也是两个男娃吧?”   陈思挑眉:“这个答案怎么得出来的?”   卫灵仙欲哭无泪,愈发觉得自己猜的是正确的,她搓了搓脸,这时已经顾不得她冰山美人的万斤包袱了,她苦着脸分析道:“你吃了药丸,生了四个男孩,乐乐吃了药丸也生了两个男孩,我也吃了药丸,我已经可以预见了以后会有几个混世魔王的生活了...”   场面顿时一边安静。   半晌,陈思才木着脸道:“不...不能吧?会不会是...巧合?”   说道最后,陈思自己都有些心虚,她理不直气不壮的辩解道:“我这真是促进排卵的药丸,怎么可能还有生男生女的功效...呵...呵呵...那什么,这也太扯了,是吧?啊...哈...哈哈,太扯了!”   卫灵仙幽怨的看着她道:“瞅你这心虚的语气,我觉得我更肯定了。”   陈思摸了摸鼻子,一下子软趴在桌子上,哼唧道:“完了,这是副作用啊。”   卫灵仙看陈思一脸哀怨的样子,反而安慰的拍了拍陈思的小脑袋,笑了:“这也是缘分,说不定我就没有闺女命呢,现在就看你了,我们三家,加起来十来个小子,如果你这肚子里是个姑娘,你家这可是金疙瘩,我先预约当干娘。”   陈思不敢报太大希望的摆摆手:“可千万不要给我希望,到时候又是一个男孩子,我可能会有落差,再看我怀胎后这么闹腾,怎么看也不像是消停的小棉袄。”   卫灵仙一想也是,她也失望的咸鱼趴在陈思对面,叹气道:“难道我们几家没有闺女命?”   陈思也心塞,除了老爷子跟她自己的父母,她跟韩骁也盼着要生个闺女呢,眼睛都盼红了,人就是这样,有了男孩想要个女孩,有了女孩又想要男孩,总是不知足的。   不过男孩就男孩吧,总是自家的宝贝。   卫灵仙异想天开道:“要不我生完了这胎,不吃药再生一胎?说不定是闺女呢”   陈思伸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嗔道:“还有两个月就83年了,你想都别想。”   卫灵仙不死心,嘟嘟囔囔道:“万一明年没有政策下来呢?”   陈思泼她冷水道:“就算不是明年,最晚也是后年,你连续生产不要命了?”   卫灵仙叹气,对着陈思才一点点大的肚子祈祷道:“你可以一定争气啊,一定要是个小棉袄啊。”   陈思翻了个白眼:“你可别这么期盼,还是期盼期盼你自己肚子吧,说不定咱们猜测的是假的呢,那药没有这个功效也说不准的。”   \希望吧!”卫灵仙现在也只能抱着这么一线奢望了。 . :,.,,   116、任务   讨论完孩子性别的事情, 卫灵仙又将脑中烦恼的事情对陈思道:“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对外说我们三个都怀多胎的事情?一家可能是运气好,两家也有可能是巧合, 三家都是多胎,这肯定说不过去的, 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就像你说的, 以后计划生育实行了,肯定家家户户想要多胎,以后不知道多少人觊觎我们手上的好东西。你想好怎么办了嘛?”   这件事情, 不太好处理,给了一个人,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来讨要,甚至出钱买, 有些人好拒绝,有些人却很难拒绝。   再说, 如果大规模推广, 先不说根本就起不到计划生育的目的,往大了想,思思这个药真的只能生男孩子,等二十年后,这世界不是要乱了, 男女比例差太多了。   她之前也跟刘闻涛商量过这个事情,不提她跟陈思本就是好姐妹的关系,她肯定要帮忙想办法的,更何况她现在是受惠者,更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陈思笑:“这事儿其实也没那么难, 之前韩骁就跟我商量好了,我们家老爷子跟孙国医关系很好,老爷子就请孙国医帮忙,说药丸是他研究出来的,用的要很珍稀,其中最主要的一剂人参,参龄也要八百年以上,更不要说,是很多其它好的药材了,这么些珍稀药材,总共也就能得10颗,这些一长串的药材,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手了,所以你不用担心。”   卫灵仙眉宇微松,接着道:“你们家老爷子有打算就成,那个孙国医确定能帮忙瞒着吗?”   陈思点头:“肯定行的,爷爷跟他是老交情了,而且我还送了一颗药丸子给孙国医研究,我也没说谎,里面的药材的确是珍稀品种,作为医痴,孙国医不关心旁的事情。”   听陈思这么一通解说,卫灵仙这才放下心来。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又过了一个礼拜,陈思前几天将炮制好的花茶寄给卫将离后,就又过着孕妇的‘养猪’般生活。   其实这年代的娱乐很少,她现在待得边境就更别提了,每天除了写写稿子、画些画、带带娃、养养花,别的什么事也做不了,真的挺无聊的。   以前在京市起码还能逛街买衣服或者喝喝咖啡,吃吃甜点什么的。   现在是想都不要想,先不说这边根本没有这些东西,就算有,现今外面正在打仗,她们也不敢出去啊。   也得亏陈思前世今生都是个宅的,闷在这方寸之地也能自得其乐的过。   只是悠哉悠哉的生活,这天突然来了个急转弯。   陈思隔着肚皮,抚着正对她的肚子‘拳打脚踢’的宝宝,有些懵的对称电话机那边的韩骁确认道:“你说你要出任务?”   不怪陈思懵逼,毕竟韩骁现在是这边的最高指挥,最高指挥一般都是坐镇后方的。   只是韩骁每次都亲自带队去战场,将后方留给刘闻涛守着。   怎么...怎么就突然有任务了呢?他走了,那这边指挥官是谁?   陈思这么想着就问出口了。   韩骁也顾不得边上还有旁人,歉意道:“后面闻子会负责。对不起,宝宝,这个任务我必须亲自带队,具体我不能说,还有半小时我就要出发了,电话跟你说一声,短则一个礼拜,长则一个月,你不要担心我,我这么些年经历的大小任务不计其数,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你只要乖乖的保护好自己就行,知道吗?”   韩骁难得说这么多话,陈思眼眶渐渐红了,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嘛,也不想想,他现在都升上校了,这两年都是坐镇后方指挥的比较多,突然要亲自带队接任务,想也知道,这是个重大任务啊。   不过男人马上就要奔赴战场了,她不能让他有心里负担,别出任务的时候,还担心着她。   想到这里,她努力深呼吸几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跟平日里一样,她快速道:“你...你别担心我,我好着呢,现在是能吃能喝能睡的,你只要知道,家里有我们娘六个,还有爷爷在家等你就好,一定要保重自己,还有,我给你的药,一定要记得带,千万不要忘了,给你们小队的人多分一些,别到时候,万一...万一不够用,你一定要自己身上备一份,听到了吗?”   韩骁怎么可能听不出媳妇儿的不安,明明声音渐渐颤抖了起来,但是她这么努力的、这么勇敢的鼓励自己,韩骁就当做没有发现小媳妇的担忧,与哭泣,是他不好,又叫她担心了。   小媳妇明明才二十二岁,却为了他承受了这么多,不过他想到,上面首长告诉他,只要他这次完成任务,就调他回京市,他的前几十年人生在枪里火里拼杀出来的,无愧于国家,后几十年,他想兼顾些家庭。   这是他的自私,至从有了媳妇跟孩子,他便有了太多的牵挂,胆子也变小了,他害怕留下小女人一个人,所以他接受了组织的任务,并一定极尽全力去完成。   当时爷爷并不赞同他来战场,爷爷认为,只要为了国家做事,在哪里都一样,当时他不认可,总觉得好男儿应该拼搏在战场上,如今三年过去,现在的他懂了,有了家庭,他就有了太多割舍不掉的感情。   想到这里,他鼻翼微酸的安慰道:“嗯,我会好好的,你别担心我,过几天我就回去找你,到时候有件好事情跟你分享。”   等完成任务了,再告诉小媳妇,咱们可以回京市了,而且还不靠老爷子帮忙,他不想堕了他老人家的名声,老爷子一辈子刚正不阿,从不徇私,却打算为了他这个不孝孙,卖着老脸,将大孙子调回京市。   为这事,爷孙俩瞒着陈思,讨论过很多次,韩骁一直没有松口,却不想让他自己等来了机会。   这次的任务之前已经有几组精英小队去执行了,均全军覆没,而他,给自己立了军令状,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因为他不能失败,也舍不得失败!   韩骁目光闪过一片寒芒与萧杀,含着坚毅与果决,如同那即将出鞘的宝剑。   媳妇儿,等我!!! . :,.,,   117、出事   今天是韩骁出任务的第五天了, 小雨稀稀拉拉的下了好几天,今日难得大方的放晴了几分。   陈思蹲在花圃边上,带着手套, 拿着剪刀,慢吞吞的修剪着花枝。   她努力维持表面的淡定, 不想让家人担心,只是这种等待的感觉, 就像是悬在她头顶上的刀刃,摇摇晃晃的叫人煎熬。   其实她很清楚,她又不傻。   已经三年没有出过任务的丈夫, 明明现今职务也很要紧,却突然被调动了,可想而知,执行的任务有多重要。   而越重要的任务, 就代表着危险系数越高。   陈思脑中千万思绪,不知不觉的蹲在花枝旁, 发起了呆。   连许静担心她蹲久了, 腿酸,递了个小马扎在她屁股底下,扶着她坐上去了,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卫灵仙跟许静担忧的对视一眼,陈思自己觉得她这几天表现的挺正常的, 其实她们都看在眼里,却又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们也不一定有陈思表现的好。   如今她们这些朋友能做的,也只是尽量陪着她, 逗她开心。   就在卫灵仙抓瞎的想着什么话题,逗逗陈思开心的时候。   方才出去的杨国庆拿着一个信封走了进来。   许静道:“谁的信?”   杨国庆:“思思的。”   许静眼睛一亮,一把接过信,将还愣神中的陈思拉倒藤椅上坐下,对着陈思晃了晃手上的信件道:“思思,你的信,快看看是谁寄来的?”   陈思乌黑的眼珠子不知觉的随着信件左右转动了几下,才醒过神来,接过信件一看,眼睛弯了弯:“是我爸爸寄过来的。”   说完陈思小心的用剪刀剪开边缘,将有些厚实的信纸拿了出来。   快速的看完后,沉郁了几日的心情也明媚了几分,对着好奇的几人,笑道:“我爸爸说,他们已经跟学校沟通好,等这个学期到底,就辞职,已经在京市找好了大学。以后会长期定居京市了。”   卫灵仙拍掌:“这是好事儿啊,等你回京市后,就可以长期见到父母了。”   陈思也高兴:“是啊,爸爸妈妈也是舍不得我跟哥哥,我们都在京市定居,他们能来真是太好了,我妈妈特别喜欢养花,我之前住的那个四合院不知道离他们上班的地方远不远,不远的话,住哪里刚好,妈妈肯定喜欢四合院的环境,而且那里离老爷子那边也近,我们将来见面多方便呀。”   卫灵仙也为陈思开心,思思这几天精神恍惚的样子,可给她愁坏了,好在这会儿有这么个好事情打打岔,她提议道:“你回信问问你妈妈呗,看他们明年在哪个学校教学,离得不近也没事吧,买辆车就方便了。”   陈思一想也是,不过她也不知道爸爸妈妈会不会开车,不会还得学,到时候她送一辆车给他们吧。   心中有了基本的盘算,陈思也坐不住了,急急的进屋去拿信纸,准备给父母回信,刚好还可以把之前准备好的,今年份的花茶也一起寄回去。   =   大地已经沉睡,黑暗笼罩了一切房屋,漆黑的夜晚,寂静一片,没有一丝嘈杂声。   卧室内,床上的娇人儿此刻陷入了梦寐中,梦境似乎并不美好,只见她眉心紧皱,小脑袋不安的左右摇晃着,额头上的汗水也不断的渗出,逐渐打湿了发丝。   突然,陈思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抱着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眼中还有着明显的绝望与惊恐。   她梦到韩骁了,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了,韩骁依旧没有回来。   梦中韩骁浑身是血的躺在一个闭塞乌黑的地方,生死未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这些,梦境中的一切像是真实的一般清晰的呈现在她的脑中。   她有些不安的拍了拍急速跳动的心脏,不会...不会是韩骁真的出事了吧?   想到这里,她再也坐不住了,顾不得已是深夜,起身就急急的往外面走。   刚打开门,西屋的杨国庆就走了出来,他看着陈思一脸焦急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陈思一时顿住,不知道怎么说,怕说出来会让人觉得不天方夜谭。   就因为一个梦,就这么患得患失,大张旗鼓的,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就在陈思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许静也套着衣服走了过来,她对着杨国庆摆手,让他回去睡。   自己半搂着陈思,将人往东屋带。   陈思已经有些六神无主,脑中思绪一片混乱,只能顺着许静的力道。   进屋后,许静倒了一杯温水,递给陈思,看她抱在手心里,才松开手。   用从衣橱里拿了一件厚实的衣服裹在陈思身上,刚刚她就发现了,思思浑身冰冰凉凉的。   她也在陈思边上坐下,关心的问道:“思思,是不是做噩梦了?”   陈思眼神中还带着些焦恐,闻言立马道:“我梦到韩骁了,他受伤昏迷在一处山洞里,浑身都是血,我好害怕。”   许静知道陈思夫妻的感情好,但是梦这个东西基本都是假的,她安慰道:“你别怕,梦都是相反的,你肯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韩团长厉害的很,这么多年的经验在那呢,不可能出事的。”   陈思也愿意相信那个男人,他不会轻言放弃的,他不会舍得她们一家人,但是她还是有些不安,这种感觉说不出来,她由衷祈祷是自己想多了,可她心里空落落的,落不到实处,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得事情。   她忍不住红了眼眶,眼泪也莫名其妙的大滴大滴往下落。   她好怕!   许静不想她说哭就哭,也急了,她跟陈思相处这么久,很了解这姑娘。   看起来娇娇软软的,其实是个外柔内刚,很独立的一个人,要是没有坚强的心态,也不能做军嫂,军嫂太难了。   可是这会儿因为一个梦境就哭得稀里哗啦的,她一边用手帕给抹眼泪,一边安慰道:“咱不哭啊,别自己吓自己,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明天一早就打电话去部队给问问啊,你怀着孕呢吗,可要顾忌着点肚子啊。”   陈思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了,不可自拔,一直哭到打嗝,才慢慢的停了下来,还时不时的抽泣几声。   她现在怀孕,情绪波动本来就大,可不就哭的昏天暗地的。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都肿了。   不过,或许是哭了一场,将这十来天的焦虑发泄了出来,她觉得自己好多了。   许是哭累了,眼睛肿的有些睁不开了,就这么迷迷瞪瞪的坐在凳子上睡着了,手上还捧着个杯子,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许静轻手轻脚的将杯子从陈思手里拿走,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又将人抱着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坐在一边守了一会儿,才回到自己的屋内。   杨国庆没睡,一直等着她,看媳妇进来就问:“思思怎么了?”   许静脸色不是很好:“她梦到韩团出事了,我给劝睡下了,我来跟你说下,你明天天亮就去打电话问问刘政委,看看能不能了解下韩团的情况。我不放心思思,等下去那边守着。”   其实她骗了陈思,她是相信梦境提示这种事情的,以前她也遇到过。   但是这时候她只能先将人哄好,毕竟思思六个多月的肚子,不能有什么闪失。   杨国庆也严肃了脸色,点头道:“你去吧,我知道怎么做。”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杨国庆就快步去家属区的通讯室,拨通了刘闻涛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杨国庆透过听筒,听出来这是刘闻涛的声音,他心中顿时一咯噔。   现在才凌晨四点多,一般没有什么重大事情,这个点,刘闻涛不会守在办公室里。   他稳了稳心神道:“刘政委,我是杨国庆。”   刘闻涛听到是杨国庆也急了:“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是不是出事了?”   刘闻涛一夜没睡,这会儿满眼血丝,胡子拉碴的,听到是杨国庆,顿时觉得脑袋凸凸的疼。   杨国庆:“没谁出事,我就是想问问,韩团是不是出事了?”   刘闻涛一惊:“谁告诉你的?”   要知道,他也是后半夜才得到的消息,忙活了一晚上。   杨国庆眼神一暗,果然:“思思昨天夜里突然做噩梦,说梦到韩团受伤了,哭了很久,我跟许静不放心,就打电话问问你,这是...真出事了?”   刘闻涛没想到小嫂子能跟好友心有灵犀到这份上,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他将听筒用肩膀夹在耳边,拿起最后一根烟,用火柴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才哑着声音道:“的确出事了,他这次任务完成的很完美,但是最后他为了掩护任务对象跟战友,一个人去引开了敌人,消失在忘归林了。   杨国庆闻言,瞳孔猛的一缩,倒抽一口凉气,捂住听筒的手,捏的死紧。   所谓的忘归林,其实是个死亡原始森林。   但凡进去的人,就难有能走出来的。且不提里面猛禽野兽,也不提这原始森林大到一望无际。   根据本地的山民们形容,这森林里面经年瘴气弥漫,不见天日,进去的人,根本寻不到方向,所以,再好的高手,进去后,也很难再能走出来。   它还有一个众人害怕提及的名字,叫做死亡森林。   杨国庆刚来这边,作为一个称职的保镖,将周边的危险地方都打听的清清楚楚,其中最叫人闻风丧胆的就是这忘归林。   忘归林离这里不算远,一百公里都不到,怪不得当时这个任务会落到韩团头上,应该是他离得最近,能够最快的赶过去。   杨国庆口中苦涩道:“韩团...韩团进入忘归林的时候,受伤了嘛?”   听筒那边沉默半晌,只听到刘闻涛猛的抽了几口烟,被呛的直咳嗽。   杨国庆也渐渐明白了,这沉默代表怎么,韩团是负伤失踪的。   果然,电话那头的刘闻涛嗓音嘶哑道:“瞒着小嫂子,她现在特殊情况,千万不能让她出事,否则就是对不起骁子,我这边已经联系本地老乡,重金带人进去寻找,骁子命大的很,肯定会没事的。”   杨国庆知道这话有多么的空乏,他也是执行过无数次任务的,像忘归林这样的地方,负伤还能走出来的几率微乎其微。   此时他直觉得心口处说不出的堵,隐隐的闷疼感让他无从宣泄,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才发现至从做保镖起,他就戒烟了。   杨国庆深呼吸一口气,调整了下情绪道:“你放心吧,我会瞒着思思的,但是我估计瞒不了多久,你们要尽快,就算韩团没受伤,里面的瘴气他也撑不了多久,实在不行,我跟你们一起去找韩团,我有穿越原始森林的经验。”   刘闻涛一口拒绝:“不行,你来了等于就让小嫂子知道了,我这边找的都是好手,你放心吧,一定会把骁子带回来的,他还要祸害千年呢,我这边先忙去了,有事一定要及时联系我。”   电话挂断以后,杨国庆脸色不太好的往外走。   半路终究憋不住翻滚的烦躁,一拳砸在旁边的树干上,震的树上有些枯黄的叶子,扑簌簌的往下落。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一年多以来,杨国庆就跟许静一样,对陈思一家由衷的感激,说句不要脸的话,他跟许静已经把韩家当成了自己的家了。   他跟许静都没有亲缘,生来便不得亲生父母喜爱,来到陈思他们家庭后,才知道,家庭还可以这样的温暖了,陈思他们也完全没有当他跟许静是外人,事事关系,处处妥帖。   后来有了几个小崽子,他们夫妻更是当成自己的孩子疼爱着,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他心里也是火烧火燎的。   他眼中划过暗芒,得想办法,想个他能亲自去寻人的办法,哪怕明知道是刀山火海,他也必须去。   只是眼前,他...该怎么跟陈思说? . :,.,,   118、寻人   晨光微亮, 薄雾冥冥。   笼罩着大地的灰暗渐渐的散去,天边露出了一丝白析的色彩,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射到屋内,给漆黑的房间带来了一丝光亮。   此刻床上的陈思正蜷缩着身体, 紧咬着唇, 无声的落泪。   她的韩骁真的出事了, 那并不是一个荒诞的梦, 那是真实的。   庆幸的是, 从做噩梦开始,她就已经通知了整个家属区的植物, 帮她留意消息。   所以刚刚杨国庆跟刘闻涛的对话,她都知道了,她理解他们是为了保护她,才做出隐瞒她这样的决定。   她知道忘归林代表了什么, 她曾经也眼馋过那里, 毕竟越是原始森林,里面年份高的好东西肯定数不胜数。   但那时候也只是了解了解罢了, 毕竟真让她去探险, 她还是不敢的。   只是如今韩骁出事了, 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她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她一定要亲自去。   想到这里, 陈思小心翼翼的抬手擦了擦眼泪。   她不能让许静他们知道自己想要亲自去找人的想法, 想也知道, 不会有人同意。   所以她必须尽快把人支开,然后再偷偷去。   =   杨国庆刚进大门,就发现媳妇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   他朝着人招招手, 两人一起走到院子外面。   许静焦急道:“怎么样?”   杨国庆:“的确出事了,韩团负伤进了忘归林,你想办法稳住思思,我想去寻他。”   许静闻言,瞬间觉得浑身冰凉,她张了张口,半晌也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眼眶却忍不住渐渐红了,她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忘归林那样的地方,进去,还能出来吗?   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开口不让丈夫去。   杨国庆单手搂住许静的肩膀轻拍道:“你知道的,我必须去,韩团对于我们来说,不止是主顾关系,也是恩人,更是家人,没有他们,我们也不会走到一起,所以,于公于私我都必须去,你相信我,我肯定能带着韩团安全回来的。”   >   许静浑身颤抖,牙齿死死的咬住下唇,她不能哭出来,万一吵醒思思就不好了。   杨国庆轻轻推开怀里的妻子,不舍的替她擦拭眼泪,道:“我这会儿就要出发了,韩团已经失踪几个小时了,时间耽误的越久,危险性就越高。”   许静已经冷静了下来,她声音有些沙哑:“你怎么去?   杨国庆:“这边几公里外有军区的秘密站点,之前韩团告诉过我,我去找他们送我去忘归林,你放心,我不会冒然一个人进去,是跟刘政委手下的兵一起。”   许静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也催促道:“那你去吧,思思有我看着你,你放心,一定要安全回来。”   杨国庆深深的看了眼许静,抿了抿唇,扭身迅速往大门口方向跑去,很快就融入了薄雾中。   许静怔怔的望着丈夫消失的背影,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天光大亮,太阳渐渐升起来了才回屋。   发现陈思的房间灯还没有亮,她也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补眠,而是坐在客厅里等着陈思起床。   =   被许静认为还在房间里面的陈思,已经拿上车钥匙,在院子里的梨树帮忙下,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围墙处出了院子。   出了院子后,陈思紧了紧手里带的包裹,往停车的地方跑去。   包裹里是她在房间里拿的东西,得益于韩骁的身份,至从两人结婚后,家里随时会备着一份常规的医疗物品,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这次果然就用到了。   还带了些饮用水跟小零食,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找到韩骁,总要有备无患。   陈思来到停车的地方,迅速上车,她必须在许静发现她不在之前走掉。   车子很快就驶出了家属区,陈思一直怦怦直跳的心脏才回稳了些。   想着负伤不知生死的丈夫,陈思眼中闪过决绝,她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放在显怀了的肚子,呢喃道:“宝宝,你一定要争气,跟妈妈一起去把爸爸接回来。”   =   等许静发现陈思不在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只是她今天情绪波动比较大,坐在客厅里半晌才觉得不对劲,陈思的房间里太安静了。   她眉心微拧,敲门后,屋内果然没有回声,她直接将门推开。   房间内,入目所及之处,哪里还有陈思的身影?   许静刹那间只觉得头皮发麻,有了不好的预感,快步走进床铺,不意外看到床上有一张纸条。   她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我去找韩骁了,我知道他出事了,别担心我,我一定会安全回来’。   许静抖着手,眼眶都红了,她没想到她一个荒神,居然连陈思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想到什么似的,她捏着纸条,像通讯室飞奔。   =   “你说什么?”刘闻涛不可置信的声音透过听筒吼了出来。   许静也是自责:“是我的错,怎么处分我都行,现在急的是该怎么办?思思开车走的,最少出发大半小时了,我这边肯定是追不上了。”   刘闻涛没想到小嫂子那么大胆,他连续这么长时间紧绷着神经,这会儿又出了这么个事情,要不是他毅力好,真想眼前一黑,晕过去算了。   现在不是责怪谁的时候,毕竟许静心神恍惚也是情有可原,谁能想到那么娇娇软软的小嫂子,能在挺着六个多月的肚子的情况下,逃过一个特种兵的监视。   他脑中衡量了下,迅速道:“我这边立马派人兵分四路去寻找,但愿能运气好的碰到,你现在只要负责照顾好孩子他们就好,千万不要乱。”   许静心中一凉,忘归林那么大,四个方向怎么可能那么好的运气,就遇上陈思呢?   但是她也知道,这应该是刘闻涛那边现今能派出的最多的车辆了。   她忍住满心的焦急,应下了看好孩子的任务,如果几个孩子也在她手上出事,她根本就无颜再见思思了。   从来不信神佛的许静,这一刻由衷的祈求,祈求各路神佛能够保佑,保佑所有人都平平安安。   =   陈思一路驱车飞快,一个半小时就到了目的地,要不是肚子不允许,她能开的更快些。   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深山老林,陈思其实是害怕的,她从来不是一个胆子大的人,这深林看起来阴森可怖,神秘莫测,还没有进去,只在外面看着,那古木参天,遮天蔽日的   样子,陈思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心里就慌的很。   她紧握着拳头,给自己打气,回身将车上的布包困在身上,又拿出出发时候就准备好的细绳将袖口、裤脚口这些地方全部扎紧,又将头脸全部蒙了起来,才大步靠近最外围的一颗参天大树。   陈思将手放在树干上,过了一分钟左右,她才停了下来,现在她唯一庆幸的就是,她的草木灵体的能力,经过这几年的锻炼,能力强了很多,至少现在疏通一颗树,对她来说并不算吃力。   又等了一分钟左右,陈思好还是没有听到大树的回馈,她眉头轻轻皱起,开口道:“大树,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原来不是老树的错觉啊,老树居然真的能跟人类沟通了呀,是因为刚刚那阵舒服的感觉吗?人类娃娃,是你将我变成这样的吗?”一声苍老悠远的声音在陈思的脑海里响起。   看样子这是一颗谨慎的树,如果是平时,陈思肯定要跟它好好聊聊,不过这时候她可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致跟它细聊。   陈思直接道:“是我,大树,我想请你帮忙。”   大树抖了抖枝叶道:“只要我能帮上的。”   果然很谨慎。   陈思也不恼:“我的丈夫凌晨进入了森林里,你见到过吗?”   陈思也是听柏树爷爷说过才知道,年纪越大的树,越有可能已经开了灵智,只是不能跟人类沟通罢了。   眼前这一刻谨慎的树,显然就是已经开了灵智的老怪物。   大树没想到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不过他遗憾的告诉陈思:“夜里是有一伙人类进来,一路追追打打的,往森林深出跑去了。不过我也只能看到森林中围,再后来人去哪里,老树就不知道了。”   陈思没想到运气这么好,随便一颗树,就能知道韩骁的去向。   “那附近有没有什么凶猛的野兽?”陈思将从老树身上得来的灵液洒在了它的树根处。   老树的枝叶突然疯狂摇摆起来,发出欢快的声音,它赞美道:“这什么感觉,老树觉得自己年轻的十岁,不!是二十岁。”   陈思满眼焦急又闻:“附近有没有伤人的野兽,我要进去找人,你帮我探路吧,有危险的时候提前提醒我,等我出来,再给你刚刚的好东西。”   老树笑呵呵:“我可以将你安全的送到中围,人类小娃娃,我等着你。”   陈思得到了大树的肯定,略微放下心来,她看向幽暗寂静的森林,紧了紧身上的包裹,从口袋里掏出手电筒,深呼吸一口气,鼓励自己不要怕,韩骁在等着她。   做好一堆心理建设后,陈思紧抿着唇,大步的向林中出发。 . :,.,,   119、寻到   在亚热地带的原始森林里行走, 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且不提森林里潜伏着太多未知的危险,比如植物、又比如动物,甚至不起眼的飞虫蚂蚁,都能要了人的性命。   陈思拿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 小心翼翼的轻拨草丛, 一步一步的往大树说的方向寻去。   进入这片森林才感觉出, 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片土地似乎与外界隔绝开来。   寂静诡异。   森林里到处都是高耸入云的千年古树, 抬头眺望,树的枝杈相互交错缠绕, 与那伸展开来的的枝叶纠缠扭曲在一起,像似一张密实的巨网,将蓝天白云遮掩的严严实实。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森林里却还是昏暗一片, 这里大约真的少有人烟进入, 根本没有能下脚的路,地面全是潮湿的树叶, 或是又滑又软的泥浆和腐烂的枯木。   陈思从防水的袋子里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手帕, 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又将手帕收进袋子里, 才就着手电筒的光亮,看了下时间, 没想到她才进来十几分钟。许是路很不好走, 这么点功夫, 她已经是满身大汗,气喘吁吁的。   环顾四周,一片阴沉惨淡, 她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个方向进来的了。   这里的环境太过压抑,仿佛看不到希望一般,陈思瘪了瘪嘴,忍不住红了红眼眶。   她好怕!   可是想到生死不知的韩骁,她用力的眨了眨眼,将眼中的泪水眨掉,现在不是哭的时候,韩骁还在等着她,她不能退缩。   陈思咬了咬腮帮子,用疼痛让自己清醒些,鼓励自己继续往前行,又走了大约十几分钟,陈思觉得她的两条腿都在打颤。   她太累了,这里的路况对于她来说,太难了,更别提她还怀着身孕。   刚好前面出现一颗倒下的树干,陈思咬牙一步步挪了过去。   先疏通了旁边的一颗树,确定附近没有什么危险后,用防水袋子垫子上面,才坐下了休息几分钟。   她给自己喂了一滴灵液,又喝了两口水。方才觉得体内的力气恢复了少许。   她问大树:“我到中围还有多久?”   大树思考半晌道:“你还在边缘呢,离中围至少还要走10个这么远的距离吧。”   陈思......   出发前,她有问过大树,到中围大概十几公里的距离,这也是它能覆盖的最大范围了,所以说,换算起来,她吭哧吭哧的走了半个小时,小命都要去了一半了,才悲催的走了一公里多?   陈思顿觉眼前一黑,想昏死过去,照她这个速度,找到韩骁,最快也要六七个小时了。   这样不行,太慢了,陈思将有些酸软的小腿翘起来,放在树桩上,撩起裤脚,将灵液倒在手心,拍打着小腿,希望能尽快恢复力气。   她的做法是对的,很快,她酸麻的小腿恢复了正常。   陈思轻吁一口气,将裤脚重新系紧。   不敢多做休息,撑起手上的树棍,打算继续往前走。   就在这时,她脑中传来大树的催促声:“人类小娃娃,快走,有老虎来了。”   陈思闻言,吓得一哆嗦,也顾不得确定老虎在哪里,赶紧拍了拍旁边被她刚疏通过得树干,抖着声音道:“快...快拉我上去。”   陈思的话刚说完,几根树枝就缠住了她的身体,轻松的将她拖到了离地两米多高的树杈上。   她刚刚被拖上去的瞬间,一头威风雄壮的老虎如电闪般疾驰而来,陈思心脏一缩,紧张的生疼,她害怕的看着下面的庞然大物,觉得自己要飙泪。   哎妈,太吓人了,这老虎成精了吧,也太大个了,比大白还大一圈。   陈思抖成了帕金森,这可不是跟她熟悉的大白啊,她不敢说话,只在脑海里对着屁股下的大树道:“再...再把我拉高一点,这位置太低了。”   陈思想的是比较好,只是显然,她还是开口晚了,就在树枝又要缠上陈思身上之前。   树下蹲着的雄壮威猛的老虎,像是人那般直立起来,一张硕大的虎脸正对上陈思惊惶的小脸。   陈思.....啊!!!!   要不是有跟大白相处的经验,她能直接吓晕过去,你信不信。   陈思一动也不敢动,她知道,她现在动一下,眼前比大白还要大一号的老虎就要张开血盆大口,对着她漂亮的脸蛋,就是一口。   就在陈思想着要不要冒险一试,让身下的大树先将这老虎抽下去的时候。   陈思娇嫩的小脸,隔着一层薄纱,被满是倒刺的舌头给洗礼的一番。   舔完以后,老虎还不满意的用硕大的脑袋拱着陈思。   陈思......我说你们老虎都什么毛病?   或许因为这只老虎的动作,太过神似第一次见到大白时候的场景,陈思稍微放松了些。   她试探的将身子往后面挪一挪,刚移动一点点,不想眼前的老虎一爪子按在陈思的腿上,那厚实粗糙的肉垫,将陈思压的死死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不让走。   陈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要不是这会儿她急着找韩骁,她还真有闲功夫跟它好好耍耍,又是一只成精了的老虎。   对呀,陈思突然眼光透亮的盯着眼前的老虎,像似饿急的人看到了一块红烧肉,老虎只是歪头一脸好奇的盯着陈思,那眼神似乎再说,你怎么这么香?   陈思赶紧呸呸两声,将心理乱七八糟的想法呸掉。   她伸手在边上的树干上获取了几滴灵液。   当灵液一出现,一直扒着她的老虎更急了,一条粗壮的虎尾更是甩的啪啪作响。   陈思身上没有带任何东西,只能让身下的大树给她几片叶子,再将灵液倒在叶子上,扔到虎口里。   灵液入口后,那老虎似乎终于得到了一路吸引它的绝世美味,身后的尾巴甩的更是起劲,要不是品种不一样,它真能跟狗狗比试一下甩尾巴绝技。   激动过后,老虎贪婪的舔了舔舌,像似再回味刚刚那一点点的味道,一双虎目更加炯炯有神的盯着陈思的手,明显表示还要更多。   陈思又一次以同样的方式给了它两滴。   老虎依然没有离开,身子站的离陈思更近了,虎头更是一点不见外的,直接搭在陈思的腿上,完全没把自己当成外虎。   陈思觉得跟它培养感情,培养的差不多了,反正这会儿她是肯定走不掉的,她不觉得她的速度能有一只森林之王快,所以她干脆大胆一试。   这次直接将灵液放在手心,像是以前喂大白一样的,直接将手伸过去。   老虎似乎没有想   到陈思会这么做,歪了歪脑袋,在陈思抖着手想到撤退试探之前,直接伸出舌头舔干净了陈思手里的灵液。   一点也没有伤到陈思。   陈思绷直的脊背瞬间松懈下来,看样子她堵对了,这只老虎跟大白一样,是有灵性的。   就像柏树爷爷说的,她的体质特殊,所有的植物都不会伤害她,就算是动物也会依靠本能亲近她。   如果是平时,她不会这么莽撞,但是这时候她没有选择,进入原始森林之前,她还是太想当然了。   她没想到路这么难走,这跟当年做知青时柏山完全是不一样的,柏树由于一直有人上山打猎、采集、砍伐,所以已经有了基本的山路。   不像现在的原始森林,道路艰难,凭她一个人,短时间不可能找到韩骁。   且不说韩骁能不能撑到她的到来,就是她自己,几个小时走下去,体力也是不允许的。   所以,她需要这只老虎的帮忙。只有它带着她,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韩骁身边。   想到这里,陈思尝试的推了推耍赖还想要灵液的老虎,指了指地上道:“坐下去。”   老虎盯着它一动不动。   陈思...“坐下去。”   “......”   陈思连比带划的好几次,老虎才了解她的意思,听话的蹲坐在树底下。   陈思深吸一口气,咬咬牙,让大树将她放回地面。为了韩骁,她拼了。   就算不拼,她也不觉得她一个大肚婆能够摆脱这只老虎。   陈思被树枝送下来,两脚刚着地,虎脑袋就蹭了过来,力道大的陈思急忙扶住了身后的树干,才堪堪撑住了身子,没有栽倒在地。   她又快速的贿赂了两滴灵液给老虎后,抖着腿,对着老虎一顿连比带划的,半晌后,她忙的满头大汗的才如愿坐上了虎背。   这么一耽搁,时间又过去了二十几分钟,陈思眉眼染上焦急。   她拍了拍身下的老虎,催促着它向老树指引的方向而去。   老虎的速度的确不是人类可以比拟的,这只老虎不知道在这边森林里生活了多久,周遭难以行走的环境,对于它来说,却是如履平地。   在陈思有意识的控制速度下,大约又过了半小时,陈思终于到了大树说的中围。   她从老虎的背上下来后,又喂了它两滴灵液,才选了一颗看起来最大的树疏通。   很快就从这树口中得知,韩骁就在离这里几公里处的一个山洞里。   这也得益于韩骁的体质,他跟陈思一样,常年被灵液调理,所以对于这也树木来说,韩骁也算是它们的半个同类,即使看不到,进距离也能感应到。   陈思没有时间在耽误,她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一般,恨不能插上翅膀直接飞致男人身旁。   她顾不得颠簸后,有些抽疼的肚子,给自己又喂了一滴灵液后,咬牙再次跨上老虎的后背,往山洞处狂奔。   十几分钟后,陈思终于来到了大树说的山洞口。   如果不是大树指定这里,陈思真的看不出来这是个山洞。   从外面只能看到这里杂草丛生,将所谓的山洞入口遮挡的严严实实的,陈思想,这应该是韩骁为了不被别人或者野兽发现,特意选的地方。   陈思并没有从虎背上面下来,她拿着长棍,将挡住洞口处,比人高的不知名杂草往两边拨弄。   刚刚进入洞口,陈思就感觉到一丝凉气扑面而来,山洞里漆黑阴森,毫无光亮。   陈思紧张的小手抓紧身下的虎毛,掏出口袋里的手电筒,咬牙打开往里面一照。   入眼的情景让她瞬间抛开了所有的恐惧与害怕,她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立马笨拙的从老虎背上往下滑,脚刚落地,陈思就跌跌撞撞的向几米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跑去。   陈思跌坐到男人身边,将男人的头搬到自己的腿上,此时的韩骁浑身冻的像是冰疙瘩一般,陈思手指颤抖的摸上男人的脉搏。   半晌,陈思似哭似笑的,像个疯婆子,还有脉搏,还有脉搏,虽然很微弱,但是真好,真好啊,他还活着。   她顾不得擦眼泪,这时候不是悲伤的时候,男人的气息很微弱,她快速从一边的杂草上获取了几滴灵液,含在自己的嘴巴了,推开又想靠过来的老虎脑袋,对着韩骁惨白的嘴唇喂了进去。   半晌,陈思也感觉不到男人吞咽的动作,急的她滚烫的眼泪都低落在男人的脸上。   就在她慌的六神无主时,突然想起以前去蹭医学课上讲的内容,陈思将韩骁的头轻轻抬起,按压他的脖颈,好一会儿才发现灵液被男人吞咽了下去。   陈思一喜,快速的将包里准备的水拿了出来,又往谁里添加了些灵液,对着男人的唇,艰难的喂着,虽然流失了大半,但总算男人渐渐的有了吞咽的意识。   陈思小手搓着男人的身体,想让男人的身体暖和些,上手的感觉却像是在揉搓着一块冰疙瘩。   余光瞄到一边趴着的老虎,眼睛一亮,她对着老虎招招手。   老虎看到陈思的动作,小脾气上来了,扭过虎头,不看陈思。   陈思嘴角一抽,这还是一条有脾气的老虎,陈思又从边上的植物上获取了两滴灵液。   这下不用陈思叫唤,老虎立马凑了过来,拱着陈思的手。   陈思将灵液喂给它后,让它趴在韩骁身边,给韩骁取暖。   得了好处的老虎,自然挺好的爬了下来,尾巴还惬意的甩来甩去的。 . :,.,,   120、清醒   山洞大概是因为通风的原因, 还算干燥,陈思坐在地上,也不觉得很凉,最让她开心的是, 她能明显感觉到, 韩骁的身体在慢慢的回温。   大约是她用了很多灵液, 山洞外稀稀疏疏的传来了一些动物靠近的声音, 却因为估计着老虎的存在, 一直徘徊不前。   每当有不知名动物伸出试探的爪爪,大黄的一声霸气的虎啸就能震慑的这些动物四散逃窜。   山洞外围就会恢复一阵子的安静。   陈思的精神一直高度集中, 其实她已经很累了,最近一直提心吊胆的,吃不好,睡不安, 今天又折腾了这么久, 她现在只想躺下来睡个昏天暗地。   但是她不敢,谁也不知道, 一会儿会不会有什么猛兽冲进来, 她醒着, 好歹还可以用灵液贿赂贿赂。   再一个, 她也不放心男人,只要他一刻没有醒过来, 她就不可能心大的睡过去。   这会儿男人的情况好了些, 陈思扶着男人的头, 将人挪到她的包裹上,开始检查他身上的伤痕。   一番检查后,陈思发现, 男人应该给自己做过简单的处理了。   最严重的一处伤口在腹部,是一处枪伤。   对于枪伤陈思完全不懂,不敢胡乱碰触,好在伤口上,已经敷着她给的止血药。这会儿也不流血了。   陈思没敢乱动这处伤口,忍着心疼,将男人身上其余的外伤重新处理一遍。   陈思这才重新坐位原来的位置,又将男人的头枕到自己的腿上,将包裹打开,盖在韩骁的身上。   小手一直放在男人的心脏处,感觉手下的震颤声越来越明显,才彻底放下心来。   陈思拿起帕子,沾了些水,眉眼温柔,动作很小心,仿佛对着什么稀世珍宝般,轻柔的、一点点的擦拭着男人露在外面的脏污。   =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陈思就快要撑不住睡着时,她晃了晃困顿的脑袋,咬了下舌尖,疼痛感立马让她清醒了些。   突然,她感觉到怀里的男人小幅度的动了下。   接着就传来男人的抽气声,陈思立马凑了过去,惊喜的轻拍男人的苍白的脸颊,呼唤道:“老公,老公你醒醒。”   韩骁脑子还有些混乱,眼睛也没有睁开,无意识的呢   喃道:“...媳妇儿。”   声音嘶哑难言,陈思拿起带的水壶,发现其中一个已经空了,她拧开另一个水壶,小心的将水喂给男人,看到男人艰难的吞咽,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这是他们最后一壶水了,要省着点用。   韩骁喝了几口才睁开眼睛,山洞里还是昏暗一片,韩骁有些虚弱的看了看陈思,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身处的环境。   陈思欣喜道:“老公,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声音虚软无力道:“浑身疼,媳妇儿,你怎么在这里?谁带你来的?”   陈思抿了抿唇,心虚道:“我听说你受伤失踪了,不放心你,就自己找过来了。”   韩骁闻言,气的瞬间坐了起来,还不待他说什么,就疼的又躺了回去。   这么一瞬间,他的唇色立马苍白若纸,额间渗出大滴的汗水,陈思急的又给喂了两滴灵液,韩骁才觉得缓过来些。   陈思轻轻拍付这男人的胸口,为他顺气,哄道:“你别动啊,你伤的有多严重,你不知道吗?而且不能一直给你喂灵液啊,太多了,你身体也承受不住的。”   韩骁这么一顿折腾,也无力再生气了,但是还是不放心的问道:“你没受伤吧?这么远你怎么找过来的?肚子疼不疼啊?”   陈思心中酸软,男人都伤成这样的,还惦记着她,她俯身亲了亲男人的眉眼,故作轻松道:“我没事,你看我活蹦乱跳的呢,有事的是你。”   说完,陈思还怕男人不信她,将手电筒打开,让他能瞧个仔细。   瞬间的亮光,给这密闭幽暗的山洞,带来了丝明亮,韩骁躺在陈思的腿上,不错眼的看着小媳妇,发现她的气色的确还不错,才放下心来。   不过他没有错过媳妇有些干燥的唇,伸手就往边上的水壶探过去。   陈思立马按住他,皱眉道:“你要做什么?”   韩骁:“你也喝点水,不要都省给我。”   陈思顿了顿,用舌尖润了润唇瓣,倔强道:“我又不渴。”   韩骁无奈的看着小媳妇,哄道:“你乖乖的,喝几口好不好?别让我担心。”   陈思被男人盯的无法,只能打开水壶,对着嘴小小的抿了几口,之后就再也不愿意多喝了。   韩骁看她多少喝了一点,也不再逼她。   可这一放下心来,他就抿紧了薄唇,拧着眉,秋后算账道:“你现在胆子真大,挺着个大肚子跑来找我,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有多危险吗?”   提到这个,陈思也委屈了,她瘪了瘪嘴,眼眶立马红了起来,眼泪也跟着哗啦啦的往下流,她哽咽道:“我怎么可能不来?要不是我找到你,喂了你灵液,你是不是活...”   到底没舍得将那句残忍的话说完,她后怕道:“你还不是个大骗子,答应我要好好保重自己的,你看看你现在,就是这么保重的吗?我都担心死了,你还凶我。”   韩骁从来舍不得他的小女人哭泣,眼看着她抱着个肚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他再大的火气也没有了,只能硬着头皮哄:“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生自己的气,我担心你,这里是原始森林,你跟本就不懂,这里有多危险,很容易发生意外,我是害怕,别哭了好不好?”   陈思不理他,还是啪嗒啪嗒的掉眼泪,哼哼唧唧道:“我...我能...嗝...沟通植物,只有我能最快找到你...”   韩骁这时候觉得身体上的力气恢复了些,刚准备抬手给小媳妇擦眼泪,就发现掌心下一片柔软,还挺暖和的,他下意思的捏了捏。   他身受重伤,脑中还有些混沌,之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小媳妇身上,这时才发现,山洞里还有着很明显的野兽喘息声。   韩骁顿觉毛骨悚然,轻轻转动着脖子,看向手底下的庞然大物,发现是一只老虎后,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浑身立马绷的死紧。   陈思也发现韩骁的僵硬,知道男人这是被老虎惊到了。   她安抚的拍了拍韩骁紧绷的肌肉道:“没事的,大黄是送我来找你的,不然就凭我自己,根本就找不到你。”   韩骁...“大黄?”   这名字真让人忧伤,确定不是狗?   陈思笑道:“嗯,动物喝了我给的灵液也会很听我的话,是大黄驮着我来找你的,刚找到你那会儿,你浑身冰凉的,也是大黄给你取的暖,它不会伤害我们的。”   b   r>   她不敢跟男人说,一开始她也没有把握,这时候可不能让男人再受刺激了。   韩骁觉得整个人梦幻了,又或者他是在做梦?媳妇不但有   跟植物沟通的能力,连猛兽都行?   他将手慢慢从毛茸茸的虎皮上挪开,握住小媳妇的小手,感觉到手心里熟悉的温软,一阵无言。   他需要缓缓。   不过在这之前他要先离开媳妇儿的腿上,也不知道小媳妇保持这个动作多久了。   不过媳妇儿的灵液的确是难得的好东西,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觉得恢复了些力气。   他不顾陈思的阻拦,捂住腹部,慢慢的坐了起来,其实他身上就是一处枪伤,位置还不算危险,只是在追击敌人的时候,来不及处理伤口,失血过多才会昏死过去。   他依靠在一旁的石壁上,空出的手,慢慢揉捏着陈思的腿,心疼道:“是不是完全没有知觉了?”   陈思摇了摇头,担心道:“你这样坐着没事吗?”   韩骁:“没事,伤口不大。”   陈思闻言,也挪动到男人身边,轻轻靠着他,不敢用力,担心男人伤口会疼,她如今还是没有什么安全感,总觉得时时粘着人才安心。   “那你腰上的枪伤怎么办啊?子弹还在里面吗?”   韩骁抬手揽着她,骗她道:“没事的,子弹没有伤到要害。不会有事的,等我再休息一会儿,咱们就出去。”   陈思怎么可能放心:“你能走动吗?”   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了男人饥肠辘辘的声音。   陈思一拍脑门,差点忘了,包里可是带着点心的,她将东西拽了过来,打开塑料纸包,将鸡蛋糕凑近韩骁道:“要不要吃点东西垫一垫?这个你现在能吃吗?”   韩骁摸了摸小媳妇儿有些乱糟糟的头发:“能吃,我的确饿了。”他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   陈思一听男人饿了,顿时顾不得别的,在水壶里面滴些灵液,几口点心,一口水的喂着男人。   韩骁看吃食不多,吃了两个小鸡蛋糕,就再也不肯吃了,反而哄着陈思吃。   陈思倒是不担心食物,她安慰道:“你再吃一点,我可以让外面的大树帮我打野鸡野兔这些,我带了火,饿不着咱们的。”   韩骁...小媳妇太厉害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 :,.,,   121、方法   许是韩骁看起来气色越来越好, 陈思渐渐放下心来,开始思考起怎么出去。   之前顾不得那么多,这会儿想想, 她这么不管不顾的跑出来, 家里估计要闹翻天了, 想到这里陈思难免心虚。   就算出不去, 也要想办法与外界联系上,报个平安吧?   韩骁自然没有错过小媳妇的不安, 握着她的小手, 十指交叉, 微低头, 眉眼温柔道:“怎么了?”   陈思软软糯糯道:“我是偷偷跑出来找你的, 家里现在肯定急坏了。”   韩骁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我知道, 你肯定是自己一个人来找我的, 他们要是知道,不可能同意你出来找我。”   陈思眼神发飘, 心虚的摸了摸俏鼻。   “那...那我们怎么回去啊?”   韩骁:“我再休息一会儿, 你的灵液是个好东西,按照现在体力的恢复情况,最多半个时辰, 应该就能出发了。”   陈思不赞同的皱眉:“怎么出发?你要走回去?”   韩骁亲了亲小媳妇皱起的眉,安抚道:“你看我现在,气色是不是好了很多?你别担心,我自己的身体,有数着呢。”   陈思拍了下男人的手臂,嗔道:“你要是有数就不会这样了。”   说着,便想到刚进山洞时, 见到韩骁奄奄一息的模样,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她声音有些抖:“我不同意你走回去!有二十几公里呢,平时都够呛,更何况你身上的枪伤,你也不要骗我,我没那么傻,子弹是不是还在身体里?”   韩骁听出小媳妇又要哭了,心脏就更刀搅般难受,他虚虚的将人抱在怀中,安抚道:“不哭啦,乖啊,这样哭下去,我们的小公主将来也会变成一个哭包了呢。”   陈思睨了男人一眼,抽噎道:“还不知道是不是女孩子呢。”   这一点韩骁倒是斩钉截铁:“肯定是小公主。”   陈思莫名:“你怎么这么肯定”   韩骁理所当然:“我想要小公主,一个像你的小公主。”   陈思嘴角一抽,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   韩骁见小媳妇被他这么插科打诨般的哄好了,心中感叹,果然,孕妇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他旧事重提道:“思思,我必须要出去,你也知道,很多人在找我,这个森林对于一般人来说,是一个天然的杀戮场地,我在这里多呆一会,来寻找我们的人就多一份危险,所以我们不能等。”   陈思抿了抿唇,她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是之前所有的心神都挂着男人身上,自然就忽略了其他。   “那你也不能走出去,要不,我们分批出去吧,我叫大黄先将你送出去,然后再来接我?”陈思提议道。   韩骁一口回绝:“不行。”   他这么可能放心留下媳妇儿一个人在这里,自己先离开,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陈思有些气恼:“那你说怎么办?反正我不可能同意你走出去的。”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趴在一旁眯眼假寐的大黄,突然站了起来,朝着洞口吼了一声,然后懒洋洋的甩着尾巴,顶开门口的草丛走了出去。   陈思一惊,还不待她看看是怎么回事,就被韩骁一把挡在了身后。   韩骁手上已经拿着一把□□,眉眼锋利,完全不见丝毫面对陈思时的柔情,正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洞口。   虽然陈思说这只老虎不会伤害他们,但是韩骁谨慎惯了,从来没有放松警惕,所以这会儿老虎一有动静,他立马将早就放在手心的枪举了起来。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动手,他现在毕竟受伤不轻,不是全盛时期,没有绝对的把握,他是不会先出手的,这也是他忍到现在的原因。   这时,出去的大黄又回来了,令人意外的是,它的身后还跟着一只比大黄体积更要大上一圈的老虎。   陈思......坐骑解决了。   韩骁......冷汗渗出。   陈思轻轻推了推跟老虎僵持的韩骁,小小声道:“你别紧张,我感觉的出来,大黄对我没有恶意。”   韩骁嘴角一抽:“这都能感觉出来?”   他盯着两只威武凶悍的老虎,左看又看也看不出有丁点儿善意。   陈思决定用事实说话,她摸到脚边的杂草。收集了两滴灵液,放在一张枯叶子上,对着灵液出现后,就有些焦躁的老虎递了过去。   韩骁头皮发麻,这小女人胆子也太大了,他一个错眼,就把手往虎口伸去。   他刚想将小媳妇的手拉回去,后来跟过来的老虎就一口将陈思手里的叶子吞进了口中。   速度快的韩骁根本来不及做什么。   他后背渗出层层的冷汗,一把将小媳妇还伸着的小手紧紧的拽在手心里,嗤道:“你胆子也太大了。”   陈思也不生气:“你看看它们,如果想要伤害我们,早就扑上来了,还会乖乖的蹲在我们面前甩尾巴吗?”   韩骁看着眼前两只排排坐的老虎,一脸渴望的盯着陈思,身后的尾巴快要摇成了螺旋桨。   韩骁......   陈思又收集了几滴灵液放在枯叶上,这次分了两个叶子,一个上面两三滴,分别推了过去。   两只老虎似乎本来感情就很好,明明知道是好东西,也不争抢,各自舔干净自己的那份。   陈思小下巴微微抬起,有些臭屁:“你看,我说的吧,它们不会伤害我们的,至从我喂了它们喝了灵液,我多少能感觉的出来,它们对我是没有恶意的,甚至是喜欢我的。”   韩骁......他放下手中徒劳的□□,到现在还有些恍恍惚惚的,三观炸裂。且容许他捋一捋。   陈思又道:“现在好啦,我们可以一人坐一头老虎,请它们送我们出去,这样你的身体就没事,我再给他们一些灵液,算是酬劳,你觉得呢?”   韩骁...我不要我觉得,我要你觉得。   只要你觉得行就行吧,他已经完全没有语言的能力,所有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理解范围,他还是不说话的好。 . :,.,,   122、回营   一直到韩骁稳稳的坐在老虎的后背, 晃悠了1个小时,来到陈思进入森林的边缘处,韩骁还觉得今天的事情太过梦幻了。   要不是他心里素质好, 提前知道他小媳妇的特殊能力, 他都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绷住他一直保持的冷峻面皮。   到了离出口还有几百米距离的时候, 陈思先在脑中跟进来时, 疏通的那颗大树确定附近没有人后。   才坐着老虎,一路来到离入口几十米的地方停下。   陈思扭头不解的看向叫停的韩骁:“停下来做什么?一直送我们出去不好吗?”   韩骁唇色还是有些苍白, 毕竟失了那么多血不是灵液能补回来的。他解释道:“咱们走出去比较好, 万一这两天有人来复查, 总要有个我们自己走出来的证据, 我们只要在离出口处几十米的距离内留下痕迹就好。”   陈思这才了解, 知道这是男人对她的维护, 也不再坚持。   这里离出口还有不到50米的距离,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下了虎背,陈思又给两只老虎分别喂了几滴灵液, 才挥手告别。   韩骁揽着陈思的腰, 想给她些力量,托着她一些。   陈思摆手拒绝,晃了晃手上的树棍, 撑着地面道:“我有这个就行,要不要给你也弄一根?”   韩骁弓着背脊,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他还是太自大了些,如今子弹还在体内,这么站着,的确有些吃不消。   但是他也不敢扶在小媳妇身上, 他舍不得。   陈思立马随手疏通了一颗树干,一分钟后,在男人已经有些木然的眼神中,主动送上了一根自己的枝丫。   韩骁......   陈思完全没有注意到韩骁的神游,她在男人跟前,向来幼稚、少思,尤其分享了最重要的秘密后,更加肆意了些。   陈思一手拄这木棍,一手牵着韩骁,两个人像似提前进入了老年时代,一路蹒跚了十几分钟才来到停车的位置。   到出口后,陈思也没有食言,给大树根系洒了几滴灵液作为感谢,才回到车上。   短短几十米的距离,韩骁的脸色更加苍白,如今在外面,没有树荫的遮挡,韩骁极差的气色,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陈思的眼中。   她不敢耽误,立马发动了车子,眼眶又有些红了:“你还想走二十几公里的路呢,这才几十米的距离,你就成这样了,幸亏我没听你的,你现在伤口怎么样啊?是不是又流血了?不然脸色怎么这么差?”   韩骁脑子有些失血过多的眩晕感,他哑声道:“现在...一路开往医院就好,别人问你,就说进去没多久就找到往外走的我,是我带你出来的,知道吗?”   陈思看男人的脸色已经惨白的毫无血色,还在想办法隐瞒她的能力,她都快要急死了,连连点头,现在说什么都好:“我知道,我知道了,你别担心我,我知道应该怎么说,我要不要先给你敷些灵液啊到军医院还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呢,你能顶住吗”   韩骁努力的朝着陈思笑了笑,其实他现在很不好,但是他不能暴露出小媳妇,不然等待她的是无止境的麻烦,只能无力安抚道:“我没事,这点伤还是能坚持的,你趁着这会儿时间,跟我对一对说词,别到时候露馅了。”   陈思知道男人是为了她好,有一瞬间,她真想说,她没事,知道她的能力,她也不怕了,但是对上男人饱含深情的眼神陈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这个男人在拿着性命来保护她,她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死死的咬住舌尖,含糊不清的应声:“...嗯!”   她没有力气再多说一个字,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堪堪压住到嘴的拒绝。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左,韩骁努力的跟陈思对好了说词。   渐渐的,韩骁的声音越来越小,陈思的眼泪也大滴大滴的往下砸,但是她不敢哭出声。   在快要到达军区的时候,韩骁还是没能坚持住,晕了过去。   陈思本想不顾一切用灵液给他伤口上先敷些灵液,因为她看到,他的枪伤处又流血了,鲜红的血液,正透着男人白皙的手指缝中流淌出来,看起来触目惊心。   但是想到男人昏迷的最后一刻,还不忘叮嘱她,不要动他的枪伤,男人一直不让他碰枪伤处,最多只是上一些止血散,他的意思是,不能让伤口的愈合看起来太逆天,这样会被人怀疑。   陈思一咬牙,看着近在咫尺的军区,一踩油门,以最快的速度往医院驶去。   到了军区后,自然是一片鸡飞狗跳。   陈思一直将男人送进手术室后,才体力不支的昏死过去。   =   派出去那么多精英队伍的人手去寻找失踪的韩团,都没有好消息回馈回来,没想到被韩团怀孕六个多月的媳妇给找回来了。   这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要知道,那可是忘归林啊,一个伤患,一个孕妇,居然能这么短的时间安全的出来,整个军营都炸了,兵蛋子们更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刘闻涛领着几个营长等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着。   一营长看着刘政委眉眼带愁的样子劝道:“政委,老大肯定会没事的,你也别担心,老大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在乎这点小伤。”   旁边的几个营长也纷纷附和:   “是啊,政委,团长祸害遗千年。”   “你跟傻小子,怎么能这么说团长,团长那是英雄,咋能说祸害。”   “就是啊,你小子是不是真傻啊,不过我还是更佩服嫂子,嫂子太厉害了,那是忘归林啊,就敢这么单枪匹马的冲进去,关键还真给找着老大了,牛逼!这简直就是奇迹啊!”   “哎...不知道我出事了,我媳妇会不会这么深情的找我,简直太感人了。”   “你小子个乌鸦嘴,咋啥话都说,嘴巴就缺个把门的。”   刘闻涛本就一夜没睡,再加上脑中高度集中,这会儿找到人后,稍微放松些,脑子也是凸凸的疼。   这帮糙汉子们,聊起八卦来,也是没完没了,眼看着话题有越扯越远的趋势,他这脑袋就更疼了。   不过,刘闻涛想到之前接到门岗通知,说韩团被嫂子找回来后,也是觉得不可思议的,等他赶到医务室的时候,两人都昏了过去,送进去急救了。   好在医生很快就说嫂子是累的睡着了,不然嫂子真有个万一,刘闻涛还真不知道怎么跟骁子交代。   刘闻涛朝着几个孩子嗡嗡斗嘴的营长们摆手:“你们几个轮流去休息,不用在这边等,队里还有很多后续要处理。”   几个营长也知道在这里也帮不到什么忙,也就各自回去安排工作。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好多事情都等着他们呢。   倒不是他们不担心韩团   ,只要是医生进去前说过,不算很严重,而且,他们盲目的相信韩团,那就是个神人,怎么可能会出事。   =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已经等的火急火燎的刘闻涛猛的站起身,大步迎了上去,急道:“医生,骁子怎么样?”   给韩骁做手术的医生就是之前给陈思诊脉的那个医生,他一脸疲惫,但是还是笑道:“手术很成功,韩团的身体素质很好,不出意外休息个把月就能痊愈了。”   刘闻涛紧绷一天的身体,瞬间松懈了下来,嘴里不断重复呢喃道:“这就好,这就好...”   刘闻涛对着医生到过谢以后,进病房看了眼躺在床上,还睡着的韩骁,深呼吸几口气,将喉头的酸意往下咽了咽,故作吊儿郎当道:“啧啧啧,你小子,果然祸害遗千年。”   又站了几分钟,他又去隔壁病房看了眼还在熟睡的陈思,请医护人员将两人安排在一个病房内,才大步的离开。   他还需要给韩老爷子去个电话,之前他们一直得不到消息的时候,他就直接电话给韩老将军,请他出面,申请直升机来寻找韩骁的,没想到直升机还没来,小嫂子却把骁子给找回来了。   刘闻涛回了办公室,先给许静去了电话,说明了情况,按了她们的心。   才捏了捏眉心,做好了被血喷的准备后,咬牙给京市的老爷子去了电话,电话接的很快,应该是老爷子一直等在电话机旁边。   刘闻涛知道老爷子担心,开口就道:“老将军,直升机不用了,骁子找到了,受了些伤,但是没有危及性命,刚刚做完手术,等他清醒了,我让他给您去电话。”   韩卫国还有些不真实敢,他缓声道:“...真的?”   刘闻涛肯定:“真的,我刚刚确定骁子没事才给您来的电话。”   一生戎马的老爷子,至从知道孙子负伤失踪后,心态差点没崩掉,要不是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挫折,他真不一定能熬住。   如今大孙子脱险,他自然欣慰,难免多问几句:“怎么找到他的?”   刘闻涛...来了,躲不掉了,一直故意忽略的事情,还是要老实交代的。小嫂子去找骁子的事情肯定瞒不住的。   韩卫国没有得到回复,心中一紧:“是不是骁小子没找到?你骗我的?”   “没有,没有,骁子回来了,真的,是小嫂子给找回来的。”   完了,刘闻涛一拍自己的嘴,咋一秃噜,啥话都说出来了,这下彻底完了。   果然,电话那头沉默一瞬,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吼声通过听筒传了过来:“你说啥?是思思去原始森林里将骁小子找回来的?”   刘闻涛心虚:“...嗯!”   老爷子听到确定的答案,哪里还能忍,瞬间炸了,在电话机旁来回踱步,发泄心中的怒火,要不是年纪大了,他都能跳起来骂人,就这样,他也是毫不客气的将电话这头的刘闻涛喷了个狗血淋头,反正这小子就跟自己孙子差不多,他完全不当外人,给刘闻涛骂的怀疑人生。   等老爷子大气都不待喘一口的将人喷完后,还恨恨道:“你们两个小子皮痒了,可正是出息了,一个团的人,没一个有用的,居然还劳烦到我家小丫头,挺着个肚子出马,且等你们回来的,看我不抽死你们,等思思那丫头醒了,叫她给我来个电话。”   说完还大力的挂上电话,以表示他老人家此刻即将爆炸的心情...   刘闻涛被喷的恍恍惚惚的,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说起来,这事情的确是他们的耻辱,但是这个耻辱他认的开心,只要骁子跟嫂子没事,怎么都行,不管怎么样,结局是美好的。   想到这里,他将听筒搁置回去,抹了抹脸,摸向口袋,虽然老爷子骂的对,但是他还是觉得,他此刻需要一根烟...   他太难了!!! . :,.,,   123、升职   傍晚。   落日的余晖懒洋洋的映照在茅草屋上, 呈现出一幅宁静祥和的暖祥。屋内的男人腰杆笔直的端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只紧锁的剑眉透露出了男人不平静的心情。   就在韩骁烦躁的想起身去山林里面走走的时候, 老爷子回来了,意外看到自己的大孙子, 韩卫国平日板着的老脸,这一刻也有些绷不住了, 情绪有些激动,看到一年多不见的孙子,难得情绪外露, 高兴的拍了拍孙子的肩膀道:“你什么时候到的?这次是请假还是休假?”   韩骁收敛了情绪, 看着精神还不错的爷爷, 也很高兴,回道:“休假,休假20天,除去路上的时间, 我还能陪您半个月左右。”   老爷子一听孙子可以陪自己半个月, 心里也高兴, 不过爷俩都不是情绪外露的人, 一开始的激动过后也就坐下来慢慢聊。   韩骁压下心中烦思,先给老爷子做饭, 他来时候已经打听清楚了爷爷最近在挖河堤, 他虽然心疼,但是老爷子现在属于劳改,他不能帮忙, 只能分担掉三餐琐事,再上山给老爷子打些猎物补一补身子。   “我看您陶罐里面还有一些鸡汤,您现在还能有空打猎?”韩骁边淘米边问道,他这次给老爷子带了50斤的精米,倒是想多带些,只是老爷子住的地方太小,不好藏,只能每次带这么点。   老爷子听孙子的问话,来了精神,笑道:“哪啊,村里头的一个知青给的,那小丫头年纪不大,心软,是个好孩子,上次我伤寒,还是那丫头发现,给我吃了药才大好的,从那以后,咱爷俩就渐渐熟了,小丫头看着娇娇弱弱的,还是个能猎到野味的,这不,隔三差五的就送给我一些,陶罐里是昨天下午送来的。”   韩骁听老爷子提到知青,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又听到娇娇弱弱几个字,下意识的想到陈思,心想着难道是她?又在心里摇摇头,世间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不过老爷子生病了?扭过头对着老爷子又一阵打量,坦白说,老爷子现在这气色可比一年前他来这边时候好多了,脸色红润,声音洪亮。   也就放心的回过头继续手里的活计,随口问道:“我看您这气   色比去年好多了,是要好好感谢人家一番。您好好的我在部队也能安心,之前汪叔叔跟我说了,最多年后,天就亮了,您也可以平反了,所以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汪叔叔是老爷子的老部下,现在是韩骁他们军区的副司令,也是因为有他在,韩骁的军功不至于被抹杀的太厉害。   老爷子听了,点点头,平静道:“我知道,应该是差不多了,现在村里书记队长什么的对我也都算照顾了,如今全国各地的下放人员基本都在平反,大队长他们也不傻,没有必要这个时候还为难我。”   又聊了一会天,老爷子看到韩骁带来的东西:“我看你带了不少东西,等下分一份出来,我给思思丫头留着。”   “思思?”韩骁一听这个名字下意识的站直身板,看着老爷子,面露疑惑,或者又带了些自己都不知道的期许。   老爷子看着孙子惊讶的表情,有些纳罕,自家孙子自家知道,从小就不是个喜形于色的,六年前家里发生事故后就更内敛了,整天几乎没用什么表情。   老爷子挑了下跟孙子相似的眉毛回道:“是啊,小丫头叫陈思,是村里割牛草的知青,怎么?你认识?”   韩骁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满心惊喜,真的是小姑娘,这是不是就是书上说的缘分?又想到小姑娘已经结婚了,刚刚亮起的星眸又暗淡了下去,沉声将今天救了陈思的经过讲给爷爷听。   老爷子听了以后也是火冒三丈,一掌拍在桌子上:“这群混账,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出这种事情,送到派出所是对的,这样的败类才应该枪毙。”   老爷子缓了缓情绪又道:“小丫头幸亏遇到了你,不然那丫头娇娇弱弱的,肯定要吃大亏了。”想到陈思小丫头讨喜乖巧的样子,又看了下难得情绪外露的孙子,老爷子眼中闪过精芒,假装咳嗽了声道:“唉......也是小丫头年纪太小了,都小你一轮了,不然给我当孙媳妇再合适不过了。”   韩骁听到这话,猛地看向老爷子,凤眸中的惊喜一闪而逝,深邃迷人,暗哑着嗓子问道:“她还没有嫁人?”   老爷子看着孙子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中暗自发笑,从来不近女色、不解风情的孙子,也知道拱白菜了,他老人家老怀大慰了。   爷俩难得见面,也就不再逗孙子了,直说道:“人姑娘才16岁,过年才17岁,怎么可能嫁人,你小子要是喜欢赶紧把人订下来,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韩骁听到老爷子的确切答复,笼罩在心头的乌云顷刻间散去,眉目舒展,满眼柔情,原来她还没有嫁人,小骗子,骗的他好苦,转头一想也明白了小姑娘的用意,应该是不想被纠缠,才会说自己结婚的吧,不愧的他的小丫头,真聪明,就是低估了人心的险恶。   不错,韩骁觉得小姑娘已经是他家的了,就是这么霸道不讲理。   老爷子看着向来没有什么表情的孙子脸上那柔情蜜意的样子,简直没眼看,忍不住嘴毒道:“先别忙着开心,人小丫头过年才17岁,追求的人多着呢,你们相差12岁,人家还不一定看上你呢,乐呵什么?”   韩骁本来舒缓下来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黑着俊脸看向自己嘴毒的爷爷,心想有这么盼着孙子不好的吗?再说了,他年纪哪里大了,他这叫成熟,成熟才能照顾好小丫头,小丫头那么娇娇软软的,就应该被人捧在手心里面疼着,那些个毛头小子能有他好吗?   韩骁不打算跟老爷子置气这个话题,问清楚小丫头每天出门的时间,打算到时候来个巧遇。   =   这厢陈思在树爷爷的帮忙下,从山上采到不少的黄姜,将黄姜汁直接敷在脸上实在太疼了,味儿也冲,也不够暗黄。陈思泪眼汪汪的捂着脸,疼的直吸气,她就是个大傻子啊,生姜是辛辣的植物,她现在皮肤娇嫩的用吹弹可破形容也不为过。哪能受得了这个刺激。   赶紧又用稀释的灵液浸湿帕子敷在脸上急救,等十几分钟再揭开帕子,脸上才恢复完好,纠结几分钟又将灵液滴入姜汁,加上点锅底灰,调和后再涂抹在脸上,对着镜子发现肤色的确暗黄了不少,本来的十分颜色,也削弱的三四分,怪不得人说一白遮三丑,还真是的。   不过这么几分钟,脸部还是传来的一点点刺痛瘙痒,陈思有些失望的洗净脸庞,再用灵液急救一下,看着镜中瓷白如玉的肌肤,水当当的,还真是有些不舍得破坏。   余光瞄到桌子上面的雪花膏盒子,这还是原身刚下乡的时候,母亲给的,里面的雪花膏早就用完了,只剩下一个空瓶子,原身没有舍得扔掉。   陈思灵光一闪,决定将灵液跟姜汁锅底灰调好装在瓶子里面随身带着,反正她平时很少见到外人,她经常活动的地方也都被她用灵气疏通过了,等于遍地是眼线,如果有人接近她,也会提前提醒,只要在跟别人碰面前将脸上涂   好姜汁就好。这样也比天天抹着姜汁灼伤皮肤的好。在她找到更好的遮掩容貌的东西之前,只能这样了。   幸运的是她变成现在这般貌美后也只见过韩老爷子跟李奶奶。韩爷爷那,她这会儿再去做掩饰也晚了,之前韩爷爷肯定看到她的真实长相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韩爷爷跟前世收养她的爷爷给她的感觉太相似了,她莫名的就觉得韩爷爷会帮她而不会害她。这种直觉来的莫名其妙,她自己都无法解释原因。却愿意顺从本心。   至于李奶奶就更没有什么了,她刚搬来的时候,李奶奶的眼睛看人都是模糊的,并不清楚她之前的容貌,如今她每次做饭添加了稀释过的灵液,李奶奶也只缓慢的恢复,等完全恢复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到时候看清楚她的时候,也已经是如今的她了。   想清楚一切后,陈思才安心,躺在床上准备小憩一会,早上起太早了,又遇到那么惊险的事情,这时候放松下来,顿觉浑身酸疼,是有些累了。   闭上眼睛后,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救命恩人韩骁,也想到自己最后的追问,他告诉她,他们还会再见面,想到他穿着一身制服,那么专注的看着自己的样子,仿佛他的眼里只有自己一般,深情缱绻。   “ 啊!!!”躺在被窝里面的陈思突然捂脸喊出声,翻身趴在床上,拿着脑袋哐哐砸着枕头,陈思,你个色女,这会儿又不是春天,你又再想什么,她才没有想什么大长腿,什么腹肌呢。她也是看过小电影的人好吗?搞得跟没见过世面是的。   “啪!啪!”拍了两下脸,强迫自己忘掉脑子里面的乱七八糟的废料,她依然是个清纯不做作的美少女,躺平!睡觉! . :,.,,   124、终于回家   几日后, 韩老爷子雇来接陈思她们的车驶进了家属区,一起过来的另外一辆汽车是刘闻涛托家里买的,也是这年头最常见的吉普车。   要带走的东西其实早几天就收拾的差不多了, 所以车子到来后,两家也决定不再耽误, 即刻搬家。   说起搬家,这几日家属区的军嫂们还闹了个笑话。   家属区的军嫂们, 说起来, 年纪都不算很大, 毕竟这些军嫂丈夫的级别最高也就营级, 所以, 年龄都算年轻。   年龄轻了, 就都有一个共同点,家里孩子年纪都不大。   陈思她们在这边将近一年的时间,虽然跟其他军嫂们接触的机会不算多, 但到底这么长时间, 串门的次数多少还是有一些的。   这就让那些小朋友羡慕坏了陈思她们院子里的玩具屋跟小花园。   哭着闹着要家里也给弄一个一样的才罢休,或许是孩子们闹腾的太熬人了,还真有那么一两个军嫂来咨询过玩具屋的费用。   在知道玩具屋搭建出来,花了将近一千元以后, 所有人都给震住了。   有钱, 真有钱!   这是所有的人对韩团家的评价,虽然羡慕嫉妒情绪皆有之, 但是也没有人会真的傻到当面说些不好听的话。   了不起私下了八卦的时候啧啧两句罢了。   而如今!那么好的玩具屋, 那么唯美的小花园,韩团家因为搬家,居然就这么不要了。   那可不就便宜了后面住进去的人吗?只要是女人, 谁还没有点养花赏月的浪漫思想咋地,只要是小孩子,谁不梦想有个私人玩具屋啊。   所以,这个房子到底能被哪个幸运儿占有,成了确定韩团一家要搬走后,所有军嫂的争夺目标。   好家伙,一开始大家还顾忌点面子情,最后一个个逗得跟乌眼鸡似的,闹得是不可开交。   最后连还是韩骁联系了新来的团长过来处理,才平息了一帮女人的硝烟。   本来,按照级别,新来的团长家属可以理直气壮的住进来的,只是新团长的家属并不会过来随军,所以下面级别差不多的军嫂可不就斗的没眼看嘛。   不过,新来的团长显然是个板正公平的性子,直接规定谁也不许住,将小花园跟玩具屋变成开放式的,让所有人都可以进去玩,就当做军嫂们一个消遣点。   如果还有意见,就直接将玩具屋拆了,花园的花也给铲了。   此话一出,果然所有人都安分了下来。   陈思当时还笑着跟韩骁说:“新来的团长也是个厉害的啊,这棍棒大枣的可一个不少,使用的还挺溜滑。”   韩骁也笑“这里毕竟是特殊地带,领头的肯定得是脑子清醒、有魄力的才行。”   =   几人出发的这天,天公作美、风和日丽,而韩骁的伤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两家人、三辆车,便开始了两千多公里的回家行程。   好在上面给了二十几天的假期,一个是边境离京市路途遥远,还有一个就是照顾着韩骁的身体。   一路上,孩子、孕妇、伤员,走走停停,到达京市的时候已经是一个礼拜以后了。   抵达京市后,已经快到11月份,这时候的京市已经下过几场雪,气候已见寒凉。   两家到了京市,过了相同路段后,回家的心情都很急迫,陈思跟卫灵仙约定好过两天去看童乐乐后,就直接分开了。   韩骁他们一行人、两辆车,到大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韩老爷子显然提前收到了通知,正带着警卫员跟李婶儿站在院门口,满眼期盼的望向车来的方向。   一会儿,等的已经焦急的老爷子就看到警卫小方激动的跑了回来,他笑出一口白牙,边跑边道:“首长,韩副司他们回来了,已经到门岗处登记了,我先来通知您。”   韩卫国闻言,激动坏了,他可想死他的重孙孙了,总算把人给盼回来了。   他刚准备再往外迎一迎,就看到两辆吉普车一前一后的开了进来。   车才刚停下来,几个憋坏了的小包子们,就催促着父母将他们抱下去。   陈思他们已经看到迎上来的老爷子了,心里也是兴奋的不行,迅速的打开门,将几个小包子一个个的抱了下地。   r />   韩骁也面带笑意的看着阔别将近两年的老爷子,满意的看着老爷子依然精神奕奕的气色。   韩卫国激动到眼眶都有些微红,又有些不大好意思,毕竟一把年纪了,还在孙辈面前哭鼻子,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只能努力的眨了眨眼,笑的一脸慈和的看着陈思道:“哎...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辛苦你了孩子。”   思思这丫头,为了他们老韩家,真的付出太多了,他老头子都记在心里,今后也会加倍的对孙媳妇好。   陈思看到老爷子红了的眼眶,也顾忌老人家的脸面,赶紧将几个撒欢的小豆丁喊了过来。   几个小包子还是很听妈妈的话的,听到妈妈叫唤,立马扑腾过来,排排站好。   然后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仰头看着妈妈。   陈思爱怜的挨个摸了摸小脑袋,对着他们道:“还记得曾爷爷吗?快先跟曾爷爷问好,妈妈怎么教你们的?”   几个小机灵鬼瞬间对上韩老爷子的笑脸,他们自然是不记得眼前的人是谁的,不过,妈妈让叫人,他们便叫人,一点也不怵,奶声奶气的齐齐问好:“太爷爷好。”   “哎!哎!好!太爷爷好着呢,乖宝们都长这么大了,可真叫人稀罕,这都会跑会跳,会喊太爷爷了,孩子长的真快...”韩卫国那叫一个欢喜,他眼睛都不够用般,看看这个,再摸摸那个,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人都说隔代宠,韩卫国以前是不信的,后来有了大孙子韩骁,他才相信是真的,如今又有了重孙子,隔两代,那就更宠了,恨不能啥都给小家伙们寻来。   陈思走过来,挽着老爷子的胳膊,往屋里走,应道:“可不是吗?长得可快了,一天一个样儿,如今一天天的,疯皮的不得了,要不是我们人多,还真看不住。”   老爷子乐呵呵,顺着孙媳妇的脚步,也往家去,显然心情很好:“顽皮好,顽皮才是男娃子的本性。”   这时候李婶儿也迎了上来,陈思几人又事一阵亲热。   几个小豆丁已经被两个警卫员还有许静他们带着先跑进了院子。   紧接着就传出来几个孩子的兴奋尖叫声,那分贝响亮的,给陈思吓一跳。   待她也跨进院子后才发现,老爷子居然也在院子里建了一个跟在越境那边差不多的玩具屋子。   几个小家伙可不是乐疯了嘛?做了这么久的车,也不累、也不饿了,一个个脱着自己的小鞋,就往里面冲。   陈思有些惊讶的看向老爷子,这是什么时候弄的?   老爷子看出陈思的疑惑,笑道:“几个月前就找人弄好啦,反正你们早晚都要回来的。”   陈思闻言,跟韩骁对视一眼,皆笑了起来。   不过陈思到底有些忧心:“建这个没有关系吗?不会有人说?”   毕竟这里可不像边境,这里可是京市,想抓老爷子把柄的人多了去了。   韩卫国不舍得立马回屋,站在玩具屋边上,满眼慈爱的看着几个小家伙,听出孙媳妇的担心,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大手一挥道:“思思不用担心,老头子不偷不抢的,给我孙子花点钱怎么了?没有人能说什么。”   老爷子这么说,陈思也就不再问,反正她也不太懂他们官场上的事情。   不过她这会儿有些累了,跟老爷子招呼后,便跟韩骁往屋里走去。   一个大肚婆,一个病患,还是老实的休息休息吧,坐了一个礼拜的车,好人都能坐废了,更何况他们。   也就几个小孩子,精力依然旺盛的叫人脑仁疼。   =   两人简单梳洗回屋后,房间里果然都已经收拾好了,陈思钻进被窝后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韩骁看着小女人懒洋洋的样子,像个猫儿一般,眉目含笑,也跟着躺进被窝,长臂一伸,将人揽进怀里,被窝里还没有捂暖,还是靠在他怀里暖和的快,男人火气旺。   大手开始习惯性在小媳妇的腰部按摩,这几天小媳妇累坏了,他怜惜的亲了亲她的额头,哄道:“才三点多,你先睡一会儿,养养精神。”   陈思窝在男人的怀里,感觉到额头的触感,爱娇的点了点自己的红唇,娇软道:“这里也要亲亲。”   韩骁被小媳妇索吻的样子,挠的心里痒痒的,他瞳孔幽黑,凑近小女人,从白皙的额头、到乌溜溜的眼睛、再到俏挺的琼鼻,一路往下,直至那让他百尝不厌的馨香红唇。   满室的春色,道不尽的缠绵,这是一个充满温柔的吻,舒服的陈思哼哼唧唧的,连脚指头都蜷缩了起来。   半晌,男人才放过软成一汪春水的小媳妇,压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欲/望,继续之前的按摩,哄着人入睡。 . :,.,,   125、尴尬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吃了嘛?衣服怎么穿的这么少?外面不冷吗?”早晨六点, 陈思已经习惯了早起,这会儿一家人都围坐在餐桌上,吃着李婶儿准备的各种丰盛早晨时, 一身警服的陈忱迈着大长腿走了进来。   男人穿着笔挺的制服,身形修长挺直, 听到妹子的问话,也不见外, 跟老爷子问好后, 直接坐在了陈思的身边, 接过李婶儿递过来的碗筷, 吃了起来, 他来的早, 的确还没吃早饭。   陈思咽下嘴里的汤包,看了看哥哥的气色,有些惊奇的发现, 长相妖孽, 皮肤比大部分女生还白皙的哥哥,今天他的眼角居然有些乌青,不过又想到乐乐刚刚生完宝宝,小孩子闹腾, 休息不好也是正常。   还不待她多欣赏几眼哥哥的‘花容月貌’, 韩骁就剥好一个鸡蛋,放在了陈思的碗里, 温声提醒道:“先吃饭, 如今天冷,一会儿就凉了。”   陈忱闻言瞅了一眼醋缸老牛妹夫,撇撇嘴, 啥也没说,谁还不知道谁啊,吃醋就吃醋呗,谁让他年轻长得好呢。   几人吃好饭后,老爷子这两天也没事情,他从去年开始,就已经是半隐退状况了,这会儿乐呵呵的带着精力旺盛的重孙子遛弯去,当然,最主要的是去显摆显摆。咳咳...   韩骁看出陈忱有话跟小媳妇要说,便找个借口暂时离开了。   陈思给哥哥泡了杯茶水,递给他后,问道:“这是怎么了?有话要跟我说?”   陈忱接过杯子,放在手心里转了转,杯子里面的茶叶随着他转动后,起起伏伏的飘荡。   半晌,才组织好语言,他黑眸看向陈思,唇角淡扯,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你今天有空的话去看看你嫂子吧。”   陈思一愣:“嫂子怎么了”   陈忱感觉手上的杯子越来越烫,便将杯子放在茶几上。   r />   陈思没想到这么严重的事情,也皱起眉心:“之前怎么没听你说?多长时间了?”   陈忱语气懒懒的,却也听得出中间的认真:“有个把月了,那会儿还不太严重,后来听说你们要回京市,就想着等你回来再说的,你嫂子平日里看着单纯软绵,好说话的很,但是她真想瞒着我什么事情,我是怎么也撬不出来。”   陈思...要不是情况不对,她还真想大笑三声。   无他,至从与这个哥哥相认以后,她俩相处的时候,就没有一天不斗嘴的。   陈忱性子痞痞的,平日里说话语气更是懒懒散散,一副什么也不放在眼里的欠揍样儿。   如今看着他眉眼下的青黑,语气里的隐隐焦躁,就连那妖艳的泪珠都暗淡了几分。   陈思内心嘲笑,啧...狗哥哥也有今天。   不过嘲笑归嘲笑,小姐妹兼亲嫂子的事情,她还是放在心里的:“哥,你放心吧,我跟灵仙本来打算过两天就去看看乐乐跟小外甥的,既然有这事情,我们等会儿就去。”   这话一出,陈忱眉目立马舒展开来,大大的松了口气。   兄妹二人将近一年未见,陈忱放下烦心的事情,自然也关心了下妹妹的境况。   如今看着妹妹的肚子,将凉了些的杯子端起来,喝了口茶,又将杯子放在手里,修长白皙的手指,贴在玻璃杯上,更显得那手又长又欲,他散漫挑眉道:“你这肚子快七个月了吧?这次是单胎?”   陈思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每次都多胎啊?”   陈忱长腿一翘,啧一声:“你当你哥我傻啊?”   陈思对上自家哥哥深黑洞悉的眼神,心虚的移开目光,打算来个死不承认。   她眼神发飘,生硬的岔开话题道:“爸妈年底来京市定居了,你知道吗?”   陈忱也不是要刨根究底,妹妹不说,他也就不问了,闻言便顺着妹妹的话题道:“知道,我昨天还跟爸爸他们通电话了,他们执教的学校离你之前住的四合院挺近的,所以就同意了住你之前那个四合院的提议,我打算这几天在那附近买一套院子,这样离爸妈也近些。”   陈思觉得他哥这个决定很好,父母虽然还很年轻,但是他们从那么大老远的从生活一辈子的沪市搬到京市,无非就是为了他们兄妹。   如今能有这个能力住的离父母近一些自然最好,陈思弯了弯眉眼:“哥,现在一套四合院要好几万了吧,肯定涨价了,你钱够吗?不够我给你。”   “哟...!小丫头挺有钱呀?”语气带着明显的调侃。   陈思又想翻白眼了,她就不能对着她这哥哥抱有希望,他俩还是适合相互怼。   沙发上的陈忱已经站立起来,将放在一边的警帽带在头上,正了正后,看着小丫头噘嘴瞪他的模样,宝气的不行。   他眼里划过笑意,微躬下身子,抬起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小丫头有些懵的眼神中,给了一个脑瓜崩。   “哎呀,哥,你干嘛?”陈思抽气哀嚎。   陈忱撇嘴,站直身体,嗤道:“行啦,你哥我一点力道都没用,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又没人看见,你嚎啥啊。”   顿了顿,他眉眼染上暖色:“至于买房子的钱,你也太小瞧你哥哥我了,先不说爸妈给的,你哥自己也有来钱的门路,你啊,少操点心吧。”   说完,也不管妹妹呲牙瞪他的可爱模样,扭身就往外走。   不成想,刚转过身,就对上韩骁黑漆漆的眼神,也不知道站在哪里多久了,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凉飕飕的,正唰唰的往他手上扎。   陈忱脸皮一抽,深觉脸疼,下意识的顶了下腮帮子,这就尴尬了... . :,.,,   126、’清新脱俗’小白莲   陈忱走后, 陈思也没耽搁,电话跟卫灵仙约好去接她的时间后,自己也往楼上去换外出的衣服。   韩骁一直扶着他, 知道她要外出,不放心道:“要不我陪你去吧?”   陈思拎出一件鹅黄的的毛呢,又开始找搭配的裙子, 闻言直接拒绝:“不行,你伤口外面看着是恢复的不错了, 但是里面应该还没长好呢,你乖乖在家休息。”   韩骁见小女人满意的打量着手上的裙子,伸出手将裙子从小媳妇的手上拿开, 挑了一件长裤递给她。   陈思不满嘀咕:“这个搭配起来,没有裙子好看 。”   韩骁眸中笑意滚动,嘴上却坚持道:“外面冷, 都下过雪了,可不许穿裙子了。”   陈思无语, 又将裙子拎出来递给男人:“你摸摸看, 这是呢子裙,很厚实的那种,不比裤子冷, 再说了我裙子里面还穿踩脚裤呢。”   韩骁还是摇头, 将裙子又挂回衣橱里,一点不留情面:“那也是裙子, 溜风,万一冻着怎么办?你听话啊,你穿裤子也好看,咱们夏天再穿裙子好不好?”   “......”   陈思到底还是没有拗过男人的坚持, 穿了条修身裤。   不过她也坚持没让韩骁跟着就是了,病人就要有病人修养的样子。   =   许静开着车,两人先去接了卫灵仙后,才一起出发去看童乐乐。   童乐乐现在住的地方也是一套四合院,是陈家过去的老房子。   陈忱结婚的时候,陈闻特地找人花了大价钱,重新装修了一遍,虽然不如陈思之前那个四合院美轮美奂,倒也雕栏玉砌、古色古香。   陈思两人到的时候,开门的是童乐乐的妈妈,蔡颖。   她没想到这么早,陈思跟卫灵仙就挺着个大肚子来找自家闺女了。   她欢喜的笑了出来,眼角处更是带出几缕慈爱的细纹,热情的将几人迎进来后,她边带着人往屋里走,边笑道:“你们俩什么时候到京市的啊?今儿个这么早来,吃了嘛?”   陈思跟卫灵仙两个人手挽着手,跟在蔡姨的身后,彼此问好后,由陈思回道:“我们昨天下午到的家,好久没见到乐乐跟我小外甥了,今天有空,就来看看乐乐,我们都吃好了,您吃过了嘛?”   这是几人已经来到了客厅,提到闺女,蔡颖笑的有些勉强:“阿姨吃过了,乐乐也醒了,这丫头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闷闷不乐的,问她也不说,倔的很,你们既然来了,就帮阿姨问问,这老是憋在心里,也不是个事儿啊,她坐双月子呢,之前就养的不大好,这会儿更不能这样下去了。”   陈思眉心微皱,跟卫灵仙对视一眼,她们也没想到事情还挺严重的。   陈思道:“阿姨,您放心,我们会好好问问的,今天也是我哥一早去找我过来的。”   蔡颖闻言心中大感满意,女婿是个好的,她再满意不过了,也不知道死丫头闹腾个啥,愁死个人。   她将几人带到童乐乐门口,笑道:“你们先进去,阿姨去给你们端些茶点来。”   陈思两人连连道谢后,敲门进入房间。   童乐乐看到推门而入的是自己的两个好姐妹,艳丽的小脸上挂上了欣喜的笑容。   本就妩媚的长相,这么一笑,更显得惑人心弦,她声音带着让人酥麻的腔调:“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收到消息?”   陈思闻言,觉得腿软了下,一年没听到好姐妹的嗓音,抵抗力好像都变低了。   卫灵仙直接大咧咧的说道:“你这小嗓子,功力见长啊,你老公真有福气。”   按照平日里童乐乐跟卫灵仙互掐的属性,这会儿童乐乐应该也会不客气的怼回来,只是这次,她只是笑容不明显的僵了下,又若无其事的让两人落座。   不过卫灵仙跟陈思都没有错过童乐乐的不自然,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些担心,童乐乐在外人看来不太爱说话,长相也不像正经人。   其实她们几年相处下来,再清楚不过,她只是对自己的嗓音跟长相有些自卑,所以不太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其实是个再单纯不过的性子了,什么事情也瞒不住的人,没想到这会儿却真的有心事了。”   卫灵仙向来不是个会安慰人的性子,便先开开口道:“你家孩子呢?”   提到自己的孩子,童乐乐眉眼染上温柔,指了指隔壁房间道:“保姆在隔壁带着呢。”   卫灵仙挑眉:“没跟你睡?”   童乐乐想到男人那些话语,眉眼愈加柔和:“忱哥说小孩子闹腾,让我好好坐月子就成。”   卫灵仙啧啧两声,也不调侃她了:“行吧,那我先去看看小崽子们。”   语毕,对着陈思打了个眼色就起身,捧着肚子往隔壁走去,她的肚子虽然比陈思的小一个月,但是显怀的程度比陈思可大多了。   等人离开后,陈思将等着搬到床边坐下,靠近才发现,童乐乐的脸色有些苍白,笑容也带着丝勉强。   陈思起身给她倒了杯温水,往里面滴了一滴灵液,将杯子递给童乐乐:“我看你嘴唇有些干,先喝点水。”   童乐乐对陈思有一种别人没有的喜欢,陈思给她递水,即使不觉得渴,也乖乖的接过来喝了几口,入口后水质清甜,不知不觉一杯温水就都喝完了。   她笑道:“每次都觉得你给我倒水都特别好喝,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道理。”   陈思接过她的杯子,放在一边,温声道:“不想笑就别笑,我又不是旁人。”   童乐乐脸上的笑容顿住,慢慢的,嘴角上翘的弧度拉成了一条直线,妩媚风情的眸中也染上些许忧愁。   陈思起身坐在床边,将人拥抱住,亲拍她的后背安抚道:“有什么不开心的告诉我,我们是什么关系?在火车上那么有缘分相遇,如今不仅是好姐妹,更是姑嫂,所以有什么不开心的跟我说说,我给你分析分析好不好”   或许是陈思的安抚,让童乐乐紧绷了大半个月的心态瞬间崩溃,她本不是个能经受事情的,一直活的像温室里的娇花,就算人生最黑暗的那两个月,也遇到了陈忱兄妹。   童乐乐的眼角天生有些上挑,显得风情万种,这会儿却因为染上泪水,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被欺负狠了的小兔子。   童乐乐哭了半晌,才在陈思的安慰下停了下来,陈思用帕子给她擦了擦泪水。   嘴角带着笑意调侃道:“我那小外甥估计都没有你这个当妈妈的能哭。”   童乐乐也笑了,陈思在她心中地位是不一样的,在陈思面前,她似乎可以放下所有的包袱,坦然相对。   并不是说她对丈夫或者父母就有芥蒂,只是有些事情,在丈夫面前,难免有些小女儿心态,她不想说,面对父母   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如今陈思的到来,这么一场哭泣,让她憋了大半个月的郁气消散了很多。   陈思看童乐乐情绪稳定下来,便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跟我说说?”   童乐乐抿了抿嫣红的唇,声音有些沙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听了些话,心里不得劲,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多想了。”   陈思好奇:“什么话?”   话题开了个口子,便也不再那么难以启齿:“就贺家那边一个亲戚,我生完孩子后,跟着贺妈妈来看我的,后来陆陆续续的又来过几次,每次都跟我说...说些你哥哥的的事情。”   陈思没想到还有她那狗哥哥的事情,催促道:“她说我哥什么?”   “就说你哥特别好,特别帅,很体贴,还帮过她什么的,还说我一个没有工作的女人,能找到这样忱哥这样的丈夫让人羡慕。”   陈思额头挂上黑线,这不就是后世清新脱俗的小三经典台词吗?   陈思:“你不是在写稿子赚钱?听她叽歪做什么?还有,你就因为这些自己一个人憋闷大半个月?”   童乐乐沮丧着一张小脸:“听的多了,难免有些上心,你不知道她说的那些话,都膈应人,好像跟你哥有什么似的,每次都欲言又止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小心眼儿多想了,毕竟她是贺妈妈带过来的。”   陈思忍不住戳了戳童乐乐的脑袋:“你就没告诉我哥?”   童乐乐被戳的脑袋更低了:“我都不确定的事情,告诉你哥干嘛?万一不是,那多丢面子。。”   陈思恨铁不成钢:“你在我面前就不怕丢面子啊?”   童乐乐傻笑:“你不一样嘛!”   陈思翻白眼:“我可真谢谢你。”   回应陈思的依然是童乐乐装傻的笑容。   陈思拿她没办法,不过事情还是要解决的:“跟你说这话的人,是不是个年轻的姑娘,看起来白白净净,清清纯纯的?”   童乐乐吃惊,小嘴微张:“你也认识她?”   陈思撇嘴:“我不认识,不过可以想象,这样的女人大多数是一副没有攻击力的外表,看起来单纯无害,其实这只是她们为了达到目的的一个保护壳。”   童乐乐怔然:“所以...所以说...不是我太敏感了是吗?”   陈思肯定点头,分析道:“这女的肯定是看上我哥了,在我哥那估计搭不上话,想从你这边入手,说些模棱两可的暧昧话语,尤其你还坐月子,心态正是敏感的时候,说不准你一个想不开就钻牛角尖,跟我哥闹起来,她不就可以以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形象参合进来...”   随着陈思的剖析,童乐乐的小嘴儿也是越张越大,她的世界里,还真没有见到过这样的。   陈思捏了捏她的小脸,嗔道:“你可长点心吧,你说说你最近是不是跟我哥有些别扭了?”   童乐乐下意识点头,只觉得脑子嗡嗡的。   陈思:“你看看,人家只是说了几次模棱两可的话,你就中计跟我哥别扭上了。”   童乐乐也是懊恼的不行,胃里像是吞了只苍蝇一般翻腾,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小心眼儿了,没想到还真被她猜对了。   陈思又问:“那女的是什么人?”   童乐乐压下心底的恶心,道:“是贺妈妈那边的一个亲戚,好像也不是特别紧的那种,最近调到京市工作,所以经常跟着贺妈妈出入,想多认识些人,好像是想让贺妈妈帮忙找对象。”   陈思想到贺家还有两个单身的哥哥,觉得奇怪,正常人谁愿意给人当小三啊,不过转念一想她哥那妖孽的长相,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叹气道:“这事儿等我哥晚上回来,你跟他说清楚,我哥就喜欢你这样的,你不知道怎么处理,就让他去,实在不行还有我们的,以后不要憋在心里自己瞎琢磨,给你妈他们急的,我哥更是一早就去找我来开解你。”   童乐乐这会儿也不难过了,只是觉得来气,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女人呢。   陈思看人劝的差不多了,便起身拉着童乐乐一起去隔壁看小外甥们,至于那麻烦的女人,不是有她哥呢嘛,完全不需要她出面做什么,就凭她哥稀罕童乐乐的样子,就知道,那女的讨不了好。   嘛...她还挺好奇她那白切黑的哥哥,怎么手撕白莲花的。 . :,.,,   127、第 127 章   “噼里啪啦...!!”一阵代表着喜庆的鞭炮声响起, 一屋子的大人小孩子都挤在了门前,等着看新娘子。   贺家今日有喜,年纪迈入35岁大关的贺家大哥, 终于是千年老铁树开花,遇到了自己想结婚的对象。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忙活大半天,如今新娘总算迎进了家门。   陈思作为陈忱的妹妹, 这两年两家也一直有着人情往来,所以这次贺大哥结婚, 她也携同韩骁一起来道喜。   这时候大多是家宴,很少有人会选择在饭店办,陈思他们当时选择在饭店, 也是因为家里没有什么长辈操持。   所幸贺大哥的婚房是陈闻送的四合院,拢共十来桌,在院子里挤一挤, 也能摆得下。   陈思她们这一桌跟主家算是比较亲近的,几乎也都认识, 唯一让她有些感兴趣的就是坐在她对面, 不时拿着含羞带怯的眼神看一眼陈忱清秀女人。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人大概就是灵仙说的那位了。   陈思有些古灵精怪的朝着坐在她右手边的陈忱投去了个看好戏的眼神,又有些好奇的事情过去好几天了, 怎么她狗哥哥还没有处理好?   她刚想凑到哥哥耳边问问情况, 就被坐在她左手边的韩骁给顺了顺脑袋。   陈思莫名望去,就对上男人宠溺的眼神, 像是洞悉了小媳妇的想法,笑着将刚刚去厨房给小媳妇泡的麦乳精递给她,男人低沉着嗓音道:“别调皮,你哥有自己的想法, 开席还要等一会儿,你如今饿喝点麦乳精垫垫。”   陈思噘了噘嘴,她还真有些饿了,便听话的抱着杯子喝了起来。   等陈思顿顿顿的喝完后,韩骁又将空杯子接了过来,直接用帕子给小媳妇擦了下嘴角,一套流程下来自然流畅,显然是做惯了的,绝对的无微不至、体贴万分了。   陈思被韩骁照顾习惯了尤其她怀孕后,只要韩骁在身边,她基本就跟没有什么自理能力的小宝宝一样,便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而同桌子的,都是熟人,早就见识过这小两口的腻歪劲,最多就是拿调侃的眼神看着他们。   唯一一个拿嫉妒、不认同的眼神看着陈思的,大概就是对面那个清秀姑娘了,在   她看来,女人就要小意温柔,对男人也要各种方面的体贴崇拜,哪有让男人伺候着的,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早晚要被男人厌恶,还是她这种温柔似水的女人,才是男人最喜欢的类型,想到这里,她伸手抚了抚发尾,正想给陈忱大哥送一个秋波时,却在对上了韩骁冷淡淡的一个眼神后,吓怂了。   这男的太可怕了,那眼神看过来,让她有一种自己已经是死人的错觉,仅仅一个眼神,就吓得她一身的冷汗,她低着头,两只手死死的搅在一起,这男人这么可怕,不会坏她的好事吧?她好不容易等了这个机会,让她放弃也太可惜了...   至于陈忱为什么还没有处理破坏他们夫妻感情的罪魁祸首,原因也很简单。   陈忱一直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所以,对待敌人,他向来是追究一击必中的。   在知道自家小媳妇为什么闹了大半个月情绪后,虽然觉得是无妄之灾,想立马打回去,但是想到过几天的大日子,他就忍了下来,他这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虽然,他跟那个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的女人,连话也没说过,不过,既然她喜欢演戏,那么他就给她一个大舞台,而今天就是最好的机会,不是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第一道菜就端了上来,今天开席有些晚了,大伙儿都饿了,菜一上桌,也不多余客套,纷纷动起来筷子,相互也推杯换盏起来。   同桌的几人敬酒后,陈忱也端起了面前的酒杯,站起了身子,懒洋洋的单手撑在桌上。   唇角淡扯,牵起一簇淡漠的笑容,只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时他的黑眸如千年寒潭般冰冷,哪有半点笑意。   他凉凉道:“这位...不知名同志,听说你几次三番,在我的媳妇儿面前夸我温柔、体贴、乐于助你,我呢,今天也在这里谢谢你这么赞美我了,我这人向来记得别人对我的好,我一定牢牢记在心里,慢!慢!还!的!”   我艹,我狗哥哥太牛了,威胁人都威胁的这么清新脱俗不做作,陈思星星眼的仰着小脑袋,看向帅的叫人合不拢腿的陈忱!   韩骁眼底闪过不满,夹起一筷子陈思喜欢的菜,放到她碗里后,又手动将发花痴的小媳妇脑袋给掰回来,哄着人吃饭,崇拜什么的对着他来就好,看着大舅哥算是怎么回事。   同桌的人都不是傻得,这么浅显的话,哪能听不出是什么意思,俱好奇的看向清秀女生,眼中带着一股子耐人寻味的意味深长。   那清秀姑娘一开始看陈忱给她单独敬酒,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要知道,从第一次见到陈忱开始,她就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虽然现在大多人的审美是浓眉大眼国字脸那一款的,但是她不一样,她是特别的那个,陈忱的长相,像似完全按照她的喜好一般,哪哪她都满意。   唯一不满意的就是,他居然英年早婚了,不过他那妻子一看就不是好女人,哪有她宜室宜家,她相信只要陈忱大哥跟她相处几次以后,一定能看到她的闪光点,然后跟那个妖媚的女人离婚娶她。   本来她还有些纠结要不要放弃了,毕竟万一被人发现她对一个已婚男人勾勾搭搭的,自己的名声肯定毁了。   只是后来,她在保姆那边旁敲侧击知道了陈忱大哥亲生父母很有钱,且只有他一个儿子后,她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便再也忍不住了,如果她成功了,那她以后不是有钱又有人?   至于陈忱大哥还有一个妹妹,能不能分到家产这种事情,她完全不放在心里,在她看来,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凭什么还来抢属于她的钱财,她可是要生男孙的人,那才是陈家的根。   是的,她脑补的很长远,越想越觉得值得拼一拼,所以她便开始有意无意的在那狐狸精面前说一些是是而非的话,来挑拨他们夫妻的关系,等两人闹矛盾后,她再如一朵解花语般的依附上去安慰开解,早晚有一天,这个男人会被她捏在手心里。   只是她如何也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种男人,送上门的野花他不采也就罢了,还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将她的小算计都抖落了个干干净净。   她这会儿只觉得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气的浑身发抖,她感觉所有人都在用看笑话的眼神看着她,再一想到,用不了两天,这个圈子里的人估计都会知道她的小心思,那么她的名声就全毁了。   虽然她想攀上陈忱,但是也不妨碍她给自己发展几个备胎啊,要不然她最近积极的到处相亲是为了什么?如今这么一出,她今后的富贵全毁了,除非她换一个上流圈子。   只是她家的家庭也就是一般的职工家庭,唯一一个有能力,有地位的远方亲戚就是贺家。   可现在看来,贺家也指望不上了,她还不至   于傻到相信贺母向着她反而不信自己儿子的,那她以后的荣华富贵怎么办?   想到以后的贫穷生活,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心中涌上一股强烈的不甘,她脑中思绪飞转,彻底决定了之前的打算。   不过,这会儿,她要先想办法糊弄过去才行,绝对不能承认。   突然,她眼泪哗哗的往下流,一脸被冤枉了的娇花表情,整个人也摇摇欲坠起来,她哭哭啼啼道:“陈忱大哥,你误解我了,我....我...”   说道这里,她像是有千言万语,又似乎顾忌着什么说不下去了般,捂着脸,嘤嘤嘤的哭着跑了。   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沉默一瞬间后,其中一个一脸正气的青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好奇道:“我说贺玉桁,你这是哪招来的神经病?”   陈忱以前的朋友都习惯叫他原来的名字,这会儿也是被刚刚那姑娘的骚操作唬的一愣一愣的。   陈忱黑脸:“滚犊子,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陈思喷笑,知道哥哥这是很生气了,她拍了怕他哥的手臂:“哥,你先吃饭吧,那人的事情等吃饱了再处理。”   陈忱被妹妹安慰后,顺势坐了下来,刚想弹一下妹妹的小脑袋,就对上韩骁黑黝黝的眼珠子,他讪讪的放下手,不跟老妹婿计较,欠欠的撇了撇嘴:“有人帮我们处理。”   陈思好奇:“谁啊?”   陈忱冲着妹妹勾了勾修长的手指:“你靠过来些,我小声告诉你。”   陈思被他那一脸有大秘密的表情给勾的好奇心爆起,乖乖的将耳朵附了过来。   陈忱眼尾轻挑,带着闪瞎人狗眼的魅惑,用着十足欠抽的语气道:“...不!告!诉!你!”   陈思“......” . :,.,,   128、刘闻涛的悲喜   当日, 陈思回家后,才从童乐乐打过来的电话中了解了哥哥说的有人帮着处理是什么意思。   却原来,那清秀姑娘是个有婚约的, 在家里早就订了婚,在她父母口中得知了贺家这一门有权有势的亲戚后,便想攀上更富贵的, 一脚就将未婚夫给踹了。   最好笑的是,这未婚夫, 也还是抢的别人的,到手后发现这人就是个穷鬼,表面看着不错, 其实啥也没有,在榨干了人家最后一份钱财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她是个有手段有心计的, 失踪的事情根本就是她找人安排的一场戏,表面上是因为这个男人, 她才受到牵连失踪的, 其实就是为了让这个男人对她恋恋不忘。   更重要的是,她了解自己的未婚夫,那是个狠人, 如果知道了她的打算, 她肯定没好果子吃。   如今这么一场戏下来,她就是受害者, 就算将来真的发现了她完好无损,她也可以有借口表现自己的无辜。   不得不说,聪明是聪明的,只是都用在不正当的地方。   可怜那未婚夫以为他心中柔软善良的未婚妻真的失踪了, 到处找人。   陈忱打听到这个消息后,便将人给带来了,好心的将查到的所有事情都摊在那未婚夫眼前。   就连白天吃酒席的时候,也将人安排了进来,小白花没有发现的是,她的未婚夫就坐在她的背面,将她的话都听在了耳朵里。   也更加知道,他以为的善良柔弱的未婚妻想骗陈忱进屋,脱光了赖上去的打算。   或许,在清秀姑娘的思维里,万一陈忱的妻子因为这件事情闹腾开了,离婚了,那她不就可以借机趁虚而入,要求他负责娶她?   就算这一步谋划不成功,再差也可以讹一大笔钱,她换个地方再开始,反正这个圈子里她的名声也臭了,还不如拿钱走人呢。   然而想象终究是想象,现实却给了她实实在在的教训。   那未婚夫本就不是个善茬,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只是一直以为自己的未婚妻是个善良单纯的,所以才小心的捧着。   如今看到了她真实贪婪的面目,他当时二话没说,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然后将被揍的面目全非的未婚妻,提了起来,揪着头发就拽走了。   陈思后来问他哥,这样就算了嘛不怕她再来报复毕竟陈忱小时候的丢失就是一个例子。   她哥痞痞的告诉她,他‘好人做到底’,专门找人看着他们结婚了才回来的。   再说,就凭她之前的欺骗,人都已经嫁过去了,现如今可不像后世,离婚是很正常的事情,而男方又是个混不吝的,一言不合就动手那种,可以想象将来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了。   陈思觉得她哥哥做的挺对的,先撩者贱,那姑娘如今这般境遇,也是自找的。   =   又过了些日子,韩骁伤势完好后,就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他如今的部队离老爷子这边不算近,也不算远。   开车来回要三四个小时,再加上他这个年纪,空降成为副司,下面有的是人不服气,所以这段时间,韩骁基本忙成了陀螺,一个礼拜才能回来一次,每次也是匆匆忙忙的。   而这时陈思的肚子已经七个多月,全家一致决定等她生产完了,再随军。   那时候韩骁的工作肯定已经稳定了下来,也能有时间兼顾家庭。   =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快到了年底,陈闻夫妇也在放寒假后,大包小包的来到了京市。   今天是大年三十,几家早就已经商量好了,过年的时候一起过。   由于老爷子身份特殊,不好随意出行,所以地点就订在了老爷子这边。   陈思挺着已经九个多月的肚子,手上端着一碗羹汤边喝边跟好久不见的母亲聊天。   至从决定几家一起过年后,韩老爷子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他年纪大了,就喜欢热闹,这会儿正拉着陈闻一起下着棋。   陈忱跟韩骁坐在一边作陪,时不时的聊上几句。气氛难得的和睦。   陈思、童乐乐还有苏芙几人也不太注意形象,或坐或斜靠在沙发上聊着天。   京市的冬天很冷,滴水成冰也不为过,所以,大人们现在基本都拘束着孩子们,不让他们长时间在外面撒欢。   这会儿都在一楼的玩具房里,由保姆看着。   老爷子是真的疼孩子,天冷了后,特地在一楼挑了间二十几平米的房间,将里面打造成一个小小的室内游乐间,宠孩子石锤无疑了。   小包子们都机灵的很,知道谁才是最顺着他们的,所以早就没有一开始的生疏,现在最喜欢的就是曾祖父,天天操着小奶音,曾爷爷、曾爷爷的喊着,黏老爷子黏的紧。   =   晚上,将近小二十个人,开了两桌,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年夜饭。   饭后老爷子被几个孩子闹腾的没辙,带着一溜孩子去院子里放烟花。   陈思怕冷,让韩骁出去看着点,自己窝在沙发上捧着肚子不想动,她现在是越来越懒了。   苏芙嗔怪的看了眼闺女:“你呀,现在怎么这么懒,你这要走动走动啊,不然生孩子的时候不好生。”   陈思懒洋洋的靠在童乐乐身上,朝着她妈妈吐吐舌,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的身体好着呢,走不走动都无所谓。   突然,陈思手边的电话机响了起来,她顺势接起,半晌她突然笑了:“灵仙没事吧??”   “那行,我明天去看看她,恭喜你啊!”   “嗯嗯,好的,明天我会早些去。”   “好的,挂了。”   陈思刚刚挂上电话,坐着一旁的童乐乐剥着花生往嘴里塞,边好奇的问道:“灵仙怎么了?”   陈思想起刘闻涛的话,又笑了:“灵仙下午发动了,生了三个男孩子,刘闻涛一心想要个女宝宝,现在一溜四个儿子了,我总觉得他刚刚的语气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   童乐乐也笑了,想起了之前她生孩子时,丈夫的郁闷:“她比你还小一个月呢吧?怎么这么快就生了?”   陈思:“你忘啦,多胞胎早产是正常的。”   童乐乐一听也是,她当时是双胞胎,几乎没怎么早产,所以还真忘了又这茬。   不过一想到她们几家全是小子,童乐乐也是失望,她伸手摸了摸陈思的肚皮,叹道:“你可千万要是个闺女啊。”   陈思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觉又被踢了一脚,小家伙这几天热闹的很,估计也就这几天就能生了。   她也想要个小棉袄啊!   几家人盼闺女眼睛都快盼绿了... . :,.,,   129、乌龙   翌日一早。   天寒地冻、白雪皑皑。   陈思在韩骁的要求下, 将自己裹成了一颗圆滚滚的球体,才被管家公放出门。   韩骁过年难得休了几天的假期,哪也不想去, 就在家陪着小媳妇。   本来小媳妇九个多月的肚子,他是不放心让她跑一趟医院的,但是他也了解她们姊妹情深。   知道自己劝不住, 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才放心。   陈思已经扶着韩骁走到外面,看了看空着的两手, 才艰难的回身:“等等,我忘记给灵仙带的鸡汤了。”里面放了灵液,可是要给她好好补补元气的。   韩骁伸手揽住小媳妇的腰, 将另一手上的保温罐子递给她看:“放心吧,我带着呢。”   陈思眯眼笑:“老公,你怎么知道我要给灵仙带汤水啊?”   韩骁俯身亲了小女人弯着的眉眼, 爱极了她这娇俏的模样,眸中含着温柔:“我能不了解你?不过分量你自己控制好。”   陈思乖巧点头, 知道韩骁说的是什么。   这几天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雪, 整个京市笼罩在一片雪白的银装素裹中,看起来美丽又梦幻。   陈思用小手擦拭了下玻璃上的雾气,看着外面的景象, 心情也不知觉的开心起来, 嘴里也难得的哼起了小调。   韩骁看到小媳妇的动作:“媳妇儿,别用手擦拭玻璃, 凉,仔细冻感冒了。”   陈思嘟嘴,撒娇道:“我拿有那么娇气啊。”   闻言,韩骁只是低沉着嗓音笑了笑, 他才会会傻傻的跟小媳妇争辩什么。   只是哄道:“是我不放心,毕竟感冒了,到时候心疼的也是我。”   陈思给了男人一个娇嗔的眼神,心想,这男人越来越会哄她了。不过她也挺愿意被他哄着就是了。   两人一路东拉西扯的有说不完的话题,四十几分钟后,总算来到了卫灵仙生产的医院。   倒不是说医院很远,平日里开车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到,今天路况不好,韩骁顾忌着挺着九个多月肚子的小媳妇,用了平日里一倍的时间,才抵达医院。   当韩骁一路护着陈思来到卫灵仙病房的时候,发现病房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在了。   新年第一天,且都是相互认识的,难免一顿祝福寒暄。   刘闻涛一直陪坐在卫灵仙生边嘘寒问暖,家里的亲戚倒是稀罕的围着三胞胎打转,一脸看什么稀奇的样子。   看到陈思两人的到来,卫灵仙立马高兴起来,招呼陈思坐到她身边。   病房内很暖和,陈思很快就悟出一脑门汗,她笨拙的想扯开外面的厚袄子,还是韩骁看不过去,帮她脱了下来。   陈思顿时觉得自己轻了十来斤,等她坐下来后,卫灵仙嗔怪道:“你这么大个肚子,怎么还亲自跑一趟,外面天气多冷,咱俩之间不至于这么客气吧。”   陈思看卫灵仙脸色有些苍白,微微皱眉:“我不放心你,来看看,没事,路上有韩骁护着我呢。”   说完想起什么似的,让韩骁将罐子给刘闻涛:“这里是我用滋补的药材熬的汤,你给灵仙盛一碗出来给她喝了。”   刘闻涛闻言眼前一亮,小嫂子一手补汤有多好他是知道的,立马殷勤的伸手接过,笑的见牙不见眼:“谢谢小嫂子,我家小灵仙这次受大罪了。”   陈思闻言看向卫灵仙,担忧道:“昨天生产的不顺利?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卫灵仙摆手:“我没事,就是三胞胎,生的时间太长了,医生说有些伤着了,月子里精心些就能养回来。”   闻言,陈思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好养养,我最近天天在家给你炖滋补的汤,叫许姐或者杨哥给你送来。”   卫灵仙知道好姐妹为了她好,也不矫情,思思的确有调养身体的好手艺。   刘闻涛将一碗鸡汤端在手里,坐在卫灵仙的床边,一勺一勺的喂她,闻言对陈思更是感激不已:“谢谢你,小嫂子,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昨天小灵仙生孩子,那么痛苦的样子,吓坏我了。”   陈思笑:“先不说你跟韩骁的关系,就我跟灵仙的感情,这点事情不是应该的嘛!”   刘闻涛没在说什么,有些事情,他记在心里就成。   一碗鸡汤很快喂完了,刘闻涛没有再喂第二碗,现在小灵仙需要少吃多餐。   他收拾好碗筷,对着韩骁打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走了出去,让两个女人聊聊。   =   洗漱台。   刘闻涛也不嫌水冷,快速的洗好碗后,从口袋了掏出一根烟,放在鼻下闻一闻。   这里是医院,不能抽烟,只能这样解解烟瘾。   韩骁看出老朋友心情不好,有些意外的挑眉:“这么怎么了?喜得三子还不开心?”   刘闻涛白了他一眼:“怎么可能不开心。”   “那你这幅烦躁的样子给谁看?”   刘闻涛抹了把脸,又将烟放回盒子里,半晌,才哑着声音道:“小灵仙第一次生孩子的时候,我不在,根本就不知道生孩子是什么样儿的,昨天我全程跟着,说实在的,骁子,我也不怕你笑话,等孩子生出来的时候,我腿都软了,老子上战场都没腿软过。女人,真他/妈伟大,小灵仙一开始就难产了,整整折腾了一天,孩子才生下来,那时候她的脸色就跟那什么了一样,惨白的毫无血色,老子当时就发誓,要一辈子对她好,她值得!!!她还让我瞒着小嫂子,担心小嫂子害怕,对生产不利,刚刚才会说生的很顺利。”   韩骁也没想到居然是难产,想到自家小媳妇生四胞胎的是不是更辛苦,脸色也不好起来。   不过此时他也只能心里心疼,他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好在现在一切都好,慢慢会养回来的。”   刘闻涛眼睛有些红:“我知道,就是最近要麻烦小嫂子了。”   韩骁摆摆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刘闻涛深呼吸一口气,接着道:“我打算结扎了,骁子,不管计划生育实不实行,我都不打算要孩子了,没有闺女就没闺女吧,我不敢再让小灵仙冒险了,我也舍不得,那滋味就跟有刀在捅我的心窝子一样,这辈子我是再也不想体会了。”   韩骁点头认同:“儿女随缘吧,我已经结扎了。”   “啥?啥时候的事情我咋不知道?”刘闻涛闻言目瞪口呆。   韩骁挑眉:“这次受伤做手术的时候,我让医生顺便做了,你嫂子还不知道。”   刘闻涛冲着他比了个大拇指,他是看到小灵仙生产,给吓着了,才会有这个决定,他这兄弟厉害了...他已经够疼媳妇儿的了,他这兄弟简直绝了。小嫂子就是他的命。   =   陈思跟卫灵仙聊了一会儿,打算去看看三胞胎小子。   这三个孩子还太小了,听着边上刘闻涛的妈妈喜的见牙不见眼的,跟人说孩子跟刘闻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陈思有些黑线,坦白说,她是真没看出来哪里像了。   一个个皱巴巴的,跟她之前生的四胞胎一样,红彤彤的小猴子样儿,五官都看不清楚,这也太能糊弄了。   不过,小生命总是让人欢喜的,她眉眼温柔的盯着一个小猴子,忍不住弯腰想抱起来一个时。   韩骁刚好走了进来,看见陈思的动作,那还行?连忙将人拦着。   “你可小心点,自己都快生了,万一动了胎气可怎么办?可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情。”韩骁也是服了自家小媳妇了,也不看看自己那肚子。   陈思还做着弯腰的动作,手撑在了摇篮边上,也不搭理韩骁,这让韩骁以为小媳妇生气了,连忙揽着人就打算开哄。   不成想刚刚揽住小媳妇的腰身,就感觉到小媳妇整个了都在颤抖。   韩骁立马慌了,以为自己刚刚着急语气重了,孕妇情绪敏感,给小女人吓哭了,他也顾不得还有旁人,开口就是道歉:“思思,你怎么了?别哭啊,我刚刚那不是凶你啊,我这是怕你伤到自己,你乖啊,我给你打好不好...”   陈思那边疼的直不起腰了,浑身打颤,耳边听着男人不停的道歉,她也是哭笑不得,这也太巧了吧,合着她是自己提前送自己来医院生产呗,这算不算是未卜先知啊,陈思苦中作乐的想着。   那厢韩骁看小媳妇一直不知声,也觉得不对了,刚要将人抱起来,陈思就先抬起了疼的已经冒汗的小脸,呻/吟道:“我...我要生了...”   “......”   韩骁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都定住了,晕晕乎乎的,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还是边上的刘闻涛反应了过来,大力的拍了下韩骁:“骁子,快,抱上嫂子,我们去找医生啊。”   韩骁整个人都慌了,怎么会这么巧,就要生了,不是还有一个多礼拜才到预产期嘛?   看着小媳妇脸色苍白,满脸汗水的样子,他整个人慌到六神无主起来,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就在他慌的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刘闻涛叫醒了他,也顾不上肩膀被拍的火辣辣的疼。   韩骁一把打横抱上小媳妇,就慌不择路的跟着刘闻涛后面跑,边跑还边在嘴里语无伦次的安慰道:“媳妇,别怕,宝宝,别怕啊,我在呢...咱不怕啊!”   要不是时机不对,陈思真想笑出声来,看看脸色都白了的男人,再看看他哆嗦的嘴唇,倒底是谁在害怕啊。   =   一番兵荒马乱后,陈思被推进了产房,说来也是奇怪,正常有反应后,到可以生产,可是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不成想肚子里的宝宝是个疼人了。   这才多久时间,就可以推进产房待产了。   陈思进去后,韩骁听到别的产妇隔着门,凄厉的叫声,整张脸更加白了,腿肚子都软了起来。   刘闻涛看在眼里,也不笑话他,昨天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着兄弟肯定想不起来通知家里了,他将人拉到边上的椅子上安顿人坐下后,叮嘱道:“嫂子才进去,有的等呢,你现坐着,现在叫唤的这个不是嫂子,别自己吓自己,我去通知老爷子去。”   韩骁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刘闻大话,只本能的点了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产房的大门。   那厢刘闻涛速度跑到医院内可以电话的地方,通知韩老爷子他们,毕竟小嫂子生产,太过突然,这里什么准备都没有。   =   韩老爷子们来的很快,收拾东西,安排孩子,加上路程,一路飙车,半小时多一点就到了,要不是路况打滑,实在不允许,老爷子还能要求开的更快些。   唯一好的就是,今天的大年初一,陈闻夫妻还有陈忱夫妻都还在,几人直接挤在一辆车赶了过来。   下车后,就连老爷子也是风风火火的,完全不像一个七十好几的老年人,一群人疾步的往产房而去。   几人急吼吼的赶到的时候,刚好产房门打开,占这地理位置的优势,将其余人挤开,老爷子一个健步就迎了上去,笑着问:“我家孙媳妇咋样啊?这娃娃是女孩吧!”   只有韩骁知道,这个不是他的孩子,他十分钟前才问过,他的小媳妇儿还没有生产,不过他也没有力气去解释,全神贯注的盯着产房,期待着门再次打开。   老爷子是想重孙女都想成魔怔了,这会儿连男娃这俩字都不想提。   陈闻等人也是一脸欣喜的迎了上来。看着护士手里抱着的孩子。   护士也笑,还是头一次遇到开口就问是不是女孩子的,看来这个孩子是个有福气的,她道:“是个女孩子。”   韩卫国眼神猛的放出耀眼的光芒,一点也不夸张,都能闪瞎人狗眼的那种炽热。   他欢喜的顾不得形象,搓起了几十年没搓过的苍蝇手,乐呵呵道:“我是小娃娃的曾爷爷,快,快给我抱抱我家的小棉袄。”   护士刚想将孩子放在老爷子手上,像是想起什么的确认道:“是王贵香家属吧?”   “......”   老爷子伸出去的手僵硬了,陈闻等人火热的眼神也呆滞了。   老爷子不死心的道:“不是陈思的孩子?”   护士也没想到闹了个乌龙,歉意道:“陈思产妇还没有生产呢,这是王贵香产妇的闺女。”   老爷子刚刚笑成弥勒佛的老脸耷拉了下来,斜眼看了眼红彤彤的小娃娃,嘴硬道:“...我们思思生的娃娃肯定比这小娃娃好看。”   那边王贵香的男人跟婆婆一听是叫他们,欢喜的迎了上来,听说是女娃,那婆婆皱巴巴的老脸立马拉了下来,显得刻薄刁钻,呸道:“又是个赔钱货,这都第二个了,赔钱货还要来医院花这些个钱,白瞎了。”   说完,那老太太也不管里面的产妇,扭头就走了。   倒是那男人是个好的,欢喜的抱着小闺女,问过产妇没事后,才抱着小闺女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老爷子看的眼巴巴的,嫉妒坏了,他叹气:“咋咱们几家要个女娃子这么难呢...羡慕死我老头子了...”   . :,.,,   130、喜得千金   或许在正常人眼中, 此时的韩骁有些矫情了。   但是他控制不住,小媳妇进去的时间越久,他的脸色就越不好。   可能是因为之前跟刘闻涛的谈话, 给他带来的冲击有些大,知道了女人生产的艰难危险后。   他便会忍不住胡思乱想,会忍不住心跳加快, 会忍不住忘记呼吸,直到心口闷痛, 才将将反应过来。   他易从来不知道时间会这么难熬,每分每秒都是彷徨。   甚至岳父岳母的到来,他也没有精力去招呼, 此时他全幅心神都黏在那扇阻隔他见到媳妇儿的门上。   时间仿佛又过了很久,产房的门终于再次打开,韩骁不知道怎么的, 心中莫名升起一种感觉,眼前的就是他的孩子, 虽然他什么也还没有看到。   但是, 他的腿瞬间不软了,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大步冲了上去, 不待护士开口, 自己就抢先问道:“请问,是陈思生产了嘛?”   护士被眼前男人俊美的长相怔了一瞬, 不过一想到里面产妇的容貌,心中也是欢喜,俊男美女的组合,自古都是叫人养眼的。   她笑着将孩子递给韩骁:“是的, 这是产妇陈思同志的孩子。”   韩骁下意识的伸手接过,他从来没有抱过这么小的孩子,只觉着又小又软,棉花糖一般,他立时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难得有些磕巴道:“那...我媳妇儿还好吗?她什么时候出来?”   老爷子等人这会儿也围了上来,激动的看着韩骁怀里的小娃娃。   小宝宝皮肤白皙,瓷娃娃般精致,根本不像是才出生的小猴子样儿,最令人意外的是,小宝宝居然已经睁眼了,虽然还有些眯缝着,但是能看得出来,是个大眼睛的宝宝。   那护士道:“产妇生产的很顺利,一会儿应该就能出来了,你们再等等。”   众人闻言,具都放下心来。   这时候老爷子拦住又要将孩子抱回去的护士,闭住呼吸道:“我们家思思生的是女娃娃吗?”   陈闻等人也都一脸热切的盯着护士,要不是天太冷,怕冻着孩子,他们早就想自己掀开棉被看了。   那护士抱着孩子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这一家子人怎么回事这是想要女孩还是不想要女孩,那眼神亮的差点没有闪瞎她的眼。   她刚想长篇大论的训斥一顿重男轻女要不得,如今是新社会等等语录时,可话到嘴边,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恭喜诸位,喜得千金!”   “......”   场面刹时一阵静默。   老爷子吞咽了下,或许是期望的狠了,真的美梦成真后,反而有些不真实感,他声音有些虚:“...是女娃娃?”   护士肯定点头。   陈闻也推了推眼镜,再次确认道:“真的?”   护士翻白眼:“你们这家人是怎么回事,都说了是女孩,我可告诉你们,现如今时代不一样了,重男轻女视线可是要不得的,要知道,我们妇女...”   护士小姐姐一长串的义正言辞还没有说完,就被几人兴奋的欢呼声打断。   “闻哥,太好了,真的是小棉袄啊!”   “哈哈哈...!!我老头子总算有重孙女啦,我们老韩家几代单传也罢了,这一代总算出了一个女娃娃啦...”   “啧!我外甥女像我,瞅瞅这颗泪痣,干脆姓陈吧!”   “你小子想的美,这是我们老韩家的宝贝疙瘩!”韩老爷子闻言,凶巴巴的瞪了眼嘴贱的陈忱。   嫌弃的将他从小宝宝身边挤开,刚想靠近宝宝再看几眼的时候,护士同志已经木着脸抱着孩子又回到了产房里。   韩老爷子几人似乎还没有从这天大的惊喜中回神,个个面带喜色的讨论着孩子的长相、名字,气氛一时热火朝天的。   只有韩骁,依然站在产房门口,等着小媳妇出来,虽然是个小公主,他也开心的不行,恨不能立马跑出去负重10公里来宣泄此时的欢喜劲头,但是一刻没有见到小媳妇人平安出来,他这心里总是不安定。   不过,护士给的通知还是准确的,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脸色有些苍白的陈思,总算被护士推了出来。   韩骁一喜,立马大胯步迎了上去,顾不得旁人,弯腰亲了亲小媳妇苍白的小脸,心尖生疼:“辛苦了,宝宝!”   陈思人有些虚弱,但是并没有睡过去,她眉眼弯了弯,水汪汪的星眸中闪耀着欢喜的光泽:“老公,我们有小公主了,真好!你开心吗?”   韩骁眼神柔和的仿佛要滴出水,黑眸里面水波潋滟,满满的都是眼前这个,他视作生命的女人。   他弯着背脊,死死的握着小女人的手,已一种及其别扭的姿势,边顺着病床走动,边道:“我很开心,宝宝,谢谢你!”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里,满满的爱怜与疼惜。   陈思与他心意相通,自然能够听的出来。   虽然生孩子很痛,但是,她很开心,他们能够有这么多小宝贝。   到底是才生过孩子,耗费了陈思全部的精力,陪着父母他们又聊了几句后,陈思便沉沉的睡了过去了。   韩卫国冲着外面守着的小方摆摆手:“小方,你现在立刻回去,跟家里说一下喜事,再让小李炖些汤水过来。”   小方点头应是,转身大步离开,那背影,怎么看着都带着一种愉悦的气息。   这时候大人们也都围在小婴儿床上,打量着生睡的喷香的小棉袄。   几个人毫不掩饰心中的欢喜,觉得这世上所有的赞美词语都应该放在他们家的小棉袄上。   童乐乐一脸羡慕的看着,她也好想有个闺女啊,想到这里,她抬头看向揽着她的男人。   只是还不待她开口,陈忱就凉凉的开口:“你想都别想。”   童乐乐撇嘴:“...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陈忱拍了拍小媳妇的脑袋:“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什么,我直接告诉你,这事不!可!能!”   童乐乐不服:“难道你不想要闺女。”   陈忱牙疼,他怎么可能不想:“思思的闺女就是我们的闺女,你要是喜欢,接回我们家住住就好,自己生还是算了。”   “你小子想也不要想,美的你。”韩老爷子一点不给面子,哪里还有一点平日里对喜爱的晚辈慈爱的样儿,抢他小棉袄的都是阶级敌人。   陈忱闻言抽了抽嘴角,眼看童乐乐郁闷的不行的样子,只能哄:“乐乐,你连续生产三个孩子,太伤身体了,不能再生了。”   童乐乐还是有些不死心:“那就过两年再生。”   陈忱:“   那也生不了。”   连连被拒绝,好脾气的童乐乐也火了:“这回怎么又不行了?”   陈忱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有些心虚道:“几个月前,你生双胞胎的时候,我就结扎了。”   童乐乐懵了:“...你怎么没跟我商量?”   陈闻夫妻也看向儿子,不过倒也理解,儿媳妇都为他们陈家生了三个孩子了,他们再满意不过了。   陈忱难得收起平日里不正经的样儿:“咱们有三个孩子,不少了,孩子生多了,对你身体不好,我舍不得,咱们喜欢小闺女,就多去看看外甥女好不好?”   童乐乐脑子还是有点懵,还不待她再说什么,韩卫国一脸认同的拍了拍陈忱的肩膀,赞许道:“你小子是个疼媳妇的,这样想是对的,只有媳妇才是陪你一辈子的人,我们家骁子也结扎好几个月了,这种做法是爷们的表现。”   这下连陈忱也惊了,陈闻等人齐齐看向一脸理所当然的老爷子,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韩家爷孙俩心疼陈思,他们自然是高兴的,只是这个年代,人们的思想还是很保守,结扎这种事情有,但是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女性结扎,男人多少觉得有伤颜面。   没想到韩家爷孙俩位高权重,对女儿/妹妹倒是真的疼到骨子里了,陈家几人难免心生欢喜。   这时刘闻涛走了进来,他没有一直陪在产房外等,毕竟他家小灵仙也就早生了一天,还是难产,他不可能放心的下。   这会儿也是抽空过来看下,没想到小嫂子已经生产好了,他走近众人,看着摇篮里的精致的像是洋娃娃的小宝宝,羡慕坏了。   “怎么嫂子家的宝宝这么漂亮,我家那几个就跟红皮猴子似的。”人比人气死人。   韩卫国笑成一朵老菊花,嘚瑟道:“那是,我家这是女娃娃,可是金疙瘩,能是臭小子可以比的吗?”   “啥?女孩子?”刘闻涛这会儿才知道骁小子家居然是女娃娃,立马酸成一颗柠檬,一脸不忿的斜眼打量着韩骁,心态崩了,凭啥这个冰疙瘩能有闺女命哟,可羡慕死他了。   突然,刘闻涛像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似的,轻轻咳嗽两声,呲牙建议道:“要不我们定娃娃亲吧,我家三个小子随便大侄女挑,哪个都行啊。”   不想他话刚说完,整个病房的气温瞬间冷却下来,所有人都拿看傻/的眼神看着他。   韩骁更是直接走过来,拎着刘闻涛的衣领,不顾他的挣扎,将人扔出门外,冷冷的送了他一个字:“滚!” 然后‘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想抢闺女/小公主,别说门了,窗都没有!!!   呸!啥也不是! . :,.,,   131、完结   轰的一声, 陈思的只觉脑中像似炸开了朵朵烟花般,绚烂又夺目!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眼前这个专注看着她的男人, 她已无法思考太多,只觉心脏怦怦怦的跳的疯狂。   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指, 又一次抚开飘落在女孩俏脸上的雪花,不给女孩儿逃避的再次问道:“嗯?愿意吗?”   低沉又磁性的呢喃, 像似贴在她的耳边一般,酥酥麻麻间也拉回了陈思飘荡的心神。   刹时漫天的羞意染上了纤细的脖颈,慢慢间蔓延至脸颊, 陈思爆红这一张娇艳欲滴的小脸, 紧了紧汗湿的小拳头, 努力迎上男人炙热的目光。   男人深邃的目光中带着明显的忐忑与不安,陈思紧绷的心瞬间酸软一片。轻启红唇,软声道:“愿意的!”   男人在听到肯定的答复后,那瞬间点亮了的眸中盛满了欣喜, 耀眼夺目。   陈思突然就不紧张了, 这个男人喜欢她, 在意她, 一如自己喜欢着他那样。浓烈且美好。   所以她想好好的对着这个男人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陈思专注盯着男人的眼眸, 一眨不眨, 认真而直率的再次表达内心的情感:“韩大哥,我也喜欢你,我愿意和你处对象......”   不待陈思说完, 男人已经欢喜且珍视的吻上了女孩儿白皙的额头!   第一次这么靠近一个男人,还是自己的心上人,陈思无法控制的烧红了脸颊。   微抬起羞红的小脸,看着新上任的对象,正弯腰俯抱着自己,两人靠的极近,她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交融着,暧昧又缠绵。   陈思总觉得这时候需要说些什么来打破此刻快要灼烧起来的气氛,粉舌下意识的轻润了下有些干燥的红唇。   这样一个撩人的动作,被男人准确的捕捉到了,韩骁本就漆黑如墨的瞳孔,更是幽暗了几分。   陈思突然有些心慌,有种被什么凶兽盯上的错觉,还不待她说些什么。   唇瓣上便传来陌生又柔软的触感,陈思张大了乌溜溜的水眸,有些怔愣,却只看见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闪耀着一片片的银光。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男人唇/舌间猛烈的索取夺去了全部的心神。   男人霸道的扣住她的腰身,紧紧的压进自己的胸怀,炽热的唇舌近乎掠夺般的吻着小姑娘,不给一点点退让。   陈思渐渐觉得大脑有些眩晕,呼吸都变得艰难,只能无措的用软软的小舌顶开还在巡视自己领地般的大舌。   只是单纯的小姑娘不知道的是,这样类似于回应的动作只会让男人更加激动,只见男人停顿一瞬,修长的大手用力扣紧女孩纤弱的后颈,更加疯狂的索取。   这个吻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的漫长,直到陈思腿软的站不住身体,小手努力的拍打着男人的腰背。   男人才稍稍离开些许,额头轻轻相抵,欢喜的看着小姑娘,女孩儿被自己吻得双眼迷离,小嘴儿更是红肿娇艳,如今大口呼吸的样子,更让男人的眼神幽暗了几分,控制不住的又低头啄吻了几下。   才放过脸色又爆红起来的小丫头,轻笑的将人揽进怀中。小姑娘娇娇软软的,浑身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花香。大掌轻顺着女孩儿的后背,满足的吁出一口气。   陈思此刻思绪还是有些混乱,嘴巴里满是男人清冽的气息。虚软着双腿,下意识的伸出藕臂,环上男人精干的腰肢,小脑袋更是不自觉的在男人胸前爱娇的蹭了蹭。   陈思可爱的反应,引得韩骁滚动几下喉咙,发出几声低沉沙哑的笑声。单手环着女孩儿纤细的腰身,空出的另一只大手轻轻抚摸女孩儿的发顶,安抚的顺了几下。   陈思瞬间僵直身体,反应过来自己做的什么蠢动作后,暗自呻/吟一声,将整张小脸埋进男人的胸膛,不愿出来。   却不想她这边掩耳盗铃的可爱举动,更引得男人胸膛震动,带出一串低哑磁性的笑声。   男人微弯着腰,用下巴摩挲了几下怀里人儿的头顶:“思思,我很开心。”   陈思感觉到头顶传来的力度,嘴角弯起更大的弧度,乖乖软软的应了句:“嗯~。”   拥抱了好一会儿,韩骁才轻轻松开环住女孩的健臂,弯腰亲啄了下女孩细滑的脸颊,才将刚刚拉扯开的围巾又帮忙系好,牵着小姑娘的手:“走吧,外面冷,我送你回去。”   “我陪你去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陈思眯了眯水眸,软软回道:“好~,不过你被大队长看见没关系吗?”   “呵呵...担心我?”男人似乎心情很好,常年板着的俊脸,此刻漾满笑意,仿似走下神坛的谪仙,多了些烟火气息。   陈思抬头对上男人戏谑的眼神,娇呲了一眼。   耳边又传来男人一阵闷笑声,性感又撩人:“放心吧,大队长知道我来看爷爷,只是不好明目张胆的出现。”   陈思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来:“那就好,对了,韩大哥,你们部队离这边做火车要多久啊?”   “火车两天左右,不算很远,以后记得给我写信,我等会儿把地址留给你。我尽量争取假期来看你们,还有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要往后山跑了,雪山太危险了......”   男人低沉着嗓音,一句句的叮嘱,完全不见平日的沉默寡言,陈思都乖巧点头,一一答应下来,晃了晃牵在一起的手,不知觉的撒娇:“我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老爷子那边你也放心,我会定期去看看的。”   韩骁沉默一瞬,到底不放心这么冰天雪地的时候,老爷子一个人被孤立在边缘,也知道小姑娘身手不错,轻轻拍了拍陈思的小脑袋:“你去看爷爷的时候,白天去,路上小心些。顾好自身的安全。”   陈思知道男人不放心,一直点头应和着,就这样新鲜出炉的情侣二人组,手牵着手,迎着风雪,慢慢的一路向前走,渐渐被风雪掩盖住了身影,只传来影影绰绰的声音飘散在风雪中......   寒风中飘雪依旧,人间似水温柔。   =   “思思?哎呀!你怎么来了,这么大的雪,快、快赶紧进来。”到大队长家,开门的是仉晓红,依然笑容灿烂,热情如火。拉着陈思就往屋里走。   陈思挺喜欢仉晓红的性子,笑着道:“我来跟你借几本书,打发时间,这雪一直到开春前都不会化,我想着趁现在路上还好走,就来找你了。”   “就这事儿啊?行!等会儿你自己挑,上次送你的谢礼你都不肯要,你可是我的救命恩、恩人……”仉晓红风风火火的把人往屋里带,边回头跟陈思说话,才发现陈思边上还跟着一个男人,一个器宇轩昂,好看到极致的男人。瞬间磕巴了下,像似想起了什么,一脸坏笑的看着两个人。   陈思被她的眼神看的有些难为情,抬头看了看身侧的男人,不想正对上男人看过来的   视线,男人的黑眸盛满醉人的星光,陈思被看的小脸爬上粉色,却也没有隐瞒,红着一张粉脸道:“他是我对象,叫韩骁。”   仉晓红一脸果然如此的促狭笑容。不过也没有追问别的。这点眼力见儿她还是有的。看出陈思的羞窘,她体贴的转移了话题:   “你今天来的可不巧,我爸妈他们不在家,我老舅家的小子今天结婚,都去喝喜酒了,就我跟几个侄子在家。我妈要是知道你来了,一准开心。”   “婶儿不在家没事儿,你们也可以去找我玩儿啊!”陈思看出仉晓红有意岔开话题,心里更觉得原女主是个可爱的女孩,赶紧邀请道。   “嗨.....那肯定的,到时候你可别嫌我烦就好?你跟我进房间来,你看中什么书,随便挑......”说完就拉着陈思风风火火的往自己房间带。   =   在仉晓红家没有待很久,借到想要的书,就告辞离开了。   韩骁一手拎着书本,一手依然牵着小姑娘:“我看你借了很多高中课本,怎么想起来看这些了?”   陈思闻言抿了抿红唇,到底还是顺着自己的心:“我看这几年情况越来越放松了,我们知青点也回城了好多人,总觉得说不定高考会恢复,在这之前,多看些知识总是好的。”   韩骁听了这话挑了挑好看的剑眉,有些讶异于小姑娘的政治敏锐度,不过还是认可的点点头:“我这边也隐约听到些消息,上头的确在商讨恢复高考的事情,你的想法的明智的。”   这话陈思听了倒是有些羞赧,这可不是她政治敏锐度什么的,而是她从几十年后穿越而来,提前知道罢了,可这种事情又不能说,只能厚着脸皮默认了。   =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眨眼就到了韩骁要离开的日子。   这天陈思一大早就起床,煮了10个茶叶蛋,烙了10张葱油饼,又准备了二三十个菜包子,两天的饭量足够了。   不是陈思不想给男朋友做肉食,主要路上不方便加热,肉食冻起来后不方便加热。   不过倒是给韩骁装了四五只卤了的兔子,让他带回部队的的时候偶尔解解馋。里面还偷放了一根几百年年份的人参。毕竟自家男朋友工作特殊,万一遇到什么特殊情况,也是个救命良药,她的人参都是用灵液灌溉以后采回来的。跟市面上的药用价值完全不一样。   其实她更想给男人带上灵液,可是她发现灵液取出来后,一般只能存放十天半个月的,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放了一根人参在包裹里面。   全部收拾好后也不过才早上六点多,外面天色才蒙蒙亮。依旧下着小雪,陈思带上奶奶的手电筒,在男人过找她之前,背上满满一背篓的食物,像牛棚出发。   再一次离茅草屋还有几十米的时候,男人果然又迎了过来,对上男人略显不赞同的责备的眼神,陈思弯起了水汪汪的乌眸,笑的一脸讨好。   “你啊!”男人果然败退在陈思的撒娇中,只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指,点了点陈思的小脑袋。   接过背篓背在自己的背上,才牵着人往茅草屋走去。   “呵呵......老头子就知道是思思丫头来了。”韩卫国看到陈思很开心,他已经从孙子得到确定的答复,这孙媳妇跑不了了。如今看到孙媳妇为了孙子一大早的,天还没亮就背了一大包的东西过来,很是欣慰。   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你这丫头,下次可不能这么胡闹了。等着骁小子过去接你就好,他是男娃子,这些都是应该的,就算他回部队了,你也要等天亮了,才能过来,可不能冒险。”   陈思如今看着老爷子多少有些难为情,毕竟她也没有想到他们之前能有这样的缘分,不过她向来脾气软和,老爷子的关心只会让她更加开心:“我知道呢,以后不会啦,老爷子!”   “还叫什么老爷子,叫爷爷!”韩卫国皱眉板着脸道。   陈思小脸刷的一下红透了,扭头看了眼站在身旁眉眼带笑的男人,呐呐半天才哼唧道:“知道了,爷、爷爷!”   “哎!这就对啦!”老爷子上演川剧换脸一样的速度,一张皱褶的老脸上,盛开出了一朵老菊花。 . :,.,,   132、番外 杜月梅的两世   杜月梅出生在一个极度重男轻女的家庭里, 父母在生了七八个女孩后,终于得了一个男丁。   可想而知,在想男孩子想疯了的父母眼中,这个弟弟是怎样的金贵。   她是家中老四, 不上不下的排序, 即不得父母讨厌, 也不得父母欢喜, 基本是隐形人一样的存在。   或许是在这样一个畸形的环境里长大,她从小就知道, 女人,只有嫁一个好男人,一个有钱的好男人, 自己才能过的好。   她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生, 从小就在父母的偏心谩骂下长大,所以, 她努力揣摩男人喜欢的女人类型,然后逼着自己慢慢的变成那个样子。   事实证明,她的方法是有用的,从她十五六岁开始,渐渐的就会用男生将眼神停留在她的身上,有露骨的,有羞涩的, 但是不管是哪一种,她表面上一副清纯懵懂的样子,其实内心会控制不住的沾沾自喜,甚至引以为豪。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小年轻喜欢她, 她也游刃有余的周旋在这些男人的身边,从未失手。   就在她决定从中间选一个最出息的攀附上去时,一封下乡的通知书,将她所以的心思打回原形。   她不得不背上干瘪的行囊远离家乡,来到一个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劳作。   下乡后,全国各地的知青挤在一起,其实这样没什么,她以前的家里面积更小,这边至少每人都有自己的床位。   但是,除了这一点,其余的没有一样不让她觉得煎熬。   地里的活计、乡下肮脏的泥土、口音浓重的乡巴佬农民等等都让她频临崩溃。   终于,在忍受了二十几天后,她搭上了隔壁大队的一个男知青,叫王林华,据说家里是京市的,来下乡不过就是镀层金罢了。   她想离开这个鬼地方,更想嫁一个有钱有本事的男人,这个王林华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般。   很快,她就凭着自己的手段将男人勾到了手心里,她也的确过了一两年舒心的日子,毕竟王林华家里条件确实不错,每个月都能收到家里寄来的物资,那男人对她很是也不错,她着实捞了不少好吃好喝的。   可是再多的好吃的,也抵不上能回城的诱惑,王林华家里条件是不错,但是也仅仅是不错罢了,根本没有能力将他们都弄回城。   在耗费了两年的时间后,她终于放弃了王林华这条线,搭上了县城革委会里面的一个职员。   可是,那人也只是个嘴上花花的,在吃干抹净以后,她就被踹了。   等她又打算寻找下目标的时候,却听说王林华家里找着关系,让他回城做工人了,那一刻,她悔的肠子都青了,为什么她不能再等半年,哪怕是脚踏两只船也行啊,她以前又不是没有踏过,凭她的本事,也不可能被发现。   如今倒好,两头空,她不是没有尝试再去找王林华续续前缘,但是那男人连见都不见她,直接回城去了。   有这么一遭事情的发生,她在附近几个大队里的名声也坏了,不过她并不放在心上,她是不可能嫁给这些泥腿子的。   之后半年,知青院里的男女知青陆陆续续的回城了好多,到76年的时候,二十几个知青就只剩下七八个人。   而跟她们同一个寝室的,叫陈思的女知青在上山冻死了,还有一个叫周红的女知青跳河自自杀了,牛棚里的老红军也死了。   这个年头,死个把人,太正常了,但是她害怕,她不想死,也不想再过这种灰头土脸的日子。   她开始着急了,她已经下乡四五年了,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而且她年纪不小了,二十几岁,不管在农村还是在城里,都是大龄了。   所以,她开始积极的找寻起能带着她脱离苦海的‘好男人’。   广泛撒网大半年,她到处活跃,四处蹦跶,终于她不要脸面的,通过一个个男人,攀上一个市里革委会的一个领导。   要知道,这时候的革委会权利大的惊人,这个男人,除了年纪大了一点,简直达到她所有想要的标准,有钱且有权,按如今她的情况来看,这已经是她能找到的最好的选择了。   其实,她当时还有另一个选择,考大学。   可是,先不提她以前的学习成绩就不好,后来下乡这几年她从来都没有碰过书本,大学哪是她能考上的,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再说,在她看来,女人只要嫁的好,哪里需要自己辛辛苦苦的去打拼,那些想考自己考上大学的女人,她觉得她们有病,学历再好,还不是要找个男人嫁人。   自觉自己想法才是王道的杜月梅,欢欢喜喜的在知青点等着她心中的‘好男人’来风光的迎接她。   也是在等待的期间,她才知道,跟她们同寝室三年的那个沉默寡言、胆小懦弱的陈思,居然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看着她贵气的父母,悲哀哭泣的收拾女儿的东西,迁移坟墓的时候,她还有些后悔,早知道陈思家里这么有钱,她随便对她和颜悦色点,说不得就能攀上点好处不是。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她跟知青点的女知青都不对付,所以,就算她说谎说她跟陈思是好姐妹,估计也有人揭穿,再说,她现在对象可是大官,她也不缺这三瓜俩枣的。   77年年底,她相中的那男人果然风光的将她给娶回去了,她也的确过了几个月的好日子。   只是,老天爷似乎跟她作对一般,突然有一天,一群人冲进她家里,把她男人给抓了进去。   没多久就传来她男人犯了重罪,要判刑10年,家里的家业也被抄的一干二净。   连她的名声在那一带也烂透了,没办法,她只能利用年轻的身体勾搭一个有一个的男人,周而复始。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真心对她的男人也没有。   在她五十来岁,一辈子靠男人的她,年老色衰后,根本就不会有,有钱男人再看的上她,她只能站在路边,找那些年纪大的男人,收费微薄才能勉强糊口。   或许是她这么不挑不拣、来者不拒的行为,得到了报应,她得了脏病。   穷困潦倒的她有一次在街上遇到了当年她下乡时候,大队里面的两个泥腿子。   男人叫韩栋梁,女人是大队长家的闺女叫仉晓红。   她看着光鲜亮丽的仉晓红,再想到几十年前,那个乡村土妞,如今居然被韩栋梁那个男人呵护宝贝似的珍惜着。   两人身边更是跟着两名警卫员,杜月梅年轻的时候也是风光过的,明白韩栋梁肩章代表的级别。   那一刻,她承认,她嫉妒的抓心挠肝,凭什么,想她年轻的时候,不比仉晓红这个泥腿子好看时髦,为什么她会落到这般田地,一辈子遇人不淑。   或许是执念太深,她在死   后,居然回到了76年的晚秋。   刚醒来的几天,她简直欣喜若狂,尤其知道韩栋梁跟仉晓红还没有结婚后,她便有了要嫁给韩栋梁的计划,她能重来一次,必定是上天的宠儿,也只有那样的男人才能配的上她。   当然,眼前的她得先拿些利息才行。   她是在陈思死前一个月回来的,她倒不是不能救她,只是,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的很,陈思那常年低着的脑袋下,是怎样一张绝色的容颜。   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的,干啥要救她,她要是长成左小柔那样子,她还愿意在她身上花两份功夫,毕竟活人才能给她源源不断的好处不是吗?怪也只怪她的长相膈应到她的眼了。   所以,在陈思死之前的一个月,她隔三差五的表现出来跟她的亲近,偶尔再施舍一些小恩小惠,她知道陈思有写日记的习惯,只要她写了她对她的好,等她的父母来收尸的时候,手指缝里随便漏一点都是好的。   再说了,前世她可是知道,陈思是独生女,家里等于绝户了,说不定她会得到更多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在陈思死的哪一天,她特地拖着所以的知青,很晚才回来,就怕有什么意外,让陈思还活着。   而陈思也果然如她所料,死的透透的了,她心中嗤笑,面上却是一副好友去世的悲哀。   旁人不知内情,只以为她们俩关系的确很好,在她提出要保管陈思的遗物时,纷纷同意了。   又过了大半年后,她总算等到了陈思的父母,也在她们手上得到了五千块,这个年代的五千块简直是一笔巨款,她可以在县城买十套房子。   虽然她还想再敲一些好处,但是对上陈思父亲那能看透人心的眼神,她还是见好就收了。五千也不少了。   就在她为了五千块欣喜若狂的时候,韩栋梁终于在她的千呼万唤中回来了。   可是事情似乎不如她想的那般简单,她往日里在别的男人那里百试百灵的手段,在韩栋梁那里完全失去了效果。   她倒是想温水煮青蛙的,但是时间不等人,她知道韩栋梁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跟仉晓红定亲的,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所以,她故意打扮成仉晓红的样子,设计了一场落水事件,花钱请村里的二流子招呼了很多村民过来,就是为了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   事实证明她成功了,这一年来,在她的有意维护下,她在村里的名气很是不错,没有人怀疑她是故意的。   虽然韩栋梁不想娶她,但是他最后还是倔不过父母,摸着鼻子认了。   说来也是好笑,大队长一家居然为了韩栋梁的名声,宁愿让自己委屈,也没有跟韩家翻脸。   还有那仉晓红,明明眼睛都哭肿了,却为了不让心上人为难,一个人跑到隔壁省亲戚家,远走他乡去了。   她就是看不上这样的人,假惺惺的。   不过这样的假惺惺对她来说是好的,她成功的嫁进了韩家。   虽然结婚第二天韩骁就走了,韩家全家人也不待见她,不过她不怕,凭她的本事,一个男人她还是能捏在手心里的。   而且,她了解过,韩栋梁已经是营级,是可以带家属随军的,她过一阵子就想办法去随军,到时候他那一家穷酸爱咋咋地,等她坐稳了将军夫人的头衔,他们还不是要倒过来巴结她,她有的是耐心。   然而,老天似乎真的见不得她好,又跟她开了一个玩笑,在她结婚后二十几天,她还没能找到办法去随军的时候。   传来了韩栋梁牺牲了的消息。   一开始她是不信的,她觉得这是韩栋梁设计的一个局,就是为了摆脱她,她亲自去了部队,一番大闹,等部队连抚恤金都发下来后,她才不得不认清这个事实,那个前世成为将军的男人,真的死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因为她重生的原因,她改变了韩栋梁的命运,所以他才死了?   她冷眼看着哭晕了多少次的韩家父母,心里对韩栋梁也是恨毒了,他也太没用了点,这么容易就死了,还连累的她成了二婚头,天知道她连那男人的手都没碰过。   觉得亏大了的杜月梅,豪不心虚的卷走了韩家所以的钱财加抚恤金跑了。   从后世而来的她,太清楚过两年政策就会放宽,根本不会像现在查的这么严格,所以她带着将近一万块巨款,坐黑船逃到了粤省,想凭借着前世的记忆,搭上最早富起来的大老板。 而她不知道的是,被她以为牺牲了的韩栋梁其实是去参加了一项机密任务。   本来他心有牵挂,只想把心上人娶回家,慢慢的往上爬。   可是他被一个女人算计了婚姻,其实他那时候已经做好了退伍的准备,他不可能娶她。   他爱的人一直是仉晓红,可是他的父母跪下来求他,就连晓红也求他。   更威胁他,如果不娶杜月梅,她就随便找个瞎子瘸子嫁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连仉晓红也逼他,他即使热爱军装,但是更放不下的是她。   韩栋梁哪里知道,仉晓红被杜月梅私底下威胁过,如果她不能劝韩栋梁娶她杜月梅,那么就不是退伍处分这么简单了,她杜月梅还要去告,告韩栋梁流氓罪,让他被枪毙才会罢休。   单纯没有什么见识的仉晓红果然被吓住了,她怎么舍得韩栋梁受到一点点伤害,所以,她只能咽下所以的苦涩,心如刀割还要面带微笑的劝她最爱的男人娶另一个女人,更甚至为了不动摇韩骁,只身远走他乡。   所以,觉得人生灰暗一片的韩栋梁,接受了这次高达SS级别的危险人物,一走就是五年。   等他圆满完成任务后,连跳几级,以32岁的年龄坐到旅长一职。   而他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当年费尽心机嫁给他的女人,在得知他死亡的消息后,一刻也等不及的,卷了家里所有的钱财失踪了。   而父母这几年也是由大队长一家贴心照料,才能缓过来。   最重要的是,那个他放在心间深处,不敢碰触,一碰就撕心裂肺疼痛的女人,并没有嫁人,居然以儿媳的身份,在他家无怨无悔的照顾着他的父母。   手上死死的捏着部队给的资料,在黑暗的环境里厮杀了五年的钢铁般坚毅的男人,在这一刻痛哭流涕,真好!真好!我们没有错过彼此。   也是这一瞬间,眼神阴郁几年的男人,放过了自己,他必须立刻回家,回家娶他的新娘,这一刻,他们之间再没有阻碍,而他心中发誓,他要爬的更高,高到所有的阴谋算计都伤害不到她。   而韩栋梁这一生,的确爬的比上一世更高,他也比上一世更加宠爱仉晓红。   在他45岁这一年,他已经官至中将,而他也带着被她呵护的依然单纯的仉晓红,出现在了杜月梅身前。   这一世是的杜月梅却比前世更惨,她当年带钱偷渡到粤省的路   上,不想钱财被偷的光光。   没办法,她要生存下去,又没有介绍信,只能操起了老本行,凭着年轻,倒也攀上了几个有钱人。   但是,重活一世,她依然不怎么会挑男人,那些后世有钱的大老板,她也记不得几个,就算记得那么一两个,她也根本找不到。   所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许在自己还没有察觉的瞬间,又开始重复起前世的生活,周旋在一个个有钱男人的身边,直到她三十几岁就得了脏病。   在知道自己得病的时候,她是崩溃的,她明明很注意了,她明明重来一次了,为什么比前世还不如。   也是因为得病的一瞬间,她才明白,她根本不是什么上天的宠儿,她的脑子也没有因为重生一世就变的聪明起来。   所以,她放弃了,过上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纸醉金迷的生活,只要是男人,只要给钱,她来者不拒。   或许是她这样肆无忌惮的睡男人,很多男人因为她传染上了脏病,而其中有那么一两个有些见不得光的势力,直接将她打瘸了,扔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乞讨,乞讨得来的钱必须上缴。   如果哪天乞讨的少了,她就逃不了一顿毒打,那一年,她38岁。   她从一开始的反抗,很快的便麻木了起来,她想活着,她不想死,哪怕现在这样每天只有两个馒头,她也想活着。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也渐渐的加入了那群丧心病狂的人里面,开始了拐卖事宜,开始病态的喜欢将一些长的好的小孩子打断腿脚,扔到街上去乞讨,就像她以前最厌恶的样子。   可就在她好不容易混成一个小头头时,她的窝点被挑了,她在45岁这一年,锒铛入狱。   被抓的那一刻她都还是懵的,她才刚刚过上点好日子,为什么老天爷就不放过她呢,明明她得了脏病,她也活不了多久了,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呢?   她很快被判了刑,劳改45年,她已经45岁了,劳改45年,这不是个笑话吗?这基本就是无期徒刑了,可是不管她怎么求情撒泼,法律从来不会因为她的这些闹腾给予饶恕。   而压块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却是她重活一世的执念-韩栋梁!   他居然还活着,他为什么还活着,他...怎么能活着,而被他小心的搂在怀里的幸福女人居然是她嫉妒了一辈子的女人,仉晓红。   为什么,她不明白,所以她也问出来了:“你为什么没有死?你骗我?”   韩栋梁隔着铁窗,看着这个在他心里厌恶了多年的女人,用看脏东西的眼神,冷酷道:“我当然没有死,我当年只是去执行秘密任务了。”   杜月梅闻言眼睛都赤红起来,她明明跟仉晓红差不多大的年纪,此刻头发却已经花白一片,满脸沟壑,如70岁的老妪一般苍老。   韩栋梁像是觉得刺激不够大似的,又道:“如果当年,你能等我5年,说不定现在的中将夫人就是你了。”   这话当然是假的,当年他就做好了任务回来,不管她在不在都要离婚的打算。   不过此时不妨碍他膈应一下这个一心想攀高枝的女人。   果然,杜月梅信了,她憋屈的吐出一口血,她恨他们现在的幸福,但是她最恨的是她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当年她不再等一等。   韩栋梁看到自己想要的,也不再耽误,搂着仉晓红就往外走,走到一半,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嘲讽道:“既然你进了监狱,我会关照朋友,请他们好!好!照!顾!你!的!”   说完也不管杜月梅的嘶吼,揽着仉晓红就往外走。   外面的阳光正好,一片明媚,仉晓红轻轻拍了拍丈夫的手臂,她知道栋梁哥心里的刺,所以她陪他走一遭。   韩栋梁感受到老婆的安慰,向来严肃的面容,对上仉晓红后,不知觉的温柔了起来,他道:“媳妇儿,谢谢你!”   谢谢你等你、谢谢你陪我、谢谢你懂我、更谢谢你爱我!!   回应他的是他深爱多年的,那灿烂中不带一丝阴霾的甜美笑容。   他们的人生会越来越好!   韩栋梁走后,杜月梅的气色肉眼可见的萎靡了起来,没过几年,她便被病态折磨致死。   到死那一刻,她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她重来一世,反而过的比上一世更凄惨?   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为什么... . :,.,,   133、番外3 小初一   发现小初一也有着草木灵体能力的时候, 是在小初一十个多月的时候。   这天,陈思正在床上睡觉,小初一还小,正是恋母比较严重的时候, 所以, 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小初一会跟父母一起睡。   这天早上, 陈思刚刚被跑完步的韩骁叫醒, 也准备起床的时候,床边的绿萝突然毫无征兆的圈上了小初一的手臂。   当时惊的陈思夫妻差点没有跳起来, 也是这这一刻,陈思才知道,她的能力被闺女完美遗传了。   明明小初一身上并没有花型胎记, 但是她的能力在她反复试验后确定, 并不比她这个做妈妈的弱。   当时的初一小朋友还太小,根本不会控制自己的能力, 她也听不懂妈妈的告诫。   陈思只能规定附近所有的植物,不能给初一任何的回应,就这样胆战心惊了几年,初一小朋友渐渐长大,也慢慢明白了自己的能力不能被别人发现后,陈思跟韩骁才放下心来。   =   88年的夏日。   早晨,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卧室内, 微薄的亮光照在大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一室温情。   房门外,一个五岁左右,长相的如洋娃娃般精致的小姑娘正吭哧吭哧的拍打着门板。   “爸爸妈妈,起床啦, 初一要去动物园玩儿。”   床上的韩骁率先醒来,他揉了揉眉心,抬手看了下时间,发现才早上六点,伸手捂住小媳妇的耳朵,轻轻拍抚她的后背,将还未完全清醒的人儿哄睡着。   确定人又睡着后,他才起身,套上衣服,轻手轻脚的开门走了出去。   小初一看到爸爸终于出来了,跟妈妈及其像似的一张小包子脸,立马笑出了一朵花儿。   她伸手扑抱住爸爸的腿,撒娇道:“爸爸抱抱初一。”   韩骁对闺女向来宠溺,尤其闺女还长的那么像小媳妇,他弯腰单手就把人抱在怀里,抬脚往楼梯口走去,惯来冷峻的脸色也柔和一片:“初一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初一伸出藕节般的手臂,抱住爸爸的脖子,奶声奶气道:“妈妈昨天说今天带初一和哥哥去动物园玩儿,初一乖,叫妈妈起床...”   r />   五岁的小娃娃,口齿伶俐的吧啦吧啦个没完。   韩骁全程配合着闺女的童言童语。很快就来到楼下:“妈妈昨天累了,我们晚一点再出发,先让妈妈休息休息好不好?”   小初一有些失望,她想去看大象想了很久了,不过妈妈更重要,她乖巧的点头道:“那好吧,我等妈妈。”   韩骁将闺女放在她的专属凳子上安顿好,接过李婶子递过来的奶瓶,交给闺女,温声哄道:“我们小初一真乖,先喝点奶奶,你早饭还没有吃呢,我们是不是还要等哥哥回来才能一起出发啊。”   小初一咯咯笑,她真是太笨了,她都忘记哥哥们也要一起去动物园儿的,想到这里,她就更不着急了,坐在自己的专属椅子上,晃荡着胖乎乎的小腿,抱着奶瓶喝的津津有味。   韩骁安抚好小闺女,对着在边上抱着许静家一岁的男娃的李婶子点点头,让她照应着些初一。   才抽空去梳洗捯饬自己。当兵的收拾自己的仪容一直是速战速决。   韩骁刚收拾好自己,出去晨练的老爷子许静还有杨国庆几人都回来了,后面带着四个粉釣玉镯的男孩子,几个小家伙刚刚晨跑过,现今正值夏日,一个个的都是大汗淋漓。”   韩骁对儿子们可没有对闺女那么温和,他嗓音淡淡:“快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晚点爸爸妈妈带你们去动物园玩。”   几个小家伙闻言眼睛一亮,昨天晚上他们就知道今天要去动物园了,只是今天早上爸爸没有起来晨跑,他们还以为不去了呢。   这会儿得到确切的答案,一个个忍不住都欢呼起来。   韩骁伸手撸了一把大宝的小脑袋,斥道:“声音小一点,别吵醒妈妈了。”   几个小家伙立马消声,一个个捂着小嘴,排成一溜,轻手轻脚的去楼上拿衣服到楼下梳洗。   =   早上九点多。   孩子们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都有些坐立难安,望向楼上的频率也高了起来。   韩骁轻咳了一声,温声道:“爸爸去叫妈妈起床。”   小家伙们眼神晶亮,飞快的点着小脑袋。   韩骁看着五个孩子排排坐,动作一致的乖巧模样,眼神也经不住的柔和了几分。   他们是他跟思思的爱的结晶。   韩骁推开房门,跨步来到床边,眉眼满是温柔的注视着床上赖床的小女人。   夏天天热,小媳妇或许是觉得太热了,将他之前给盖在她肚子上的薄被踢到了床尾,睡的很熟。   莹白的脸颊透着健康的粉,红润的嘴唇大约是昨天亲狠了,这会儿还有些肿。   韩骁盯着那抹嫣红,眼神越来越幽暗。   他有些不忍将小媳妇儿吵醒了,昨天晚上他还是闹过火了,这会儿她起不了床也正常。   韩骁又想了想楼下的几个孩子,狠了很心,一咬牙,坐在床边,将小媳妇儿的抱到了自己腿上。   陈思或许是太过熟悉他的气味了,直接窝在他的怀里,这么大的动作下,依然毫无清醒的征兆。   韩骁有些哭笑不得,他伸手抚摸着小媳妇儿美玉般莹白的脸颊,感叹五年过去,他的小媳妇儿完全没有什么变化,就连他,也或许是因为服用灵液的缘故,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小的多,这么些年下来,他脸上连一条细纹也找不到,要不是他给人的感觉愈加严肃沉稳,说他二十几岁都有人信。   他看着打算在他怀里睡个昏天暗地的小媳妇,低头对着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就是一个深吻。   陈思已经习惯了他不时的亲热,下意识的张开红唇,迎了上去。   一顿火热缱绻的缠绵过后,韩骁急喘着放开小媳妇,嗓音暗哑的不行:“醒了吗?宝宝?”   陈思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看向男人,嗔怪:“都说不要叫我宝宝了,跟老四重名了。”   韩骁低笑:“没事,我们就自己两个人的时候,我叫一叫,再说,你本来就是我的宝贝。”   陈思无法,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她又有些困倦,糯糯道:“我好困,还想睡一会儿。”   韩骁闻言,起身站起来,两手像抱小孩般的将想媳妇抱到衣橱那边,边给她挑衣服,边道:“你昨天晚上不是答应孩子们去动物园的吗?这会儿都在楼下等着你呢。”   陈思本来还将下巴搁在男人的肩膀上,打算就着这个姿势,继续迷瞪下去,闻言立马振作了几分,她抬起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些:“完了,我都忘了,   孩子们急了吧?”   韩骁看她精神这么差,又心疼了:“要不...下次再去?你再睡一会儿?”   陈思从男人的身上跳了下来,摇头:“不行,小家伙们盼了好久了,而且我昨天晚上跟灵仙还有乐乐他们都约好了,大家一起去的。”   韩骁不知道这茬,闻言倒也没再劝,只是一会儿给人梳头发,一会儿给人洗脸的,弄得陈思也是哭笑不得。   她嗔道:“行啦,我不生你气,不过你下次还是要悠着点啊,多大岁数了,还这么疯。”   韩骁闻言,立马不开心了,本来还伏低做小的,这会儿一脸不得劲儿,沉声道:“我多大年纪?我还年纪呢,走出去谁不说我们般配?”   本来他就比陈思大了十来岁,以前不觉得,现在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说他年纪大了,他在保养方面,可是很上心的,八块腹肌人鱼线什么的从来没有离开过他。   陈思吐出漱口水,笑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我们来日方长。”   韩骁脸色还是不大好,并没有觉得自己被安慰道。   陈思太了解丈夫这两年的介怀了,她踮起脚尖,给了男人一个深情的热吻,一吻过后她看着男人深邃的眼眸,甜甜道:“韩先生,相识11年,我越来越爱你了哟。”   韩骁在小媳妇主动献吻那一刻就平复了心情,如今再听到这么热情的表白,心里乐开了花,黏黏糊糊的抱着小媳妇,亲手给她穿戴衣服,恨不得连媳妇鞋子都给穿戴好。   楼下的小初一眼巴巴的看着迟迟没有动静的二楼,有些憋不住了,她乌溜溜如葡萄似的大眼里,慢慢裹上了泪花:“哥哥,爸爸妈妈怎么还不下来啊,初一想出去玩儿。”   几个哥哥一看妹妹要哭了,这可舍不得,大宝很有大哥的风范,立马跳下凳子,搂住妹妹哄:“妹妹不哭啊,爸爸妈妈马上就下来了。”   说完还不忘催促弟弟们上去一个人喊爸爸。   韩卫国也笑呵呵的走了过来,抱起小初一哄道:“初一不哭啊,太爷爷抱抱,妈妈马上就下来啦。”   二宝暗暗翻个白眼,爸爸妈妈哪次在一起不是黏黏糊糊好久,记不得时间、记不得他们的,他都习惯了。   不过谁让他是好哥哥呢,为了妹妹,也只能迈着小短腿上楼喊爸爸妈妈下楼了。   小大人似的二宝小朋友长吁短叹的想到... . :,.,,   1一34、番外 小初一(2)   杜月梅从知道韩栋梁跟仉晓红已经领证结婚后, 就知道情况不好, 如今听到要报警抓她,才有些慌乱起来。   “你们不能报警,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这掉进水里, 韩大哥救了我, 我也知道要感恩,可是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这么不明不白的给韩大哥抱了,我要求他负责也是情有可原的啊...嘤嘤嘤....不然我这名声坏了, 以后还怎么嫁人。”杜月梅可不想闹到警局去, 依旧重复着想好的说词,她之所以敢这么闹, 就是知道, 韩栋梁是军人,作风问题抓的严,如果不娶她,面对的可不仅仅是退伍了, 她要是去告他,一个流氓罪是跑不掉的, 严重的枪毙都有的。   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 没想到,韩栋梁居然已经领证了,简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还把这么久以来村民对她的好印象都败坏了,想想就呕得慌,不过不管以后怎么样,这会儿肯定不能让报警。   “呸,你叫谁韩大哥呢?你个不要脸的贱蹄子,谁是你韩大哥?我儿子都不认识你,你个贱蹄子想恶心谁呢?”韩栋梁的母亲听杜月梅叫她儿子韩大哥,简直恶心坏了,不管不顾的想冲上去挠她满脸开花的,被韩父死死拉住了。   本来还有村民听杜月梅那么一说,有些人还是相信她也是逼不得已的,同情她的人还真有一些,毕竟这个时代,名声还是很重要的。   可看这杜月梅明知道韩家小伙子结婚了,还一口一个韩大哥的,再联想她模仿仉晓红的穿着,大伙儿哪里还看不出来她是存心勾引的。这下可真是臭不可闻了,村民们纷纷露出鄙夷的神色。   “嘿!看不出来啊,这杜知青平日里柔柔弱弱的,白白净净的,脾气也不错的样子,没想到是这样的人。”一个围观的大小伙子,摸着后脑勺有些懵逼的说道。   “呸!我就那看知青没有一个简单的,这一出出的,她们城里人那可是一肚子坏水。”又一个满脸风霜褶皱的大婶儿义愤填膺道。女人往往更了解女人,杜月梅平日里的小百花作态,村里的女人就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   “可不是咋地,我杜知青一看就不是个好的,这不,今天这出戏不就是想赖上咱们村最出息的小伙子吗?打量谁还看不出来她那龌龊心思?她眼光倒是好,不过也要看人栋梁能看上她不?啧啧啧!”褶皱婶儿边上一个胖妇人,看戏不嫌事儿大的,手上还抓着一把瓜子,边嗑瓜子边应合道。   “我说张大嘴,这事儿不会真跟你家那外甥有关系吧?不然她能帮杜知青说话?你那外甥有那好心?”素来跟张大嘴不对付的王荷花斜眼看着一边难得安静的张大嘴,嘲笑道。   张大嘴听了这话,顿觉不好,她要是认了,不就是把大队长家得罪死了?那以后她家日子还能好过,余光瞥见大队长看过来的凉飕飕的眼神,张大嘴打了个哆嗦,仿似被人踩到尾巴尖一样的,瞬间跳脚:“我呸你个王荷花,我家大壮还小呢,他可是个好孩子,她肯定也是被姓杜的狐狸精给蒙骗了,你可别见不得我家过得好,瞎往我家大壮头上扣屎盆子。”   张大嘴气急败坏的吼完,又瞄了眼还在看向她的大队长,顿觉的不好,冲过去捂住还想说话的外甥,连拖带拽的把人拉走,临走还不忘朝着大队长投放一个讨好的笑容。   仉为名冷冷的收回视线,暂时放过张大嘴两人,回头看了眼还坐在地上呜呜哭泣的杜月梅,眼中寒光层层。   他抽出别在腰上的烟杆子,韩栋梁赶紧用火柴也老丈人点上火。仉为民深深抽了一口烟袋,冷冷道:“行了,杜知青,你今天这出戏呢,我也看明白了,你就是想嫁给我女婿,如果栋梁跟我闺女没有领证,为了栋梁的前程,我们说不定还真就退让了。”   韩栋梁急急打断仉为民的话:“爸,就算我没结婚,也不可娶这么恶心的女人。”:   “就是,亲家,你可别这么说,我们从小看着晓红这丫头长大的,只认他这个儿媳,别的阿猫阿狗的想进我家门,除非我老婆子死了。”韩母也帮儿子表态,说来说去,今天这场祸事,是她儿子带来了,她头一回因为儿子优秀头疼。   仉为民又抽了口烟,咳嗽两声,欣慰的拍了拍韩栋梁的肩膀,又道“杜知青,我也不为难你,现在给你两条路选,第一,就当这是没发生,咱们就此揭过,第二,就按我女婿说的办,报警,罪名就是你破坏军婚,大家都不是傻子,你今天什么意思,咱们都看的明白,真的闹大了,你也讨不了好,你仔细掂量掂量。”   仉为民眼眸暗沉,他对自己村的村民是大公无私不错,但是也看什么事情,如今这都欺负到他家头上了,真当他家是死的不成。   从陈思说出韩栋梁已经领证开始,杜月梅就知道今天这场算盘是打空了,这军人婚前婚后发生这种事情,差别可大了去了。再听村民的奚落,她面上假装哭泣,其实心里狠毒了这帮子人,等她终有一日爬到高处的时候,有的是时间来报复这帮子山野村夫。   现在是形势逼的她不得不低头,她咬碎了银牙,将所有的阴暗意思藏了起来,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抽泣道:“今天这事也是我不对,我一时惊慌,才会这样,大队长也是有女儿的。应当知道女儿家遇到名声有碍的情况,只能这么选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是知道韩大...韩同志已经结婚了,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要韩同志负责的。”说完还不忘委委屈屈的看了眼一旁拧着眉头,黑着脸的韩栋梁。   仉为民看这个杜知青豪不拖泥带水的行为,能屈能伸的脸皮,眼中精芒一闪,心中暗省,这个杜知青看着年纪不大,见风使舵的本领缺是不小,心机也深沉,自己闺女是万万斗不过的。   不过眼前她退让就好,只要在他的大队,他有的是法子整治他。   “行了,既然你同意揭过这件事,就回去吧,大伙儿也散了。”仉为民依然是个干脆利落的性子,这种事情越早解决越好,得了杜月梅的妥协后,打发村民们回家,自己也叫上自家的亲家、婆娘一起回去。   村民看大队长漆黑的脸色,也不愿意触霉头,三五结队的往回走,嘴里还不忘讨论这出好戏。   仉晓红现在还气的嘟着嘴巴,听到自家老爹的叫唤,一把抢回刚刚披在杜月梅身上的棉外套,牵走韩栋梁的手就走,嘴上不忘呛道:“我就是把棉袄扔了,也不给你这种人穿。”   韩栋梁宠溺的看着仉晓红,安抚的拍怕她的后背:“先披上,别冻着了,回去就扔掉,脏了。”   仉晓红是个好哄的姑娘,立马甜甜的应道“恩恩,回去再扔,为了这种人感冒不值得。”   余光瞄到陈思一个人跟在后面,连忙松开拉着韩栋梁的手,跑到陈思身边,晃着她的手臂,满眼感激道:“思思,今天真是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拉着我出来逛街,前几天又提醒我领证,今天那个杜月梅说不定就成功了,太险了,都不知道你帮了我多少次了,你怎么这么好呀?你肯定是上天派来的小仙女,专门来拯救我的。”   韩栋梁听了自家媳妇的话,暗眸子闪了闪,这个陈知青是不是知道什么?这一步步的,像是知道了杜月梅的算计一样。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   抬眼头一次细看这个自家   媳妇百般夸赞的朋友,意外的发现陈思正满眼温和的看着仉晓红。心理的警惕缓了缓,不管陈思为什么这么凑巧的帮他们,至少她对他媳妇是善意的。这就够了,他不需要清楚太多,只要对他媳妇好就好,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今天她的确帮了大忙了,以后就是他认可的朋友。   陈思心里也是开心的,今天虽然有些惊险,但是结局是好的,男女主能够终成眷属再美好不过了。   不过陈思不觉得杜月梅会因为韩栋梁结婚了就这么放弃,嘴上提议道:“你还是注意点吧,我担心杜月梅不会那么容易放弃。”   “不会吧,我们都结婚了,她还要怎么不放弃?”今天杜月梅的所作所为已经冲击了她的三观了,但起码她不知道栋梁哥已经结婚了,如果明知道他们结婚了,还凑上来,这就太夸张了吧?   显然单纯的仉晓红理解不了杜月梅这种人,不过韩栋梁听进了心里。剑眉轻轻蹙起。   仉晓红挽着陈思的手臂,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又催促韩栋梁先回去换衣服,别冻着了,小嘴儿一直不停,没心没肺的一会儿就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听的前头的大人摇了摇头。这孩子还是被保护的太好了。   一群人迎着夕阳往村子的方向走去,路边迎春花儿排排绽放,远远看去整一副乡村油画,安静祥和,却没有一个人回头关心仍然站在后方的杜月梅。   杜月梅此时脸色已经冻的青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可是她依然直直的站立在原地,死死的盯着走远的人群。   眼中仇恨的暗色如墨染一般弥漫开了,铺洒交织成网,渐渐淹没了陈思等人...... . :,.,,   1番35、番外 小初一(3)   烈日炎炎, 骄阳似火!窗外的蝉鸣声更是响彻天际!   城西高中二班。   老师站在讲台上,口沫横飞的分解着课题,半秃的脑袋上, 大约是太过炎热, 渗出的汗水,让那地中海位置更加锃光瓦亮。   室内的学生在老师的咆哮下, 依然昏昏欲睡。   初一却是个例, 她浑身清爽的坐在靠窗的位置,盯着外面的大树发呆, 向来明亮的水眸,此刻蒙上了一层暗影。   不知道什么时候、亦或是什么诱因, 在小初一反应过来的时候, 她的心里,已经住进一个男人, 那是不同于对爸爸或者哥哥的的感情。   她的心会随着对方的眼神,或者一个不经意靠近的动作而小鹿乱撞。   会控制不住的随时随地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要有他在, 她的眼睛便一刻也舍不得从他身上移开。   会莫名其妙的忽喜忽悲,明明从小到大,她都是个勇敢的性子,却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人身上,第一次出现了胆怯,...她不敢让他知道她的暗恋。   而现在,可悲的是,她只能仗着自己年纪小,他还发现不了, 以妹妹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渴望他的眼神停留在她身上久一点,再久一点。   只是,前一阵子,她听二哥说,他好像有女朋友了...   而她,似乎变坏了。   ...她不想他有女朋友。   =   一节课是时间又在初一患得患失的神游中,匆匆而过。   “韩瑾,放学啦,我们去吃小蛋糕好不好呀?”同桌王晓晓一个微胖的女孩,一边收拾着书包,一边约她。   不知道为什么,王晓晓总觉得她的同桌最近心情不太好,总是发呆,美人黛眉轻起,总是叫人不舍,听说吃甜点能让人心情好,王晓晓觉得作为同桌的她,可以为了美人儿的笑容尝试一番。   她直直的盯着同桌的小脸,心中再一次发出土拨鼠尖叫,没办法,同桌了快半学期了,她还是顶不住韩瑾的美貌冲击。   她太好看了,唇红齿白、肤白貌美、眉目更是精致如画般,整个人甜美的不像是真人,王晓晓只恨自己学渣,找到到更合适的词汇来赞美她。   她这个天天同桌的女生,都经常看着看着就发呆起来,更别提那些个男生了。   同桌不愧被评为史上最美校花,追求她的男同学多的数不清,不过,韩瑾同学的十一个哥哥护妹妹也是出了名的,根本没有男生能靠近韩瑾。   小初一听到同桌的邀请,回过神,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反正她也要等打完球的哥哥,不如就在校外的甜点屋里,一边做作业,一边等吧。   想到这里,她掏出手机给哥哥发了条信息,背上书包跟着同桌一起往校外走去。   一路上,校内的男同学、女同学纷纷向韩瑾投来惊艳的视线,沉浸在自己思绪里面的初一完全没有发现。   “韩瑾,你是不是快要18岁生日了啊?”王晓晓看向还是不咋开心的同桌,努力找些话题道。   初一抿了抿唇,懒懒道:“还有半个月吧。”   “那也很快了,到时候你会邀请同学吗?”   初一摇了摇头,软软道:“我也不知道,到时候看看妈妈怎么安排吧。”   王晓晓有些失望,她还想近距离围观同桌那十一个帅气的哥哥呢,刚想再说些什么,抬头就看到校门口的英俊男人,她用手肘抵了抵同桌,惊呼道:“韩瑾,韩瑾你快看门口,你哥哥来接你啦。”   闻言,初一抬起丧气的小脑袋,向校门口望去,眼神下意识一亮,随即又看到男人身边站着的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黑裙金发女人,那女人还亲昵的挽着男人手手臂,不知道说些什么,向来淡雅的男人,笑了起来,初一脸色一白,本还晶亮的眼神立马暗了下来。   这个美丽的女人,就是哥哥说的,他的女朋友吧...   ...看起来真般配呢,般配到她连开口追问的勇气也没有。   她死死的咬住舌尖,不想让自己哭出来,那样就太丢脸了,她马上就是满18岁的大人了。   ...明明她会长大的,他们也只相差6岁而已,可不可以等等她,可是她再也没有开口询问的勇气了。   她也不想让他知道,如今更不能让他知道她一直喜欢他的事情。   尤记得她没有喜欢上他的时候,她是个肆意张扬的性子,全家人都宠着她,虽然不至于骄纵,但是她也是在蜜罐里泡大的,完全不识愁滋味。   如今,面上笑着,内心哭着,这便是长大了嘛?   如果长大就是这样的苦涩,那么她可不可以不要长大...   突然,她对上了男人的目光,在男人欢喜的眼神里,向来懂事甜软的小初一,心头升起了叛逆,她不想再喜欢这个男人了,她不喜欢那个将她捧在手心里的宠的男人,在她面前对着另一个女人笑,她讨厌这样小心眼的自己。   她猛的停住脚步,在男人惊愕的眼神中,对着王晓晓道:“我还有事儿,不跟你去吃甜点了。”   说完,在眼泪掉下来之前,扭头就往校内跑去。   耳后传来了男人焦急的呼喊,可是,她不想停下来,现在的她,只想消失在他的眼前,不让自己这般丑态被他看见。   初一一路没有目标的快跑着,眼泪再不受控制般,大颗大颗的往下滴落,模糊了她的视线。   等她停下来才发现,自己到了学校人烟稀少的角落,这里有一颗她给开过灵智的大树。   她三两下爬到了树杈高出,让大树遮挡住她的身影,咬着唇,将已经有些红肿的眼睛埋进臂弯里,这一刻,她不想见任何人...   然而,事与愿违,男人太了解她,连她在学校喜欢的地方都知道,一路追了过来,不顾一身矜贵的打扮,快速的爬上了树,将还没有反应过来,哭成小可怜的小姑娘抱坐在怀里。   男人一双湛蓝的眼眸中,满是担忧,焦急的的哄道:“初一,为什么哭,告诉聿哥哥,谁欺负你了,聿哥哥帮你出气好不好?”   小姑娘从小就是个爱笑的性子,他从未见过她哭得这般伤心,焦急的同时,心里也对惹哭小姑娘的人,恨的不行。   初一有些挣扎的想离开男人的怀抱,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抱她,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从小到大,这个男人对她比她的爸爸哥哥还要尽心,可是就是这个对她好到她舍不得离开的男人,如今属于另一个女人的了。   想到这里,初一挣扎的更加厉害了,他明明有女朋友了,这么抱着她算怎么回事,她才不做第三者:“你...嗝...我...嗝...我不要你抱,你放开...”   >   小姑娘哭的可怜兮兮,毫无美感,连话都说不清楚,可   是云聿却觉得他的心都快疼死了,他嘴上继续哄道:“好好好,聿哥哥不抱你,但是你告诉聿哥哥,你为什么哭好不好?”   嘴上说着不抱,其实抱的更紧的男人,眼中闪过戾气,他呵护着长大的宝贝,居然被人欺负哭了,不可饶恕。   从小姑娘15岁时,他就意识到,自己喜欢这个小丫头,所以他加倍对她好,所有的温柔跟耐心都给了这个小丫头,就等着这丫头长大。   他都舍不得让她哭泣,没想到,居然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将他的珍宝惹哭了,呵...   初一又推拒了几下男人,却是没有推动,看男人眉眼温柔的安慰着她,她忍不住将脸埋进男人的胸膛,嚎啕大哭起来,她的心好难受...   云聿心疼坏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哄,只是随着小姑娘越哭越伤心,他环着她的手臂也越收越用力,眼中的寒光也愈加幽深,恨不能立马就揪出那个罪魁祸首,将他碎尸万段,来消解他心中的恼意。   哭了好久,云聿一直将人抱在怀中,安慰的拍抚着,直到小姑娘渐渐安静下来,云聿才放开人儿。   伸出修长的手指,请抬起小姑娘的下巴,果然,小丫头的眼睛已经红肿的不成样子,他心尖像是被利刃刺进去一般,疼的他有些承受不住。   不过他没有急着询问,反而温声道:“眼睛疼不疼?快叫大树给你些灵液,我帮你敷一敷眼睛。”   是的,一直跟初一最亲密的云聿,早在小丫头六岁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秘密,这么多年以来,也幸亏他一直跟在屁股后面扫尾,不然早在她年幼的时候,就被外人发现了。   初一大哭了一场,觉得心头的郁气稍减,只是眼睛刺疼的很,便听话的用大树给的两滴灵液轻轻拍在眼睛上,拒绝了男人的帮忙。   云聿眼神微暗,他没想到小姑娘现在这么抵触他的碰触,薄唇无意识的抿的死紧。   等小姑娘眼睛恢复后,他掏出随身携带的鲜榨橙汁,喂给小姑娘,让她补补水分。   至从知道小姑娘喜欢喝橙汁以后,他便天天在身上备着,以防不时之需。   初一被男人体贴惯了,下意识的张口喝了起来,喝完被男人擦了唇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想起刚刚那红衣女郎,她眼眶又有些红。   云聿眼看小姑娘又要水漫金山,哪来还能忍住,决定不能再这样放纵她哭下去,他强势的抬起小姑娘的脸,让自己的眼睛对上她慌乱的视线,眉心皱起:“初一,告诉聿哥哥,为什么哭?不许骗我。”   初一本来想敷衍的话,瞬间噎了回去,委屈的红了眼眶,半晌小声道:“我...我喜欢的男生不喜欢我...”   闻言,云聿眉目瞬间凌厉起来,他喜欢呵护长大的姑娘,他恨不得捧在心间的姑娘,喜欢上了别人,他的心中一瞬间闪过无数个残忍的暴戾。   而这份暴戾,在看到小丫头又滴落的眼泪,瞬间爆发出来,他埋头就吻上那一抹他肖想了几年的嫣红。   他不许!   他不允许她喜欢别人!   她只能喜欢他!   明明,他想狠狠的吻着眼前不乖的女孩,她居然为了别的男人,让他心口那般生疼。   只是,当嘴唇贴合在一起的瞬间,他所有的凶狠都化成了柔情,感官都集中到了这一抹柔软上,就像是她给人的感觉一般,软软的、甜甜的,像棉花糖一般。   他眼中含着汹涌炽热的风暴,看着已经呆滞了的小姑娘,正睁大眼睛看着他,一副吓傻了的模样,而他,在她的眼里没有看到厌恶。   他心中一喜,伸手将人抱的更紧,一手盖住她的眼睛,沙哑道:“乖,闭上眼睛。”   待女孩儿真的乖巧的闭上眼睛后,他不停吸吮着嘴下的甜软,时而辗转摩挲,时而轻轻啃咬,在小姑娘软了身子后,他不受控制的撬开她的牙关,捕捉到了那香软的舌尖儿,那滋味儿,爽的他头皮阵阵发麻。   两个人都是新手,但是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更加无师自通些,很快,云聿就从生疏到了最后的技术高超。   接吻,两个喜欢的人之间的接吻,是从心灵上升起的甜蜜与沉醉。   等云聿放开脸色爆红,眼神泛着水雾的小姑娘时,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久到小姑娘的嘴唇都红肿了起来。   云聿湛蓝色的眼眸早已幽深一片,他死死的盯着那处甜蜜,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还想吻。   r />   到底还小,初一被男人热切的眼神盯的有些受不住,爆红着小脸,低下了头。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她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抬头看向男人,诺诺道:“你...你为什么亲我?”   云聿抬手抚摸上女孩儿白皙嫩滑的脸颊,嗓音暗哑的不行:“你说呢?”   初一不知道,她不觉得她的聿哥哥是个渣男,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来亲她,但是有些话她还是想问清楚。   或许是刚刚的吻给了她勇气,她能感受到她是被眼前的男人珍惜着的,所以,她勇敢的看向男人迷人深邃的眼神,声音有些发颤道:“你...没有女朋友?”   云聿闻言,眉头微皱,忽的,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他眼神划过惊人的亮芒,他弯腰,额头抵上怀中人儿的小脑袋,视线也对上她的,唇角勾起:“你说的那个不喜欢你的人是我?你喜欢的人是我!”   到最后,男人的语气,肯定中带着再明显不过的欢喜。   初一眼神发飘,没想到男人这么快就猜到了她的小心思。   云聿看着小姑娘闪躲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高兴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一手看护长大的小姑娘,终于到了会回应他感情的年纪,这是他渴求了太久的念想,如今终于实现了,真好!   他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脸上都是得偿所愿的满足,他一下一下的啄吻着女孩儿,不容她一丝退缩:“我只喜欢你,只爱你,从来没有旁人,初一,聿哥哥一直在等你长大。”   初一闻言呆呆的看着男人满满都是她的眼睛,嗫嚅道:“可是...可是刚刚那个女的...她...”   云聿恍然大悟,他好气又好笑的捏了捏小姑娘的琼鼻,嗔怪道:“你就不能先问问我,然后再给我下判定书?”   初一心虚:“我...我不敢...”   语气中带着她人生中从未有过的不自信,云聿瞬间心疼的不行,他立马轻拍着小人儿哄:“对不起,是聿哥哥不对,聿哥哥本来想等我们初一满18岁的时候再告白的,没想到会让我们初一伤心了,刚刚在门口那个女生,她是我母亲妹妹的女儿,是我的有血缘关系的姨妹妹。”   初一有些诧异,她没想到是凡娜莎阿姨那边的亲戚,想到自己之前乱吃的飞醋,伤心欲绝,小脸瞬间又红透了,埋进男人宽阔的怀里,怎么也不   愿抬起来。   云聿看小姑娘这样娇俏的举动,也忍不住的低笑出声:“妈妈一直问我什么时候将你拐回家,初一,你最近有空,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去见见我的母亲吗?”   凡娜莎阿姨是一个地道的英国人,还是身有爵位的贵族,一生都很在意形式,如今初一已经是他的女朋友,当然要正式拜访一次才行,当然,他会先上初一家,跟韩叔叔还有思姨正式拜访一下。   不过,他的小初一真是迟钝,这么些年,所有人都看出他对她的势在必得,他也经过十来年的努力,勉强得到韩家大小男人的认可了,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迟钝,本来他还担心小姑娘太小,还没开窍的,哪知道这丫头还挺能隐藏心思的。   闻言,初一也顾不得害羞的抬起小脑袋,乌溜溜的水眸睁的溜圆,磕巴道:“还要正式拜访吗?不...不对,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女朋友啦?”   云聿也不恼,低头就是一个火辣辣的深吻,直吻的小姑娘透不过起来,才稍微离开些,他嗓音带着蛊惑:“是我的女朋友吗?”   初一急喘着,有些不服气的嘀咕道:“你好坏...唔...”   半晌,云聿才松开那甜蜜处,坏坏的重复道:“是我女朋友吗?”   小初一觉得嘴唇都疼了,她急急伸出小手,一把捂住男人的唇,飞快的点头:“是男朋友,是男朋友啦!”   云聿眼中弥漫着醉人的笑意,亲了亲捂住自己的小手后,抬手握在手心里,然后十指紧扣,嘴上却故意曲解道:“我觉得你好像不是很愿意,按流程,聿哥哥是不是应该要追求你?”   初一嗔了男人一眼:“我愿意的。”   说完,小脸儿红了红,水汪汪的眼睛看向男人,及其认真,一字一顿中带着坚定道:“聿哥哥,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所以,不用你来追我,我也不想浪费跟你在一起的时间。   小姑娘热情的表白,烫的云聿心间颤了颤,他舍不得移开视线,只因他盼这一刻太久了,久到真的得到回应,他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起来。   须臾,他的眉目皆是缱绻,嘴角含着醉人的笑意,嗓音低醇:“那么,现在开始,我是你的了!”   话落,低头,缓慢靠近他的小女朋友...   大树抖了抖枝干,用树枝编成一个密实的网,遮盖住这对小情侣又黏在一起的唇儿。   微风乍起,漾起层层涟漪,这一刻,阳光正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