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终极笔记》 作者:洛溪笔谈   内容简介:   一次引起风波的冒险旅程,   一件千古流传的诅咒神器,   一轮家族兴衰守密的使命,   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考古活动,   一篇关于终极秘密所带来的生死变迁,终极笔记,揭秘开始…… ========== 第1章 起因   故事要从一个很久远的事情说起,我不知道何时已经陷入其中,本来我是不想把这个故事说出来的,但我的种种经历告我,如果不把这故事写下,我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因为,事情的险恶让我不知道能否确定看见明天的太阳,确切来说,每一个明天都是无法控制的。   我在思想上和精神上的协商统一后,还是把这个故事写了下来,其中涉及到太多的秘密,为的就是将这不为人所知的事情,公布于众,我想,这样才是最好的一种方式。   从风水上的来说,山西东有太行山脉,西有吕梁山,中为汾河谷地,有汾河从中流出,此为两山抱河之势,祥瑞之象。正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地下还蕴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事情还要从太行山开始说起。   早年间,太行山上的村民还是很贫穷,他们只能靠种地为生,基本没有什么太多的业余活动,最多就是下地回来后,三五聚在一起打打牌,村子中也大多数都是老实人,即使是这样简单的生活,这里人们也活的也很满足。可是一件事的发生,改变了这个宁静的地方。   1970年秋后的一场大雨,将山上的一座土山冲刷垮塌,一个就在这土山边挖土豆的村民,从地里挖出了几枚铜钱,拿回家洗干净一看,竟是枚发白的铜钱,上面写着四个字,“开元通宝”。这一下可在村里炸了锅,村民们都去这土山塌方的地方去挖,不说一天能挖出几枚,就是这一枚铜钱的价值,也比在地里劳动一年的收入多。在利益的面前,没有哪个人是不心动的。   一时间村里老小全部上阵,可土山塌方下来的就这么一块,人们几天功夫就给翻了个底朝天,心大的人对准的上面的土山,要继续挖下去。有经验人的都说这里应该有个大的墓葬,就冲这外边散落的白色开元通宝来说,白铜的价值可是稀奇珍贵,开元通宝那可是唐朝的东西,成色好点的一枚,在当时那个年代达到了一千块,就算是普通的一枚也有六百到八百不等。   村里的人对老村支书说,“老支书,咱要是把这底下的东西全挖上来,咱们村可就发财了,到时候修路盖房,明年的模范村肯定没跑,老支书你就是模范村支书了啊”。要说这人就是经不住夸,尤其是这老人,几个年轻人一忽悠,老支书乐的眼睛都笑成一条细缝,露出发黄的牙齿,抽着旱烟对下面的人挥着手,就开干了。村子地处也较偏僻,外人来的少,再加上村支书一隐瞒,整个村子就和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邻村的看见这村里的人,几天下来的没人下地干活,也不见其他人,起了疑心,便偷偷去跟着,结果发现这土山。那时,土山的一半都被挖开了,看样子挖了有快半月了。这事情一看就要瞒不住了,老支书出面,请邻村的支书喝了顿烧酒,又把邻村也拉进来了。话说两个村的人连起手来,就在这土山上继续挖着。   两个村子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外人对这里发生的事全然不知,两个村的人一起开动的速度也比原来快多了。   事情在两个村子合伙挖到的第四天,出了人命,一个邻村二十多岁的年轻后生,在挖掘的时候,突然眼口鼻流血暴毙,猝死在了这现场。   那个时候死人可不是件小事,而且还是非正常死亡,老支书和邻村的支书都认为是意外,村里的人自然也是这么认为,在扫四旧的大环境下,没人会往神鬼上想,于是,两个支书一商量,就把这个年轻人谎称病死报了上去。在那个年代,生活条件,医疗水平低下的环境中,病死一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不会有人会查死因。你如果说这人是突然暴毙猝死的,上面准会派人调查一番,可你说是病死的,谁还会再去调查一遍你的死因,病死的人都是有细菌的,谁都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乎,这个年轻后生的死就这么被两位支书压了下来。两位村支书一致认为,两个村子的共同富裕大过一切。   那个时候也穷,但毕竟这是为了村子的事情而死的,就由村里出钱买了口棺材,草草的葬下,了了事。   让人没想到的事情又接着发生了,在此后挖掘第三天的时候,又一个人在挖掘过程中暴毙猝死,这一个礼拜内已经出现了两条人命了,村里面一时间议论纷纷,封建迷信的说法已经压不住了,说这是墓中的鬼怪作祟,给你们个警告,老支书把事情又一次压了下来。   老支书带着几个村里的几个前辈,到土山上观察看到,地下虽说有墓葬,二十天挖下来,山都移平了,地下也挖进去好几十米深,除了一些散落的铜钱和玉器之外,连墓门都没看到。老支书便与几个有经验的人商量对策,结果,利益永远是要大于一切的,不见棺材不省心,折腾这么久,不能半途而废,非要见到这地下的东西不可。   又过了几天,地下的墓门已经被挖到,黑色的石门,封的密不透风,村里决定把这石门炸开。就在这天,又有人莫名暴毙了,还有两个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可墓门已经就在眼前了,此时停手,绝对是不可能的。第二天一早,那两个状态不是很好的人也死了,老支书这下可是着急了,已经五个人了,这五条人命下来,但愿这墓里还能有点值钱的东西,要不然这回老支书可没办法向上面汇报了。   邻村的支书和村民也相继赶来,老支书一声令下,把这墓门炸开,招呼几个伙计进入了墓中。   让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墓室里空无一物,只有四面光秃的墙壁,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老支书从里面出来后,也直接晕了过去。两个村子的所有人就都散了,老支书后来被上面查办,滥用职权,迷信封建等罪名直接被带去省城进行教育。邻村的支书也下了台,那挖开的土山,也被填了回去,但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   事情过去半个月后,两个村子的人都开始莫名的死亡,有的和之前一样暴毙猝死,有的意外身亡,基本上两个村子的一半人都要快没了,事情已经无法收拾,村子里剩下的人也都离开了这里,不到一年的功夫,两个村子就这么消失了,甚至连地图上都没有标识。   老支书当时被带到太原,进行关押,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那年代谁会信这个,非说老支书宣传迷信,老支书在太原突发了心肌梗塞,结果死了。   后来我的爷爷张黑子,在五年后,也就是1975年,得到了这一手的资料时,在家中抽了五天的闷烟,具体当时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现在也无法得知了,不过在爷爷留下的笔记里,我清楚的看到,这个村子里发现的墓子,可能和爷爷他们正在干的一件事情有关。五天后爷爷从屋里出来,叫上了手下的伙计,还联系了一帮我也无从得知的人,去往了这个村子。 第2章 起因(二)   我的爷爷张黑子,在山西也是小有名气的,从他懂事起,就一直在太原城中混迹,由于时常饿肚子,所以长的又黑又瘦,上了两年的学后,赶上了学生运动,工人罢工,就罢了学,自己出来打闯,干过脚夫,走过西口,在太原南宫这个地方,爷爷的名气绝对是说一不二的。   后来爷爷白手起家,跟着一群人进入了这个倒斗的行当,起初爷爷是并不愿意的,实在是因为饿的不行了,才跟着加入了进去,爷爷一开始也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只知道能赚钱有饭吃,就去了。   后来才发现,这伙人,挖坟掘地,盗取钱财,不过平时也干些劫富济贫的买卖,这样对外界也好听点,称为“义盗”。这他妈都是扯淡,多半干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过从此能吃饱饭,也不愁钱花,也就没有说什么,就这么一直干了下去。直到那一次,在墓下遇到埋伏着的机关,有两个人死在了下面,爷爷才开始觉得这一行的危险性,所以爷爷每次下墓,都会在事前做足准备。   爷爷也常对我说,“只要你能够完全了解你的对手,他在你的面前就是一堆垃圾”,这话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有些难懂,但慢慢的长大后,我才发现了这句话的实用性。爷爷的深思熟虑是让我感到最可怕的地方,他会在事情所有发生的可能性中,做出一个最正确的选择,通常的来说就是用自己的头脑和判断来帮助自己,这也爷爷心思缜密的地方,他能让事情永远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正是因为职业的特殊性,爷爷每次下地里干活时,都会把自己的后事交代好,为的就是自己万一回不来也好有过个交代。显然这都是多余的,这番话下来,最让人担心的还是我的奶奶。   说到这一行的职业特殊性,就还要再提一件事情,光是下地里能拿出东西还不够,没有一个好的嘴皮子,是不能将这些东西以一个好价钱卖出去的,所以不仅得身上功夫了得,嘴上功夫也不能落下。就是这样,爷爷的骗人功夫也十分厉害,让你心服口服,奶奶就是这样,被爷爷用一嘴说不着东南西北的话,成为了我的奶奶。   奶奶的家里是太原城中的大户,用以前的话来说,就是富家的小姐。奶奶姓吴,这吴家也是很有名望,奶奶的父亲,就是我的太姥爷,是当年太原的巡抚,在朝廷位至四品,所以我爷爷在娶了我奶奶后,更是没人敢欺负,黑白两道通吃的人,谁会不怕么?不过,在我小时候记事起,他们吴家的人就没有过好脸,我也习以为常,平时基本不见面,只有过年才会走个礼场。因张黑子这个名字,所以道上的人都称爷爷为黑爷,不过我爷爷也确实对的起这称号,下手的确挺黑的。   再后来,爷爷自己独立了门户,在太原南宫开了一家自己的档口,用来出售平时从地下挖出的东西,几年下来,生意还算不错,又在好几处地方开了盘口,面积覆盖了大半个山西。   听奶奶说,爷爷当年在参加一次自发组织的民间活动中,就是江湖上所自行组织的一次盗墓活动,多半都是厉害的大墓,爷爷伙同手下的人,他们去往了宁夏的贺兰山,发掘一处有些问题的古墓。从那回来后,爷爷就仿佛变了个人,用奶奶的话来说,好像换了个人一般。以前爷爷是个特别爱财的人,一件东西说卖五百块,买家出四百九十九都不干,可回来后,变得沉默少言,经常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在想一些特别的东西,后来,我也在爷爷笔记中得到了证实,他们在那次宁夏的古墓里,确实遇到了些非自然的现象。   这都是后话了,现在要来先说的是,太行山的这个事情,这件事发生在宁夏事件的后面,是爷爷知道了某些事情后,来的这个地方,笔记中爷爷有提到,太行山的这个事情似乎是与宁夏有关系的,这些都需要去亲自确认一番。   剩下的事情中,爷爷的笔记并没有记载,爷爷的笔记最后只是提到,可能会和宁夏的事件有所关系,后边就没有了。我不知道爷爷是不是忘了将后面的事情写下来,还是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情让爷爷不想记载下去,到底是什么原因,我想爷爷应该有着他自己的苦衷吧。   我则是听我的父亲和我讲述,爷爷去往了太行山后面的事情。这也是我卷入这一场浩大的阴谋中的开始。 第3章 起因(三)   太行山脉位于山西和山东之间,接黄土高原,临华北平原,与秦岭山脉成交错之势,这样的地方注定是一块不消停的地方。   发生事情的地方是长治市陵川县下的两个村子,当时爷爷去的时候是1975年,是这件事情发生后的第五年,两个村子的人基本都在第二年的时候,就全部离开了哪里,村子也就消失了,甚至后面的地图都抹去了这两个村子。   把一切准备妥当,是爷爷做事的一贯风格,就是你想到的,还是没想到的,全部都在准备之中。一个已经消失近四年的村子,如何才能找到它的具体位置,相信当时爷爷早就做出了万全之策,直接找人去说我们要去那五年前死了大半人的两个村子,这肯定是行不通的,这样只会更加引人耳目,要知道,他们是去干什么的。爷爷在出发前,就托人找到一张七年前印刷的地图,还让人在陵川县里找了个经历过当年的事情的人,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爷爷的心思,像我这种前天放的东西,过两天就找不到在哪的人来说,从小我告诉自己,遇事一定要像爷爷一样多考虑考虑。   当地的这个人叫金贵,是当年从村子里出来的,他也是参加过那件事情的人。金贵约莫着有五十岁左右,一口抽烟抽黄的老黑牙,皮肤黝黑干燥,脸上的皱纹能捏起皮来,为了这次他还特地换了身毛料衣服,想必爷爷是给了他很多钱的,他的表现完全就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与爷爷汇合后,手中的地图与金贵的引路,半天功夫就找到了地方。   爷爷一行人,算上爷爷共五人,底下的四个人中,两个是多年来一直跟随着爷爷的,一个叫洪子,一个叫福生,都是山西人,绝对是能信的过的。另外两个一个是搞建筑工程的,花钱雇来,基本和金贵的性质一样,是个外地人。另一个是和爷爷一起去过宁夏的人,这个人的信息不是很明确,再加上金贵,六个人就进入了村子内。   荒废五年的村子,没有人再来过这里,有些破旧的房屋已经塌了,杂草长的比人还高,在这重重的山中,没有人引路的话,想找到这么个地方,还确实不容易。洪子个高体壮,和金贵在前面开着路,福生和爷爷在后面,其余人也紧跟在爷爷后面。长话短说,一路绕过村子,在东南面找到这个被填埋了的墓坑。   爷爷一刻也没有停歇,示意马上干活,洪子和福生还有爷爷,三人拿起工具挖了下去,那个搞建筑的在周围测量宽度,其余的人也没闲着,一起动手干活。   三个时辰的时间,那被炸开的墓门已经挖了出来,爷爷对身边的说:“你们在上边,我自己下去”。爷爷在腰间系了条绳子,就自己下到了里面,就看见那绳子放了有一百多米长的时候,停住了,应该是到底了。金贵表示看不懂了,这里面的墓室他是进去过的,什么都没有啊,只有四面墙,难道这里头还有其他的什么机关?此时后悔已经没有用了,要怪就怪自己道行太浅,看不透这玄机,当年还因为这么个地方,闹得两个村子鸡犬不宁。   爷爷大概在地下呆了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外边的人谁也没下去,就守在门口,这次显然不是来拿东西的,而是爷爷有什么其他的目的。洪子守了一个时辰后,担心爷爷的安慰,在靠近门口位置进去看了看,洪子进去大约有两分钟的时间,就从里面退了出来,面色苍白,双目无神,但是什么话都没说。   福生上来要进去看看,被洪子拦了下来,洪子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他不想让第二个人看到,他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去。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爷爷出来了,身上的衣服烂了许多地方,还有一些血在脸上,里面发生了什么,没有一个人知道,爷爷也没多说一个字,只是在爷爷的手中拿着一枚玉片,血是从这上面而来。这玉片有手掌这么大,质地成色绝对是上上之品,玉片的中间,有着一团红色的类似于血迹的混合物镶嵌在里面,爷爷出来说:“把这里封死”。   金贵看着爷爷手中的玉片,问:“地下就这么个东西?”,爷爷没说话,“少他妈废话”,洪子在旁边骂道。金贵一看这些人不是什么善茬,也就乖乖的干活,没在多说什么,因为,他拿的钱已经够他后半辈子花的了。   看来事前已经拿好了东西,那个搞建筑一直在测量的封死这里需要多少坊石料,将包里的硅酸钠和氯化钙拿出,在墓门上溶解,这都是爷爷早就准备好的。这件事情后来谁都没有提起,爷爷曾交代过,就算是死,也要烂在肚子里,不然就让他比死更难受。   我拿着爷爷的笔记和那枚玉片,坐在椅子上看着,突然电话铃响起打断了我的思路。事情已经过去快要四十年了,爷爷的笔记中留下的都是看不懂的事情,像这样的玉片,在笔记中记载有三块,可这到底是什么,爷爷当年到底发现了什么?   我拿起电话,是我二叔打来的,让我过去对一下账目,天也黑了,反正也没什么人,我就关了店门去了二叔那里。 第4章 唐三彩琉璃像   我父亲是家中的老大,我出生的时候,名字还是爷爷特意取的,那时,爷爷半个多月没出门,听说我出生后赶来抱了我,还给我取了名字,叫张墓。在我长大后听家里人说起我的名字时,那可是爷爷特意取的,我就在纳闷了,怎么爷爷给我取了这么简单的名字,就一个墓字?我还心想,是爷爷心血来潮,还是别有什么原因?难道是爷爷下墓下多了,喜欢这种下墓的感觉,一时随口给就给我起了个名字?   正是爷爷特意给我题的名字,这个意义就不一样,二叔的孩子出生时,爷爷就没有给取名,别说取名,就连抱都没有抱过。而我就不同,从小就受到家里所有人的疼爱,可能因为我是爷爷的大孙子吧,爷爷的思想里,还是比较封建的,这嫡子的地位在爷爷的心中也是比较重的。   爷爷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就是我的父亲张则义,还有一个老二张则成,可他们俩没有一个像爷爷的,我的父亲比较软弱,喜欢弄文玩字画,二叔太过莽撞,关键时刻不够稳重,所以爷爷对这俩儿子都非常失望,竟没有一个像他那般沉稳有谋的。也可能是爷爷从小带着我的缘故,我的举止说话间竟有些爷爷的风气,爷爷也十分开心,说可算找着个像他的了,我并不明白爷爷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可算找着个了。   爷爷在我八岁那年,说是要出门一趟,也没交代是什么事情,家里人也没细问,都以为几天就回来了。爷爷走时还是和往常一样,当成是最后一次告别,交代了后事,就走了,熟不知,这次是真的最后一次。   在爷爷走后的一个月,我爸和二叔着急了,发动手下的人去寻找,那个时候,家里的生意已经做到了全山西了。在整个山西找了半个月,连个影子都没看见,我爸和二叔又继续派人在省外找,这一找下来,就是两年的时间,再到后来家里也放弃了继续寻找下去,我爸和二叔就给爷爷立了衣冠冢,一家围在一起哭了起来。我在爷爷前几天走时还一起和爷爷下棋,还把他的笔记和一些东西给了我,当时也没发现爷爷会离开,直到两年以后,我察觉爷爷可能不会回来的时候,翻开看了那笔记。里面竟然放着爷爷的一封信,大意就是说你们别找我了,你们是不会找到我的,看来爷爷早就把这都算在了心里。   现在的我没事帮父亲收点东西,二叔负责联系出货的买家,家中还算稳定。只是那爷爷的笔记为什么会留给我,还有一块玉片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曾向父亲打听过那笔记的存在,他并不知道那个东西,看来爷爷是认定我了,而我也在一直研究着那笔记中的内容。   我坐了个出租车,半小时的路程,就来到了二叔发给我的地址这,二叔这人,什么道的他都敢接触,所以路子甚广,基本上大的物件买卖,都是靠二叔一人。不过在江湖上混的久了,人就一身的痞气,给我的感觉,二叔这人满嘴都在跑火车,嘴里面说的话,没有一句能听的上。还好的是,他是我的二叔,我知道他骗谁都不会骗我的,利益大于一切,他从不拿自己人开玩笑。   下车后,我看到这是一个普通的饭店,在马路的边上,里面人不是很多,我心说,二叔可真会挑地方,越是大的地方,反而越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可这普通的小饭店里,谁都不会想到,里面在做着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的交易。我进到了饭店里头,在最后的一个包间里找到了二叔。   二叔打电话虽说是叫我来对账,但这都是暗语,对账的意思就是来看看货能不能对眼,如果货看对了,我会给二叔回电,说帐没有问题,完事就能等二叔联系我那天下班了,就是交钱拿货的意思。我当时还调侃二叔,直接说不是更加明白吗,非要闹这些乱七八糟的,听的我都发晕,二叔回驳道,行里面就得有点行里的样子,这不是显得咱们更加专业不是。我心里笑到,专业个屁,知道暗语的就我和我爹,说到底,完全就是为了自己的逼格罢了。   二叔见我进来,笑眯眯的对我说:“墓子,来了?快来坐,这火锅刚开”,我十分讨厌别人这么叫我,墓子墓子的叫着,还他妈以为发现大坟了呢,但这是爷爷给起的名字,我也不好去改掉,况且,家里人没有一个会同意我这么做。不过,让我还能接受的是只有二叔和我老爹这么叫我,其他人还是迫于我的名字是爷爷起的,也是爷爷亲点的继承人,都叫我“小东家”。   我白了一眼二叔,旁边坐着三个人,肯定是来出手东西的,我从他们身后走过去,坐到了二叔的旁边。二叔拿了碗筷递给我,就对我说:“这几位是从运城来的,手里有些东西要出。”   我听了二叔的话,拿起筷子,夹了块热腾腾的羊肉放到碗里,这种事情是不能着急的,你如果二话不说就上去询问,就会显得你很想要他们手里的东西,你就会处于下风,只有让他们着急,让他来问你的时候,才能占据主动权,这也是多年来,学到的经验。   对面坐的三个人,一眼看上去,应该就是农民,手上的粗茧足证明他们的身份。我继续吃着羊肉,问二叔最近的情况怎么样,二叔回答:“你小子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上次你惹的那事,到现在屁股都还没擦干净,改天二叔有了好的买卖,再带你去干票大的”。我心说这都是那跟那,二叔这不知道又在瞎侃些啥,我哪里惹事了,还好我清楚这是二叔一贯的套路,我夹起沾满芝麻酱的羊肉,一口喂进嘴里,点着头。   三人看我和二叔在这瞎侃,其中的一个就问:“这位就是小东家吧,二爷,要不你和小东家给看看那东西?”,二叔喝了口酒,一本正经的说:“老乡,你是不知道,最近查的紧,东西到我们手里也不好出去,不过既然你找到了我们,就是缘分,东西可以先看看,如果合适的话咱们再商量”。   我心想二叔可真是个老鬼,什么话都能说出,这不是大白天的编瞎话吗,不过这也是压价的一种方式,只是不太好而已,人都是为了这口饭吃,谁也不容易。我默不出声,看着三人把那地上的背包拿起,从里面拿出一个用报纸包着的东西。   我和二叔清了清桌子,腾出一片空地方来,报纸包着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佛像,还有一些小物件在另一个报纸里包着,众人搭了把手,把那像从报纸中剥了出来,还有那另一个报纸里的东西也都打开来。   我一眼看去,这像应该是一个唐朝三彩琉璃画像,但是上面画的是那个神就不得而知,我又看向另一个报纸里包着的东西,是一些玉佩和玉牌,看东西应该是刚出土不久,上面的泥土还没有全部清洗干净。我又仔细看了一番,可以看出东西是没有问题,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还是没有说话,看着二叔,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告诉二叔,东西还可以,剩下来就看你的了。 第5章 唐三彩琉璃像(二)   我和二叔在看到东西后,并没有急于去上手,确认是真东西后,我又坐回了座位上,这么做的原因,完全是为了给对方压力,让他们觉得你有种不太想要的感觉,如果是着急出手的东西,他们往往会把价钱在往低降,这些人多数为一些农民或者亡命徒,钱在他们眼里,太多了也没地方花。这种在气势上压制对方的买卖方法,往往能得到意想不到的价钱。   三人中的一个领头的对我说:“怎么?小东家,看不上眼?”,二叔在傍边又说:“老乡,东西能看出是好东西,不过,这像是要一对的话才更值钱,你这一个的话,我也不好估价”。   我心说,二叔什么时候看出来,这个像是个成双的,在我看来,这三彩琉璃像应该没有那么简单,虽看不出画的是那路神仙,但应该是一种镇鬼的像,因为那像的低端,踩着的正是一只恶鬼。只有三彩的颜色,但是小鬼形象还是可以看出,这东西绝没有那么简单,而且我敢肯定的是,这样的三彩像,从地底下出来的也不会只有一个,如果能从他们嘴里得知东西的来历,或许还能再吃一壶大的。   领头的人看起来应该对这东西不懂,反声质疑二叔:“二爷,这东西是成对的?”。   二叔点了支烟,我看到二叔的嘴角微微往上翘了翘,眯着眼睛说:“唐朝的像一般都是按对做的,成双成对也是个好的寓意不是?”,二叔这笑面虎,杀人不见血,让领头的人觉得二叔说的话,有些道理。我也知道二叔说的都是扯淡,根本没有的事,完全是虎那几个人的,我也随声说:“老乡,如果有另一个的话,价值就翻倍了,你手里还有这另外的吗?”   领头的一看也是老实人,就全交代了,“我们挖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没有看见其他的,兴许是让河水冲走了”   二叔一听,就问:“河水?什么河水?”。   “黄河,还有许多人在河里捞着了不少宝贝,我这东西是从黄河边找到的,你说还有另一个,我觉着可能就是让河水冲走了”。   我说:“黄河里头有宝贝?”   领头的人回答:“前段时间黄河上飘出几具古尸,打捞队去打捞的时候,船不知道撞在了什么上面,翻船了,打捞队的都跳下河里,结果发现河底下有东西。”   二叔问:“什么东西?”   领头的人想到了这里,顿了顿,声音颤抖的继续说:“那,那是一个长了八个胳膊的怪物。”   我和二叔一愣,察觉了事情的诡异,就让这老乡继续把话往下说。   “打捞队的人的水性都是不错的,就顺手把河面漂着的两具古尸,捞了上来,这时,下面的一个喊道。河里还有一个,就又下去好几个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尸体拉了上来,结果,到了岸上,人们都吓了一条,这尸体有八条胳膊”   “它难道是一条八爪鱼不成”,二叔冷笑着说。   “二爷,你别开玩笑了,后来河里出了这么档子事,就再也没人去河里捞宝贝了”。   我觉着这事情一定有问题,哪有八条胳膊的人,是哪吒么,不可能啊,他不是在陈塘关吗,一个知觉告诉我,人是不可能长出八条胳膊的,除非是,有人给他接了上去。我这人和爷爷一样,遇到事情,总要在自己的脑中先过一遍,看看这些有没有什么是可以直接忽略的,时间一长,我就喜欢自己给自己想各种场景,让我更好的去了解。我心说,这人的胳膊肯定不是长出来的,但我不能当着老乡的面说,这些事情要我和二叔私底下才能交流。   二叔的眉毛挑了挑,对老乡说:“管它什么八爪鱼的,这东西,你准备怎么个出法?”   领头的人说:“两包东西,这个数”,说着,就伸出一个拳头来,“十万块”。   说完了刚才的事情,现在该来说着东西的价钱了,我知道,东西肯定是好货,刚才为了制造居高临下的感觉,没细看,既然他们已经给出价钱,我就能再甄量下这东西的价值了。   我说:“这样,我在瞧瞧,看值不值你说的这个价”。   三人都让开了路,领头的老乡说:“小东家,您在把把眼”,毕恭毕敬的又把另一包的东西拿了上来。我走近观察这唐三彩琉璃像,色彩明亮,手感光滑,三彩中的黄绿白颜色也非常正,再看这像的画工和制作,应该是上品无疑,光是这一个唐三彩琉璃像出手好的话就能卖到五十万到八十万。还有那包玉牌玉佩,成色也很地道,混杂物很少,就在我翻看这堆东西的时候,我看到了一样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让我心跳不已。   就是玉片,这堆里面有一个和爷爷留给我的一样的玉片,我拿起来仔细确认,的确是一模一样的,这东西会和爷爷给我的那个有什么关系么,我无法判断,此刻,我也不便多眼去看,免得留下什么破绽。   放下东西,我回头给了二叔一个手势,一个OK的手势,二叔也给我回了个半睁眼的眼神,我明白,意思是,等着。   领头的人问:“小东家,东西还可以?”。   二叔说:“我说,你这么两个破东西十万是不是有点多了?”   领头人左右为难,他的心里也不知道这价钱,到底是多了还是少了,毕竟是挖来的,后面又出了这么个黄河里的怪事,他也是想把这东西早早卖了。   二叔察觉了这领头人心里的变化,“这样吧,你给我让两万,我给你加一万,你看可以不,要是不行,我们就走了”。二叔这招确实够狠,直击心理防线,本来这领头人心里就有了变化,二叔这么一招下去,是谁也得给败下来。   领头人把头上的帽子往桌子一拍,“行”。 第6章 唐三彩琉璃像(三)   二叔的手段和心机,无疑是高明的,他面对各种各样的人,有着不同的花样,遇到敌强就示弱,遇到比他软弱的,他就压人一头,这些江湖伎俩一贯百用不爽。这也就是爷爷为什么看不中二叔的原因,这人太滑了,根本把控不住,我对二叔的情感基本上没有多少,因为我们平时基本见面都是说的生意,很少有感情交流。   我还记得,我九岁那年,二叔大半夜被人送回家里,浑身是血,把一家人吓的够呛,我爷爷连胜骂道:“你小子,叫你不要去,你他妈的非要逞能,死了活该”。爷爷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把最好的药给二叔拿出来,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能下地了。这养伤的一个月,可能就是我和二叔交流最长的时间,不过二叔这人很滑,你想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他非给你整个天方夜谈出来不可,要不然他自己愿意说出来,否则他不想说的话,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这期间,我从二叔嘴里听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故事,也不知道那些是真,那些是假。   东西以九万元的价格让二叔从那老乡手里收了回来,我和二叔将东西带回到店里,店里守夜的伙计,看见我和二叔大半夜前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神色比较紧张。   我对伙计说::“没什么事,带了点东西回来”。守夜的伙计是我妈家中的一个远方亲戚,人有点傻,怕他在外边被人骗了,我看他敦厚老实,就安排在了店里晚上守夜,几年下来还算尽职尽责,没发生过什么意外。   二叔在店里转了一圈,就说:“墓子,你这的好东西还他娘的不少”。   我没理会二叔,找了个空的架子把那唐三彩琉璃像,放了上去,把另一包东西打开,找到了那个玉片,趁二叔没注意,顺手装进了兜里。   伙计住的地方在楼上,我见没什么事,就摆了摆手,让他继续去休息。我对四处看东西的二叔说:“二叔,有兴趣吗?”,我指着这唐三彩琉璃像,问二叔的意思。我其实是知道二叔肯定要去的,黄河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二叔岂有不去的道理,我这么问完全是为了让二叔的面子下来,对于那个老乡所描述的东西,我也有比较浓厚的兴趣,再加上那玉片,不知和我手中的这个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关系的话,爷爷的笔记中一些内容也会变的更容易懂。   二叔看我的意思,说:“大侄子,你的意思是?”,二叔显然是在等我说出,他一定要确保自己永远处于上风。叔侄二人心照不宣,谁先把这话说破,谁就落在了下风。   我站在远处看着二叔,点了点头,并没有说我想要去之类的话,因为,我和二叔一样,都是在爷爷那留下的毛病。   二叔笑了笑,“哼哼”,说完他就向门口走了出去,皮鞋走路发出的嗒嗒声,在整个古玩店里充斥着,二叔离去的身影总是让我不禁想起爷爷,他们俩在某些程度上真的很像,这点在我父亲的身上,完全没有体现,还记得以前爷爷说,二叔在某些事情上,没有爷爷的心思缜密,我对此看法非常质疑,二叔除了人有点滑之外,实在看不出在哪点上不像爷爷的。   到家后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我洗了澡后,从兜里拿出了那枚玉片,在灯光下辨别,它和我的那枚玉片还真是有些相似,却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我拿出爷爷的笔记和那枚玉片,将二者放在一起,大小长短都是一模一样的,两个玉片一定是有什么关系的,爷爷留给我的玉片里,有一块血迹般的混合物镶在其中,而这块,只有右半边有右这样的混合物,难道这是一整块?   我心中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念头,如果是这样的话,爷爷当年在那个小村子的古墓里,干了什么事情就能得知了。而爷爷的笔记里也常提到,他不想再去见那东西,我每次看到这里的时候,就在想,是什么东西,能让爷爷感到如此害怕的,笔记的内容先放到一边,我现在也没法再继续研究下去,因为里面的内容我实在是看不懂,并不是我看不懂爷爷写的字,爷爷的字体非常漂亮,我看不懂的是里面的内容。   现如今出现了玉片,就意味这一件事情,与爷爷笔记内容有关的东西被人打开了。爷爷的笔记中还画着一些,让人看起来觉得毫无规律的线条和点,还有一些图案,玉片中的红色混合物,会不会是一幅什么样的图案?我的心里则认为,这玉片应该还有其他的散落。   早上八点,我被手机铃声响起,接起电话后听到的是一个非常洪亮的声音,“张墓,几点了,在家里绣花呢?伙计可是听说你收了个不错的宝贝,怎么地,还想瞒着我辽爷?”   我心说,我靠,是谁啊,消息走的能不能更快些。被这电话打的根本无心在睡下去,就叫了车,到了店里。   我这人有个习惯,不知是当小东家当惯了还是天生的少爷脾性,家里的卫生从来不打扫,每个周末都是我老妈来给我打扫的,基本上打扫完前四天还可以,到了第五六天的时候,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有时候我觉得,要是有一天,我老妈不来给我打扫了,我该怎么办,所以我一直在试着让自己学习。可有一点是我怎么都不想的,就是开车,家里放着再好的车,我都不去开,这可能就是下墓下出来后遗症,这个年代的东西,我都不是很喜欢,就连手机都还是用的诺基亚的。东西再好,到了底下,还不是没信号吗,汽车再好,能开进去吗,外人给我的定位就是复古。 第7章 黄河之鬼   车在南宫门口停了下来,电话里所说的辽爷就在门口走了过来,辽爷名叫张辽,这名字听着霸气,不过他和那三国名将张辽还是有些差别的,不对,应该是差别很大。   我没理他,直接就走向了我家的店里,他在我屁股后面,说:“我说,张墓,你有好东西不能忘记我辽爷啊,我这几年来,给你当陪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咱兄弟俩的情谊,那可是比天高,比海深,有什么危难,哪回不是我张辽第一个冲在前面,哎,你走慢点,听我把话说完”   张辽这个人,是个东北人,在太原生活,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上一样的幼儿园,一样的小学,到了初中我们还是一样的,就在我觉的是不是我命里缺张辽的时候,很不巧,我们高中又是在一起,还好的是,高中毕业后,张辽去当了兵,我继续上了学。虽然上的是一所普通的大学,那时的我真的比考上了清华都要高兴,毕业后,我回了家中帮父亲打理生意,上学时学的专业是历史,这也使我很快就能掌握到这些东西。要说到张辽,一开始上学那会还确实是挺烦的,每天就和个老娘们一样,哔哔哔个不听,记得上学那会,张辽去撩人家女老师的裙子,操场罚跑二十圈,他非说是我的主谋,我他妈连那个女老师穿的什么颜色的底裤都不知道,跑的冤不冤。   再后来一起打架,逃课,泡网吧,但凡上学能干的坏事,都让他小子全干了,当兵走了五年回来,我也已经接手生意快两年了,看我干的眼红非要跟我一起,就在我店的对面开了一家。我心说这张辽不是傻逼么,跟我家抢生意,这不是找死么,现实也确实像我说的这样,张辽自从开了这店,基本就没做成过买卖,要不是我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去帮他,估计早就关门大吉了。也正是因为张辽的店里没什么买卖,他成天闲在店里,养了一身的肥膘,想想当初从部队回来,在看看现在,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我走进店里,喝了口水就说:“胖子,你他娘从哪听说我有好东西了?”   张辽已经习惯我这么喊他,要是外人,胖子的名号可是随便叫的,不过胖子喜欢自称辽爷,我基本不予理会,我觉得胖子还是合适他,要不怎么对得起,这一身的膘。   胖子唾沫星子横飞,说:“小东家,你别管我从那听来的,你辽爷我的路子野的很,今早上我还特地来实地勘探了。”胖子的眼神往那昨天我放的地方看去。   我心想,我那守夜的伙计,肯定是被胖子套出话了,在胖子面前,那伙计只怕是被卖了,还要帮人数钱,也怪不得别人,胖子还是太鸡贼了。   我说:“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什么主意都敢打?”   胖子对我使了个眼色,说:“你那东西的来历知道不,要不我给你讲讲?保证你他娘的听的流口水。”   我呵呵对胖子笑道:“我他娘可对八条胳膊的古尸不流口水,你小子口味太重。”   “呦呵,张墓,你还知道八条胳膊的古尸?你听说过毛乌神殿吗?”,胖子翘起那有近一百斤的腿,放在另一个椅子上,接着又说:“你的伙计呢,进来这么久都没人给你辽爷倒杯水?”   我知道胖子的毛病又来了,这种人就是给点阳光就会灿烂的,我给胖子到了杯水,示意他继续说,胖子所说的毛乌神殿,可能和那玉片有点联系。   “哎,这才是应有的态度不是,你早这样,辽爷我就不说这么多废话了,我在给你提个建议墓兄弟,以后你那张脸能不能别每天都拉的这么长,搞得就和别人欠你钱一样,像伙计这样多好,每天乐乐呵呵开开心心。”胖子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喝着水开始了他的表演。   我看这情形,如果不制止胖子这么演下去,他还不得上天去,“胖爷,您老说的是,咱先把态度问题放放,您刚才要说的事情现在能继续说了吗,小的我等不及了。”我对于胖子,多少年来都是这样,胖子就像那倔驴,只要把它毛顺了,怎么样都行。   胖子放下水杯,用了一个很搞笑的动作,他把两条腿担到另一个椅子上,双手交错插在胸前,好像一个不讲道理的胖老太太。   胖子在前段时间就听说,黄河底下捞上来个八条胳膊的古尸,每天闲的没事的他,就电话询问一些当地的人,然而当地的人,对这古尸一点线索都没有,后来有一个朋友告诉他说,这东西是从上游冲下来的。胖子又在上游托了许多朋友打听,终于在前几天,那人给胖子回话了,说有一个叫阿林的人见过那八条胳膊的古尸。   胖子又几经周折,去了趟陕西驼城,见到了这个阿林。   “我说几天看不见你人影,还以为你在店里睡的正香呢,你说的驼城是哪个驼城?”我对胖子问道。爷爷笔记里曾提到过驼城这个地方,那时爷爷早年去过的地方,是比爷爷参加那次贺兰山考古活动队还要往前的事情。   胖子听到我问哪个驼城,就回道:“在内蒙、山西、陕西交界处的驼城”。   我没有再说话,让胖子往下说,“小东家,别着急,这才刚开始呢,辽爷我后面还见了更加让你更吃惊的东西”。 第8章 黄河之鬼(二)   胖子用一个特别的语气,为的就是突出事情的吃惊之处,我知道是到了胖子的强项了,这家伙从小吹牛逼吹的,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到了胖子嘴里添油加醋,硬是能成一个动听的故事,没有什么事情在胖子的嘴里是无聊的,有时候我都觉的,应该让这家伙破产,去播讲小说,会不会是我的帮助让小说播讲界又少了位大师级的人才。   胖子说,他到了驼城后,找到了那名叫阿林的当地人,驼城之所以得名驼城,是因为这地方是个沙漠之城,外来出入基本全靠骆驼,不过现在好了,有了越野车的出现,对于骆驼的需求就下来了。但是有的事情是无法靠越野车办到的,骆驼在沙漠中行走时间久了,会有记忆,它会记住水源的位置,越野车就没这功能了,当然越野车也有自身的好处,总归,二者都不相矛盾,骆驼使用多少年来不被淘汰,自有它的意义。   阿林带着胖子,还有两匹骆驼,就进入了沙漠中,胖子当时一脸疑惑,八臂古尸是从黄河里捞上来的,阿林怎么把他往沙漠中带,胖子以为自己中套了,阿林要把他带到沙漠里没人的地方,把他解决掉,然后拿钱走人,这种手段是沙漠中常用的手法,也是最稳当的手法。向导把人带入沙漠,在半夜你熟睡的时候,从背后给你一刀,神不知鬼不觉。胖子觉得自己中套了,想着自己辽爷的名声,还会有人把他丢尸沙漠,火气冒了出来,就拿出家伙,对着阿林,“你小子,辽爷我看你早就不对劲了,说,是受什么人指使让你这么干的?”阿林一看胖子手中拿着枪,吓的一哆嗦,跪在地上,“胖大爷,没有那个意思啊,我怎么会干那种买卖,家中还上有老下有下的,胖大爷别开这种玩笑啊”,阿林一看胖子手中还有枪,立马跪地求饶。   胖子一听,得,遇见个比自己还能吹的主,关键时刻还把老娘拿出来了,胖子又说:“你不是看上我辽爷的钱,那你把我沙漠里带干什么?我要找的那八臂古尸,是从黄河里捞上来的,你当我傻么?”胖子手中枪威慑性还是大,在行里混,没个趁手的铁家伙,还真是不好干。   阿林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脸上的表情拧巴在一起,别说多洋相了,“胖大爷,我就是在沙漠里看到的八臂古尸,那地方有个古代遗迹,时间长了会有东西被风沙吹出来,胖大爷,沙漠的东边就是黄河,古尸被冲进河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胖子一看这人一脸怂像,厉声道:“什么胖大爷,叫辽爷”。胖子看阿林的反应,应该是自己多心了,就放下了枪。接着又说:“这也怪不得我,你们这里这样的事情太多,我不得不防,这样,回去给你加钱,老大爷们了还哭哭啼啼,得亏这里没人,要不然我辽爷的名声都让你给毁了,搞的老子要非礼你一样,我事先说好啊,辽爷我可不好这口。”   阿林也没说话,第二天早上二人继续上路,大概在中午的时候,就找到阿林口中所说的古代遗迹。阿林这向导还是不错的,最起码带着胖子没走弯路,不知道是不是胖子那么一吓的缘故。   这古代遗迹只有些许的建筑在地表上,大部分埋在黄沙之下,胖子问阿林:“这是个什么地方?”   阿林说:“在很久远的以前,有一个生活在沙漠上的民族,他们的名字叫毛乌族,脚下的这遗迹就是他们当年的神殿。”   胖子趴在地上,拨了拨建筑上的黄沙,又问:“他们去哪了?八臂古尸和这有关?”   阿林在经历了上次胖子的事情后,面对胖子有些不自在,说话也是瞻前顾后,“毛乌族是一种鬼族,他们在沙漠里,来无影去无踪,后来,他们一夜之间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胖子一听这家伙只能说个大概,便自己在残破的建筑里寻找,看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地底下是个神殿,所以上面黄沙大多数都是流动的,胖子在四处转悠的时候,一脚就陷了进去,胖子忙呼阿林来拉他,阿林见胖子陷入沙漠,赶忙跑了过来,由于这片沙地都是软的,阿林也被陷了进去。得,胖子本来还以为阿林能救他,这么一来,自己还得去救他。   胖子使出浑身解数,想从沙坑里挣脱出来,二百斤的肥肉在流沙中抖动,正如胖子说的,坑里的沙子也受不了他辽爷的体重,就听见“空隆”一声,胖子掉进了底下,身旁的流沙顺势流了进去,让阿林挣脱了出来。   阿林在外边喊着胖子,胖子在底下因为有沙子的垫底,没什么大碍,擦破了一点皮,对阿林叫着:“他娘的,辽爷我牺牲救了你一命,还不找绳子来把我拉上去”。阿林听到胖子没事立马去找绳子。   胖子的关键描述就在这沙坑底下,借着上面透下来的光,胖子的眼睛缓了一会,适应了下面的亮度。   乖乖,底下全都是一条条断掉的手臂,和那个古尸一样,都是风干的,胖子心说,谁他娘的有这癖好,喜欢收集胳膊?那八臂古尸想必是被拼接上去的,胖子又往里走了走,里面有点黑,胖子看的不太清楚,就对上面的阿林喊,扔下来个手电。在手电的光下,胖子才看清楚了这底下的东西,地下的断臂有点诡异,那手型,看着不太像人的,胖子又走到刚才的地方,拿手电照了过去。   胖子看到了一具八臂古尸,它的样子十分可怕,是一种人根本无法扭到的形状,脑袋从裤裆处探出来,后面的手臂凌乱的摆在空中,两条小腿九十度与尸体直立。胖子吓了一跳,还没当胖子看向其他的地方,就感觉这尸体抖动了一下,胖子用手电死死的照着,只见其中一跳手臂突然从空中落到了地上,接着,其余手臂发出骨骼碰撞的声音,“咯咯咯”的动了起来。   胖子的手中什么也没拿,看见这情形,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此时不跑,还等什么?   又见那古尸的八条胳膊已经全部着地,尸体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反转的过来,胖子一惊,我靠,这家伙算上两条腿,有十个肢体,跑起来,肯定没他快。然后胖子又看到了非常毛骨悚然的一幕,古尸的头披着头发,顺着尸体的倒向,一百八十度的转了过来,胖子已经在跑路的途中,两百斤的肉飞奔起来,震的地面颤抖。   那古尸的速度也非常之快,与胖子那两百斤的肉是不能比的,它的爬行动作和蜘蛛一样,几秒钟的时间,就爬到了胖子的身后,朝他扑了过来。 第9章 黄河之鬼(三)   胖子多年来的实战经验并不是拿来玩的,虽然体重是上去了,但是该有的身体素质还在。胖子听到身后的八臂古尸向自己扑来,一个急闪躲了过去,八臂古尸落在了自己的身前,胖子用手电照了一眼,我靠它奶奶,,这是个什么鬼?   胖子这么多年来,跟我也去过不少的墓,我的心里是不想带胖子下去的,可为了胖子的生意,不让他那可怜的小店关门,就带胖子上了这行。谁知胖子就喜欢上了这下去的感觉,这货既然还跟我说,每次下去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   情急之下,胖子摸到了腰上的手枪,那八臂古尸却又一次朝胖子飞来,胖子腰里的枪还没拔出来,见这东西再次飞来,右手一拳打了上去,正好打在这东西的头上,黏糊的黄绿色液体流在了胖子的手上,八臂古尸一下落到了地上,胖子得空赶快往出口那里跑,在出口的上方有一条粗麻绳降下。   胖子又把腰上别的枪掏出,对那东西开了两枪,见它不再追来,使出了浑身吃奶的劲,一口气爬了出去。出来后的胖子,立刻把周围的流沙往下推,盖住那个口子后,才躺到地上喘气。   阿林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见胖子这么害怕就问:“下面,有什么?”   胖子瞪着眼,张着大嘴,“这底下真他娘的有八臂古尸,还是他娘活的。”   阿林似乎比胖子还要紧张,面色发白,冷汗布满额头,说:“那就是鬼族,那东西有个名字,叫黄河之鬼。”   胖子坐起来,点了支烟,把手上的粘液在沙子里洗了洗,又说:“黄河之鬼?为什么这么说?”   阿林面无表情,“我只听说,鬼族的首领掌控着黄河的命运,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阿林显然是害怕了,对于沙漠里的鬼族,这些向导们人人避之不及。   胖子知道自己可能搂了个大买卖,从阿林的口中也问不出什么,当天的晚上就返回到了驼城,休息一夜后,第二天就回了太原,胖子要查清楚这鬼族是什么来历。   我听完胖子的故事,确实感到吃惊,那八臂古尸竟然是活的,这鬼族到底又是什么,我知道胖子的话可能有些夸大,但是事情的经过应该是没问题。   胖子对我说:“怎么样,小东家,是不是对辽爷我另眼相看了,不仅是这样,伙计还查到了鬼族的记录。”胖子一个调皮的表情,眉毛上下动了动,“这回可是我发现的,你必须带上我。”   “我说,我什么时候说要去了?”   胖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给我一个OK的手势,“得嘞,资料一会发你手机”,说完,胖子扭着奇怪的舞步从我店中出了去,回到了他的店里。   我坐在原地,分析着胖子所说的话,我已经形成了这样的习惯,思考和分析是我对认识一件事物必不可少的途径,这也是爷爷所想让我做到的,脑子这个东西,是越用越灵光的。我将胖子所说的事情在脑海里罗列出来,驼城,八臂古尸,沙漠,黄河之鬼,好像是有那么点意思,鬼族的毛乌神殿和爷爷笔记中提到的驼城那次探险,是否有关系?   爷爷的笔记中曾记载过一段关于驼城鬼族的事情,只是其中的细节我无法回忆起来,笔记放在了家中,只能晚上再去翻看了,胖子的信息这时传到了我的手机上,我看到信息后,心中笑到,胖子的消息还真是灵通,短时间内竟然找到了这么多的信息。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写了足足一大片,我当即阅读了下去。   鬼族,早年的记载中,它是草原上的一支游牧名族,当时它的名字还没有叫做鬼族,而是叫毛乌族,活动于今内蒙古和甘肃一带,到了西夏国的时候,它归顺西夏,定居在今陕西北部与内蒙处的黄河流域,就是驼城的附近。不知又过了多久,毛乌族内出了个怪异的首领,他自称是上天派来的,有无穷尽的寿命,能长生不死,但这首领好像也确实像他这么说的,当了八十年的首领,他都已经一百多岁了,还是没有半点的垂死之像,当时的社会一般人活到六十岁就已经很少了,平均寿命为四十多到五十多,所以人们对此也非常相信,他就是神派来的。   而人们对他过分的信仰,导致了他的暴戾,他的行为也越来越残暴不仁,当时的首领残暴出一个非常特别方式,就是拼骨,他把正常人的四肢砍下,培育一个人充当种子,在一种特殊的液体里泡制,然后把做种子的这个人的身体从腋下到大腿骨的的位置打开,把砍下的四肢拼接进去,活生生的接在肋骨两侧,再用特殊的技巧缝和,如果有拼接成功活下来的,就会得到永久的信仰,我心说,都他妈这样了,还有能活下来的,那活下来得经受什么样的折磨,被砍掉双臂最多就是一时的痛苦,被做成怪物的人才是要痛苦致死的。后来看到的毛乌神像中,是一个长了许多肢体的怪东西,看来这东西还真的是有存活下来的,难道这东西真的被当成信仰贡了起来?当时的首领还给这些制作成功的东西起了个名字,叫人蛛。   我看到此处,不免有些反胃,心想这首领自己是个怪物还不行,还得让别人陪着他一起变怪物。那他妈得多恐怖啊,这样一个长了八条胳膊,甚至是更多条的人,这个部族的诡异可想而知,我暗骂这个挨千刀的首领,多少人被你搞的奇形怪状了,还把他们当成信仰?我的心中却又有了一个疑问,这个首领又是个什么怪东西。 第10章 黄河之鬼(四)   从人蛛开始被首领制造出来的那一刻,整个毛乌族就彻彻底底沦为了首领的制造目标,几年下来,这个原来就人数不多的民族,开始变得恐慌,因为人越来越少了。制造一个人蛛起码需要四到五个人,还不算失败率,但据我的感觉,这东西的成活率应该不高,要不然一个部落民族几年下来,人怎么可能会死光了呢。一个部落民族,少说也得有五六千人,大一点的上万也不是没有可能,这当然都是我的想法,毛乌族当年有多少人死在这首领下,已无从得知。   后来,毛乌族人口的急剧减少,剩下的人基本都被抓进神殿,用不了几天就再无可以制作的人可用,于是首领驱动制作好的人蛛,在夜里去抓人回来,许多经过黄河那一段流域的商队消失。这应该是为什么他们来无影去无踪的原因,培育成功的人蛛有很强的战斗力,而且他们能被首领所驱使。我心中的疑问越来越重,首领到底是个什么,它制作这些人蛛绝不会是一种残暴的表现,它肯定有什么目的。   信息中接着写到,首领带领着人蛛,在黄河的这段流域中,抢夺了大量的财宝,全部都放在这神殿里,毛乌族的名称就再也没有用过,人人听之丧胆,鬼族的称呼就此而来,黄河上的人更是称之为黄河之鬼。也就是因为人蛛这东西的厉害,带来了霍乱,让附近的人们起了要消灭的心,临近草原上的人最先发起了不满,附近的西夏和其他少数民族也加入进去。   人蛛再厉害,终究也不是阻挡不了军队的铁骑,联合军队将他们全部赶入神殿,用一把火,结束了这可怕的东西。当时,谁也没有进入神殿,为的就是让这人蛛和制作方法连同那些财宝,全部从历史上完全消失。这段历史也没有被记载,从各个地方的历史中并没有相关的记载,胖子的资料都是大部分的蒙古文翻译来的,许多的片段也已经流失。那首领到底是不是死在了大火中,他的目的又会是什么?   看到此处,我必须回去看爷爷的笔记了,如果爷爷当年去过的这里的话,那肯定有关于黄河之鬼的记载。如果贸然前去,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听胖子的描述,那里头的东西不是什么善茬,又如果爷爷当年已经去过了,说不定就是一个空斗了,岂不是竹篮打水。   于是我又出门打了车,返回我的住所,此时已经是中午了,相比早上的空气已经要好了许多,太阳在头顶,让人感觉见无比的温暖。二十一世纪人类最大的污染,不是汽车尾气,不是工业排放,直接威胁人类的就是雾霾,作为雾霾重点的华北城市,早上的浓见度基本可以形容为原子弹过后,每天吸着这爆炸的空气,简直比我爷爷的老烟枪更厉害。   司机师傅一路和我瞎侃当下的社会,我则一路附和,要知道这些滴哥每天在车里,也是闷的,再不给他们个吐槽的机会,只怕滴生无望,我也没有反驳他,到地点付钱后就回了家里。   我直接翻开笔记,寻找着关于驼城的记载,爷爷的笔记并不是按时间的顺序记录的,而是根据爷爷的想法记录,他今天如果想起一件事情想记录下来,到了明天可能又会想起其他的事情记录,这种任性的记录方法,让观看者费劲了心思。有时候关于一件事情记录会分割好几页,又有时候会凭空冒出一段记录,根本无法判断是什么,还有许多点和线条,看起来应该是地图,可你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的地图,这就是我一直无法解读笔记的原因,笔记中还有许多非自然的描述,我都觉得这些东西是爷爷臆想的,如果这非自然的现象真的如爷爷记录,那这笔记可就厉害了,我有时候都在觉得,这笔记的内容不像一个正常人所记录,因为爷爷在后面的几年里,基本是不出门的,我心想,也许神经了也不是没可能啊。   在爷爷的笔记里我找到两处这样的记载,一段是关于驼城的,一段是关于他们在沙漠中的遭遇,应该都是和这个事件有关的。   笔记中是这样写的。   进入驼城的第二天,洪子找了当地向导,福生负责物资,组了十人的队伍,我对那东西还是比较担心的,不知道能否拿到玉片,这关系着我的变化。但我掌握着哪里的一个秘密,鬼族首领是无法离开哪里的。   这是第一段关于驼城的记录,看来爷爷确实是去过那里,玉片为什么会关系爷爷的变化?还能得知的一点是,鬼族首领无法离开那里,怪不得他要制作人蛛为自己操控,这可能会是其中一点的原因。第二段的遭遇是这样写的。   驼城的向导在途中想杀人夺财,被洪子永远留在了沙漠,接下来的路只能靠我们自己。   神殿中似乎有着某种东西,它一直跟在我们后面,两个兄弟已经失踪。   首领果然把玉片藏了起来,洪子和福生已经带剩余的人撤退,死伤人数超出我的想象,事情发生了变故。   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有些东西的可怕,它给我无限生机的同时,又给我无尽的恐惧,在它面前,首领简直是个垃圾。   笔记中第二段我只能看懂前部分,至于后面的事情,说的是什么,我无法了解。   但我了解爷爷常说的那句话,“只要你能够完全了解你的对手,它在你面前就是一堆垃圾”,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爷爷是不会说它是垃圾的,我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显然,爷爷是从里面出来了,玉片没有记载,某些东西的可怕和首领应该不是一种。看过笔记后,我的脑中更是非常凌乱,这地方究竟有什么,我想,一切恐怕只有我去了才能知道,看着手中的两枚玉片,我又怀疑到,爷爷的变化是什么样的一种变化,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11章 驼城   我干这行十几年来,大大小小的事情也算是见过不少了,什么风浪过不去,想起生意最惨淡的那年,整整一年没开张,天天守着个空店,我把伙计都遣散了,每天和胖子胡侃。现在想来,倒也不是件坏事,最起码,我不用像现在这样,脑子里都是他妈乱七八糟的问题,无忧无虑对于我还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甚至有时候我觉得,我为什么要这样呢,管他笔记有什么的,都与我没有关系。   长此以往,我都要怀疑爷爷留给我笔记的用心了,会是在害我吗,又或者是一种警告,告诉我笔记里记录的地方都是有危险的,让我不要去,不管是爷爷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我都会按照我的想法来办事。不受任何事物的影响,是爷爷教给我的,眼下,这毛乌神殿中所隐藏的秘密,我要想知道和爷爷有什么关系,就必须去一趟。   胖子的心思和想法,往往是有很强的预见性,他知道我了解的事情是肯定放不下的,有些时候,我确实是这样,心里的事情没有一件能让我放心,所以常把状态摆在脸上,这也是胖子为什么说我好像人人都欠我钱的原因,我心想,这就是基因遗传的强大,我爷爷,我爸,不都是这样吗,爷爷把自己关在屋内能半个月不和人说话,心中就是他那件放不下的事情,直到他把所有环节的问题都分析想通了,才能放过自己。我在这点上,比了爷爷,该偷着乐,我绝不会像爷爷的性格这么变态。   第二天上午,我给胖子打电话说,同意他一同前往,胖子乐呵的一直在电话里笑着,我就直接骂到,“这么大人能不能别每天像个傻逼一样,有什么好笑的”,胖子回答我,“你他娘的才是傻逼呢,辽爷我这是乐观主义”,侃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我和胖子基本上已经离不开胡侃这个词,要真换种方式,我还真不适应。   至于二叔,我不知该不该通知,一来,以二叔的性格,这种事情到他嘴里,就基本上告诉了行里的人,二来,笔记中所提到的东西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我再三斟酌,还是没将此事告诉二叔。我又在父亲那里找了两个得力的伙计,一个叫吴力,是奶奶吴家的子孙,他的爷爷是我奶奶的弟弟,也算的上是亲戚,只是这个名字和他本人有点别扭,本人十分强壮,名跟人非常匹配,怎奈他姓吴。另一个是跟随我下过几次地的伙计,叫温良,这人话不多,精通地理物理学知识。   作为这次的带队,我就准备带四个人去,胖子我还有吴力温良,人多的话反而容易让人察觉,四个可以伪装成旅游的人,干起活来也方便。   两天后,我们从太原出发,一路去往驼城,物资东西去了驼城再买不迟,胖子一路上惦记着自己的功劳,叽叽歪歪非要我给他多分点,胖子说:“张墓,这次没有我,你还能知道这个?辽爷我不管,五五开了,要不然我可喊了。”   我不屑的对胖子说:“只要你敢喊一个,我就给你五五开”,我心想,有本事你就在车上喊,我料胖子也没这勇气,火车里又人来人往的。   胖子听到这话,一把抓住我的手,就说:“张墓,这是你说的,别怪辽爷我”,我靠,胖子来真的,这回可要出洋相了,我竟然忘了,胖子是个为钱什么都做出来的人。就见胖子抓着我的手,贴在自己胸口,大喊道:“来看变态了啊,这有一个变态啊”。   火车里的人听到叫声,把头纷纷看向我这里,此时,我的手被胖子抓着放在他的胸口,他一脸傻逼的笑容看着我,我糗大了,看着胖子笑,就好像是一朵菊花一样,真他娘的想一拳爆了他。   我尴尬的举手示意火车里的人,误会误会,场面当时一度非常尴尬,过了几分钟,放人们有开始个干个的时候,我才松了口气。对面的吴力和温良睡着觉,丝毫没有被影响,我有些害怕的看着胖子,怕他再喊出什么,大写的一个服字写在脸上。   胖子又没皮没脸的凑过来说,“五五开,成交”,接着伸出手来,给我一个OK的手势,我心说,我靠,怎么感觉又被胖子套路了。见我没有反应,胖子又张开了大嘴,我一看情况不妙,立马给胖子回了个OK的手势。   火车外面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火车一路向西北走,黄土高原千沟万壑,重山中是修建的火车轨道,翻过一座又一座山,接近了内蒙古。在这里能看到天高云淡,几座凸起的陡石,挡住了黄河的急流,形成一道道弯,与黄河下游的湍急相比,这里的黄河更加平稳沉淀。   铁路直跨黄河,从黄河上面飞驰而过,河水的另一边是一种类雅丹地貌的环境,常年的风沙吹蚀,河水冲刷,留下了深深的痕迹,这便是大自然的神奇。   看到眼前的变换的风景,我在想,自然科学与人类的相关性,自然科学是一种对自然界的解释,就比如说开花,自然科学解释为孢子受精传粉,科学永远都是会给人合理的解释,自然科学就是一门很大的学科。其实在我所了解的自然科学中,很多东西是无法解释的,就好比墓底生长的花,水循环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用自然科学就解释不通,难道墓底的花还要传粉吗?   而这些无法用自然科学解释的东西,就是灵异,非自然现象,这样的划分正确吗,自然科学的划筹,未免有点不太靠谱,说到底,还是得相信自己的眼睛,别人看到的汽车上天,不一定是真的,只有你看到的,才能是真的,于是,人们都看到后就有了自然科学的解释,飞机这个词就诞生了。 第12章 驼城(二)   三个小时后,火车缓缓停在驼城车站,这座历史悠久的塞外小城,有着自己独特的面貌,驼城地处在山西、陕西、内蒙的交汇处,受到了不同民族的文化交融,这里既有山西的豪爽,又有陕西的陈酿,同时还兼具着内蒙古大草原的热情。   我在车程的后半段,胡思乱想了一通后,睡了过去,胖子就更不用说了,抱着我的胳膊睡的那叫个香,还好是吴力和温良二人提醒我俩,否则这一觉睡下去还不得到大西北去了。胖子收拾着东西准备下车,我在车窗上看着独具特色的火车站台,近年来,驼城也快成为了旅游热门地之一了,已经形成了小规模的市场,这点在火车上的人数就能看的出来。   车站的设计是一种西北风格和现代元素的结合,现代的建筑上,是西北风格的气息,白色的房檐,红褐色的墙面,房顶上圆顶尖头的设计更是让人能一眼记住。   火车已经安稳的停在站台上,我的东西不多,收拾好后,随着人流的走向出了站台。这里的风光风景,确实有一种塞下秋来风景异的感觉,我觉得我就是那大雁,去无留意,正在欣赏这边塞特有的景色时,迎面走来一个人,看样子四十岁左右,头发已经秃顶,只有几根从后面梳来的头发遮在秃顶上。   “小东家,一路辛苦”,这人双手抱拳,向我问道。这人穿了一身休闲服,中年人的啤酒肚又圆又鼓,那件休闲体恤似乎都快被撑开了,接着我又看见他脖子上的那一串挂件,是一串上好的龙眼菩提,手上的大金戒指十分抢眼,这么老土的装扮,一看就行里的人。   我直接问道:“请问你是?”,我没有那么多规矩,对于别人的示礼,我理所当然的接受,可能与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小东家有关系。   中年人笑了笑,一股从他嘴里发出,带着浓厚烟味的口臭向我吹来,“小东家,二爷让我特地在此等你,你叫我老孟就行。”   我疑惑道:“我二叔让你来的?他知道我要来?”我一脸懵逼,是那个不靠谱的把消息泄露出去了,我看向身后的几人,用了一个很特别的眼神,意思是,我靠你们,谁他娘嘴巴这么大。   胖子第一个喊冤:“兄弟我你还不知道,出卖朋友这事辽爷我第一个不答应,给我十万都不干。”我心说,还十万,一万你就屁颠屁颠乐呵的把什么都说了。   我没理胖子,看向那老孟,他说:“二爷只让我在此等你,给你准备好了地方歇息,还给了我一幅字,让我给你。”   二叔这是卖的什么关子,他是怎么知道我要来这的?有时候,我越来越摸不透二叔,我又问:“那他人呢?”   老孟摇了摇头,接着又说:“房间已经定好,那幅字我也放到了房间内。”老孟从兜里拿出两张房卡,还有一张名片递到我手中,“小东家,车在那里等你,有什么事情随时和我联系。”老孟又笑眯眯的看着我,我其实很讨厌这样的笑容,因为这笑容下谁知道是什么,笑里藏刀不就是这样,相比之下,胖子的笑容就和蔼多了。   我们四人上车,在驼城溜了一圈,领略了下风土人情,就把我们送到了酒店。老孟这人也是个花钱不含糊的人,给我订了豪华套房,还是两间,不过既然在行里混的,也就不会差这两钱。   我进门后先去找二叔留给我的那幅字,我不知二叔给我幅字是要干什么,这字很值钱吗,既然值钱为什么还托人转交,有什么事直接电话和我说不是更好,我拿出我的诺基亚想给二叔打个电话,发现是没有信号的,我又看了看胖子的手机,信号没有问题,二叔应该是联系不上我,看来我这诺基亚是要退休了。   那幅字在桌子上放着,我和胖子一人一面,将它打开,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欲速不达”。   胖子哎呀一声说到:“这字写的真他娘不错啊,二爷的眼光还是独到”,胖子看着这一幅大字,呵呵的笑着。我则不明所以,心说二叔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欲速不达,是叫我慢一点吗,我把这幅字收了起来,就准备要去休息,今天已经太疲惫了,我不想再去琢磨字的意思。胖子兴奋的半宿没睡,去隔壁打牌到深夜才回来睡觉。   我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了,这三人不在房间,应该是出去采购装备了,我吃了饭后,把二叔昨天的字拿出来,欲速不达,我觉得我要理解二叔的意思还是有点难度,起码现在我是一点头绪没有,我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啊,二叔是要说别的什么吗,我觉得,必须联系二叔。   我退休了的诺基亚已经完全探索不到电磁波了,找到昨天的名片,看来,得先联系下老孟。既然二叔说欲速不达,就先在驼城留几日,反正有人给我们买单,关于鬼族,二叔应该还知道些东西。   接下来我去见了老孟,这个老孟是二叔在当地线报人,就是负责收集消息,转手货物的人,简单来说,就是二叔的下家,老孟的手下里又有许多的下家,二叔和他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关系。   我也不跟他多废话,见面后直接开门见山,我告诉他我要知道二叔的下落,老孟一开始还和我玩心思,在我强大的攻势下,他最后还是说了实话,因为他的话,让我紧张了起来。我从他的口中得知,二叔已经先我一步,离开驼城了,那幅字也是二叔为了迷惑我而留下的,目的就是让我在驼城多呆几天。   从老孟那出来,我暗自笑到,二叔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设的计,才撑了一天的时间,一天就被我从老孟那探来了真相,其实这一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了,二叔本来也没指望我留几天。我心想,如果不是二叔的安排,我们可能当天就奔毛乌神殿了,二叔这么做,一定是想比我先拿到什么东西。   回到酒店,我立马招呼胖子他们,不能在浪费时间了,马上出发,也顾不得时间,胖子问道:“现在可是下午,如果出发的话就得通宵赶路。”我肯定得回答胖子:“对,就是现在,我们走。” 第13章 毛乌素沙漠   二叔的先行离去,肯定是为了什么,我心中有种预感,它和爷爷有关系,所以现在我们就得加快脚步,二叔用他设的计拖延了我们一天的时间。果然还是我们家中人做事的风格,我一开始怎么没发现是二叔使的诈呢,平白无故的,送我幅字干吗,会是二叔闲的没事逗我玩,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一下想不明白,此时我再去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还是得尽快去毛乌神殿找到二叔。   胖子他们三个办事我是放心的,各种的物资已经放在了吉普车的后备箱,我粗略看见一眼,照明设备,食物,火药,工具基本准备的差不多,胖子还告诉我他买到了一件好东西,我随口就问:“元朝的青花?”   胖子说:“你脑子里都是文物啊,就没点别的?”胖子的表情得意,我心里想说,难不成你把花姑娘藏在了车里,要真是这样可就他妈的牛逼了。我没心情猜下去,“你他妈快说,什么好东西?”   胖子笑了笑,从腰里摸出一把日本刀,“张墓,你知道这个是什么?”,胖子一脸的猥琐。   我说:“我靠,胖子,你当我傻逼呢,这不是一把日本刀么。”   胖子手摸着刀鞘,说:“这是日本刀中的肋差,切腹自尽用的那把,瞧瞧这把刀的做工,看看这切面,从收来的那人嘴里听说,这刀是从一个日本上校腹中拔出来了的,上校用的刀能是差的吗,辽爷我可是花了这个数收来的”,胖子伸出两根手指。   我看着这刀,大约有五十厘米长短,刃口处白光凛冽,刀面花纹暗光镜透,比了日本太刀打刀,这肋差在日本刀中,还是各有所长,我问胖子:“这把肋差,两万贵吗?你就不怕这上校回来找你?”   我对日本刀也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日本刀最大的特点是他的外形装饰和刀体本身。虽然起源于中国的唐刀,传入日本的几百年来成了自己特色。要说战斗力强的,还是得数太刀,不过肋差这东西可攻可守,带起来也方便,在地下的环境里,还是肋差会更有发挥的空间。   胖子把这刀当宝贝一样,“两万自然不贵,现在像这种刀的市价一般在三万,而且这种东西,价值是一直在涨的,要说这日本上校回来找我,辽爷我正好让他看看,什么有来无回。”胖子呵呵的笑着,得了便宜还不忘买个乖。   车子是吴力开的,我和胖子在后座这么一聊,车已经开出了驼城,朝东北方向前行,进入毛乌素沙漠。   因为是为了追赶二叔的步伐,所以我们下午出发,此时刚进入毛乌素沙漠天就黑了下来,黑夜在沙漠里赶路还是很危险的,这点我也知道,但好在现代高科技设备厉害,有GPS定位,我们还是不会迷失方向,再加上手里硬家伙,这让我放心许多,要是放在以前,天黑进沙漠,那不是找死?   毛乌素沙漠的面积并不是特别大,这里的沙漠更加戈壁化,完全没有新疆大沙漠的可怕,这里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土丘黄沙的一望无边,相反的是,近几年的植树造林和防风固沙,让这片沙漠日益生态化。这种戈壁式沙漠唯一不好处,就是路面不平,如果全是沙子还是平稳的,可大量的石头混合,车子行驶上去,显得十分颠簸。   也许是外面太黑了,没有一点光,整个黑夜中,就只有车子前方的两盏大灯,胖子歪着脑袋已经睡着,怀里还抱着他的肋差,吴力开着车,温良看着GPS定位,免得走错了路。车子是Jeep的大切诺基,即使走在这样的路面上,车内依然较为平稳,避震的设计还是非常不错的,吴力将车内音响打开,传来阵阵音乐,“手牵手一步两步望着天,看星星一颗两颗连成线……。”我听着歌曲,也慢慢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车子在行驶中突然听到“邦”的一声,将后排的我和胖子惊醒,车子立马停了下来,吴力回头看着我,压低了声音说:“小东家,可能撞到什么东西了,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胖子刚缓过来,张开嘴就要说话,不用说我也知道他要问什么,我急忙伸手将他的嘴捂住,示意小点声,车子里的音乐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关掉了,我问吴力:“是个活物吗?”   吴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温良说:“感觉应该不是活的,但撞到车上的时候,我和力哥都看见它在动。”温良显的比较紧张,我看他不停戳着手指。   我透过车窗,向外边看了看,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我问道:“那东西呢?”。   吴力回答:“应该在后面。”他指着车的后方。   胖子嘟囔:“兴许是什么动物撞了上来,你们是不是过于紧张了?”   我对胖子说:“这戈壁沙漠里有什么动物,就算有,大半夜不睡觉,它会瞎溜达么?”   以往的经验告诉我,动物在晚上看到汽车移动是只会躲,不会往上撞的。而且这地方,我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动物在这里生存,会是野骆驼吗,那种东西体型较大,撞到车上会有巨大的冲击力,从刚才的撞击里,我觉的是累似于人这么大体型的东西。   我把枪拿了出来,说:“一起下去看看,吴力,车子不要灭火,你在车上随时准备出发,把照明工具拿好,记住,下车后都别关门。”温良也把枪摸了出来,拉了保险,胖子把他的那把日本刀拔了出来,刀出鞘的回声刺激的我头皮发麻。   我们都缓缓的把车门打开,两面的贯彻风就一股劲猛的吹了进来,我被这风吹的一哆嗦,没想到这风透骨沁凉,沙漠夜里的温度如此的低,我在车里浑然不知车外的温度,还没下车,就已经先抖上了。心里骂着,老子还没下车就让搞出一副怂样,我把手中枪重新握了握,一个手举着聚光手电,一个健步就下了车去, 第14章 毛乌素沙漠(二)   起初,我并不觉的会有什么东西,最起码不是活的东西,但从车上跳下来的一瞬间,我就感到了一阵寒意袭来,我用手电在四处照了照,周围实在是太黑了,聚光手电照过去,只有几百米的范围,除了地上的枯草和碎石头,其余什么都看不到。我贴着车身,一点一点的向车后面移动,胖子和温良也已从车上下来,我们三人把手电光全部照向车子的后面,举起手里的家伙,紧紧盯着后面。   人就是种复杂的动物,情感太过丰富,可当你面对超出你理解的东西时,往往会不由的害怕,恐惧焦虑,情感的因素会不由自主的加到你的大脑里,从而影响你的判断和你的反应,但是如果没有这些外在情绪的影响,你能做出至少快两倍的反应和快两到三秒的正确选择。我尽量让我自己不受这种情绪支配,盯着车子后的动静。这样的环境下,四周围完全漆黑,冷风飕飕的吹过身旁,说心里没有波动是假的,此时真从车后窜出来个什么动物,还真能把我吓死。   十几秒的时间,我们三人的手电光就已经全部覆盖了车后的一片地方,让我松口气的是,这里什么都没有,我放下手中的枪,走了过去,胖子最先说:“我就说你们紧张了吧,你看,什么都没有。”胖子一边说一边把他的肋差收了起来,温良在四处看了看,对我摇头表示,没什么动静。   我心中想着,真的是我们过于紧张了,难道刚才的撞击声会是假的吗?我的直觉告诉我,肯定是有东西的,我去车的前方看了看,机盖的正中间有着一个凹陷和擦痕,碰撞的擦痕还在,那东西绝对不可能会没有了踪迹,我又在车底检查了一番,并无任何发现。胖子见没事,就去一旁撒尿去了,吴力也从车上下来,查看四周。怎么会不见了踪影,这个问题在我的脑中反复过往,难道是鸟,飞走了?我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那就只剩下一种解释了,这东西是会移动的。   这里的夜晚真的是太黑了,没有任何可以反光的东西,只有手中的聚光手电和车子发出的灯光,黑的简直让我心里不安,这种黑和平时的感觉还不太一样,真的是让人感到汗毛竖起来的那种黑。我多年的反侦察直觉,让我觉得这黑暗中似乎有东西在盯着我们,这种感觉很奇妙,如果你在路上走着,后面有人一直看着你的话,你的后脑勺是会有所感觉的,是一种发毋的感觉,这也是种反侦察的意识。在许多的港片里能看到,卧底的这种感觉是很明显的,这就是他们的反侦察意识,相比之下,我没那么厉害的意识,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周围可能有东西盯着我们。   我又去到了车后,蹲下来仔细看了那片地,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地上有非常长的摩擦痕迹,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立马大喊道:“赶快上车,我们中招了。”   吴力和温良都在车子旁边,听到我的呼声,二话没说就上了车,我也赶快回到了车里。前后只有不到一分钟的功夫,胖子的那泡尿还没撒完,见我们都上了车,他着急的喊:“我靠,张墓,你玩什么。”   接着又听到胖子大喊:“有东西,有东西。”我拿手电在车里照着胖子的方向,胖子那边的车门是大开的,我探了过去准备接应他,我拿出枪来朝胖子喊:“低下脑袋,我掩护你。”   胖子抱着头,我从胖子身后瞄准着,发现那东西的体型比胖子苗条,根本无法瞄准,在凌乱的手电光照射下,我看见胖子身后的东西,好像是个人。   我看着胖子跑了过来,把门关上,那东西没有追了过来,胖子的裤子还是开着的,胖子坐到车上大骂:“什么鬼东西,吓得老子差点断子绝孙了,我说张墓,以后不带你这样玩的啊,得亏辽爷我跑的快。”   此时,车里我们四个互相看着,我知道那是因为我们都看到了那东西,胖子把裤子拉链拉上,说:“你们怎么了,看见鬼了?都是这幅表情。”   我用了个没有表情的表情对胖子说:“可能比鬼更可怕,说出来吓死你。”   胖子用手电照着外面,说:“尽管说,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我淡淡的回答:“可能是个人。”   话音刚落,就听见车子后方传来的顶撞声,“轰”的一声,顶撞的车子晃动起来,我对吴力喊道:“快开车。”   从刚才的事情来看,我觉得这东西的智商应该不低,他故意引诱我们下车,其实它早就设好了圈套,在暗处等待着机会,外形上来看,十分像个人,但是人不会有这丧心病狂的动作,现在的车后,这东西还在疯狂的追逐着。吴力将马力开到最大,在车后飞起的沙尘中,我用手电照着这东西,虽然细节看不出来,但是从外形上来看,的的确确是个人的形状,这让我们几个车上的人都感到恐怖。   胖子说:“这沙漠里,晚上怎么还有这个东西,他他娘的是在碰瓷捕猎吗?”温良在一旁说,“应该不是人,人没有这么快的速度。”   胖子又嘿嘿一笑,说:“此言差矣,这是刚才我从那东西身上扯下来的。”胖子手里抓着一条深蓝色的布条,看样子,是衣服上扯下来的。   车子的速度还是很快,几分钟就甩开了那东西,我完全没有想到,毛乌素沙漠里竟然会有这种可怕的东西,不管它是个什么,我都觉得这一趟可能还会有想象不到的东西在后面,可能这才只是个开始,毕竟我们还是在沙漠的外围,进入神殿里还不知会有什么。   我说道:“今晚就不要休息了,这沙漠里确实不太安全,一会轮流开车,争取明天我们就能到毛乌神殿。”三人点点头,也都不作声,刚才的事情实在是有点让人匪夷所思,那东西真的是人吗,不是人的话,他还会穿衣服?   用胖子的话来说:“管它是骡子是马,再厉害都禁不住这大切诺基的溜。” 第15章 沙漠雷暴   我的心中还是隐隐不安,面对沙漠的中的诡异,我还是显得太过稚嫩,经过了刚才的事情,我更加对这个传说中的黄河之鬼感兴趣,这也充分的说明那里的神秘性。刚才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呢,我的心中突然出现一个想法,会不会和二叔有关系,我太了解他了,二叔会为了目的会不择手段,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二叔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车子里的人都没有睡觉,鬼知道还会不会在遇到类似刚才的事件,车里的音乐又放了出来,“我一路向北,离开有你的季节,你说你好累,已无法再爱上谁……”,可以听出吴力还是很喜欢杰伦的歌曲,我听着也不错,慢慢的在音乐中,我们好像忘记了刚才的事情,胖子在歌到副歌的时候跟着唱两句,我则一直看向窗外,虽然一片漆黑,但还是想从黑暗里看点东西。   我在远处,突然看见天上出现一道亮光,我还在想,是不是看花眼了,刚才那个是什么东西,接着天上又闪出一道,这次的这道光比刚才的亮了很多,而且还是分叉开的,我说了一声:“闪电!”   其余三人听到我说闪电,以为我没事在瞎哔哔,胖子说:“小东家,这是在沙漠,你说点靠谱的行吗。”胖子摸着他的肋差,车里没灯,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拉了拉胖子,接着又说:“胖子你看,闪电。”   胖子理都没理我,甩开我的手,说:“去,自己玩去,当我傻逼呢。”   天空又出现一道闪电,我让吴力和温良看去,闪电在空中直劈到地平线上,场面十分壮观,整个黑夜都被闪亮,只一瞬间,可以看到天上浓厚的黑色乌云,成螺旋状在空中盘结。风也直面朝车吹了过来,车身被强风吹过,颤抖了下,胖子感觉到了异样,把头朝那头窗户扭了过来,惊叹道:“我靠,真的是闪电!”   我急忙问温良,他对地理知识了解的较多,应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温良,这闪电是怎么回事?”   温良在查看着他的定位,还搞出了一张气象图,他看着手里ipad对我说:“应该是雷暴。”   胖子在一旁没好气的说:“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什么鬼事情都赶上了。”   我接着问:“这东西危害大吗?影响我们的路程吗?”心里和胖子的想法一样,还真是他娘的没看黄历就出门了。   温良在iPad的上看到实时气象图,说:“小东家,不能往前走了,我们必须绕过这片雷暴区。”   我点了点头,吴力把车往另一个方向驶去,雷暴看起来还不小,如果贸然穿过,可能会遭遇不必要的麻烦,这鬼地方还真是说打雷就打雷。   车子换了方向行驶,避开雷暴的主要区域,从边上绕过去,这是温良给出的建议,既不用绕远路,还较为安全,我和胖子对这天上的东西不是很熟悉,就全听温良的办法。我就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一道一道的闪电从天上落下,温良说雷暴的中心区域有大的冰雹,我们在外围的地方,只能感受到它的强风。就算是雷暴外围,我依然能感觉到强风的可怕,真要是到了雷暴中心的区域,那还了得。   胖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壮观的天气,一个劲的说个没完:“我说,这东西以前只在电影里见过,没想到今天见到真的了。”接着胖子又拿出手机,拍摄小视频发朋友圈,我还真是无力吐槽。   过了一会,胖子又说了:“我怎么感觉这风好像越来越大了,你看这闪电,是不是离我们很近哪。”   我把头看向那片雷暴,空中的闪电劈下来,闪亮空中的景象,我看到,确实是变大了,我连忙问温良:“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我们在往雷暴里头开。”   温良解释说:“雷暴的范围正在扩大,它还在不停地移动,有个不太好的消息,小东家。”   我心说,我他娘的都快急死了,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么,我连声说:“快他娘说。”   温良的话让我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恐惧,他说:“小东家,这东西我觉得有点邪性,我刚才换了好几条路线,朝不同的方向走,可这雷暴的移动好像是在追着我们,不管我们朝那,它都会变动成我们的朝向,这样下去,我们的速度怕是再有十几分钟就被这雷暴追上了。”听完温良的话,真的是感到莫名的恐惧,雷暴竟然会追人,搁谁谁会相信。如果敌人是个实际存在的物体,倒也没什么,它总会有弱点让我们击败它,但它如果是个不存在的东西,那就真有点无敌了。   眼下我也别的没办法,面对自然现象,毫无疑问是非常脆弱的,只能让吴力加快车速,尽量别让这雷暴追上来。   我已经感觉见车外强风吹起的沙石打在车身上,这种强度越来越来强,可以明显感觉出雷暴的靠近。“噼里啪啦”的声音仿佛一直在敲击这我们的心里防线,车速已经快要到达二百的时速了,还好这车是大切诺基,恶劣环境下的飞速行驶,丝毫没有颤抖的感觉。身后的雷暴从车身上发出声音中,能感觉出越来越近了,就好像在与速度赛跑一样。   胖子张开双手,伸直腿,用一个非常逗比的声音说:“没事,你让它来吧,辽爷我二百多斤的肉压的住。”   我没心情理胖子,看着外面的雷暴,冷汗都留了下来,真要是让雷劈一下,我们瞬间就成烤肉了,还是八成熟的。胖子又说:“这样跑肯定是没用的,你能跑过风吗,还他娘是暴风,也不知是哪位道友如此不巧,非要在此时此地渡劫,还得要我辽爷给他当炮灰。”   我真是服了胖子了,说:“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说这风凉话,等会一个响雷给你劈下来,让你先渡了劫。”   说话间,后面的雷暴就追了上来,只有一秒钟的功夫,整个车身就被狂风笼罩,漫天的风沙将所有窗外的景象吞没,一时间视野全无,黑压压的沙子和噼里啪啦的响声将车身紧紧包围。 第16章 沙漠雷暴(二)   狂风在车外疯狂拍打着车身,沙石的不间断敲击,让车里没有足够的安全感,好像随时要把车打穿一样。车身已经完全被雷暴吞没,根本没有视野,外面的风沙将整个车窗全部堵上,剧烈的车身晃动,谁也不知会在哪一刻翻车。   我知道此时的危险,车在近两百公里时速的情况下,没有任何视野的开着,如果前方撞到什么东西的话,无疑那是毁灭性的,相比雷暴的闪电,虽会不时劈下来,但并不是会百分百的几率击中我们,所以我做了个决定,对吴力说:“停车,不能再开下去,太危险了。”   胖子看着我,一脸疑惑:“这就放弃抵抗了?”   我严肃的对他们三人把危险解释了下:“如果这个速度撞到石头上,我们都没机会生还,可就算在雷暴里,也不一定会被劈死,最坏的情况就是翻车,你们想想,那个合算。”   胖子最先回答:“那这样的话,我还是选后者吧。”   吴力把车停了下来,此时车里的四个人,都屏住呼吸,谁也没有想到会命悬一线。温良想到了些东西,对我说:“小东家,你的方法也许可行,把车熄火,车轮胎的绝缘,没有导体的话,也许能帮我们,尽管这样也是有被雷劈到的危险。”   我和胖子齐声反问到:“汽车还会被雷劈中吗??”温良看我们如此惊讶,说:“雷暴是一个静电场,与普通的雷不同,并不是绝缘就能避开的。”   我又看了看胖子,说:“我们的机会还是稍大些的,再加上车后的物资和胖子,这车少说得有四吨,我就不信它能把咱吹到天上去。”   胖子一听我这话,拍拍胸脯说:“这话我爱听,关键时候,还得是我辽爷顶用。”   吴力把车熄火后,关闭了车自身的所有电门,整个车里的光全部消失,一时间,就只剩下外面急骤的风声和沙石声。车的隔音效果是很好的,怎奈这漫天风沙的拍打,“哗哗”的狂风和“噼里啪啦”的沙石声,还是如同末日般的到来,如果不是大切诺基车身的质量过硬,我们只怕已经被雷暴卷起。   我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死气沉沉好像等死一般,虽说天有不测风云,但等死似乎不是我们该做的事,我现在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为什么要连夜出发,二叔曾告诉我欲速不达,我还在想,这不是拖延我的时间设的计吗,怎么和给我算的卦一样,今天要是都载在这里,与我是有直接的关系的。人就是这样,往往失去后才知道珍惜,但还有什么意义,到了危难关头,才后悔年少轻狂,此时的我也一样,自责自己的过失。   我把手中的照明灯打开,黑暗的阴霾瞬间消散,我看到他们三个都在往车子中间靠着,想离车门远点,吴力和温良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没有太多的害怕,因为这雷暴不是直接击中车身的话,我们是不会有太多的危险的,光靠这风,是无法撼动的。胖子的脸上更多的是好奇,他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自然现象,这么一来,倒是我多心了,刚才在黑暗中我还在想着生死,真是他娘的可笑。   众人都没有说话,此时外面的雷暴已经在头顶上了,雷暴的声音震颤大地,一声下来,整个车顶和车身都嗡嗡作响,头发可以感受到电的充斥,都自己竖了起来,身体的汗毛空都已放大,头皮上层更是有种静电吸引的感觉,我把打开的灯立马关掉。   现在的电离子已经到达一个惊人的密度,任何一个轻微的摩擦起电,都可能把雷引来,身上更是一动不敢动,衣服的材料大多是棉和丝,动起来是非常容易起电的。头顶上的闷雷,轰鸣有力,沉实的在空中打响。   “啪”的一声巨响,一道闪电落在我们车的旁边,电流瞬间的释放,擦出耀眼的火花,地面的共振差点把车掀翻。这一次的释放电流,让我们车里的电离子浓度下降不少,头皮的静电吸引感没有原先强烈,身上汗毛空也缩放不少。   我知道大家都在庆信,刚才的落雷没有没有击中车子,只有几米的距离,却拯救了所有人的命,真不知道我们是走运气还不走运气。   现在还不是该放松的时候,雷暴还远远没有过去,风已大的惊人,起码十级以上,空中的沙石在雷暴中心的区域,没有一点存在,这就是惯性作用力,沙石的重量会被甩在雷暴外侧。没有了“噼里啪啦”的声响,只剩耳旁呼啸的风声,车的颤抖也随之减弱不少。   真正的雷暴中心已出现在了我们的上空,这种静电场的压力,是前所未有的,身上的感觉与中电稍微有所区别,身上的电流以能感受到的速度,从身体里窜出,浑身酥麻,如果不引起大的动静,静电场空气中的电流我们是能承受的。我的头发和眉毛,还有身体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是为了让电流自然流出的一种生理反应。汽车座椅是真皮的,虽然能绝缘,但是摩擦非常大,一个不小心就能与身上的衣服摩擦起电,我们都贴在座椅上,没有半点动静。   远处的闷雷声再次响起,雷暴的中心就在我们的正上方,所以声音非常之大,大的耳朵短暂性失鸣,耳膜快要被电场压力和闷雷声振破,“嗡嗡”的失鸣声,充满了整个耳朵。闪电在空中再一次的落下,众人都看到这是非常强的一次,闪电的光柱形成一片电网,漫散在空中落到地面,在地面上还四处串流,然后慢慢消失,如果不是身临其境体会,真不知道还有这壮丽的景象。   在闪电的光亮下,我看到胖子张着大嘴,瞪着眼睛,惊叹着眼前的一切,我的耳朵已经被轰鸣声失鸣,后面再传出的声音,基本听不到,眼前的景象可以看出,雷暴还远没有过去。 第17章 沙漠雷暴(三)   雷暴此时还在继续,响雷爆炸的声音还在不停传出,幸运的是,我们的车子没有被落雷所劈中。   狂风继续在席卷着,当车窗外的沙石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我明白,雷暴中心已经过去,空气中的电离子似乎消散,身上也没有了那种静电吸附的感觉,我等了一会,听到外面的沙石声音,再次“噼里啪啦”的打在车身上时,我屏住的呼吸,此时终于放松了下来,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感觉比一年都要漫长,活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被一种东西吓得不能动弹,老子什么僵尸鬼怪没见过,面对他们都没说过一个怕字,一世的英明就栽在这雷暴上了。   胖子见我活动了下,其实他早就坚持不住了,手脚都动了起来,说:“妈的,再来这么一会,我可就这真坚持不住了,到时候可就对不起各位,给我陪葬喽。”胖子在座位上抖落抖落,让僵硬的肢体血液流的更快些,我把手中的照明灯打开,说:“可以稍微放松下了,雷暴中心已经过去了。”   吴力和温良也在车的前方活动了活动,听着远去的雷声,我还在想,我们刚才经历了什么?死亡并不是可怕的,面对死亡的过程,才是让人最为害怕的东西,心理上的作用,远远大于身体上所要面对的。所幸的是,我们都没有出什么事情,胖子把身上的土拍了拍,灰尘飞了满满一车,我捂着嘴说:“胖子,你就不能慢点拍吗,搞的跟爆炸现场一样。”   胖子边拍边笑,“张墓,新发型不错啊,很有杀马特风格,你是尼古拉斯葬爱吗?”   我呵呵一笑,“都他娘的差不多,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胖子摸着自己的头发,“哎呦呵,免费做的发型。”   胖子这么一拍,我才发现,车里已经有了厚厚的一层沙了,就算是大切诺基密封再好,终究也还是要被风吹进来的,我们起身都把身上的沙子拍了下来,吴力说:“小东家,我看着雷暴差不多过去了,咱们是不是继续出发?”   温良打开导航,接着说:“差不多再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一夜间发生的事情,让我不想再继续下去,天还有几个小时就要亮了,我说道:“等雷暴过去,原地修整下,天亮了再出发吧。”   雷暴的势头,持续了大概还有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一切又重归平静,胖子开了车门下去,外边依然是漆黑一片,就好像雷暴没有来过一样,车身上的沙土有几寸的厚度,风沙的刮擦在车身上留了一道道痕迹,估计得重新喷漆了。我们把车里的沙子也清理出来,头发整理了整理,衣服也都换了,才重新回到车子里休息,等待天亮后的出发。   这片毛乌沙漠的神秘传说,和鬼族首领的秘密,都是我所无法想象的,雷暴的出现应该不是偶然,这种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出现的一次自然现象,在这片沙漠中,不会有那么简单。雷暴过后的夜,和之前基本没什么太大变化,静谧的深夜和广阔的黑暗,围绕在我们四周,在车中休息还是比较安全的,要是露营的话,还真是让人觉的有些不敢睡觉。   三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太阳已经升起,短暂的睡眠后,我们准备继续出发,虽然只睡三个小时不到,但睡眠这东西,不在于长短,而是在于精,七八个小时的浅度睡眠,是远远不及三个小时深度睡眠的,整顿行李,补充了些食物,吃的基本都是压缩饼干和矿泉水,四人还分了一罐牛肉。   胖子最先看到前方三百到四百米的地方,向我们说:“你们看,那是什么?”   我们三个顺着胖子所说的方向看去,前方的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不小规模的塌方,目测看来大约有一百多米的直径,我招呼吴力上车,把车开近点,看看是怎么回事。   车开到大约有一百米的距离,为了安全起见,以免引起周围的塌方,我们四人下个步行过去。   那塌方所形成得洞口,有几十米深,不知底下会是什么,漆黑一片,温良把一根照明棒扔了下去,把底端的一部分照亮出来,底下应该是有空间的。   胖子开玩笑的说:“这他娘不会就是毛乌神殿吧,雷暴给咱刮到眼前了。”   “这离毛乌神殿还有起码一小时的路程,你说会是什么风能把地底下的神殿,吹这么远的?”我对胖子调侃说。   四人的面色都没有那么好看,昨夜发生的种种怪事,让众人心里都觉得这沙漠的怪异,吴力提议下去看看,我同意这个看法,这地方一定是被雷暴给吹出来了,底下是什么,必须去探探。   胖子自告奋勇,吴力和胖子两人带好装备,胖子在前,吴力在后,就下去了。我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天空显得特别高,可能是雷暴过后的气压升高,让人觉的戈壁沙漠有一种荒凉的可怕,在不远的几座土丘上,我看到了一种说不出感觉的排列,几个土沙丘上的石头不像是自然摆放,更像是人为放置的,因为它的高度一个高过后面的一个,这有点让人不太相信,自然的形成是不会有这么规律的,难道这吹出的洞口下,真的有什么?这会是某种记号吗,和二叔有没有关系?   我看着四周的大环境所思之时,听见底下的胖子传来了喊声,“张墓,怕是真让辽爷我说中了,这风真的把神殿给吹到咱面前了。”   我被胖子的话打断思路,底下这个,真的是毛乌神殿?这怎么可能,它不是应该还有好远一段的路程吗,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急忙跑到洞口,略有紧张的问到胖子:“胖子,你看清楚了,这种话可不是瞎说的。” 第18章 移动的神殿   我无论如何都觉得,这是件不太可能的事情,如果是神殿的另一个入口,心想这神殿也未免太大了点吧,从这里到胖子说的地方,起码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难道是胖子记错了地方,要真按胖子说的,底下是毛乌神殿的话,就太他妈神奇了,沙漠里出现了两个神殿。   胖子在底下继续传来声音:“我看清楚了,这和我之前进去的那个地方,建筑风格是一样的,这又是一个毛乌神殿。”   温良在地图上很快标识了位置,胖子之前的位置和现在所在点位置,都标了出来,我仔细的看着,怎么可能呢,真的会有两个毛乌神殿吗?是不是还会有其他神殿隐藏于沙漠中,毛乌族人要是修建神殿的话,不止会修两个,应该还会有其他我们没有发现的神殿。可是这种想法,经不住我仔细的推敲,既然是神殿,当然是供奉神的地方,就这么大的一片沙漠,修建那么多干什么,也许就修建了两个?我们碰巧又发现了另一个的存在?   不太可能的是,后来的毛乌族首领,以他的的性格,他是唯一的神,他不会让另一个神殿建立在他的统治范围附近,底下神殿的出现正好与这一点相违背,眼下,这座神殿的来历我们一无所知,但爷爷的笔记中曾说,首领藏了玉片在神殿内,爷爷是没有找到的,那么,会不会是这座神殿呢?   我和温良,带上装备,也顺着绳索进入了神殿,胖子在底下抽着烟,见我们下来,说:“张墓,这的确是毛乌神殿,你还别不信,你来看看这个。”胖子拿起一个枯黄的手臂,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看了看下来的位置,应该是条过道,前后都有路,墙壁上很光滑,看着不像是在地下多年的东西,地下的石砖也很结实,黑油油的发着亮,让人十分的恶心,还有一些散落干枯肢体。我问道胖子:“你确定吗,如果这里也是毛乌神殿的话,问题就大了。”   温良把拿下来的设备架开,用红外扫描这里的环境,胖子把手电照向我,说:“我想问题应该简单,两个神殿,一个在东头,一个在西头,哪有那么复杂。”   我没有在与胖子说下去,他说这里和之前的神殿一样,这点就够了,吴力看着黑油油发红的地面问道:“小东家,你说这是什么材料,怎么黑色的石头还往外发着亮光?”   我淡淡的说:“这地面的石头,应该和墙上的是一种石头,它会发黑是因为那是血干了后留下的,血液留在地面上蒸发后是会变黑的,而他发光的原因是因为形成了厚厚的一层。”   听了我的话,胖子坐在地上立马跳了起来,“我靠,你是说这是血染的?还他娘染了厚厚一层?”   吴力在地上用手摸了摸,放在鼻子前一闻,发现有种味道,“小东家,好像是松香的味道。”   “哎呦我去,力哥,咱能别这么变态吗,你还闻上了。”胖子嫌弃的说,“要我说,咱就赶快进去看看,里面有没啥值钱的宝贝。”   我看着墙面上的青色石砖,冰凉光滑,地上被血染成黑色的石砖,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形成的,起码有几年以上的血流在上面,干了之后留下的,我说:“是那首领。”   胖子明白我说什么,“你是说这是制造人蛛留下的?我靠,这个变态的首领。”胖子表情比较僵硬,咬着牙,“等会让辽爷我找见你,非把他狗日的大卸八块。”   吴力在旁边笑了笑,“胖爷,这回你知道是谁变态了吧?”   这时候,温良的红外扫描也完成了,“小东家,这地下有干扰,扫描只出来了大概的形状,许多细节数据丢失,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好像是镜像的。”   我们三人听了,都不明白,什么是镜像,我问温良:“镜像是什么意思?”   温良看着扫描回的数据,说:“就是说我们所在地方和前方是一样的,返回的数据就是这样。”   “你是说,地下有许多个这样的神殿?”我问道。   “理论上是这样的,可是许多细节都出不来。”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按理来说,底下是不可能存在这么多个神殿的,红外的数据是通过定位和红外光来进行的,为什么会出现镜像的结果?   胖子说:“我们先进去一看,这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我示意胖子,让他拿上装备,准备进去看看。吴力看着前后两条方向,问:“咱们先从那边走?”   我干脆的说:“哪边都他娘的一样,镜像就是相同的,就往前走吧,总不能后退吧。”   胖子拔出他的肋差,出鞘的回声依然还是刺耳,“张墓,你放心,上次辽爷我没带装备,让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次就是来给他好看的,管它什么八臂古尸还是人蛛,上来统统给撂倒。”   吴力把他的沙漠之鹰摸了出来,这种大口径的自动手枪,杀伤力奇大,百米之内一枪,可以把人的脑袋打开花,二人走在前头。我心里想着,只怕是底下的这座神殿没那么简单,先不说镜像是怎么回事,神殿在此地的出现,就是一个非常大的谜团,种种的假设,告诉我自己,神殿是不会存在第二所的,那么我们身处的这里,又是什么?   胖子把LED探照灯照向前方的路,黑色的路面,一直延伸到光所照不到的地方,过道看起来很大,顶部的石砖非常之高,显得整个过道看起来有一种深邃的可怕。我拿着聚光手电四处看着,不知为何,我总是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一切似乎都是合情合理。   这时,温良拿着手里的iPad,惊慌的突然对我说:“小东家,你快来看,发生变化了。”   扫描出的空间结构,确实和刚才不一样了,我眉头一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胖子和吴力,听到我的话停下了脚步,看向温良。   温良有些颤抖的说着:“好像是在移动的。” 第19章 移动的神殿(二)   听到温良颤抖的声音,我才明白这镜像的扫描图像是怎么回事,只有这样就解释的通了,神殿是移动的。   我冷静下来,用头脑判断,如果神殿真的在移动,那么我们刚才下来的洞口,会不会已经没有了。想到这里,我招呼胖子和吴力,赶快往回返,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就被困在底下了。   从刚才下来的洞口,到现在,走了最多几分钟的时间,在我们往回返的途中,走了起码有十分钟不止,都没有看到下来的洞口,胖子开始说:“奇了怪,路就一条,怎么半天回不去啊?”   我说道:“不用走了,我们不可能回去,神殿是在移动的。”   之前发生的一切,我就预感到事情的不对,没有理由会在这么远的地方,出现一个毛乌神殿的洞口,神殿的移动就说明这一切,沙漠底下究竟还埋藏这什么,偌大的神殿是如何移动的?二叔的人又在什么地方?我们现在的情况,只怕被困在了底下,回去的路已随着神殿的移动消失。   胖子有些不太相信,急着说:“张墓,我没听错吧,你说他娘的神殿会自己移动?开国际玩笑呢?”   温良看着不断返回的数据显示,脸色有些发白,吴力的脸上也凝滞了,没有退路,意味着只能往前走,而这里有什么,我们谁都不清楚,谁知道首领当年,还玩出了什么新玩法。   “检查下东西,看看带了多少,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如果出不去,再发呆不迟。”我大声的说,为的就是消除气氛,眼下自己先乱了阵脚,就全部玩完了。   电池的数量带了不少,应该够用几天,压缩饼干和水带的不多,得节约着用,另外,我们手里武器有两把手枪和两把工兵铲,还有胖子的一把肋差,胖子这时机智的说:“还好辽爷我机智,包里还放着两包炸药,实在不行,给他娘炸个口子出去。”   我叹了口气,用了个很严肃的表情说:“现在我们必须小心行事,神殿里谁知道还会有着什么东西,而且神殿还在移动,我们对里面一无所知,不知道能不能遇到二叔的人,如果遇到二叔的人,大家都小心点。”   吴力看着我,眼神有点特别,说:“小东家,为什么要小心二爷的人?”   我没有回答,胖子拍着我的肩膀,替我解释道:“肯定是为了里面的宝贝,他怕二爷抢了值钱的呗,是不是,张墓?”胖子对我眨着眼,意思是替我打着圆场,胖子其实并不知道,在二叔身上发生了什么,他是为了我,我还是有原则的,没有再说下去。   神殿中的过道似乎十分的长,继续前行了大概二十分的时间,依然还是一条亢长的过道,墙壁和地面也没有什么变化,众人也发觉了不对,神殿过道走了二十分钟都没到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可能已经不是神殿了。按照我们的速度,一秒钟差不多行进一米,二十分钟的路程下来,走了大约有一千多米了,神殿中的一条过道会有这么长吗?   胖子停下了脚步,回头对我说:“我说,咱不能一条路走到黑啊,这他妈是个神殿吗?走的我都有点怀疑了啊。”胖子心直口快,心中的顾虑从不多想,这话说出来,让我们的心里也是暗自怀疑。   温良建议说:“我们沿路留下记号,神殿是在移动,我们要确定它是带着我们动,还是自己移动。”   我说:“你的意思是,如果神殿自己移动,它的速度比我们快,所以我们会一直在这过道里?”   胖子听不懂,一脸迷茫,“你们说的什么我也听不懂,明白点说,怎么闹?”   吴力似乎有点想法,说:“小东家,这过道还有多长,我朝前方开一枪,听声来判断距离。”   我点了点头,觉得这办法可以试一试,于是吴力就拿起枪朝前方开了一枪,过道里的回声特别刺耳,几秒钟过后,子弹似乎并没有击中什么东西,没有声音传来,一时间,我们四人都吸了口气,怎么会这样?   手枪的射程大概有一百五到两百米左右,吴力的沙漠之鹰,威力稍微大些,理论射程在二百五十米到三百,可一枪下去,竟然都没有听见子弹落地的声音,更别说击中东西了,看来前方还有很长一段。   我一下真的感觉见情况的不秒,心说这神殿也太他妈神了,首领还真是厉害。被困在此地,如此看来,前方这路尽头还不知在何方。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神殿真的是在自己移动的,我们移动的速度可能没有神殿快,导致我们走不到头。   温良看情况也明了大概,可能只有胖子和吴力蒙在鼓里,我从包里翻了半天,找出根荧光棒来,把它打碎,将里面的荧光剂撒在地上和墙面上。   胖子不明白我这么做事为什么,就问道:“张墓,这是什么个意思,大老粗可是越来越迷糊了,你再这么整下去,我就懵逼了嘿。”   吴力也看着我,心中应该有和胖子同样的疑问,我把荧光剂拿起来,装了个很有学问的样子,说:“不明白了吧,神殿的移动速度是比我们快的,为了证明这点,荧光剂能很好的说明,你们等着看吧。”   我们原地休息,看着那荧光剂,果然,没一会时间,那撒在墙上和地上的荧光剂自己动了,胖子一声惊呵:“我靠,那东西自己动了,快看。”   情况和我想象中的一样,神殿是在移动的,它与地面应该是一个相对的运动,就是神殿在动的同时,地面是不动的,我们一直朝相反的移动方向行走,也就是说,我们刚才在过道内走了二十分钟的时间,神殿也是在移动的,其实走了并没有一千多米,可能只是短短的几百米也说不准。只是我们一直身处黑暗,无法看出这细微的变化,此刻,我才真正认识到毛乌族的厉害,他们是如何在地下修建出这样的一座神殿,它的运动原理,可能在当时会领先欧洲几个世纪的时间。 第20章 移动的神殿(三)   胖子指着那移动的荧光剂就问:“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回道胖子:“什么都不用做,等着就行。”   “什么意思?等着什么?它会给你出来条路吗?”胖子又疑惑的问。   我眼睛一眯,“你还真说对了,它应该会出来条路。”   胖子走过去看了看墙面,荧光剂的位置移动很是明显,半分钟的功夫已经移动了小两米了。   “我说,这他娘的是怎么建的,改明回去,给我铺子也做一个,到时候出门就是饭店,洗澡堂子什么的,一条龙服务。”胖子嬉皮笑脸的说。   我没有说话,让胖子自己自娱自乐,我从吴力的手中要过一支烟来,给自己点上,“你不是不抽烟吗,怎么还点上了。”胖子问我。   我说:“你就能不能做个安安静静的胖子,哪来的这么多问题啊。”我的心里是很烦躁的,脸上虽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我的内心里还是很纠结的,像胖子这样,天塌下来地顶着,我还真是无法做到。   那墙面移动速度还是不慢的,墙上的荧光剂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中,我们原地休息,就等待这墙面的移动,为了避免发生之前的情况,荧光剂一从黑暗消失,温良就继续把它撒在墙面上去,能清晰的感觉神殿的移动。   大约在第四次撒在墙上荧光剂后,一道大门从另一侧缓缓进入了我们的视野,我们拿好东西,向着石门走了过去。   吴力最前走过去,看着石门,有明显的被撬动的痕迹,他招呼我们过去,我淡淡的说道:“是二叔的人。”   门已经从里面被破坏了,所以开的很轻松,胖子一把手就推开了一边的石门,里面漆黑无比,胖子又去推另一边的石门,发现无法打开,应该是破坏了里面的结构,被压死了。   从打开的一侧石门中,可以感觉出里面的空阔,因为不时有阴冷的风从里面吹出来,我们手中的手电光照进去,就直接被吞噬了,里面的空间太大了,胖子拿起信号弹,朝里面开了一枪。   一道铮亮的火光出现的在空中,照亮了里面的东西,这应该是个旁殿,除了几根立在中间的石柱,基本再没看到其他东西,地面的石砖也成青灰色,胖子扭头问我怎么办?进不进去?   如果这道门不进去的话,等着下一个,还不知得有多久,万一没了呢,我的心里也是没底,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摆了摆手,我们四个一个挨着一个进入这旁殿内。   在这空阔的旁殿内,聚光手电的照明效果并不是很理想,为了节省电源,把所有的手电都关了,用一盏照明灯来照明,照明灯的范围有五十米,周围有什么东西都能看见,尽管如此,旁殿的其他地方还是非常黑暗,只能看到周围的一些东西。   吴力抓着照明灯,和胖子在前面走着,旁殿里非常的安静,只有我们走路发出的脚步声,谁都没有说话,提高警惕的走着,在前方出现的石柱上,我看到了一个非常骇人的画面,那是一个人蛛,被一把大剑从身体的中心插在石柱上,他所在的位置很高,我在想是什么样的力道,才能有这样的操作,人蛛的身后流下来淡绿死的液体,可以闻出淡淡的松香味道,那是制作用的特殊香料。   胖子说:“这东西和我上次干掉的那个一样,你们看,还是刚死不久的。”胖子指着没有干的液体说。   吴力和温良没有说话。又把照明灯照向了旁边的地方,又发现一只人蛛和几只掉下来的断臂,这里应该发生过争斗,突然间,我们都不自觉的看向四周,太过于安静了,地上的东西应该还没有走远。   我说道:“是二叔做的,此地不宜久留。”   三人都把手中的武器拿了出来,胖子向空中又打了一发信号弹,光亮下,我们看到,殿内四周的墙上不知什么时候窜出了密密麻麻的爬虫,黑压压的,已经爬了半个殿顶了,我心里暗叫一声,糟糕啦。   我在信号弹最后快要熄灭的时候,看到殿的前方有一个没有完全关闭的门,二叔他们应该是从这跑了,我大喊:“快,往这跑。”   墙上的爬虫应该是顺着人蛛发出松香味来的,我们一路奔跑,爬虫实在是太多了,开始从墙上往下掉,这样下去,我们根本跑不过门那,就让爬虫消化了。   我对胖子说:“用火烧出条路来。”胖子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把火机里的油倒出来,点燃了一块布,扔在地上后,这些爬虫似乎不怕火,一会的速度从火上爬了过去,火硬生生被压灭了。   胖子傻了眼,“我靠,这是他娘的什么虫子,前赴后继啊。”   吴力把衣服脱下来,拍打虫子,但是数量太多了,大半个神殿内已经爬满了这种东西,确有铺天盖地的势头,让人不由的头皮发麻,我们只能往后推。   我突然对胖子说:“胖子,有燃烧弹吗?给他娘来一发。”   胖子呵呵一笑,“正好,没有。”   虫子在几分钟的时间就爬满了整个旁殿,我们已无路可退,胖子拿出手中的炸药,“要死,怎么也得带走他一窝啊。”   我真是没了办法,只能尽力把爬上来的虫子打退,但数量太多根本螳臂当车。   这时,从空中突然飞进来一个手雷,在远处爆炸,将地面炸出一道空隙来,我立马明白,是二叔的人,接着又听见,一枚手雷拉线的声音,又一声爆炸,我朝三人说:“是二叔的人来救我们了。”   地面上已经能下脚,我们用最快的速度朝门那跑了过去,接应我们的人是二叔手底下的人,我见过几面,还不算太陌生,他见我过来,对我笑了笑,就又是一颗手雷扔了过去。   死了逃生,全部跑出来后,我们把那门死死的关上,在原地大喘气,而我看见,周围二叔的六个人围着我们看着,那是一种很鄙视的眼光,我能感觉出来,小东家这么狼狈的出场,怕是他们一个个都在嘲笑我吧,老张家怎么出了个这样的小东家,怕是要玩完喽,我似乎都能猜到他们的想法。   远处走来一人,他们将路让了出来,走来的这人,正是我的二叔。 第21章 鬼族悬棺   我见二叔走来,心中一时忐忑,不知该说什么好,搞成这副狼狈的模样,还差点丢了性命,如果不是二叔的人及时赶来,只怕凶多吉少。   二叔身穿黑色素服,脸上的八字胡微微一扬,说道:“墓子,速度还挺快啊,这次要不是底下的人发现门没关住,你们估计就玩完了。”   我迷之尴尬的一笑,“二叔,算我欠你一回还不行吗。”这回可是糗大了,我看到二叔带了六个人下来,其中的三人好像不是和二叔一伙的,我抬头看了看他们,他们对我笑笑。我心说这三人是怎么回事?   二叔看我的反应,对我说道,“这三个是红花会的兄弟,他们来寻找一些东西。”   东西?会是和我找的一样吗,他们难道也是来找那玉片的?我当做没有反应,可这红花会又是什么?我才发现,原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在二叔面前,我简直就是张白纸,和白痴差不多,还冒充什么大尾巴狼,要进来想寻找玉片,真是太可笑了。   二叔说:“准备出发,主殿就要移动过来了。”   看来,二叔对这里的情况是了如指掌,现在我们的这一行人加起来有十一人,算的上比较庞大的队伍了,很明显,二叔的人个个装备精良,人手AK和M式自动步枪,还有手雷炸药燃烧弹等等装备,我更感觉二叔他们的人不像是来下斗的,而是去打仗的。相比之下,我们的装备就显得过家家了,货比货得扔。   我们跟在二叔队伍的后头,胖子悄悄对我说:“张墓,二爷这气场十足啊,哎呦,再看看人家的枪,我手里的肋差和这把m1911手枪,跟个傻逼一样。”   我白了胖子一眼,“你要不乐意用,就给我,那来这么多废话。”   胖子把枪往衣服里一放,“你给我整个AK和我换。”我一看胖子这副德行,就明白了,他是看上人家的枪了,我摆了个摸的手势,低声对胖子说:“别急,等会摸一把过来。”胖子一脸的猥琐像。   我们跟在二叔队伍后面,七拐八拐的,二叔看着那红花会的人手中地图,领着路,我能感觉出,这红花会肯定不简单,至于来历,只能等我出去后查明。   绕过两个过道,很明显的能看出,我们离神殿主殿近了,墙壁的一些装饰突现出了辉煌,许多的镂金雕刻,还有壁画,这东西应该是鬼族的图腾,它是一个人蛛的简画,类似蜘蛛的东西,画满了整个墙壁上,看着非常恶心。   二叔的人对这些东西丝毫不感兴趣,他们好像是有目的而来的,又往前走了一会,大家都停止了脚步,围在一起,我跻身过去,想看发生了什么。   那是一具骆驼的尸体,身上撕裂下的肉散落一地,血流了一大片区域,场面十分惨烈,二叔走上去看了看,说:“吃了一半,应该没走远。”   胖子也靠了过来,看着地上的死骆驼,血肉淋漓,肠肚碎肉散落一地,说:“什么东西吃的,太他娘恶心了吧。”   我真是一无所知啊,底下还有什么东西?能把一只这么大的骆驼吃成这样,看样子,肯定是比他更大的东西,我靠,我书读的少,可别骗我,这是他妈个什么东西。   二叔的人举起枪警戒起来,我看的地上骆驼尸体,觉得渗人,这漆黑的神殿中,在暗处还有个大的活物在看着我们,想想都觉得害怕,这远比鬼魂对于我们的威胁大的多,因为这东西随时会跳出来吃了你。   胖子用手电照到一串脚印,大喊一声:“快来看哎,这东西是两条腿的。”我看那地上留下的血脚印,是一个三根指头的东西,一个脚印上有三个大小不一的印记,个头还很大。胖子把自己的脚放过去对比下,只有不到一半的大小,接着又说:“我说,这是神殿吗?确定这里不是个野生动物园?”   二叔没有说话,他在原地思考了下,说:“我们直接去主殿里,这东西应该发现我们了。”   我急忙问二叔:“为什么要去主殿,这东西是个什么?”   二叔回答说:“想活命的就赶快走,这东西是能要命的东西。”二叔的话语气很深沉,他应该比我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就在这个时候,过道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叫声,它就在我们不远的地方。一个红花会的兄弟说,“主殿在前方,应该不远了。”   二叔严肃的喊着:“用信号弹开路,这东西在黑暗里,把家伙都拿稳了,看见就给他来一梭子。”   一枪信号弹打在前方的过道里,照亮前方的路,安静而又深长,通往主殿的的门也依稀可见。   红花会的一个兄弟喊到:“他在那!”   我并没有看到,过道里的事物一切看来正常,红花会的三个人,头上带着红外探测,他们的枪齐刷刷的开了,混乱的枪声中,夹杂着那东西的嘶吼,一轮扫射之后,再听不到那东西的叫声。   二叔说:“快走,进主殿。”   红花会的人说,“二爷,那东西会伪装,小心。”   话音刚落,前方的一个人就被拉了出去,发出惨痛的叫声,瞬间被撕裂开来,血撒了一地,枪声不断朝前方开着,人已经没了,但是空旷的过道里根本什么都看不见,正如红花会那人所说,它是会伪装的。   二叔说着:“用火。”   “嗖……”   前方一颗燃烧弹扔了出去,大火瞬间在地面燃烧,火光里看到,那东西在顶上盘踞着。   火光下,可以看的一清二楚,它的体型非常之大,两个短小的前肢趴在顶上匍匐,它的尾巴很长,头像鱼头般,眼睛长在两侧,一张大嘴上还残留着血迹,浑身没有毛发,光滑反光,这也是我们发现不了它的原因。   现在它暴露在我们的视野下,一阵子弹疯狂的扫射后,那东西消失了踪影。   众人接着火光,先后进入了通往主殿的大门。 第22章 鬼族悬棺(二)   突如其来的变故发生太快,就在一瞬间的时间里,二叔队伍中就已少了一人,甚至没有留下多余的痕迹,只有一地的鲜血,证明着他的死亡。   虽然如此并没有惊慌,大家还是挨着进入了神殿主殿。   胖子路过随手捡起来那人掉在地上的AK,也跟在后面进入了主殿,并把门关死。   刚才的东西确实可怕,悄无声息间就能置人死地,而且那东西的长相,不是现代生物,也不像任何一种生物,它究竟是什么,我没有时间去问二叔,因为进入主殿的我们,不知还有什么等待着我们。   神殿的主殿应该是神殿的中心所在,从门外进入,我们并不知自己处在什么位置,神殿有阵阵的恶臭的传来,无法判断是什么味道,有点像腐烂的味道,这比那个旁殿给人的感觉更加压抑,殿中地面石砖有变成了黑色,我清楚的知道,这黑色的地砖意味着什么。   对于失去的一名队员,二叔队伍中并没有太大的悲伤,他们跟随进来,多半就已经有赴死的准备。有时候人情就是这样,为了自己效忠的事业,甘愿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不仅是对人的忠诚,也是一份做人的承诺。虽然二叔没说什么,但可以看出二叔的内心里,是不想让跟随自己的每一位兄弟遭难的。   我们还得继续下去,眼下不是悲伤的时候,进入主殿,在还不明白情况的环境下,是很危险的,照明灯只有五十米的范围,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五十米的距离是不够我们进行反应的。   一枪信号弹又打在了空中,可以看出,我们的位置处在神殿的左侧位置,八条石柱矗立在神殿中间,上面雕刻着许多说不出来历的鬼怪,样貌凶狠,形色恐怖,神殿的地面均是黑色的,顶部吊着许多之前所看到的人蛛,不知是死是活。四周的墙壁上,是一幅幅让人心惊的画,画的应该是所谓的鬼族图腾,和蜘蛛相似,把腿部画的特别恐怖,那是人的肢体,鬼族首领为何会对这样的东西情有独钟,让人不寒而栗。   殿中的正前方位置,出现了让我们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的画面,一具黑色的铁棺,被四周铁索吊在半空中,这是一具悬棺。   悬棺的出现只有两种原因可以解释,第一是里面的尸体发生了剧变,为了镇压里面的尸体,将棺材密封悬挂。第二种是所葬之人为了羽化升仙,将棺材悬挂,不与地气相接,可以达到升仙的目的。两种可能,一面成佛,一面成魔。   胖子呵声说:“首领老儿要飞升了,快去阻止他。”   我拉住胖子,看了看二叔的意思,二叔面无表情,可能他也没想到,神殿的中心会有个悬棺的存在。   我们一行缓慢移到悬棺的周围,把照明灯放置了三个,成三角的形势,这样我们能清晰的看这悬棺,也把周围环境照亮,免得出现什么其他东西。   铁制的悬棺上没有任何东西,光溜溜的,四条铁链从顶部下来,让人十分琢磨不透,为什么要在神殿的中心弄一个这样的东西,难道是鬼族的后人把首领葬在了里面?   我们一时都没了主意,问二叔怎么办?   二叔点了支烟,说道:“管它什么东西,先开他娘的。”   我早年间和爷爷曾学习过些八卦易经的东西,我的知识知识皮毛,但也够使用,我看这殿内的格局,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殿中左右各两个通气之门,顶约高十米,悬棺的位置乃是殿中三阶处的一阶,因为没有带着罗盘,无法确定坎位,不知这里究竟是什么样的风水之地,但眼下所看到的,棺材里面的东西,应该不像是个大凶之物。   铁链在空中吊着,看起来十分结实,这么高的距离,无法上去将铁索斩断,悬棺离地面起码有三米的高度,铁索从顶部垂下,怎么把它弄下来,成了一个麻烦。   胖子看着悬棺说:“用手雷,一炮把它丫的炸下来。”   我坚决的摇头,“这样只怕连棺材板都他娘炸翻了,别说棺材里面的东西,只怕棺材都留不了个全尸。”   二叔走了过来,“红花会的兄弟,这恐怕得你们出马了。”说完恭敬的做了个手势,“请。”   红花会的三人与二叔的人穿的衣服不同,二叔的人都是行军装,便于携带东西,他们穿的应该是红花会特有的服装,深蓝色的衣服背面,绣着一朵红色的花。三人走过来,对二叔说:“太客气了二爷。”   接着就见三人,二人撑底,一人踩着二人肩膀直接跳上铁棺上头,身手甚是了得,我忽然想起在旁殿里看到的景象,那把大剑把人蛛插在石柱上,如此的力道,看来应该就是他们所为。   胖子看的惊呆了,我在一旁调侃着说:“什么时候你辽爷,也给我们来个这样的绝活?”   胖子嘿嘿笑着,“要说上去,辽爷我自然不行,可是我能下来。”   说话间,那人已经举起了一把锋利的长刀,朝其中一条铁索砍了上去,“叮”的一声大响,铁链就断了下来,掉下的半截落在铁棺上,发出“叮呤咣啷”的声音。铁链的年代已非常久远,所以非常的脆,加之挥刀的力度之大,一下就能断开,这让下面看着的人,无不佩服。   接着又去砍断另一头的一条铁索,只剩下两条支撑的铁链在空载悬着,如果再砍断一条的话,势必会会从这头落下,这时,上头的那人从腰里又摸出一把短刀,他是想让两头一起落下。   空中传来两声几乎一起发出的声音,铁链基本上同时断开,“轰”的一声平稳落到了地上。   没人任何的破坏,铁棺也没有被砸开,红花会的人让我觉得越发厉害,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不废吹灰之力,就能办到这样的事情。   胖子在原地摸着头发,叹道:“得,这功夫辽爷我佩服,还真是厉害了我的哥。” 第23章 鬼族悬棺(三)   铁棺落地后,众人并没有去急于开棺,二叔怕出什么变故,让人在空中又开了一枪信号弹,把整个神殿的情况照亮,免得再出现什么。   从铁棺的落地声中能听的出来,这里面是一个很厚实的东西,声音很低闷,没有太多的回音,我一直盯着这个铁棺看,心想着,这里面会是首领吗,为何要做这样的一个布局的呢?   神殿内再次被信号弹打亮,铁棺的变动没有引起其他的变化,应该是安全的,二叔让几个人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剩下的则过来一起准备开棺,我是第一次碰倒这种情况,自然是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的,胖子自诩力气大,上去搭把手,吴力也过去了帮忙。   铁棺的顶部是契合进去的,没有用铁水封死,这给我们带来了方便的同时,也让我不禁怀疑,这么做的目的所在,到底是什么用心。   二叔几人用刀把契合的口划开,然后用撬棍三下五初二,把上边的铁棺盖推了开来,里边出现的是一口红漆棺椁。   这里面竟然还有一个,众人都没想到,二叔也犯了难,这里面会是个什么?   二叔见此状,也不犹豫,快刀斩乱麻说道:“继续开。”   红色的棺椁在铁棺的里面,似乎是定做的般,大小正好,一切都显的非常诡异,太出乎意料了。   那红色的棺椁盖也在几次发力后,被撬开,里面的东西让在场的人无不目瞪口呆,里面躺着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具女性尸体。   为什么我一眼看去,就说这是女性,我觉的也不太可能,为什么神殿的铁棺内会是个女尸呢,女尸特征太明显不过了,长头发上还插着的珠宝发簪,还有女性的服饰,可以百分百确定,这是一具女尸。   鬼族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躺在这里的不应该是那个该死的首领吗,所有的人都认为这里的是首领时,出现的却是个我们怎么都没想到的东西。难道这女尸是首领他老婆?我突然间冒出个奇怪的想法。   所有的人都停了手,不知该怎么下去,二叔的面色苍白,他的脸上可以看出轻微的颤抖,嘴里说着:“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是这样,内容竟然是假的。”   我对这事更是不了解情况,本来我也不知太多,我就是来寻找玉片的,二叔这反应,闹得我更加迷糊了,什么内容假的,又是什么出了问题?看来,我必须向二叔问问了,再这么下去,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胖子在一旁看着女尸说:“你们快看,首领他老婆还是个唐朝的嘿。”   我还真没注意,这女尸的服饰和发型就是唐朝的没错,我这些年的倒卖经验可以明确告诉我,衣服是晚唐的,发簪是中唐的,连这发型的造型都是唐朝的无误,还有其他的细节都表示这女尸,就是唐朝晚唐时期。   我准备向二叔问明白情况,刚要走上去,就见二叔朝棺材走了过去。我紧跟在后,想看看二叔要干什么。   走近棺材,近距离看那女尸才发现,虽是唐朝年间,但保存的还算是完好,面部的腐烂并不是很严重,干瘪的脸上,皮肤组织还在,按以往的唐朝古尸来看,到这个年间,基本都是白骨了。二叔走上去,开始四处翻动里面的东西,我不知他要做什么,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胖子又闲不住了,看见二叔翻来翻去,说:“二爷,您这是翻什么呢,别一会把女尸衣服给翻光了。”   二叔白了胖子一眼,眼神凶狠异常,胖子见此状,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朝自己嘴巴抽了几下,低头示歉。   我看着女尸的装扮,想着这女子生前定是位大美人,看她的体态和装饰,如此的一位晚唐美女,怎么会葬在此处?接着又看出她身上的变化,却有羽化的状态,在这样的地方,千百年下来,凡人也是要升仙的,看来这神殿内的格局的确不一般。   二叔在翻寻半天后,在尸体的身下,找到了东西,一块玉片和一帛文书。那玉片和我所有的一样,正是我想寻找的东西,还有一帛文书,内容会不会与这玉片有关,这样东西的出现让我精神为之一振。   先不说这女尸的来历,单就在她身上出现的玉片,就说明了事件的重要性,玉片究竟是什么东西,爷爷留下的笔记中也明确的提到,他曾多次寻找这东西,我有时候总是有种感觉,玉片背后的秘密可能非常惊人。   二叔把那玉片和帛书拿出来,千百年来,丝制的帛书保存还是非常完好,玉片在帛书内包裹,这两样东西,应该是这女尸的陪葬之物,也很有可能是证明她身份的东西,我十分好奇,凑头过去,看这丝帛上所写的内容。   帛书的开头提名为,“光化年,吾妻如唔”。   果然是写给他妻子的,唐末年间,光化年是唐僖宗年号,历史系毕业的我,对于唐朝的历史还是较为熟悉,的确晚唐的时候,和她身上所表示时期是一个时间段,我还记得这鬼族的当年应该是在西夏年间,前后间有近一二百年的时间,这晚唐的女尸是怎样葬在这西夏鬼族的神殿中,玉片是否又与这件事情有关,爷爷为什么要多次寻找,此时的帛书里,应该会有我所无法想到的东西。   光化年,唐朝的局面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时候,黄巢起义,朝廷政变,让晚唐经济政权基本瓦解,昏晕的唐僖宗,无力回天,一命呜呼,而后平叛黄巢中出现一人,名为拓跋思恭,后占据夏州为夏国公,大夏国起始于此,也是后来西夏国的先身。   而如此说来,这西夏鬼族和唐朝是有一定关系,至少在前后上勉强说得过去。   我尽力在脑海中脑补当年的历史,但往往有时候,历史并不是你所看到那样,中间许多的环节,被埋没在了时间的尘土中,可能永远不会牵起波澜,不论在当时多大的影响,随着年代的更替,都将消失于无觅间,正如我所看到的这份帛书所记载。 第24章 大夏国   之中所记内容,在丝帛上,千百年来无人开启,我和二叔看后都觉得悚然,没想到这样的一个秘密竟会在此记载,丝帛中的内容如下。   “光化年,吾妻如唔”   “然兄长裕发动宫变,李茂贞,韩建为援,封城监禁,父逼迫退位,宫廷上下系数死伤,自身难保,望妻珍重,于光化三年囚兄长裕府中,施与邪术,不堪苦难。”   “遥相千里,吾不每日思念,痛苦缠身,肢体僵硬,不能控制,是知时日无多,头中神气,消散殆尽。”   “如今体发变异,非人非兽,不人不鬼,常有异象,吾身体不受之吾,爬行于地,类虫为作,囚余数人,尽已如此。”   “光化四年,夏公拓跋思恭,诛杀李裕,救囚笼数人,竟数非人身,杀之,将吾带回夏地,与妻重聚。”   “夏公使秘术用之,吾身重归为人,身体乃异,与妻共度余生。”   “百年之后,吾身无老相,存百年之久,夏公秘术诡异非凡,然周身之人皆归西去,孤独之至。”   “置生书于鬼族神殿,记吾妻瑜婉,待相聚九天之上。”   我看到如此,也已经是嘴巴都合不上了,这应该是份家书式的记录,最后的落款是置生,写给他的妻子瑜婉,当中的内容已非正常所言,我头脑间一时嗡嗡作响,似乎有一件非常大的秘密被我们开启了。   按照我的理解,置生这个人,当年应该是一位皇子,兄长李裕发动政变,把当时唐僖宗囚禁,同禁的还有其他皇子,置生被李裕用了邪术加身,成为了人不人鬼不鬼的生物,后来拓跋思恭救了他,用大夏国秘术把他变回了人,和他的妻子共度了余生,竟然发现自己没有衰老的迹象。这事情发生的确实诡异,我不知还是否能相信现代科学的解释,但丝帛所记录的内容并非空穴来风,我想不会有人这么无聊,制造这样的一个谎言吧。   二叔没有说话,他咬了要自己的嘴唇,眼神中充满了思虑,他苦思良久,我没有打扰他,所有的人就等着二叔看,我问道:“这东西,真的有写的这么邪性?”   胖子不知道帛书的内容,着急的说:“什么邪性,这女尸有什么不对吗。”   二叔沉思许久,说了一句话,“和老爷子有关系。”   说完把帛书和玉片收了起来,二叔应该还不知道爷爷留下的东西,但和爷爷有关系这一句话,让我醍醐灌顶,笔记曾说过,爷爷在找东西,莫非是这非人非鬼的置生?我真是在想,我爷爷不会就是这置生吧,他是个活了千年的老怪物。   胖子听到二叔的话,一头雾水,说:“什么和老爷子有关系啊,你们说的能靠谱点吗,这女尸是不是首领他老婆,辽爷我可等着大卸八块呢啊。”   帛书的内容并没有说置生这人,就是后来的鬼族首领,我们也无从证实,鬼族的首领不在此处去了哪里?这棺里的女尸是一名叫瑜婉的人,她应是置生的妻子,她是如何葬在这里,并没有说起,置生后来去了哪里也不知。   我对胖子说:“她可能还真不是首领他老婆。”   “那怎么办?再给他吊上去么?”胖子问。   二叔说道:“绝对不能再吊上去,这女尸马上要羽化了。”   “羽化?什么意思二爷,我这大老粗听不太懂,她要升仙了还是怎么?”胖子朝二叔问。   “僵死而不腐,体生白毛,气绝而不散,中田阴沉,羽化者,凶也。”   胖子回道:“意思是这玩意是个大凶的僵尸呗。”   我急忙说:“现在还不是,不过,再吊起来的话,很快就是了,她的气已经足了。”   “敢情还没成精呢啊”胖子得意的说,接着就去拨动那女尸。   我又问道:“二叔,丝帛上的内容到底写的是什么意思?”   二叔用手一指红花会的人,“你去问他们,他们知道的更多。”   我看向红花会的一个人,我就像个皮球一般,被人踢来踢去,我靠,我可是张家小东家,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我走向红花会的那人,想要问他。   红花会的这人,看我过来主动和我说道:“小东家,叫我大明就行,你想知道的事情,我能告诉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说。   大明回:“我们老板想见见你,这趟回去后,你看可以吗?”   我心说,这趟能回去了再说,我小东家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吗,虽说是如此,可我的心里还是十分想见,这个红花会老板的,我将就的说:“回去的话再说。”   那人笑了笑,便拉我过来坐下,胖子见状也凑过来,听故事是胖子最爱的一件事情,回去自己再添油加醋一番,准能讲成个传说。   大明说:“我所知道也不多,就知道多少说多少吧。”   听到这话,妈的,不是玩我呢,浪费了半天感情,你就告诉我你也不知道太多,成心唰我呢吧,“少废话,赶快他妈的说。” 第25章 大夏国(二)   大明说道:“大夏国,你听说过吗?”   大夏国?开玩笑,我可是历史系毕业的高材生好吧,我会没有听过这个?我并没有回答大明,他继续讲着。   “当年西夏国是大夏国的后续,我得到消息中说,鬼族首领极有可能就是这个李置生,他把鬼族搞的如此不堪后,自己拍须溜马走人,谁都不知道他的去向,但他的身上可能藏有一个大秘密,大夏国的秘术并不是起死回生的,而是有特殊的功效,这里面有我们想象不到的。”   我问道:“你是说李置生身上有大夏国的秘术?他从非人非兽的生物变化而来,还有秘密?”   大明点了点头,“我们此番前来,得到的信息中说,首领葬在毛乌族当年的神殿内,大夏国的秘术可能也在于此,现在看来,信息可能都是假的,李置生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我们红花会多年来一直在调查他。”   我嘴里反复念到,“李置生?”,大明又说道:“你知道当年李置生为什么会变得不人不鬼,成为一个怪物的?”   我说:“丝帛书上写着,他是被他大哥李裕给下了邪术。”   大明摇头说:“李裕当年谋求王位,大肆征兵买马,经费短缺,他就谋起了地下的买卖,确实他得到了不少钱,马匹也买下了,兵也征到了,但他发动政变的时候,下面的人挖上来一个东西,死了非常多的人,准确的来说,他们挖到的是一种诅咒。”   我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铁棺的面前听着这样离奇的故事,诡异的恐怖感不由而来,还真是他娘的别有滋味,我急忙说:“是什么样的诅咒?”   “当时,人们在一片发黑的土地之下,挖出了一只青铜盒子,盒内有两处暗匣,盒上盖子内用篆文刻写着八个字,死生一念,择而复生,下面人把东西传到李裕手中,他随手开了一个,并无任何事情发生,以为是古人开得玩笑,正巧这时他在囚牢处,就随手把这青铜盒子扔到了这里。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李置生成了怪物,和他一同关押的人都变得非常恐怖,具体是什么样形态,我们也无从得知。李置生的描述是非人非兽,不人不鬼,甚至自己都觉得自己非常恐怖。直到夏国公拓跋思恭救了他,用大夏国的秘术使其恢复为人,但他却发现了自己无法衰老,这就是我们调查的目的。”   我心里想到,是青铜盒的诅咒吗?为什么开启盒子的人没有受到诅咒的效果,反而是李置生等人,李置生究竟变成了什么?大夏国的拓跋思恭为什么要来救他,李置生后来又去了哪里?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深思熟虑必然是件好事,如果刨根问底的话,就显得有些过于转牛角尖了,但我的还是要把先后的事情过滤清楚,为了便于我去更好分析。   我抬头问道:“你们的目的就是大夏国的秘术和李置生的秘密?”   大明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土,说:“对,但这里并没有李置生,首领也不在此处,我们的消息有误,首领不一定就是李置生。”   我却置声淡淡的说:“但她老婆的确是在此的。”   大明过了一会,又回头对我说了一句,“还记得你爷爷当年参加的宁夏考古队吗,他们为的就是那夏国秘术”   这句话如雷贯耳,爷爷的笔记中,我记得好像确实曾多次提到置生这个名字,但我都不明白其用意,现在看来,爷爷的那次宁夏考古队活动一定有什么惊天的秘密,我感觉我好像是被人算计了一般,笔记的记载内容,远比我想的要可怕。   胖子听了半天,似懂非懂,说:“也就是说这女尸是李置生他老婆,而这个李置生到底是不是首领无法确定,因为首领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是不是这个理?”   我心说,真是服了胖子了,听了这么半天就捣鼓出个这么简单道理?每天大鱼大肉的,全都长膘上了,真是一点没往脑里去啊,我无奈点头。   这半天说话的功夫,其余人也都坐在原地休息,二叔也靠在石柱上休息,可能更多的还是思考,这是我们家人一贯的毛病,三盏灯几乎照亮半个神殿内,我还在想李置生,是怎么把他老婆放到这铁棺上的,为何要放置于此,正想着,就听见胖子的声音。   胖子站在铁棺旁边,一动不动,头都没对我扭,大声说着:“张墓,你快问问你二叔,是不是动这女尸了。”   我看二叔在那坐着,就回道:“没有啊,二叔在这休息呢,我说,你就别老想着把人家大卸八块,好歹也是女人,你这么做,到时候去了那边怎么好意思面对人家。”   胖子有些发抖的喊着:“张墓,这次可能不太行了,那女尸不见了。”   众人听到胖子的话,都围了上去,棺椁里的女尸确实不见了,我一下头皮发麻,我靠,这是玩的哪一出。   二叔见此,立刻叫人注意周围,朝众人大叫:“小心那东西。”   我从围上来的人中注意到了个细节,当时我记得队伍共有十一人,在过道里交代了一个,有十人进了神殿,现在明明白白的在眼前的是九个,不会错了,少了一人。   我接过二叔的声音喊着:“少人了,是谁不见了?”   我的人中,胖子、吴力、温良都在,红花会三人衣服明显,是二叔手下的人,我立马做出了判断,就听见二叔身边的一人说着:“是阿三,阿三不见了。”   气氛一时间变得个格外紧张,女尸不翼而飞,现在又少了个人,神殿里有什么?   二叔招呼人说:“信号弹,殿里有东西。”   现如今,一个活人不见还说的过去,可一具死了一千年的尸体不见了,让人毛骨悚然,而且她是在我们这么多人的眼下消失,地上还有三盏五十米范围的照明灯,情况的确有点可怕,我知道二叔说的东西是什么,是刚才在过道中的那怪物,众人在四处看着,是否还会有更加怪异的现象发生。 第26章 睥睨兽   此时剑拔弩张间,就见一发信号弹打在了空中,霎时间,神殿内的东西都被照亮,我们都靠在一起,谨防那东西袭击,危机远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许多,现在除了那过道里的怪物,还有一具下落不明的女尸。   众人的眼睛都睁的雪亮,仔细看着神殿内的每一寸地方,一轮观察下来,没有半点影子,女尸更不见踪迹,神殿内异常的安静,脚下移动发出的“咯咯”声外,再听不到其他的响动,一发信号弹的持续时间很快就到了,光亮慢慢降了下来,黑暗一点点又再次回到了以前,只有剩下的三盏照明灯发出的亮光。   恐怖、焦虑、未知,是对于自身心理的最好烘托,人如果没有情绪上,负面的这些东西存在,往往就是原始的心态,可世界观,价值观的思考和出现,让我们的情感得到了丰富,恐惧感就是这时产生的,那是一种未知与害怕的感觉,当中带着点好奇,这种刺激所带来的享受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于是乎,人类就开始了一条自己恐吓自己的道路,也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而我们也正因为如此,正在感受着这个二十一世纪世界带来的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信号弹全部熄灭,二叔底下的那个伙计,着急慌张的喊道:“快,快,再打亮。”   吴力把信号弹装好,“嗖”,一发信号弹又一次打了出去,神殿里再次被照亮,短短的几分钟照明时间,依然没有任何发现,会不会是我们多疑了,那东西难道已经离开了?   红花会的大明突然喊道:“别发了,那东西是会伪装的。”说着,几人都带上红外镜,红外镜只有他们红花会的几人才有装备,所以我们只能跟随着他们。   三人的动作非常灵敏,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和我们这些业余的水平,简直不堪比较,大明在前方忽然喊道:“他在前面。”   一阵火光冲天的扫射,那东西又消失了,我的手心里全是汗,十分紧张,我看胖子的情况也是一样,张着嘴干咽唾沫。   又是一梭扫射,听见那东西发出几声嘶叫,大明说:“打中了,它在顶上。”   前方的石柱顶上,用聚光手电照去,果然看见了那只怪物,还是那恶心的模样,细长的尾巴,光滑反光的身体,那鱼头般的脑袋上,一只眼睛似乎被枪打烂,往外流红黄色的血水,看起来十分反胃。嘴巴上的鲜血证明着消失那人的踪迹。它的眼睛在头部的左右两侧,另一侧眼睛足足有拳头大小,我看到那竟是绿色的,是一个绿色的眼珠,浑浊而鼓满。而另一侧眼睛相比之下,已经被打烂了,绿色的眼珠被打烂,剩余的眼珠半搭在眼眶下来,往外翻着眼珠绿色的组织,它的身体上,不时变幻颜色,好像很生气。   二叔惊呼一声:“是睥睨兽,一定要弄死它。”   睥睨兽?我心中也是一惊,在古书中我曾看到过这种生物的记载,这是一种古生物,早在万年前就已经灭绝,它的身上皮有伪装的功能,所以在远古类人猿时期,人们基本捕杀殆尽。睥睨兽的最厉害之处,并不是在于伪装,而是它的记仇能力,就算过上几年,甚至是几千里的距离,它也找到你,去找你复仇的。   这只睥睨兽已被我们打掉一只眼睛,不弄死的话,肯定会后患无穷,说不定它会跟你一辈子复仇的。   我为了说明事情的严重性,骤声说:“睥睨兽是记仇的,不除掉它,我们谁都活不了。”   话音还未落下,睥睨兽就从石柱顶上跳下,速度之快,从一个红花会的人中擦过,咬住那人一条腿,瞬间撕裂了下来,这人也不是吃素的,反手一把匕首插入进睥睨兽体内。血成喷溅状,从那人腿处往外流着,响彻神殿内的叫声,警示着我们剩下的人,谁都会可能成为下一个。   大明上去立马帮那人止血,一条腿已经没了,这次的攻击让我看到了睥睨兽的厉害,气氛变得更加紧张,手电光一直追随睥睨兽的爬动路线。   它最终停在了铁棺的上头,踩着棺材板,怒视我们,胖子离的铁棺最近,成为了首要的攻击目标,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和睥睨兽站在原地对峙。   胖子突然开口说话,“张墓,我张辽可能要交代了,他娘的,老子还没活够呢,我老娘和我那铺子就交给你了,到时候别忘了给兄弟我多烧点纸钱。”   我一听胖子这么说,感觉是要玩完了,我激胖子说道:“别他娘的废话,老子可不管你老娘,到时候把你铺子一卖,夜总会潇洒他几天几夜。”   “我靠,哪有你这么做兄弟的,自己在上面爽,让我在地底下看着,你得给我烧几个下来。”胖子大骂。   时机是非常重要的,精神一但松懈,反应力和注意力都是会下降的,我不知道睥睨兽的情况如何,看起来它也受了不小的伤,对它有无影响不知道,但我知道胖子一但把注意力放松,就麻烦了。我必须赶在这之前寻找机会,我大喊道:“它身上有块大金子。”   胖子马上向睥睨兽看去:“哪里,在哪里?”   我心说,这招对胖子还是有效,接着我就抄起一把M式自动步枪,就在这时,睥睨兽开始行动了,它的速度极快,眼前闪过一道影子,肉眼基本无法看清,它朝胖子扑了上去。   我把一梭M式自动步枪的子弹全部射了出去,打在睥睨兽上,但它没有任何退缩,速度极快的,依然朝胖子的方向冲去,我的心里此时,可真是替胖子捏了把汗。 第27章 睥睨兽(二)   胖子还在原地发呆,睥睨兽几乎在一秒的时间内,就要扑到胖子身上,我心中千万个操泥马,关键时刻,胖子发什么呆呢,不会他妈的在那想什么别的吧。   我的心里感觉很不好,胖子平时虽说话很多,但说的东西也都还在点上,有的时候脑子偶尔不好使,却非常心细,往往能发现我们发现不了的细节,如果胖子真交代在这,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感觉就像是亲人离去,可能十几年里不知不觉中,我早把胖子当成了自己家人般,我几乎差点要哭出来。   众人都看向胖子,睥睨兽已经几乎到了胖子的面前,就见胖子突然动身,双臂张开,将那睥睨兽紧紧勒住,胖子用一身的力气死死勒紧睥睨兽,我见胖子早有准备,已经脱难,还反手制住睥睨兽,心中的一口气放了下来。   睥睨兽在胖子的双臂下疯狂挣扎,张嘴发出怒吼,眼珠内流下的液体,被胖子勒着流在了身上,恶心极了。   几下挣扎后,胖子恶狠狠的说:“乖,辽爷喂你吃个糖豆。”   说完,听见一声拉环的声音,“叮”,胖子把手雷扔进了睥睨兽的嘴里,放开双手,睥睨兽从胖子的怀中直接飞出,跳回到铁棺上,发出恐怖的叫声,胖子回身大喊:“靠,快趴…。”   胖子的趴字还没说完,铁棺上的睥睨兽就已经炸了,爆炸的距离太近,冲击波直面而来,直接被冲飞出去几米远,好在手雷在睥睨兽嘴里,炸飞的都是睥睨兽碎肉,血雾散了满满一片,场面之惨烈,血肉满地都是,黄红色的液体溅了众人一身,发出刺鼻的恶臭。   手雷的爆炸威力着实不容小觑,爆炸的剧烈抖动,引起了神殿颤抖,这神殿本身是在移动中,经遇如此的威力,自然经受不住,四周的墙壁在剧烈的颤抖中,砸落下来,神殿底部的移动装置似乎受到损坏,整个神殿开始被破坏。   “我草它奶奶,这神殿是不是要塌了?”胖子在地上翻滚起来,看着剧烈颤抖的神殿。   二叔恶声说道,“兔崽子,都是你干的好事。”   此刻并不是吵架的时候,众人都被手雷爆炸的冲击打翻在地,我大喊:“先想办法,不然就都得死在这。”   我努力从地面上爬起来,剧烈的晃动让重心变得十分不稳,在晃动间,我看到睥睨兽在爆炸的地方,地面出现一个塌方,露金色的石板,铁棺也已被炸飞。   金色的板上有一个拉环,它的位置位于铁棺的正下方,想必会和女尸有关系,谁都没有想到,睥睨兽发生爆炸的位置正好在铁棺处,炸出了这一道地面的金门。   我向众人大喊:“这有个门,快来帮忙。”   胖子跄踉的爬起,“底下还他妈藏了金门。”   几人过来用力将那金门上的拉环拉起,看起来有几百斤的重量,四个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拉起,神殿的情况不容乐观,可能随时都会直接崩塌掉,又无其他出路,地底的这道金门可能是唯一的出路。   我心里紧张起来,金门打开后,可千万别出现什么棺材之类的,如果金门下还藏着一个大棺材,我们可就都交代了,到时候怕是会抢着进棺材里躲。我现在连墙都不服,就服胖子,妈的一颗炸弹,这是要都送我们上路啊。   黑暗的神殿内部,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发出石墙倒塌的声音,灰尘飞了满满都是,大量的流沙从我们顶部流下,我知道,一旦神殿承受不住流沙的重量,便会直接垮塌,我们肯定无处可逃。   金色的门板从地底被拉起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段直通地底的台阶,我觉得差不多有一千年没人进去过了,瞬间的霉气冲鼻而来,台阶的尘土有半鞋这么深。   二叔过来看了看,“走,我们下去。”   胖子怨声说:“我说二爷,底下有他娘几千年没人进去了吧,霉气冲天,我宁可抱着金门守在这里。”   红花会的大明带头先走下去,那被睥睨兽咬断腿的人,看起来情况不是很好,大明迫切想要找到一处安静的地方。   神殿看起来马上要撑不住了,其余人已经进去,胖子舍不得那块大金门,想拉下去,怎奈分量太重,“哎呦,张墓,来帮我一把,把这东西闹回去就发了。”胖子用尽全身的力气一点点拖动着金门。流沙倒泻般下来,这里马上就要完蛋了。   胖子真是爱财如命,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依然舍不得放开那金门,我见时间已不能耽搁,拉住胖子,一脚把他踹进了下边,胖子哎呦的大喊,我也直接跳了下去。身后的神殿发出巨大的“轰轰”声,头顶的建筑朝地面砸了下来,我清楚的感受到那气流压下的直接,简直比手雷的冲击力还猛,还好我跳的快,不然铁定成肉饼了。   上边的神殿已经完全塌了,流沙罐入,移动似乎也停止,我在跳下去的过程中,受到顶部砸落的强烈气流,从半空中被打了下去,几下在台阶上的翻滚,摔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上,着实减轻了我不少的冲击力。   通道里一片漆黑,我马上打开手电,厚重的尘土混着流沙,扬起在空气中,视线内一片茫然,连呼吸都无法进行,在翻滚的时候,不小心吃到几口这台阶上的千年尘土,味道的确酸爽,我大口唾着唾沫,从地上爬起。   “他娘的,你搞恐怖袭击啊。”胖子的声音发了出来。   空中的灰土太浓,我一时看不到胖子的位置,用手在空气里扫了扫,被呛的大口呼气。   “张墓,压死辽爷我了,你怎么比我还重?”胖子又一次说。   怎么就压死你了?我一激灵,刚才那团软绵绵的东西是胖子?我急忙蹲下去摸,果然是胖子,手电照在胖子脸上,他正以一个奇怪的表情看着我。 第28章 暗底激流   手电光下的胖子,满头灰土,已看不清原来的肤色,头发杂乱,坐在地上。两只眼睛转来转去的盯着我,一脸埋怨像。   我见胖子的模样,大笑起来,说:“胖子,金子没捞着,也不至于去讨饥荒吧。”   胖子把嘴里的尘土吐了吐,“张墓,你还我金子,他娘的,还有刚才那一脚,把老子肠子都要踹出来,又几把来个泰山压顶。”   我指了指上面塌下来的神殿,还有流沙从缝隙中留下,胖子叹了口气:“感情还是睥睨兽救了咱?这回罪孽大了呦。”   睥睨兽的爆炸,喷溅在衣服上的浓液加上一身的灰土,不说我也知道,此时我和胖子狼狈极了,找了个宽敞地,把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清理清理样貌。   温良从底下走上来,看我们这般模样,问:“小东家,你没事吧?辽爷也没事吧?”   我摆摆手,胖子回道:“破了点皮,小问题。”   我想,多亏是胖子被我提前踢下来,我在落地时才有胖子给我垫了下,要不然,我估计会让着气流给我顶断几根骨头不可,不会话又说话来,铁棺的正下方怎么还有个地道?这里通往哪里?女尸的去向会不会和这里有关系?总而言之,我们已无路可退,只能继续下去。   二叔在下面不远处等着我,见我们过来,对胖子说:“我还以为你他妈,真的要和那金子共度良宵了。”   胖子嘿嘿一笑:“二爷,你太小看辽爷我了,那点金子怎么能值得我陪它共度良宵,起码得是个更大个的。”说着,胖子用手做了个很大的手势。   二叔白了胖子一眼,扭过头和我说:“墓子,这下面有什么东西,二叔我说白了,也不清楚,我们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似乎觉得二叔真的是在告诉我,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心里想,二叔这老狐狸,你越是说你不知道,我就觉的他越是知道,我看着二叔,不说话,心说着,我就默默的看你装逼。   红花会的那人似乎已经断气了,我看见他躺在地上,脸上被什么东西盖着,大明蹲在那人身边摇头,表情有些沮丧。   如今,我们的人数已经只剩八人,残酷的人数缩减,对于我们的压力很大,怎么说也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看着他们的离去,清楚知道自己的处境,通道下边还不知有什么,凭空消失的女尸一定隐藏在某处。   众人在原地稍作休息,我看向这幽长的通道,有两人宽,台阶修的不是很齐,应该是为了赶工才成的这样,还有许多地方没有立出台阶的样子就到了下一阶,做工非常粗糙。墙面上厚厚的土层结构,这个通道是被人临时挖下去的,后来才修建的台阶,而且看痕迹,并不是常用的一条通道,从上面落的灰土就能看出,得有他妈的几千年没人进来过了。   我们开始缓慢向下走着,并不是不想走快,地面的灰土太过深厚,大半个鞋深的灰土,行动快了,飞的空气里到处都是,还有令人恶心的霉味。   大明在前边开路,我的人都跟在后面,二叔坚持自己要断后,不知道又是耍的什么阴谋。红花会死去的那人被安置在了通道里,我们不能一直携带一具尸体前进,可以说他被我们抛弃在了通道中,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现实有时的确挺令人无奈。   我们一个挨一个,在通道里行走了有二十分左右,一直在往下走,可能已经下去五六百米了,这只是我估算,实际下去了多少米,我并不清楚。蜘蛛网结满了顶部,许多虫子在这里,都是外面大小的数倍,底部的温度降了不少,身体能感觉出这里的阴冷潮湿,大明艰难的开着路,不仅要注意脚下,还得看着这些飞虫,不能让咬了,万一有什么毒可就玩完了,底下这环境里,出了任何意外,都无异于宣布死亡。   我发现,脚下的台阶基本都垮了,成了一堆碎土,路也已经非常难走,每一步都得十分小心才行,我还注意到墙的土质,很潮,我感觉可能就快要到底了。   大明的脚步停下,抬起手做了个停的手势,我心跳加快,是前面出现什么东西了吗,在所有人都停下脚步的瞬间,我听到了声音,大明是让我们听这个声音,非常细小,我形容不来。   胖子忽然说到:“我靠,不会是那女尸吧,真是见鬼。”   我让胖子别说话,仔细听着,一次次判断声音的来历,但是非常细小,是淡淡的“稀略”声,肯定不是女尸发出的,我对其他人说:“女尸死了千年,都干了不可能发出这种声音,都提高警惕。”   在不安中,我们又继续前进,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声音越来越明显,我脑中闪过无数个东西,判断着声音,我惊呼:“是流水声。”   这底部有水流,怪不得我感觉越来越变得潮湿,我靠,我这是惊人发现啊,毛乌素沙漠下有水流流过。   众人被我的话都是一惊,大明说,“的确是水流,就在前面。”   大明带领加快脚步,向声音处走去,跳下两段毁坏的台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河流,一条奔腾流淌的河流。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何会出现一条河流,吴力打亮信号弹,顶部只有两米高度,前方的河流湍急在面前流过。   温良是搞地理的,他发出感叹:“真的是太神奇了,地下还有这样的存在。”   胖子瞪着眼睛,过去摸了摸河水,“我靠,是他娘热的还是。”胖子边说边伸手下去洗,“张墓,来洗温泉。”说着就跳了下去。   我回头去找二叔,发现只有七人,没有二叔?我慌了,急忙问二叔的伙计人去了哪里,他和二叔是一起走在后面的,伙计也不知,感觉刚才还在。   我操他奶奶,我跑回通道里,去寻找二叔,手电所照的范围有五十米,通道里什么都没有,我心里暗骂,二叔要走后面就肯定有猫腻,他又会去了哪里,我还是让二叔给耍了,我还记得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他妈骗人的,原来身边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我在通道里,听见外面胖子的声音大喊“救命”,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二叔才刚失踪,现在胖子又出了问题,我立刻从通道里冲了出去。 第29章 暗底激流(二)   我从通道中出来,见到胖子在河流中喊救命,水流很急,胖子应该是被冲的失去了重心,在河中扑救。   我暗自骂道,妈的非要跳下去洗什么温泉,自作自受了吧,可胖子在顺着水流一点点流去,如果再不及时把他捞上来,估计就被冲走了,我心生一计。   连跑连向众人说:“把手都抓住,我下去捞他。”   说着,我跑到河岸上,抓起大明的手,就下了河水里,大明再抓住其余人的手,一个抓一个,我慢慢靠近了胖子。   胖子也是拼命的往回游,大骂:“我操他奶奶,这是几把什么温泉?”   我在混乱的水流中一把抓住了胖子,用力将他拉回,却发现根本拉不动他,两百多斤的肉再加上河水的冲击,我根本拉不动胖子。   “胖子,你他妈平时就不能少吃点。”我拉不动胖子,只能骂几声出心中的火气。   几乎就在我说话的同时,我感觉见水流的底部,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腿上窜了过去,我浑身一哆嗦,感觉像是衣服拂过,却又不像,更可怕的是,这东西很长,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会是那女尸吧。   我彻底被这东西触碰的毛了,人在水里抖动,身上很不舒服,慌乱中我说道:“水里头有东西,好像是那女尸。”   胖子在水中挣扎的表情,也发生了变化,他应该也感觉到,游的更加卖力,“我操,我靠”的大喊。   危机时刻所爆发出的力量是想象不到的,我都搞不清楚是如何,就把胖子从水里拉上来了,所有人都瘫在河岸上。河水很温暖,我不明这条深藏在地底的暗河,会流向哪里,这里的出现不可思议,千百年来,似乎在一直流着。   胖子惊恐说道:“他娘的,女尸不仅在河里,还变异了,我看到她有两个脑袋。”   我拿起手电照向水中,河水有点浑浊,但还能视底,我心里也很慌,眼下,我们都被困在此地,水中的东西让我不敢再下去。   胖子看着其他人说:“二爷去哪了?怎么没见到。”   这时,所有人才发现,二叔不见了,我冷冷的说:“他消失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胖子直接开始说:“卧槽,二爷他娘的不仗义,自己有路子跑,竟然不带我们。”   我回:“二叔有别的目的,我们必须找到他。”   胖子把湿透的衣服往地下一扔,“去哪找啊,张墓,水里吗?我辽爷可不去。”   吴力走过来问道:“小东家,听你俩说着,水里真的是那女尸?她真能自己到这地方?”   “百分之百是那女尸,我用我辽爷的名声担保,我还和她打了个照面,卧槽,已经变异了,她正反有两个头。”胖子咆哮。   我将事情前后仔细联想,脑中出现了大概的影子,恍然大悟,都是二叔在搞鬼,在神殿中二叔就可能把女尸藏起来了,他在通道中走在后面,为的是带那女尸,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我想不到,我擦,这也太匪夷所思了,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女尸难道还有什么秘密吗?   和二叔玩了这么久,最终还是被二叔算计了,他处心积虑把女尸搞下来,为的就是困住我们,前面一定有什么不想被我们知道的事情,这是我的第一反应,也就只有这样才能说的通,所以我们必须顺水流寻找。   我短暂的思考后说:“我们必须寻找出路,回去是不可能的,在这里只会被困死。”   胖子显然是被河里的女尸给吓毛了,“你是没见,否则你绝对不会想见第二次的,我辽爷这辈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变态的东西。”   我不知胖子到底看到了什么,让他如此骇然,我深知胖子的胆量,普通的东西根本对他没有杀伤力,连睥睨兽这种东西他都能抱的住,看来水底的东西应该非常恐怖才是。   我对胖子说:“你爱走不走,等我们全撤了,留你一人和那女尸甜甜蜜蜜,绝对没人打扰。”   胖子没想到我还有这种操作,一脸懵逼,“好你个张墓,你…你…,我走还不行。”   我知道现在二叔已经先我们一步,他的目的是什么,我暗中盘计,李置生,大夏国秘术,青铜盒诅咒,鬼族首领,还有玉片的作用,一切都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我在想爷爷当年到底找出了什么样的秘密?   我让众人原地休息,一会出发,因为等会要下水中,把电池和一些食物拿出来用防水带装上,我们身上所携带的饮用水已不多了,如果两天之内我们出不去,就要面临缺水的问题,电池和食物还有许多,信号弹还剩十发,荧光棒有十根,还有若干子弹和手雷,基本都够用。   清点完装备,休息十几分钟后,我们准备下水,因不知道那女尸的具体位置,我们只能试探性的在岸边下水,然后把灯照向水底,看女尸是否游过来,几次的实验,并无发现,她去了哪呢,我们很疑惑,谁也不敢贸然进入河流中间。   胖子说道:“她娘的,玩捉迷藏呢?”   暗河的水流速度依然很快,我们站在岸边的水里犹豫不决,顺着水流的方向,没有看到任何的东西,下去被水流冲着走,也不知能否找到下个岸口,我有些摸不定了,自己的选择不知对不对。如果下去后,顺水流漂许久都没有岸口的话,我们势必要遭受女尸所带来的威胁,我一时犯了纠结。   大明他们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对于水下的作战,定然不是难事,大明说:“与其在此等死,不如下去一搏,现在已没有别的退路。”   其他人听了大明的话,都跟随着大明,下了水中,顺流向游去,我也坚定了心中决定,与胖子一起,和众人一起向下游而去。 第30章 双生面尸   地底的暗河是温的,不知是从何处流出,源头应该靠近地热,整个的河流就像一条流淌的温泉,暗河的流向也不明确,但在地图上看来,附近只有一条大河可以汇入,那就是黄河,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条暗河就是黄河地底支流。   水中的女尸还潜伏在左右,我们人手拿着手电,以求最大限度的照亮周围的环境,大明在最前面手里举着照明灯,吴力在最后也举着照明灯,这样的是为了避免其他人掉队,也能确定前后的距离。   河水的底部不是很深,大约有两米多到三米,手电的光在水中,能清楚的照到水底。而底部是土质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我们小心翼翼的游着,手电不停的向水中照,就怕那女尸出现。   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胖子嘟囔着:“这女尸去哪了?不是下班回家了吧?”   我看向四周,注意着变化,“你他妈当有人给她发工资呢?还下班回家,一会加个班,出来吓死你。”   越是没用动静,我的心里就越紧张,不知我这是不是一种变态的心理,好像特别期待女尸的出现,她不出现我反而浑身的不自在,有许多时候我都是这样,越是害怕一个东西的出现,反而越是希望他出现,这种细微的心理,可能已经是一种轻微的变态心理,但我已经慢慢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暗河很长,我们下水不知多久了,还是看不到任何的岸口,头顶的墙壁也越来越低。如果我们找不到可以上去的岸口,就顺着暗河一直流出去,最后肯定会汇入黄河的,我们也能出去。我极力搜寻四周,女尸会去了哪里?   又游了一段距离,顶部的墙壁已经完全压了下来,前方是一段没有水面的路程,不知道有多长,要想通过此处,必须潜入水中。大明已经前去探路,所有的人在墙壁淹没处等待。   胖子对我调侃,“张墓,看来这老板发不起加班费,女尸已经下班了。”   我心中很是疑惑,不可能会这样啊,救胖子时能明确感受到,那东西是朝我们来的,怎么会在我们全部人下水后,没了动静?我想我这,怕已不是单纯的分析了,可能是种变态的心理。   大明从前方回来,告诉我们,这段路大约有六七十米的长度,两分钟应该是能游过去的,憋气两分钟的话,应该问题不大,于是我们就都潜入水下,继续着前进。   事情的发展,最终还是如我所愿,在潜水中,行进至有一半的时候,我手里的手电光照出了那个隐藏许久的女尸,不,它不是那具女尸,而是人蛛。   中间的温良最先受到了袭击,这个人蛛和之前见到的不同,它背上的手臂特别多,有长有短,行动起来就像只蜈蚣,脑袋是一个特别的角度,绝对不是人能扭出的角度,上面披着散落的头发,身体的衣服几乎要被水泡烂,只留下一处一处的破布覆盖,身体被水泡的腐烂严重。   我靠,我的心里大叫,温良似乎没有看到人蛛,被袭击了个正着,水下一下就乱了,手电光到处乱晃。只一会功夫,温良剧烈的挣扎,把水底的土质晃上来,十分浑浊。我十分想去救他,浑浊的水下,我无法判断出人在哪里,我全力朝温良的方向游去。   混乱中,我看到一只四处蹬踢的脚,从鞋的样子上看,是温良,我刚想伸手去抓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从手臂上传来,像是一段很长的衣服从我的手臂上拂过,是那女尸!   我又向前游了一截,温良不见了,水下的视线非常不好,浑浊、黑暗、手电光在不停的乱晃,我心里知道,温良不会回来了,这就是我变态的心理想看到的结果吗?水底不仅有人蛛,还有女尸,我暗骂,都他妈是有智商的,会在这种地方伏击我们。   几乎同时,我在水底游动过程中,与那女尸擦肩而过,我用手电照向她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看到了一张难以置信的面孔,非常恐怖,那张女尸的脸上,还有一张覆盖着的脸,在脸的五官处,眼睛和嘴巴的位置,又有一张脸从里面出来了,有四个眼睛两个嘴,女尸是脸套脸,眼睛还睁着,四只眼睛直勾勾的,脸上的许多组织已经溃烂,恐怖无比。而看到脑袋的另一侧,我才知道,胖子为什么说她是两个脑袋,我又看到了同样的脸,这女尸的头上,竟然有两张脸,不,是四张。头发从两侧落下,很长。   从身上的衣服能看出她是个女尸,但和神殿的那具不是同一个,衣服的风格不同,确切的来说,神殿的那个如果是王后的话,眼前的这个,就是个丫鬟之类的,她的衣服不是丝,是棉,衣服是暗淡的灰红色,颜色的亮丽成度也说明着她的地位。她应该和这人蛛一样,在水下泡了不知多少年,身体的组织有些地方已腐烂分解,露出白深深的骨头。但是如此,依然是游动的。   我见到此状,似炸了般发狂,在水下,我似乎已经飙尿,我终于知道胖子说为什么不想见到第二回 ,太恐怖了,那张脸是我这辈子永远不想回忆的,这他妈是个双生面尸,我曾在书中看过,没想到今天碰见真的了。   顾不得别人,我开始疯狂向前游,水中的哪一个,都是令人感到可怕,混乱依旧在进行着,胖子游的比我快,在我身后不停的推我的脚。那女尸一直在后面跟随我,胖子几次把女尸揣开。我因为害怕紧张,憋气中漏了不少,我要憋到极限了,前方却还是看不到头。   我游的可能真的很快,看不清前面还有几人,但在后面,爆炸传来,有人拉动了手雷。   “轰”   后面传来的冲击力加速着我的前进。爆炸引起了上方墙壁的碎裂,掉落下来,把回头的路断尽,我身后的女尸隐约已潜入底部,我顺着爆炸的冲力,一直游着,肺泡快要炸裂,憋气的昏厥感丝丝传入我的脑中,本能的意识在游动,我觉我就快要憋死了。   意识逐渐失去,我已无法在支配我的身体,就算用尽全力都无法控制,无意识的空间占据了我的大脑,我感觉我要死了。 第31章 暗河逃生   我在脑中意识完全失去的最后几秒,感觉有人在拉我,我已没心去想是谁,就算是那恐怖无比的女尸拉我走,我也反抗不起了,我彻底的释放了,一瞬间,脑中什么都感受不到。   死亡或许就是人类最好的解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用想,就像睡着一样,可能不会有多可怕,但却是真真正正的达到释放。人从生下来,就注定要有死亡,短短几十年,奋斗大半生只为钱财,到生命终止,却带不走一分。利欲熏心,得不到的永远都在骚动,就是这样,度过了一个又一个虚伪的年华,到最后并不能骄傲的对自己说,我的一生是无悔的,人生没有第二次的选择,毕竟苦短,为不留遗憾,还得及时行乐,古人云,“死生亦大矣”。   中间的过程我完全不知道,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我们在一片岸口上,其余人躺在地上休息,我看到只有胖子吴力还有大明,地面上一盏照明灯放在正中间。这片岸口的上方是一道墓门,门前的两只镇墓兽上燃着长明灯,我不知道是如何来到这里,见大明在堤岸处坐着,便走了过去。   大明见我过来,看了看我没有说话,我主动上去问道:“大明哥,发生了什么,怎么只有咱们几个了?”我的头还有点晕,可能是因为缺氧的缘故,对这里的一切完全陌生,具体发生了什么,我还在仔细回忆。   大明叹了口气,说:“那面尸太厉害,只有我们几个逃了出来。”   我坐到大明身旁,“双生面尸?你也知道?”   大明呵呵一笑,“我们干这行的还能连这都不知道?不过下面这个面尸不是神殿里的女尸,这面尸太凶残了。”   我想起来在水下的一切,双生面尸是极难培育的东西,它需要找一个本身有脸部畸形的人来做胚胎,然后把这人用蒸笼蒸死后,在脸部植入,制作过程及其残忍,中间许多环节已丢失记载,但这面尸一但成型后,特别厉害,大多数都是为了镇守陵墓而用,身后这座陵墓,想来面尸是为了镇守这里。那人蛛又是为何会出现在底部的,已不得而知。   大明又说道:“这面尸,每吸食一个人,脸上的轮廓中就增加一个人脸,长在前一个脸的上边,现在地下这个已经有七张脸了,及其恶心。”   我接着问道:“我记得我憋气晕厥在了水里,后来发生了什么。”   “当时我领着我的手下冯当,从水底冲出来,胖子和吴力也相继出来,却迟迟不见你上来,其他人也没有上来,胖子坚持要回去救你,冯当和胖子就去了,他们不远处找到了你,你已经晕厥在了水底,冯当拉着你往上游,却不料被面尸缠住,他最后将你扔给了胖子,自己被面尸缠走了,胖子把你带出水中,进行了急救,其他人都没上来,也不会上来了。”   我心中一震,仿佛被触动了什么,冯当是用自己的命换把我回来的,我无以报答,只能记住这个名字。对于胖子,我也不用多说,十几年的相处,我落难,他自然会着急相救,正如我对胖子一样。   大明看我半天没有说话,说:“小东家,别有心里负担,我们这些人本来就是为你们卖命,你身上的东西,我们死十个都值,你出去后还得去见我们老板。”   我无奈,抿嘴一笑,看向空旷的暗流顶部,这世间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没有什么人天生下来,就是为谁卖命的,谁的生死也不是别人可以说了算的,可尽管如此又怎样,却还是有许多人逃不出这样的宿命。   我看大明,问:“接下来怎么办?”   大明指了指后面的陵墓,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反正前无出路,后无退路,这陵墓在此处,问题太多,暗流中为何会有这样一座陵墓存在,我也比较好奇,二叔是否已来到了这里,我的心中直犯嘀咕。   “几天都没休息了,休息好我们就进去。”大明又说一声。   我的头似乎又疼了起来,缺氧引起的头晕还在我脑中传来,我回去休息,看到几人都在熟睡,放下心中思绪,我也放心睡了一觉。   我忘记了暗河,忘记了二叔,忘记了我们遭遇的一切,昏天暗地的睡了也不知多久,就听见胖子叫我,“张墓,醒醒,快醒醒。”   我迷糊的睁开眼睛,看到胖子在叫我,接着胖子说:“暗河还他妈涨潮,在不起来,我们就要被冲上走了。”   听见胖子的话,我猛然起来,暗河的水离我们已经非常近了,三人都在上边看着,大明过来说:“小东家,我们必须要进陵墓里去,镇墓兽上的长明灯应该是最高水线,我们只要进里面,河水就不会有威胁。”   事情发生的太快,我才醒来,还没有回过神,吴力和胖子就已经把墓门打开了,我看到那镇墓兽是一个人面鬼相的东西,头顶长明灯,墓门上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鬼像,还来不及细看,就被胖子拉进了墓中。   进入墓中后,大明反手把墓门关上了,刚进入墓中,一股湿气浸透我的骨髓,冷的我直发抖,大概是外面的暗河涨潮,门口处的水分很大,墙壁上也是厚厚的一层水珠,我还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一个这样的墓葬。   看向三人,我不免有些感伤,刚进入神殿时,我们的队伍是有十一人的,现在加我只有四人,我顿了顿,问道:“胖子,这是个什么地方,让我缓缓,我现在有点懵。”   胖子回答:“我说,你这是憋气憋傻了?还用看吗,这是在墓里。”   “废话,我他妈的知道是墓里,我是说暗河地下为什么会有墓,这是个什么墓。”我烦躁的问。   胖子一挥手,“嗨,我哪知道。”   墓道中只有两人的宽度,我站在墓门后,想到这一切的不合理,移动的神殿是为何,既然神殿在移动,通道通往地下,又是怎么出现?我想到一个答案,神殿不是在移动,而是在转动,暗河的涨势也是如此,神殿移动到一定方位,暗河会随势涨潮,按理来说,地底下的暗河是不会涨潮的,我觉得我的想法说的通,如果不是这样便没有了更好的解释。缓过神来的我,感觉智商再次上线。 第32章 万晋长存   我对于神殿的判断,让我对这里有了重新的定义,可这暗河中的陵墓出现,实在耐人寻味。现实就是如此,你不会知道下一刻要发生什么,不确定的因素永远无法想象,甚至都不给你喘息的机会。   墓门是活的,说明这是个出口,墓门后的墓道里,全是石面墙壁,长满了黑绿色的微生物,有近两米的高度,吴力手中的照明灯将前方照亮,幽长的墓道里,我们只能选择前行。   整个墓道并无特别,除了平整的石壁,什么都没有发现。大明告诉我说,我们的物资可能不够,几人身上的东西剩下无多,必须节约使用,否则,我们可能都无法走出这里。   墓道中走了大约一段很长的距离,在光线的照射下,我们看见了另一个墓门,这里距暗河已有大半截路程,没有了明显的湿气,这道墓门是道石门,两扇门的中间凸起雕刻着鬼相,长着大口,好像在警告进入者。在这道门的上方刻有几个大字,“万晋长存”。   胖子也看到了这几个字,问:“这万晋是个什么朝代?”   “要分开断句,万,晋,长存”大明说着。   “那就是个晋墓了,意思就是让我们进墓。”胖子说道。   我对三人说:“历史上有两个晋,是那个还不知晓,不过我看门上的鬼相,是后晋的可能性略大些。”   胖子摸着墓门,“管他娘什么晋,别废话了,一个破门有什么好看的,你都知道是晋墓了,那还不快进墓?”   这道墓门的也并没有压死,几人用力将墓门推开,一个空阔的墓室出现在我们眼前,与前边走过的墓道截然不同,墓室中的装饰雕刻,起码是个王室的级别,灯光照去,满是陶刻的人俑与牲畜,顶部的四周围,也是放满了各种陶制的鸟兽,地面的接缝都是鎏金渡的,彰显了墓室的气度。   胖子惊叹,“没想到让我失了大金门,给了我份更大的。”说着,胖子就在墓室中四处看着。   我看着这里的布局与刚才进来的墓道,这应该是个耳室,通向外面墓道的修饰,与这里完全不同,墓道是后来修的?   耳室是左右对应的,在这个墓室的另一侧还有一个对应的才对,我走出耳室,拿起手电向耳室外走去。   胖子见我出去,忙说:“张墓,等等我,带我一个。”   走出耳室,在这墓道里,我能感受到风气的存在,整个陵墓是有通风处的,而我现在所站在的墓道,应该才是中心的墓道。正常墓葬,左右耳室前是主墓室,周围是一些培葬坑,机关的设置就是在主墓道中,所以如果有什么机关的话,就在我脚下的这墓道中。   吴力和大明还在耳室,我和胖子走到中心墓道,前后望不见边,黑暗无比,左右墙壁上的墓画也是用鎏金制图,从出来的耳室正对面,是我所说的另一个耳室,我招呼胖子,进去看看。   对面的耳室有和之前一样的门,我还在奇怪为何用的是一样门,这里面的内饰和外边截然不同,这门显的格格不入。胖子对门一用力就开了,我们俩就慢慢走进了另一侧的耳室。   进去耳室后,我和胖子都看到了一件让我们俩都说不出话的事情,另一侧的耳室里,竟然是吴力和大明,我靠,我的头皮就麻了。   吴力和大明看着我俩,胖子拉了拉我,说:“张,张墓,咱俩是不是开错门了?”胖子也被吓的够呛,手有些哆嗦。   我心说,这玩的是什么,吴力和大明是真的吗?   我喊着:“大明哥,吴力,是你们俩?”   吴力回:“怎么了小东家?你怎么从这边又进来了?”   我操,我拉起胖子又返了回去,经过中心墓道,我俩又回到刚才的耳室内,吴力和大明正看向刚才的门,我在后边喊:“我靠,大明哥,出问题了。”   大明回过头,见我们从后边过来,不解,“你俩玩什么呢?”   我脑中有些慌乱,“大明哥,吴力,你俩过来。”我朝大明说。   胖子擦着手心的汗,说着:“这是他娘的鬼打墙?怎么刚进来就遇上了,看来这晋墓,不好进啊。”   大明和吴力走了过来,我指了指对面的耳室,说:“你们俩过去,我俩在这里。”   我俩走进耳室中,果然,大明和吴力从前一个门进来了。吴力手中的照明灯晃闪了两下,光也消失了,吴力说是没电了,就从包里又拿出一块电池换上,结果还是不亮,也许是坏了。   照明灯的光线消失,耳室内一下就没了光,只剩我手中手电,胖子也掏出自己的手电,勉强能看个大概,此时的情况有些不对,我觉的胖子说的对,我们可能是遇到鬼打墙了。   我用手电光照向这些人俑,他们形态各异,表情不同,有半个人的大小,没有了大范围的照明灯,此时看来,这些人俑也是很可怕的,就好像是,在一直盯着你看。   大明和吴力没有说话,我问道:“大明哥,这地方有些邪,我们怎么办?”   大明也没有办法,说:“可能是鬼打墙。   ”胖子拿手电照着这些人俑,看向四周,说:“什么鬼打墙,都是假的,用科学的角度来解释,就是我们的大脑皮层,受控制于某个区域,是一种电磁场的影响,当然,你的情绪才是最重要的,几次以后,你发现确实鬼打墙的时候,大脑就会下发指令,你就认为自己在鬼打墙了。其实我辽爷是看过走进科学的,破除的方法很简单,你只要告诉自己,不是鬼打墙,心里默念三遍,再走一遍,就ok了。”   听了胖子的一大段话,我也是一头雾水,说的什么几把玩意,我骂道:“那你刚才抖个求,吓得我还真以为遇上招子了。”   胖子拿手电向我一照,嘿嘿笑道:“这样不是才能显的我辽爷有两下子吗。”   吴力和大明没有说话,我对胖子说:“那还等什么,你胖爷显伸手的时候到了。” 第33章 万晋长存(二)   胖子装腔作势,拿着手电在墓室中间转了几圈,双手合实拜向天地,大声说道:“不是鬼打墙,不是鬼打墙。”又转了几圈,继续喊着。   我却觉得胖子十分好笑,没忍住笑了出来,胖子忽然骂道:“张墓,能严肃点吗,心诚则灵,懂不。”   我强忍住,看胖子做完一系列动作,朝对面的耳室走去。胖子一离去,我就发现大明和吴力没有开手电,只有我一个手电光,空旷的墓室中,无数的人俑好像盯着我般,还有黑暗中的大明和吴力两人,我着急对大明说:“大明哥,你们怎么不开手电。”没等大明回答我,胖子就从前边进来了,我不用想也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胖子惊讶的看着我,又扭头走了回去,依然从另一个门进来看到了我。胖子怒道:“他娘的,说过心诚则灵,这下完蛋。”胖子有些泄气。   我对胖子说:“根本不是那回事,每天别老看些骗人的节目,多动动你的脑子。”   折腾下来,现在身处在耳室中,我和胖子两个手电光度有限,整个耳室中的人俑此刻看来也很诡异,好像他们的视线一直是在我们身上。我和胖子四处看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手电光下的人俑似乎和刚才的不同,我说不出来,但总觉的现在的环境,有些问题。   我观察墓室,胖子还在来回试探他的走近科学,我心想,没有什么东西是完美的,总有它的破绽。正常的情况是不可能这样的,有背于常理,当中可能有东西不对。   我在思考间,看见站在黑暗中的大明和吴力,他们怎么不开灯呢,我把手电举起,照向他们俩,问:“大明哥,想什么呢?怎么不开灯啊。”   大明对我笑笑,“没什么。”   怎么他俩看起来有些怪怪的,难道被这鬼打墙吓着了?我也找不到问题,就喊胖子:“你他妈别转了,停下来想想办法。”   胖子往地上一坐,说:“想什么办法?现在我辽爷只剩一个办法,他娘的给他炸出去。”   我没好气的对胖子说:“都是什么馊主意,这地方一炸,再给塌了,我们全得死这,你忘记上回炸那睥睨兽发生了什么?”   “得,那办法还是你来想吧。”胖子没招。   吴力却忽然喊:“绝对不能炸。”这一声来的太过突然,我心里没个准备,被吓了一跳。   我问:“怎么了?吴力。”   他没有说话,我心里我靠一声,关键时刻怎么都是这样,能不能搞点靠谱的。   我心中的老毛病又犯了,想分析出问题所在。我首先觉的是这耳室内的人俑有问题,这么多的人俑,墓主人是想着,去了那边也能有这么多人陪他,为什么要陪他呢?他很寂寞吗?寂寞陪葬几个女人不是更好?那陪葬这么多的人俑就是另有目的,我想着人俑的意图,这些人俑被下了降头?把进入墓中的人困在于此?我又上去看人俑,人俑中人鬼畜都有,如果用畜生俑防盗墓贼的话,会不会有些可笑,这个想法也被我否定,人俑应该不是困住我们的关键。   然后我研究墓室的结构,一个刚才从墓道进来的门,在耳室右侧下方,一个通往中心墓道的门,在左侧上方,一前一后,一左一右,我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问题。   接下来就是外面的那条中心墓道,我试着走过,往前走不了多远就又会回到原处,我和胖子还做了实验,胖子站在门口,我往中心墓道前走,一会就会看见我从后边过来,和耳室的情况差不多。   看来,我们确实被困在了这里,几人围着坐了下来,都束手无策。   胖子说:“要不还是他娘炸了吧,我就不信,炸出去还是这里。”   我坚决挥手,说:“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用这个办法。”   大明和吴力话很少,对于困境可能真的有点紧张,我也没说什么,手电的光亮越来越暗,电池也不多了,再这样下去,等电池先用完了,所有人都得精神崩溃,在没有光亮黑暗的墓室里,我很难想象,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本来还想去追寻二叔,现在我们在这里还不知困了多久,这后晋的墓也太厉害了吧,刚进来就让我们如此不堪,连这底下为何会出现这墓都不知道,就怕是要交代。   胖子骂道:“我说,你们他娘的能快点想个办法吗?不然辽爷我可就炸了啊。”   大明说:“不能炸。”   我觉得有些奇怪,大明和吴力为何一直说不能炸,不知怎么,我总感觉大明和吴力有些怪,话很少,人也不对劲,难道他们俩有问题?   胖子继续骂:“他娘的万晋长存,长存他奶奶,想让我辽爷和你长存,门都没有。”   我的手电光越来越暗,为了节约使用,得彻底没电才能换,就用这昏暗的灯光,照了照大明吴力,我是不经意照到他们的,并不是刻意照去。这一照下我无意看见了吴力和大明那张诡笑的脸,我擦,是我看错了吗?他们怎么是这样的表情,灯光昏暗,也无法确定,我的心里一下无比的紧张。   难不成大明和吴力真的有问题,他俩手电一直没有开,在暗中看着我和胖子,表现的和之前也不一样。我靠,我心里一震,他们两个真的有问题。   我没有挑明,因为我没有证据证明,大明和吴力有问题,避免引起慌乱,我只能暗自观察着。前面的推想都是假的,真正的问题是人,胖子不会也有问题吧,要真是这样,他们三个是要干什么?玩我吗,还是有什么其他,我不敢再往下想,用很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三个。 第34章 中间有鬼   我的手电光很昏暗,只能看个大概,胖子还在周围看着,有没有其他的出口,此时墓室中的四人,除我外,我不确定他们还是不是本人,有极大的可能是鬼,我觉得我身陷危机,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们是在什么时候掉包的,我一下不敢有所行动,想静观其变,至少在我没有足够确定之前,我会继续观察。   胖子站在一个远处的人俑旁叫我过去,我暗叫不好,难道胖子识破了我?我看向大明和吴力,他们依然站在原处,基本不怎么移动,胖子已经叫了我三遍了,我怕生出变故,急忙向胖子走去,   胖子见我过来,伸手准备拉我,我出于戒心,立马对胖子还了手,胖子低声说:“哎,张墓,动静小点,我发现了个大问题。”   我听胖子这么说,问:“你是胖子?”   胖子见我说这话,看向我,“你也发现了?”   我假装不知道,反问胖子:“发现了什么?”   胖子指指黑暗中的大明和吴力,“我靠,他俩不是人,是鬼!”   见胖子这么说,我心基本已经放下,看来胖子的确还是胖子,我赶紧捂住胖子的嘴,“妈的,让他俩听见就玩完了,你就不能动静小点。”   胖子装作没事,大声对我说:“张墓,这个人俑好像不点不一样啊。”我知道胖子是为了让大明和吴力听见,可这动作也太他妈假了。   我接着低声问:“你是怎么发现他俩的?”   胖子靠近我的耳边,说:“我拿手电照的,他俩没有影子。”   现在墓室中的情况已经明了,面前大明和吴力是鬼,我和胖子困在这耳室,定是他俩在作怪,那正真的大明和吴力去了哪里?中间发生了什么?这个墓室太邪了,我和胖子必须小心,不然中了他俩的招就不好了。   我对胖子说:“我们不要挑明,看看他们要做什么,必要时候可以动手。”   胖子点头,我俩一起又走了回去,我把我的电池换了,光又再次强了起来。我照向地上的照明灯,心想,这东西应该是没有坏的,是吴力刻意,为的就是不让光照出来,他们二人确实有鬼。   我和胖子装作没事,走到大明面前,我问道:“大明哥,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胖子看我一眼,向我示意这个问题问的好,我把手电照向大明,他没有一点回避,说:“有鬼没鬼,还不是你的内心怎么想,心中无鬼,自然无鬼,心中有鬼,自然有鬼。”   我一惊,这回答超乎我的想象,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把手电照了照胖子,胖子也是比较吃惊,就在这时,我竟然看到了胖子也没影子,我靠,我直接凌乱了。   反间计么?我心说,现在的鬼有如此的智商?先到敌方卧底一个?我真的有些慌了,胖子也不是人?他怎么会也没有影子,刚才和我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此时手脚冰凉,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三个。   胖子说道:“大明哥,你别侃这没用的,你觉得这里有鬼吗?”   一旁的吴力突然说,“有。”   胖子问吴力,“你怎么确定呢?鬼在哪?”   吴力回答:“小东家,它就在我们中间。”   听吴力说,我脑中更加迷惑,你俩不是鬼么?怎么个情况,难道胖子才是鬼?   想着,我把手电照到大明和吴力身上,我靠,果然没有影子,你们三个鬼他妈在玩我呢,你们三个才是鬼。   我往后退了退,看着他们三个,胖子照了照我,问我怎么了?我默不作声,心说,你们三个玩什么智商,有什么直接来,我张家小东家还会怕了你们,非搞的一个个的都以为自己很聪明。   胖子的面色变了,瞪着我,“我靠,张墓你他娘是什么?”胖子指着我的影子,光照下,我也没有影子,吓得自己跳了起来。   什么情况?我已经彻底懵逼了,我们四个都是鬼吗,什么时候我的影子也没了,我可以确定,我还是我自己啊,只是他们可能不相信,这里到底有什么?   胖子心直口快,见我和他们一样没有影子,直接说了出来,“你们三个鬼,辽爷我可不是吃素的。”   我将手电照向胖子,也指指胖子的影子,胖子一下也慌了,“我靠,你们使的什么妖术。”   大明这时开口说:“别嚷嚷了,我们都没有影子,我刚才和吴力走了一圈,照明灯下就看到了,我们四个都没有影子,所以他才把灯灭了,在我们中间有一个鬼,它被替换了,只有找到他,我们才能出去这里,在暗中我观察了许久,它几乎完美,我无法看出来是谁。”   “你是说,我们中间有一个是鬼?我辽爷可以证明我是如假包换,不信你们摸摸这肉。”胖子解释。   我问大明:“你们为什么不早点说?难道是想隐藏什么?”   “小东家,这地方有些邪性,怕说出来惊着那个鬼,所以我暗自观察他的动静。”大明说道。   “你确定是我们四个中间?不是第五个人?”我反问大明。   胖子听见第五个人,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张墓,你可别乱说啊,这他娘的真出来第五个,还不真把我们吓死。”   “不会,它的目的是把我们困在这,而不是困死在这,如果出现第五个人的话直接杀了我们会更好。”大明回答。   我没了主意,我们当中的这个鬼,会是谁呢?我看着三人,大家都互相看着,此刻谁的多余举动,都会增加自身的嫌疑,眼下的情况已经不是用自然现象来解释了,当中有人出了问题。 第35章 中间有鬼(二)   我重新认识了下事情的重要性,我们四人中,有一个是冒充的,大明的作法是为了要了解目的,躲在暗处观察,而事情恰恰也巧在了这里,大明和吴力,认为我和胖子中有一个是鬼,我和胖子则认为大明和吴力有一个是鬼,混入其中的这个鬼很聪明,它既能获得另一个人的同情,还能让另一个人去怀疑另外两人。   我和大明的想法是相同的,这个鬼混进来把我们困在这里是为什么?这里有什么秘密?   我思考了许久,和他们三人商量,如何才能找出这个鬼来,说话间,我想到了影子,中间的这个鬼专门把我们的影子弄没,定是它的破绽,我对他们三个说了这点。   胖子说:“只要能看见影子,就能知道谁是鬼了,这是个好主意。”   大明和吴力也赞同这一点,影子应该是识破的关键。   可我们现在都一样,如何才能显示出自己的影子,我看着手电光照在地上,会不会光用的不对,我警觉到,很有可能就是这点。   我对大明说,“大明哥,我记得你有红外镜,还在吗?”   大明从背包里摸出红外镜,我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红外镜是能看到的,它应该无法阻挡红外镜的视线。”   我让胖子把手电光关掉,打燃了一只打火机,用火光在红外镜下看,让这个鬼无处顿藏,我第一个戴上了红外镜进行观看。   黯淡的火光下,我看到胖子的影子在随火苗摆动而摇晃,胖子是没有问题的,我又在红外镜里看到了大明的影子,接着,吴力的,三人都是有影子的,大明说错了吗?那个鬼不在我们身边?然后我回头看向我的影子,转了两圈,我还是没有找到我的影子,我靠,是我没有影子,我是那个鬼。   我没有表现出来,我知道我不可能是那个鬼,没有任何的感觉说明我不是原来的我,我有些毛,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成了鬼。   胖子着急要看,一把从我手中抢过了红外镜,胖子举着红外镜一圈看下来,“我操”的叫着,他应该是看到了我,不知胖子的心中是怎么想的,他会怎么看我。胖子把红外镜给了大明,我不明白我为何会变成这样,他们每多一人看到我的身份,我的危险就会增加一分。   大明很快也看完了,他没有说话,他想要给吴力,我急忙说:“别看了,这东西有问题。”   胖子抓住我说:“张墓,你小子什么时候让鬼上身了?”   我现在真是百口莫辩,我能确定我绝对没有问题,可是他们谁信呢,胖子手中火光一晃一晃,火光下,胖子和大明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这样下去他们三个很可能会杀了我。   “事到如此,就别反抗了,我们已经识破了你。”大明冷冷的说。   我打亮手电,向他们说:“胖子,大明哥,我绝对没有问题,你们要相信我。”   胖子呵呵一笑:“贼都说自己不是贼,你会信么?”   说着,胖子和大明朝我走了过来,“你们要冷静,别乱来啊。”我开始往后退。   突然我的脑中,闪过一个想法,不会他们三个才是真正的鬼吧,我始终不能相信我就是那个鬼。   胖子的面色发狠,看样子是要对我动手了,我把手中的手电光瞬间关掉,墓室里全部黑了下去,我扭身奋力朝外边跑去,我不知道那个鬼的目的何在,它是要陷害于我?还是他们三个根本就是鬼,我只能逃跑,没有别的办法。   黑暗中,我凭着记忆的步伐,跑到中心墓道,我不能再回去,胖子在墓室中咆哮:“他娘的,让它给跑了。”   我一直躲在墓道,等了许久不见他们追出来,墓室中是黑的,没有光照出,我心想,妈的,他们不是在等我回去,瓮中捉鳖吧。我在完全黑暗的墓道里,不敢开灯,只能靠手摸着墙壁在地上慢慢前进。   静,非常的安静,我走路的声音几乎可以在整个陵墓中听到,妈的,他们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我走了很久,依然能一直摸到墓道的墙壁,不可能啊,这条道什么时候这么长了?   我靠,我现在感觉我越来越像个鬼了,在墓道中摸着墙壁怪异的爬行姿势,还有整个墓道里都是我发出的奇怪声音,不会我真的就是那个鬼把,我活这么大,下了也不少斗,今天变成这样还是头一次。   我停止前进,想他们三个在搞什么,幽黑中,什么动静都没有,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的感觉,人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视觉和听觉都是高度集中的,任何的响动,都能引起一个巨大的心里波动。   我待在原地,仍旧不敢开灯,真害怕一开灯,面前出现他们三个盯着我,那我可就煞笔了,可我爬了这么长的墓道,感觉上已经爬出那个困着我们的耳室。现在我孤身一人,不能说话,不能开灯,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是继续前进?还是等待他们?这后晋墓葬太过邪乎,难怪会有面尸这种东西在外边守护,这里为何有这样的存在,它和鬼族到底有什么关系。   多年的经验告诉我,此时必须要镇定,我为何会变成鬼,胖子他们三人现在怎么样,我是否已经走出了那个困局。可能在一开始我们进去耳室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变化,胖子他们就不是原来的胖子了,或许是我们中了什么招子,又或许是这个耳室的格局有什么不同,一切都是我的臆想,这里有什么,还是未知。   回想着,我突然发觉我的背后被什么东西摸了一下,黑暗中我一点没感觉有东西过来,什么东西刚才碰了我一下,我被吓了一大跳,我强做镇定没有叫出来。   静谧幽长,而又一片漆黑的墓道中,刚才的东西的的确确是摸了我一下,从后背摸过,那感觉像是一只手,我靠,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的第六感传达给我,在我的后面,似乎有个东西在看着我,那种被人偷看的感觉让我的后脑勺发悚,是胖子他们吗?他们摸我干什么,墓道里不会是什么别的东西吧,我再也无法忍受,将手中的手电打开,照向我的身后。 第36章 后晋王墓   我的第一感觉是胖子他们,可我马上否定这个想法,因为毫无生气,是活人身上的生气。我突然间觉得很害怕,这地下不会有别的什么吧,就如大明所说,是鬼吗?   我打开手电想身后照去,在离我不远处,有一个人站在那里,我靠,她是一个女人。   她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的,刚才从后背摸了我一下的也是她,不用看我也知道,我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这女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墓道内突然传来一阵寒冷,我用手电一直照着她,我也一动都不敢动。   我看见她身上的那件衣服,唐朝的唐式服装,是铁棺内的女尸,我暗叫一声,冤家路窄,她怎么跑这来了。她一直是背对着我,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我连呼吸都要停止了,就这么一直看着她。   画面很诡异,我就这么半爬在地上,女尸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大概僵持了几分钟,她依旧不动,我后背上的汗水刷刷往下流,顺进我的裤子里,脑门上的冷汗在眼角处一滴滴落下,我心说,这个大姐是要搞什么?再耗下去,我的内心可就崩溃了。   女尸好像先等不及了,我在手电光下,看到她要把头转过来!   那场面看的我后背一阵阵凉风直冒,她的扭头不是和身子一起扭,是脑袋一点一点的往过转,看的我尴尬癌都犯了,我就像个煞笔一样,吓的完全不会动了,这种感觉和我在水下看到的那个面尸时是一样的,我他妈的又要尿了?   墓道就这么大,她要是过来,也是分分钟把我了结的事,我就这么盯着她,可能是出于我内心的一种变态情节,我特别期待她转过来,想看看她是个什么样,不知怎么,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了,就像强迫症一样。   她的头发很长,拖到腰间,我看到这,竟然在想,待我长发及腰,娶我可好?我赶紧掐了自己一下,让自己保持镇静。   几秒钟的时间,衣服上的那颗头就一百八十度的要转过来,她身上的衣服和她的头好像不是一个身体上的,太恐怖了,这女尸在我面前表演这种,是他妈的想直接吓死我,我双目秉神,眼睛直盯着她。   她的头在快要全部转过来的时候,我手中的手电光一下没了光,我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不敢想象下面要发生的事情,黑暗里,我甚至不知道女尸的方位,我用力拍着手电,期待它再次发出光来,荧光棒和手电电池,都在胖子和吴力的包里,真是后悔没装了几个。我能听到移动的声音,那是衣服在地上的摩擦声,那女尸要过来了!   我开始摸着墙壁,朝前方拼命逃窜,我心里想不明白,女尸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刚才的那一出,给了普通人,可能直接就给吓死了,我虽然没被吓死,但我的腿还是不停的哆嗦,脑中一片空白,好像丢了几魂一般。   墓道中,我什么都看不见,靠摸着墙壁辨路,身后的摩擦声一直在响,而我的手电也还是无法打亮,逃命的感觉自然不好受,还是被一个女尸追着,更要命的是我他妈连路都看不到。   我忽然想到了打火机,摸着黑,在包里翻出了一只Zippo打火机,我二话没说,直接点亮,我看向后面的女尸,被火光一照,她似乎停止了移动,我借火光小跑了起来,这只打火机的火是被风吹不灭的。身后的女尸在我的视野里一点点消失,她不追我了,这是什么鬼?   我已经看不到她了,现在才发现,我的身上全是汗,衣服被浸湿,又不知走到了哪里,心理想着,这还是我从耳室出来的墓道吗,走了这么长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完全迷失在了这里。   于是,我又接着火光继续向前走,总不能往回走,谁知道那变态的女尸会不会再回来。   走了一段距离,我发现墓道墙壁的两侧,有了绘画和雕刻,前方好像出现了一个墓室,我尽量不发出声音,慢慢挪到墓室的门口,我害怕里面有什么东西,没有急着进去,在门口照了照,什么都看不见。就把手电当武器握在手里,进了这个墓室里。   火光的范围很有限,墓室的里面放的都是一个个大缸,酒香的传出,让我能判断这些缸里装的是什么,看来这个后晋墓葬还真是东西齐全,这种规格,连酒都陪葬了,起码是个王爷。   我顺着墓室的路,一直向里走,在墓室中的另一半,我看到了一个墓葬坑,里面的都是些白骨和杂物,应该都是些酿酒师傅,肯定是墓主人想死后也能喝到这美味的酒,把这些酿酒师也一并陪葬了。   我在墓葬坑的边上,看见了一个人,从体型上来看,我一眼就能确定他是胖子,我过去查看,发现胖子晕了过去,我对胖子呼叫了几声,没有反应,就直接上手了,一巴掌下去,胖子疼的嗷嗷直叫。 第37章 后晋王墓(二)   胖子捂着自己的脸,清醒了过来,他看是我,有些戒备。   “你是张墓?”胖子问我。   我心说,是我这一巴掌打的太重了?我看着胖子,“废话,那还能是谁?”   胖子从地上爬起来,神情严肃的对我说:“这地方太他娘邪乎了,不知道你遇见了什么,反正我遇见鬼了。”胖子边说边向周围看。   我向胖子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和我遇到的情况差不多相似。   从我们进入耳室的那一刻开始,就发生了变化,胖子也遇到了三个鬼,逃出来一路被他们追到这里,晕在此处,大明和吴力也应该遇到同样的事情,现不知他们在何处,墓中的结构我也不了解,我在墓道中走了那么长的路,才到了这里,必须小心行事,先找到大明和吴力才是重要的。   “胖子,你有电池吗,把灯先打上”   胖子从包里摸出电池递给我,将手电光打亮,我特意用手电照了胖子的影子,影子在地上,没有问题。重新获得光明的感觉,让我再次有了安全感,我和胖子在墓室中看了一圈。   胖子看着墙面的壁画,厉声说,“张墓,你看这墙上的画,画的他娘的是人吗?”   我走过去仔细看着,“好像还真不像人。”   壁画上的墓主人形态怪异,也许都不是人,他坐在最上边,脖子很长,把脑袋拖在胸口,四肢被衣服盖住,但还是能感觉出奇怪的形态,更奇怪的是他背后的东西,可能是种畸形,隆起了一大块,像是半个翅膀。我惊呆了,这他妈的是个什么鬼东西。   “我靠,这地方葬的不会是个这玩意吧?”胖子说道。   我对胖子说:“我觉得这个东西和李置生所描述的,在某种程度上因该是有联系的。”   胖子并不知道女尸的那份丝帛书内容,“什么东西?”胖子问我。   “那丝帛上说,李置生描述的一种诅咒,让人变得非人非鬼。”我解释。   “就是说,这个墓主人也是受到诅咒的人?他是李置生么?”胖子又问。   我也不知道这里的墓主人是谁,既然是个后晋墓葬,李置生的可能性不大,壁画上看出,墓主人也是受到过青铜盒的诅咒,他没有李置生那么幸运,他真的成了怪物。   我回答胖子,“我不能确定,但和他是有关系的。”   补充了些干粮和水分,我和胖子还得出发去寻找大明和吴力,让人欣慰的是,胖子的包里还有不少有用的东西,一把AK,一把M1911自动手枪,还有几颗手雷和两包炸药,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胖子的包里有了这些东西,想来这一路上,他把东西都捡进了包里。   我不清楚像这样的墓室还有多少个,这样找下去得找到何时,胖子和我漫长的墓道中走着,壁画的内容大多是些生活场景,我现在十分好奇,这个后晋王墓里,埋葬的到底是谁?他是一个什么?   很难想象出,这样的一个墓葬,在地底下如此之深处,是怎么造出来的,光是坚硬的岩石就得凿上几十年,耗费这样的财力,定不是普通的王公贵族,试问在后晋历史上,谁能埋葬在这样的地方。   而且我断定,它的存在与鬼族有脱不了的干系,墓主人很有可能是和李置生一样,受到了诅咒的一位后晋王室,甚至是皇帝的存在,这里又会有多少秘密在幽幽黑暗中。   在墓道的两侧,慢慢出现了更多的陪葬室和明器室,我对胖子说:“我们应该是走到陵墓主要地方了,主墓室离我们不远了。”   走进一个墓室,存放的东西都是些金银玉器,胖子自然爱不释手,我更是感受到了墓主的地位,当中,玉器制品,有壶、瓶、酒具、茶具、餐具等等,大点的还有一些玉制的鸟兽尊,金制的东西也是种类杂多,看来,绝对是一位皇帝才能有这样的使用。   胖子十分不解,问:“张墓,后晋有这么有钱吗,这东西全闹出去,绝对够咱后半辈子花了,要说这古代的皇帝就是浪费,自己用完的东西,还不许别人用,非得搞到地下。”   我想了想,历史系高材生的知识还是有用的,就对胖子说:“这你就不懂了,后晋是五代王朝中的一国,虽然存在时间不长,只有两位皇帝,最后被辽灭了,但当时的时局过于动荡,今天不是你反我,明天就是我要杀你,这种情况下,皇帝那还管你那么多,谁上台谁吃油水呗。”   “那你说这个皇帝吃了有多少油水?”胖子往包里装着东西,对我笑着。   我呵呵道:“再多油水,最后还不是都得到你胖爷手里?”   正跟胖子说话,我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沙沙”,我的脑中马上就有结果,这声音我才听过没多久,是那女尸又来了。 第38章 后晋王墓(三)   我急忙对胖子说:“快出去,墓道中有东西要过来了。”   胖子听我这话以为我诳他,没有反应,我站在墓室的门口用手电照着墓道两侧,那“沙沙”的声音明显近了,我朝胖子骂道:“他妈的,那女尸又过来了。”   “什么女尸?哪来的女尸?”   我靠,女尸从后面的墓道里一点点移动了过来,胖子还在墓室中,我愤怒的喊,“胖子,你他妈走不走,那女尸可真的来了。”   胖子好像被我吓住了,走到我身边,“哪来的什么女尸?你是存心想阻挡兄弟发财。”   我用手电照着女尸给胖子看,她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胖子惊讶不已,“靠他奶奶,她怎么下来的?”   “往前走,那东西好像怕火光。”我拉着胖子,向墓室的前方走去,胖子将火举在手上,我的办法还是有用,她果然是怕火的。   一路上,我们与女尸的距离一直有所保持,但整个墓道中,好像还有其他的东西,声音中听着较复杂。   胖子问我:“她追我们干什么,又没欠她钱。”   “你进了人家的地盘,还不许追你,你当你是皇帝啊。”   胖子呵呵一笑,“老子要是当了皇帝会来这地方?”   我和胖子在墓道中绕了有半个多小时,大大小小的墓室很多,墓主人差不多把他生前用的所有东西都搬进来了,却没有看到大明和吴力,我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大明哥的身手我还是见识过的,但愿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墓道终于走到了尽头,那是一处铁制的两扇大门,上面满是小鬼,黑漆漆的铁门上,刻满的小鬼要冲出来一样,样貌如活,透人心神,门看上去恐怖极了。   “我靠,张墓,谁家的门这样啊,死人的门也不能弄个这吧,成心把自己当鬼呢,不是古人都想着升仙吗,怎么这个想着变鬼?”胖子问我。   胖子的话提醒了我,墓主人要成鬼,我靠,这不是说的那个鬼族首领吗,他是从这里出来的?   我回答胖子:“还记得那首领吗?”   胖子还算灵光,“不会吧,他娘的,首领是从这里出去的?”   “进去看看,把手枪给我。”   我将胖子的那把M1911自动手枪拿了过来,要真是首领埋葬的地方,怕是会有想不到事情,首领生前制造了许多怪东西出来,而他自己很有可能也是个怪物,应该也是受到了青铜盒的诅咒。我们身后的墓道里,奇怪的声音也渐渐听得更加清晰,像是什么东西在爬。   “哒哒哒”   ……   胖子用力去推门,发现门是朝外开的,门上没有拉环和把手,会有什么机关来开启吗,胖子试着往外扣了扣,连门缝都没扣动。   “这门怎么开?除非里面有人出来,否则根本打不开啊。”胖子着急道。   “要真有人出来,你还会这么淡定吗?”我质疑胖子。   胖子说:“不然就等着后面的东西上来,这里面估计不会有什么人出来。”   “吱……”   正说着,门突然开了,我和胖子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把枪指向黑门,门开了一条能容一人通过的口子,里面有声音发出,“小东家,胖爷,你们快进来。”   我看了看胖子,胖子眼神迷离,“我靠,张墓,里面的鬼叫魂呢,你是去还是不去。”   那声音继续传出,“小东家,你们进来。”   我顾不得多想进入了门内,后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大,里面就是主墓室,空间很大,胖子也跟着进来,墓道中发出声音,我们身后的东西也跟了上来,墓门是反闭的,“轰”的一声,有东西撞在了门上,反闭将门关死,又发出了几声的撞击,才没了动静,听起来是个体型不小的东西。   “我去,除了女尸还有什么,还好进来了。”胖子擦着头上的汗,后怕的说。   我看向这主墓室,中间一口红色金边镂空龙纹大棺,其余的地方都是陪葬坑,上面全是一个个人俑,简直了,除了中间的道路,几乎满满一墓室的人俑,数量不下千个,他们都是各种恶鬼,凶残相恶,一时看的我直发颤。   “刚才不会是这些人俑给咱俩开的门吧?”我问胖子。   “张墓,你他娘别吓我啊。”胖子被吓着了一般,往后退着。   主墓室太大,声音发出的比较空灵,无法判断方向,手电光的照射范围也很有限,除了光照下的人俑,墓室中的其他东西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心里一阵害怕,但声音继续发出。   “小东家,快进来。”   这声音听的我直哆嗦,太他妈邪乎了,这门不会真是人俑给我们开的吧,声音听着也像是从某个人俑中发出的,我察觉到人俑可能有问题。   “胖子,小心那些人俑。” 第39章 后晋王墓(四)   人俑和棺材有问题?我心中一惊,立马想起来了当年看过的一本书,主墓室成这种布局,很有可能是个墓葬局。按照风水学上的理论,中间的棺材是墓葬局的气眼,四周向中间引气,棺材中的可能也不会是个常人,也许是个千年大僵尸也说不定,普通人是不能引气的。等到气满的时候,就是棺材里的东西复活的时刻,引气就是阴气的谐音,阴气满了东西就成型了。   我将事情告诉胖子,胖子脸色大变,“你是说,这里有千年大僵尸要复活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我说。   我提醒着:“人俑好像是活的,千万别盯着看。”   胖子走过来问我怎么办,我没主意,先在墓室中看看,中间有些邪,能不过去就先不过去。   我还是先在墓室中看看能否找到关于墓主人的身份,我对于风水格局还是外行,只是略懂皮毛,闹不好真把棺材里的东西给活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让胖子紧跟着我,从墙上的壁画中去了解下这个墓葬的事情,并让胖子警戒这些人俑,如果真的有什么的话,我们可就没招了,厉害装备都在大明哪里,我和胖子手里最厉害的,就是那两颗手雷和炸药了,炸药是同归于尽用的,基本抛开,也就是两颗手雷。都寒酸出新境界了,手中的枪子弹也是两梭子子弹,没有再多余的,真的是要徒手打天下的节奏。要怪就只能怪墓里太邪,一进来就让我们分散。   我总觉得,脑中所想的主墓室中,会有什么东西,我这可怕的直觉和轻微变态的心理,又在做着思想,我靠,等会不会要出来什么东西,每次我有这感觉,都是妥妥的发生了,再这样下去,我他妈回去都要考虑当预言师了。   墓室墙高有十米左右,顶边雕龙,墙下画鬼,上面是绿色琉璃陶瓦铺顶,墙壁上有许多鬼像嵌立其中,大多数为琉璃制,有几数较大的黑铁制造,它们都是某种的动物化身,长像前所未闻。扫视一圈下来,这里就是个葬鬼的墓室,要不就是墓主人对鬼有特殊的爱好,我是真的感到了害怕,平时下的斗,最多凶点的遇个墓主起尸什么的,这次,这里面葬的不会是个鬼吧!   棺材正前方的墙壁上,有几幅壁画和题字,我和胖子小心靠近,去看那上边的内容。   壁画所画内容与前边看到的如出一辙,都是墓主生前的事情,只有最后的两幅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他生前最后的事情。   一幅画是一个头戴面纱的男子,面见墓主,这男子身穿素服,手指墓主,似乎说着什么。而第二幅画,是墓主下葬的情景,前一幅的面纱男子,站在高台,底下全是人俑,面中流淌着某种力量,我看着十分起疑。   这男子不会是李置生吧,他在此处用了某种邪术,他和墓主又是什么关系?   胖子在一侧指着壁画说:“张墓,你看这画上的人俑,眼睛怎么都是红的?”   我还真没注意到这细节,画中的人俑,若恶鬼复生般,我和胖子齐刷刷的看向身后的人俑,这东西要是活了,我们还有的跑?   胖子说:“张墓,有没有感觉到人俑在动?”   我用手电照向这数不清的人俑,紧紧盯着,“胖子,可别瞎说,我看着没事。”我扭头继续去看墙上的信息,胖子对对那不感兴趣,一直看着人俑。   我在壁画的边上,看到了一段题字,像是忏悔书,署名竟然是冯道。   我惊奇不已,冯道五代中连任十余任宰相,他前后给近十位皇帝当过差,他的笔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棺材里真的后晋的其中一位皇帝吗?   ……   “冯道书,常念及高祖礼遇,托孤于斯,时局左右,未能辅佐之,甚感有愧,出帝不逊,使辽覆灭晋国,公子且逃于夏国,重见之时已受咒约所害,是故吾之过也。”   我看到此,回想历史,晋高祖石敬塘托孤的是谁?他是想让冯道帮助他的儿子登位,我知道,后晋两位皇帝,高祖之后是出帝,出帝是石重贵,是高祖石敬塘的侄子,冯道说受时局左右,最后托孤之子没有辅佐当上皇帝,那这里所葬之人就是石敬塘之子了。   冯道又在后文中说,辽破后晋,公子逃往夏国,身上不明原因中了诅咒,冯道再次见到公子的时候,已经被害了。他受到的,应该是和当年李置生等人受到的诅咒是一样的,从陵墓中的画上不难看出,这位公子也成了非人非鬼的东西。壁画的最后,面纱男子定是李置生无疑,他来做什么?   我继续探究墓主身份,后晋石敬塘托孤之子是谁?非常可能是他的六子石重睿,当年石重睿国破后下落不明,极有可能是逃到了这里。他也很有可能就是鬼族的那个首领,李置生当年通过某种方法复活过他,画上的内容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是不能确定我的想法,但从逻辑上说,这极有可能就是答案,我了解事情后,觉得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十分危险,如果正是那样,这个主墓室很可能是个祭祀场,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脱离。 第40章 后晋王墓(五)   地底的这座隐藏陵墓,在鬼族神殿下埋藏千年之久,通过我脑中的推测,后晋王墓中的石重睿,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就是当年的鬼族首领,他与李置生间有什么关系,为何石重睿也会受到青铜盒的诅咒。   我思索着其间的联系,脚下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我低头一看,脚下的东西是三叔从女尸身上拿走的玉片,我确定无疑,这就是那块玉片,玉片的玉质是及其特别的,与这里的陪葬品都是不同的,玉片掉在地上,没有一丝尘土,说明它掉在这里的时间不长。   是二叔,他肯定来过这里,暗河处消失的二叔,在此处被我发现的痕迹,二叔的意图很直白了,他早知道那暗河能通到陵墓,先我们一步进入了这里,一定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一些事情,也许是想提前进来,毁掉一些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东西,二叔难道知道李置生的秘密吗?   我站在原地想着这些东西,却突然发现胖子怎么没了声音,按胖子的性格,没理由这么安静,我回身去找胖子,看见他站在那里,直接问胖子,“胖子,发什么呆呢?”   我一说话,就见胖子立刻回头,一脸糟糕的表情,一直让我别说话,我不明白胖子在搞什么,但胖子给我不停打手势,别动,我朝胖子走了过去。   胖子的表情看上去很不好,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胖子用手指着前方,我靠,一眼看去,才知道胖子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陪葬坑里的人俑好像要活了,眼睛里发着淡淡的红色光晕,成千上百的人俑眼睛,都是这样的暗淡血红色光晕,一眼望去,墓室中红光点点,红色光晕从眼中冒出,情形诡异异常,人俑如个个复活,同壁画上画的一样,而他们看向的方向就是我们这里。   人俑多数为鬼相,红色瞳孔光晕增加了几分邪气,宛若要重生,整个墓室形成一片暗红色的阵型,我心中暗叫一声,妈的,胖子又碰了什么东西,这个风水局要活了,我拉着胖子朝过来的路往回跑。   墓室中的人俑,视线也随着我们移动,我对胖子说:“这风水局要活了,你他妈的动了什么,现在他们盯上我们。”   “他娘的,天地良心,辽爷我什么都没动,我一进来就感觉这人俑是活的。”胖子边跑边为自己辩解。   “说什么都没用了,赶快跑。”   胖子骂道,“我操他奶奶,张墓,这门怎么变成反的开的了,和刚才进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我向胖子说,“去看看还有没其他出口,这样下去咱哥俩可就玩完了。”   没有一个门是能开的,就算是之前能开的门,可能也会直接关死,墓室中的人俑依然视线在我们身上,好像等待着什么,红色光晕如蜂窝般散落在墓室的各个角落里。接着,我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小东家,快进来,”   我和胖子望向这人俑中,刚才的声音,是人俑说的,我和胖子彻底毛了,胖子拿起手中的AK,朝中间打了几枪。   那声音有些调皮,又继续发出,“小东家,进来啊。”   我靠,我的心理防线要崩溃了,这样的一个地方,人俑在叫我的名字,刚才的门甚至都是他们给我开的,我不敢相信这就是事实,人俑活了,它还知道我的名字。   “张墓,这地方他娘的真的有鬼。”   四下慌乱间,中间的棺材发出了动静,“咚”,里面的东西在敲击棺材板,这样的一声在墓室格外显耳,我和胖子用手电照着棺材,却发现又没了动静。   胖子问我怎么办,我默不作声,等待宣判的降临,“咚”,声音再次传来,而每次的敲击棺材,敲在我和胖子的心里更厉害,这样的感觉就像是一步步等待死亡,敲起的丧钟。   棺材板很快就被敲开了,顶飞在空中,所有的人俑都朝向中央,里面的东西难道要出来了,我屏住呼吸,举着手枪。   “我操他奶奶,千年大僵尸要复活了。”胖子骂道。   “哒”   一只手搭在了棺材的边上,那是一只如死人白色般的手,没有一点血色,慢慢的,又一只手搭了上来,然后三只,四只。一共六只手爬在棺材上,我第一时间就想到,这是只人蛛,他是首领!   现在我才真正明白,首领为什么要制作出人蛛这种东西,原来他就是这样,他是石重睿,本来他是后晋的一位皇帝,无法登基的他,受诅咒死后,李置生复活了他,这个风水局应该也是李置生的手笔,还有鬼族神殿的那具铁棺,都是出自李置生之手,他应是个风水高人。   复活后的石重睿,不甘生前的皇帝梦,而自己又成了不人不鬼的生物,他混入当年的毛乌族,以自己的长寿为由,成为了毛乌族首领,为了实现皇帝梦,他开始大量发泄心中的仇恨,又为了让自己和他人看起来相同,制造了人蛛这种东西,其实原型就是他自己。   鬼族后被联合将其击败,又一场大火彻底结束了首领,后面的事情不得而知,李置生肯定是知晓这一切的,可李置生又在何处? 第41章 人俑大葬   当务之急是我们必须先稳住,胖子的枪已经先发了,打在首领的身上,毫无作用。   首领的身上穿着深黄色龙服,他怪异的身姿,爬行在棺材上,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他的样貌,他的行动姿势如蜈蚣爬行,非常难看,我和胖子如刀俎汁肉,无路可逃。   人俑也开始匆匆欲动,淡红色的光晕开始移动,墓葬局重生,首领趴在棺材上,那像贞子一样的头上,来回左右抖动,看上去非常吓人,我再次在首领的方向听到了那声音,“小东家,快来啊。”   这个声音是首领发出的,是他在呼唤我的名字,他在勾引我进来,但他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的?我心里一慌,我靠,大明和吴力不会已经……,我见眼前的局面我也跑不了,所性一不做二不休,和他拼了。   胖子的一梭子AK子弹全部打光,效果不大,还剩下一梭子的子弹,也不够一会的射,首领依然没有动,他就那么爬在棺材上,我发现情况不对,叫胖子立马停止了射击,人俑还在移动,首领好像是在等待这些人俑移动到某个位置,我不明白人俑和这首领到底要干什么,先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观察。   墓室里,仿佛一幅场面宏大的科幻片,所有的人俑形成阵列,移动发生的声音叮叮咣咣的响起,首领的头微微上仰,他在干嘛?我心中好奇,又过了一会,人俑停止了移动,他们眼中的红晕,开始向上升起,进入首领的身体中。   失去红晕的人俑,眼中的光晕变为了绿色,开始扭身向我们过来。   我大叫一声:“胖子,快打那些人俑,他们在为首领祭祀。”   火光四起,一部分人俑被我们打烂,这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墓室中成百上千的人俑,根本打不完,而我和胖子的子弹很快就没了,我的心中是绝望的,等到人俑祭祀完成,满满一墓室的人俑和复活首领,我们是无论如何没有胜算的。   胖子把他的AK给了我,我说:“关键时刻你给我把空枪,有什么用?”   “枪虽说没了子弹,但枪身还是很坚硬的。”   说着胖子把他包里的肋差拿了出来,“他娘的,终于派上用场了。”   我看着胖子拔出肋差,连忙说:“你他妈不是要切腹吧?”   “切他奶奶,辽爷我要去切首领老儿,就是死,也不能食言,一定要把它狗日大卸八块。”   胖子拿着刀,冲下陪葬坑了,一个个砍翻准备献祭的人俑,我举起手中AK,也跳了下去。   我用枪托将一个个人俑击碎,胖子拿着肋差大杀四方,首领在棺材上发出怒嚎,声音似金属摩擦刺耳,振破人心,耳膜的高强度震动让耳朵非常不舒服,我看见胖子嘴型似乎再说它奶奶的,但却听不到声音。   所有的人俑顷刻间变了方向,朝我和胖子过来,红色光晕已然变成绿色,是祭祀完成了?在向我袭来的人俑间,我看了一眼首领,他不在棺材上了,我朝胖子说:“小心首领。”   胖子用手电光搜寻首领,我看着墓室里,大批的人俑涌来,我和胖子根本打不完,这么下去,不被首领杀死,也得累死。   首领突然间从天落下,砸在我和胖子中间,重重把我冲在远处,首领在地上爬行,手臂在地上行走的非常自如。胖子砸倒在地后,十几个人俑便跳到了胖子身上,胖子往右一滚,把身上的人俑打下,重新站起来。   首领站在我的面前,对我看着,它散落的头发让我无法看清它的脸,说实话,我也不想看它那张脸。首领朝我跳来,我用枪托抵住,被压在地上苦苦支撑,它要将我撕裂,几只手臂抓住我的腿和胳膊往外扯。那力量强硬有力,一瞬间我的肢体处传来骨头松裂的声音,我疯狂挣扎,从骨头中传来的疼痛感,窜上脑门,疼的我头皮炸裂,让我几乎丧失反抗能力。   我发出最后一丝力气,呼叫胖子来救我,短暂的十几秒,如同几个白昼,胖子用肋差一刀把首领的一只手臂砍下,首领惊吼,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我身上的力气也随之变小,扭头跳去人俑中。   我几乎差点被撕裂,手臂和腿部的韧带出,已经渗出血液,我躺在地上没有了行动能力,我能够感觉到身上的骨骼有的地方脱落,我活动着能动的部位,想尽快从地上爬起。   胖子在我身边阻挡上来的人俑,“张墓,你小子还能不能行,我可快撑不住了。”   “放心,死不了,妈的,这该死的首领。”我说着用力慢慢坐了起来,身体发出剧烈的疼痛。   首领重新回到中央,好像发出新的号令,人俑停止了前进,朝中间靠拢。   “嗡……”   刺耳的回声在墓室中回荡,首领的动作有些发飙,胖子砍断他一只手臂引起了它的愤怒。   人俑绿色的光晕,腾空而跃,被首领吸入进去,绿色的光晕全部飞在空中,把大半个墓室照亮,首领这是要做什么?我和胖子站在原地惊叹。   这是一个阵法,是一个葬局,首领唤醒了它,我能感觉到,接下来要出大问题了。   胖子说:“他娘的,巫妖王要放大了。”   我扶着胖子勉强站起来,“是要放大了……。”   …… 第42章 人俑大葬(二)   盘旋在墓室上空的绿色光晕,演变成一个个流动的个体,首领吸食了一部分,剩余的一多半,浮动在空中。   我在想,这些光晕是如何做到发光的,真的一种邪术吗,还是说是某种物质,纵然风水术中有许多让人难以置信的东西,但都是有一定道理的,人非鬼神,焉有六情,风水局中的多数依据,除阴阳八卦外,情感这个东西是必要的参考,结合石重睿生前的一些经历而言,李置生为他所建的这个墓葬风水局,定是要为他,完成未达之愿望。   空中的绿色光晕逐渐形成一个六芒星阵,散开在六个角上,为中间的首领引气。   我对胖子说:“不好,得阻止他。”   胖子回头问我,“你说说,怎么个阻止法?”   我哪知道怎么阻止它,对于破这种风水局,我实在没招,只怪自己没好好学习这方面知识,现在只能硬着来了。   我在胖子包里翻腾,手雷和炸药,我拿出了手雷,“胖子,炸他。”我高呼。   胖子接过手雷,二话没说拉开了保险环,“我靠,你他妈不能等等扔啊。”本来我是想等到风水局起作用的时候再扔,没想到胖子已经拉开了。   “那是扔还是不扔啊,要不留给自己?”   我骂道:“妈的,扔准了,别浪费。”   胖子把手雷扔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在空中划过,穿过了六芒星阵,最后准准的落进了首领所在的棺材上。   “轰”……   手雷把棺材炸的粉碎,首领也被炸飞,墓室中的六芒星阵,一下失去光泽,所有飘荡的绿色光晕,闪烁消散,看来这一颗雷下去,就能解决所有的事情。   胖子沾沾自喜,“怎么样,辽爷我还是可以吧?当年在部队,我可是射击和投掷冠军,只要我说行,就没有命中不了的目标。”   我将手电光照过去,墓室中的人俑没有了之前的活气,一个个就是陶制人俑,没有了恐怖感,被炸了一半身体的首领,歪倒在地上,我身体受伤无法靠近去看,但被炸成这样,如果还要站起来耀武扬威,那可就是生化危机,我可就没话说了。首领被炸掉了基本上一半的身体,脑袋的四分之一也炸飞了,原来的六只手臂还有三只,我对胖子指了指,让他过去确定下有没有动静。   我刚才被首领撕裂的伤痛,还没有减轻,现在只能缓慢移动,身体里骨头的脱落,让我疼的快要无法呼吸,我强打精神,注视四周,胖子过去看首领死透了没,我坐在原地,背后的肋骨好像断了,靠在墙壁上。   胖子那边并没有动静,这么一个祸害的首领就这样死了,我心中不免有些可惜,他原本是该是后晋的第二位皇帝,阴差阳错,时局动荡,导致流亡半生,最后惨死在诅咒下,第二次的生命更是残暴凶戮,有此下场也该心满意足。   我在墙边下靠着支撑,我想,我们得赶快想办法离开,终究这里是一个危险的地方。   远处的胖子要履行他的话,将首领大卸八块,我远远的看着,“胖子,对一个死尸,耍什么威风,有本事活的来。”   胖子呵呵道:“有本事,你来整个活的。”   说着就要举起刀砍下,情况就在这时,发生了逆转性的变化,胖子手中的刀才劈下一半,首领在地上直接跳了起来,对胖子发动了袭击,他竟然在装死,我的骨中传出撕裂疼痛,让我无法第一时间去支援胖子。   胖子的一只手臂被首领半截身体狠狠缠住,怎么摔打都甩不开,看到胖子和首领在地上翻滚,我一步步向前,尽管我过去也没什么用,但我还是本能的想去救胖子。   胖子大骂:“我操他奶奶,这王八竟然装死暗算老子。”   胖子用肋差砍着首领,终于在几次翻打中,把首领从左手臂上砍下去,胖子的左臂也受伤不小,血一直流,胖子的脑门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从额头留下,他站在原地,右手拿着肋差,盯着首领。   我走到胖子身边,见胖子除了手臂受伤外,没有其他问题,便看向首领,半个身体的它依然爬着,而且,我能感受到它的愤怒。   首领落下的头发随着出气,不停晃动,它在生气,我对胖子说:“我靠,它怎么还能动。”   “张墓。整个一生化危机,今天你我就是Alice,为民除害。”   首领在地面发出了一声吼叫,又是那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声音传荡了很久,很快,又一声吼叫响起。   一段时间短暂的失聪,我和胖子向后推着,同时听到墓室中发出许多声音,好像是有很多东西爬过来了。   “哒哒哒”……   能听出来,有很多东西过来了,首领刚才的吼叫是在叫人,我心中一时慌乱,和胖子一直往后退着。此时的情况对于我和胖子非常不妙,我俩人都受了伤,首领再呼唤来什么东西的话,可真是没法应付。   猛然,一扇紧闭的大门被破开,是一只只人蛛爬了进来,墓室中共有三道门,依次被全部打开,人蛛的数量一下出现有五六十只,我和胖子已退到了墙角,无路可退。   墓室里进来的人蛛把我胖子团团围住,它们在等待首领的指令,就要上来把我们撕成碎片。   “张墓,别灰心,人生的道路上难免翻次车,没事,等会伙计把炸药一点,就和他们一起升天。”   我忍着周身的疼痛,靠在墙边,心说,这回可能真是要玩完了,我不禁有些伤心,还有许多事情没来得及做,没有和许多亲人去告别,家里还有许多东西没出手,我怎么觉得人要死的时候,事情会有这么多,看来活得的确不容易。 第43章 鱼死网破   我又开始思考,为何只有在快死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许多事情都没来的及做,早干什么去了?不过有句古话说的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想着这些也都是好心,也在告诉自己,这辈子是玩完了,要想做还没有完成的事情,去等下辈子吧。   胖子拿出了最后一个手雷和炸药,想等着和它们同归于尽,我想寻求逃生的机会,看了看离我们最近的门,有近二百米的距离,要想过去起码得撂倒七八十个人蛛,我和胖子想冲出去的希望可能真的不大。   人蛛的数量如此之多,这就是首领当年的人蛛部队,它们所向披靡,搞得民不聊生,人们都把它们成为黄河之鬼,我想着,这些东西当年不是被全部消灭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   首领在地上爬行,怒嚎,向我们发动了攻击,瞬间大量的人蛛迎面而来,胖子挥刀狂砍,我靠着胖子用枪托反抗。   本来想和这些人蛛同归于尽的炸药,在打斗中也掉在地上,不知被挤到了何处。   胖子虽然左手臂受了些伤,却还是不减力量,从部队学到的实战经验,和一身膘肉的发挥是很厉害的,人蛛根本扛不动胖子,那把肋差也非常锋利,胖子一刀劈下去,就能直接劈开一只。我用手中的AK能够挡住人蛛,而躲在胖子身后,还能狗的住。   近距离下,人蛛脸上的腐烂程度,显然是有千年的,瞳孔中没有眼球,是两个深凹幽邪的黑洞,嘴巴大张,面部表情没有一点生机,千年的时间里,它们的发饰都已风化,头发散落,样子也是极为恐怖的。   我和胖子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这样下去就真的死在这里了,胖子依然在寻找出路,刚才说什么同归于尽的话,都是骗自己,求生欲望是不言放弃的,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认命的。   首领一直在那里,没有动静,我对胖子喊道:“擒贼先擒王。”   我忍受疼痛,和这些人蛛准备拼了,站起来使出所有力量对抗,胖子已经离我远去,冲向首领。   墓室中场面吵杂,人蛛的叫声,胖子和我的骂声,还有刀砍的“咣咣”声,齐出迸进。我身体上传来的抗议,让我难以坚持,疼痛感麻木不仁,我已不想再感受,血不断从我的衣服中流下,染红衣衫,人蛛的攻势太过猛烈,数量又多,我再也抵抗不住,倒在地上。   胖子接近了首领,人蛛虽然攻击很猛,但却没有致命的手段,胖子身上也是多处挂彩,衣服被撕烂,目标直指首领。   “嗖”   墓室中打出一发信号弹,照亮所有环境,我们的手电还是范围太小的,在信号弹的光亮下,我发现我和胖子身处在包围中,人蛛密密麻麻挤满一墓室,我半躺在地下,挥打上来的人蛛,都是本能的意识在反应,我完全没有了任何力气。   胖子大叫:“我靠,大明吴力你俩来的可真不是时候,眼看辽爷我就要solo首领了,这还不得记你俩一功?”   是大明和吴力,他俩从大开的门里进入,看到这么多的人蛛也是发呆在原地,“快来帮忙啊,愣着干嘛,给你俩算一功。”胖子骂道。   几发火焰弹和扫射,很快出来一条路,我大呼大明和吴力,我在此处,因为我让爬上来的人蛛掩埋了,它们在咬我!我反抗不动,等待大明和吴力。   很快我被吴力找到,将我背起,往外跑着,胖子和大明和首领缠打,众多的人蛛靠着数量上的优势,前赴后继,这样的场面让我想到了星河战队,就是低配版的远景再现。   此时的我终于得救,趴在吴力的背上,才感觉到身上每一处无不痛楚,我觉得我全身的骨头都要断了,可处在这样的环境,无暇顾及,解决危机逃出是最重要的。   首领虽然只有半截身子,动作依旧灵敏,加上不断上来的人蛛,大明和胖子难以捉到首领,我觉的这不是办法,我们没有资本和这些人蛛僵持下去,我让胖子速战速决,吴力把我一路背到门口放下,把几个手雷扔了进去,范围性的杀伤还是厉害,我也帮不上什么,坐在原地观察墓室里的一切。   万幸的是,大明和吴力出现,拯救了我和胖子,我浑身疼痛,却又不得不再次试着起来,后面的路还很长,我们还没有逃出,我扶着墙壁,看着门后的墓道,得想办法摆脱人蛛。 第44章 鱼死网破(二)   大明的身手还是了得,用绳索套住首领的脖子,制裁住他,胖子清理着上来的人蛛,大明对胖子大喊:“胖爷接着。”从手中把绳索的一头扔给胖子,来回几下,已将首领七八绑住,首领的的力量非常之大,要将绳子挣脱,手臂用力撕绳子。   “胖子,快,给他一刀。”大明怒道。   胖子将眼前的几只人蛛踹开,回头看着首领,嘿嘿一笑。   首领伸出头朝胖子吼叫,样貌非常恐怖,胖子被吓了一跳,首领仍想从绳子里挣脱,大明直接踩在首领的身上,把他按在地上,“快点,他要跑了。”   胖子举起手中肋差,手起刀落,把首领的脑袋切了下来,画面血腥恐怖,“你他娘的再继续叫啊。”胖子嚣张的朝首领脑袋说着。   果然,还如胖子所说的那样,切下来的脑袋依然在地上朝胖子吼叫,首领好像要吃了胖子,“我操,这我玩意还真是生化危机。”说着,胖子直接将肋差插进地上的脑袋里,从耳朵处直接插入,把头钉在地上,接下来的画面十分少儿不宜,首领的脑袋被横截切开,眼睛为上鼻子为下,成了切开的两节,中间流出让人作呕的秽物,这回首领彻底没了动静,我看着胖子都惊呆了,这么生性的场面给了我,是无论如何都hold不住的,也必须是胖子这种人才能做,他没什么心里负担,也不会想那么多,全当是为民除害了。   “对不起了老哥,谁叫您老是个千年大僵尸呢。”胖子说道。   我在一旁看的简直心惊肉跳,后晋的这位公子哥,现如今是真正的死了,想来他的命运多舛,两辈子想当皇帝,都没有好的结果,还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看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非要当皇帝,是没有好下场的。   首领被消灭后,墓室中的人蛛似乎更加发狂,它们都开始叫着,是为了他们的老大追悼吗,还是要报仇,人蛛开始抓狂般叫着。   “嘶,嘶”……   我立即朝大明和胖子说:“它们好像要为首领报仇,这里有条墓道,我们先进去。”   人蛛都疯了,它们在自相缠斗,也有的朝我们奔来,没有了首领,它们像一群无头的苍蝇,我们几人趁乱进入墓道,吴力背着我,胖子和大明也相继从人蛛中突围出来。   我们手中的四只手电光所照向的范围内,全是人蛛,我在进入墓门的时刻一直看向后面的情况,手电光较暗,我以为我疼出了幻觉,墓室中央的棺材上,我看到有一个人,站在上面。   我再三拍了拍我的脑袋,不会是看错了吧,怎么会有个人还在那里,首领又复活了?我靠,不会吧,他是单细胞物体吗,通过分裂细胞就能再生?一千年前的科技不会有这样的东西存在,我用手电光朝那个方向照去,隐约间,能看到确实是个人站在棺材上,对,他是个人,首领的形体怪异,所以他绝对不是首领复活了。   会是谁呢?我心中突然想到,是我二叔吗?以我二叔的做事风格,他就算是在墓室中,也绝不会留下痕迹,更何况是让我看见,我一摸兜里的玉片,心就凉了,不会真的是二叔吧,他站在棺材上干什么?   我在吴力的背上,回头仔细朝里面看着,我不能相信那个人就是我的二叔,从身形上看,并不想二叔,我看到了他脸上的那个面纱,他带着一个古式的帽子,肯定不是二叔,他是谁?   胖子和大明进入后墓道后,我们一路向前走,人蛛还是不断进入墓道攻击我们,只是些残兵败将,让胖子几下全部撂倒,我看到胖子也受了不小的伤,浑身衣服没有一处好的,血也在往下滴,我对大明说:“大明哥,我们必须先找个地方休息下,我和胖子都受了伤。”   “等打退这些人蛛,就找地方休息。”   胖子说道:“这些蜘蛛没完没了啊,就它们也想挡住我辽爷的路,哼,等会让你们喝壶大的。”   我心中一直在想着墓室中的人,带着面纱的一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什么时候进入的墓室,全然没有任何动静传来。是壁画,我想起来了,是墓室中的壁画,壁画中的最后两幅里,就是画的一个戴面纱的男子,他是李置生!   刚才看到的那人无法确定他是谁,如果他是李置生的话,那就太可怕,一个一千年前的人,出现在了现在,我靠,这可是爆炸新闻,我宁愿相信是我的幻觉,不过既然这里是他布风水局,有他的影子自然说得过去,我安慰自己不可能是李置生。   大明用了燃烧弹,在墓道中留下大片的火海,人蛛不敢越过,我们走了几分钟,听到身后没有了动静,找到一个墓室进去休息。   我的体力消耗殆尽,身上的脱臼的骨骼必须重新街上,胖子也极需要包扎伤口,消灭了首领,对我们的造成的伤害也很大,出去的路可能还要很久,谁能知道后面还会不会遇见什么,二叔的玉片被我捡到,而出现在棺材上的那个人,究竟是李置生吗,二叔是为此而来的?我觉得我似乎被骗了,这里的一切还隐藏其他的什么。 第45章 鱼死网破(三)   我的身上多处骨骼脱臼,首领的下手还是狠,大明帮我悉数接上,接骨的疼痛感远比脱离时的厉害,我疼的眼冒金星,怀疑人生。   胖子嚷嚷,“能不能像个男人,别和个娘们一样。”   我实在无力和胖子斗嘴,胖子又和我说:“刚才的炸药还在墓室里,我这有引爆器,等会我们走的远一点,炸他娘的。”   我说:“可以啊胖子,什么时候还留了这一手。”   胖子拍拍胸脯,“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辽爷吃亏,向来都是别人敬我三分,我还他七分”   我躺在地上,想起刚才的事情,从进入神殿到地底陵墓,一路下来我们没有太多的休息,此刻终于放松下来,我的心里才能得到一丝的歇缓,让我有时间把事情从长计议,期间,我不知道二叔的目的,和爷爷留下的玉片与这里有什么关系,除此之外,鬼族,后晋王墓,李置生,一步步被我所知,我能够清楚感觉出,他们之间有着某种联系,甚至于我的爷爷。   这座后晋王墓不知有多大,通往地下河的出口是不是唯一的?我们消灭首领,会不会引来更大的祸端,所有都是未知的,想要回去的路眼下还不知在哪里,我问道大明:“大明哥,你们红花会对于这里,真的没有一点信息?”   大明坐在墓室的门口,抽了口烟,说:“小东家,我只是个办事的,高层机密我是不知道的。”   有些失望,我是很听到大明说他知道这里,并且能带我们出去的,受过了伤,我想赶快离开这里,现在行动受阻,陵墓中谁知道还有什么鬼东西。   我们休整了大约两个小时,整个陵墓中再也没有发生其他事情,安静的有些异常。   经过休息和大明的治疗,我走路行动已无大碍,再次重回墓道中,感觉有所不同,是因为消灭了首领,放下心中的担心,如果说前面对于陵墓是未知的话,现在更多的是探索。   走了半小时的路程,仍旧在墓道之中,途中进过许多间大大小小的墓室,但都无法找到我们原来进入的那一间,胖子不耐烦的说道:“这后晋可真厉害,在地底下挖偌大个陵墓,还隐藏这么深,一般的盗墓贼进来,只怕会被陵墓的庞大吓死不可,绕那娘几天都出不去。”   我告诉胖子,古代的皇帝从当上的那一刻开始,就为自己修陵了,在以前,人死可是比活着更加重视,不像现代人,死了直接一烧,骨灰一撒完事。古代人活着没那么多讲究,可死时候躺的地方,不仅要看风水,建格局,还得修建十几年,有的工程大点的,几十年都不是问题。我们现在的陵墓,是后晋石重睿的王墓,他从生下来就注定是要当皇帝的,所以生下来的时候就开始修建这里的皇陵了,结果皇帝没当成,陵墓修了几十年,修建工匠肯定为了躲避外面的战乱,一直在扩建陵墓,当然规模比较庞大了。   ……   试想中国历史上,几千年文化的积淀,多少王侯将相称霸,他们为了自己的寝陵修建,哪个不是浩大辉宏,神州大地下埋藏多少不被人知的事情,后晋不过只是其中一个过客,后晋开国皇帝石敬塘也是有两下子的人,时不我待,一举夺为登基。   公元936年,石敬塘联手契丹,以燕云十八州为例,在太原登基称帝。   公元937年,石敬塘攻入洛阳,后唐灭亡,石敬塘迁都汴洲。   公元942年,石敬塘驾崩,侄子石重贵继位。   公元944年,后晋与契丹宣战。   公元947年,契丹攻破汴洲,后晋灭亡。   从历史上来看,后晋存在仅仅十余年,从开国到灭亡,后晋是短暂的,这个石重睿把陵墓能修成这样,也算是厉害。   胖子听后立起脑袋想了想,“听你的意思,想要在十几年里,把陵墓在地底下修到这个份上,是不可能的,就是说后晋灭亡后,又有人接手了这个陵墓,把这里变成自己的陵墓?”   我点头说是,我最担心的不是这里被别人接手,而是李置生在这里做过些什么,要是李置生接手了这个墓的修建他会干什么呢?要知道,后晋时期,李置生有一百岁左右了。   胖子挥手说道:“嗨,这都是什么事,一个放死人的地方还抢来抢去的,等辽爷我一把火,你们就不用抢了。”   大明问我说:“小东家,你是怀疑陵墓这么大,里面还有别人埋在这?”   “如果光是一个衰败的后晋公子王,是不可能修建到这样的地步,墓室中的陪葬物也是一应百全,我觉得这里还有另一个埋葬者。”   胖子说:“要是这么着就有意思了,两人一起凑合挤了一个地儿。”   我的推测不知正确否,路程还在继续。   我们还在墓道中走着,在一侧墓道底下,大明看见了一个墓道中的排水口,因为是挨着暗河的陵墓,排水通道自然是要有的,前面没有想到,排水通道是连接各个墓室的,大明让我看这个排水口,是开着的。   “看来,有人在为我们引路了。”大明指着那个打开的排水口。   胖子过去一看,“我去,这个排水口怎么是开的,难道还有人在墓里?”   我一笑,“哪有什么人,是我二叔这个狡猾的鬼。”   “走,从这底下过去,看看要搞什么名堂。”我说道。   “从这底下过去,不会钻到人蛛的老巢吧,说实话,我可是对那东西害了怕了。”胖子担心说。   我示意胖子放心,二叔走的路,没有比这更安全的了,他会一个人没事钻个洞去人蛛的老巢吗,胖子见我说的有道理。我继续说,这个排水口可能是连接某处的捷径路径,想要出去还非得走这里不可,我们在墓道里转了这么久什么路都没发现,就看见了这条排水口是开着的,还用想那么多吗?   话不多说,我们直接钻进了这排水道里。 第46章 地底山洞   排水道中非常狭窄,本来就是流水的通道,钻人过去肯定是不合适的,我这样的才勉强通过,真不知道胖子是怎么进来的?   我跟在大明的身后,整个人匍匐在排水道中,身后的胖子前行的很慢,就听见他一直在骂,“我靠,要他妈憋死了。”,一会又说,“这他娘的地方,老子再也不进来了。”我知道胖子的体型来钻这个排水道,有些难为他,谁叫排水道是唯一出现的路呢,要怪就怪自己平时吃的太多。   排水道里修建的还是很细致,四面都是抹平的,能看得出修建这里的人也是不差钱,连排水道里面的这种活都没有偷工减料。我们四人前后跟着,在里面爬了几分钟,胖子一直哼哼,我知道这里空间窄,胖子一直憋气前行。   可我感觉这排水道,样子上看起来是,但毕竟太长了,更像是一个供人穿行的通道,要说它是用来排水出去的,我还真的是不信,二叔是怎么知道这路的,我越来越看不明白二叔了,这些年他到底干了些什么?   “呼……”   胖子喘着气,前方的大明好像已经出去了,我对胖子说:“坚持住,马上就出来了。”   我第二个钻出了排水道,回头赶紧去拉胖子,看样子他很痛苦,把胖子拉出来,他大口吸着气,“我靠,差点没憋死,他娘的排水道就不能建的再大些吗。”   我在我们出来的地方看了一圈,发现这里的确和前边的墓室有些区别,准确的来说,这是一个山洞,但也是一个墓室,它只有一条进去的路,而我们出来的地方是路的尽头,脚下的这条排水道,似乎是专门修建通往另一边的路,既然要通向另一边,为什么不直接把路凿开呢?修建这么狭小的排水道当通道,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让我不得不相信,山洞中的这条路到这里就是尽头了,洞中的岩石没有开凿,却用一条排水道去连接另一个墓室,我心中想法万千,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是防止另一边陵墓中的人蛛过来?或者是……,我不敢往下想,不会是怕这里有东西过去吧?我突然看着山洞感觉害怕起来,前方的一条路是通往何处,我用一根荧光棒想探一下路,用力往前一扔,荧光棒在碰倒岩石后掉了下来,这洞还是拐弯的,我靠,这里头有什么东西,二叔来这里要干什么?   胖子在原地喘几口大气缓过劲来,“张墓,辽爷我告诉你,回去绝对我是绝对不去钻这路了,老子都他娘要蔫气了。”   我说:“行,只要你给我们找出条路来,保证不走这里。”   “这地方这么是个山洞?没钱开凿了吗,他们这些人为了省经费,也不能把路给修成下水道啊,这他娘让人怎么过?”胖子看着山洞骂道。   大明有些深沉的说:“的确,胖爷说的有道理,这路的尽头,给修成了排水道,肯定有问题。”   我把刚才的设想给他们说了一边,“也许是不让某些东西过去,也或许是不让某种东西过来,这两个地方应该是分开的。”   “这里还有东西?不会吧,我宁愿相信是为了防止人蛛过来。”胖子寻求安慰说道。   “事情只怕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我提醒着。   忽然胖子说:“山洞里不会有老山鬼吧?”   “什么老山鬼,你再说什么东西?”我问胖子。   “老山鬼,其实就是山鬼,只不过这种山鬼与外面的不一样,它在地的里面移动,把人从地底下直接吞进去,广西那年就发生了这么一件事,一个大山里面的小村子,白天祭祀了山神,晚上一夜之间村子就消失了,连房子都没剩下,过了几年,采山的时候才被发现,村子整个都在山里面,人都死了,大家都说是祭祀山神的时候,误把山鬼当成山神了,老山鬼就把他们都收走了,你们说,这山洞里不会真的有老山鬼吧?”   我让胖子这么一说,还是后背上发凉,都这样了,还要故意渲染气氛,存心找不自在么,“我靠,你说什么老山鬼,根本没有的事,别他妈自己吓自己了,搞的一会老山鬼真的要出来一样。”我竭力制止胖子继续说下去,这家伙的本事,一会还真给你说出个老山鬼来。   大明对这些传说不是很感兴趣,在前面探路,我和吴力还真让胖子说的有些害怕,还真担心一会出来个老山鬼,我让胖子和吴力跟上大明,告诉胖子别整这些没用的,这叫煽动民心,在古代是要当反叛抓起来砍头的。   大明用荧光棒探路,往出扔一段,我们走一段,我和胖子身上的伤也没有多大起色,行动起来格外注意,山洞里也一直都是一条路,没有出现任何的岔道或洞穴。 第47章 地底山洞(二)   大明带路,我们走了大约几个拐弯的曲折后,我察觉到了山洞的异样。   我让大明往回走,路和原来却不一样了,本来在拐弯后,我们直接往回走的话,是很快能再次走到拐弯处的,结果却不同,我们没有看到那处拐弯的路。   “这路发生变化了。”大明说。   停止了脚步,我们不能在继续往前了,“这不会和在之前的人俑墓室中一样,是幻觉吧?”我说道。   胖子回答:“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你上学撩人家女老师的裙子看内裤,和我被罚跑了二十圈,幻觉能知道这些吗?”   “我去,胖子你他妈怎么什么都往外说,还能不能行了?再说那是你干的。”   大明和吴力用很不自然的眼光看我,搞的我和个变态一样,“原来小东家喜欢这口,行了,这肯定不是幻觉。”吴力说道。   我为了自己的清白,极力辩解道:“哎,我不喜欢女老师,你别误会……”   “知道,你不喜欢女老师,你喜欢看人家的内裤。”胖子在一旁说。   “你别……”,话还没说出口,大明就截断了我的话,“这山洞里面是不会自己动的,找找看是什么东西让我们产生了错觉。”   我的话直接被无视,清白辩解起来是那样苍白,我打住这个话题,按大明说的,去周围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发生了问题。   地底的这个山洞修饰的并不是很整齐,墙壁上的岩石都是直接凿开的,没有再做二次的修整,山洞中的高度也是正好站起来碰不着头,约摸有两米左右,我没有其他发现,他们三人也无更多线索。   “怎么每次都让困住,玩呢?”胖子说道。   我们坐在原地,路是不能再往前走了,迷失方向的情况下,贸然前行是很危险的。   我坐在地上,长时间的行走对于我来说,脱臼的骨骼处依在隐隐作痛。胖子的伤没什么问题,就是失了点血。   大明说:“这路怪的很,我们还是的多注意。”   我背靠在岩石壁上,就感觉有人在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对胖子说:“胖子,把您老的手挪开,搭的我难受。”   胖子看着我,他的表情一脸懵逼,“你别瞎说啊,我的手搭你哪了。”   我指了指我的肩膀,“你说哪里?”   胖子抬起了他的双手,“那绝对不是辽爷我的手。”   我惊的立马跳了起来,我敢肯定,刚才有一双手搭在我的肩上,我看着身后的岩石,什么都没有。   “哪来的一双手,岩石里还会伸出手来吗?”胖子依旧在那坐着,调侃我说。   那感觉非常真实,我一直以为是胖子的手,就没去看,我有些不敢坐回地下,摸了身后的岩石,我感觉错了?什么都没有啊,刚才是谁的手,我看了看我的位置,胖子离我最近,吴力坐在那边,大明还在研究着路,就只有胖子有这个机会,能把手搭过来,不会胖子是想吓我吧,老山鬼的故事讲上瘾了?   我半信半疑的又坐回原来的地方,这次我留心眼,一直盯着胖子。   “我靠,张墓,你一直看我干什么?就算我辽爷救了你几次,也不用这样,回头多照顾伙计生意就行。”胖子尴尬的说。   我回答:“胖子,老山鬼的故事好玩吗?”   胖子又是懵逼,“什么老山鬼,你怎么了?从刚才就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   我心想,胖子演的还挺像,都他妈能拿个影帝了,刚才如果不是胖子,还会真有老山鬼吗。   我就这么盯着胖子,等待那双手再次上钩,大明寻路无果,回来休息,吴力在清数我们剩下的装备,一切看起来平静如水,胖子也渐渐睡了过去。   我见胖子睡着,觉得他不可能会玩了,就放松了警惕,也小眯了一会。   没一会,我再一次清楚的感受到了那种感觉,这回他不仅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还有一只手在轻抚我的后背,我即刻睁开眼,看向胖子,他还在睡觉,手也在身前,不是胖子!   我拿起手电马上回头照身后的岩石,我靠,那是一个人形,从岩石中突了出来,我能清楚的看见他的手还在刚才的位置,我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见我看着他,又从岩石中消失了,岩石壁上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我大喊一声:“别靠近石壁,里面有人!”   被我突如其来的喊叫都吓了一跳,胖子大明吴力全部看向我,胖子显然是让我惊醒,“张墓,你是不是疯了,刚才就说着搞不明白的话,哪有人,我看看。”   我把胖子从地上拉起,说:“我看到了,岩石里有人,它在岩石里面。”   “是老山鬼吗?它长什么样?”胖子问道。   我又说道:“不一定是是老山鬼,但岩石里的人能出来,小心为妙。”   大明摸着岩石,“肯定有问题,别靠近石壁,把东西都拿好,我们得赶快离开。”   胖子说道:“你们是不是被我吓着了,那老山鬼的故事真实性我也不清楚,也许是假的呢,这里怎么可能会有老山鬼这种东西的。”   “不管是不是老山鬼,它能在岩石里面,就说明来者不善,小心别让抓进岩石里,到时候土地公公都救不出来你。”   岩石里是怎么进去人的,我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山洞中的这个墓室,比另一边首领的陵墓可能还要凶险,要不怎么会在路的尽头修建排水道,定是为了防止这里面的东西去到那边。 第48章 石中人   我心中忐忑不安,岩石中出现的人形对于我来说,非常难以理解,无法移动的地层岩石是怎样在里面行动的,因为我清楚的看到了那个人形在石壁上消失,它能在岩石当中行动,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很不利的。   我们几人走在山洞的中间,石壁让我觉得非常不安,胖子没有亲眼看见过岩石里的东西,觉得我是被老山鬼给吓住了,大明在前方带路,依然还是难以找到出口,我们就在山洞的道路中一直寻走。   敌明我暗,我们还不知道岩石中的人形东西是否对我们有威胁,正思考着,胖子就说话了,“你们来看,这里的这块岩石怎么多出来一块?”   顺着胖子说的地方看去,在山洞拐弯后的一处地方,石壁下多出一块岩石,刚走过去要准备细看时,这块石头在我们肉眼下,缩回到了岩石层中,就和变魔术一样,我们都看在眼里,嘴上虽然都没有说话,可心里肯定是慌乱的,   “我们不是迷失了方向,是岩石中的人形东西在让我们绕圈子。”大明看向四周的石壁说。   “我靠,这回信了,石壁里有东西。”胖子说。   “现在,我们必须先知道石头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不知是什么原因,岩石中的东西好像是能听懂我们的话一样,我们刚说完,就听见石壁里头在响,是一种地层移动的声音。   “轰隆隆,轰咚咚咚……”   山洞整个都在响动,声音还很激烈,“不会要塌了吧?”胖子大声说。   我能够听得出来,岩石的内部里有东西在动,好像是有很多的,声音在山洞的上下左右全部都有发出,我开始害怕起来,相比首领这种恐怖的东西,它还有生物学可以依从,这石壁里的东西,绝不是用生物学自然学能解释的东西,能在石壁里面行动的,这个世界除了穿山甲,我再想不出别的什么。   但肯定不是穿山甲,我有感觉他和我们一样,是人,是生活在岩石里的人。   伴随着声音,山洞的两侧出现了一个个的人形岩石凸出,它们要出来了,在我身边的左侧石壁上,一个人形的岩石凸出,岩石手向我伸来,我飞速躲开,但山洞里现身的这东西太多了,我们无处可藏藏。   “是石中人,我在资料里看见过。”大明急切说。   “分明是老山鬼,什么石中人?”胖子躲闪的喊问。   我呼喊道:“他们是什么东西?大明哥,想个办法。”   “它们是在岩石里的,身体本身不能脱离岩石,我们离的远点不被抓进岩石里就好,必要时候可以攻击它们。”   我听到大明的话,石中人还真有这种东西,完全是扭曲自然科学的存在,出现在山洞里的石中人数量还不少,想伸出来把我们拉进去,胖子听到大明说可以攻击,开枪就打要出来的石中人。山洞里的回声震耳欲聋,胖子的枪声来回传荡,有回声!我让大明听,这里是有出口的。   山洞的两侧已经站满了石中人,胖子和吴力不断开枪,把石中人探出石壁的手脚打断,地面上留下许多的岩石块,石中人是能再生的,打断的岩石块落到地上,又再次探出另一个,生生不息。   “大明,人家是无敌的我们怎么打?”胖子咆哮着。   胖子被底部伸出来的手一把抓住脚脖子,一个用力被拉进地中半只脚,“我操,完蛋了,地下也有,我被拉住了。”胖子怒骂。   我帮胖子拉住腿,不让继续往下陷,但同时更多的石中人从山洞的上方和地下出来,整个山洞就是一个地狱,似无数恶鬼的石中人要将我们拉入岩石中,情况十分危急。   我们当中,只有大明的手力足够,他不用武器,用自己的手就能把这些岩石块直接击碎,绝对是厉害的,他见胖子被拉住,几个灵活的走位,从空隙中滑了过来,朝地面上的那只手直接劈下,被大明用手掌劈碎,胖子惊叹,“大明,好力道。”   面对这么多的石中人,我问大明说:“大明哥,能出去么?”   大明没有说话,问胖子要他的那把肋差,情急之下胖子也顾不了什么,把肋差给了大明,就见肋差在大明的手中,一刀刀插入岩石中,“我去,一刀就能插进岩石里,厉害了我的哥。”胖子拍着马屁。   “这里肯定有出口,只是被这些石中人挡住了,必须找到这个出口,否侧我们肯定要被拉入岩石中去。”   我问道:“怎么找这个出口?”   大明回答,“他的后面是空的。”   空的?怎么找,这么长的山洞里,无异于大海捞针,山洞的空间也在不断压缩,我们的处境变得越来越艰难。 第49章 石中人(二)   胖子问我:“这他娘的不是另一个墓吗,怎么墙里面会有这些,张墓,你想想你二叔是怎么过去的?”   我还真想知道二叔是怎么过去的,可我确实不知二叔是用了什么办法,我回道胖子:“我如果知道二叔是怎么过去的,肯定不会发生现在的情况。”   当务之急是山洞的石中人,已成为阻挡不了的势头,他们在两侧出来,大明所说,它们是无法离开岩石的,就是这样,我们也已招架不住,地上被打碎的岩石块有半人多高,石中人还在继续想把我们拉进岩石中。   我觉得二叔既然能过去,为什么我们会招来这么多的石中人呢,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二叔也是没有装备的,二叔的身手自然没有大明好,大明都何况如此,那么二叔他是怎么过去的?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短时间内必须找到需要的答案,否则真的是要被拉进岩石里去了。   山洞中只有这么大的过道,二叔要想过去,肯定是没有引起岩石中的石中人注意,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石中人是如何没有发现二叔,而发现的我们?是我们人多,还是我们动静太大,也就只有两个原因,我随即做出一个假设。   “大家先别动试试”我把想到的办法试试有用没有。   找到安全的位置后,我们都停止了动作,事与愿违,石壁上的石中人没有停止他们的动作,又朝我们所处的位置移动过来。   “我靠,张墓,把我们当成小白鼠了?玩什么实验呢。”胖子被身后探出的岩石拉住,一枪打碎挣脱出来。   我对刚才的举措也是感到有些傻逼,不动的话,二叔是怎么能过去的,肯定不是我们的动静引起,自然我也排除了人多的问题,会是什么原因呢?   胖子朝我说:“行不行事,这么半天,就想出了个馊主意。”   胖子开枪继续打退探出的岩石,我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自身开始抓狂,头发也已湿透,这样下去,马上就要玩完了,我心中暗骂我二叔,有什么方法就不能给我留点线索,哪怕写几个字也算,可什么都没有。   石中人慢慢要将山洞吞没,胖子吴力都被岩石拉住了手脚,我也被岩石拉住身体,一点点往里面拉去,只有大明没有拉住,山洞里能供移动的地方几乎所剩无几,大明见我们被岩石吸附也毫无办法。   “他娘的,这回可完蛋了,没想到我辽爷要死在岩石里面了。”   胖子手中的手电掉在地上摔灭,我的手电早不知去了哪里,可就一瞬间的黑暗,石中人的动作一下停缓,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对了,是光,没有光就看不到我们,也就不会催化它们的行动。   我立即喊道:“是光,关掉手电!”   山洞在进入黑暗后,石中人的动静似乎变小,我能感觉到身上的岩石不再把我往里拉,可黑暗让我什么都看不到,我呼叫大明:“大明哥,它们停止了,你快来救我们出去。”   “太黑了,你们说话,我寻声过去。”前方传来大明的声音。   胖子着急叫道:“哎呦,大明,我离你近,先来把我弄出去。”   黑暗中,传来“哐啷”的声音,那是大明用手碾碎石块的声音,吴力也接着被弄了出去,我发出声音,感受到大明来到了我的身边,他用手试探了几下岩石,“哐当”一下,我身上的岩石块也被打碎。   我听见胖子说,“吴力,还有灯吗?”   没等吴力回话,我说道:“绝对不能开灯。”   “看来,没有光源,这些石中人就是瞎子。”大明的声音好像很远,不知道在哪里发出。   “那怎么着,我们摸黑前进?”胖子问着。   我点了点头,发现黑暗里好像看不到我点头,又赶快说:“大家都挨着走,别走散了。”   胖子吐糟:“我靠,怎么挨着走,什么都看不见。”   我想了个办法,“这样,你一直唱歌,我们跟着你的声音走。”   “要不还是大明带路吧,我怕遇到什么东西。”   “我不唱歌,还是你来,我在你身后。”大明淡淡的说。   过了几分钟,我们四人听着声音汇聚到一起,石中人没有了光源,在石壁上慢慢退散了,可以摸出石壁已经恢复了原样,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想了半天都没明白,二叔通过这里的方法竟然是不用光,毫无技术难度,摸着墙壁走,石中人不会改变路线,还能更快离开。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二叔在地底下混的日子,差不多比我年纪还要大,不服真的是不行。话又说话来,这岩石里的东西,太过可怕,它们是怎么做到在岩石中移动,这样的行动是有违科学的存在。现在我能深刻的感受到,这另一边的墓中,比首领的陵墓更加厉害,只怕是李置生一手造就,如果真的是他接手了陵墓后来的工程,当中就很有可能会有什么隐藏的东西所在。 第50章 回声嘹亮   与黑暗同在的往往都是恐惧,因为人处在黑暗之中,所有的事物都是未知的,未知即是恐惧,如同我们的所在。尤其是在不知下一秒会遭遇什么的时候,黑暗带来的压力,相比心上笼罩的阴霾,相之而无不过。   我一手摸着石壁,一手搭在大明肩上,我的身后跟随的是吴力,胖子最前面开着路,嘴里唱着歌,我们跟随胖子的歌声,在黑暗中能知道我们位置的所在。   说实话,让胖子领头唱歌真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妈的,简直太难听了,没有一句在调子上,能驱邪避鬼,还好石中人没在出现,否则直接也得给吓回去。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游过了四季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   唱来唱去就这么一首,还非常难听,“我操,胖子,你能别唱你的鱼儿了吗,在墓里你守候个狗屁月光,能不能换个?”我有些受不了胖子的歌声,吐槽胖子。   “你还嫌弃我唱歌,要不你来试试?”胖子回道。   我无奈,“得,你还是和你的鱼儿守候月光吧,打扰了。”   歌声继续响起,“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胖子的歌声在山洞中回响,如此怪异的歌声在这地底深处几百米发出,不清楚状况的,会真以为闹鬼了,我也觉得很尴尬,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却摸着前一个人,听胖子的歌声在山洞里前行,真不知我是如何想出这么个注意的。   山洞里的回声很大,胖子一嗓子下去,四面八方都传来回声,好似有几十个胖子在唱歌,胖子主声发出在前边还是听的清晰,尽管乱七八糟的回声,却不难分辨出胖子的歌声和回声。   渐渐的,我听着从前方传来回声和胖子唱的歌声中有些不一样。人在身处黑暗的时候,视觉上的闭锁会让其他器官的感觉放大,听觉和感觉是在平时环境的好几十倍,这是人的一种自我保护,也是对黑暗的一种未知,我的听觉十分敏锐,断断续续中,分辨出一些问题。   我说道:“胖子,停一下别往前走,你也先别唱了。”   “怎么着,你想替我?”胖子停止往前。   “嘘……”   突然空气中一下安静,胖子也不在说话,回声还在传回,与胖子刚才唱的完全不是一句,前后都有声音传回来。   “我靠,这么难听?”胖子自问。   “你先别说话,听完。”我继续说。   胖子唱的就是那么一段,前后有一分钟左右,当我们听到回声中的一段结束后,又重复响起了一样的回声。   刚出虎穴就又入狼窝,声音会一直传回来,是有人在模仿?   胖子不解,“模仿我辽爷干什么的都有,没想到还有模仿我唱歌的,他娘的。”   吴力在最后说:“不会吧,这里头有人?要不开灯看看?”   “不是人,应该是这山洞的结构特殊,没有能够将声音通过共振传出去的地方,声音会一直在山洞,乃至里面的洞穴里回荡。”大明解释。   “那这声音还能停止吗?我辽爷这么优美的歌声,不会在这地底下飘荡几百年吧,到时候考古专家进来,听到我辽爷的歌声,还不得感叹这首荷塘月色的伟大?”胖子嘿嘿的笑着说。   我说:“不会的,声音传播是有时效性的,而且这些石壁都是介质,声音虽然来回穿荡,每碰到一次石壁就会弱一分。”   我又继续问道:“我们走了多久?离开原来的地方没有?”   “石壁平滑,修整明显,离开原来的地方了。”大明恳切的说道。   “从声音上来判断,我们进来了无疑,只是岩石中的石中人,让我有所忌惮,不知道灯敢不敢开,大明哥,你看呢。”   “一开灯,那些石中人就会扰乱方向,我觉得走出去才能,胖子你继续唱,先出去。”大明分析说。   胖子呵呵一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各位都跟着我的歌声。”   就这样,在黑暗的山洞里,听着胖子的歌声继续走着。   手在墙壁上探索,脚步也紧贴石壁,胖子这次没有再唱那首荷塘月色,而换了首自由飞翔,他就喜欢凤凰传奇的歌。回声中,两首歌曲交相回荡,别有一番滋味,直教人听的肝肠寸断……   山洞深处的结构越来越神秘,究竟会有什么在此地底深山处,这个墓室会不会和李置生有关系,二叔又是进来干什么的,我不由想起了这些,但全部都是空谈,要想知道是为何,还得先走出山洞里。   胖子的歌声还在唱着,“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灿烂的星光……”   大约摸着黑,听胖子的歌声走了五六分钟,就忽然听到胖子停止了唱歌,“我靠”的一声说出。 第51章 洞穴墓室   胖子说道:“我靠,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没有石壁了。”   “快点出去,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急切说道。   我跟着大明,在石壁上摸到了尽头,再也摸不到了石壁,从山洞里面出来了?我的第一反应是看看这里是个什么地方。   “开灯!”   吴力把手电打开,递给我们,原先的手电都毁在石中人那里,再次迎来光明,手电光亮把周围的黑暗驱散。长时间的习惯黑暗,一下出来的光线让我眼睛一下难以接受,我捂住眼睛,慢慢接受光线的亮度,他们和我一样也在适应手电光。   “这里是个洞穴,还他娘挺大的。”胖子先声夺人,我还未看到这里的景象。   我在眼睛适应后,看到了胖子说的“洞穴”,“吴力,信号弹。”大明说着。   信号弹在黑暗中划出一条闪烁的弧线,在上空发出最明亮的光,洞穴一切都暴露在信号弹的光亮之下。   洞穴整个壁上布满了坐佛,在岩石壁上排列而坐,足足有七八层的高度,在整个岩石壁中挖刻出这样的工程,难以置信,其规模不亚于莫高石窟、云冈石窟,坐佛神态怡然,坐姿悠怠,与世无争,排列的整齐度一一对应,没有一个是多出一点尺寸的。坐佛为岩石挖刻,通身石灰色,只有头顶的盘饰和身上的饰品是镀金修饰,且坐佛的视线全部看向洞穴中央,炯炯有神,凌冽锋利,似要把人看穿。洞穴的岩石壁上,全部置满这样的坐佛,令人唏嘘惊叹。   再看到就是洞穴中央的那个棺材,棺盖上顶着一头神兽俯卧,看不出来是个什么神兽,但肯定是神兽,脚底踩着云呢,棺椁的四面上画满绘画,像是飞升成仙,因为距离棺椁太远,我看不到再多的东西。   这个洞穴墓室及其庞大,可想而知工程量惊人,如果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定是无稽之谈,二叔的目的就是中间的这口棺材吗?这是谁的墓,修建这费劲心力,把它建造的如此宏大却又隐蔽,到底会隐藏着什么秘密?   胖子看的眼花缭乱,“这要是搞回去几个,一个放家里摆着,一个放店里炫耀,再卖它几个,辽爷我还不得名气大增?”   “你得能拿的回去再说,你知道这里的坐佛像是什么佛吗,就要放到家中,店里?”我问胖子。   胖子就是个马大哈,料他也不知道这石壁上的像是什么,我继续又告诉胖子,“从洞口开始往里,分别是地藏菩萨、二十四诸天、五方揭谛,他们都是佛教中的大乘者,法力无边,你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是保平安,还是保发财啊?”胖子问。   我摇头,“是镇守一方不被妖魔侵扰。”   胖子又问:“就是驱魔僻邪的。”   “对,你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石像吗?”我说。   “有什么话就快说,别绕来绕去的,听得我头疼。”胖子不耐烦说道。   “在佛教文化中,地藏菩萨是地狱的拯救者,他历经磨难要拯救一切罪苦众生,五方揭谛,佛语中的意思是从痛苦中走向解脱,揭谛为去,解脱众生,而二十四诸天,是佛教文化中的天,佛教也把世俗世界分为欲界、色界、无色界三种,欲界有六天,色界有十八天,将天护法,这些石壁上的坐佛像,齐聚于此,只怕这里是一个地狱的终点,才会有法力无边的大者镇守。”   胖子战战兢兢的又说:“你说这石壁上的坐佛都是佛法无边的大者,来镇压洞穴的?这地方是什么地方?”胖子原先在石壁上也缩了回来。   大明重复说:“地狱。”   “地……地什么?地狱?哥几个,咱能别开这玩笑吗?合着我刚才是在地狱门口唱了首自由飞翔?”胖子疑惑。   我回答:“还有荷塘月色,你的歌声可是都让他们听见了。”   胖子听了我的话,发呆的望着里边,几串汗水从门头上流下,还不时吧唧嘴几下,他真的看上去非常紧张,“张墓,你这注意真的太损了,让我在众仙家面前丢人。”   “没事,佛者胸怀能纳天地之物,你这区区几嗓子,他们不会记到心上的。”我说道。   胖子四处拜着,乞求各位佛祖原谅他,信号弹熄灭后,洞穴中只有四把手电发出的光度,另一半的黑暗深不见底,空洞,无尽,可怕。   石壁上众多坐佛再次提示我,很有可能和李置生有关系,在唐朝,道家文化没有达到鼎盛发展,佛教文化是在唐朝很推崇的,所以用来镇压邪物的自然是佛教,洞穴中的墓室全部都是佛像,直接表明,与李置生的关系,他是唐末时期的人。 第52章 万佛朝窟   众多镇压的佛者,在古代唐朝,能立置这么多佛像的地方,只怕是最为阴恶之地,就是我说的地狱,大明也明白这个道理,这里可能真的有阴恶的东西存在。   “那咱们还要进去吗?感觉有点不太好啊。”胖子问。   大明说:“当然去进去,你就不想知道这里面的东西?”   我的心中矛盾,想上去一探究竟,却不知当中会有什么,洞穴佛像存在定然有他的道理,二叔来到此处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里有这么多坐佛,不可能会出其他事情,我们提高警惕,慢慢过去看看。”我说。   “嗖”,吴力把信号弹打出,我们开始向中央的棺材处走去,说实话,在这么多佛像聚集的佛窟里,当中摆放棺材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墓穴的修建也是独树一帜。   “这地方建的还真不错,人躺在这里,每天能与众仙家讲经论道,夫复何求啊?”胖子说着。   “能在这里躺着的人,肯定不简单,这些坐佛与常见的佛像不同,常见的佛祖菩萨都是保平安的,这里都是驱魔僻邪的,洞穴中的坐佛数量形成一定规模,只有一个目的。”我有条不紊的说。   “什么目的?”   “我之前说过的,这里是地狱的终点,就是尽头,佛的作用是为了净化当中的东西,洗涤罪恶。”我回答。   “这棺材里的东西比首领还会变态?”胖子问。   大明突然做了手势,“嘘……”,“安静,集中注意力,万一有什么就麻烦了。”   我和胖子也不再说话,四人一点点的靠近中间,我们就这样走了过去,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我站在棺材的前方向洞穴上的石窟看去,所有坐佛的眼睛都似乎在盯着这里,那种被人看着的感觉是很不好的,尤其还是这么多佛像盯着。   我朝这口棺材上看去,上面一个神兽卧在棺材板上,脚底祥云朵朵,在棺椁上的画也是生动非凡,是飞升成仙,应该是画的它自己,架云上天,众仙朝贺。除此之外,棺椁的着地的四角均有兽首伏地,说不出是什么,似妖非妖,都是足金做的,精细异常。另棺椁宽大,是平时见到的两倍之大,棺材四周有结珠挂出,应是佛家舍利,细看来竟无比耀眼。   “我靠,这是皇帝老儿的棺材吧,这么气派。”胖子说。   我在棺材旁又细细看了一圈,以求得到棺中主人的信息,走到棺椁的另一面时,心中震惊万分,我看到了一个耐人寻味的景象,顺着手电光所照的方向,在棺椁的这头是与另一边完全天壤之别的绘画。   那是地狱的景象,十分确定,我没有看错,绘画是地狱中的场景,小鬼在拖着人往地狱推下,个个面部狰狞,绘画颜色鲜艳,红色尤为扎眼,看的人心发慌,我站在原地,仿佛设身置地般,这副绘画带入感太过强烈,地狱的红色岩浆像是将我吞没,我久久不能自拔。   胖子见我站在原地不动,过来看到绘画,呼叫道:“这面怎么是地狱,什么意思?”   我也是绞尽脑汁去想,棺椁为何是这样的,一面是飞升成仙,一面则是万丈深渊,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不知对不对,只觉得我好像无意间触碰到了事情的某个隐蔽之处。   “这可能不是葬人的棺材。”我说道。   “不是葬人?哪是葬鬼啊?别每天吓我们,逗谁呢。”胖子半信半疑。   大明说:“和青铜盒一样。”   大明和我想的一样,青铜盒,是那个让李置生受到诅咒的青铜盒,它的盒上曾有死生一念,择而复生的字样,与棺椁的两面意思相同,这是李置生放置青铜盒的地方?他为什么要把青铜盒葬在这里,佛窟是为了青铜盒建造的?   我问大明:“青铜盒为什么要葬起来?它有这么可怕吗?”   “现在的问题,不是它可怕不可怕,而是你二叔来这里要干什么?他定是知道这里有青铜盒的存在,难不成他有别的什么目的?快打开棺材看看。”大明分析说。   我二叔早就知道这里有青铜盒?不会吧,我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二叔每天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我又想起在首领墓室中捡到的玉片,他不会从首领墓室拿了什么东西来带走这个青铜盒把,种种的迹象已经表明二叔这么做了。   “张墓,青铜盒不会还有什么诅咒吧?我可不想变成那样的东西。”胖子在一旁问。   我觉得事情都过了将近千年了,什么样的诅咒也不能如此厉害吧,就安慰胖子说:“你尽管放心开,我二叔已经开过了棺材了,要有什么问题,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瞧你说的,辽爷我是贪生怕死的人么,这不是在众仙家面前,总得有些礼仪规矩不是吗。”   大明挥了挥手,我们四人一人一角,“咔擦”一声就抬起了棺材盖,但触碰到了什么机关,上边伏卧的神兽骤然变成了一只地狱小鬼,我们应接不暇直接把棺材盖扔在地上,但同时棺材里的机关响动,洞穴发生了变化。 第53章 万佛朝窟(二)   洞穴石壁的坐佛已不再是佛像,而成了一个个怒视我们的鬼像,眼睛发出特殊的反光,佛窟成为了鬼窟,让人毛骨悚然,我们的贸然行动引发了在棺材中的机关。   棺材中没有葬任何人,而是个三分格,左右两边上各是两极,和棺椁上所画内容基本相符,升仙与地狱,中间的分格显然是放置那个青铜盒的,还有常年留下的四方压痕,却不见青铜盒的影子,盒子还是被我二叔带走了,我心中大骂。   “这他娘的,佛祖生气了。”胖子大喊。   “是机关,我们中招了。”我提醒道。   大明自言自语的说着,“不可能啊,从棺材盖上来看,机关是一次触发,不会放回去再出现第二次,那青铜盒是怎么拿走的?”   我觉的大明说的有道理,要想不触发机关就带走青铜盒,凭空取物是不可能的,二叔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青铜盒确实消失了,被二叔带走,又或者说,青铜盒根本不在此处,只是迷惑我们的假想。   “张墓,发什么呆,现在怎么办?”胖子问道。   我看着棺材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石壁上的坐佛俨然双瞳反光变色,整个石窟里密密麻麻像马蜂窝般,我看的头皮发麻。   “青铜盒消失了,是二爷干的?”大明看着青铜盒留下的印记问我。   “我二叔是怎么拿走的?”我反问。   胖子直接说道:“我靠,这二爷竟然能这么做,从在暗河里就把咱们扔在这,自己一人跑路,现在连东西都带走了,老爷子不地道。”   “既然都这样了,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胖子往地下一坐,“想什么办法?把这里炸了么?”   石窟发生着变化,机关的转动引起了地面分裂,从中间在慢慢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隙,把棺材横截面切断,轰鸣和地震来自石窟本身,机关是要这里毁灭。   “先别聊没用的了,这里要完蛋了,我们永眠地下了!”胖子叫着。   石窟壁上的坐佛,变成鬼像的同时,其中的一半依然还是坐佛神态,与地面分裂的裂缝为中心,一面为恶鬼,一面为坐佛,地藏王菩萨和五方揭谛均面似恶相,只有二十四诸天还是原来的神态,只是它们所有的双瞳都有反光变色,我见此景,看向棺材。   棺材内上下两格地狱与升仙,让分裂的洞穴成为了两半,升仙还是地狱?   吴力直呼:“肯定选升仙啊,地狱还有活路?”   李置生不愧为风水大师,这样的设计让我佩服不已,想拿走青铜盒,必须选择升仙或地狱,即使能拿到青铜盒,生死的抉择还需考验,就算是侥幸逃过了李置生布置的局,青铜盒的打开又是一样的选择,其精妙之处不言而喻。   我们所有人都是马上站入升仙的这面,正常人可能都不会去选择地狱。   胖子又说,“我怎么觉得就算是升仙这边,也不一定会平安无事,地底这么深的洞穴,一面塌了,能保证这面安然无事?不可能的事。”   我没有说话,看大明在观察洞穴,“也不无道理,棺材内的机关如果能将地面分裂的话,说明我们的底下一定是空的,从岩石中靠机关将洞穴分裂是一定不行的,如果我们的底下是机关,打开棺材就是发动机关的破坏,将这里毁灭,那么,即便我们站在升天的位置也是一样要塌陷毁灭。”   我基本听懂了大明的话,地下深处的这处洞穴,就算毁灭也是全部毁灭的,不可能会有一半的生机,那李置生还费这么大工夫搞这干嘛,弄几个比人蛛、石中人、面尸这些东西更可怕的,直接出来结果我们岂不省心,这样做,既废他的钱财,也伤我们脑筋。   我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即使是生死抉择,李置生这么做也有他的用心,“以他的身份来看,不像是个开玩笑的人,更不会用这样的手段。”   “看来是个伤脑筋的问题,古人就是闲的没事干,蛋疼。”胖子一个跃身跳过一边的地狱,反复跳跃,穿梭与生死之间。   吴力问道:“二爷是怎么离开的这里?”   “现在还说什么二爷,他怎么离开的也不会告诉你。”胖子说。   “别说二爷他怎么离开?有可能他都没有来过这里,或者说他来到这里,知道青铜盒已不在棺材内,直接原道返回离开也不一定。”   “机关不会二次启动,所以我们是第一次打开的棺盖,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就是青铜盒根本就没有放在这里,第二种是用隔空取物的方法把青铜盒拿出来。”大明说。   我看见地面的裂缝越来越大,担心的说起,“现在不是我们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抛开这里会全部毁灭的问题,我们也得先选出一个正确的,连第一关都过不去,还怎么想离开这里。” 第54章 死生一念 择而复生   时间流逝,留给我们的选择的时间越来越少,必须早做定夺,我一直在揣测当年李置生建造这里的用心,他是想再次重造一个类似青铜盒的格局,把青铜盒放在当中去提醒人们,青铜盒的可怕之处。   可大明说的,洞穴底部是机关这样的分析也完全正确,到底李置生的欲意何为,不管我们选择那一边,这里都会毁灭。   “张墓,你想好没有,到底是站哪边?”胖子问我。   我指了指这里,又指指对面,我也在犹豫。   胖子继续说:“掷色子,听天由命吧,我相信这么多佛祖保佑,一定不会看着我们去死的,我佛慈悲不是吗?”   “慈悲?你没看到另一半的恶鬼也在盯着你吗,这个时候信什么都没用,还是靠自己。”我正襟说。   大明示意我说:“青铜盒中的字,你还记得吗?”   我想了想,“死生一念,择而复生?”   “嗯,青铜盒有两个选择,生或死,打开生后,李置生成了什么?”大明说。   我大概明白大明说的,“大明哥,你是说我们该选择死这一面?”   “我只是提议,并不知道对不对。”   生死实则就是一念的事情,死未必悲痛欲绝,死可能是另一种生,而生,鸿宇间是时间延续,两种孑然不同的意识形态,在终点处的意义不尽相同。选择生未必会长久,选择死也未必会灭亡,举手投足间,生死取决于你的本心。   我对大明的话比较认同,有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咱们都去那边。”我突然喊道。   胖子问我:“张墓,你可想好了,等会在想过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洞穴中间的分裂越来越大,石窟是真的要毁灭的,我们众人一起跃过裂缝,开到所谓的“地狱”,已求脱生。   几经抉择下,终于还是选择了,石窟内,底部的机关将地面毁坏,洞穴结构开始支撑不住,半仙半魔的整个石窟内,设计精湛,在这工程之下设计出的布局,运用了多少智慧。我对李置生的生平不是很了解,但为李唐王室后裔,经历一系列人生变故后,还有如此气魄和智慧的,当真令人钦佩。   地面的从中间向两边扩散毁坏,我们不得不一步步退到石壁边缘,洞穴的顶部因底部力结构的崩坏,开始有大量顶部雕像砸落下来,同时分裂开的地缝下,传出地狱般的哭嚎。   我们紧贴石壁而立,躲避毁坏掉落的雕像,胖子唉声叹气,“能否死地而生就全靠你了,张墓,你把脑子活动活动,想想李置生有没有给咱留出路。”   我心中仔细分析,地藏菩萨和五方揭谛为何会变为鬼相,二十四诸天没成为这样,地藏菩萨是拯救罪恶的,为何会这样,五方揭谛是解脱众生的,和地藏菩萨相同,也都成了鬼相,佛都变道了。是李置生不相信拯救和解脱了吗?拯救罪恶和解脱众生,在李置生的眼中看起来是如此不堪,他让这两种信念毁灭,与他遭遇有关,他是刻意这么做的。那么,他在人生最痛苦之后,便得到了无尽的寿命,我坚信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我们四人紧贴在石壁,这样能避开掉落的碎石,中间发出的地狱般嚎叫有些奇怪,那声音与我们听到的鬼哭狼嚎声有所区别,而是有人似乎被压住了身体,发出气紧的叫声,时断时续,我分辨不出是什么。   胖子厉声道:“我靠,底下是什么?听声音人都要被压碎了,真他妈比杀猪还可怕啊。”   声音确实凄惨,有气无力,时大时小。   “不会还有别的什么怪物吧?”吴力问道。   “不是什么怪物,是气压声。”大明说。   胖子质疑,“什么气压声?”   我也听的像,“是空气的气压声。”   “气压不会要爆炸了吧?”   “这里是地底深处,与外界的气压不一样,气压发出声音,说明有地方破损了。”大明解释。   胖子叫道:“废话,都要塌的还能不破损吗?”   “是外面有东西要进来。”我说。   胖子一愣,“我说,不会是什么别的吧,他娘的,我们想出出不去,还有东西想进来。”   我心中琢磨不定,石窟都要坍塌了。会是什么东西,李置生当年设计的布局,怎么会是我一下就能想通的。   胖子又说道:“首领墓室的炸药还没引爆,要不先让外面的家伙尝尝咱们的厉害。”胖子拿起引爆器就按了下去,只听在一声闷响,石壁剧烈开始晃荡,中间传出的气压声也变了节奏。   我骂胖子,“我靠,你真的引爆啦?”   胖子握着引爆器,向我点头,“估计那帮人蛛尸骨无存了,也好震慑下外面的东西。”   “震慑个毛线,地底结构不稳,引起联动反应就麻烦了。”   正说着,我的头顶上就有两滴液体落在脑门上,温和丝滑,从脑门中央滑落到地下,我整个人如触电般,什么东西流了下来? 第55章 死生一念 择而复生(二)   其他人也都感觉到了,有东西从顶部流下来。洞穴中间的裂缝也不再发出声音,而我听见,石壁的后面有“咕咚”声发出,洞穴中传出几声“滴答”的声音。   胖子抹着脸上的液体,大叫:“我去,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我用光线照去查看,液体透明无色,还是温的,心中即刻有了答案,“是暗河!”   “什么暗河?头顶上是暗河?”胖子急着叫。   大明看着头顶滴下的水滴,“我明白了,生死之念都是无妄,不管是生还是死,机关发动后,这里就会把暗河水引进来,刚才的气压声,正是暗河进入与洞穴空气发生的挤压,到时候河水会把这里淹没,我们都出不去。”   我听到这样的答案,多少有些沮丧,毕竟到了生死关头,对于是生命还是有不舍的,要不也不会出现李置生费尽心力布的局,先感受生命的抉择,再让你无从反抗,乖乖接受命运的安排,的确够狠,我不得不再次面临又一次的险境。   水流下来的速度越来越快,只有几分钟不到的时间,脚下已被河水淹没,胖子说着最后的告别词,“在我死后,希望后人这样评价我,他是一个英勇无畏,敢于走在他人前列的勇士,面对一个又一个困难时,能坚决的说出,我能行,他不争抢,不惧金银,不卑不亢,他是我们可爱的伙伴张辽!”   我一拍胖子,“后人是不会知道你在这里的,你就是说破天,也没人记得可爱的伙伴。”   胖子无语,“哥几个,还能不能想想办法,要是不行,我就用我的办法了啊。”   我们三人看向胖子,“你有什么办法。”   胖子从兜里摸出了他的炸药,“还是自己来个痛快的,淹死还得在水里挣扎。”   我看到胖子的炸药,突然心生一计,不知能不能行得通,就对他们说:“我有个法子,兴许可以试试。”   “暗河进入洞穴中,一定是有压力的,顶部的岩石应该不厚,只是现在顶部的裂缝,还没有达到压力值,我们把缝隙打开的话,水流的压力会随着流入口的扩大变得压强增大,到时候暗河就会破顶而入,直接垮塌。”   胖子又说:“你这是加快死亡进程,暗河水全部进来我们不就完蛋了?”   “我们只要浮在水面之上,从进水口出去就行。”接着我指了指炸药,“把它放在底部,等我们浮上去,引爆炸药的冲击力或许能送我们一程。”   “我靠,拼命三郎啊,这么天花乱坠的注意都能想出,你这是脑洞大开,和动作片一样。”   大明觉得方法风险挺大,但别无选择,又说:“那胖爷有更好的方法?”   “这……这,那就听张墓的。”胖子把炸药往地上一扔,“是放哪?这里?还是那边?”   “胖子,你把炸药就这么放在底下,我们直接就能炸死,你是不是虎?”   “哎,你这……,不是你说把炸药放到底下的么。”胖子狡辩。   “我说让你直接炸么?”时间已不容我们斗嘴,水位到达了大腿上,赶快将炸药安置好,特意找了个角落处,还把掉下来的大碎石盖在上面,我要的只是炸药释放出的冲击力,把危险程度降到最低。   “拿把枪过来,把顶部的的缝隙打开。”   胖子的射击十分准确,在部队上是得过神枪手的称号的,自告要准确击打目标,我让胖子在流水的几处周围射击,打出几个更大的漏水口来。   不出我所料,顶部的压力越来越大,能清楚的听到断裂的声音,从石壁上发出,水流的声音也更加清晰。   “不会直接塌了把我们埋里边吧。”胖子嘟囔。   “所以你得打出一个洞口来,减轻水流压力,快点。”我催促胖子加快速度。   胖子非常担心顶部会直接塌下来,听了我的话,把几个弹夹全部打空,立马开出一个脑袋大的口子,温暖的暗河水瞬间狂涌,流速非常快,把石壁一点一点打开,只用不到一分钟,上面的进水口有一人半的大小,洞穴已经淹没大半,我们都浮在水面上,等待着河水流满洞穴的那一刻。   “等会等大家都到了进水口附近,再引爆炸药,我们一定要借爆炸冲击力通过进水口,否则以我们的力量,水流的压力是不可能通过的。”我叮嘱大家,“还有没什么要说的?”   “张墓,如果我没出去,你记得把我的刚才的话传达出去。”   “我记不得了,你自己出去说吧。”   大明说着:“万一我们出去,河水太深的话,我会等着接应你们,把你们拉上去,但如果条件不允许,我会再想办法回来接应。”   我点头示意,大明的身手我是不用担心的,问题我们,其实也就是我一个,吴力和胖子我倒是也不用担心,我其实是四个人中最不放心的,在暗河底下的时候,我就是被面尸纠缠,无法摆脱,憋气晕厥,所以只要我不出什么意外,就没什么大的问题。   很快,生死边缘的时刻就要到了。 第56章 暗河   整个洞穴面目全非,毁坏程度已达到不可修复的地步,感叹当年工程的惊奇时,同时又增加了几分惋惜,这样重要的佛窟,是很有历史意义的,怎奈李置生不肯瓦全,非要设计自行毁灭,把想夺走青铜盒的人永远埋葬在地底下。   如果不被损坏,这处后晋王墓和万佛窟对那段尘封的历史开启,是有着很大意义,但随着胖子引爆留在王墓的炸药,和佛窟的自毁,这些不为人知的历史片段将被永远留在地底深处。   顶部的水压越来越大,几处地方也直接崩溃,就像天漏了几个大窟窿,疯狂往底下倒水,洞穴淹没有一多半的深度,照这个速度,再有不到一分钟就能把洞穴全部淹没。   我们等待最后时刻,能否成功全在一举,不成功便成仁。为了轻便,我们把不必要的东西全部扔了,只留了少量的食物和电源,胖子舍不得他的肋差,执意不肯放弃,可带着把刀在暗河里难免会伤到自己,最终也抛弃了。   水位也已到了脖子,我招呼胖子说:“等会淹没头顶,所有人就位,就可以引爆炸药,一定要借冲击力冲出洞口。”   当所有人被河水完全侵入的一瞬间,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决策,巨大的水流压力,连靠近都很困难,还有无尽的黑暗,视线可见之内,不过三五米,远比我想象的要出乎预料。只有一点是值得庆幸的,暗河水的温度是温的,要是冰冷的地下水,不出半个小时,全部都得冻死在黑暗的石窟底下。   我在水中奋力向前方游行,阻力十分强大,难以往前,黑暗中有人拉住了我,是大明,我知道在经过上次面尸的事情后,他怕我再出什么问题,毕竟他们的老板还要见我,他得保证我的安全。   一段小距离的游行后,我能感觉出到了进水口的下方,黑暗中不见胖子和吴力的身影,胖子去了哪?怎么还不引爆?要知道这口气憋出去还不知道要到哪里,我游浮在进水口周边,等待炸药引爆的一瞬间冲出去。   胖子手电的光线在水中传过来,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水流从洞穴底部冲出,是炸药引爆了,我使劲向进水口游去,以求冲击力顺势将我冲出,但事情的发展并不像我想的所发展,水流冲击而来的速度远比我预料的快,只是片刻,就把我打在石壁顶上,水中炸飞的碎石些许打在身上。   我靠,大明去哪了,怎么也不管我,胖子也不见踪影,水下太黑了,手电光完全被吞噬,我几乎动弹不得,一点点移动,九牛二虎之力都使出了,手才扒到边缘,突然大明抓住我,把我向外拉,我说大明他们去了哪里,已经在外边了。   顺着水流,我被拉了出去,此时在水中已有一分钟有余了,距离憋气的极限不远,但还不知暗河的深度,我们还得上去,大明对我用手电示意,往上!   我回头看向出来的洞穴,在岩石的地层,与暗河只有一层相隔,这满满石窟坐佛像也都随之破坏,大量的河水进入,势必也会流入后晋王墓中,我拉住大明的衣服,直线上浮,水深约有几十米,很快就浮出了水面。   “呼……”   我们先后浮出水面,大口呼气,不管怎么说,也是有惊无险,我的方法虽说差点把自己害了,但其他的人都无恙,只是一些轻微碰撞,我还得真的好好感谢大明,要不他两次回来拉我,可能我就真上不去了。   “他娘的,炸药的冲击力太猛了,直接给打在石壁上,还好我爬出了出去,下次再有这么不靠谱的方法,提前把情况说明下。”   我回答胖子,“出来就不错了,没让你在下面陪葬。”   暗河的水流在我们浮出的这一段很平缓,常年在地底的石壁上,长满绿色的苔藓,厚厚一层,看起来很恶心,我们现在只要顺流而下,最终肯定会进入黄河出去。   “张墓,这河里不会有面尸吧?”   被胖子这么一问我还真有些慌,为了轻便,我们把装备全扔了,面尸真的来了就只能和它徒手搏斗了。   我对胖子说:“你的嘴里能说点好的吗,你是毒舌还是嘴上开过光?一路上说的东西都中奖了,面尸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它是镇守那墓门的,活动范围不会有这么大。”   胖子放松许多,开始散漫起来,暗河的温度是很舒适的,如同温泉般,漂流直下大约十几分钟,暗河水温开始下降,应该是水流要出地底汇入黄河,温度开始消散。 第57章 再遇老孟   暗流开始变得湍急,到了汇流的位置水温也下降了,我们一直顺流而下,岩石壁层峦叠出,把暗河导入黄河之中,几次回转流向,终于看到了透进的光线,在地底下时间长了,都不知外面现在是几点,光线很亮,还有些刺眼,我在慢慢适应光线。   “我说,咱们下来几天了,可算见着太阳了。”胖子有些兴奋。   吴力回答:“好像是四天还是五天?反正没过一礼拜。”   “这次的损失有些惨重,温良没能回来。”我有些悲痛,在暗河下,我眼看温良被面尸拖走,却无能为力。   胖子安慰我说:“你看看二爷的人马,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就算是红花会这身手不错的,不也大明一人了吗。”   大明脸色一变,回头问胖子:“胖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不不,绝无其他的意思,我这不是安慰张墓嘛。”   二叔的下落一直让我无法释怀,他把青铜盒带走了?他是怎么知道这里的一切的,而我爷爷和这里到底存在什么关联,看来,回去后我得好好翻翻那本笔记了。   穿过几处山碍,在一个长满水草的河口,我们漂流了出来,是一个不起眼的水草滩,深度较浅,谁能会想到这样的一堆水草丛之后,隐藏有一条暗河流出。   再次重见阳光,尤然欣喜,在地底王墓中,曾多次以为再也看不到这明晃晃的太阳了,现如今再获新生,看到的太阳自然不同与往日。   我们出来的地方,是一处黄河曲口,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完全不知是什么地方。   在一处搁浅的洼地,我们跌跌撞撞爬上了河岸,重新的着陆的感觉非常好,身上的伤痛也随心里的放松,散发出疼痛感,大明支了火架,得把湿的衣服烤干才能出发,补充些食物和水分,就坐在河岸边的草地里休息。   我甚至都在怀疑,坐在这里的我是不是真实的我,仿佛前一刻还在石窟当中,一切发生的太快,必须当机必断,此时定下神来,让我想起地下发生的事情,思绪才上来没多久,就听见有人在叫我。   “小东家?是小东家吗?”   我站起来,在远处的一个弯曲河口处,一艘小船上的人,在呼喊我的名字,“小东家。”他是谁?既然能喊出我的名字,就是知道我的,我作出回应。   “是我,你是哪位?”   小船上的人没有说话,加快了马力,向我们驶来。沿岸停下,船上说话的那人就下来了,见了我双手行了个礼,就说:“小东家,可算找到你了,是老孟让我在黄河上接应你们的,但他没说什么时候地点,就让我一直在黄河这段处转悠,六天了,可算把你接到了。”   “老孟?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小东家,我只是个办事的,有什么问题你找老孟问,等会就送你们先回驼城。”   我们上了小船,胖子看到船上的水果和肉食,大口的往肚里送,其他人多少也吃了些,多日的食物就只有压缩饼干和白水,罐头为了便捷扔了一多半。   船是小型的发动机动力的,虽然速度不快,但黄河九曲十八弯,速度快了也走不起来,一道道河曲,一座座秀山,现在正是午后十分,太阳光透过片片云层,在密云的缝隙间洒下阳光,在大地上形成一片暗一片光亮的景象,我想,这正是黄河最惬意的景色,我躺在船头,晒着太阳尽情享受着美好的山川,不知在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但我没有睡死,依然能感觉出小船在摆动方向,直到停止移动,我才从船头坐起,下船后,换了个一辆七座的商务车,去往驼城,相比船上的晃荡,车里的稳妥的让人不得不睡意浓发,我们四人在车后座上睡的天昏地暗。   一路无话。   车子进入驼城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车直接开入到了医院,老孟在门口等待我们。   “小东家,一路辛苦劳顿。”老孟还是那副装扮,休闲衣大金戒指,龙眼菩提,还有那最显然的啤酒肚。   我看停车的位置是医院门口,“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听船夫交代,你们都受了些伤,我这不想带各位赶快去看看,有什么问题我可担待不起啊。”老孟笑眯眯的说道。   “这船夫也够仔细的,既然是你的好意,我们就领了。”我也能感觉出身上的问题,几处脱臼处还是在作痛,胖子的手臂伤口也该换药了,索性听老孟安排。   老孟已经安排妥当,我们进入医院后,直接被医生带走去检查,我看到医院的名称写的是“驼城第一人民医院”,虽是半夜时分,但医院值班人员还是很快带我们做了各项检查,并给我的脱臼处再次做了复原,之后我和胖子被安排到病房打点滴。   老孟说带着大明和吴力去了酒店休息,我和苦逼的胖子今晚必须打完点滴才能离开,还好的是,我和胖子被安排在同一病房,这是个三人病房,我俩在靠近门口的位置,里面躺着个老人,身上插满各种仪器,我和胖子在路上睡的够久,无心睡眠。   胖子开始和我闲扯淡,医院的小姑娘怎么怎么样,医生什么什么的…… 第58章 病房突发事件   老孟办事,还是比较稳妥,能想到的没想到的,他都有预算,他知道我和胖子要在医院度过今晚,给我们买了许多吃的,医生特意交代过不能吃油腻和辣,老孟还是了解,嘴馋起来是说什么都没用的,一瓶烧酒和酱肘子对于我和胖子来说,简直要上天,把关好后,开始我俩的大餐。   “我靠,这肉吃的太他妈香了。”胖子吃的满嘴是油,喝着小酒,躺在病床上美滋滋。   我也觉得没什么是一块大肉和小酒解决不了的,身上的余伤完全抛在脑后。   “张墓,这次收获不小,从墓室里拿出来东西,够我三年内无忧了。”胖子指了指他的包。   我急忙让胖子小声,病房里还有一个人,说这些话不是找死吗?我知道胖子在王墓里拿了不少好东西,下地营生毕竟是不好见光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嗨,都几点了,人家老大爷早就睡觉了。”胖子走过去看了看老爷子,和贼一样,趴在老爷子的床边。   “这种事情还是回去说,别在这里说,起码现在不行。”我严肃说,“下地这种买卖,走漏了风声,警察是会找上门的,着了急还会请你回去住上个十年八载的,所以在不安全的地方绝对要小心为妙。”   “时间还早,那说点什么?聊聊值班的小护士?”胖子眼角上扬,色眯眯的说。   “当当当”   刚说完,护士就敲了敲门,拿着另一瓶液体进来给我换上,“不是说不让你们喝酒的吗?”护士问道。   “护士姐姐,酒是好东西啊,你要不要也来两口?”胖子说。   护士保持微笑对胖子说:“我不喝酒,你们少喝点吧,对伤口不好。”   护士换完液体就出去了,我嘲讽胖子,“你比人家护士不知道大多少岁,还好意思叫人家姐姐,要不是这个职业的神圣,人家早和你拼命了。”   胖子哈哈哈的笑着,这时,病房的那个老大爷,发出几声喘气声,身上仪器的警报开始报警,“什么情况?”胖子问道。   “我靠,老大爷情况不好,快叫医生。”   我心想,老大爷怎么连个陪夜的人都没有,万一真出点什么事,家里人能放心吗,我速度飞快的去开门叫医生,医生已在来的路上,我把门打开,胖子看向老大爷,表情很奇怪,我问胖子怎么了?   “他刚才看了我一眼,不会是听到我说的东西了吧。”胖子回答。   “我就说小心点,到时候给你说出去,就有麻烦了。”我焦急的说。   医生已经赶到,站了有满满一病房,进行抢救,我和胖子站在边上,胖子低声对我说:“不会真像你说的那样,老大爷听到了什么,心血来潮给崩过去了吧。”   我回头悄声说:“嘘,真听到什么,也得等老大爷醒来,想办法堵住他的嘴。”   胖子没有在说话,看着医生进行抢救,这种晦气的事,怎么一出来就碰上了,如果真有个风声走漏什么的,我们会吃不了兜着走,妈的,本来是老孟的一番好意,如果因为这个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就不好了。我的心里突然有种想法,就是希望老大爷不要在醒过来了,这个变态的想法我在地下的时候就有过好几次,我不明白我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尽管如此,我的内心显得有些紧张,大大小小的医生陆续赶来,各种机器被推了过来,肾上腺素,除颤仪都用了上去,看到这里,我基本可以平静了,抢救的希望基本不大了,我的心稍微放下了些。   医生把所有仪器从身上拔下,盖上了白布,抢救无效死亡了,我和胖子就站在一旁目睹全部的过程,感觉真的是非常奇妙,就在面前生命离去,虽然我希望他不要醒来,可真的成了事实,老爷子真的不会在醒过来了。   老爷子被推出了病房,我和胖子惊呆了,“和我没关系啊。”胖子面色苍白。   “大半夜的,这叫什么事,胖子以后说话当心点,还好老爷子走了,不然,事情让说出去,还得灭口!”   “我靠,你说话才当心点,搞的老爷子就和让咱俩灭口了一样。”   “嘘……你知我知。”   在我的心里,这个老大爷就和被我杀了一样,有种特殊的快感,是变态心理的一种满足,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和胖子没有再聊下去,看到对面的病床,前十几分钟还是有人的,我一刻也不想在待在这里,输完吊瓶,收拾收拾,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直接去往老孟安排的地方,胖子一路上问我,“我们这算不算做贼心虚?”   我告诉胖子,你觉得是就算是吧,老爷子的死可能和我们有一部分的原因,换想一下也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者,在医院大半夜的听到隔壁床的两人,说墓里的东西值钱,还过去看着老爷子,正常人应该都能明白我们是贼了,老爷子可能一个激动就给崩了。   “那你的意思是,老爷子是给我们吓死的?”   “你能别黑你自己吗,你长得能把老爷子吓死?”我问胖子。   天色已经微亮,老孟安排我在医院是不是别有用心呢,我开始怀疑老孟,为什么我和胖子刚住进去就发生这种事情,我和胖子在路边吃了早饭,就打车直接去见老孟。 第59章 继和古玩   一大清早,还没到六点,我和胖子就到了老孟的住所,之前来过一次,还和老孟费力的套了半天话,没想到这次来这里的目的,是和上次相同的,老孟说的话,十句有五句是假的,还有两句别有用心,我们被安排的病房到底是不是老孟的注意,得问个清楚,不过这个老孟,也就是嘴上说说胡话,碍于我小东家的面子,也不能做的太过。   这家继和古玩,就是老孟的店面,看店名也能知道,老孟叫孟继和,平时他就住在店里,守着他的这些命根子。我和胖子对门一顿猛敲,老孟硬是被敲了起来。   “小东家,怎么大早上的就来了,有何贵干?”老孟虽然心生怨气,但是不敢有太多的表现,因为他还得仰仗我们家的生意,对我也是毕恭毕敬。   胖子直接开口,“我说老孟,你这还能睡得着觉?我俩可是折腾了一宿。”   “不是安排病房让二位输吊瓶吗?怎么就折腾一宿?”   我观察老孟说话间的神色,眼珠暗淡,嘴角平沿,他应该是真的不知道病房的事情,那昨天的事情就纯属是一场意外了?   “隔床的老头半夜死了,折腾我和胖子一宿。”我直接把事情告诉了老孟。   “什……什么?还有隔床的老头?我可是花钱安排的双人病房啊,这黑心医院。”老孟在担心自己的钱花了,没有得到相应的效果,在咒骂黑心医院,这样一来他就应该是更加不知情了,的确是一次意外事故了。   接着这个老孟又用出他平时马屁功夫,“这个老头死的真不是时候,打扰到二位休息了……”   胖子一看老孟拍起了马屁,坐到了椅子上,我也摆摆手,让老孟别吹了,我接着说道:“还好老爷子死了,不然还可能有点麻烦。”   “有什么麻烦小东家你尽管说,在驼城还没有我孟继和办不到的。”   我在八仙桌的一旁也坐了下来,胖子在打量这张八仙桌和凳椅,纯红木打造,颜色亮艳,一看就是好货,老孟急忙去沏茶,我和胖子就研究起店中的东西。   这店看着不大,百十平米的店面中,大大小小还都放有不少的东西,不过一圈转下来,都是赝品,还没中间这张八仙桌值钱,看来这老孟是个黑主,平时没少干坑骗的营生,从中肯定捞了不少油水。   胖子多年的经验也能看出一些门道,低声对我说:“张墓,整个店里最值钱的就是这个?”胖子指指屁股低的红木八仙桌和凳椅。   “这家伙够黑的,表面上还装的像个实在买卖人。”   “我靠,这他娘的比我还黑啊。”胖子也受不了了,瞪着眼吐槽。   老孟把茶沏好,端了了上来,绝对是一壶好茶,放在桌上就能闻到茶香四溢,“小东家,早上要喝清茶,一壶上等的碧螺春,解解疲气。”   还真是茶不观色,面不该颜,老孟依然是那副秉性,我招呼老孟过来坐,“老孟,也不跟你绕弯子,我来是找你问点事情。”   “小东家要问什么事情,我清楚,但凡我知道的,肯定告诉你。”老孟爽快的答应。   “我二叔和你说过些什么?老实交代。”我开门见山说道。   老孟顿了顿,“二爷走的时候说,等你走后三天,去黄河毛乌段流域上找你,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   “就只是让你接应我?没有其他的嘱咐?”我疑惑问。   老孟端起茶水喝了口,“小东家,还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麻溜的说,什么事情。”   “二爷这次有点怪,前后很着急,平时的二爷是个深谋远虑的人,办事着急的程度不像是二爷,带了一队人,交代几句话直接就走了。”   “你的意思是二叔很反常?”   老孟点头,我越发好奇二叔此行的目的,也许红花会可能知道些什么。   “那二叔他回来过吗?”   “没有,难道二爷没回来吗?”老孟好奇问。   “我找不到二叔去了哪里。”   胖子品着茶,插了一嘴,“二爷的本事,该出现时,自然会现身。”   我想也是,二叔多少年来,摸爬滚打,什么风雨没见过,经常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定是有什么其他不可见人的目的。   “小东家?看你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摇头表示没有,胖子说道:“老孟,给你看几样东西。”   胖子从他的包里拿出两件玉器,给老孟看,“这可是从底下带回来的,这个数怎么样。”胖子伸出一个巴掌。   老孟看着玉器,“胖爷,东西是好东西,价钱是不是高了。”   “物以稀为贵,懂不。”   ……   胖子在调侃这个黑商,他想从老孟这里捞一笔,我无心他俩的争斗,出门透口气。   这次的事情让我显得心事重重,不知是二叔的缘故还是之中隐藏的秘密,我总觉得不太好,有多少事情又是我不知道的,不觉中,我已无法自拔,所有事情都必须等到回了太原再说。   胖子让老孟四万买了他的一件玉器,实际价值也就是一两万,胖子的手段还是可以,说是替天行道,老孟这样的人,也不容易,差不多就行了,我让胖子及时收手,再卖几件就有些过分了,不是这么句古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我对事情的背后越来越感兴趣,联系了大明和吴力,尽快赶回太原, 第60章 平凡世界   当天,租了车从驼城回到太原,胖子带了不少的东西,为了不引起其他的麻烦,我们直接从高速回去。   大明说回去后,会安排我见他们老板,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红花会的信息知道的肯定比我多得多,至于这个老板又是什么人,我也很期待。   傍晚分道扬镳后,我回了家中,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上午,这次真的有些凶险,谁都没想到鬼族神殿之下还有另一番天地,几次命悬一线。   起来后,我先去看了我妈,顺便找我爸问问二叔的去向,我爸是个爱好文墨之人,正好赶上他在练字,“爸,最近有二叔的动静吗?”   我爸回答:“打听这个干什么?他的事,你最好还是不要掺和。”   “他在底下失踪了。”我小心翼翼说着。   “告诉过他多少遍,他还是去了,怎么?你也去了?”   我轻轻点头,我爸大怒,“你个臭小子,不要命了。”笔上的字也写出了外边。   “我发现有好多事情不明白,爸,你知道些什么?”   “这件事,以后你离的远点,别多问,听到没有?”我爸的表情好像想起什么事,他也是知情的,他们所说的事情肯定和我爷爷有关,难道全家就我不知道?   我知乎一声就离开了,去了南宫的店里,把爷爷的笔记也一同带了过来,看看能不能有些什么线索。   胖子的店铺大门禁闭,不用说也知道,胖子去出货了,我就在店中找了个舒适的地方,翻阅笔记。   “天空如龙虎呼啸,沙尘四起,在地面上看到了夏国龙雀,目的地就在前方,离李置生又近了一步,他的布局几近完美。”   “三天了,我不清楚眼前的景象是不是海市蜃楼,信念是支撑我们下去的唯一动力,到了第四天,那个奇怪的人又一次出现了。”   “千年的秘密会藏在何处,李置生为何不在夏国,此行我们都身受诅咒,会变得如何,心中没底。”   笔记许多的章节无法对应,只有提到的关键人物,才能知道写的是什么。我找到了几段关于李置生的描述,现在我终于知道他是谁了,这应该是爷爷当年去宁夏的那次考古活动所记载,他们一行人受到诅咒,会和李置生的诅咒有关系吗?这么看来,宁夏的那次考古活动至关重要,我手中的资料只有一本看不懂的笔记,还有些许看不懂的地图,发生在四十多年前的民间考古活动,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还有待查验,我手中的三枚玉片也不知会有什么用。   四十五年的时间,能磨砺一切变革,那些遗留的记忆或者资料也可能不存在了,想要知道四十五年前的事情,现在看来有点难度,我转换了方向,想先从二叔身上下手,或者我的老爹,他们一定知道我所不了解的东西。   我又翻阅了笔记,还发现张地图,地图中的标识是宁夏御水河,上面有爷爷当年前进的路线图,还有一些有危险地方做了特殊标识,爷爷他们当年是沿一条御水河进入他们要去的地方,那里会是什么地方?   中午与伙计一起吃过饭,下午去买了部新的手机,之前的手机在驼城坏后,就扔了,也该换个了,诺基亚再好也已经过时了,我现在出门基本谁都找不到,与世隔绝,为了避免这一尴尬,还是去了手机店,支持国货买了一款华为手机。   第二天一早我还是去了南宫的店里,几天都是如此,平平淡淡,别有一番滋味,好像忘记了之前的所有事情。早上一醒来就去店里,晚上关门回家,过着现在年轻人上班等死的生活,感觉的确是很好,没心没肺的多好,真想这样一直到老,然而不安逸的人生往往总是千奇百怪,我还去参加了几个同学的聚会,别提多难堪了,一群人非要我说什么地下的故事,搞的我在同学中名气大噪,让我重归人世间的喧嚣,再次感受世界带给我的美好。   持续了有半个多月这样的生活,胖子去了外地出货也一直没回来,我就这样每天到点来到点走,放自己喜欢的歌,吃喜欢的饭,做着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买卖。仔细想来,其实做个平常人也挺好,大风大浪见惯了,到最后翻船时,还不都是一人沉没,英雄是寂寞的,要不怎么叫孤胆英雄呢。一个人的人生该怎么过,是平凡了却还是不甘平庸,虽然我很想就这样过着平凡的日子,但是命运的安排让我无法安定下来,幻想三十年乃至四十年后,自己垂老之际,能否是没有遗憾的。   这天早上和往日相同,两点一线的生活十分安逸,快到十点的时候来到南宫店里,却有两个人在门口等我,是红花会,二人给我送上请帖,说老板邀请我去做客。从驼城回来,半个多月的小日子过的舒坦,几乎要忘了大明说的,半个多月才来找我,难怪我会忘了,因为一直找不到二叔的行踪,我想知道的事情没办法再往下进行,红花会的事情倒是再次提醒我,他们也是明白事情的。   我接过请帖,上面写着“红花易茶阁”。 第61章 红花会   临近午时,我按照请帖上的地址,来到了这个名叫“红花易茶阁”的地方,是一个非常雅致的茶楼,修的很有特色,浓郁的中国味道,古色古香,可以看出这是红花会的一部分产业。   我走了进去,里面的修饰更是豪华,纯式古木建造的分间,花了大价钱,我自报了姓名,一路有人带我去往了二楼的包厢中,包厢上写着“兰亭”的名字,别有一番风味,门口左右各站了两人,请我入内,这阵势,红花会的老板来头肯定不小,我也得提升点我的逼格,不能让人看笑话。   我进入内庭,中间一扇屏风隔开,能听到有人在和老板汇报东西,我坐到椅子上,所有东西已经备齐,茶果点心,果脯蛋糕,放了一桌,旁边的人给我倒了茶水,这可比老孟给我喝的好的多少倍,我四处看着包厢的装饰,皆以木质家具为主,这个包厢应该是长期包用,柜子里的东西放置杂乱,种类繁多,在我的背后是一扇大窗,下面是一条幽静小巷,半分钟的时间,里面的人出来了,老板也随之而来。   “小东家,久仰大名。”我听到声音是一个女声,接着从屏风后出来一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女性,哦不,是女孩。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静静观察,她穿着休闲时尚,皮肤白皙光泽,吹弹可破,长发披在左肩,彰显出气质,面庞清纯动人,婀娜多姿,身材较好,这样的女孩看下来,和我差不多年纪,她是红花会的老板?   她接着开口,“百闻不如一见,你好,我叫凌天若,”   她主动伸出手来,和我握手,我急忙起身去握,那双小手冰凉丝滑,我握在手中感觉极好,握完后十分不舍的松开,“你好,张墓,你是?”我还是需要再次确认她的身份,免得闹出误会。   “我是红花会的老板。”她回答。   “你……你就是老板?不是在逗我玩吧?”   “在场这么多人,那你觉得谁是呢?怎么,允许你当小东家,就不能让我当个老板?”她笑道。   “你好,不是那个意思。”我一时口不择语。   她呵呵的笑着,坐到我的对面,“叫我天若就行。”   我试着叫道:“天若?这样不太好吧,初次相识就叫的这么亲切。”   “放心,以后交往的事情还多,不混熟了,怎么好合作呢?”   这姑娘倒是心宽,看上去也平易近人,“那行,我就叫你天若了,我随便你称呼。”   我的心中还是比较紧张的,没想到红花会的老板是个女的,还是和我年纪差不多大,在我脑中的印象,红花会的老板应该是有着一身武艺的男性,要不怎么统领那些像大明这种身手的人。我一下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老板。   我说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要叫红花会了,一听就是女孩起的,是你起的名字对吗?”   天若笑着回答:“是,我喜欢红花,当时一时兴起,就起了红花会。”   为了避免尬聊,我直接切入了主题,“天若,你找我来是想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吧。”   “我不仅要告诉你些事情,还希望你和我们合作。”   我示意天若继续说下去,她叫庭内的人全部离开,与我说起了正事。   “首先来说下红花会,红花会是我自己建立的组织,它的实质存在目的是为了一个项目。这就必须要提到我姥爷,他是考古研究院的资深院士,四十多年前,在宁夏的一次活动中,他一直研究的夏国项目有了匪夷所思的进展,许多的资料表现出那地方的神秘之处,我要说的是关于一些青铜盒诅咒的事情,还有宁夏的那次活动。”   我插嘴问道:“这么说,你姥爷在一直研究夏国历史?”   “对。”天若干脆的回答。   我心中暗自盘算,她告诉我这些,该不是想让我和她去宁夏吧,那可是我们家的禁区,当年爷爷在的时候,一个字都不许提,也就是爷爷走后,我通过笔记中得知有这么一次活动。   天若继续说:“我知道你爷爷当年是去过那里的,虽然他回来没有提半个字,但是他把重要的信息都写在笔记本里,那笔记本不是在你手中吗?”   我惊愕,她怎么连这个都知道,爷爷的笔记在我手中,连我爸都不知道,我下意识做了掩饰。   “什么笔记?我爷爷还去过那种地方?”   天若笑得十分灿烂,“你们这些人演起来,真的是太假了。”   我自嘲,真的有这么假?我的演技很烂吗?也不至于吧,我觉得胖子演的还没我好,凌天若怎么笑的这么开心。   我迷之尴尬,“假……假么?你是怎么知道笔记在我手中?”   “因为里面的内容有一部分是我姥爷写的,当年在宁夏他们是一起的,姥爷把一部分内容写在笔记里,后来送给了你爷爷,后来你爷爷失踪,只有你最为爷爷看好,这种东西非同小可,一定在你手中,我们的人得到确切线报,笔记确实就在你那里。”   我靠,我说这么多年来,研究不透那本笔记的内容,两个人写的,怪不得内容前一句后一句,完全对应不上,我还以为是我爷爷任性才这么写的,现在看来,凌天若应该什么都清楚,连我最后的手牌她都掌握,先不说笔记在我手中,她的人能有线报告诉她,说明我的人中已经被渗透了,她如果想要那本笔记,易如反掌,她是等待我主动送上门。对于爷爷和整件事情的经过,我可以说了解甚少,完全不知晓当中蕴含的内容,我想可以考虑摊牌了。 第62章 摊牌   凌天若继续笑着说:“你不用在我面前刻意隐藏,对于这些事情,我早已清楚。”   “既然你知道笔记在我这里,你不着急吗,不怕我先你一步得知了重要的线索?”   凌天若回答:“我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间,现在你知道了一些事情后,也不晚啊,反正你也摸不清笔记的内容。”说完,调皮的看着我。   我的尴尬癌都要犯了,不知道说些什么,让我在美女面前丢了脸,这是很没面子的事,我抿嘴一笑,卖个萌,好有个台阶下来。   “我说你也了解的太清楚了,我全招,你接着说吧。”   “资料是很长的,我长话短说,完了你再去补习,我姥爷秦南道,他发现了一处隐秘的夏国遗迹,但是外围自然环境恶劣,阻挡了他的脚步,他就以民间组织为由号召了一批五湖四海有能力的人,大多数都为盗墓贼土匪一类的人,他们各有所图,但他们不知事情的始作俑者是研究院上边的人,所以也不愁制不住他们。中间的事情,资料都有,你自己慢慢看。然后他们历经困难,进入了遗迹内部,但都遭到了李置生的诅咒,身受其害。”   我问天若,“是和李置生一样的诅咒?”   “是,但他们不是全部都受到了诅咒,有一部分人应现了,有些人幸免于难。”   我接着问道:“我爷爷不会也受了那个诅咒吧?”   凌天若轻轻点了头,我瞬间醍醐灌顶,事情远超于我的思想之外,我爷爷也受到了诅咒?他不会也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吧,我的一个疯狂的念想冒了出来。   “天若,你确定?”我不敢相信,再次问他。   “据我姥爷说,是的。”   我再次发现,在一系列的事情中,我仿佛是个傻逼一样,什么都不知道,若不是我自己去发现的蛛丝马迹,我至今都还蒙在鼓里。   凌天若又说道:“宁夏的事情你去看资料吧,现在我要说的是青铜盒,我知道你的手中有三片凝血脂玉,它是青铜盒上盖的三片玉片,为了诅咒不再害更多的人,只有三片才能把青铜盒封闭,李置生在开启了青铜盒后,连同玉片一同让他分别藏放。一片你爷爷从宁夏回来后找到,还有一片本在鬼族中,当年你爷爷去取的时候,发现不见了踪迹,谁知道它在人蛛身上被黄河冲到了下游,正好你给收了,最后一片李置生留给了他妻子,不是也在你手里吗。”   玉片?凝血脂玉?是用来封存青铜盒的?我才得知玉片真正的用途,怪不得爷爷会去找玉片,原来是这个原因,几个物件的问题已知道,心中的小半的思想可以落下。   “让我先缓缓,你说的东西太多一下我不知该如何面对。”我让自己的心神放松。   我想了想后,做出了一个决定,既然凌天若在事情上掌握有大部分信息,我手中的笔记可能是她最后需要的东西,反正我也摸不透其中的内容,放在我手里也是摆设,还不如给了她,让我清楚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   “天若,我知道那本笔记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我可以把它给你,更好的知道里面的信息,但我有一个条件。”   “嗯?什么条件?”天若瞪大眼睛看着我。   “你必须让我知道里面全部的内容。”我回答。   凌天若把眼睛眯成一条弯弯的弧线,微笑说着:“瞧你说的,既然要和你合作,信息是肯定会告知你的,我们又不是黑商。”   “玉片就先在我这里,等需要时,在拿出来。”眼下,我把我目前的所有家底,都坦白在了凌天若面前,事情的真相能否被发掘出来,爷爷二叔还有我爸到底隐瞒了我什么事情,就全在此一举了。   凌天若站了起来,把一本厚厚的资料递给我,我发现她很高挑,是一种气质的美,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姑娘掌握着整个红花会,家族实力不容小觑。做人就是要变通,这样的势力是我不得不巴结的,况且这个秦南道是考古研究院的院士,来头不小,兴许我们的合作会开发出一个惊天的秘密,尤其还是和美女合作让我兴奋不已。   凌天若给我留了手机号码,又随便寒暄一些家常,聊得时间也非常久了,我对她也有了大概的了解,夜色降临,离开易茶阁我回到了家中。   原本归于的平静生活,让我再次变得不安,许多问题又出现在眼前,爷爷受的诅咒,二叔的下落以及我爸不希望我进入的事件,而红花会的背后直接干预到这件事。   华灯初上的太原,一个夜幕中绚丽的城市,在窗下直望汾河,沉静的涌动之兽再次被唤醒。 第63章 死亡通知单   回到家中的几天,我重新整理了思绪,把凌天若告诉我的事情做了归纳,发现这一切重点在于二叔,他做的事情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先找到二叔的行踪,我联系了二叔经常去的档口,问了许多跟随他的伙计,都一无所获,按理来说,二叔应该出现了,从王墓里消失到现在,已有一月有余了,我都有点开始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让我爸派人洒下网去打听二叔的下落,已有消息马上汇报,几日下来还是没有消息,我联系了凌天若,红花会一定有办法可以帮助我尽快找到二叔。   凌天若还是和我约在上次见面的红花易茶阁,依然是“兰亭”包厢,这里应该是她长期使用的,再次见面,没有太多的废话,我直接讲明需要她的帮助。   “天若,有件事情,你可能要出点力帮忙下。”我商量的和她说着。   凌天若像是刚从外面回来,身上的外套还没有脱,“是你二叔的事情对吧。”   她总是能未卜先知,每次都能说出我心中所想,“你都知道了?”我问她。   “其实我的人已经在寻找了,他可是在底下带出了青铜盒,我当然放在心上了。”   两次的交流,我对于凌天若有种莫名的好感,不知是不是女性的缘故,还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目的和共同的话语。   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说是有封邮件必须要我亲自开启,我让他先放下自己回去取,电话中说是什么医院加急的邮件,我还在纳闷什么医院给我寄的邮件我根本不知道,还多次质疑邮件的姓名是不是写错了,快递员把姓名和地址都报给我,是无误的,我只好回去一趟。   凌天若听到这里,觉得有什么问题,要和我一起前去。很快就开车到了我家门口,快递员小哥依然还在门口等着我。   我从快递员的小哥手中把邮件拿到,说必须当面亲启,怕出什么意外,见我拆开后才离去。我看了邮件发来的地址,是西藏那曲寄来的,是一份医疗诊断书,凌天若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一份诊断书,一份死亡通知单。   这份从那曲来的诊断书和死亡通知单上的名字,是同一人,名字写的张则成,我简直不敢相信,是我二叔的名字。   凌天若也看到上面的名字,翻开了里面内容,车祸引起的心肺功能衰竭,死亡时间九月二十九号十五点四十分,下面是抢救的过程和用药。   二叔死了?他怎么会跑到那曲这种地方,他怎么去了西藏,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二叔带着青铜盒去了西藏,然后在那曲这个地方出了车祸死了,我怎么觉得有点像狗血电视剧剧情,是不是后面就会收到一封遗产继承书了,我觉得里面有诈。   凌天若立马打电话查询这个医院的真伪,还有医院的公章是不是伪造的,几分钟手下的就回了电话,医院是存在的,公章也没有问题,那么很有可能,这份死亡通知单是真的了?   事情来得突然,我情绪有些激动,凌天若分析说:“那曲的医院是怎么知道你的地址的,医院的注册是一家小县城医院,这种地方是很好造假的,张则成有没有带着青铜盒先不说,他出现在那样的地方,就是疑点重重,必须要去一趟确认才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还无法相信死亡通知单的内容,事情必须要我爸清楚,我告别了凌天若,拿着诊断书和死亡通知单,直奔我爸而去,凌天若也是很震惊,关键的人物二叔,却突然出现了意外,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当然真实性还有待确认。   我找到我爸,把那份死亡通知单放在他的面前,他没有说话,面色凝重,“他终于还是去了。”我爸感叹道。   他并不意外,好像是情理中的一样,我难以理解,他们兄弟俩在玩什么,我问道:“什么还是去了,什么意思?”   我爸一皱眉,对我骂道:“行了,不相干事情,你无需知道,回去看你的店去。”   他开始撵我走,这让我更加觉得事情的复杂,我爸的脾气,就算我死磨硬泡也是没用的,他闭口不提的东西,谁来也没用,这点倒是和我爷爷一个脾性。   从我爸那出来,走在街上,天变凉了,冷风嗖嗖的吹着,那么那张死亡通知单会是真的吗,我到现在还是不太敢相信,从我爸的表情里也看不出丝毫的问题,二叔终究是去了哪里?话中暗藏什么玄机,我觉得我非常有必要去一趟那曲的那个医院了,还好我机智的把邮件的袋子留了下来,那曲医院的地址还清楚写在上面。   十月的秋风越吹越有劲了,街面上的人不多,我拉了拉外套,向家中走去。 第64章 那曲   我给胖子打过好几个电话,始终不在服务区内,这家伙出货到了什么地方,一个多月都还没回来,我是想让胖子和我去趟那曲的,看现在的情形,等胖子回来还不知道要多久。   我又尝试给胖子打了几个电话,在我要放弃的时候,胖子接电话了,“喂,张墓,你现在知道伙计在什么地方吗?”   电话里很嘈杂,“你去了哪里?我还以为你被人害了。”   “什么人敢害我辽爷,我现在可是在拉斯维加斯,搂着洋妞,喝着洋酒,听着洋曲,那叫一个舒坦,该回带你一起来happy。”   “我靠,你他妈的什么时候跑到美国了,出货出的够远的。”   “这回逮到个洋商,没少捞他一笔。”胖子哈哈的笑着。   我知道胖子一时回不来,“算了,你好好玩吧,信号不好,回来再说。”我把电话直接压,不然胖子又得和我吹一通。   胖子是指望不上了,这次那曲还得我自己一人去,拿出手机在网上购买了一张后天去往西藏的火车票,本来是想坐飞机的,因为我是第一次去西藏,坐火车正好欣赏下沿途的风景,如果那张通知单是假的,就权当散心了。   我打电话给凌天若,告诉她我要去趟那曲的事情,她要我随时电话联系,有什么问题,她的人会在那曲帮助我。   后天凌晨十二点半,我坐上了去往拉萨的Z21列车,历时三十五个小时的路程,经西北进入青海再入西藏腹地,从黄土高原沟壑纵横,到雅丹地貌全景解析,最后进入天高云淡的青藏高原,祖国大好河山,名族文化形成不同的地方特色,尤其是在少数民族分布聚集的西北地区和青藏地区,信仰的文化种类繁多。   在中国这片最西边的地方,与繁华落尽的东南方向完全不同,有属于自己的语言,独特的生活方式,藏民的崇尚信仰风格,是喧嚣的都市所感受不一样。这里远离人群聚集,没有尔虞我诈,只有一片蓝蓝天和一汪清清水。   近三十五个小时火车让我非常不舒服,进入青藏高原后,我出现了轻微的高原反应,吃药后缓解很多,不适感也让我无心在去看窗外的风景。   我在那曲站下了火车,下车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大口适应气压,活动身上的筋骨,三十五小时的火车,人都要恍惚了。   我并没有急着去那个医院,先在当地逛了下,领略下风土人情,青藏高原毕竟是世界上的屋脊,太阳的直射强度是平地的好几倍,我能感受到阳光直射对皮肤的烧灼,但这里的天很高,空气很清新且干燥,这里有著名的纳木错、措那湖、色林措等天然湖,还有一望辽阔的草原,还有许多宗教寺庙,这样的的地方让我心旷神怡。   ……   流连游玩几天后,准备去往邮件上的地址,那曲拿加地方医院。   我去市面上租车,问了许多车主,都不想去那,说是那地方偏僻闹鬼,我开始还不信,小医院偏僻点没什么,要闹鬼的话,谁还会去,但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最后,我加了三倍的价钱,终于有一个满脸大胡子的人,同意拉我过去,不过他不等我,只把我放那他就离开,这样也好过没人拉我去强,我勉强上了。   大胡子看上去有三十多岁,车里的饰物中,能看出他是虔诚的佛教徒,大胡子路上和我聊了起来。他的普通话很难听,“你去拿加医院要干神马?”   我怕他听不懂,说话很大声,“去那里找个人。”   “找人?那里有人?你别吓我。”大胡子的说话声音也很高,他也是怕我听不懂吗。   我又说着:“医院怎么会没人,我找那里的人问点事情。”   大胡子还是很厚道的,他给我讲了讲拿加那里发生的故事,“是不是有人骗你啦,那里没有人,多年前,那里发生了一起恶性事件,医院的几个病人杀了好几个医生,从那以后医院就没人了,医院很偏僻,有人亲眼看到里面闹鬼,谁都不会在靠近那个地方,你说你去医院,是不是让人骗啦。”   大胡子一手抽着烟,还和我一手舞着,说拿加医院的故事,我都怀疑藏区人民的驾照都是怎么考到的,我是真害怕这大胡子把车开到沟里去,我有些疑问的问:“医院里的病人,杀了医生?那地方还闹鬼?你亲眼见过?”   大胡子又点上烟,另一只手又舞开,“据说那几个病人就是你们内地人,你们的胆子真的大,医生是佛祖派下来解救痛苦地,你们猛的很,连佛祖都不放在眼里。”   “什么你们,我们,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而且我可没说,我和那几个病人是我们的。”大胡子说话口无遮拦,还说什么内地人猛的很,他是没来过内地,这的都说你们藏民才是猛的很。   “哦,对对对,朋友嘛,中国人。”说完他把车里的音乐打开,藏风摇滚洁白的哈达送给你,声音开得很大,听得我生无可恋,一路就这么开到了拿加,大胡子把我放到了小镇边上,给我指了指前方,“你从这里往前走,十几分钟就能看到啦,阿弥陀佛,只能送你到这里。”   我下了车,大胡子的车开得飞猛,扬起满天灰尘,像是有鬼在后面,一溜烟跑的没了踪影,我唾了两口唾沫,心里骂道,什么内地人猛的很,猛的是你们,跟我说朋友嘛,跑的他妈贼快。   我看了看,所在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荒凉的很,从这里走回小镇也得十几分钟,他让我往前走就能看到医院,走了小二十分钟,一路上荒草丛生,渺无人烟,我都怀疑大胡子不是要谋财害命吧,这里会有医院?又往前走了几步,拨开一片比我还高的杂草,我看到了那个破旧的二层医院。 第65章 拿加疗养医院   我走近这处废弃破旧的二层医院,生锈的铁制大门紧锁,里面是二层建造的房屋,只有一排,是一个小型规模的医院,可大门两侧的牌子上写着两个名字,一个是“那曲拿加地方医院”,一面的另一个写着“拿加疗养院”,应该是两个名字一个地方,看来给我寄出那份死亡通知单的就是这里。   这处疗养院废弃多时,外围的杂草起码有长了几年,按照大胡子的话,发生恶性事件后,就应该停止了使用,将这里废弃了。我继续思考门口两个挂牌,是地方县城把疗养院和医院结合了,这样负担费用较少,我倒是可以理解这种做法,可邮件是从这里发出的,我就觉得十分奇怪了。   从外面看上去,古老的房屋建造,破旧的门窗,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在这里见到鬼了,恐怖的气氛下,轻微的风吹草动都会草木皆兵,我也有点犹豫,来都来了,要不要进去一探究竟。   但我还是战胜了恐惧,紧闭的大门让我踢开,走进了疗养院的小院内,除了几件锈的发黑的健身器材,一处石头小座外,再无任何,相比其他的疗养院和医院,简单的不是一点。   靠近二层小楼,能感受到直面而来的恐怖,墙面上用白色粉笔画着许多看起来很恐怖的东西,也许是在墙角处,多年来,一直没有被雨水冲刷,我看的很揪心,这里的氛围怪怪的,我拿出手机想给凌天若打个电话问问,却没有一格信号。我在楼下望着这处二层小楼,此时要是胖子在就好了,他肯定打头阵进去,一个破楼又没有什么,连凶险万般的古墓都不怕,还会在乎这个,现今是我一人,我的直觉告诉我自己里面不会有什么好东西的,这医院地处偏僻,我就算在里边真发生什么,也不会有人来救我的,甚至我死在里边,等尸体腐烂都不会有人来给我收尸。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如果我现在不进去,等到天黑就更没机会了,下次还不知能否再有人愿意来,心想着,这里就算真的闹鬼,总不会白天就出来吓人吧,而且我们干这行的,身上都有厉气,一般的鬼魂是不会近身的,要是有什么也是午夜才会出来,我速去速回,赶在天黑之前,还能离开小镇。   “吱呀”的一声,推开了木质的大门,走进了医院的楼中,地理位置的原因,没有发霉的味道,只是浓重的尘土味,医院没地板都是木质的,墙上下半部分刷着绿色的油漆。进门后是大厅,左右两侧各是病房,门正对面大厅的旁边是通往二楼的楼梯,结构非常简单,我开始顺着病房一间间寻找。   说实话,我也不知要找什么,却想发现些其他的东西,来证明那张通知书是假的。   我进入了病房查看,还有好多的东西遗留在这里,比如氧气罩,床上的草垫一些杂物,应该是事发突然,医院撤离时来不及转移这些东西,还有床边上的病人名片卡。我查看了一间病房的四个名卡,出现的名字让我匪夷所思,“吴启明、吴启平、吴启生、吴启亮。”   一看就是一家子的四个兄弟,是什么原因能让兄弟四个都住在医院的,我接着又忽然想到疗养院的定义,疗养院都是身体或精神上有障碍的居住,精神病人占据多数,还有少量无人照顾行动不便的人,我看着这几个名字心里瞬间有些颤抖,要知道,这里可是那曲拿加,西藏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会有四个内地人的名字出现在这里?   我在一楼多数病房查看下来,得到了一个让我震惊的信息,这里多数病人都是吴姓,藏族人只有几个,吴姓的病人有近十几人,从名字里能看出都是按辈分排的名字,刚才看到的启字辈,还有文字辈。要说都是巧合,我会信吗,一家偏远的小医院正好里面住的都是姓吴的病人,还是在藏区腹地,这不是开国际玩笑。   名卡上的入住时间都是前后不一,一家的兄弟几个,都是前后两年三年进来的,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他们不是在同一起事故进来的,排除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难道他们都是遗传精神病?发作时间晚了?   从眼前的情况来看,那张死亡通知单寄给我的目的可能会另有目的,这家县城医院绝对是有问题的。   我在病房中查看的同时,突然听到楼上有脚步走路的声音,“咚咚咚,”医院是木质的地板,走路声格外明显,大白天的不会闹鬼,我的反应是有人在楼上,我靠,我进来这么半天才发现这里还有别人。   接着又传来几声“咚咚咚”,我放低脚步声,向楼上走去,会是谁在这楼里?   来到二楼,我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他一定就在楼上的某处房间里,我捡起地上木条防身,试图检查每一房间,找出刚才的发出脚步声的那个人,楼中安静无比,即使是在白天,我也还是能感觉出阵阵惊悚感。   我推开几间房门,什么都没有发现,反而开门的声音暴露出我的位置,这样肯定会让人发现,正当我思考怎么找出那人的时候,站在病房门口的我,被背后突如其来的袭击一棒打晕在地。   …… 第66章 午夜惊魂   时间慢慢靠近深夜,我让不明袭击打晕在地,醒来的时候,眼前漆黑无比,我还是倒在病房门口,整整过了四五个小时。   我的背部火辣辣的疼痛,赶紧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手机的手电,才有了一些光亮,背后的这一下肯定是人所为,我撑着地面爬起来,原来干燥的地板,变的很潮湿,手掌托上去能明显感觉出水分的存在,不对,有问题。   我急忙去看周围,脱落的墙皮,发黄的墙面,破烂的地板,陈旧的物品看上去有几十年的腐烂,与一楼的年代感完全对不上,这里更像是废弃几十年的样子。   我走到走廊,哪里还能找到袭击我的人,黑夜下,诡异的氛围异常可怕,那种空旷安静的压抑,是如鬼魅般的,都说这里闹鬼,现在看来,这样的环境,说不闹鬼我都不信。   手机的闪光灯照明是很分散的,而且范围也近,最多也就十来米,我想直接离去,这感觉让我瑟瑟发抖。   我向楼梯口走去,楼中只有我发出的走路声,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手机的光照下,我看到那边的病房有三四间铁质房门,里面会不会有什么?   好奇心让我走了过去,楼梯口左侧的八间病房,全是铁门,三间是铁皮门,剩下五间是铁栅栏门,我先走到三间铁皮门的门口,上面写着资料室,医疗室,安保室。   我以为这些房门会紧锁,没想到我轻轻一推资料室的门,“吱”的一声就开了,这样一来,我反而有些不敢进去了,我用光线照了照里边,只有一面档案柜,空空如也,档案里肯定会有这些人的消息,我走进去开始翻找一些有关于吴姓病人的档案。   在几本翻找之后,我看到了一些记载,他们都是以精神病进来的,一共十四人,陆陆续续五年内送入,而且全部都是一人经手送来,名字是吴全武,看到这个名字让我心里一抖,我奶奶的名字是叫吴全秀,这个吴全武是不是和奶奶有什么关系?我也想这事是我多想,那张国荣和张国立还能有关系吗,不是几个相同字的名字就有关系,我继续往下看。   对于他们的记录,是一些关于精神病特征,比如会做出一些难以理解的动作,做些精神病人做的事情,发疯,发呆,喜怒无常等等记录,但有一条记录特别扎眼。   “他们都是哑巴,不会说话,从理论上来说,他们就等同于低等生物,精神失常,没有语言沟通能力。”   怎么会都是哑巴呢,这个吴全武对这些人肯定做了手脚,我心中分析。   还有些记录无关紧要,是些用药情况和生活记录。接着在下方,我看到了一条这样的话,“他们是有思想的,我们之前的做法低估了他们。”在这记录之后就没了记载,应该是发生了那起恶性杀害医生的事件,死了多少医生我不知道,但这里从那以后,就荒废了,这些病人被转移向了何处?   我又去看了医疗室和安保室,门都没有锁死,一推就能推开,里面只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和药品,我把目光移向后面房间,铁栅栏的铁门,是关什么用的?是那些病人?精神病人也不至于用这种门吧,除非里面是特殊的暴力狂或犯人,否则就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我挨个看了两间,连窗户都封死了,用水泥全部盖住,这让我难以言语,精神病院也不能这样对待病人吧。我走到了最后一间,隔着栅栏用手机往里照照,骤然间我的大脑皮层密麻,血液往头上飞涌,瞳孔不自然放大,停止了呼吸和身体所有的动静。   我看到了一个穿着病服的人,蜷缩在角上,是名男性,头发很久没有剪过,散在肩上,我靠,我不能相信我的眼睛,这里为何还有一个病人?   “哎,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站在门口用手机照着他问,我的声音显得很空荡,他没有任何反应,我又想起档案里的记载,他们都是哑巴,也不可能会回答我,我又说:“你要是听见我说话,就动一动。”   他没有反应,我看着铁栅栏门,想救他出来,我用手使劲往下拽门,纹丝不动,发现是焊死的,我靠,这么做也太缺德了吧,把一个精神病人当畜生养啊,我使劲踹铁门,这时,里面的人突然动了。   他无法说话,嘴里发出“呼呼”声,他不是走过来的,是从地上爬过来的,真的是个精神病,要不怎么是这样的行动方式,他朝我过来的同时,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我心中暗骂,这到底是他妈的什么地方?   眼看着他就要爬来了,我贴在门对面的墙上,用手机照着他,与此同时,走廊的另一侧传来了开门声。   “吱……”   穿荡在楼中,我的直接反应可能是打昏我的人,不好,得赶快跑才是,然而栅栏门里的那人,正在从栅栏的间隔中钻出来,铁栅栏门每根间隔有五厘米左右,就这五厘米的宽度,他硬是要钻出来。   先是头,他看起来全身都是软骨一样,硬拉着栅栏,扯了出来,两侧的头皮上还有血痕,就这么硬生生把头钻了出去,可怕至极,接着是他的身子,也在一点一点往出扯,走廊的另一边脚步声响起,此地看来真的不宜久留。 第67章 午夜惊魂(二)   我顾不得多想,那个精神病人,半个身子已经钻出,我不知道他是如何从五厘米的宽度下过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不是正常物种该有的行为,我跑到楼梯口,另一侧的脚步声也快要过来了,黑暗中,一切都显的诡异至极,我拔腿就跑,一路冲下一层大厅中。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大厅中的门好像被锁住,怎么都打不开,楼上的脚步声已经消失,我再待在大厅可能会有危险,我躲进最里面的一处病房,把门关死,静静听着外面的变化。   但似乎那两人都消失了,我没有再听到下来的声音,会不会是我太过紧张,出现了幻觉,像刚才的那种情形更本不可能出现,怎么可能从五厘米的宽度下,整个人钻过来的,现在我也不敢贸然出去,手中连个像样的防身武器都没有,要再遇上那个把我打晕的人,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我想打电话求救,无论怎么移动都没有一点信号,真的孤立无援,知道我来这里的,世界上也就是凌天若一人了,等她的人找过来,我都能回太原了。   我把耳朵贴到门上,想听听外边的情况,这次我听到了流水的声音,“簌簌簌”,就像是有水从门上流下来,我心里郁闷,哪来的水啊,该不是那家伙在外边往门上撒尿吧,精神病人就是用这种最自然的方式,来宣布自己的领地的?如果外面的真是两个精神病人的话,就好办多了,问题就是如果他们不是,会把我怎么样。   我听着“簌簌”声持续有近两分钟,这泡尿撒的可够长的,接着,声音停止,响起来的是另一种声音,是他在抠门,指甲摩擦在门上声音,听得我浑身鸡皮疙瘩,这家伙是在跟我玩心理战啊。   我依然还在坚守我最后的阵地,除非他要破门而入,我是定不会和他正面冲突的。   他在门外似乎不耐烦了,开始撞门,我心中暗叫不好,所在病房内什么能用的东西都没,等他进来,我绝对是弱势方,我又看到密闭的窗户,揉了揉我的肘部,只能这样了,总不能等死吧。   我用肘部击向窗户玻璃,别说玻璃还真是坚硬,我闭住眼用力再次一击,疼的我眼泪都要出来了,玻璃总算是破裂,但还连在一起,又用手掌拍了几下,总算是全部碎了。我身后的房门也被撞开,我没有和他相遇,他撞进房门的瞬间,我就跳出窗去,疯狂向外面跑去。   天空明月当头,星迹点点,清澈如洗,西藏高原的夜晚会如湖水般平静,但这里晚上的温度与白天相差甚远,我奔出疗养院十几分钟后,才敢停下,回头看去,基本已没有危险。   因为天黑,我又是第一次来这里,狂奔之后的问题就是我迷失方向,我顺着公路一直在往下走,也不知走了多久,才终于看到了一户人家,支的帐篷,应该是放牧的人家,还有一片羊圈。   时间临近一点,我不知他们睡了没有,试探的敲了敲门。海拔的关系,这里一到黑夜就变得十分寒冷,是透人心骨的冷,我擦着手掌,在帐篷外等待,“老乡,睡觉了吗,深夜赶路迷失在此处,能不能讨口热水喝。”   几分钟后,门露出一条缝来,“哪里来的?”是一句藏式普通话。   “我是来旅游的,走着迷了路,又没有车回去,老乡,能不能行个方便?”   门缝中的那双眼睛,盯着我上下细看,足足看了有半分钟,门才打开,“你进来吧,外面凉。”   我忙声说谢谢,给我开门的是一个老者,穿着藏族衣服,头戴毡帽,简短的白色胡茬,我跟随他进入了帐篷里,里面还有一个老妇,是老者的妻子,见我进来,给我到了热水。   “小伙子,来旅游的?”老者问道。   我尴尬笑笑,“是……是”   “你叫什么名字?”   “张墓。”   “哦,我叫塔布,这是我的妻子依玛。”依玛大娘看着我笑,塔布大爷给我安排个位子,让我坐了下来。   西藏的特殊环境,藏民个个都晒的黝黑,放牧人更是严重,塔布大爷的样子让我想起一幅名画,罗中立的“父亲”,和塔布的形象如出一辙。现在时间临近一点,是不是我的到临打扰了他们的休息。   “塔布大爷,打扰您了,怎么这么晚还穿着衣服没有休息?”   “羊圈里半夜得看,遇到偷羊的就不好啦。”我心想,塔布大爷的心可够宽,这种地方还有偷羊的?   塔布又问我:“小伙子,听说话,你是山西来的吧?”塔布点了之烟,闻起来十分呛人。   “你能听出我是山西人?”我不解,一个生活在西藏的人,几句话能听出我是哪里人?   “你说话的口音和几年前的一个人很像,你不是来旅游的,你是去了那个医院对不对?”塔布质问我。   我看事情就要藏不住了,直接和大爷坦白,“塔布大爷,你是不是知道关于那个医院的什么事情?几年前的那个人是谁?”塔布口中几年前的人会不会是我二叔。   “你是来调查的?你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塔布这么问是在试探我,他的防御性还挺高,“我是被人引来,里面有什么事情,大爷您知道多少?”   塔布大爷把抽剩下的小半截烟掐灭,又点起一根,“就知道那地方有问题,这还要从几年前说起……” 第68章 夙夜长谈   塔布大爷和我叙述了一件几年前所发生事情,似乎和我二叔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我听完觉得还是有端倪的。   大约是在零七零八年的时候,镇上的这家医院,还是还是一个非常人少的地方小医院,一年下来最多也就是一些感冒发烧,磕碰扭伤的病人,直到一个叫吴全武的人来到这里,他开始往这里运送奇怪的病人,是一些精神上看上去不太正常的人,我还从中询问塔布,怎么看出是精神病人的,塔布告诉我说他们的行动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从这些人被送来后,拿加地方医院的牌子上就多了拿加疗养院的挂名,塔布大爷的放牧区离医院最近,疗养院的事情他还是有所耳闻,好几次他半夜出来巡视羊圈,都能听到远处的疗养院中凄厉的叫声,一开始塔布以为是精神病人发生病,时间一长,塔布竟然听能出叫声中的语言,好像是什么离开出去的词。塔布从那时就觉得疗养院有问题,白天放牧的时候就刻意靠近那里,想看看疗养院在干什么,终于一天,塔布看到了一幕场景。   那天将羊群放在疗养院附近,他在大门外边徘徊,不时的往里面偷看几眼,突然从楼上连爬带滚的跑下来一个病人,他穿着白蓝条的病号衣服,披头散发,瘦骨嶙峋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刚跑出大门,就被后面的几名医护人员抓了回去,那人就一直看着塔布,嘴里啊啊的叫着,塔布当时没缓过神来,看着那人被拖了回去,塔布反应过来后,马上赶着羊群回去,没有多说一句话,他也不敢进疗养院去问。塔布是一个五零年代生的人,生长在那个年代的人,思想上比较封腐,加上拿加地处偏远,他以为那里面是在做什么人体试验,自己多嘴的话,可能就要被抓上进去。   这件事情没过几天后,一个叫吴全武的人就找上了塔布,他说他是山西来的,要和塔布交个朋友,并且还给了塔布五万块钱,让他把看到的事情忘记,不能和外人说,而且每年都会给塔布几万元作为封口费,塔布收了吴全武的钱,再也没有去多想疗养院的事情,虽然塔布还是能听到些奇怪的声音,他却再也不靠近疗养院了。   一直持续到十三年前一天,在公路的一端出现了十辆黑色依维柯车,塔布心里知道是那疗养院出问题了,塔布在远处观望,听说是里面的病人杀了好几个医生,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报警吗,出现的黑色依维柯,将医院里的东西全部转移,是那个叫吴全武的人带的头,塔布清楚的看着全部过程。   车上的人把疗养院有用的设备和资料全部转移,连同死了的几名医生,一并抬上车,最后,塔布看见了那些病人,他们用铁笼囚禁,搬了近十人,他们都被锁在牢笼中,塔布躲在暗处,眼看这些人转移疗养院中的所有东西,直到十辆车全部扬长而去,塔布才出来。   塔布立马进入了疗养院中,他上下查看一番,里面已被清扫,只剩下了一些没用的杂物,自此以后,疗养院就荒废,还有人曾看到过鬼,再也没人来过这里,几年下来,这里成为了人人都不想靠近的地方。   塔布大爷给我讲述完这个事件,他深深叹了口气,我看到他深厚眼纹,眼窝里有一丝伤感。   我问塔布大爷:“吴全武后来还找过你没有?”   塔布停顿了下,“再也没有联系过。”塔布大爷又接着说:“他们一定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也是鬼迷心窍了,收了那人的钱。”   通过塔布大爷的讲述,我对疗养院的事情有了些了解,那我刚才在疗养院中遇到的会是谁?他看起来像是塔布所描述的病人,这么多年过去,他怎么还能在疗养院中活下去。这一切的事情又和二叔有何关联,为什么这里会给我寄邮件呢?   时间已是黎明前夕五点多钟,和塔布大爷的一夜谈话,我能听得出他的愧疚,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这里人烟罕至,而他一直还在这里放牧,就是想等待一个人,能把这件事调查明白。   至于吴全武,这个山西来的,会不会真的和我奶奶家是有什么联系的,毕竟太过凑巧了,邮件把我引来的目的,肯定是想要我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一些肉干和自家娘酿的酒,解解乏吧”依玛大娘说。   我谢过大娘后,吃完了东西,与塔布大爷告别,准备回去,天已经大亮,塔布大爷在公路旁帮我拦到了回拿加镇里的车,一夜的谈话,我知道了许多,吴全武的名字让我印象深刻,他们在这里到底在干什么。   半小时后,我被放在拿加小镇上,昨天疗养院的事情和塔布大爷的话,让我再次有了新的进展,到底二叔的死亡通知单是不是一个将我引来的骗局? 第69章 二叔死了   拿加小镇,天朗气清,一夜没睡的我,似乎一点都不疲倦,这是一个很小的镇子,没有多余的设施建筑,我在想那张死亡通知单上,拿加地方医院已经荒废,冒名个名字应该不是什么问题,我在镇子上想再次确认我的想法,拿加地方医院是否不存在了。   小镇前后距离也就是二十分钟的路程,打听医院的位置,轻而易举,当我到达镇上的医院后,门牌写的是拿加人民医院,而不是拿加地方医院,我心底的石头算是放了地。来都来了,索性就进去问问,拿加地方医院是不是已经没了,也好肯定那份通知书的作假。   走进医院内,并无多少人,我找到了一个坐诊的医生,向他问道:“医生,我想问下拿加地方医院?”   医生是个藏族人,回答我:“地方医院已经合并了,你去最后面那间屋子问一下那里的人。”   我心中一惊,合并了?难道通知单真的是那里发出来的,我一下有了一个不妙的感觉。   迈着忐忑的步伐,我走到了藏族医生说的最后一间屋子门口,门是开着的,里面坐着的是一个汉族的姑娘,没有穿白大褂,我过去和她打了招呼,并说明是来问拿加地方医院的。   她说:“这里就是地方医院的办事处,地方医院已经合并了,遗留的事情不是很多,你是来办什么事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我说道:“你们这里是给我寄过一份死亡通知单,是不是有这回事情?”   “死亡通知单?医院都合并了,还发什么死亡通知单?”   “确定没有吗?”我拿出那个那份邮件的袋子给她看。   “是我们这里,那份通知单呢?上面写的些什么?”   我心里说,那通知单还在我爸的桌子上呢,鬼知道写的是什么,“通知单不在我手中,可邮件的地址写的是这里。”   “你知道死者的姓名吗?我可以给你查询下。”   “张则成。”   她在电脑上登陆查询了二叔的名字,果然,让我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确实有二叔这个名字,张则成三个字就写在电脑屏幕上,我险些没站住,二叔真的死了。   “不是地方医院开的,而是那曲人民医院开出来的,那儿是地方医院的上属单位,上边显示车祸死亡心肺衰竭,有半个月没人认领尸体,已被火化了,你去那问问情况吧。”   二叔的死讯就如同晴天霹雳,我装上邮件袋子,离开了这里,之前我一直不愿相信,二叔会真的离开我,现在事实已经铁定,那个老谋深算,思维缜密的二叔,带着一堆问题离开了,他是不是有意这么做的,这样他就能不用面对我的拷问,我宁愿把所有问题放在心里,不想让二叔离去,也许我爹的话就是最终答案,他终究还是去了……   我一路无神,来到拿加人民医院,找到了医务科经办二叔事情的医生,“你说你是张则成的家属?怎么现在才来。”   “我刚收到信息,就赶来了。”   “什么,刚收到?邮件走了有二十多天吗?”   我没有说话,当中邮件的问题已经不言而喻,是有人做了手脚,这个医生继续说:“我们以为没人来认领尸体,火化后把骨灰埋到经幡下了,出镇向西一个名叫白布马尔佐的地方。”   我按照医生指定的地点,来到这片美丽的草原上,白布马尔佐,经幡之下就是二叔的骨灰,我痛彻心扉,没想到二叔会死在这样的地方,人就算再过精明,生前辉煌无数,还是逃不过命数,客死他乡是二叔的命,干我们这行,命数这东西,看的很重,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可能二叔的命数就是在西藏这片广阔的天地,我没有把骨灰带走,而是让他留在那里,那里山高,天高,地高,就让二叔在那里沉守那些秘密吧。   我没有浪费太多时间,哭完二叔出来后,直接买了回去的机票,此番西藏之行,邮件的地址是在刻意引我去拿加的疗养院,中间二十天的时间,是被人掉包从拿加发出,目的就是让我知道那里,知道吴全武这个人,会是谁这么做呢?   还有疗养院中的病人,他们为何会变成那样,看来那曲的事情,我奶奶会不会有所了解,吴全武和奶奶是什么关系。我打通了电话给凌天若,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知于她,她对于二叔的死亡也很诧异,二叔的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他就这么以一种完全不可能的方式死在了那曲,他对于李置生的知晓到底有多少,那座后晋古墓下的万佛窟,他是否知道那里的存在,青铜盒又真正去向了何处,二叔把这些问题留给了我,让我在前方无底的尽头,寻找出一个真相。 第70章 回探老宅   我坐飞机直接返回太原,西藏的事情,缘起吴全武,是谁在幕后导演了一手的事件,引我所到来的目的,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让我了解疗养院,背后还有更大的一盘棋。   落地太原,我才深刻感受到家乡的美好,适宜的温度,适宜的环境,对于我而言,生活这座城市近三十年的时间,已经扎根在这里,近一周的西藏之行,彻底结束,留给我的是难以言语的问题。   休息两天后,为了知道吴全武与奶奶关系,我去找了奶奶,奶奶住的地方是在一处半山上,离市区有二十公里的距离,依然是那个小院,通过巍峨的门楼,一面腾龙卧虎的壁画玄关,里面是三排清一色瓦砖窑房,有三十六见房屋,当年爷爷也是大户,随时代的发展,后来的人们都逐渐迁出老城区,奶奶舍不得家里的老宅,与几个照顾她的人住在这里。   奶奶当年是清末山西巡抚家的千金,嫁给爷爷后,我们家可以说是黑白两道通吃,买卖越做越好,不过打我记事起,奶奶吴家的关系就与我们家一直都不太好,最多就是过年走个礼场,这还是近几年的变化,爷爷在的时候,甚至连过年都不拜访,根本是同如陌路,其中的原因我并不知晓。   奶奶今年已是八十多近九十的高龄,身体硬朗的很,看上去和七十来岁无恙,见我到来,奶奶格外开心,“来来来,大孙子,让奶奶看看,多久没来了。”奶奶的说话不是很利索,她带的假牙套似乎说话漏风。   “墓子,怎么有兴趣到奶奶这来。”奶奶也是个看事情很明白的人,说话毫不犹豫。   我绕弯子,说:“您大孙子想你,还不让回来看看奶奶?”   奶奶呵呵的笑着,从车上把给奶奶的东西搬进屋里,从西藏带回来的牦牛肉,还有乱七八糟的吃喝,补品,大大小小装了半车,我又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屋子大部分都是空的,只有正堂的几间住着人,这么大的院子,三十几间房,当年爷爷下地的时候,跟随的人大多数都住在这里,那是一番什么样的情境,如今倒也显得格外冷清了。   这处老家宅子,没有挂牌匾,原先是有的,但是爷爷嫌他太过招摇,就给卸了,干这行,还是低调为主。在正堂的大厅中,确实有一副匾挂于上,我小时候就有记得它一直在那里,就是因为它的奇怪,写的不是什么光宗耀祖,子孙满堂之类的话,而是“十方邪祟”,应该是出于高人之手,字劲力黩,我也后来知道,它是为了镇宅而用,这是爷爷花了大价钱,才求得的镇宅之宝,我只是一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写十方邪祟四个字。   院中的一砖一瓦都有我儿时的回忆,以前常玩耍与各个房间中,没有太多的小伙伴,只有几个姐姐和妹妹,后来离开这里上学后,就回来的更少了,记忆是美好的,也是值得追忆的,那些童真的时光一去不复返。   我并没有着急找奶奶,说出我想问的事情,在院中转了几圈,寻找我儿时的回忆。这时,一个中年妇女回来了,我不认识她,可她却认识我,“这不是张墓嘛,大侄子,我是你姨。”   奶奶从屋里出来,说道:“墓子,这是你文清姨,她来陪我住几天。”   我又看向她,装扮很时髦,从外表上看去约五十岁上下,中年卷发,颜色亮丽的外衣,一看也是贵族妇女的模样,我什么时候还有这么一个姨的?   我不知说些什么,只好先打个招呼“文清姨,你好。”   寒暄几句,一同进了屋里,奶奶准备好了一桌子饭菜,在屋里的,还有两个四十多岁的保姆,加上文清姨,一共五人,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中年女人,加上奶奶,顶的上三十台戏,听得我头都大了,无外乎就是一些儿孙的话题,家里这个找媳妇了,那个又干了什么大买卖,说了足足两个小时,不过我还是听到了文清姨的姓氏,她姓吴,吴文清,她管奶奶叫姑姑。   我在疗养院中所看到的,是吴文嗣。她是文字辈的,这件事情我觉得和吴家越来越分离不开了,我尝试问点什么,“文清姨,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吴文嗣?”   谁知,我的话一出,刚才还是欢声笑语,一下就冷场了,奶奶和文清姨看着我,两个保姆见他们二人没有说话,也停止了话语,文清姨的面色有些沉重,奶奶的耳朵不太好,她又问了一遍:“你再说一遍,谁?”   见情况,我有些胆怯,“吴文嗣。”   奶奶脸色一变,怒道:“闭嘴。”所有人都因我的话,最后不欢而散,我能肯定,拿加疗养院和吴家脱不了关系,能看出奶奶不愿提及,我的话似乎却又惊醒了他们。 第71章 吴家往事   从奶奶对吴文嗣的反应中,很明显,这是件不想被提及的事,也许他们有自己的苦衷,我也不想将伤心的过往带出,无奈事情发展已到这里,再多的掩饰,只会增加我对事件的好奇心。   我没有离开奶奶那里,这里是我唯一能知道吴家的情况的地方,我又找到了文清姨,旁敲侧击的问她一些情况,她的口风很严,她说这件事,她没有话语权,只有奶奶放话,才能说出,我别无办法。   第二天,奶奶一如反常,叫我过去,我就知道事情有了转机。   见到奶奶后,她的表情有些凝重,点了支香烟,放在嘴中,“墓子,我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传言,但这件事情,是我们家绝对的秘密,你的性子我了解,瞒是瞒不住的,反正都过去好多年了,也不差你一人知道,你也是张家第三代的继承人,按道理,事情早晚你会知道的,既然你现在问起,奶奶就告诉你。”   “吴家的事情?”我问道。   “对,虽然我嫁到了张家,但还是半个吴家人。”奶奶靠住椅子,抽着烟,屋内就我和奶奶两人。   我说:“吴全武是是谁,从来没听您说起过。”   “你连他都知道了?”奶奶皱着眉头,“想知道事情,得和你慢慢说说。”   奶奶当年在家中排行老二,大名叫做吴全秀,上边有一个哥哥叫吴全武,还有一个弟弟叫吴全恪,从奶奶嫁给爷爷后,爷爷的特殊行当,引起了吴全武和吴全恪的追随,可没少捞着好,虽是清末巡抚之后,清朝灭亡后,国民动荡,跟着爷爷能有个不错收入,就一直随爷爷四处下地。加上当年吴家在山西留下的官道,十几年的功夫,张吴两家就实现了当时共同富裕的崇高理想。   两家关系一直很好,爷爷也和二人相处不错,直到1965年,道上散出了消息,说宁夏贺兰山,有人招纳贤人,进大夏国遗迹,其实爷爷不想去,道上人多口杂,大夏国内还不知有什么危险,要不发什么信息招纳,里面定然凶险,况且那会张吴两家也都不是缺钱的人家,没必要去刀口夺食。   吴家两兄弟自诩跟了爷爷不少年,说没有爷爷在也没问题,就一路去了宁夏,爷爷到家后,奶奶得知了消息,把爷爷臭骂一顿,毕竟是奶奶亲兄弟,不能任由他们生死,爷爷也就去了宁夏贺兰山,找到了他们。   贺兰山中发生的事情,奶奶不知道,也就没和我说,奶奶只是说他们回来后的事情,从宁夏回来,奶奶见三人都平安归来,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可在言语中,奶奶发现他们三人关系上有了变化,至此,再也没出去闹过买卖。   吴全武和吴全恪与爷爷的来往也变得少了,开始自己的生活,事情过去了二十年后,1985年,吴全恪找到爷爷,说报应来了,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吴全恪只告诉爷爷,报应在二代人身上,吴全恪的儿子遭到了报应,接着,吴全武的一个儿子开始发病,奶奶称之为变异,她没有具体描述,她不愿回想孩子们痛苦的一幕。   没两年,吴全恪另一个儿子也犯了同样的病,同样的变异,就这样,吴家兄弟与爷爷彻底断绝了来往,是什么原因奶奶也不清楚,只是他们的二代人,遭遇如此报应,都怪于爷爷。   十年的时间,吴全武的第二个老婆,所生的儿子也全都应验报应,吴全恪也是先后两个老婆,所生的儿子,基本也同样的下场,九几年的时候吴全恪也走了,吴家所有事物全有吴全武一人掌控,而他手上,最让他心痛的就是他变异了的六个儿子,还有吴全恪的七个儿子,奶奶不知道他们人在何处。   奶奶知道的这都是一代人的报应,结果却在二代人身上,这是天要让吴家断子绝孙,万幸的是这报应没有继续发生在三代人中,许多的吴家男性成年结婚后,他们的后代男性中,没有再出现类似的状况,变异就此消亡了。   吴家启字辈,明字辈,礼字辈,文字辈,所有男丁都发生了变异,他们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奶奶也不知道,关于贺兰山那次事情,一无所知,家中的这件事情成了永远的秘密,但吴家所有的女性却没有任何异样,这也是奇怪之处。   再到后来,吴全武将变异的二代人,全部转移,这件事成了未知的秘密,谁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大概的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吴家所遭遇的报应,为何我们家却没事,当年不是一起去的吗,而且听凌天若说的,我爷爷也受到了诅咒,为什么我爸和我二叔没有变异呢。   奶奶说话的速度很慢,说完事情,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回到房中休息,思绪尚未回位,吴家的事情让我无法放下心来,二代人的报应的确丧尽天良,十几口人,全部被吴全武关押在西藏腹地,后来又被转移去了何处,吴全武作为第一经手人,他的内心无疑是悲痛的,但同时他也不得不这么做,按辈分算,吴全武是我的老舅,我十分佩服他,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第72章 暗动   吴家的那段不堪提起的秘密,奶奶也只叙述了一半,很多的环节都有缺失,二代人的报应为何会出现,他们的后代,吴家第三代人为何却没有,就如吴力,他不也是好好的,还有第二代女性,如文清姨,还有许多不解的地方。   我从奶奶家离开,临走时奶奶叮嘱我,千万别和我爸提及她说的事情,我答应下来,离开了老宅。   我们家和吴家多少年来,基本没有来往,我是很想知道吴家现在的情况,不过就算我登门拜访,人家也不认我这个远房的亲戚,又何况我想知道的事情,是吴家的秘密,我几十年没登过门,一上来,就说这事,不把我打出去才怪。   我直接回了南宫,胖子从美利坚已经回来,吃的油光满面,生活的水平明显提高不少,连手机都换了最新iPhone7plus,反观最近我的日子,更像无头的苍蝇,哪里有目标就扑哪里,我的日子可不自在,加之出了吴家这档子事,我整天茶不思饭不想。   “胖子,你这生活是要上天,还是怎么着?”我看着胖子的一身名牌,新款的手机,大黑墨镜,骚红外套,这人怎么就飘了。   “嘿嘿,辽爷我现在是真的爷了,美国佬的资本,扛扛的。”胖子指着自己的名牌,美不胜收。   “你还是自己嗨吧,资本主义的毒瘤,我可消费不起。”我转身回了店里。   胖子在身后喊着,“哎,有买卖别忘了老兄弟啊。”   我没理胖子,在店里苟且一天,快到晚上的时候,我给凌天若打了电话,说把我手中的笔记给她,她说不劳烦我,晚上自己来我家取。   “铛铛铛……”,晚上的敲门声准时响起,凌天若如约而至,今天的她穿了一身素雅的衣服,动人的香气从我面前飘过,她四处看了看,“没想到还挺有风格啊。”   我的家中装饰都是一些简单随意的设计,倒是没特别布置,也是自成一派,一切以随心为主,我回道:“你坐,我给你去拿东西。”   笔记是爷爷唯一留给我的念想,所谓睹物思人,也许眼不见就心不烦了,研究里面的内容才是最令我头疼的。   我把笔记拿给凌天若,皮革的外套,泛黄的纸张,她摸在手里,好像物归原主,笔记真正的主人是她才对。   “张墓,你放心,我拿给我姥爷看后,有消息回尽快通知你。”   我点头看着凌天若,被她所吸引,说实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又是如此清新脱俗,我的春心一片荡漾,我盯着她看。   凌天若似乎察觉异常,马上说话转移注意力,“对了,你二叔的事情,你还好吧。”   我顿了下,“还……还好。”   “事情太意外了,我们对青铜盒的追踪也断了线索。”   我换了种语气,说道:“就算我二叔回来,也不会说任何事的,他是个什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还有一件事,我们的人发现了一些东西,在四川与青海的交界处,与夏国有关,对我们的工作有重大突破。”   我还在心想,凌天若什么时候把她工作开心的事情与我分享了,她已经不把我当外人了?   我笑着看她,心里全是奇怪的想法,凌天若被我看的一阵脸红,就回去了,我总不能挽留她留下吧。   ……   后来的日子,因为二叔的事情,许多的档口需要我去对接,整整在山西跑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把二叔的卖家对接完成,人情世故固然不少,又一次见到了老孟,他把沙漠中的那辆大切诺基全部修好了,我与他们没有直说二叔死了的消息,一来是不想跟随二叔的伙计伤心,二来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骚动,江山易主,定有看不惯的,二叔还在我背后的话,事情就容易许多,我的“小东家”名号也就正式成为了过去式,我已成为了“东家”。   我还注意到一件让我想不到的事,我的父亲,他开始着手了一些人员上的调配,资金流向,还安插了他的人,那个一向舞文弄墨的老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二叔走后,他变了许多,越来越沉默寡言,雷厉风行,我从来没有发现,老爹还有这样的一面,做的事情也是以前从不感兴趣的,他开始变了。 第73章 档口风波   接手二叔的事情,也是需要用点心的,要知道各个档口的人,都不是吃素的,这么多年的经营都是二叔一人撑起,如今二叔一下离开,犹如一摊散沙,必须有人再次重新抓起。   二叔的死讯没有像外界透露,连我奶奶都不知情,目前知道事情的也就三人,我,我爹,凌天若。消息肯定是不会泄露的,我也一直以新的身份去各个档口接手,他们问起来我就说二叔让我先代替他,等我慢慢上手了货物的流通渠道后,就可以和他们摊牌。   事情进展一直很顺利,当中我爹的变化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他的出现,让我心很安定。   就算这样,在运城那边的一个档口,还是出现了问题,一家跟随二叔常年贩货的店,听到了小道消息,说二叔出货让警察抓了,他带着东西卷钱要跑,被我的人撞下来,发生冲突,双方打了起来,事情有点严重,当务之急,必须先找到那人堵住他的嘴,否则事情被散出去,不管二叔是被说成什么,都会影响到我们家在道上的问题。   我特地叫上了胖子,和我一起去趟运城,胖子对二叔的事情是不知情的,只告诉他档口出点问题,过去唬住他们就行。   到了运城,我的人张老三就接到了我们,他是运城另一家档口的老板,他的父亲是爷爷当年的一个伙计,而这些档口,并不是我们家的全部股份,我们家最多只占四十到五十的股份,还是下边的人接管经营,我们负责进出货和流通渠道,说白了,档口就是我们进行销赃的地方,经过这些店把地下的东西卖出去,货物自然就洗白了,然后把钱打到账面上,进行分款,这些店不费任何力气,把东西从他们这走出去,就能分到一笔不小的钱财,通常买家也是我们找好的,店铺做的只是表面上的工作。   张老三告诉我,他是在火车站拦下的赵建,赵建说是要去探亲戚,我们的人都知道东家您要过来,这个时间点上,怕他跑路,就给拦了下来,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走了,我们僵持了许久,坚决不放他离去,他却说二爷让警察带进了牢里,满嘴喷粪,谁知那家伙在火车站就和我的人发生了冲突,火车站人多,还伤到了许多无辜的人,最后他们都被带进了警察局。   我心中一紧,这种事情耽误不得,赵建做了要跑路的准备,还被带进了局子,他不知从哪听来的信息,说二叔进了牢里,如果他要和我们同归于尽,把我们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就麻烦了,我问道:“老张,事情过去了多久?”   张老三一看也是地头蛇的长相,四十出头的年纪,两毫米寸头,一双煞眼,衣服穿的很干净,衬衫的领口的扣子刻意解开,一副混地头的模样,虽然我们没见过几面,他知道我已成了东家,我就是他的摇钱树,对我还是恭敬,他回答我:“昨天中午的事。”   时间过去还没多久,才一天的时间,保释出来问题不大,我们一行人直接到了警察局门口,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和胖子还有张老三一起进去,其他人留在原地。   还好这个赵建没说什么,保释的手续也很快就办完,老张手下的两人和赵建从里面走了出来,我没见过赵建,对这人没有印象,他却好像认识我一般,远远的看见我就想扭头跑,胖子一把上去拉了回来,胳膊往赵建脖子一挎,“小子,别出声,小心你颈骨错位啊。”   赵建看上去一脸不愿意,又很害怕的样子,出了警局的门,就是我们的地盘了,赵建再也没有机会,张老三对赵建十分不满,对他手段很狠,上车后就用绳子捆住双手双脚,还把赵建的嘴堵上,搞得和绑架一样。   两辆车子一路飞驰出运城城里,到了一处紧挨城市的村中,张老三说:“东家,你放心,这里全是自己人,等会一定好好收拾他。”   怎么感觉我成了强盗头子,心说,我并不是来收拾赵建的,只是想把他跑路的事情压下,不过张老三在运城的势头还是厉害,一个村子都发展成自己内线了。而对于这个赵建,为什么要跑路呢,还闹到了警察局,我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不管怎么说,人是按住了,进入村内,赵建被来的几人带走,张老三给我介绍村里的几个领导,笑着说,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第74章 档口风波(二)   张老三带我所来的村子,名字我不清楚,他声称这里是他的内线,我观察下来,这个小村子并不简单,我能看出村里的许多人,都是干地下买卖的,干这种地下营生的人,我太过熟悉了,我本能的味觉能闻出,他们的味道是一种地下的味道。   我没有把话说明,这样对谁也不好,有时候像这样不说破,是另一种的变退为进,胖子也看出了村子的问题,假装问我,“张墓,你有没有感觉出什么,他们的味道是不是不太一样。”   我让胖子警惕自己的话语,低声说:“你知道就行,人家的地盘,一切低调为主。”   胖子贼眼像四周看看,“他娘的,这个张老三够贼的。”   我让胖子沉住气,张老三招待我和胖子吃了些点心,又安排了几个村领导和我聊聊,我看几个村领导对张老三的模样,就知道这里的确都是张老三的人了。   “这是我们东家,你们都伺候好了,谁要是敢惹东家生气了,我张老三先送他上西天。”   我和胖子一度木讷,没发现张老三到了自己地盘,是这副嘴脸,接着,就听到几声惨叫,是赵建,我从桌上站起来向门外走去,赵建在临边的屋内,胖子跟在我身后,我直接进了赵建所在的屋内。   七八个人在围着赵建殴打,而张老三就坐在沙发上看,面带笑容,见我进来后,从沙发上站起来笑着说:“东家,我们正替你教训这小子呢,麻痹的,差点兄弟几个因为他这点破事,捅进局子里。”   赵建在地上,手脚被绑,被打的鼻青脸肿,满脸是血。   “老张,咱这么干不成了黑社会了?非法拘禁加殴打,我们可不是干这个的。”我变了脸色,严肃的对张老三说,同时,我的心里也明白,他殴打赵建的真正目的,怕是想拿下赵建的档口,在运城吃独食。   “停停停,没听见东家说话么,你们这么做是在犯法。”张老三朝那几人敷衍的说。   他们对赵建停止了动手,赵健在地上骂着,“张老三,你别逼人太甚。”   “老张,我和赵建说几句。”   赵建说道:“东家,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要问我如何知道二爷进得牢里是不是。”   “你听谁说的?”   胖子在旁边说:“二爷从地下出来,就进了牢里?不会吧,张墓,你二叔这玩云霄飞车呢,大起大落的。”   赵建说:“你别问了东家,我不能告诉你。”   “谁他妈放的屁,我二叔好好的,现在在韩国旅游呢。”   “我靠,二爷好兴致。”胖子叫道。   张老三听我这样说,稍微收敛点,我说道:“我现在就给你们播电话。”我掏出手机,打了电话出去。   电话响了几声接起来,“喂,二叔,运城的老张和赵建要和你说几句话。”我把电话开了免提,让大家都能听到,电话其实是打给凌天若那里的,她的人做了变声处理模仿我二叔的声音,这种技术在现代,并不难,电话的那头声音也很逼真,背景音乐是什么思密达的。   “他俩有什么事吗?我现在很忙。”   “二……二爷,没事,没事,时间长不见您,想问个好。”张老三对二叔还是很害怕的。   赵建在地上半天没有说话,他愣在地上。   “赵建呢,说不说了,不说老子就挂了。”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我接过话说:“不说了,二叔你慢慢玩啊。”   “嘟嘟嘟……”电话被扣了下去。   张老三一头汗水,似乎知道自己好像玩大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是想乘机把赵建吃掉,没想到二叔的电话,让他还是有所顾忌的。   赵建坐起来,“东家,是我的错,听信了小人的谎话。告诉我消息的是我一个在太原的亲戚,我也是晕了头,二爷怎么可能进了牢里。”   “什么亲戚?”我心中疑惑,这人一定不简单,竟然敢说出这种话,如果没有人指使他,他怎么敢?   “他是你父亲手下的人。”   听到答案,看来事情的误会已经解除,我对张老三说:“老张,可以把赵健松开了吧。”   张老三摆摆手,下面的人把赵建的手脚松开,我和胖子把赵建扶起来,坐到少发上,张老三显得十分厌恶,赵建的心中还是懊悔,对我赔不是,我让他不用在意,谁还没个被骗的时候,其实我的做法是在刘备摔阿斗,收买人心。   “误会已经清楚,老张,差不多就行了,我们要走了。”我安慰张老三说。   我们三人要离开,被下面的人拦住,张老三半天没反应,我看向他,他说道:“东家,你走能行,他赵健不行。”   果然,张老三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除掉赵建,他就是运城的独大,到手的肥肉他不能再脱口,他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他有反叛之心,要清理门户。”张老三狠狠的看着赵建。   “你想清楚了,确定要这么做?你觉得你是曹操吗,想令诸侯,也不看看我张墓是不是汉献帝。” 第75章 档口风波(三)   张老三毫不犹豫,让手下人把我们按住,胖子和他们立刻打了起来,赵建被拉了出去,只留下我和胖子,胖子一边打一边骂:“好你个张老三,连东家都不放在眼里了。”   “老张,你觉得你这么做,运城档口就会都是你的了吗?二叔知道事情后,你会后悔的。”我用二叔来压制张老三,他们的人把我胖子打倒,对方人多势众,我们奈何不过,然后把门锁了起来,我和胖子被关在了屋内。   现在的张老三,已经利益上头,他认为只要除了赵建,运城的买卖我们就只能找他做了,我愤怒的踹门,并无卵用。   我摸出电话,不知该给谁打,凌天若吗,让她看我的笑话?我爹?更不可能,等手下的人来救我?怕是张老三已经把赵建给杀了,想来想去,事到如今,能救赵建的也就是我一人,我得和张老三好好聊聊。   思来想去,我觉得和张老三谈判是目前救赵建的最好办法,我朝窗户外大喊,“老张,你想要什么我知道,我们可以谈谈,别做傻事,这样对你我都没好处。”   张老三从外边走过来,对我说道:“东家,对不住了,我别无办法才出此下策,你别怪我,如果你能给我写份协议,把运城档口的生意都交给我的话,我保证不对赵建做什么。”   胖子破口大骂:“张老三,有种放出去单挑,我辽爷怕你是孙子,想威胁我们,你难道还想杀了我们?”   我拉住胖子,让他停止说下去,刺激张老三的话最好还是少说,我们毕竟是弱势的一方,“老张,你想让赵建的生意关门,有没有想过他的铺子,也是有我的股份的,你这不等于是让我扔钱吗?”   张老三呵呵一笑,手往头上一抹,“这个不劳东家费心,我都已想好,亏的钱我张老三出了,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然后赵建滚的远远的,大家都相安无事。”   张老三转了个身,又说到:“不然,闹个头破血流,可不好,狗急了还是要跳墙的,何况是人呢。”   我尽量稳定张老三的情绪,也在争取和他谈判的事情,这庄买卖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损失,只是出于道义,我不能平白无故放弃赵建,刚才他又和我诚恳道歉,更让我心里不安。   我又在周旋,“老张,不是赵建的问题,我们可以再谈,你先放了他。”   张老三冷哼一声,“一个叛徒,你怎么这么上心,我们家从我爹那辈就跟随你家老爷子,到我这里,整整有五十年了,大家都退让一步不好吗?”   他这样一说,让我言语顿塞,不知该怎么回他,张老三给了我个台阶下,把我从屋里放了出来,他也不想闹得很僵硬,“这样,东家你留下协议,赵建带走,只要他以后不挡我的路,我绝不会找他麻烦。”   我很为难,不知怎样做才能两全,这时远处的一辆丰田商务车驶进来,车速很快,把几个试图拦车的人撞翻,径直开到我和张老三面前,尘土飞扬,气场十足,某种错误的感觉让我以为是二叔回来了,在场所有人都在注视,随后车上的人下来了。   不是别人,正是我爹,他身后跟了四个人,算上司机一共五人,我正怀疑我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张老三变了副嘴脸就凑了上去,“义哥,真的是你,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我爹没理他,带着人进了赵建的那个房间,谁都不敢阻拦,把赵建带了出来,当着张老三的面,说道:“老三,人我带走了,以后做事用点脑子。”   张老三怒不敢言,咬牙道:“义哥,你就这么带走人,不留下点东西,我怕是不好对兄弟们交代。”   他的人拦住了准备上车的赵建,我爹回身拉住张老三,“老三,你我兄弟一场,不想因些小事坏了交情,今天的事,我可以权当没发生过。”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个我爹,平时的他是个远离世俗尘埃的人,活得很是清高,可能与他的身份也有关系,二叔死后,他又一次出山,变得与之前完全不同。   张老三似乎要翻脸,这是在他的地盘,周围全是他的人,“义哥,今天就算兄弟我让你走,只怕下面的人也不愿意,我张老三的地盘,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说着,手下的人全部掏出枪来,我爹带的几人也掏出枪,我和胖子尴尬的站在两伙人中间,进退不得,一时间情形剑拔弩张,变得十分危机。 第76章 档口风波(四)   双方在持枪对峙,我和胖子夹在中间,趁机往外站了站,要是谁的枪一走火,最先打住的不是别人,是我们和胖子,两波人互相瞄准对方,看起来更像都在指着我和胖子。   “老三,只怕你杀了我,你的目的就要彻底泡汤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我爹丝毫不畏惧,面色沉着,对张老三说。   胖子在旁边悄声对我说,“只怕张老三的人干不过你爹。”   “为什么?”我问道。   “张老三的枪都是二手枪或组装枪,有几把新的还是USP,1911这些淘汰货,你爹的人清一色沙漠之鹰,打起人来,一枪一个,还是你们家有钱啊,这装备在山西是极难搞到的。”胖子低声对我分析。   张老三从中说道:“义哥,你还是不要插手这事,东家已经答应我了,以后得路还长,有的是机会打交道。”   我心说,我靠,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纯粹吹牛逼呢嘛,“老张,别瞎说啊,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这个啦?”   “东家,你还有别的选择吗?”张老三问我。   他妈的,他是在拿所有人的命威胁我,这招够狠,我反问:“老张,就算我答应你,一纸协议有个屁用,何况你还没有。”   被我话语一激,此时的张老三气急败坏,把枪口一转,对准了我,“你们可以啊,父子俩联合逗我玩呢?既然这样,我就是相当事情没发生过,都不可能了,我不过想要一份生意,你们非要动手吗?”   我爹见张老三把枪对准我,说道:“老三,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你这么做,在道上怕是就毁于一旦了。”   “已经成了这样的局面,还有什么可怕,如果早点除掉赵建,就没这么多后面的事了,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今天的事情就当我对不起东家了。”说着张老三挤了挤眉头,面露凶色,朝我开了枪。   同时我爹那边的枪声也响起,听到枪声,我以为我要死了,刺骨的疼痛钻入我的身体,但这枪没打住我要害,打在了肩膀处,血直往外冒。我看到张老三被我爹的人乱抢打死,直接倒在地下,他手下的人没有一个敢回击的,大多数都是一些村民,平时干的些下地的买卖,哪见过这阵仗,全都傻站在原地,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我爹大喊:“谁想和张老三下场一样,尽管开枪。”   张老三的死相特别难堪,沙漠之鹰在近距离造成的杀伤是爆炸性的,张老三被打的穿膛破肚。   而我被第一时间送到医院,做了手术取出子弹,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完全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张老三的野心最终害了他自己,我被送去医院后,我爹料理张老三的后事,把张老三死改成了脑溢血,又打点了医院和村里的人,方方面面都花钱压了下来,不得不说,钱真是个好东西。就这样,这件事情才算慢慢过去。   我从中看到了我爹难得一见的一面,为何以前他又会是那样,我心中暗自揣摩。我在运城医院住了一周后,转回了太原,没什么大问题,没有伤到筋骨,赵建还是回到了他的店中,张老三的生意被我爹购买,又派了其他人接管,至于那个村子的人,都是些下地的,也被我爹收了下来,他们的财路还得直望我们,。   回到太原,我此番历经近一个月的接手工作,差不多告一段落,山西的大部分档口和分店安排妥当,此番我才真正了解到,要掌握这么多家店货物的流通,人员的调配,当中还牵扯到许多的派系问题,更头疼的是账面问题,走货的实际价钱和账面上写的并不是一样的,中间又有谁捞了油水,总而言之,问题太多了。   在家中养伤的期间,许多亲戚朋友来看我,倒也不乏寂寞,本来就是小伤,两个月的调养,基本痊愈,是时候出去透透空气了,这天早上我刚出门锻炼身体,就接到了凌天若打来的电话,电话中,她说她姥爷想见见我,说是关于贺兰山的事情,我大概明白凌天若的意思,我应该知道事情的过程,因为她常说我们还有合作要继续,虽然我不明白,她口中所说的合作是要干什么,但关于六十年代的那次考古活动,我有权知晓当中的情况,它事关我们家,还有吴家的命运。   我记得凌天若曾说过,她的姥爷名叫秦南道,是一位研究院的资深研究员,身份背景来头不小,多年研究夏国文化历史,我心说,如果不是他发现夏国遗迹,组织那次考古活动,就没有后来的事情,我必须当面见识下秦南道。 第77章 秦南道   按照凌天若说的地址,临近中午时分,我来到了太原东山上的一处别墅园区,秦南道就住在这里,他直接约我在家中见面。   东山花园别墅区,四十六号,这处完全欧式的别墅,现代气息的时尚简约迎面而来,这老爷子住这么牛逼的别墅啊,我心中赞叹,何时我他妈的也搞一套这样的房子住住,进入大门,精致的小院,满是我没有见过的花,一棵法国梧桐长在院子另一边,树上的叶子是我一眼能认出的原因,我必须承认老爷子的品位和生活方式,是高贵无疑的。   凌天若站在房门口,着急的看向我,“赶快进来,你还有心思看这些。”   我嘿嘿笑道,凌天若又说:“你要注意礼貌,说话注意点,姥爷不喜欢没有素质的人。”   凌天若带我走进房中,地板砖的反光能映出人影,复古的欧式家具独具一格,秦南道一定是个喜欢收藏的人,家中的置物柜上,都是大大小小收藏品,还有许多奖章和各种老照片,一切的装饰显得太过奢华,典雅间不失味道,庄重却又极显内涵,穿过韵味十足的前厅,秦南道出现在客厅中。   他是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人,年纪应该在八十岁左右,可看上去一点都不像,精擞的西装外套,一双黑框眼镜,能看出他是一个很讲究的人,他对我慈祥的一笑,我开口问候:“秦姥爷,你好。”   没想到一时口误,叫成了秦姥爷,我一下觉得无比尴尬,姥爷是凌天若的称呼,她比我还要尴尬,脸红的看着我,我急忙解释:“是秦爷爷,让您见笑了,一时口误,口误。”   凌天若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小脸红扑扑的,秦南道笑着说:“没事,没事,叫姥爷也无妨,我与你爷爷是老交情了,就叫姥爷吧,显的惯熟些。”   我看着凌天若,叫了两声“秦姥爷”,她没有太大的反应,秦南道让我坐了下来。   “秦姥爷,您还是这么精神。”   “老了,老了……”他感叹道。   “不不不,您一点也不老。”我说着,凌天若向我使个眼色,意思是让我别再说这个话题。   我又开口:“秦姥爷,您叫我来,是想和我说什么吧。”   “是关于你爷爷的,这些年来,我一直心中愧疚。”秦南道面色忧伤。   他又接着说:“张黑子本来应是我最好的挚友,我们因夏国相识,又因夏国毁灭,如果没有那次活动,或许我们还能再坐在一起喝酒畅聊。”   我听了秦南道的话不知说些什么,我看了看这豪华有档次的住所,有钱人的晚年都是孤独的吗,许多小说和电视中就是这样,有钱注定孤独,秦南道也不例外。   “你的身影间,我能看出张黑子的影子,要不他怎么会把笔记给你。”   我问道:“夏国究竟有什么?”   秦南道站了起来,拄着拐杖,向窗户外望去,“那是我毕生所研究的事情,随我深入的了解,我发现了一个埋葬于夏国的秘密,有些东西涉及到上层机密,我不能告诉你,但是和宁夏的那一段往事是可以让你知道的。”   “谢谢您,虽然事情过去了多年,许多人可能都已忘却,那是一段记忆的证明,我想我应当对得起那些人,把不愿提及的事情重新拿起,为了我们家和吴家,我觉得值得这么做。”我感慨的说。   “没想到你的觉悟还挺高,我很欣赏你。”秦南道看着我点点头,“张黑子有这样的孙子,也是他的福分。”   接下来的几天,我经常出入在秦南道这里,他给我讲述了当年的故事,那是一个曲折漫长的故事,秦南道上了年纪,一下说不了太多,就慢慢和我讲述,有时候他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又或许说到伤心处流泪下来,还有的时候讲的串了时间,忘了一些事,总归他是在用心记住了那些事情。看着秦南道,我的心有一丝苍凉,这或许就是人生,年少轻狂,中年鲁莽,晚年悲伤,垂垂老已之际,还放不下凡尘俗事。人,越是艰难苦镜,越能望情生恋,每当若干年后再次回想,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有感先人予怀,我只能说,“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   何况人生在世,未尝不尝遍喜怒哀乐,有些人有些事,既然不能相濡以沫,还不如相忘于江湖,留在心里的才是最真的感动,忘却的回忆,让他随风飘去。 第78章 过往,万千言语   几天下来,通过秦南道的叙述,我对宁夏事件的始末有了更深入的了解,秦南道是有不舍的,可以感觉出他对当年那伙人的愧疚,是他的执念造成了更大的伤害。这个当年对夏国研究近乎痴狂的人,在夏国遗迹里死里逃生后,并没有放弃,反而更加激起了秦南道的后续研究,他把宝贵的一生献给了这片土底下的事业。   凌天若给我的那本资料,非常之厚,一直没有时间去看,在我受伤住院的时候,全部看了下来,那是一次对贺兰山考古活动的深入报告,没有太多华丽的语言,本本透透的完整记录了事件。   还有吴家的秘密,我也又一次从侧面了解,所有的报告和资料,加之对事件的描述,我的脑海中勾勒出了当年宁夏贺兰山考古活动的具体景象。   岁月辗转反侧,来来往往四十五年要过去,不变的永远是留在时光中的记忆,至于那些流转于消逝边缘的斑驳,就让它去无力挣扎,不好的伤痛也在随时间过去,慢慢平息,遗留在心中的愧疚,不必挂怀,因为人生在世总要有些亏欠才能更完美,有缺憾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人生。   对于四十五年前的事情,已成为过往,先人留下的事迹,不管是对是错,都自有他的道理,我不做以评价。   接下来的事情,关于宁夏贺兰山,夏国考古活动,还有一系列未知的神秘,整个事件是如何发展的,他们又在里面遭遇了什么?一切的故事皆请听于我的讲述。   为了更好的直观了解,我将用第三人称的方式,以爷爷当年的视角为主,身临其境,探寻神秘莫测的夏国文明。 第79章 过中秋   时间回到一九六四年,那时候,新中国正在起步发展阶段,三大改造,两弹一星,蓬勃发展。   张黑子作为山西一号响当当的人物,在娶了吴家的二女儿吴全秀后,更加日益更进,吴家在晚清,吴全秀的父亲曾是山西巡抚,虽然到了五几年,新中国成立,但吴家在官道上的路子依然行的通,这给张黑子在道路上带来了巨大方便。   吴家两兄弟,大哥吴全武,老三吴全恪,都是张黑子得罪不起的人物,利用当年吴家老爷子留下的关系门路,二人都在政府机关当差,那个时候能在政府做事,是非常厉害的,兄弟二人知道了张黑子是干什么的,一心想跟着这个吴家女婿发财,逐渐也加入了这么个行业,要说这人就是不满足现状,每天清闲上班不好吗,非要去捣鼓这下地的买卖。   几年下来,钱挣着不少,吴家两兄弟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钱有时候会让人变得膨胀,吴家兄弟经常自己出去单干,还过河拆桥,截断张黑子的货,这些东西张黑子都看在眼里,却不做回应,一来中间夹着吴全秀,二来他们二人在政府权利在手,只要不逼人太甚,还是对二人百般忍让。   就这样,风平浪静,张家和吴家的发财梦依然不断,到六五年的时候,张则义六岁,张则成四岁,所有的事情,都在吴全秀回了趟娘家后,开始了。   六五年中秋节这天,张黑子外出去出货,吴全秀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娘家过节,吴家和张家两家住的地方,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要是步行走去的话也得小半天功夫,生活优越的两家,汽车是少不了的,当时的路面上还是很罕见汽车的,吴全秀坐着小汽车,带着孩子回到了娘家过中秋。   路上走了不到一小时,就到了吴家,家中吴全秀的父母亲,见到女儿和外孙的来到,喜出望外。   吴家的门院很大,门口两座石狮,威严霸气,院中分前院中院后院,沙发电视自行车,这些家具是在别处看不到的,院子随很大,但今天这个中秋节,院内却少了两个关键人物,吴全武和吴全恪。   吴全秀四下询问,从父亲那才得知大哥和三弟的去向,父亲说二人出了趟远门,要几个月才能回来,吴全秀不以为然。吴家兄弟下地的这回事,吴家老爷子是不知道了,这种事情对于三纲五常的吴家老爷子,确实是非常难以接受的。   吴全秀一听便知道了,他们二人这哪是出远门,而是去下地了,她的心中有些不安,张黑子是出去出货的,并不是下地,二人是自己出去单干的,而且父亲说二人要走几个月,这让吴全秀更加按耐不住。   午饭时分,大嫂带着三个孩子从中院过来,弟妹也带着两孩子从后院过来,虽然吴家兄弟不在,其余的一家子人聚在一起,也是闹闹腾腾的,十二口人,七个孩子,吵的不亦乐乎,孩子们的年纪都差不多,最大的十岁,最小的三岁,陪着吴家老两口过了个中秋。   饭后,一家人聚在一起,放了炮仗,所有人都开开心心的,只有吴全秀的脸上面露忧色,下午吴全秀带着孩子匆匆与其他人告别,一路的炮声,声声震耳,孩子们很高兴,吴全秀的心中心事重重,她担心自己的哥哥和弟弟。   毕竟是亲生的血缘关系,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又在这样的一个每逢佳节倍思亲节日里,吴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哥哥和弟弟从小对她照顾有加,吴全秀出生的时候,吴家老爷子已不是山西巡抚了,但还是将家中最好的东西给她,从小到大,她和兄弟的感情一直很好。   吴全秀赶忙回到了家中,张黑子已经从外边回来,给孩子们买了许多吃的,吴全秀问向张黑子:“我大哥和三弟他们,去了哪儿,你知道情况么。”   张黑子摇摇头:“他们去哪我可不关心,这一年来,你也看到了,处处断我货,截我买卖。”   “可我爹说他们俩这回出了趟远门,要走好几个月。”吴全秀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   “你要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影响,前段时间,你大哥找我说有一单买卖,问我去不去,我二话没说就给回绝了。”   吴全秀又问,“那他们说过哪里吗?”   “你管那么多干嘛,这些年来,他俩下个一般墓子的话,没什么问题的。”张黑子冷声说,表示不想在提到吴家两兄弟的话。   吴全秀见张黑子这样,也不敢在说下去,她先放下了心里的担忧,与家人过了中秋。 第80章 迟来的信件   中秋节过后,张黑子开始打探吴家两兄弟的去向,他嘴上虽然不说,他的心里知道,吴全秀对这件事情,还是比较上心的。打小,吴家两兄弟就对吴全秀照顾有加,这点张黑子也是知道的,就是因为这样,张黑子对于吴家两兄弟的过河拆桥,才一再忍让。   张黑子和往常一样,做着自己的买卖,过着自己的日子,吴家两兄弟是去了哪里,几天打听下来,毫无进展,张黑子只是记得,吴家兄弟曾说过要去做一桩大买卖。   又过了一两天,吴家老爷子给张黑子打电话,说有一份署名是自己的信件,在吴家,张黑子一听岳父大人的意思,是让自己过去一趟,张黑子本以为是吴家老爷子的借口,要他来吴家去坐坐,就买着一大堆好吃的上了吴家,自己常在外边,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看望岳父岳母。对于吴家的老两口,张黑子是格外敬重的,如果不是当年吴家老爷子不嫌弃自己的出身,把宝贝女儿嫁给自己,怎么能有今天的威望和地位,所以张黑子把吴家的老俩口当成是自己亲爹亲娘一样,从小就是一个人的张黑子,使劲孝顺这二位。   吴老爷子也是看中了张黑子的为人,才把女儿嫁了的,这么多年来,张黑子从没让吴老爷子失望过,自己一通电话,张黑子立马大包小包的来了,吴老爷子热情的对张黑子说:“黑子,别花这冤枉钱,吃的喝的我们这都有。”   张黑子捂住吴老爷子的手,一起进了屋内,“爹,没事,新弄的几斤肉票,选了块上好的五花肉,给您老尝尝鲜,知道您这也不却粮米,还有一些桃酥和核桃。”   吴老爷子的心里别提多开心,与女婿聊了一个小时才想起来正事,他从柜子里拿出了那份信件,上面署名是张黑子收,不知怎么却到了吴家这里,“可能是秀儿不小心给落下的,怕有什么事情给耽误了,才叫你来一趟的。”   张黑子没想到还有信给他,他接过信件,看见上面的发出地是宁夏杀马口,还有一个十字印章,心里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个印章,是道上的信息,一为匪,十为盗,十字印章说明里面的信息是关于盗斗的,有难以进去的地方新发现了,向道上的人组织。   张黑子又不能当着吴老爷子看这种东西,就先收了起来,吴老爷子硬拉吃了饭,晚上才回到家中,张黑子马上看了那封信件,信件已经被拆开过,显然有人已经看过了,不会是吴老爷子,他是不会干这种小手脚的,答案肯定就是吴家兄弟,张黑子几乎瞬间就能确定答案,没想到吴家兄弟连自己的信件都不放过,平时已足够忍让了,这次确实有些过分了,等这二人回来,定要把话说清楚,张黑子也不是个吃素的人,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要不是顾及面子,早把这兄弟二人收拾了。   信件说的是宁夏夏国遗迹的发现,却无法确定具体地方的原因,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分析和具体计划,最后希望有道上的人,能出力相助,必有重谢,联系人是秦南道,看完这些,张黑子并不关心里面的内容,他大概知道了吴全武口中的大买卖是什么了,吴家兄弟二人的去向也明了了。   张黑子把信件内容告诉了吴全秀,好让她放心,吴家兄弟是去了宁夏,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吴全秀还是希望张黑子也能去趟宁夏,女人就是这样,她一旦认准的东西,谁说什么都没用,吴全秀就是认为,自己的哥哥和弟弟没有那个本事。   “我还是希望你能去帮助下他们,就算他们之前做的再不好,也是我的亲哥哥弟弟。”吴全秀嘟喃着。   张黑子是不想去的,撇开亲戚关系不说,这么多年,吴家兄弟也学到了不少本事,“他们不会有问题的,他俩又不傻,有危险的地方,是不不会去以身犯险的,现在咱们不愁吃穿,还有不少闲钱,我想他俩最多是去看个热闹。”   吴全秀脉脉的看着张黑子,“那你能不能把他俩带回来,回来后我去和他们说做的事情。”   虽然是自己的媳妇,但还是姓吴的,张黑子见妻子想让自己去这一趟,执拗不过,只得答应下来。   张黑子又仔细看了信件,按照信上的内容,夏国的存在,可能还是在推测阶段,并没有人真正的进入,只是有一些传言罢了,对于这样的地方,他并不放在心上,只要将吴家兄弟从那里带回来就行。 第81章 杀马口   张黑子第二天就告别了妻子和孩子,离开了太原,去往信件上的地址,宁夏杀马口。   铁路还不是很发达,许多地方都需要汽车行驶,一路颠簸了五天,才来到了这个名叫杀马口的地方,荒凉至极,黄天白土,一望无垠的戈壁。   张黑子先找了招待所住下,他真想不明白,这样的地方,为什么会有大墓发现,他较于精通风水推算,顺水摸脉,但对历史确实没有深入的研究,他不知道河西走廊地区当年的历史,张黑子来到这里,加之风沙一直不断,并没有查看这里的地势,导致他会认为这里是贫瘠之地。   然后又按照信件上的联系人秦南道,开始问询,在杀马口一处偏置的民房中,寻到了秦南道,这处民房外有十几个人在搬送东西,进入房屋后,张黑子只是一眼就能感觉出,秦南道的不同,他没有像张黑子这种人身上的感觉,朴素的行装,说话的语气,一双黑框大眼镜,,看上去三十多岁,却没有这个年纪的心态。   他不是下地的,张黑子多年经验告诉自己,反观,张黑子自己也是三十多岁的年纪,他沉稳思虑,举手投足间能看出他的行业行,古话说,每个行业都各有自己的味道,时间一长,就会形成职业病,所有下地的人,身上都有一种厉气,是种冷漠,秦南道没有,他更多有几分书生气。   张黑子自报家门,向秦南道介绍,“山西太原张黑子。”   秦南道身边的一人上去将张黑子迎入,这人也不是等闲之人,走路说话,也能看出是位武家,下盘稳重,步伐轻盈,说话有几许湘西风味,“湖南金祥三。”这人做着介绍。   秦南道从桌子前走出来,“久仰大名,我就是秦南道。”   张黑子面带微笑,坐了下来,“我来想打听一件事。”   秦南道和金祥三都看向他。   “不知山西的吴家兄弟是否来到。”   金祥三刚开口,“你是来……”,说出三个字就让秦南道断了下来,秦南道说:“张兄,是有什么事吗?”   张黑子接着说道:“家中老人病了,嘱咐我去带个话。”   金祥三应该是个暴脾气,张口就来,“你是来捣乱的吗,这里没有吴家兄弟。”   秦南道思考了下,“张兄可是听说了什么,吴家兄弟确实在此处,我们后天就要出发,能否回来后再做定夺?”   张黑子心中知道,秦南道的身份来历不明,不知他组织这次活动有什么别的意图,决定不去参加,“秦兄,我看还是见了他俩再说吧,毕竟家里的事情。”张黑子故作借口,想把吴家兄弟从这趟浑水中拉出。   “这样只怕不妥。”金祥三说。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胡子大汉,一口西北口音,“秦老板,你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秦南道点头,“明天就出发吧,我不想再等了。”   张黑子一听,马上说:“秦兄,刚才还说后天呢,怎么就成了明天了?”留给张黑子的时间不多了。   西北胡子离开了,秦南道说:“张兄,不知对我有什么顾虑,我很是希望你能加入我们。”   张黑子无心谈及此事,用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还是等我见了吴家兄弟再说。”   秦南道也是聪明人,没有在说下去,把吴家所在地址告诉了张黑子。   张黑子一看地址,和自己住的同一招待所,绕了一大圈,又回了招待所中。   见到吴家兄弟,对张黑子还是很礼貌的,“呦,姐夫你也来参加的吗?”吴全恪向到来的张黑子问道。   “这次的组织行动不好说,是全秀叫我来叫你们回去的。”   吴全武在一旁,看着张黑子,“别拿全秀来当幌子,她能知道我们到了这里?你如果要是不来,就趁早回去,你的好意我们领了。”   吴全恪没说话,张黑子把心中所怀疑的东西说出,但吴全武好像做了决定,任张黑子说什么都没用,二人发生了争执,也无最终的结果,吴全恪相比吴全武还是要软一些,他把张黑子拉出屋里,“姐夫,你别说了,大哥他这回是下了决心要去这一趟的,你也别怪大哥说的不好听,我们都知道你是为我们俩好。”   吴全恪递给张黑子一根烟,二人蹲在招待所门口,迎着黄沙,抽着烟聊了两句,张黑子也不准备劝下去,“全恪,你们知道这个叫秦南道的来历吗,他不是一般人。”   吴全恪摸了摸脑袋,“他出价很高,如果干成了这票,下半辈子就什么都不用干了,在大哥面前,这是一次不小的诱惑。”   “现在还缺钱吗?我觉得他们说的夏国遗迹可能有问题,还有秦南道,他不是道上的人,他的来历都没有摸清楚,就要走,到时候出了问题都是死无葬身之地。”张黑子甩下一句话,把烟扔在了地上,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82章 出发   张黑子的心中还是百感交集,不去吧,万一他们俩真的遇见些什么危险,回去也不好交代,可是去,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不清楚,这样的危险性也是很高的。   张黑子知道他们明天就要出发,今天必须做出决定,权衡利弊下,他还是选择了去,他不能看着吴家两兄弟涉险,就算是回去,他的心中也是不安的,还不如一起走一趟,如果有什么问题立马撤出来。   第二天,张黑子伙同吴家兄弟,一起上了一辆吉普车,吴全武虽然表面上不流露,但心里是对张黑子的这份情义很感激的,说白了,张黑子也就是自己的妹夫,自己有什么危险,和他也算不上关系。吴全恪则对于张黑子的加入,相当开心,口口声声说,“有姐夫在,我就放下心了。”   张黑子也来不及准备任何东西,跋涉大半天的时间,一路拉到了戈壁之中,这是一处营地,三个行军帐篷,人员共有十几人,队伍算是比较庞大,这些人应该不会都是要去的人,能看出有一些工作者,记录和测绘地图。   秦南道见到我,喜笑颜开,“太好了,张兄,你能来,我表示十分感谢。”   张黑子故作镇定,微笑回应,他在观察,观察这个队伍,都是一些什么人组成,金祥三走了过来,“张兄,湖南金仨,昨天多有冒犯,还望不计小节,合作愉快。”他伸出手来,示意我一下表示。   张黑子和金仨握了握手,看着昨天走来的那个胡子大汉,金仨说:“西北阿糕,认识下。”阿糕点了下头,金仨为表示友好,向张黑子介绍,“咱们的队伍共有六人组成,其余人留在营地方便支援,你我加上吴家兄弟,还有秦老板和阿糕。”   金仨又说:“知道咱们要去的地方吗?”   张黑子没有说话,秦南道说:“我们要找的地方是大夏国遗迹,它隐藏在贺兰山地区,具体行踪我们却无法确定,有张兄在的话,自然成不了问题,夏国遗迹,我们称为大夏龙雀。”   “大夏龙雀?一个无法确定地方的遗迹古城?”张黑子问。   “是的。”   “那你如何知道它的存在的,那里有什么吗?”张黑子继续问。   秦南道接话,“张兄,实话和你说吧,我不是什么道上的人,我是一名考古学家,我的一项研究有了重大进展,夏国这处遗迹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对于秦南道的坦白,张黑子也算了解到他的真正目的,要真是考古人员的话,张黑子是很愿意帮助他的,“秦兄,你既然这样坦白身份的话,我也没什么犹豫的,不过话说在前头,要是有什么危险的话,咱们得立马撤出来,这茫茫沙漠戈壁,真出点事情,你这些营地的人,根本来不及。”   “张兄说的有道理,这点我们也想到了,所以我们准备将营地再往前扎一段距离,方便于我们。”   张黑子点头,随后又在营地四周查看了一番,这片地区杀马口向西,大约四个小时的路程,一眼望不到头的戈壁,太阳日渐西下,成四十度角,戈壁上山石的斜影,落在地面,张黑子发现这里竟有吐气之息,就是说这里的地形风水,是从内到外的,与太阳成九十度的时候,可以更加直接看出,两边山丘环抱,气自中来,也是一片享日月星光的气地。   吴全武也能看出,“黑子,我觉的这片地方的品相上来看,找出那个夏国遗迹,不是什么难事,这钱咱是稳拿了。”   “大哥,还是小心的好,戈壁里的东西你我都没见过。”张黑子提醒。   吴全武明白,以前自己都是在山里,或者是在地底,这次戈壁上的墓,他还是从未经手,要不是那份佣金,他怎么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营地的设备还算完善,张黑子挑选了些自己需要的东西,一夜过后,营地开拔去往了戈壁深处 第83章 死亡戈壁   十几人的行装,加上许多设备,整整装了三车,直入戈壁深处。   一直行驶到地势环境不好的地方,营地才重新扎下,六人稍作整理,就准备出发。   秦南道核对了无线电频率,还预定了预备频道,一行人带好了包裹工具,进入了茫茫戈壁之中。   所有的装备里并没有武器,能防身的也就是一把战术铁锹,大多数的东西带的还是足够的水,和食物。北纬四十度西北,内陆戈壁环境非常恶劣,太阳光的直射是对于所有人最大的敌人,干燥的黄风,让身体的水分迅速蒸发,时间一长,有种目眩的感觉,就算是西北长大的阿糕,也无法承受这样恶劣的环境。   此时,离开营地走了有四个小时了,正当午时偏右,戈壁的沙地上浮出一层层滚滚热浪,热风吹着地上的枯枝打滚,整个天被太阳烤的都是红色的。   大家都在坚持着,等太阳下去一点,情况会变的好一些,“你们知道这片戈壁叫什么名字吗?”阿糕为了分散注意力忽然说起。   走在前面的秦南道回:“这片戈壁渺无人烟,多少年都不曾有人进入,它是一片无名戈壁。”   阿糕的西北口音,听上去很不同,“不,不是无名戈壁,我们这里人都叫他死亡戈壁。”   张黑子在后面问道:“这片戈壁的具体位置怎么说。”   “戈壁右边出去就是贺兰山,北是阴山,西是巴丹沙漠,南边是腾格里沙漠,无论你在隔壁的那面出去,都会进入另一处,它被包在中间,一旦在里面迷是方向,就不可能出来了,所以把它叫做死亡戈壁。”   秦南道看了看指南针,抬头望太阳,说:“我们先休息会,等太阳下去些再出发。”   吴全武靠了上来,“秦兄,遗迹古城是在什么方位?”   “它隐藏在深处,具体位置我无法确定,有些人曾看到过遗迹所呈现的海市蜃楼,它就藏在这片戈壁中的某处。”   吴全武定了定,“这片戈壁中,我们要慢慢搜寻下来,无异于大海捞针,我们不能这么盲目的下去。”   秦南道明白,“它必定是隐藏在深处的,到时候还得看张兄和吴兄的本事来寻找。”   “这么说到也是个办法,到时候要是没有线索的办法在想对策。”张黑子的本意是到了戈壁深处,没有发现的话,就能离开这里,他心中盘算着,对一个根本不知地方的古城遗迹,他也没抱太大希望找到,不过这里的格局还是不错的,虽说是死亡戈壁,之前就能看出这里的气地,由内到外,外边的地势环抱,四面都有势聚气,这里应该个宝地,如果说没有这片戈壁,这里必然是一个福地。   张黑子对这毒辣的天气也是吃不消的,众人一起用篷布,搭出一个简单的蓬来乘凉,作用不大,但也好过没有的强。   其他人都已休息,秦南道还在拿着笔记本记录,张黑子凑了过去,有话要对他说,“秦兄,你我认识不过也才两三天时间,我认为你是个可信的人,你给我交给个底,夏国遗迹里有什么是让你冒如此风险的?”   “张兄,我对你一见如故,我不想太多隐瞒,我研究夏国历史文明多年,发现他们的历史中记载着一项神秘的秘术,以及上古留下的青铜盒,里面放置着惊天的东西,一但这些东西被发现,将会是一次重大的历史进程。”秦南道说的很澎湃,眼神满是对事情的期待。   张黑子若有所思,他不知该不该去帮秦南道,戈壁深处会有什么危险,谁都说不准,况且遗迹还是隐藏在里面的,必然不是那么很轻易就能进去的,张黑子不知道该怎么做出选择,他有些两难。   临近日暮,毒辣的太阳才减弱些,我们继续路程,照着指南针所指方向,走入戈壁深处。   与白天情形完全不同,这里到了夜晚,又是一番景象,不知从那里吹来的风,在地平面上穿哮而过,远处的事物朦胧不清,月亮也不在天上,一片漆黑,四周总有呼呼的声音发出,是风声还是什么其他的声音无法辨别。   整个队伍就像行走在黑暗的虚无之中,天不见光,地不见亮,此刻,所有的人才认识到了,这里为什么被人称为死亡戈壁的名字。   行进三个小时,已无法再向前了,黑夜的戈壁如同猛硕的野兽,吞噬天地万物,张黑子让大家停止,找避风处休息,黑夜如此诡异,还是得尽快找到落脚点,万一这里还有什么野兽,在黑夜十分不利。   在一块山石的背后,开辟出一片区域避风,队伍全部进入休息。张黑子的警觉性很高,他知道戈壁肯定有狼的存在,亮起油灯反而会招来野兽的袭击,他让六人背靠石头,互相挨着休息,轮流守夜。 第84章 夜晚的异动   队伍的六人,轮流值守放哨,为了安全,把油灯也灭了,大家互相挨着,完全是伸手不见五指,天上地下黑的混为一起,根本看不到任何能有亮光的东西,除了黑暗,还是是黑暗。   的确这样的环境黑暗到了极点,让人不得不为此感到心跳加速,随着时间的推移,轮班的人也都睡觉了,张黑子也睡着了过去,夜,还在继续。   ……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似乎有人在推他,是吴全武,醒来的张黑子,立马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别说话,听声音。”吴全武说。   张黑子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把动静声放下,侧耳倾听,听到是几人沉重的呼吸声,看来大家都醒了,吴全武让自己听的是什么声音?   “啊……呜,呜……”   一段低沉的呼声想起,张黑子的心中一惊,果然是狼,是狼在呼叫,所有人的不敢动,生怕自己的动作会引来狼,声音听起来离这里应该不远,是在山石的那头。   张黑子低声说:“把呼吸放缓,这种东西的警觉是敏锐的,尽量把身体弓起来,好防备。”   说完,刚才的呼吸声再也听不见了,山石的那头,脚步声稀碎,不止一只的狼靠了过来,它们在嗷叫着,似乎是在呼叫,赶得真不是时候,万幸的是这块山石,狼还没有发现我们的存在,否则我们一定会被包围。   狼叫了没一会,另一种的声音就响起了,是一种“嘶嘶”的声音,是另一种生物,张黑子听的明白,在他们靠的这块山石背后,是两种生物,一种是狼,另一种还不清楚。   脚步声开始移动,两种生物的声音响起,它们在打架,张黑子叹了口气,它们是不会过来的,刚才的叫声是为了约战,黑暗无比的夜里,叫声不断,都在向对方示威,扑腾声此起彼伏,它们打了起来。   张黑子现在只感谢自己选择了山石这头,而不是那头,他轻微扭起身来,想探头看看对面,趴在石头边上才发现,根本什么都看不出,黑夜里,只有红色的眼睛和绿色的眼睛,狼的眼睛是绿色,这个红色的又是什么,张黑子伏在石头边,静静观察,两者打的很激烈,难舍难分。   但明显能感觉出,红色眼睛的一方占据上风,狼虽在数量上有优势,但似乎很害怕这种物种,每次的还击都是被迫进行,撕斗没一会,狼便“呜呜”叫起,要落败而逃。   张黑子回到石头后边,等待狼的离去,五只狼绿色的眼睛从队伍的面前飘过,它们回头看着张黑子的方向,却没有掉头,只是看着这里往远处跑,它们没有回来,但五双飘忽的眼睛让几人都害怕起来,张黑子紧紧捂住旁边秦南道的手,让他镇定下来,因为狼跑了,比狼更厉害的生物还在山石那头。   所有人还是一动不敢动,那红色眼睛的生物,开始尖叫,“嘶……”,刺入几人的耳膜,那声音非常难听,又很恐怖,它站在山石顶上,宣告着这里是他的领地,听起来它走路的声音,落地的好像只有两声,它是两条腿走路的生物,戈壁上又会是什么用两条腿走路,还比狼更凶猛呢。   那东西叫了几声,就离开了山石顶上,张黑子看见了远方的一抹红晕,是天要亮了,这种生物明显是夜行动物,一夜的心惊胆战,还好有惊无险,这也让张黑子认识到,这片戈壁中所藏在的危险。   天边的那一道红晕,缓缓放大,直到变为一圈红点,才升起来,周围也被再次照亮,张黑子翻过山石,去看另一边,散落的毛皮和血液,是昨夜留下的痕迹,张黑子看到,血液中有绿色的血液,那不是狼的,那种生物是什么,谁也说不上来。   秦南道看着血液,又在记录,所有人都脸色不好,昨天狼的眼睛,记住了我们,阿糕强调说:“我们必须离开这里,狼已经记住了我们。”   张黑子也认为,趁着天刚亮,还没有上来温度,是行进的好时候,不管昨夜在这里发生了什么,都不是一个好的现象,戈壁中可能还有其他的危险潜在,张黑子有种不好的预感,昨夜的事,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第85章 迷失   张黑子等人的队伍继续前行,大半夜的折腾,疲惫对于众人,远比面对危险要强,收拾好东西,匆匆上路,昨夜的遭遇绝对是自己走运气,他觉得幸运不会一直光顾他们。   戈壁上的温度此时还未升起,晨光在荒野的戈壁上,绘出美丽的奇景,天空分外蔚蓝,亮白的太阳一点点盘上高空,张黑子他们要加快速度,从今天的太阳能看出,肯定又是烈日当头。   秦南道对于沿途所见的事物,都是一一做着记录,张黑子问:“秦兄,这戈壁的变化几月就不一样了,有的地方甚至几天就是另一种样子,记录这些没意义的东西,何必呢。”   秦南道将手中笔记收起来,“张兄,我们科研工作留下的毛病,就当是写我们的记录了。”   张黑子从包里探出了那本笔记,翻开里面的内容,张黑子还是对于秦南道不太放心,必须要亲自看下,他多年的经验提醒自己,只有知己知彼,才能保证不被人背后插刀,秦南道看上去也不像坏人,但还是多个心眼的好点,防人之心不可无。   “10月15日,队伍开始进入戈壁,太阳烤的像个巨大的火炉,这里荒凉,遥远,大夏龙雀就藏在这里,我离它又近了,夜晚,黑暗中出现的狼匹,还有不知何种生物,我们侥幸逃过一劫,这让我更加感到刺激。”   张黑子往后看,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页的记录,这是一个全新的笔记本,张黑子笑了笑,“这么幼稚的笔记,恐怕也只有你才会记录。”他将笔记本又放回秦南道包里。   几人一路行进,为了保留体力,基本无话,太阳在升到顶空的时候,停止了前进,找地方休息。   所有人都在补充食物,只有吴全武一人爬到另一个山坡上,他在看着什么,吴全恪也随后跟了上去,吴全武在看着周围的地形,他的表情中有些着急,吴全恪走了上来,“大哥,你在看什么呢?”   “全恪,你看这片地方,是不是有些眼熟。”吴全武指着远处的一个山丘,又看向另一边的,“这些我们好像是经过的。”   “当然了,我们不是从那边过来的吗。”   “我说的不是那边,是周围。”吴全武心中是有疑惑的,但他却不敢确定。   “要不去叫姐夫来,他对地势风水在行。”   吴全武微微点头,张黑子听到吴全恪的呼叫,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急忙赶了上来,“姐夫,大哥有些问题,要你来看看。”   张黑子站再土丘上,向周围查看,吴全武说:“我怎么感觉我们在走回头路,四周的环境都熟悉的,指南针恐怕已经信不过了。”   张黑子才注意到,周围的四处地形,似乎都是他们所走过的,他们被指南针带着绕圈,“大哥,辛亏发现的及时,我们好像确实被绕进来了。”   山丘下的金仨喊:“你们三个在上边嘀咕什么呢?别鬼鬼祟祟的。”   吴全武下去和秦南道说明发现的情况,张黑子留在上丘上,看着太阳,嘴里振振有词,“天为南,地为北,四极相照通东西,南为灵,北为鬼,东南为卯生,西北为离兑,天支地干,万物皆息。”他比划着,参照太阳的位置直射角,用祖师爷留下的方法辨路。   张黑子走了下来,秦南道过来说:“张兄,出什么问题了,我们的方向错了?”   “听我说,指南针是断不能用了,你试试用无线电,能不能联系到营地。”   阿糕从后面说:“没用,营地信号搜寻不到,我联系过了。”   “戈壁的天气,我们白天能行走的时间非常有限,夜晚又太过黑暗,根本不能前行,这才是关键。”张黑子说道。   金仨从地上坐起来,“你们这是危言耸听,都没走出去,怎么就知道是迷路了呢,我才不信。”   吴全武拍了拍金仨的肩膀,“金仨,你不信可以从这里往一个方向走试试,千万别变方向,看看能不能回到这里。”   “我要是能回来,你以后就得叫我金大爷。”   “别说金大爷,金什么都行。”吴全武毫不客气的说。   金仨直接就出发了,秦南道想阻止他,却没有用,秦南道又问张黑子:“张兄,那依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我试试看吧。”张黑子又向山丘上走去。   金仨的确是在绕圈,张黑子看着他从一个土丘绕道另一个上,最后回到了原地,这时的暴躁的太阳毫不留情,地表温度起码接近四十度,金仨感到力不从心,他后悔了自己犯傻的举动。   死亡戈壁,因地形关系,周围全是山脉沙漠,所以这里会非常的热,可到了晚上,这里地势又低,降下的温度及时上不来,夜晚也会很冷,张黑子认为这里东南靠两座山脉,西北挨两片沙漠,乃是极佳的风水之地,两山相靠,东南朝向,西北为沙漠,北望无边辽阔,如果这里要是有一条河流经过,就绝佳了,而且最好是从东边的山上流下,形成一种流势,东南向西北,由内到外,天然的风水宝地。 第86章 迷失(二)   纵然此地气势绝佳,但也是空谈罢了,没有想象中的水流,两山的位置更是遥不可及,身处茫茫戈壁,环境如此恶劣,必须找到正确的路,再在这里绕下去,只怕会出更大的问题。   张黑子就算心中再过着急,也没有办法,他们无法行进,太阳太过毒辣,必须一直补充水分,才进入戈壁不到两天,水消耗已经快要到半,这样下去,四天之内,水就会成为另一个大的问题。   下午临近四点,温度才稍微平和一点,张黑子拿出他的混元仪,这是一种识地断路的东西,下边是一个八卦盘,上边一个结构特殊的托架,中间放有一颗圆球,在太阳光的映射下,更有它的用途。   其他人是看不懂里面的玄机的,这点连吴家兄弟都不明白,跟着张黑子几年,完全没有听他说过这个东西用途,张黑子也是留了一手,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他对吴家兄弟所隐藏的东西,其实还远远不止一个混元仪。   按照混元仪所指,张黑子带路,一路上用石头摆记号,他们的时间很有限,到天黑的一段,不过只有四个小时,四个小时下来,一路上按照混元仪所指,再也没有看到记号的出现,意味着一个事情,他们没有再绕圈子,但是还需时间,才能走出去。   夜晚,秦南道有些疑虑,“张兄,你是在带我们出去吗?”   “秦兄,我知道你一直想找到那个遗迹古城,但现在我们的处境,只怕支撑不到,在水源消耗完之前,我们的离开这里,你也能看到眼前的环境,并不是我不想去寻找。”   “只要两天,如果找不到那里,在离开不迟。”秦南道的似乎不肯回去。   张黑子无奈,“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晚上这里有什么你也是知道的,两天,很可能会要了我们的命,而且我也不敢肯定水源消耗完前,能不能离开,你还要再留两天?”   金仨大声嚷嚷,“水可以省着用,拿人钱财,就要替人办事,秦老板,只要你说不回去,我金仨和你一起去找。”   阿糕也点头,张黑子看吴全武,他没有反应,吴全恪也不做应答,他们肯定也是要去寻找的,张黑子所说,没有一个人愿意回去,张黑子探口气,摆了摆手,只说道:“两天就两天,到时候有什么问题,我可不负责。”   一夜平安,张黑子所担心狼的问题,没有出现,不知是他们甩开了狼群,还是狼根本无心追他们。   天起一亮,张黑子又带领队伍开始向戈壁中走去,他不知道继续深入戈壁的做法正确与否,他是无奈之举,多年的野外经验,让张黑子也不能很好应对这里发生的事情,甚至不能确定还会不会迷失在戈壁中。   张黑子依照混元仪所指方向,带队向前,平野戈壁,所有的景物都看起来一模一样,两个小时后,他也不知该怎么行进下去,混元仪所指,他们并没有走回头路,但也是迷失了,张黑子分辨不出。   秦南道说:“张兄,你我也算萍水相逢,你肯为我如此做,我心中很是感激,现在应算是戈壁深处了,没有发现的话,咱们能直接返回,我也不想让众人跟我冒这个险。”   张黑子顾不得听秦南道的话,他正为一件事发愁,他已经是在凭感觉走了,张黑子也无法找到路,尽管混元仪的方向一直都没有走回头路,可张黑子丢失了方向。   他们所走的地方,已是戈壁深处,连土石碎块都很少了,只有无限的荒草和陆地,又一天过去,队伍停在荒地中过夜,没有掩体物,在黑暗中是致命的,刚停止下来的时候,阿糕就感到了身体的不适。   他开始发烧,大家都以为他是被太阳晒中暑了,灌瓶水就休息了去,张黑子为了防止野兽的靠近,生了火堆,轮流两人人守夜,不能让火堆熄灭。   大家也都很疲惫,早早休息了,秦南道在研究地图,吴家兄弟在低声说着什么,张黑子的心里却再为方向问题担忧,没有人的脸上挂着笑容,迷失戈壁深处,前路未知。   张黑子对秦南道悄声低语,“秦兄,现在跟你说句实话,我也完全被这里的地貌迷乱,除了手中这混元仪,我完全对方向错失了察觉。”   秦南道拿着地图,“我们现在的大概位置能找到吗。”   “我不知道。”   “我们还剩几天的水?”   “就是节约的用还够三天,现在恐怕不行了,阿糕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再节约下去,怕其他人也出问题。”   秦南道放下地图,“夏国当真是难寻,几天进来,出了戈壁再无别物,此次看来要无功而返了。”   “只怕是不会让你回去的太顺心。”张黑子冷声说道。 第87章 戈壁示警   弥漫着一丝荒凉的紧张气氛,在队伍中散布开来,阿糕的中暑病情并没有得到缓解,火堆亮起的星光,在无垠的黑暗地面上孤独莹亮。   入夜渐深,换点守夜的吴全武推醒了张黑子,“黑子,你过来看看,阿糕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其他人都已睡着,只有冉冉燎动的火堆还在晃动,张黑子随吴全武来到阿糕这里,见阿糕满头大汗,身体在不停抽动,嘴里说着胡话。   张黑子上去听了听,“……停止前进,他……他会回来。”除此之外,还呢喃些乱七八糟的西北话,张黑子也听不大懂,又用手摸了摸阿糕,他的身体浑身发热,张黑子也说不上来原因,只觉的阿糕的情况不好。   张黑子不敢耽搁时间,还是认为把大家都叫起来,商量下的好,如果是出去的话,还不知道需要几天,张黑子也没有准确的方向,这里环境恶劣,只怕阿糕撑不到出去。   吴全武把所有人叫起,却发现吴全恪也开始说着胡话,他比阿糕的情况要好一点,他只是梦里胡言乱语,叫不醒,吴全武见弟弟也成这样,心里慌张了,“黑子,你可得救救全恪。”   秦南道和金仨被叫起来,看到了二人的情况,“他们说的什么?”秦南道问。   张黑子深沉回答:“应该是你说的什么夏国,在警告我们,不要前进了。”   “他的症状是夏国对我们的警告吗?”秦南道以求确认。   “是”,张黑子通过二人的话语,不难判断出,这是夏国的警告,“我们如果再继续下去,会有更多的人进入这样的状态。”   金仨相信张黑子的话,问秦南道:“秦老板,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人命啊,你要说在我们湘西,底下的尸王我都没怕过,可这西北的戈壁,埋葬方式和位置我是没辙,都出了这种事情,要不还是早点回去好。”金仨心里怯了,他本以为这次是跟秦南道去干一回大的,高额的佣金,够他后半辈子无忧,金仨想这次干完,就金盆洗手,怎料进入戈壁后,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要死要活绕了四五天,连门都没找到,眼前二人的情况又不容乐观。   “它是不想让人去打扰他,我们离开吧。”秦南道说出这句话,略显伤感,他也不想放弃寻找,但却不能继续下去了。   吴全武同意秦南道的话,万一自己的弟弟出了什么意外,就得不偿失了。   “不,它离我们很近了,我要去一趟。”张黑子反而坚定,他要去所说的大夏龙雀。   “你这是在拿所有人的性命开玩笑,万一找不到呢。”吴全武反驳。   “对啊,还不等你找到,我们就全军覆没了。”金三附和。   “我张黑子,从不把到眼前的墓放过,要走你们走,我自己一人去。”张黑子拨弄火堆,让火生的更旺些。   “回就回,我金祥三从不看人脸色。”金仨有些生气。   “黑子,别冲动,还有下次,你一人去,就算能出来,再进入戈壁不是送死吗,我可不想让我妹妹这么早守寡。”   秦南道开口了,“张兄,我和你去,你们如果要回,可以返回。”对于一个考古研究员,野外实地探险是非常难的,秦南道几天来,从不放弃,直到出现生命危险威胁他人的性命,可他又一次下了决心,他甘愿冒生命危险前去,为了自己贡献的事业。   秦南道的话说完,吴全武和金仨不说话了,去和不去的比例现在是二比二,吴全武二人的心中还是忐忑。   阿糕的情况越来越奇怪,他已经睁眼醒了过来,眼神涣散,身体还在不自然的抖动,体温降了下去,吴全恪硬是被拍了起来,他看上去很虚弱,一直说看到一个黑影,让他离开这里,他很惊恐,阿糕过了段时间也缓了过来,但精神却不太好,和之前完全是两个人了。   夏国的距离应该很近了,张黑子越来越好奇那里是一个什么地方。   阿糕和吴全恪稍微好转一些,可以行动,黑夜中,几人就围着火堆坐着,谁都没有说话,心里各怀心事,阿糕的嘴里还是唠叨,天慢慢就要亮了,火堆中也不在往里加汽油,熄灭了。   当第二天的太阳撒在地面上,一天又重新开始,吴全武起来活动了身体,他站起来看向周围,突然大喊:“快看,那是什么?”   一声惊喊,把众人惊了过来,朝吴全武说的地方看去。 第88章 黑水螭龙潭   吴全武所指方向,是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片黑水,蜿蜒流向,所有人都跑去了黑水那边,张黑子的心中更多的是奇怪,昨天他们过来的时候,肯定是没有这样的黑水的,一夜之间,就几乎就在他们的眼皮下,形成了一条黑水潭。   张黑子顺势观察,水的颜色为黑色,在土丘的凹陷处弯曲流淌,看不到水流方向,水面平静,是一片潭水,而且张黑子还重来没见过黑色的潭水,他们全部走到了黑水潭的面前。   秦南道让大家不要触碰水,以免有毒,他又拿出工具测试着水的成分,一会的功夫,秦南道说道:“这水是安全的。”   张黑子这才下手,用手舀起看了看,水在表面看上去是一片黑色,捞在手里却是清澈的,他又重新试了试,依然是清澈的,毫无黑水的颜色,秦南道也看到了这一奇怪的现象,“这黑水的形成非常奇特,可能是水里面某些奇特的物质,汇聚在一起才成的黑水,单拿出来是没有效果的,而且,张兄,你看这片潭水像个什么?”   张黑子顿了顿,大声说:“是螭龙。”   其余人也扭头看去,潭水弯曲有度,从外表形状来看,就如同一只螭龙般,螭龙是一种海兽,黑水的形状为螭龙的话,此处的龙形无角,能一眼看出这是只螭龙。   吴全武指了下远方的山凹,张黑子看着,脑中在思考,眼珠转动,他洞察周围的事物,又按照风水学的道路,往上对应,“山南北高,镜当空,东西走向看离坤,土为假势,水位正相,一水一土,朝金向。”   吴全武又说:“日月星斗,山势移位,水处定脉,依水寻山,一山寻水,山水相寻,脉路可活。”   秦南道问道:“你们这说的是什么意思?这水怎么了?”   张黑子和吴全武笑了笑,“秦兄,活了。”   “什么活了?”   “路活了。”   张黑子解释说:“风水局里,山水是一种不可相离的事物,如果一处山势的位置再好,没有水的话,还是被闷在里面,现在有了水,这有山有水的地方,寻找出遗迹的所在,就想必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螭龙为龙第二子,水中海兽,这地方就活了,我们可以寻着这条水源,把地下的风水脉摸出来。”   “那你们还走吗?”秦南道看向吴全武和金仨。   吴全武看了看躺着休息的弟弟,叹了口气,“上天都在帮我们,还走什么呢。”   “对,要是这样就不走了。”金仨也说。   张黑子用脚踩下黑水中,只有小腿的深度,他心中所想,这水源可能留在地面的时间不会很长,尽快掌握它的动向,才能摸出脉路来,张黑子又把脚用力往下踩踩,发现地面里是干燥的,没有泥巴的形成,他就明白了一半,这黑水螭龙潭的形成,是流动的。   它是怎么流动,又是从何出来,就不得而知了,张黑子看到螭龙的头部方向为东北方位,整个潭水呈东北西南方位,坎位在首部偏西,地势走向又是西北走向,北边应该是正确的位置,张黑子心中计算着。   “往北走。”张黑子站在水中高呼。   金仨和吴全武回去,拉起状态不是很好的那两人,吴全恪能认出人来,症状好了许多,阿糕依然是老样子,他们六人,按张黑子的话,开始沿黑水潭向北走。   黑水潭从远处看去,宛如一片黑色的石油田,平静没有波澜,从高空望下的话,如一块纯黑的碧玺螭龙盘踞在地面上,张黑子心中有些担心,他怕这处黑水是用来迷惑他们的,这戈壁之中已经有了许多的怪事情,也不差这一件,但如果是故意放黑水来引诱人,也是存在可能的。   在太阳升起来后,他们也走到了黑水潭的头部,在太阳的暴晒下,黑水一点点消失,他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看水在流失,更奇怪的是,水不是被蒸发的,而像是钻入地底,但张黑子发现地面是干燥的,没有水渗入的迹象,这片潭水看上去更像是钻进了地下。   尽管这样,张黑子看的方向应该是不会偏差的,继续往北面走。 第89章 寻水摸脉   为了避开太阳的锋芒,又停止了前进,张黑子他们在黑水螭龙潭的首部,看着这片黑水消失,黑水潭所形成范围绝对不小,可消失起来的速度的确匪夷所思,只半个小时,基本隔壁上就变成原来模样。   金仨感叹这样的神奇的一幕:“我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你们说这水都到哪去了?”   “这里地底肯定有一条水脉,与遗迹古城相连,顺着这个,就不难找出那遗迹古城。”吴全武说。   又过了一会,地面的黑水彻底消失了,没有一点痕迹,连地皮都是干燥的,要不是亲眼所见,还真无法相信刚才这里出现了一片潭水。   张黑子用星罗盘来确定正北方向,按着北面走的话,他们最终会看见阴山山脉。秦南道依然记录着笔记,其余人也已休息,等到太阳再次离开,张黑子带领继续出发。   他一直沿地势低的地方走,朝北边脉向,一路走到太阳下山,夜晚来临。   当他们停止下来的时候,远处的黑水潭又出现了,他们追到了,黑水是在移动的,张黑子看到黑水潭也放心了下来。   夜晚来临后,什么也看不清楚,张黑子判断没错的话,晚上这片黑水又会消失,它的移动是有规律的,张黑子也能肯定是和遗迹古城有关的。   一夜无话,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估计连狼都不想进来,第二天天一亮,就又上了路,阿糕除了精神还有些问题,其他已无大碍,吴全恪也看上去好了许多,但金仨却也出现了发烧昏睡的情况,好不容易把他叫醒,拉着他必须走路了,水快到极限了,明天就会全部用完,到时候没有补给,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越来越多的人出现症状,开始拖慢行进速度,秦南道似乎也快要支撑不住,他毕竟不是常年在外的,高强度的野外活动,让他的身体疲惫不堪,秦南道虽没有出现像阿糕这种情况,但他的疲惫感,在脸上暴露无疑。   张黑子去鼓励秦南道坚持下去,他们可能就要到夏国龙雀遗迹了,秦南道不会放弃。   张黑子更担心的是另一件事,他们已经没有水了,就算遗迹古城出现在眼前,他们怕是也进不去了,离开水,在这环境下,最多活不过四天。现在的六人队伍,都是在崩溃边缘挣扎,每天面对一样的戈壁,没有尽头的一直走,太阳的爆炸光芒,都是让他们难以忍受的,几乎都是强弩之末。无线电完全联系不到营地信号,他们几天下来,也应该派人出来找寻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六人的踪迹。   张黑子寻着黑水的方向,勘探每一处地势,他要借助风水地势来找出这条水脉,然后在顺藤摸瓜。张黑子所用的方法,无非就是些传统的奇门遁甲,风水玄学,干他们这行的,这些都是基本功夫,要是对这些东西掌握不牢,是要出大问题的,所以入门都是周易八卦,奇门遁甲,等这些学好,再说手上的功夫,张黑子的功夫自然不差,当年他跟随他的师父,进入这行才没被饿死,他的吃饭功夫练的绝对稳妥。   众人沿着低势地,走了两个小时,张黑子一直在用他的星罗盘看方向,两个小时后,本来是太阳正当午的时候,天空中却不见太阳,是天阴了,远处的乌云黑压压的,正向他们过来。   金仨激动的喊:“终于要下雨了,在这样下去,我们都要被晒干了。”   吴全武望了望前方的云彩,“黑子,这雨看上去肯定不小。”   张黑子点头,不知这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好事对于他们来说,终于有水降下来了,可坏事是,雨下的太猛,对他们也是有危险的。   暂且先不管这些,太阳没有出来,他们还能继续前行,可张黑子总觉得应该快到到了,因为张黑子在摸寻水脉的踪迹时,发现了另一条较大的气脉,是遗迹古城无误,但却一直不见踪影。   此地的地形平坦,只有中间一条高地凸起,横穿在无望的戈壁上,两边平望,中有山脉,两侧应该有风水气地才是,遗迹按理也应该在左右才对,张黑子不明白为什么还没有遗迹的痕迹,难道是在地底下埋藏?地上的东西都消失殆尽了?   张黑子还在想这疑惑,天空中就飘下雨来,雨点啪嗒的打在身上,所有人的心都清凉了,天空的黑云像大军压境般扑来,一波接着一波,这雨是救命的。 第90章 雨幕中的遗迹   久旱逢甘霖,天空中的雨水降下,在众人即将崩溃放弃的边缘,及时雨总是来得非常是时候,大家都被雨水淋湿,在雨中高兴的舞动,身体情况不太好的几人,被雨水一淋,也清醒了许多。   金仨高兴的说:“这场雨给我们续了一口大气。”他先前也是中了症状的,勉强维持的身体,被雨水淋醒。   秦南道说:“都是上天的安排,让我继续下去。”   所有人都在感谢老天爷突降的这场大雨,张黑子却不信这些,他只相信他自己,他看到了地面上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水在流到地面上后,开始汇聚在一起,朝一个方向流。   张黑子知道这才是真正的道路,大喊:“跟我来。”   他们朝水流汇聚的地方走去,张黑子到此刻才真正明白,他为何一直看不到遗迹的存在,雨是必要的因素,光是顺着这方向,是永远不可能找到的,雨越下越大,逐渐形成了雾气,雨幕中,戈壁上又是另一种景象。   雾气的形成,让本来空旷的戈壁,一下笼罩了起来,阴黑的天气,打在地面上的雨声,让这里仿佛成为了另一个世界,云翻动的声音,如龙虎啸,地面的雾气朝地势的方向涌动,如螭龙出水,这一切的物像,如梦如幻。   也是独特的环境造就这样的情境,让张黑子也不由感叹,夏国遗迹的地处非凡之位,定有不寻同别处的东西。   雨水在地面肆意奔流,所有人淋着大雨,一扫疲惫,连精神不太好的阿糕,也显的有了几分精神,张黑子顺着水流,看着他的星罗盘。   吴全武在雨中夹杂着雨声说:“到了。”   张黑子这才抬头看去,前方的雨幕中,有隐隐约约的轮廓出现,是一个城墙的外形,离这里大概有几千米的距离,雨势非常大,城墙的样貌看不大清,但应该是他们所寻找的遗迹没错了。   最激动的莫过于秦南道了,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的梦寐以求想寻找的夏国龙雀遗迹,就在眼前了,秦南道说:“还是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雨下的很大,张黑子也没听清秦南道说了什么,吴全武过来拍了拍张黑子的肩膀,“黑子,一路多亏你了,你我的那些小事,是大哥我对不住你。”   吴全武一下说起这个,让张黑子无法是从,“大哥,没有什么对不住的,现在不是说以前那些事的时候。”   吴全武点点头,雨水打在脸上,似乎有泪流下,他以前的做法确实有不人道的做法,自己这回揽的买卖又差点出了问题,几天来,吴全武的心中也是纠结的,或许,自己真的是做错了,但现在,龙雀遗迹已在眼前,这次的佣金基本到手了,回去后他一定要好好忏悔,自己之前对张黑子做的事。吴全恪也过来高兴的雀跃,之前的症状似乎是好了差不多。   所有人都在高兴中,迈着大步向遗迹走去,他们忘记了之前的危险,也将戈壁的恶景忘之脑后,暂时的胜利让他们踊跃向前。   雨水把身上的衣服全部淋湿,包里的许多东西也被淋湿了,像电池之类的东西,用油布纸包着,地图、衣物都已湿透,遗迹离他们越来越近,城墙上的石壁也能慢慢看清,两边的城墙在雨幕中,无法确认有多长。   张黑子看到了城墙的颜色,是青黑色的,给人死气压抑的感觉,城门不大,只有二层楼的高度,六人小队很快就穿过了城门,进入到遗迹之中,他们本来是一片兴奋,进入城中后,表情却变了。   龙雀遗迹城中,一片死寂,惨败破壁证明这里最后的历史,并不是他们所想象的辉煌,这里称为龙雀城未免有些寒酸了,房屋许多被损毁,整体的颜色都为青黑色,在雨幕下,更加彰显了城的诡异氛围。   金仨问道:“咱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怎么是个这破烂不堪的鬼城?”   “这你得问问秦兄,他研究夏国遗迹半辈子了。”吴全武说。   他们都看向秦南道,而他却迟迟不语,他在雨中发呆,可能也是实际情况和他想象的也不太一样,张黑子说:“别站的了,找个能进去的屋子,避避雨,雨淋久了会生病的。”   金仨拉着阿糕去找寻房屋,在前面大喊那里有个能进去的,所有人才进入了一处看起来还算完好的屋子,里面起码不淋雨,屋子中很简单,一面是灶台,一面是炕铺,门已经损坏倒下,在炕上边,有两具骸骨,已经白骨化,在场的也都没有害怕这东西的,就把骨头往边上收拾收拾,坐了下来,又在地上把火生了起。 第91章 夏国龙雀城   秦南道从进入遗迹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张黑子知道他的心中是有话想说的,现在,他们暂且找到了一处避雨的地方,生起了火,把衣物拿出烘烤,将水瓶放在雨下接些雨水,煮沸后的雨水是可以喝的,这对他们来说是个天大福音,这就意味着,他们又可以继续坚持下去。   雨势依然没有减弱,龙雀城中一切都没有细看,他们只能留在屋中,这处遗迹,看上去如鬼城般,毫无任何生气,更加没有什么辉煌的存在,但这里肯定是龙雀城,这里的地势风水上是极佳的,可能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吴全武问秦南道说:“秦兄,你真不打算向我们说说这遗迹吗,它为何是这样的?”   “对啊,秦老板,要是这么个破地方,还费什么功夫来这。”金仨也说。   秦南道有些惋惜的出了口气,“这里就是龙雀城了,我们来的地方是没错的,它之所以叫龙雀城,是因为城的结构外形,似龙像雀,东边是头,西边是尾。从东看去,城宛如一条活龙般灵动,从西望去,又如神雀般栩栩翱翔,还有它城中的大夏龙雀宫,闻名于当时。”   “它怎么又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张黑子问。   “夏国的历史中记载,龙雀城是当年西夏太祖皇帝李继迁所选中的地方,那会还不是西夏,西北地区还在沿用先前夏国留下的名称大夏,这里的王宫大夏龙雀,就是先祖拓跋思恭当年留下的,所以龙雀城一直是夏国的一个很重要的城,也成为战争必夺的城池,史料记载西夏太祖皇帝李继迁就是葬在这里,他是战死的,被葬在里龙雀城的大夏龙雀宫里,但当时的野史中说外族在李继迁死后,屠杀焚烧了龙雀城,至此后,它便消失在了历史中。”   金仨说:“这样看,野史中写的是真的了。”   “龙雀城的位置极佳,据说站在龙雀宫上,是全城的最高点,向东能看到贺兰山,西北是一片平原地区,防守位置极佳,如果当年不是李继迁中计死亡,可能辉煌的龙雀城就会免于一难,不管怎么说,这里作为当时辉煌的重城,已经有了它的历史价值了。”   对考古工作者来说,历史的破坏是最令他们心痛的事情,秦南道研究了半辈子夏国历史,对于夏国这处遗迹,他可能在脑海幻想过无数次画面,却永远想不到他会变的像今天这样死气,整个城中死寂一般。   外边的雨还在磅礴倾泻,不知还要持续多久,雨中的雾气也越来越重,六人只能呆在屋中,继续听秦南道道来夏国的故事。   “龙雀城的位置记载是在贺兰山西北处,这里作为重要地区,为李继迁收复西北地区做出贡献,但这里在李继迁之前,几百年间默默无闻,西夏的祖先原先是姓拓跋的,后来改姓的李,先祖拓跋思恭,不知什么原因,将龙雀城改迁移址后,这里就一天比一天有成就,还修建了大夏龙雀宫。”   张黑子大概听明白了,“拓拔思恭是把此地的风水格局改活了,又建了大夏龙雀宫,才有的现在的辉煌,是这样对吧。”   秦南道回答是,又说,“但根据我的研究,拓跋思恭当年,是听从了一个叫李置生的人,才移建了龙雀城,可李置生这个人的来历史资料中无从记载,当时是在唐末,他是李姓,又能用的动拓跋思恭,我推测是李置生是唐末皇室的人,但我没有能够找到资料,不过可以肯定,李置生的来历非同小可。”   “古城是李置生建的?”吴全武问。   秦南道点头,吴全武说:“那这个人绝对是个风水大师了,如此的地方都能寻到。”   “先不说他是不是看风水的大师,我觉得他建造这里,总有什么其他,李继迁选择葬在这里,不是这么随便的,他可能知道这里有什么不同,或许是因为夏国的一种秘术。”   “这里的事情这么复杂,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还有秘术?。”张黑子说。   “难道是点石成金的秘术?”金仨回应。   “既然说到了夏国秘术,就得再往前说了,这就得提起十六国时候,西北大夏国的赫连昌皇帝,秘术的记载是从这里开始的,再往前已无法追溯。”   “十六国时期?这比西夏要早五百年。”吴全武反问。   “夏国秘术是西北地域历史中,很神秘的传说,与西夏国自然是分不开的。”秦南道说着。 第92章 夏国龙雀城(二)   天也已黑了下来,窗外的雨还在唰唰下着,今晚都不一定能停下来,屋内的六人,除了阿糕在一旁躺着,其余人都在围着火,听秦南道说着龙雀城的故事。   “西北夏国秘术,从大夏赫连昌皇帝开始流传,那是一种传说,见过秘术的人都死了,西北巫术中曾记载过,它的威力能够召唤千军万马,赫连昌曾用它征战过,它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但此后赫连昌就不再让人使用和过问秘术,他知道同样的方法也能毁灭自己,赫连昌就把秘术贡为夏国的最重要的秘密,传于自己的后代,将来可以使用秘术统治国家。”   吴全武说道:“秘术去哪召唤这千军万马,难道这是种邪术?召唤的都是幽灵鬼魅?”   张黑子说:“用鬼魂来统治自己的国家,这皇帝不成了阎王爷了,地下真正的阎王还能干?”   “秘术在赫连昌后就被禁用了,后人也无人能够寻到,但到了拓拔思恭这里,秘术又重现了,他修建了龙雀城,但他使用秘术干了什么,无人知晓,又到了李继迁的时候,想在龙雀城寻找拓跋思恭留下秘术的痕迹,在龙雀宫中不知寻到没有,历史一但过去,想再去追寻,是很艰难的,当年的李继迁究竟在龙雀宫干了什么,也已经不重要了。”   “等等,你说的我头都大了,这是几个皇帝?”金仨又问。   “大夏赫连昌是在420年左右,是关于夏国秘术记录最早的时候,大夏灭亡后,到了党项族拓跋思恭手中,时间在895年,他是唐末夏州首领,就是他又一次把秘术唤出,修建了龙雀城,又在拓跋思恭的后代李继迁的时候,是1004年,又一次提到了龙雀城,并葬在了这里。”   金仨点点头,“哦,你要这么说,我就明白了,这不都是一家子吗,一个秘术传来传去的。”   “这夏国的秘术,看来是与西北历史有分不开的关系了。”张黑子叹道。   吴全武在一旁说,“我们真要在龙雀宫里找到夏国流传的秘术,那不就是奇功一件吗。”   秦南道说是,又接着说,“贺兰山作为西北西区的天然屏障,是防守的绝佳地域,龙雀城相望贺兰山,进可攻退可守,李继迁也是看对这点,不知他是否找寻到了夏国的秘术,而他死后也葬在了这里。”   秦南道这句话刚落,后边的阿糕传来一声怪笑,“咯咯咯”,叫的令人发慌,所有人看向他,阿糕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格外诡异,甚至这张脸都不是阿糕,离他近的人,不自觉的往后退着。   “他怎么成这样了?”张黑子问道。   “刚才生火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下成了这样?”金仨说。   阿糕的躺在地上,面朝他们几人,很明显,已经不是阿糕了,他睁着眼看着张黑子他们,面色苍白,吴全武在张黑子旁边说:“黑子,他不会死了吧?”   “没有,他是被鬼上身了。”张黑子淡定说。   秦南道有些害怕,“张兄,阿糕看起来不怎么好啊,不会出事吧?”   谁料,阿糕接着秦南道的话,又出声了,“死不了……”   这下着实把秦南道下了一跳,他不敢再说话,张黑子挑起地上的火,往阿糕身旁照了照,又往阿糕前后看了看,阿糕却又说话了,“别看了我了……”   气氛的确诡异,死寂的遗迹古城,外边磅礴的大雨,黑暗的屋中仅有地上的火堆,阿糕的话,在此时被恐惧放大十倍,张黑子看了一圈,把挑起的火放回火堆中,“它只是上了身,动不了阿糕的身体,放心吧。”说完就又坐了下来。   其他人都感到有些害怕,没敢坐下,只有张黑子一人坐在地上,其余几人就一直盯着阿糕看,也不敢多说话,张黑子看此情形,说:“你们看他也没用,它作不了害,只能在阿糕身上待会。”   阿糕又发出几声“咯咯咯”的声音,他们几人围着火,坐下在阿糕的对面看着他,“你们进不去的……”   阿糕的嘴没有动,却有声音从他那里传出,“去的人,都会死……”   张黑子朝阿糕问:“龙雀宫到底有什么?”   “你永远触碰不到的……去的人,都会死。”   阿糕开始一直重复这一句,“去的人,都会死……”   无止境的重复着,听的几人瘆得慌,张黑子大喝,“闭嘴!”   声音反而更加狂妄了,也变得大声,“去的人……都会死……”   张黑子按捺不住,朝阿糕的方向走去。 第93章 钉魂   阿糕的声音越发越大,外边雨势都盖不过他,甚至是在嚎叫,进入一种癫狂的境界,秦南道几人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张黑子朝阿糕走去,摸出几枚钢针,拿在手中。   张黑子过去扳动阿糕的身体,发现非常僵硬,一人根本不行,他朝吴全武说:“大哥,来帮忙。”   吴全武走了过来,帮张黑子将阿糕的一条手臂掰开,此时的叫声越发凄异,其他人不得不把耳朵捂起来,张黑子和吴全武没办法捂起耳朵,只能忍受着声音,张黑子把阿糕的手打开,用脚踩住几个手指,踩在地上,拿出他手里的钢针,在手掌心处用力道扎了下去,虽说钢针不粗,但硬生生扎进手掌心钉在地上,还是让人看得心惊肉跳,秦南道和金仨,还有吴全恪都闭上了眼睛。   钢钉把手钉在地上,鲜血直流,阿糕脸色变得很恐怖,白的发青,眼袋深黑,说话声已不在发出,变成了尖锐的刺耳声,张黑子不敢犹豫,立马和吴全武把另一只手也按开,用钢钉扎入。   阿糕的情况立马有些改变,安定了许多,张黑子和吴全武又把阿糕的头扶正,拿出钢针,准备向阳关处扎入,秦南道开口说道:“张兄,这样会不会扎死他。”   “扎死也总好过被鬼缠死好。”吴全武说。   说着,张黑子毫不犹豫的将钢针从阳关处扎入,只听见一声瘆人的叫声,阿糕就瘫软下来,张黑子将阿糕放下,交给了吴全武,自己拿出了星罗盘,把星盘揭开翻转,是一面铜镜,秦南道一眼就知道张黑子接下来要做什么。   “张兄,既然他已经离开了阿糕的身体,为何还要继续消灭它。”秦南道问。   张黑子拿着铜镜,说:“今天我如果不消灭它,它日定会十倍害于我,我已将他的魂所伤,现在正是灭他的好时候。”   张黑子又将火挑起,放在铜镜旁,将反光射向屋内,又拿出一条麻绳,拴在中间,用铜镜光驱赶鬼魂。   张黑子重复这样的动作,几分钟的时间,见绳子从中间掉下来,张黑子挑起火举着镜子,立马走到了绳子旁照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绳子绊倒了,铜镜的反光把地面照亮,隐约间有个人形的虚无气体在动。   张黑子向吴全恪说:“全恪,你来举着镜子。”   吴全恪接过镜子,看张黑子用钢钉,在左右两侧的地上钉下,钢钉每钉一寸,就能听到一次凄厉的惨叫声,直到三枚钢钉全部钉在地上,张黑子让吴全恪一直举着镜子,让金仨取来些热水,浇在镜子所照的范围内,过了一会,一个黑色的影子映出地面,钢针所扎的地方是黑影子的手和头部,与阿糕所扎入的地方一样。   张黑子这才松了口气,“全恪,放下吧,没事了。”张黑子的头上出了一头的汗水,所有人都对张黑子的举措目瞪口呆,金仨过来对张黑子说:“张兄,可以啊,在我们湘西,也经常用一些这样的方法来驱鬼,只可惜我金祥三是个下地人,不是捉鬼的,没想到你张兄,两样都占全了啊,这朋友我是交定了。”   张黑子坐在地上说:“龙雀宫看来是非去不可了。”   吴全武把阿糕放到炕铺上,流出的血变成了黑红色,吴全武要了些热水来,给阿糕擦伤口,秦南道对张黑子刚才的做法,让他对张黑子更加敬佩,有张黑子在,这次进龙雀宫,不会出什么大的危险,秦南道说:“来都来了,龙雀宫必须得去一趟。”   外边的雨下个没完没了,让阿糕的事情一折腾,时间也过了大半夜了,古城中依然是黑暗无比,偶尔发出几处响声,也被雨声吞没,他们六人也不确定,古城中除了他们以外,是否还有其他的存在,就算是有,雨水的声音也让他们分辨不出。   几人也逐渐休息了,张黑子仔细注意外边的动静,他没有睡觉,张黑子的心中,觉得这里并不是安全可靠的地方,他认为这里甚至要比在戈壁上还危险,千年遗迹古城,他们只进入了城门处,里面还有很大的地方,是他们不知道的,越是这样,张黑子就更加不敢睡觉了,他带着大家进入了古城,绝不能跟他送了命,张黑子也很紧张,加上刚才阿糕的事,他觉得这里不可靠,千年古城,出现什么都是不足为过的。   在雨声中,漆黑的外边,传来一声“咔擦”的折断声,张黑子听的很清楚,虽然雨声很大,他还是听见这响声,像什么东西被踩断了,其他人都睡着了,张黑子拿起手电,披上油布冲进了幽黑恐怖的静谧古城里。 第94章 雨夜追寻   张黑子进入雨夜中,只觉的外边凉风飕飕,眼睛所视,尽是一片黑暗,刚才所发出的“咔擦”声,来自于房屋外边,好像有人在监视他们一样,一定是有什么在看着他们,但张黑子的行动,明显是让黑暗中的那人察觉。   漆黑的雨幕中,张黑子看不到其他,用手电环视一遍,在房屋的出门右脚处,有条被踩断的草枝,干枯的枝干浸湿雨水,从中间折断,刚才定是有人在观察着他们,张黑子的直觉也是这样认为,那么古城中会是什么人在暗地观察这他们?   张黑子飞速跑了出去,他知道刚才这人并没有走远,雨水的声音很大,几乎盖住了所有的声音,张黑子在破败的街道上寻找,几乎毫无破绽,张黑子又继续用手电光搜寻,他把自己的声音放低,尽量去听其他的声音。   忽然间,在手电搜寻的一道街口,有黑色的身影闪过,张黑子知道,那定是他要寻的,他立马跟上去,却又没有了影子的踪迹,张黑子在周围四处追寻,又一次在路口出,看到了那个影子。   那是一个纯黑色的影子,应该说那人身上披的一件黑色的披风外套,披风很长,是那种纯黑色的,完全看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张黑子加快了脚步,紧紧跟在黑影的后面,雨在这时,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大了,张黑子把手电光压低,伏身悄悄跟着黑影。   但前边身穿黑子披风的人,好像感觉到了张黑子的存在,他放慢下脚步,在几处地方开始打圈,最后走进了一处房屋中,张黑子跟上去,低头趴在房边听里面的动静,什么都没,就像那个黑影从没进去过一般。   张黑子当时也没有考虑那么多,那个黑影,如果不是人,最多是个鬼罢了,他也不觉得害怕,就一点点把手电对准了房间里,房屋的景象一点点出现在他面前,空阔、霉旧,什么都不存在,就在手电光一转的瞬间,张黑子着实一惊。   一具披着黑色风衣的干尸骷髅,吊在房梁上晃荡,张黑子心里还是有些波动,他对这种情况见多了,一会就平静下来,他细看下,披风绝对是被人披上去的,黑影的踪迹在这里又一次消失了,肯定是人的举动,不然他不会将披风留在这里,转移自己。   张黑子走出屋内,向外边看着,会是什么人呢,这消失废弃千年的遗迹中,怎么会有其他人的存在,秦南道之前说,是没人寻找到龙雀城的。   不觉中,张黑子已经走入了城中的深处,中间的龙雀宫在中心最高处,黑暗下,只能看见它巍峨的轮廓,张黑子有种预感,那个黑影,很有可能是去了龙雀宫,但现在张黑子自己孤身一人进入,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他追寻无果,只得放弃回去,寂静的城中,只有张黑子的脚步声,清晰明亮,他手中的光也是附近唯一的光亮,张黑子此时才感觉见,黑暗中有些许凉意朝他吹来。   刚才只顾追寻,没有来得及想外边,现在的他身处古城中心,他明白当年这里发生的事情,屠杀、焚烧,这城中的人,都是些冤死之人,千年来,没有人来过这里,城中的冤魂,没有上万可能也有上千,他能感受出凉意的吹来,那是冤魂的咆哮。   先前来的路上,张黑子把精力放在寻找上,并没有太留意周围的环境,现在看来,雨幕之下,雾气中有一些绿色的荧光,不知道什么方向还有一些哭喊声,张黑子察觉到危险,如果他们一起上来找他索命,他是无法应付的,只能低头离开城中深处。   张黑子口默中念着往生经,手中拿出了金刚菩提串,心里想着祖师爷保佑,祖师爷保佑,低头向外边走去,没想到那黑影在古城中穿梭,还是有些真本事的,张黑子不敢迈开大步走,他怕惊扰那些沉睡的阴灵,刚才一路追寻过来,只怪自己太过鲁莽。   张黑子一路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明明能感觉出有东西在黑暗中蠢蠢欲动,可却没有任何表现,也许是那黑影,它们或许是在忌惮黑影。张黑子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他们在城门口处的房屋中有火光出现,再往前走了一段,是吴全武站在路口处,他在等待张黑子,吴全武对里面的人喊了声:“回来了。”几人从屋内出来,着急的向张黑子走了过来。 第95章 千年前的辉煌   见到张黑子回来,秦南道率先走了过来,张黑子的心中刚才经历了那些事情也十分后怕,自己的一意差点成了大错,好在祖师爷看他年轻,让他回来了,不然张黑子还真是难看到明天的太阳。   “张兄,你去哪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吓了我们一跳。”秦南道急切说。   吴全武也问,“黑子,你大晚上的出去干什么了?这夜里,城中可是不太安宁啊”   “城中还有其他人,我是去寻他了,龙雀城中诡异非凡,恐怕还隐藏着其他不少的问题,我们还是小心为好。”张黑子回答。   话一说完,所有人都非常惊愕,“你……你说什么?城中还有人?这事情开不得玩笑啊。”金仨结口说,秦南道也是不敢相信。   “我一路跟他,好像被发现了,他应该是去了龙雀宫了,天色太黑,我只能回来。”张黑子叙述着。   秦南道紧张的确认,“龙雀宫?他是从龙雀宫来的?”   “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我没有进去,但他去的方向是龙雀宫。”   秦南道心里盘算什么,没有说话,吴全武又说:“既然如此,我们必须得提高警惕了,先从长计议。”   张黑子从城中回来,才感知到事情的不简单,秦南道一定要寻找的龙雀城,是有原因的,关于这里的东西,秦南道也只是说了些皮毛上的,张黑子必须得有自己的主见,一直按着秦南道的意图,未免显的太被动了。   天色微亮,雨势渐渐停了,太阳从云层中又一次探出头来,古城中的湿气很重,形成雾气,弥漫在上空,张黑子从屋里走出来,外边的房屋一间挨着一间,几人走了出来,昨天进入的时候,雨下的太大,没来得及看到城中的景象,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损毁的房屋,但却不失往日的繁华。   他们要去龙雀宫,昨日的雨水灌满了几个水瓶,水的问题得到了解决,煮沸的雨水够他们支撑几天,众人商议后,还是决定要去,不管昨天张黑子追寻的是什么人,总得去了才能有个答案。   走在城中,虽有雾气的弥漫,但城中的景物还是无法遮挡,千年的沉寂,让这里更加充满历史的味道,城中的房屋设计为西夏与宋朝建筑结构的结合,历史价值很高,如果城不被毁,这里将会是辉煌之都。   街面上和房屋中有许多白骨的骨骸,他们是当年没有来得及逃出的平民,他们或被砍死在街上逃跑的路中,或是被大火烧死在屋中,甚至还有许多被集体填杀,战争的残忍是我们无法阻挡的,它在历史的遗迹中留下了最好的证明。   秦南道边走边做着记录,这一历史重大发现是震惊的,历史中的龙雀城的确被毁于一旦,而却毁坏程度非常之大,城中的几乎所有房屋被毁,死难者无数,这是被掩盖的一处,如今能将千年前的真相告知于众。   可以想象的出,当年这里的辉煌,街面上门庭若市,来往与中原与丝绸之路的商人,文化社会交融,使千年前的龙雀城达到繁盛,穿过了无数房屋,城中间最高处的龙雀宫出现,加之雨雾的弥漫,看上去神秘严肃,高耸如云。   “城中的毁坏规模,不知龙雀宫是否也遭了难。”秦南道担心说。   “这里会变成这样,只有一个原因,我觉得应该是泄愤屠城,外族人想从这里得到什么,才这样做的。”吴全武说。   张黑子补充,“是夏国流传的秘术。”   “秘术就是从这里消失的。”秦南道解释,“如果龙雀宫免于一难,或许秘术还在这里。”   金三听着问道,“你们说,我们寻到了这秘术有什么用?”   “如果秘术能让你至高无上,成为一方霸主呢?”吴全武回答。   当时正当特殊的六十年代,吴全武说出这样的话,所有人全部安静了下来,一路走到了龙雀宫的脚下。   龙雀宫高耸的石门紧闭,上面是飞龙腾云的雕画,两边的门柱在时间的过往中变得发青,但还是能让人感受它所给人的凌云之气,它在城中最高点,整个宫殿建造及其讲究,秦南道抚摸大门,“千年的岁月,终究还是保留了下来。”   张黑子来到宫殿的面前,宫殿庄严巍峨,门的正上方,有一块巨大牌匾,金字黑底,写着四个大字“大夏龙雀”。 第96章 大夏龙雀   龙雀宫的完整出乎众人的意料,古城的房屋尽数受到损坏,唯独它幸免于难,张黑子站在门下,“大夏龙雀”几个大字挂在门头,宫殿位于全城最高处,向下看去,雾气弥漫在城中,但也能看到城中的景物存在,从东看去,就如秦南道的话,是条龙,不是别的龙,而是一条虬龙,与螭龙是不同的两种龙。西边看去,又像只朱雀展翅,微妙之处,不言而喻。   再看向龙雀宫,岁月的磨砺让他失去了往日的神色,龙雀宫周身长千米,是一座顶立于高处的雄殿,它不是用来居住的,而是用来举行一些其他活动用的宫殿,里面不知有什么,就连研究多年夏国历史的秦南道也不知道,龙雀宫用石头坐底,木桩做架,工程量惊人,想在这荒芜的贫瘠之地,建造出一所这样的宫殿,在当时的难度可想而知。   大夏龙雀宫的顶部,不是平时所见的尖顶,是一种波斯风格的圆顶构造,最顶端的部分,有一只似龙非龙,似雀非雀的金雕坐像,它就像是在俯视着城中的一举一动,守护在这里。   六人在宫殿外观察了许久,秦南道将宫殿临摹在本上,金仨问道:“秦老板,什么时候进去啊?”   秦南道看了看太阳,阳光也升了起来,就说:“等会进去,我再记录些东西。”   张黑子把手往后摆,让其他人让开门前,拿出了星罗盘,观看相位,摸了摸门上的雕画,觉得此处就是气脉的发出地,“这宫殿处在的位置是绝好的一处气脉口,里面的生气往外流向,之前所找寻的气脉就是出自这里。”   “你说的气脉什么的,我也搞不太懂,反正,这里面的东西就是我们要找的,赶快取完,我们就能离开了。”金仨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有没有秘术,进去一看便知。   张黑子所说的气脉,是指自然界中除了肉眼看到的地势山川河流之外,玄理中存在的一种气脉,用天干地支和八卦可以寻到,气脉也就是龙脉的分支,是风水地聚气形成的所在,除气脉外,还有地下水脉,龙脉,玄脉,他们之间相互依存,又互相可寻,当中的奥秘万千,张黑子也是入道后学习的,他们下地入墓,就必须要寻得到脉,往往这些脉象上的地方,都是大墓的所在的地方,所谓的寻龙摸金,也就是说的如此,当中的玄机也不一一细说,机妙之处无法道来,各种的脉象,也有各种不同的方法,后面的故事里,张黑子会展现出他自己的方法。   张黑子上去推门,根本撼动不了,但他的心中也一下便知,这门是必须两扇一起推动的,他叫吴全武过来一起,这种暗处机关,张黑子在地下见多了。   两边一起推动,门一点一点被推开,这两扇有近十米大的门,随机关的响动,“咯咯吱吱”的,打开条能容人进去的口子,张黑子和吴全武立马退了出来,得让里面的空气流动下,才能进去。   殿内一片黑暗,一眼看不到顶,里面的空气非常难闻,千年来可能都没有打开过,里面会存在什么,张黑子的心里也不好说,这里是最后一处了,如果里面真的没有要寻的夏国秘术,他们今天就能离开这里。   秦南道向张黑子问,“张兄,千百年来,龙雀城一直无人问津,你说我们今日来到这里,是上天的安排吗?”   张黑子的心中很奇怪,秦南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些,难道里面有什么不成?他之前就说要寻到夏国遗迹,到了现在,他这样说,到让张黑子起了怀疑,秦南道是有什么目的吗?   “你觉得呢?”张黑子反问,他想看看秦南道的反应。   “不管前面经历了什么,都已经到了门口了,我觉的这既是上天的安排,也是我们几个人的命运,千年的封尘,是由我们来开启的。”秦南道把笔记装起,看着殿内的黑洞缓缓说。   “什么意思?什么叫是我们几个?”吴全武注意到问题。   “没什么,走吧,我们进去。”秦南道转移了话题,张黑子站在原地想着秦南道说的话,他肯定隐藏了什么,张黑子只能以变制变,他对秦南道越来越怀疑。   说着,秦南道已经向前走去,张黑子跟随上去,他们要进入传说中的龙雀宫,忽然间,吴全武大声说:“等等。” 第97章 大夏龙雀(二)   吴全武说出的这声,让刚要准备进去的几人停住了脚步,他们回头看吴全武,吴全武眉头间皱纹紧锁,说道:“这样,阿糕和全恪留下照应外边,我们几个进去。”他看向秦南道。   张黑子也看了看阿糕,他的情况跟进去,有什么问题会成为拖累,还不如留人在外边与阿糕一起,这样也能里外有照应,吴全恪见状,“大哥,要留下就让金仨留下,我怎么能放心你们进去。”   金仨也说:“这位吴家兄弟,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为什么是我留下,我金仨还想进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样的。”   “全恪,你得留下。”吴全武厉声对弟弟说。   “要不就都一起进去,我不会留下。”吴全恪看不出哥哥的用心,吴全武是怕里面有什么问题,刚才秦南道说的那翻话,也让吴全武心里放不下,虽说这次买卖的佣金很高,但也不能把命搭进去,必须得让一个吴家人留在外边。   “这样下去也没用,金仨就留下,和阿糕在门外,有什么情况随时进来,全恪跟在后边一起进来。”张黑子说道。   吴全武不同意,“黑子,不行,要让全恪留在外边。”   “都是亲兄弟,没听过这句话么,非不亲兄弟,非不下墓。”张黑子说完看了看秦南道,吴全武看到了张黑子的眼神,逐渐同意了。   金仨则不同意了,“不行,让阿糕一人留在这里,我要进去看看。”   “阿糕一人留在这太危险了,你就和他一起留下。”秦南道在前边说。   “可……”金仨话还没说完,几人就向前走去,金仨只得去照看情况不太好的阿糕。   进入宫殿的几人,把手电打开,一步步向前移动,张黑子总有不好的感觉,龙雀宫不是像秦南道说的那样,当中还有什么隐藏在此,张黑子密切注意秦南道的举动。   龙雀宫里空旷,前不见头,上不见顶,手电所照范围及其有限,张黑子从脚步发出的回声里,分辨出宫中是空旷的,但张黑子脚在地上,却觉得不是实的,好像地下还有一层,这里不像有人进来过,昨天的黑影又去了哪里,许多的问题让张黑子知道了事情的不可控制性,远远超出他的预计,张黑子本来以为,秦南道只是一名不知深重的考古研究人员,现在看来,他的目的和隐藏,才是最让张黑子害怕的。   宫中并无异常,两侧的墙壁上有几许油灯,张黑子用火点上,还能继续燃烧,十几盏的油灯亮起,将黑暗驱散,墙壁上有龙雀图案,秦南道也没有去研究记录,而是直接向里面走去。   张黑子看到地面,是一块块的小砖拼成,他的多年经验告诉自己,这底下肯定有机关,一定要小心谨慎,吴全武一直跟在秦南道后边,点完灯的张黑子和吴全恪也跟了上去。   张黑子暗中郁闷,秦南道对里面的所有事物都不感兴趣,而是直接往里走,莫非秦南道知道这里有什么?   他们跟随秦南道,来到里面,一座巨大的雕像出现在众人眼前,雕像是金玉组成,所雕之人气宇非凡,眉头间的煞气势不可挡,他手拿大刀,身披坚甲,屹立站着,脚下踩着的是无数被杀的人,光是从形象上来看,他肯定就是夏国当时的皇帝了。   “这是谁?”吴全武问秦南道。   秦南道看着雕像,目不转睛,用手电光一一查看,“他就是李继迁!”   “就是他埋葬在龙雀宫里?”张黑子又问。   “这里哪有棺材?”吴全恪也说出疑问。   秦南道指了指地下,“应该是在龙雀宫下。”   “夏国秘术呢?难道也在地下?”吴全武说。   秦南道说是,“一开始你可没说我们还要下去,而且你是怎么知道在地下的呢?”吴全武质问道。   说话间,秦南道就把手中手电光按灭,消失在了几人视野中,张黑子一下发觉事情不妙,过去寻找,龙雀宫里,除了李继迁的雕像外,还有一些立兽,都是些镇鬼用的,墙上的龙雀与外边顶部上的雕像相同,这里还真是墓门口,这些景物的摆设,显然这里就是墓的入口了。   张黑子几人散开,去寻找消失的秦南道,不出半分钟,地底就传来响动,宫中的地面上机关发动,一块块的方形小砖顶起,把道路隔开,机关把空阔的地面分割开来,张黑子几人来不及反应就已陷入秦南道的算计中。 第98章 分道扬镳   秦南道的消失几乎是在瞬息间,龙雀宫的机关也被触动,张黑子开始明白,这是秦南道计划好的,秦南道只需要张黑子他们带他进到这里,秦南道要去做什么,他对龙雀宫的情况是了解的。   机关发动把地面隔开,封闭的形成一条条间隔,张黑子不用想也知道,机关是秦南道发动的,“轰隆隆”的声音发出,从地上升起的小砖把几人所在的地方隔开,张黑子连忙招呼吴全武,吴全武看升起的石砖要将几人分开,连忙和张黑子汇合。   和张黑子汇合后,吴全武才发现全恪既然不在,他心急如焚,看全恪在远处还没过来,吴全恪站的较远,加上升起的小石砖,难以前进,石砖升到一半后,下半截是木头做的,木头把小石砖砌在里面,十分稳定,结构也很稳,如果这样的墙体升起来,是很难破开的。   吴全武朝吴全恪大喊:“全恪,速度快一点,要来不及了。”   吴全恪拼命翻越升起的石砖,眼看,就要来不及了,张黑子朝吴全武说:“大哥,你过去,和全恪在一起,我一人没有问题,你们兄弟俩能有个照应。”   吴全武马上翻过去,和弟弟汇合,吴全武翻过最后一道升起的墙体,高度已超过他的身高,好在吴全武身手还可以,他趴在两米高的墙体上,向张黑子说道:“黑子,你万事小心,妈的,秦南道这小子算计我们,等会找到他,非扒了他的皮。”   “大哥放心,你两相互照应,千万别逞强,有危险就在原地等待,我会去寻你们。”   说完,吴全武就跳到了墙的另一边,紧接着,两面彻底断绝了,又变得沉寂下来,张黑子摸了摸升上来的墙体,木石相砌,牢固的紧,想破开过去,是不太可能的,张黑子手中也没有得力的工具,只能顺着墙道往下走。   好在张黑子的身上还带了东西,备用电池,水和食物他的包中,都有存放,还有一些其他下墓用的,只是没有防身武器,他得小心些,万一里面有什么攻击的东西,他肯定要吃亏。   秦南道必定是进去了,他是知道里面有什么的,张黑子向着所隔离出来的道路往里面走,龙雀宫中已然变模样,不知外面的金仨和阿糕是否有所发觉。   张黑子小心的沿道慢慢往里走,大概绕了七八个拐弯,来到一处龙门门口,应该是通往地下的,门框是纯金刻造,并没有开关的门,是一处门洞,门型就是龙的大嘴张开着,走进去的话就如同被龙吞噬般,纯金的反光在手电下,格外耀眼,更像是龙嘴中发出的泯灭万物的气息,张黑子望而生畏,他从未见过如此的墓门洞。   往里边照了照,是通向下边的,秦南道说地下才是墓葬,这龙门,肯定是通往那里的,张黑子在想,如果自己遇到的是龙门的话,那么吴全武二人肯定会遇见的是雀门,自己的猜想如果不同的话,里面路也会不一样,那秦南道又会从何处进入?距离秦南道从龙雀宫中消失,有一刻钟的时间,张黑子定了定眼前的龙门,别无选择。   多少年来,张黑子有史以来遇到的最危机情况,他不知自己选择对不对,也许自己一开始就不该跟进来,但自己此次没有来的话,吴家兄弟只怕会有去无回,此时此刻,张黑子已不能去后悔一切的决定,最让他没有想到的,还是秦南道,是自己的失误,让秦南道有机可乘,前边张黑子就发觉了秦南道的问题,只是没有具体的原因,只是感觉,现在这样,怨不得别人。   张黑子在不明白里面的情况下,必须尽快找到秦南道,否则,他们连出去的可能都不大,西夏皇帝的古墓中,必然万分凶险,不知里面会遇到什么,张黑子现在担心的是秦南道,他说过的夏国秘术,是能够召唤千军万马的,如果他真把这千万阴兵招出,后果不堪设想。   进入龙门后,是无尽黑暗的长道,是通往底下的,张黑子能明显感觉出一只在下坡,长道里的气流很强,是从底部上来的,这是气脉所涌出的气流,下面是活的! 第99章 绝望长道   张黑子的黑暗之路,才刚刚开始,他开始一路向下走,前方的道路很黑,手电的光束被吞没在深邃中,墙面是岩石开凿,表面十分光滑,整个长道中,修整为正方形,非常工整。   沿道路一直向下,墙上没有任何标记,张黑子所走过的地方,都是光滑的墙面,前边无尽的黑暗处,一处处过来的景象是完全一样的,如果不是自己的脚在动,张黑子都甚至感觉不出自己在前进,这种心理上的巨大压力,是压抑的,张黑子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他边走开始边思考一些事情,首先是秦南道,张黑子认为他的来头是有背景的,能看的出,秦南道的项目是得到考古研究所的肯定的,来时随行的工作人员,都是高端知识分子,这个年代的知识分子是比黄金还要金贵的,这点张黑子自然明白,秦南道对张黑子他们讲述夏国历史的隐瞒,也是张黑子的怀疑点,难道关于这段历史中,真的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吗?张黑子所知晓的夏国,不过是秦南道口中表面,历史的背后,又发生了什么?   张黑子又想到了昨天夜里,那个在雨中暗自观察他们的人,他是谁,为什么千年渺无人烟的古城里,会有人,秦南道曾说过,龙雀城自千年前消失后,一直无人问津,出现在这里的黑影,让张黑子彻底迷惑了,秦南道说的那句话才是真的?还有秦南道在宫中雕像前说过的话,是我们几个开启,张黑子更加琢磨不透,他认为秦南道是一个城府非常之深的人。和秦南道这种人打交道,必须留后手,不然就是现在的局面,莫名其妙的进入他的算计中。   走了也不知多久的时间,张黑子手中的手电光都暗淡了,手电要没电了,走了很久了,必须停下来歇歇,通往地下的长道无穷无尽,似乎永远走不完,张黑子喝了几口雨水,吃几口干粮,又把第二块电池装进去,休息了五分钟后,又开始前进的道路。   奇怪的是四面墙壁,都是一样的,走了这么久,一直看到的都是青灰色的墙面,丝毫没有变化,无法判断他走了多远,有时候张黑子会有一种错觉,他是在原地踏步,他没有走出任何的距离,而且这种感觉非常强烈,如若不是张黑子常年干这种买卖,在刀尖上舔血,他的心态恐怕早就崩溃了,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要么从这里走出去,要么就是死在这里,张黑子活着的欲望支撑着他,他的家中还有妻子和两个儿子,还需要他。   张黑子打亮第二块电池的手电,继续往下走,和之前的所见一模一样,张黑子放正心态,并告诉自己前方就是出路。   张黑子就这么一直走着,直到第二块电池的电量也全部耗尽,他开始慌乱了,张黑子从十几岁进入盗墓行当,到现在已经有近二十个年头了,什么样的风险都见过了,诈尸、死人、墓室机关、奇异怪虫、怨鬼亡魂,张黑子的经历绝对是老油条了,但他现在面对这样的长道,心里真的害怕了。   背包的电池只剩下最后一块了,张黑子也尝试过全黑走路,幽长无尽的长道,黑暗下更加让人窒息,换上第三块电池,张黑子开始间断性的打开手电,基本上每次所照亮的环境都是一模一样的,张黑子慢慢开始崩溃。   张黑子感觉自己在长道中走了快有两三天了,第三块电池也全部用完,留给张黑子的只有一只火石打火机,他的精神已经奔溃,在黑暗中摸黑的张黑子,开始回想自己的一生,据说在最后临近死亡几秒内,脑中会浮现出自己一生的画面,张黑子已经开始回想自己的一生。   黑暗中,张黑子凭着毅力摸爬。他在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已经死亡的时候,就拿出火石打火机擦亮一下,张黑子多么希望自己每次擦亮火的时候,看到的是不同的景象,但结果却是让他一次次失望。   张黑子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向前走,又或者是在原地踏步,他的想法回到最初,张黑子开始各种想象,只要是能想到的,他几乎都没有放过,但所有的都是白费,他不管怎么,依然还是在一尘不变的长道中。   张黑子的意识越来越薄弱,生命力在减弱,他不知道自己是爬还是在走,一直向前,直到张黑子的意识也变得一片漆黑,连他的大脑都不在思考,融入在一片的黑暗中。 第100章 相逢   张黑子倒在了地上,他的意志支撑不下去了,他在黑暗里躺了许久,就如同死了一般,直到张黑子醒来,都无法分辨自己是醒来还是死去了,张黑子脑海中有了一些清晰的想法,他感觉自己有了知觉。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张黑子尝试做起来,在地上摸到自己的背包,拿出了火石打火机擦亮,他第一次觉得火光是那样刺眼,同时他又希望火光不要熄灭,这点微弱的光对他来说,至关重要,这是张黑子所有的精神寄托,张黑子摸出一些食物,补充下去,他知道自己如果这次再倒在黑暗中,就是真的没戏了。   火光坚持不了多久,就又熄灭,张黑子在黑暗中摸着墙壁开始慢慢前进,在这一点光都没有的地底长道里,摸黑前进是需要有巨大的勇气的,每走一段距离,张黑子都会打亮火光查看,这是对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张黑子想到了吴家兄弟,他们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遇到了相同的情况,但一路却没有看到秦南道的一点痕迹。   张黑子不禁感叹这地底长道的神奇,千年前是为了什么,建造出这样长的长道的,张黑子也试着用一些设备去探测方向,但都没有结果,他的星罗盘感受不到任何方向,所有的东西被长道中的环境密闭,可张黑子能感受出长道地下,所流向外边的气,这也是长道有空气流动的原因,源头却迟迟不出现,让张黑子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在坚持多久下去。   期间,他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幻术,其实自己一直是在原地徘徊,他所走过所有路径上,都是一模一样的,青灰色的墙面,平滑完整的正方形四壁,张黑子证实不了这一想法,却又不能推翻这一想法,他只能坚持,万一奇迹会出现呢?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过去,的确是每一秒都非常难以煎熬,张黑子突然觉得自己的脚下似乎踩到了东西,他急忙擦亮火石,他看到地下掉落的正是一块电池,是手电上的电池,张黑子一下间恍然大悟,许多事情他都瞬间明白了,他不是一直在原地,他是在前进的,而且这电池是秦南道掉下的,他也在这里,一直走肯定是能出去的。   张黑子一鼓作气,加快了脚步,想追赶上前方的秦南道,他知道秦南道在这样的环境里,情况不会比自己更好,万一他要是坚持不住,死在了这里,自己也难活着出去。   一路下来,张黑子陆续看到了秦南道遗留下的手电,还有水壶,还有一些吃东西掉下的碎渣,应该不远了,秦南道就在前面了。   没出一会,张黑子在行走的时候,就被东西绊倒了,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害怕有什么东西出现在长道中,很快张黑子就知道是什么了,那是秦南道的身体,张黑子擦亮火石打火机,这种打火机的好处是不用烧油,每次摩擦火石留下的火光能持续一小段时间。他看到了倒在地下的秦南道,马上上去呼叫,秦南道在张黑子的拍打下,逐渐清醒过来,他面无血色,看到眼前的张黑子仿佛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秦南道说话有气无力,火光灭了下来,黑暗中张黑子看不到秦南道的脸,听见他说:“张兄,算来算去,我还是把自己算进去了,还好你来了。”   张黑子不想打亮火光,黑下来,反而心里敞亮了,张黑子说:“秦南道,我不知道这当中有什么事情,你的做法的确是不尽人意,可能这里对你有特别意义,可你有没有想过其他人,他们会因此丧命。”   秦南道沉默了会,“我不知底下会是这样,我只是太想去拿到里面的东西了,它将重写历史,我还是太低估他的能力了,没想到我连门都没有看到就差点死了,张兄,我需要你的帮忙。”   张黑子在黑暗里用严肃的声音说:“都到现在了,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得把真实的事情告诉我,否则,我是不会不明不白的帮你。”   秦南道说好,张黑子将他扶起,接着微弱的火光,二人在长道里继续往前边走,张黑子大概觉得自己在长道行走的时间有四天了,按距离算有几百里地,长道会通向哪里,一直是张黑子难想到的点。可如果走不出这无尽的长道,说什么都是白费的,寻到秦南道的张黑子,却又再次担心起来吴家兄弟的情况,他们不知如何了,秦南道是否会知道另一面的情况?秦南道边走,边向张黑子说出了一些隐秘的事情。 第101章 隐秘而伟大   幽黑深长的长道里,两人的相互作伴,感觉上会有更好的支持,张黑子和秦南道又继续在不知何时是头的无尽中,寻找出路,其实张黑子已经知道,他们在地下走了这么久,可能已经不在原来的龙雀宫地下了,或者已走到沙漠中的某处,也或许走到某个山脉的底部,张黑子也做不出判断。   “张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不惜代价进入这里吗?”秦南道开口。   “我知道,你不是贪图财宝的人,你是为了你的研究项目,可能你还有其他的目的。”两人的对话在黑暗中进行,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可以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我的确不是为了钱财,你没有真正的了解到夏国的历史,这支西北民族,经历过辉煌,煎熬过苦难,享受过荣耀,但最终还是消亡了,我半生的心血都是为了这件事,他对我是有感情的。”秦南道话语带着伤感。   张黑子回应:“历史都是埋在地下的,你就算发觉出来,对它来说也未必是好事,倒还不如让他沉睡在地下,夏国的历史我是不了解,但我能看出,这底下有大手笔,从这条长道里,不难推断。”   “所有的皇帝都是享有无上的权利的,夏国的皇帝当然也不例外,这是件隐秘于历史中的事情,我也是在研究中逐渐发现这当中的隐藏,它是西北历史中最伟大的一笔,同时他带来的,也是一系列灾难。”   “西北整个历史?难道这些西北的皇帝们,在背后搞什么大动作?”   秦南道停了停脚步,他一定是在想,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张黑子,他也不想再多的人去卷入进来,片刻之后,秦南道又走了起来,张黑子用手拖住他的手臂,跟随着他,秦南道还是有些虚弱,他又迈开了步伐,决定把这件事告知张黑子,因为这样对他才是公平的。   “张兄,我觉的还是让你知道吧,你是我一眼看上去就有觉得有眼缘的人,你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秦南道说。   “西北民族在背后做的事情,得从大夏皇帝赫连昌说起,他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他的有生之年,不是想如何统治好自己的地区,而是去向如何获得更大的地方,当时正值两晋最动乱的时候,五胡乱华,赫连昌也心动了,他想要收复中原华夏地区,怎奈自己国家实力软弱,无法达成他这一目标,于是,他就走上了一条邪路。”   “用召唤阴兵来帮助他?”张黑子问。   “是的,赫连昌用巫术来打仗,起初,效果很好,周围的一些地区都被他收复,可巫术是有反噬的,大夏的一些士兵被巫术反噬,变成了一些极为可怕的东西,赫连昌却发现这些东西打起仗来更加勇猛,他频繁使用,搞得军队上下人心换撒,他们都害怕变成那种东西,直至最后,他只剩下了那些变得可怕的东西,所有人都跑了,几次的征战后,他失败了,被俘后杀害,可他把这一巫术完整保留了下去,他希望他的后人,可以完成他的遗愿。”   “记载中,赫连昌用一个青铜盒把巫术封印了进去,然后就不知下落了,青铜盒被放在何处,夏国的后代子孙不知寻找了多久,还是没能寻到,赫连昌的遗愿终究随国家败亡而消失了。”   秦南道接着说,“过了四五百年后的唐末,李裕为充斥军饷,大肆发掘古墓,青铜盒被他所寻出,但他当时更本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直接丢弃了,后来李裕的事情败露,夏国的后族,拓跋思恭将受囚的李置生从李裕手中救出,发现他受到了巫术的反噬,拓跋思恭研究青铜盒后,用夏国流传秘术救了他。”   张黑子问:“夏国秘术能起死回生?”   秦南道摇摇头,“恐怕不止于此……”   “那还会怎样?”   “不死。”秦南道隐隐回答。   “什么?所以这夏国的秘术才如此隐秘,这么多人想得到他。”   秦南道出了口气,“夏国的用的巫术,本是想一统中原的,没想到拓跋思恭在无意间,发现了它的另一处用法,用夏国的另一种方法解除巫术的反噬后,会有这样的结果,拓跋思恭深知这种做法是会世间大乱,他马上将秘术隐藏,没有人知道在哪里可寻,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踪迹,青铜盒也不知了去向,留下的只有李置生一人。”   “所以你才说夏国的这件事,是隐秘而伟大的?”张黑子反问。   “是的。”   “那你没有想过,如果把这种秘术发现出来,可能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世间大乱吗?”张黑子冷声说。   “我也想让这件事永远埋在地下,在我死去后,世界就不再会有人知道,可是不行,因为一个人。”   “谁?”   “李置生……” 第102章 穿出生死的界限   张黑子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震,“就是那个唯一留下来的人?”   “他可能还活着。”秦南道也有些不愿相信,可事实放在了眼前,“我在许多历史记载中发现了他的存在,他一直活着。”   张黑子忽然想到了那天的雨夜中,他所追寻的那个黑影,他该不会就是李置生吧?张黑子感到了一阵恐惧,如果真是这样,他们的行动都是暴露在他的观察下的,张黑子尽量让自己淡定下来,多用脑子来判断。   “那我们现在下去的这个皇帝墓,你是觉得秘术在这里?还是觉得李置生在这里?”张黑子在黑暗中的表情已经有些难堪了,因为没有光,二人谁都看不到谁,秦南道也一定好不了多少。   “张兄,并不是我想害你们,我知道不管是秘术还是李置生就在下边隐藏,这也是我不想让你下来的原因,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我却低估了墓的危险,我一人是不可能进去的。”   “秦兄,既然你愿意相信我,这个朋友,我交了,朋友有难怎能不帮。”张黑子停下了脚步,擦亮火光,看着秦南道,二人黑暗中的对话,让事情敞亮,张黑子看了看四壁,还是一样的青灰色墙面,还得往前走下去。   张黑子能感觉出地下气流的变化,起码在长道中走了近五天了,按路程,也应该很远了,修建出这样长道,必定是一位高人设计,如果在气眼上建墓的话,大多数建造者,都会把源头圈起,为了让气源源不断的流向自己的墓室,而这座墓的设计者,却反其道而行之,将气引流出来,在通往墓中的长道上,又有水脉灌流而入,水进气出,这墓就活了。   二人一刻也不停歇,一路向前走,秦南道在坚持着,如果再走不出这里,心态上肯定是无法坚持下去的,在这密闭的地下,有五天的时间了,压抑感自然十分严重,心里的烦躁也是不可避免。   张黑子在尽量说些其他的话,分散注意力,就算这样也并不能改变多少,差不多又走了有半天的时间,这次他俩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心里身体上绷着的弦,一但放松,只怕再也拉不起来,但最终,还是天不亡他,张黑子看到墙壁的颜色变成了纯黑色的,意味前方就要到出口了,张黑子能感觉出,如果还不是,估计他们真的就坚持不下去了。   张黑子擦亮火光,开始看到了眼前的景象,黑色墙面的尽头处,出现了石门,终于到头了,整整在长道里五天的时间,几百公里的路程,不知道门后是在哪里,张黑子二人走到了石门前,秦南道被石门上的景物所吸引。   那是一幅灵魂脱离肉身的图画,惟妙惟肖,图中的灵魂看着自己的身体,旁边正是和这里一模一样的墓门,下边几行字,“越生死,出界限,过生门,进死地,送灵魂,得升天。”   这还了得,张黑子一看,这是一个死地啊,“秦兄,这地方入不得啊,进去就会灵魂脱离肉身,这是对进入者的警告,我们还是得想想。”   “你真的相信这些吗?科学面前,任何的神鬼都是吓唬那些胆小的人。”   说着秦南道的手就放到了门上,“秦南道。”张黑子呼喊这秦南道的名字,火光一下熄灭下来,他眼前一片漆黑,“隆隆”的声音发出,张黑子暗叫不好。   当张黑子再次擦亮火光的时候,门已经开了,秦南道就站在门前,张黑子拉住秦南道说:“秦南道,这门上画的意思很明白了,你要是进去了,灵魂是会和肉身分离的,到时候可就是出生死了。”   “张兄,还有别的退路吗?不进去的话,还要返回去,无论如何我都要进去,灵魂脱离肉身又如何?你相信吗?”   张黑子让秦南道的话说的不知怎么回答,“秦兄,设计建造这里的人,不简单,我们还是小心些吧,图中所画绝对不是吓唬我们的,为了那秘密,我决定和你去冒这一回险了。”张黑子的话,字字有力,他也知道,如果现在回去,有些太怂了,还没有张黑子路过的墓,而不下去的道理,尽管他对这里也是很畏惧的,但秦南道说的那段西北历史,关于巫术和夏国秘术的秘密,让张黑子必须进入。   他要不知道这件事情,当然可以离开,既然秦南道相信自己,就得要担负起责任,门里的环境一片漆黑,张黑子手中的一点火光太过微弱,他看到秦南道已经伸脚进入了里边。 第103章 青灯佛塔   秦南道已经进入,张黑子来不及多想,也进去了,进来后的一瞬间,张黑子感觉仿佛置身于另一世界,之前的疲惫感,五天在长道中的压抑感顿然全无,他觉得身轻如燕,身体上下很是放松,张黑子这才想到,他们刚才穿越的那道门,果然是穿出生死,现在的张黑子就感觉如同死了般,可他却在清清楚楚的活着,这种感觉太过奇妙。   里面依然很黑暗,张黑子在不停的擦亮火光,周围空阔异常,前后不见墙壁,抬头更不见顶部,张黑子不知他们进到了哪里,怎么会有如此空旷地下,阻碍二人的实质上,还是光亮,微弱的火光实在无法看到远处的东西,安静极了,没有一点多余的声音,张黑子更像是感觉在一片虚空中行走。   远处有一处深绿光亮起,暗淡瓢泊,荧荧闪动,张黑子向秦南道提醒,“远处暗绿色的光,那是什么?”   又往前走了一段,发现暗绿色的闪光增加了几处,张黑子不明白那是什么,警惕的靠近,秦南道跟着张黑子,秦南道对这里并不畏惧,更多有一份好奇的心态。   远处的暗绿光越来越多,张黑子已经离这些暗淡闪光很近了,他慢慢看出了些端倪,那是一座座佛塔,中间的绿光闪烁正在从佛塔中央发出,佛塔的数量密集成群,一座挨一座,张黑子和秦南道被惊住了。   张黑子看到地上掉落的火把,捡了起来,这应该是点亮佛塔灯时用的,这火把上的火油过了千年,不知还能不能燃烧,张黑子试了几下,火把开始一点点燃烧,光越来越亮,张黑子再也不用一直擦火石了,他举起火把,向佛塔看去。   “秦兄,这里是什么地方?地底都被挖空了吗,在地下这么大的建筑群,可不是玩呢。”张黑子举着火把看向佛塔,他自己端详这些佛塔上的佛像。   佛塔成六边形,每边都有一座石刻佛像,共八层,每层都是如此,从底下开始,往上逐渐变小,中间一层被镂空燃着绿色的火苗,张黑子曾试想,这光已经燃亮有千年了,是什么东西能燃亮千年,张黑子还看出,这些佛塔不是搬来的,而是直接在挖空的山里刻出,底座还连在地下,更让张黑子惊奇的是,佛塔的数量太多了,张黑子站在第一个佛塔前,后边是没有尽头的绿色荧光闪烁。   “这是青灯佛塔,灯芯是舍利而成,用特殊香料和尸油浸泡所制,能成此规模,也算是世间的奇迹。”秦南道解释。   “这皇帝老儿的墓葬够气派的,地底成这样的规模,是怎么挖出来的?他们就是从那长道?”   秦南道看了看地面的岩石,说道:“这里已进入贺兰山里了,那么长的道,我们早从龙雀城走出来了三四百里地了,看岩石的硬度,这里应该是贺兰山下。”   “你怎么知道这里是贺兰山下的?”张黑子摸出星罗盘,想看下方位,也不知进入这里星罗盘有无反应,星罗盘开始转动,这里是东北偏几度,也就是说这里很有可能就是贺兰山下。   “别看了,张兄,历史上的记载,曾有一条从龙雀城通往贺兰山的密道,用来在关键时刻用,李继迁当年用过一会,后来记载上说他葬在了龙雀宫,可按道理来说,外族人烧毁龙雀城,不可能对龙雀宫不动手的,他们当年定是先进入了龙雀宫中,发现空无一物,在撤离时,气急败坏,放火烧杀了龙雀城,而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受了重伤的李继迁,从密道中逃出,后因伤势过重,死在了贺兰山中,从我进入龙雀宫后的所见,就知道墓在地下远处,”   张黑子又说:“那怎么说,贺兰山上有出去的道路?还有你是怎么知道龙雀宫中的机关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如果再山底修建,肯定有出口通向山中,龙雀宫的机关,对于我来说,研究半辈子夏国历史,连龙雀的构造都没见过,那还研究什么?”秦南道说。   张黑子深思了会,四处转转,想看看周围有无出口,可却太过低估皇帝陵墓的规模,和秦南道绕了好几圈,都是满满的青灯佛塔,一座接一座,每座的间隔大概有五米的距离,满眼看去都是绿光闪烁,张黑子二人已经被佛塔群所包围,进来的路早无处可寻,张黑子心想,难不成要这里迷路了? 第104章 八千浮屠界   张黑子一度会觉得自己和秦南道要迷路在佛塔群中,秦南道却对张黑子说:“张兄,地下的佛塔数量和规模都是世间罕见的,我们能见到此,实属不易。”   秦南道说完,让张黑子停下脚步,他拿出那本皮质的笔记本,开始摹绘青灯佛塔,详细记录些信息,张黑子举着火把,看秦南道记录,或许真正着急出路的只有张黑子一人。   “张兄,我们还没进入李继迁的墓室,夏国的秘术还未探寻,别着急出去的路。”秦南道看出了张黑子的心思,边做记录边说。   “你还是不了解我们这些人,进地下干活,摸财是其次,重要的是先看好退路,不然,就算是座金山给你,你也没命去花,不是我多心,这里如果不找到出路,进入墓室,也是返回不了的。”   “此处都是青灯佛塔,出去的路也是在别处,你们不是一般喜欢在隐蔽处打盗洞吗?”秦南道问。   “话虽如此,但也不见得。”张黑子不想在与秦南道说下去,他摸出星罗盘寻位,在长道中,他所感受到的气脉,是从这里传来的,只要寻到源头,墓室不难找到。   张黑子又想起一事来,“秦兄,我想知道吴家两兄弟会去到何处,他们也会从长道里,来到这吗?”   “这点我不也清楚,建造李继迁陵墓的,是传说中的李置生,关于他我了解非常少,我只知道,他是个虔诚的佛教徒,还有一些和他格格不入的事件。”   张黑子的脸上依然掩盖不住他的焦虑,秦南道记录完了,把笔记本装进背包,“张兄,李置生是一个很鬼才的人,他是夏国秘术中,唯一留下的人,可能和他的遭遇有关,他所留下的东西,基本都是旷世奇著。”   “那他还活着么?”   此话一出,秦南道无声了,其实张黑子和秦南道心中,都知道答案,却不愿承认。张黑子看着星罗盘,找到八位,从坎位开始推演,气脉所在方向是在西边,他俩向西边走去,佛塔上的佛像,雕工粗糙,许多的佛像都只是雏形,都没有进行细致加工,但张黑子明白挖山建墓,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李置生,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不是张黑子的星罗盘,恐怕他们很难绕出这青灯佛塔群,张黑子怕吴家兄弟找不到路,在佛塔上做了记号,标记出方向,张黑子每到一处,就要重新丈量方位,青灯佛塔太过相似,稍有不甚就得重新来过,张黑子的方向推算,是一步接一步,这处的位置与下处和上处的都有密切关系,正是用八卦的推演,将这里所有的青灯佛塔做了分片,从当中的一片推算出,向四方漫延开来,到整个全部覆盖在八位中,到时候要寻找的路,自然会出现。   这是需要全神贯注的,秦南道就跟在张黑子后边,一点点找出路来,其实这就像是拼图般,每多拼出一块,离整体就越完整,也就离出路不远。   随网的铺开,八位的位置也逐渐明确,西边兑位也寻了出来,走到尽头后,眼前出现了一幅巨大的横画,所画的都是浮屠,浮屠意为佛教的信徒,数不胜数的浮屠在向佛朝拜,横画的长度也是惊人的,当中的浮屠没有一个是相同,他们神态各异,表情各样,后边近百米的长度,都是画的浮屠朝佛。   秦南道在叹,地底不为人知的地方,光是一座座的佛塔就已经是历史上的奇迹了,又出现的百米横画,规模宏大,画的颜色千年来开始脱落,一点都没影响到他的完整性,这处壁画对当年佛教历史在夏国中的发展,有极其重大的意义。   “八千浮屠。”秦南道说道。   “什么意思?这画里有八千人?”   秦南道看画说道,“不仅画里有八千人,这里的青灯佛塔,也有八千个,八千佛塔也代表了八千浮屠,李置生果然名不虚传,他真的是一个虔诚的佛教浮屠,八千浮屠取自佛语中,对佛教世界的区分。”   张黑子转身,看到朝佛的下边写了几行字,他念了出来,“八千浮屠界,因善自有果,一心为痴念,一生随佛缘,娑婆非所待,极乐早安生。”   “秦兄,这画上的话,是李置生写的吗?一心为痴念,一生随佛缘,他是在说他自己?”张黑子问秦南道。   “的确,李置生的一生,是因佛结缘,这里的八千浮屠,也是他的意愿,他希望门楣光大,用八千佛塔来作为陵墓的第一层所在。”   难以想象的出,贺兰山底部竟会有如此宏伟的奇景,八千青灯佛塔,长明陪葬,八千浮屠朝拜,想来李继迁死后是受到了极大的荣耀,这位西夏的太祖皇帝,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李置生为他修建了如此的陵墓,张黑子又在想,李置生是为什么会为李继迁去修建这样一出惊人的陵墓的?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接着,张黑子和秦南道在横画上,找到了路,“看来,李置生将这里划分成了佛教世界。”   横画的当中,有一扇门从浮屠中显现出来,张黑子试了下,很轻易的打开了这扇门,“佛教的世界中,浮屠后面是什么?”张黑子看着打开的门问。   “佛的理念是拯救云云众生,既然有八千浮屠,就少不了世间贪嗔痴三念……” 第105章 无妄   “你说贪嗔痴三念?”张黑子疑惑,他对佛教文化了解不是很明白,并不懂这是说的什么。   “浮屠是活在我们现实的世界中,人生在世,就不会没有贪嗔痴三念,这是佛祖都看明白的,把三念称为世间三毒,他会阻碍你去往西方极乐世界,佛语中,对于贪嗔痴有特别的定位。”   张黑子依旧不明,“是什么样的定位?”   “佛教中所说的三念是处于娑婆界的,想进入西方净土,就必须经历娑婆界中的贪嗔痴三毒,贪嗔痴是在佛语十二因缘中的,三者相互依存,是人所必须要经历的。”   张黑子二人,边说边穿过了浮屠横画,张黑子先用火把探了探另一面的空间,没有任何的异样,又是一个巨大空间,按秦南道所说,李置生将这里分成了三个界限的话,当他们进入佛塔群的时候,进入的那道门,就已经是在意义上超出了生死,他们要经历三界,才能到达极乐净土,陵墓的主墓室。   张黑子把记号做好,能让吴家兄弟清楚的看到这里的入口,他们没有犹豫,离开这片青灯佛塔群,琳琅满目的淡绿光色,最后一次映入眼帘,张黑子感到一种肃静,佛教文化深不见底,他是很难参透的,李置生的设计堪称天外之人。   秦南道一直和张黑子叙述佛教三毒,要过这里,就得做到戒定慧三点,“贪为对顺的境界起贪爱,不知足,在不限制自己欲望的边界,不断的无节制的汲取,嗔为对逆的境界生嗔恨,易动怒,就是怨恨,而痴为不明白事理,是非不明,善恶不分,颠倒妄取,起诸邪行。”   在秦南道讲解三念的过程中,张黑子在这里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好像有人在黑暗里看着他们,“等等,你听。”   秦南道停止了讲话,安静黑暗的环境下,传来了秦南道刚才所说的话,与他说的分毫不差,却是另一个人的声音,是从四面传来的,仿佛周围全都是人的存在,张黑子抬起脚,用力跺了几下,同样的回声,就好像周围好多人都跺脚一样,“张兄,你这是干什么?”秦南道面色凝重,问张黑子。   “我在试回声,这里肯定不是密闭的,声音是模仿出的,应该是作了特殊的结构,让声音传出被放大传了回来,我们尽量先不要说话,免得触动什么机关。”张黑子回答道,同时许多同样的话在周围响起。   秦南道点点头,二人只剩下脚步声,“嗒嗒”的响起,张黑子听着还是有感触的,他对这里完全是未知的,看见的范围也只有几米不过,他们走路的声音不停的发出,周围就如许多人一样,声音张黑子倒是不怕,他害怕的是这些周围的“嗒嗒”声中,有什么东西混进来,那才是最危险的,张黑子竖起耳朵,聆听每一处传来的“嗒嗒”声,看是否有与他们节奏不一致的。   走了一会,隔壁的这个空间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出了声音发出的假象,接着,在张黑子的视野中看到两人,张黑子高举火把,向前面的两人大喊,不会是吴家兄弟二人吧,张黑子的呼声从四周传来,二人就和没听见一样,不可能啊,张黑子的声音很大,周围的声音也如怒吼般叫着。   张黑子停了下来,“张兄,怎么不追了?那两人不是吴家兄弟吗?”秦南道一直跟着也没说话,这才问张黑子是怎么回事。   “我大概知道了,不用追了,那不是吴家兄弟。”   “不是吴家兄弟?那是谁?这地下还有别人?”秦南道有些慌了,他不停擦着手,看得出来,他被前面的二人吓住了。   “那是我们自己。”张黑子朝前面看去,“不能刻追到的,你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秦南道忽然一拍大腿,呼道“这是娑婆界,我们也要经历三念才能到达净土。”   二人站在原地,等待前面的两人消失,可却不是张黑子想的那样,他看到前面的二人进入了一处墓室中,那是他们从没见过的地方,让张黑子目瞪口呆的地方在后面,他们二人后面跟着一个黑影,黑影在伺机而动,想对二人不利,张黑子和秦南道什么都没有动,就站在原地,看着前面发生的事情,二人进入墓室后,终于扭头了,张黑子看到二人不是自己和秦南道,是吴家兄弟。   紧接着,下面出现的这一幕,让张黑子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上,黑影在黑暗处,将二人分别杀害,一刀毙命,吴家兄弟二人的尸体就躺在地下,张黑子看在眼里,急在心中,这不是真的发生的事情吧,秦南道也傻眼了,就连黑影捅入吴家兄弟时的声音都近在眼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黑子二人又接着看到,那个黑影走到另一边的墓室中,“是李置生!”秦南道几乎失声喊出。   “什么意思?这是真实发生的事吗?”张黑子着急问秦南道,他真害怕吴家兄弟有三长两短。   黑影在进入了另一侧的墓室后,前方就出现了张黑子和秦南道的身影,张黑子看秦南道,前方的出现的张黑子也就看向秦南道,秦南道做了几个动作,前面的秦南道就做出同样的动作。   “去你妈的。”张黑子大骂出口,他知道情况有些不对,他立马从背包里拿星罗盘,还有镇魂铃,张黑子摇响镇魂铃,同时看向星罗盘,让张黑子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是他的星罗盘中,磁针不见了,他手中的镇魂铃也摇不出声音,相反,在周围的声音中有无数的脚步声响起。   张黑子和秦南道站在原地,声音不是他俩的,张黑子立刻明白自己中套了,他脸上的汗水一层一层的渗出,秦南道瞪大眼睛,指着前边的二人,他的脸就像是看见鬼了般。   “张兄,那是什么?” 第106章 娑婆世界   张黑子顺秦南道的方向看去,前面的秦南道也在指着前边,和这里不同的是,前方二人的四周,出现了一些飘荡的幽魂,就在他俩的四周,张黑子不自觉的看了自己的身边,火把所照,空无一物,可前面的自己也把头看了四周,他与那些飘在空中的幽魂对视。   前边的游魂开始聚集过来,却并没有动作,张黑子试着伸手,前边的自己动作一样,也伸出手,他的手触碰到了那些在空中的幽魂,张黑子就如自己真实触碰到一般,那是一种寒冷,让人感到毛孔炸开的寒冷,“我们周围有那些魂魄的存在。”张黑子提醒秦南道。   二人一下间,都开始害怕了,秦南道的嘴唇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色,“怎么办?”秦南道靠向张黑子,站了过去。   “我觉得我们得继续往前走,看能不能甩开这些幽魂,我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人开始向前奔跑,刚跑开,张黑子就又停住了,前边的自己和秦南道这次没有像他俩一样,他们还站在原地,因为,那个黑影再次出现了,黑影就站在他俩身后,举刀要将二人杀死,张黑子慌了,他向前边疯狂奔跑,却怎么也到不了哪里,黑影对着秦南道捅了一刀,旁边的秦南道倒在地上,接着黑影再次举刀走向张黑子。   张黑子脑中急速闪过一个个念头,他想起进来时,秦南道说的话,贪嗔痴三毒,这是娑婆界对浮屠的考验,要做到戒定慧,或许是自己唯一的出路。   张黑子的佛性并不高,他不知道什么才是戒定慧,他就站在了原地闭上眼睛,等待那个黑影刺入自己的一刀,他屏息凝气,心里什么都没有想,但过了许久,迟迟没有感觉,他睁开眼睛后,才吃了一惊,自己就站在他们的中央,原来他所看到的都是虚妄,黑影停止了动作,刀还举在张黑子身后,自己就闭着眼睛站着,张黑子用手去触碰,就化入了空气。   一切都是假象,是自己的贪嗔痴在起作用,佛所说的世界,就是要无欲无求,戒定慧,张黑子回头去看地上的秦南道,他倒在地下,身上也并没有受伤,张黑子按住他的人中,将他叫醒。   秦南道捂住自己的腹部,却没见到任何血流出来,“娑婆世界中的三念果然厉害。”如果不是张黑子,二人将可能永坠深渊。   二人虽然从娑婆世界出来,但还没有离开这里,张黑子甚至知道,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都是虚妄的,是假的,可怎么出去,谁都不知道。   张黑子又突然感觉自己掉下去了般,那种抽离感十分真切,他的眼前一下全部黑了,秦南道没有了踪影,张黑子在黑暗中挣扎。   慢慢的张黑子眼前开始有光出现,他身处家中,白发苍苍的自己躺在床上,脸色已经发黑,全然没有了神态,这是他将要离开人世了,家中站了很多人,都是来为自己送行的,他们泪雨凝噎的看着自己,而张黑子,也是众多人里的一个,说实话,自己看到自己濒死前的景象,是很痛苦的,张黑子就现在人群中,看着满堂悲泣,别有一番滋味,张黑子的心中也明白,这是娑婆世界最后对自己的考验,能否不贪恋生死,不痴迷于凡尘。   床上的自己停止了呼吸,他的面色发灰,脸上的斑块特别明显,张黑子知道,他这样的人,天天刨人坟墓,死相都是很难看的,张黑子心中悔恨,却也无奈,就看着满屋子的人为自己痛哭,他不愿在看下去,开门想出去换种心境,这样的画面,毕竟对自己是很不吉利的。   屋内的门一推就开了,外边什么都不存在,是纯白色的混沌,无路可去,看来必须得待在这屋里。   张黑子退了回来,再次返回屋中,原来的一切都变了,没有满屋的人在哭泣,屋内只有那个濒死的自己,他坐在屋中看着自己,张黑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伸出手来,张黑子看到他的手上也满是斑块,十分恶心,他在向张黑子摆手,让张黑子过去坐。   张黑子想反抗,身体不由自主的却在一步步往前走。 第107章 娑婆世界(二)   张黑子不可反抗的来到那人的面前,到近距离后,张黑子才发现,那人更本不是老年后的自己,或者说,那人都不算是人,张黑子看到他的脸皮腐烂,身上的多处都暴露着里面的内脏,手上的斑块在往下滴着浓水,恶心极了,张黑子闭上眼睛,想避开那人的目光。   张黑子坐到座位上,那人身上的气息非常浓臭,张黑子睁眼看了一下,那人就在他旁边看着他,身上的味道让张黑子感到辣眼睛,强忍恶心,张黑子又看到他的那张脸,完全不是人所有的,眼珠都要从眼眶里掉下来了,腐肉横生,张黑子不明白,他让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   “你是离不开这里的。”那人说话了,张黑子有些慌张,他没料到,那人竟然还会说话。   “你是谁?什么意思?”张黑子反问说。   张黑子感觉自己被一只手搭在身上,那是那人的手,张黑子紧紧闭着眼睛,他动弹不得,过了一会,依然没有听到任何回答,张黑子睁开了眼睛,这次他是真的头皮发麻了。   剧情在飞速间,就发生了翻转,张黑子的眼睛看到,自己成了那个人,是的,他没有看错,自己身上和刚才所见是一样的,张黑子看着自己破烂的身体,大脑中如火山喷发,血往上冲,张黑子抓狂了。   张黑子去寻找原来的自己,早就消失了,他看着屋中的陈设,这里和他家中是一模一样的,最耀眼的,莫过于头顶昏黄的乌丝灯,发出暖色的黄光,张黑子就坐在灯下,他已不是原来的张黑子了,他成了一具千年僵尸。   张黑子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娑婆界中的考验,是幻觉所生,张黑子却感到真实异常,尽管如此,张黑子也没有办法从中脱离出去。   他开始想秦南道和自己说的,既然自己来到这里,万物间就肯定有缘由,张黑子用戒定慧来尝试,他其实是很聪明的,虽然不通佛理,世间万物终归是相生相克的,门外的世界是混沌的,就只有眼前这间屋子,张黑子没有因为自己变成这样而慌乱,他开始戒出任何无关的杂念,定气凝神,慧根识相。   可无论张黑子怎么定神,闭上眼后,头上的那昏黄灯光依然耀眼,张黑子脑中有了一个念想,让灯光不存在,屋中就会变成黑暗,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张黑子想着就开始行动。   张黑子的身体十分破烂不堪,千年僵尸的运动性可想而知,他几乎快把自己的胳膊都要甩出去了,才用座椅砸碎头顶的黄灯。   瞬间,整个环境回归到黑暗之中,张黑子相对于刚才,更希望这样的黑暗,在长道中,他就习惯这样的感觉,有光看到的东西,未必是对他所有利的,张黑子站在黑暗下,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在那个屋中。   “张兄,张黑子,你怎么了?”是秦南道的声音,张黑子迷糊的睁开眼,自己还是身在浮屠横画前,一切的一切,回到了最初的开始。   “张兄,刚才可吓了我一条,我以为你怎么了,还好你没事了。”   张黑子看着自己的身体,用手确定下真实感,摸了摸横画,自己刚才是被卷进去了,张黑子回头看八千青灯佛塔,绿色的荧光闪烁,还在继续,对于刚才自己发生的事情,真的是对他的考验吗?   “说出来你都不会相信,我刚才去了什么样的地方。”张黑子和秦南道说。   “你不会真的灵魂分离了吧。”秦南道的很认真的看张黑子说。   张黑子的脸在火把光下,有些许憔悴,“是娑婆世界对我的考验,我还以为自己要回不来了。”   “那我怎么没有事情?”秦南道不解,如果可以,他也去体验娑婆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能佛知道我罪孽深重吧,你我的性质是不同的。”张黑子说着低下了头。   从浮屠横画中穿过,张黑子不想再去回忆刚才的事情,佛对他的考验,让他知道一件事情去,多行不义必自毙,自己的下场他是见过的,走过门后,张黑子看到的不再是黑暗的空间,是一个较为阴森的佛殿,里边不大,正前方是三座佛像立在中间,张黑子这才深感自己脱离了娑婆世界,他看到了不同的景象。 第108章 极乐界的变故   二人穿过横画的门后,张黑子才从飘忽中回到现实,之前的景象,让张黑子感到不安,秦南道举着火把,在前面走着,“这里看来就是李置生所建的极乐界了。”   “西方极乐净土吗?”   秦南道点头说是,“李继迁的墓室应该不远了,我们所找寻的东西就快要有结果了。”   张黑子看极乐殿中的摆设,再次问向秦南道,“你确定这里是所说的净土?我觉得怎么有些问题。”   “张兄,你是被娑婆世界里的东西吓住了吗。”秦南道说完指向离二人近处的一面墙壁,张黑子看了过去。   “极乐净土。”四个字在墙面上写着,字体是古代的繁体字,也能够认得出。   张黑子拿过火把,走到前面的三座佛像前,“这也是极乐界的佛祖吗?”   秦南道这才发现问题,面前所立的三座佛像,都是黑色的身体,也不同以往的佛祖善面,是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最可怕的还在上边,以往的佛祖头发是发髻的,这三尊佛祖的头发则全是小蛇,像美杜莎一样,已经成了这样的佛祖,之所以还叫佛,是因为张黑子所看到,他们三座佛的身上都是披着红色金条的袈裟,三座佛祖的视线都在目视前方。   秦南道倒吸了口凉气,极乐净土中,怎么会有这样的佛祖,秦南道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李置生他是一个非常虔诚的佛教徒,他所修建的陵墓中,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难道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张黑子看到,佛祖的底座还是金莲的,周身的形象和本身佛祖格格不入,佛祖明显是黑化过的,张黑子又举着火把看看了其他地方,连佛祖石刻的名字都是写着大日如来,周围的墙上和地上都是干干净净的,再无任何发现。   “这很明显不是大日如来,为什么却还要写这样的名字?”秦南道的眼神中满是不相信。   “这佛祖是黑化过的,你说这会是李置生所为吗?”张黑子也有同样的问题。   “当时在为皇帝修建陵墓的时候,肯定是人工混杂的,李置生想在地下做这样的一处,没理由不被人发现,而且他是佛教徒,这样是为什么?”   “会不会是这样,李置生把工匠都买通了,他建造出这处地方,别有所图。”张黑子分析道。   “表面工程?也不是没有可能,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会和他的遭遇有关吗?”张黑子继续问。   “不管是有关还是无关,现在想在这里找到李继迁的墓室,是不太可能了。”   突然变故的极乐净土,让二人一时无法回过神来,这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本该是佛教极乐世界,却不料是这样的结果,张黑子觉得事情在从另一种方向发展,一种不好的方向。   秦南道说:“李置生不会真的背叛了心中的信仰吧,极乐净土是无念的世界,是万界归一的,眼前这黑化的佛祖莫非是李置生在向我们说明什么。”   “是他的心。”张黑子冷冷说。   “李置生对世间万物的心,发生了变化,他的内心里是一个黑化的所在,他憎恨这个世界,可他也不想放下,这就是他的心。”张黑子继续说。   张黑子的话音刚落,殿中就传来一处声音,不是张黑子的,也不是秦南道的,不是其他任何人,是一个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我是憎恨这个世界,但我也的确放不下,没想到你一个毛贼还能有此等觉悟。”这个声音浑厚有力,听上去像个老者,不过从声音的实度来说,和张黑子他们无异,却显得沉稳深亢。   张黑子和秦南道看向空中,不知道声音是从何处传来的,“你是谁?”秦南道向空中问道。   “我是谁?你不是一直想找寻夏国的秘密吗,我就是夏国最大的秘密。”   “李置生?”张黑子失口呼出。   秦南道完全呆住了,没想到自己还会和李置生对话,“你要干什么?”张黑子问道。   “你们能进来,还是有些缘分的,都说我佛慈悲,能不能活着出去,我佛可救不了你们。”   “李置生,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成了今天这样的。”秦南道喊着。   “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们自己吧。”   话还没说完,地面就开始剧烈颤抖,晃动的幅度特别大,人更本站在上面站不稳,二人被摔在地上,想爬起来都是一件很难的事,张黑子伏地紧紧贴着,“李置生,你想干什么?”   张黑子说着,就看到地面上开始往下陷落,张黑子手中的火把更本看不清底下的情况,“哐哐”的声音中,碎石砸落到下边,张黑子所处的地面上。也碎石零落,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怎么办,张兄。”秦南道倒在地上,向张黑子求救。   “这是有预谋的,我们怕是中了李置生的圈套了。”张黑子开始联想到前因后果,自己一路上就这么轻易的进来了,听了李置生刚才的话,才知道了是有问题的,但开始陷落的地面,让张黑子没办法再想下去,因为已经晚了。 第109章 坠落   身边的地面开始飞速向下塌陷,只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极乐净土佛殿内,就沦为一空,地面全部掉入了另一层地下,只剩三座“大日如来”佛像,立在墙上,他们就像是在看着一切的发生,似乎是早有预料的,三座佛像的眼睛没有一个是看着地面的,全部前视,丝毫没有同情下边发生的景象,他们那样高傲自满。   张黑子周围开下往下掉,晃动黑暗之下,张黑子抓到了旁边的秦南道,用手将秦南道拉进自己身旁,就如同地震般,山崩地裂之势,全部的地面陷入进了地下,张黑子拍打着被吓住的秦南道,让他拿着火把,紧紧抱住自己,张黑子找出他的吊索,试图勾在墙上,减小自己的冲击力。   几次下来,都没有成功,时间是不等他的,来回几秒钟的功夫,他们已经掉下去一段距离了,黑暗异常,张黑子更本找不到可以勾的东西,他决定豁出去试一下,他将勾索挂在自己身上,把另一头绑在秦南道身上,在黑暗中,张黑子想用自己的手来寻找突出石壁,这样做无疑是很危险的,如果操作不好的话,很容易受到严重的伤害,但情急之下,他顾不得这些了,如果他俩就这样掉落到底下的话,才是最致命的,必须寻找缓冲点。   “秦兄,拉好勾索的绳子,把火把举高。”说完,张黑子跳起来了,秦南道还未反应,就看不到了张黑子,他把火把举起来,抓紧勾索上的绳子。   张黑子还是有几分把握,他多次都是在墓子中,再下降时寻找落脚点的,只是这次的难度更大下,张黑子用多余的绳子抛在壁上,寻找吃力点的地方,他又用脚去试墙面,一些飞落的碎石不时打在张黑子脸上,让他的判断受到阻碍,但最终,张黑子还是凭借自己身手和经验,在绳子中间找到了凸起的石壁。   随着两端绳子的紧绷,张黑子和秦南道被掉起在空中,张黑子成功将绳子挂到了突出的岩石壁上,他和秦南道一人一头,挂在空中晃悠。   掉下来的地面在张黑子和秦南道脱离开后,又掉了三四十米,然后听到“轰隆”一声,落到了底下,张黑子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如果没有他这般神技的操作,恐怕他和秦南道就会被摔成一堆碎肉了。   “张兄,真有你的。”秦南道为自己劫后余生,激动的对张黑子说。   “先安全着陆了再说不迟。”   张黑子开始往下拉绳子,把秦南道升到上边,自己在慢慢下降,“等会我先下去,你在上边等我。”   秦南道说好,“哎对了,你相信我吗?”张黑子又问。   “相信,当然相信。”秦南道被拉到凸起石壁的最高处,绳子已经放到最长了,“把火把扔下来。”张黑子在下面说。   火把在降落的时候,被张黑子一把抓住,他先看了看大概还有多深,发现快到到底了,绳子本身也是有三十多米的长度,“准备好了吗。”张黑子问秦南道。   秦南道回答:“准备什么?”   刚说完,张黑子就解开了绳子,跳了下去,秦南道的另一头突然失去了重力,自己从这头开始往下降,他都没有反应过来,在空中“啊啊”的大喊,在快掉下来的时候,被张黑子接到,但由于重力作用,秦南道的屁股还是着了地,这一下并无伤害,只是屁股有些疼而已,从三十米的空中下来,不是张黑子的话,腿都可能要摔断了。   秦南道在地上叫疼,张黑子却没有理他,在确认下边环境,从刚才李置生说话到他们掉下来,过去了几分钟的时间而已。   秦南道从地上爬起来,“张兄,你刚才说什么李置生的圈套,是什么意思,刚才的声音不是李置生吗?”秦南道有些迷惑的说。   “你不觉的,我们之前进来的太顺利了吗,从刚才他的口气中,分明是想置我们于死地,我们掉下来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或许这才是真正黑化了的极乐界。”张黑子举着火把,看着前方的黑暗。   “你觉得,李置生是故意放我们进来的,他把我们放进陵墓中,肯定是有所图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危险的在下边。”   张黑子和秦南道说话间,似乎听了有人的呼喊的声音,瞬间,张黑子就听出了声音是谁,“有人吗?,是不是黑子。”   是吴全武的声音,他们在上边,张黑子对上面喊,“是大哥吗?我是张黑子。” 第110章 圈套   吴全武的声音从上边传来,张黑子不知道是该喜该忧,喜的吴全武在无尽的长道里活了下来,并找到自己留的记号,寻了过来,忧的是吴家兄弟下来这里,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去。   “大哥,我是黑子,是你们在上边吗?”张黑子向上边喊。   “黑子,我就知道是你,你怎么样了,没受伤吧?”   “没,大哥,我没事,你在上边别下来了。”张黑子想阻止吴全武下来,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危险的话,可就不好办了。   吴全武似乎已经在下来的路上了,“你说什么呢,大哥我像是那么没良心的人吗,你对我们吴家有恩,这种时候,我怎么能见你放手不管呢。”   张黑子又喊:“大哥,你真的别下来了,我和秦兄一会就想办法上去。”   “你说谁?秦南道?那我就更要下去宰了这个兔崽子了,全恪,绳子放快点。”吴全武在空中咒骂。   “大哥,你别冲动,秦兄他有他的难处。”   吴全武已经到了二人的眼前,他举着和自己一样的火把,应该也是在青灯佛塔出寻到的,他还未落下来,看到秦南道,就暴跳如雷,“妈的,就是你要害我们兄弟一伙,老子非弄死你。”   秦南道害怕的往后站了站,他肯定是敌不过吴全武的,吴全武转眼就下来了,他被张黑子拦住,心中的怒气着实不可消,“大哥,你听我说,先别动手,在这底下我们还打什么?”张黑子劝道。   随后张黑子将怒火中烧的吴全武拉到一旁,把事情大概解释了一遍,不过张黑子并没有把夏国的秘密告诉他,只是说明了李置生的问题,解释半天,吴全恪也下来了,四人又再一次的在底下相聚了,只是吴全武的怒气依然没有消散。   张黑子重新省识了下一步的对策,面对下边又出现的这片区域,是李置生想引他们进来的,出于什么目的并不知晓,可以确定的是,相比之前进来的容易,这里要凶险很多。   “现在我们要考虑的问题是关于李置生的,他到底想做什么?”张黑子最先分析道。   “黑子,你说他把我们放进来,是有原因的?这地下的夏国秘密,不会是他做了什么手脚,让我们中套吧。”   “这正是我担心的,这里一定有对我们不利的东西。”   秦南道觉得二人的分析不是很准确,“李置生不是一个变态的人,况且千年了,有什么是还放不下的?”   “如果他已经放下,就不会放我们进来,而是直接拒之门外。”吴全恪在暗处补充。   “全恪说的有道理,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和心态,终归是我们进来了,不是别人。”张黑子沉声说道。   “秦南道,你能不能说点我们爱听的,你说李置生不是一个变态的人,那我们是怎么到的这里?是我们自己非要往里钻吗?还是有人要甩开我们,过河拆桥的。”吴全武没好气的对秦南道说,他在讽刺和谩骂。   秦南道自然知道吴全武是在挖苦自己,没有回话,张黑子又说道:“这底下的阴气明显比上边厉害,可能会出现什么不好的东西,现在想离开还来得及,顺着绳子,在佛塔处等待。”   “等待?你的意思是你要进去喽,那怎么能少我一个。”吴全武哼道。   “那我也要去,我才不留在上边。”吴全恪也说。   “张兄,我看我们还是一起进去看看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秦南道说。   张黑子看了看前面这片阴气很重的地方,“多一个人未必就是多一份力量,大难临头是顾不得别人的,能无私为人的恐怕只有白求恩同志了。”   一时间,都没了话语,张黑子当然知道,如果是他自己一人进去的话,就算有什么自己也能全身而退,大不了原路返回,全要进去的话,自己能救的了一个,还能救的三个?吴全武伸手虽说也没问题,但他的心实在是太傲了,这是容易出大问题的。   “全进去也行,我们一个挨一个,我在最前面,大哥和秦兄在中间,全恪殿后,一旦有什么情况,立马退回去。”张黑子只能折中想这么个办法。   三人也都同意张黑子的方法,准备向阴雾缭绕的前方前进。   刚商量完毕,吴全武就感觉出地底似在颤抖,他四处踩了踩,地面真的像是有些松动,吴全武的第一反应就是,“卧槽,黑子,这地方不会也要塌下去了吧。”这是吴全武的一种本能呼喊。 第111章 伏尸地   地面上有了轻微的浮动,吴全武感觉出了,立马大喊,这一声喊下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张黑子马上跪地去探,他的脸色不是很好,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张黑子用火把照着,对几人说:“这里不是要塌了,地面有些古怪,可能有问题,小心点。”   “黑子,我觉得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我感觉好像随时要塌了一样。”吴全武说的很急,他看着地上,脸上有汗水流了下来。   “这下面怎么了?怎么感觉什么东西在动,把脚下的碎石扒开看看,底下是什么?”秦南道说。   “还看什么,我觉得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好。”吴全武拉着吴全恪就准备要走。   “对,此地不宜久留,秦兄,咱还是先离开这。”张黑子的意思也是赶快离开。   地底的运动外,还伴随着阵阵“轰轰”声,就真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串动,张黑子领着头,在前面探路,下边还是一个看不到任何东西巨大空间,张黑子在想,李置生莫非真的是把贺兰山下都给掏空了?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地方。   张黑子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他也不敢冒然前进,地下这片区域阴气重,还有雾气飘上来,吴全恪在后面跟随着,不知提到了什么,摔倒在了地上,本来也就是摔了一跤,没什么大问题,但吴全恪从地上爬起来后,张黑子就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在火把的光照下,张黑子清楚的看到,吴全恪的身上,全是红色的,那是血的颜色,吴全武同时也看到了,惊慌失措的朝吴全恪说:“全恪,你怎么了?摔那了,怎么一身的血?”   吴全恪也没注意,见几人说才看到,自己也吓了一条,他赶快看着自己全身上下,却无任何出血的地方,“大哥,没事,哪来的血?”   张黑子的眼睛一瞪,眼神中有几分慌张,把火光照向了地面,出现的一幕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地面上全是红色的血,血淋淋的铺满整个地面上,之前一直在看着前方,光线太黑才一直没注意。   几人都彻底慌了,张黑子虽然也紧张,但他还得保持冷静,如果连他都慌了,恐怕就要完了,张黑子查看了下地面上的血,他敲了敲地面,发现上边只是一层硬化的地面,里面的声音很闷,肯定是包层的,“大哥,那个小刀过来。”   张黑子用刀在血红的地面上划开一处,地面被戳破,张黑子又在地下挑起了里面的东西,他那到火光下仔细看着,“黑子,这是什么?”   “张兄,下边是什么东西?”   张黑子仔细辨别了下,又放到鼻子边闻闻,大家都在焦急的等待他说出答案,张黑子也不敢确定,是否就是他心中所想的东西,他又弯下身,挑了一块上来。   “姐夫,这到底是什么?”   张黑子面色突然间深沉了下来,眉角拉的很低,瞳孔也在不自然的收缩,“是人肉。”   “什,什么,人肉?”秦南道几乎要叫出来。   吴全武拿过张黑子手中的刀,辨认上面的东西,“黑子,你可看清楚了?”   “很清楚了,大哥,这种味道,你我都是熟悉的,和棺材里发出的几乎是一个系列的。”张黑子开始查看更多的地方。   “张兄,你是说,这底下都是人肉?”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下边都是死尸,只不过硬化了一层地面,这样的地方,称为伏尸地。”张黑子道。   “这就是伏尸地?黑子,你能确定吗?”吴全武心中大骇。   张黑子默默点了点头,“错不了,这地方的血煞之气很足,之前我还以为是普通的阴气,结合地面渗出的血液,肯定是伏尸地。”   吴全武手中的刀直接掉落到了地上,吴全恪把匕首捡起来,“怎么了大哥,伏尸地是干什么的,有怎么紧张吗。”   张黑子没有去理他们,自己拿着火把在四处照寻着什么,“你可知,这伏尸地是干什么的?”   吴全恪摇头,秦南道也同时看向了吴全武,“是用来养尸的。”   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听见地底又传来几声“轰轰”声,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张黑子手持两把火把,四处看着,但却什么都看不到。 第112章 慌不择路   伴随着声音的发出,大家都知道了,张黑子一直在举着火把寻找什么,他们也都开始把目光方向远处,紧紧盯着黑暗中所产生的一点动静。   “轰轰”声由刚才的远处,变为了近处的“咕咚”声,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可能马上就要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了,可是就算如此,所有人的视野中,依然没有任何东西出现,几人的呼吸都戛然而止。   张黑子猛然感觉自己的脚底有东西穿过,他明白了过来,随之大喊:“不是在地面上,在地里,小心自己的脚下。”   一切都发生的没有一点点防备,张黑子先前的判断失误,是导致最重要的因素,人就是这样,在危险要降临到头上时,会在原地吓呆,忘了逃跑,他们现在就是这样。   一只血淋淋的腐藤从地面破出,直接缠住了秦南道的脚,要把它拖进去地下去,秦南道被突然来的一下,吓得直接叫了出来,张黑子看到地面出来黑色腐败的藤条,夺过吴全恪手中的匕首,向它砍去。   几人把秦南道拉住,失魂了的秦南道在四处疯狂挣扎,给张黑子带来不少得麻烦,他害怕自己哪一刀下去误伤到秦南道,周围的声音发出的越来越密集,是有更多的东西向他们靠了过来。   “黑子,加快速度,等会都出来就遭了。”吴全武喊道,他放下了之前对秦南道的怒火,危险面前孰轻孰重,大道理不用多说。   但张黑子越是着急,那条腐藤越是不放,张黑子的汗水从眼眶直流而下,张黑子朝秦南道骂道:“别他妈动了,一刀砍你腿上,我可不负责。”   秦南道的动作小了许多,张黑子也知道,人在这种情况下,谁都是会慌乱的,就好比你在水下溺水,一但有东西可以抓住,谁都是不想松开的,却不知道自己的随意乱动,会给营救的人员带来多大的困难,眼前的秦南道也是这样,张黑子是能理解的。   张黑子看准地方,朝腐藤薄弱的地方砍下,几刀的功夫,就把秦南道拉了出来,张黑子发现,那藤条竟然是流血的,张黑子踢开这些东西,时间已经刻不容缓,他们再不跑路,只怕是有十个张黑子也无能为力。   吴全武朝地面上没有藤条探出的位置逃跑,张黑子边跑边看到,伏尸地下所养的这些东西,并不是千年大僵尸之类的,是一条条藤蔓,说白了,都是无意识的,腐败的藤条的养在地下,以人肉滋养,表面受到刺激后,就会探出来攻击,这和某种的植物很类似。   吴全武慌乱的在黑暗中搜寻逃路,腐烂的藤蔓从地底破出,夹杂着血红色的表面,枯硬干褶的藤条上,更加恐怖恶心,吴全武没有了方向,完全是在瞎跑,地底不断串出的藤条破坏了硬化的地面,把可以双脚着陆的地方一再减小。   张黑子几人已慌不择路了,见地就跑,管不了什么方向不方向的,逃命才是重要的。   “大哥,这么下去,我们肯定出不去的,得想个办法才行。”张黑子大喊。   吴全武喘着大气,“这底下的东西都要出来了,想什么办法?”   “用火烧能行吗。”   不知是谁说的,张黑子觉得可以试试,他用火把去烧了下藤条,这些东西根本毫无反应。   空荡的黑暗中,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吼……”   整个地底都在共振,声音把几人都震翻在地,是什么东西在发出叫声。   “黑子,情况有点不太对劲,怕是有什么东西出来了,得早作打算。”   “听声音,来者不善。”张黑子清楚现在的处境,他们可以说是要什么没什么,没有武器,没有支援,连食物都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张黑子觉得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如果能避开,找到离开这里的方向,还是有机会的。   除了地底伸出的腐藤,空气中的恶臭味也是越发恶心,眼前已经是困难重重了,几人的生存环境被一再压榨,张黑子让几人都捂住口鼻,千年的尸气,一定是有毒的。   张黑子还未做出选择是往哪里走,包里的星罗盘还没拿出,底下就如同抽动般起伏,腐藤在飞速串动,“刺啦刺啦”的响声密集起来,“不好,它要过来了。”   “是什么要过来了?”秦南道急忙问。   最先出现在火光下的,是一条条用藤条支起的人影,足足有两人的高度,如果说它是尸的话,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用藤蔓组成的尸,它和人的形貌无异,双腿连入地底,移动时完全是靠藤的拼接。   这样一个惊悚的大物出现在眼前,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呆在原地,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生物。 第113章 藤尸   前面出现的所有,就让几人惊呼不已了,随着人形藤条怪物的更多部分暴露出来,让人更加感到窒息。   张黑子所看到的,藤条怪物的脑袋上,依然还是一个人的头颅,只有干瘪的皮肤,眼眶是黑暗如洞的塌陷,发饰是一种少数名族的样子,头上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完好的,看上去更像是被抢绑在上面的一样,这是一具藤尸,张黑子以前曾经听说过,这种东西是在西域地区,是用来防治盗墓贼的一种手段,通常都是以藤条为主,布置在墓室中,但眼前出现的这个,明摆着是个变异的大家伙,张黑子又看见他,它张开嘴,发出震地的吼声。   “黑子,这回怕是要有大麻烦了。”吴全武满脸惆怅。   “大哥,你带他们先走,我来殿后。”   “这,这怎么走啊,张兄,全被藤支覆盖了。”秦南道看着周围的地面。   “那也总比被这老怪物撕碎了强。”吴全武边说,就已经踩到地面藤支上,往后逃跑。   吴全恪和秦南道紧紧跟在后面,张黑子也想去跑,却发现这老怪物的移动速度竟比他们还快。   张黑子的速度逐渐被后面的藤尸追上,张黑子也试着用火把去攻击,不见任何成效,藤尸抽动藤支,把最后面的张黑子甩了出去,起来后,张黑子觉得这样做是没有效果的,就直接跳上藤尸的身上,他想把藤尸的头打下来,或许会有点用处。   但藤尸的移动起来,的确是太快了,前面跑路的几人,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就都被追了上去,将几人全部击飞,张黑子也是着急,他扒在藤尸身上,藤尸开始回头过来攻击自己,它的肢体也是很灵活的。   张黑子举着火把,在藤尸身上来回试着将其点燃,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些藤条就像是钢筋一样僵硬,没有汽油的话,是非常难的事情,张黑子闪躲过几次藤尸的攻击,爬上了藤尸的胸口,用火把敲击藤尸的头。   这样的举动不仅没有对藤尸的头部造成伤害,反而还激怒了它,藤尸用双手把张黑子从身上揪下来,甩了出去,张黑子让扔出去好远,他重重落到地上,受伤不轻。   接着,藤尸发狂般的吼叫,把整个地下都要震塌了,从它的口中喷出血红色的液体,洒向空中,这是它在宣告,这里是它的领地,它是这里的王。   “不除了这东西,看来我们是没有生路的。”吴全武在远处说道,他举着火把向张黑子的方向过去。   “和他拼了。”吴全恪在暗处叫道。   “拿什么拼?自己的命?”黑暗中的有一处传来声音,是秦南道。   几人都被打散了,只有张黑子和吴全武的手中是有火把的,“拿命拼太不值了,还是得用脑子和他拼。”吴全武说着,就到了张黑子的身旁,将他扶起,张黑子没什么大问题,“大哥你有什么方法?”   吴全武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个酒瓶,上面写着“汾阳王”,“大哥,没想到你还带了这东西。”张黑子看着吴全武脸上不自然的笑了笑,有些尴尬。   张黑子朝吴全武点点头,接过酒瓶,吴全武就好这口,所以出来也不忘带上两瓶,张黑子扭开先喝了一口,“还是家乡的味道,让这老怪物也尝尝咱家乡的味道。”   说着,张黑子朝冲过来的藤尸奔了上去,发狂后的藤尸藤条变成了红色,看上去让人觉得十分恶心,枯烂的树皮表面上,还有红色的液体滴下,张黑子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再次飞窜上藤尸身上,可以看出张黑子的功夫还是很了得,身手轻盈有力,踩着藤支,飞到了藤尸的身上。   此时,所有的希望都在这瓶汾阳王身上了,能否有效,就看它的了,张黑子用最快的速度,蹿到藤尸肩膀,相比张黑子而言,藤尸毕竟体型庞大,张黑子从腰间把酒拿出来,一滴都不剩的全部浇在了藤尸脑袋上。   藤尸又用双手把张黑子拉了下来,相互的缠斗间,张黑子吃了上次的亏,来不及点火,就被逼退了藤尸身上,藤尸对张黑子的攻击紧追不舍,看样子,是盯住他了,张黑子全部精力都得用来躲避藤尸攻击,无暇去点燃脑袋上的火焰。   突然传出一声大叫:“黑子,你躲开。”   张黑子只见在空中一只飞旋火把飞来,直朝藤尸脑袋。   “嘭”   火把直直砸到藤尸脑袋上,所有人的希望都凝聚在这一刻间,淋过酒的脑袋,在火光接触的瞬间燃烧了起来,藤尸再也顾不上去攻击张黑子,又抓狂般抽动,似乎想甩灭这火焰。   地底在成波浪式起伏,藤尸的头还在燃烧着,它开始退去,一点一点向地面里缩回,直到将脑袋全部回到地下,它没有再进行任何的攻击,这样的做法似乎见效了。 第114章 墓穴入口   被烧着了脑袋的藤尸逐渐退回到地下,张黑子才稍微松了口气,他赶快呼喊其余几人,把掉落的火把捡起来,将几人重新聚合。   “黑子,大哥我的汾阳王够劲道吧。”吴全武在沾沾自喜。   “现在不是停留的时候,这藤尸虽然被打退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来,万一等他缓过来,我们可就玩完了。”张黑子的衣服在刚才的搏斗中被撕碎了不少,脸上也挂了彩,身体上也不同程度的受到了伤害,他的言下之意,是乘藤尸没缓过来,赶快离开这里。   “我觉得张兄说的对,还是赶快离开,那东西太可怕了。”   所有人都同意张黑子的说法,其实没人想留在这里,这地方他妈可怕了,张黑子光是说想离开这里,他也没有方法,“我们应该怎么走,秦兄?”   秦南道也是一脸懵逼,“张,张兄,你怎么问我啊,我怎么会知道?”   吴家兄弟的目光也看向了张黑子,“什么意思?黑子?”   “对啊,姐夫,什么意思?”   张黑子举着火把,向秦南道问:“李置生难道没有说过,为什么地下会有这样的地方存在?”   “好像没有吧。”   “那西夏高祖皇帝的陵墓成了这样,一点都没有?”   秦南道一听这句话,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即说:“向北!”   张黑子摸出星罗盘,开始搜寻北方坎位,很快他就确定了方向,向北继续走,“黑子,他说的话还能信吗?”   “为什么向北?”吴全恪问。   “我看过龙雀宫的结构图,李继迁的墓室是在北边建的,要找墓室就要向北走。”   吴全武还是不信,“黑子,你就这么信了他的话了?小心他又有什么花招。”   “只有秦南道知道墓室位置,那不信的话,大哥你来说。”   吴全武没了声音,经历刚才的事情,几人都已疲惫了,下面的空间还是很大的,藤尸的枝条布满了大部分地区,但现在都失去了动力,得赶在藤尸缓过来以前,离开这里,张黑子心中所想,这藤尸是不可能完全杀死的,地下的这片伏尸地,为他提供这源源不断的滋养,除非是将地下连根拔起,否则,就算一百次把它打回去,它依旧还会回来一百次,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地域。   顺北前行,几人的速度很快,几十分的时间,就看到了通往另一处的入口,那是一处梯形的通道,上宽下窄,里面是用砖铺成的,能明显感觉出,与外边的风格变化,如果没有错的话,这里就应该是墓室入口了。   “是梯形通道,就是这里了。”秦南道高呼,仿佛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梯形?为什么是这样的?”吴全武问。   “西夏的时候,那会他们身穿的战甲都是上宽下窄,所以这样的风格就被带到墓中,李继迁一生在马上称王,死后当然想自己的部将能誓死追随。”   “不是梯形通道就不能追随了?”吴全恪问。   “这是一种西北特有的方式,是他们的文化。”   “那就算来对地方了。”张黑子准备进入,其余人跟在后面。   要说这墓道上宽下窄,还真是特别方便,如果是带兵器的话,上半身行动也不会受阻,这里就是西夏陵墓了,看来不会有问题,墓道里,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圈红色的砖,秦南道说这是用来计量米数的,众人也不知道,但看起来也像是这么回事。   张黑子现在才得空回想之前在极乐殿里的事情,三座黑化佛祖,那至今回荡耳边的话语,李置生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说话的人究竟是谁?张黑子越想越觉得有问题,李置生怎么可能千年了还在这里,可如果不是的话,在上边塌陷前,说话的会是谁?是之前的娑婆世界带给自己的幻觉还没有消散?那声音出现的太不正常了,张黑子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李置生还会在陵墓中,还有在龙雀城时遇到的黑影,这又怎么解释,张黑子觉得这里定又其他的问题。   “黑子,你前边说李置生把秘术藏在这里,下面这情况,会不会可能出了问题?”   “问题肯定是有的,就外边这片伏尸地,还有上边的三座佛像,没问题都难。”张黑子回应。   “陵墓的修建是李置生一手策划,关于里面的记载却是历史上遗失的一部分,西夏高祖的陵墓一直都是下落不明的。”   张黑子说:“秘密就在前方的墓室中。”   张黑子的心中又想起了那句话,“我佛慈悲,能不能出去,我佛可救不了你们。” 第115章 预言   不管怎么说,西夏高祖皇帝的陵墓算是进来了,李置生所设置下的种种,二者间表面一套,实则还存在另外的目的,龙雀宫的密道,横穿百里,直达贺兰山腹地,按秦南道的话说,有历史记载陵墓是在龙雀城下,却没有想到是通过这条密道直达的,这里既然被隐藏于此,为何有会有史料泄露出去,是巧合还是偶然。   让张黑子最不能理解的是,秦南道告诉他李置生是中了巫术后,用夏国秘术所救治,出现了奇异的景象,如果这一切是真的,李置生是否真的还存在?关于赫连昌的巫术,还有夏国秘术,这些东西,在张黑子脑中都是很模糊的概念,张黑子走在墓道当中,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个问题,当时跟随队伍进来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里面的事情,一路下来,所有的东西,都是听秦南道说的,从他在龙雀宫的做法,后来又在长道里相遇,都让张黑子对他谨慎不少。   要说什么信任不信任的,都是表面的话语,这种情况下,对秦南道的底细都摸不透,说大家互相相信还不是表面工作,吴家兄弟不用说,肯定是信的过的,秦南道在长道里说信任自己,告诉了自己一个惊天的秘密,里面的内容不敢说一半是假的,张黑子还是相信起码百分之八十到九十是真的无误,秦南道抹去的都是不干事情大体的细节,就像自己告诉的吴全武的是一样的,忽略掉一些环节,也是没有问题的。   毕竟,已经进入了陵墓中,有什么问题等会到了墓室都会一一明白,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看好秦南道,别让他在做什么动作出来。   “大哥,你过来下。”张黑子在前边叫道。   吴全武赶忙走了过来,张黑子拉住吴全武,加快了些脚步,与后面拉开些距离,又低声说:“大哥,交给你个事。”   “什么事?”   “盯着秦南道。”   吴全武是明白人,他没有问为什么,默认了回答,在张黑子的眼里,吴全武除了贪财上的小毛病外,办事做人都是没有问题的,张黑子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关键时候还得是吴全武,这点上,吴全恪和他大哥就不同了,吴全恪是家中老小,什么事都习惯别人替他做了,有吴全武在,自己他高枕无忧。   前方的墓道里,出现了岔道,不是两条,是三条岔道,成一个十字型,张黑子探了探,拿出星罗盘,试着查看那条地底的气脉流向,他丈量了地面尺度,倒了些水在手掌心中,依次在各个岔路里试探。   得出的结果却令人匪夷所思,这三条岔口都有气从里流出,正当张黑子犯难的时候,吴全恪看到了墓道顶部所写的字,“姐夫,你来看,这里有字。”   几人全都靠了过去,上面写着一串字,“以巫术诅咒四人,不得善终。”这字一看就是千年之久了,同砖灰的颜色都是一模一样,不可能是后来写上去的。   看到字的一瞬间,无人不惊,无人不恐,吴全武坐到地上,目光呆滞,张黑子的后背上也是不由往出冒凉汗,只有秦南道在记录着,他对此事好像并不上心。   “秦兄,没看到上面写的什么吗,是我们四人,还没有进去就遇到这样的情况,在我们道里是大忌的。”张黑子用手托墙,强作镇静问。   “李置生能预算到是我们四人,这我一点都不惊讶。”秦南道在认真做着他的笔记记录,草率回答。   “我可不想死在这里,他都知道会是我们四个,还诅咒我们不得善终,这太狠了。”吴全武冷冷的说出这句。   “大哥,我觉得既然这样,我们就更要进去了,我想李置生在前边做了这么多阻碍我们进去的迷障,是为了什么?”   “黑子,你忘了之前说的,我们进来的太过容易了吗,这觉绝对是另一个陷阱。”   张黑子也需要进去探知答案,他对留在这里的预言是有些害怕的,但夏国的秘密他也不想放弃,“大哥,我还是那句话,没有我张黑子路过不盗的墓。”   “张兄,我就欣赏你这份胆气。”秦南道说着。   张黑子不仅想知道里边的秘密,其实更像明白秦南道要做什么,所以他决定还是进去,“疯了,都疯了。”吴全武嚷嚷。   “大哥,你能看着姐夫一人进去吗?”吴全恪在傍边提醒说。   “不就是他妈个假预言吗,我还就不信说的是我们四个,这字写在这里,也可能是在故意掩饰着什么。”吴全武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顶上的字骂着。 第116章 第一岔道   吴全武对着头顶的预言一阵骂,谁也没想到,吴全武会用火把将字熏黑掉,张黑子也是彻底服气了这样的做法,眼不见心不烦。   “那就这么定了,我们进去,面前三个岔道,怎么走?”张黑子问。   “黑子,这是你擅长,定穴分金,难道判断不出吗?”吴全武说。   “我的结果是三面都有气,确定不了那个才是我们该进去的。”   吴全武看了看秦南道,“那他知道吗?”几人的目光有看向秦南道。   “张兄,我怎么可能知道。”秦南道摇摇头。   “反正三个岔道都有气脉流出,我们就挨个进去,反正这里是陵墓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黑子,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还浪费时间,我们的食物和水可能连回去都难。”吴全武把担心说出。   “分开行动是万不能了,除了看天意随机选择,别无更好的办法。”   “姐夫,你选一条,我相信你”吴全恪站出来说。   “走那条都可以,张兄。”   压力现在都放在张黑子一人身上,选对选错,是福是祸,全在他一人,这更像是张黑子在与李置生之间的搏斗,仿佛李置生就在黑暗处看着张黑子如何做出选择。   张黑子在三个路口处分析了会,最终选择了右边的,没人去询问原因,张黑子带着几人走了进去,其实他的心里才更忐忑。   很快,墓道就出现了变化,两侧墙壁石砖有雕纹出现,是一种金色的小佛雕饰,样子及其精美,同时地面下的颜色成了一种黄色,还有绝妙惟肖的装饰,突显着陵墓的主人的身份,金饰黄地,恢弘大气。   这才是一个皇陵该有的辉煌画面,虽只现冰山一角,却可以感觉出那种皇陵的感觉,张黑子在心里暗自庆幸,自己第一次就选对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张黑子看到了些地下的碎物,他让众人停下,自己上去查看,这一看之下,张黑子的心直接凉了一半,这是一段段蜕壳的蛇皮!   张黑子看到地面上的黑色粉末,才觉得有问题,用手捏起一段,竟然是蜕壳后留下的蛇皮,张黑子马上就想到上边的三座黑色佛像,他们的头发上不正是黑色的蛇吗,不会就是这种蛇吧,张黑子担心起来,他叫所有人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黑子。”吴全武看着张黑子手中的粉末,觉得这也不是一般的东西。   “你们留在原地,我去前面探探,我不回来,千万别过来,我身手好,如果连我都应付不了,你们就更别说了。”张黑子一人向前面走去,吴全武知道张黑子这么做的道理,他拦住了想要去问张黑子的吴全恪,捡起地上的黑色粉末看了看。   秦南道问:“这是什么东西?”   “蛇皮粉。”吴全武淡淡说,他看向张黑子去的方向,张黑子一定是发现了蛇的痕迹,才让几人留在这里等待。   “蛇皮粉?为什么会有这东西?”吴全恪问。   “准确的来说,是蛇皮,这地下不知过了多少年了,都自然化成粉了。”   “张兄是去探前面有没有蛇了?”秦南道说。   吴全武说是,秦南道显得有些不淡定了,突然大声说:“怎么能让他一人去呢,万一真有蛇得多危险,不行,我们得去接应他。”秦南道说着要往前走。   吴全武把身体一横,“不能去,你过去也是拖累,还是留在这里。”、   秦南道的表现有些异常,“我要过去,你别拦我。”   “秦南道,你别给脸不要脸啊,你这么想过去,不会有什么其他阴谋吧。”吴全武斜眼瞪着他说。   “我是替张兄担心,有,有什么阴谋。”秦南道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堪。   吴全武是聪明人,也不在多说,他心里知道,秦南道这么想过去,明显是有问题的,他越是这样,就越不能让他过去,一切的事情,得等到张黑子回来后再说。   “秦南道,你还是乖乖在这呆着,别想其他的想法,我是不会让你过去的,全恪,看好他。”   秦南道那个跳动的心,在不停的跳着,他担心陵墓里的一些东西被张黑子发现,却也不知道他们所走的这条道,是不是一条正确的,秦南道再不做声,赌一把这条通道不是正确的通道。 第117章 黑蛇   张黑子一路举着火把,独自深入,里面的黑色粉末越来越多,也在一步步证实张黑子的想法,这里可能并不是一条真正通往墓室的通道,张黑子的心里已有七八成把握,这绝对是一个蛇类聚集的地方。   可张黑子不想放弃探寻里面,他只想进去看一眼,这个蛇穴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作怪的还是张黑子那颗不肯服输心,都到门口了,岂有不入之理?   张黑子在几处转弯后,就走到了这条通道的尽头,这是一个球形的空间,张黑子站在通道口处,他只是在球形空间当中的一个部位中,张黑子接着看到,球形蛇穴的整个全部,都有密密麻麻的小孔,有密集恐惧症的,看了估计要当场窒息在这里,不用想,张黑子也知道,这些小孔是做什么的。   但张黑子却只能站在口上观望,因为结构是一处球形,里面都是不平整的圆形,他根本下不去,况且张黑子也不想下去。   这陵墓地下怎么会有这种地方,西夏高祖皇帝要知道自己墓室的戈壁养着一群这样冷血的生物,估计棺材板都要盖不住了,应该是李置生的布置,这里也是一处气脉穴,养这么多的黑蛇是意何为?   回想间,张黑子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孔里,有些反光的东西在移动,张黑子心里一下紧缩了起来,是那黑蛇,它们在移动,张黑子一声不敢发出,在火光的照耀下,蛇表皮在反光移动,有非常多的蛇开始从小孔里钻出来。   张黑子觉得不能在停留下去,这些黑蛇能活在地底深处如此之久,定然并非善类,得速速离去,惊扰到它们的话,不知会有多少蛇窜出来,张黑子想立马转身离去,却不料,他的身后有一条蛇正在盯着他看。   这蛇通体黑色,鳞片光滑油亮,它正探起头朝张黑子不停吐着舌头,那舌头两头分叉,竟然也是黑色的,张黑子看到蛇有几米长,脑袋小巧玲珑,墨绿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张黑子。   张黑子不敢轻举妄动,慢慢的开始向另一边挪动,他生怕这只蛇会引来更多蛇,张黑子移动到后方才发现,自己所来的路,都开始串满这种黑色的蛇。   张黑子暗叫不好,把手中的火把用力握了握,他决定冲出去,别无其他的办法可行,张黑子先看了下大概要走的路线,一刻也没耽搁就飞速跃了起来,踩着墙壁,凌空穿梭,他的跑的路线是S型的,这样蛇在转弯时会降低许多的速度。   一跃之下,惊起了黑蛇**的剧变,蠕动的声音从里面串来,张黑子能想到里面发生的情况,他的动作引起了蛇的反应,而眼前的几条见他飞速逃跑,张大嘴巴深处黑长的舌头发出“嘶嘶”的声音,就像是黑蛇的巡逻兵在报告敌人的位置,它们都朝张黑子的方向追,张黑子见眼前几只蛇的叫声引起其他的蛇,一怒之下,从空中直下地面,蛇反应不来,被张黑一脚踩扁了脑袋,留下黑绿色的液体,处理掉叫的几只,安静下来了许多。   来时的路上也多多少少爬了不少的黑蛇,张黑子身影矫健,几次躲开飞来攻击的黑蛇,但同时身后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张黑子见身后的黑压压的黑蛇在向自己奔来。   此时所幸的是,张黑子让几人留在外边,如果几人都进来的话,张黑子很难想象会是什么样的局面,必须甩开这些黑蛇,它们一直跟着张黑子出来的话,也是不得了的事情。   很快张黑子跑着就看到了墙壁上的变化,他快跑回来了,张黑子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些黑蛇的追赶,眼看着就要回原来的地方了,通道里开始传出声音,“黑子,是你吗?”   张黑子一听是吴全武的声音,知道他们就在前方不远处,“大哥,快往回跑。”张黑子声嘶力竭,他毫无一点办法,身后的黑色爬满整个通道,连墙壁到顶上,起码有数十万条黑蛇,张黑子不敢一点怠慢。   “张兄,怎么了?”通道里又传来声音,是秦南道。   张黑子真的是心中一阵怒火,叫你跑就快跑,哪来这么多废话,“别他妈废话,往回去跑。”张黑子的声音非常严厉,不像是在和他们商量,而是命令。   身后的黑蛇速度非常快,张黑子不停用火把打退飞来的黑蛇,前边又有声音传来,“黑子,能听见吗,我们到路口了,怎么走。”声音喊了两遍。   张黑子听到声音后在思考,回去的话就是那片藤尸的伏尸地,到时候前有藤尸,后有黑蛇,可就遭了,还是得去其他的通道中去,再想办法摆脱它们。   “去中间的通道!”张黑子再次呼喊。 第118章 刚出虎穴又入狼口   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都始终摆脱不了这些黑蛇的追击,张黑子发现这些黑蛇的生命力极强,好像还不怕火,张黑子用刀把黑蛇砍断,有头的那一段依然还能爬行攻击,面对这样的东西,张黑子没有了办法,或许这陵墓中会有什么克制它的东西,要不以黑蛇的生命力,恐怕早就布满整个陵墓了。   张黑子很快就跑到了中转的路口,吴全武带着人去了中间的通道,黑蛇依旧再追,张黑子转了弯直接走去了中间的通道,如果这些黑蛇也进入了另一个通道的地方,会不会发生其他的事情,换句话说,就是中间通道的尽头会不会还隐藏着其他什么东西,又或许就是墓室了。   张黑子转向进入了中间的通道,几乎和刚才的一模一样,一直往里走着,直到张黑子看见了吴全武几人,张黑子喊道:“你们还在等什么?”   吴全武几人看到张黑子过来,却发现身后的黑蛇群,更加惊恐,“快往前走,要不都得死着。”张黑子大声说,让几人赶快往里走。   吴全武见状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冲在前头,进入了里面。   张黑子也冲了进去,进入后的瞬间,张黑子就明白了吴全武几人,为何会站在门口不进去,温度一下降到了零点,这个通道的尽头是一处冰冷的巨大深洞,因为寒冷,空气中弥漫了一层雾气,张黑子越发疑惑了,李置生到底在这里修建了一处什么样的地方。   这处空间顶部不高,一直往里延伸,看不见尽头是什么样子,给人的感觉是异常的寒冷。   张黑子进入后,回头去看黑蛇的动向,却发现没有一只黑蛇跟随了进来,张黑子接近口处去查探情况,通道里的黑蛇转眼全部散了,这里是黑蛇不敢进入的,张黑子稍微松了口气,总算摆脱了这些黑蛇的追赶。   尽管摆脱了黑蛇,可张黑子觉得眼前这处深洞也不是安全的地方,连黑蛇这么生命力强盛物种,都避之不及的地方,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张黑子走到吴全武身边,几人看向张黑子,“黑子,那些黑蛇都散了?”   “大哥,先别管那些黑蛇。”张黑子指了指这里。   “感受到了吗?这种寒冷。”张黑子问大家。   秦南道冷的直打哆嗦,“一进来就有这么大的温度差,这不是个冰窖吧?”   吴全武哼哼,“冰窖?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这种寒冷是死人的寒冷。”   “大哥,这里很有可能是个陪葬区,把辟邪的东西拿出来,免得被撞上身。”张黑子用火把拨了拨眼前寒雾。   吴全武拿出护身用的桃木符,给几人带上,张黑子手中星罗盘本身就是一件百鬼不侵的物件,辟邪作用十分强大,张黑子准备往前走去,秦南道忽然拉住了他,“张兄,还要往里走吗?”   张黑子点头,秦南道明显对这里的恐怖气氛,感到了心慌,“刚才的黑蛇都没有进来,我怕这里有鬼。”   “有什么好怕的,黑子可是连鬼都绕着走的主,况且这皇帝的墓子里,放的不是金银财宝,尽是些佛塔黑蛇之类的东西,这里边是什么你不好奇?”吴全武说道。   “我心里跳的厉害,这里太过阴冷了,我怕有什么问题。”秦南道紧张说着,他看向周围,感到非常不安。   “秦兄,你跟在后面。”   张黑子不再理秦南道,自己向前走去,不管是黑蛇还是这里,他都从来没有怂过,张黑子走在最前面,吴全武警戒着四周,秦南道跟着吴全恪,四人进入里面。   用火把将层层薄雾打散后,张黑子才正式看到里面的情境,前方一望无际,都是僵化的士兵,他们的脸面已经风干,手中拿着兵器,成百上千,站满了一地,他们的形态各异,似乎是被冻结在时间的某一刻,有的拔刀怒砍,有的挥枪横扫,还有的正倒在地下,这是一幅正在打仗的情境,这些士兵穿着的衣服都是夏国的服饰,他们在为夏国战斗。   张黑子在士兵的中间穿走,仔细看着,这些士兵的眼眶深邃,皮肤呈现黑色,绝对不是一般的尸体,秦南道比之前的害怕,更加好奇这些东西,他一边做着记录,一边查看着这些尸体。   几人都被这些夏国士兵的情景吸引,真的是一眼看不到边,无法用数量来估计,张黑子极快的脚步从里面跑了出来,急切的说着:“坏了,不好了。” 第119章 阴兵借道   张黑子着急忙慌的从里边探查一圈出来,满脸的颓废之势,嘴唇都在不自觉的发抖,也许是冷的,张黑子说道:“赶快退出来,千万别碰这些东西。”   吴全武站到了边上,“黑子,这些东西有什么异常?”   所有人都站到了这些士兵的边上,前方的这处,着实是非常诡异的,“还记得夏国巫术吗?”张黑子说着。   吴全武回想张黑子曾在下来的时候说过的话,“你是说这些是夏国巫术?”吴全武好像没有想起,突然间,他又想起了什么,“黑,黑子,你是说这是阴兵?”   此话一出,几人都一下觉得毛骨悚然,眼前的这些士兵才变的真正可怕起来,“姐夫,确定是阴兵吗,别吓我啊,我可从来没见过。”吴全恪咽了口唾沫,缓缓的说道。   “这些都是被抽了神识的傀儡,连魂都感觉不到,星罗盘中也毫无人体所发出的信号,我们还是离远点,免得惊醒了他们。”   “张兄,这些东西还能清醒?”秦南道问。   “阴兵是一种没有意识的怨体,他们只接受命令,唤醒他们是随时的事情。”吴全武回答。   张黑子问秦南道,“秦兄,这种东西不是消失了吗,怎么会藏在这里?这种东西不是有反噬吗?”   “我只知道是赫连昌留下的巫术,他用的就是阴兵,由于反噬,后来他把巫术封印进了一个青铜盒中,可青铜盒的下落一直不明,更没有人使用过里边的巫术。”秦南道解释说。   “那这些阴兵就是赫连昌留下的那批了,为何他们会在这?”吴全武分析。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我们还是尽快从这里撤出去。”张黑子说。   黑暗中,突然出现一声刀从地下拔出的声音,“噌”,那样清晰明了,张黑子脸色一变,转头去看后面的阴兵,它们的身体开始冒出绿光,似乎有要清醒的势头。   “坏了,先找地方隐蔽起来。”张黑子说着。   难道是他们几人身上的气味惊醒了它们?张黑子心中想着,其余几人都在墙边找到了隐藏的地点,这里是个深洞,大点的碎石还是很好找的。   张黑子更多想的还是他们为什么会苏醒,他们把火把熄灭躲在暗处,观察这些阴兵要做什么,张黑子想,底下这两处地方,究竟是为了什么,阴兵怎么藏在于此,只剩下了最后一条通道,墓室定然是在那里,没想到选了两次都没有选到墓室,张黑子在暗中观察,他知道阴兵是定然不会对他们几人下手的,它们唤醒可能是有其他的目的。   几人在阴暗处躲藏,看到了这些阴兵身上所发出的绿色光焰,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更本不会相信,千年前的阴兵如今正要苏醒过来,这处深洞漫延很长,全部的阴兵都有要苏醒过来的势头。   活了,阴兵在抖动着身体,他们把武器从地上捡起,一片看去,绿色光焰排成队形,大有势不可挡之势,张黑子看在眼里,却是紧张在心里,几人伏在暗处,静静的看着,张黑子在想,这些阴兵怎么就活了?它们要干什么?   最前边的一批成队列向通道外走去,后面的也随之而来,它们的行动没有一点声音,第一批的阴兵出了洞内,漫漫长队的阴兵在相继从远处走来,它们对于藏身的几人根本没有放到眼里,齐刷刷的干着自己的事情。   张黑子看到这些阴兵就从自己眼前经过,它们的身形比常人大一些,有两米高左右,威武霸气,煞气令人感到恐惧,它们看上去毫无血性,完全是一群杀戮的机器,兵器上盔甲上散发着光焰,它们就这样排着队伍,从深洞中离开,张黑子能感受到这种阴兵所带来的威慑,可想而知,这些东西如果上了战场,人是肯定阻挡不了的,在张黑子的记忆中,阴兵这种东西就一直是印象的事物,他在下过的许多墓中,都曾见过请阴兵来守卫的,那只是一个的,今天见到的是一支军队。   张黑子很快明白,这些阴兵是在干什么,这是阴兵借道,他们的出动往往都是伴随着巨大灾难的,他们应该是当年的夏国军队,被敌人消灭后,不甘的怨气致使它们成了阴兵这种东西,张黑子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阴兵借道,以前他也只是听说,但眼前的情况和听说的内容基本相符,张黑子也知道,这样是要有大事情发生了。 第120章 阴兵借道(二)   张黑子想起以前的一句话,是他刚入行的时候,一个前辈给他讲的,他说:“人鬼殊途,鬼在的地方,人是不会去的,同样,人在的地方,鬼也不会来,一但二者开始混乱,就说明要出事情了。”   阴兵借道也就是说的这样的事,张黑子听说,当年一个上山砍柴的农民,大白天的突然天色变暗,空中电闪雷鸣,这农民以为是要下雨了,就赶忙找了一处地方避雨,没想到他看见上山的小路中,出现了许多身穿盔甲的士兵,像是古代人,农民一想不对,这都是新中国了,哪来这样的人,他就悄悄跟在后面,看到那些士兵各个的脸色煞白,眼睛深黑,他这才知道,这些士兵不是人,他躲在暗处没出声,直到这些阴兵全部离去,说来也怪,这些阴兵一走,天也不打雷了,天气也晴朗了。   着农民飞速跑下山,去村干部家里报告这件事,村干部是一个信神之人,听闻此话,觉得情况不对,立马找到了村里的算卦先生询问,算卦先生年过半百,也是走南闯北之人,听到阴兵借道的事情,就知道会有大事发生,算卦先生让村干部组织起全村老少出去避难。   说来也是神奇,第二天,山上就发生大地震,全村的房屋全部毁坏,村里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受伤,这件事情在张黑子的耳朵里就一直是个传说,眼前的阴兵借道,和传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阴兵的队伍从深洞中一波一波的离开,他们要去干什么无人知晓,这也不是张黑子该去担心的,张黑子首先想到的问题是,难道要发生什么自然灾害了?   身在龙雀宫外的金仨和阿糕现在不知如何,他们几人进来已经有六天的时间,从开始对夏国的迷惑,到现在许多东西浮现出来,张黑子对之前这个夏国,还有西北民族的历史中,也感到与众不同的魅力。   眼前的阴兵变得的越来越少,也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整个深洞中的阴兵都离开了此处,阴气还在空中迷荡,没有光的他们几人在黑暗中潜伏,阴兵离开后,又过了一会,冒出个声音,“走了吗?”   张黑子想要回答,发现自己嗓子被糊住了,清了两口,“走了。”他说道。   “这东西太可怕了,人哪是对手。”吴全武说着把火把擦亮。   张黑子的手中出了许多汗水,火石擦半天都擦不着,吴全武过来帮张黑子点亮火把,“黑子,阴兵借道,不是什么好现象啊。”   重新点亮火把,已经是空无一物,先前所在满满望不到头的阴兵,一个也没有留下,深洞内空无一物,留下的只有彻骨寒冷,这种阴气在地底深处存在了起码千年之久,是一种至阴的东西,这地方不能久呆,千年至阴阴气是能磨减人身上的阳气的,时间长了必定会影响到身体,既然阴兵都已经离去,他们也没必要在逗留在这里,只剩下最后一条通道了,定是通往墓室真正通道。   几人从阴暗处出来,可以看得出,没有人一人脸上不是惊恐的,别说他们几人,就是张黑子这种下墓老油条,这么大阵仗的阴兵借道,也是第一回 见到,张黑子清对人数,准备离开这里。   “张兄,那些阴兵去了哪里?”秦南道突然问起。   几人走出了深洞中,进入了通道内,可能是阴兵刚才走过的原因,通道内的温度也没有想象中的高,通道内也不见一个阴兵的影子,“那些都是灵体,去了哪里估计没人知道。”张黑子回答。   “从这么多阴兵的面前活下来,还管他那么多,走的越远越好。”吴全武说。   通道内还是一样的环境,追赶张黑子的黑蛇也不见了踪影,底下这座陵墓还是很诡异的,有些东西说来就来,说散就散了,走在通道中,几人都没有在多说下去,秦南道或许会更加疑惑,他日日夜夜思念的龙雀城,与他心目中的差距未免有些距离,甚至没有想到,李置生会将陵墓设置成如此模样。   各怀心事,张黑子担心的,不是外面的藤尸,不是黑蛇,也不是那些阴兵的去向,他真正所想的,是这些阴兵借道后会发生的事件,可能是地震,山崩,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只是自己想多了而已,可是世间万物,又有什么东西是能预计的? 第121章 黄金墓室   一路回到路口,转入了最左边的通道,谁都不会想到,这与张黑子的选择的恰恰相反,如果张黑子选择的是最左边的通道,就不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毕竟世界上没有如果,发生了的事,就不能想着后悔。   转过弯来,继续走在一模一样的通道里,吴全武按不住心中的想法,说:“黑子,如果这条道进去,也不是墓室怎么办?”   “气脉就是从这边出来的,不会错的。”张黑子坚定自己的判断。   “万一这地下就根本没有墓室存在,都是幌子呢。”   “大哥,你说的也有道理,李置生的手段你我都见过了,我想,他就算再厉害,也不至于把皇帝的棺材给扔了,总归是要葬进来的。”   “你说的也对,但愿李置生没有丧心病狂。”吴全武放低声音说。   “张兄,据可靠的资料考证,李继迁的墓室是不会出差错的,这条通道一定是往墓室的。”秦南道忽然说起。   张黑子没有说话,“那些史料能信的过吗,信得过,我们还能成现在的局面,四处情况都是未知的,还面临重重的危险,这可好像都是你诳我们进来的。”吴全恪的语气不是很友善,秦南道听了也不想接话下去。   通道一路畅通无阻,在快临近通道尽头的时候,通道的结构开始变化,通道变得宽敞,梯形的通道足足大了一圈有余,进入变大后的通道中,出现了壁画,是典型的西北民风,他们打猎高歌,尽情歌颂心中的喜悦,张黑子放下心来,没错了,前面应该就是墓室了。   只有墓室的前后才会有壁画,古代人在墓葬里用两种东西来寄托墓主人的事迹和愿望,一个是墓志,一个就是壁画了,通常壁画都是美好的愿望,张黑子看到的两边壁画,心中有了底。   随着步伐的前进,两侧壁画的逐渐变化,先是西北牧民的生活高歌,再到阴兵的所向披靡,最后是一个怪异的人,站在云层上统领整个大地。   秦南道做着详细记录,在看到最后一幅时,心里不安,他把张黑子叫来,让他看那个现在云层上的人,壁画中的这人,身形怪异,好像长了四条胳膊四条腿,统领大地的人怎么是个这样的怪物?   “张兄,你来看。”   张黑子注意到那个非人非鬼的怪物,脸上流露出难看的表情,“里面葬的不会就是这样东西吧?”张黑子问。   秦南道也是疑惑,“这明显不是人啊,难道说领导西北民族的李继迁是个这样的怪物?”   张黑子凑上去仔细看了看,见下边的士兵皆是那阴兵的模样,心中不禁发紧。   “不对,不对,这不是李继迁。”秦南道又说,他死死盯着那个画中的怪物,眼球在打转。   “什么不对?”   “张兄,你还记得李置生的遭遇吗?”   张黑子恍然大悟,“这,这是李置生?”   吴全武听到此,也按耐不住心中的问题,“墓室里面的不是西夏皇帝吗?”   秦南道看了看旁边其他几幅,心中开始盘算,“不,墓室里的应该是李继迁,这些壁画是在歌颂李置生的。”   “你这越说越乱了,西夏皇帝的陵墓上,歌颂的是他人的事迹?这回他的棺材板怕是真的要压不住了。”吴全武看着说。   在壁画的尽头,张黑子举着火把看到一扇金灿灿的门,反光格外耀眼,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几人都顺着金光,把眼光放到了这里。   金光四射的一扇墓门,应是纯金打造的,晃的几人眼直发晕,门上边刻着一些西夏文字,张黑子敲敲了门的实度,的的确确是一扇金子做的门。   “纯金的,这皇帝够有面子。”吴全武摸着墓门,眼睛看的发直。   张黑子用力一推,将门打开,几人相继进入了墓室中。   两个火把之下,只见墓室呈现出一片金光,明晃晃的,这竟然是一间黄金墓室,对于张黑子他们盗墓贼来说,一辈子都不能会遇见这样的墓室,而对于秦南道这种考古工作者,黄金墓室的价值远远大于他所见过的一切,这间黄金墓室至少用了上万吨黄金,只是两个火把,反光就把整个墓室照的通亮,站在门口处的几人,都在感叹这间墓室的瑰丽。 第122章 寒冰玉棺   黄金墓室大约七十平米,从地面到墙壁再到顶上,全部都是黄金,墙面上有些许浮雕,都是些看不懂的图案,张黑子用手触碰黄金的真实感,在场的几人,谁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要说没有心动都是假的。   吴全武作为一个盗墓贼而言,看到如此,心里更是通通乱跳,他动心了,这墓室的黄金,别说全部带出去,就是有一大块,都够后半辈子无忧的了,吴全武贪婪的抚摸着,眼神迷离。   人生路上,挡在途中的,不过于权利还有钱财,这就像两座大山,没有人能够站在最高点,不去看它们的存在,人都是贪财的,这种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东西,就算死后用黄金建的墓室,不是一样带不到阴间,留在罪恶腐烂的世间,空遭他人的惦记,就像这间黄金墓室,不过是对于进入者思想道德底线的挑战。   几人就站在门口处,瞪大着眼睛去看满是黄金,他们出神之余,甚至忘了这是哪里,钱财带给人的诱惑力还是太大了,张黑子让自己清醒一些,从黄金梦中醒来,他叫醒入迷的几人,发现这是一种迷术。   张黑子往墓室的里面走去,他能感觉出,墓室所散发出的气脉,除此外还有一条水脉从地下流入进来,这里绝对是一片风水宝地,就是活人在此,也能有延年益寿的作用。   墓室的正中间,立着一口白玉棺椁,通体雪白,看上去像是用玉做而成,张黑子说:“快来看,这是口玉质的棺椁。”   “要不怎么还是当皇帝好,黄金的墓室,白玉的棺椁,人死后能享受到这待遇,去了阴间,还不也是横头冲脸。”吴全武在后面说。   “大哥,你说这得值多少钱。”吴全恪问。   “这棺里的人,应该就是李继迁了,能享受这种死后待遇,只有皇帝了。”   “秦南道,墓室里除了棺椁就没有其他的东西,那秘术会在什么地方?棺材里吗?”吴全武道。   几人走进了棺椁,才感觉出这棺椁的白玉,不是一般的,它通体冰凉,洁白晶莹,摸上去就如冰般,张黑子摸着玉棺说道:“这不是普通白玉,而是一种西域特有的寒冰玉,这东西能治百病,得此一块者,可多活十年啊,这么大的寒冰玉,做成的棺椁,恐怕世界上都是独一无二的。”   寒冰玉手感冰凉,让人心旷神怡,前面所遭遇的疲惫一扫而空,让人重新焕发出生机,几人都在感受寒冰玉的功效,片刻间,有了新的生命力。   “黑子,这寒冰玉是好东西。”   “大哥,寒冰玉在西域,一年也只产出拳头大小的一块,这样一个寒冰玉棺椁,没有几百年,是成不了这样的。   “张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寒冰玉的?”秦南道问。   张黑子答道,“我曾见过一块西域寒冰玉,只有手掌这么大的一块,价格却在五十万(新中国前期的五十万,与现在价值不同,现价参考约一千万),如果能得到那一小块寒冰玉,即可延年益寿,功效不匪。”   吴全武谈钱色变,“那这一个棺椁,不得几亿?”   “话虽如此,大哥你不会要把这棺椁带出去吧?”张黑子看着吴全武说道。   吴全武心中也了解,这么大的棺椁是不可能带出去的,乘其他人不注意,砸下几块来,也是非常值得,吴全武心中计算着,“我就是想带,也得带的出去不是。”   秦南道自然知道,这伙人的来历,他们都是盗墓贼出身,干的都是见不人的勾当,眼前这黄金墓室和寒冰玉棺,凭他一人是不可能阻止得了的,秦南道将话题转移,“张兄,我看墓室里除了一些浮雕外,也不可能寻得出那秘术的下落,不会真的是在藏在棺椁中吧,依我看,我们先开棺再说。”   “开棺?秦兄,你可知道,这寒冰玉的功效,这么大的棺椁,只怕是里面的肉身还完好无损,万一有点什么邪术下在里头,别说秘术,我们人都可能出不去,刚进墓室的时候,不都曾被墓室的景象所迷吗,我还是希望你想清楚这点。”张黑子说出心中顾虑。   秦南道似乎是害怕吴全武几人,破坏摸财,坚决说道:“开棺。” 第123章 武将英魂   秦南道的声音很肯定,他要开棺,秦南道其实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想确定棺中所葬的人,是否是李继迁,另一个目的是想探寻传说中的夏国秘术,是否在棺内。   “秦南道,没看出来,你还有这胆魄,上来就要开棺?”吴全武调侃,他是以一种老油条调侃新手的方式,他们这样的盗墓贼,见到棺椁就像见到亲人一样,入行久了,时间长不开棺都难受的慌。   张黑子在墓室四周转了一圈,确定了周围的环境,准备开棺,张黑子他们这一派,不像摸金校尉那样,开棺时在墓室东南角点支蜡烛,鸡鸣灯灭不摸金,张黑子这一派,更像是卸岭力士的方式,用最原始的方法进行盗墓活动,但他们不像卸岭力士那般野蛮,也讲究些风水秘术,他们没有太多的顾及,所以自称一派,以能活着摸的宝贝出来为原则,没有太多的规矩。   但张黑子所在这一派,各个身手了得,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功夫,他们对于镇鬼摄妖,也有自己的方式,所以他们下墓一般都是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才开棺,张黑子转一圈就是为了确认环境安全,有没有会起尸的因素,如果在不小心的时候,令棺材里的尸体起尸,是很麻烦的事情。   张黑子朝吴全武点头,说明没有问题,吴家兄弟二人,一前一后,张黑子站在棺椁旁,三人准备开棺。   这寒冰玉做的棺椁不像平常木质棺椁,木质棺椁大多用钢钉钉死,开棺需要将钢钉翘起,玉质棺椁没有钢钉,是直接盖在上边的,这省了许多的功夫,没有费多大力气,三人就将棺盖抬了起来。   棺盖在离开棺椁的一瞬间,里面有一股气流了出来,在空气开始凝聚成一个似人的灵体,像是人的灵魂,在棺材旁瓢泊,秦南道见到这样情形,惊慌失色,以为是鬼出来了,大呼:“有,有鬼出来了。”   张黑子看着飘在空中的灵体,“不必惊慌,这是棺内的英魂,它不会害人的。”   “什么英魂?”几人都在盯着看,却不明原因。   吴全武说道:“英魂是人死后肉身不腐,加上生前正气禀然,英勇无敌,魂魄不想脱离肉身,吸收了肉身的英气,成为了一种灵体的存在。”   “大哥说的对,不是一般的魂能成为英魂的,这棺内的西夏皇帝,戎马半生,战功卓著,受到整个西北地区的敬仰,他死后又葬在寒冰玉棺内,肉身与灵魂在棺内长达千年,开棺后,形成的英魂自然飘出了墓室。”   棺盖还未打开,就先出了英魂,三人把手中抬到一半的棺盖放了下去,“见了英魂我们得拜拜,它能保佑我们。”张黑子放下棺盖,朝空中的英魂跪拜。   “张兄,这是李继迁的英魂?”秦南道也拜着,他对灵还是十分好奇的。   “肯定是李继迁的英魂,其他人不可能成这样。”   那墓室中飘荡的灵体,比常人大些,面部基本看不清楚,身穿战甲,手拿长刀,给人以威气,武将英魂是种正义的灵体,他能驱魔僻邪,让人时来运转。   张黑子心中所想,这英魂尚能成此,想必棺材内的尸体,定然千年不腐,拜完了英魂,三人着手将棺盖抬了过去,对于眼前出现的情况,张黑子也有过心里想法,但抬开棺盖后,张黑子任然还是吃了一惊。   棺中所放的尸体,样貌保存完整,还可以用栩栩如生来描述,肌肤还保持着水分,脸上的连鬓胡像刚打理过,还发着油光,看上去就如同睡着了一样,他穿着皇帝的将服,长刀放在他的身侧,头发是西北民族扎起的特色小辫,所有的身上器官,甚至都还保持着进入棺椁时的模样,要知道,这是一具放置了千年的尸体,在寒冰玉棺里,保存的极致完整。   “要不是他穿着这身衣服,我还以为他是刚躺进来的呢。”吴全武着实吃惊道。   “李继迁,他就是李继迁,和画像上的一样,没想到能保存的如此完好。”秦南道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看到李继迁,他研究的多年夏国历史,如今见到了宛如活人般的西夏皇帝。   “好一个寒冰玉棺,竟有如此神效,千年肉身不腐。”张黑子感叹说道。   吴全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使劲揉搓着,现实已经放在他的眼前。   几人都围在棺椁旁,感叹自然界的鬼斧神工之力,却没有注意到悄然发生的细节,空中的英魂,一点点从新回到身体里,英魂在空中消失了。 第124章 起尸   沉浸在惊喜中是一件很令人开心的事情,可如果因此忽略了其他的事情,那往往就要从惊喜变成了惊吓了,正当张黑子几人埋头欣赏千年不腐肉尸的时候,刚才从棺盖内流出的英魂,又悄无声息回到了肉身中。   英魂这种东西,取决于肉身的培育,成了灵体的英魂,脱离肉身的附至,将游往外界,李继迁的英魂已经修成灵体,本该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可谁料,英魂竟又附回了身体中,这是要尸变起尸的预兆。   吴全武在棺内四处翻看,没有找到任何多余的东西,除了尸体和武器,并无看到夏国秘术的踪迹,“秦南道,你也看到了,这里面也没有夏国秘术,它是不是早就被人掉包藏到别处去了?”   “不可能啊,没理由不在这里的,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秦南道自己也是不解,他所找寻到的资料,夏国秘术就在龙雀宫所藏,但秦南道立马想到了另一种假象,夏国秘术是唯一能解救巫术诅咒的方法,李置生就是被秘术所救,会不会是他从中做了手脚,他不想让秘术被更多人知道。   “秦兄,会不会是?”张黑子看着秦南道,眼神中的交流,张黑子意为李置生将秘术藏了起来,秦南道心领神会,眉头间展露出一丝犹豫。   还在思考中,听到吴全恪突然叫了一声,“大,大哥,姐夫。”   张黑子和吴全武把目光投向吴全恪,“全恪,怎么了?”   “他动了,动了一下。”吴全恪声音惊恐,听着不像是在开玩笑。   “谁动了?尸体动了?”吴全武确认说。   “全恪,你可看清楚了?”   吴全恪面色苍白,“它不会诈尸了吧,我亲眼看到它的眼皮在动。”   张黑子举过火把,照向棺材里的尸体,挥过火把的瞬间,张黑子才发现空中的英魂消失了,他心如乱麻,加上吴全恪刚才的话,手上脑中的想法开始变得急迫起来。   “黑子,什么情况?”   张黑子看到尸体的脸上涌动出一些黑色的气体,“快离开,离棺椁远点。”张黑子下意识大喊,自己掏出了镇魂尺,压在李继迁的脸上,阻止尸气漫出,“大哥,不好了,可能要起尸了。”   秦南道已经离开了棺椁,“张兄,怎么就起尸了?”   “姐夫,我就说我没看错,你可当心。”   张黑子还在观察,镇魂尺对于平常的古尸来说,镇尸摄魂也许是把利器,面对这英魂入体的千年尸体,却起不了任何作用,没用多久,就要坚持不住了,尸体马上就起尸了。   “黑子,为什么会起尸,我们没有激化它的东西啊。”吴全武站在一旁,着急想着原因。   “也许是我们身上的活人气,寒冰玉棺内千年没有受过人气,开棺后我们四个的人气进入里面,激化了尸体,怨不得别人,是我们自己不小心,现在只能想办法了。”张黑子时刻观察尸体的变化,心中着急,在寒冰玉棺里躺了千年的尸体,起尸可不比寻常。   吴全武灵机一动,“全恪,来帮忙,我们给它把棺盖盖上。”   看似不是办法的办法,在关键时刻,也能起到些作用,三人又重新将棺盖盖上,不知有没作用,只能在远处静静等待。   秦南道是一个科研考古人员,重来不会见到这样的事情,他以前只是听说,古尸会诈尸之类的传说,今天,这件事情,就实实在在发生在眼前,“你们说,起尸厉害吗?”他好奇的问。   吴全武没好眼的看着,“你很好奇吗?要不你去单挑试试。”   “我没说好奇,只是想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   “是什么样的情况,你心里没点逼数?”吴全武显然是怒了。   张黑子马上制止,“行了,现在不是说这的时候,要跑的话,我们得早做打算。”   “轰”的一声,棺材内的尸体把棺盖弹开,棺盖飞了几米高落到地上,果然是寒冰玉,没有受到一点损坏,伴随着巨大落地声,让几人都感受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惧,尸体直直坐了起来,它的眼睛内是空洞,黑漆漆的一片,动作还略有些僵硬,它找到武器,从棺材中站了起来。   起尸了,张黑子最不想见到的情况,张黑子看到,尸体如活人般,挥动武器,他在寻找目标,以前张黑子也曾在墓中见过尸体起尸,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尸体彻底打到,先不说李继迁的身手如何,光是一个千年的尸体就够对付的了,或者是用什么东西,将他封住,张黑子翻遍包里,也没带任何可以封印古尸的东西,那就只剩一个办法,三十六计,走为上。 第125章 暗有玄机   尸体从寒冰玉棺跳下,手持大刀,身高八斗,虽目中黑洞,眉宇间却有着几分帝王的霸气,身上的皇帝将服,红黑间透露出帝王之意,彰显出无比英勇的煞气。   张黑子注意到它手中的那柄长刀,刀头为雀,刀身为龙,龙雀之器,厉煞非凡,绝不是普通兵器。   还未交手,光从气势上就已经输了,对方可是当年横扫西北的西夏太祖皇帝,纵然是变成起尸,依然还是有着那份属于帝王的气度。   李继迁站在寒冰玉棺旁挥动大刀,身形健捷,似乎在仰天怒道,显露神威,大有无坚不摧之气。   “大夏龙雀刀!”秦南道认出了那把武器。   “大夏龙雀刀是什么?”吴全武看着起尸的李继迁问道。   “那是大夏国最早的首领赫连勃勃的兵刃,从赫连昌大夏灭亡后,就再无行迹,没想到却在李继迁的手中,也算物用其人。”   吴全武怒嘲,“姓秦的,物用其人?亏你能想的出来,我们怕是穷途末路了,还在担心别人。”   几人站成一团,静看李继迁的舞动,他要过来了,李继迁将大夏龙雀刀侧至在身后,一步步向张黑子几人走来,而他们却被李继迁的气势吓住了,一时忘记的逃跑。   “还楞着干什么?快散开。”张黑子一声喊叫,把愣住的几人叫了过来。   大刀在黄金地面上摩擦,发出“呲呲”的声音,就像是死刑的宣判,张黑子同秦南道,吴全武同吴全恪,分成了两拨,李继迁选择吴家兄弟,他朝另一面走去,张黑子暗叫不好,让秦南道站在原地。   张黑子跑了过去,他怕吴家兄弟应付不来,说话间,李继迁已经到了吴家兄弟面前,大刀挥起,手起刀落,将吴家兄弟二人从中劈散开,吴全武翻身一滚,离开了李继迁的攻击范围。   李继迁把目标转向落单的吴全恪,大刀再次举起,速度非常之快,吴全武朝吴全恪大喊:“全恪。”   大夏龙雀刀落到一半的时候,张黑子跑了过来,凌空一脚,踢开了劈下来的一刀,吴全恪惊魂未定,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在原地,吴全武的心中更是着急,他跑到吴全恪身边,将地上的吴全恪扶起,三人准备逃跑。   李继迁的动作太快了,一刀接一刀落下,张黑子也只能躲闪,没有招架之力,李继迁的下刀之狠,每次砍在黄金地上,都能激起火花,秦南道躲在另一处,较为安全,前面的三人已成为了李继迁的刀下目标,走到哪里都被追随,吴全恪身手稍差一下,跑在前面,张黑子在殿后。   猛然间,李继迁将手中的大夏龙雀刀,掷了出去,直逼吴全武而去,张黑子心思敏捷,上前一把抓住吴全武,大夏龙雀刀直直射在吴全武的身前,只怕再往前一步,都要被削成两半,吴全武的脑门上满是汗水,他回头看了看张黑子,手已经开始不自然的发抖,恐怕这回遇上头铁的了。   李继迁快步向前,拔起大夏龙雀刀,径直向吴全恪而且,张黑子心中暗骂,还真是会找软柿子捏,吴全恪还在向前跑,听到后面吴全武的喊话:“全恪,小心后面。。”   吴全恪回头看见紧步逼近的李继迁,脚下一个跄踉,眼看就要摔倒墙上,却让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气,提吴全恪捏了一把汗,张黑子和吴全武在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但为时已晚,李继迁的长刀已经落到了半空,正要摔倒的吴全恪,急坏了张黑子和吴全武,两人同时大喊:“全恪!”   又一次,吴全恪遭受到了危情,他已经没有退路,朝墙面上摔去,大夏龙雀刀也在半途上,就在张黑子和吴全武以为吴全恪要被砍中的时候,吴全恪突然从墓室中消失了。   张黑子没弄明白,吴全武更是懵了,人去哪了?   二人开始叫吴全恪的名字,“全恪,全恪?”   李继迁的攻击继而转向了张黑子,呼喊了几遍吴全恪,听见了他的声音,“大哥,姐夫,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声音隔着厚厚的墙体,是从里面发出的,“全恪,你在墙里?”   张黑子心中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墙上有门,“大哥,是墙,你过去看看。”张黑子被李继迁追着不放,抽不开身。   吴全武到了吴全恪消失的地方,检查墙面,果然有一处暗门,他惊叫:“我操,黑子,这里有门,快进来。”这是一处隐藏在黄金浮雕上的暗门,不是用力推开,是不可能发现这里的。   此时也顾不得门后是什么了,吴全武和秦南道一起进入了门后,“黑子!”吴全武在门口处等待张黑子。   张黑子飞快从墙上绕开了李继迁的攻击,奔进门后,吴全武随即把门闭上,身后的李继迁转眼就看不到了目标,它毕竟是尸体,没有智商,它开始在墓室中徘徊。 第126章 青铜盒密室   吴全恪见张黑子几人也进来,心里才踏实一些,刚才的那一下,要不是自己命大,撞入了这墙壁上的暗门中,恐怕已是凶多吉少,吴全恪结口的问:“大,大哥,我我,没事?”吴全恪还是觉得这不太现实。   “你小子命大,这样都能逃过一难,是我们吴家祖上积德了。”吴全武举着火把看门后的地方。   秦南道看着吴全恪,似有感慨说出,“吴小兄弟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多亏了你这一下,我们也才有脱身的机会。”   张黑子侧耳附在门上,听墓室里的动静,应该是安全的,李继迁不会进来的,张黑子这才稍松了口气,如果不是吴全恪这一撞,张黑子也不知究竟该如何脱身,自己一人的话到还好说,四人的脱身难度,远超乎想象。   张黑子回过头注意到这间不大的密室,在黄金墓室的一侧,还隐藏于这样的一处不可见人的地方。   “黑子,你来看。”吴全武在门口处环视了一周下来,不敢随便进入,叫张黑子来看看情况。   二人举起火把,才看到这间密室的环境,但还不是全貌,却见密室通体发黑,墙上不规则的凸起,有种诡异的气氛笼罩在密室中,张黑子伸手摸了摸黑色的墙,手上尽是黑灰,“是碳。”   “这是一个煤窑不成?”吴全武面色凝重,把手里的火把往后拿了拿,这要是一不小心点燃了,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张兄,你们看中间。”秦南道看到了立在中间的东西,是一个半米多高的石台,上面放着一个青绿色盒子。   看到中间的盒子,几人心照不宣,大概都知道那是什么,多半这就是夏国的秘密,这个时候,万不能冲动,张黑子挡在了几人要过去的路上,“大家别着急,我感觉这里另有玄机。”   吴全武是个见财眼开的人,看到了中间所放的盒子,忘记了其他,“东西都在眼前了,还能有什么玄机?难道它还会飞不成?”   张黑子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在密室四周做厚厚的一层碳呢,眼前的这个青铜盒,是不是传说中封印赫连昌所用巫术的青铜盒,又或者是一个陷阱呢,总之,张黑子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这个密室出现的位置,让人很是费解。   “那是青铜盒。”一个声音激动的说出,是秦南道,他睁大眼睛看着中央的青铜盒,看起来像是见到梦中情人般的望着。   吴全武走了过去,身边的秦南道也跟了上去,张黑子呼喊他俩却没一点用处,只有吴全恪还站在原地,“你俩不要命了?听不懂话吗。”   “黑子,你先别说了,我倒要看看它能出什么诡怪。”   张黑子见话没有用,连忙跟了上去,那青铜就像是有引力般,牢牢吸住几人的眼神,张黑子走到石台边上,近距离看青铜盒下,自己也似乎被吸了进去。   青铜盒两面盘龙做柄,中间前后分别是祥云和炼狱图样,底座是四条龙爪与底边伏地,高约有十二厘米,长短也有十几厘米大小,上面的顶盖四面平角,造型奇特,盖上花纹也是极其特殊,始终从未见过的花样,青铜盒通体青色,泛着些绿色浸透,看上去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妖媚,有种不能自拔的感觉。   张黑子甩了甩头,让自己保持清醒,青铜盒是封印召唤阴兵的巫术,它的本身就是存在反噬诅咒的,如果一旦不慎,就可能会被诅咒到,张黑子去拉住秦南道和吴全武,二人的神智也被迷惑,青铜盒的魅力还是十分强大。   “大哥,秦兄,你们醒醒,这盒子不寻常。”张黑子提高声音,为了让几人能够清醒一些。   吴全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张黑子身后,“姐夫,这青铜盒真的有一种吸引力,我看几眼,眼神就移不开了。”   张黑子把几人拉了下石台,“我们必须像个办法,这青铜盒的力量确实有些难以抵挡。”   “张兄,历史上说,里面是夏国的召唤阴兵的巫术,必须打开它,亲眼确认。”秦南道面对如此良好的时机,是不会放过机会的,他半生研究夏国历史,实物放在他眼前,是不可能放下离去的。   秦南道的话音还未落,张黑子直接反驳道:“打开是绝对不行的,光是外表就已经很危险了,倘若我们四人全部被吸引进去,只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黑子,要我说,就打开看看,大不了不用眼睛看,我们打开后在去探索。”   “不,不行,绝对不行,开不得。”   “投票决定,少数服从多数。”吴全武想出个主意,他知道这样做,打开青铜盒会占票数上的优势。   “对,投票决定,我赞同。” 第127章 幻境   吴全武提出的投票决定,立马得到了秦南道的支持,没有人更比秦南道想亲眼看到,这是对自己半生研究事业的确认,对他的意义非凡,秦南道作为考古人员,古墓中所藏的危险,他自然没有张黑子了解的多。   张黑子反对打开,光从外表上看,青铜盒的危险显而易见,打开里面,无疑是非常危险的,几个人不能因为这个全部死在这里,张黑子觉得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从这里出去,墓室也都看了,能做的也都做了,万里的长征,眼下已经到了最后一步棋,千万不能走错。   “我有不好的预兆,盒子里面不会是好东西。”张黑子冷言。   “盒子就在眼前,夏国的秘密可能都在这里面,黑子你就不想看一看?”吴全武是个见财可以忘记任何东西的人,历史传说中的青铜盒,就放在面前,有谁不会心动,何况记载中曾说,里面封印的是召唤阴兵的巫术,真正打动吴全武的就是这点,得此物者得天下。   秦南道的手已经不可控制的摸到了青铜盒上,“张兄,里面是福是祸,我们自己承担,你可以先离开这里。”听秦南道说话的声音,完全不是他的语气,他很有可能被迷惑了。   “我们四人是一个队伍,怎么进来的,就得怎么出去,何况全恪还没选择呢。”张黑子道。   “全恪,你的意思是什么?”吴全武瞅着眼看他说。   开与不开,选择落到了吴全恪的身上,开的话,得罪的是张黑子,他的姐夫,不开的话,得罪的是他的大哥,他犯了难,“全恪,你要反对大哥的意见吗。”吴全武向吴全恪施压。   “全恪,你可想秦楚,青铜盒开不得。”张黑子也在一旁说。   这三人在为了这件事情,争吵的同时,不吭不响的秦南道被盒子吸引了进去,手放到了盒子上,正要打开青铜盒,张黑子紧张的身体都跳了起来,他用力将秦南道拉开,谁知秦南道竟直接倒地下来,张黑子急忙过去将他拉起。   张黑子同秦南道一起摔倒了地上,这时,垂涎已久的吴全武见状动了手,他露出了非常可怕的笑容,张黑子在地上看到,那笑容明显不是吴全武的。   无可避免的,青铜盒被吴全武打开了盖子。   从打开的青铜盒中,散发出了耀眼的白光,光芒四射,张黑子感觉到了空气中,那些不安定的因素存在,似浩瀚星空,在光所波及到的地方,将一切吞噬。   时间仿佛凝滞了般,几秒钟的时间,就像度过了几年之久,密室中的重力因素发生了改变,使人感觉轻飘飘的,至此,张黑子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密室的墙壁上是碳,不是别的,因为碳是一种矿物,能稳定磁场,没有这间碳的密室,青铜盒是肯定无法放置千年的,只有碳能将磁场改变。   张黑子知道为时已晚,青铜盒打开的几秒钟,眼前白光从眼睛直达脑海,那种力量让人无从反抗。   时间就像一条蜿蜒曲折的长河,一直都在向下游流淌,纵然千般回转,无数次在弯道处与之交臂,都无法回到过去,这是时间的定律,也是长河于生命的意义。   张黑子知道自己中了青铜盒的陷阱,脑中一片空白,当周围的视线清晰起来,出现轮廓景象的同时,从隐约中感受到,已经不是在密室之中,是一片阴天,视线变的越来越清晰,张黑子看到自己站在龙雀宫的门口。   天空中是乌云密布的大雨,张黑子身披黑衣,站在龙雀城最高处,龙雀宫门口,从他的视野望去,是罩在阴雨中的整个龙雀城,张黑子开始努力回想,自己是怎么到的这里,这像是青铜盒制造的幻境,可天空中的雨滴落在身上,感觉是那样真实。   这是怎么回事,张黑子心中又一万个问题,吴家兄弟和秦南道去了哪里,自己为何从密室中,来到了这里,青铜盒被打开后发生了什么。   张黑子披着黑衣在雨中来回踱步,他看着龙雀宫,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天空中的大雨磅礴,分毫没有改变张黑子的思绪。   雨幕之下,张黑子寻找办法的同时,突然看到城门处有一伙人,张黑子的脑中似炸裂般,头皮紧绷,那伙人共有六个,不是其他人,正是自己进来时的队伍,是他们六人,现在他们才刚进入遗迹古城,这远超张黑子本身的预料,怎么会变成这样,时间怎么重置了,这里到底是不是幻境? 第128章 幻境(二)   张黑子百思不得其解,看着入城的六人,心中百般杂味,他无法走出这里,也不知道自己置身于何处,夜幕降临,六人消失在了城中,张黑子要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必须去一探究竟。   城中的雾气缭绕,透着几许怨气,这里飘荡着不少的孤魂野鬼,当年屠杀龙雀城,使这里变成了地狱般的存在,大街上和房屋里的尸体,七八摆放,破败倒塌的房屋,在眼中是那样的真实存在。   张黑子在城门入口不远处找到了那伙人,他们生着火堆,在讲述着关于夏国的历史,张黑子在房屋对面的暗处观察,六人是一模一样的六人,就连秦南道说的夏国历史都与之前一样,张黑子开始寻找幻境与现实间差距,是在什么地方。   房屋中的阿糕被怨鬼缠身了,张黑子躲在暗中,清清楚楚看着屋内的另一个自己,用和自己一样的方法,用红线和和铜镜钉魂,就连阿糕呼喊的那句“去的人……都会死……”,也和自己所遭遇的一模一样。   张黑子反复想着这句话,“去的人,都会死”,难道早在冥冥之中,就已经天意已定?眼前的这个张黑子和自己又是什么关系?自己莫非已经死了?   张黑子一直躲在暗处思考着,他感到那样无助,现在张黑子身上没有任何装备,自己背包也不在身上,如果有些工具的话,或许还能试探下这里是否是幻境还是现实?张黑子盯着另一个自己看,想和在李置生所布置的娑婆世界中对比,与之前的混沌完全感觉不同,那完全是在自己的脑中,是精神上的产物,达到戒定慧即可破除。   现在让张黑子感到最大不同的地方,是看到另一个自己的眼神,那是一种真实的眼神,是属于张黑子的眼神,这里有很大可能是真实的世界,但张黑子的心中是矛盾的,这里如果是真实世界,那自己就是多余出来的,难道自己真的已经死了吗?   不,不,不,张黑子强迫告诉自己,这里是打开青铜盒所产生的幻境,这里不是真实的,尽管张黑子也觉得这个想法不太可靠,两种观点相互冲突,身陷其中的张黑子不知该如何相信,下一步,是该走向何处?   想的太过出神,张黑子没有注意到,自己所在的位置,被另一个自己有所察觉,张黑子想先离开这里,从长计议,刚一抬脚,却踩断了脚下的一段草枝,发出了“咔擦”的一声,声音清脆无比,相信另一个自己也听到了,张黑子心中觉得事情不妙,马上开始逃窜。   身后的另一个自己在后面飞速跟来,无法想象,如果被撞破的话,张黑子该和另一个自己说些什么?   凉风吹来,漆黑的夜幕下,雨水不停下来,张黑子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这件黑色外衣,脑中如醍醐灌顶,这不是自己在雨夜中所追寻的那个黑衣人吗,没想到自己追的就是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黑子在龙雀城遗迹中,穿梭于各个房屋,他一定得摆脱身后自己的追捕,如果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张黑子也无法预料会是一种怎样尴尬的场景,另一个自己会不会被吓死?自己是不是就真的不存在了,张黑子想着种种,他的脑中很凌乱,就像是上天和他开了一个很大玩笑。   夜深后的龙雀城中,犹如死寂一般存在,脚步声在出卖张黑子行踪,这么下去迟早要被发现,必须想个办法甩掉,张黑子找到一间房屋,里面有一具悬挂的尸体,顺手将自己的这身黑衣挂了上去,金蝉脱壳不知能否成功,却也会有些作用。   张黑子乘黑赶快摸了出去,他一路朝龙雀宫的方向跑去,另一个自己在进屋查看后,并没有追出来,雨幕下沉寂黑暗的龙雀城似在蠢蠢欲动,是千百年的亡魂,张黑子一路上不敢有丝毫停顿,直奔龙雀宫的方向而去。   雨滴滴打在身上,张黑子就像是被时间抛弃的人般,入行多少年了,自己也算是一把好手,是那种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在山西的地界上,说一不二,当下的情况是张黑子这辈子都没有想过的,他会栽在这里,张黑子甚至到现在都无法分辨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青铜盒的巫术会到达什么样的境界,张黑子无从知晓,也许自己已经在盒子打开的瞬间死了,可如果这里是幻境的话,感觉是如此真实,与自己前面所经历的是一模一样的,一切都乱套了,是青铜盒所带来的影响,只是张黑子还找不到问题的所在。   张黑子最终跑回龙雀宫处,等待事情出现的转机,这里的一切都在照着原来的剧本进行,会在什么地方出现破绽呢?   吞噬万物的黑暗,在时间的历程上,会擦出怎样的火花,青铜盒带来的生死变迁,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这就是所谓的诅咒?在时间长河中徘徊,迷失在不起眼的一角处,仰望星空,映入张黑子眼廓的是毫无生机的黑暗,没有一点星光。 第129章 现实间的差距   一夜过后,初升的太阳出现在空中,大雨已停歇,张黑子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就是他们那伙人进入龙雀宫的时间,张黑子从龙雀宫上下来,藏身进了一间较为安全的房屋中,等待他们的到来。   张黑子几乎是一夜未眠,这里不同于娑婆界,他无法脱离出来,就算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任何办法,张黑子从遇到过如此真切的幻境,这让张黑子觉得这里就是真实的世界,不是虚妄的,要不自己当时所追寻的黑影该怎么解释?   既然反抗不了,就得学会慢慢享受,张黑子倒是不担心其他几人,他们很有可能遭遇和自己差不的情况,静观其变,想搞清楚当下的情况,才能去想如何救别人。   就像是情景再现一般,那伙人来到了龙雀宫附近,外边响起了说话的声音。   “如果龙雀宫免于一难,或许秘术还在这里。”   “你们说,我们寻到了秘术有什么用?”   “如果秘术能让你至高无上,成为一方霸主呢?”   说话声停止了,张黑子想到刚才的话,“秘术能让你至高无上。”张黑子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东西,心里咯噔一下,回想打开的盒子,难不成青铜盒里放的不是阴兵巫术,而是拯救了李置生的夏国秘术,是那种能让人不死的秘术,张黑子看着自己,突然觉得害怕起来,一种不言而喻的味道,萦绕在张黑子心中。   几人登上了龙雀宫,张黑子仍然在暗处看着,他们的对话提醒到了张黑子,青铜盒中,很有可能是夏国秘术,而不是阴兵巫术,是李置生调了包,要不自己现在该怎么解释,张黑子不敢再想下去,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般,将他拉了进去。   张黑子看到他们已经进入了龙雀宫内,门口剩下坐在一边的金仨和靠门休息的阿糕,张黑子觉得他必须进去,里面发生的事情才是重要的,张黑子出来,准备也进入龙雀宫里头。   张黑子走到门前,金仨睁大眼睛看着张黑子,脸上是一幅好像见鬼的表情,金仨看了看龙雀宫里头,又看了看张黑子,“哎,你怎么从下边上来了?”   “绕了一圈,没什么。”张黑子笑着回答,他的心思都在龙雀宫里头,根本没有心思和金仨多言的心。   金仨挠头思量,“下边还有道?”   “有。”   “还真是奇了怪了啊。”金仨叹道。   张黑子直接进了龙雀宫里,身后的金仨又传来话语,“你到是说个明白……”   进入龙雀宫后,张黑子发现里面的格局已经改变了,他们四人应该是下去了,张黑子深知地下是什么地方,那是自己经历最痛苦的地方,一条永远走不到头的幽深长道,它直通几百里外的贺兰山深处。   张黑子现在没有任何的物资装备,这样下去只怕会死在地下,他掉头出了龙雀宫门口。   金仨再一次看到了张黑子,这次脸上更加疑惑了,“我说,你是觉得出来进去这样好玩吗?你要是不乐意进去,我还想进去。”   “把装备和食物给我一份,快点。”   “你要这些干什么?你的呢?”   张黑子觉得这个金仨怎么这么欠抽,立马变了脸色,高喝道:“少他妈废话,快点的。”   金仨被一下吓住了,他没见过张黑子这样,马上拿了一份装好的食物和装备,“张兄,你别生气,别生气啊。”金仨如丈八的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明明是我给他东西,怎么对自己吆五喝六的。   张黑子接过装备和食物,丢下一句话,进了里头,“三天之后,我们没有出来的话,就离开这里去找扎营,后面的事情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金仨看着张黑子渐渐消失的身影,对张黑子觉得突然换了个人一样,却说不出哪里不同,他站在龙雀宫门口,看着状态不佳的阿糕,惆怅的叹了口气。   张黑子是为了他俩好,能够让他们早日返回,因为确实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出来,他俩早一天返回扎营,兴许还能早一天引来救援。   进入龙雀宫大殿,张黑子看到了所立的李继迁像,与他们在墓室中看到是同一人,它在镇守自己陵墓,雕像的目光直视通往地下的路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霸气,它是阻挡想要进入的人。   张黑子所做的事情,与之前的现实没有多余出入,是在地下时发生了什么问题吗?心中强烈的预感再次让张黑子想要知道答案,这里与现实间的差距到底在那里?青铜盒到底带来了怎样的改变,张黑子加快脚步,进入了地下的长道中,他选择的是自己之前走过的长道,或许在另一个自己身上,有其他的发现。 第130章 死亡逾越   再次进入这里,没有人更比张黑子的心中想的复杂,有过一次绝望经历的他,不是出于绝对的情况,是不会再进入这里的,幽黑的长道,就像是一条死亡线,充满了看不见的死亡气息。   张黑子没有一直打开手电,这段长道的长度,是自己手中电池坚持不下来的,自己的手电光也很容易暴露自己位置,不利于隐藏,在黑暗中行走,对于张黑子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命运就像在与张黑子开玩笑,进行无情的嘲讽,黑暗中往往是最能思绪的地方,毫无征兆的,张黑子觉得自己有些好笑,连这里是怎么回事都没闹明白,就稀里糊涂的进来了,像是在被人玩弄,又不能反抗。   黑暗里是没有时间的,这里就像是脱离世界,张黑子觉得自己甚至会走出所认为的幻境,一次次打开手电,都是黑暗无尽的长道,张黑子的求知欲在慢慢磨灭,直到走了大概几天的时间后,张黑子第一次觉得后悔了,他高估了自己的想法,想着在地下能寻找到破绽,青铜盒中是什么,还没有闹清楚,张黑子是为了什么在长道中前行?   心里上的迷茫,就像失去方向的鸟儿,在空中无法降落,等待的只有死亡还有无尽的迷茫,张黑子没了底,可能再进来就是一个错误的想法。   张黑子一直没看到前面的自己,这不知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在长道中,现在有三人在这里,最前面的是秦南道,后边的是另一个张黑子,最后面的才是张黑子自己,张黑子现在才发现,当时的自己走在长道中的时候,后边还会有人存在,细思来是极恐的,前面的另一个张黑子就是当时的自己,而现在的张黑子所处的位置,又会出现什么事情。   张黑子继续在后面用意志支撑着行走,看到地面上丢落的电池,觉得里离前面另一个张黑子不远了,有过一次长道经验的张黑子,懂得了节省手电电池,走一段距离才打开手电查看。   这次,张黑子打开手电看到了前方有人躺在地下,会是谁?是秦南道还是另一个张黑子?   起初张黑子不敢靠近,他怕自己被发现,在原地等待了许久,确定了那人完全没有反应后,张黑子走了过去,手电光照在那人脸上,是另一个张黑子,他躺在地下,面色平静。   张黑子的心乱了,看着眼前这个一模一样的自己,简直不敢相信,就像做梦一样,张黑子怀疑自己的真实性了,眼前的这个张黑子,两人谁才是真的张黑子,青铜盒到底改变了什么?如果真是夏国所传闻的秘术,那应该是有起死回生的效果,张黑子现在这样是该如何解释。   张黑子将地上的另一个自己扶起,场面有些瘆人,试想,你躺在地下,突然出现另一个你,将你扶了起来,还对你说,“没事吧,兄弟?”,给谁能受得了这种变态的折磨?   但张黑子在扶起的过程中发现了问题,另一个自己没有了气息,摸不到任何脉搏,张黑子用了各种方法呼救,似乎是没有一点作用,哪怕是轻微的生命迹象,都没有任何表现,躺在地上的另一个张黑子,死亡了。   事情的急转让张黑子想不到,看着面前的尸体,这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尸体,如五雷轰顶劈在了张黑子身上,身上的冷汗一滴滴淌到地上,发出“嗒嗒”响声,这声音滴在心里,却像针一样,次次扎进心窝。   没有人能直面自己的生死,不论是谁都会感到悲痛,张黑子心中百感交融,他最先想到的是自己,当时在长道时候,自己有过死亡的感觉,可还是走了出去,难道当时自己真的已经死在了长道中?   细细想来,现在这样的情况,自己理所当然成为了张黑子,是重生,是自己的死亡换来了自己的重生,青铜盒里放的定然是夏国秘术,而不是阴兵巫术,自己被起死回生了,张黑子脑袋炸裂,自己真的死在了地底长道里,是青铜盒改变了一切,张黑子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沮丧感,他哭了,是在为自己哭丧。   这样想来,当时在娑婆界中,张黑子为何会看到濒死的自己,一切缘由都在此处,有因必有果,娑婆界中反应的正是自己最真实的写照,佛祖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张黑子明白了,是自己的死亡提醒了自己,现在的张黑子很可能同李置生一样,被秘术所救,那这里就不是幻境了,是一个真真切切的世界,发生变化的只有自己。   从地上站起来,发现世界都不一样了,张黑子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是一种非自然的体验,甚至以后都无法面对自己的人生,面对家人,真正的张黑子已经死了,自己是一个替代品,夏国秘术真正可怕的地方在这里,这样做是有背人伦的,拓拔思恭在当年救了李置生后,深感这秘术的可怕,将它隐藏了,天意如此,秘术被李置生调包到了青铜盒中,如果青铜盒中是封印的巫术,那么张黑子就会消失在世界上,张黑子如今还站在这里,就说明与夏国有了不可分割的渊源了。   张黑子还是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他是一个聪明人,就是这份聪明,不能活的不明不白,越是这样,心中的不甘就多一份,那么自己到底算是活着?还是死了?千年前李置生或许也有过同样的疑问,与他不同的是,李置生是从一个怪物重生为人,是欢喜,张黑子是从好好的人,变成了另一个人,是憎恨。 第131章 危机   张黑子站在原地许久不能自拔出来,手电的电池用尽后,周围变得黑暗无光,张黑子就这么一直站在原地,他不愿相信,甚至还期望着再次亮起光的时候,就能回到原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张黑子一直站到腿发麻,摔倒了地上,毕竟一件关乎生死的大事,总该给张黑子一些时间,让他去想明白,今后到底是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活着。时间总会冲淡一切,张黑子就是张黑子,他不是别人,在一系列思想斗争下,张黑子还是选择继续下去。   张黑子把备用的电池换上,他看到了尸体还躺在地上,张黑子将尸体安置好,用扯下来的衣服把尸体盖住,整理好了衣服,整整齐齐的上路,怎么说他也曾是张黑子,走的总得体面一些,张黑子拿起地上的背包背上,朝尸体磕了几个头,心里对自己说,“今后我就是张黑子,你的秘密只有你知我知。”   事情已经明白了,青铜盒所带来的效应在张黑子身上应验,那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东西,这个秘密决不能让第三个人发现,青铜盒一但出世,将会发生不可预想的灾难,张黑子因为自己无法接受事实,在这里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他想到之前的秦南道,这样下去,秦南道怕是坚持不到自己过去了,如果秦南道因此也发生意外,就糟糕了。   时间与逻辑上的缜密性,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秦南道绝对不能出任何危险,张黑子既然想明白了事情发展的过程,就要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希望不会再有其他的改变,张黑子在黑暗的长道中奔了起来,他必须马上找到秦南道。   不出所料,张黑子来的还算及时,秦南道只是奄奄一息,缓过来的秦南道同张黑子说着之前他没有说的秘密,后面的事情已经通晓,张黑子担心的是青铜盒打开后的事情。   张黑子又一次将事情重演,为的就是不出其他的问题,穿越青灯佛塔,进入娑婆界,掉入伏尸地,遭遇藤尸,这些和之前没什么变化,直到张黑子他们几人再次进入青铜盒密室,吴全武打开了青铜盒。   “大哥,开不得。”张黑子来不及阻止,大喊出来,他怕这次青铜盒打开会发生什么。   青铜盒被吴全武打开,张黑子和秦南道倒在地上,这次,张黑子没有感受到不同寻常的力量,周围也没有散发出的光芒,就只是盒子打开了而已,张黑子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青铜盒的秘密只有他知道。   “里面怎么没有东西。”吴全武不解说道。   几人围了上来,青铜盒中空无一物,张黑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怎么会这样。”秦南道在盒中搜寻,没有任何发现。   张黑子将几人往别的方向上引,“这是一个假的,真的或许已经被李置生带走了。”张黑子是清楚的,这个青铜盒是救过他性命的,这是夏国秘术,不过张黑子也不知道,为何里面没有东西,或许夏国秘术本身就是青铜盒,这点谁也解释不了。   “不,这不是假的。”秦南道说着。   “为什么这么说?”吴全武沉声问。   “这个盒子不是封印巫术的,它是夏国的秘术。”   几人一惊,“你说什么?这是夏国秘术?能起死回生的?确定吗?”吴全武看着青铜盒问。   秦南道眯着眼睛回想,“我在资料中见过这个盒子,错不了。”   张黑子没想到秦南道会知道,心中开始紧张起来,是做贼心虚吗,还是怎么,张黑子说:“秘术到底是什么?里面明明什么都没有。”张黑子尽量演着戏,让自己装作不明白。   “它是一种力量,在盒子当中,你忘了秘术的作用了?”   “起死回生。”吴全武说着。   吴全武惊愕的看着几人,仿佛明白了什么,“你是说,他在我们身上?”   张黑子冷汗直冒,万万没有想到,秦南道对夏国的秘密掌握的如此详细,张黑子不敢想象几人知道自己身上的真相后,会有怎样的反应,本以为只要过了自己这关,就可以顺理成章的面对,眼下秦南道的推断,让自己再次处于被动,张黑子的面色变得苍白,手脚不自然的颤抖。   “大哥,你是说,这里有一个人是死过的?”吴全恪心直口快,直接说了出来。   “这会不会有些荒唐。”张黑子强作镇定,演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吴全武的眼珠来回打转,看样子他相信当中是有问题的,“秦南道说的有道理,如果这人跟我们出去了外边,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几人面面相觑,心中各怀鬼胎,无疑张黑子是最紧张的。 第132章 危机(二)   四人站在青铜盒前,默不作声,在信任危机中,沉默才是金,多说任何一句错误的话,都很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界。   “现在怎么办?”吴全恪问。   “如果当中真藏的一个的话,这样是找不出来的。”秦南道说。   张黑子觉得僵持下去,他们找不出任何的证据来说明自己的问题,“你有什么办法?”   吴全武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的确没什么办法,光听秦南道说,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   “我知道这么说,也只是我的猜测,真正的夏国秘术谁也没有见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青铜盒不是封印巫术的那个。”秦南道也觉得这件事不可思议,在质疑自己的判断。   张黑子不敢有太多表现,害怕自己露出问题,觉得他们几人说话都各有目的,现在的张黑子犹如惊弓之鸟,权衡利弊之下,只能先忍气吞声,因为一时间谁也无法证明谁才是有问题的那人。   “秦南道,你还有什么其他看法?”吴全武问。   秦南道顿了顿,“这种事情不好说,肆意猜测对谁也不好。”   张黑子又问:“大哥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   “想法真是没有,光说没什么用,这地方本来就到处不对劲,从我们进来就没有一件是正常的,秦南道曾说,李置生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可底下的东西也都看到了,是一个佛教徒的做法?青铜盒又出了问题,如果我们当中真有一人是死而复生的,那我到希望这人永远不要说出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万一这是不存在的事呢?”   吴全武说到这里,停止了下来,张黑子心中放松了许多,吴全武的话必须承认是全面的,分析中庸得理,“大哥说得也不无道理,倘若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只要不说,没人会知道,于人于己都侵不着利害。”   “那这人岂不就是浑水摸鱼了,大哥,真有这样的事,不就乱套了?”吴全恪觉得不妥,提醒了一遍。   吴全武还是混江湖的一把好手,他的心中其实知道,真存在这么一人的话,必定就是张黑子或秦南道,但他想让事情先过去,猜测下去不是好的选择,在地底深处,走到现在这步,出去才是最为关键的,所以吴全武选择了放弃猜测,等到出去后,再去寻找答案也不迟,吴全武朝吴全恪厉声说:“行了,全恪,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不必在说下去。”   密室中又再次沉默下来,僵持一段时间,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张黑子借机转移话题,“现在,墓室我们也找到了,巫术也不在这里,接下来我们该考虑如何出去了。”   “说得对,要离开的路还很长,得早作打算。”吴全武回应。   张黑子在想离开的路线,绝对不能再回到地下长道中,那里有什么,别人不知道,张黑子的心里却是清楚的很,他们是不能从长道中出去的。   一旁许久没有说话的吴全恪突发怪叫了一声,惊动了所有人的注意,吴全恪感到自己四肢有突然地灼烧感,吴全武帮他检查,发现胳膊腿上都微微泛红,像是起了什么疹子,“全恪,感觉怎么样?”   吴全恪坐在地上,挠着红疹,“像火烧一样,很痒。”   “怎么会这样?”秦南道看着说。   “秦南道,这是怎么回事?”吴全武急切问道。   说着,吴全武也有了这种感觉,“我怎么也感觉到了灼烧感?快说,他妈的发生了什么?”   张黑子在暗中着急,突发的状况让张黑子开始紧张,他是应该装作没事,还是装出一样的反应,张黑子在等待秦南道的回答。   秦南道看了那红疹,把自己的衣服也捋了起来,自己身上并没有,秦南道的面色变得不好起来,吴全武深知古墓中这些反应,是能要命的,可能是毒气,也可能是尸气,地下多少年都不见阳光,会藏有各种无法想象的细菌和病毒,当然也有修建墓时专门防盗墓贼设置的,不管是那种,身体上红疹的出现就代表着可能中毒或受到了影响。   秦南道自言自语,“不能啊,怎么会这样。”   “姓秦的,别叨叨了,到底是什么?”   “这和我之前看到的一种现象特别相似,不过它应该早就消失了,会不会是别的什么,我也无法确定。”秦南道隐约的说着。   吴全武见秦南道还是这副模样,一句话说不出两个字来,自己和弟弟的情况不明,心里又是着急又是愤怒,“能别卖关子吗,这里就数你知道夏国的事情多,有什么说什么,别墨迹。”   张黑子也附和道:“秦兄,有什么但说无妨。”对于张黑子来说,奇怪现象的出现会影响到他的下一步,对张黑子是至关重要的,也许必要时刻,张黑子要装出来和他们一样的症状才行。   气氛从刚才的猜忌,突然被转变到了一种危机的感觉上,吴家兄弟身上出现的症状,非同小可,秦南道则完全没有,在几人的注视之下,秦南道说出了一个让人接受不了的分析,让张黑子判断出,秦南道也是和自己一样的存在。 第133章 千年诅咒   秦南道指着青铜盒说:“是夏国召唤阴兵巫术的诅咒。”   吴全武不明,“巫术?这个青铜盒不是封印巫术的,何来的诅咒?”   “这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封印巫术的青铜盒器和藏有夏国秘术的盒器,应该不是一个器物,面前的这个青铜盒,让我觉得有种不一样的地方,我在研究资料中曾见过,它是藏有夏国秘术的盒子,拓跋思恭藏匿的,就是这个,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你们身上的症状与巫术的诅咒很像。”秦南道在青铜盒的周围再次研究,用他的笔记本将各面图案绘制下来。   张黑子大胆猜测,在心中有了自己的想法,夏国秘术的确就是这个,会不会是在李置生的手里发生了什么变化,做了手脚,有可能是夏国秘术同样也有反作用,张黑子没有说出来,因为只有他知道,眼前的青铜盒是藏匿夏国秘术的盒子。   吴全武思考了一下,“起死回生的秘术对于活人有什么危害?”   “既然都是大夏国流传下来的东西,我想,本质上应该没什么变化,可能也有着像巫术诅咒一样的效果。”秦南道分析。   “黑子,你手脚上有感觉吗?”吴全武忽然问道。   张黑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当下还没有确定答案,“有一点吧。”张黑子回答。   “你过来,我给你检查下。”   “我没事,大哥,不用检查。”张黑子推三道。   吴全武抬头看着秦南道和张黑子,脸色显得很怪异,他往后退了退,接着说道:“我想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更本就不是巫术诅咒,夏国秘术同样有着一样的诅咒,现在看来,你们俩人都是没有症状的,诅咒只会作用活人的。”   此话说完,张黑子觉得非常有道理,自己的行迹可能已经暴露,张黑子看着秦南道,他会和自己一样么?为什么他也没有受到诅咒的效果,张黑子怀疑秦南道的心已不可阻挡。   秦南道知道吴全武的意思,他笑了笑,看着张黑子说:“张兄,看了咱俩被吴兄弟误会了。”   张黑子暗自揣测,秦南道是在演戏吗?还是他是由于某种原因才免除诅咒的?是黑是白,都已经被掩盖的无法分辨,又或许是吴全武在演戏骗人?在这间密室中,尔虞我诈已分不清楚谁是谁非,这是一场没有答案的无间道。   “大哥,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张黑子解释,但在吴全武的眼中,解释是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那你俩怎么解释诅咒的问题,我还有一个疑问,秦南道你得老实告诉我。”吴全武将吴全恪从地上拉起,二人站在另一边。   秦南道似乎也在疑惑,“吴兄弟你说。”   “诅咒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秦南道不想说出来,诅咒的下场倒是提醒了张黑子,张黑子曾记得秦南道和他说的,大夏赫连昌用巫术召唤阴兵的事情,最终结果就是自己的士兵成为了不人不鬼的生物,李置生也是遭受过诅咒的,张黑子眼眶有些湿润,上天是如此不公,想到吴全武和吴全恪要变成诅咒的模样,不禁有些伤感,一路走来,自己总想去保吴家兄弟平安,可天意如此。   “你说吧,就是死我也不会怨谁。”吴全武说着。   “诅咒是会变成一种不人不鬼的生物。”秦南道有些惋惜的说。   “哼哼。吴全武冷笑,”那你们二人呢?”   秦南道和张黑子互相看了看,都没有说话,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张黑子用一种看不透的眼神看着秦南道,秦南道的深处是否和张黑子一样,也隐藏什么秘密吗?   密室中发生的事,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四人间各有故事,暗怀鬼胎,青铜盒的力量是超乎预料的,到了现在,地底深处,四人从一个相互依靠的队伍,变成了个体,没人任何人是可以相信的,青铜盒改变的不止是命运,更是人心!   张黑子看着吴全武,吴全武和吴全恪站在对面,二人知道了自己将要面对结局,表现的异常镇静,又一次安静了下来,这次同上次不同,更显凝重。张黑子觉得吴家兄弟有些可怜,面对命运,已没有太多选择,毕竟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张黑子想到吴家兄弟为了不匪的佣金,甘愿冒险前来,落得现在的下场,也怨不得别人。   人生已多风雨,往事不要再提,事情虽然已经发展到了不可回头的境界,却还是要继续下去,时间不会等待每个幸运的人,在人生风雨路上,过去的就不要再提,目光还是该长久一点,向以后看去。 第134章 怪异联盟   吴全武自然知道还有后面的路要走,四人留在这密室中,毫无任何意义,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外面,决不能死在这深不见光的地底下,但吴全武心中挣扎,他不知怎么面对张黑子,吴全武甚至感到有些害怕,但他不能肯定,张黑子和秦南道是否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   猛然间,地底传来一阵颤抖,是灾难性的预兆,密室中的四人,都感受到了,这里要出事了。   张黑子忽言:“是阴兵借道带来的。”   “是地震吗?”吴全武犹豫的问。   “现在还确定不了,肯定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山体里面晃动,闹不好要塌了。”张黑子认为山体的晃动和之前阴兵借道所带来的灾难有关。   几人虽说对现在微妙的关系有所顾忌,但也都是聪明的,大难来临面前,没人会在乎那些存在不存在的猜测,吴全武是深明大义之人,他知道光凭自己一人,独木难支,想从地底深处的陵墓中出去,是件极难的事情,吴全武放下了那份犹豫,不再想之前的种种,生活还是得向前看不是吗。   “黑子,你来带路,我们从这里出去。”吴全武道。   张黑子在原地一惊,这是他没想到的,吴全武肯放下心中顾虑主动和张黑子商量,说明他是将一些事情忽略的,不过也是,谁也没有坐实的证据,证明张黑子和秦南道有什么问题,张黑子见吴家兄弟二人,身受诅咒,心里有些难过,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大哥,我们不能再耽搁了,要走就必须马上行动,等碎落的山石封住道路,就糟糕了。”   “那还等什么?赶快走。”秦南道在一旁说着。   四人开始返回,奇怪的是,他们之间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情感,不知是放下还是舍得?可能舍得会更贴切一些,有舍才会有得,同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不同,经历的一系列命运弄嘲,此时看起来几人再次联手显得格外怪异。   张黑子心中有愧,他不知道吴家兄弟遭受的是否该怪在谁的身上,张黑子回头看了一眼吴家兄弟,不管自己还是不是张黑子,都要把吴家兄弟带出这里,就算是死也得光明正大的。   “跟好我,咱们先回到青灯佛塔处,那里地势稍高一些。”   几人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张黑子率先冲了出去,李继迁仍在墓室当中,现在的情景容不得他们再多做纠缠,张黑子看到墓室中分裂的痕迹,知道随时都可能发生灾难性的变化,四人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去,全然不顾李继迁丧尸般的追捕,一直在陵墓的入口处甩开了李继迁。   时间留给张黑子的并不多,山体已经开裂,剧烈的不稳定因素充斥在伏尸地处,张黑子不得不重新思考下他们的路线问题,长道是万不能回去的,这样的环境下,也不能贸然进入,长道的距离是他们现状无法穿越的,想要逃出生天的最好方法,也是唯一方法就是直接从贺兰山中出去。   一路没有遭遇太大的阻难,藤尸没有出现,裂开的山体可能将伏尸地的一些东西带入进了更深的地底,来到他们坠落下来的地方,吴全武下来时的绳子还在,四人开始一个个准备上去。   秦南道望着身后的正在毁灭的陵墓,尽是不舍之情,吴家兄弟在上去的途中,这里只剩下张黑子和秦南道,秦南道无法预计,这里的消失会让夏国历史中失去多么重要的一笔,秦南道甚至有过想永远留在这里的想法。   张黑子觉得这个时候,是该有些事情,和秦南道问问了,秦南道是否和自己一样,经历了见不得人遭遇,张黑子拍拍看的出神的秦南道,“秦兄,你说青铜盒被埋葬在地下,会可惜吗?”   “不,当然不可惜。”秦南道在很认真的说。   张黑子没料到秦南道会这么回答,“为什么?”张黑子仔细盯着秦南道问,在注意他说话的表情。   秦南道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在疯狂的大笑,在张黑子心中,秦南道是个不苟言笑的人,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   “秦南道。”张黑子打断了他的笑声,“别再隐藏了,有什么就说出来。”   “你觉得还能回得去从前吗?” 第135章 过去过不去   “就算不能回到从前那样又如何?”张黑子反问道。   “张兄说的好,回到从前又如何,至少现在的我们都是活着站在这里的,总比吴家兄弟要强。”秦南道一副不可世俗的样子。   张黑子听出了秦南道话中有话,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别说吴家兄弟的事,你是怎么没有受到诅咒的?”   “诅咒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如果它没有将你我暴露出来,就天衣无缝了。”   “你说什么暴露出来?”张黑子大惊,这句话触动心中的底线,也直达张黑子那个隐藏的秘密。   秦南道又笑了笑,“张兄,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秦兄,你也……?”   “呵,上天本不该开这样令人沮丧的玩笑,可偏偏就是发生了,当时的我真不知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路,没有一点活着的感觉,像行尸走肉般,这样继续活下来,想来也可笑至极,研究半辈子的事业,会有一天研究到自己身上,我竟然成了历史中的一部分,”秦南道望着埋没在黑暗中的陵墓,那个让他至喜至忧的地方。   张黑子吸了口气,“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我从长道过去的时候,看到了已经死亡的你。”秦南道回答。   “那原来你的尸体呢?我怎么没有看到?”   “在黑暗中,想藏起些什么东西,还不容易?你是不可能发现的。”秦南道深沉说。   张黑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才真正感到了可怕,原来面对死亡的自己并不是最可怕的,真正难面对的,是和自己一样死亡的同伴,张黑子明白了一句话,“人间正道是沧桑。”当你回首的时候,才发现物是人非,沧海桑田,一切都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人间正道,走起来是何其坎坷。   地底波澜壮阔,一派毁天灭地的景象,看来地底的结构要支撑不住了,阴兵借道的传说,成为了灾难的预警,张黑子的心中也同这处地底陵墓一样,坍塌毁灭,真相让人难以置信,今后的人生该如何继续下去?死亡对于活人来说,是种解脱,对于死人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张黑子站在原地沉默,秦南道貌似看透了生死的秘密,他丝毫没有影响,只是在出神的看着陵墓,在秦南道的心中,夏国的重量远远大于他本身的生命。   吴全武在上面喊话下来,“可以上来了,抓紧点时间,情况不太好。”   张黑子和秦南道一前一后爬上了绳子,其中张黑子曾担心过,吴家兄弟二人上去后,把绳索割断,断了二人的生路,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吴全武认定二人中是有问题的,就算他真把绳子割断灭口,也没人会发现,起码这个世界不能乱套。之所以让张黑子放心吴全武上去的理由有两个,张黑子明白,一,吴全武不知道是张黑子还是秦南道有问题,万一是秦南道呢,岂不是害了多年对他扶持的张黑子,二,又如果是张黑子的话,秦南道出不去,巨额的佣金无人付款,思前想后之下,张黑子还是放心让吴家兄弟先上了去,于情于理,就算城府再深的吴全武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相互知道彼此的秘密后,张黑子没有和秦南道多说,整个上去的途中,秦南道在张黑子上面,二人只管往上,地底结构的崩塌,很快会影响到上面。   吴全武在上面接应了二人,三座黑化佛像依然嵌在山体上,晃动中让人感觉会随时掉下来一样。   回到青灯佛塔群,出现的景象,让四人才感觉出什么是大自然的神奇,佛塔从山体中出来,舍利灯芯与佛塔连为一体,随山体的运动,似有里面的气体从佛塔喷出,舍利燃烧了这种气体,绿色光焰越发蓬勃明亮,整个青灯佛塔群中,亮眼的光色布满整个这一层,绿光满面,灵气十足,但同时有一股难闻的恶臭。   “是地底的沼气,把嘴巴捂上。”张黑子提醒说道。   场面是何其壮观,成百上千的青灯,光芒万丈,这光强过火把百倍,光焰像是飞舞的萤火,释放出舍利所包含力量,通明的地穴,堪称世界一大奇景,如果不是山体的晃动,和随时出现的危险,张黑子真想静静欣赏这令人陶醉的迷美。   四人间由于关系的问题,一些不必要的对话自然少了许多,有些话也多说无益,凡事在自己心里,强过说出来的好,祸从口出。   吴全武突然间发出一声惊叹,“黑子,你看上面是什么?” 第136章 青灯佛塔照余生   青灯佛塔伴长明,天地湮灭照余生。   吴全武在进入青灯佛塔处,就在一直想着寻找出去的地方,他是当时跟随张黑子的记号找的这里,再让他找回到那条长道中,是不可能的,吴全武却又在顶部的一处,发现了一些端倪,像是破裂出的裂缝,里面有一些不同于绿光的光焰,而且巨大的裂缝显示出不同的黑色,吴全武似乎觉得那里是一处可以出去的地方,他才向几人惊呼。   其余几人都在赞赏这壮丽的奇景,顺着吴全武说话的方向看去,在顶部,的确有一条山体裂缝开的黑色痕迹,从当中直穿而过,在开裂的深处,有一些阳光透出,是非常狭小的一缕阳光,但也能引起几人对生的向往。   张黑子看到顶部觉得可以试一试,因为张黑子无法再将几人引回长道中,相信秦南道也不想再回到那里,二人的魂归处,就是发生在那里,顶部的石壁上如果能将缝隙扩大些的话,或许几人能从这里出去。   “大哥,顶部的裂缝可能还真是我们的生机。”张黑子言道。   “张兄,你有和高见?”   张黑子把眼前的路分析的说了下,“我原本以为,就算上来,也不会有太大的机会,充其量只是延长一些时间罢了,从长道中出去,实在是太远,我们现在的状况,走不了一半,就得死在里面。”说道这里,张黑子停了停,看了眼秦南道。   接着,张黑子又继续说,“冥冥中,是要给我们指引一条生路出来,没有这地下沼气的喷发,舍利青灯也不会发出如此光亮,就更不会照亮出顶部的裂痕。”   “那你的把握有多大?”吴全武看着张黑子问。   “我也不知,全看上天的旨意了。”张黑子看着顶部,试想一些可行的方法。   吴全恪说:“姐夫,这可是岩石,难不成你要在上面钻一个洞出来?”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张黑子定神,看着顶部。   “张兄,我看可以再等等山体的运动,它自己会裂开的更大也说不准”   “就怕时间不等人,这里要塌下来的话,是分分钟的事情,我还是先上去看看,有什么问题在说。”张黑子把绳子缠在腰间,找了处不规则的地方,向上爬去。   张黑子的身手的确了的,几十米高的石壁,借助一些凸起的岩石,加上自己身轻如燕的身法,攀爬起来,简直美如画,这与张黑子的身体结构也有关系,也就是张黑子的骨骼特殊,才被人发现,入了盗墓的行当,他学习起来一些绝技,就是轻车熟路,张黑子有一门最厉害的独门绝技,他可以在墓室上方打盗洞进去,徒壁贴墙,不踩墓室中一点地方,将棺开启,取物离去,堪称一绝。   也正是这样,张黑子才走向了他的人生巅峰,逐渐在山西打出名气,要知道山西这地方,五千年文化,多少古墓埋在地下,周围的陕西河南,也都是历史古城,在一片地区,不愁下不完的墓,张黑子也知道,一切都是祖师爷赏他这碗吃,所以他十分敬重埋葬的人,只取财,绝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张黑子为人仗义,可眼前的张黑子也不知还是否会是和当年一样的张黑子,他在墙壁上,借着青灯绿焰,一点点靠近了裂缝处。   阴兵借道所引发的灾难绝不仅仅是山体本身的运动,在贺兰山周围,想必也产生了不小的影响,或许是地震,或许是沙暴,更有可能会出现山面大面积塌方,就算能从裂缝中侥幸逃出,后面的路途也绝不会是太平的。   山体地面也在撕裂,大大小小的分裂变得愈发紧张,很快地底又一次传来剧烈的颤抖,犹如天崩地裂之势,这里很快就会被湮灭,青灯佛塔会随着山势掩埋在无尽的地底,绿色光焰将会被永远消逝,这处千年的古建筑奇迹群,也会永远消失在世界上,这是何等悲惜的,所谓的奇迹,可能就是看起来永远遥不可及,却无法保持那份完整的美好,遗憾的才是最美,没有珍惜的永远不叫美。   秦南道泪奔了,看起来有些沮丧,他把夏国事业看的比自己生命还重,走向毁灭的陵墓,让秦南道心如死灰。   吴全武和吴全恪在期待着奇迹的发生,想尽快离开这里,身受诅咒,就算死也要死在外边,希望就只能期待于这条裂缝之上。   张黑子的行动也是艰难险阻,不仅要躲避开一些掉落的飞石,还得找好着重点,但皇天终不负有心人,四人的希望全在此处,就像是命运的安排一样,不让他们四人葬身在这里,就像是还有事情在等待他们出去做似的,上天给他们开了一扇出去的门,顶部的裂缝刚好有一处人可以通过的口子,张黑子喜出望外,朝下面的人大喊:“裂缝中有出路,我拉你们上来!”   有时候命运的安排是不可反抗的,几人命中就该有这样一劫,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活着出去,是命运给他们的做出的选择。 第137章 一线天生机   张黑子贴在顶部的沟槽里,把绳子固定在石块上,放了下去,整体的状况不是很好,随时间的推移,山体趋于倾斜垮塌,用不了多久,就会崩塌,说不定就发生在下一秒钟。   “你们快一点!”张黑子看着地面的情况,着急喊道。   吴全武和吴全恪已经在绳子一半的路上了,秦南道还在叹望,久久不能回过神来,青灯佛塔一座座倒塌进地下,张黑子对秦南道说:“秦南道,你要是出不去了,这夏国历史可就永远被尘封在这了。”   吴家兄弟以最快的速度爬了上来,他们踩着裂缝的沟槽处,向外爬出,秦南道被张黑子的话惊醒了,他一人站在底下思考了良久,他甚至有过不想出去的念头,秦南道在准备离开的时候,也想了许多张黑子想的问题,他今后是该以何种身份活下去,当张黑子的话提醒他时,夏国的这段历史,如果自己出不去的话,可能就将永远被尘封于此了,就算张黑子他们见证过这里发生的一切,也没人会相信几个盗墓贼的话,秦南道抓住绳子,向上爬了起来,他要出去,不管将会是什么命运。   吴家兄弟已经出去,张黑子也在用力拉着秦南道上来,地面陷落下去,青灯佛塔也基本都毁于一旦,只剩空荡的洞穴,张黑子必须将秦南道拉上来,山顶上的裂缝在不时的晃动,一些岩石碎裂后往下面掉着,秦南道的处境异常危险。   张黑子见石块从绳边滑落,心中着急起来,一块掉落的石头直击中绳子,绳子被冲击力磨断了些许,张黑子双脚倒钩,伏身下去接应秦南道,绳子显然是要崩断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黑子在混乱的飞石中,抓到了秦南道,他将秦南道拉起。   底下的结构彻底跨了,“轰轰”的塌落声,一次次传入耳朵,秦南道上来后,没有再回头去看底下的一片狼藉,直接爬向了裂缝,秦南道通过后,张黑子回头望了一眼,在张黑子看来,这里的毁灭,不仅仅是陵墓坍塌,更是心里那座城池倒塌了下去。   顺着一线天的裂缝,走出外边,张黑子看到,他们所出来的地方,是耸起的高山中,一处岩石立山的上边,只有这里是被力量撕扯开的裂缝,贺兰山整个黄色的山石之上,再没有看到另一处像这里一样的开口,就像是为他们制定好的一样。   贺兰山的确发生地震了,站在出来的山石上,能看到铺天盖地的黄土在地表上飞扬。   “天意,绝非偶然,是老天注定让我们要出来”张黑子看了岩石山上的景象,独此一处裂缝,不是天意又是什么?   秦南道捋了捋他蓬乱的头发,“天意难违,或许就是命运。”   “命运他就是个狗屁,我是绝不会相信的。”吴全武看着昏暗的天地咒骂道。   对于刚才发生一切,几人似乎都习以为常,没有多余的惊慌表现,一个个异常镇定。   黄沙漫起的风尘,将黄日蒙蔽,张黑子看表,正是应当午时两点的时刻,天空中却不见正日,张黑子看了远处飞起的扬尘,觉得会起风了,“这里山石陡立,不管怎么说,还是到地处去好,风沙可能马上就要来了。”   几人没有说话,跟着张黑子一点一点从高处的山石到了底处。   在最接近地平线的表面,越是能看出逐渐形成的沙暴景象,风势渐起,黄土满天,张黑子知道这定是阴兵借道带来的后果,山体运动发生地小规模地震,致使空中气流聚集,一场由地震引起的沙暴正在形成,不过张黑子并不担心,沙暴毕竟是辅助形成,真正的主角是来自地底深处的山体运动。   碎石满地,凌乱不堪,张黑子几人走到山堤处,“我们无法再继续走了,必须等今夜的风沙过去。”   张黑子找了较为避风的一处地方,让几人休息下来,依然是没有太多的话说,除了呼呼的风啸声,再无其他。时间距离他们出来,才过去两个小时的时间,四点,已是黑天蔽日了。   吴家兄弟二人相靠着,睡了过去,因为没有了照明工具,黑天之下,是什么都看不清的,吴家兄弟呼噜声此起彼伏,张黑子却失眠了,按理来说,多少天了都,此时应该是一沾枕头就能睡着的,张黑子无心睡眠。   不管怎么说,就算经历了各种生死,张黑子几人还是从死亡地底活着出来了,从未想过,会成为现在的局面,吴家兄弟身受诅咒,张黑子和秦南道生死说不清楚,夏国的秘密还藏有多少?天意之下,他们又会承载多少?不得不说,张黑子感到害怕了,也许自己当时就不该来趟这趟混水,才让自己难以脱离。 第138章 心死贺兰   沙暴暗天蔽日,分不清是黑天还是风沙的黑暗,接近五点,风沙来临,几人还算在一处避风的地方,成三角之势,没有直面而来的风沙。   风声鹤唳,张黑子越睡不着了,不时会有一些沙砾打在脸上,吴全武将衣服盖在他和吴全恪的头上,又继续睡了过去,因为有山势的关系,风到了这里都被抬了上去,光听声音来说,也是一场不小的风沙。   张黑子往秦南道的地方靠了靠,低声问道:“秦兄,你睡了吗?”   没有回答,张黑子又低声说:“秦兄,有些事情咱俩还是得聊聊。”张黑子知道秦南道肯定没睡。   “你要说什么?”秦南道把声音压低回答。   “关于咱俩的……”   “嘘。”   张黑子听了听吴家兄弟的声音,“已经睡了,没事,只管说。”   “我不想说什么。”   张黑子低语:“我同你一样,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吗?”   秦南道沉默了一会,说道:“张兄,你我都是心死的人,还要说什么?”   “我知道你同我不一样,我只是身体死了,而你的心和山底塌陷埋在了里面,对于青铜盒中的夏国秘密,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还都活着,不是吗?心就让他就在贺兰山中吧,生活还要继续下去,至于你说的夏国秘密,时间会给出最好的解答,秘密,从来都不缺乏追随者,你我不过只是成为了其中的一份子而已。”秦南道说话的声音很惆怅,带着一丝老沉的岁月磨砺。   “那就这样结束了?剩下的事情呢?”张黑子还在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秦南道对今后是一片迷茫,夏国历史是否还该继续研究下去。   张黑子心中万念俱灰,没有一点能支撑他继续下去,秦南道明明知道些什么,可现在的他,张黑子也问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或许时间会给出最好的答案。   无果的谈话无始而终,张黑子彻夜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呼啸的沙尘声,犹如大地发出的怒嚎,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心中的猛兽何尝不是一样,那头藏在张黑子心中的猛兽,从长道开始,就一直没有停歇过。   比起生命,重要的是人的意志,张黑子完全认同这样的观点,起码现在他会这样认为,相比生命的延续,更难做到的是从容面对。   当张黑子再次醒来的时候,阳光射在他的脸上,让他目眩神晕,吴全武从外边走了回来。   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张黑子在后半夜不觉中也睡了过去,“这里离最近的城镇只有一天的路程,现在出发,天黑以后能找到城镇。”   张黑子迷迷糊糊站了起来,这一觉倒是让他忘掉了许多烦恼,经过一夜的风吹,天空异常清澈,蓝蓝空中,不见一片白云漂过,空气也干净了,几天以来在地底,从未呼吸过干净的空气。   秦南道在外边做着勘察,记录在笔记中,张黑子收拾了下东西,就出发了。   吴全武对这一带还是熟悉的,他摸索过这里的地形,吴家兄弟二人走在前边,他们身上的红疹已经散了下去,不知是好是坏,诅咒的发展没有立即显现出来,秦南道也说不清为什么,受了诅咒就会变成那种非人非鬼的怪物,可是吴家兄弟没有变化,现在还没有变化,还散去了红疹,原因不明,就像秦南道说的,时间会给你最好的答案。   张黑子感受到了吴家兄弟的疏远感,这是他意料之中的,猜忌果然是阻碍人与人间的问题所在,但吴全武也不能认定张黑子就是有问题的。   一路无话,天色暗下来后,他们已经离开了贺兰山腹地几十公里的距离,借着昏黄的落幕,贺兰山像个妖娆的怪物,黄沙黄土黄日,景色美得让人沉淀,他们在一点点远离那个让他们不能忘记的地方,人虽离开那里,但心却是死在幽幽长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扬长的金黄色身影,很快消散殆尽,太阳落幕了。   又想东行走了两个半小时,城镇的星光点点出现,公路也离他们不远,如果又一辆车子过来,他们在半小时之内就可以到达城镇,此时离他们进入戈壁到陵墓中,过去了九天,身体机能需要彻底放松,精神上也迫切渴望舒服浴池。   偏冷的小城镇上,夜里竟没有一辆汽车驶过,四人沿着公路,硬是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了小镇上,这处偏远的西北小镇,没人太多的过往行人,显得十分冷清,找了半天,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才找到一处招待所,看起来很破旧,完全就是一副爱住不住的行头。   小镇并不大,不足千户人,之所以说这里是城镇,是因为它离主干公路近,便于交通,条件比农村里,好不了多少,只能将就一下。 第139章 梦魇   几人只得进入这家招待所,张黑子进去的时候特别注意了下,招待所的名字写的是“心相印”,进入后实则不同,毫无心相印的感觉,只觉得招待所老旧不新。   墙面上用绿色油漆刷着,进门一面大镜子,直对面是柜台,在镜子里,四人的造型邋遢,蓬头垢面,完全是一副逃荒来的模样,店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在迷糊中被四人吵醒,吓了个当紧。   中年妇女从梦中回过神来,发现是四个要饭的进来,没好气的吆喝道:“哎,这是招待所,不是收容所,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吴全武看了看不堪一提的小店,气不打一处来,“谁告诉你,我们是来逃荒?别他妈给脸不要。”   “哎呀喝,挺厉害的啊,小店我供不起菩萨,烦请出去。”中年妇女一看也不是省油的灯,还是少些口舌为好。   “大姐,别激动,他这人就是口快,心底是善良,革命友谊万万岁不是吗,同志不小心说错了话,见谅下。”张黑子走出来,解释说。   中年妇女愁了张黑子一眼,往上理了下她的头发,“别跟我提那些有的没的,我们地处偏远,犯不着那些。”   张黑子仔细瞧了这个店主,四十多岁中年妇女,头发是扫帚辫,衣服是大花布的,举手投足间手成兰花指状,还画着淡妆,张黑子很快就摸清中年店主的心理,投其所好才是关键,张黑子理了理他的头发,说着:“大姐你别怪我们口直,我们这么晚来也是打扰到您的美容觉了,要是因为我们影响了大姐您愉快的心情,先给您道歉了。”   中年妇女笑了笑,“还是这个兄弟会说话。”   “哪里哪里,还不是一看到大姐您,我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要住店是吗?”   秦南道把眼光离开张黑子,简直不敢相信,刚才那话是张黑子说的,“对,大姐,我们要住店,四间房。”   吴全武突然冒出一句,“三间,我和我兄弟住一间。”   中年妇女小眼睛一撇,满是怨毒,“三间就三间,证件拿来。”   张黑子一翻包里,哪有什么证件,吴家兄弟也一样。   “没有证件,我可不敢让你们住下,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什么逃犯什么的。”中年女人还是一脸嫌弃。   “你说谁是逃犯呢,嘴巴能干净点吗,我们要是逃犯,先杀了你。”吴全武急了。   中年女人“呸”了一口,“你这样的我见多了,老娘我不是还在这?”   张黑子拉了吴全武站到后面,知道他的心中急切,没有多说什么,回身对中年妇女解释,“大姐您别往心里去,我这大哥就是急了些,我们怎么会是逃犯呢,我们都是社会主义的好青年。”张黑子赔笑道。   张黑子同时推了推秦南道,他还在翻找证件,“秦兄,有没有啊?在这么下去,我看咱就得去马路了。”   秦南道说着,“找到了。”从包中拿出个红色的证件。   中年妇女打开看着,“中央科学研究院,秦南道?”她对了对照片。   “你们是研究什么的?”   “历史文化。”秦南道回答。   “这么说你们是从野外研究刚回来?”   “大姐聪明,要不怎么能是这副样子。”张黑子说。   “只有一个证件,怎么办?”   秦南道说:“大姐,你这有电话么,你先让我住下,我打电话叫我们的人来送证件。”   中年妇女又翻了翻红色的证件,“中央来的,相信你们也骗不了我,电话在那头,其余人跟我来。”   中年妇女从柜台里走了出来,拿着一串钥匙,她一眼都看几人,直直走向房间处。   安排好房间后,张黑子躺在床上,发霉潮湿的味道扑鼻而来,想不明白为何西北地区,为何还会霉湿,张黑子累了,他没有再去想那些无关的问题,衣服都没脱就进入了梦乡。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张黑子心里最害怕的那个问题,在梦中,再次没唤起,梦里,在深暗的长道中,另一个面色苍白的张黑子,在追着自己,嘴里口口说着,“没有我,就没有你。”“没有你,我也不会在这里。”   就像是索命的梦魇,张黑子无力反抗,无止境的逃跑,好像真的是自己抢夺了别人的生命一样,这种罪恶感,油然生在张黑子心底,至少他的思想留下这样的潜意识。   无力抗拒,特别是在这件事情上,张黑子在梦里被梦境深深折磨着,他还是走不出那个地底长道。   张黑子甚至不知道,自己今后将会时常被梦魇缠绕,第二天一觉睡到了下午时分,他洗澡换了身衣服,让自己精神一些。   出门后去寻找几人,发现他们的房门都没人在,肚子咕咕直叫,找不到其他几人的张黑子,自己出去吃了些饭,回来的时候,他看到了秦南道,研究院的车已经停在了门口。   “张兄,你来的正好,今天我们乘车就去银川,收拾东西,马上出发。”   张黑子回身问秦南道,“吴家兄弟,怎么一直没见他俩。”   “回去了,已经走了。”   “走了?”张黑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   “他俩上午拿了钱,直接搭班车去了火车站,你在睡觉,他们走时还让我告诉你一声。”   张黑子忽然才觉得世道艰难,来之前还是好好的大哥,现在却连走都不告诉自己一声,不过也好,一起回去的路上,省的尴尬,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吴全武选择先行离开,对张黑子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就是因为这样,张黑子也必须重新考虑下,自己回去后,该怎么和吴家兄弟相处,该怎么让吴全武相信自己。   张黑子收拾妥当,和中年妇女挥手告别,她看到研究院的车子,对他们礼貌了不少,毕竟还是要礼貌离去,以后难免还会再回到这里,张黑子和秦南道一起上了车,连夜赶往了银川。 第140章 踪迹   来到银川,研究院的车直接把二人拉到住宿的地方,比小镇招待所不知要好多少倍,张黑子还有许多话要和秦南道说,天色已晚,就先休息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秦南道找了张黑子,秦南道还有许多工作需要做,这趟前往西夏高祖皇帝李继迁的陵墓,对夏国历史是重要的一笔,张黑子不知秦南道是用了什么方法,使自己再次融入进这片圈子的,可能是因为自己半生事业的奋斗,秦南道并没有其他异常,他找张黑子的理由很简单。   张黑子与秦南道在研究所的餐厅中一起吃了早餐,秦南道开门见山,“张兄,我知道你也很快要回去了,有些事情,还得再与你谈谈。”   张黑子记得之前在贺兰山下的夜晚,他与秦南道谈话,秦南道与之前的表现全然不同,这次是他主动找上门来的,“秦兄,有什么话直说。”张黑子爽快的应了秦南道的请求。   “我找你是有两件事情,先来说这第一件事情。”   秦南道看了看周围,近十点钟,餐厅里的人并没有几个,但还是很谨慎的张望了一圈,搞得像是秘密特工会面一样,浑身不自在。   秦南道又继续说:“你不是一直还想知道夏国的一些事情吗,当中还有一些,我可以告知与你。”   “还有什么事情?青铜盒吗?”   “你说对了一半,据我研究了解,除了那个陵墓底的青铜盒,还存在一个青铜盒,是封印诅咒的。”   秦南道拿出一挞资料图纸,上面画着一个长方形的玉片,“这是凝血羊脂玉,是用来封印青铜盒的,可在历史的记载中,它却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   张黑子看着图纸上的玉片,好奇问道:“什么地方?”   “其他的墓中,而且是不同年代的。”   “什么意思?为什么会出现这些地方?难道说……”   “是的,封印被打开了。”   张黑子惊愕,“会发生什么?”   秦南道摇头,“不知道,多少年都过去了,也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有随着研究的进一步深入,才有可能发现当中所隐藏的问题。”   张黑子思考片刻,“是李置生。”   “他的踪迹一直是我们追寻的,这个人活了千年之久,在历史上的每个朝代都有出现过,但却但了清末年间,时局动荡,突然就失去李置生的任何踪迹。”   “那封印的青铜盒在什么地方?还有那些羊脂玉片。”   “根据可靠判断,封印的青铜盒在陕西内蒙交界的毛乌沙漠,那是李置生遗留的另一处手笔,还有羊脂玉片的踪迹在黄河流域沿岸。”   “你来告诉我这些,怕不只是就告诉我一声吧,你有别的目的。”张黑子眼神犀利的看着秦南道。   秦南道深沉一笑,张黑子又说:“你是想让我去把东西取回来。”   “张兄,果然聪明。”   “我说不愿意呢?”   “你不会不愿意的,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黑子沉默了,他翻看了那些资料,恐怕自己已经很难脱身了。   “我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说。”   “我要随时知道你们研究的情况,你不能对我隐瞒,我既然要去做就得了解明白。”   秦南道点头说没问题,张黑子又疑问的说道:“依你看,李置生还存在于世吗?”   秦南道看了看周围,像是不想被人听见一样,看起来很鸡贼的样子,声音特别低的回答:“我觉得他可能就在周围。”   张黑子没想到秦南道会说出如此话来,身体一个激灵,突然感到了莫名的恐怖气氛,睁大眼睛看向周围,诡异的氛围瞬间弥漫,张黑子觉得特别不自然,“秦兄,你魔怔了吗?”张黑子反问道,这件事似乎是可能的。   “有的时候,我觉得他离我非常近,是那种直觉上的感受。”   在这件事情上,张黑子觉得秦南道有些太过神经质了,换了个话题,“秦兄,你已经完全接受了现在生活了吗,那个心底的阴影,能够放得下么。”   秦南道又笑了,这次他笑的有些慎人,“哼哼,这种小事还会困扰你张黑子吗?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难道不是张黑子?别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至于长道中的那个,就当已完成了他的使命吧,剩下路是我们要走的。”   张黑子略显嘲讽,“我看你们有知识的人,就是懂得自己骗自己,那你自己摸着良心说,我就是秦南道了?长道中的那个是不存在的吗?说白了,我们就是替身。”   “你就是张黑子,不是别人,别人成不了张黑子,我们只是经历一些命运上的波折罢了,你不要钻牛角尖了,要看开一些。”秦南道安抚张黑子说。   张黑子摇了摇头,“不,除非那件事情没有发生,否则我的心里是放不下的,你我的人生观不同。”   秦南道再次笑了,“革命主义的道路上,还有什么人生观的不同,你别逗了。”   显然,张黑子是介怀的,他坐在椅子上思考着些什么,秦南道开口继续说,“张兄,我们先不说这令人苦恼的事情,我得和你说第二件事情。”   “什么第二件事情?” 第141章 秦南道的嘱托   研究所餐厅中的人已经少的可怜,上午十点,早午饭都不靠近的点,正是秦南道和张黑子谈话的好时机,秦南道又警觉的看了周围,虽然没有什么人,但还是很警觉。   “我还得和你说吴家兄弟的事情。”   “吴家兄弟?他们身受诅咒一事?”   秦南道缓慢点头,似有什么不想说出来,“这正是最残酷的事实,这件事,我只能和你说。”   “他们二人会死吗?”   “不知道,历史上,中了诅咒的人,都会最后成为怪物,让我不明的是他们俩为何出来后,症状有所减弱。”   张黑子分析道,“是痊愈还是延发了?”   “张兄,不怕你难过,我觉得是延发了,在他们身体里潜伏了。”   张黑子表情有些惋惜,“秦兄,别看吴全武是我大哥,可他却还没结婚生子,吴全恪更是没有,那老吴家不就绝种了?”   “张兄,事情总会发生让人措手不及,如果你我二人不是成了这样,恐怕也要受到青铜盒的诅咒。”   “既然是诅咒,能否用什么法术可以破除的?”   秦南道默默的说:“没有。”   “那他二人岂不是只有回家等死的份?”张黑子恼怒道。   秦南道沉默不语,张黑子说:“你和我说吴家兄弟,就只是为了告诉我他们会死?”张黑子发觉的秦南道还有别的目的没有说出。   “当然不只是这样,我推测诅咒的延发,但不明时间会潜伏多久,这件事情,你一定注意,一但吴家兄弟二人开始有了怪异的变化,第一时间通知我,毕竟一些东西还是高度机密,万一泄露出去,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那么吴家兄弟会成为什么?”   “不人不鬼,极其可怕。”   二人沉默了片刻,秦南道又说,“所以,你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我们的人会采取措施。”   “让你们的人神秘处理掉二人吗?秦南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会做什么样的事情。”张黑子很不情愿的回答。   “张兄,孰轻孰重,希望你想明白。”   因吴家兄弟的事情,二人发生了争执,“我想的很明白,现在我真替吴家兄弟二人感到不值,不仅把自己性命搭上,到头来还得落个这样的结果。”   “这不是你的错,是天意在弄人。”   张黑子莞尔一笑,带着不屑和讽刺,“天意?”   秦南道再次强调,“张兄这两件事情,希望你能放在心上,这关乎到你我乃至夏国的秘密,还有吴家兄弟,本来研究所的决定是直接将二人监控起来,我觉得他二人是受害者,不该这样对待他们,就让他们回去了,也不想派人监视他们的生活,会带来很多的不便,如果诅咒延迟了几十年发作,那他们就还有几十年的时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们这次回去会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活的,所以他们何时会发生变化,必须你来监视,这样会好一些。”   张黑子妥协了,他知道这一系列的事情背后有多么重要,李置生,夏国历史,青铜盒秘密,还有那个不死的传说,张黑子已经成为当中一个环节,他脱离不开。   既然秦南道能淡然生活下去,自己为什么不能像他一样,生活反正都一团乱麻,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就只得继续苟且下去。   第二天,张黑子要离开了,他今后的路还很长,不想在这里多浪费时间,秦南道送别了他,还把他一直随手记录的笔记送给了张黑子,当中还有一些其他新的资料,希望对张黑子有帮助。   让张黑子记忆最深刻的是秦南道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也没有了解不了的敌人,顺天意,行天道,是命运的安排。”   张黑子在回去的路上,将整个事情重新整理一遍,又翻看了秦南道记录的笔记,夏国历史的确有些迷乱的地方,特别是李置生这个人,他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自己和秦南道身上的秘密又会变成什么?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前后出行一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再次回到太原,张黑子感觉完全不同,是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回到家中,吴全秀和两个孩子等待多时,他们如同日一样,对自己嘘寒问暖,可张黑子变了,他不同以往,话少了,很多事情都放在心中,而是更喜欢用脑子来思考问题。   张黑子去找过吴家兄弟,几次都被回绝,吴全武只怕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张黑子,从贺兰山回来,吴家与张家彻底断绝了任何关系,吴家兄弟把当的差也辞了,秦南道给他们的佣金,足够用了,何况他们也知道自己的情况   时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几年时间,吴家兄弟结婚生子,张黑子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时常会被梦魇惊醒,他还是困在当年的长道中,有时他会自问自己,“我到底是不是张黑子?” 第142章 夏国起源   从六四年回来后,张黑子就隐姓埋名,为人行事变得低调许多,一来是心中困扰的问题,二来是了避讳十年动荡局面,道上的许多活都放手了,经营的档口也都关了门,毕竟是不好营生,又在特殊的时间。   张黑子在此期间内,曾多次登门吴家,年年如此,年年都是一样的结果,吴家兄弟铁了心与张黑子永世不相见,吴全秀夹在中间非常难做,吴家倒是还认她这个闺女,只是专门针对张黑子。   吴全秀也不明白,为何从宁夏回来后,就成了这样的局面,多次询问都无果,她责怪自己,会不会是自己当年逼张黑子,出了什么问题,自己的哥哥对此事也是闭口不提,她实在难做。   张黑子托人暗中注意吴家兄弟的变化,本以为会很快和秦南道见面,可没想到一等就是十年,他自己都没想到,吴家兄弟就跟没事人一样,很快,在1975年,张黑子听闻了一件发生在太行山附近的事情,觉得与秦南道说的埋藏羊脂玉片的地点相似,就带人赶往了。   那是一个精巧设计的古墓,张黑子已进入就知道这墓绝不是等闲之辈设计,墓中没有棺材,在暗处机关,放置着那枚凝血羊脂玉片,秦南道与他说的事情,他正在实现,却不得不回忆起,那些不堪入目的往事。   手握玉片,张黑子在古墓下思考了许久,他甚至有些精神分裂,在底下一人自己呆了很久,因为他看到了另一个张黑子,长道底下的那个,具体说了什么,已无人知晓,但张黑子的心魔一天比一天要严重了,这点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随后,改革开放,张黑子又把生意做了起来,他还去了秦南道笔记中所指的毛乌沙漠,结果一无所获,同样,他也在一直注意吴家兄弟动向。   几十年来,吴家子孙满堂,他们二人依然毫无反应,张黑子也纳闷了,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本来说好要通知秦南道,可这一等之下,竟是足足几十年的时间,张黑子怎么也没有想到,在研究所与秦南道分别,成了最后一面。   1985年,那个大夏国留在他们身上的诅咒,终于出现了,几乎二十年没见面的吴全恪,这天找到了张黑子,他掩面泪涕,他说:“报应来了,报应来了……”   吴家兄弟二人问题不大,诅咒都应验在他们家二代人的身上,传男不传女,有的已经出现哪些奇怪的症状,吴家兄弟还是没事,张黑子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秦南道,这些出问题的孩子,都是自己的侄子,他知道秦南道的人会把他们怎么样。   吴全武当机立断,他不让张黑子参与任何吴家的事情,自行处理,张黑子没有参与其中的事情,吴家的二代人全部被吴全武转移,没人知道去了哪里。   在吴家事情的第三个年头,张黑子也彻底失踪了,吴全武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秦南道没有表态,没有说知道,也没有说不知道。   至此,由大夏历史文明带来的一系列影响,在吴家,张家,和秦南道的身上,已不可分离,西北历史上,不论朝代更替,民族变迁,夏国一直是其重要的组成,从大夏国到西夏国,千百年间,夏国秘术曲折流传,终现于世,至于一直存在传闻中的李置生,究竟是何许人也,秦南道所说他出现在历史各朝各代又是怎么回事?   张黑子和秦南道身上秘密会演变成什么样?张黑子又消失到了何方?   夏国秘密的起源,已浮出水面,在千年前,历史发生了什么,时过境迁,这些都成为了让后人费劲脑筋的事情,李置生隐藏了多少在茫茫历史中,答案永远都藏在真相背后,不会被人轻易寻找。   历史的车轮是滚滚向前的,就像到站的火车一样,不会再回头去路过那些过去的车站,前方只有一个又一个到达的站点,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这基础之上,什么时候上车,什么时候下车,在哪站上车,又在哪站下车,而我们当中的全部人,就如同没有车票的乘客,永远不知道列车员会在哪站让你下车,列车员真的就会是天意的选择吗?不,它总会有漏网的,因为它不是万能的,恰巧,漏网的几人中,是李置生,张黑子,秦南道,谁都不知道,谁要在何处下车。   时间扑面而来,躲避不开,既然不能反抗,还不如快乐享受,天意是个好东西,他早已替你选择好了一切,让你奋不顾身的,一往向前! 第143章 过往,时过境迁   好了,这就是我要讲述的关于大夏国贺兰山的考古行动。   在听述和翻看资料的同时,我对当年的事情,仍感到历历在目,秦姥爷自己身上的秘密,并没有告诉我后来的发展,这么多年的时间,相信他一定有更多的研究发现,人总是这样,越是神秘的东西,就越会激发求知欲,就算秦姥爷他不说,我也会慢慢调查出来。   秦南道秦姥爷,是当年事件中唯一存在的人,吴家兄弟已经过世,而秦南道的神秘,总会让我觉得他还有故事没有告诉我,但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现在,四件事情摆在我的面前。   一,吴家兄弟和疗养院,吴全武当年将诅咒变异的吴家二代人转移去了哪里?我在那曲疗养院中看到那个诡异的人,会不会就是吴家的一份子,那他为什么又会在哪里,疗养院不是已经被废弃,为何会有人,吴家二代人都成为了什么?他们还是否存活于世?   二,爷爷的秘密,爷爷失踪,不像是单纯的失踪,他想通过这样证明自己的死亡,他和秦南道身上会不会发生其他的事情,这一点怕是只有秦南道知道了,但秦南道是个极难攻克的点,他想说的事情,自然会告诉你,他不想说,是没有任何办法的,所以对于这件事,我不抱有什么希望。   三,二叔和青铜盒,我现在已知,我们在后晋王墓中那处万佛窟内,当中放置的青铜盒就是封印诅咒的,二叔将他带去了哪里?为什么二叔会死在西藏,还有在西藏通知我疗养院存在的又是什么人?有时候,我都觉得二叔死亡是个欲盖弥彰的假象,可我又解释不出。   四,李置生,这个千年成迷的男子,难道他真的存活了千年?这才是我最关心的,他与夏国之间,真是剪不断理还乱,解除封印的青铜盒发生了什么?背后难道会有阴谋?   随着时间的发展,我相信吴家,张家,秦南道,对一系列的事情,都从没有停歇过,只是全部在暗地偷偷摸摸的进行,我爹一定知情,当我提到吴家,二叔的时候,他是那么的抗拒,他不想让卷进来,可谁他妈知道上天就是这样安排的,让我从始而终,必须全部走完事情的经过。   时过境迁,五十多年过去,物是人非,你来我往,冲淡了岁月的回忆,空留下一纸传说,又经多人口,不知还有无当年的味道,在我们第三代人的手中,还能否守得云开见月明,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一册 ,夏国起源完)   (第二册 ,观潮乂墓) 第144章 发疯事件   时光难得清闲,抛开一些琐事杂念,我发现我也是个很懂得生活的人,我承认,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时间,上学到接管家里事业,天天下来,不是东一榔头,就是西一棒槌,搞的不可开交。   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日子总得过不是,以前为别人的太多了,对自己太少,享受时光,享受生活,才不枉来此一生。   最近闲暇之余,喝茶论道,平心静气,钓鱼采果,适得闲逸,正所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心中乐。   我还研究起了厨道,这是一门大学问,中餐养生,当中的医理中和,中庸之道甚多,它不仅仅当是做菜吃饭,懂它的人,更是当做一种修身养性的门法,更能理疗身体。   调味五品,酸甜苦辣咸,何尝不是人生五道,尝尽人生百味,佛语云:“遍尝人间百味,方知众生疾苦。”中学中讲究以体为用,只有身体为本,才能得以致用,发挥出他最大的用处。   用胖子的话来说,“就是做饭好吃。”为此,胖子搬家到我家楼下,为的就是来混饭。   “我说,张墓,你弄完没啊,我可看了好久,哈喇子都忍不住了,在看下去,强迫症都要犯了。”胖子在餐桌前大喊。   我端着最后一锅汤,从厨房中走出,三菜一汤,我跟胖子说:“这放在以前可是地主老财的待遇。”   桌上三菜分别是老醋花生,芹菜炒牛肉,葱烧大排,汤是鲜菇菌汤,配上一壶小酒给个皇帝都不当。   大半年下来,生活有条不紊,所有的事情,就像停止了般,于是我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去体味不同的人生味道,胖子吃着菜连连称赞,“张墓,这样下去,我干脆住你家得了,简直是要我命不是。”   胖子又瞎侃起来,“哎,最近听说小区里发生的事情没?”   “什么事情?东头老李家的大花猫生了四个崽儿?”   胖子往嘴里塞着排骨,用不清楚的话语说:“你怎么尽听些这个,那大花猫生四个崽儿,也没说是隔壁老王家大白猫的,你每天多在小区里溜溜关心的自然就不一样。”   我嘲讽胖子,“我可不像您老,整体围绕在大妈们中间,您是担心谁家的姑娘嫁不出去,自己收了不是?”   “哎别糟践人啊,我辽爷是那种吃剩饭的吗?再说,围绕在大妈们中间有什么不好,那可是中央情报局,CIA,知道吗?”   “大妈们还探讨美国的原子弹发射?自己的姑娘还嫁不出呢,心可真大。”   胖子喝着小酒,“大妈们不关心那个,小区里最近发生了件大事,我这可是一手新闻,你听不听?不听包后悔啊。”   我总觉得胖子狗嘴吐不出象牙,又要告诉我广场舞曲从小苹果换成荷塘月色了。李大妈买西红柿,塑料袋破了,满大街追西红柿。楼下的警告语写着禁止随地大小便,违者没收工具。这些生活中的点滴,都是胖子开怀的笑点。   “旁边楼上九层的一家租户,全家都疯了,你知道么。”胖子削尖了眼睛说。   “疯了?那就送医院呗,一家都疯了,这得是什么样的一家。”我觉得有些无聊。   “你知道那一家三口是怎么疯的?”   我随口答道:“吓疯的?”   “卧槽,你怎么知道。”胖子惊奇的看我,“他们就是让鬼给吓疯的。”   “让鬼吓疯?”胖子一下说道了我的兴趣上,毕竟干了这么多年的老本行,说到鬼上我来了兴致。   “先是男的,他觉得自己在海里一样,每天都要游来游去,连走路都无法正常进行,人就跟魔怔一样,天天学着游泳的姿势,飘荡在外面,后来是女的,最后是孩子,每天到了晚上,他们家就会把窗户打开,往外放水,还时不时朝外面喊着什么,邻居觉的扰民就报了警。”   “是中邪还是鬼上身?”   胖子摇头,“警察到了这家才发现,这家人一看全部都疯了,就给送到精神病院了。”   “一家全送走了?”   “是啊,不过后来男的又回来了,就他一人,女人和孩子还在精神病院,他说他们没病,要找人驱魔。”   我仔细听着,胖子又喝了口小酒,往嘴里夹了几筷子菜,“更巧的是,这人我还认识,叫王诚,他是个照相的,搞摄影,我前段时间办租房登记缺照片,就碰上了他,给我照了几张证件照,也算萍水相逢,如今这人落了难,我想帮帮他。”   我一皱眉,“怎么帮?你去给他驱鬼吗。”   胖子笑了笑,“我是不行,这不有你张大师吗,墓子里的老尸体都不怕,还会怕个这灵体的东西,管它是骡子是马,你一并给他收拾了不就得了。”   “用人家手短,我可以去看看,能不能驱鬼先不好说。”   “得嘞,这以后店里照相什么不就有人了,远亲不如近邻啊。”胖子也是热心肠的人,自己力所能及的,定会帮人一把。   我又问,“他家人都是干什么的?”   “嗯……他是照相的,搞摄影,他老婆还真不知,孩子这年纪应该是在上学。”   “这男的在什么地方照相,搞清楚,还有他老婆的职业,工作地点,都得调查详细了。”   胖子嘿嘿一些,“明白,都是行内人士,我懂,吃完饭就去。”   正好我也好久没有行动了,这次就当活动活动,帮胖子做个顺水人情,胖子吃过饭,就屁颠的跑到中央情报局搞情报去了,他租的房在我楼下,消息传递极快,相信用不了半天时间,晚上胖子就能满载归来。   店里也基本没什么生意,现在是淡季,店里有伙计看门,有事会给我打电话,古玩这行业,基本上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我也清闲的紧,只有凌天若时不时会给我些新的情报,大多是些没有价值的,我更加理解为,凌天若定期给我打电话,是特地问候我。   至于我爹,我几乎掌握不到他的行踪,多少次去找他都不在家中,总感觉二叔出事后,他就跟变了人似的。   也许是我放下太久了,当年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进展,我竟有些玩物丧志,沉浸在生活中,忘乎所以。 第145章 殡仪馆照相师   胖子的消息果不出所料,很快就来了,看样子,他是准备把晚饭也在我这解决了,我没有着急问他得来的情报,先解决了晚饭。   饭后,胖子抽着烟,坐在沙发上,好像已经了如指掌,我问他:“事情打探的怎样?”   “是这样,得到消息有这么几个,我慢慢告诉你。”   我品着茶,听胖子述说。   “这家人,男女白天基本上都不在家,只有晚上接上孩子才回家,所以小区里人际关系并不好。”胖子掐灭了烟,喝了口水。   继续说道,“孩子是在旁边街对面的小学上学,每天大概六点多一家三口到家,这女的好像是什么主持人,也说不清是在哪里主持,小区里没人知道,我觉的可能是流动司仪。”   “还有呢。”   “这男的在什么地方照相,还真没人知道,女的也是,这件事情好像特别保密,小区里没人知道,我可是动用八方关系,都没打探出来。”   我思考着,为什么他们要把职业有所隐瞒?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地方,胖子分析说:“也许是在什么高档秘密机构,对我们这些平常小老百姓不方便透露呢,”   “就这些?还有什么?比如他们最近做了什么事情之类的。”   “还有这男的每天八点从家走。”   我还等待胖子再说些什么,他却不说了,直盯盯看着我,像是等我说一样,“没了?就这?”   “这都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打探到,一般人能知道这些?”胖子像有成就的秘密工作者,炫耀自己的成果。   胖子的这些消息基本和没有一样,中央情报局的消息还能在水一些吗,我吐槽胖子,“你是不是被大妈套路了,就告诉了你这些没用的消息?”   胖子一脸无辜,“不可能,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胖子坚决认为大妈们没有骗他。   “这人不是出来了,多会回家,我们去见见。”我问道。   胖子看了眼表,七点一刻,“这点应该就在。”   “走,去会会。”   我和胖子去了旁边楼上,九层,这一层上住的另一家是租房的,平时也没人,从电梯里出来,显得特别冷清,我没发现什么异常,胖子去敲了那家人的门。   “王哥,在吗?我是胖子。”   敲了一会,门开了,开门的是个三十多近四十岁的人,他应该就是王诚。   王诚没有说话,开了门就了里面,胖子追了上去,“王哥,知道你最近发生的事情,找了个人,来给你瞧瞧。”   我走了过去,没有先急于看什么情况,总得和当事人了解些情况,“介绍下,这是我一兄弟,张墓,这是王哥,王诚。”   王诚从沙发上坐起来,眼神涣散看着我,“你看出些什么吗?”   我这才环视四周,家中只有客厅的灯是亮的,电视也没开,其他房间都是黑着,在我们来之前,他就是一直坐在这里的。   “王哥,别急,我这兄弟定能找出些门道。”   我大概四处看了看,王诚家里,挂着各种驱魔辟邪的符咒,墙上的黄纸贴了一大堆,除了感觉王诚有些神经质外,没有再多的发现,家里没有什么鬼祟,也没有什么摆放冲了大忌。   胖子坐在沙发上陪着王诚,我远远观察,这人似乎不像是中邪,看起来也没有成精神病,而王诚一人坐在那里,更像有什么心事,我看了他家中的摆放的相片,本该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却成了现在的模样,我发觉,王诚的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胖子在说着人生大道,“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啊,当年我还遇到过比这更难的处境,那是前无生路,后无帮者……”   胖子一顿胡侃,这是他的爱好,王诚毫无波动,像是对牛弹琴,哪有心情听这个,他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对我们没有抱任何希望,希望我们赶快离去,给他一个清净。   我走了过去,王诚没多余的反应,就坐在沙发上,我让胖子闭嘴,也找地方坐了下来,我开口问:“王哥,有些事情我要问你。”   他没说话,我继续说:“你这房子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你的心里,接下来我问得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王诚眼睛往我这里瞅了一眼,他没有拒绝,我就问了:“你具体是干什么工作的?”   胖子给了我个眼神,大概意思是这样问太直接,不太好,我没理会他,能看得出王诚的面相上,五地发黑,眼鼻口额颊,均泛有黑相,想必他被折磨了许久,如果他不愿意说出,不出半个月,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   王诚缓缓开口,他声音嘶哑,“我是照相的。”   “在什么地方照相?”   他憋了一会说道:“殡仪馆。”   胖子惊呆了,我紧接着问,“是给死人照相的?”   王诚点点头,胖子开口叫道:“卧槽,你是给死人拍照的,那你怎么还给我拍?”   胖子也没想到王诚是给死人拍照的,当时胖子还让他给自己拍了照,这是多晦气的事情,王诚的手有些不自然的发抖,是在胖子叫后,我心想,难道是胖子的吼声吓到了他?   “你老婆是干什么的?”   胖子猜测道:“不会也在殡仪馆做司仪吧。”   王诚点头,还真让胖子说中了,怪不得胖子打探不到这家人的职业,真在殡仪馆工作,谁会向外人透露,我的心中基本有了谱,他定是在殡仪馆里,给死人拍照时,拍到了什么,或者,遇到了什么。   胖子的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王诚手上的抖动越来越大,我发觉他可能是要有什么症状出来,加快了提问的速度。   “你想想最近,有什么让你感到异常的事情,比如某张相片,某件事情,某个死者?”我在尽量提示他想起,想解决问题,就必须找到根源所在。   王诚突然变得慌张起来,“水来了,水来了,好多水啊,赶快游。”   我看向胖子,胖子也看向我,满是不解,王诚就像变了人一样,站在地上,开始空手游泳,跑到窗户边把窗子打开,“水来了,赶快游啊。” 第146章 另择高明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我真觉得王诚就是一个神经病,他的举动,完全不是正常人,如果不是刚才的谈话,我想我会拿起手机,立刻给精神病医院打电话。   面对如此情景,我和胖子两眼一抹黑,谁也没遇到精神病该怎么处置,我想总不至于陪他一起疯吧,还是要以镇静为主,我对胖子说:“别傻站着,让他先停下来。”   胖子上手去阻止王诚的举动,根本没有作用,精神病人要是能乖乖听你话,就不叫精神病了,胖子和我陪着王诚在地下转悠了半天,无果。   谁知王诚这时,又突然一改之前的口吻,不在重复那两句话,“水来了,赶快游。”他的面色阴沉,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瞪的老大,嘴唇不停颤抖的说,“天星南,运道北,火西不灭,东气紫来。”   我静静的听听了,问胖子听懂了没,胖子觉得好像是一句咒语,我觉得也像,可却听不出当中寓意何在。   我和胖子暗自分析他说的这句,也许能寻出让他成为这样的原因,眼下,王诚成了这样,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死马当活马医,我分析道:“天星南,应该是南方有一颗天星,运道北,是指运势道路在北面,火西不灭,西面的火永烧不灭,最后一句应是紫气东来,这很简单,祥瑞之气在东方而来,可这几句汇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呢?”   胖子瞪大眼看我,“什么意思?”   我想半天,毫无头绪,“谁他妈知道什么意思?”   “他这是鬼上身了?要不你给治治?”   “怎么治,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情况,要是鬼上身,是恶鬼还是怨鬼,是讨债的还是索命的,冤有头债有主,得知道原因,才能对症下药。”   王诚就在地上发疯,似乎还在游泳,我真是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个淹死鬼?他说的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觉得没那么简单。   胖子迷茫不知该怎么办,“张墓,怎么办?咱哥俩就坐这看精神病表演?还是麻溜走人?”   “现在走了,万一他等会从窗户上跳下去怎么办?那你我可就是见死不救了,着了急警察那都说不清,还是在这等他正常些再离开,正好我琢磨下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别人看来,一准认为我和胖子有病,真是吃饱了没事干,看精神病发病来了,坐这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我还从未近距离观察过精神病发作,也许也不是精神病,可能是一种附身的东西,让他精神有些不清,说些胡话。   我渐渐想到了吴家人,他们是否也经历过如此饱受折磨的过程,时间过得很快,我和胖子是七点多来的,现下已经近十一点了,胖子看着电视,我看着王诚,思考那几句话,怎奈三个小时都没有个结果。   王诚说的这句话,完全和任何东西挂不上勾,在十一点的时候,胖子关了电视,过来问我想出个结果没,我依然摇头,王诚还是那副样子,我不知该怎么办。   电梯突然响了,有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接着,王诚家的门就发出了敲响声,“当当当。”   大半夜的会是谁来了?是王诚他老婆?还是别的什么人?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胖子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腰里挎着侧包,带着黑墨镜,头顶一方道帽。   他从门外一连进入,嘴里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过吃了碗麻辣烫,没耽误时间吧。”   我一看他就是江湖骗子的主,他进来后,把墨镜摘下,瞅了一眼四周,“你们俩是谁?王诚人呢。”   我和胖子让开,指了指地上的王诚,“你又是谁?”   “在下是王师傅请来做法的,路上有些堵车,走到小区楼下,肚子有些饿了,就吃了碗麻辣烫,应该没耽搁多少时间。”   “我说这都几点了,都十一点了,是没耽搁多少时间,是耽搁的没多少时间了,这人就交给你了。”胖子在一旁说。   王诚仍然是那副样子,我看着这个道士,不像一般的道士,所用东西也和平常的不同,我还心里暗自嘲讽,也不知是哪找的骗子,还是个贪吃的骗子。   胖子要拉我走,来人接班了,我和胖子的使命也完成了,我使了个眼色,让胖子留下来,我正好想看看这道士是用的什么手段行骗的,好当面揭发他。   道士没多说话,看了王诚一眼,就开始行动了,他从背包里拿出黄色的布包,里面铜铃镇尺黄符朱砂,他先点了几滴朱砂在王诚额头处,用镇尺压住双手,拿朱砂在地上画了个什么图案,像是阵法一样,然后拿起铜铃晃了起来。   那铜铃声刺耳难耐,声声击入脑中,摄人心魂,道士嘴中默念一种听不懂的语言,我感觉像是内蒙宁夏那边的,却有不同,做出这样的架势,我才相信,眼前的道士是有两下的,起码不是江湖骗子一类的。   他拿着铜铃将王诚的双目定神,用黄符拍在王诚天灵位上,铜铃响得更厉害了,频率非常高,我和胖子有些被铃声刺的耳疼,没过一会,王诚在地上吐出大量的水。   我和胖子楞在原地,王诚吐出大量水后,逐渐清醒了过来,我心中才发觉,王诚说水来了,还真是有大量水从口里吐了出来,道士进门没问一句,便处理的如此好,看来是有些本事的。   王诚清醒后,看到道士,急忙跪地感谢:“多谢普愿道长,多谢普愿道长。”   原来道士名叫普愿,我从未听过,也不知王诚是从哪里找来,不过从王诚的情况看来,是有效果的。   道士收起东西,二郎腿往沙发一翘,“说谢谢都是虚谈,我有些饿了,有什么好吃的,尽管招呼,贫道感激不已。”   胖子一听,“你不是刚吃了上来吗?前后不过才十几分钟,比我能吃啊。”   道士笑而不语,“贫道法号,忘痴。” 第147章 奇怪的研究   胖子一听,嘿嘿直笑,“是忘痴,还是忘吃?”   道士有些尴尬,“你们叫我普愿就行,忘吃就算了。”   我上前去,知道这人并非等闲之辈,用尊敬的口气说:“道长,依我看,不妨咱去下边一叙?”   胖子对我使眼色,问我什么意思,我没理他,看了看王诚,他已无大碍,“让王哥先休息,家中多时没人在了,怕是没有什么好吃的,道长随我一同去下边吃怎么样。”   普愿点头称是,路上,胖子问我为何请这个穷道士吃饭,我觉得一来,这道士的本事还是有几分的,可以借机听听师从何处,看有没认识的道上人,二来,一顿饭也不是什么难事,广交天下朋友。   出去后,普愿把他的黑墨镜带上了,画风一下就变了,我成了黑社会大哥,身边一个胖小弟,一个非主流,搞的饭店老板以为我们这个点是来吃霸王餐的。   接近十二点,路面上的一些大排档还在营业,胖子点了四五十个烤串三杯扎啤,就与这个普愿道长一同坐下吃顿宵夜。   胖子喝着啤酒,调侃普愿道长,“我说多吃道长,才一个小时不到,麻辣烫就报效为社会主义粪土了?”   “啊哼……哼,胖师傅,是忘痴,不是多吃。”   “啊,对对,忘吃,忘吃。”胖子呵呵的笑着。   “就是消化快,我这是胃功能发达。”普愿道长正经解释。   我打断二人对话,这么说下去,非得把我尴尬癌说出来,我还没有说我想说的话呢。   十二点的街上,也多少行人,吃饭的也就两座,我问普愿,“道长,你本事不小,不知是哪门哪派,看我是否听说过?”   普愿道长大口吃着串,边吃边说,“小门派,不值一提。”   “哦?什么小门派。”我追问着。   “不知可听闻过玄海派?”   我一时语塞,心想竟是山东响彻一方的道教玄海派,怪不得会有如此的本事,我恭敬双手抱拳行礼,“是玄海派的道长,怪不得本事了得。”   谁知道士一笑,挥挥手,“哪里哪里,只不过是玄海派的分支,离火道教。”   我一愣,胖子也听到这话,“那这么说,你就是打着玄海派来骗人的?这离火教是个什么教?我辽爷也是在江湖上见过世面的,玄海派那是大教派,你这个没听过。”   “胖师傅有所不知,我离火道教,是从玄海派中分离出来的,离火道教的祖师爷也是玄海派中的一份子,多年也得到了淬炼,自成一派,但所学手法还是和玄海派大相径同。”   我“哦?”了一声,便来了兴趣,“那道长能否再说说,你们离火道教与玄海间的渊源。”   胖子又给道长要了杯扎啤,普愿道长不仅是忘吃,更是吃的速度更是快。   普愿道长用手一抹嘴边流下的啤酒花,说道:“简单来说,玄海派,是水,我们离火道教,是火,水火不容,却水火相交。”   “什么意思?”   “研究钻习方向不同,他们精通以海推演,我们擅长烧火打卦,捉鬼驱妖乃是小事,真正的绝活是推演生死,命理五行,星辰陨落,祥年瑞气,凡世间物者,都在律中。”   胖子还未咽下嘴中食物,听到此处着急说:“那多吃道长,给我算算,我何时能发大财?”   普愿拿起酒杯,眼角向上微扬,“这个嘛……是不是得……”   我打断了下,“既然道长的专项不是驱魔捉妖,王诚家中的事情,一招便能制敌,也是道法高深。”   普愿道长听到我的夸赞,大快朵颐,心情自然松的开,他又说道,“你们可知王诚身上的邪物为何?”   “道长请说。”   “王诚身上的这个水鬼,本是玄海派观潮所用祭祀活人,怨气未消,常附在人身,辗转几处地方,前段时间,山东到山西的一辆大巴车出了交通事故,一车人都死于车祸,当中就包括有这个水鬼附身的人,尸体被拉倒殡仪馆验尸身份,王诚在照相的过程中,就被上了身,加上他常年在殡仪馆工作,身体发阴,邪祟入体自然不得安宁,我这可是追了好几百公里路才找的他的。”   听了事情原委,才知是这样一回事,我说他一个山东的道教门派,也不至于流落至此,看来有普愿道长在,定能保王诚一家平安无事,我又对普愿所说的玄海派一事,产生了兴趣。   “多亏道长前来相助,不然事情可就闹大了,但你刚才所说,玄海派用活人祭祀观潮是怎么回事?”   “那是五年一次的大活动,是玄海派的盛典,当中的秘密,我一个外教人士也不不知道太多消息,别看我们离火道教是玄海派分支,可祖师爷说过,玄海派的观潮法绝对不能研习,说那丧尽天良,离火派有自己的独门道法。”   胖子问道:“为何人家大门派就丧尽天良了?你说的你们那独门道法,就是烧火打卦?真有这么邪乎?”   我说道:“道长,先不说玄海派的问题,离火道教的烧火打卦,又是什么样的?”   “那你算问对人了,玄海派的观潮我是一窍不通,但要说烧火打卦,那是咱看家本事,古代甲骨文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普愿道长几杯啤酒下肚,似乎也兴奋了起来,把自己的老底都给我们说了出来。   我和胖子摇头,普愿继续说道:“早在远古时期,占卜一术就已兴起,最先是用龟甲,放在火上烤炙,通过其龟甲的裂纹走向,来卜吉凶祸福,甲骨文就是卜文。”   我以前大概听说过这些故事,又继续问:“难不成,这卜文是相通的?”   “非也,不完全相通,但卜意是相通的,我们和玄海派间的联系就是在这点上,祖师爷当年也是从玄海派出来的,所以在最初的起点上,是一样的,只是我们的研究方向和玄海派发生了分歧。”   我又点了杯扎啤上来,“那道长能否讲讲离火道教所研究的东西?” 第148章 烧火卜卦   普愿道长见一大杯扎啤端上来,退就不得,只得从我这好奇心。   “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我们是来用火打卦的,万物间相生相克,自有它的规律可寻,可万物变化踪迹,皆是浮动的,你们可知其理?”   胖子摇头,“少废话,赶快说。”   普愿道长喝了一大口啤酒下肚,接着说:“星汉变化,斗转星移,日月更替,这些都是浮动的,为什么说甲骨裂纹中有祸福吉凶,因为变化就在其中,从玄海派创始者,就发现了潮水中的秘密变化走向,我之前说过,与甲骨文的卜文不同,却卜意相同,这是何等样的人,才能试寻出当中奥秘所在。”   普愿有些激动,顿了顿,“观潮一法,我并不知晓,我们离火道教的烧火术也是与它相通的,都是一个卜意之象,我们通过用火引纸,来窥火势变化,蓝苗和火焰的扭动痕迹,就是卜卦的意象。”   我竟觉的有些神奇,烧火卜卦,前所未闻,前所未见,实乃罕事,胖子觉得道长在骗人,烧张破纸就能测吉凶,调侃问道:“那你们平时练法,不会天天烧纸玩吧,晚上尿过吗?”   普愿道长见胖子不可理喻,没有回答,只顾自己吃着,眼瞅这五十个烤串就要见底,却还有很多疑问没问,时间也不早了,快要凌晨一点,我说道:“道长,今天时间不早了,明天中午请赏光到寒舍用餐怎么样?”   普愿道长是个吃货,一听有饭能吃,自然答应下来,“我该怎么联系二位?加个微信吗?”   “现在道士也玩微信啊?”胖子嘟囔。   我拿出手机与普愿道长加了好友,并备注,“烧火道士。”   现代世界产物,互联网手机,是最佳产物,别说道士玩手机,就是路边要饭的,都配有手机,互联网微信加快人与人间的交流,便捷了许多,以前我是很少用这样的东西,我是一个古板的人,不太感兴趣,可社会发展,已由不得我,现在下乡去收点货都是微信转账的,连人家村里的人都用上了,我能甘愿落后?   爷爷的事情,进展缓慢,而眼前的事情,着实称奇,如果这忘痴道长能给我烧火卜上一卦,会不会能得出一些有用指示,抱着一试的心态,我决定尝试一下。   第二天中午,给道长发了定位,普愿道长一看就是斗图高手,还用暴漫给我回了个“朕知道了。”   胖子给我打下手,准备了六菜一汤,胖子不满意的说道:“搁以前我三菜一汤那是地主老财,这道长六菜一汤,还不得是地主老财的爸爸啊,张墓,我跟你说,这可不行啊。”   门铃响起,普愿道长来了,看到眼前桌上的满汉全席,不禁赞叹,桌上六菜分别是孜然羊肉、尖椒炒肥肠、椒香鸡肉、麦芹炒鸡蛋、山西过油肉、麻婆豆腐,汤是胡辣汤。光看就已是垂涎三尺。   普愿道长吃着美味佳肴,喝的汾酒,我借机和道长聊起天来。   “道长,你是几岁进入道门的?”   一问似乎触及到了普愿道长的伤心事,我急忙连说,“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陈年往事,是我师傅把我捡回来的,这么多年也亏他细心照顾,我才能长大。”   普愿道长年纪看起来似乎比我要小上几岁,不曾想还有这样的遭遇,“那王诚王哥的情况怎么样了?”   “已无大碍,静养时日,又能活蹦乱跳。”   胖子举起酒杯,“道长,这次对亏你及时赶到,你的事情在小区里已经传开了,社区特地让我向你表示感谢,来,喝一个。”   “举手之劳。”普愿道长也是爽快人,一饮而尽。   我又说道:“道长,昨天听闻你说离火道教,心里十分好奇,能否为我打上一卦?”   “乐意效劳,昨天我打了一卦,便知你有事要卜,今天我是做了准备来的。”   我意外至喜,没想到竟如此爽快。   酒足饭饱,普愿道长从包里拿出东西,四方铜板,上面有许多黑色烧灰,四边怪异符文,又拿出一卷黄纸,一小瓶看着像酒精的液体,最后拿出了一尊金象,看不出是何方神圣,还有两只蜡烛。   “把窗帘拉一下,我来做法。”   普愿道长将金象立方,点燃蜡烛在两侧,用液体擦拭手掌和黄纸,并说:“把你想测的事情或名字写在纸上。”又拿给我一株朱砂笔。   我想了想,写了爷爷的名字在上面,“张黑子”三字。   我和胖子在一旁看着,普愿道长用双手,成螺旋状,在空中旋转摩擦黄纸,那张黄纸在空中飘着,忽然着起火来,火光与往日的不同,蓝黄分明,火焰起伏难测,变化多舛,似有灵火飞舞之景,而火的形状也在时时发生变化,如不是亲眼所见,定难相信天下有此奇景。   普愿道长目光炯炯有神,双瞳张圆,好像不仅仅看到的是火,更是万象更新。   火在空燃烧没有落地,直到最后一点火星熄灭,灰烬尽数落在四方铜板上。   我着急问道:“怎么样道长?”   普愿道长举手示停,他又用手拨弄铜板上纸灰,汗珠密密麻麻的从头发滴在地砖上,金象前的两盏蜡烛,在晃动中泯灭,室内一下变得昏暗下来。   胖子又问:“道长,你说句话啊。”   普愿道长开口说话:“把帘子拉开吧,我有结果了。”   拉开窗帘,普愿道长已经在收拾东西,我问道长说:“是福是祸?”   普愿没有说话,只顾收拾东西,胖子急了,“多吃道长,你到底行不行事?回个话啊。”   普愿道长站起来回头对我说,“张黑子和玄海派是什么关系?”   我彻底懵了,怎么爷爷和玄海派有关系,这又是哪门子套路?   “道长,你能把话说清楚吗?”   “我的话已经很清楚了,你要卜的人既然和玄海派有关系,就不是我离火道教管的,我们两派互不干涉对方,帮你卜这一卦是我不知情的,有什么问题,你还是去找玄海派吧。” 第149章 至理玄机   我还未反应的过来,普愿道长就要离去,显然,我让他卜这一卦是犯了他的大忌了,毕竟吃人嘴短,没对我发脾气已经算不错的了。   说着,普愿道长就要夺门而出,胖子拦住,“到底什么意思啊,张黑子的名字和玄海有什么关系?”   普愿道长再次回头,“多谢款待,卦象意思是指向此人与玄海派间有关系,其他事情,我不便透露,两派互不干涉,而且你所卜此人,非同小可,小道测不出更多了,就此别过,有事微信再联系。”说完,匆匆离开了。   我心中乱麻,本来只想抱着尝试的心,却藏有更大的秘密在中,爷爷的名字和玄海派为何会沾上关系?我还在恍惚想,该不会是道士乘机骗我吧?可看他手法,的确是独门异术。   胖子大喝:“什么离火道教,我看就是一江湖骗子。”   普愿道长离去的话,字字敲击我心,响彻山东的一方道派,与张黑子这个名字会有什么样的关系,我嘴上虽不说出来,心中确实纠结的很。   胖子认为这人就是骗子,安慰我别太放在心上,实则在背地里,我偷偷联系了凌天若,她消息多,打听下玄海派的事情。   几天后,再次见到王诚,他面色好了许多,我想到一些事情,便上去问他,“王哥,还记得我吗?”   王诚微笑,“这不是胖兄弟的兄弟吗,怎么会忘了,那天还得感谢你俩,对了,胖兄弟还为我给他照相的事情不开心吗?替我说声抱歉,那天实在是我执拗不过他,也怪我自己没坚持。”   不用说也知道,人家在殡仪馆照相的,是一般不会轻易给活人照相的,职业操守不是,一定是胖子坚持,才发生的。   我尴尬也笑道:“胖子那人心宽,心宽体胖说的就是他,你别放在心上,几天他就忘了,倒是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大兄弟请说。”   我换了个认真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在说笑的样子,“王哥,那水鬼附在身上,你是否看到过其他的东西?”   王诚似乎不愿回忆,还是皱眉想了想,“我记得看到有许多人,他们拼命游着,还有潮水,一波一波打来,他们在进行什么活动,底下的死者是有怨气的。”   王诚看上去很痛苦,他想不起来更多的东西了,“其他东西我实在想不起来,只有零星的记忆,难道这些冤魂的死因另有蹊跷?”   这件事情不是王诚所该知道的,我只是想看看有无其它发现,急忙转话说:“王哥,别多想,没什么蹊跷,我就是好奇问问。”   王诚点头,回家去了。   通过王诚的话,更加感觉到了玄海派的神秘,从普愿道长口中和王诚的话里,依稀得到几个字眼,观潮,活人祭祀,卜卦,玄海道派看来诡异非常,让我更加不明白的是张黑子的名字,我不得不从新省识玄海派的问题。   ……   我给凌天若打了好几回电话,询问玄海派的事情调查怎样,都说还需再等等。   正好趁这个时间,我去找了我爹,自从二叔的事情后,见他比见皇上一面都难,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给我妈打过电话,说回去吃饭,一来是很久没回家了,二来是探探我爹在搞什么名堂。   回到家中,仍不见我爹踪影,我妈告诉我说去了外地,寒暄了一些,吃了饭,我来到了我爹的书房,看能有什么发现。   书卷,笔墨,一样都没有变化,我四下转转,看了看一些放在书架上的书,忽然我看到了一本名为《纳兰词集》的书,放置在最外边,显然是被人翻动的,我心中所想,什么时候我爹开始读词了,拿起来翻了翻,从中掉落出一张相片让我几乎瞪出眼睛来。   那是一张合影,是家族合影,上面有我爹还有二叔,是年轻时候照的,像是八十年代,除此之外,照片上还一干我不认识的人,不过当中有一个女的我很眼熟,可一下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又翻动了书页,确定里面没有其他东西,这本书是我爹最近在翻看的一本,在我的记忆中,我爹是不爱看词的,我心中分析,很有可能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张照片,照片上是谁?   我拿着照片坐在椅子上,回想照片中那个熟悉的女人,是在哪里见过,一个从来不爱看词的人,将一本词放在最外边,说明什么?   我仔细看着照片,慢慢的认出了那个女人,我在奶奶那里见过她,她是吴文清,只是照片上的她有些年轻,一时没反应过来。   一个石破天惊的想法,奔现在我脑子里,照片上的人都是吴家人。   照片里一共十五个男性,还有六名女性,除了我爹和二叔,剩下十三名男性,他们是吴家的二代人,就是发生变异被吴全武秘密转移的那代人,他们的模样全部清晰的出现在照片上,大约都是二十多不到三十的年龄。   这张照片和这本书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偶然的,我爹最近在忙的事情,一定和他们有关系。   我拿手机将照片拍了照,把相片放回书中就离开了。   看来,事情一直在发展,只是我没有注意到罢了,可就算我知道吴家的事情,依他的个性是不会让我插手的,我只能先装作不知道,静观其变,等待合适的时机。   自从把那张照片拍在手机里后,我就会没事出来翻动查看,看到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为他们感到惋惜,诅咒很不幸的落在他们的头上,如果他们现在还活着的话,大约和吴文清的年纪差不多,四十五岁上下,可惜一场不属于他们的灾难降临了。   有时候在常常想,若不知,便不痛,一切如果我从未知晓,就不会有今日这百感情绪,爷爷当年选择把笔记给我,我想,这就是一种责任,尽管我还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玄海派的事情还未有头目,吴家这边就又出现了新的动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150章 张则义的计划   过了两天,凌天若打电话来,说她的线报有了回应,事情比较复杂,必须要当面说清,约好晚上吃饭面谈。   这天和往常一样,上午胖子来店里唠了半晌,中午吃了饭,正在午睡,就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敲醒,我中午一般是关门睡觉的,了解的人才会知道,里面是有人的,一般中午关门,是不会有人来敲。   我迷迷糊糊的过去开门,边问是谁?   门外边传来了一个声音,“是我。”   我一听是我爹,消失了许久怎么来我这了,是发生了什么?他的敲门声猛烈,像是有急事。   我开了门,我爹直直进来坐下,“给我倒杯茶,有话对你说。”   把茶水端上来,他大口喝了下去,看样子,应该是刚才外面回来,连脚底的泥巴都还没刮掉。   喝完茶水,我爹直奔主题,“我知道你了解了许多事情,但是作为上一辈人,还是希望你不要在卷进来,那张照片你也看到了,吴家的事情还有你爷爷,这些秘密是我们永远断测不了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白吗?”   我从睡梦中一下醒来,和我说这个,一时有些闹不明白,我摇头。   我爹继续说道:“我的意思,你别介入事情,我自有我的计划。”   这句我听明白了,我试探问道:“你不需要帮助?”   “臭小子,你真当我张则义我只会写字喝茶啊?”   我嘿嘿一笑,他又说:“我还知道,你爷爷把他的笔记给了你,那笔记现在何处,你可保管好它。”   我惊讶回答:“这个你都知道,二叔都没听说过。”   “我也是小时候贪玩见到的,你二叔他也知道应该才是,总之,笔记你藏好了,千万别丢了。”   一想那笔记,现在还在秦南道的手中,我对我爹说:“那笔记在秦南道的手中。”   谁知他竟怒道,“秦南道?你是怎么认识的?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不是和爷爷当年去贺兰山的那人吗,我知道。”   我爹起身怒喝,“好你个张墓,你这么做事要破坏我全盘的计划,其他的事情,我不多说,笔记你赶快要回来,还有,秦南道这个人,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并非善类,还是少接触的好。”   “秦南道怎么了?”我不明白问。   “现在还不到时候告诉你,你别相信他。”   我点头,想不明白为何我爹会和我说这样的话,秦南道为何不是善类,看着很和蔼的老爷子,难道中间有什么误会?   “爸,你从什么地方回来?”我问。   他没回答我,就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记住我的话,先别参与这些事情,把笔记要回来,小心秦南道,还有,等我的计划实行好了,自然会告诉你的。”   说完,门口只留下一道阳光射在地板上,我坐在原地,心中的推测证实了,我爹最近的确是在搞什么计划,是和吴家和爷爷的事情有关系,以前,我还真以为他是个文艺中年人,一心只顾他的字画,现在看来,我竟有些不认识我爹了。   眼下,那清浅的时光已经一去不回,只愿一切安好。   我爹走后,我坐在店里发了一下午呆,想了许多事情,有时候大脑过于思考东西,会导致出一些病来,比如抑郁或神经,我想,我可能就快要到这样的地步了,那种想知又不知,事情摆在面前却不知为何的纠结矛盾感,让我痛苦不堪。   晚上,到了和凌天若约定的时间,胖子一听有饭可以吃,还有美女作陪,也跟了过来。   地址用手机发给了我,晚上正是高峰时期,迟到了一会,凌天若选了一处山西饭馆,找了个安静的包间,饭桌上,她把线报的消息告诉我和胖子。   凌天若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玄海派,你们是怎么想起来,要调查那里的?”   胖子和凌天若见过很多会了,也不拘束,就说:“那得从隔壁楼上的精神病说起。”   胖子准备侃,我急忙打断,让他这一说下去,起码得耽误几个小时时间,我打断说:“遇了个道士,是玄海派的分支,会用烧火来卜卦,我就卜了一卦,说张黑子与玄海派有关系,我就找你去调查,怎么样,情况如何。”   凌天若说:“消息是有了,不过有些奇怪,更让人费解。”   “怎么个情况?玄海派还能是妖怪变的不成?”胖子说。   “玄海派比较神秘,关于它的事情,人们知道的很少,我翻阅许多资料都没有相关创始记载,最后,你们猜我在哪找到资料的?”   我象征性猜了猜,“研究所?CIA?”   胖子一听“CIA”,说:“你不是说咱楼下的CIA吧?”   “我是在姥爷整理的资料中,寻出的玄海派资料。”   我惊奇不已,“莫非真的和张黑子有关系?”我继续说:“对了,秦姥爷拿着我的东西用完了吗?什么时候可以还我?”我爹提醒我的话,我还是要注意些,先把笔记要回来。   凌天若说道:“改会我给你送上门去。”   胖子插口:“别啊,什么东西,你给送到店里来,小姑娘随便上人家门,我怕这小子手脚不干净。”   我白了胖子一眼,胖子嘿嘿直笑。   凌天若接着说她的调查,“除了姥爷那里的资料,我的线报还得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民间传闻,和玄海派有关。”   “你还是先说说玄海派的资料,民间传闻可信度不高。”   胖子说:“别啊,我就喜欢听传闻,先说传闻。”   凌天若想了想,“我还是先说玄海派的资料吧。” 第151章 玄海道派   凌天若先说起了玄海派,“玄海派创始与南宋末元初,创教之人悟的天地相通之理,独创一派,专门用于为皇室占天卜卦,玄海派有一不成文的规矩,非李姓不收徒弟。”   “只收姓李的?这是什么破规矩,那一个天赋异禀的人姓别的,就终身无法入玄海派?那你我这样,基本没戏。”胖子吐槽。   “玄海派创始人,叫什么名字?”我问。   “这个姥爷的资料也没有,不过肯定是李姓。”   我又继续问道:“玄海派的观潮一法是什么?”   凌天若用手拨弄了下头发,说:“观潮是玄海派最厉害的法术,它也是一种占卜术,非常特别,可以看出一些看不到的天命所在,资料记载,曾有三位皇帝,用观潮测出了天命所在,一位是朱元璋,另一位是他儿子朱棣,最后一位就是入关的皇太极。”   占卜之术我不懂行,但听玄海派卜测人的来历都是帝王,就可以知道,玄海派占卜不是江湖术士所能比拟的,推演天命,窥探天机,可是要遭天谴的。   “这三位皇帝可都不是一般人,朱元璋能从白手起家,坐得大明天下,朱棣谋权篡位,开创大明百年基业,皇太极更是阴谋之至,将皇位掌握在手中,那这么说来,观潮能知天命一说,并非空穴来风。”我说。   “玄海派的观潮盛典,五年一次,据说会推测后五年的运势。”   胖子听此就问:“观潮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能上知天命,下通运势?”   “连本不该是皇帝的人,都能测出天命,你说本事如何。”我现在是对玄海派有了一种特别的兴趣,他可能能卜出我想知道的东西。   胖子放下手中筷子,又说:“那观潮盛典今年有么?”   “有。”凌天若肯定的说。   我看了看胖子的眼神,又看了看凌天若,“嗯……。”   两人也点点头,对这个观潮也是较为好奇,自然也想去亲自看一次。   凌天若好像又想起什么,说:“玄海派只收李姓,你们知道,现在的掌教是谁?”   胖子还以为是什么难题,回答:“我知道,他姓李对不对。”   “废话,不姓李,他能进玄海派吗?”   凌天若笑着说:“你们绝对想不到,她是一个女掌教。”   “女的?”我和胖子齐声说。   “女尼姑,不对,是女道姑。”胖子想象着。   “玄海派的规矩只传李姓,又没说女的不行,玄海派学道的李姓能有多少人,遇见一个还不得好好培养?”凌天若分析。   “哎,只可惜我张辽不姓李,要不也是玄海派的一把好手。”胖子哈哈笑着。   “这玄海派是不是也有点太惨了,女的都能当掌教?威望能够吗?”我思考了一会,觉得玄海派当中不会这么随便。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去山东稍微打听一下,不难知道现在的玄海派掌教是女性,名叫李仇世。”凌天若回答。   “听名字也是一位高人。”我说道。   凌天若也点头,赞同我的看法,“一名女子叫仇视,不敢想象,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   我停下来思考了会,正真觉得玄海派不是一个简单的普通道派,山东之地,向来道门庭深,是修道的聚集地,当然也有许多门派出来,道教广意,各道派间也是遵循道理,但他们都有共同的祖师爷,“三清祖师”,我问凌天若是否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   凌天若翻看了手机的记录,说:“玄海派几百年来,虽是一大教派,人丁并不兴旺,每代弟子不过几十人,对外十分神秘,这也和我要告诉你们的这则传闻有关。”   “民间的谣言传闻是这样的,玄海派教中只留两代弟子,年老后的就会直接遣送出教内,但有人说,这些老道们离开后,会利用自己的所学来干些上天害礼的事情,他们常常会隐在偏僻小村,发些横财,长此以往,形成了一个遣送地,每一代年老的道士最终都会到这里来。”   我打断了下,有些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说这些老道会聚集在一起,盗斗?”   胖子白了一眼,“那叫老年活动中心。”   “没有说一定是盗斗的,可能也感谢其他事情,毕竟是被遣送出来,一生研道,晚年悲惨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心里肯定不好受。”   “哪聚集的地方叫什么名字?”我追问。   “大多数在叫李祠的地方,还有少量的在一些偏僻村落中,他们多数都隐姓埋名,从不用之前的道号,没人能知道谁是谁。”   胖子骂道:“这破教,还有这样的规矩,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那如果掌教死的早,两代不是很快吗,要是掌教给力点,说不准不到四十就能退休嗨。”   “你就不能想点好的,说不准能活很久呢,再说,就非得传下一代吗,师兄弟不是也很好?”我想着说。   “玄海的确没有这样的规矩,他们只往下传。”凌天若解释。   “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感叹。   “有这样的道教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怎么,你们不好奇?”胖子摇晃着头说。   凌天若觉得也很好奇,“张墓,怎么样,既然和你爷爷有关系,想去看看吗?”   “去,自然要去,不过得过几天。”我看了一眼胖子。   胖子莫名其妙,“看我干吗,我可没说不去的。”   有些事情是不好当着凌天若的面说的,我拉胖子到桌边,捂着耳朵和胖子说:“让你现在去,你有钱吗,我知道你挥霍的也差不多了,赶明去乡下收点货,总不能口袋里比脸还干净,让凌天若小瞧了哥几个。”   胖子点头,觉得方法可行,胖子回到桌子上继续说:“那就这么说定了啊,过几天咱一起去趟玄海派,看看观潮是个什么景象。”   凌天若也答应下来,这趟山东之行是铁板钉钉了,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搞点活动经费,免得出现囊中羞涩的尴尬场景。 第152章 收货   我和胖子合计了下手头的资金,他的和我的加起来一共只有五万块,想在短短几天内翻上一翻,恐怕也只有去收货来的快了,深山小村里,多半还是有些硬货的。   俗话说,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形容古董行业最合适不过了,这世间来钱快的方法,除了倒货古董物件,可能就剩抢银行了,收货讲究的就是眼法、手法、和看法,快准,但不要狠,老祖宗留下的技艺还是不能落下。   当然中间也有许多猫腻,受益者永远都是收货方,转手就是另一番价钱,但也不是每次下乡里去,都会有这样的好的收获,除慧眼识珠的本事,还得需要有好的运气,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方成财事。   我一般很少主动去下乡里收东西,一来,主动上门的永远是被动方,价钱就不好讲,二来,容易引起别人怀疑,洗钱的罪名容易背上,这次完全是出于无奈。   我和胖子第二天买了去往吕梁地区的车票,前去之前去的几个地方,碰碰运气。   遥远偏僻的山村一般很少有人前来,一但来人,都是村里的大新闻,我和胖子一来,消息就很快传了出去,有热情的老乡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接到家中款待,如果自家的一两件东西被买走,一年生活无忧,山村人民向来朴素,所以我会尽量把收货的钱给的多一些,货物在我们手里一转手,会挣的更多,图个心安。   看过几家手中的东西,都不尽人意,好的东西不是时时都会有的,村民也不知什么东西是值钱的,什么是不值钱的,一些不起眼的破瓦烂罐,往往会有想不到的价钱,可山上的村民在田野里遇到这些破瓦罐不会当成值钱的,他们看重的是色彩和品相,而色彩鲜艳,品相完整的大多数出于明清,一般也不会有什么特别好的东西,价钱起不来,相反,不起眼瓦罐很有可能是年代更悠久的东西,价格能上的去。   临过了几天,胖子连连摇头,只收了几千的普通货,远远还不够,我和胖子继续在各乡村里转悠。   这天上午,在一个老乡家听到了这样的一个故事,说他们家的狗有一天夜里闹腾的厉害,出门看了几次都未发现异常,后来,这狗半夜里挣脱了绳索,跑出了门外,谁都不知狗去了哪里,一连三天,狗都没有回来,都说狗是认主人,这狗说跑就跑了,竟没半点忠心,家里人正当骂狗的时候,第三天中午,狗又不知从何处回到了家中。   狗见到主人异常高兴,家里人也没发现其他问题就又把狗栓了回去,当天夜里,狗在无声中死去了,死时它吐出了一块黑色的石头,在它身旁放着,村民嫌石头恶臭,就连同狗的尸体一同埋到了土里。   我和胖子来了兴趣,问那家人狗埋在了哪里,别人不知,我却是听说过的,这狗死时吐出的黑色石头名为“狗宝”,是一种辟邪入药的上乘物件,妙处之多无法用语言形容,总而言之,狗宝对我我们来说,是为至宝。   狗离家三天回来,是为了报答主人,至于狗出去干了什么,它又看到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有一点,这狗宝应该是真的。   狗宝及其难得,一般形成的因素有两个,一个是狗主人积善行德,功德在狗的腹部凝聚出,二一个是狗生来与众不同,能看破时间险恶之事,是一种灵犬,他们在死的时候,会留下狗宝,这条狗显然是后者,我和胖子还给狗里了碑,以示狗的忠心。   我和胖子将狗宝挖了出来,真是踏破铁鞋无匿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为了表示感谢,我胖子给了那家人几千块意思下。   得来这样的宝贝,并不能说值多少钱,重要的是缘分,是不会卖出的,当然,我和胖子的收货路程还的继续。   又寻了几天下来,没找到任何价值高的物件,几经打听,才睨的一件翡翠观音像,我和胖子也没见到,只觉的这物件肯定不匪,想去看看,却不想此物在郑光西手中。   郑光西,早年曾参加过抗美援朝,因战争炸住过腿,走起路来是个瘸子,村里人都叫郑瘸子,后来定居在了村边上的庄稼地旁,与村里相距甚远,独来独往,此人性情暴戾,性格乖张,行踪琢磨不定,我和胖子找过几回,都无功而返。   我俩又合计了一番,所谓贼不走空,此次不能空手而归,不管这郑瘸子是块多难啃的骨头,都要把他拿下。   郑瘸子一人无儿无女,常年在四处漂泊,单靠国家发的补助过日子,平日里也是神出鬼没,听村里人说,郑瘸子放着一件稀奇的宝贝,是当年他从朝鲜带回来的,他就是在最困难的时刻,也没卖掉,如果要真从他手里买到翡翠观音像,此去山东一行的路费,便有了着落。   我和胖子一连几天守在郑瘸子家门口,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日夜坚守两天后,终于见到了郑瘸子的身影。   他像是从什么地方回来,一把铁锹,一个大水壶,还有一包干粮袋,铁锹是经过改造的,把短嘴长,不知他去干了什么,但从形状上分析,这肯定不是用来锄地用的,我猜测他可能在干些其他的事情。   我和胖子站在郑瘸子家门口,见郑瘸子迎面走来,上去打声招呼,“郑老爷子,你可算回来了。”   郑瘸子打开家门,我们跟了进去,他说道:“城里来的?”   胖子回答是,他接着又问,“那我就知道了,你们想要的东西,我是不会出的,别费心力了。”   郑瘸子的态度很明确,他也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他一瘸一拐的缓慢走进屋内,他并没有撵我和胖子。   郑瘸子进屋后,头都没回的和我们说:“二位没有其他的事情还是请回吧,家里没什么招待的,请自便。”   我和胖子一看,进门不让进屋,明摆是耍我们,这郑瘸子确定有几分难对付。 第153章 收货(二)   郑瘸子不是善茬,从现在的举动来看,让我和胖子进门站在院中,却说不要进屋了,让我们自便,话中透露出的不友好,让我和胖子感到厌恶。   我下乡收货也有些年头,虽不是一年来几次,却每年都会来走一遭的,几个乡镇都是有联系的,他们会把地里无意寻来和家中藏置的宝贝给我掌眼,看对了,价格从一万到十万出价,这对村镇居民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所以我们的每次到来,都对于他们是一次发财的机会,基本上许多人都会认识我,郑瘸子也不除外,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   来收货的也不止我一家,还有其他人,这宝贝也许我看不上,还有其他人来看,可一轮看下来,都出不了手的话,就得等到明年,所以这两年的生意越来越难做,竞争力大,村民抬价。   郑瘸子不敢明说让我们走,话里话外却都透露出来,他说让我们自便,胖子心领神会,一点不含糊,用脚把门卡住,“郑老爷子,来都来了,还能不让我们进去坐坐。”胖子陪笑,心中确实暗骂。   收货的地域很广,山西五千年文化积淀,找土丘挖个几十米的深度,总会出现些不一样的东西,我们收货也是一样,在广袤的华北高原上,四处留下踪迹,不过这郑光西郑瘸子的家里,是第一次来,胖子进了屋内,我也跟着进去了。   进了屋内,让我感到难以忘怀,郑瘸子的家中,还真是家徒四壁,窗户都是破的,也不知冬天怎么过,屋内没有一处干净地方,乱七八糟放满一地,能看出他的生活是一团糟,他一人孤苦伶仃,无儿无女,自然活成了这副模样。   走到里屋,炕上的一床被子脏的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从中间掉下来一根灯绳挂在中央,一个年代久远的柜子,除此再无他物。   如果不说,还真以为是要饭的住处,而郑瘸子身上的衣物,更是夸张,僵硬的同铁板一样,真不知那来的神气。   郑瘸子吹了吹炕上的灰土让我们坐下,他生火给我和胖子烧水,我和胖子在里屋等待,胖子给我指了指炕上的方木枕头,“晚明的,只可惜画花了,要不卖个三万绰绰有余。”   炕边上还摆着一盏油灯,里面没了灯油,只是空架子,看上边的题字和做工材质,清末无疑。   我和胖子看着家中的一件件物器,就如同到了博物馆般,每件拿出来也是万数块钱的东西,殊不知,郑瘸子竟然守着金砖,过着这样穷苦孤独的日子。   郑瘸子把烧开的水端了上来,找了半天也没合适的器皿,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两个土碗,在水里涮了涮,给我和胖子当了杯子喝水。   胖子有些不敢接住端来的水,我好奇胖子为何这样,郑瘸子给我端来水时,我才发现,碗的质地和釉色,在碗中还有一枚蓝色方印,“元白窑制”。   这两个碗是元代白窑制品?我用手仔细触摸着手感,细腻青涩,我一口将碗里的水饮下,翻过来看碗底的样子,碗底不规则,有略显粗糙的迹象,这更加肯定,是元代的产物,现代工艺是做不出原始的粗糙感,碗底的落款青印有力,看上去端庄大方,是件正经的物件。   胖子也大口喝完了碗里的水,观察碗的细节,低声对我说:“这他娘的是个元碗,真真的,起码价值六万以上,给咱喝水是不是太给面子了,我可一辈子没用过这么贵的器皿喝水。”胖子有些激动。   我胖子稳住,正事还没说呢,我装作没事,又倒了两杯水,开始问郑瘸子。   “郑老爷子,你一人生活在这里,孤苦伶仃,没想过进村里邻里间有个照应?”   郑瘸子坐在炕上,杂乱的胡子在脸上尤为显眼,“我老汉一人多少年都习惯了,这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   我继续问:“老爷子,我们是想帮您,您的生活现状我们也看到了,不知您是否愿意给我们这次机会。”   “帮我?用不着,我老汉七十多年都过来了,从没要任何人帮过,你要是还打我的注意,就请你们出去。”郑瘸子有些懊恼。   我见好话说来不顶用,就试探的说:“老爷子,我看你住在这里是有其他目的。”   郑瘸子呵呵笑着,“什么目的?”   我用手指着门口的那把铁锹,郑瘸子看去,立马停住了笑声,我没想到,竟给诈了出来,郑瘸子果然有目的。   “那能说明什么?”   我解释说:“这铁锹不是一般工具,是改造过的。”其实我的心里并不确定这把铁锹就是用来挖坟的,但还是有种感觉。   “好小子,算你眼尖,我这铁锹的确是用来干别的,就算我干什么,也不是你想说服我的理由。”郑瘸子脸上的胡子都立了起来。   胖子说:“老爷子,我们也不是非你的菩萨像不可,其他物件可否卖我们两件?”   “我这里没什么可卖的,你们也看到了,我老汉除了那观音像,没有什么了。”   我打断了胖子的话,接着说:“那老爷子你能否说说你是干什么的?”   郑瘸子掏出旱烟抽了几口,“你对我是做什么感兴趣?”   胖子纳闷的看着,“看你的踪迹和行为,我知道你是一个不简单的人,可否说告知,郑老爷子你到底是干什么?”   我的心中已经走了判断,如不是这翡翠观音像,还真认识不到这样的一位隐藏所在,我的心里已有了大概的答案,他应该是和我们一样的人。   胖子不解问:“老爷子,你不会真是倒斗的吧?”   这件事情,郑光西郑瘸子有些惆怅,我和胖子坐了很久,郑瘸子抽了好几斗的旱烟,把满屋子搞的全部都是烟气,才说起了一些事情,这年老的郑瘸子,也并不是村民口中的脾气暴戾,性格乖张。   或许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第154章 郑瘸子的往事   我从郑瘸子的举止形态中分析出来,他独自居住在离村落较远的地方,多少年来一人独居,而且参加过战争受过伤,又无儿无女,如果这样的人不是精神上的问题,就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非奸即盗。   郑瘸子特殊改造过的铁锹,有神似洛阳铲的作用,家里放着的不起眼物件,也是有模有样,这才使我坚信,这个郑光西郑瘸子,即是盗!   不知是我无意击中他的痛处,还是藏积在心里的苦闷爆发出来,他在几斗旱烟下肚后,吐露了一段往事。   郑瘸子摘下了那个黑漆漆帽子,放在一旁,用手捋了捋油的发腻的头发,缓缓开口,“我郑光西已经是大半截入了黄土的人,没什么秘密怕让人知道,好小子你竟看了出来,我这铁锹的确是用来刨土的,找得些那地下的墓子。”   果不出所料,郑瘸子自己交代了,胖子大惊失色,“老爷子,真没想到,您也是盗斗的。”   我问道:“那你当年为何会来到这里的。”   “当年,都是当年啊,我真是悔不当初,才活该落得如此场景。”郑瘸子提到伤心往事,泪水流了下来,人之常情难以割舍。   “在我十岁那年入门在我师傅门下,他们是一派搬山道人,本事十分了的,我跟随师傅学艺八年,那个时候,能吃饱饭都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像我这样的,旁人只有羡慕的份,从师傅那学到了许多本事,足够我一辈子吃用。”   郑瘸子又把他的旱烟点上,说:“十八岁那个年纪正是叛变的时期,正好赶上了美利坚入侵朝鲜,为了我国的安危,我毅然决然走上了投军的道路,那会年轻不懂,一腔热血的我根本不懂战争的残酷,拜别师傅,不顾他们的反对,来到了朝鲜。”   “那个时候,我经历了人生第一场战争,我后悔了,如噩梦般,身边年轻的战友被炸的支离破碎,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机枪手榴弹的声音到处都是,那是用鲜血和肉体走出的道路,我害怕极了。”   从郑瘸子的神情中我看到一丝悲伤,那是对过往的悲哀和伤感,郑瘸子用干黑的手抹了把眼泪,他也是性情中人,只是没有遇到愿听他故事的人,我和胖子恰巧成为了这样的人,缘分而已。   “我那会还想过逃回来,试了几次,我在最后都放弃了,不能让死去的战友白流血牺牲,不能让师傅看不起我,我自己选择的路,就是死也要死在朝鲜,绝不能被人看不起。”   我和胖子听的入神,没想到隐藏在村里的郑瘸子还有如此经历,就同传说一样,更让我惊奇的,他还是一位搬山道人的学徒,尽管已出门下,学了八年的本事还是留下了让他一生受用的手艺。   郑瘸子边讲又抽起了旱烟,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斗了,干了就喝两口水,我在想,一个七旬的孤寡老人,作此情景,我心中凸显出了怜悯。   “你们想看的那翡翠观音像,就是我从朝鲜带回来的,我们部队途径一个朝鲜村落,那是一个经过战争屠戮的村落,炸弹将房屋炸的粉碎,尸体的碎块到处都是,我在一处居民的手中,看到了这尊翡翠像,发现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行了,手里紧握着翡翠像,他亲手递到我的手里,那哀宛的神情,在做着最后的述说,他要我们帮他重建家园,话没有说完就去了,我才明白过来,战争是为了更好的明天。”   “从那以后,我每次都冲在最前,想尽快结束战争,终于,那一次我被炸弹的碎片炸伤了,碎片插在腿上,留下了终身的残疾,我被送回了国,我无言面对师傅他们,就独自一人留在了偏僻的村里。”   “因为成了瘸子,我再也无法去做以前的事情了,生活也诸多不便,我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又听到了战争胜利的消息,我付出的一切没有白费。”   “我三十岁到此,一呆就是整整四十五年,一人独来独往惯了,难得清净,没事就想起以前的手艺,师傅对我的这份恩情,怕是今生无以为报了,我更不能抛弃这份恩情,那就是对师傅的侮辱了,于是我就在附近的地里搜寻开来,自己改造了铁锹,干起了之前的买卖,”   郑瘸子说到这里不禁有些失落,他把烟斗里的烟灰磕在地上,“可我终究还是不如常人,腿上的毛病是大问题,我不可能像从前一样,但我没有放弃,不就是时间上拖点功夫,我无儿无女,无牵无挂,得来的全部捐了出去,就当是为了赎罪吧,还有对师傅的一种怀念。”   胖子听了一席郑瘸子的话,觉得郑光西郑瘸子是个汉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爷子我钦佩您。”   我也说道:“郑老爷子一生所做,让人佩服。”   郑瘸子摇摇脑袋,“好久没这么痛快说过话了,也是你我缘分,我老汉在快临死也难得交几个朋友了。”   “能与您这样的人交朋友,我开心。”胖子说道。   我则担心其他的事情,便问:“郑老爷子你一人的生活实在不像样子,为何不找个媳妇,盗墓的也不是不能找媳妇啊。”   郑瘸子有些犯难,“因为打仗……哎,不说了不说了。”   我心中已经明白,原来事出有因,胖子转移话题,又问:“老爷子,这片地方的墓够您挖四十年的?有这么多吗?”   “这后边的两座山上,墓子多了去了,我能力有限,许多好的东西我都带不上来,我也就是随便挖挖,如果仔细搜起来,怕是还能挖二十年的。”   胖子惊奇,“嗬,怪不得每年来都有不一样的收货。”   郑瘸子从炕上下来,他的脸上出现了难违的笑容,想是与我们说了一通,心里舒坦不少,他常年独处,人际交往上略显怪异,开始还是有些警备的,通过我的观察,一步步探识了他的内心。   他走向窗户,顺手拉上帘子,说:“给你们看看好东西。” 第155章 七彩翡翠观音像   郑瘸子的一生是悲惨的,战争带给了无数人灾难,它毁灭了家园,毁灭了生命,更摧毁了人心中的向往。   但郑瘸子没有放弃,他在看到居民手中的翡翠像时,明白过来,战争是为了以后更好的明天,为的是一个又一个崭新的生命到来,胜利的春风终会吹醒沉寂的万物。   郑瘸子说要给我看好东西,却把帘子拉了起来,我和胖子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在昏暗里观看?是见不得光?还是别的什么?   郑瘸子拐着缓慢走到那个年代久远的柜子旁,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找到中间最特殊的一把,打开了柜子上的锁,柜子是向上拉开的,我看到里面放了乱七八糟的衣服和杂物,郑瘸子翻了翻,在最底下找到了一个用油布纸包着的包裹,他拿了出来。   我和胖子静静的看着,心里答案已经知晓,这应该就是那个翡翠观音像了,只是不知为何,郑瘸子一定要我们拉起帘子来看,不会是为了防贼看到吧,他住的如此偏远,按理不当如此。   郑瘸子在炕上腾出一片区域,将油布包裹放在炕上,我和胖子凑了上去,郑瘸子把油布包一层层打开来,最后一层剥下,我看到了一个让人眼前的发亮的东西,不是我的目光发亮,是东西本身就是发亮的。   我明白郑瘸子为什么要拉住帘子了,包裹里的翡翠观音像,通体是绿色的,是那种透明的着色,犹如玻璃一般,这翡翠的材质类似于一种宝石,像绿晶石的一种,但却是块翡翠,晶莹透亮,光泽亮人。   我和胖子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东西,胖子说道:“老爷子,别看您这房子破,里面的东西一个比一个厉害啊,我张辽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品相的翡翠,说它是宝石都不过。”   郑瘸子叼起烟斗,坐在一旁抽烟,我细细端详翡翠观音像,长约四寸,半指间厚,里面毫无杂质,剔透明亮,只是在底部的莲花座上,泛出一片白玉,这是坐地生莲,是祥瑞之象,极为难得的。   我又看到,这尊观音像,与寻常所见不同,他是男性,并非我们平常所看的女性。   观音菩萨,在中国历史里,家喻户晓,妇孺皆知,大多数都认为观音是女性,这一形象千百年来,深入在人们脑海里,当然,佛法无边,观音菩萨可以幻化无量形象,何况为男女?   男性观音属大乘佛教,为印度佛教的中形象,早年印度佛教轻视女性,严禁女性入教,而藏传佛教中,观音也多呈男相,是藏区佛像中供养最广泛的一个,本来男相的观音,传入中土后,观音的形象逐渐转变为女性,多数为小乘佛教,并固在人们观念中。   所以,眼前这尊观音像是男性,很有可能是来自印度或西藏。   翡翠观音像头戴宝冠,身披璎珞,锦衣绣裙,秋波流慧,玉容含情,左手托净瓶,右手拿柳枝,脚下足踏莲台,绝是世间少有物件。   我看了会,深感这尊观音的不寻常,先不说郑瘸子对它的感情,光是我和胖子手中所带的钱,是远远不够的,九牛一毛,说出来白添笑话,真的没有想到,这尊观音像,如此罕见。   郑瘸子开口说道:“观音像通体流光,本身已是晶亮,若在阳光下,能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我把观音像拿到透进来的一丝阳光下,立马在屋中折射出七彩光芒,观音像本身也是七彩的,加上折射出来七彩光芒,仙气十足,美丽非凡,真是此物只应天上有,落入人间妄生情。   “乖乖,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今天算是开了眼了。”胖子一副惊像。   我又何尝不是,收了几十年的货,今日算真正见到厉害的东西了,就这七彩翡翠观音,少说不得八十万,底一分我都不出,不过首先我得能收的起。   郑瘸子又抽着旱烟说:“这东西我也很少拿出来,我这里太过穷酸,放在这里不合适,会让人以为我是那里偷来的,我也是干过几年盗斗买卖的,像这样的观音像,我只见过一次。”   胖子说道:“这是个男性观音,大乘佛教,在朝鲜算是隔成了,还是得在西藏地区,才能体现其价值。”   “我也是这么想的,当年的朝鲜居民也想让我带回国,毕竟好物件,得尽其用不是。”郑瘸子回答。   我想了想,说:“老爷子您还是先收好了,到时候你百年了,留着些东西,让人给你置口好的棺材,走的也能风光些,完后再把观音像送到西藏不迟,这是你的一个念想。”   说到这里,我和胖子都有些伤感,但这是必须面对的问题,我就是想的东西多些,郑瘸子的确是大半截入土的人了,必须考虑身后的事情。   “你二人既然能和我有缘,此事就交给你俩了,老汉我一身穷苦,本想找个荒郊野岭,死时不用麻烦别人,如果可以的话,帮老汉我置办口棺材,在将这翡翠像送去它有价值的地方,也算了却心愿了。”郑瘸子的眼神直直看着我们二人。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竟不知说什么话好,连连答应下来,“郑老爷子,你放心。”   胖子留下泪来,“老天不公啊,老爷子一生悲苦,无欲无求,为何这样对他。”   郑瘸子摆手道:“罢了,罢了,人应该知足。”   郑瘸子的故事是悲伤的,我和胖子告别了郑光西郑瘸子,答应他帮他送终,其实他也是一位可怜的人,胖子走时,要寻了几个我们喝水时的碗,总共找到三个,一个少说价值六万,我们给郑瘸子留下不到五万元,他再三推阻,最后只收下了一万作为生活费。   我和胖子返程后,把碗送到了当地的档口,不出两天时间,十八万就会打到账户,这次收货,意外结识了郑光西郑瘸子,让我认识到,人这一生,总得为了什么活着,而不是活着为了什么,必须做几件不会后悔的事情,就算再多坎坷,也是自己选的路不是吗,我的人生,既然已经做出选择,就一定把它坚持走下去。   去往山东的事情,已经提上了日程。 第156章 普愿道长的请求   从吕梁地区回到太原后,两天的时间,账户的十八万就已到账,元代白窑制品还是较为抢手,随后,我联系了凌天若,她说可以随时出发。   把手头的工作全部交代完,就订好了后天去山东的机票,玄海派在烟台,我们就先买了到烟台的机票,我对一切都是未知的,胖子当做是去旅游,我的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从爷爷的名字和玄海派沾上关系的一刻,我就觉得有些难以琢磨,可答案又是那样耐人寻味。   前路未卜,我想起了之前的普愿道长,他不是已经回到了山东,我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找到了普愿道长,发了条信息。   “普愿道长,最近忙吗?”   很快普愿道长回了我,“最近有件棘手的事情,怎么了?有事?”后面还跟了一个斜眼表情。   我又发消息,“我要去山东,你在哪里?可否想见?”   普愿道长爽快答应,“我在威海,等你来哦。”又是一个搞怪的表情。   我回,“两天后,威海见。”   因为要去见普愿道长,我又把行程改成了威海,两地相距不远,正好去见见普愿道长,他常年活动与山东一带,从他这里还会有其他消息得知,正好我可以找他再卜一卦。   我们什么都没有准备,钱是好东西,只要带够了钱,这些身边的物件,自然不是问题,我爹哪里也一直没有消息,凌天若把笔记还给了我,秦南道依然还是守口如瓶,什么话也没再和我说。   就这样,我胖子凌天若三人,踏上了去往山东看观潮盛典的路途。   飞机直达烟台,然后包车去了威海,有钱了就是不一样,出门的底气十足,凌天若的红花会在各处都有势力,当然也不乏威海,不过这次,是我提议要去威海,也不好意思麻烦红花会。   从机场里出来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了沿海城市的亲切友好,是一种抚在脸上的温柔。   临海城市与内陆城市大不相同,烟台到威海,我感受到的是舒适的空气和宜人的温度,海风直面吹来,在太原是不会体会到这样的感觉,对大海的向往,是我梦寐以求的。   在海浪下,迎着一波一波的浪潮,嬉戏打闹,尽情享受海的美丽。   自古而来,大海就是神秘的存在,以前人们对大海充满敬意,是令人向往的地域,现在,人们对大海无限遐想,是带给人无尽财富的地域,从以前的未知,到现在的开发用途,海洋从来没有离开过人类。   海面上的日落是一种别一番的美感,黄色的夕阳逐渐与大海连成一片,海水的磷光倒影着一条金色的履带,从未感觉太阳这么近过,就在我的眼里,一点点的被海水吞噬下去。   海风微微轻扬,涤荡人的身心。   是该时候感受下大自然的美好,阳光沙滩,看海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人生和不是此,得意时一定要相尽欢笑。   天黑后,才如约见到普愿道长,他没说在忙什么,看他的样子像是从什么地方赶来,风急火燎,我才想起普愿道长最近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他见到我还是很高兴的,虽说上回给我卜了一卦后,不欢而散,但那是卦象的问题,与我犯不着关系,最多也就是和玄海派有些渊源。   普愿道长一如既往,首要大事,依然是吃饭问题,见我们在等他,就着急说道:“吃饭这种时候,用不着等我,现在来了再上菜,还不是浪费时间吗。”   到了普愿道长嘴里,我们吃饭等他,到还成了我们的不是。   着急点完菜,普愿道长特意加了急,十五分钟内把菜全部上齐,来到海边城市,就得靠海吃海,满满一桌子海鲜,都是我平时吃不着的东西。   普愿道长一边吃着,一边说话道:“几位怎么样,这里还可以吗?”   我是第一次来,自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回到:“不错,是个好地方。”   凌天若是去过大地方的人,她说:“环境还行,就是建设度不够,光海业是不能均衡发展的,要多元化发展。”   胖子一听说的头头是道,也跟着说,“是的多元化发展,改明儿把分店开在这里个,肯定能发财,这可是这里的新兴产业。”   我吐槽说:“在沿海城市发展地下买卖,也就只有你能想的出来,人家天若不是这个意思。”   “谁说海边就没墓子了?那多元产业不算古董行业?我又没说在这里倒斗。”   胖子说完,转头看向普愿道长,举起酒杯和普愿道长碰了一个,“道长,你说我说的对吗?”胖子眯眼笑着说。   我和凌天若摇头笑笑,普愿道长吃饭心不在焉,吃饭也不在状态,他应付胖子回答,我则向普愿道长问:“道长,之前你和我说有件棘手的事情,不知是否是为此事担忧?”   普愿道长摆手,“这件事情你还是别参和了,原谅贫道几日不能陪各位游玩了,实在是无心做了,抱歉。”   我看道长的表情,察觉他心中有事,出门在外靠朋友,朋友有难,岂有不帮的道理?“道长有什么心事,说出来,看我们能否帮到。”   “道长,有什么事你说,你我虽说见面不过几次,也是一见如故,我张辽也是仗义的。”   普愿道长想了想,“你们肯帮我?这样也好。省去了我的尴尬,那就请求你们前来帮助了。”   我们三人看着道长,等待说出所发生的事情,“还是之前的问题,我们离火道教不方便出面管玄海派的事情,如果你们愿意,走你们的名义,或许可以。”   “玄海派的事情?”凌天若疑问道。   我道:“道长把事情说来听听,看是怎么一回事。”   普愿道长放下手中筷子,用手擦擦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两教派的的尴尬,不太方便,最近在威海的一处李祠,出现了一些怪事情。”   普愿道长刚说,我们三人便惊呼道:“李祠吗?”   普愿道长没反应过来,诧异看着我们三个。 第157章 李祠   我听到普愿道长说的是李祠,又想起之前凌天若说的玄海派资料,提到过这个地方,是玄海派老道的聚集地。   我说:“道长,哪个李祠?有关玄海派的李祠?”   我们三人有着同样的问题,等待普愿道长回答。   “怎么?你们知道李祠?”   我点头,普愿道长接着说:“可以啊,这可是一等一的秘密,能知道玄海派与李祠有关系的人,除了玄海派和几个教派,就没别人了。”   我看了看凌天若,她的资料还是很厉害的,红花会的势力遍及,不是随便说说的,我默默给凌天若竖起了大拇指。   凌天若说道:“不就是个赡养老道的村子吗,发生什么怪事了?”   普愿道长看了看四周,往近凑了凑,“这事不宜张扬,我们近点说。”   然后压低了声音,警觉说道:“玄海派的做法在道内是很不人道的,像李祠这样的地方,还有不少,他们都叫李祠,是为了上一代好寻找,可并不是所有的上一代道士都能来李祠养老,像一些没有什么贡献的普通道士,是没有资格来的,他们这些人只能隐藏于僻静的山村,不能透露自己的来历和姓名,死后连碑都不能立,可以说一生为道,道却待他不公,用完后就抛弃不管。”   “比了那些死在外面的道士,能进去李祠的十分不容易,如果说两代掌教寿命短,他们这些人连立功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遣散,根本不顾死活,还不能叛教,吃其他饭碗,明摆着让这些人去死。”   胖子说道:“玄海派就没人能改改这个规矩?”   “没,没人能行,这也就是我们离火教诞生的原因,还有一些衍生教派,可玄海派仍是正宗的,从不正眼看我们,不过我们也习惯了,他有他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几百年来井水不犯河水。”   我问说:“一些退休的老道,怡养天年不就好了,李祠出什么怪事了。”   普愿道长挑挑眉毛,“要真是去养老到好了,他们是什么人,玄海派是只有李姓才能入的正宗教派,上一代的掌教是五十多岁就死了的,一代掌教早死,就意味着进入李祠的人年纪会比上一次年轻,四十多岁正是道业有成的时候,他们会甘心养老吗,进入李祠后,他们会继续之前的道。”   凌天若忽然说:“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他们他们学的道都不简单,钻研出了问题?”   “差不多是这个理,玄海派是什么地方,那是占卜天象,预测未来的道派,我们与他们相比,就是凤毛麟角了,都是大人物才能去卜上一卦,而且都是预测的天命生死,大事件,更加厉害的就是观潮卜卦。道这个东西,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看法,尽管玄海派每年收的弟子不过几名,可每个人所看出的道都是不同的,他们进入李祠,还是会研究生死,参悟解道,问题就出在这里。”   胖子问:“他们不会算出什么大秘密了吧?比如世界何时毁灭,海水倒灌,或者是大地震?”   我拍胖子,“就是算出来,也不会告诉你的。”   “李祠这段时间一直不太平,我也是从山西回来就来了这里,按理来说,玄海派的事情不应该是我们旁教来管的,李祠的事情玄海派根本不闻不问,我收到我师兄的信息,说他在威海李祠,我便也赶了过来。”   “李祠近来有一段时间时常有死去的道士反生游荡在李祠周围,李祠内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在李祠死去的道士,不是得道高人,起码也是道行颇深,现在出现,意义非常,本初师兄以为是几个游魂,收拾了便是,没想到都是反生过来的道士,这是要出大问题的。”   我问道:“什么是反生?”   普愿道长解释说:“是人死后,灵魂得以修炼,要成为灵体的一种,他们并不是恶类,但这种反生的逆天行为,不该出现在这些玄海派的道士中。”   “玄海派没人管吗?”凌天若问。   “没有,这么多年来,玄海派从不管这些人的死活,也有一些在李祠的道士卜出了答案,说是玄海派气数已尽,也有的说是天命不可违之类的猜测,道就是这样,意会之意,言传百变,谁也说不出谁是谁非,各有道理。”   我觉得这件事里有没有说出来的秘密,就问:“道长,你觉得事情会是这样?没有调查下去看看?”   普愿道长一拍桌子,“这正是我头疼的地方,我和师兄徘徊几日了,不知该如何着手,直接调查的话,我二人的身份尴尬,会引来玄海派不必要的麻烦,观察下来,又觉的事情非同小可,我和师兄卜卦算过,这里反生的游魂和玄海派的命运息息相关,我和师兄只能守在这里,看事情发展的如何,是否该汇报给师傅,说到底,我离火道教和玄海派同出一门,要是真有什么变故,也好早做准备。”   我点头觉得有道理,“道长之前给我卜卦说张黑子与玄海派的渊源,如果真是玄海派的命数,我定会举手相助。”   胖子说:“得,你带我们来威海是有目的的,旅游估计是泡汤了。”   “张兄弟真愿意出手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打着你的名义,就不用为难了,我和师兄二人也好进村去一探究竟,只是不知道这样做好不好?”普愿道长问。   “张墓帮助你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不好,道长你放心,明天我找辆车,你和师兄跟在队伍里面,我们进去瞧瞧这李祠。”凌天若淡定说。   我的心里想帮助普愿道长是不假,可没有到高兴的地步,再说,凌天若一口答应下来,万一我的内心是拒绝的呢?她一定有她的目的,我不方便现在问出来。   我笑了笑,顺应凌天若的意思,“乐意效劳。”   胖子说:“参观道士村也是个不错的活动,我还没见过老年的道士呢。”   普愿道长也同意了,我们三人吃饱了饭,就分道扬镳,约定好明天微信联系。 第158章 出发   我没想到会从普愿道长口中,听到这样的事情,李祠的神秘存在,可能是玄海派事件的进入口。   我也非常好奇,参悟生死天命的道士,研究出了什么样的结果,玄海派的观潮卜卦,能看出什么玄机所在。   走在回酒店的路上,我问凌天若,“天若,你刚才为什么要替我答应普愿道长,你有什么其他目的?”   “反正你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举手相助,不是你说的?”   “我是想去,可你没有别的目的?”我试探说。   凌天若一笑,“我想知道,姥爷他为何会有玄海派的资料,道长不是说,李祠是玄海派一等一的秘密,我认为可以去看看,李祠隐藏了什么。”   胖子拍拍胸脯说:“这事儿我爱干,刨根问底,挖坟掘墓什么有秘密,就去搞什么。”   “难道秦姥爷和我爷爷真的和玄海派有关系?”我自问道。   凌天若分析说:“也不无可能,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玄海派,一个几百年历史的占卜道教,掌握的玄机道法深奥,可知天地命数,真像李祠中的道士所算的话,是玄海派的气数尽了?又为何玄海派算不出自己的命数?   不管反生游魂是为何,我想,就算是出于人道主义,也不该置那些道士不管不顾,就当是去看望孤寡老人吧,谁叫他们都是不一样的道士。   一夜星辰灿烂,月光闪耀,透过酒店的窗户,可以看到海潮的起伏,浪花直扑岸上,一往无前,像是海兽无情吞没大地,汹涌磅礴,退去后又留下泡沫的魅影,妆点被无情海浪打散的沙滩。   海是深不可测的意念,来回的返潮是因为思想的潮汐,有时平静如水,有时波涛万千,无法预料它会在何时卷起千层浪,打翻一切瓢泊的物体,不要妄自揣测它的变化,会让你猝不及防,又不知谁说了一句,谁说脑海不是海的?   天上的太阳轮回很快到来,新的一天很快到来,无法得知,这是地球围绕太阳的第几圈,但还是孜孜不倦。   凌天若联系了红花会的人,他们的势力遍布各个地方,凌天若找来一辆商务车,停在了酒店门口,我用微信联系了普愿道长,他和他师兄两人,在出城的道路处等我。   胖子开车,用微信定位了普愿道长的位置,接上了二人,商务车里坐了满满五人,直接开往李祠。   普愿道长的师兄是个奇怪的人,他带着一个黑色墨镜,和普愿道长一样的装扮,从上车开始他的墨镜就没有摘下来,普愿道长向我们介绍。   “这是我师兄,普渡。”   普渡师兄微微点头示意,第一次见面,略显生僻。   普渡道长和普愿不同,普愿道长是那种精小又接地气的那种,普渡道长则是一身修道之气,他的身上有着一种难以言语的气度,我一眼便知,此人定不平凡。   我向普愿道长暗示询问,普渡道长的墨镜,普愿回道:“我这师兄很是厉害,修道二十余年,在入门第七年就练出了赤瞳,他也是我们离火道教预定的下一任掌教。”   我听普愿道长说着,才得知这墨镜下隐藏着一双赤瞳,我好奇问:“赤瞳是怎么一回事?”   普愿道长说:“我离火道教研习烧火卜卦,从入门之日开始,就要每天烧火练习,用祖师爷传下的方式参悟玄机,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讲究的也是个天赋,师兄就是有天赋的人,赤瞳是离火道教修炼的一大境界,能看出世间一切污垢。”   普渡道长听普愿一顿吹嘘,有些不好意说:“也没那么厉害,只是眼睛修炼的比平人要好一些。”   胖子开着说道:“我是听明白了,就是火眼晶睛,对吧?”   我们没人理胖子,凌天若看向普渡道长,“那普渡道长能否一现庐山真面目,让我们见识见识,什么是赤瞳?”   普愿道长笑笑,“师兄,不妨让大家看看,都是自己人。”   普愿道长还真不见外,普渡把他的墨镜摘了下来,那是一双淡金色眼瞳的眼睛,灵气十足,要知道,这双眼不是天生来的,是参悟道中玄机,发生的身体变化,普渡道长在道中参悟定非常人能及。   凌天若睁大眼睛盯着那双金色眼瞳,说:“不会是带着美瞳吧,还挺妖娆。”   普渡道长尴尬又带上了眼睛,胖子没看着,我告他还有机会,认识了普渡道长,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不像普愿道长,而普渡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道人。   我们几人在车后睡了一觉,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我在睡着前看到的还是柏油公路,醒来后就发现是一片非常陡峭的盘山路了,我看着车上的定位导航,还有一小截距离,地方是普愿道长指的,应该没有问题。   我又看到盘山路的另一头就是大海,道路不是沥青铺的,是人压出来的,没有做过任何维修,非常危险,一旦掉下去,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李祠隐藏在这山高海深处,也难于被人寻找,就算出了什么事,估计也不会有人来管,有道是山高皇帝远。   上山的路危险难走,这里人迹罕至,距离最近的村落已经有一小时的路程了,山上的丛林茂密,怪石突立,我突然想到,这样地方的李祠,生活着一群什么样的人。   翻过山的这头,进到深处,路已经看不出来了,树木挡住了压出的道路,车子不能再往里开了。   普愿道长说离李祠已经不远了,步行几十分就能到达,把车子停在外边,我们就准备步行进去,这里的环境已经算半个丛林了,山的另一头就是海。   普愿道长和他师兄在前面带路,我们三人紧跟在后,地下的草木长的非常茂盛,地貌是最原始的,没有一点路的迹象,如果不是普愿道长之前来过这里,我想是不会有人知道里面还有一个道士村的,普愿道长带着我们,艰难在草木中行走向深处的李祠。 第159章 求道为何?   山石草木盘地而踞,一棵棵拔地的铁衫树错落有致,这里就像一处原始森林,宁静荒僻,却又如一处未经开采的世外桃源,这里空气清新,绿地遍野,是修身养性的上好地方。   海面不时吹来凉爽的风,穿过这处茂密的丛林,将水汽带进来,所以这里异常湿润,还有不时的雨水降下,让地下的野草长的比人还要高。   就同普愿道长说的那样,走了二十多分钟的路程,翻过一个小山丘后,看到了下边袅袅升起的炊烟,我已完全忘了来时的路,丛林树木几乎都长一个样子。   胖子指着炊烟说:“好家伙,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的亏有道长带路,否则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   凌天若喘着气也说:“隐居在海边的山里,他们以为这样就能避开世人?”   道路崎岖,走路要费很大的力气,“你们还是省省力气,到了再说不迟。”我说。   “现在正是中午时分,还看不到那些反生灵,等到晚上,这些树林里都是他们活动的地方。”普愿道长说。   “林木丛中藏鬼兮,怎么这些灵也在树林里?”我问道。   普渡师兄忽然说:“他们好像不单单是灵,我也说不来,但觉得还是像一种精怪。”   “精怪?那可是神话里传说的东西,难不成成精了?”胖子说。   “我师兄只是怀疑,并没有直接接触,我们也是第二次来,具体是什么,晚上一瞧便知,我说还是省省力气,到了村里咱在废话吧,现在就是说破天也都是猜测,各位还是眼见为实。”普愿道长说着。   几人闭上了嘴,不再做那些没用的猜测,既然都已经来了,就别想太多,总归是要见到的。   到了李祠面前,普愿道长换下了身上的衣物,让我三人走在前头,他得身份不便,还是要由我们来领头。   村子很简单,都是一些简易房屋,中间是一所祠堂,整个李祠也就是中间的祠堂算的上有牌面,我们进去村子的时候,空无一人,普愿道长说他们在祠堂修行,我们直奔祠堂而去。   李祠的结构分化异常,不仅在形状上不同,布局上也有差异,不知是一种什么阵型,房屋简单粗糙,有的也非常别致,我想是等级划分的缘故。   这里位于深山海边,道路难行,他们平日吃什么?参道总不能解决温饱吧。   走到祠堂面前,看见约有不到二十个道士在盘地打坐,最老的暮垂之年,年轻点的四十岁有余,祠堂统一用灰色石砖盖成,朴素大方,中间供奉的是三清祖师,除外,再也没有任何东西。   走上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道士问话:“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口气有一丝不友好,似乎不欢迎我们。   胖子回答:“这儿是李祠,我们是来帮你们解决问题的。”胖子的语气也显得很烦躁。   “那你知道李祠是干什么的吗?我们这不需要别人来解决问题。”道士口气很硬。   “不就是一帮玄海派退役的老道吗,有什么了不起?”胖子嘲讽问。   那道士又说了,而且还有很大的火气,“这里不需要你们,还是从哪来回哪去。”   不能让胖子再说下去,这么着非得打起来不可,我刚想出言制止,就听见凌天若开口说:“道长,你们玄海派李仇视掌教,就是这么教你们待客的?”   话音刚落,就从后面起来几个道士,“李仇视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凌天若得意说:“只怕李仇视掌教都不敢这么对我们?”   后边又一个道士说:“什么李仇视,和我们没关系,别拿他人来压我们,当真以为我们会怕?”   又有道士说,“玄海派是从来不管李祠的,你说什么李掌教,怕不是自己骗自己吧。”   这些道士个个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样子,没想到说起话来,得理不饶人,还有道士出来说:“小姑娘,你还是回家去吧,骗人的把戏不是你该玩的。”   凌天若面色变得很难看,“你们……”   我急忙拉住了她,上去说道:“各位道长,打扰了,我们这回是为了反生灵的事情来的,多有不便处,还请见谅。”   我说完,一干道士开始交头接耳,一位老道从后面走了过来,“小娃娃,是谁告诉你们反生灵的事情?”   普愿道长拉了我一下,我知道不能说是他们说的,回道:“是听玄海派的人说的,我们好奇,想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老道捋了捋胡子,“不牢你费心。”   普愿道长在我背后说道,“张兄弟不必与他们纠缠。”   我觉的也是,十几个被遣散的道士,在这里养老,自然心里是有怨气的,说下去只怕还要伤了和气。   胖子又接上话,“不费心,不费心,谁叫我就喜欢你们玄海派的事情。”   一干道士都凑了上来,双方到了剑拔弩张的点上,我站了出来,双手作揖,“道长,不打扰了,你们继续参道。”我拉着胖子扭头就走,其余人也都离开了祠堂。   胖子骂着,“几个臭道士,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张辽还真不吹,一人就能把他们全撂趴下,瞧那一个个骨质酥松的样儿。”   我说:“咱不是来打架的,别冲动。”   凌天若也骂着:“我非把这里的路给封死了,看他们和谁嘴硬。”   几人都在发着牢骚,我则不然,我觉得他们是可怜的,见到他们模样甚至有些同情,他们一生从道,道却弃他们不顾。   自入玄海派来,他们就应该能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他们非但没有放弃,还在这里继续参道,他们的一生求道为何?   这是令人感到可怜的,不知该怎么理解他们的由衷,在李祠的还是一些有功的道士,那些被放逐流浪在外的道士,还不得对天咆哮?   可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没有抱怨过生活,没有抱怨过命运,没有背叛玄海派,这些人求道的意义,或许不是道选择的他们,是他们选择了道,只有道才是他们活下去的信仰。 第160章 反生灵   我们离开了祠堂,这些老道的思想顽固,言语难免激恶,我虽能理解他们的遭遇,不见得胖子能行,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选择还是先离开,在李祠周围观察一下。   我问普愿道长,“道长,李祠这帮道士都是这脾气?”   普愿道长点头,“他们在这地方,思想难免禁锢,嘴上虽不说,可玄海派是提不得的,那是他们心里的刺点。”   “那他们吃什么喝什么?”我问。   “后面有片菜园,从那里过去就是临海边,可能也去打鱼吃吧,不过那里是他们观潮的地方,会不会去打鱼不到好说,反正是饿不死的。”   胖子一听是观潮的地方,提议要去看看,现在也没别的地方可去,离天黑查看反生灵,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去观赏下风景。   几人商议觉得可以,就往李祠的后方走去。   穿过一片树林,阳光在密布的铁衫树枝中穿梭,分散后落在地上的只有一少部分,零散的光线让人心情爽朗不少。   越是远离喧嚣的人群聚集地,越能感觉出自然的亲近和美好,原始形态的丛林区,有着不一样的感受体验,李祠选择这里,也是有他的理由的,清净,无杂,心远,念空。   在山石树木的尽头,是一处几米高的海崖,太阳当空悬照,海自东而来,一潮接着一潮,甚是美景之地。   我更加确信,李祠选择这里的理由,观潮之象,位置绝佳。   此刻站在这里,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确有大河之水天上来的势头,远处天水融为一体,山岛竦峙,水何澹澹,是观潮观天的不二之地。   胖子坐到一边,靠着石头说:“如果生活条件好一点,我他娘的也愿意呆在这儿。”   普愿道长嘴里吃着东西,“我们都是假清高,能到这份境界的,恐怕只有玄海派这帮老道们,常人在这一周都待不下去。”   普渡道长话很少,墨镜之下,看不出他的眼神在看向哪里,凌天若迎着海风伸懒腰,一副舒适的样子,我们几人都休息了下来,留着温和的日光,享受无与伦比的美景。   刹那的美丽总是容易变得短暂,在美好事物的面前,时间是飞逝的,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吃了些带的干粮,准备返回到村子周边。   没有光线的黑暗丛林,在夜里显的异常恐怖,铁衫树的影子,在夜晚映衬下,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地面的野草,也增添几分惊悚感。   为了不惊扰那些道士们,我们的手电光只能开到最弱,给我们的行动带来许多不便,普愿道长和他师兄走在最前面,胖子垫后,我和天若在中间。   我还是第一次走在夜晚的树林中,感觉确实不好,那是一种说不来的紧张感,说不出来原因,就是会情不自禁的紧张,树林里还时不时发出莫名的响声,别说是凌天若,就是我也有些害怕,凌天若抓着我的背包,生怕掉队了。   普愿道长轻车熟路,很快就绕回到李祠周围,那李祠里竟然没有一点光,连蜡烛都不点,普愿道长找了处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他让我们把手电全部关了,说是这样才能找到反生灵的踪迹,有光会惊动他们。   关灯后,接着树缝间隐隐的月光,勉强能到几人的轮廓,气氛变得十分压抑,我们站在一处背靠石头的地方,静静等待反生灵出现。   我看向李祠当中,真无法想象,这些老道的生活,住在这样的地方,一般人是接受不了的,要有多么高的悟性,才能坦然面对这一切,普愿道长的话说的没错,我们都是假清高……   黑暗中的等待就如同时间停止一般,我的思绪在不由自主的乱想,玄海派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做法,但没过多久,树林中就出现了异象,首先看到的是李祠中,有一处白色的灵体在飘动,那是人形的灵体,这就是普愿道长说的反生灵。   反生灵在飘荡中,嘴里好像还说这什么,我听不到任何声音,接着,在我身边不远地方,也聚成一处灵体,它离我们不远,我清楚看到淡白色的灵,在前方游荡,如不是亲眼所见到,是绝对难想象的。   围绕在李祠的周围,又接二连三的出现了几个这样的反生灵,他们应该都是在李祠死去的道士,他们重新凝聚成灵,是有什么预兆要提示吗,这也是我们这次来的目的,玄海派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些反生灵只是一种逆反自然规律的灵体,并没有伤害作用,我们也不必太过担心,我看到普渡道长摘下了墨镜后,那双金色的双瞳,在黑暗中尤为显眼,他在观看着,寻找些什么。   金色双眼在不停运动,普渡道长在前边来回踱试,终于他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我们,普愿道长拉起我,低声说着:“跟上我师兄,他发现了些东西。”   说完,普愿道长按开手机,用微弱的光亮作指引,我在后面跟着,凌天若紧紧抓着我,胖子不用我去操心,跟着普渡道长,我们绕开了反生灵,一直向前走,不知普渡道长发现了什么,要领我们去哪里。   因为怕打草惊蛇的缘故,我们一路跟在后面都没有开灯,手机屏幕亮在哪,就往那走,这里离海边不远,我们黑夜的脚步声,混合着海水声音,“沙沙”作响。   我不敢说话,只管跟着往前走,离开反生灵有段距离了,普愿道长亮着的手机屏幕还在移动,到底要去向什么地方?脚下的路看不清,非常难走,只能跌跌撞撞跟着,我看不到前面的普愿道长,只有手机屏幕的亮光在晃动,凌天若在我身旁,胖子的喘气声从后边传来,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感官会放大很多倍,能注意到平时忽略的东西。   普愿道长手机屏幕的亮光终于停止下来,他停止了移动,我们三个跟了过去,在前面看到了那双金色眼睛,就听到普渡道长说:“就是这里,他们是从这里出来的。”   胖子在黑暗里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普愿道长打开了手电,照向前面一片区域,手电光出现的景象,让我们每个人身上的汗毛,都炸了开来。 第161章 李氏坟地   一路跟随普渡道长前来,他的一双赤瞳能看到许多我们看不到的东西,这些反生灵的异常,都在普渡道长的眼中,他能追寻出反生灵的来处。   我们只管跟着过来,也没多想,当普愿道长的手电亮起瞬间,景象大呼我们的眼睛,眼前是处坟地。   不,说坟地都低估他的规模了,手电所照,尽是一个个坟包,后面看不到尽头,规模相当庞大。   追寻反生灵的出处,竟是在这样一片坟地,黑暗的四周环境,海风不断吹来,让人忽觉脚下凉气灌来,恐怖之感尤为明显,加上这里地处深山海边,怎么会出现一处坟地?   “我靠,这里怎么会有坟地啊。”胖子惊叫。   我也同样惊讶,“道长,这到底是哪里?”   凌天若尖叫一声,“道长,你们能不能考虑下别人,大半夜的来什么坟地?”   普愿道长嘘道,“我去,妹妹啊,你想害死我们啊,小声点。”他慌张的看向四周,好像有什么危险潜伏。   我和胖子不自然的也看向四周,胖子低声说:“这地方不会诈尸吧,哥几个可是什么都没拿着。”   我看着普渡道长,也小声问:“普渡师兄,你不会没事带我们来坟地转悠吧,这里为什么会有一片坟地?反生灵和这里又是怎么回事啊。”我一连几个问题把心中困扰全部说了出来。   普渡道长还在看着前方,似是在寻着什么,我也向前看去,除手电所照,其余都是黑暗,我眼中的世界同普渡道长眼中的,自是不同的。   普愿道长过来,鸡贼的小声说:“别打扰我师兄,他能看到反生灵行动的轨迹,你们也不必惊慌,我告诉你们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李氏的坟地,那帮老道最后都会埋在这里的,几百年来,他们一代又一代人,就都葬在这儿,起码又三四百人,它们也不能透露名号,都是无碑的坟包。”   “所以这里就是李氏坟地?反生灵为何从这里出来?”我问。   普愿道长“哼哼”一笑,“你以为他们真来这里养老送终了?他们在这里每天观潮推算,参悟天道,这里虽与外世隔绝,但外面发生的事情,都在他们计算中。”   “这么厉害,还不是要死在无名的坟包里?”凌天若忽然说。   “这你可就错了,他们一生推演都会记录下来,潮中所隐藏的秘密都会和他一起进入地下,每个无名的坟包里可能藏着一个惊天秘密,他们会把秘密一起带走,也没人会去看,会去说。”   胖子插嘴问:“潮里能隐藏什么秘密?有宝藏吗?”   “观潮也是一种占卜预测,世间上所有事物的发展规律,都会在每天的潮水里囊括,它能推测出任何秘密,包括你银行卡的秘密。”   胖子哑口无言,“这么窥探不就全乱了?”我问道。   普愿道长回答,“这可能就是他们来这里的原因。”   我脑中很乱,玄海派的能力如此厉害,这些人落得这样下场是有原因的,所以世界在于玄海派面前是赤裸的,道中所藏万物规律变化,复杂多样,观潮一术究竟是谁所创,我现在才知道有多可怕。   “师弟,我找到了。”普渡道长说道。   我没有时间再去想,拉上发呆的胖子和凌天若,跟着普渡道长的脚步。   逐渐走向里面,我们在坟地穿行,身上还是一身的鸡皮疙瘩,不会有人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在上百个坟墓的坟地里行走的,我之前是说过帮助普愿道长,现在后悔了,谁会想到,我们要来坟地寻找完全看不见的踪迹。   凌天若毕竟是女孩子,她非常害怕,但她还是跟着进来了,我心中所想,都是玄海派的事情,普愿道长之前给我烧火卜卦,说我爷爷张黑子与玄海派有关系。   从玄海派的观潮的厉害程度,我觉得爷爷的事情,肯定被玄海派某人观潮预测出了,那人会把秘密藏在地下么?这里这么多的坟包,会不会有一个的地下就记着张黑子的秘密?这都是我的猜想,具体而言是什么样一回事,还不知晓。   普渡道长带我们到了两个较大的坟包前,与其他坟包不同,说明了一个问题,他们的地位要高一些。   “就是这里。”普渡道长平声说。   我们都仔细看着,用手电照着来回查看,不知道这样照坟墓,算不算得罪里面的人,我不知道该干什么,就问道。   “普渡师兄,下面该怎么办?”   普渡指了指地下,我没明白,“什么意思?”   “师兄的意思是下去看看。”   “我操,我可不去,人家人多势众,下去不一定能放我上来。”胖子急着喊。   我不明这么做的用意,在犹豫,而且什么工具都没有下去不是开玩笑呢。   “张兄弟,我知道你是一把好手,这地下藏着的,可能是惊人的东西。”普愿道长到我耳边说着。   这话让胖子听见了,“我们可都是来旅游的良民,什么好手不好手的,说什么呢。”   “别装了,我贪痴道人也算多年行走江湖,还会看不出这个?”   “师弟,别废话了,我们下去。”普渡道长说。   我看情况不妙,这地方是他们师兄带我们来的,现在他二人要一起下去,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们什么都没有,如何应付。   我连忙说道:“普愿道长看的明白,我就陪你下去一趟。”   “哎,哎,张墓,你怎么立场不坚定啊,这么快就招了,在人家地盘,这下去不得九死一生啊。”   “胖兄弟尽管放心,有我师兄在,定保全身而退。”   这时突然喊出一个声音,“我可没说我也要下去的。”凌天若在后边叫喊。   我们都看向她,“那你就留在上边,不用下去。”我说。   “不,我不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可怕了。”凌天若说。   “那怎么办?”   我灵机一动,马上想出了个万全的方法,“普愿道长,我看这样,我和胖子替你去和普渡道长下去,你留在上边陪天若,也好接应我们,怎么样?”   普愿道长想了下,说:“这样也行。” 第162章 怪异   普愿道长不知从什么摸出了两把短式铲子,看来他应该是早有准备,我们此次前来,他就已经是踩好点等着这次下去,他们师兄弟二人盯这件事情,应该有段时间了,我们的到来只是增加了事情契机,让它更快的发展。   胖子接过普愿道长手里的短铲,朝坟墓拜了拜,嘴里念叨,“冤有头债有主,有事去找这二位道长申述,阿弥陀佛,对不起。”   我们在一旁用手电照着,普愿道长和胖子的速度很快,一会功夫就下去一大截,为了赶时间,我们一刻也没有停顿,他们二人累了,我和普渡道长就顶上,几个小时的时间,就把两个坟包挖了下去。   “当”的一声,铲子就挖到了砖头上,应是到底了,另一头也遇到相应的情况,两个结构应该大致相同。   “怎么不是棺材,还有砖结构?难道是个墓室?”我问道。   “我不知道,先挖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普愿道长叮嘱说。   胖子下去很暴力的用脚蹬塌了砖,露出一个可以容人通过的口子,另一边墓室,先不管它,我们三人准备先下这边这个去看看。   普渡道长打头阵,直接跳了下去,胖子随后下去,我也没犹豫,管它三七二十一,就也跟着进去了。   里面不到两米的距离,两盏手电光在里面四处乱照,我一下来,用手电四处看着,整间墓室里,用砖砌了一圈,还是那种很劣质的石砖,墓室里不大,我前后用了几步就走到了头,可是这一圈下来,我发现了问题,然后就听见胖子说。   “这墓室里怎么没棺材?这是个疑冢?那边个那个才是真的?”胖子说出了我疑惑。   普渡道长金色双瞳任然在看着,这里是个空墓,外边的坟包的确是比其他的要大出许多,这是什么意思?玄海派的老道们还会搞些这样的名堂?我实在想不明白,本来这里就应该是一口棺材,甚至连棺材的都没有,这里的环境,有棺材也是简单制作的,可出现了墓室就很不寻常了,而里面却又偏偏什么都没有?   普渡道长没有浪费时间,他翻身上去了,或许答案在另一面的墓室里,普渡道长一直没有说话,我也不便追问,他的心里应该有数。   我和胖子上来后,凌天若一个劲的问我下面是什么情况,她的好奇心远远超出我的预料。   胖子很快又把另一面的砖头踢踏,又和上次一样他们二人先到了下面,我在下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电先寻找棺材,同样怪异的事情一样发生在了这里,这个墓室里,空无一物,也没有棺材。   我彻底毛了,夜黑在深山的坟地里,刨开的两个坟包里竟然什么都没有,我的脑中开始多想,不会是设置的圈套吧,玄海派的人会不会早就算到了我们的到来,故意给我们留下这样的墓室,可我又回头一想,普渡道长一双赤瞳,看到的东西是我们看不到的,反生灵的痕迹他应该不会看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说不清楚。   我们三人又从地下翻上来,此时林中的乌鸦叫的格外凄异,又增添几分恐怖气氛。   普愿道长知道了情况也感到很无解,胖子提出了他的想法,“会不会只是先修好了墓,人还活着没死呢?”   “你以为他们是皇帝?人没死就先修好墓?不可能的事。”我分析说。   “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了,有一伙像我们一样的人,提前捷足先登了。”   普愿道长说:“这地方普通人是绝对找不来的,除非是玄海派的人,不过他们是不可能来这地方的,又何况是坟地里,他们不干这样的事情,所以,不可能有人来的。”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就是里面的棺材和尸体自己长腿跑了呗,我是没辙。”胖子一扔短铲子,坐到地上休息。   “会不会这里就不是埋人的墓子,另有目的?”凌天若忽然说。   这时,普渡道长拿出一张黄纸,我们看见后,不用说也知道是要干什么了,普渡道长拿出铜板,摆上金像和蜡烛,准备烧火卜卦。   只见普渡道长所燃烧的火焰异常凶猛,一张不大的黄纸,强烈的火势烧了许久,才烧成灰烬。   普渡道长似乎发现了异常,他收起东西直奔向第一次进去的墓室里,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普愿道长让我和胖子跟进去看看。   当我和胖子再次进入底下墓室的时候,看见普渡道长在里面一处地方站着,走近后发现,地面的砖下又出现一个几平米大的口子,下面一片漆黑,普渡道长是通过打卦得知了这里会有一处隐藏的暗道。   “我靠,原来底下有暗道啊,难怪没有棺材。”胖子大声说着。   突然出现的暗道口,让我也感到了烧火卜卦的厉害,出去算了一挂就能知道这些暗藏的东西,看来卜卦这一行当,我得重新认识了,他们太过于叵测,可毕竟离火道教不是最厉害,可想而知,玄海派都知道些什么。   普渡道长说道:“等会下去别轻举妄动,还有里面随葬的手记,千万不能看,一定记住,否则看了出现什么问题,我们担当不起。”普渡道长的金色双瞳泛出光芒,对我们再三叮嘱。   我和胖子点头,告诉了声上面的普愿道长,我们准备进去了。   普渡道长先下去了,我和胖子也紧跟着,暗道的斜坡成六十度,很窄,只有两人的身位,没有任何修建,就是直接挖出来了的,连一点结构都没有,随时都有塌方的可能,而且下边非常潮湿,这里临近海边,地下湿度可想而知,土都是半泥状态,我的身体刚下进去,前面的普渡道长就已经出去了,看来暗道很短。   越往下走,水分越大,泥土的腥气混合一种难闻的气味源源不断从地下冒上来。   强忍着这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一步步接近了地下。 第163章 一探墓穴   我爬在软湿的暗道下,浑身沾满了污泥,现在有些后悔没留在上边,我为了让自己从泥泞中赶快出去,爬的飞快,脑子里也不去想什么难闻的气味,只管往出爬。   要不说这倒斗的营生还是得吃苦的人来,富家的小姐少爷是做不成的,必须抱有时刻牺牲的精神,还得有一身的本事,加上十足的运气,再有一颗宽宏大度的心,缺一不可。   从道口出来一脚趟到地上,踩了一脚臭水,下面是个不大的墓穴,用光线就能全部照出来,胖子紧接着也跳了下来。   胖子捂着鼻子说:“真他娘的臭啊,我还第一次闻道这样的臭味。”   我看了圈墓穴里,看到墙角上用石头磊起一个石台,上边有一个包裹,看样子像是本书,可能就是墓主人的观潮所记,墓穴里并不大,然而我还是没有看见棺材在哪里。   胖子拍了拍我,让我看向那本包裹的手记,我急忙拉住胖子,普渡道长交代过,那东西绝对不能碰,我挡在了胖子前面,怕他控制不住要去翻开那东西看,真生出什么乱子,就麻烦了,这里还是在李祠,不是外边。   我还没来得及说没有看见棺材,就见到普渡道长把自己袖子捋起来,在污黑腥臭的黑水里摸寻,想象都觉得恶心,真伸手下去,还不定摸到什么东西。   我和胖子皱着眉头,咧着嘴,看普渡道长用手在污水里摸寻,这地下的墓穴阴暗潮湿,又处在沿海地带,里面生水很好解释,我突然冒出个奇怪的想法,普渡道长不会是在水里摸尸体吧,要真是这样,这水得有多么恶心。   普渡道长搜寻了一片区域,很快就从水里拉上来了东西,还真是我想的这样,普渡道长从污水中拉出一件泡的稀烂的道衣,又摸出几件骨头,是人的骨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白色的骨头,散落在水底。   胖子“我靠”的叫着,我们脚底的这滩污水,就是尸水,要不会这么臭呢,这人埋到地下,连棺材都没准备,直接放在里面,常年潮湿后积水后,尸体腐烂在了水里,从尸骨的白骨化程度来看,死了有些年头了。   尸骨已经散架,骨头散落在水底的各个位置,不知普渡道长还在摸寻什么,我开口问道:“普渡师兄,你还在找什么,都剩一堆骨头了。”   “我要找到一根骨头确认下。”   “什么骨头?”   “锁骨。”   我不是很明白,又问:“找那截骨头干什么。”   “修道人的锁骨,能集聚灵魂,我要确认下,外边的反生灵是不是这些人。”   胖子问:“那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不是的话就好办了,出去消散了他们即可,如果是的话,就意味这玄海派可能真的被某人看到了未来。”   我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锁骨长什么样子,我帮你找。”   “三寸左右,是根细小的骨头,直的。”   我艰难的也把手伸进了水里,摸索着一根根骨头,胖子也加入了进来,如果一人摸下去,不定得找到什么时候,这地方还是能少呆一会算一会吧。   脚下的尸水异常恶臭,我几乎快要吐出来,还好没吃什么东西,就这样屏气,一寸一寸的搜寻,尸骨被冲散的到处都是,想找出一截锁骨,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找了十几分钟,我快要放弃了,我的双眼被熏得流眼泪,摸来摸去都是那几样骨头,胖子在不断的摸索中,朝石台靠近,他对里面写的东西肯定有兴趣,普渡道长越是说看不得,心里却是越想看,人的好奇心这种东西,怪的很。   普渡道长拿起了一截骨头,用手电再三照着,然后说了句“找到了。”   我走过去看了看那截骨头,看不出什么问题,就问:“普渡师兄,怎么样,看出了什么。”   他回答说:“得上去才能知道,我们回去吧。”   普渡道长把骨头装上,也顾不得我们,就向道口往上爬去。   还真是一个随性的人,做事从不畏手畏脚,普渡道长上去后,我也准备往上爬去,胖子忽然拉住了我,用手电照了照包裹的手记。   我明白胖子的意思,其实我的内心也十分好奇,玄海派的道士观潮究竟看出了什么。   胖子见普渡道长已经上去,朝石头方向走去,此刻我的内心里,纠结的很,是该去制止还是去看看当中的内容,我摇摆不定,胖子已经走的越来越近来,我仍迟迟做不出决定,胖子走到跟前拿起了那个包裹,我最终也还是妥协了,我的脚步在不受支配的向胖子走去。   欲望和理智,我承认这次我没有控制住,心里只是想的我不说胖子不说,就没人知道,而且玄海派的观潮,我一直都想知道能看出些什么。   胖子已经翻开了当中的内容,我把手电也照了过去,当中记载了许多物理道法,自然变化,我和胖子草草翻看,后面的几页记载着一些卦象,批语,可我们不是修道之人,看不懂当中意义,又往后翻了翻,出现了一些事情的记录。   是些关于地震海啸的预言,都是十年前的事情,基本已实现,我和胖子惊叹,当中所记载的一些大事情,都差不多实现了,零碎小事也不值得关心,在最后的几页里,我和胖子看到了没有发生的预言。   “庚子,东南,难,卦东频西。”   胖子说道:“庚子是那年?东南部有难要发生,后边这是说的什么?卦象么?”   我觉得这东西有些可怕,“庚子是2020年,我们还是别看下去了,我们这样就是违逆天机了。”   “看都看完了,就剩一页了还怕什么?”   胖子翻到了最后一页,那是一幅简单的草画,上边画着两人,一边的一个稍胖一些,他的手中拿着一本书在看着。   看了这副画,感觉我的身边好像还有其他人在看着,就像见鬼一样,这画上画的不是我和胖子还是谁?   胖子大叫:“我操”,他放下了手记,包好放回了原地,“这老道早就知道我们会来看的,太他妈邪门了。” 第164章 二探墓穴   看到最后的草画,我真正明白,我们早在算计之中,玄海派真正的可怕,不是表面上的卜卦参道,而是这种背后的隐藏的秘密,他知道你所有的事情,却还和你做着表面的工作。   胖子放下包裹,扭身就走,我俩有种被人骗了还在替人数钱的遭遇感,胖子边走边骂:“他娘的,都知道我们要来看了,还在前面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庚子难,这帮老道我看就是成心的,每一个好东西。”   普渡道长说的没错,千万别看东西,我们还真不该好奇去看,也许这本手记的最后几页就是给我们个提醒,告诉我们别在看其他的了,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中。   我和胖子二人相继从地下爬出来,到了地面之上,滚了一身污泥,身上恶臭难闻,竟还有一种被戏耍了的感觉。   普愿道长和普渡道长二人,在看着那截拿上来的锁骨,我和胖子呼吸美好的新鲜空气,凌天若嫌我们身上的味道难闻,离得很远,一会儿,普渡道长又说,“我还得去这边的墓穴看看,你二人可以留在上边。”   胖子躺在地上说:“别介,我们反正都成这样了,也不差这一个,万一下边的老道站起来了呢,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   普渡道长还是我行我素,没再说话就下去了,我和胖子也起来,往下边走去,总觉得我俩是为了某种不被戏耍的气氛而去。   到了底下,在相同位置的地方,也有一处暗道隐藏,我本来想这里是同另一边的墓穴相同,可下去后才发现,这边这个直接下来就是墓穴,相比那边的而言,这个墓穴好的太多,没有积水,虽然也是潮度很大,但只充斥在空气里,当中有一口棺材,是简单的木板制成的,他的待遇高了许多。   在墓穴的前方,也同样有用石头磊起的石台,上面放着包裹的手记,这里也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普渡道长在撬起棺盖,虽然是普通的木材制成,但棺盖盖的异常紧。   我和胖子一人抓住一面,三人使了很大力气,才把一面的钉子抬起来,普渡道长也是艺高人胆大,我和胖子顶着棺盖,就把手伸了进去,棺材内是个什么景象都看不出,就敢做如此大胆的动作,我和胖子用佩服的眼神看着。   “普渡师兄,你是真汉子,我敬佩你,这棺材板你放心,我定给你抬好。”胖子说着。   普渡道长用了很快的时间,就把棺材内的一截锁骨取了出来,接着他又在墓穴中看了一圈,同我们说:“我心里大概已得出答案,我们上去说话。”   说完,他又一人爬了上去,底下又留下了我和胖子,胖子也准备上去,被我拉了一把,我用手电照照那裹手记,胖子明白我的意思,他提醒我说。   “我说张墓,你是不是有瘾,做贼刺激是吗,忘了刚才的画了,老道们都在看着呢。”胖子显然没有了想看的意思。   “你真的不好奇,这里还会有什么其他的,我就不信他还会画着。”我内心的欲望马上就要掩盖不住了。   “得,要看你看,我先上去了。”   我急忙去拉胖子,“你先别走,我怕我一人真的会打开。”   “那不正好吗,你一人在底下看了,谁都不知道。”   我的心里矛盾的很,一方面好奇心驱使着我,另一方面,告诉自己这么做是没好结果的,可我的理智根本战胜不了欲望,胖子如果真走了,留我一人,会发生什么真不好说。   我朝胖子骂道:“你就看着我往火坑里跳,要么你就和我一起看,要么就拉我上去。”   “我是不会自找没趣了,那就上去,那种东西不看也罢,该发生谁都阻挡不了。”胖子拉着我就往上爬。   我回头不舍看了几眼,还是让胖子拉了上去,我心里知道,机会一但错过,怕是没有第二回 了。   我强迫自己不再去想,纠结于此多想无益,很可能在某个遥远的过去,在观潮中,早已看到了一切。   我告诉自己人心是不尽的,许多得不到的东西不要也罢,放弃未必就不见得是不好的。   上来后,普渡道长在看着两根锁骨,好像若有所思,我和胖子一身是泥,躺在地上休息。   “师兄,到底发现了什么?这锁骨有什么不对吗?”普愿道长问道。   “普渡道长,别站那发呆啊,你倒是给我们说说,怎么了?”凌天若额同样问着。   通过两回下去的经历,我对普渡道长有了大概的了解,他这人应该是比较随性的,话说的很少,要说也不说什么废话,而且,他这人还有一个毛病,内心里在想什么?永远不会被别人察觉,让人觉得是那么无懈可击。   我就静静等待普渡道长说话,也不用去问为什么,这些徒劳的功夫都是没用的,他如果不想说的话,没人能强迫他说。   “是真的,他们卜卦说的没错,玄海派要出事了。”普渡道长沉思后突然开口。   “反生灵真的是玄海派的?”普愿道长随后就问。   “嗯。”   “什么玄海派的?怎么回事?”凌天若说。   我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锁骨上能看出灵魂,而这些反生灵,正是这些玄海派的道士,之前普渡道长曾说,外面的反生灵不是玄海派的话,事情就简单了许多,现在确认了,这些游荡的反生灵就是玄海派那帮道士的灵魂反生形成。   我问:“玄海派要出什么事情了?”   普渡道长看着暗淡的月光摇头,发出感叹。   “师兄,那我们怎么办?”普愿道长问。   “还是先禀报师傅在说吧。”   “你说,这千年的玄海派他会出什么事情?出了叛徒泄露了秘密?还是今年扫除迷信势头大,赶在浪尖上?”胖子想着说。   也没人理胖子,普渡道长的让我们都很无语。   普渡道长的话竟然把气氛聊死了,我们几人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该做些什么,揣测天意,本来就不是常人该干的事情,如果不是普愿道长说张黑子的名字和玄海派有什么渊源,我肯定都不会参与一下的,玄海派的事情还是有些难以令人琢磨。 第165章 玄海派的争夺   天下苍生,万物生机,自然规律,皆藏在天机之中,窥得天机的人,难在保守秘密,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   反生灵说明了逆天之象的发生,玄海派有难要发生,一干灵魂也不甘坐以待毙,它们想冲破障碍,成为自由独立的个体存在,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变成这样,我们猜测不出,也不敢妄自菲薄,一切尽是天意,天机不可泄露也。   一夜的折腾,时间已是凌晨四点多钟了,夜里最冷的时候刚刚来临,我和胖子的衣服还大干,打着冷颤,胖子就说:“两位道长,咱还挖吗?不挖能撤了不,晨露寒重啊。”   “可以离开了,事情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剩下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普愿道长说。   于是我和胖子起身,和普愿道长一起,把挖开的坟包重新填回去,这最起码的职业操守,还是得要有的,缺什么德也不能缺这个,业报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好,你若不尊敬他,指不定那天,它就会报在你的头上。   反生灵也不在树林中了,我们可以直接向外边走去,普愿道长说着些反生灵,黑夜凝聚在树林中是在吸收月华,让它们更快成形,也不知道反生灵会最后会成了什么,我们几人是无能为力了,玄海派的都装作没事一样,让反生灵肆意存在,我们也没有必要担心这些。   皇帝不急太监急,玄海派自始至终都保持一样的态度,普愿道长和师兄只是想了解缘由罢了,现在事情基本浮出水面,结论却是玄海派的确有难要发生了,也不知卜卦算出这件事的人,看着玄海派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作何感想。   按理来说,玄海派当中不可能不知此事,到底又是因何故不管不顾的,难道独大千年的玄海派,真的要完蛋了?已经到了没人管事第地步?   我和胖子拖着一身的臭味,普渡道长身上也是,却不受影响,定力可佳,在天刚亮的时候,我们找到了停车的位置,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衣服先换掉,估计这样,凌天若是不会让我们上车的。   换了衣服,味道稍微弱了些,眼下也没有可以洗澡的地方,只能回去在说,一夜劳顿,现在也必须得开车回去,普愿道长师兄弟,要急着把消息送回给他们师傅。   胖子说他没问题,开车回去是小事情,我再三叮嘱胖子,累了就换人,自己别逞能,生命安全才是重要的,自从我注重养生后,对生命就看的格外重视。   为了不让睡意袭来,我在车后和普愿道长聊起了天,这也能缓解胖子开车的倦意,也让我对玄海派了解的更多一些。   “道长,反生灵的事情,你们会出手吗?”我问。   “这事我也说不来,我只是一名小道,这种影响到声誉和利益的问题上,我们还是先告知师傅,只可惜他老人家不用手机,还得我们亲自跑一趟,要不然,一通电话,不就完事了。”   “道长,我还有一事不明,玄海派既然有如此厉害的本事,为何还屈居山东千年之久,本是可以发展到全国的大派。”   “大派?哼哼,可能也就是在你们外人的眼里,算是个大派,不过他的名气的确是比我们的大,这也是源于他们有百年年的历史奠基,起步较高。”   “道长为何会这么说?是玄海派有什么我们不知的地方?”   普愿道长一路嘴不停歇,吃着零食,和我说着:“你们可知玄海派这届掌教?”   “李仇世?”凌天若回答到。   “对,就是她,她当掌教,底下有许多人不满,如果不是她师傅临终托言指定是她,她是当不上这玄海派掌教的。”   “就因为她是女的?”   “也不全是,现在的玄海派,实际上都是拉帮结派,想当掌教的人多了去了,谁又想到那深山里安度晚年?所以说,玄海派现在内部都乱的很,特别是李仇世当上掌教后,根本顾不得外边事情,每天都在处理那些反对她的人,就算事情过去几年,她那帮师兄弟,也没一个愿意放弃当掌教的。”   “怎么听着像是争皇位啊?掌教有什么好的?”胖子在前面插了一嘴问。   “当了掌教可以有资格研习祖师爷留下观潮秘籍,好像叫观潮志?我也没见过,只是听说来的,但每五年的观潮盛典,都是由掌教主持的,那是一份荣誉,今年正好是李仇世任掌教的第一次盛典,你们一定要来看看。”   “她的师兄弟放弃了?承认她的掌教地位了?”我问道。   “这次盛典可能是那些人最后的机会,一但掌教主持了观潮盛典,下一次除非是她死了,否则是不可能换掌教的,可她一但死了,她的那些师兄弟们就只能按规矩去李祠养老了,要么在这次观潮盛典上把李仇世拉下来,要么就以后服从掌教。”   “李仇世当了几年掌教了?”   “四年。”   “四年都打退不了那些人,看来这掌教的位子,的确很好啊。”   “那是肯定,一想到仇世妹妹四年每天面对这丑恶的嘴脸,我真是感到惋惜啊。”普愿道长说着脸上冒出一丝怜香惜玉的表情。   “仇世妹妹?”   “对啊,李仇世可是个大美人,是我心目中的女神道长,如果不是她师傅,她也不会成为玄海派掌教,每天面对那些对权利贪婪的师兄弟,真是可惜了一个美人,小小年纪就遭遇这些。”   我竟凭空想象出了李仇世的模样,“她长的很美吗?”我问。   “美,美若天仙。”   凌天若看着普愿道长说,“我俩谁美?”   “在我心中,李仇世是最美的。”普愿道长很会说话,这样谁也不得罪。   “张墓,谁美啊。”凌天若又问我。   “她……她,你,你美,你美。”我心里的答案其实是,“你想的美,你想的美。”   对于李仇世,我心中充满了期待,一个美人,逃不过命运安排,成了玄海派一届掌教,小小年纪却要面对许多人情世故,还得撑得起玄海派,我的心里也不禁泛起一丝怜惜,真想马上一睹她的芳容。   在聊天中,很快就到了城里,普渡道长一路睡觉无话,车子开到了普愿道长指定的地方,二人就下了车,说是微信联系,就离开了。 第166章 火云山圣地   送别了普愿道长师兄弟,我们开车回到酒店,洗了热水澡,美美一觉睡到了晚上。   也许我们干这行的就是这命,就算是出来旅游,也能游的坟墓里去,李祠一趟回来,才知道了玄海派老道们的生活,简直不能用言语说明,岂是一个惨字能形容,还不如那些福利院里的三无老人幸福快乐。他们的一生可能就是这样了,没有一个人后悔的。   我联系了凌天若,和胖子三人出来再次感受城市的夜生活,与昨天相比,差别太大,我都有些受不了热闹的夜市,在海边找了一家大排档,吃着烤海鲜,望着黑暗涌动的大海,享受着浪荡的海风,这才叫人生。   不然的话,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开心最重要,与身外的钱财,人生的信仰而言,我则选择享受,那帮深山的道士,就算窥得天机又如何,还是不能说出来,还不如像我这般。   吃饭时我看了手机,收到了两条消息,一条是短信的形式发来的,是我爹给我发的,上面的内容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行动代号-98542”   我没明白,什么行动代号?我爹在深入吴家的事情,代号会不会和他们有关,我还是给我爹回了个信息。   “什么意思?没明白?”   接着就是第二条信息,是微信发来的,是普愿道长,他走时和我说过微信联系,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回话了,我点开普愿道长的消息,是八个字,“师傅仙游,有事速回。”我看了时间,是下午发来的,我即刻回了普愿道长。   “刚看到,有事直说。”   简单明了,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词语,从普愿道长的消息里,我知道了,他的师傅仙游了,就是死了,可能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说来也巧,我们刚得知了玄海派的事情,二人准备回去禀告他师傅,怎么就死了。   普愿道长很快回过来一段消息。   “张兄弟,师傅仙游,师兄要去继承掌教,李祠的事情先搁浅一边,为了感谢此次帮助,请你来参加师兄的继承仪式。”   接着又发来了定位,“火云山,离火道教。”   收到消息后,我和凌天若和胖子商量,反正也是来旅游的,就当是旅游散心了,二人也同意了我的想法,决定去趟火云山。   酒足饭饱,来了沿海就得可劲吃当地特产,海鲜,各式各样,是在内陆吃不到的,来了两天吃的海鲜,能赶上我平时一年的。   沿海城市还有一点特别好,就是空气特别养人,水分十足,怪不得这里的姑娘一个个都水灵,皮肤永远都是湿的,空气好,自然人漂亮。   凌天若把之前的商务车换了辆轿车,路途上能更舒适些,第二天吃了午饭,我们就直接开车去往了火云山。   火云山离威海有大半天的路程,全程高速,天黑之后就能到达,一路上全当旅游,观赏风景,聊天吃喝,风风火火就到了云台山脚下。   普愿道长安排了人,指引我们上山,安顿到了民宿中,也没见到他人,我用微信联系他,他说他在忙师兄的事情,让我在道教中先转转,可以参观下这里的风景。   接下来的两天,在火云山上游玩了两天,火云山有个很特别的地方,为什么它会叫火云山,是有缘由的。   每天早上,火云山都会雾气迷蒙,云雾缠山,犹如仙境圣地,当晨光出来照射后,火云山的角度位置特殊,又有海面折射光照,会反射形成一种淡黄色的光笼罩山中,像火烧一般,天空中的云彩都着火一样,景色瑰奇,堪称天下一绝。   到了傍晚十分,除了阴雨天外,都可见到绵延几十里的火烧云,正是因为这一早一晚的火云连天,火云山也因此得名,乃火云圣地。   山上的“束火观”是离火道教的第一道观,朴素又不失气派,红墙青顶,当中供着三清祖师像,香火旺盛,观众的道士和普愿道长不是一派别的,虽然也都是离火教,有内教和外教之分,外教道士是不学习道法的,他们只是普通道士,我向他们打听普渡道长要掌教的事情,他们只说原来观中的“广仁法师”仙游了,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离火派的划分还真是严格,内教的事情,外教道士只闻其事,这种规矩在各个门派中都是成立的,所谓佛有佛法,家有家规。   火云山上的道观基本都是离火道教,大大小小有数十个,我们一一参拜下来,竟没看到普愿道长的身影,也不知他在不在山上,毕竟我们三人不是修道的,许多论坛讲座都是浪费时间,还不如睡一大觉来的舒爽。   几天玩下来,也觉的无聊了,每天坐看云起云落,吃素淡斋饭,人都消磨没了耐心,胖子嚷嚷着,“这多吃道长要是再不出来,我可就要骂娘了啊,把我们骗上来,自己玩消失。”   我给普愿道长发了微信,晚点的时候他终于回信了,“事情已准备完毕,明早我去接你。”   这才算是有了消息,普渡道长的掌教仪式应该是在明天,不知是什么场面。   第二天天还没亮,普愿道长找到了我们,提前带我们进去,一路上我都在吐糟普愿道长,待客不周,他一个劲道歉,说这几天事情太多,耽搁了诸位,等事情完了一定好吃好喝招待一顿。   他将我们带入一个叫“天火观”的观中,里面红毯高香,装饰隆重,观中所贡也不是三清祖师,而是单拜三清中的太上老君,所谓的“三清祖师”是指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太上老君,这里单拜太上老君,道家始祖,这里就是离火道教的内教所在。   天才稍亮,观中已经开始人来人往,诸多看起来得道的高人一一上座,与几日见到的外教道长差别甚大,内教多修法修心,外教则多修身修性,我们三人坐在一侧的偏殿休息,等候即将开启的掌教仪式。   天道授业,独揽云山,游方众生,命里道长。 第167章 贪嗔掌教   早上八点,掌教仪式正式开始,许多身穿道袍的道士前来祝贺,他们看起来都是离火道教的前辈们,可是个个心悦诚服,完全不像普愿道长说的玄海派那样,明争暗斗,离火教自是一派和谐之气。   道教的掌教仪式需要得到天道的庇佑,因此必须祭天,从天火观中铺出来的红毯,延展三大台阶,直铺到道观门口,红毯两边上层坐着离火道教的前辈老道,台层下是一些围观小道,道旗插满了整个道观之中,到来的人都在等待仪式的开始,人还在络绎不绝的往进走着,他们交头接耳,谈笑风生,场面好不热闹。   加之早上的火云山,淡黄色火光弥漫,本就是一派仙气,生机盎然。   胖子在偏殿里待不住,早出去热闹去了,我对凌天若说:“玄海派要是能像离火教一样,和乐齐融,该有多好。”   凌天若白眼说:“这样美人就不用每天饱受苦难了,对不对?”   “我的意思是,以和为贵,一个道派如果不团结,是很容易分崩离析的。”   凌天若不想听我解释,也出去了,我觉得只有和气才是一切的关键,做什么事情,没有一个好的心情,都是空谈,玄海派争夺掌教位置,搞得和争皇位一样,明刀暗箭,尔虞我诈,有什么问题大家不能坐下好好谈谈,不是有这么一句话,“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桌饭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两桌饭。”   外边已经响起了号角声,听到有人喊“离火道教,掌教仪式,奉天开启。”   我也很快跑出了外边,号角声鸣锣声齐响,众道士齐念道经。   “天德高无量,照明自古今,玄元闻见处,总合圣贤心。道德宏清净,法源广大成,东汉有章数,功果保忠祯,守本高无量,昭明自古今……”   普渡道长身穿青红相间道袍,从道观门口处出现,左手持三元球,右手弹拂尘,三步一罡,五步一停,嘴中默念道法,走向了火云观的上头。   普渡道长那双赤瞳在光线显得稍暗淡些,他头梳流云髻,走路举止间透露着一种道法自然的仙气,没有一丝参杂,正气刚正。   伴着鸣声,普渡道长走向了火云观前准备好的祭天台,继承掌教,要得到上天的同意。   只见他拿起台上所放宝剑,挥舞作揖,拜殿中太清境太上老君,说道:“弟子贪嗔,为第三十七代掌教,向天祷告。”   说着他用宝剑将手掌划破,拿来黄符纸按上手中血印,双手殷实合拜,全场在座道士皆跪拜,场面隆重,他们的跪拜不是双膝跪地,而是单膝的,双手在胸前作揖。   接着,普渡道长,站起来将手中那张黄符纸在祭祀台上烧着,然后上来一个老道,卜了烧火卦象,底下在场的都跪着注视老道。   “得天独道,天意应承,为我离火道教第三十七代掌教,法号贪嗔法师。”老道忽喊。   底下众道士齐贺,“贪嗔掌教!”   普渡道长回礼,掌教仪式基本完成,胖子不知从哪里出现,问我以后见面是叫普渡师兄,还是贪嗔掌教,我直接回答,当然是叫贪嗔掌教,贪嗔法师也可以,说完又融入到一群小道中。   仪式结束后,道士们开始散场,其实今天的掌教仪式只是走过场而已,普渡道长当掌教早是他师傅定好的事情,在离火道教这代弟子中,普渡道长得到最深,没有人会反对他当掌教。   普愿道长在杂乱的人情中找到了我,说是要弥补几天的不周到,请我们三人下山去吃喝一顿。   能看出普愿道长几日来的疲惫,师傅刚死不久,既要忙着安葬师傅,还得准备师兄的掌教仪式,乱七八糟事情堆积在一起,今天总算全部办完了,心情当然要放松放松。   在饭桌上,普愿道长向我们述说着心里的伤苦,“几位实不相瞒,现在在山上修行的道士,很少是从小主动送来求道的,大多数都是一些被抛弃的孩子,养活在道观中有哥哥安生之所,我也不例外。”   我本想这顿饭开开心心吃完,就想离去了,普渡道长的仪式我们也参加了,谁知普愿道长喝了几杯酒下肚,性情大发,向我们叙述起他的往事,可能他师傅的离去,对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伤痛的。   “从小我也是被人抛弃在道观门口,师傅自幼就对我很好,没有师傅,就不会有我的今天,师傅走的突然,我都没有见到他老人家最后一面。”普愿道长哭的很伤心,我们谁都不想打扰他。   “师傅走后,掌教位置必须马上继承,空的时间长了,多生事端,我连哭都没哭几眼就必须安排仪式的事情。”   “师傅他就像是我的父亲一样,虽然平时严厉,可私下里还是对我们几个师兄弟很好的,只可惜还没能等我们尽孝道就离开了。”   “师兄当了掌教,现在终于得闲,能为师傅好好哭一场了。”   普愿道长又喝了几杯,我们三人只能静静的看着,直到普愿道长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我们才将他抬回山上,说是请我们喝酒弥补,自己到醉了,结果还得我付钱。   本来想着,事情也就这样了,我们准备第二天返回威海去烟台,我现在对玄海派的事情好奇的紧,听闻了种种传说,越觉得想去看看,可半夜里,普愿道长又给我发了微信,说突然想起一件事还没告诉我,他的师兄想请我们见个面,就在明天,我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普愿道长喝醉了,随手发了过来,又看了看信息内容也无错别字,应该是真的。   我不明白普渡师兄要见我们何故,不会只是为了当面道谢吧,又想起前些天在李祠的事情,本来是要禀告他们师傅,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他当了掌教有了什么新的想法?既然要见就见吧,掌教邀请岂有拒绝之理?又耽误不了太多的功夫。 第168章 嘱托   应普渡道长的邀请,我们三人又再次来到了火云观中,已没有了昨天的场面,火云观变的非常庄重和冰冷,进入道观后也没见到什么人,可太上老君的香火依然旺盛。   我们坐了一会看到普愿道长前来,他一脸尴尬,“昨天的事情,见笑了见笑了,还是忘了的好。”   我微微一笑,表示理解,胖子说着:“普愿道长是性情中人,酒后为师傅大哭一场,这种事情怎么能忘了呢。”   “惭愧惭愧。”普愿道长低头说着。   大概寒暄了十几分钟,普渡道长就来了,他穿着掌教道袍,看起来很是回事。   “普渡师兄,不,现在是贪嗔掌教,你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情吗?”我问道。   我们几人都看向了贪嗔掌教。   “我是为了玄海派的事情,才叫你们来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贪嗔掌教的确是来找我商量这件事的,李祠里发生的事情,对玄海派还是有着预示的,贪嗔掌教成为了离火道教的掌教,就有权利过问此事了。   “玄海派的事情,我们能做什么?”我问。   普愿道长说:“反生灵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距离玄海派观潮盛典已尽在眼前了,我和师兄知道你们要去,所以找了你们。”   “我们?让我们去玄海派说你们要玩完了?”胖子抢着说。   “我需要你们去观察,师弟会在暗中跟着你们,他身份不便,不能直接出面,玄海派里有许多人认识他。”贪嗔掌教说。   “玄海派的事情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目的?”凌天若问。   “天下道家都是一家,不论是谁出了问题,都对于我们而言,是不好的,毕竟玄海派现在还没出现什么,不好多说。”贪嗔掌教回到。   我一口答应下来,“好的,掌教,这个忙我愿意帮。”   普愿道长又说,“你们只管玩你们的,只需在暗中稍微留意玄海派其他人的动向,玄海派是有难要发生,我和师兄都认为会是教中的人出乱子,所以要多留意那些想当掌教的人。”   胖子回答:“小事一桩,包在身上。”   “如果能平安化解此次玄海派的难话,感激不尽,我可为张兄弟卜十年的卦象。”贪嗔掌教道。   我不好意思笑笑,其实也明知这件事情的难处,玄海派如果真如预测那样,有难发生,天意不可违,化解是很不现实的,贪嗔掌教给出我的条件也很诱惑,十年卜卦,我这十年还不得飞黄腾达。   临走时,贪嗔道长又再三嘱托了我,说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他们本教人士不方便,又说玄海派是山东第一大教派,遭了变故会使整个道教没落,事关重大。   这次来到火云山,贪嗔掌教是早就想好的,他想把这件事情交代给我们,我心想,就算玄海派灭派了,你离火道教还能让他不灭?你能斗的过天意吗?   但是出于面子,人情世故,我还是将此事答应了下来,贪嗔掌教的条件放下不说,我本身对玄海派的好奇,就让我难于自拔,何况,爷爷还不知与玄海派有什么样渊源所在。   我们一路直奔烟台,在车上想起普愿道长说的关于玄海派的事情,这支奇怪的道教门派,是一种什么样的所在,我越来越期待见到它的样子。   我拿出手机,看到普愿道长发来的微信,贪嗔道长说普愿道长会暗中跟着我们,在我们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助我们,我看到信息内容说,“我两天后出发,你们先走,有事随时联系。”后面还有一个玄海派位置所在的定位。   然后我又看到了我爹给我发回来的信息,上次我问他给我发的代码是什么意思,他这次不仅没有给我答案,还给我发来一串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乱码。   “B2-13-05。”   可我看着更像是什么地点的坐标,数字的排列顺序是合乎常理的,不过一眼看上去,还是会把它当成乱码,我不知道我爹给我发的这些东西有什么意思,我想直接打电话问个明白,一连几个电话下去,都是不在服务区内,这让我不禁有些担心。   我打电话给我妈问,她也一直没有我爹的消息,我对这件事情有种不好的预感,上次发来的代码,还有这次的数字,像是有什么联系,吴家的事情,与这些密码,有无关系,我一直没有插手这件事情,等待着消息,过程甚是煎熬。   难得出来旅游一趟,吴家的事情还是耐心先等待一段时间,我爹告诉我会在合适的时间告诉我。   天黑之后,我们还是没能到达地图上所定位的地方,就找了地方休息,好消息是我们已经进入了玄海派的范围,不出几个小时盘山路就能到达玄海派。   听当地店家说,玄海派在此地名声很大,这里的人大都受过玄海派的恩惠,或是消灾祈福,或是讲经论道,玄海派的几百年来的历史,都是这些当地居民的头头是道的话题。   玄海派历史悠久,道法独具见解,解惑求知,天文地理,都是其研究范畴,店家还推荐我们外来游客一定到玄海藏阁,能直观了解玄海派的历史文化,卜算天道,是来此必去的地方。   按照店家所说,第二天我们在盘山公路上盘旋,进了靠海处的海崖,远远在山崖这头就能看到对面海崖的壮观,店家告诉我们,玄海派就在海崖山后,要想过去就必须翻越沿海的山崖公路。   玄海藏阁就在边上,挖山而建,像是隐藏在峭壁之中,沿海崖路走起来感觉非常危险,一面大海,一面是峭壁,让我这个黄土高原的北方佬,觉得很不安全,不过这里风景壮丽,天空很蓝,海水也很蓝,只有心中觉得不时拍上路的浪潮,有些不安。   半个小时路程,就到了这个被店家说很神的玄海藏阁,三层楼式的古代亭楼,别有雅致,特别之处还是镶嵌在峭壁上,底座是凸出的岩石层,当时建造这样楼阁,也堪称一绝。   我们三人马不停蹄,就进入了玄海藏阁。 第169章 玄海藏阁   “玄海藏阁两岸生,潮平观澜望碧波。”   进入玄海藏阁,左右两处门边上,提着这两句题诗,这是一个建造繁杂的八角楼阁,有两面的位置藏于峭壁之中。   阁楼木质的结构穿插进了山崖里,用来固定,很难想象,这样的海崖峭壁上,傍山而建楼阁建筑,是件基本不可能的事情,单单从结构地基上来说,就是一件解决不了的事情,还有在外因素在其中,海风浪潮暴风雨等等。   抛开这些问题不说,这样大的木质楼阁,光需要的人力物力,木材工具,就是一次浩大的工程,如今,它依然屹立于海潮边山,万里海崖之中,就足够证明它的价值。   我看到阁楼底部的结构,是用木桩和水泥插进了崖石之中,常年的湿气让木桩变为了黑色,不只是底部,整个楼阁都显得有些发黑,是在无数年的岁月和环境的侵蚀里,呈现的自然颜色。   玄海藏阁里边都是木质,这里没有神像,一至三层都放满了书籍藏经,一层大厅是个讲道场所,其余两楼是藏书,这里是玄海派的藏经阁,从玄海派开创开始,到现在的历史都有记载。   除外,这里也是玄海派论道的地方,跨度几百的历史也在这里。   胖子竖起大拇指,说:“这楼称的上天下一绝,能在海边建造出,也能看的出玄海派实力和香火旺盛。”   我觉得也是,就顺手往功德箱里放了几张百元大钞。   “上去看看,兴许会记载着我们感兴趣的东西。”凌天若说着。   玄海藏阁的一二楼是对外开放的,三楼是些派内道经,不让常人进去,三人分开来,在藏阁的一楼和二楼开始参观翻阅,看能否看到些关于玄海派的其他内容。   胖子和凌天若很快就不见了踪影,玄海藏阁的八角外形,在内部是按照八卦的格局布置,中间的两仪是镂空的,站在三楼能看到一楼的情景,就是平时见到的筒子楼造型,而楼梯的位置极其考究,非生门不出,一上一下,里面的结构很复杂,不是刻意跟着的话,走动一会身边的人就会不见。   我也不再去寻他们二人的去处,总归是会碰见的,我在二楼首先看到了玄海藏阁记,它记载了这座玄海藏阁几百年历史和修建过程。   玄海藏阁,建于明洪武十二年,洪武二十二年完工,历时近十年的工程,当时在内部请工匠绘制了许多精美绘画,由于环境问题,都没能保存下来,现在看藏阁内部,已无绘画痕迹。   百年来进行过三次大的修补,和数十次小的维修,玄海藏阁所在的位置,就注定它是一处多出问题的阁楼。   说到玄海藏阁的修建,就必须提到一位皇帝,朱重八,没有他的话,是不可能完成玄海藏阁的修建。   朱重八曾两次上玄海派求卦,一次是在他最穷困的时候,一次是在他最迷茫的时候,两次都得到了巨大的帮助。   当年朱重八为了不饿死入寺庙当了几年和尚,可苦难的生活,让他连做和尚的机会都给他,那年连发饥荒,寺庙里得不到施舍,穷的也没饭吃,年仅十七的朱重八出去寻找饭吃,他四处游荡,生活让他失去了信心,他在无意中来到了玄海派,当时的掌教看出他的不寻常,为他测算了天机,结果大为震惊,不过并没有告诉朱重八推测出的东西,而是让他坚强活下去。   度过了最难的两年,朱重八后来又参加了郭子兴的队伍,将自己的实力壮大起来,同样到了面对前有追兵后有虎的情况,朱重八又第二次上了玄海派,这次玄海派掌教又为他观潮测了一卦,天命所至,变将天意告诉了朱重八,让他放手去做,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从此,朱重八改名朱元璋,将分乱的元朝局面,再次统一起来,成就了明朝百年基业。   正是玄海派两次在关键时候,给了朱元璋巨大帮助,也算出他是命里注定的皇帝,在明朝稳定,处理完内外事物后,洪武十二年,朱元璋下令给与了玄海派至高无上的荣誉。   将玄海派设为皇家道家,为大明朝卜算天道。   出资给玄海派修建藏经阁,亲自提名“玄海藏阁。”   简单的两项旨意的颁布,给玄海派带来响极一时的辉煌,让道教文化得到了推崇和发展。   玄海藏阁的修建更是长达十年之久,当中的经费都是由明朝政府出资,粗略统计前后共花费近亿的白银,木材都是运自南方上好木料,长途劳顿,人力物力消耗很大,如不是政府大力支持的话,想在这样的地方修建一座八角楼阁作为藏经阁,难于上青天。   我在藏阁的一楼也看到了那块牌匾,是明朝太祖朱元璋亲笔提的,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玄海藏阁记中,还记录了其他几次修补维修的详细记录,都是由当地政府部门和豪绅出资修建,为的就是能扬名立万的机会,要知道,就算是你有钱都不一定能有资格出资修补,玄海藏阁门前放置着一块大石碑,上面都是记载的曾捐献出资修补过的人员名单,明太祖朱元璋的名字就在第一个,能在这上面留下名字的人,非富即贵。   所以每次补修玄海藏阁,都是一件打破脑袋要进来的事情,这是一件积善行德留名青史的大好机会,玄海派的名号已经传遍了整个山东,甚至是海外瀛洲,东海黄海渤海,都是很有名气的,不过玄海派的修补工程,向来只见过投标的,却不知还有抢捐的。   玄海一派,看来真的是历史悠久,底蕴深厚,从明朝开始,就已经走向了鼎盛辉煌,不得不佩服玄海派的厉害,而此刻,我又想到了玄海派掌教李仇世,一介年轻女流,掌管一个无论从什么方面看上去,都非同寻常的一大道教门派,还有对掌教位置暗自蠢蠢欲动的他人,是一番什么样的局面。   我又接着在二楼藏阁内转了转,寻找到几本关于玄海派的书籍,准备坐下来重新认识一下,那个几经辉煌,又遭受风雨的玄海派。 第170章 历代传说   我又细细翻阅了几本书的记载,才得知了一个不一样的玄海派所在,所谓辉煌一时并不只是嘴上谈谈,它用他的行动和能力证明了道教一大门派。   南宋年间,这个文化经济空前发展的中国鼎盛王朝,诞生了许多名师大家,和平繁盛的年代,各行各业都有人才辈出,作为道教文化,也算是风生水起,不过都是些游方散道,还有许多江湖骗子充斥,败坏道风,名声总是好不起来,道教一直等待着一个引导他们的门派出现。   南宋末年,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女道士,据说她长相清秀,眉梳目涓,一袭长发诱人,身材婀娜多姿,本是一个绝佳美人,却有着通天的本事,道教卜卦之术,她能天地,测命运,自称“一尘”。   人们不知她的真实来历,不知她从何学得通天的本事,只知道她能卜卦算道,知天意,顺天命。   她还有一项通天本事,就是观潮卜卦,预测未来,因此,她常在海边独自发呆,研究些稀奇的东西。   正是这份对道的参悟,让她道法自然,自创玄海派,将华东道教尽数合并,成为一大道派。   但她生活恣意,为人不羁,却从不穿道袍,依旧是那副美丽的身段,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关于创始玄海派掌教的记录,这名女子除了留下美丽的身影和李氏的姓氏外,再无任何有关资料,还有一本世代掌教相传的观潮志,当中是她所记录的高深道法。   至于来历,只剩下无穷尽的传说,有人说她是天神下凡来拯救壮大道教的,也有人说她是海狸子修炼千年成人形,为性本善,传业解惑于人类,种种猜测,都不过是虚口空谈。   到了南宋灭亡,元朝更替,蒙古人对道教文化也是较为信仰,可几代玄海派掌教都把蒙古人拒之门外,百年元朝很快就陷入了动乱,玄海派的观潮更想为值得的人卜测,朱重八的出现,使玄海派的得到了翻天覆地式变化。   从辉煌创派,到元朝隐匿,又到明朝走向辉煌,玄海派得到了他们应有的回报。   作为明朝皇家道家指定,让玄海派观潮卜卦的人都是皇室贵胄,当中不乏皇帝的儿子们。   到了洪武三十年,燕王朱棣来到玄海派,请求预测自己的命运,他有一颗雄心壮志,却不甘愿在燕地埋没,玄海派观潮卜测到朱棣的命运,让朱棣大振旗鼓,一路杀到南京应天府,夺下了帝位。   又一年后朱棣再次到玄海派,卜测迁都之事,同样得到肯定答案,于是朱棣迁都北京。   到了北京的朱棣开始忌惮玄海派,他能为自己卜出皇帝的位置,就能为其他皇室成员卜卦,朱棣日思夜想,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除皇帝本人外,其余皇室成员不得观潮测命。   玄海派又一度被隐藏,被人遗忘,就算是最后崇祯皇帝,自杀在煤山,也没能想起来为明太祖指引道路的开创基业的玄海派。   从元朝蒙古人被玄海派拒绝后,玄海派的名气和名声在北部的蒙古草原,和满洲族部落里就成为了一件大事,满清入关后,清太宗皇太极慕名而来,为大清入关站稳脚步,做出了选择,这次玄海派没有拒绝,他等不起百年的冷藏,玄海派接受了这个满清皇室。   清太宗很快站稳了脚跟,为清朝打下了良好基础,让满汉两族,互相渗透,进入到中原文化中来。   清太宗死后,孙子清圣祖又再次前来,玄海派已在不觉中,成为了清朝的皇室选定的教派,康熙皇帝曾借下江南名义,六次到玄海派到访。   从历史中也能看出,这六次到访玄海派,是给康熙皇帝带来非同小可的人生意义,平三番,收台湾,亲征准噶尔,打败沙皇,都是不可磨灭的改变。   清朝发展的到晚年的时候,他们的子孙可不像先祖那样勤快,能六次到玄海派观潮卜卦,清朝的贪污腐败,在落后中走向了灭亡的道路。   玄海派的路程并不艰难,辉煌几次,虽还是逐渐没落下来,但不用向世人说明什么,先后八百年的传承,足够证明。   自清朝灭亡以后,玄海派的大事记载就已寥寥无几,在大概一九一六的时候,还有一段这样的记载。   记载这年玄海派中突然到访了一个神秘男子,一席黑衣,玄海派的弟子中没人看到过他的脸,黑衣男子直接找了当时的李先相掌教,二人在屋内长谈一宿,后来这名掌教第二天将掌教的位子传了下一任,就随黑衣男子离开了玄海派,没人知道是去了何处。   因为玄海派的掌教更换是大事情,会牵扯许多无辜的人过早进入李祠中,这件事才能出现在玄海派的历史中,这也是玄海派的最后一处记载,一九一六年至今,百年时间里,玄海派没有在多生出其他事端,一如既往的痛以前一样,只是教派的内部矛盾激化严重,已到达了往年的顶峰,尤其是李仇世掌教上任。   看过了玄海派的发展历程,也是一个传奇的教派历程,辉煌过,冷藏过,走到今天实属不易,从李祠里看到的玄海派的预兆灾难,我更加觉得身上的使命感,我想贪嗔道长也是这么想的,我感同身受,不管是什么,要帮助玄海派走过这次的难。   关于玄海派创始人的记载,一名李氏女性,美貌才华集于一生,她究竟是怎么研究出观潮卜卦的神来之笔,那些传说里的猜想,我才不会相信,可一名貌美年轻女子是怎么突然出现在世人眼中,成为道法高人的,她的来历真无人知晓?这恐怕不是偶然发生的事情,前因后果一定是被人刻意盖去了。   我合上书籍,将它们放回到原处,今天必须到玄海派了,我看时间正好中午,藏阁内为来参观的游客提供了免费的素饭,我下楼去找胖子和凌天若,准备吃了午饭就出发。   可在我的心里,又有一个念想冒了出来,玄海派从一九一六年后,就没有了记载历史,那我爷爷张黑子的名字,是怎么和玄海派扯上渊源的。 第171章 断崖福地   吃着午饭,我还在想着张黑子名字的事情,一九一六年,那个年代爷爷他还没有出生,后面的历史是一片空白,当中是什么地方断片了?我一遍遍否定着自己的想法,玄海派在山东,我们在山西,按理说不会有太大的交织。   胖子吃着素饭,给我讲了他朝道士口中问来的消息。   “哎,你们知道这玄海派有多乱套吗?”胖子反问我们。   胖子说道:“现在的玄海派内部有三伙势力,想把李仇世掌教拉下来。”   “这些藏阁道士还知道这些?”我问。   “那可不,我也探来些消息,玄海派现在分了几个团队,这些道士们站错了队可是够他们受的。”凌天若道。   “哎,你还别不信,你装得稍微口气大些,这些道士个个都怕的要命,他们害怕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用点手段一诈,他们就什么都说了。”   我说:“那你来说说,都听到了些什么?”   胖子直接把听来的说出,也不管旁边人的想法,“我打听到两伙人,一个是李仇世的师叔,一个她的师兄。”   “先和你说说这个师叔,叫李什么河?”   “李兆河。”凌天若补充。   “对对对,就是这名字,这人倚老卖老,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招揽弟子结帮,行迹恶劣。”   我回头一想玄海派的规矩,就问:“师傅死了,上一代人不是该去李祠吗,怎么李仇世的师叔还在?”   胖子嫌弃的说:“就是啊,他还想当掌教呢,想着怎么重头再来。”   “那其他人能服?”   “肯定不服,又有什么办法,李仇世掌教拿他也没办法,不过还听说这人生活作风不检点,经常找些什么小姑娘小道姑什么的。”   我嘲讽说:“还真是美人身下过,道法心中留啊。”   胖子又说,“还有一个是她师兄,这名字我记得,叫李玄风,听说是一表人才,本来是掌教的不二人选,谁知他师傅好像窥到了什么,临死前留下遗言,要传位给李仇世,他的小师妹。”   “这下可倒好,本来就内部矛盾激化的玄海派内部,一下引起了众多人的不满,这不,过几天要进行的观潮盛典,听说也是很难进行下去,李仇世当了不到四年掌教,依然步履薄冰。”   我感受到了这些人对位置的争夺,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四年都不愿放弃,李仇世得有多难,想到她是一名女子,竟有些心疼了,这本不是她该遭的罪,为什么她的师傅会在临死前改变想法,让她继任掌教呢。   凌天若接着胖子话说,“我来和你说这第三伙人,还有个李仇世的秘密。”   “首先说一个名字叫李湘心,然后还有李玄风的师弟李乘风,李湘心是和李仇世是一起到的玄海派,那年她们十岁,从小都是一样的修炼,过了几十年没有变化,可在师傅快死的时候,突然传位于李仇世,让李湘心的嫉妒心达到鼎盛,她利用李乘风,牺牲色相上位,把自己的势力也发展大,也成为了争夺掌教的争夺者。”   我靠,我的心暗骂,这玄海派内部还真是够乱的,连利用男女关系上位的手段都能用出来,这些人每天是在修道吗?   凌天若叹了叹气,“我还探得了李仇世的秘密,关于她的名字,一个女子生下来,父母怎么可能会起仇世这样的名字,李仇世道长是有原名的,仇世是上玄海派前,指引她来的道士给她改的,李仇世的原名叫李一尘,她是个被捡来的弃婴,被附近的村民养大,说是捡到她的时候,怀里有一块写着李一尘的挂件,可能是亲生父母的意思,就叫李一尘了。”   “听来和传说一样,让人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是这样。”   李一尘的名字听来这样熟悉,我才回想起,玄海派创始的人,那名神秘女子,也是自称“一尘”的,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不过对于胖子和凌天若,这番刺探情报工作的深度,我是佩服不已,胖子常年混迹在小区“CIA”,他去套话我一点不觉得惊讶,让我惊奇的是,凌天若竟然还能挖出李仇世名字的秘密,更是厉害。   我的身边卧虎藏龙,关键时刻还总是能有意外的惊喜。   饭后,我们抓紧了时间,驾车继续前往玄海派。   其实细细想来,玄海派今日的局面不是谁铸成的,而是那奇怪的规矩,不能有上一代人留在派中,许多道士都是在李祠里安度,谁又想去那样的地方,所以才会多出许多事端。   车子一路沿海崖路行走,我看到前方有最后一处大的绕行,也是整个沿海公路的离海的最近点,路面常年被海水拍打,已经坏了,这也是非常危险的一段路程,大约不到一公里,因为处于突出近海地带,要时刻小心上来的浪花打个正着。   绕行过这处险地,前面一路可以直达玄海派,在缓处的山崖上,刻着红色的石刻大字,“断崖福地”。   玄海派就在断崖的之中,此处断崖,地势奇特,像是从山崖中间横劈截断,海水从中倒灌,形成独特的壮丽风景。   站在断崖上,三面环海,位置奇佳,是观潮的圣地,之前我们看到的李祠观潮地就觉得很好了,和这里相比下来,就如同喜马拉雅山和普通山丘的差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天壤之别。   断崖之奇特还在于它的高耸,绕过那处险弯后,山崖走势一路向上,比平处又高出约一二百米,就是这样的地方,从风水学上讲,气,水,地,势,全都占齐了,才得始于有了玄海派九百年的经久不衰。   玄海派在断崖之后,断崖长近一千多米,应该是被海水从中间冲断,形成天然屏障,既能为后面的玄海派挡住海风,还能拦截暴风雨的狂浪侵袭,白天日照充足,上崖观潮,晚上拒风气于崖外,安养生息,是修道的不二之所,当之无愧于“福地”二字。 第172章 天现异象   断崖处公路直通玄海派内,远处,终于见到了玄海派的所在,一处规模不小的道院,出现在眼前,青色的尖顶道观中,有袅袅烟波升起。   我们到了门口将车停放,就看到了有小道士向我们指引问道:“几位是来参加观潮盛典的吗?”   我们点头称是,小道士又说:“观潮盛典在后天举行,几位请随我前来,到宿房住下。”   在停车的时候,我们就看到了已经有许多车停在这里了,他们也是来看观潮盛典的,我们跟着小道士安排进了一间三人宿房,三人只能在这里凑乎两天,凌天若也不介意,她是个看的开的女孩,我和胖子在屋中间拉了个帘子,这样方便一些。   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观潮盛典了。   每顿饭都在宿房前头的食堂里吃,只半天的时间,来玄海派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宿房很快就全部住满了,来的晚的人,只能住到外边。   当中来玄海派的人,都是些有钱有势的,吃饭时还听到隔壁桌的人说,明年要捐资拓建宿房,几人还为了出钱多少争吵不休。   玄海派的威望影响还是深远,几百年来,都不曾变化,这些外界的商业人士,还是会争先恐后的捐助,为的就是留名的美德,这是一项名利双收的事业。   住在我们隔壁的一个花衬衫男子,没事喜欢到我们这里聊天,等待观潮盛典的过程也是十分枯燥的,花衬衫男子的言谈举止,一看就是狂放的富二代,喜欢吹些看不着的东西,以为自己有两个钱,就天下无敌了。   胖子能与他瞎侃几句,花衬衫遇到胖子可是棋逢对手,胖子溜须拍马的功夫可不是几天练出来的。   在这里的人,互相之间都不想透露底细,为玄海派捐钱多少都是跟着自家实力走的,让人摸清了难免会失败,胖子和花衬衫聊了两回,也不知道花衬衫是干什么的,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个富二代,代表家里来抢捐了,二人的谈话更是夸张。   他们二人在门口胡侃,就听见花衬衫问:“胖哥,咱俩有缘啊,看得出你也是深藏不露的人,咱俩这交情,能不能给弟弟透个底,您是干哪行的?”   “老弟,也就是缘分,哥哥告诉你,这地下的财产基本都是我们的,大了去了,想在哪块儿地干,就在哪开工。”   花衬衫疑惑,“哥哥是搞地产的?”   “不是地上,是地下的。”   “地下?开矿的,山西来的,我懂了,哥哥您是开煤矿的煤老板。”   胖子又摇头,“不是挖煤的,是金银玉。”胖子笑眯眯的说。   “开金矿,采玉的,您这是大买卖。”   花衬衫换了种看胖子的眼神,却又回头想想,“山西还有金矿?”他问道。   “有,怎么没有,地下到处都是。”   “真的?”花衬衫不信,觉得胖子在骗他。   “哎,你这信不过哥哥还是怎么着?我用脑袋发誓。”   花衬衫笑笑,“不用不用。”说完,他就回了自己房间里,看上去非常迷惑,山西何时还有金矿的?不过胖子说的的确没错,我们就是挖金矿的,脑袋发誓,他说的千真万确。   我在房间里待着没事,凌天若已经睡觉,我拿出手机用微信给普愿道长发了条微信,“我们已到玄海派。”   普愿道长没有回话,可能有什么事情没看到。   胖子闲扯完,上床睡觉,还和我吐槽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好忽悠,我告诉胖子说话稍微收着点,这里的人都是有来头的,他们都是来为玄海派抢捐的,胖子还说,“张辽我可是真诚交朋友,我说的那句是假话?”   第二天天亮,我们还未睡醒,就听见外边有异动,从窗户看去,外面站满了许多人,我心想,明天才是玄海派的观潮盛典,怎么今天就有这么多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叫醒胖子,出门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宿房中的人,大多数都出来了,有近百号人,昨天吃饭还未看到有这么多人,今天他们都站在院中,我出门看向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   却看到他们都在抬头望天,嘴里小声议论什么,我顺着目光看去,天空出现了非常怪异的景象。   空中的乌云在玄海派上空径直划破一道划痕,本该是阴天,玄海派中却有阳光直射下来,天空的场面怪的很,绵延至海上的阴云,单单在玄海派上空被切开,漏下阳光照耀进来,天空中突显的异象,引起了人们的议论,明天就是玄海派的观潮盛典,会不会真的在预示着什么?   胖子和凌天若也看到天空上的景象,“我靠,这是有妖怪要跑出来了。”胖子大喊引起了周围的人的注意,同时他们的谈论也变得更热闹。   “玄海派真的有难要发生了,预言这么准?”凌天若自问。   “天上出现这样的景象,的确让人起疑,人们心中难免不忐忑。”我说。   胖子又说,“明天的观潮盛典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我拉着胖子,“低点声,怕所有人不知道吗?”   这时候,隔壁的花衬衫过来和胖子说,“胖哥,告诉你个消息,这天现异象,玄海派怕是有事情要发生,弟弟我劝您今年别捐资了,万一真有个事情发生,这钱不得打水漂了。”   “谁告诉你的?”   “我爸刚跟我通完话,他那边找人算了,让我取消今年的抢捐计划。”   “你爸哪儿还请的别人?你们家倒是很信啊。”   “做生意的还能不信?再说多信几个,不是更保险吗,一个不行了,还有一个。”花衬衫得意的说。   从花衬衫的话中,可以知道这件事情,在外界已经传开了,花衬衫能找人别人算出来,这里在场的每一位都能找人算出来,玄海派今年的捐资,怕是难了,李仇世的麻烦又得多出一件。   天空的异象持续了近一上午的时间,玄海派内乱做一团,却始终没有见到那位李仇世掌教,我用手机拍了照片给普愿道长,外围都是阴天,难得享受的太阳照在身上,我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慢慢品赏天空出现的奇景。   谁说人生就得充满焦虑的,关键是看你内心是怎么想的,要学会看淡些,就像我这样,还得要有心情欣赏天空的难得异景。 第173章 李仇世   毕竟第二天就是玄海派的观潮盛典了,五年一次,这也是李仇世掌教第一次主持,如果顺利进行,玄海派内就再也不会有反对者,这也是反对者的最后一次机会。   天空出现异象后,当天的下午就有许多住在宿房的人离去,他们出于各种原因,觉得上午出现的景象,预示着某种不定期的灾难或是变故,这些人中,大多都是来抢捐的,以商人为主,现在出了事情,商人当然以利益为重,他们定不做亏本的买卖。   俗话说,“无利不起早。”   这些商人见无利可图,就纷纷离去,玄海派真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们的捐资会随波逐流,不能达到行善扬名的作用,当然,这些商人不能冒险,置天空异象于不顾,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信仰,他们不能做有风险的买卖,就算今年不捐资,再过五年的观潮盛典上,依然能再次抢捐,这对于他们并无影响。   如果得不到捐资的话,对于玄海派下来五年的情况就会不同,最大的责任就会担在掌教身上。   到了天黑之后,近百余位捐资者,走的就剩下不到十人,他们是想看完观潮盛典后,再离去,也并无捐资的意思,晚饭时间,食堂里比了昨天的情形,冷清了许多,寥寥几人,空阔的很。   什么叫世态炎凉,这就是。   胖子吃着饭,骂着:“没一个是患难见真情的,都是穿着富贵的大尾巴狼。”   凌天若说:“那些商人,还有那花衬衫,都是唯利是图。”   “也不能这么说,人家捐钱的时候,怎么没人说他们唯利是图?每一行有每一行的难处,我们要相互理解下。”   “你还真有同情心,要不就你来捐资吧。”凌天若说。   “别啊,你这个红花会会长,捐个这小项目还不是玩,还是你来吧。”   胖子插嘴,“我说,你俩也就也冒充大尾巴狼了。”   三人正斗着嘴,就看到食堂的门口处,走进来一个,身穿白衣充满仙气的女子。   她的长发扎在脑后,从脖颈出垂下来,自然飘动。   走近后,才看到是张清美娟秀的面庞,没有任何化妆品的装饰,却还是美丽动人。   年纪约在二十六七八左右,一袭白衣,灵动的身姿走起路来,让人目不转睛。   那种气质是旁人所达不到的,是种飘然灵动的仙气。   走来的这位女子一定就是李仇世,我看的发呆,凌天若推了推我,让我回过神来,这女子走进食堂厅中,四下扫了一圈,不禁有些失望,白皙小巧的脸上多了几分惆怅,她看向了我们,并走了过来。   原来看到美丽的女子,真的是会心跳的,我一直以为这是胡乱说说,我心跳的很快,让我的动作有些变得不自然。   女子走到桌前,作礼说道,“我是李仇世掌教,感谢几位还能留下来,谢谢了。”   说话的声音非常好听,我礼貌的回答:“李掌教客气。”   “明日的观潮盛典,几位一定准时。”她再次说道,又看了后面坐的几位。   “李掌教放心,一定捧场。”凌天若说。   李仇世深深鞠了一躬,带着几分伤感,离开了。   我能感觉出她的难处,想必自己一人孤身在玄海派中,受了不少反驳和委屈。   从一面中的言行举止,礼仪交谈中,李仇世当掌教应该是个不错的人,而且年轻貌美,是什么原因让玄海派的人反对她的呢,我一时想不明白。   胖子推了推我,“人都走了,你小子别花痴了,怎么看见美女就眼直啊。”   我看到凌天若的眼神有些生气,我解释说:“花什么痴,想事情呢。”   “张墓,可以啊,你还花痴呢,李掌教很漂亮吧。”凌天若讽刺我说。   “漂亮,肯定漂亮啊,但我不是花痴。”我故意气凌天若,女人就是见不得男人在她面前说别的女人漂亮。   胖子嘿嘿的笑着,凌天若气的说不出话来,我们吃完饭,就回到了宿房里,等待第二天的观潮盛典。   只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宿房里的人全部都走了,昨天还是人来人往,聊天的人站满了宿房前后,有谈论生意的,有叙旧的,玄海派五年一次的聚会,相信已经成为许多商界人士的聚会厅了,然而现在却空无一人了,只有几个房间的灯还亮着,没有人的宿房小院中,安静了许多,我站在院中,看着头上的圆月。   “寂寞深院锁清秋。”说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我在院中拿出手机,点开了备注为“烧火道长”的头像,普愿道长应该已经知道了白天的事情,我又想起普愿道长曾告诉我的话,观潮盛典是丧尽天良的,但从眼下看来,玄海派怕是没有想法去做这些事情了,况且李仇世会用活人祭祀?我很不愿相信。   我又翻看了一遍短信,我爹那边还是没有给我回信息,过了一会,普愿道长给我回过信息来。   “异象师兄已经知道,还是静观其变。”   我收起手机,在院中转了几圈,院中的灯光也渐渐熄灭,玄海派内变得极其安静,我没有看到那几个要争夺掌教位置的人,两天来,除了李仇世来过,其余人都没见过,这些人在派内会是什么样的存在,我有些好奇。   院中渐渐起了风,我回到了屋内,凌天若依然早早睡去,她说女人只有早睡皮肤才好,胖子玩着手机游戏,我躺倒了床上开始胡思乱想。   想到忽然出现的李仇世,让我心跳加速,想到玄海派的掌教竟然是个美貌的姑娘,想到了李仇世的一言一动在我心中留下了深刻影响。   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是怜爱泛起的同情心?还是她的美丽让我心动?   我强迫自己回到正事上来,明天的观潮盛典,一定不会一帆风顺,至少,从两天到玄海派的观察中,不难看出,除了一干杂役小道外,算的上名号的道长一个没有出现,加上今天出现的事情,天现异象,我有强烈的预感,明天就会是及其复杂的一天。 第174章 观潮盛典   观潮盛典是玄海派最为重要的活动,每届掌教会用道法,引潮来卜卦象,预测未来五年内的祸福吉凶,也只有掌教才能做主持,所以,李仇视能否稳定掌教位子,就必须完成观潮盛典。   引路小道将我们带到了断崖,等待人员的就位,我们在边上的位置,今年没有什么人,场地空旷了不少。   入座不久后,我看到一位年纪大些胡子老道,身后一干道士,像是自己主场一样,走到断崖上来。   胖子拍拍我说:“这老头就是我跟你说的师叔,李兆河。”   我看这老道城府深厚,光看就觉得极难对付,掌教的位置想必早就想得了。   又上来了许多玄海派的人员,为首的是两个较为年轻的人,一男一女。   男的是李玄风,确实一表人才,道骨轻奇,长相也很端正,风度翩翩的样子为他赢得了许多支持者。   这样的人才是当掌教的不二人选,能撑的起玄海派。   旁边的女子应该是李湘心,同李仇视一同进的玄海派,年纪应该差不多。   此女子面如桃花,仪表端庄,是一派大家闺秀的作风,也算是生的漂亮,不是凌天若告诉我,她利用别人牺牲自己上位,从表面看来,还真是一个脉脉的女子。   她身旁的男子,应该就是帮她上位的李乘风,玄海派关系复杂,帮派道士各自站队。   在我的身旁,不知什么时候摸过来一人,是普愿道长,他换了装扮,穿着普通的衣服,还真一下没认出来。   我说:“道长,你可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道长,你是怎么混上来的?”凌天若问。   “咱能声音小点吗,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来?还有,别叫我道长,叫我普愿就行。”普愿道长谨慎说。   我们几人点了点头,也没再问没用的问题。   玄海派的人上来后,李仇视道长还没有上来,不知是去了哪里,迟迟不见。   李兆河急不可耐,一步步走向崖口说:“李仇视怕是有事来不了了,今天就由我来行观潮盛典。”   底下一片哗然,声音此起彼伏,李玄风和李湘心二人,欲动又停了下来,他们想看看这个师叔能玩出什么新招数。   二人的做法无疑是聪明的,见招拆招才是上上策,李兆河的做法就有傻了,他该向二人学习,着急是成不了事的。   在李兆河说李仇视来不了的时候,我心中就觉得有诡计在其中,我猜想是李兆河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阻挡了李仇视的到来。   我让凌天若马上回去寻找李仇视,就算闯也要把李仇视带过来。   我们几人在这里继续盯着李兆河,看他要做什么?   李兆河一人站在断崖上,做法引潮,天空中的云突然聚集过来,不是自然的飘动,而是李兆河引来的,不得不说,他还真有两下子。   海面上的潮水一波波翻腾起来,李玄风和李湘心快要等不住了,一旦让李兆河主持成功,掌教位子就没戏了。   不仅是他们,我也再为李仇视而担心,她去了哪里?   李兆河的做法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气氛达到了紧张点,下面的所有玄海派的人,只要一个导火索,就能互相打斗起来。   海面上起风了,潮一波大过一波,李兆河从底下抓了两个小道,直接从海崖上扔进了海中,情况发生太过突然,我都来不及惊呼,就听见两个被祭祀的道士在下落中发出凄惨的叫声。   这是在草菅人命,祭祀活人的做法丧尽天良,怪不得普愿道长会说,观潮盛典的做法丧尽天良,他会用活人做祭祀。   在场的人都鸦雀无声,李兆河的狠毒,让众人生怯,胖子骂着:“他娘的,杀人都没人报警,手机拿来。”   普愿道长说:“没用的,警察也不敢管这事儿。”   “还有没有王法了。”   “玄海派多少年来都是这样,底下的冤魂不计其数,因来往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警察得罪不起,民众很不敢惹,活人祭祀,全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海面的云笼罩过来,风急雨骤,雨噼里啪啦的落下,风也更猛烈了,那两个人被扔下海后,海潮起来了,层层翻滚而来,要在平时,都是玄海派观潮都是观的海上自然海浪,作为平日研究,只有观潮盛典不同,是由掌教做法引潮,预测五年运势。   观潮卜卦真不是盖的,眼见为实,场面会让我此生难忘,海面上,浪潮一波高过一波,波澜起伏,势头势不可挡,无法想象,玄海派的道法有如此可怕的召唤力,从海中拔海而出。   玄海派的道士皆瞪大眼睛看着,手中推行算法,李兆河站在海崖边上,面朝海面,双手飞速掐算。   我见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李仇视还没有出现,掌教之位要落入李兆河手中了。   海面上共十波潮水,每一潮都变化不一,旁边有人在记录着,李兆河说着卦象,每完成一潮,都是离掌教更近的一步。   此时,怕是没有比李玄风和李湘心的脸色更难看的,二人想要打断,却没有合适的理由,等到潮水散去就再无机会了,二人苦苦思求,想要联手一搏。   我不时向下面望着,凌天若走了有一会的时间了,按理说玄海派也不大,应该是找到李仇视了,只要潮水不散去,对于李仇视就还是有机会的。   胖子焦急的说:“李仇视干什么去了,怎么还不来,掌教的位置可都要没了。”   “想都不用想,是李兆河使了手段呗,凌天若不是去寻了?我看李兆河成不了事。”普愿道长分析。   在观潮记录到第六潮的时候,我在断崖下方看到了赶上来的二人,李仇视的白色长衣尤为显眼。   雨又大了些,气氛在转瞬间发生了变化,李玄风,李湘心还有李乘风三人,站了出来,他们决心要一不做二不休了。   李仇视也距离断崖上不到百米的距离,事态紧张极了。 第175章 教变   海上的观潮还剩下三波,李兆河站在断崖口上,认真卜算这潮中的秘密所在,他并没有发觉从他身后走近的李玄风和李湘心二人,似乎是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二人的脚步被隐没在海潮声中。   不是是谁在后面喊道:“师叔小心后面。”   声音来自于跟随李兆河的那伙人中,看来当中也不乏忠心者。   李兆河察觉了二人的靠近,放下手中事物,大喝道:“怎么,二位师侄,想干什么?”   “师叔想干什么?”女子指向他道。   “以为完成了这次的观潮盛典就是掌教了?师叔别做梦了,你该回李祠休息了。”李玄风附言。   “你俩想清楚,别下定论太早,小心赔了和尚又丢了庙。”   “你本就不是我玄海派掌教,就算是轮,也轮不到你来当,你要是想去陪师傅,就还是会李祠去吧。”李湘心说着。   我见李湘心外表也是美丽,说出的话来,竟然如此之狠,咄咄逼人,女人还是容易隐藏于外表之下。   “就算不是我引海观潮,玄海派也有掌教来说,轮不着你们两个小娃娃来说。”李兆河自诩李仇世不会出现,他已设计好了一切,在这里,他是长辈,威望高于这二人。   “掌教?你是说我师妹吗?现在派内有几人承认她?快四年了,哪件事不是我这个大师兄的操办?”   “连观潮盛典都不知人在哪里,玄海派掌教来说这句话,师叔不是在贼喊捉贼吗?”李湘心的话语字字带刺。   下面人听到李兆河贼喊捉贼,混乱起来,场面像是要倒向这二人手中。   “那又怎样,观潮盛典还剩两潮就成了,如今掌教不在,我代行了观潮仪式,我就是新的掌教,你们想反了不成?”   在我的后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师叔此言差矣。”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断崖后方,是凌天若和李仇世。   我心里稍松了口气,看到李仇世总算是赶到了,二人走到我的不远处,凌天若为了不让李仇世觉得孤身一人,站在原地陪她。   李仇世的面色有些憔悴,脸色看上去显出不一样的白,但她明眸的双眼却是有神的。   李仇世站过去说道:“师兄师姐是在替我说的,师叔,就算盛典完了,你也不可能是掌教。”   “笑话,玄海派几百年的规矩,是你一个小女娃说破就破的?也不看看自己分量。”   “师妹,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师兄我很快就能解决这个败坏门风的师叔。”李玄风说。   “不劳师兄,还是我自己来。”李仇世的话中带着一些孤独和无援。   “李仇世,听不出来吗,这里不需要你,你还是别自作多情了。”李湘心一副看不起李仇世的样子。   李仇世没有说话,她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她只有一人。   胖子怒骂:“这他娘的不是欺负人吗,我可看不下去了。”   胖子站出去大声说:“玄海派怎么都是会嘴上欺负人的怂货,欺负一个姑娘算什么?”   我也跟上去说:“净使些背后手段,玄海派是明媚正派吗?”   李仇世回头看见我和胖子为她说话,有了几分底气。   “呦呵,师侄,还有外人替你说话。”李兆河笑着说。   他看了看身后的海潮,只剩最后一潮,笑得更加开心了,回过头来,对下面人说。   “把这几个闹事的外人轰出去。”   接着又说,“李仇世勾结社会势力,败坏门风,有辱掌教职位,特此免去掌教,送李祠圈禁,观潮礼仪完成,我就是新的掌教。”   听到这样的话,李仇世一下没站稳,差点倒在地上,我急忙上去和凌天若扶住她,她清晰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嘴唇干枯,头发也让海风吹的有些散乱。   李仇世沉默了,胖子怒不可言,骂道:“你个贼老道,成天吃喝嫖赌,还有脸做掌教,我呸。”   李玄风随着胖子的骂声也说,“师叔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非要我在这里全说出来吗,只怕到时候师叔的老脸拉不下来。”   “放屁,谁敢胡说。”李兆河急骂。   李湘心从下面人中拉出一个年纪较小的女子,“李香菱,把你和师叔的事情,说给大家听听。”   那名叫李香菱的女子跪在地上,低头掩面哭泣。   “够了,我不想听你们的诽谤。”李兆河看了最后一潮上来的河水。   “我是掌教,你们两个侮辱掌教,送李祠圈禁。”   众人都被老家伙的无耻,感到无话可说,底下的道士们,更是有苦不能言。   突然间,最后一波海潮飞速涌起,越靠近海崖,越是变得巨大,在临近海岸的时候,浪潮高度已经超越了海崖的高度。   李兆河看着下面玄海派的教众,无人说话,都看着自己,他享受这份掌教的感觉。   熟不知,众人惊叹的是涌起的怪浪。   断崖高约近百米,最后一波浪潮直盖断崖上而来,巨大的海水翻卷上来,我拉起李仇世和凌天若,伏在了附近凸起的石头,胖子和普愿道长也伏在地下躲避。   海浪袭来,下一秒,断崖口上,已不见李兆河的踪影。   还有众多玄海派道士被卷入海中,浪潮洗过的断崖上,只剩下位置靠后的一干道士倒在地上。   只是瞬间,玄海派半数教众消失在大海上,他们根本想不到,观潮半辈子的断崖,会发生今天这种事情。   一切中,都包含有冥冥之中的天意。   估计李兆河到死没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浪潮过后,半数的的玄海派弟子消失,对玄海派来说,是件毁灭性的事实。   普愿道长从地上爬起,嘴里述说着:“开始了,玄海派的难开始了。”   就算如此灾难发生,从地上爬起来的李玄风依然心中所念掌教职位,他站起来大喊:“李兆河是他罪有应得,现在我是掌教,大家清点人数,即刻离开这里,下海看有没能救回的人。”   李湘心在一旁看着,李乘风被海浪冲走,她失去了话语权。   这些人,当真是想当掌教想疯了不是? 第176章 女儿有泪不轻弹   李玄风无人推崇,自封为玄海派掌教。   此时已没有人再去想和他争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我们几人被海水打湿,从石上互相相扶站起,气氛突然变得压抑起来。   剩下的玄海派教众跟随着李玄风,一个个下到断崖下,去寻找其他卷入大海的道士。   李仇世的目光看着这些人们离去,双眸晶莹,她坚强的咬了咬下嘴唇,没有说出一个字。   观潮盛典出现这样的局面,在玄海派九百年历史中,前所未有,还是第一次,李兆河是违背了天意吗?还是说玄海派的造化该当如此。   观潮盛典结束了,这次的观潮没有卜测到未来几年的运势,所有的记录,连同推算之人,全部被海水吞噬。   为道学派,最是讲究天意,顺其自然。   不该预知的事情,绝对不会让人知晓。   玄海派剩下的人,在去下海救人,李玄风的确比李仇世更适合当掌教,大师兄的威望还是很高的。   我们几人将李仇世带回到玄海派中,普愿道长有些惊恐,碎碎念道:“开始了,开始了。”   胖子问:“什么开始了?”   “玄海派的预兆,九百年玄海派,终达不到千年。”普愿道长回答。   凌天若问,“一个开始就成这样,后面还会发生什么?”   普愿道长摇头,“天意难测。”   李仇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我和凌天若将她扶进屋内,她才说了一句话。   “或许师兄真的比我合适。”   我在她的屋中发现,李仇世绝对是个心地纯良的人。   她的房屋内没有任何装饰,几幅道图,几张字画,几本书籍,构成了屋中所有的装饰。   换句话说,这绝对不像是一个女子的房间。   她的生活,别无多余的娱乐活动,修道成为她心中的信仰。   我心中滴落一片涟漪,她把人生奉献给玄海派,玄海派给与了她什么。   我相信李仇世的内心是很单纯的,她出淤泥,一尘不染的外表下,就如同她的内心一样。   她没有怨恨过玄海派,她没有怨恨过她的师傅,为什么会选她做掌教?   李仇世终于哭了,她落下泪来,把心中委屈释放出来。   她靠着凌天若的肩膀,像个丢了糖果的孩子,两行眼泪缓缓落下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女儿又何尝不是?   那些有泪不轻弹的,都只是未到心中伤心之处。   我看着李仇世脸上的两行泪珠,莫名心疼起来,哭泣的女人总是惹人怜惜。   我开始考虑李仇世的问题,是什么原因让她的师傅把掌教位置非要传给她的?   李仇世在玄海派没有威望,当上掌教底下人自然不服,强行被推上来,只有一种解释,当中隐藏着秘密。   是该为李仇世后路考虑下,她继续留在玄海派,只会徒增伤悲,没有人会再认她这个掌教。   其实她当上掌教也从未行使过掌教的权利,一直是李玄风这个当大师兄处理,加上内部结派,所以,我们之前在李祠的事情,才会成为一件不闻不问的事情。   我觉得有必要将李仇世带离苦海,天下之大,何愁找不到安栖之所。   我离开了李仇世的屋中,留下凌天若陪她,两个女性或许更加自在一些。   玄海派的道士们从海中搜寻回来,生还的人没有几个,侥幸被救上岸的,也是伤病在身。   天空中的雨一直没有停歇,这雨是李兆河引潮所带来的,竟到现在都还未停歇。   胖子和普愿道长回了宿房中,玄海派的事情应该还没有结束。   现在我好奇的,不再是观潮的神秘,和预测未来的能力,玄海派发生的事情,远超越了我的关注度。   人就是这样感性的生物,身边的人情冷暖,总能带动心中情绪。   天若无情,人必有情。   胖子问我:“我看啊,这玄海派是要完蛋了,死了近一半,人心都是四分五裂,还搞个什么劲头,散伙得了。”   “九百年道派,岂是说完就完的?这才刚开头。”普愿道长说。   我说:“普愿,此事怎么说。”   “你们也看到了,观潮的十潮记录,都被海潮卷走,天意不想被人看到。”普愿道长解释。   “那最后一潮也太邪门了,我现在想想都后怕,还好我不在前头,要不也得葬身大海。”胖子说着。   我想起一事,问道:“普愿,你可还记得之前给我卜的卦?”   “嗯。”   “我觉得我们来此处,不像是偶然的,更像是被某种东西牵扯。”   “那卦象,我记得,也是一件不可窥探的秘密,就像今天的观潮一般,是要付出代价的。”   胖子也有所察觉,“我们一路下来,是被人指引的?”   普愿道长默不作声,“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我那一卦,将所有的事情都结合起来,在指引向我们玄海派的事情。”   “你的意思,我们是被天算计了?”我失口问道。   普愿道长急忙捂住我的嘴,“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   我和胖子互相看了眼,不管是什么,已经走到这步了,后边有什么也无所畏惧。   无意探到隐藏的玄机,却不能下定论,这是一件可意会,难言传的事情。   皆是有一双背后默默操盘的无形手,玄海派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   天空中青涩的小雨,落到玄海派中。   院前食堂的炊烟被打的稀碎,却还是依然向上飘着,直到完全融入空气之中,炊烟尚且奋起往前。   我看到凌天若从李仇世那里回来,脸上带着一些落寞。   “李仇世怎么样?”我问道。   “她太难了,就是这样,也只有几个小道士来看望,李玄风把玄海派基本都掌握了,没人敢来看望她。”   “她应该离开了。”   “我想也是,否则等待她的,就是二十六岁,一个漂亮单纯的女子,被卷禁在李祠,终生不能再踏出。”   我点头,我本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可现在也变得怜惜起来。   的确是该离开这里了,带李仇世离开这个地方,不再管玄海派的种种。   今天观潮遭遇的事情,足够让整个玄海派折腾一晚,半数的人员伤亡,让玄海派很难在几年内恢复。   现在看来,李氏的入门要求,带来的是让玄海派难于隐藏疼痛的刀疤。 第177章 潮象反逆   夜雨凄然,整个玄海派一夜未眠。   我反而睡得很香,白天的那些事情,我都不去再想。   因为,只要带李仇世离开,玄海派的一切就再也没有了关系。   雨下一整晚,第二天依然还是雨连十里长云。   宿房有了空的房间,凌天若到了我们隔壁,早上起来,我去叫她吃早餐,才发现她已经出去了。   她和李仇视一起来到食堂,现在的李仇视,不像掌教,更像是普通的小道士。   我想,如果真能这样,该多好。   许多事情总是不尽如人意。   经历昨天的观潮盛典,李仇视对玄海派定然失望透了,她不在穿长衣,而换了身淡色衣服。   米色上衣,浅灰色裤子,李仇视看起来像是一个阳光耀眼的姑娘。   心地单纯的她,总能把不开心和烦恼抛开,从不恨任何人。   她看到我和胖子眯眼笑笑,月牙儿似的眉眼,能让人感到开怀。   “昨天谢谢你们。”李仇视认真说。   胖子回道:“李掌教,路见不平,我就是看不惯一帮老爷们欺负一姑娘。”   我说:“也怪我们,没帮到你还引来不少麻烦。”   李仇视微微起身,低头说:“别叫我李掌教了,我已不是了,叫我李仇视就可以。”   说到这里,一种无名的情绪上头,有悲哀,有憎恨,也有一丝可怜。   我没有被带入情绪中,反观想起了李仇视的另一个名字,李一尘。   一个女子总让人喊做“仇世”,未免过于刚愁,白白浪费了一副天生的美人像。   “不知能不能叫你李一尘呢?”我问道。   李仇视身体一动,抬头看着我。   “这个名字好,就叫这个吧。”胖子赞同说。   李仇视点点头,默认了李一尘的名字,她虽不知我们是如何知道李一尘这个名字的,但能看的出,她还是更喜欢一尘的。   我们四人坐在食堂中,也只有我们几人。   玄海派的道士们都聚在前厅,在李玄风的领导下,安排后续的事情。   我问李一尘说:“以后想过怎么办吗?你留在这里,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送到李祠去。”   她眉头紧锁,对于所有时间都留在玄海派中的李一尘来说。   世事她都没有经历太多,更不知该怎么办。   “只要你愿意,我带你离开这里,外边的世界很美好,何必非要在玄海派呢。”凌天若说。   李一尘看上去很难做选择,她十岁入玄海派,这里就像她的家一样,感情深厚。   如果让你离家而去,这的确是件难以选择的事情。   尽管这个家,让人伤心难过,那也是种难割舍的情节。   李一尘知道自己留在这里,迟早会送入李祠,在信仰和命运面前,那头都容不得半分留恋。   心软是抉择的一座大山。   当你的信仰指引不了你的命运时,它将变得无力,甚至于在你的心中,成为不了信仰。   可命运让你放弃信仰时,才明白它并不是万能的。   我们三人看着李一尘,让她自己选择,谁也没有急着等答案说出,给了她足够长的时间。   一名小道从食堂进来,呼唤道:“李师姐,玄风掌教叫你过去。”   说完便离开了,不用想也知道,从名称上的变化来看,李玄风顺利成了掌教,此时叫李一尘过去,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   道士离开后,李一尘抬头顿了顿,做出了决定。   “我要离开。”   她的话说的很舍不得,眼睛里的泪光饱满,却没有落下来。   她的表情是那样决然,像个一心赴死的勇士。   既然离开就要走的悄无声息,不需要告别,也没什么值得告别。   连行李都不用收拾,带了几本随身的书籍就离开了。   我们走的很突然,玄海派中无多少人发现,宁静而又和平的离开,未尝不是好的选择,有些事情,没有必要闹到你死我活。   只有不停降下的阴雨,见证了我们的离开。   普愿道长昨天就已离开,车里坐着四人,从玄海派一路开下来,一路沿海崖路,不知要开去哪里?先离开再说吧。   凌天若陪李一尘坐在后面,我也无心去打扰,刚做出人生的重要决定,是需要时间去慢慢适应的。   胖子开车忽然嘟囔了一句,“这海面上怎么感觉怪怪的?”   我擦了擦车玻璃上的雾气,看到阴暗的海面上,看不到头的乌云,这雨肯定是要下很久的了。   我回过头,朝胖子说,“没什么怪的,雨下的太久了。”   胖子又看了看,“不对,你看那海潮,有问题。”   我们几人都朝海面上仔细观察,发现了端倪。   胖子把车停住,“这海潮是不是从岸上往海里走?”胖子一人也不敢确定答案。   我定眼细细看去,海上涌动的潮水不是来自海中,好像真的是从岸上出来的。   场面诡异极了。   李一尘趴向车窗,“这是逆向。”   接着她在翻动她随身带着的几本书籍,拿出一本开始翻寻。   “我在师傅留下的书中看过,潮象反逆,天现其灾。”   她还在翻寻,又在向我们述说,样子看起来很着急。   终于她找到了,“玄海派在书中曾记载过,潮水倒逆在玄海派九百年中,都没有出现过,一旦出现潮逆的情况,就意味着……”   李一尘指着书念到一半,突然没了声音。   “意味着什么?”我问。   凌天若看过去,接着念到,“意味着,意味玄海派灭亡之时。”   我和胖子大惊,“这是谁说的?”我问。   李一尘回答说:“玄海派先祖说的。”   “你拿的是什么书?”我问。   李一尘心里想着什么事情,还是回答了我,“历代掌教传的观潮志。”   我觉得此时非同小可,现在阴雨天下,海上雾气让岸上的人不好看到潮逆的景象,不是靠近海面,还无法看到。   现在海崖路段很危险,雨夜一直下着,我们不能多做停留,必须找个安全地方从长计议。   海潮一波波从海岸处涌向大海,场面的确有些难以理解,非自然现象的出现,一定预示着什么。   一路将车再次开到了玄海藏阁,玄海派的命运,可以说现在掌握在我们几个手中。 第178章 衍生卦象   玄海藏阁内,已无几人,只剩两名看门的道士,玄海派昨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藏阁内的人都上去帮忙了。   两名小道认得李一尘,将我们迎了进去。   “李掌教到这里,是要看什么经书?”道士问道。   他们在玄海藏阁,还不知断崖上发生的事情,仍是叫着“李掌教。”   李一尘没有拒绝称呼,她说道:“我们要去三楼。”   两名小道士点头,带我们上去了。   之前来玄海藏阁,三楼不对外开放,我还是第一次来三楼,这里放置的都是玄海派较为重要的书籍典藏。   李一尘去寻找什么东西,我们几人在楼阁窗前,看向外面的海上。   两天的雨水,在海面上形成了海雾,什么都看不到,只有连绵的阴云。   胖子闲着说道:“会不会要发生海啸?”   “别瞎说,这里是山东,不是印尼。”我说。   胖子回想以前说,“我记得以前看过报道,好像也是说的这种现象,就是海上要发生灾难了。”   凌天若说:“国家地震局都没发布新闻,你还是别乌鸦嘴了。”   胖子小声又说:“我这不是预防呢,我可告诉你们,我这嘴可是开过光的。”   李一尘从后面书籍中,找出一本书,坐到我们面前。   虽然和李一尘认识不过两天,但是交情一点都不浅,属于拔刀相助的那种。   她也是自然熟,单纯的没有见过社会险恶,所幸也是遇到了我们,否则,她这种姑娘很容易被人骗的。   李一尘觉得我们可以信任,把一些玄海派的事情和我说出。   “逆潮是引海观潮的衍生卦象,会对观潮的卦象做出影响,意思是昨天观潮的预测,可能发生了变化。”   凌天若说:“观潮卦象又发生了问题?”   胖子道:“昨天观潮的卦象,不都进了海里吗,再发生变化,我们也找不到啊。”   我点头说:“胖子说的对,前边车里的时候,不是说潮逆意味着玄海派的灭亡,怎么,这变化是好是坏?”   李一尘也没有答案,她虽选择离开玄海派,但能看出,她还是心中挂念。   世间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情,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李一尘继续翻书寻找,看能否找出什么有用的记载。   凌天若联系了红花会,叫人来接我们,沿海边的雨,一但下起来,就从不是小雨,轿车开下去的话,容易出现危险。   我拿起手机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了普愿道长,他给我回过信来。   “我已到火云山,玄海派的事情,切不可强求,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联系你。”   我心中暗骂,这边的摊子你倒好,抛下给我了。   对于这个衍生卦象,恐怕只有上天才知道,它要预意着什么。   几人也商量不出结果,毕竟我们对玄海派的了解还不够多。   眼下的情形,也不能一走了之。   李一尘与玄海派的命运,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她看书看得出神,认真的脸上,是她内心的一种孤寂。   她的生活中,也只剩下修道一件大事。   我向她走去,想和她聊聊。   看到她手中翻着那本观潮志,我很好奇,掌教为什么会落到她的头上。   我轻声问道:“一尘,你的师傅,为何会单单把掌教传给你?”   李一尘回想到了她的师傅,眼中露出一丝伤感。   “我在玄海派中,是个默默无名的人,所以很不受关注,也从没想过要争掌教的位子,可师傅偏偏选中了我,说我不平凡,师傅是在观潮中看到了什么,又什么都没和我说,师兄弟没有一人认同我做这个掌教。”   说着,情到深处,李一尘又落下泪来。   我试图安慰,却发现我和她认识不过数日,不知该说什么。   “四年了,我想让大家接受我,我努力想做好一切,把掌教当好,完成师傅的心愿,可还是不行,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永远强求不来。”   凌天若走了过来,说:“何必要提那伤心往事。”   胖子疑问说:“你师傅为什么会找你当这个掌教,他不知道只有有威望的人才能镇得住人,这个简单的道理吧,他肯定是觉得你身上有什么秘密吧,比如说藏宝图?玄海派天书?”   胖子的话有几分道理,凡事不会平白无故。   李一尘擦干了眼泪,脑袋晃动。   “师傅只说我很像一人,其他什么都没说。”   “谁?”   李一尘又摇头。   我的心里突然出现一个名字。   一尘。   那个当年玄海派创派的神秘女子。   李一尘名字的相同怕不仅仅只是名字……   当然,我不会把我想的答案说出来,只是臆想罢了,还无实据。   不过胖子的话,有道理,她师傅或许会给她留下什么。   哪怕是一封信也好。   衍生卦象的意图,会不会和李一尘有关。   我看到李一尘手中的观潮志,说道:“这本书就是师傅留给你的吧。”   李一尘点点头。   “能给我看看吗?”   胖子也凑了过来,他担心里面会有藏宝图存在。   李一尘还是太过于相信人了,她不懂得拒绝,不知道这本书对她的重要。   我不愿看到她被人骗的景象,也不想让她知道这个世界的险恶。   我在玄海藏阁二层的书中看到过,观潮志是玄海派创派人,“一尘”所写。   玄海派辉煌的历史,和这本书息息相关。   翻开这本书,我看到里面记载许多玄海派道法,我自是看不懂,但当中所记,还有许多诗句。   像是“一尘”写的,似乎与道法无关。   同时我的内心里,也是非常煎熬的,我真害怕书中某一页,会记载出关于我爷爷张黑子的事情。   胖子随口说了一句,“张墓,这书里不会记载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吧?”   我心中千万个草泥马,胖子这开过光的嘴是说什么来什么的。   书中有一首这样的诗句。   “花开鸟飞莹,人似桃花镜。”   这让我觉得观潮志的记载,除了道法外,还有别的东西。   因为,这首诗。   它是一首情诗! 第179章 观潮志   我看着观潮志,更加笃定,它不是一本纯粹的道法书籍。   一页页翻下来,有许多像诗一样的提笔。   我问李一尘说:“这书中为何会有许多的诗句提笔?”   李一尘笑着回答,“师祖她是一位多愁善感的人,喜欢写下自己的心境。”   这位传说中的“一尘”,看来还是个柔情多娇的女子。   除了书上一串串的道法记录,书中还有许多让人难以忘怀的诗句。   “惊心裁别花溅泪,人口无心莫旧言。”   “观潮乂波澜,天当作九尘。”   观潮记载看到的并不多,“一尘”的用意,是想让观潮之人,观到人心。   我大致全部看了一遍,书中没有写着关于李一尘的相关,几百年来都没人能看到,我不过翻了半小时左右,基本看不出什么。   不过还有一点,让我影响深刻。   就是“一尘”的字迹,字字美如画,每一笔的转锋都如此完美。   就在我准备合上书的一刹那。   在书的尾页上,我看到两个落款名。   “李一尘,李置生。”   我瞬间脑中炸裂,李置生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观潮志中。   脑中突然变得一片空白,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在最高点飞速直落而下。   我记起了普愿道长的猜测,那个不能说的猜测。   “是天在算计我们。”   事情又急转直下,回到了开始的地方。   李置生,这个让我记忆深刻的名字,在毛乌神殿底下,爷爷的贺兰山夏国之行中,都是这个人在左右。   他终于出现了,这次离我最近的一次。   胖子和凌天若见我和霜打的茄子一样,过来看我。   我指着书上的名字,给他俩看,同样,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李一尘看到我们如此,不禁问道:“你们怎么了?书中写着什么?”   我问:“李置生的名字,你知道么?”   “那是我们师祖心心念念的人。”   我更加觉得骇人听闻,“你确定是李置生?”   “有过关于师祖的事迹中,只有李置生的名字可寻。”   我们三人认为这件事,意义非同,表现出了十八分的认真。   我问:“李置生的事迹在哪里能看到?”   李一尘起身去到藏书架上,手指挨着指过每一本经过的书。   莫非,藏阁中就有记载?   上次来玄海藏阁,三层是禁止外来人进入的,没想到,绕了一大圈,最终还是回到了藏阁之中。   胖子深思熟虑的说:“难怪事情一个劲往玄海派上指,原来的关键在这。”   “姥爷的研究中,就发现有李置生的历史痕迹,他几乎出现在每个朝代。”   我又问:“有关于玄海派的吗?”   “没有。”   胖子看向我也说:“你爷爷张黑子和玄海派的渊源是不是就在这儿?”   我点点头,又同时摇头。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我又接着分析:“首先,我爷爷是现代人,玄海派创始人一尘是南宋人,然后,和这个一尘有关系的,是李置生,最后的一点,我爷爷是和李置生有关系的,很有可能间接的和玄海派有关系。”   凌天若也觉的事情和秦南道会有关系,这些上两代人留下的恩怨,为何非要为难我们去寻找?   在李一尘离开去找记载的同时,我又看了看观潮志。   从题诗中越发觉得,二人关系定有乾坤。   我查看了李一尘随身带的另几本书,两本道法道经,最底下的一本是诗集,名为“落花集”。   我未经同意,不好随意翻动,却也不知是谁的诗集,只觉落花两字,有些惋惜。   世间美好事物,都终有凋零,败落的一天。   就算是再美丽的花朵,盛开后,也会枝老花黄。   李一尘将一本古老松散的书,拿了过来,书的封面无题,留有一片空白。   里面是对道法的理解注释,和一些卦象的推演,其深奥没有几年功夫,是别想看懂的。   原来书名留白,意在心中。   我随口一问:“这不是李置生所写吧?”   答案出乎意料。   这真的是李置生所留下的。   李一尘翻到后面几页,是一些事件的记录,和生活事件。   胖子和凌天若也凑来一起看了,李置生写的都是关乎事情前因后果的记录。   总共三页内容不到,可以看出大概两件事。   一,李置生他在思慕一名女子。   二,他被人骗了。   事件没有记载,写的都是他内心的感受。   可以看出,李置生心里很煎熬。   不难想象出,这事情都和玄海派“一尘”有脱不了的关系。   李置生的无名留书,可以了解到的事情还是太少了。   李一尘不知我们为何会对她的师祖感兴趣,奇怪的问道:“你们知道我师祖?”   我严肃的看向李一尘,说:“一尘,关于李置生和你师祖的事情,你把你知道事情,务必要告诉我们,因为我们经历的一些事情和玄海派,和李置生有关系。”   “出什么事情了?”   “这当中出了一些问题。”我深沉说。   李一尘见我态度转变,发觉了事情的严重,“和这次玄海派的事情有关,对吗?”   凌天若犹豫说:“很有可能。”   李一尘又说:“师祖当年的事情很少记载,也没人知道,师祖留下了两本书,李置生也只有这一本,再无其他的资料了。”   “这本无名的书,上面是我玄海派观潮秘法的由来,就是李置生他所创的,师祖的一名女子,也是很难的。”   我回头细想,以李置生的本事,创立观潮之法,不是难事。   可玄海派的创立为何是由“一尘”所创?有什么事情被隐藏了?   “一尘”和李置生,又是什么关系?   在秦南道的研究中得知,李置生,一直出现在历史当中,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李置生最后的消失时间是在民国前后。   而玄海派中历史记录的最后一件事情,是在一九一六年,李先相掌教接见一位神秘人后,离去的事件。   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是一次布置好的局。   我听到李一尘的话,就又忽然问道:“你师祖留下了两本书?除了观潮志,还有别的?” 第180章 传奇   面对我的询问,李一尘想起来了。   她从她带出来的书中拿出一本书来,是那本名为“落花集”的书。   它也是“一尘”留下的。   落花有泪,芳草无情。   我早该想到,“一尘”与李置生的关系,落花,是为了谁而作?   书中第一页就这样一行诗。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看来这本落花集,会隐藏有当年的故事。   我还并未来得及看,红花会的人就到了玄海藏阁。   海面依然雾气弥漫,雨还在下着,我也必须要离开玄海藏阁了。   关于逆潮的现象,玄海派的灭亡预兆,都可能在这个故事之中。   坐着红花会的商务客车,我们一路离开了这里,车子开往的终点是烟台。   车上,我看着那本落花集,在搜寻和拼接当中所表达出的意思,也在用已知道的信息来还原出当年的事情。   胖子在车上说:“李一尘,你去了烟台就跟着凌天若,把她当成你亲姐姐一样,有什么需求尽管提。”   李一尘有些不好意思,“我会的东西很多,肯定不给姐姐拖累。”   胖子又说:“要不支个摊儿,去街上算卦?我觉得这是个好买卖,女道士亲自卜卦。”   凌天若把胖子推了一把,“别听胖子的,一个女孩子上什么街算卦,你就跟着我,正好我身边却个卜卦的人。”   我断了断他们的话,“我觉得有些事情,得要一尘知道,她的身份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李一尘也有什么问题吗?”凌天若说。   李一尘迷惑的看着我,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我心中有两个疑问,先抛开李置生的问题,李一尘的名字和玄海派师祖一尘的名字相同,会是巧合吗?就算这个事情真的是巧合,你们有没有想过,她的师傅,为什么非要把掌教的位置传给她呢?这总不是巧合吧。”   胖子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也分析说:“看看现在发生的事情,玄海派观潮异象,李置生的意外发现,还有一尘留下的观潮志和落花集,加上李置生的无名留书,还别说,可能真有什么会和李一尘有关。”   凌天若想了想,然后对李一尘说:“一尘,李置生不知道你了解多少,我觉得有些事情得告诉你。”   凌天若看向我和胖子,我俩点点头,觉得可以把事情告诉她。   “李置生这个名字,对你可能有些许陌生,我们已经追寻了好久了,有些太过严肃的问题,我就不一一细说了,毕竟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从他那本无名留书作为玄海派的重要道术,就不难看出,此人的造化深诣,我们担心是恰恰是另一方面,李置生本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不知为何在道法上的成就也如此高深,我怕他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或者说,这里面可能有阴谋,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们想多了,但想的周全些,还是好的。”   李一尘的表情显然是听不懂的,一下子与她说出这样的事情,肯定感到莫名其妙。   我将事情简单化了说,“李置生的一生都是传奇的,他的身上遭遇了太多变故,同时也留下了许多秘密,简单来说,他的秘密已经影响到了我们,事情又出现了新的变化,就是玄海派你的师祖。”   李一尘大概明白了些,她说道:“你们的意思是说,玄海派现在发生的一切,可能和李置生有联系,他有什么阴谋在。”   胖子嘿嘿一笑:“孺子可教也。”   “那你们觉得李置生,为什么要把观潮秘术传给一尘师祖?”   “我觉得和他的命运有关。”我回答。   凌天若说:“说不定还藏着什么。”   我将那本落花集再次拿来观看,希望有那么一点线索。   李一尘对我们说的事情有些兴趣,关乎玄海派的事情,自然不是小事。   李置生的传奇经历告诉我,玄海派是他想隐藏的另一件事。   车开到烟台后,直接入住了宾馆。   在车上,我把落花集中大概的书写整理一遍,虽够不成完整的故事,但也是能初见雏形,这个故事关乎李置生和“一尘”的一段故事。   有时候,生命里就是存在一个又一个的相遇,看起来似乎真的很神奇。   凌天若在带着李一尘开始适应新的生活。   我和胖子回到房间后,我一刻也没有停歇,把看到的和搜集到的信息,写在纸上,进行了归纳。   到晚饭的时间,基本把事情写了出来,中间缺失的环节由胖子脑补上,把故事凑的完整一些。   故事,看似简单,却有着不平凡的地方。   这是一件发生在南宋时期的事情。   是李置生从唐末三百年后的事情,按理推算,此时的李置生应有三百多岁。   夏国的秘术让他常颜永驻,不老不死。   可他却不认为这是恩赐,李置生在一步步报复上天对他的不公。   我想我的爷爷与玄海派的渊源,可能就是和李置生的关系,他们三个拥有同样的秘密。   张黑子,秦南道,李置生他们是同类人。   故事发生在南宋的临安。   一个柔绵似水,通宵彻夜的临安城。   “江边碧绿柳垂丝,两岸灯火照通明。”   “来往游商客成主,遍地诗画水中行。”   这两句诗用来形容当时的都城临安,一点也不为过。   在所有人的眼中,临安都是一个快活,自在,得意,尽欢的地方。   但却在有些人的眼中,并不是。   那个时候的“一尘”师祖,还不叫一尘,她有着一个好听的名字,李如萱。   她的出身应该也算富足,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李如萱聪明伶俐,熟读各种著作,在南宋这个奢侈朝代里,连女子都显得才华外溢。   十八岁那年她嫁入临安赵家,赵家是皇亲。   就这样,她与从未蒙面的丈夫结婚了。   想来也是十分可笑,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时代,自然由不得她来做主。   李如萱怎么也没想到,她的丈夫竟是身体虚弱,常年患病的病痨,娶她进门只想延续香火。   命运弄人,一场说不清,道不明的人生悲剧,正在默默上演。 第181章 情愫   临安初雨,一年时光已去。   李如萱丈夫的病情越发严重,到了最后的时刻。   不出两日时间,就离开了人世。   因是皇亲,葬礼办的很风光,此后就留下了李如萱一人。   小小年纪不到二十岁就守寡,成为了赵家的遗孀。   这就意味着,赵家要养她一辈子,本来赵家只是想娶她来延续香火,现在她没有达到赵家要求,自是不会养她。   七日内,李如萱被赵家撵了出来。   封建思想根深的时代,她早已无颜面再回自己家中,只得流落街头。   生命对于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子,是何其残忍。   先是成为了交易入赵家,然后丧夫被撵出,在街头飘荡。   南宋时期的临安,是天下最富足的地方,还从未有饿死人这一说法。   李如萱虽是一届女流,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是样样精通,勉强可以度日。   生活的无奈,有时候不是你选择它,而是它选择你。   怎奈这样的日子也过不得安稳,独自一人在临安,无依无靠,许多歹人便起了贼心思。   李如萱天生美貌,婀娜动人,又是被撵出家门的寡妇,在临安日子久了,地痞恶霸,纨绔子弟,难免对她骚扰。   好在李如萱聪明,一次次对付过了这些人。   她知道自己在临安呆下去,迟早要出事情。   “此去一生终不回,城外月光格外清。”   李如萱一路北上,离开了这里,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向何处。   随遇而安可能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觉中,她竟到了山东。   也许冥冥中是上天的意思。   李如萱还是居无定所,安定不下来,她在途径一处海边小村的地方,见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李如萱在这里一连呆了几天,每天看着那个奇怪的男子。   那人每天都要在海边望向大海很久,可能是男子的气度影响到了李如萱,她决心想要看看,这个气宇轩昂的背影后,是副什么样的面孔,又在每天看着海上的什么?   男子早出晚归,日日对大海沉迷,别人都说他有毛病,李如萱却不这么认为。   终于有一天,李如萱找到了机会,男子提前离开了海边。   她看到了男子的面孔,清新脱俗,有几分盛气在其中。   从此之后,李如萱便在思慕这男子,这就是一见钟情吧。   李如萱跟随男子的时间,每天站在他的后面,也在观望大海。   她也不知道海中有什么可看的,李如萱想做的只是想陪男子一起看海而已。   突然有一天,男子没有出现在海边,一连几天都是,李如萱着急了,她后悔自己没有向男子说明,没有问清楚他家的地址。   现在的李如萱才发现,自己已经悄悄爱上了这个男子。   二十多岁的少女心,是很容易心动的。   她开始寻找男子的下落,并告诉自己,下次见面一定要问出男子的姓名。   几天过去,那男子又回来了,李如萱鼓起勇气,走向了男子。   那男子也其实早就洞悉了她的动态,他知道这是自己的一劫,必须面对。   男子名叫李置生,他告诉李如萱自己每天看海观潮的意图,李置生不想欺骗她。   “潮中尽含天下事,陪君共看天机意。”   从此,在海边每天看海观潮的人,又多了一个李如萱。   李置生慢慢得知了李如萱的遭遇,疼惜这个坎坷的少女,也想让她忘记过去,给她重新改了名字,“一尘”。   一尘知道自己是赵家遗孀,李置生没有嫌弃她,还对她照顾有加,心里对李置生滋生了情愫。   她觉得,上天对她还是公平的,得此爱慕知己,是她的满足。   他觉得,遇见她是天意的安排,他本命运多舛,是他命里的一劫。   一尘的聪明和悟性让她很快入门了观潮的秘密,她也逐渐明白了李置生在看什么。   而李置生却从不对一尘说起自己以前的事情,因为他无法说起,也不能说。   在李置生的心里,他和一尘的差别还是太大了,他不属于这个朝代,他的年龄应该要比一尘大上好几百岁,他接受不了一尘。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尘的心意早已表达无疑,李置生却从未对一尘说过半点什么。   二人每天还是坐在海潮边,李置生给一尘讲道,一尘其实并不在意道法怎么变化,她在意的是李置生怎么说。   只可惜,一尘不知道李置生的秘密,她永远注定是单相恋。   命运又一次朝一尘开了玩笑,这次让她更加痛苦。   而一尘的聪明,也学得到了观潮的秘法,她也能在每天的海潮中看到许多天机所在。   得道后的一尘,带来的变化不仅是心里的,身体上所散发的气质更加美丽,如同登仙一样。   观潮卜卦中的玄机越来越多被一尘所知,她想用所学卜出李置生的秘密,为何他始终不愿接受自己。   一次次的观潮下来,李置生身上的秘密,连天意都算不出来,根本无法得知李置生的秘密。   此时的一尘,已经近三十岁了,她依然在等待着李置生的回答。   对于一尘,她对李置生的感情,就像是大海上涌动的海潮,一潮又一潮的扑向岸上,都会最终消散。   慢慢的,一尘对李置生所作的事情有所察觉。   李置生每天在观潮演算的同时,好像等待和寻找什么,是海里的东西。   一尘无法得知,她只知道,李置生快要离开她了,预感很强烈。   女人的第六感永远比想象中的准确,尽管一尘有所准备,但这一天到来的还是让她没想到。   让一尘不明白的,是李置生的情,他对一尘有恩,一尘对他有情,为什么不能成全。   一尘得道,观潮卜卦的秘术已成,李置生这样对于一尘的补偿不知合不合适。   他不能和一尘终老相伴,由于众多的原因,他知道这是上天对他的劫难。   但李置生是什么人,他是不在天意之内的人,上天都卜算不出他的命运。   几百年的磨砺,早让他变得如石头般坚硬,他曾是虔诚的佛教徒,现在却成了这样,他不信命对他的考验。   而对于一尘,他无法做到情比命重,他必须放下凡尘,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第182章 离情   很快这一天就来临了。   虽然一尘心中已有预料,但真正来的时候,还是心如刀绞。   女人是情感动物,一但动了情,就会判若两人。   当李置生和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时,她流泪了。   九年的感情,说散就散,来得容易,走的也快。   一尘没有阻拦李置生的离去,她只问了李置生,要去哪里?   李置生回答说:“瀛洲”   从此,李置生就消失不见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一尘知道的事情非常少,好像隐约中李置生是去瀛洲寻找什么海察国的。   李置生走后,一尘伤心欲绝,后来她想了个法子,自己不能卜算出李置生的秘密,天下可能会有其他人,能窥得天机的。   一尘的名号也就此出名了,无人知道她的过去,和那个在二十岁就消失的李如萱。   玄海派就此而来,一尘用李置生教与她的观潮秘术,传与后人。   希望能在她有生之年,有幸再见一面李置生。   她后来翻遍群书,想知道在瀛洲的地方,到底有什么。   一尘在忧思和困惑中,又度过了二十年,玄海派教中无人能卜算出李置生的秘密。   瀛洲到底有什么?   李置生为什么要去?   这两个问题几乎困惑了一尘的下半生,她用尽了半生所去寻找答案,每日苦研观潮,希望有一天能看出不一样的玄机所在。   直到一尘生命最末。   她知道了两件事情。   一,观潮卜卦秘法,是李置生所授,想用这个方法去探寻他的秘密,是不能的事情。   二,瀛洲有一个名叫海察国的地方,那个地方在海深处,很少有人听说过,传闻,哪里有可以让人无忧的办法,可传闻毕竟只是传闻,谁也没有见到过。   就这样,一尘走了,离开了人世。   这也是李置生为什么要离开的原因,他的生命是不中断的,可一尘不是,他的一生见了太多生死离别了。   故事到一尘师祖死去,就再无后文了。   李置生去瀛洲的目的会是为了那个让人无忧的传闻?   海察国,又是什么样的地方?   凌天若听了一尘师祖的事情,留下眼泪。   悲愤又叹息的说:“一尘师祖还真是可怜,为了一个不爱她的人,等了大半生。”   胖子回应:“这就是古代思想的淤毒。”   “别瞎扯,这是人家一厢情愿,没人强迫。”   胖子又说:“要我说,还是古代男子幸福,三妻四妾,女子就只能心在一人。”   李一尘从未听说过师祖的事情,如果不是我和胖子分析整理,这件事情还将隐藏多年。   李一尘坐在桌上有些茫然,这样的悲惨爱情故事,对于李一尘来说,是有吸引力的。   李置生和一尘师祖的事情,虽得到了答案,可李置生的下落依然不明。   海察国又在什么地方?   玄海派观潮的逆反现象,引起了进一步变化。   晚上在酒店的电视上,看到了新闻报道,黄海中心深处发生了地震,对海岸地区做出了海啸预警,提醒广大人民群众少出门。   玄海派的情况不知怎么样了,这注定是属于玄海派的灾难降临。   我的手机发出一阵急促的震动,一连进来好几条信息。   外边天气情况不好,连手机信号都是时有时无,我看到是普愿道长发来的信息,之前说他有事就把玄海派的事情交给我们,我看到信息内容。   “张兄弟,我师兄算到了重要东西,你们必须来一趟,事情关乎李仇世和海上的地震。”   外边的天气情况让人不太想出门,胖子嚷嚷:“他和他师兄是两人,我们是四人,讲道理,应该他来找咱们。”   凌天若也觉得现在出门不好,外面预报有海啸,而且雨也很大,许多地方路面的积水很深,上火云山的路也不知还能不能上去。   我又给普愿道长发了消息。   “天气恶劣,不便出门,过几天再上火云山。”   信号很不好,消息转了好几圈才发出去。   我又顺手看了看短信,我爹的短信还是没有回信,不过现在,我也顾不得我爹了,眼前的事情也是乱成一片。   过了一会,普愿道长的头像再次跳了出来。   “事关紧急,时间有限,无论怎么样都得来一趟,最好是在明天。”   我一看可能真有什么事情,不然普愿道长绝不会让我们在这样的天气下,去上火云山的。   凌天若很快联系了红花会的人,让他们送我们上去。   李一尘问我们发生了什么,我不知如何向她解释,只告诉她到了火云山自然就知道了。   外边大风呼啸,树枝飘摇,雨势一波一波倾泻而下。   要知道,在内陆地区,是从不会有这样的天气出现。   我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遭遇海啸预警。   许多人都撤离到海岸线后几公里的地方,海上的浪潮疯狂袭向岸边。   真不敢相信,这样的天气上火云山,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狂风席卷的夜晚,连觉都不好睡。   胖子的呼噜声让我心神更乱。   好端端来山东旅游的计划,彻底泡汤,而且我觉得后面的事情,会更加难料。   有时会在想,李置生是种什么样的心境。   一个命运坎坷的人生遭遇,无意间卷入兄弟的皇位之争,身受大夏国巫术诅咒。   身体出现巨大变化后,被西夏先祖拓跋思恭用夏国流传秘术所救,才得见日思夜幕的妻子。   然后他出现了一个超越自然的生理变化,不老不死。   又直至李继迁的出现,为报答西夏先祖之情,将李继迁从龙雀城所救,并葬在贺兰山中。   后来的他一直都在飘荡。   可能是对命运的抵抗,让他这个虔诚的佛教徒放弃了信仰。   他开始研习道法,精算天机,想反驳自己的命运。   一尘的出现,多少还是对他有难处的。   谁人不爱世间美丽女子,而李置生则不能。   他知道,这是属于他的命。   李置生只能用观潮术来回馈一尘对他的爱。   他这样的心境,是很难理解的。   一个智商超群,不甘命运的人,却总是要被命运玩弄,不知他去了瀛洲会有什么目的?   总归一个可恨之人,必有他所可怜的地方。 第183章 转世   第二天应约要去火云山天火观,可天公任不作美。   风卷起巨大浪花拍向海岸,岸上的树木一棵棵被吹的东倒西歪。   特意起的大早做准备,为了避免受到海啸危险,我们绕了一大圈路上火云山。   红花找来开车几十年的老司机,开着一辆南京依维柯,一路奔向火云山。   司机师傅在路上还和我们闲聊,“这天气算是不错的,我开过比这更危险的。”   胖子问他,“什么比这还危险?”   司机说:“那年暴风雨,天上的水直往下倒,雨刷器开到最大都刷不过来,视野之内全是大雨,地面上的路都被海水冲上来,路面和海水连成一片,那样的一段海滨路,硬是碰着运气开了出来。”   胖子和司机师傅较真,“当年我还开过七十度的大山,和你说的情况基本一致,视野全部看不见,完全凭感觉上山,一个不留神就要掉下山区。”   二人你来我往,说的津津有味。   车内的气氛全然没有被外面影响,外边虽说恐怖了些,凭着司机师傅几十年的风雨天经验,平安将我们送达火云山。   普愿道长把我们从天火观门口直接带入进去。   雨势太大,连头都抬不起来,身上的雨披紧紧贴在身上。   一路进入天火观中,才松了口气。   外面的大雨打在道观房顶上,“啪嗒啪嗒”声声作响。   “真是不好意思,迫不得已,才让你们上山来。”普愿道长说着。   贪嗔掌教从旁殿过来,行礼感谢我们。   李一尘本事玄海派掌教,离火道教属于玄海派分支,贪嗔掌教见到李一尘应当参礼。   李一尘尴尬说:“掌教不用多礼,我现在已经不是玄海派掌教了。”   普愿道长愤怒道:“仇世妹妹,他们把你撵出来了?我去给你讨个公道。”   “是我自己离开的,留在那里空有伤悲,现在的我叫李一尘。”   “李一尘?”普愿道长意会点头。   胖子想起玄海派的事情,骂道:“我看玄海派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合起伙欺负一姑娘,还好老天开眼让海潮冲走一半人。”   贪嗔掌教疑惑,“嗯?”了一声。   “天理循环,因果报应,看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贪嗔掌教说。   玄海派九百年的历史,几经辉煌,看来,今天的局面怕是真要走到尽头了。   贪嗔掌教说完,把头看向了李一尘,似乎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   寒暄几句后,我们坐在观中喝茶,听着大雨落下在观顶的声音,感觉要把道观压塌。   我问道:“普愿道长,你叫我们来,不会就是喝茶的吧,有什么话赶快说出来。”   胖子应声:“就是,看看外面的天气,我们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的。”   普愿道长端起茶杯,“事情让师兄和你们说,我也不是很清楚。”   “掌教,到底是什么事情,非要我们上来说不可呢?”凌天若问。   贪嗔掌教站了起来说话,“有两件事情,近来几日我算了两卦。”   “两件什么事情?”我问。   贪嗔掌教把目光看先李一尘,“是关于她的。”   李一尘有些惊讶,“我?”   贪嗔掌教回答:“你可知你为什么会叫李一尘?你师父为什么会把掌教传与你?”   我惊呼,“莫非掌教你卜算到了?”   贪嗔掌教点头。   接下来他所说的事情,让我目瞪口呆。   佛教文化中,常有转世投胎一说,在道教同样不例外。   贪嗔掌教说,“李一尘是玄海派一尘师祖的转世。”   听到此话,在座几人,包括普愿道长都是为之一愣。   “转世?还真有这种事情?”胖子质疑。   我拉住胖子,示意让贪嗔掌教把话说完。   “玄海派创派师祖一尘在离开人世的时候,曾窥得天机,说自己会在合适的时候回来。”   李一尘目光一直盯着贪嗔掌教,看起来很严肃。   我忍不住好奇问:“合适的时候?那么现在是合适的时候?”   “应该是如此。”   几人惊愕不已,都在为贪嗔掌教说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议。   转世轮回,以前只单单在传闻里听说。   前人的意愿没有没有消磨殆尽的话,会再次轮回转世。   当然也有第二种情况,转世经受苦难,是修行的一种。   玉皇大帝历一千七百五十劫,一劫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两亿多天的修炼才成玉皇大帝。   如今一尘师祖转世,是有遗世的意愿没有实现。   我的心中已有答案,她定是为了李置生。   李一尘面色凝重,淡红色的小嘴微张。   “你师傅之前曾观潮看出当中玄机,知道了你是一尘转世,才把掌教传给你,当年一尘师祖也曾观潮看出,自己会再回来,现在就是合适的时间。”贪嗔掌教说。   一尘师祖的前世是悲痛的。   人生本就多风多雨,转世而来定有重要的事情。   李一尘默不出声,静静听着。   贪嗔掌教又说:“几日前,看到天有异象,我卜了一卦,得卦象竟与一尘有关系,于是我又为玄海派卜了一卦,发现昨天凌晨的海底地震与玄海派有莫大联系。”   胖子问:“这就是你要说的第二件事情?”   贪嗔掌教回答:“是也不是。”   “还有其他事情?和玄海派有关?”凌天若追着问。   贪嗔掌教看了看观在磅礴的雨势,感叹道:“都是天意。”   我忽然看向普愿道长,“是天在引导我们?”   胖子咒声说,“引导个屁,明明是把我们也算计进去了。”   “天意难违,不是你选它,而是它选你。”   世界上本就有许多不公平的事情,就如天意一样。   在不经意的某个瞬间里,你就会落入某个布置好的陷阱里。   这时,你会以为是命运在左右你的人生。   其实不然,你从未想过,还有一个叫天意的在背后玩弄于你。   命运和天意,它们看不见摸不着,却掌握一切。   我想,我开始明白李置生为何要不甘命运,对抗天意了。   玄海派的灾难才刚刚开始,一尘师祖的转世,又会暗藏什么目的? 第184章 海察国   贪嗔掌教说到地震的事情,我还记忆深刻。   外面的恶劣天气,都是海底那次地震引起的。   风云变化,气象万千。   每一个自然现象都不是单独的,迁一发而动全身。   万物间都是相衍生的,海底地震会带动其他变化。   所谓祸不单行,不单单是风雨,更带出了海底的东西。   贪嗔掌教继续说:“昨天那次海底地震,卦象显示是和玄海派有关,可地势位置让我想到了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我问。   “海察国。”   我几乎不由叫出,“海察国?”   其他几人也表现出不一样的反应。   海察国,那是一尘师祖提到过的地方,李置生的下落也是到此消失的。   这会是巧合吗?   贪嗔掌教忙问:“你们也听说过海察国这个地方?”   我摇头解释说:“听说过,那里是个什么地方?为何会和地震有关系?”   “不是有关系,地震就是来自于海察国的方位。”   “海察国地震了?”我不解问。   “嗯。”   “那是个什么地方?”   胖子也好奇说:“还有这国家吗?没听说过啊。”   “海察国,是瀛洲地区的一座小岛,物产丰富,景色优美,有瀛洲第一美地之称。”   胖子听着说道:“那这地方是个好地方,不过它到底在哪?”   贪嗔掌教又问我们:“不知几位听说过亚特兰蒂斯文明吗?”   “大西洋洲海底文明,如果不是一夜间消失在海中,它就是大西洲文明,怎么掌教还研究外国文明?”凌天若回答。   我们把目光再次聚向贪嗔掌教,他笑着回答:“略有研究,我的意思是海察国和大西洲文明有相似之处,海察国早在北宋朝初就沉了,留下的都是文献记载。”   “海察国消失了?”   “但他却不像自然沉没,像是故意的,有些路过的船队还能寻到海底的一些遗留物,海察国被埋在海里,无人能寻出它的所在,此次地震的位置,我推算出的方位与海察国消失地点非常接近,海察国的入口可能再次打开了。”   我想了想,问:“你怎么能确定?”   “玄海派的观潮盛典,潮象反逆的现象,还有之前李祠的反生灵预兆,是玄海派的观潮盛典开启了这一切的发生。”贪嗔掌教说的很有道理。   一切的开始于玄海派,这是场无法避免的劫。   在一尘师祖的故事里,李置生就是在海察国消失的踪迹。   看来这个地方,蕴藏了所有的秘密。   “贪嗔掌教,我师祖当年也追到了海察国,可是没有任何人知道那个地方,你知道它在什么地方吗?”李一尘突然问了声。   贪嗔掌教犹豫了会,说:“海察国的所在,无人知道,不过从卦象上所显示,此次地震与海察国密不可分,我觉得寻着震源处应该有可寻的下落。”   “成功的概率有多大?”凌天若问着。   普愿道长拍了拍凌天若肩膀,“我师兄可是可是赤瞳,他算出来的东西,十之八九不会错,这也是他为什么非要把事情和你们当面说的原因,不然你们也不用冒着危险跑着一趟。”   贪嗔掌教说的话非常重要,我必须深思熟虑下。   毫无疑问,所有已知事情的矛头全部指向海察国。   贪嗔掌教告诉我们的意思,也是想让我们去探寻究竟。   海察国,这个神秘的地方,我们从未听说,而且还是沉没在海底,我们从未到过的地方。   我试着从贪嗔掌教的口中问出关于海察国的事情,“掌教,海察国你还知道多少?”   贪嗔掌教说:“海察国,我知道的也很少,关于它,我只在一本很老的书里看到过,没人去过那里,也没人了解。”   “茫茫大海,都没听说过的地方,这不是大海捞针吗?”胖子说。   “据说那里生活着一种特殊的人,他们的善于制造工具,以前的时候,往来的船只都会上岛去交换工具,那里是个很富饶美丽的地方,不过却一夜间消失在了海上,船只再经过的时候,只能在海底寻到一些海察国的东西,整个岛都不知了去向,许多人都说它沉进了海底下。”   “还有别的吗?”我问。   贪嗔掌教摇头,海察国的确神秘莫测。   那李置生到那里要做何事?我觉得事情难以理解了。   李一尘一直都在听我们说着,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此时这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沉稳异常。   我问李一尘又什么想法,她回答说,“想去看看和玄海派有什么关系。”   我看向胖子和凌天若,凌天若觉得可以去探探海察国的所在,万一有什么关于李置生的信息呢,红花会的目的就是为了搜集和还原夏国事件的。   凌天若说:“资金和出海方面倒是不愁,就算没找到海察国,还可以当做是出海旅游。”   胖子一听是出海旅游,也赞同了。   李一尘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她是很想去完成师祖没有完成的事情。   贪嗔掌教对我们说:“两天后,风雨将会停止,那个时候就是你们出发的时候,时机是不等待的,海察国的入口不会一直打开。”   普愿道长也说,“下海底去寻找入口,不知道你们又没经验?”   “别小看人啊,以前我可是游泳冠军,就是这几年生活好了点。”胖子说。   “是游泳冠军,班里自己组织的,总共十人,就有五个旱鸭子。”我嘲讽说。   “张墓你也别灰心,你还是个亚军呢。”胖子说的不含糊,我都快被尴尬死了。   贪嗔掌教又叮嘱了我们一边,“张兄弟此次前去最好不过,在下已为张兄弟卜了一卦,这次定能逢凶化吉,平安归来。”   我心暗骂一声“我靠”,敢情你都替我算好了,就等着我上套呢。   天空的雨下的还很大,我们没有多做停留,直接返回了酒店中。   凌天若安排好了所有,就等待两天的后的风雨停止。   说实话,对于这次出行,我心里是没底的。   海中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回到酒店后,我就开始回想贪嗔掌教说过的所有话。   最让我毛骨悚然的就是这句。   “这次定能逢凶化吉,平安过来。”   我靠,他不是连我们能找到海察国都知道了吧。   这些自诩测得天机之人,总喜欢玩些深沉的东西,让你无力招架。 第185章 玄海派的消亡   两天的日子过的特别漫长。   当你想着时间的时候,它总是会一秒一秒的走给你看,你忽略它时,它飞速流转。   就像是某种深层次上的报复。   由玄海派引起的一系列争端,到此,已上升回到了李置生的身上。   李置生是什么人?他是夏国不可言语的秘密,他身上有摸不完的秘密。   海察国里会有什么是让李置生非去不可的,他在哪里干了什么?   可以想象出,在很多年前的夜晚,也是这样的大雨夜,李置生忍心抛下相处九年的一尘师祖,断然去寻找海察国的踪迹。   我想我们这趟下海是必须的了,就算不为李一尘,为了我爷爷和秦南道,也要弄清楚海察国有什么。   何况,李一尘的遭遇,和她纯真的无邪的面庞,让人无法拒绝。   胖子调侃我看见漂亮女人就发软,其实不然。   一天时间在酒店过去了,外面的风雨同昨天一样。   站在酒店高层能看到海面上的情景,水路一体,海水和地面的界限已经浑浊。   晚些的时候,我感觉出风雨又大了。   窗户上雨声啪啪啪的响着,我都在担心酒店的楼会不会被这大风雨吹倒。   心惊胆战的过了一夜,在北方长大的我,何时见过这场面?   我甚至连衣服都没脱,准备晚上楼塌下来的时候,直接逃命。   在后半夜,无名的困倦中,我竟然睡着了,把生死的问题全部放在了脑后,   睡意恐怖是比任何危险都要来的凶猛。   我想到了那些革命的先驱工作者们,他们被敌人拷打,施刑,而当中就有一条叫做睡刑的,就是不让你睡觉,敌人可以轮班倒,但你不行,被活生生的熬死。   想想都觉得残忍,所以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我们不能忘了革命前辈们流过的血和汗。   第二天我睡的很死,昨夜一夜都是在杞人忧天。   也不知是几点,胖子在我旁边推我。   “哎,张墓,醒醒,出大事情了,快醒醒。”   “玄海派完了,醒醒。”   我听到“玄海派完了”的话,从床上直接蹦了起来。   从房间里下来,就看到大厅的电视里播放着新闻,李一尘在哭,凌天若也很忧愁,我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接着看到新闻中报道说,昨天夜里,玄海派沿岸让涨潮海水吞没,玄海派被倒灌,人员伤亡不详。   画面中的玄海派倒塌了不少房屋,一片狼藉之象。   几天大雨加上海潮的淹没,玄海派这会可真是要完了。   想来真是奇怪,一个以观潮闻名的山东一大道派,最后竟然要毁灭在成名海潮中。   几百米的断崖,都阻挡不了要奔涌上来的海潮,玄海派的命数真的是尽了。   李一尘的哭泣很伤心,那里是她从十岁起长大的地方,有她童年的记忆,也有她的美好回忆,现在全都没了。   豆大的泪珠从脸颊滑落下来,让人感到伤心,抽泣声始终没有停止,我的心也要碎了。   我安慰李一尘说:“那都是小事,道观没了可以重修,人没了可以重招。”   我话一出,她竟哭的更伤心了,凌天若在一旁说:“不会安慰人可以不说话,什么人没了,说点吉利的。”   面对人情世故方面,我还是显得尴尬。   凌天若直接说:“以前的事情就不用去想了,以后就跟着姐姐。”   胖子说:“看看人家,张墓,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我顿时无语。   胖子问凌天若:“咱这船找的怎么样,我看着天气,明天能转晴吗?贪嗔道长卜的卦准不准?”   “我到是希望不准。”我又想起了那句话,“这次定能逢凶化吉,平安归来。”   李一尘突然停止了哭泣,“你放心,明天雨肯定停。”   “为什么?”我问道。   “张墓,你是不是撒啊。”胖子问我。   “嗯?”   凌天若提醒我说:“一尘原来可是玄海派的掌教。”   说到这里,李一尘的哭泣又起来了。   我在聊天方面看来的确没什么天赋,每次聊着聊着就尴尬了。   玄海派此次看来肯定凶多吉少,虽然不愿意诅咒那些人,但毕竟他们都是死于自相残杀的。   想想在观潮盛典上,李兆河,李玄风,李湘心,这些人的嘴脸,就让人感到可悲。   到头来,当上了掌教又如何?   让玄海派在天的先祖们看到这些人你争我斗,妄自辜负了九百年历史。   到头来,道不化人,教不成教。   辉煌一时的玄海派,永远也不会想到会有今天,玄海派的气数还是毁在了他们自己人的手里。   九百年,还是不得一千,九这个数字还是很难度过的。   都说十最接近神的数字,到了十就算完全了,然玄海派度过了九十九年,一百九十九年……   最后还是没达到一千。   不知是该叹,还是该悲。   现在想来,我安慰李一尘话,却有问题,道观没了可以重建,人没了可以重招,可是求道本真的心一但丧失了,就无处可寻。   忽然间感悟到了佛教和道教上的区别。   佛教是以人为初,告诫你任何事情都必须有它的做事方法。   道教则不同,它以心为初,把世界掌握在手中,教你因事而改变。   简单讲,佛教是人改变事,道教是事改变人。   不分谁对谁错,也不分谁是谁非。   或许,李置生从虔诚的佛教徒成为一个瞻仰道教的人,中间会有更多的解惑。   一个人的命运如果不能改变,则改变的途径就是改变命运,命运可以改变一个人,这是一个相生相克的三角关系。   当李一尘停止哭泣后,我们谁也不会在提玄海派的往事。   又是一夜风雨,几家欢乐几家愁?   响彻山东的第一道教大派,一夜之间,烟消云散,这是玄海派的难,必须要经历的劫。   就算玄海派还能再重建,也很难回到之前了,这一过程又得几百年的时间。   所以在佛教文化中,佛曾时时提醒自己,看到到眼前的繁华,也莫要忘了背后的凄凉 第186章 指引   按照贪嗔掌教所说,雨会在两天后停止。   果不其然,大风雨真的停止了,但阳光还没有出来。   贪嗔掌教让我们今天出发肯定有他的道理,也不用担心天气问题,就算太阳不出来,也能下海了。   经历玄海派昨日的事情,李一尘看起来有些憔悴。   玄海派就同她的家一般,换做是我,看着自己的家被毁,心中会比她还难过。   这个外表看似软弱,内心却强大的姑娘,承受了本不该她承受的事情。   海啸的预警已经解除,海潮的涌动也小了许多。   普愿道长发来微信,说相约在港口。   凌天若把事情全部都安排好了,红花会的人准时出现在酒店里,带我们去往港口方向。   普愿道长轻装上阵,在港口与我们汇合。   “师兄让我前来相助几位。”   “怎么相助?没有硬家伙,心里没底。”胖子说着。   “师兄给了我一副卦象图,有它,海察国不愁找不到,硬家伙就别想了,水底下,游的快才顶用,有两把匕首足够。”普愿道长说着。   贪嗔掌教还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上到船上,我看到这是一搜中型快艇,是用来寻海的那种,里面装备一应俱全。   红花会的势力还真是厉害,要当这么个会长,得有多风光?   在船上,我还看到了个熟人,吴力。   他知道我这次要去海里,两天前凌天若联系红花会时,他主动找到他们,说想和我走一趟。   吴力叫我咧嘴一笑,“东家,好久不见。”   我心里一想,还真是好久不见了,上次从后晋王墓里逃出来,让老孟所救后,就再没见到吴力了。   一别快有一年多了,我看他体格依然健硕,回话说:“吴力还真是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他笑着回答。   胖子拍了拍吴力肩膀,“要是大明也在就齐了。”   凌天若在旁边说着:“大明有其他任务,他在坚守着一片地区,离不开那里。”   “哦?他在守在哪里?”我问道。   凌天若摇头,“下次再说吧。”   我不是红花会的人,不便深问,就走进了船舱里。   看到李一尘坐在船舱窗户边望着,我也坐了过去。   船很快就开出了港口,驶入了无边的海中。   走了半个多小时,忽见晴朗,船走出了阴云中,一片汪洋大海,波光粼粼。   四望之内,皆是海水,像置身于沧海一珠,广阔,平瀚。   我以前坐过船,也不感觉晕船,只是刚进入海上,气味让我有些不适应。   其余的几位,都是生存能手,身体机能调理的非常好。   我并不知道海察国的方位,船一直在往黄海方向前进,普愿道长在引路,拿着贪嗔掌教画的卦象图。   过了一段时间,我在船舱坐着无聊,胖子和普愿道长在指挥方向,李一尘和凌天若都睡着了。   我来到驾驶室,听到普愿在指引着方向。   他手中卦象图,是一幅八卦制成的挂图,这种东西不难研究,只是想要精通有些难度。   “上爻连,中爻断,下爻断,乾三,北。”普愿道长说着。   其实八卦图的指向就同经纬仪一样,八卦中的八个方位等同于八个方向,加入一些天干地支设定,成为了一种独特的指示。   胖子看着卫星上的地图,我们此时快要接近黄海深处了,距离普愿道长卦象上的位置不到一小时的路程。   太阳在海上非常亮堂,海水的折射反光,全部都照在地面上。   我问普愿道长说:“海察国在海底?我们要怎么找?”   “据师兄说,海察国的入口在一艘海底的沉船下。”普愿道长回到。   “沉船下面?他怎么知道的?”我问。   “也是一个传说,当年在海察国附近有一艘沉没过的船只,找到它自然就能找到海察国。”   “又是传说?靠谱吗?贪嗔掌教之前怎么不说。”   “师兄也是在担心的传说的真实性,怕提前说了你们心中没底?”普愿道长分析。   “现在告诉我们就有底了?你这不是在套路我们吗?我相信贪嗔掌教是不会用这种手段的,肯定是你。”我质问道。   胖子一听普愿道长在套路我们,急道:“你不仗义啊,你有什么目的?”   普愿道长吞吞吐吐说:“目的肯定没有,都是为了你们着想,只是这传说中说海察国是个不一样的地方。”   “什么不一样?”   “人不一样。”   胖子说道:“别卖关子,直接说。”   “海察国的人身材矮小,喜欢研究制造机关,还喜欢养些怪异的生物。”   “矮人国?”我问。   “别小看这些身材矮小的人,他们所制造的机关,用品,都是抢手货,世界上独一无二。”   胖子又问:“那怪异生物呢?不会养着恐龙吧?”   “据说他们喜欢培育新的物种,类似于杂交物种,鲜为人知,这么做是违逆自然规律的,除了这点遭世人痛恨,几乎在海察国的所有东西,都是大陆内喜爱的畅销品。”   我想了想,打了个比方,“杂交物种,类似乎人兽杂交?”   普愿道长点点头,胖子忽然骂道:“我靠,丧心病狂啊。”   “但很少有人会见到这些东西,这是海察国的秘密,不过有一点,所有经过的船只中,都不会让女人上岸,如果船上有女人的话,交换物品的人会把船停在海上,自己划小船上去。”   胖子皱皱眉头说,“海察国人吃女人不成?”   “不,他们不吃人,他们用女人做研究,人兽杂交,而且他们只用外来的女人,从不用自己国中的。”   “呸,这岛上还有没有王法了,用抢来的女人研究。”   “这就是瀛洲,政权管不到的地方,它在当时中国和高丽国政权波及不到的地方。”   我说道:“这么说,这里的人都是野人了?”   “可以这么说,他们身材矮小,造型怪异,很少用语言和人交流,因为他们不会说汉语,在海察国里,只有他们的王才是最伟大无上的,传说海察国所有的女子都是海察国王的老婆,只有国王许配才能分给海察国民众。”   “我靠,这地方就是男性主权的原始部落啊,分老婆玩,真他妈刺激。”胖子说道。   “对,就是这样,用现在流行的词语说,叫接盘侠,整个海察国都是国王的接盘侠。”普愿道长回答说。 第187章 瀛洲海底   听了普愿道长的话,我觉的海察国还真是一个封建的男性主权原始部落。   我接着问:“关于海察国国王有什么传说没?”   “海察国国王的传说少之又少,基本国王从不出来,上岸交换物资的人也从没见过,倒是这最后一届国王,就是海察国消失的那届国王,曾被人看到过,后来在一本游记书中还有记载,这届海察国国王叫海察尔王,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个海察尔王,是个两性人。”   听到此话,我简直脑仁都要炸裂了。   “两性人?”我和胖子几乎同时喊出。   “只是书籍记载,真实性无从考证,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普愿道长安慰我们说。   “我操,感情这海察尔王男女通吃啊。”胖子叫着。   所幸这话被我问了出来,不然一脸懵逼到了海底,连什么是海察国都不知道。   普愿道长语气很客气的说道:“二位,不是我套路你们,我也没有什么目的,我来就是受师兄所托,相助关于玄海派引起的事情,这些事情都是一些一传十十传百的传说,多听无益,而且真实性还无从说起,说多了平白增恐怖,我是为了你们着想,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海察国沉都沉了要快上千年了,就算有什么还不都是一堆白骨,无须害怕。”   胖子不甘示弱,说:“虽让我张辽没下过海墓,但怕这个字从来没出现过。”   我没有太多说话,把话都留在自己的心里。   海察国,这个神秘的封闭海岛国,普愿道长说了这么多奇异的事情,我觉得真实性起码有一半的可信度,毕竟无风不起浪,可能不会像传说那样变态,但得有个心里准备。   还有李置生,是什么让他要去前往海察国的?   玄海派的消灭和海察国又有多少联系。   总之,对于海察国的憧憬,有期待,也有担忧。   船逐渐开到了黄海中深处,基本到达了普愿道长所指的方向。   这里就是瀛洲,李置生消失的地方。   贪嗔掌教说,入口在一处沉船上。   放眼望去,除了海水还是海水,别说找一艘沉船,就是在海面上行驶的船都不一定能看的到。   普愿道长划定了大概十几海里的距离寻找,红花会的一些人在全力搜寻。   李一尘和凌天若从船舱出来,观察这海底下的动静。   我的心中突然有些发怵,在这茫茫海中,一不小心就会迷失掉方向,还有身上氧气负重的问题,要考虑的东西甚多。   只要有当中一个环节出了问题,葬生大海是很随意的事情。   瀛洲的这片地区,阳光日照足,水底物产丰富,五颜六色的珊瑚礁,各种鱼群,给这片地区带来不一样的生机。   谁能够想到,海底之下,会有一个沉岛的海察国。   我现在还不太清楚,海察国在海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也不知道我们这一去会有何遭遇。   许多问题的背负,让海察国成为了关键所在,一尘师祖的遗愿,李置生的下落,玄海派的命运,还有我爷爷和秦南道与李置生的纠缠,海察国会不会有答案。   还记得一尘师祖临走前说过的话,她会在合适的时候回来,现在可能就是合适的时候,命运选择了我们,前去一探海察国的神秘。   不知哪边的一个伙计喊了一声,“找到了。”   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海底前方的雷达显示,有一艘古代沉船。   不知是不是我们要寻找的那首沉船,但方圆几里内再无其他。   船开到了正上方的区域,下海的任务就必须游我和胖子,还有吴力三人下去,红花会的人能人虽然很多,但却都没有合作过,在这种大事情上,还是的要两个靠谱的人来。   换了潜水服,身上的东西尽量少带一些,我们一人携带了一个十二升的氧气瓶,大约潜水时间能持续半小时左右,为了安全,还随身携带了定位装置和小型无线电。   船上的潜水设备只有四套,我们三人穿戴好后,还有一套空余设备。   凌天若也下去看看,不过在我说完海察国拿女人做研究的话后,马上打消了念头。   李一尘让我们注意安全,走时还在我手心画了道符,说能保平安。   但我还是看出她心中的心事,她想下去,哪怕是为了她的师祖。   我们三人准备好,就进入了海底。   瀛洲的海底,果然瑰丽异常。   以前从未来过如此美丽的地方潜水,都是在一些普通潜水地区,这还是我第一次进行海底潜水,心里还是有些慌张的。   刚下水的时候,我紧张到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看着氧气表的数值一点点往下,我才稳住了心态。   人就是绝境动物,不到最危险的时候,永远不会激发出身体里的潜能。   吴力有过训练在前面带着路。   胖子也没有海底潜水经验,不过胖子胆大心细,还是比较稳健的。   海水的温度还是温暖的,和太阳光有关系,到了深点的地方,就会变的越来越低。   海底环境景色再美,我也是无心去看。   前方的沉船沉没在海底六七十米的深度,越到底下,光线也变得越来越暗了。   氧气表上的数值在慢慢下降,我们也靠近那艘海底的沉船。   船的款式很古老,是一艘商船,它有着巨大的货仓。   海水浸泡的船体木头变得发黑,上面长满了各种海类生物,这船沉在这里时间很长了。   沉船的体积很大,在光线照射下,从船头望不到船尾,而且只剩下巨大船体,连桅杆都不见了。   在船舱里,有些奇怪的鱼从船中游出来,这艘船已经成了海底场所,融入在了海中。   在太阳光线很少能照射下来的地方,这艘船的出现的位置就显得有些诡异了,昏黑的海底,巨大的古老沉船,谁知道船里会有什么存在,加上普愿道长说的海察国传说,我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凉,这是比变凉的海水更刺骨的寒冷。 第188章 沉船墓室   不知道贪嗔掌教说的海察国入口,为何会在这艘沉船之中?   乍眼看去,根本没有什么入口,这只是一艘沉淀在海底很久很久的沉船,没什么特别。   由于沉船的体积过大,我们三人用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在它周围绕了一圈。   却并无发现,连一点异常的地方都没。   我开始思考,如果真是所说的入口话,肯定不会在一眼能看到的位置。   我给胖子和吴力打手势,进船舱里看看。   吴力和胖子马上心领神会,准备进入里面。   腐朽发黑的船板上不仅有许多珊瑚,还有许多附身生物,游进船内才发现,里面根本就是一个海藻世界。   船舱中全部长满了这些海藻,附身生物,看来里面是有玄机所在的。   吴力拨开船板上的海藻,才露出了一扇门来。   说门也已经不是了,只剩下几片框架还在支撑着,吴力用力一推,就全部散架了。   水中的灰尘被扬了起来,遮住了我们的视野。   等到飘散的灰尘落下,门后出现了一个黑暗的船舱,里面应是放货物的仓库。   我看了眼氧气瓶的数值,还有一多半,我们一刻也不浪费,直接进入了暗舱里面。   三人挨着一个接一个进入,突然就发现前面的吴力站住了,我游上去,顺着他手中的灯光看到了一幅不可思议的景象。   这里不是船底的货仓,而是一件墓室。   我也定在了原地,沉船之中还有墓室存在。   我继续示意吴力进去看看,胖子也紧跟在后,一切都出现的那么不可思议,正是中间的这口棺椁,证明了这是间墓室。   同时我也在想一个问题,沉船之中为何会有一个墓室的存在,是谁在这里修建的墓室?   会是当年的李置生吗?   可为什么修在一艘沉船的底仓里呢,诸多的问题开始困扰着我。   墓室布置很简单,除了必要的陪葬品和棺椁外,再无其他,这里显的十分阴沉,以至于都没有生物的生长。   而中间的一口棺椁吸引了我们全部的注意力。   那是一口很普通的棺椁,无任何华丽装饰,连外边的木头都要泡的腐烂散架了。   究竟是谁修建这样一处地方,从墓葬上来说,毫无讲究。   从常理上来说的话,就有些自相矛盾了。   如果有人花功夫在一艘海底沉船的底仓里,修建出一个墓室的话,要埋葬的人,一定是有身份,或许是有地位的,但至少是有钱的,工程虽不大,在古代也是很难完成的。   可矛盾点在于墓葬太过简易,甚至简易粗糙到棺材都是在应付人的。   要探明问题,就必须开棺。   我对胖子和吴力指了指棺椁,二人也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   三人一人一角,合力将棺盖打了开来。   几乎是瞬间,三个角同时发力,泡了近千年的棺盖让我们掰了个稀碎。   棺椁里的黑色沉淀物全部漂了出来,我们三人忙向后退,也不知里面会漂出什么东西来。   黑色的颗粒漂散了半个墓室,视野之内全部是一片浑浊,但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东西要出来。   一分钟后,水里的漂浮物少了许多,看到没有动静,我们才放下心来,此时最害怕的就是在棺材里出现一个大粽子,我们在水下的行动受到阻力影响,遇到诈尸的大粽子,是最不妙的情况。   尘埃落定后,用灯照向了棺材,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我示意吴力和胖子靠过去看看,棺材里到底有什么。   同时我也看了看氧气瓶的数值,半数已经下去,我们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算上回去需要的五至六分钟,我们还剩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游到棺材的上边,吴力指了指棺材,让我往下看,这时才看到棺材里的东西。   棺材中都是黑色发腐的木头残渣,里面没有尸体,连陪葬品都没有。   我又往近游了一些,用手拨弄了棺材中的沉淀物。   一来二去,棺材里真的是空物一物,就连残渣都是从棺盖和棺材上腐朽下来的。   我们三人都很懵逼,这沉船的底仓里莫名出现一个墓室,而且里面的棺椁还是空的。   我想不明白,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欲意何为?   会是一场恶作剧吗?   花这么大的代价搞这么一出,是不是显得有些多余。   胖子用光照了照我,意思是问我该怎么办?   我仍是百思不得其解,我换了中思考方式,用当时人的想法,去重新省识这个问题。   共有两种可能性。   一,这个墓室是在船沉之前就有设计好的,就是说这艘船是一个移动的陵墓,可能由于某种原因,墓的主人还未放进棺材里,船就已经沉了,才有这样的一个空置棺材。   二,就是有人在这艘沉船里后来修建出一个墓室,想要隐藏些东西,空置的棺材就是很好的说明,如果说要隐藏东西的话,就只可能在这个墓室当中。   两种想法各有道理,不过我又想到贪嗔掌教的话,海察国的入口在这沉船之中,应该是后者的几率较大些。   可是这样一个墓室,入口又会在哪里?   我开始观察四周,想找出这蛛丝马迹来,四面都是船舱的木板,不可能隐藏什么。   望来望去,就只剩下这空置的棺材了。   胖子见我还在看风景,一个劲拉我,意思是:“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个心情?”   我不搭理胖子,又回去看棺材里面,在四周摸了摸,依然没有任何异常。   接着我看向了棺材底部,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出来。   这里是船的底仓,是整艘船最底下的位置,棺椁的位置在最底下,也是最接近地下的地方,棺椁地下会不会藏着东西?   我照着这个想法,试探棺材的底部,用手开始摸寻。   然后我指了指棺材的底部,示意吴力把它破坏掉。   吴力点头,上去看了看,又从胖子身上拿过一把匕首,对着棺材底部就扎了上去。   “扑……”   一个气泡从棺材底部升了上去。   我看有戏,胖子掏出另一把匕首也过去帮忙。   果然棺材底部是藏有东西的。 第189章 沉船墓室(二)   海底沉船的墓室里,谁会想到还有暗藏的玄机。   贪嗔掌教的话果然没错,入口在沉船之中。   我却对这些预测卜卦感到越来越可怕,可谓世间之事无不通晓,而这些人则更为深沉恐怖,他知道你明天会死,今天却还得和你苟言欢笑。   他们不能泄露天机,否则折煞的是自己的命运,这样的人是真正可怕的所以,他们难于掌握别人命运,也难于掌握自己命运。   胖子和吴力用匕首将棺材底部整个划开,将底板完全拉了出来。   整个棺椁也随之散架,棺椁被我们彻底破坏了。   尘封了近千年的海底墓室,稍有任何一点大的动静,都会漂起无数的沉淀物。   我们三人再次往后退去,等待漂浮物落下。   我的脑中也在飞速思考,棺材底下会有什么?   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还是海察国的地图?也或许地下藏了一只大粽子也说不定。   我们三人此时都是紧张的,从胖子和吴力的表情上,不难看出。   成功或失败就都在此一举了,能否有海察国的下落,就全在这里。   又过了一分钟前后,灯光照向地面,才看得清楚地下的情况。   棺椁全部散落在地下,碎的七零八落,在棺椁底板处的地方,有一个黑漆漆和棺椁宽度差不多的洞口,里面还不时有气泡冒出来,下边真的有东西存在。   我照了照出现的地洞,似乎像是通向地底,气泡的上升说明地下有空间,是有空气的,我不得不更加谨慎,看来整个沉船和底仓的墓室都可能是为了掩盖这个地洞。   洞下肯定有秘密,我开始证实我的第二中假设,船是后来沉在此处的,修建墓室的目的,就是为了掩盖地下的地洞,它通向的地方肯定非同小可,不然不会费这么大劲。   地洞的宽度刚好能容一人通过,氧气瓶的数值刚过一半,我们应该还有些时间,就准备着先下去看看。   吴力打头阵,胖子在后,我们三人缓慢的下潜到了地洞之中。   下到里面后我才发现,这地下的水温竟然是热的,比墓室中的水温也要热上许多,但地洞的空间真的不大,背着氧气瓶,刚好才能下去。   一个渐渐明了的答案出现在了我的心中,这地洞下很可能就是海察国,这里就是入口!   随着下潜的深入,不到半分钟的距离,就出了地洞中,地下暗藏有另一个空间。   胖子忽然一下用劲拉了拉我,给我照照前面的吴力,人没有了踪影。   我心里一紧忙暗自说道:“坏了,吴力不见了。”   出于直觉的判断,吴力应该是没有看到我们跟上,自己向前方去了,可底下的空间看起来不小,他是去了什么方向?前面上面,左面右面都有可能,我和胖子刚从地洞中口出来,等待在原地。   我又把我手中的灯光调成了SOS模式,就是那种一闪一闪的模式,希望大明发现我们没跟上来,回头的时候能看到我的灯光。   底下的海水和上边的有所不同,下边的海水流通不好,有些污浊,可视的范围不远,而且水也不是发蓝的,是那种灰绿色,像是湖水的颜色。   水色深谙,吴力不知去向,我看向氧气瓶的数值,再过几分钟,我们必须往回。   我和胖子缓慢的向前游着,尽量围绕在地洞口的通向处。   稍加往前了大概几米的距离,我就感受到了一股冲击的水流。   湍湍流动,像是从前方什么地方出来的。   胖子拉我直往回走,水流的力量会把我带离方向。   我觉得吴力可能就是被水流冲击了出去,才会消失不见。   游会到安全地方后,我和胖子在原地等待了近两分钟。   两分钟后,吴力依然没有回来,我看了氧气瓶的数值,此时必须返回了,在不往回,可能连我们也够呛了。   我拉了胖子,指了指氧气的数值,让他往回,他一直在手舞足蹈,虽听不到胖子说话,但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说:“吴力还没回来,我们不能抛下他。”   又耽搁了半分钟,氧气的数值接近了黄色,此时如果再不往回,就不好办了。   我将手中的灯光挂在了地洞出来的地方,希望吴力到时候能看到闪烁的灯光,找到方向。   这么做可能是多余的,吴力就算能回来,上去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氧气是肯定不够的。   我连推带赶的把胖子推到了地洞中,我们准备返回。   回去的路远比我想象的要快了许多,从沉船中出来,一直向上浮,大约只用了两三分钟的时间。   等我和胖子再次被船上人拉上去的时候,氧气瓶的数值刚刚进入红色,也就是我们还能在坚持两分钟的。   胖子上来对我直嚷嚷,说我抛弃了吴力,这时船上的人才发现大明没有上来。   凌天若忙问我下面的情况,等我把下面的情况和船上的说完后,我又再次背起了新的氧气瓶,准备下去寻找吴力。   胖子这才停止了说话,准备再次返回地洞。   船上的人听了下面的情况,觉得也是不可思议,普愿道长开始和他师兄联系,说明海底沉船的情况,来为我们卜算凶险,李一尘则呆呆站在原地仔细聆听下面的情况。   我一边说话,一边更换装备,凌天若帮我检查定位装置和无线电,这种东西关键时候是能救命的,我让胖子身上也装了一个。   我不想浪费一分一秒,把该交代的交代一声,用最快的时间内换号氧气瓶,检查了设备,我和胖子就要返回海中。   此时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吴力可能还在海底某处地方等待我们救援,抛弃队友这种事情,我是绝不会干的,我和胖子这次回来,是为了下次更好的去营救,真像胖子那样傻等的话,别说吴力,我俩都可能回不来。   我的心里同时也在不停祈祷,吴力千万别出什么事情。   从我们下海到回来的时间,短短半小时,第一次行动就出了意外。   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开头,无论说什么,我都要回去找到吴力。   总不能应验了那句话,“出师未捷身先死。” 第190章 第二次下海   我和胖子在船上耽误了大概一分多钟,就马上再次返回到海中。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路我们也熟悉不少,胖子游的很快,救人心切。   又用了两分钟的时间,我们就回到了地洞之中。   我在心里计算,吴力的氧气就算全部用完了,靠氧气瓶里从嘴呼出的气,进行二次呼吸,起码也能坚持五分多钟。   上船后,我的氧气显示还够两分钟的时间,现在算来,加上我们来回用的时间,吴力最少还有三分钟可以坚持。   本来这次的事情,吴力是没有必要来的,是他自己主动请缨,要来帮助我,光从这点上,我就必须要救他上来,更何况,吴力他姓吴,他是吴家的人,吴家的二代男性就已经遭受太大的苦难了,吴力决不能死在这里。   我和胖子已经达到了速度上的极限,在为吴力的生命争取时间,我们越早下去,吴力的生还可能性就越大。   很快,我们就第二次看到了我挂在地洞口底下的闪烁灯,吴力还是没有回来。   这次我们的氧气充足,从船上再到这里,氧气瓶的数值才下降了四分之一。   果然,轻车还是熟路。   我把两个闪烁的灯光背在自己身上一个,一个留作指引,胖子指了指前方的冲击水流,让我顺水流下去寻找。   胖子在前方,他把身上的随身探照灯也调成SOS模式,不停闪烁,当成信号来指示自己的位置,我背后的灯也在不停的闪烁,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看不到对方,还能指引方向。   顺这那股不明来向的冲击力,我和胖子开始被往下冲去。   我和胖子互相抓住身上的绳带,以免被冲散,随着水流弯转。   这底下似乎另有玄机,如果这里真是海察国入口的话,这水流会不会带我进去。   不过现在,救人的事情是头等大事,在顺力移动的同时,我和胖子也不停在水中寻找吴力。   急转直下,我们也不知道,在水中转了几个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在经过一处急转后,我看到了一个人工建造的装置,是风车型结构。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里是海察国!   胖子也同样惊讶,然后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种很复杂的装置,我叫不出名字,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冲击我们的水流就是从这里转出来的。   我几乎越来越相信,我们到的地方就是海察国了。   贪嗔掌教说过,海察国人喜欢研制机关,眼前的东西一定就是海察国所做。   我不知道我和胖子要冲向哪里,吴力是否也经历了这一过程?   冲游了两分钟后,我感觉已经被冲出了很远了距离,地下的空间,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大的多。   眼看着吴力能坚持的时间所剩不多,却还是找不到他。   胖子恨不得把呼吸器摘下来,大声呼喊。   越往下走,人工制造的痕迹就越来越明显,这里明显是加工过的,一个个木桩竖立,搭建成一种不知名的结构,机械运动十足。   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海察国了。   水流的冲击来自于机械的转动,海察国竟然海底制造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它依然还在转动,不得不佩服海察国的厉害之处。   之前听普愿道长说,海察国还喜欢研究新生物,现在看来,海察国的科技也一点不落后。   单冲这在海底转动千年的装置来说,就是令人刮目相看的。   我反而更加期待海察国的研究,它不单单是一个男性主权的部落,也是拥有智慧和创造力的民族。   想着没多久,我和胖子就被卷入装置的流动之中。   胖子拉我往出游,结果可想而知。   我俩的力量还有水中的阻力,是肯定没有机械的动力大的。   我和胖子就被卷入到装置的里面。   当时我的脑中空白了,就像发生事故的一瞬间,人的脑中是空白的一样,来不及作出任何救援性的动作。   这处装置位于海底空间的中间地带,向两侧带动冲击水流,在底部的空间里形成一个类似自动的循环装置,这里与还上面隔绝的好像非常好,下面的流动丝毫不会对上面的沉船造成动静。   气泡也是从这当中产生,我不明觉厉。   装置的扭转之力让我躲闪不及,会不会被这装置绞死?   这是我看到的最后景象。   巨大的轮转在后面旋转,装置的中间,在木质框架上,有个入水的大口,再往里吸着进去的海水。   我和胖子也在其中,我们被牢牢吸住躲不开了。   在越靠近大口的位置,吸力和旋转力越是厉害,我整个完全被转的晕了过去。   最后清醒的时刻,我仍在想着下来时的问题。   沉船会是海察国的入口吗,吴力还能不能被我们救出?   卷入口中后,旋转力和压力一同向我冲来,我直接晕了过去。   胖子和我一样,应该也被旋转的晕厥过去。   其实我本没有想到海下会有如此的装置,第二次下海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营救吴力。   从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情况,我原先的计划是把吴力救出后,上船上分析下面的情况。   抱着不抛弃不放弃的态度。   我,顺利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海下的环境变化莫测,和土地下的陵墓完全不同的,在上边我们还有主动权,人毕竟还是活在陆地上的动物。   可到了海里,就变得力所不能及,面对海里压力和阻力,真的是力不从心。   海察国的神秘装置是做什么用的?   这个只在传说中现身的部落小国,欲在何为?   人生的遭遇就是这样,它从不给你喘息的机会。   就像翻越眼前的大山,你总是能看到远处的山顶,却一时无法到达,在经过一个又一个不成问题的山丘之后,你会发现路怎么会有这么长?于是你开始厌倦爬过一个个的山丘,这只是你矛盾的开始,在想到达山顶的欲望和厌倦中挣扎,你才会知道长路漫漫其修远兮,一个又一个的磨难不会让你轻松到达山顶,所以你是选择困难历久磨新,登上顶端,还是中道放弃? 第191章 回流装置   事情的发展永远超出人的想象。   被卷入巨大海察国神秘装置后,我丧失了意识,晕厥过去。   在海下发生这种情况是非常危险的,有极大可能会被淹死在海中。   加上装置里面有什么并不清楚,很难说不会中什么机关。   我都觉得这次怕是九死一生了,别说去营救吴力,自己都可能会等人来救。   ……   我的意识慢慢恢复了过来,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阵气紧。   一股从肺部顶上来的海水,从口中翻了上来。   我让呛的头晕眼花,躺在地上剧烈咳嗽。   脑中的短暂缺氧让我眼皮发白,思维短路。   我以为我被救到了船上,还在庆幸自己的劫后余生。   这时却见一个人走了过来,恍惚中这人在用灯光照我,我才发觉此地并不是船上,因为没有海上的风吹来,相反的是一种湿潮的气息。   我的耳朵里灌入海水,整个身上的感官变得弱化。   “东……”   好像是有人在叫我,却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我的耳朵眼睛在飞速适应调整,重新掌握对周围的感官。   把肺里的水全部呛出来后,我的呼吸顺畅了许多,我试着坐起来大口吸气。   那人在帮我拍背顺气,大约用了一分钟的时间,我缓过来劲来。   让我为之一震的是在我旁边的人,他是吴力!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揉了揉眼睛,可以确定,真的就是吴力。   我又看向周围环境,是一个貌似很大的地下空间,周围都是岩石层,在我旁边的是胖子,他也被水呛的要命。   我开始用力回想之前经历了什么,在一个巨大旋转装置中,我和胖子被吸了进去。   现在发生在眼前的,有些不可思议,如果这里真的是装置里面的空间,让我难以置信的是这里竟然有空气,而且是没有水的。   “东家。”   “东家,好点没?”吴力在和我说话。   “吴,吴力?是你?这是什么地方?”我问。   吴力摇头,我试着从地下站起来,才发现我身上的潜水服让我无法起来。   我将潜水服和氧气瓶全部脱了下来,去看这里的环境。   胖子这时也从地下呛了起来,大口往出咳水喘气。   我看到在我的身后,我们进来的地方,岩石的夹层中,有许多和外面类似的装置在旋转。   我们进来的地方是岩石的蜿蜒处,成九十度的两道弯道,形成“Z”字的形状,外边应该是巨大的水流,装置把水的冲击力向外引去。   我不明白具体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可以把这片区域的水都排出去,像是一种回水装置,用旋转的离心力,通过冲击流动的水流,将这片地区空了出来。   我在“Z”型的弯道处看了看,外面的冲击水流是吸我们进来的巨大回水装置所流出的,我观察了一会,还有许多气流从这里串出来。   只要顺着水流的方向,就能被冲出到地洞下的流动空间中。   我开始惊叹,海察国的位置是在海底下三层,从沉船墓室的入口为第一层,到下面隔绝让回水装置产生整个流动的海底空间,再到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共三层的隐蔽。   巨大回水装置的流转,让最底下一层成为了独立的空间,海察国的位置,怪不得会被千年来不为人知,如果不是玄海派的事件,贪嗔掌教是不可能卜算的出这里的位置的。   我站在原地久久不能自拔,多半是感叹。   却也在思绪。   光从回水装置的设计上,海察国就注定是个不一样的地方。   我从“Z”形的弯道下来,看到胖子站在原地和吴力说话,他的潜水服也脱在了原地。   胖子看到我过来,胖泪纵横,“张墓啊,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这次差点就完蛋了。”   “辽爷不用担心,咱们现在活的都好好的。”吴力说。   我往黑暗处看了看,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在一个坡上,下面广大黑暗,海察国应该就在下面。   “别矫情了,咱们命大死不了。”我说道。   我又问吴力:“你也是被装置的冲击力卷进来的?”   吴力回答:“下了地洞后,我往前游了一会,就被水流卷了进去,回头看到你们已经没人了,才发现自己脱离了,可我游出不去,在旋转中,我让吸进了装置里,装置后面是两面岩石壁,在一边的岩石上我看到了一个口,当时也顾不得那么多,扒住就游了进来,里面竟然没水,还有空气,我知道你俩也可能会被吸进来,就在Z形口等你俩,这不就把你俩全拉了进来。”   胖子疑问:“这么说,还是你救了我俩?”   吴力笑笑:“小事小事儿。”   我和胖子瞬间觉得被打脸,还好吴力不知道事情的经过,我和胖子这趟是来救吴力的,还要让他来救我们,面子都丢没了。   胖子尴尬的笑了笑,低声朝我说:“看看人家,身体素质多好,要不是吴力,你我还不得死在下边?”   我也尴尬一笑,将没面子的事情放到一边。   海察国我们算是到了,这个科技与野蛮共存的国家会有什么?   为了完成一尘师祖的夙愿和玄海派的存亡,还有李置生到此的目的,看来我们要进去一趟。   我将我们的情况用无线电和凌天若对了话。   有惊无险,我们都平安到了底下,无线电对讲的作用此时就发挥了出来,凌天若在上边可以为我们做技术上的支持。   上面的人知道下面情况后,也在为海察国的设计惊叹,我想不管是谁,都会为觉得海察国的制造宛如天作。   海底的压力和动力,是装置运行起来的最大难题,千年前海察国的智慧当真让人唏嘘。   因为这次下来就没想会进入海察国,我们的装备带的非常简略,几把匕首,几个照明灯。   胖子说这地方千年没人进来过,就算是大粽子都烂成一堆骨头了,没必要害怕。   我的心里则在担心的是另一种东西,海察国是喜欢研究新生物的,关于这点我一直提醒自己。   我们三人把潜水服都放到进来的地方,抖擞抖擞了精神,就往下面走去。 第192章 海底城   海察国,一个特殊的人群,身材矮小,头脑聪明,善于建造机械和器物,喜欢研究新奇生物。   是一个以男性主权为主的国家,国王享有全国的女人,至高无上,在海察尔王的时候,突然沉没在海底,原因不详。   内陆地区只闻其名,无人知道详细信息,最多也处在贸易交换的层面,而且海察国人凶残,会捉女人来进行研究,人们对它都是敬而远之。   瀛洲这片区域无国家来管理,让海察国成了无主权的地方。   还有就是李置生的寻访,我所掌握的信息是,海察国在宋朝初就沉没在了海底,一百多年后的李置生可能是在观潮中发现了海察国的所在,李置生又来到了这里。   几乎所有掌握的消息中,都只是表面的层次的,关于这里,一无所知,许多信息还是在传说上的,真是性无法考究。   而我们则要进去一探究竟,就像是瞎子跳崖一样,心里没底。   我一贯于不打无准备之仗,这次什么都不了解就下来也实属无奈,第一,我本想下来探探,就没准备要直接进去;第二,玄海派与海察国的事情,我是属于外者,说不好听的,这些和我的关系没这么大,也就是仅限于李置生身上的秘密。   还记得爷爷说的一句话,“当你真正了解你的敌人,他在你面前就都是垃圾。”不知爷爷现在看到我这副情况会怎么想?   爷爷也许会说:“哎,老张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废物。”   我只能一脸矛盾的皮笑。   从我们进来坡上下去,是一片岩石层地。   像是海底的沟壑,层层块块没有规则的排列。   地下的空间还是不小的,灯光所照向的地方,还一下到不了头。   也可以清楚的听到上层传动的水声,“隆隆隆。”   岩石层下来后,就是平坦的沙地,这些都是海底的白沙,非常细腻。   千年来无人来过,地下的一切还是原来样子,如同之前沉没一样。   胖子感觉地下千年时间,不会存在什么大粽子之类,而且在海底,更不会有鬼的存在,所以他很放松。   一路就像欣赏自然风光一般,走马观花。   我则不然,三层底部的空间,千年的海底古国,野蛮与科技共存的名族,不知有什么会等待着我们。   走了没多久,不远处的地方,开始隐约出现一些房舍。   是海察国的住所,保存还算完整,在外形上依析看出是一种圆房尖顶的构造,下边是镂空储物,上边住人。   这种结构很像是热带雨林的原始居民的房屋构造,底部是空的可以透气散热,圆形稳定牢固,尖顶防风防雨。   我们三人走到近处后,才看到房屋的排列,一行一行,规规整整,不像是随意挑地方建造出来的,而是一户挨一户。   在白色的沙地上,房屋的地基扎入进去,。   大多数的房屋都是一样的构造,木质的框架和围板,某种树叶对扎成的圆锥房顶,光滑结实。   这就是一个海国文明,原始聚落的再现。   海察国,就在眼前。   胖子说:“这房子盖的这么整齐,这里的人还真讲规矩啊。”   吴力也接着说:“东家,这里的房屋一眼到不到头,不会整个海察国都全部沉了下来吧?”   这也正是我在疑惑的地方,这些房屋的数量和完整度,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如果真是从海上沉下来的话,是不可能保存完好的。   “我们先看看,别乱动东西,动静小点。”我说道。   “这海察国的居民不是说是原始部落吗,怎么我看还挺高大上的。”胖子说着就要往一间屋子走去。   我见胖子上了台阶,要开门进去看看,对胖子小声喊到:“别进去,我们往里走。”   胖子刚要开门,被我的话打住。   这里的布置与环境的确显得有些诡异,我们必须要小心,不让胖子开门进去,是为了增加安全,贸然开门,万一里面有什么东西呢。   必须先摸清楚地下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在做判断。   已经是无准备的下来了,不能在没有准备的遭遇什么危险。   不知怎么,我的心里总是感觉这底下藏着什么怪物,可能是普愿道长的话对我影响深刻,也可能是我太过紧张。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房屋的排列一行七个,一直布满整个底部,路过了大概五六行后,基本就知道这里的排列。   房屋的两边都是白沙,在往外就是岩石,是纵深走向。   往前看了看,依然照不到头,还是一行行排列的房屋,整齐列成七行。   这里就是海察国的海底沉城,令人奇怪的是,这些房屋一点不像被沉下来的。   按照常理分析,海察国是个海岛小国,面积虽不大,也不会小,它要满足人们的生活需求,还得形成一个国家,不可能只有下边这一长溜的整齐房屋。   我觉得这里不像是沉下来的,更像是后来修建的。   很可能海察国在岛沉后,聪明的人民又在海下寻找出一片进行了移民。   我们不知道这里有多深,没有在继续前进,三人找了处空地,与船上的人商量下,下面的对策该怎么进行。   无线电接通后,我将我的想法告诉了船上的几人,虽然他们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可掌握下面的情况也是对我们的安全做进一步的保障。   普愿道长在无线电里说:“早该想到这样的情况,岛沉没的话,为什么还要用一艘沉船盖住入口,这是解释不通的。”   凌天若说:“红花会的调查结果,也认为这底下可能是个墓葬,海察国海察尔王的墓葬,而且,很有可能海察国的沉没就是海察尔王成就的。”   普愿道长接着说:“海察尔王是个变态,你们还是小心些吧。”   我对他们几人说明我们的意图,准备继续前进,既然是海察尔王的墓,这不正好是我们的拿手,到时候不管是李置生寻求的东西,还是海察国的什么秘密,都给他搞出来。   说完,我就关了无线电对话。   人就是喜欢吹,放下电话后我就后悔了,这地下诡异的紧,这么多一样排列的房屋,里面有什么,前面尽头还有多远,海察尔王为什么是个变态?   人总是在人前欢笑,强装镇定。   这时,胖子忽然在那边大叫了一声,“我操。” 第193章 怪声   胖子在旁边房下的地方,叫了声“我操”。   我和吴力闻声前来,朝胖子看的地方看去。   圆形的房屋结构下方,是空置的,只有五到十根房桩插进地下,留出有半人高的地方,这地方如果不弯下腰查看,是发现不了下面的东西。   胖子正在对着里面叫了声,我急忙低头去看,只看到里面是平整的白沙地。   手中灯光所照的地方,发现并无异常。   我问胖子:“你我操什么呢?看见鬼了不不成?”   胖子的表情很难看,回答我说:“我要真说看见了,你信吗?”   吴力赶紧说道:“辽爷,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操,刚才这地下好像真钻了个什么东西,我真看到了,我用我这身膘担保。”胖子回答。   我不知道胖子到底看见了什么,但身处在这海底三层的空间中,本身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加上周围的环境,一列列圆房尖顶,每一个里面都透露着古怪的气息,地下是白色的沙地,灯光所照射到的地方,有种恐怖的纵深感。   我一直都在担心海察国的生物研究,这里如果是海察尔王的墓葬,会不会有些什么不明生物被保留了下来?   我尽量告诉自己,时间过去了千年,就算有现在也不可能存活了,什么东西能在这底下活千年之久?   胖子忽然又说:“张墓,这他娘底下不会真的有鬼吧,我看不行的话咱还是先上去,我觉的这里有古怪。”   然后接着又说道:“我不是怕啊,就算真有鬼现在我面前,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我这是战略性撤退,等咱们把海察国摸清楚,为了更好的前进。”   我觉得胖子说的也有道理,现在的确是太冒进了。   我看了看周围的房子,顿时感觉更加诡异了,要不还是先撤退吧。   三人原地思考的片刻中,我在灯光照射范围内,看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影子。   我拿光线去追随,瞬间就没了踪影。   我靠,我也被吓了一跳,那是什么?好像真有东西。   吴力见我转身用光线寻找什么,连忙问我:“东家,看见了什么?”   “不知道,好像真的是有东西。”   我的心里很快有了答案,是海察国研究的生物真的存在。   胖子问我:“是不是有东西,我没看错吧?”   话音刚落,突然发出了一声怪响。   “呜……”   声音不是从一个地方发出来的,四面八方都有传来,判断不出是什么声音,觉得像是在移动,却又不是。   为了不被上层的流动水声混淆,我又等待那声音出现了第二声,才敢确定。   胖子和吴力也都听到了这声音,这底下是有东西活着的。   而却它就在外面移动,从声音里应该可以感觉出。   几人互相看了看,此时往回跑,定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我们已经走进来了大约五六个房屋的距离,跑是需要时间和距离的。   当下我觉得事发突然,对几人指了指身后的圆房,示意进去以待观察。   我们把光线压低,悄悄的上了台阶,进入了一间房屋里。   房屋内是木质的结构,地面也是木质的,年代久远的关系,胖子的体重踩在上面,会发出“吱吱”的声音。   我真害怕胖子一脚把木头地板踩断,那可就玩大了。   外面的声音像是又没了,我完全摸不清状况。   进入到房屋后,我们先查看了里面的情况,空无一物,就是一副木头框架。   胖子在屋里来回走动,想在门口的缝隙里观察外面的动静。   胖子的走动声踩在地板上,声音“吱吱”不停,我让胖子赶紧别走了,这么下去,不就暴露自己位置了吗,除非外面的东西是聋子。   地板上的声音一停,周围就瞬间安静了下来。   外边没有了灯光照射变得黑了下来,别说看东西,就是真有什么站你面前,也和看不见一样。   为了降低被发现的可能性,我们的灯就开了一个。   胖子让我说了后,就再没有走动,他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外面。   现在也不知是敌明我暗,还是敌暗我明。   外头是不是真的有东西?还是我们心想太多了?   我现在就如同丈二的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   普愿道长在无线电里和我说,要我小心一些,此时多个心眼,总不是坏事。   等待了一会儿,我们也听不出其他动静来,我则把目光转向了这木质圆筒房。   因是海底的关系,这些木头都看上去潮湿的厉害,而且里面是空的,没有任何东西,更让人费解的是,这房屋不是一两个,是连一大片。   我用手触摸了下木桩的潮湿度,能清晰的感觉到水溢出来。   还好木头潮湿加固了稳定性,不然胖子这吱吱踩上去,恐怕早就断了。   让我不解的问题还有一个,这里如果是海察尔王墓,修建这么多空房子干嘛?   大约过了一会儿,变得异常安静下来。   我打开个门缝,用灯往外照了照,白色的沙地,黑暗的纵深感,没有一点变化。   除了外面头顶上的水流声,一点也没了之前的声音。   难道是我们听错了?   我又回到了房里,胖子问我怎么办?   “再等等,这地方有些怪,先不要盲目行动。”   我们三人在屋里继续等待。   很久一段时间没有动静,我们三都快要睡着了。   人对这种莫名的恐惧感,停留在的只是大脑的表皮层,它会不断刺激你的神经。   呆在屋子里也不是办法,我们还是必须要先返回到船上。   我连计划都制定好了,再没有动静的话,我们就直接往回奔,不管底下有什么,跑出去是应该没有问题的。   正当几人的倦意来临的时候,声音又再次出现了,这次很近,像是走路声,踩在沙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赶忙把灯都熄灭。   关灯前的时候,我还看了眼时间。   是一点多钟。   接着就听见外面的声音在附近行走,我的冷汗马上就下来了,背靠潮湿的木桩,我都分不清是我的汗水,还是木桩的水流在了身上。 第194章 不明生物   我对外面的情况不寒而栗,“沙沙”的移动声让我开始觉得恐惧。   这里是海底下三层,有千年的历史,怎么可能会有活物。   声音传来的很逼真,声声入耳,每次都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我们三人紧挨在一起,谁都不敢动,特别是胖子,他的动静会引起地板“吱吱”的声音。   我在关灯前看了眼时间,是一点钟,应该是凌晨的一点,我记得我们下海是在下午。   那么此刻就真有了夜半鬼来寻的刺激。   我问心无愧,不怕它来敲门,虽然知道外边的不一定是鬼,但他真来敲我们的门,就麻烦了。   “沙沙”声长而深重,有脚步的落地声,也有拖行的声音,这东西的体型不会太小,海底深处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我的警觉这次算是救自己一命,亏得普愿道长提醒,我们才没有贸然出去返回,要真和这外面的东西打个照面,不知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良久站定,我的身上出了许多的汗,也有紧张的因素,湿了的衣服和皮肤粘在一起,非常不舒服。   那东西在外面绕了好几圈,我心里也一直在跳个不停,该不会是我们留下什么痕迹被发现了吧。   黑暗中,我感受到了胖子的腿在发抖,我知道胖子不是因为害怕抖的,是他站了许久要坚持不住了,我们到还好,腿上能适当换换力气,胖子就不一样了,他的体重一动,地板就会发出“吱吱”声。   我按住了胖子的腿,让他稳住,再坚持一会,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胖子粗糙的呼吸声也变得格外沉重。   还好的是我们运气不错,外边的东西徘徊了半个多小时后,听着声音,像是往远去了。   过了几分钟后,胖子坚持不住,摔在了地上,发出了“吱吱”的声音。   我把灯打开,看到几人都是以汗洗面。   “他娘的,外边是什么玩意?”胖子倒在地下,喘气大口说道。   “东家,底下有古怪啊,那是什么东西在移动。”   两个问题让我犯难,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我摇头,同时看了看时间,一点四十五分,那东西外面呆了近一小时。   为了弄清楚事情,我也顾不得那么多,拿起无线电话,朝船上寻求帮助。   时间已晚上将近两点,在我呼叫两声后,听到了凌天若的回答。   在我把事情说出后,凌天若也沉默了。   “我们必须要上去了,下面的情况摸不清楚,太危险了。”我说。   无线电那头传来了回话,“张墓,海察国历史诡异非凡,他们的部落形成甚至都不是原始的形态,藏有更大的故事。”   我接着问:“你查到海察国的历史了?这里藏有什么?”   “瀛洲中的这块无人岛,起先并没有人,海察国也是后来才有的,他们……”   话说一半,无线电话信号忽然受到干扰,发出“兹兹”声。   我又重呼了几遍,调了几个频道,依然没有声音。   “我靠,搞什么神秘,连无线点都这样?”胖子说。   无线电是真的没了信号,我已经把我们要上去信息传递了出去,有什么事情可以等到上去再说也行。   我还是不甘心,叫胖子把他身上的无线电拿出来试试。   胖子一翻,抬头看向我说:“丢了。”   “丢了?”   我过去找了一遍,的确是没了。   如果丢在外面的话,胖子无线电的声音也会播放出了,频率一般是不会调动的,我一下又不知名的紧张起来。   万一无线电掉落的地方里刚才那东西不远,我们就彻底危险了。   胖子这次可是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   我拿起灯光,慢慢开门去照外面的景象。   一切如通照旧,安静和之前没有区别。   胖子凑过来问我:“咱现在撤吗?”   “我们很可能已经暴露,此地不宜久留了。”   我们三人非常鸡贼的从房屋里下来,虽不知敌人是什么,可毕竟敌人是在暗处。   我看了眼方向,准备往回返。   时间已经是要六点了,海底下的地方,根本不分几点。   我们朝下来的方向往回走,周围的环境还是如此诡异。   我目光看去,白色沙地,一个挨一个的圆筒房,长得一模一样。   等等,我的目光又回到圆筒房上。   不对,有鬼。   我停住了脚步,照着眼前的圆筒房,里面有声音。   我所说有鬼,不是凭口空谈,除了声音外,光照在房上,有一个人的影子。   影子不是我们任何人的,是凭空照出来的。   “有鬼。”我指着房上的影子说。   胖子顺着看去,“我操,这地方还真是什么都有。”   那房上的影子开始动了,毫无规则,不像走也不像跑,它是在干嘛?   “跳舞,鬼在跳舞。”吴力说着。   “他娘的,真是要成精了,这海底下到底是什么地方?”   影子跳动的节奏,非常难看,它在移动。   “我操,它要跳过来了。”胖子大喊。   我们往前跑去,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跟上来了没有。   一时间,几人都乱了阵脚。   我往后照,影子依然在跟随,像是摆脱不了,我们脚下跑的路也没了方向。   胖子喊了声,“进旁边的房子里,然后把灯关了。”   情况紧急,从刚才在房里的情况看,确实要比外面安全些,我率先拔路,选了前方的一个房屋,准备进去躲躲。   我也是随机看眼缘选的,身后的影子一直都在,而且扭动姿势怪异,胖子的方法不知有用没有,当时也顾不得去想这自欺欺人的招数,能否骗过鬼。   那影子阴魂不散,只要用光线去照,就会出现一个黑色的影子在地上抖动。   什么回不回岸上的事情,都得先放一边,一个鬼跟在你身后,做什么事情都心里发虚。   这是人对鬼神天生的忌惮。   我直向看对的房屋上去,拉门而入,同时站在门口照着身后的二人。   影子还在扭动靠近,等胖子最后也进入了房中,我立马把门关上,将灯光关掉。   现在就祈祷这欺人的办法,也能骗了鬼了。 第195章 惊魂   惊慌失措中,我们硬着头皮逃到了一间房屋内。   为了那可笑的办法,我进入屋子后真的把手中的灯光熄灭了。   情急之下只能病急乱投医了,没有了光,也不知道身后的影子还会不会跟上来?   我们三人进了屋中,顾不得多看里面的情况,灯一黑,门一关,都征在了原地。   黑暗里我们仔细听着所有的动静,包括屋里和屋外的,门外的那黑子影子没了反应,难道这骗鬼的办法,真的奏效了?   我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黑影是鬼,没有光线,最多是我们看不到它,关上门就更可笑了,你听说过那个鬼是走门的?   可我们进入屋里真的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屋里还能避鬼?   我有千万的个疑问不知向谁去问,对于海底的海察国,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静待了一会,似乎没有什么动静,那异样扭动的黑子影子,就这么不见了?我不敢打开灯,万一胖子骗鬼的方法有用呢。   其实我更害怕一开灯,就再次把那黑色影子给照出来。   屋里只有我们三人的呼吸声,呼呼的吸着气。   过了大概几分钟,什么都没有发生,看来我们又安全的逃了一劫。   不知是胖子还是吴力,崩了一会儿,开始放松下来,传来了一阵“梳梳”的声音,就像是用手在衣服上摩擦的声音。   起初我以为是胖子跑太快,心跳的厉害,在用手顺几下,也没太在意。   可时间一长,就有些不对劲,这声音又不像是摩擦在身上的声音,我竖起耳朵,觉得更像是用手摩擦头发的“梳梳”声。   我不知道胖子在干什么,但声音肯定不是吴力发出来的,吴力从不会搞这些小动作。   我忍无可忍,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干别的,我试着问了一句:“胖子,你他妈别动了。”   胖子在黑暗里囫囵说:“别瞎说,我什么时候动了?这声音不是你?”   我听后血直往头上涌,“吴力,是你吗?”   “不,不是。”   我靠,我心中暗叫,这里还有别人?   忽然就听胖子说:“他娘的,张墓,管不了这么多了,开灯。”   我按动手中灯光,“咔哒”一声,就开了灯。   三人站在门的后面,除我们外,身边没有其他人,也没有黑色的影子存在。   正当我松了口气,把灯光照向屋中的时候,出现了让我们所有人难以忘怀的一幕。   屋中盘地而坐一个黑色影子,背向我们,黑色的衣服虚无缥缈,如同鬼魅般,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它的脖颈处没有脑袋。   “梳梳”声从它手中发出来,在灯光照射下,这个黑衣服鬼缓缓把身子转了过来。   我们几人一动不敢动,汗水直流而下,真是望而生寒,脚底抽风,一时都忘了跑这回事儿。   黑衣服鬼衣服拖的很长,它一点点的向我们转了过来,最主要的是,它没有头!手里好像还在做着什么动作。   在它转动到大约九十度的时候,我们就看到了全部的景象。   黑衣服无头鬼,单手托着自己的头,黑色湿漉漉的长发和它的衣服一样长,它的另一只手在用不堪入目的手指梳理头发。   我的脑仁瞬间炸裂,头皮发麻,两条脊梁骨自然发凉,这是活生生当面看到的,让我倍感恐惧。   单手托的头上,面容模糊,五官都看不清,却依稀有诈人的笑容,面色苍白如雪,让人过目不忘。   胖子说的一句话,就算鬼站在眼前,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我才算是明白,这句话的真实性,真的不会眨眼,因为你已经被吓傻了,只能傻瞪着。   “梳梳”的声音正是来自那颗头上,我们三人的眼睛都在黑衣服无头鬼身上,三人的脑子都短路了般,傻看着鬼在移动。   有些眼见为实的事情,真的见到也未必会是好事。   人还是不能太过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什么玄海派,什么海察国,什么李置生,都让它去见鬼吧,这海底下还真不是个善茬。   眼看这梳头的黑衣服无头鬼朝我们走了过来,我的脚底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死死粘到了地上。   这时候还是胖子机智,破口大骂一声:“草他奶奶的冬瓜皮,小心辽爷我把你的头回去当毽子踢,每逢初一十五给你下点咒,他娘的把你打的永世不得超生,让你梳头梳的把毛都掉完。”   我莫名其妙,胖子怎么突然骂起了大街。   很快,我就知道了胖子的意图,我的脚下好像有了感觉,刚才被鬼这么一吓,是让鬼给吓住魂了,胖子一破口,神才回过来。   再也无心去看那黑衣服鬼的动静,胖子一把拉开门,顾不得外面有没有东西了,与其两面都是死,不如拼了。   胖子和吴力飞速窜了出去,我也紧跟在后,连门都顾不上关,用最快的速度,向进口处跑去。   世界之大,是无奇不有,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这辈子都不会相信,海底深处仍然有阴魂不散的鬼。   为何这里有鬼的存在,还有在外面移动的神秘物种,海察国远远超出预料,要知道,这才只是刚刚进入。   我们三人不管其他,一路朝入口而去。   古兵法有云:“三十六计,走为上。”   打不过还不能跑吗?   在途经一些房屋的时候,我还是听到了来自房屋中的声音,该不会每间屋中都有一个鬼存在吧?   我操了,这底下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这些冤鬼怎么会被困在海底深处的?   一路狂奔,总算跑出了圆筒尖顶房群中,进来的入口就在前方,想象着革命的曙光,我脚下的步伐更加有力。   此时,没有什么是比离开这里这片鬼地方更好的了。   我们三人跑的衣服全部湿透,不管怎么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跑了出来。   我回头看着后面,没有再有鬼追来,依然是那幅场景,白沙地,尖顶圆房,灯光慢慢消失的恐怖纵深感,让人难以忘怀的梳头黑衣服鬼,海底下这片区域里,究竟还有什么? 第196章 求救   从白沙地出去,登上半坡的岩石层地,终于是逃脱出了这片鬼地方。   几人还在时不时惊慌的往后看那么几眼,别再有什么在追上来了。   胖子大口吸气,能看到他脸上的汗水滴在地面上,吴力同样也是满身是汗,三人都是一副狼狈像。   看着胖子的表情,不用说也知道想说什么,“这挨千刀的地方,老子再也不会来第二次了!”   精疲力竭之后,几人坐在下来时的地方,休息喘气,回想前面发生的事情,任然觉得后怕。   胖子躺在地上不平静的说:“张墓,这他娘的是什么鬼地方?”   坐在进入口的地方,向下面望去,的确可怕,我回答胖子:“什么地方?你不自己都说了,鬼地方。”   吴力靠了过来,莫名的脸上充满了疑问,“东,东家,这哪是海察国,简直一鬼国。”   胖子插嘴说:“我靠,瞧见了没?刚才那拖着自己头的女鬼,操他娘的,还好我反应快,给骂破了,不然后果就是被女鬼挖心掏肺,我可不想死在这底下。”   “女鬼?它脸上写着是个女的吗?”我问。   “废话,那么长的头发,能是男的?”   “管它什么男女还,反正都是个鬼,跑了就万事大吉。”   “还是这句话靠谱,我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儿了。”胖子休息的差不多,从地上坐起来。   我也从地上起来,朝我们的潜水服走去。   要离开了,海底深处三层,鲜为人知的海察国。   胖子穿上了潜水服,对吴力说:“吴力,你等会氧气不够了,到我和张墓这来吸,坚持一会就能上去了。”   吴力点头,在朝水流的外头观察情况。   我穿好潜水服,拿起氧气瓶向“Z”形通道走去。   这刚提氧气瓶,就发现轻飘飘的,我和胖子的氧气瓶是换过的,下来也才用了四分之一,不可能会这么轻啊?   我低头赶紧去检查氧气瓶数值,竟然是在最底下,氧气瓶中的氧气全部空了。   起初我以为是我的潜水服穿错了,身上的是吴力的潜水服,我过去看了胖子的氧气瓶数值,也是在最底下,我的心中立马就有了答案。   这个消息听起来不太妙,我忍不住骂了句脏话,胖子刚才骂鬼的话,把我心里脏话要带了出来。   我大骂一声,“妈了个逼的。”   胖子和吴力不明,胖子看我在看他的氧气瓶骂着,也反应了过来。   三人把三个氧气瓶全部放到一起,没有一个是有氧气的。   我们的氧气瓶被人动了手脚,三人愣在原地。   这是要致我们于死地,我们的身上没有食物和水,上去是不可能了,下面又是这样的情况。   屋漏偏逢连夜雨,何等惨戚戚啊。   现在看来,上去是不可能了,而且氧气瓶中无缘跑光的氧气,也在说明着什么。   “怎么办?”吴力问我。   “这帮子恶鬼,老子和它们拼了。”胖子怒骂。   我拿出身上的无线电,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这上面,希望能联系到船上,想想办法。   打开无线电,呼叫了几声,除了杂乱的电流声,在听不出其他声音。   信号被干扰了,根本联系不到船上头,必须得想其他的方法。   又一次,我们被困在绝境处。   我看着身上的所有的东西,无线电话,定位器,胖子和吴力手中的两把匕首,除此外,什么都没有了,这比我们以往的任何情况都要糟糕,最主要的是还没有食物和水。   如果要待下去,就必须先找到食物和水,才能再去想办法怎么从这里出去。   我们的体力现在最多还能再撑三到四天,到时候再没有食物的话,就真的是要弹尽粮绝了。   三人无奈又把潜水服拖了下来,个个面如死灰的坐到了地上。   希望之光的破碎,丧失了信心,无疑是在内心上强烈的打击。   我还未来得及想氧气瓶中的氧气是怎么被放空的,就有一个新的问题摆在了面前,我们能坚持多久。   看了看身上的定位装置,不知道它的信号被干扰了没,可能我们的希望就在定位装置身上了。   几人默默不语,躺在地下,各自在思索。   胖子猛然坐了起来,我还以为他想出了什么好的办法,问他怎么回事。   “嘘,你听。”   我朝下面看看,一时不知道要听什么,难道是有鬼要上来了?不会吧,它们是曹操吗?说曹操,曹操就到?   吴力也在朝下面听,我直接问胖子:“听什么?”   “东家,好像,是有声音。”   我拉起耳朵仔细听着,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上面。   淡淡的,好像还真有一点声音。   听起来像是有人在说话,音量非常低,都不能用喃喃细语来形容,完全是老鼠叫。   有时候还真得佩服胖子洞察力,一些细微上的东西胖子总是能注意发现。   声音听了半天完全不知是什么,像人叫,好像又不是,像怪物叫,却有类似于人的声音,完全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那是什么在响?”我低声问。   胖子做了个嘘的手势,又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   他睁眼就说:“是无线电话。”   “无线电话?你的无线电话?”我马上问。   吴力也说:“听着像,不能确定。”   “我能确定,是我的无线电话。”胖子自信回答。   胖子看了看氧气瓶和进入口,又看了看我,“张墓,虽说这鬼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呆,我的无线电话掉在下面,而且还有声音,可能能联系到上边,咱们要上去,就必须和船上人说明情况,想个营救方法,不管怎么样,我觉得这一趟,还得下去。”   看着身后的进入口,虽然出路就在眼前,没办法出去还是等于白谈,胖子既然能肯定是他的无线电话发出的声音,说不定这也是一种方法。   吴力看着我和胖子,我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在这里等着也是瞎等,不会有守株待兔的事情出现,无论如何,胖子的无线电话可能就是唯一的希望了。   我们三人互相看了眼,心领神会。 第197章 神秘讯号   胖子的无线电话声音非常低,每往下走一段距离就得停下来重新辨认方位。   现在我们的处境是退不得,进艰难,氧气瓶被放空一定是在搞我们,会是鬼吗?   我心里疑问,海底的鬼都能进化的自己开氧气瓶了?比外面的鬼聪明?如果不是鬼的话,会是……?   我急忙打住,不能再想下去,要真是那样,就太恐怖了。   不管怎么,先把无线电话找到,赶紧联系上边想办法离开这里。   一路走走停停,胖子带我们寻着声音而去,到白色的沙地中后,声音开始明显了,无线电话刺耳的电流声在安静的某个房间里出来,中间还夹杂着人说话的声音,很模糊,不好辨别说的是什么。   走过三到四排房屋后,无线电的声音就在跟前了,周围的四个房屋,都像有声音传出来,无线电话在屋里的回声,十分影响我们对方向的确认,只能听出是在这片方向里出来的。   胖子现在原地顿了顿,“张墓,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什么叫看我的了?你以为屋里头的东西我能对付得了?”我反问。   “那总不能一开门就跑吧,谁去负责吸引敌人火力,谁去抢救无线电话,谁来开门,得分配好。”胖子说。   吴力在旁边说:“我去吸引火力,东家去救无线电话,辽爷你开门。”   我说道:“可以,我们要先从那间开始?”   胖子一指,“就眼前这间吧。”   胖子站到了门口的位置,准备开门,我和吴力也做好了准备。   胖子风驰电掣,“匡”的一声把门拉开。   我和吴力瞬间跑了进去,想着先用灯光照明,找见无线电话的位置。   我和吴力二人进去后才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无线电话的声音是从其他地方传来。   “没有?”胖子在门口问。   我摇头,胖子又问:“什么都没有?”   吴力也摇头,胖子又说:“连鬼都没有?”   我和吴力没有理他,现在沙地下,确认声音的来源方向。   又一聆听,隐约中好像听到了无线电中,有救命的呼救声,是从胖子的无线电中发出的。   我可以确定,真的是呼救的声音,为什么会有传出呼救声呢?会是凌天若他们?   时间紧迫,我选定最为相近的一间,按照原来的部署,我和吴力又一次冲进了房屋内。   无线电话的声音近在眼前,灯光照及的地方,并无什么鬼的存在,这一间也是空的,也不是所有房屋里都有鬼的存在。   我捡起掉在地上的无线电话,把胖子招呼进来。   无线电话的声音忽强忽弱,我拿起手中的无线电话就朝胖子问,“你什么还来过这里?心够大的啊。”   胖子一脸无辜,“张墓,不带你这么冤枉人的啊,天地良心,我什么时候进来过这里?”   事情越来越难以解释,奇怪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出现。   “那无线电话还能自己长腿进来?”我问。   “你要不信,可以扒开看看,无线电话长腿没有。”胖子死不承认。   我的良苦用心,胖子还是体会不到,我知道胖子没来过这里,无线电话也没有长腿,它凭空出现在这里,充满了怪异,我这么说胖子,想让他承认,是一种心理上的作用。   我也不能和胖子在继续争下去,吴力让我用无线电先联系船上。   还没等我操作,无线电里又传出了那个声音。   杂乱的电流声里,有人在呼救。   “兹兹……he……兹……lp……”   波段时有时无,杂乱无章,又再次传来一阵声音。   “救……兹兹……命……”   听完两段声音,可以确定这是一条求救信号,听声音像是一个外国女人的声音。   我暗松一口气,还好听到的不是凌天若的声音。   “help”和“救命”的信号还在从无线电话中传来,让人感到惊悚。   还真是所有的奇怪事情都聚在了一起。   我们三人都感觉不是很好,这个外国女人的声音太过奇怪了,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条波段被接收?是幽灵信号还是真的有人在求救?   我回头想想,海察国没有人进入过,怎么会有电波声存在?又或许这段电波是从几百米外的海里传进来的?   气氛再次变得紧张,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这种情况了,自从我们进入了海底的海察国后,奇怪的事情就从未断过,一次又一次的刷新我们的认知度。   电波不会无故传来,胖子的无线电话也不会无故出现在这里,电波里呼救的消息定然有蹊跷。   胖子说:“是外国人在求救,听到了吗?”   “电波有问题。”我提醒。   “我靠,这里还真是鬼地方,连洋鬼子都有。”胖子接着说。   我拿起无线电话,检查了一遍,我们凌天若联系的波段频率是“C”频率,而胖子的这个无线电话被调到了“A”频率上。   这又是一件无法解释的事情,我们几人围在房里,看着面前的无线电话,频率在“A”波段上,这种求救的信号还在一直发出。   “还是先联系船上再说,就算真的是求救信号,我们现在也不能去。”我说。   胖子和吴力也点头,胖子说:“我们他娘的现在都自身难保,先顾不上管这洋人了。”   我把无线电话的频率调回到“C”上,尝试呼叫船上。   很快,就有了回答。   “你们怎么样,还好吗?”凌天若在无线电那头说。   胖子在一旁说:“哎呦喂,可算联系上了。”   我说:“情况非常糟糕,奇怪的事情太多了,还有一段外国人的求救信号,这海察国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外国人的求救信号?你确定吗?我们怎么没有收到?”凌天若问。   “我确定,用help和救命一起说的,而且一听就是外国腔调。”   无线电那头停顿了一会,接着又说:“张墓,求救信号的事情先等会再说,我们再去搜寻一下,现在还有件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我心想,能有什么事情要比我们上去更重要的?   我回答:“你说吧。” 第198章 李一尘失踪   电波那头的凌天若,一本正经的说有重要的事情,我们三人都盯着无线电话,看凌天若要说什么比我们上去还要重要的事情。   凌天若顿了顿口气,就听到她说了六个字。   “李一尘不见了。”   我急忙回问:“不见了?去了哪里?她不是在船上吗?”   “之前确实在船上,不过船上最后一套潜水服也不见了,我们怀疑她下了海里。”   胖子问:“你是说她也来了这里?”   “从情形上来看,是这样的。”   就听见胖子大声说着:“我靠,这姑娘是不是傻缺,我们想跑还来不及呢,她倒好,还往下凑。”   “本来我们的人已经准备好了东西,食物还有水,想一趟一趟的把你们从底下接上来,李一尘的事情,让我们无法进行救援,现在恐怕你们不能急着上来,得把李一尘带回来,她一个小姑娘在底下怎么能行。”   我又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几个小时前。”   我在回想我们的路程,也是从进入口过来的,当时我们三人在进入口的时候,只有三套潜水服,那个时候李一尘应该没有下来,在我们往下走的时候,她应该就下来了,而下面白沙地的房子是相排的,七行为一列,她要往前的话,就必须要经过我们。   我急忙往房外看去,试图发现李一尘的踪迹。   “张墓。”   电波中又传来呼声,我急忙答应,凌天若的话好像有些心事重重。   “李一尘这两天在船上一直在观潮,我觉得她可能看到了什么,才会让她要下去的。”   我想起贪嗔掌教的话,李一尘是一尘师祖的转世,她肯定是观潮看到了什么才会这样的举动。   我问:“你是说是一尘师祖指引她这么做的?”   “很有可能,事情还不好说,但你们得找到李一尘才行。”   我无奈的回答:“放心,李一尘一定带回去。”   胖子有话要说,刚说出一个字,“张……”就把话收了回去,可能也是觉得自己的这话不尽人意,就打住了。   我随后又说:“这样,我们先回去看一眼李一尘下来了没,完后再联系,之前你说的海察国调查的事情还没告诉我。”   凌天若嗯的一声,我就把无线电对讲先关了。   事情发生了新的进展,我们想要返回的希望必须又得搁浅下来。   我不时朝外面看着,一来是万一李一尘路过,可以直接寻到她,二来是外面的不明生物,和房屋里的鬼,让我不得不提高警惕。   胖子往木质地板上一座,发出吱吱的响声。   “你们说着小妮子,一个人下来不害怕吗?”胖子问道。   “你当李一尘是一般的姑娘?忘了人家是干什么的了?”我回答。   “哎,你要这么说,我就知道了。”   吴力有些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问:“这姑娘到这来干嘛?”   胖子一看讲故事的机会又来了,搭住吴力的背,调油加醋的给吴力讲了起来。   我们三又得返回到进入口,确认李一尘下来了没有。   路上,胖子侃的飞起,时间也不察觉就到了进入口的地方。   我过去查看时,果不其然,潜水设备真的多出了一套,李一尘真的下来了,我去检查她背下来的氧气瓶,奇怪的事情又出现了,李一尘下来最多不超过两个小时,氧气瓶的数值竟然也是最低值。   同时潜水服的旁边还有一个背包,里面凌天若准备好的食物和水,还有一部卫星电话,有了它就不用担心信号干扰的问题,还有若干照明电池。   胖子拿起食物先吃了起来,还一边说着:“准备这么齐全,这是来接咱们上去准备的吗?我看怎么像让我们继续呆在下面。”   我看了周围,没有李一尘的影子,终究还是错过了,她肯定已经进入了里面。   “咱们休息一会,必须马上追上李一尘。”我说。   “还真要再去啊?人家是玄海派掌教,我们手里连个像样的家伙都没有,下去不是等于送死吗?送人头这种事情,我可不干啊。”胖子叫道。   “没让你送人头,只是找人,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总不能把一小姑娘扔这儿吧,说出去多不光彩,况且人家一姑娘都不害怕,我们仨可不能丢这人。”我说道。   “东家,去,咱必须把李一尘找回来。”吴力同意我的说法。   “反正也上不去,我就和你们去了,话咱先说好啊,有什么危险直接跑路啊,我辽爷可不想担个丢人不光彩的名号。”胖子补充说。   休息了一会儿,我们吃了些食物和水,我就又在重新思考整个事情。   房屋的鬼,外边的不明生物,虽然我们没有见过是什么,但从声音和预感上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可爱的物种,还有房屋的排列,前面还有什么?氧气瓶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还有突然冒出的李一尘。   我将事情重新分析一遍,李置生所寻找的海察国,到底要做什么?千年的沉海墓葬,又是哪里传来外国人的求救声?   看似平静的海底,实则暗藏玄机。   我拿起那部卫星电话,呼了出去,凌天若调查到的海察国信息,必须马上知道。   趁几人喘口气的功夫,我向凌天若问了海察国的情况。   凌天若并没有先和我说这件事,而是她最新了解到的一些情况,关于那个幽灵电波的。   “张墓,你收到的幽灵电波,我试过了,在上面无法收到,不过我查了一些资料,是有关于这片海域幽灵电波的,在近一百年的时间里,路过这里的船队先后有数十几次收到这样的电波,后来也证实,在二十世纪初期,曾有一艘英国商船A501号在此沉没,原因是为了营救一个不知名的求救信号,最后船消失沉没,英国人派过三次人来寻找A501号,在这片海域里完全没有踪迹,但奇怪的是,每过几十年的时间里,都会有途径的船只收到类似的幽灵求救信号。”   胖子在一旁感慨,“乖乖,这地方还有幽灵电波,都扎堆凑一块了。”   我又问:“船上的人都死了吗?” 第199章 海察尔王   海下沉没的船只搜寻不到,却能收到源源不断发出无线电信号,想来着实诡异,那么船去了哪里?船上的人呢?   面对我的问题,凌天若在卫星电话里回答,“下落不明,应该是死了吧。”   “那船有消息吗?”   “没有。”   我陷入了沉思,这艘英国商船去了哪里?无限电的接受还在范围内,不会在就在我们附近吧?   凌天若又说,打断了我的思考,“张墓,上次和你说的海察国的调查,还记得吗?”   “记得,上次刚说信号就断了,乘这会儿时间,你把调查的结果告诉我,好让我心里有底。”   凌天若开始叙述关于一些海察国的事情,关于海察国海察尔王,再往前的历史已无处可寻。   “海察国消失沉没的那代王叫海察尔王,有一个骇人的听闻,说海察尔王是鬼王,他非常残暴,杀人无数,海察尔王身材矮小,天生寒体通鬼,海底这处三层墓葬有极大可能性就是他的墓葬,如果是的话,底下这就是鬼王的鬼城。”   胖子一听这句话,来了兴趣,“这话说的对,底下还真他娘是个鬼城,什么鬼都有。”   我让胖子少说两句,听凌天若把话说完。   “海察国的来源我这里查不到详细资料,他们是怎么到的岛上,怎么建立了这样的国度,还有待考证,倒是海察尔王,有不少资料。”   “这海察国本是好好的在海岛上,自从海察尔王当上国王,就开始了海察国的毁灭,它也是最后一位海察国王,因为在他以后,就没有海察国的居民了,全部被他杀完了。”   凌天若换了口气,又接着说。   “海察尔王出生就与别人不同,他浑身发阴,皮肤泛蓝,那是地狱的颜色,海察国本来就对王十分信仰,海察尔王又是鬼王的化身,他当上王后,就开始了大肆虐杀居民。”   “它觉得自己是鬼王,就应该在地底下,而不是在岛上,利用海察国先进的技术和头脑,在海底建造了一个海察国,就是你们现在的所在。”   “海察尔王还放弃了以前规矩,他用海察国的女性做研究,大量杀害居民,人口数量急剧下降,本来就是海岛国家,不与外界通连,海察国的女性都是归国王享有,国王不分配,用完就杀了或是做了研究,几年时间海察国就要完了。”   “海察尔王不管这些,它是鬼王,到了地狱里觉得依然能把海察国延续,在把岛上的人全部屠戮完后,先让臣民先到地狱去等他,自己又带着剩下的人和研究的生物,去了海底城里。”   “现在海察尔王在海底建了什么无人知道,普愿道长觉得是海察尔王陵墓的话,肯定是个鬼城,你们还是要万分小心。”   我说:“放心,我们去找到李一尘就返回,绝不逗留,你赶紧联系救援队下来营救。”   凌天若回答:“嗯,遇到什么问题随时联系。”   说完我就挂断了卫星电话。   胖子听完凌天若的信息,心里的话憋不住了,“张墓,海察尔王可比咱上次的后晋王要厉害多了,普愿道长说他是变态一点没错,整个一妄想变态狂,非觉得自己是鬼王,把一个国的人都屠了陪葬,放着上面的岛不要,非要呆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地方,这不是心里扭曲是什么?”   胖子说的在理,这国王当的也是,把自己国的居民屠了去地狱当王,这种勇气实在钦佩。   我把卫星电话装到包里,背起背包,说:“还是得赶快找到李一尘,这种地方真怕她出了什么事。”   “辽爷,咱还是先办正事,海察尔王是变态也死了多少年了,活着的最重要。”吴力说着。   “哎,我就说女人麻烦吧。”胖子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   再次又回到海察尔城,这已经是我们跑的第三回 了,周围的环境也不再那么陌生,大概了解了海察尔王,心里稍微有了些底。   李一尘会去向哪里?幽幽深谙的海底鬼城,我们该怎么寻找?   我们三人挨着圆筒尖顶房小心的巡视,因为知道了海察尔王带了不明生物下来,我们的灯光也不敢开的太亮。   之前在房屋里的时候,就感受过了那种东西的存在,绝非善茬。   往里走了一段距离,没有看到一点李一尘的踪迹,除了偶尔房里有些声音外,再没有其他,连前边那只不明生物都没了声音。   房里响动,我们自然知道是什么,有了上次的经历,相信谁也不会随便去开这房的门。   胖子说:“怎么突然没声了?一点响动也没?”   我也还在纳闷此事,我们三人站在白沙地上,在密切注视周围的变化。   “不会是发现李一尘姑娘,向她去了吧?”吴力说。   “向她去我不信,要怎么说也是我们三人的目标大,她一小姑娘能抢眼过我们?”胖子说。   我分析说:“李一尘的目标,肯定是去了海察尔王的墓地,一尘师祖为了李置生的夙愿,你们忘了?”   “我靠,这姑娘胆子够大,一人还要去这个变态国王的墓地,那怎么着,咱是去还是不去?”胖子问着。   “如果能追上就可以不用去。”我说。   说着就加快了脚步,直奔向这片房屋区域的尽头处。   一尘师祖的夙愿到底是为李置生拿到什么?海察尔王和李置生会有什么联系?这些事情与夏国又存在多少联系?我越发的想要揭开了。   周围环境越走越静,显得有些异常,在这些安静的深处,总觉有不好的感觉,像是暴风雨将要来临前的宁静。   古人常说,“常在阴沟走,哪有不翻船?”   海底城总共就这么大,你来我往,还就碰上了,这就是狭路相逢。   正当我们在赶路的时候,因为光不敢开的太亮,前方的视野也不过才五米左右。   当一个奇怪的生物看我们时,五米的视野范围,还不够我们反应过来。   就被惊了个叮当响。 第200章 神奇怪物在哪里?   我的心里在祈祷一路平安,最好不去到那该死的墓地里去,找到李一尘,我们就能打道回府。   但事情就是这样,你越这么想,它就越是和你反着来,在我想很快结束返回的时候。   灯光所照射五米的范围内,俨然出现了一个两人高的怪物。   它站在原地,无声无息的看着我们,一下子进入视野的范围内,不过短短五米的距离,加上刹车用的一米,那个怪物就离我们不到四米远。   我抬头看了一眼,不由得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那是一个丑八怪,长相十分怪异。   最先看到的是怪物的脚和腿,它是四肢行走的,身上长有黑白的皮毛,又往上看到的,不是牛羊马这种四肢行走动物,而是一个大的鱼头怪,十分恶心,两只在眼边血红色的眼珠直溜溜的睁着,看的人好不舒服。   我们三人何时见过这种怪物,个个都是头发直竖,汗毛站立,而且还是近距离的观察。   这怪物像是有智商的,它好像知道我们要过来,故意站在当路中,用黑暗遮掩自己,它冷不丁的出现,盯着我们直看,就像是在看食物一般的贪婪,加上它又两人的高度,还是一种俯视,看的我心都要跳出来了。   胖子在我旁边没有说话,反而拿起我手上的灯光往高举了举,胖子的角度不同,把灯举起来才看到这鱼头羊身的怪物背上趴着一个女人。   之所以叫她是女人,是和胖子一样的判断,头发比较长,我闭住呼吸,和怪物对峙,又在灯光下看着趴在鱼羊怪背后的女人,她的上半身爬在背上,下半身在怪物身体里,看不清她长什么样,都用散乱的头发遮住了,不过我也不想知道她长什么样,都是这副品相了,露出脸还不得把人吓死,万一脸上又长着条鱼呢。   想都不用想,这就是海察尔王研究的新物种,我还当是新型生物,结果是这么个四不像,也不知这里还有多少这样的怪物。   我用很大力往肚里咽了口唾沫,眼睛一下都不敢离开怪物身上,生怕它突然发起攻击。   三人一动不敢动,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胖子悄悄用手推了我一下,大概意思我也明白,我看了看他的眼神,大概意思是往那边跑,我又提醒了吴力,告诉他往那边跑。   说来也奇怪,怪物怪物难道就是这么怪?它就站在我们面前,看着我们,什么都不做,我们三人可没有它这么心大,随着胖子招呼一声“跑。”   我们三人拔腿就朝胖子说的方向狂奔,这已经不知道是我们在底下第几次狂奔了,无奈没有装备和武器,面对这些危险,只能用逃跑来保命。   看上去有些搞笑,高大的鱼羊怪物就像猫捉老鼠一样,我们不跑的时候就盯着我们看,一跑就开始追了,比较庆幸的是,它的是一个研究物种,结合上并不是很成功,行动速度没有我们跑的快。   胖子边跑边骂,“我操,那是个什么鬼?”   “女鬼。”我脱口而出回答。   我们的速度一会就把鱼羊怪物甩在了身后,就算如此,也不能摆脱它的追击,它一直在身后发出“沙沙”的声音,好像随时要追上来一样。   很快,我们的身边周围都开始有异响发出,我们惊动了这里沉睡的鬼怪,看样子周围很多潜在的鬼怪都朝我们来了。   “东家,情况不妙啊。”吴力说。   “跑,往墓地里跑,李一尘没有惊动它们,她肯定有办法。”我说。   我把灯调亮,视野范围内就出现两个恶鬼,胖子叫道:“这边还有呐,我靠,是个人身马头的怪物,还等什么呢,跑啊。”   周围的不明生物和鬼都向我们过来,场面紧张到了极致,什么时候享受过这样的待遇,简直受宠若惊。   胖子已经跑了出了,吴力拉了我一把,也溜了出去。   现在就只恨我们身上没有任何装备,匕首在这种时候完全发挥不出用处,你总不能和这些东西去拼命吧?本来就是死物,再死一次谁怕谁啊。   武器还是必须要带的,没有这家伙就没有说话的权力,怪不得美利坚多年来都掌有国际上的说话权,还是***他老人家看的明白,枪杆子底下出政权。   就这样,我们三人开始了我们的海底逃生之旅。   一路逃窜,也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身后那帮子东西倒是没我们速度快,可我们毕竟是人,经不住一直的折腾,就是再好的马也有累的时候。   “呼——”“咯——咯。”声音还在从后面响起,非常不安定。   胖子大喘气说:“问问上边,有什么能帮上忙没有,哪怕是指个路也行,这么下去,非得他娘的跑死不可。”   吴力在警戒四周,我呼叫了上面,凌天若收到信号,我长话短说,把这里情况介绍了一下,问他们有没什么方法。   就听到普愿道长的声音,“张兄弟,你确定它们是鬼吗?不是别的?”   然后吴力就跑了过来,“东家,跑。”   边跑胖子就对着电话骂道:“普愿道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怀疑我们的眼睛,这东西要不是鬼,我他妈把自己脑袋拧下来。”   我拿着电话急说:“普愿道长,有什么方法快说出来,我不知道我们还能坚持多久。”我的大气喘的也非常紧,一句话说了好几次才说完。   眼看着我们的速度越来越慢,身后的怪物三三两两追了上来,恶心极了,我可不想被这玩意给吃了,那可就是一时英明毁于糟糠了,还一些面目狰狞的恶鬼,也对于我们垂涎三尺,海底的鬼怎么还爱好吃人这种癖好?   我在心中都骂了这个海察尔王千百边了,这都是些什么,让这种东西走荡在陵墓周围,还他妈能安息吗?   “张兄弟,我有一招,不知当用不当用。”普愿道长突然又传出一段声音。   胖子又一次咆哮道:“你他娘的别站的说话不腰疼啊,有屁就快放,辽爷我马上就要和这帮子东西同归于尽了。” 第201章 电波中的伏鬼咒   胖子的骂声还是有用,普愿道长在那头说:“胖兄弟别急,等我这方法没用,你在骂不迟。”   “普愿道长,你有什么方法?”我问。   “伏鬼咒。”   “什么伏鬼咒?”我不解问道。   “就是一种镇压鬼怪邪物的咒语,如果他们真的是鬼的话,可以试试,但我不知道这样有用没有。”   普愿道长说完,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要将这伏鬼咒通过卫星电波,传递到海底下。   眼看身后的东西快要上来了,胖子说:“那你倒是快啊。”   几秒钟后,传出来一阵不明的声音,像是一种呢喃,又像是一种低呓。   是普愿道长在念咒,伏鬼咒的语言我听不懂,同某种少数民族的地方语言一样,咿咿呀呀,让人神魂迷乱。   我把卫星电话的声音调到最高,朝向后边的东西,开始的时候还不见功效,可不出半分钟,那些东西的步伐好像真的慢了下来。   胖子看着咒语有效,让普愿道长大点声,接着又说:“天下鬼魅是一家啊,驱鬼的原理都相同。”   鱼羊怪身上的女鬼,也在受到声音的干扰,挣扎起来,这些怪物的身上也大多附着这鬼的存在,伏鬼咒一出,皆起到了震慑作用。   伏鬼咒传播千里,通过卫星电话,入到海中,仍然有如此功效,可见邪终究不压正,正义荡气传千里。   既然身后的东西被短暂制住,普愿道长也不能长期念咒,我们几人喘了几口气后,顺势把身后的鬼都甩开,朝白沙地深处的墓地中走去。   见身后终于摆脱了追击,自然也不用着急赶路,胖子朝普愿道长感谢。   “我说,道长啊,这次你可是救了我一命,等我上去了,咱喝酒吃肉啊。”胖子就是这么直接的性格,心里不藏事,着急会骂人,可有恩也是得报的,就是俩字,豪爽。   普愿道长说:“小事一桩,小事一桩。”   又听到凌天若说:“张墓,有李一尘的消息吗?”   “没有,不过我们马上要进到墓地里面了,这地方就这么大,李一尘丢不了。”我说。   然后凌天若告诉我们救援队的人已经到了,随时准备出发,这边就等我找到李一尘了,交代完其他的事情后,就把卫星电话先挂了。   走了两分钟后,地下的白沙地就突然开始变化了,白沙一点点消失,变成了地层,我知道,我们要到头了。   吴力最先在前面发现的状况,他让我往两边看去。   地面上的白骨堆成一座座小的坟包,随处可见人的尸体骨架,还有两侧的魂幡,吊着的都是一具具尸体,场面相当惨烈。   画风转变太快,惨不忍睹,这就是鬼王的特权,可以屠杀无辜的人命。   吴力感慨说:“东家,这地方也太惨了。”   “你得有心里准备,这才刚开始,没听见说海察尔王是个鬼王吗,加上妄想症,一个国的人都陪葬了,里面还不得是个万人葬?”胖子分析。   过了这片地区后,面前出现了一个祭坛,海察尔王凶残无比,这是一个用白骨搭建的白骨祭坛,台高两米,不知是用了多少人的骨头才垒起来的,许多的骨头上还能看出残留的血迹。   祭坛上鲜血的痕迹残留,海察尔王的暴政随处可见,各种残破的尸体,被潮气腌渍,发白发胀的腐肉难以分解。   我们几人看的都快要吐出来了,海察国的野蛮文明触目惊心。   “海察国是遭了什么孽?上天要派这么个国王来残害他们。”我说。   “造孽?用女人来研发新物种,算不算违背天德?他们身材矮小,不会没有原因把?”胖子说着。   吴力接过话说:“辽爷说的有道理,我以前就听说过一种病,就叫侏儒症,是遗传的,他们自己在岛上,肯定世世代代的基因里都有这种,才成了这样。”   “侏儒症?亏你想的出来,不过也有道理,要不他们怎么会一直用女人研究,他们肯定也在好奇,为什么自己国家的人世世代代都是矮人?基因学他们肯定是不知道的,所以他们就认为是女人有问题,男性就掌握了主权,要是这么分析的话,也合情合理啊,这千百年的问题一下就有了答案,可以啊吴力。”我说着。   吴力嘿嘿一笑,“还是东家聪明。”   胖子这时问了我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哎,你说这海察尔王在岛上把人屠完后,带着剩下的人,到了海底下,他们吃什么?”   我看了看周围,眼睛转了转,心里好像有了答案,却没有说出来,我反问胖子:“你觉得吃什么?”   胖子倒是直接,一指地下的骨头,“什么现成吃什么呗。”   胖子倒是不含糊,这答案简单干脆,和我心中所想不谋而合,深海底下还能吃什么,吃人是最好的答案,等海察尔王吃到最后一个人时,就把自己埋了。   不过这都是我和胖子的猜测,不过大体也觉得贴近现实。   从祭坛处下来,前方就是海察尔王所葬的地方,黑幕下浮现出一座黑色的大殿。   临近黑色殿前,血腥的气味变得浓郁起来,地面上也有许多积成的血水,连地面都让铺上了一层深红色的血色。   我们三人表情变得谨慎起来,不仅是地面散发的血腥气,还有从前方殿里吹出的阵阵寒风。   是阴风,吹到身上提神醒脑,能让人感受里面死去人的冤屈。   殿前跪拜着的干尸也多了起来,他们朝黑色的阴殿低头伏地跪拜,他们就已这样的姿势死去,朝殿跪拜了千百年,随着靠近黑色大殿,跪拜的干尸数量成百上千,一片隐晦之气。   灯光的透射度已经无法穿透隐晦的气息,祭坛下来后,这里的能见度非常低,我能看到,干尸都是用相同的姿势,双膝跪地,双手抱膝,头贴在地下,他们已经僵化,成为了永远跪拜在黑殿前的跪拜者。   是什么能让他们对鬼王信仰变得如此可怕? 第202章 阎罗尔殿   殿外跪拜的干尸,从远处的分散,慢慢变的密集起来,隐晦的雾气让我看不到究竟有多少数量。   光是眼前所见,尽是一排排一列列的干尸,他们在中间流出一条直通殿内的道路。   两侧整齐跪满了干尸,我们三人在中间道路行走了两分钟左右,才逐渐走到黑殿前方。   整个殿外场景,遍是一模一样动作的干尸,形成一片隐晦气飘在黑殿的前方周围,看上去觉得隐晦至极。   我从未见过如此场景,毕生难忘。   万尸朝拜,鬼王必出。   是血的召唤,歃血而出。   两分钟,在犹如鬼雾的气息中穿梭后,走入了黑色殿阁的下边。   回头看身后,身觉不寒而栗,黑压压的跪尸,飘散的阴雾,鬼气森森,好一个海察尔鬼王。   胖子此时也是说不出话来,站在黑殿下,门口上方一大黑匾红字,“阎罗尔殿”。   字是用繁体书写,笔体中尽可见鬼气缭绕,但也还能认出这四个字来。   “这家伙真把自己当阎罗王了,连名字都叫阎罗殿。”胖子说着。   我站在门口,心里忐忑,这进去可就是到了鬼门关了,就是站在门口,也能感觉出里面的恐怖氛围。   吴力这时候说:“东家,我们要不还是先进去吧,门口怪的慌,感觉后面的干尸在拜我们一样。”   胖子立马打断,“去,别说不吉利的。”   我回头感受了一下,还真这种感觉,接着对胖子说:“我们还是进去找找看,李一尘在不在里面。”   阎罗尔殿的恐怖,真的是鲜血淋漓。   没往里走几步,血腥味就传来了,比外面的要重上几十倍,胃里直翻腾,几乎要吐出来。   为了防止其他的什么东西,我们三人把手里的光开到最亮,每走一步都战战兢兢。   这样的地方,就是我们三个大老爷们都心惊胆战,真不知李一尘一个姑娘是怎么下得了决心,美丽柔弱的外表下,看不出还有这一面。   除了空气里的血腥味让人作呕外,还有地上的红色粘稠,不用说也知道那是什么。   三人相靠进入了阎罗尔殿的里面,殿中的地面上有一条一条的沟槽,殿里的四个方位的角上,都有大的坑池,中间一座鬼王坐台。   在阎罗尔殿的顶上,零零散散的挂着吊死的尸体,四周插着的人骨旗,还有坐台上的颗颗头骨,感觉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胖子说:“这地方简直就是地狱,这得杀多少人?”   “留心脚下,一不小心就踩到尸体了,胖子吴力你俩注意点。”   “冤有头债有主啊,你们可得认清楚状况,可不是我杀的你们。”胖子念叨。   我们三人先走到左手边的坑池,刚刚靠近了一些,气味越发浓郁,简直辣眼睛,那是一池黑色液体,恶臭冲天。   看了一眼就退了后去,实在让人无法忍受。   “我靠,那是个血池。”胖子说道。   我往后退几步,换了气才说,“海察尔王丧尽天良,竟用人血造池,地下的沟槽是用来收集血的。”   我又看着殿中布置装饰,都是以人身体上的部位做的,忽然觉得这里恶心而又凶残。   部落聚族的原始野性,是对常人看的很轻的,他们同动物一样,在王的眼里,甚至还不如动物看的重。   他们所有人的心中只有两种人划分,王,奴隶。   所有的奴隶被当成畜生一样被屠杀,只为了王的愉悦。   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哀,是一种封建的毒害。   我们三人又到了右手边的坑迟查看,这是半池的白骨,不难想出,这里死了多少人。   整个阎罗尔殿里充满了不安详的气息,这里是杀戮的屠场,流满了追随者的鲜血,殿里共四个坑池,剩下两个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看。   现在我只想赶紧找到失踪的李一尘,马上离开,这里让我非常不舒服。   在灯光所照射的视野里,除了满目红的发黑的血色,就是尸体,我的脑中受到了巨大刺激,视觉上的冲击一次次让我心中发寒。   我不想在看下去,心中只想尽快找到李一尘。   我将灯光举高寻视殿中四周,坐台的那头似乎还有一片区域,不过高处的坐台看上去阴气更加沉重。   “别在这里逗留,当心有危险。”我说。   同时指了指前面的坐台,胖子明白我的意思,要先上去看看。   坐台上的阴雾更加弥漫的厉害,这里就是海察尔王坐看杀人的地方,是万恶之源。   台阶上鲜血淋漓,依稀可见当年情境,胖子开始踱步上去。   我观察到整个阎罗尔殿内,没有其他出入口,只有殿门一个,这里就是尽头了?   我和吴力在底下看着胖子上去,也跟在了后面。   坐台高五米,最外边的材料建筑无疑是人骨,下面是岩石,阎罗尔殿应该是在海底城的边缘地带,也是城中尽头所在。   坐台上有一石桌,几杆人骨旗,画着不知名的东西,周围放有一圈人头骨,除外别无他物。   “难道没路了,李一尘去了哪里?”胖子问。   站在坐台高处,俯视整个黑色的阎罗尔殿,顶部黑色无物可寻,悬挂的尸体不可能会暗藏玄机,下边四处坑池,也无其他出路,仍然不见李一尘的痕迹。   吴力说:“辽爷去那边找,我在这头。”   二人继续去寻了,我此时站在坐台的上方,俯看整个殿中。   仿佛我就是那个屠杀人的王,鲜血,奴隶,屠杀,鬼魂,这些都置于我的下面区域,我无法控制自己。   我的内心突然魔怔了般。   有种被附身的感觉,就像是被拉到了千百年前,同时,我也很清楚的知道,我是被阴气蚀体了。   我的神态在顷刻间恍惚,阎罗尔殿的阴气还是太过强盛,少有不慎就被入体。   我的身体如同被鬼压床了般,无法动弹,意识恍惚在潜意识中,胖子和吴力不在身边,还没有发现我的异处。   不过我的眼睛仍然能视物,只是不能控制,我看到殿中的人在先后祭祀,杀害在殿下,如此真实,如此虚幻。 第203章 信号来源   我不由控制,眼前的景象皆是千百前。   奴隶的痛苦嘶嚎声,他们甘愿贡献生命的声音,鲜血在殿中淋漓流淌,一个个倒下的人,心甘情愿,他们愿意在阴间等候他们的鬼王,再次统领他们。   女人们的微不足道是最可愤的地方,她们被关在当中的一个坑池里,哭泣声充满了整个坑池中,她们没有男人们的觉悟,甘心为鬼王去死,她们无奈反抗,只能等待死亡,哭泣可能是最好的诉讼。   还有殿外跪拜的万千死侍,他们在殿外欢唱某种欢快的咒语。   这里一个屠杀的盛宴,海察国的原始部落形态,在这里暴露无疑。   他们的文明等级制度,同野蛮的丛林部落又有什么区别?   我在虚幻的假境中,无法脱离。   海察尔王,是一个矮小的蓝皮肤人种,他以恶鬼面具见人,他在坐台上舞动,庆祝,就在我的面前。   “我靠,这他娘有条道。”   胖子的声音出现,我仍是不能脱离出来,那些在眼前的景象不能消散,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过了一会,听到吴力在喊我。   我在潜意识里庆幸他们知道了我的异状,接着就听到胖子的声音。   “这是被鬼迷了魂,时间长了就会把本体的灵魂逼出去,人就完了,他这情形,我有办法。”   又过了一会,就听见胖子的大嗓门在我耳朵边上叫喊,“张墓,张墓……”   声音非常巨大,震的我都能感觉到眼疼。   我试着挣脱出来,突然胖子就在我背后用力打了一掌,我眼前的景象还原了回来。   “怎么着,这招有用吧?我小时候被鬼唬住,我奶奶就是用这办法给我治的,厉害着呢。”胖子得意说。   我回过神来后,才感觉自己的耳朵嗡嗡直响,这是亲奶奶吗,也不害怕把自己的孙子耳朵给震聋了?   “东家?没事了吗?”吴力问,   “张墓,我这方法还可以?”胖子问。   我休息了会儿,对胖子说:“方法使有用,不过你的动静太大了,就不怕把其他鬼给招来?”   “招来了,大不了我在喊你一回,那都不是事。”胖子嘿嘿笑着。   吴力又说:“东家,辽爷发现一个通道,像是通向后面,你要是好点了,咱就过去看看。”   我二话没说就起来了,事不宜迟,得赶快找到李一尘。   通道的位置在边上的一侧,其实就是道门,很明显被人打开过了。   我检查门上的痕迹,是一个不大的手掌印,定是李一尘的,她往后面去了。   门后是一处小的偏殿,里面一片狼藉,像是发生过打斗般,石头碎落一地,许多地方有不小的坍塌,我们十分不解,这里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海察国在底下和什么在这里打了一仗?   但我看后殿的布置,不像是能打的地方,就算是和什么人打起来,也得是在前殿打吧,怎么也轮不到后边来。   石壁上还有许多不明的文字,应该是记录的海察国的历史,只可惜我们当中没人能看的明白,这文字歪七扭八同鬼飘动一般。   而且这里也没有棺椁的放置,正当我为眼前的事情不明时。   包里的无线电话又传出了声音,把几人都吓了一跳,以为后殿里面有鬼。   我取出无线电话,这次的声音同之前的不同,没有了电流声,只有“help”和“救命”的声音发出。   “你们听。”我说道。   “听着呢,真真的。”胖子说。   这正是我想说的,无线电话的声音没了电流的兹兹声,说明我们离信号源近了。   “东家,怎么感觉声音就是从这殿里传出的?”吴力说。   胖子说:“你别吓唬人啊,哪里有?”   我脑中有些迷糊了,怎么这海察尔王的阎罗尔殿里,还有外国女人的求救信号?   莫非海察尔王变成了女人?   这信号是来勾魂的?   胖子又说:“这声音是个外国女人,这里是海察尔王的墓地,外国女人是不可能进来的,想太多了吧,这就是无线电信号,兴许是外面发出的呢?”   胖子的话有道理,我也一时没了主意。   “再找找看,别分散了,这里阴气重,等会再让阴气入体了,就不好叫回来了。”   可我手中的无线电话依然还在发出声音,我记得我之前是调回到“C”的,还呼叫过凌天若的,现在莫名其妙又回到了“A”波段。   一次次奇怪的无线电信号来源让我不知所云。   后殿中的狼藉,也事出有因,这里肯定发生了什么。   与前面相比,这里反差太大,没有一处是相搭调的。   我们三人在沿地寻找,能否在乱石中发现些蛛丝马迹,还有李一尘的下落。   胖子始终不相信无线电的信号,“这里是海察尔王的屠宰场,怎么能出现外国女人?而且时间跨度太大。”   “可能墙上的文字能告诉我们答案,就是没人能懂。”   墙上的文字也有许多地方掉落了下来,后殿里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海察尔王的棺椁呢?还有李一尘的去向,我们三人漫无目的,不知去哪里寻找答案。   胖子又说:“海察尔王,怎么连个棺椁都没有?不会真把自己也给贡献在血池里了吧?”   “不排除这个可能,现在我们什么都找不到,这里保不成是个空殿。”我说。   “还有别的殿?”吴力问。   “不清楚。”   “张墓,那怎么办?人也找不到?棺椁也没有,还总有个怪异的无线电信号老骚扰我们。”   “李一尘的手掌印没错,她肯定进来了,我们在找找看,这里石头乱七八糟,指不定在哪还藏着东西。”我说。   于是三人只得继续寻找,凌乱狼藉的后殿里,虽没有前边那么血腥,可也是乱的可以,这整个阎罗尔殿内,就是一个典型的脏乱差的典型。   “东家,东家,过来看,这里有两具尸体。”吴力发现了尸体,叫我们过去。   “尸体?两具?”   我很不解,为什么是尸体呢,而且还是两具?李一尘出了什么事情? 第204章 A501逃生者   吴力的声音把我和胖子吸引了过去,他发现了两具尸体,让我非常困惑。   难道真的有其他人来过这里?   我带着疑惑和担心走了过去,尸体里不会有一具是李一尘吧?这姑娘才跟我们下玄海派不过一周的时间,要真是死在了这底下,恐怕一辈子都不得安心。   吴力在前面站着,我看到两具尸体在前方,远处看去,似乎年代已久,才打消了心中的一些顾虑,快步走了过去。   走到跟前才发现,地下的两具尸体与其他的不同,他们不是海察国的人。   胖子不解问:“还真有其他人,这地方他们是怎么发现的?”   我翻看了他们的衣服和装备,洋衣衫金色的头发,可以确定是两个外国人,这就更加难以理解了。   “两个外国人。”我说。   胖子下意识看了下周围,“无线电信号真的是这里发出来的,是幽灵信号。”   我又查看了尸体周围其他的东西,一把毛瑟手枪,还有一个军用背包,地下还有一些他们写过的文字。   他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他们又是谁?   我靠,我觉的我脑细胞都要不够用了,不是说海察国从未被人找到过吗?这两具外国人的尸体又怎么解释?   吴力翻动看了看尸体,觉得是他们是被困死在这里的,地面上的写着的一大串英文大多也都模糊了,尸体成半干化状态,像是脱水而死,极大可能说明他们是困死在这里的,那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呢?   胖子说:“这门肯定是李一尘打开的,以这两个外国佬的本事,应该是找不到那门的,所以他们才会被困死在这里。”   吴力又说:“他们是从那里进来的?”   我继续翻看了他们背包里的东西,一个没水的水壶,两根钢笔和一本黄皮纸笔记本,还有一些生锈的手电。   我们三人围在一起,翻开了那本黄皮纸笔记本,这是他们留下唯一的线索。   笔记的首页上,写着“A501”,看到这几个字迹,我就大概明白了他们是谁了。   A501是之前凌天若说的那艘英国沉没商船,这二人肯定是从A501上逃生出来的人,可为什么他们能进入到这里呢?   笔记的记录是用英文写的,虽然我是个历史系毕业的,但英文的普及已是很普遍的事情,就连卖东西出货,也是越来越多的老外,不会讲两句英文都不好意思出货,所以我的英语还是可以做交流的。   前边记录的都是一些关于A501号的信息,凌天若的信息里说A501是一艘英国商船,但笔记中的记录却不是这么写的。   A501号游轮,直属于英国皇家研究院,做对外历史科考研究,就是英国的考古队,二十世纪初期,他们调查发现了海察国的下落,在瀛洲海底,他们一共进行过五次出行,这次是他们的第五次出行研究。   在之前的四次里,曾利用超声波探查到海底的声波反馈,在海底有一处不平静的区域,他们则认定那是海察国的所在,他们几次寻找,都找不到其入口所在。   就在A501号准备第五次无功而返的时候,他们在夜晚像是遭遇幽灵一般,整个船上瞬间停电,本是风平浪静的海面,却有不断的海水进入船中,A501号在半个小时内就全部沉没在了海底。   据笔记的主人书写,她和另一名同伴,在疯狂剧烈的颤抖中,虽船沉到海底,撞到了某处海底礁石之中,他们二人从船里逃出,顺着海底礁石进入了殿中,过程他们已经不能详细记录,慌乱中他们只知道从船里出来,游过一小段礁石路段,就从一处海底沙口掉到了里面。   这让他们又惊有喜,惊的是他们从此被困于殿中,进来的入口完全没有痕迹,喜的是他们找到了海察国。   她还尝试用无线电呼叫求救,她的另一名男同伴对海察国语言有深入研究,将殿中所写的文字全部翻译在了本上,她则负责向外求救,希望有过往的船只能收到她发出的无线电信号,前来救他们出去,并把海察国的研究带出去。   他们被困在殿中,寻不到任何能出去的门,这也正是海察国机关设计的精妙之处,进来容易,出去难,如果不是李一尘先前进来,给我们打开了后殿的门,就凭我们是不可能找的到这里的。   A501号的两名研究人员在殿中被困半个月后,用完所有可以使用的东西,电用完了,水喝完了,食物也吃完了,还是等不到来救他们的人,最后被困死在了这后殿之中。   他们到死都想不到,在这后殿的前方,就是海察尔王的屠杀场,只可惜一墙之隔,他们还是没能真正了解到海察尔王的凶残暴力。   随无法确定他们是通过哪里进来的,但他们的进来,肯定是沉船砸到了底部的某处机关,他们得幸,机缘巧合之下,进到了这里,却不懂海察国机关所在,被活活困死在了底下。   后来就是凌天若和我说的事情了,英国人曾派人打捞寻找A501号,怎么都搜寻不到。   看过前边的记载,我对A501号的船只遇险,感到非常奇怪,它的沉没不是偶然的,不知怎么的,这让我想起了这时候发生在玄海派的同一件事情,一九一六年一神秘男子突访玄海派,李先相掌教第二天就选了新掌教和神秘男子走了,这二者会不会联系?   A501号会不会是意外的原因沉船,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胖子和吴力听我说了记载的事情,胖子说:“这前殿和后殿只有一墙之隔,虽然这两个外国佬没机会去到前边,但前后两个殿上演的却是不同景象,前殿鬼王屠杀自己国民,想去阴间接着当王,后殿两个外国人在弹尽粮绝,饥肠辘辘的情况下,都没伤害自己的同伴,两人被活活饿死,可见这是一个莫大的悲哀啊。”   我对胖子的话点头称赞,“这的确是个悲哀,是文明和落后的悲哀,是人类的悲哀。”   我又接着翻看了后边,关于海察国墙上文字的翻译记载。 第205章 海察国史   死去的两名外国佬,还是有些本事的,在他们遗留的笔记上,把后殿的文字尽数翻译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些都将会是珍贵的考古资料,待到重见天日的一刻,会对消失的海察国历史,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   如果不是英国人的翻译和研究,恐怕海察国将会永远被隐藏。   接着翻到后面的内容,是女外国人的同伴书写的,字迹发生了变化,还有许多中文,让我更加能明白当中的意思。   笔记之中记载的是我们想象中的另一个海察国历史,皆让我们感到匪夷所思。   海察国的历史中,最早记载祖先的是一帮身份来历不明的人,他们坐船瓢泊到此,想来也都是海上的渔民,就在此处生活了下去。   至于他们是谁,为什么而来,都无从得知。   不过关于这点,英国人的推断是这些人都是一些监狱囚犯逃跑出来,当时的瀛洲地区无国家管辖,囚犯们到此处生活了下来,抢掠过往船只为活。   海察国的身材矮小,原先并不是这样,他们都认为后代变成这样是上天对他们的惩罚,对此英国人也有自己的看法,他们认为海察国人抢掠了过往的船只上的女人,而这些当中的女人中可能携带有侏儒症的基因,加上海察国都是内部通婚,基因在这些人群就显现出来,才使得这个国家的人都相对身材矮小,不过也是近亲通婚的原因,他们的智商也变得比普通人聪明。   这些第一批来到岛上的人,就这样凭借着自己的头脑生存了下来,并慢慢发展壮大,自己建立起了海察国。   海上这座岛慢慢的也被世人知晓,因为他们用自己的聪明制造出了许多器物,卖到内陆后,也打开了海察国的财路,海察国也就慢慢发展强大,彻底成了一个男性主权的部落国家。   内陆战乱丝毫不对海察国构成影响,岁末更替,内陆上的唐朝已经灭亡,进入了几百年的分乱割据的局面。   在这个时候,一个自称是来自夏国的使者来访,有重要事情相托,并报姓名拓跋思恭。   为躲避乱世,将一夏国至宝托藏于海察国中,做出约定,让此物死不出世,就算海察国没了,也不能被拿出来。   不知拓跋思恭用什么方法,说服了当时的海察国王,不过历代的海察国王也都不知道那东西又什么,只是明白能使人变的无忧。   好在的是,海察国后来的王对先祖的遗训看的特别重要,王在他们的心中真的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后世海察国人,遵照约定,无人去触碰遗留下的东西。   北宋朝初,海察国到了海察尔王的手中,这个恐怖暴戾的王将海察国搞到灭亡,他在海底修建了海底城,将海察国移民到海底,他还自称鬼王,屠尽了海察国人,还将众多怨鬼聚在海底,还有一些研究的不明生物。   不过还好的是,海察尔王对祖先的遗训依然没有忘了,他对那保存的至宝依然恭敬,还把那东西带到了海底城中。   随后海察国到此彻底灭亡,海面上海察国岛也消失不见,所有剩下的海察国人到了海底。   看到此处,我内心震撼不已,拓跋思恭,就是当年救了李置生的拓跋思恭,他将一夏国至宝隐匿此处,我心中多半已有答案,想来定是救过李置生的夏国秘术,是这秘术把李置生身上的巫术驱除,成了不死之人,秘术之可怕,拓跋思恭将它藏于远洋,就是不让这东西为他人所用。   想必李置生舍弃一尘师祖的原因,此刻也得到了答案,他在观潮中寻得了秘术所在。   南宋时期,海察国已经消失了几百年,终被李置生寻出了消息,海察国底有秘术,后来李置生在此也就消失了。   我看完这些历史研究后,心中分析,海察国海底除我们外,就是这两个外国人,绝无其他人来过的痕迹,包括那个手印也是李一尘的,李置生没有找寻的这里,而英国的这艘科研船的沉没,很可能也和李置生有关系。   我的怀疑是,李置生当年没有找到海底的海察国,直到英国的科研队出现,掌握了大量海察国资料,李置生为了海察国的秘密,找到了玄海派当时的掌教李先相,让他做法沉没了这艘英国游轮,将秘密封存在海底。   可当中也有一个矛盾点,当时的李置生宁可为海察国,抛弃一尘师祖,一尘师祖为了李置生也是放弃了一切,最后为何李置生又不想寻得海察国了呢?当中发生了什么,让李置生转变的如此之大。   贪嗔掌教曾说过一尘师祖的归来,是在合适的时候,我们此次能顺利进入海底的海察国意非天意。   按照一尘师祖的留言,我们现在就是在合适的时候。   胖子听完也对海察国所事感到惊讶,“原来这个拓跋思恭,把秘术藏这里了,怪不得秘术就消失了,哎,不过张墓,如此看来的话,普愿道长那一挂,你爷爷还真是和海察国有分不开的关系,这李置生找了这里几百年也没能进来。”   “不是他不进来了,是他不想进来了。”我说。   吴力也是在后晋王墓里经历的人,对李置生也有算有了解,吴力将信将疑的说:“是不是他不想进来了,秘术对他的意义不大了?”   往往当局者容易迷惑,旁观者才是清楚的。   吴力看问题看得明白,我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胖子又说:“我明白了,看来这底下的事情很邪乎啊。”胖子在装深沉。   这两个外国人的资料还是有很重大的意义,翻完了全部的记载后,在书最后的一页有这样一句话。   “Reappearanceofthetruth”   “真相重现。”   他们希望他们的调查有一天能被人所发现出来,将埋葬深海的海察国历史重见天日。   我合上了黄皮纸笔记本,放入到自己的包中,对两具尸体深深鞠了一躬,表达对他们的敬意。   可就在我弯下腰鞠躬的同时,脚底部似乎有异响传来。 第206章 夙愿   正当我对尸体鞠躬的同时,很清楚的听到了底部的异响。   我顺势趴到了地上,把耳朵贴在地面上,仔细感受。   胖子见我鞠躬行如此大礼,就吐槽我说:“哎哎,张墓啊,你这个对死者的敬畏是好意的,鞠一躬就得了,没必要把跪祖宗的那套拿出来,这可是两外国佬,不能认贼作父呐。”   我不理胖子,继续听着动静,吴力凑过来见我在听地下,也趴在地下听。   “我,我靠,你俩不带这样的啊,一个张墓就够了,怎么吴力你也疯了?”胖子着急说。   “嘘……”   胖子停止了说话,半分钟后,我和吴力从地下站了起来。   “东家,是机关在动。”吴力说。   “快看看殿里还有没别的地方可去,李一尘应该就在附近。”我说。   胖子才反应过来,“感情你俩在干这个,下次这样能不能先吱一声,我以为你投敌叛国了呢。”   我愁了胖子一眼,就说:“哎呦,胖大爷诶,这不你还在吗,我怎么能随便投敌呢,怎么也得等你走了啊。”   胖子嘿嘿一笑,我又说:“赶快找找,底下机关在动,李一尘就在附近。”   三人散开寻找,在一处角落的地面上,果然发现了李一尘留下的痕迹,后殿角落的地面,被打开了一处通往地下的机关。   下边有一个狭小的墓室,从梯阶上下去,墓室的全景暴露在眼前,这间才是放置棺椁的墓室。   墓室隐藏在此,一般人肯定发现了不了,是李一尘打开的,追寻到此,已经无法再往后追,这间墓室是封闭的,李一尘必定会在此处。   我们三个初来乍到,不敢直接向墓室中走去,害怕触动什么暗处的机关,从外面的响声也能听出来,这地方的机关布置一定少不了,少有不慎的话我们被困在这里也是说不定的。   胖子在下来的梯阶上卡了好几处掉落的石头,为的就是万一触发机关,石头能卡一会,为我们争取逃生是时间。   墓室当中非常阴沉,中间是口白色骨头磊起的骨棺,周围静悄悄的,我们三人走的非常谨慎。   当我们的视野看过骨棺的另一头时,棺材旁边的地上躺着一人,不是李一尘还能是谁?   我赶快上去查看李一尘的情况,人无大碍,只是昏了过去。   再看她的手中,握着一卷皮质卷轴,那东西是从骨棺上取下的,同时底部的机关响动还在“咯咯”响动。   近看之下的骨棺,竟有些瘆人,那是一根根人骨,阴寒发冷,上面不知附着了多少的冤魂鬼气,中间镶嵌的一颗颗头骨,如同死亡的凝视一样,空洞的眼窝里是无限恐惧。   我只抬头往骨棺上看了一眼,就有种要被摄魂的感觉,当中的躺着的海察尔王,会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从狰狞的棺椁上把视线收了回了,看看李一尘手中的皮质卷轴,她是如何将东西从骨棺上取出,而那卷皮质卷轴,很有可能就是夏国失踪的秘术,让人能不老不死的秘术。   墓室当中的阴气沉重,骨棺的边上更是异常压抑,我知道这里不是久呆之地,时间长了必然会乱人心魂。   “胖子,把李一尘带上,我们先离开这里。”我说道。   胖子和吴力准备将李一尘背起,李一尘这个时候忽然醒了过来。   见状,我急忙上前问李一尘,“怎么样,没事吧?”   话还没说完,我就看到了那双涣散的眼神,游离没有凝视点,我几乎很快就判断出来,她不是李一尘。   李一尘以往的眼神是那种让人透着沁脾的清澈,那是她单纯的目光,分外引人注目。   现在的李一尘却是截然不同。   “拿到了,我终于为你拿到了。”这话从李一尘的嘴里说出来。   胖子一听,“我靠,这姑娘也被鬼上身了,我得给她叫回来。”   我急忙打住了胖子,继续听李一尘嘴里说出的话。   “你一直思慕的事情,这次我终于为你做成了,这次你会开心吗?”   胖子又要开口,让我按了回去,我知道,现在李一尘身上说话的是一尘师祖!   一尘师祖的声音很微弱,她继续道:“你我既然有缘无分,你教了我一身道法,观潮知尽天下事,却唯识不破你的心,你心念的海察国,就让我为你也做点事情,就算消散了也不要紧。”   我心中所想,一尘师祖早就做好了预算,她要去取到这本秘术,她在死前说的合适时机,就是现在了,只是不知道为何一尘师祖要消散,她不想亲手把秘术交到李置生手中?看到这个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薄弱,我明白这是一尘师祖最后的遗言了。   “只怕来生再见了,这一世,我不后悔。”   李一尘又将头看向我们,说:“将此卷好生保管,终有一天,他会拿到的。”   我们几人有些发毛,底下这种环境里,冷不丁同你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有些头皮发麻。   一尘师祖最后又说了一句诗。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话落,就再没了声音,一尘师祖似乎是真的消散了。   一尘师祖在千年前留下的夙愿,今日终以得报。   女子为情,当真可以不管不顾,只可惜一尘师祖单思了一辈子,只是一厢情愿,最后还得消散殆尽。   情这东西,当真拥有万般能力。   好一个“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我们三人愣在原地,还未大体上反应过来,李一尘似乎又昏迷了过去,我又招呼胖子还是赶快离开。   这时候,骨棺里的东西好像控制不住了,一尘师祖在的时候,还有一股道然之气压的住,一尘师祖消散之后,自然是不存在了,加上海察尔王的墓室阴气鬼气太过沉重,我们三个大活人一下闯进来,激起了海察尔王的变动。   我们在盯着骨棺往后倒退,而森森的白骨棺,往外散发着尸气,是一种死亡的气息,再看骨棺里面的东西,大有要冲破而出的迹象。 第207章 骨尸   骨棺当中的气息就要冲棺而出,无法想象,这骨棺里的东西。   黑色的气体开始从骨棺上泄露而出,笼罩了骨棺一层黑雾,就听到里面骨棺里面有“擦擦”的摩擦声发出。   “要出来了。”胖子大喊一声。   我们几人连连往后退到梯阶口上,准备随时退出去。   “嘭……”   一下间,骨棺被爆裂了开,飞溅向墓室周围,散了一墓室碎骨。   再看骨棺笼罩的那团黑雾里,一具干瘪瘦小的尸体正在站起来,尸体肉质已经腐坏,只剩一节节骨头,上面附着一层黑色的皮让整个身体粘连起来。   何止是骨瘦如柴,就是一具黑色的皮包骨尸,个头只有我们一半高,黑色的皮囊包裹着骨架,扭动的走起路来。   周围有一种充斥着死亡的气息,它就是海察尔王,它干瘪的头颅中有双发红的眼,是血的颜色。   海察尔王当真站了起来,正向我们过来。   “他,他娘的,起尸了。”胖子结巴说着。   “我靠,快走啊,还愣着看什么?”我大声说。   三人直向后殿里跑去,胖子背着李一尘,我看到她双手紧握的皮质卷轴,明白了海察尔王为何会起来了,他要拿回他的东西。   海察国对他们的王向来尊重,就算是下一代王也会铭记上一代的嘱托,连海察尔王这种变态的王也不会背弃。   海察尔王建立海底城,仍不忘历代海察国王传下的事情,把卷轴葬到了他的棺椁了里,一尘师祖将卷轴拿出后,海察尔王起尸要夺回守护之物。   后殿之中也变的非常不安全,海察尔王快就能上来,我们无处藏身。   胖子边跑边问:“咱们往哪跑?”   “外头,往外头跑。”我喊着。   其实我的言下之意是什么地方能跑,往什么地方跑。   一路又跑出了前殿,到了门口,海察尔王似乎还没有出来,几人跑的太快都上气不接下气,想来一路上,我们可不就是跑路了,手里也没有个像样的家伙,一直被玩命的追着。   胖子叫着:“好家伙,这是要累死我啊。”胖子还背着李一尘,跑起来负担更重。   但我们到门口还未缓口气,外边的一些游鬼,就似乎感受到了鬼王的气息,开始成伙的向阎罗尔殿的方向靠来。   容不得休息,就必须再次跑动起来,外面跪尸太多了,一但也被鬼王召唤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一路没歇,硬是跑出了阎罗尔殿的附近,本以为,只要离开这片跪尸地外面,一路朝进入口去,我们的就能脱离这里。   跑到外围后才发现,我的想法根本只是想想,阎罗尔殿外,万鬼聚集,一眼望不到边的绿色鬼火,将海底城照亮,似有铺天盖地之势,哪里还有我们逃跑的路线。   吴力直接问说:“东家,这次麻烦大了。”   “我靠,张墓,怎么办?和他们拼了吗?”胖子也说。   “我怎么知道。”我急切回答。   此时我也慌乱了阵脚,后面是鬼王,前面是万鬼聚集,从未想到会在地下,遇到如此险境。   胖子掏出从英国人那捡来的毛瑟手枪,对着前面漂浮的绿色鬼火就是一枪。   “啪——”   老式手枪声音非常巨大,一发亮眼的火花在枪口乍现,子弹飞向上万点点鬼火之中,看来效果的确不怎么好,鬼火之中毫无反应。   胖子把剩余两颗子弹全部打了出去,把枪往地下一扔,怒骂道:“他娘的,膛线的都不行了,打出去的子弹没威胁。”   李一尘突然剧烈的咳嗽了一声,似乎是醒了过来。   与此同时,后面的鬼王也靠了上来,他后面并没有跪尸,只有他一个,可身上的鬼气浓重异常,让人看得很不舒服。   “发,发生什么了?”李一尘问。   胖子把她从背后放了下来,“哎呦,姑奶奶呦,你可算是醒了,你不是玄海派的掌教吗,快想想办法驱鬼啊。”胖子着急的叫着。   李一尘还未弄明白眼前发生的事情,人从一个环境里跳回到现实中,是要有一会儿的时间用来适应的,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但李一尘看到前方大片的绿色鬼火,和马上要过来的鬼王,很快的反应出来,双手从兜里掏出两张黄符,甩向空中,嘴里念着不知是什么咒语,黄符在空中燃烧,同时形成一股火气,散向四面八方,那绿色的鬼火便随即停止的晃动,好像被定住了。   胖子惊叫:“厉害!”   瞬间万鬼聚集的鬼火凝滞了般,只剩下走来的鬼王。   鬼王这具骨尸,矮小而且皮包骨,暂时不用后面的鬼火,躲避鬼王骨尸的攻击才是关键。   胖子捡起地上扔的枪,朝他扔了过了。   “嘭……”   像是砸到了钢铁上般,枪被弹了好远。   “这个是个什么玩意?”胖子问。   在场的几人中,只有李一尘是学过道的,她懂得驱邪避鬼之术,她看到了鬼王这副皮相,知道不一般,她也没多问别的,度过眼下的危机才是重要的。   “张哥,胖哥,你们找找可退之路,我没带东西,只能镇他一会。”李一尘说。   我心里明白,鬼王身上的鬼气是何等厉害,李一尘能镇压他一会给我留出些时间,算是不错的了。   李一尘之前曾让一尘师祖附身过,她还能如此快回过神来当真不易,我也知道,我必须找到路。   可是路又在哪里?   前方万鬼聚集之处,硬闯肯定没有好果子吃,阎罗尔殿又无处可去,到底该去向哪里呢?   局势真的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李一尘已经正面相遇了鬼王骨尸,她用黄符镇着,可鬼王的厉气也十分厉害,一张黄符用不了多久就被焚烧。   我们此时三个大老爷们,让一个小姑娘顶在前面,心里万分着急,可也插不上手,换做我们的话,手里连武器都没有,恐怕早成鬼王身下之鬼了。   我必须要尽快想出办法,李一尘的确是支撑不了多久的。   我望着四周,该想着往哪里去?就看了胖子扔出去的那把手枪。   哎?手枪,我脑中有了一个想法…… 第208章 奇怪的出路   鬼王鬼气深重,李一尘的黄符镇压力度逐渐变小。   鬼王的这具骨尸,吸噬了太多的冤魂,整个的外皮之下都呈黑色,可见厉气之沉。   李一尘从兜中抽出黄符甩向空中,用咒语灌入黄符之中,悬在鬼王头顶进行镇压,我知道这么下去肯定不是办法,黄符会有用完的时候,李一尘的精力也是有限的。   重任其实是落在了我的头上,我必须尽快想出办法。   天无绝人之路,我在看到胖子扔出去的那把手枪之后,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   既然那几个外国人可以进入后殿里,肯定是沉船撞到了什么机关上,我在仔细推敲着他们的进来时的细节。   胖子看我莫不说话,着急催我,“张墓,你别发呆啊,有没什么办法?”   我说:“那几个人外国人进来的地方,或许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外国人?”吴力也在疑惑。   我心里推测,之前在他们的遗留笔记中写过,他们是在海底的某处地方机缘巧合下,进了后殿中,然后他们就找不到了进来时的路,笔记里曾写,他们游过一段礁石路段,在海底的沙地下进入到的机关口。   按这么说,外面海底的沙地口,就是这里的顶上,我立马反应过来。   “路在后殿里。”我大声呼道。   李一尘见我像是找到道路,三张黄符齐发,把鬼王击退了一截。   她身形灵动,朝我们跑了过来,她说道:“张哥,我的符要用完了,后殿里确定有路吗?”   “总归前边是没路的,那两个外国人能进来,我们就能找到出口出去,死马当活马医吧。”我回答。   胖子叫道:“张墓,谁说老子是死马的,但愿你说的没错,不然,我到了底下也要缠着你。”   四人拔腿又往回跑去。   鬼王直追的紧,但我知道,鬼王所追的夏国秘术是决不能给它的。   后殿中依然凌乱,我将灯光开到最亮,必须在鬼王追来之前找到出路。   想来这是件难以完成的事件,两个英国人待在这里的半个月时间都没能找出,我想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找出,确实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我始终相信那句话,人在危机关头是会创造奇迹的。   我仔细观察顶部的岩石层,顶上已经有些变形,可能是A501沉船正好砸到了上面的原因,这里才造成大面积的坍塌和变形,不过结构还是没有被破坏,这也是海察国的机关制造的精妙之处。   我说道:“吴力,你踩着胖子上去。”   “我靠,为什么是我啊?”   我说:“难不成你踩吴力上去?”   我指了几处像是有门的地方,让吴力在顶上去找,看有无破绽。   李一尘那边的黄符已经用完,时间刻不容缓。   吴力试探了几处地方都没有异处,站在后殿门口的鬼王似乎发怒了,他在朝我们怒嚎。   不是一般的嚎叫,是种带着鬼气哀嚎,震天动地,这是积怨了多少年的鬼王之气。   霎时,后殿中一阵颤抖,我们也感受到了来自鬼王的宣判,整个后殿温度瞬间降到零度,让人浑身发冷,鬼王不准备和我们玩了,他即刻对我判了死刑,要结束这场游戏。   吴力站在胖子肩上,我和李一尘站在胖子不远的地方,四人的动作都起来如此尴尬,怪不得鬼王要发怒。   不过,鬼王嚎叫所发出的颤抖,引起了顶部的震动,本来就被砸过一次的顶部,更是摇摇欲坠,有许多的岩石块掉落下来,挡住了鬼王的去路,我们躲避着碎石的掉落。   但同时也为我们震出了生机。   顶部的一处岩石盖散落后,果然露出一个黑洞。   “看,这那呢。”胖子最先发现了出路。   胖子也顾不得那么多,带着吴力就跑了过去,吴力双手一撑就蹬上了黑洞里。   这是唯一的路,此刻的鬼王正在靠近,在犹豫就要晚了,我和胖子往上一托李一尘让她也上了去。   然后李一尘和吴力在上边也拉我上去,胖子抱住我的腿也在缓缓往上。   只是胖子太沉了,抱着我的腿,让我也很难上去,我们三人在上面使上了所有力气。   胖子在底下大喊:“哥几个加把劲,鬼王要来喽。”   我没机会往下看,所有的力量都用在往上爬,只觉的胖子忽然变得一沉,随即发出一声咒骂:“我操你奶奶,娘的他扯住我裤子了。”   吴力在上面朝胖子喊:“都什么时候了,鬼王要你的裤子你就给他,这样下去东家都得被你拉下去。”   胖子还是那个灵活的胖子,我又觉得一瞬间下面的力量轻了不少,大半个身子飞速爬进了里面,我给胖子当人梯让他先爬过我进了洞里,我才被拉了上去。   我上来后才发觉真个人被撕裂的疼痛,胖子的体重还是将我拉的够呛,我们几人都是满头大汗,惊魂未定。   再看胖子,就剩一大花裤衩,不过好在是那种海边穿的大花裤衩,上面是椰子树图案,还能见人,下面的鬼王更加暴躁,疯狂嘶叫,整个洞中隧道都有随时塌了的迹象。   我们必须离开,吴力在前面带路,而李一尘则看上去很淡定,根本不像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的反应。   胖子也没有说话,因为我们的处境还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没人知道顶部的洞会通向哪里?   在顶部绕了好几圈,本以为是要通向外面的海底,我正准备联系凌天若来派人救我们上去。   可吴力却在尽头处看到一个门,是一扇生锈的铁门,所有人都在奇怪,为什么这里会有一扇铁门?   这也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吴力三下五除二,就将铁门拉开了。   我的心跳还未从刚才的鬼王中出来,我们进入的地方就再次让我心跳起来。   我们进入的地方竟然是一个船舱,让我更吃惊的是这是一艘近代船,是那艘英国沉船。   我看到在船舱里用白色的油漆刷着四个英文大字。   “A501。”   这是那艘搜寻不到的英国科研队商船。 第209章 幽灵商船   四人进入船舱后,都觉的很不可思议,阎罗尔殿上面竟然会是一艘失踪在海底,毫无踪迹的A501英国商船。   更加真实的是,这里也有空气流通,船外似乎是海底,处在这里的环境中,就如同天方夜谭。   几人都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去触碰真实生锈的铁片。   胖子不明的说:“这地方是真的吗?这是那外国佬的船?怎么会在这里?”   吴力也是同样疑惑:“是啊,东家,这船为什么在这里。”   我看了看船舱里,灰落的二寸厚,我们所处的位置是船底部的休息舱,正前方是一条狭长的走廊,两侧是船员休息的隔间,隔间都不大,每一间都关着门。   进去查看了几间,都是很久没有进来过了,大致检查了一圈下来,并无异样,我就先找了一间让大家先休息休息。   李一尘是学道之人,对邪祟有特殊的敏感,我问了问她的意见,李一尘也感觉不出。   “张墓,这不会就是幽灵船吧?”胖子回答。   “幽灵船不是在海上漂着吗,怎么会在海底?”我回答。   “这地方应该没那么简单。”胖子又说。   商量了半天也没什么结果,从进了海底城我们几人都好几天没合眼了,吴力和胖子说着说着也就睡了过去。   我拿出了卫星电话想联系凌天若,看能有什么办法。   谁知卫星电话一直处于搜索的状态,连接不到卫星,按理来说,卫星电话是很少出现这种情况的,除非是太空中的卫星断了片,可太空里这么多卫星,不可能全部断片啊。   电话呼不出去,我看到了一旁坐着的李一尘。   从我们在墓室里见到他,都一直没时间和她说过话,我试探着和她聊几句。   “一尘,你下来是你自己的意愿还是一尘师祖的?”我问。   “是我在海上观潮看到的,我会这么做,师祖有她的愿望没有完成。”   “你都知道一尘师祖会拿到那卷轴?”我有些疑问。   “嗯,我看到了。”   “这么说,你是知道咱们会逃到这里的?”   李一尘再次点点头。   我心中一阵发毛,她知道我们最终会逃到上面的洞里,当时还要故意让我想出办法,难道她知道我能想出办法吗?怪不得她进入洞里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突然间我有了种被人戏耍的感觉。   不过也怨不得李一尘,不泄露天机也是常理,可以理解。   我又问:“那一尘师祖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无须多记,相信师祖所心念的人,早就看到了。”   我顿时哑口无言,直觉的这姑娘藏的有些深,怕是我想说什么,她是不是都知道了?   我没有多聊关于她下来的过程,还有一些没用的废话,我知道她曾是玄海派掌教,避鬼驱邪的事情对于我们可能有些难度,她则不用担心。   李一尘还是那个单纯的姑娘,只是单纯中又多了一些沉稳。   虽不知现在是几点,但我也好久没合眼了,胖子和吴力睡的正香,我也迷糊中吃了些东西睡了过去。   也不顾上想多的,必须睡觉先休息一会了。   睡梦里,我似乎梦到了鬼王黑色矮小的骨尸,在朝我们一步步走来。   我满头大汗,在惊慌中俨然惊醒。   眼睛的视线再次清晰,睡了也不知道多久,胖子的呼噜声还在继续着。   可我却感觉周围的环境里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四人都在,船舱也没变化,地上尘土中的脚印也没有多余的人,可身体上的感觉,确是不同。   在身边事物没有异样下,我走出了走廊查看,似乎真的感受了这一异动的来源。   是船在动,船在海中游动!   还真让胖子说对了,这是艘幽灵船。   我发觉情况不对,回到休息舱赶紧叫醒几人。   我又去查看我们进来的那扇铁门,果真消失不见了。   船底下怎么可能会有门的设置,我们这是又中套了,我心中暗骂,如果能多知道些海上知识的话,就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哪艘船会在底部按个铁门出来?   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既上了贼船,就得看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胖子和吴力还有李一尘从休息舱中出来,我将发现的端倪说给了几人。   胖子惊愕说:“这里还真是艘幽灵船,我就觉得有问题。”   进来的路已经消失,我们必须得去看看这船到底有什么古怪。   我一指前方,“走,去里面看看。”   几人重新整理了下,吴力打着头阵,穿出了底下的休息舱,攀过两段台阶后,应该上到了另一层里。   说来也真的是奇怪,这艘沉船为何能在海中不进水的?   算起来历史,这艘船起码有百年了,从生锈的程度上,绝不是一艘百年腐坏的船只,就像是沉没了几十年才。   船舱里的布景还和当年几乎一样,没有任何修改过的痕迹,船舱的正中间有张巨大的地图桌面,四周都是些资料和报告,就如同船沉没时一样,人们慌乱的逃命,把各种纸张和地图散落了一地。   出现在眼前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船舱的厅里,散落着各种纸张,倒在地下的水杯,翻到的桌椅,还有掉下的黑板。   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管是谁的心里都会不由得怀疑,胖子拉了拉我,问:“张墓,英国商船沉了多少年了?”   我冷静的回答:“有一百年了。”   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慢慢的穿过了这处地方,从散落的迹象上和纸张的发黄程度来看,这里就像是前不久才发生的,根本看出会有一百年的时间。   太怪异了,这艘“A501”号,绝对是一艘幽灵船。   船舱大厅的前方就是商船的驾驶室,我们四人一路小心的过了这片地方,底下掉落的纸写的是英文,地图也是海峡地图,不过我们没有停留,因为在走到船舱厅中央位置时,可以看到前方驾驶室里的灯光。   我们清楚的看见门上写着“cockpit(驾驶舱)”的门后面,有灯亮着。 第210章 急中生智   此时出现在驾驶舱里的灯,莫过于是最神秘的,也会增加恐惧感。   沉没了近百年的船,现在在海底中游行,不仅里面没有百年的历史感,驾驶舱的灯还是亮着的。   难不成会有人在驾驶这艘船?   我心里从未有过现在的紧张感,也许是我从未经历这样的事情,别看平时挖坟掘墓,这种海底下遇见幽灵船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谁还没个第一次的时候?   我们把灯举起,查看驾驶舱门内的景象。   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玻璃上就像是有一层马赛克一样,只能看到一个灯晕。   胖子给我指了指门,比了个手势,意思是开门进去。   说实话我心中还是忐忑,这里是海中,万一有什么问题我们就逃不出去了,我们的手中也没有任何武器,驾驶舱里有一个和鬼王一样的存在怎么办?   我将目光看了看李一尘,如果又邪祟的话,她应该能感受的到气息。   李一尘半天没回应,却对着我笑了笑。   我靠,生死攸关的时候,她怎么在朝我笑呢?如果不是在驾驶舱门口,我非要问问李一尘这是几个意思?我心里又想,不会这姑娘让吓傻了吧?气氛也的确是诡异了些,可她在底下阎罗尔殿都不怕,会被这个吓傻?   我瞬间一拍脑门,我明白了,李一尘她可能又在观潮中看到了,她肯定把下来的事情都在观潮中卜算到了。   胖子见我拍自己脑门这一下,有些懵逼,他用了个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拉了拉吴力,指了指门,然后和李一尘站到了稍后面的位置。   胖子和吴力站在门口,将门一点点的打开了进去。   我还担心门后会有什么其他东西出来,好在没有,他们二人进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异常,我才明白李一尘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我们四人全部进入了驾驶舱中,胖子和吴力站在当中看着前方发呆,我走过去后竟看到一个人。   驾驶舱的座椅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他是一名中国人,穿着衬衫长裤,似乎在开动着船只的前进,他带着一顶水手帽,一直背对着我们,从背影上可以看得出来,这人的身体健硕。   胖子忽然叫道:“你谁啊?为什么在这里?”   我紧盯着那人,他的来路很不寻常,中年男人听到胖子的喊话,转过了身来。   那是一张非常健康的脸,一眼就能看出是常年被太阳日晒的褐色皮肤,男人的脸上没有长胡子,他的头发留的很长,也不知是不是常年在船上没有时间打理。   不论怎么看,这个人同正常人都一样。   中年男人开口说话了,他们淡定,就像知道我们要来一样,“你们来了?”   我们四人没反应过来,胖子心直口快,“你谁啊,怎么知道我们要来?这船是你开的吗?”   中年男人诡异的笑笑,“年轻人,别着急,很快你就知道了。”   这时候李一尘低声和我说道:“这人不对,小心些。”   我听到了李一尘的话后,结果胖子的说:“你是A501的船员?你怎么是个中国人?”   “还是这个兄弟问的好,没错,我是船上的人,我是中国人。”   “这船沉了,你不知道吗?”我问。   “知道又怎么样?你们不是也上船了??”   胖子说:“他娘的,你玩我们呢?”   中年男人又转身过去,不再理我们。   胖子和吴力看着我,“张墓,怎么办,我看这人怕不是个人。”胖子低声对我说。   我也明白问题的所在,这艘幽灵船沉了多年,能再次出现在海中,可能和这人的怨气有关,不能等到船到了目的地再做打算,而且目的地还不知道在何处呢。   我又问:“船要开到那里?”   中年冷声说:“终点。”   胖子一听气就来了,上去一把拉住了中年男人的衣服,向后扯过来。   谁料那中年男人在反抗,和胖子扭打了起来,吴力上去帮忙,那中年男人那是他俩对手,几下就被按在了地上。   他倒在地上说着:“谁也别想离开,一起去向终点。”   李一尘对地上的中年男人就是一指,念着道语。   中年男人很快就浮现出了原样,成了一具干尸,没了一点人气。   一切都是障眼法用来骗我们的,李一尘一指道破。   “他娘的,一具死尸还装什么装?”胖子骂着,顺手把尸体摔在了地下。   “东家,人是假的,船还在动吗?”吴力问。   我仔细感受了下船身的晃动,确实还在游动,可能真的要去向终点。   胖子见状开始操作船上的仪器,想让船停下来。   我看了看李一尘,欲言又止,知道她也不会说什么的。   就听到胖子传来叫骂声:“船是在自己游,这机器早他娘锈死了。”   又是这种情况,都不知是下来的第几次了,又得做出生死的抉择了。   船是不会停下来的,它的目的地就是死亡,我们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胖子急着直妈娘。   “该死的,好歹也都是中国人,知道你死的冤,可你不能坑我们啊,他娘的,死还不忘拉垫背的。”   我思来想去,还是只有一个办法可行。   “什么办法?”   “跳船。”   “张墓,你疯了?这里是多深都不知道,这等于是自杀啊,再说幽灵船能跳出去吗?”胖子疑问我。   我看向李一尘,“一尘,这里能跳出去吗?给个准话,否则我们都得死在这里。”我心里深知李一尘知道该怎么做,她如果再不说出来的话,我们可就都要完了。   “几位哥哥放心,这里能跳出去,不过得受点罪。”李一尘说着。   “能活着出去,还怕受点罪?”胖子急着说。   “那就只能跳出去,离开这里,没有其他的办法,待在幽灵船里时间长了会受到干扰,人也就会慢慢趋近死亡,在船上的人,最后都会把记忆留在最后的时刻,像刚才那个船员一样,所以如果不离开这里,是摆脱不了的。”李一尘说。 第211章 获救   跳船后,海底急速上浮,有惊无险,伏到海面上,四人孤立等待救援,夜晚时分,凌天若的船开来,救上船。   李一尘的话让我们几人心里有了底,幽灵船上不能久待,否则的下场就会同那船员一样。   现在船仍在海底中前行,要去向何处何地,我们一概不知晓,它的终点就是终点。   我见状事不宜迟,就对李一尘说:“这船停不下来,还是早点脱离出去,不能越走越远了。”   胖子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就说:“那咱还等什么,赶快离开啊。”   吴力开口说道:“东家,这里不知道有多深,万一口气憋不上去,不就麻烦了?”   这的确是个问题,如果这里的海下深度过深的话,没有氧气供给,我们最多憋两到三分钟,三分钟之内上不到海面上去,基本就麻烦大了。   我从驾驶舱走出去,看船舱厅里的物品中有无可以利用的,氧气问题的确很有可能会成为我们上去的关键。   我又朝李一尘问:“一尘,船是可以跳出去,但我们能顺利到了海面上吗?”   李一尘点点头,我再次确认:“你的意思是这里离海面不远,我们能憋气上去,对吗?”   “我不知道。”   我心中基本得到答案,我们能上到海面,中间的过程不知。   事已至此,不能再婆婆妈妈下去了,我招呼胖子吴力,准备打开船舱门,我们跳出去。   “就,就这么生跳?”胖子问。   “你看这里的东西有什么能用的上的?不生跳还等的熟了跳?”我说。   “我信东家,跳就跳了。”吴力回答。   我看李一尘一眼,她朝我点了点头。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该有的总归逃不了。   胖子和吴力将船舱门打开,让人惊奇的是,外面的海水并没有疯涌进来,就好像是形成了两个世界一般,船舱里依然有空气,一门之隔,外面则是漆黑无比,深不见底的海水。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这若不是艘幽灵船,这种情况当真是难以置信。   “我靠,这他娘的还真是艘鬼船,连海水都进不来。”胖子说。   “一尘,我们这样能出去吗?”我问。   “无碍,那船员已经化形了。”李一尘回答。   我从门里看向门外,外面的海中光线昏暗,相比深度也一定不浅,心里准备还是得要有的,这一跳出去,凶险都不知,但愿三清祖师保佑,希望李一尘算到的没错。   “把身上重的东西都扔了,跳了。”我说道。   然后往每人的腰上挂了一个信号灯,闪烁间可以确定几人的位置。   胖子的裤子已经被鬼王扒走,身上也没其他的东西,活动了活动身体,就要第一个跳出去。   “我先跳了啊。”只听胖子说完,就朝船舱门外扑了出去。   胖子身先士卒,为我们开了一个良好的开头,同时我也佩服胖子的勇气,他是出于对我的信任。   等胖子出去后,活动好身体,我和李一尘也相继跳了出去,吴力的水性较好,他负责断后,可以保证不掉队。   我将身上的GPS和卫星电话全部装进包里,给了吴力,我觉的当我们离开幽灵船的时候,这些工具的信号会再次发射出去,这也是我们的希望所在。   冲入海水之中,我奋力向上游去,力求用最快的速度上到海面上去。   在海中,似乎一切都变得无比安静,只有灯的光线所照射到的范围,有生机,外面全部是一片黑暗,死一般寂静。   我在离开船体后,回头看去,一艘幽灵船正在海中漫游,看上去并没有几百年的历史,就好像几年前才沉入海中,在船身的位置上,生锈的铁皮见依稀可见白色油漆的四个大字,“A501。”   我没有再次回头,身后的吴力也游了出来,腰上悬挂着的信号灯能明确指示出我们的方位,胖子的信号灯闪光在我们上面的距离,看来,上潜到海面还得有一段距离。   我看到身边李一尘在海中游刃有余,身影轻盈,如半条鱼般灵活,她的速度很快,从小生长在海边,水性自然要比我好的多。   此时我最应该担心的自己,其余三人各有优势,李一尘和吴力的水性较好,胖子的肥肉也能很快让他浮上去,别说这身膘在关键时候还真能派的上用场。   李一尘的速度在我用肉眼的观察下,很快就离我远了,我的速度无疑是很慢的,我憋气至深,还时不时得吸两口海水下去,这个时候,身后的吴力一把抓住了我,拉着我向上浮起。   随着上浮的距离上升,海中的压力也越来越小,我的肺部变得也松弛了些。   吴力牵引着我,这度过这场与时间争夺的生命赛跑,三分钟之内,我们必须要上到海面上去。   上升的过程里,我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海水下去,感觉的肚里全部是水在晃荡,如果不是吴力拉我往上,恐怕我也已经丧失了行动力了。   记得上次的在后晋王墓就是这样的情况,双生面尸在地下的暗流中,追捕着我们,那次我就歇菜了,晕在了水里,甚至还为了救我死了一人,这人的名字我是一直记在心里的,他叫冯当,我心里忍不住在骂我自己,张墓啊,你怎么老是记吃不记打呢。   有了上次的遭遇,我本想这辈子都不会再水中憋气过去了,谁又能知道,玩笑就是这么开出来的。   这次,我又有了同样的感觉,似乎又要晕了过去,这个时候才深刻体会了一种感觉,叫撒手人寰。   憋气的肿胀感和海水在腹中的晃荡,让我痛苦不堪,难以坚持下去,尽管吴力拉着我不放,但我脑中持续的缺氧,也逐渐消失了意识。   就在这时,我清晰的感觉到有人抓住了我的手,同时往我的嘴里塞了一个呼吸器,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来不及想是怎么回事,我抓住呼吸器,大口的吸着氧气,薄弱的意识逐渐在氧气进入后,开始振作了起来。 第212章 鬼王的报复   我在抓住救命稻草之后,大口呼吸,意识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好在这次没有丢人,要是再翻晕在海里,情况可不会像上次在暗河里的时候走运了。   之后我又被两人在海中拉了不到一分钟的距离,终于抵达到了海面上,后半截路程的时候,我基本已经清醒了过来。   我看到的是吴力,还有一个穿着潜水服的人,我慢慢反应了过来,肯定是凌天若派人下来的。   浮出海面之后,是一处妖艳的夕阳,将海面上照耀的满是金黄,凌天若的船就停在不远处的地方。   我还未从当中脱离出来,大口吐着海水,其他人都也安全出了水面。   所幸算是出来了,没有人掉队。   上船之后,我最关心的还是吴力的背包带着没有,那卷夏国秘术也在其中放着。   还好的是防水背包,拉链非常密封,里面的东西一个不少,看到这些,我才稍松了一口气。   此时正值日落时分,我们在海底也呆了长达三天两夜之久。   把那卷秘术交到凌天若和普愿道长手中后,我们几人便昏沉的睡了过去,三天的时间,只在幽灵船上睡了几个小时,疲倦至极。   事情还算是有了交代,不管是对于玄海派,还是李一尘而言,都有了答案。   海察国历史同时重见天日,英国商船的研究队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夕阳的阳光照在身上,是种重来没有过的感觉,我竟会如此的贪恋这点珍贵的阳光,还是有阳光的地面上好啊。   我的脑中还有许多事情要想明白,却没有给我对于的时间,我便倒头睡了过去。   四个小时之后,我又再次醒来,天黑了下去,我胃里的海水翻腾难受异常,让我无法继续睡下去。   出去透了透风后,发现胖子几人也醒了过来,正在在吃饭。   胖子和吴力是让饿醒的,我则是让海水撑醒的,看着桌上的食物,我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胖子问我:“张墓,几天都没正经吃饭,你不饿吗?”   我较为尴尬的回答:“不饿,不饿。”   吴力嘿嘿一笑,“东家早都喝饱了,哪还饿什么?”   我苦笑着离开了这里,在另一边,我看到了凌天若,她在和红花会的人研究那本夏国秘术。   见我过来,面色不是很好,凌天若让随行的医生给我看了看,吃了些药后,我的感觉好了许多。   普愿道长对我说道:“张兄弟,怎么样?我师兄说你们此次定是平安过来,没错吧?”   我心中暗骂,我们在底下靠得可都是真本事,像你这样,敢下去吗?现在还好意思说是贪嗔掌教的卦准,我刚好受了些,不想再和普愿道长说下去,用了一个迷之微笑回应。   我转头朝凌天若问:“秘术当中有什么发现没有?”   “这是一种很奇异特殊的文字,甚至都不是文字,或者是种符号,现在一无所获。”   “来日方长,也不用急着一时半刻。”我缓缓说着。   “倒是李置生的观潮秘术,当中所参行的原理,非常有可能就是来自于夏国秘术之中,现在还不能确定,还需在研究。”   我点头,李置生的事情,看来很有可能要浮出水面了,夏国秘术的破译解读,很有可能会让我更加深入了解到李置生,这也是对西北夏国历史的重要一笔,于我爷爷和秦南道都是至关重要的。   这不老不死的长生奥秘,到底来源于什么?   李置生,张黑子,秦南道三人真的在秘术的辐照范围中吗?   我更加期待答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当我在船边上思考着后面的问题时,平静的海面上,忽然刮起了嗖凉的冷风。   接着船身就晃动起来,船舱中的人都感受到了异常,向驾驶舱跑去。   半分钟后,船上的电源断了,陷入了一片黑暗,我也在晃动中一步步朝向驾驶舱中,外面的风雨突如其来,像是为了什么。   顷刻间,电扇雷鸣,乌云遮罩,海面上变得很不平静。   到达驾驶舱后,情况远比我想象的更加糟糕,所有雷达设备失灵,信号中断,电源停止工作,船上陷入了瘫痪状态。   几个驾驶人员在调试设备,试图联系出去,船上的仪器似乎完全没有作用。   这种情况我似乎很眼熟,觉得好像在哪里遇到过,却又想不起来。   这时候胖子和吴力也赶到了驾驶舱里,“什么情况这是?”   “不太好的情况。”凌天若说着。   我透过窗户看向外头,风雨交加,海水翻涌异常。   远处似乎又像是有什么亮的东西,我又探头仔细一看,心里瞬间凉了一半,刚才还在想是在什么地方遇到过这种情况,立马有了答案。   海上发亮的正是海底城里万鬼聚集的绿色鬼火,铺天盖地,现在正飘荡在海上。   是鬼王!   我心中呼之即出。   “是海察尔王。”我说出。   驾驶舱里的几人无不惊讶,凌天若问:“你说这是海察尔王做的?”   普愿道长说着:“鬼王重现,看来它是要取我们性命。”说着普愿道长也掏出了他带的许多法器。   我说道:“快叫李一尘过来。”   李一尘此时已经站在了门口,她在休息过后,面色精神了不少。   “是鬼王,它不想让我们离开。”李一尘回答说。   船现在停泊在海面上,无法移动,海面上的万鬼聚集越来越近,四周的绿色鬼火也越来越亮,要将船包围起来。   在正前方的海面上,真的出现了那具骨尸,黑色的皮囊,包裹着一具骨架,是鬼王,它正在海面上看向我们。   没错,它的确不想让我们离开,我们的身上有它守护的东西,夏国秘术卷轴。   “他在那里。”胖子叫了一声。   驾驶舱内的所有人都朝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皆是恐惧之色。   “一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凌天若问道。   李一尘走出了舱里,迎着风雨和闪电,嘴里念起了道语,就见海面上的浪潮开始翻涌,一潮一潮。   她在卜卦,我们当然看不懂,就在准备收拾必要东西,这船看起来也似乎不太安全。   凌天若将重要的资料和东西全部放到了背包里,船上连我们一共十人,懂道法的只有李一尘和普愿道长二人,想要从鬼王的手中逃出去,难上加难。 第213章 玄海观潮乂术(一)   鬼王此时勃然大怒,它在为我们闯入海察国海底城取走守护秘术而怒。   海面非常不平静,船只在海中上下摇曳,任凭海浪摆动,毫无安全感,随时都有可能要翻船在海里。   我们用手紧紧抓住把手,站在船舱边上,等等李一尘观潮结束。   船晃的厉害,李一尘的身影站在船头上,丝毫不受影响,雨水淋湿了她的头发,披在肩膀处,却仍有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   散播在海上浪潮慢慢结束,李一尘动了,她从船头的位置走了回来,雨水淋在她俊俏美丽的脸上,没有影响到她的意志。   “弃船吧,我们坐逃生艇离开。”李一尘说。   普愿道长双手掐指一算,“弃车保帅,明哲保身,你能阻挡得了它吗?”   李一尘点头,“应该可以一试。”   我觉得一尘师祖既然把秘术拿了出来,就肯定有办法让我们离开,这点她不会没想到,李一尘或许真有可以阻挡鬼王的办法。   时间容不得我们再去多想,逃生的充气皮艇已经准备好了,鬼王也近在咫尺。   海面上的鬼雾缭绕,将船身包围,鬼王踩着海水一步步登到了船上,争分夺秒的时刻,谁都不敢松懈。   皮艇已经放到了海面上,我们将物品都收拾了起来,身上也都穿上了救生衣,一个个跳到皮艇上。   鬼王在靠近我们,他所走过船身上,全部都是一片腐坏,那具丑的无法形容的骨尸,扭捏着身子,想要将我们吞噬。   普愿道长在船上布置了阵法,用铜钱布阵木剑驱使,想要阻挡鬼王前进的步伐。   鬼王是何等厉气,这些东西并不能阻挡它多大一会儿,不过也为我们争取到了时间。   胖子大喊着:“你们先顶住,我们先下去接应。”   普愿道长的阵法失效后,李一尘用黄符去镇,效果却也不如之前在海底的时候好,鬼王这次是真的怒了。   鬼王黑色骷髅头骨上,双颌张开,向外彰显着他的暴怒,它喝的一声,海水将船掀起六十度。   还在船上的三人,普愿道长李一尘和我全部被翻到了船的一边。   我见情况不妙,拉着二人直接跳到了海里,皮艇很快把我们三人救上,同时船也在很快沉没,弃船果真是个明确的办法。   但此还远没有结束,皮艇是有发动机的,我们想要用速度摆脱鬼王,才发觉周围的鬼雾根本无法出去,鬼王一直就围绕在我们四周。   “别开了,鬼王不走,我们根本离不开这里。”普愿道长说道。   “那怎么办,咱们等死吗?”胖子问。   “一尘,有什么办法吗?”凌天若向李一尘问,她将背包用手抓紧。   “师祖曾有一套引潮除鬼的道法,不过我从来没有用过。”李一尘有些不安的回答。   我立马反应过来说:“一尘师祖早知道有这一天了,那道法就是为现在用的。”   “张墓,你也算到了?”胖子疑惑问。   “还用算吗,明摆着的事情。”我说。   普愿道长摆手一说,“张兄弟言之有理,现在这紧急关头,别管是不是一尘师祖看到了,死马当活马医呗。”   胖子一听又是这句话,“他娘的,你们都是什么毛病?怎么老喜欢把人当死马?”   此刻的海上阴雾缭绕,绿色的鬼光在空中徘徊,是铁定不让我们离开的。   船上其他几名船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人都给吓傻了,他们何时见过一艘船说沉就沉没的,鬼王这幅模样的骨尸,他们更是头一次见,早被吓得没了神,更不用说出主意了,生死全寄托于我们。   “一尘,不管什么,姐姐信你。”凌天若说。   我也坚定的看了眼李一尘,普愿道长说道:“生则天命,死非我意,力从心始,自然其理,天火大道,央央生灵,谓有叹时。”   普愿道长说完这段道语,又说:“造化与否,全看你了,我们对鬼王招架不得,要是师兄在的话,或许还能一斗,罢了,一尘,尽力便好。”   我当然知道此时李一尘心中的压力,要用一个没有试过的道法,在如此危机关头,还有十人的性命。   胖子缓解气氛,整船上都是一副压力山大的死气,胖子嘿嘿一笑,“一尘,你也别担心,你就把我们这死马当活马看,实在不行,我们到了海里还是海马,大不了游出去。”   胖子此话一出,李一尘还真是莞尔一笑。   李一尘毫不犹豫,站在最前方开始使用玄海引潮之法,双臂张开,嘴中吟念道语。   鬼王像是察觉了什么,我们周身的阴气忽然加重,连海水都显得冰冷无比,阴沉的鬼雾彻底遮住了我们的视线,海面上周围,全部是朦胧的雾气。   如不是亲眼所见,海中的这样的景象的确难见,茫茫深海,无穷无底,想在海面上有这样的浓雾形成,基本是件非常难得事情,因为海本身就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所有的邪风异气都会随强烈的海风吹散。   海面上只有皮艇两头的照明灯,视线再次被封锁,鬼王将自己的位置隐藏了。   好在的是李一尘施展的引潮之术,有实质性的效果,潮朝我们翻来,但皮艇却没有受到一点潮的波动。   再看李一尘,她的双手间像是有某种力量发散而出,她变化道语节奏,道法的作用正在一点点体现出来,从她身上出来的精气驱赶了那股深重的阴气,船上的所有人都再李一尘后方看着她,同时也为我们自己祈祷。   鬼王许久没有出现,我虽不通道法,可周围气氛温度上的变化也是很明显的,鬼王它就在周围,要随时向我们发出攻击。   我心中埋头一想,鬼王不就是想要回他的夏国秘术吗,早知道它会这么穷追不舍,我们拿到秘术卷轴后,拍几张照片,不是一样的研究吗?也不至于会像现在这副进退两难,空守着秘术卷轴,置于危险的环境下。   而温度的下降是最明显的,直观上的表现就是嘴里呼出的气,都可以清楚的看见,可这种寒冷不是身体意义上的凉,而是一种阴沉的寒。 第214章 玄海观潮乂术(二)   千军一发,剑拔弩张之际,身体意义上的寒,并不会太过放在心上。   因为我们的心中都有着另一件事情,鬼王发动攻击了。   李一尘的道法施展也到了关键,海面上似乎充满了力量,波纹密密麻麻铺了一层,将海水的流向都改变了。   李一尘也在等待鬼王的再次现身。   浓雾之中有一股血腥气味的飘来,腥臭令人发恶,和我们在阎罗尔殿里闻到的一样,是血的气味。   “要来了。”吴力对着前面的一片阴影说着。   同时我们感受到了海底下的动静,有东西在游动,绝不可能会是鱼在游动。   普愿道长拿出镇魂的铃铛,“叮叮”的摇着,这声音刺耳异常,震慑人心,他是在为我们而摇,免得被鬼偷去心智,翻下水去。   鬼王在正前方的地方出现了,它一双没有眼珠的瞳孔,散发着红色光晕,身缠黑色鬼气,凌厉异常。   这时候,皮艇海下东西也扒住了皮艇,是那只鱼羊怪,它背后女鬼的双手和羊脚搭在了皮艇的边上,要爬上来,另一边也有另一只马头人身的怪物在往上爬。   “我靠他娘的,到这里还不忘追着你辽爷。”胖子胆大,说完就是一脚踢了上去。   但似乎好像用处不大,那鱼羊怪一点反应没有,“他娘的,”胖子随即骂道。   我也加入进去,不能让这东西爬上皮艇来,否则我们都得被拉下到水里。   普愿道长把一把铜钱剑递到胖子手中,说:“先破煞,再用脚踢就有用了。”普愿道长也在一直摇着镇魂铃,虽说刺耳难听,但也好过被偷了心魂的强。   我在扭头看向后面的其他人,一看就知道指望不上他们,还是得靠我们自己。   李一尘朝鬼王的方向开始施动观潮之术,她将引来的潮水开始唤起,层层卷到鬼王身上,鬼王却不受多大的影响,水潮接近不了它的的身上,尽管如此,还是一直有源源不断的潮水飞向鬼王而去。   胖子和吴力在普愿道长的帮助下,一次次击退上来的怪物,来回的折腾也让船里进来不少的海水,我回头朝后面发愣的四人喊,“把里面的水往外弄,这个能做到吧?”几人被我一喊,都吓的赶快行动了起来。   凌天若走到我的跟前,指了指背在身前用手紧抓的背包,我明白她的意思,我将那背包按住,让凌天若坐下,然后摇了摇头,便继续去阻挡要上来怪物,奇怪的东西越来越多,就快要支撑不住。   李一尘这边不紧不慢,道语时急时缓,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我不敢多说,怕扰李一尘分心,可心里还是捏了一把汗。   鬼王已经站在了皮艇的跟前,它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背着背包的凌天若,那里有它要的东西。   鬼王黑色干瘪的脑袋张开了嘴朝我们所有人咆哮,那种感觉让人感到恐惧,是无法言语的。   李一尘正站在鬼王对面的地方,我看到从李一尘身体上散发出去的力量,是股清新的正然之气,鬼王的咆哮还未消停,李一尘身上的道法便发动出来,李一尘接着一个摆渡,手势朝身下摆去。   就见在鬼王身后的海面上涌起一个几米高的水柱,在一百八十度转弯之后,化作一个巨大的手掌在鬼王顶部盖了下去。   “嗡——”   顷刻间,直将那鬼王击回到水中,皮艇周围的怪物也一下全部沉回到海底。   海面很快回归到了平静,几层波浪荡漾后,雾气散了开来。   “我,我靠,结束了?”胖子说道。   我们几人都将头看向了李一尘,然后她又在念起道语。   海上的波纹又在密密麻麻的泛起,两面对流的潮水向我们中间的皮艇而来,果然是改变了水流的动向,一般来说,海面潮水的流向是表示水流的方向的,现在的情况是两面的潮水都在逆流。   我们几人瞪大眼睛看着周围流向的异动,这不是鬼王造成的,而是李一尘在施法。   波澜起伏间,我们的身边鬼雾散去,温度也在回升,似乎真的是离开了鬼王的区域。   几分钟后,四周的一切都变得平静下来,回归到了正常的大海之上,刚才眼前的一切转瞬即逝,就如同一场梦般。   李一尘在周围归于平静后,倒了下去,她的精神里消耗过度,短暂昏了过去,不过我们现在的处境应该是脱离了危险才是。   胖子见从险境中脱离出来,大口称赞,“这姑娘厉害啊,我服,我也要认这么一个妹妹。”   “你认人家,人家还不认你呢,省省心吧。”我去看了李一尘,并无大碍,凌天若在扶她休息。   普愿道长说:“人可是玄海派掌教,玄海观潮乂术,果然名不凡响。”   我们都是门外汉,普愿道长所说都听不大懂,“什么是观潮乂术?”   “怎么,你们没发现吗?我们已经不在原来的海域上了,现在是另一块地方。”普愿道长说着。   胖子说:“与刚才海面上的不平静,的确像是换了地方啊。”   “不是这个,是地理位置的变化。”   我问道:“像是瞬移?”   “差不多吧。”   所有船上的人都诧异万分,我更是迷惑。   “玄海观潮乂术,是一种能改变格局的道法,深奥至极,需将五行参破,天地万物运行掌握,分离之后重组的过程,我们离火道教也有相同之法,不过只能换物,这么大场面的转换,我也是头次见到,李一尘能当上掌教,并不只是意外的。”普愿道长解释。   我有感万分,此番全靠李一尘,现在停留在平静海面,光靠这逃生皮艇是肯定到不了岸的,我们在弃船的时候,就把会需要到的物品全部带了下来,当然也包括卫星电话。   李一尘还未醒来,凌天若打通了卫星电话,我们此刻也不知道现在身处的位置,不过卫星电话能帮我们定位出来,只需要在海面上等待救援的来临。   静夜的海面上,静谧深邃。   皮艇上的十个人心中,却无一平静,表面的宁静永远掩盖不了内心的波动。   海察国的探查过程,终于算是告于段落。 第215章 束火观   海面上漂泊的过程是漫长的,没有GPS定位,海上走的哪里都是一样的。   这样的事情经历,皮艇上坐的各位任谁都是第一次经历,举手投足间都能看得出一些慌张。   普愿道长把玄海观潮乂术讲给我们听,才知道了当中的变化之理,道法变化无穷无尽,乂海换位,实在是令人惊叹。   道法之深奥,绝不是我们常人能理解的,也亏了有李一尘在。   皮艇在海面上漂泊,救援的过程大概还得需要不到一小时,我们在救援船来到之前,开始闲聊了起来。   胖子提起了话题,“哎,你们说鬼王杀这么多人,到了底下还真的是鬼王?”   我回答:“这你也信?鬼王到了地府阎王爷不得把他打入十八层?它也就是在这么嘚瑟。”   普愿道长说:“涂炭生灵的下场就是不得超生,鬼王它这么做也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要么说,人还是得多做好事,你看我们这不是老天保佑么?”吴力忽然说。   我觉得也是,“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多行不义必自毙。”   “呦呵,张墓,看的挺透彻啊,思想觉悟不错。”胖子说着。   我又问向普愿道长,“咱们是离开了,那鬼王怎么办?不管了?”   普愿道长呵呵一笑,“冤有头债有主,它不会祸害其他人的,而且那一击下去,相信它在几十年内都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了。”   我一惊,“冤有头债有主?几十年内不会有动作?道长,什么意思?鬼王还会再来?”   “我靠,道长,你别吓我,我胆小。”胖子说。   “你们也别放在心上,十几年的时间,鬼王去哪找你们?就算找到了,到时候再说呗。”普愿道长解释。   我和胖子都觉得十分无语,感情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找的是我们!   李一尘过半小时后苏醒过来,除了有些虚弱并无大碍,救援船寻找到我们后已是一个多小时了。   从发现我们的位置来看,与原来海察国相差了近一百海里,玄海观潮乂术将我们的位置变化到一百多海里之外。   ……   回到岸上后,我们先回去休息,凌天若把替我拿着的手机还给了我,她告诉我有两条消息。   我回到酒店里,是又累又疲惫,没顾上去看手机,就直接倒头睡了。   普愿道长说了鬼王的事情后,我一直心存芥蒂,心中时刻不敢忘记鬼王要回来这一说法,想着想着也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是天昏地暗,浑身的精神全部缓过了劲来。   凌天若已经带着李一尘,去送秘术卷轴到红花会去了,胖子还在睡觉,我胃里的感受总算好了许多,吃过些东西,就又回到了房间里。   想起凌天若告诉我短信的事,拿起手机去看。   果然还是两条乱码短信。   “A3-07-04。”   “C1-10-12。”   我仍是觉得像某种地图标识,就像是小区的门牌号,前面的是小区几号楼,然后是层数,几号房间。   可换过来一想,我老爹为什么要给我发门牌号呢?难道是给我置的房产?   我给他打了电话回去,还是处于无人接听状态,现在我身在山东,也没法去知道他的下落。   正在我思考乱码短信的时候,普愿道长给我发来微信,“张兄弟,师兄有请,邀你来火云山一趟。”   我回信,“好的。”   第二天,我叫了胖子和我一起上了火云山束火观,贪嗔掌教一定是为了此次海察国的事情。   这也是我第三次登上火云山,路很熟悉了,火云山还是那美丽的景色,火云缭绕,壮观秀丽,堪称天下一绝。   束火观依然庄重严肃,道气盎然,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正义之气。   知道我们今日要来,贪嗔掌教显得较为隆重,特意站在束火观门口迎接,随行的还有普愿道长。   大老远儿,就看到了贪嗔掌教和普愿道长的身影,二人面带微笑,朝我和胖子打招呼。   “张兄弟别来无恙?”贪嗔掌教笑着问道。   我回道:“还好。”   胖子在后面也说了一句,“掌教也别来无恙?”此话中还盖有一股明显的醋意。   贪嗔掌教是个聪明白事理的人,自然明白胖子这句话的含义,胖子在嘲讽他站着说话不腰疼。   贪嗔掌教一笑,“两位快里边请。”   我们和贪嗔掌教也算是相识有一段时间了,熟悉了不少一般的玩笑是开得起的。   进入侧殿的休息室内,贪嗔掌教边与我们说起了此次来的事情。   “张兄弟,这次多亏了你们出手相助玄海派,贫道不甚感激。”   “掌教言重了,不必客气,这也是我们的事情。”我客气的回答。   胖子忽然插嘴说:“我说,掌教,我们走之前你说的话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为张兄弟测十年的卦象,自然会兑现承诺,只要张兄弟开口,我自然为张兄弟亲自卜卦。”贪嗔掌教说道。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胖子这么说出话来,就好像是我和贪嗔掌教间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搞得一度尴尬。   喝茶细品了贪嗔掌教的藏着的崂山绿茶,贪嗔掌教又向我们亲自道谢了一番,感谢我们为山东道教所做的,整个场面让我非常不舒服,掌教的态度实在是太好了。   贪嗔掌教与我们讲谈了一些道经,其中说到的以人为本非常实用治学。   顺世间万物变化,自然规律,人心所向皆能有自己的造化,要顺从本身的发展,事物间才不会有发生华乱,这也是其道家的文化的经典,贪嗔掌教一番苦口,让我们感同身受。   然后我和胖子听完了贪嗔掌教的讲道,又盛情难却,非得留我们住一夜不可,就这样,我们在束火观中又住了一夜,等到第二天才得以离开。   离开之时,贪嗔掌教说我随时可以来束火观找他求卦,普愿道长也亲自送别了我们,我也不知我们就去探查了一次海察国,贪嗔掌教会对我们如此盛情,可能当中的意义我还一时反应不来。 第216章 重整玄海派   离开火云山后,再次返回到酒店里。   吴力已经将东西收拾完了,可以随时返回,我和胖子抵达酒店时,却还没见到凌天若和李一尘回来,送秘术卷轴会走这么长的时间?   我随即打通了凌天若的电话,询问二人现在所在的位置,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电话中我得知了此时的凌天若和李一尘正在玄海派,秘术卷轴已经送到红花会,会用最快的速度将他破译出来,和用最安全的方式把它送回山西总部里去,凌天若说她决定要为玄海派出资,重新修整,叫我和胖子吴力去参加剪彩仪式。   听到这话,我才反应了过来,贪嗔掌教为何会对我如此热情,他先我们知道了凌天若要出资重整玄海派的事情,我就说事情哪里肯定有问题。   胖子一听,“剪彩?我最喜欢干这种事情了。”   “那我们就上一趟玄海派,看看李一尘怎么样了。”我说。   事情的计划,就是这样永远赶不上变化,本来还想着今天定票回山西的,还得再去玄海派走一趟。   我们三人坐着车,就上了路。   再路上,我看着吴力,忽然就在脑中想起了一件事情,吴力是吴家的人,我老爹现在没有音讯,他去调查吴家的事件,关于吴家,吴力或许知道一些。   我试探着问向吴力:“吴力,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吴力忽然征了一下,没向到我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他顿了顿,似乎不是很好回答,“吴文斌。”   我心里一想,记得在藏区拿加的疗养院里,我看到的是一排吴家启字辈的名字,吴力的父亲是文字辈的,我并没有注意到,不过吴文清也是文字辈的,她和吴力的父亲应该是亲兄妹才是。   我又问:“吴文清姨是你几姨?”   “二姨。”   “你父亲是老几?兄弟姐妹几个?”我接着问。   胖子就说:“张墓,你查户口啊,你们家和吴家不是亲戚吗,怎么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吴力回答:“我父亲是老三,兄妹有五个,三男两女。”   “那你爷爷叫什么?”   胖子说:“差不多得了啊。”   “这很重要,吴力还是回答下。”我接着说。   吴力见我表情比较严肃,就回答说:“吴全恪。”   我心中大概有了谱子,启字辈的是吴全武的后代,文字辈是吴全恪的后代。   “那你对家里的这些长辈有什么影响吗?”我说。   胖子又说:“得,这一路没清净了,你俩慢慢感念上一代。”   吴力回道:“基本没什么印象,我从小就基本没见过他们,包括我父亲都没有印象,只有两个姨姨还记得些。”   “一点印象都没?”   “没有。”吴力摇头。   吴力的年纪还是太小了,那时候发生的事情,他根本没有任何记忆,我知道说下去也不会有其他的线索,为了不引起不好的察觉,我将话题及时的打住了,或许吴家的其他人会知道一些,我还是再去另想办法。   我笑了笑,对吴力说:“没事,我随便问问,别放在心上。”   胖子拉我过来低声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才这么问的?”   我白了胖子一眼,“你管好嘴,别瞎想。”   吴力对我的询问并没有引起警觉,车子一路直开到了玄海派。   我看到了经历过毁灭后的玄海派,今非昔比,不过不到半月时间,玄海派的难终究还是实现了,看着狼狈的残垣,物是人非。   好在的是凌天若出资重整玄海派,剪彩仪式就在中午进行,我看到李一尘时,她再次成为了玄海派的掌教,于以往不同的是,玄海派此次好像认同了李一尘的掌教,玄海派的人对她都毕恭毕敬,也不见了在玄海盛典上看到的尔虞我诈。   李一尘见我后,面色十分开心,就同一个吃到了糖的孩子般,笑容灿烂,不知见到我的缘故,还是得到了玄海派的认可。   她开心的对我说:“我现在又是玄海派的掌教了。”然后就高兴的去忙重整的事情。   凌天若这时走了过来,叹了口气说:“还真是个天真无忧的女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我看向凌天若,问道:“你是为了李一尘才出资的吧?”   “怪我心软,不忍见她伤心呐。”   “你红花会家大财大,就当做慈善了,玄海派还能对你们以后没有帮助?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我说。   凌天若瞅了我一眼就说:“就你话多。”   接连二人全部从我身边过去,留我一人站在玄海派的门口。   胖子就喜欢这热闹的场面,还是以股东的身份,在场的还来了不少之前在玄海盛典前见到的抢捐人,当然少不了我们隔壁的花衬衫,他可是和胖子二人聊得不亦乐乎,这次朋友再次相见,更有话说。   花衬衫一脸羡慕的说:“哥哥呦,还是您厉害。”   胖子回答:“哪里哪里,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其实我也是拒绝的,没办法,手一抖就出了钱。”   “我就知道哥哥能在山西挖金矿,一定不简单。”   “对,山西的金矿,啊哈哈哈。”胖子开怀大笑。   玄海派经历毁灭,又在李一尘的手里再次重整起来,想必她今后在玄海的地位会有所提升,不再会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姑娘了。   对于李一尘来说,从小从道,已经成她生命里的一部分,如果真跟随凌天若出去,未必对她是好的,不管怎么说,玄海派始终是她唯一的家。   剪彩仪式很快就开始了,我们几人站在台上,拿起剪刀剪彩预祝玄海派重修整开工大吉。   望着千年历史的玄海派教派,一尘师祖创立到今,实属不易,每代玄海派掌教都会用自己的一生奉献给这里,经过海察国的事情后,相信李一尘也会更加明白一尘师祖的心,她身上责任就越发的重大了。   再回到断崖福地,已不是当时,东临碣石以观沧海之感,才深刻体会到诗的最后一句,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第217章 神秘的来电   玄海派重整剪彩的事情忙了大概有几天,待凌天若把事情交手完毕,才离开了玄海派上。   回去的路程定在后天一早,从烟台坐飞机直达太原,所有的事情算有了结果,玄海派此次遭遇也必会记载下来。   人心不聚,则家不成家,教不成教,希望玄海派铭记教训,把千年道教传承下去。   回到酒店又得呆两天,每天不是吃就是喝,把之前没有旅游够的遗憾全部弥补回来。   但却总有一个陌生的号码在给我不停来电,频率似乎还是有节奏性的,每两个小时响起后,再隔三个小时又会响起,一天下来我总会接到这样的电话三四次。   刚开始时以为是普通的骚扰电话,没太在意,连续这样的两天后,我发觉到了些异常。   不过时间的安排上也顾不得我去调查,只能先等回去再说了。   凌天若告诉我说,夏国的秘术卷轴已经安全到达红花会的总部了,许多西北历史的专家研究人员着手了,上面的秘文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破解出来。   我还是相信红花会的实力的,秘术当中的内容至关重要,这是对于李置生最好的解读,也是对爷爷多年前贺兰山之行的回答,秘术到底会有什么呢?   ……   这天晚上是我们在烟台的最后一晚,明天一早就要回去了,李一尘和普愿道长特意前来为我们送别。   在酒店的饭桌上,我们六人又相聚一起,此刻间的感情已经不是往日。   普愿道长先说:“师兄不便前来,让我带他去送别各位,还有师兄说他答应张兄弟的事情,张兄弟尽管求无不言。”   李一尘也说道:“谢谢你们对我的帮助,对玄海派的帮助,也了却了一尘师祖的遗愿,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一看二人这说话的口气,是要把这一桌饭搞成表彰大会,我连忙说:“道家不是讲究随缘吗,我们这也是顺其自然的发展,还是命里注定的不是。”   胖子也说:“客气的话咱也不用一一道来,万语千言都在酒里。”   言谈欢笑间,结束了饭局。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暂时的离别不代表永不相见。   第二天的中午时分,我们落地了太原。   各自都先行离去,我和胖子一起先回南宫店里看一眼,再次将手机开机后,过了不到两小时又是那个没有显示号码的来电。   接通后依然还是没有声音,这个神秘的来电已经不是单纯的骚扰电话了,它可能是在向我传达什么信息。   会和我爹给我发的乱码有关系吗?我在心里开始猜测,那这又是要传达给我什么呢?   从今天算起,这是这通电话向我打来的第三天了。   到了我回来的第二天,也就是电话打来的第四天,我整整一天都没有出门,盯着来电的时间,做了详细记录。   神秘电话的来电很准时,几乎每次都是整点,每相隔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就都会向我打来电话。   这么准时准点,看起来不像是人工打来的,更像是某个定时拨号器一样,因为我每次接起来电话都没有声音,说明拨号的那头是没人在的。   我相信这绝对不是一个无聊的恶作剧,到了第五天,来电突然消失了,一整天都没有再打来,而且以后也没有打来。   留下的信息是,五天,两小时三小时。   我不能准确确定电话是我爹设计的,当然也不能排除是其他,总之我还一时无法判断它的用意。   在家中呆了几天后,没有等到其他的来信,我便去了店中。   去了山东的半个多月,花了不到两万块钱,大部分的车什么的都是红花会提供了,给我省下了一笔不少的费用。   算上从郑瘸子那卖的白窑钱,还有十五万的结余,可以用作收货的资金。   我看到胖子每天又过起了吃喝睡的日子,生活又陷入了停滞不前的节奏。   我在店中也闲来无事就找胖子聊聊天,做上一桌酒菜,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日子。   胖子每天还在刺探他的CIA,总有说不完的家长里短,真不敢相信小区大妈们的朋友圈是个什么五花八门的地方。   虽去了趟山东,海味吃的多了却还是没有我自己做的好,胖子早就想我这口了,馋的只流口水。   “哎,张墓,你上次问吴力吴家的事情,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了吧?”胖子吃饭的时候想起来这么个事情。   “没什么事,现在还不知道呢。”   “拉倒吧,你跟我客气什么?一说这件事,你脸上就写了俩字。”   “什么字?”   “有事儿呗。”胖子喝着小酒说道。   我想了想,觉得胖子也是事情的经历者,而且胖子和我是多少年的生死之交,告诉胖子也无妨。   “你知道我二叔的事情吧?”我问道。   “二爷的事情?你是说二爷死了的事情?”   “嗯,现在还有个不好的事情,我爹也不见了。”我沉声说。   “你爹也不见了?张墓,别多想啊,兴许老爷子是夕阳红旅游去了呢?”胖子分析。   “你还真觉得我爹会喜欢那个?他是和我二叔一样,为了同一件事情,现在他也不见了。”   “其他人谁还知道?”   “目前就我知道,我爹用手机给我发过好几个看似乱码的短信,但我感觉像是在传达给我什么事情。”   胖子安慰我说:“义爷也是有两下的人,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改明儿,咱去查查你爹到底去了哪里,一个人总会留下线索的,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失踪。”   我觉的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相信吴家的事情也不会遮的这么严的。   这件事情已经不能再耽搁太久了,记得我去山东之前时,我爹就找到我说,叫我先放手吴家的事情,他会调查后告诉我。   但目前的消息来看,还有神秘来电要传达的东西,很有可能他们遇到了危险,迫不得已传递消息出来。   如果真的是我所想的这样,时间上算起有十天了,我必须加快我要入手的速度了。 第218章 旧仓库   摆在我面前的,是一件没有任何线索的事情,老爹说过事情的调查回转达给我,现在看来,可能已经不抱有希望了。   我必须亲自插手吴家的事情,不管会涉及到什么,虽然我爹曾多次警告过我,让我不要淌这趟混水,将笔记保管好,还告诉我小心秦南道这个人,我虽不明是怎么回事,但提到的这些东西,都有着很重要的作用。   几天的时间下来,我奔走于跟随过我爹的人家中,这次很奇怪,他们大多都没有跟随,绝大一部分的人是在家中的,而且他们也不知道我爹去了何处。   他这次应该是带了一批新的人,以前的人一个都没有再去,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会这样做的呢?一般说来召集一批新人的原因无外乎两种。   一,原来的人手脚不干净,或者原来的人马出了什么问题。   二,去的地方需要一些新的人员,比如说一些特别功夫的各路能人,意思就是去的地方原来的人不能再用了,需要比他们更厉害的人去才行。   后者的情况是占大数的,调查一个吴家的事情,会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吴家的事情到底有什么?   我在想我爹调查吴家的事情,找了一批新人过去,是找到了吴全武转移吴家人员的地方?找些新人的嘴也会好管理些,吴家的事情,谁也不好说。   在我在外奔走的时候,我爹给我发的第五条乱码短信如约而至。   “968-736-7436-868。”   我对这已经有了免疫力,就知道是我看不懂的,这是第五条了,还会有几条信息呢?   短信来了以后,我用最快的时间给我爹回了电话过去,但结果却是相同的,无人接听,至少在发出短信的那一刻是有信号的,我非常迷惑我爹现在所处在的位置是在何处。   这几天调查下来,毫无进展,真的就如同人间消失了一般,所有的身边人都说没有见过,我把最后的希望放到了我妈身上,希望她能有些线索。   但交谈的结果还是有些作用的,她也对我爹事情很着急,不过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给我提供了一个仓库伙计的电话,让我去找找他或许有些帮助。   电话是一个叫刘强的人,他在一家仓库看大门,我顺便把胖子叫上了过去。   仓库的地点在一个偏僻的郊区厂房,非常隐蔽,我和胖子二人寻了半天才找到地方。   敲了门后,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头发蓬乱的男子将那扇红色大铁门才打开,他探出头来,问我们找谁?   胖子等的早不耐烦了,回答:“还能找谁?谁是刘强啊?我们就找谁。”   那人一听,把大门打开来,他穿的衣服非常破旧,头发的干燥程度上来看,起码有十几天没有洗过了,在看那身上的衣服,和街边乞讨要饭的又何区别,我都在怀疑他是不是给我爹来看仓库的。   刘强见我来了,显得有些紧张,毕恭毕敬,说:“小老板你来了。”   我一听就笑了,这人起来很邋遢,不过还是知道轻重的,我回答说:“别什么小老板,叫我张墓就行。”   刘强并不知道我们要来做什么,以为是要检查他的工作,一个劲的汇报,“张小老板,你爸交代我的事情,我可都在心上放着,这仓库外人一个都没有进来过,当然里面的东西我也没有看过。”   我和胖子进入了院子,里面是两间废弃厂房,现在当成仓库使用了,面积有三五百平米,两间加起来近一千平米的仓库。   我看着刘强,才注意到他身上的问题,他少一只手,左臂下的手没有,我便问他:“你这手?”   刘强也不介意,回答说:“早年下地的时候让老僵尸给咬的,必须截了才能保住性命。”   胖子一听,对刘强做了个礼,说:“兄弟刚才在门口口气冲了些,对不住了啊,不知道你不太方便。”   刘强摆摆手,“没事,没事。”   我又问道:“这里就你一人看仓库?”   “张老板不嫌弃我,残疾了也给我口饭吃,给我找了个安生的营生,让我一人在这看仓库,每个月给的我钱很多,都够养老的了。”刘强说着有些激动。   “你平时吃什么?”我问。   刘强回答:“这里偏僻,每个礼拜都有车来,给我送一个礼拜的吃的。”   我点了点头,也明白我爹的苦心,因为下地受伤的不能放弃不管,这是人道主义必须的要求。   我跟刘强说:“我们进去找点东西,你歇着去吧。”   刘强很恭敬的给我两把钥匙,笑着回到了他的屋中。   世界上悲惨的人有很多,想刘强这样幸运的毕竟少数,我不能全部帮助到那些悲惨人,但可以做到的是去善待身边的人。   看着刘强进了屋中,我和胖子也朝仓库走去。   光从门锁上的灰就能看出,仓库有近一年没人去打开过了,锈都生了一层。   仓库里的空间很大,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少下斗的工具,废弃的铁器,还有一些机器。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放置的那口朽木棺材,里面的东西早就被搬空了,只剩下一副空棺材放在此处,这肯定也是从哪个墓子里搬出来的。   看上去很明显,在底下的时候棺材不好开,是特意搬上来开的棺,也不知道棺材里有什么好的东西,将这棺材搬到此处也是要费工夫的,我爹做的这些事情,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这空棺材放在这里还有什么用处,哪天被人发现就不好解释了,为何不把它烧了呢?   仓库中的东西放的杂乱,还有许多没有出手的东西,各式出土的佛塑,还没清土,墓里的石门,铁器,还有许多瓦罐堆放,几乎就是半个古玩市场。   “我靠,张墓你老爹都在这里搞什么啊。”胖子也被眼前的东西吓了一跳。   这是唯一可能找到我爹行踪的地方,这些留下的旧工具中,很有可能藏着什么,不管怎么说,还是先看看吧。 第219章 二叔的录音带   仓库之中的陈年旧物,多数是些不可以再次使用的物件。   除了放置刚出土的货物,整间仓库里就是一个废物存放点。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爹不让别人随便进来这里了,这里面都是他盗斗的罪证啊。”胖子笑着说。   在仓库中四下查看一番,无一是让人觉得有用之物,心里竟有些沮丧,难道这里也没有一点线索吗?   没有在逗留下去的必要,一些废弃的旧物再看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我对胖子说:“去另一间看看。”   胖子点头,把这间仓库锁好门后,又打开了下一间的仓库门。   这间仓库的门与上一间是不同的,这间仓库的门看上去稍新一些,感觉像是一年内使用过,门锁上的锈也不如上一个厚。   进入仓库里面后,是一个储物间,我看到有许多以前家里没用的家具和废弃的桌椅,一排排的落在仓库之中。   而上面落的灰尘,也并不厚,显然是不久前才搬进来的。   胖子就说:“张墓,你爹也是可以啊,一间放旧物,一间放废物,这没用的家具还留着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回答说。   我一直以为家里以前的旧家具,旧桌子什么的早让我爹卖了,却在这仓库之中再次见到,我不明白我爹为何会留着这些没用了的家具?   不过看到这些东西,我的心里也是也是满满的怀旧感,有小时候我坐过的椅子,贴3满贴画的柜子,还有画着棋盘的象棋桌。   后面老式的东西搬到这里很久了,相互搭落,形成了稳定的结构,有一层有结构的灰尘落在上面。   而前边的一些家具则是后来搬进来的,很明显能看出上面落灰的厚度不同。   我跟胖子指了下最前面放的一排旧家具,“这是后来搬来的,看时间应该出不了一年。”   “没看出来,你们家老爷子还真是个过日子的主。”胖子一边看着东西一边就忍不住嘟囔。   我跟胖子说道:“到这里不是让你来发现我爹的长处的,是来找线索的。”   别说是胖子惊奇,就是我也是才发现我爹还有这么个爱好的,其实就是一种勤俭持家的态度,或者说是一种恋旧的情节。   我和胖子开始在这些后来搬来的家具中,想要寻找出一些线索,哪怕是有半毛钱关系的线索也是好的。   家具中放的东西也大多是也是没用的物件,当中简直是我家的半个垃圾场,不过里面也还有许多废弃了的书本,和我爹写字练习下的废纸。   为了避免遗漏,我是一页页翻看里面的东西,但却是一无所获。   不免都在怀疑我这么做的目的,这里面会有什么东西?其实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但总归是一种寻找调查的方式。   胖子在柜子中翻出了我的一本小时候相册,看的哈哈直笑。   我不忍直视那些相片,原来才发现一个人的过去和现在竟是天壤之别,还好人是在一直向前发展的。   这些后来的家具中,有些是我也没有见过的,里面放着的也是我们家的东西。   在柜子中一个抽屉里,我找到了一抽屉的录音磁带,是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的产物,许多都是些音乐专辑。   同时柜子里还有一个播放机,播放机是那种小型迷你的,背后的电池已被取下。   在抽屉的里面,我找到了两张黑色的录音带,并不是音乐专辑,看起来更像是用来录音的磁带,因为上面写着我爹的名字。   “张则义。”   我拿起两盘磁带看了看,就叫胖子去外边买两块五号电池回来,胖子以为我要听音乐,就屁颠屁颠的去了。   我的好奇心让我必须去一听带子里的内容,不管是什么,它的外形就注定了它的特别之处。   胖子跑了附近所有的商店,用了半个小时才买到了两块五号电池。   我装上电池把带子放了进去,按下播放键后许久没有声音播放出来出来,胖子开始叫骂:“他娘的,费老子好大劲买的两块电池。”   “嘘……”   我听到播放机里面是在转动的,说明它没有坏,只是录音带还没有到有声音的地方。   等了半分钟后,有了吵杂的环境声出现。   接着就是两声咳嗽声,这声音非常熟悉,是二叔的声音。   录音带里播放出了声音。   “大哥,吴家的事情你先放手,后面的我来,咱兄弟俩不能都陷进去,我常年在外路子广,青铜盒的消息应该很快能探到……”   后面是一段空白声,然后又出现了声音,似乎是有女人在说话,音质效果不是很好,除了女人说话外,还有一个男人,他俩是在对话,内容非常模糊,女人的情绪听起来有些激动。   这段带子持续了二十分钟,什么也没听出个结果。   我又换上了另一盘带子,我听到二叔的声音显得很不淡定,二叔与我爹的对话更是让我惊奇,吴家的事情他们早在深入调查了。   后晋王墓底下的青铜盒消失,二叔早就是有预谋的,所有的事情我都是蒙在鼓里的。   第二盘录音带开始播放,播放的音乐却是两首歌曲,“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和“爱你一万年。”   听着声音不像是原有的音质,也是自己重新录过的,我不明白,二叔给我爹送的录音带里面为什么会是两首这样的歌曲?   兄弟情深,纵然是有一千个伤心的理由,也要爱你一万年吗?会不会太矫情了些,二叔可不是一个这样的人。   正在我迷惑不解的时候,两首歌曲播放完了,中间又是一段空白声,过了半分钟依然没有声音。   胖子就说:“这弟弟给哥哥的送两首情歌是什么意思?张墓,你们家的事情还真挺复杂的。”   我没有理会胖子,知道他在瞎调侃,我把耳朵贴在播放机上,听着里面还在转动的声音,就知道还没播放完。   这段时间的空白有些长,约摸有一分半的时间后,二叔说话的声音又再一次的出现了。 第220章 贪嗔掌教的卦算   二叔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前面的音乐是为了掩人耳目,后面的话才是主题。   录音带里二叔的声音很沉重,像是有什么话,说不出来一样。   “大哥,我最近发现了一些我都不愿相信的秘密,是关于咱们家老爷子的,不知道你有没有一瞬间的感觉,他像别人,而不是他自己,这些我都不敢相信,有什么事情还是有了进一步答案再说吧。”   话很简短,但我听后却发觉里面隐藏的信息量巨大,结合上一个录音带,我二叔应该是在调查吴家的事情,这一点上,我爹也是知道的,但后面这一盘录音带上却不一样了,二叔在调查吴家的事情同时,发现了一个关于我爷爷的秘密,引起我爹注意,二叔似乎不敢相信,他还在继续确认中。   我靠,他们俩到底是在搞什么?是什么秘密还得这样传递信息,有什么见不得人,还是说事关重大呢?   我一脸懵逼,本来只是想看看有没我爹的失踪前留下的痕迹,却不料这里还有这种东西,我爷爷到底有什么秘密是二叔不能相信的?   现在二叔离开人世也已经有一年了,事情无从得知,我顺手将两盘录音带带了回去,怎么说也是二叔的一个念想。   我和胖子又翻了一会儿里面的杂物,没什么发现就锁上仓库门离开了。   刘强见我们办完了事,到门口相送,我多了个心眼就问:“后面第二个仓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东西?”   刘强点了根烟,给我和胖子也递了过来,我和胖子是不抽烟的,他点着烟抽了两口,想了想。   “差不多一年了吧,好像就是去年这个时间送过来的。”刘强回忆着说。   我点点头,交代了两句别的话就和胖子离开了。   胖子在回去的路上直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觉的那录音带藏着问题。   我对整个这块的事情完全没有头绪,我爹和我二叔这些年干的事情,没人知道。   我心里面也在想,李置生夏国这方面的事件,是处在事件的什么位置上,对后面造成的影响有什么?   疑惑点还是太多了,吴家的事情看来我必须得摸一摸了。   胖子给我出了个主意,贪嗔掌教不是给我卜卦的吗,去火云山求一卦看看如何。   我觉得也是个好办法,现在正是需要指引的时候,直接就定了第二天的飞机。   短短一周之内我又飞回到了烟台,胖子这次没来,我不做多余的停留,求完卦就直接返回。   直接上了火云山束火观,见到了贪嗔掌教,对我我的到来,贪嗔掌教显得并没有太过惊讶。   有时候不得不服这些修道之人的气度,贪嗔掌教像是知道我来求卦。   普愿道长不在束火观中,贪嗔掌教说他出去办事了,见我似有心事,贪嗔掌教带我到了大殿之中。   面跪太上老君,贪嗔掌教放好铜板,点燃两只蜡烛在边上,这次没有放神像,因为我们的面前就有一座太上老君神像。   贪嗔掌教要我心诚则灵,他拿出黄纸开始烧火打卦。   火在空中燃烧的形状很怪异,落地的灰尘也不一样,贪嗔掌教的赤瞳隐隐发光,他看到了不一样的所在。   卜卦结束后,贪嗔掌教定了一会,一般卜卦算命,喜则言谈欢笑,忧则暗自皱眉,报喜不报忧。   贪嗔掌教开始为我解读卦象,中下签,凶中带吉,明镜非台,世事不可强求。   同时为我指出我想所寻找的地方,约在黄河以南不出百里处可寻。   接着贪嗔掌教又说了一句话,“张兄弟,你参与的这件事情,于你而言可能并没有什么好处,还望你万自小心。”   我目光看向了殿前方的太上老君神像,心中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本非道家本意,但命运却容不得我去反驳,这是我要走的路。   我回身向贪嗔掌教道谢,道别了贪嗔掌教后,我就直接返回了。   卦象凶中带吉,看来吴家的事情不简单,贪嗔掌教所说我想寻的地方,是在黄河以南,不出百里,却又没有说出所在,我也知道这是天机,不便透露太多,但黄河蜿蜒流淌近千里,以南百里处,就是指了千里的距离。   看来世事真的不可强求,我还是需小心为妙,也不知事情该怎么发展,贪嗔掌教没有说,我也不好问。   世事无常,顺从天意罢。   我没有再上玄海派,重新修整是很忙的,我不想浪费李一尘的时间,就直接返回到了太原。   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从我最后一次见到我爹开始算起,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多天的时间了,二十多天对于我们盗斗的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分秒必争的,一天两天都是致命的,更不用提二十天的时间。   几经辗转后,我通过吴力联系到了吴力的四姨,“吴文静。”   并且我也同吴力说明了,我想要了解一些吴家事情的缘由,吴力的四姨吴文静是吴家文字辈的老四,平日里也是对吴力最好的人,吴文静是吴力的姑姑,而吴力更喜欢叫吴文静小姑,显得亲近。   吴力知道我想了解一些吴家的事情后,同他小姑说,她他似乎也愿意帮助我。   不过吴力的小姑是个非常有头脑的人,常年混迹于股市之中,全靠这个发家致富,吴力带我曾在股市中寻过几次吴文静的人,一连两次都扑了空。   我便告诉吴力改天和她的小姑约好,我们再去拜访。   三顾茅庐是必须的了,只是还得等待着吴文静的消息。   我的心里也没有把握,不能确定吴文静会告诉我多少,她是说愿意帮助我了解一些吴家的事情,但吴家的人与我们家多年不曾联系,吴家的人更是口风很紧,上次在奶奶那也是好不容易才探知道了一些的事情。   莫非真的要向贪嗔掌教卦象所说?不可强求吗?   非要等事情到了不可预料的境界后,再去后悔莫及? 第221章 最后的短信   时间很快又过去了四天,吴力的姑姑依然没有给我回信,我在漫长等待的过程中,更加受到的是煎熬。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了,距离我爹失踪消失已经有一个月了,我只能每天祈祷着老爹自己福大命大。   想我们这种人失踪,一般是不会去报警的,主要是不好说明失踪原因。   再者,让警察叔叔们怎么寻找?下地里寻找吗?   大多数的人都是抱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想法,就算真失踪回不来了,也没人会去寻找,建个衣冠冢,每年烧点纸钱便是。   虽说是这么个理,但那个父亲失踪,做儿子的不担心的,这种事情在我们家已经成了常事。   我爷爷离开的时候,就是一声不吭,让两儿子担心了大半年寻找,最后落得一衣冠冢,现在我爹又是这样的情况,我心想,这老张家上辈子做了什么?   非得让子不能送终?   我最担心的事情就是那衣冠冢的下场,不会我爹真的撒丫子不管了吧,二叔已经走了,他再一去,这么多年调查的事情全都埋了。   又想起二叔的那盘录音带来,应该是我爷爷失踪后的事情,二叔会在我爷爷离开后发现他的什么问题呢?   我真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二叔该不是发现他和我爹不是亲生的问题吧?   想到这里就更不能了,必须得把我爹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正当我想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条短信。   没错,是我爹发来的第六条短信。   内容十分简单,“202。”   我几乎是瞬间就又再次打了回去,这次同之前不一样了,前几次的回应是无人接听的断线状态,这次传来的是关机回应。   关机了,这应该是最后一条信息发来。   我看着手机的短信记录,我爹给我发来的六条短信个个难懂。   我将信息书写下来,看能否发现其中的不同。   “行动代号-98542。”   “B2-13-05。”   “A3-07-04。”   “C1-10-12。”   “968-736-7436-868。”   “202。”   最开始的行动代号,可能是某个名称,后面的则像是位置坐标,中间第五条最复杂,最后的这条202更是猫腻。   这是文字解密游戏吗?   我拿起手机顺手将最后一条“202”发给了胖子,看他是什么反应。   手机很快又响动起来,胖子回了过来,“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我又回,“什么意思?”   “你怎么了?张墓?”   我又发了一遍,“202。”   胖子随即发来,“SOS”   看到这里,我的心都在跳动,是求救信号!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又给胖子发了一串,“968-736-7436-868”   胖子回到,“你是不是有病。”   我再仔细看了眼202三个数字,咋眼一看还真是“SOS”,但我爹是要向我传达这个意思吗?   不管怎样,看起来都像是很着急,既然已经关机,我觉得不会再有短信传来了。   可以确定的是,老爹目前很危险,可能条件有限或者其他什么因素,只能给我传达这种乱码短信。   目的可能有两种,一个是为了混淆视听,另一个是告诉我一些隐秘的信息。   我必须赶快采取措施,但首先得搞清楚我爹所在的地方才是关键。   ……   终于在下午的时候,吴力打来了电话,说他小姑休息有空,可以见面谈谈。   我们相约在晚上见面,地点定在了天一宫名人会所。   我为晚上的见面想了许多情景,比如吴文静会怎么拒绝我的问题,吴家的事情她不肯说怎么办的情况,我都在心里默默地组织起了语言,用来攻克她心中的防线。   我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却也得有自信才是。   贪嗔掌教卜卦的准确度,不用我多说,海察国之行的确是平安回来的,凶中带吉,明镜非台,世事不可强求,我时时刻刻记在心中。   就像今天的见面,又何尝不是自然的发展,我强行两次都不曾见到,第三次自然会找上来。   天黑后,我如约而至,在订好的包厢中等待。   几十分钟后,吴力和吴文静也到来了。   按亲戚关系,我奶奶是吴文静的姑姑,吴文静也是我的姨姨,虽然从未蒙面,却也还是得称呼一声姨的。   吴文静同之前在奶奶那里见过的文清姨很是不同,可能是年纪上的关系,文清姨近五十岁,文静姨大约四十二三上下。   听吴力说吴文静是炒股的,看上去还就是一副有大智慧的样貌,长得也还算漂亮,更多是感受到的稳重,没有半分的妖娆之相,就是一个文艺女青年的风度。   这样的人更容易亲近一些,感觉也会好沟通一些。   简单的寒暄几句,点完了菜,我就直接奔今天的主题了。   “文静姨,吴家的事情,你能告诉我多少?”   吴文静不动声色,吃了两口菜后,放下筷子说:“张墓,你们张家人其实还不错,上一辈人的恩怨,让上一辈人去解决,我们家的这些事情,我也觉得隐瞒下去没什么意义,你说,对吧?”   我没想到吴文静还很善谈,几句话就反客为主了,我回答说是,她又说道。   “我那帮哥哥的事情,还真是奇怪,家里人对我们从不说实情,也不让我们了解,就像是我们家见不得人的事,我的妈妈也很是痛苦,虽说她生了三个儿子,却当从来没有过一样。”   吴文静看来有些难过,这件事情压在吴家这些子女身上太久了。   “张墓,我知道你现在是张家的东家,你二叔死后是你在打理档口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情,我要知道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发现了些什么?”吴文静继续问我。   我心想,不亏是常年炒股的,考虑的这么详细,不过既然她愿意说,我也只好如实回答。   “其实是我自己的意思,但最近出了些事,所以吴家的事情对我很重要,也不怕您知道,我爹失踪了,就是为了吴家的事情,是关于您哥哥们的转移地还有当中的隐藏,您也是知道我的,就算您不说,我也会去我奶奶,相信为了她的大孙子,她会告诉我的,不过我也不想去为难她老人家。”   我将我的立场摆明,同时也把我的退路说出来,这样可以尽占上风,就算是你不告诉我,我也不会求你,我还有别的地方可以知道,这是二叔常用的伎俩,意在攻心。 第222章 讲述   吴文静显的有些诧异,他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我之前也对吴家多少有些了解,吴全恪家的都是文字辈,老大吴文嗣,之前在拿加的资料室里看到过。   老二是吴文清,在我奶奶那里也见过,老三是吴文斌,吴力的父亲,老四就是吴文静,老五叫吴文至,我没有见过。   这是吴全恪家中的,而吴全武家则是启字辈,吴启明,吴启平,吴启生,吴启亮。   而据说吴全武在外还有私生子,名字不知,下落不知。   这样一共算来,吴家二代男子共有七人,这是件非同小可的事情。   吴文静又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笑着说:“你们张家的人,还真是会说,那就为了让你不去烦我姑姑,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得保密,不能说是我说的,而且今天这顿饭,就只有你和吴力吃的,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那是肯定,这是规矩,打死不能说。”   吴文静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发箍来,将她的中长发系了起来。   “也罢,这事情终究是要得出结果的,我知道你们家一直对我们吴家心里有愧,但我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上一辈人的恩怨,也说不清楚,从你二叔开始,到你父亲,他们一直在做着调查,你也别问我是怎么知道,行业规矩。”   “就算如此,家里有话,大伯和我爹说过,与张家人老死不相往来,越是这样,就越是好奇,直到我十九岁那年。”   吴文静的眼神里充满了回忆,那是一段她不想回忆的过去。   她又娓娓道来,“那会大概是八几年,我还在上学,大哥已经成家,有一天我放学回来,发现家里站了许多人,都是亲戚,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都围在大哥的房门口,母亲拦着我不让我过去,有好多大夫离开了出去,我能听到大哥房里传来的痛苦叫声,起初我以为大哥是得了什么病。”   “但却不是,大哥平时对我很好,我在夜里的时候偷偷去看了眼大哥,那景象恐怖极了,只几天的功夫,他已经面目全非,头发也掉光了,脸上的毛发都没了,整个人看上非常恐怖,我简直不敢相信。”   说到这里,吴文静眼眶有些红了,我给她递了纸巾,一旁的吴力也是听的非常认真,这是他从未知道的事情。   “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大哥,没几天,大哥就被带走了,是大伯把他带走了,没人知道去了哪里,外人问起就说去了部队当兵了。”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父亲的模样,他每天魂不守舍,嘴里时常念叨着,报应来了,报应来了,我不明白,难道这报应和张家有关?”   我说:“有些关系,但也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的。”   吴文静接着说道,“那段时间,大哥被带走后,二姐是重点照顾,以至于三哥都结婚了,二姐还在家中,我知道父亲在怕什么,他怕二姐也有一天和大哥一样。”   “不过事情恰恰相反,二姐几年下来什么事都没有,而三哥开始出现了和大哥一样的情况。”   吴力听到自己父亲也成了那样,有些激动,他问道:“我爹他后来怎么样了?”   “他和你大伯一样,也被送走了,吴力你那时候才四五岁,根本不知道。”   “这件事后,大伯和父亲在家里商量了两天,他们作了什么决定,也好像知道了些事情,听说大伯家的几个哥哥也出了类似的状况,都被大伯送走了,所有人都对外说是去当兵了,外人眼里也许非常眼红,那个年代,家里有一个当兵的都是件很了不得的事情,而吴家一家所有的男子全部都去当了兵。”   “后来我二姐也嫁了人,我还曾有一段时间以为我也会变成那样,但好像只有男性才是,我从那以后就在没见过吴家的任何哥哥弟弟们,可怜的文至还未发病就让带走了。”   我插嘴问道:“吴大伯家的女子你后来见过吗?没有问了问她们是怎么想的?”   “大伯家也剩了两个女儿,后来也出嫁了,两个姐姐,一个叫吴启玲,一个叫吴启甜,我只见过吴启玲一回,她对吴家的事情什么都没说,就当没有发生过一样。”   “后来,大伯也曾对吴家所有人说,并让他们立誓永远不能将吴家的事情说出去,关于这些吴家的男子们,也不再有消息,大伯将他们送去的地方无人知晓,甚至连我爹都不知道,秘密只掌握在他一人手中,直到最后大伯去世都没有将这些吴家人所藏地方说明,是生是死无人知道,在我们眼中,早当他们已经死了。”   吴文静顿了顿,缓解了下情绪,吴力也是第一次听到吴家的这些事情,也感到非常不可思议,这些人们到底怎么了?   我在藏区拿加的疗养院曾见到过吴家人所藏身过的地方,不过吴全武早已将它们转移了,我爹和我二叔调查的事情,应该就是吴全武第二次转移吴家人的地址。   看来吴文静对于吴家这些事情也只是停留在表面上而已,到了今日,吴家吴全武和吴全恪全部死了,当事人已经不在世了,想要查到吴全武转移的地点,非常之难。   吴文静将埋在心里多年话说了出来,似乎放松了不少,她又对我说:“张墓,不管你能查到些什么,我希望你还是把结果告诉我,这样我心里也能好受些。”   我承应文静姨,告诉她事情有了什么结果定会知会与她。   吃完饭后,吴力把吴文静送了回去。   文静姨讲述的吴家这些事情,我才深知了吴家所承受了的悲痛,夏国巫术的诅咒竟会如此可怕,吴家兄弟这一生也不知是遭受到了何种打击,吴全武更是忍痛把整件事情压藏了下来。   虽然吴文静也不知道吴家人被藏的地点,但这些资料对我还是很有用的,让我更深入了解吴家,这个我们活这么大,第一次了解的吴家,或许这也只是冰山一角,当中所藏的东西会比这更多。 第223章 秘术玄机(一)   吴文静告知了我吴家的事情后,我更加心有余悸,从来不曾想过当年的那次夏国贺兰山探险,会引起后面这么多的变故。   爷爷性情大变,吴家更是遭到了报应,而至于李置生和秦南道张黑子三人,至今也无人说的清楚三人的变化,难道真的会像李置生那样?   我不知道,也不能确定,关于他们三人,就只有秦南道还在世,三人会是在历史的列车中用不下车的存在吗?   老爹现在很有可能身陷囹圄,在等待着我的救援,就算是为了帮助吴家,我也必须得上去,这是张家对吴家的亏欠,二叔和我爹都上去了,身为张家的接班人,我当义不容辞。   过了两天,凌天若给我打来电话,说夏国的秘术的研究有了最新的进展,秘术当中的语言被破译了出来,让我过去一趟。   眼下的事情还真是全部扎堆到了一起,我爹这边的消息还没有着落,夏国秘术卷轴却有了新的信息。   再次见到凌天若,她领我乘车到了一处十分隐蔽的山中,研究中心就在这样的地方。   像这样山里的研究所,应该还有许多,为了不太过招摇,机密外泄,选在山中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基本上在山外十里处的地方,就有了检查站开始戒备。   经过重重检查后,进入了这里,军事化的管理,森密的研究所密不透风,估计连只苍蝇都难飞进去。   到了三层后,我在大厅中间,又看到了那夏国秘术卷轴,研究人员的资料在桌上放了一大堆,都是关于秘术上的文字符号。   这里的人都是西北历史专家,研究一份来自夏国西北名族的卷轴,自然在行,有时候必须佩服专业机构的办事效。   这东西搁我手里,怕是十年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凌天若删繁就简说:“秘术简单来说,就像是某种生物科技,是一种特别的东西。”   凌天若接着介绍说:“冷冻人你听说过吧?”   我摇头,心中所想,这都是那跟那,秘术怎么会和生物科技有什么关系?   “冷冻人是一种科学理念,就是把一个人的所有细胞冷冻,包括大脑冷冻封藏,过几十年后唤醒,仍然还是冷冻前的状态。”   我越听越糊涂,就问:“这有什么关系?”   “秘术的实质意义,就是这种,不过还需要研究发现,现在只是停留在理论的层面的上。”凌天若回答。   我转了转脑子,想起了美国科幻大片,“就同美国科幻片里宇宙飞船的睡眠舱?你现在告诉我说几千年前的夏国就用了这种理念?你觉的我会信吗?”   凌天若拍了拍我的肩膀,“张墓,思维能力不错嘛,都会举一反三了,这种理念还停留在理论上,确实让人匪夷所思,但这就是事实,真的是一种生物科技,李置生就是很好的例子,我们用的是科学说话。”   “那张黑子和秦南道呢?你也这么认为吗?你没把你姥爷搞来研究一下,他们三人不都是这样了吗?”我反嘲问道。   “张墓,刚夸你两句,就不行了,你能确定吗?你有证据说张黑子和秦南道也有问题?”凌天若说。   一说举一反三我还真来了劲,“你能确定他俩不是吗?你这什么生物科技理念还不是胡诌?再说李置生我们谁也没有见过,怎么能知道是不是假的呢?”   凌天若是个温柔的姑娘,此时也被我的话气的不轻,但女孩子最大的好处就是,她发起脾气来,也是很有意思的。   “你说的对,都是你说的对,反正我是告诉你了信不信由你。”凌天若把头扭到了一边。   我大概在三层上转了一圈,都是为这个夏国秘术卷轴服务的,一层是办公和食堂,其余几层都是研究其他项目的,我并没有资格能去其他楼层。   现在三层楼上,基本能看出这里的全貌,也算是投资了不少的钱,才能盖起这里,堪称山中一绝。   桌子上放的资料大多数都是长篇大论,每个问题之处都用了大量资料证明,这也是科学的严谨之处,至于凌天若说的生物科技,还需等待观察。   我同样也有着严谨之处,不是我不相信科学,而是现实生活中,有太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凌天若又叫我过去,之前我说的话,她已抛在了脑后,女人还真是善变。   “张墓,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也是秘术卷轴中所含着的玄机所在。”   我一听,感情这个才是正事,“你怎么不早说,非要说些不着调的,那理论层面的东西,八字都还没一撇,我要听的是关键啊。”   凌天若把头一仰,“还不是你着急说,本来我要告诉你都忘了。”   “好好好,我着急,现在你说吧,我仔细听着。”我赔礼道歉说。   “秘术卷轴中有一段特别的语言,在最后的附页上,内容也和之前的不同,前头的文字是用了一种失传的夏国符号,附页是用的大夏语言文字。”   凌天若接着说:“当中附页上提到了一句话,是秘术使用的副作用,它与秘术本身的字迹不同,我们推测是后来被人加上去。”   我立刻回想秘术卷轴接触过的人,心中大体得到了一个人选,只有他有这个可能,我说道:“拓跋思恭?”   凌天若没有回答我,接着说:“这张附页上的内容,很有可能就是书写者告诉后人,秘术中存在的副作用,使用了秘术的人,并不是永远的不老不死,它有千年轮回一说。”   我认真听着,秘术还有轮回一说,接触夏国事件这么久以来,还是头一次知道,我没有打断凌天若,让她继续说着。   凌天若从散乱的桌子上找出了一张分析图,她对着上面的分析注解,为我解说秘术中这处暗藏的玄机。   如果不是夏国秘术卷轴在海察国,我们也不会得到秘术中的消息,上天指引着我们进入海察国中,与夏国的事件,在明明之中似乎是天意的指引。 第224章 秘术玄机(二)   凌天若满怀激动的说着:“附页上的内容像是在指引后人,如何找出用了秘术的人身上破绽,意在挽救和阻止不好的事情发生。”   “大致内容如下。”   “恭克己守礼,未对大唐生叛变之心,人活一世,当通晓情理,殿下之恩,涌泉报之,却不料殿下非人所物,恭心痛不欲生,着使流传秘术相救,起大故,违天地造化,恭罪孽深重,恐引大事,亲送封海外千里之国,秘术之短在于千年轮转,千年为期,使其变老,返春。”   我拿过凌天若手中的译本,揣摩了一边,千年轮回之说,我问凌天若这是什么意思?   “每一千年,秘术就会重新变老再变年轻一次,这是一个轮回,就是说在一千年到一千一百年中间,会经历一个变老返春的过程,之前一千年是不会有变化的。”   我听的有些懵懂,用自己的理解重复一遍,“就是说李置生的话,一千年后会经历一次变老再年轻的过程,在一百年完成后又会回到之前的模样,每一千年轮回?”   “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我靠,我脑中一片乱麻,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个过程,我又问凌天若:“那拓拔思恭的目的何在?”   凌天若回答说:“你还记得为何李置生抛弃一尘师祖,非要来寻这秘术卷轴吗?”   我一拍脑门,指指这译本,眼神里透露出了惊奇。   “对,很有可能就是为了这个,这是李置生不想让他人知道的秘密。”   我越觉事件的神秘了,拓拔思恭为了报恩,用秘术救了李置生,却封存后留下了这样的提示,意在何为?   而李置生从始至终都只是关于他的传说,从未见过人,更是扑朔迷离。   这样的事情传入我的耳朵后,我很难平静。   凌天若又说道:“张墓,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   “关于李置生的千年轮回,从时间上推断,现在正是处在变老的时候。”   我一惊,“你的意思是李置生现在很可能是个老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   “大概是七八十年代。”   我难以置信,恐怕这不仅仅是巧合而已,贺兰山的那次考古活动也是在七八十年代进行,我慢慢想起那些贺兰山发生的事情。   当中真的存在许多疑点,我开始怀疑贺兰山的行动背后真正隐藏的是什么?李置生当真是在返老之时的话,那么贺兰山中的事情,可能会隐藏着另一个巨大的阴谋。   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情不可能是我所看到那样,当中的事情,张黑子秦南道和李置生会不会还有什么是见不得人的?   凌天若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不然李置生为何要一心想找到,海察国中放置的夏国秘术,他是有自己的目地的。   我在研究所中无法多想,于是便告别了凌天若离开了这里。   我回到了家里后,觉得事情当中可能另有隐藏所在,就把夏国贺兰山那次的资料重新整理出来,又一次的细细品鉴了一遍,以图发现当中的端倪所在。   通过资料和秦南道的讲述,有多少内容是被刻意隐藏了的?   西夏先祖拓跋思恭,在唐末政变中,救出了对他有恩的李置生,但同时李置生受到了青铜盒的诅咒,身形异样,不人不鬼。   青铜盒,最早出现在十六国时期大夏,赫连昌使用了巫术,召唤阴兵为自己作战,妄想统一中原地区,但巫术过于阴恨被封印在了青铜盒器中,夏国却还有一流传秘术,据说此术也能成就千军万马,传说也是被封印在一个青铜盒中。   秘术传到拓拔思恭手中,他解救了身受巫术的李置生,并且知道了秘术的真正可怕之处,他将秘术卷轴送到海外海察国的地方,叮嘱秘术永不能出世。   真正的秘术就流传到了海察国中,到了李继迁的时代,李继迁还希望用夏国秘术来统一西夏,但是整个西北都没人知道真正的秘术到了海察国中,留下的只是一个空置的青铜盒。   当年的李置生也肯定察觉了这点,他修建了龙雀城后,也发现了秘术不在青铜盒中,只留下了一个空盒子。   而那个封印了巫术的青铜盒被李置生镇在了后晋的王墓之中,已被我二叔取走,先来下落不明。   但我仍有一事不明,为何夏国空的秘术盒子会使吴家身受诅咒呢?秦南道和张黑子在长道中的故事,是不是真的呢?二叔取走的那个青铜盒子里到底是不是封印巫术的那个?   事情绝不是表面所看到的这样,疑点之处太多了,我甚至都在怀疑,贺兰山的那次行动就是一个精心布置好的阴谋,恰巧的是吴家兄弟和我爷爷上了钩,秦南道是肯定不会说出来的,事情的背后恐怕只能我自己去挖出来。   李置生在千年轮回的时候,恰巧演了这么一出戏,想不让人怀疑都难,但现在我二叔和我爹为了吴家的事情,身先士卒,事情终究还是落到了我的头上,不管是什么,我都将解开谜底。   人在无穷尽的时间里,做不了多少名垂千古的事情。   时间说白则是人类最大的敌人,所有风华正茂的事物里,都逃不出时间的消磨。   我们,同样如此。   活着就必须为了某些心灵上的归宿而坚持,哪怕是行尸走肉般。   有时候人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也无法掌控时间的安排。   埃入土尘,轻微无声。   翱翔在天际的候鸟,有他每年的归期,往返在热带暖流的鱼群,有它固定的信期,蚂蚁虽小,出门觅食,也能找到自己回家的路,就连家门口憨卧的狗狗,都知道为主人看门护院。   何况是人,生来不同,每个人都有他所存在的价值,相信上天不会对某些人太好,也不会对某些人太坏,还是需按照自然发展行事。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而有时候天命更在人为。   (第二册 完)   (第三册 ——幽底迷楼。) 第225章 二叔的来信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用尽了各种方法,想从各个方面进入了解我爹的去向,就宛如人间消失了般,没有任何消息,除了给我发来的六条莫名短信外。   完全没有在寻出任何信息,至于短信的内容,我只知道第六条是求救的,其他五条仍无法理解。   我爹真的就带着一队人马,一点痕迹不剩的消失在了世界上。   想来都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事情做得一点痕迹都不留下的?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胖子每天见我着急上火,他也头疼。   “张墓,办法是想出来的,你倒是再想想,还有没落下的事情没做,你们家老爷子真的蒸发了?”胖子在我的店里,看我着急说道。   “要是有,我也不会在这干着急,而且他这回是带着新的人去的,我也找不到。”我无奈说着,几天的时间我的头发都白了几根。   “要不让凌天若派红花会去找找?”   “你能不能出点中听的主意,我怎么张口?”   “这不是你爹丢了吗,我能有什么办法?报警也不行,找人也不行。”胖子一脸嫌弃。   “你爹才丢了。”我说。   “话说老爷子都一个多月了,不会…?”胖子问我。   “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能不诅咒吗。”   我见和胖子聊天丝毫没有缓解我的忧虑,还让我心里更烦了。   午后的太阳格外温暖,望着这样的太阳,想起了一月前,我爹突然到店里来交代的事情,倍感忧伤。   太阳还是那个太阳。   人却是没有了踪影,老爹说的话好像还在我耳边。   胖子喝着茶消遣时光,像以前我又何尝不是这样?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在我殿外有快递喊我的名字。   快递小哥拿着一份文件快递,让我确认我是张墓才能签收,胖子与他辩解半天,说这纯粹是无理取闹,要去投诉他。   邮件是加密邮件,非得是收件人才能签收,我拿上我身份证,才把快递拿上。   我又一想,我最近没买过什么东西,快递是谁发的?还是一份文件快递。   我将快递拆开,还有一层纸包裹着,写着几个字,“一人拆看。”   我一看可能是什么机密的东西,就先放了起来,晚上回家后再拆看。   胖子也没多问,规矩他也懂。   那邮件的包裹里好像就是几张纸,我也不敢随意拆开,万一里面真的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不好说了,比如像什么动乱的宣传册,宣扬其他邪教的资料等等。   但我也还是把他带回了家中,就算拆开里面是宣传册,我也认了,人生何处不惊喜呢。   晚上回去后,我本没报有多大希望,却也还是拆开了包裹在外面的那层纸,我想,也不会有人专门写这样的字,来恶作剧我吧?   里面的东西共有三张纸,是书写出来的,是封给我的信。   署名开头是“大侄子。”   我立刻打了个寒战,我靠,大侄子?只有二叔才会这么叫我,二叔都死了一年了,这信果然是恶作剧我的。   我心里暗骂的同时,也把它读了下去。   开始我还以为是有人在玩我,看了半页内容后,我搬了个凳子坐了下来,信的内容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信中的第一页这样写到。   “大侄子,见信不必惊慌,我是你二叔,上次在毛乌神殿一别,已经有两年了吧,藏区的死亡通知单是我给你发的,转从拿加医院也是我做的,就是为了让你注意到吴家的事情,我让自己死亡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身边是不安全的,有人侵入了进来,我们的行动总是被捷足先登,于是我和你爹就想了这么一个法子,让我处在暗处观察,至于是什么事情,我想你也应该知道的差不多了,是吴家的事情,我们想拯救那些吴家的人,所以才有了我将青铜盒带走的哪一出,不得不承认,那次在毛乌神殿,我的确是利用了你们,我把那羊脂玉片留给了你,青铜盒和羊脂玉片是一起的,我将它分开,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大侄子,不管你信不信,你的周围很可能都有一双眼睛,他在掌控着你的一举一动,我不知道它是谁,但它好像在等待什么,望你你以后行事要多留个心眼,只有那人暴露出来,我们解救吴家的事情,才可能成功,事情也还关于你爷爷的问题,你要自己小心,记住,地下的人并不可怕,因为他们已经死了,真正可怕的是在你身边的某些人,你永远不知道他的心。”   信的第一页就写到了这里,我似乎觉得这不是恶作剧,二叔没有死?还给我写了封信?   听来确实匪夷所思,二叔是为了找出谁才使用的这种招数?连诈死都用上了,未免谋的也太大了吧。   如果一切如信里所说,我真的不敢想象,吴家事情的背后水有多深,事情还关系我爷爷的问题,二叔的录音带还在我家中,这点我倒是知道了,他给我爹的录音带说,我爷爷有些问题。   我心中千万个草泥马,这一家子人都是有病吗?怎么没事调查的都是这些内容,一辈子不来往的表亲,一个出门未归的爷爷,一处找不到吴家藏人的地方,更惊奇的是还有一个活了千年的人,在七八十年代想着谋了个什么局?   二叔所带走的青铜盒,我分析没错的话,应该就是大夏封印了巫术的那个,这东西能救吴家人命?   不过从做法上来看,确有我二叔的风格,他的确是把羊脂玉片留给了我,将二者拆开就算被人拿去也没有用。   其余的话也都还能理解,倒是这最后的话,我们身边有人潜伏,在盯着我们,并让我注意身边的人。   我不明白二叔说的是那方面人,我的周围有许多人,要真是这样,我活了这么大都没一点发觉,想想这事也太可怕了。   在别人的观察下,就相当于开着直播,这么些年没心没肺,还真是细思极恐。   二叔的那句话,最可怕还是身边的人,真的是永远无法知道人的内心在想什么。 第226章 所藏   我暂且先将这封信当成是二叔写的,但从第一页上的内容来看,我还是比较震惊的。   如果真是如此,我觉得二叔是要告诉我些事,后面还有两页的内容,我也一并看了下去。   “现有两件事需要你去做,你一定要注意,青铜盒的所放,青铜盒被我从王墓带出后,并没有放在西藏,我故意让人看见我在藏区带着青铜盒,是为了调虎离山,那人想要的很可能就是这个,后来我又安排了一场我的死亡,让他以为青铜盒在藏区的某处,其实我早设好了计,我本想看他露出马脚,找出侵入到我们周围的这人,但那人做事犀利,风行果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所以大侄子,你要当心身边的人,我要交代给你的就是这青铜盒,我将它藏在了城郊县城的一处房中,地址在包裹上,你要将此物保存好,并且要将它带到一个地方,还有你手中的五枚凝血羊脂玉,这就是我要说的另一件事,你一定要将青铜盒秘密保管,大侄子,事情的成败全看你了。”   我在外面的那层包裹纸里查看,果然在一角上发现了一个地址,这就是二叔将青铜盒所藏的地址,上面写着是城郊县城一处地方,名叫青阳小区,找一个叫周龙的人。   信的内容已经超出了我的预知,真的是二叔所写,青铜盒的调虎离山是二叔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但却没能将潜伏那人引出,而二叔说的第二件事,与青铜盒相关,我的行动关乎事情的成败。   我还是进入了这件事中。   接着我往下看,剩下的最后一页内容。   “你父亲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他去做的,本该是我要去做的事,因我设计了一场诈死的局,他替我去了那个地方,现在他被困在那里,我不能随意现身,否则他会有疑心,我想是你该行动的时候了,也只有你是可以信得过的人,事情你会慢慢知晓,还有,这次的事情不能让再多的人知道,要秘密行事,记住交代你的事情。”   第三页的内容话并不多,二叔没说其他的,也没说我爹被困的地方,可能他觉的信件也有被泄露的危险。   在信件的最后,还有二叔的附名,“张则城”   看到这三个字,我基本可以确定就是二叔了,因为二叔有一个习惯,常年混道上的人,名字都不会用自己的真名。   人们都知二叔名叫张则成,却不知是哪个成,所以二叔都是以“城”写的,真出了什么事情,也能撇的干干净净。   三页信的内容看下来,我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二叔真的还活着,妈的之前在藏区浪费我那么多眼泪,连骨灰都准备好了。   我心想,二叔你的心可真够大的,要不是这次我爹出了事,怕是还会一直瞒我下去。   这消息还是太突然了,我又悲又喜。   有时候人生的大起大落来的太快,真是刺激。   但我也知道一个更加重要的消息,就是这个侵入在我们暗中观察的人,以后的行动看来得更小心一些。   二叔在信中什么都没有说,只说让我去县城找一个人,这个人肯定知道后面的线索。   我没有告诉其他人二叔的事情,包括胖子,让我犹豫的是胖子不会也有这个嫌疑吧。   一时间,我变得草木皆兵。   为了不耽误进程和时间,我第二天就独自一人到了那个县城的青阳小区。   打听了再三才得知了这个叫周龙的人,原来是个街头混混,靠自家盖起的五层楼收房租度日,名声在当地不是很好。   我不明白二叔怎么找了个这样的人,地痞流氓就能藏的住东西?这样的人能信任吗?   我在他家的院下等候,大约到了下午的时候,周龙才回来。   他个头中等,有些微胖,年纪将近四十岁,就是那种所谓的油头,衣服穿得很体面,精干讲究,一双白边鞋,更是刷的铮亮,一眼就是地痞混像。   “周先生是吧?你好。”我向他打招呼。   “租房还是有事啊?”他回问。   “有人让我来找你,有事。”   “谁?什么事?”   我报上了二叔的名字,“张则成。”   他一听是二叔的名字,“你是?”   “哦,我是他侄子,二叔他有什么东西在你这是吗?”   这儿也是混的久了,人情世故这一套深谙不已,立马变了态度。   “是二爷的侄子啊,来来来,二爷的东西我去给你取,你先坐下来喝口水,从城里来一趟不容易吧,我们这小地方不好找。”周龙奉承的说着。   不久,他找到了一把钥匙,交到了我的手中。   周龙把脸上的横肉一咧,笑着说:“楼上402,你自己上去吧,二爷的东西我们也不方便。”   我接过要是点了点头,向楼上四层走去。   楼上的出租房都是自家的民院改造,每层大概有七到十间,五层下来,起码有四十间房,光出租金也花不完,怪不得周龙会是这样的扮相。   什么样的地,出什么样的牛。   楼上的出租房人口很乱,各种各样的人,五花八门,但能看出来没一个好东西。   在三楼上还有几家明摆着的色情场所,二楼上的麻将室,叫骂声一片,三楼又是一副那样的景象,我七绕八拐的,好不容易才上到了四楼上。   四楼上的情况要比二三层要好一些,起码没有公共的娱乐场所,住着的都是些打工的人,也都鱼龙混杂。   真想不明白,二叔是怎么找到了这样的地方放置青铜盒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真是这样想的话,难免心也太大了。   那个周龙,二叔就不怕他拿走东西,或者泄露出什么消息去?   我是越来越摸不清二叔的想法了。   402房间在倒数第二间,周围的几件房里都住满了人,这五层出租房的买卖还真是不错。   在402房间得左右,只有403一间有人居住,我从那边过去,就到了尽头处的402和401房间。   这里显得很破旧,一看就是很久没人居住了。 第227章 幽山   周围人见我去开402的房间门,投来异样的目光,就像是看见什么从未见过的事一样。   可能在他们的眼里,402房间从来不像是用来住人的。   我拿起钥匙插入进了孔内,将门打开,走了进去。   正是下午十分,阳光照在屋内的窗帘上,里面除了昏暗一些,也能看得清楚,我回手把关上。   只听见“啪”的一声,门关上后,外面就传出了一阵议论声。   屋中的空气有些难闻,是捂了太久的霉味,借着外面的光线,我看到里面放了一张床,别无他物。   在床的下面,我发现了一个木头盒子,旁边还有一些文件。   我知道这是二叔所放在这里的青铜盒,我取出来看了看,是青铜盒。   一个方形大小,约十厘米长短的青铜盒子,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物件。   青铜盒的两面是盘龙柄,其余面分别是祥云和炼狱图,底下是四条龙爪,上面顶盖四面平角,造型瑰奇,盖子上花纹特殊,我被青铜盒的外貌所吸引。   看了一会后,我将青铜盒放回木头盒子里,此时还不是研究的时候。   在木头盒子的旁边是两册资料,我翻开看看,一册是一份飞机的结构图,上面有飞机的型号备案等等一系列。   再一份就是历史调查资料,是关于一处日本人在侵华战争时的档案,我顾不上细看,不知道二叔放两份资料做什么。   我看了看床下周围,没有再多余的东西,如果不是这里这么干净的话,我还真怀疑这两册资料是别人留下来的。   二叔给我两份这资料干什么?他平时还有喜欢研究军事的爱好?   我因怕别人起疑,拿了这三样东西就离开了这里。   临走时周龙还和我笑着打招呼,我把钥匙还给他,客套了几句就离开了。   周龙果真是老油条,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也没想从他嘴里能问出些什么来。   我身揣着青铜盒,十分不便,思来想去,我觉得胖子定然不是那个在暗中的人,别人不了解,胖子我还是很懂的。   胖子这人没什么心机,为人友善热心,粗中有细,要说他是那个侵入的人,我是不会相信的。   而现在我孤掌难鸣,必须找人来帮我,我和胖子这么多年的默契,他是必然选择。   我打电话给胖子,让他到一处夜总会里来接我。   我觉得二叔的方法或许是对的,越是杂乱的地方,越是容易隐藏。   见到胖子后,我没多说话,直接要去他那,让他带了一个背包,把东西全部放了进去。   虽然胖子离我家只有几层的差距,但二叔的让我谨慎起来,还是先到胖子那在做打算。   胖子心里很不爽,我这么一来二去涮了他两回,还没让他玩成。   到了胖子家中,我将事情同他说了一遍,并要把青铜盒放在这里。   我判断胖子这里应该是安全的。   我整夜都没有回去,留在胖子这里看了一宿的资料,就是二叔的那两份。   经我一夜的研究之后,发现这两份资料绝非凭空而来,其中飞机的结构图还好,而日军的那份资料中,曾多次提到了一个地方。   “幽山。”   二叔的信息还是会给我提示的,而这个飞机和日军的资料,就是我们下一步行动的方向。   我又在网上搜寻了一天所提到幽山,最终找到这个地方。   这是一处非常不起眼的地方,位于河南省境内,一个名叫老鸦岔的地方,幽山就属在这一带。   光提老鸦岔的话还有的寻,幽山的名号,不是当地人根本找不见。   然后我又想起贪嗔掌教的话,我想寻的地方,在黄河以南一百里,而幽山的位置,正好就是黄河南端百里处。   得此消息后,我激动不已,我爹极有可能就在此处。   我朝胖子大喊:“有了,有了。”   时间已是第二天的中午,胖子吃了饭在午睡,被我突然吵醒。   “什么有了?谁的?”   “幽山,我爹可能在那里。”我说。   我又接着说,“这次只能咱俩去一趟了,越少人知道越好。”   胖子仗义,说是去救我爹,当然义不容辞。   临走时我和胖子将青铜盒特意保存了起来,为了安全起见,胖子让他店里的伙计在银行开了个保险柜,把东西藏了进去。   心里想着这应该是一个万无一失方法,就上了去幽山的路。   我并没有告诉凌天若这次的消息,少一份口,就多一份安全,何况红花会那么大个机构,凌天若知道了,还不是都知道了。   ……   我和胖子坐车一路到了老鸦岔,就再没有往里走的车了,剩下的路只能靠自己。   幽山是老鸦岔的旁支,四面被山所围,所以极难,外人根本无从得知。   但我一路看下来,却发现这里地势上的不同,幽山是大山中发延出来的,同龙伸出的爪般。   灵性十足,宛若龙爪之中抓有宝物,含握在爪。   幽山后山高过前山,左山高过右山,乃大吉的地方。   而且绵延黄河,此处也是一片宝地,如果猜的不错,这地下恐怕也有大墓才是。   我在心想,吴全武会把吴家人藏在墓里?不可能是这样吧?   我和胖子走了好久,胖子直骂着穷山僻壤的地方,鸟都不拉屎,搞不好今晚还得在野山里过夜。   延路走了许久之后,终于看到了一处服务站,几个不大的小楼挨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站点。   这也是我们进入老鸦岔后见的第一处服务点,应该是一处个人经营的旅店,后面就是幽山。   这条路直穿整个老鸦岔,途径幽山就只有这一处沿路旅店服务站,在这样的地方见到一处明面上的旅店真是不易。   我和胖子老远就看见了,二人走路走的疲惫,就直往那里而去。   走到近处时才看见,这是一户院落不小的房屋改建成的旅店,还有便利商店等配备,看外面停着的车子,就知道这里的人还不少。   在院的门牌上挂着用霓虹灯拼接的字样,闪烁亮眼,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上面的内容,闪烁着四个大字。   “幽幽民宿。” 第228章 幽幽民宿   “幽幽民宿,好特别的名字。”胖子说着。   看到门口的车辆,就知道此处来往人员一定不少。   胖子又说道:“我靠,张墓,咱们是不是傻,人家都是开车的,我们为什么要走?”   “谁他妈知道这里还能开车上来。”   我看到门口的车,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上山就不能开车了吗,这累死累活的走到幽山,真的是傻。   进入民宿中,是一处清式建筑样式的二层农家院,规模还不小,前后两个院子,倒也修的还算精巧。   老板见生人前来,上来打问,“二位是头一次来吧,是吃饭哪还是住店?”   老板看上去面相和善,五十岁的年纪,在这里做了不少年的买卖。   “住店带吃饭。”胖子回答。   “好好,随我这边来。”   老板将我们带到柜台来,我接机和他聊天。   “老板,你贵姓啊?”我问。   “叫我老田就行。”老田乐呵的说着,一看也是一个实在人。   胖子又问:“田老板,你这店开的位置够刁钻的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买卖却是很好。”   “我这里是唯一一家在老鸦岔山里的店,后面就是幽山,往后一天都遇不到店,只要是不赶时间的,天色不早就都住这了。”老田回答说。   “这幽山外人怕是不知道这么个名字吧。”我试着问。   老田看向我说:“外人只知道老鸦岔,这幽山还是当地人才知道,本来这山是没有名字的,都是老鸦岔,因为日本人当年曾来过这里,给这儿取名叫幽山,就有了这么个名字。”   胖子一听,“我堂堂中华土地,还用得着小日本来起名?”   我拉住胖子,让他别激动。   老田就问:“二位登记下身份吧。”   我接过笔,想了一下,登记不能用我和胖子的真名,凡事得多留个心眼,二叔的做法未必不是明智的。   我就写上了两个名字,“章沐”“章了”,把身份证信息也胡乱编了一个。   然后说到,“老田,真不好意思,我们哥俩的身份证在城里的酒店里,我俩是地质勘探部门下来考察的,在老鸦岔走着走着就误了车,只能先登记一下了。”   老田也是变通情理的人,“无碍,我这里平时也没人检查,登记名字是为了方便联系,看你二人不像是坏人,天也不早了,就先住下吧。”   胖子看着我写的名字,没有说话,我们俩被安排在楼上住宿。   笑眯眯的接过钥匙,我和胖子就往里走去。   刚走出不到十步远,后面的老田就有传来了声音,“章沐章了,晚上七点在底下吃饭。”   我点头回应后,走上了楼梯。   胖子忍不住了,说:“我靠,张墓,你以后能给我取个好听的名字吗,随手就来啊,脏了脏了,这是什么名字。”   “脏了?不是章了吗,是老板没文化,把了和了liao不分。”   “总之以后这起名字的事我来,不起个什么西门吹雪这样的名字,能镇的住他们?脏了,一听就是二笔名字。”胖子说着。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两张床,一个电视,窗户对着后面的山上,卫生间里可以洗浴,设施还行。   休息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就要七点了,老田说的饭点就是这个时候,我和胖子走了大半天的路,早就饿的不行了。   一层前院的大厅里,此时聚集了许多的人,我看到大多数是些货车司机,也有途径此地的。   不管怎么说,能聚在这个民宿里,都是一种缘分。   在这荒山僻壤的地方,晚饭也都很简单,烩菜馒头还有拌汤,大家都没什么怨言,图个温饱有个不受凉的地。   往来住店的司机有许多是常来的,他们常年奔驰在这条路上,住在店中就会对那些新来的人说起这幽山的故事,一来是解闷,二来是讲故事能容易引起关注,那个人不喜欢吹天侃地的。   一位货车司机见我们有不少新来客人,自顾自说了起来,他是在故意说给我们听的。   旁边的那桌人一看也是头一次来,可能是路过,听司机说起幽山的事情也很好奇,几人都看着那司机,听他说着。   “哎,那边几个年轻人,住在这幽山下,知道幽山的故事吗?”司机大哥朝我这边说着。   领桌的人摇头,那司机大哥也不生分,端起自己的饭就坐到了隔壁桌上,我和胖子也在一直盯着他说。   那司机大哥坐下说着,“这幽山哪,当时的皇军驻扎过,才有了这么个名字。”   胖子是爱国份子,一听是皇军,这大哥到底是那边的?就要起来嚷嚷。   胖子刚起来,那司机大哥就又说了,“其实我也不想称日本军队为皇军,这也是没办法的,在人家的地盘上还不得让着来,虽说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土地,据说幽山上有皇军的鬼魂,在这里,就得称皇军,不然,明天你准出什么事情。”   司机大哥见胖子站了起来,把头看向胖子说:“那个胖兄弟别怕,只要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是没有事情的。”   我拉胖子坐下,那司机大哥见胖子好像有兴趣,就坐到了我们这边。   “我不吹牛啊,都是真实的事情,也是在这店里发生的,一个货车司机,非不忌讳这山上的东西,晚上喝了些猫尿就不知道东南西北,嚷嚷着要皇军出来,他还不信这邪,说起来也是惭愧,哥哥我当时是没能制止住他,结果,晚上嚷嚷完,第二天开车走的时候,撞死在了山里,这回真的见着皇军了。”司机大哥说的起劲。   旁边的一桌年轻人听着好像很害怕,他们越是这样,司机大哥就越开心,他就是为了吓唬他们的。   我和胖子则不然所动,这样故事我听得比他还多,那司机大哥见我俩没有反应,又说道。   “后来交警来了处理事情,那货车钓了一天才从山下钓上来,检查后一看,你们怎么着?”   司机大哥吃了两口饭,嘴里的饭菜还没咽下去,见我们不回答,就又说:“那车压根就没油,那人开着没油的车跑了几十公里,这事当时都轰动了,政府请人做了好几天的法事。”   我和胖子依然不为所动,而旁边桌上的小姑娘都吓的不敢吃饭了,好像感觉这店里就有鬼一样。 第229章 哨岗   司机大哥嘿嘿的笑着把饭吃完,这幽山上的怪事多了去了,他放下了筷子,想着再说几个故事,给旁边桌上的人听。   我和胖子看了看司机大哥,胖子说道:“师傅,你说这些,你没害怕过?”   “嗨,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我怕个什么。”司机大哥信誓旦旦的说。   他又坐到了隔壁的桌上,这时,老田走了过来。   老田朝司机大哥说:“老王啊,饭吃饱了吗?吃饱了就早些休息,别吓着孩子们。”   “老田啊,你总是在关键时候打断我。”司机大哥说。   “你还是早些休息,别扯着没用的,明天还得出车呢。”老田叮嘱司机大哥说。   司机大哥也不多说,朝我们道了个别,就离开了。   老田又对我们几人说:“别听这个老王的,幽山是有些特别,倒还不至于这么邪乎,晚上几位早点休息,没什么事情的话别到处乱走。”   饭饱之后,各自散去。   胖子不信这地方真的像司机大哥说的那样,非要在民宿门口溜溜食。   这里没说的那么邪乎,可能是我们没有见过的缘故,不过民宿的周围,我和胖子见到了许多的辟邪符,还有一些角落里的香炉。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在角落里燃烧的香给是谁烧的,这地方的事情绝非空穴来风。   我们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就早早回去休息了。   二叔给我的日军驻扎资料看来就是说的这里,那另一份飞机的资料是什么意思?日军在这里有飞机场?我不再多心猜测,二叔肯定有他的用途。   已经到了幽山,我们离我爹的所在地,应该不会太远。   明天一早,我和胖子准备先上幽山里去探探。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又是新的一天。   昨晚上我们都睡的太死,说什么日本人的鬼魂,灵异事情什么的,一概没有听到。   我和胖子收拾好东西,要进山一趟。   临走时,我找到老田交代说,“老田,我们俩进山勘测一下地形,房间别退了,晚上就回来。”   老田给过我和胖子一人一个护身符,“你们是地质勘测的,我也拦不住你们,山里还是注意点,遇到什么就绕着走,护身符带好,一定要在太阳下山前回来,不能在山里过夜。”   我答应了老田的话,就出了幽幽民宿。   老田出门又再三叮嘱,“注意安全,记得我说的话。”   于是,我和胖就借着大上午的太阳,进了幽山。   幽山树枝健拔,这个季节已是快要进入深冬了,丝毫没有颓废的趋势。   幽山也算是座不小的山,虽然它是老鸦岔的分支,但也另得其名,以幽字得名,日本人起的名字当还挺贴景,幽山确实非常幽,安静到整个山里都幽谧静逸。   就像是一个平静的湖面,没有一点波动。   我和胖子走在幽山中,上午时分却没有一点阳光普照的暖意,加上冬日的温度,整个山上透着一股幽寒。   幽山上是一处没有开发得山林,二叔给我的资料上说,幽山没有得到开发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历史因素,政府推测山里可能有日军留下的暗雷,当年的日军曾驻扎在此,离开时为了机密不被外泄,很可能埋了暗雷,但排雷是个非常麻烦的过程,而且也一直没找到日军真正的所在驻扎地,幽山也不是个小山,就停滞了下来。   另一个原因是幽山的地理位置,位于老鸦岔包围之中,多数人的道路都会选择老鸦岔绕道通过,没人愿意去翻这座幽山。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幽山一直被放置的原因,外人只知有老鸦岔,不知还有幽山。   幽山上几乎无路可行,全是坎坷的道路,我和胖子小心翼翼的在山中前行。   “这山上可真是安静,荒山野岭的,你爹真的到这种地方来找人了?就算是这样,转移吴家人到这,吃什么喝什么?”胖子问道。   “说的也是,不管怎么说,二叔的消息还是再看看吧。”   我和胖子登上了一处高点,在山上走了半晌连个鬼都没看见,我们坐下来休息。   为什么是这幽山呢,我开始自然问,那份日军资料和飞机资料,到底又有什么关系?   我坐在这幽山之上,茫然不知怎么寻找。   胖子忽然给我指了指左手边的半山腰上,“你看,那是不是有个房啊?”   我顺着坡下看了眼,树林之中好像真的有处水泥房子。   这给我带来了信心。   “走,过去看看是什么。”我对胖子说着。   在山上看着不远,走过去也用些功夫,走到不远处后,我和胖子看见了它原有的模样。   这是一个哨岗,二三层楼高,上面有信号灯,不过看上去已经老坏。   “这是小日本的哨岗。”胖子直接说了出来。   我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还用看吗,除了日本人修哨岗,中国人还修这东西?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胖子说的有道理,这东西也不可能是当地人修建的。   说着,胖子就要过去看,我拉住胖子说:“日本人离开的时候很可能埋下了雷,还是小心些。”   我捡起地上的石头,往前面丢了过去。   胖子问我,“你干嘛呢?”   “试雷。”   “这地方不可能有雷,日本人他疯了吗?连个哨岗都埋几颗地雷,钱多的没处烧啊。”胖子说着。   我还是不放心,又拿起几个石头扔了过去,结果都是一样。   胖子已经走了过去,我心里一想,自己可能真的是想多了。   我和胖子走近了哨岗,时间的磨砺让哨岗上的砖都变了颜色。   哨岗当中的门都烂在了地上,里面长满了杂草,在里面还有用日文写的字。   我们里面看了一圈,没有其他有用的发现,一架晃悠的楼梯看起来很不稳当。   “这小日本的东西还真挺结实,六七十年了都没塌。”胖子说着。   我看着晃悠的楼梯,心想还是不要上去为好。   当年修建哨岗的时候,坡下的树木肯定没有现在这样高,多少年过去,周围的树都盖住了哨岗的视野,就算我到了上边也看不到什么。 第230章 无选村   从发现的哨岗来看,幽山上看来真的是有过一段日军驻扎的历史。   我和胖子又在哨岗的附近转了转,想寻到些别的线索,结果一无所获。   胖子就说:“此处有哨岗,那驻扎的地方肯定远不了,我们顺着往后摸,会找见的。”   我回头看了眼太阳,正是正午时分,时间还很充裕,老田的话一直叮嘱我们别在山上过夜,就现在的情形来看,让我在这幽山过夜我都不会过的。   我们是从前面来的,如果想要继续寻找到日军驻扎地下落,这山肯定还是得要往里进的。   虽然幽山看上有些幽僻,但毕竟还是大白天的时候,阳气重一些,还能往里走。   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和胖子在哨岗停留一会儿后,又继续往山里深处走去。   翻过了这处山头,就到了另一头,明显这里的树木要比刚才那头的更阴森一些。   胖子在前头看着一棵棵大树说着,“这树看起来怎么张牙舞爪的,阴山里长久了,还想成精不成?”   我再一看这片的山上,不仅树木古怪,还隐约有股阴幽之气。   本来的天气晴朗,我和胖子过来后,突然莫名起了阵寒风,吹的凉气直从脚底往心窝里串。   “胖子,这风吹的古怪,林子里可能多少年没进过生人,当心着点。”我提醒胖子说。   胖子把衣服往上扯扯,举了个ok的手势,继续在前面走着。   ……   别看幽山是老鸦岔的分支山系,其面积也不是我们用两只脚就能走完的,我和胖子在山上的树林里转了近一个小时,依然看不到另一处山头。   胖子机警果断,很快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糟了,张墓,我们在林子里迷路了。”   我也有所预感,只是没有说出来,但如今胖子也这么认为。   “我靠,东西没找出来,自己倒先迷在里面了。”我说道。   “他娘的,我们朝太阳走。”胖子说。   此时的太阳是三四点钟的,如果我们不赶在日落之前离开这片山林,天黑以后将更加难以行走。   很难想象,这片山林晚上之后的情景,太阳才下去了一点点,幽山中的那股幽气就升了上来,我终于知道老田为什么一再叮嘱我,不能在山里过夜的。   我和胖子一直走着,太阳的方向是不会变的。   我又将手机拿出来查看,发现根本没有信号,情况瞬间就陷入了危险之中。   太阳正在一点点的下去,我生平第一次觉得日落是这么的快,就像生命一样,发散完他最后的亮。   现在才后悔低估了自己的能力,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   眼看太阳就要西下,身边光亮变得昏暗起来,我们仍在山林里奔走,最坏的局面要发生了。   我们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和工具,真不敢想象,等会的场景。   “哎,张墓,你看前面,是不是走出来了?”胖子气喘吁吁问我。   天色已黑,我也看不太清楚,“不知道,先过去看看。”我着急说着。   一分钟后,那个看不清的东西出现在了面前,在山中竟然有一个村子的存在,我都怀疑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   村子荒凉,在一片开拓地上,我看到了村子的名字,是一块大理石雕纂出来,看材质不是这里的石头,应该是花钱从外地买回来的。   在一看大理石所刻的字,清风逸骨,大家之范,刻着的三个大字是。   “无选村。”   旁边还有落款,“袁氏八代长孙。”   胖子问我:“张墓,这不是个鬼村吧?怎么看起来有些怪异?”   我朝村子里看去,零散有七八处院子,非常小的村落,怎么之前没人说起过这里?我心里自问,也不知这里的真伪。   胖子的话可能也对,这地方保不准就是个鬼村。   “还真是什么都让咱遇上了。”我说道。   此时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我和胖子想从这黑山里出去显然是不可能了,不管这村子是不是鬼村,既来之则安之。   我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朝里面走去。   胖子就拉我,“哎哎,张墓,你疯了?咱们可什么都没有带,真有情况连个跑的地儿都没。”胖子低声说着。   “等在这里就能走出路?”我反问。   “总比进去送死的好。”   “兴许里面有不同呢。”我回答。   最开始时,我的想法是我老爹调查的吴家消息,很有可能就在这里,我还曾以为这里可能就是吴全武转移吴家人的地方。   因为在资料当中是没有提到这个名叫“无选村”的地方。   胖子这时候明白了过来,“你觉得这里可能有吴家人?”胖子问我。   我没有回答,这仅仅是我的猜测而已。   胖子还是跟了过来,我俩警惕的进了村里。   夜幕已经降临,幽山上的那股幽气漫了上来,让人汗毛直立,很不舒服。   这处名叫无选村的地方,为何在幽山之中从未听人提及,我脑中的许多信息交织在一起,非常之乱。   现在又凭空出现的无选村,可能是处连二叔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原先是想顺着日军驻扎地的线索摸下去,结果误打误撞发现了幽山之中的另一处地方。   村子荒废了许久,没有一点生气,说这里是处鬼村一点不过,家家户户都是大门紧锁,草从里面长到院外来。   时不时还吹来发凉的风,身体直打哆嗦,这地方怪的很,是什么人会在这样的地方建个村子?   “张墓,不是我说的不好听啊,深山老尸你知道吗,这地方不会藏着个深山老尸吧。”胖子慌张的看着四周。   “出来算咱倒霉。”我回答。   我们的步伐很慢,就像胖子说的那样,这里真的有深山老尸一般,走在这样的地方,我想不论是谁都会害怕的。   村子里个个院子都是关着门的,荒废起码有很长的时间,但不难看出的是,这些院子都修建的很有讲究。   门前的镇鬼石,房上的龙檐,就连门窗上的图案都有顺序排列。   我和胖子在探寻着,就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响起,我几乎被瞬间吓得跳了起来。 第231章 袁氏   本来就是深山老林,加上这凭空出现村落,让我们的神经都紧绷在弦上。   胖子还一直说着深山老尸的事情,让心里更加害怕。   当下突然出现的声音,就出现在我们身后,我毫不夸张说,我真的被吓的跳了起来。   “你们是谁?”一个声音在背后突然问道。   我一个机灵,赶忙转了过去。   那是一个人。   我没有看错,真的是个人,我们在互相对视。   “你,你谁啊?”胖子打破了僵局,开口问道。   我用手机手电光照着那人,他穿着黑色的衣服,脸很阴暗,就像?就像鬼一样。   我听到胖子的声音,我也急忙壮胆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人看上去不是鬼,但却也和鬼差不多,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大半夜出现在这里,能是个正常人吗?我心里暗做盘算,这人也非善物。   我和胖子就和他对视着,好半天才听到那人说话。   “娃娃,大半夜的山上瞎转悠啥呢?”   那人再次说话,我才听出来,他是一个老者,怪不得脸上发的阴暗。   我和胖子听到声音确定了是人后,心稍稍放了下来,我回答老者的话:“大爷,我们迷路了,您是哪位啊?”   “哼哼,迷路?”老者质疑。   胖子见着了话路,抢着说道:“大爷,你这是大晚上的睡不着觉,出来溜达呢?”   黑衣服的老者说:“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没听过那些山上的故事吗?现在的娃娃,怎么就是想寻死呢?”   胖子一听急了,“谁说我们送死的,哥俩是迷路了,找不着回去的路了。”   老者回身向前走去,“算你们幸运,遇见了老汉我,跟我来吧。”   我拍了拍胖子,赶快跟了上去,这老者出现在这里肯定有情况,荒山野岭的凡事还是要多留心眼为好。   老者在前面走着,我和胖子跟在后面,他带着我们走出去了无选村,到了村边上的一间茅屋内。   看样子老者应该是住在这里的,我心里的疑问开始上升起来,他住在这里,究竟是个什么人?   茅屋房内不大,里面很阴暗,没有通电的灯光,这地方也不可能会有电的,老者进去后,非常熟悉的摸到了桌上的油灯,顺手打亮了起来。   “进来吧。”他朝我和胖子说道。   我和胖子进到了屋子里,借着油灯泛黄的光线,我看到了这间茅屋里的陈设。   一张床,一个灶台,一张木桌,还有一个发朽的木头柜子,就这么多,我心里一想,这老头就生活在这里,简直就是苦行僧啊。   胖子进来后,就问道:“大爷,你叫什么,怎么就一人在这荒山呢?”   “叫我袁大爷就行,我做什么,就不牢你们费心了,今天不是遇见我,你俩怕是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我又问道:“袁大爷,怎么幽山里还有个无选村,从没听人提起过。”   袁大爷语气不好的回答,“你这娃娃,问题咋么这多,你俩来这地方,是不是有啥别的目的,要按照以前,这就是间谍的罪名。”   我一看这袁大爷,听问无选村的事情就急了,心说这也太假了,大爷你还能演的在像点不,明摆着说这里面肯定有事。   “袁大爷,您别生气,我就是随便问问,你要是不愿意回答我也不勉强,但我哥俩真的是迷路在这山上才误打误撞,到了这地方的,什么间谍不间谍的,您老严重了。”我赶忙回答说。   “你们今晚就在这茅屋里,哪儿也别去,天亮后赶快离开这里,以后也不要再来了,还有,无选村的事情,半个子也不能说出去。”袁大爷用命令的口气说着。   说着,他就要开门出去,我最后又问了一句:“袁大爷,无选村袁氏是你先祖吧。”   我想起了在无选村大理石上的雕刻,落款是袁氏第八代长孙,而这个袁大爷也是姓袁的,我觉的二者间有种潜在关系。   不知是我的话问到了点上,还是袁大爷有什么不想说的,他站在门口停了停。   “娃娃,有些事情,别太当真,那样人活着累,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就远远离开,人贵有自知之明,今天老汉引你们进来,不是让你来挖我墙角的。”袁大爷看着我说。   胖子一直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看我和袁大爷说的正兴起,袁大爷说完刚才的话,就出去了。   我朝门口喊了声,“袁大爷,谢谢了。”   茅屋内只留下了我和胖子,胖子过了一会将门关了上来。   “他娘的,这个袁大爷,告咱们别出去,自己到好,外边溜达的没影了,这不明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胖子喃喃说。   我解释说:“人家袁大爷是为了咱好,你没感觉出了吗,这幽山上,晚上真的不太平可能。”   茅屋内,只有一盏油灯亮着,而外面的世界全部都是黑暗的,别提气氛多诡异了。   我和胖子围坐在油灯前,想着发生的事情,不论是日军哨岗还是无选村,这里都是一个充满神秘的地方,而我爹的下落到底会在何处呢?   胖子说着:“哎,张墓,你觉的这袁大爷是个干什么的?我可是觉得他不一般啊。”   我又一想,说:“能住在这里的人,非盗即猖。”   胖子一惊,“你是说这老头可能是个杀人犯,为了躲避追捕才到这来的?”   我觉的有些不对,“如果他真的是杀人犯,将我们带到这茅屋做什么,直接杀了我们不是更好,也省去消息走漏的危险,他一直说救我们,莫非这山上有什么要人命的东西?”   “我看那,这老头多半是有什么秘密的,明天我们再去看看,这山里说不定还隐藏着其他的事情。”胖子说着。   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妥,回答说:“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也许今天真的是运气好,遇见了袁大爷救了我们,明天再在山里头往里走,不定会发生什么情况,此事还是回去从新思量一下。”   胖子没有反驳我,同意了我的说法。 第232章 夜谈   正如袁大爷所说,我们好在是遇见了他,夜里我和胖子就呆在这茅屋里。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外面风声鹤唳,蠢蠢欲动起来,说不出是什么,就是感觉上非常怪异,像是有鬼横行一样。   我和胖子不敢点灯,心惊胆战了半夜才算过去,幽山的晚上,果然是不太平。   第二天早上天一亮,我和胖子就离开了这里,袁大爷从昨天晚上离开后,再没出现过,我对此人更是起疑。   不过受了人恩惠,就得为他人保守秘密,无选村的事情,我和胖子只能压在心中。   无选村在山里的一个凹槽处,背后是我和胖子昨天走过的山林,往前走了没多久,就看见条小溪。   沿溪水没多久,就看到了公路,寻路下来,已经是大半天的功夫了。   有了公路,就方便了许多,搭着顺风车我和胖子又一次的回到了幽幽民宿。   时间已是傍晚,一天的时间全浪费在了路上。   以前看地图总是觉得没多大,最大的地方也就不过一个巴掌大,一个小小的幽,更是没有放在话下。   小平爷爷说的好,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幽山上翻了一圈回来,才全是体会到真谛。   永远不能小看任何一件事情。   正值傍晚时分,我们进入幽幽民宿正好是入住的高峰时期,大多数选择不继续赶路的人,都会在这个点住宿旅店。   外面车子停放了不少,但还是以货车司机为主。   老田见我和胖子归来,惊喜不已,就像见着什么不可能的事一样。   “哎呦,二位昨夜一夜未归,是在幽山上过夜了?”老田问道。   “别提多晦气了,我俩走着迷路了,在山里绕了好大一圈,才算走出来。”胖子说着。   老田不可思议,“不是都说不能在幽山上过夜的,也怪我,没给你们安排个向导,能回来没事就好。”老田的表情很复杂,我看不出来他的想法,是高兴?还是忧伤?   我见此时正是高峰时期,对老田说:“老田,没事的话,我俩就先上去休息了,这一天怪累的。”   “好好好,你俩先去休息,房间我没动。”老田说道。   我和胖子点了点头,走了没多久,就听见了老田在身后说:“记得七点下来吃饭。”   回到了房间里,躺在舒服床上才知道什么轻松,相比昨天一天,鬼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   我现在才明白二叔交代给我的事情,看来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也不知老爹的情况如何了,我是又着急又懊恼,这幽山还真不是我们一趟两趟能摸清楚的。   晚饭时间还是那个点,七点钟的时候,一层前院里聚集了留宿的旅客,因为这里是河南地段,人们就喜欢一起吃这种大锅饭,你一言,我一语,要的就是这种热闹。   我和胖子依然还是坐在之前的那张桌子上,人已经不是原来的那批了。   老田这时候端着碗五花肉就到了我们桌上,“二位后厨还剩的点五花肉,给二位尝尝。”老田笑着说。   接着老田就坐了下来,我一看这阵势,是有话要说,还带着盘五花肉,老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田显然也是明白下理的人,叫吃人家嘴短。   “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老田说。   胖子吃着人家的五花肉,回答说:“田老板有话就说。”   “二位这次上山,遇到了些什么?”   “我俩迷了路,在林子里绕了大半宿,天亮些才顺着太阳找到路上了公路上,然后又搭车回来。”   老田眯起眼睛问:“没看见别的东西。”   老田此话另有含义,但我们受了袁大爷的恩惠,不能随便透露。   胖子说:“你指什么?”   “啊,没什么,既然无事就算了。”说着老田就要起身离开。   我见老田的话中有话,而他在这里开店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山上的事情,要比我们清楚的很,兴许他知道些什么,这样也总比我们上山上去白跑的强,或许可以试试。   “袁氏你听说过吗?”老田刚走几步,我就说道。   老田急忙转了回来,“你们遇见袁氏了?”   我又说,“我可没说我遇见了,只是问你知道不知道袁氏的事情。”我在心里说着,这样不算是违背与袁大爷的约定。   胖子见我如此说,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田老板,你就别管我们了,我们现在就问你,知道这袁氏是干什么的吗?”   “这袁氏是住在山上的,从我在这里开店二十多年起,他就一直在,听来往的人说,我也亲自上去寻过,二十年了,我和他只见过几面,他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我不知道他在山上怎么活,还邀请过他来我这里住,但他没同意,想来又是有三五年没有他的消息了,看见你二位从幽山上活着下来,我就知道,他还活着。”老田说起来感情很复杂。   胖子又问:“那人在上山干什么?”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们,总之谢谢你们把他还活着的消息带我。”老田说着又要离开。   我赶忙问:“幽山晚上到底有什么?”   “以前的幽山不是这样,从日本军队驻扎过后,才闹的鸡犬不宁,据说他们一个旅队都死在了这里,阴魂不散呐,随它吧,只要问心无愧,还怕这些,我在这里开店也二十多年了,还不是一样好好的。”老田笑着说。   说完他就离开了,胖子就说:“张墓,这里面肯定有故事啊,那个袁大爷是干什么的,还不能说,难不成真的是……”   我急忙打住了胖子,“不可能是的,你想,幽山上那么危险,袁氏能在山上住二十年,如果他真是杀人犯,我想监狱里的二十年未必会不比幽山上好。”   “哎,这句话说得在理,没想到这幽山上的故事还挺多,不知你爹和二爷他们是牵扯的那件事情。”   “不管是那件,我们必须得注意安全,晚上回去再研究研究日军的资料,看有没其他发现。”我说着。   按照二叔的话说,我门身边还有一个侵入的人,他也可能在觊觎着我这里的消息,所以我在这里必须得要格外谨慎些。 第233章 新的信息   饭后,我和胖子回到了房间里,老田的话让我有种感觉,袁大爷的在山上的事情,知道的人可能很少。   我脑中很乱,没有半点头绪。   屋里来回踱步了许久,胖子看的眼疼,让我别转了。   坐下来后,拿起了那本关于日军的资料,之前都没顾上细细翻看,我再次翻开里面的内容。   ……   日军次本旅队,是一个特殊的机构部队,属中队级别,约有一百五十多人,直属华东司令部。   次本本人是日本的一个地质学家,精通些风水术,为报天皇,参加了侵华战争,后被派属到华北司令部,成立特殊旅队。   资料并没有详细写这个次本旅队是做什么任务的,只有记载说他们不是用来打仗的部队,是用来为天皇寻宝的,我对这点特别怀疑,写的冠冕堂皇,实则是干些见不得人的买卖,还不就是挖墓的。   日本人打仗也是需要钱的,次本旅队恰恰就是这么一支一百五十人的队伍。   资料还写着次本旅队在陕西山西等地,多次寻到稀世珍宝,贡献于天皇,已显忠义。   后来这支部队到了幽山的时候,是他最后一次记载,写的是过了黄河南下,寻找八宝玲珑楼,就没有了记载,应该是遇见了什么全部栽在这了。   也就是今天看到的幽山这副局面,次本旅队一百五十人,全部葬身在了幽山,什么八宝玲珑楼,有这么恐怖?   但我也分析了一番,次本是个地质学家,通些风水,说白了就是为天皇盗墓筹军费的,打着仁义的算盘,做些偷鸡的勾当,不过在以前,曹操立摸金校尉盗墓筹金,日本天皇学习能力还不差,也学会了这招。   资料还有一些人物的登记和照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重要的是,次本旅队寻的八宝玲珑楼是不是在幽山。   胖子也看了资料,觉得这天皇的做法很无耻,就骂起来,“他娘的,想用我们中国人的钱来打中国人,这招够狠的啊,的亏全部死在这里了,还是苍天长眼啊,连他都看不下去你这做法了。”   “哎哎,胖子,低点声,不知道以为在干嘛呢。”我劝胖子消消火气。   “那你说这次本旅队,真的全部交代在这了?”胖子问我。   我摇头,“我要是知道,咱还用费这劲研究?”   准确的说,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当时侵华战争期间,日军在我国做过多少事情,根本无法计算,连中国人惯用的盗墓伎俩都用上了,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其做法让人可愤可气。   我又看了看另一本的资料,是一架二战三菱厂飞机的介绍,型号是A6M。   里面是详细的资料,发动机型号用途,还有起飞理念和特点,这是艘日本在二战时期著名的战斗机。   我不明白和这飞机还有什么关系,想来想去也无半点进展,倒头便睡了过去。   我在梦里还梦见了抗日剧里的桥段,我和胖子作为共产党员誓死保卫情报,宁死不屈,与日军奋勇抵抗,在我拿出手雷准备和日军同归于尽的时候,被胖子叫醒了。   “张墓,醒醒,出事了又。”胖子拍打着我。   我的美梦差一点就要实现了,为了共产主义而献身。   “我靠,胖子你成心的是不,哥们我正要和那帮子日寇同归于尽呐。”   “嗯?什么日寇哪里来的日寇?”胖子质疑。   接着又说:“出事了,钥匙丢了。”   “什么钥匙丢了?”我问。   “能有什么钥匙啊,银行保险柜的钥匙。”胖子说道。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银行保险柜?”   我一个惊起:“我靠,钥匙怎么能丢了?”   “刚才店里的伙计打电话来,昨晚上店里失窃了,什么都没丢,就是那钥匙没了。”   我心里一想,保险柜里存着的是青铜盒,什么东西都没丢光是钥匙没了的话,说明就是朝青铜盒去的。   “可真是出大事了,我们赶紧回去看看,东西没了就坏了。”我着急说着。   二叔交给我的青铜盒,让我好好保管,真要是丢了的话,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二叔所指的人,竟然下手这么快,我本以为存在银行保险柜里是个安全的地方,这么看来,是我低估了他的实力了。   从老鸦岔到太原,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回去已经是天黑了,胖子的伙计在车站等着。   他也知道,我们在银行里存的东西不一般,他将情况和我们说明。   我在车上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可能青铜盒已经被人取走了,这人能从我这里窃走钥匙,自然能去银行带走青铜盒。   听完那个伙计的叙述,我有些惊讶,因为钥匙在胖子店里的保险箱里,那里还有一道密码,显然是个老手。   而且他的目的很明确,他是知道钥匙在这里的。   我和胖子二人直接到了银行,去挂了失,要打开保险柜必须的有钥匙和指纹,经过了重重审批之后。   再次将那个保险柜打开。   和我预想到的情况一样,里面空无一物,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天要塌了。   我犯了个致命的错误,这种东西怎么放在这里,我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我的心久久才平静下来,看了银行的监控视频,果然是有人将东西取走了。   现在再去追查的话,时机已经晚了,而且,它是不会留下痕迹的。   银行最后还是以失窃罪定了型,不过我知道是不会有结果的。   从幽山一路赶回来,都还没休息一下,就又一次遇到了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二叔将东西藏了一年,到我手里才不过一个礼拜的时间,就给弄丢了,想来也是惭愧,不知该怎么去面对二叔。   我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二叔的警告的确没错,周围有人在盯着我的行动,它想要什么?   敌暗我明,现在不是我后悔的时候,我还必须要马上赶回家里,看那羊脂玉片还在不在。   老天爷不会一直对一人不好的,好在我的羊脂玉还在,那人应该还不知道我这里的情况。 第234章 转机   我回到家后,将那五枚羊脂玉片紧紧抓在手里,只能亡羊补牢。   不知道后面的事情会变成什么,羊脂玉是断然不能再丢了的,二叔的信里说,这东西是和青铜盒一起的,分开存放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今天的局面发生。   我还是无法原谅自己,如果因为青铜盒的丢失,导致了我爹和二叔他们陷入危难,甚至危及生死,我就有了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我明白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得学会面对,而不是一味的寻找是谁的过错。   我必须表现的和没事一样,不能让潜伏暗处的那人看笑话,因为我还有一个重要的物件。   就是我手中的凝血羊脂玉,有了青铜盒的事情,我变得小心翼翼,连晚上睡觉都得放在身边。   一夜过后,我在为了两面的事情发愁,幽山的事情还没有个初步的结果,这边的青铜盒到丢失了,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不知道还该不该再继续幽山的事情,我陷入了两难了地境。   到了店里后,胖子在等我,问我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   我寻思了半天也寻出个所以然来,“得,凉拌呗。”   胖子见我垂头丧气,安慰说:“张墓,要我说丢了就丢了呗,这东西放在咱这里不一定是安全的,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   胖子想了想,就说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按你说,我得谢谢他替我保管呢?”我问。   “谢到不用,只要你能再拿回来就行了。”   胖子胡侃一通,还是当没说一样。   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幽山是去呐还是不去?   一来想着青铜盒丢了,去了幽山估计也没什么用,虽然我还不知道这青铜盒的用处,二来就是我爹还可能困在幽山。   我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将心里的事情全部都表现在脸上。   就和我上次一样,在门口处听到了快递小哥的叫声。   “张墓,张墓。”   我一看又是那个快递小哥,他又来送快递。   胖子见面就问:“呦呵,找张墓啊,我就是,给我吧。”   快递小哥回答:“你不是,他才是。”快递小哥指着我说。   “不用看身份证了?你能确定吗?”胖子问道。   我接过快递,又是一份邮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二叔,他又给我来信了。   收了快递,我拿到了二层的一间房里拆开来看,果然,还真是二叔来的信。   胖子也没啃声,我就把信的内容看了下去。   “大侄子,青铜盒丢就丢了,二叔我已经知道了,这也是我谋划的第一步,就让他拿去,你别着急,我也不是很忍心欺骗你幼小的心灵来做诱饵的,青铜盒会去到幽山,那里也有他需要的东西,所以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去幽山接应。”   落款依然是那三个字,“张则城。”   信的内容很简短,但是字字有用,二叔故意通过我,把青铜盒放给那人,这也是第一步。   之后的内容集中在幽山上,二叔让我去接应。   我看了看信的纸张和字迹,像是和上次的来信是同一次写好的,二叔早就知道,我拿到青铜盒要被人盯上。   二叔这条老狐狸,是诚心要搞我一下了?   胖子就笑了,“张墓,我说什么来着,是不是在别人那里保存一下。”   “我二叔这脾性,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我说着。   胖子又笑着说:“你幼小的心灵有没有受伤啊?”   我把手一挥,“哪还有心灵啊,都稀碎了。”   二叔的来信给了我新的转机,他让我继续去幽山接应,不过按照二叔的性格,不到最后是不会把事情说出来的。   我看了看胖子,说:“此事一定要保密。”   胖子坚定的点头:“那必须的。”   我和胖子约定好两天以后再次出发,这边的事物一切照旧,尽量低调一些。   第二次再来幽山,相比上次,有经验了不少,到了县城里,我和胖子就近租了车,一路开到了幽幽民宿。   想起上次,我和胖子像傻逼一样,被班车扔在了几十里外,二人硬生生的走到了这里来。   进入民宿后,老田又招待了上来,以后断不了要和老田多打招呼。   老田见到是我们来了,笑脸相迎,“二位,事办完了?可还顺利?”   胖子回答:“一切顺利。”   “老田,这次我们可能住的时间长一些,得把测量工作完成,才能离开。”我说。   老田一笑:“没问题,二位需要什么帮助只管开口。”   “田老板,一回生二回熟,以后要麻烦你的事情多着呢。”胖子说着。   老田就说道:“胖兄弟是性情中人,爽快。”   走出一段距离后,就听见老田在后面喊道:“记得七点下来吃饭。”   这句话,已成为了老田必须要说的事情,凡有人入住,不管是头一次的还是第几次,老田都会说这么一句,习惯也养成了自然。   回到房间看时间还早,就拉着胖子四处转转,勘察一下幽幽民宿周边的情况。   我胖子不仅发现在幽幽民宿的周围,老田放了许多香炉,五百米的范围内也有许多贡香的地方。   我顺手点上了几只,插在香炉中,这时一副奇妙的景象出现了。   那香的燃烧似有人呼吸般,一闪一闪,我给胖子指了指。   胖子见到这样的情况,赶紧又点燃插上一只,表情看上去有些怪异。   我和胖子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看着那两节香烧完,但我们心里头知道,那是有鬼在食香。   老田放这么多的香炉和香,知道这山上的孤魂野鬼多,是特意孝敬它们的,为的就是保平安,不被扰乱。   把鬼喂饱了,就不用危害人了,让我没想到的是,只要点上一只香,过不了一会就能围来鬼的吸食。   胖子朝我说:“这地方还真他妈邪性,以后出门上山,少不了带这东西。”   “花钱买条路呗。”我说道。   “得,还是多孝敬孝敬鬼大哥们吧,不管你是日本的还是中国的,咱也撤吧,张墓,到点了。”胖子说。   我又插了两只香,敬鬼之心还是要有的。 第235章 起疑   点上最后的两只香,我和胖子就准备从外边进入里面去。   人都常说举头三尺有神明,神明是不会一直看着你的,真正看着你的,是这种鬼灵,所以,人敬神,当然也得敬鬼。   到了幽幽民宿门口,能看出今天的人较多,车子都停满了大半个停车场。   我和胖子进去,正值晚饭时间,老田见我回来,赶紧安排了座位给我们,“怎么着二位?在外边上了两只香?”   “晦气,不提了,咱吃饭。”胖子说道。   同时我也看向了前厅的人,一眼看上去,我就发现了些问题。   这幽幽民宿平时大多数都是些货车司机跑长途留宿,一般情况很少会有外人来,就算是有也是偶尔的几个。   今天我看去则不同,货车司机不在话下,可是无故的多了好几桌其他人,让我有些起疑。   多出的人几乎快要把空余的桌子坐满,完全不是之前不一样的场面。   可平时却是不会有这几桌人的,我心里有个想法,一直不愿相信,不会是来监视我和胖子的吧?   如果真是这样,速度也有些太快了,我的想法归想法,也得要试探一下。   我站起来朝那几桌人走了过去,开口问道,“几位是来旅游的?”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青年男子回答:“是啊,自驾游,驴友一起组织的。”   我又说道:“出门靠朋友,能相遇在一起也是个缘分,要不咱们拼一桌,一起吃怎么样?”   我说完后,他们两桌的人停顿了会,接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开口了,看起来像是他们的头儿。   “这位兄弟就不必麻烦了,我们习惯自己吃,等会还有些事情要交代,就不方便一起了。”这人说话说的很沉稳,显然他是知道了我的心思。   我见状笑了笑就退了回去,如果他们真是来监视我的,这番举动也不能让他们太明目张胆,为的就是提醒他们,要如果不是的话,就全当我自己自讨没趣了。   我回到座位上后,胖子就问我:“没事瞎什么热心,那天那司机大哥你都没邀请过,怎么换了帮人就变态度了?张墓,你这是看不起劳动人民啊,劳动最光荣知道么?”   “去,去,别瞎说,你不觉得突然多了许多人有些可疑吗?”我说。   胖子看了眼那面桌上的人,“张墓,我说你是不是有些过于谨慎了,我看着还好啊。”   我摇了摇头,说:“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等会回去早点睡觉。”   饭后回到房间,我刻意留心观察了那几人住的房间,全部都围绕在我们四周,早说这不是来监视观察我们的,我都不信。   他们的目的还不明确,不知是我们还是幽山上的东西。   忐忑中我就一直静静等待着这些人的动静,奇怪的是他们没有任何动静,就像是在等待着我先出动一样。   临近夜里十二点的时候,我听到了外面有人在走动,通过门上的圆孔,我看见是老田在寻夜。   觉得当下这是个机会,老田肯定知道不少幽山的事情,我将房门悄悄打开,轻唤老田一声。   老田听到我叫他,闻声而来,我把老田进了屋里,胖子见老田进来,不明白我的意思。   “哎,张墓,你把田老板叫这来是什么意思?”胖子问。   “来,老田,先进来,我有事要说。”   老田不明白我要说什么,先坐了下来。   我看了一眼外面,确定没人发现后,才关上了门。   接着我对老田说:“老田,你今天发现没,来了许多生人。”   胖子瞅了我一眼,原来我要说的事情是这个,胖子就把头扭过去,继续看他的电视。   老田听了我的问题,回答说:“这两天的人还确实不少,我这房间都快住满了。”   我又说:“你就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老田想了想,又回答说:“现在刚进冬,也不是旅游的季节,而且也很少有人来这地方旅游,平白无故多出了人来,确实有些问题,但不是我说这样不好啊,哪个店家不希望客人满档,只是扎堆前来,别出来什么乱子才好。”   我听老田的话语,也知道他是个聪明人,物极必反的原理都懂,这两天的人流增加,他也应该有所发现。   “老田,你就没想过是什么别的原因?”我问。   胖子见我这么问,把头也探了过来。   “别的原因?什么别的原因?”老田思虑的说。   我给了老田一点提示,朝幽山的方向指指。   老田恍然大悟,“你是说幽山?”   我点头,然后又对老田说道:“老田实不相瞒,我们是上面派下来的,最近有伙人可能盯上了山上的东西。”   见我编话,胖子没有表情,他已经习惯了,老田半信半疑,“你们是上面来的?”   “不信你问问这位章了同志。”   胖子说着:“田老板,有什么情况你的及时汇报,到时候抓住这伙人,给你算你一功。”   我和胖子一唱一和,不知道老田能不能相信,但我觉得老田看着和善,应该不难骗过他。   老田犹豫了一会,看了我们几眼,像是在判断我们说的话。   “你们想知道什么?”老田开口了,他选择相信我们。   我直接说:“幽山袁氏是干什么的?”   “我就知道,这山上的事情终有一天会被人发现的。”   胖子着急问:“这山上有啥秘密?”   老田从兜里摸出根烟来,点燃后吸了两口,吐着一圈一圈的烟雾说道。   “山上原来有个村子,住着的都是袁家人,大概有十几口人,他们从来不露面,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幽山,发现的时候就是一个空的村子,后来就是袁氏一人在这山上。”   “这袁大爷到底一人在山上干什么呢?”胖子问道。   老田说:“他在守护着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我说。   “袁家的祖坟。”老田回答。   这个答案着实让我非常吃惊,袁氏的祖坟,这个袁大爷是个守墓人? 第236章 谜惑   老田在选择相信我们后,说出一个让我和胖子都吃惊不已的答案。   袁大爷是在守着袁家的祖坟,他是一个守陵人!   说实话,这点我也觉的很不可思议,谁会相信,居然还有守陵人的存在。   我意外的问,“这幽山有墓?”   老田表情复杂,“事是怎么回事,却没人见过那墓,自从日本人来过以后,这幽山上的后半山就没人去过,有没有墓的,光是那么一说。”   胖子就说:“连墓都没见过,就说这山上有袁家的祖坟,你怎么知道的?”   “是山上的那个人告诉我的。”   “守陵人会告诉别人自己是守陵的?这不等于贼和警察说,我没偷过东西,玩此地无银三百两呢?”胖子不信。   老田又抽了口烟,“哎,你看你,怎么说了又不信呢,老汉我都快六十岁的人了,骗你个这作甚?”   我见老田有些着急,说:“老田,没说不信你的话,你能给我们讲讲过程吗,那袁氏承认过山上有墓?”   “我来这里也有二十多年了,山上那人,虽然见过数面,但却始终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是知道他姓袁,还是在山腰处的无选村知道的,幽山上的东西,别人不知道它的厉害,我可是知道的,他一人在山上,我曾多次追寻过他,他说他是守陵人,不会离开这里。”   胖子说:“田老板你说那袁大爷一人守陵就不害怕那山上的东西?”   “嗨,估计早就都习惯了,他肯定也有什么方法。”老田回答说。   我说:“那袁氏想来也是有两下的人,一人在山上守陵大半辈子,当真难得。”   胖子喃喃道:“我看啊,八成这大爷有臆想症,咱谁都没见过这墓不是,除非我亲眼见着了,不然我是不相信的。”   “胖子,你能别钻牛角尖吗?”我说。   胖子嘿嘿一笑,“当真如此,我张辽钦佩,但也的眼见为实,拿一个没人见过的墓子说话,我也能吹。”   老田一听,“是章了啊,我一直还以为是章了le呢。”   老田接着又说:“二位,话我是放这了,绝无半点参假,买卖人求得就是货真价实,今天你们也提到了外面这伙人的动向,我还是希望能帮助一下山上的那人。”   “老田你放心,情况我们了解了,明天我俩再上山一趟,探探究竟。   “那就感激不尽了,我替我这二十年都不知道名字的朋友谢谢了。”老田的话里有些难过。   “田老板,只要你拖好外面的那帮人,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胖子拍着胸脯保证。   说完,我观望了一会外面的情形,老田又悄悄的回去了。   把老田送走后,胖子就说:“张墓,那袁大爷真是守陵人?那这墓里可能真的就是你爹去的地方。”   “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这个袁大爷肯定知道不少。”   我将事情又重新整理一遍,袁氏的祖坟就是我爹他们要去找的地方?当年的吴全武为什么将吴家人会转移到这里,别人家的祖坟,真的有那么好?   在看看我手头里的资料,还有一份飞机的图纸无从说起,会和什么有关呢?   第二天一早,天刚微亮,我和胖子就起身了,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我们出发必须的赶早才行。   有了上次的路程经验,对于这片混乱方向的山林,我们有了新的GPS,再也不用担心迷路的事情发生。   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到了无选村这里。   白天看这片荒村,更显荒凉,厚厚的蜘蛛网,杂乱的野草,真是不知道当年的袁氏祖先为何会在此处建立村子,前后也才七八家,又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们放着外面优越的环境不去,非要隐藏在这荒山之中的呢。   我和胖子在无选村里转了一圈,村子伐树而建,周围的山林还在,只砍出了这一片区域来做村子,而且无选村的面积也不大,七八户院落,不知道的人更本在幽山寻不到这里。   胖子忽然问了我个问题:“哎,你说这地方,连个种地的地儿都没,这里的人吃什么?”   “我说,胖子啊,你怎么每天就惦记人家吃什么的问题呢。”   “怎么,民以食为天,吃什么有错吗?再说这是生存的根本。”胖子说。   “你不会和在海底城里一样,认为他们也吃人吧?”我问,   胖子眼睛一翻,“你当我傻啊,那是海察尔王,就不是人,这里可是人啊。”   我把头一歪想着,接着说:“吃什么?就不允许人家点个外卖什么的吗?”   “来,你现在给我点一个我吃吃。”   这问题或许还不是我们该考虑的,在无选村里寻了一大圈下去,都没有见到袁大爷的影子。   胖子见寻不到袁大爷的人,就想进那荒废的院落里看看,顺便看看有没什么其他的线索。   我将胖子拦住,“这里是袁家村的院子,毕竟袁大爷还在,我们这样进去显得很不礼貌。”   “又没让你告诉他,咱悄悄的进去。”   我还是将胖子拉住,“还得留下个好影响,袁大爷的身上还有不少的事情,我们想知道,而且这里头不见得会有什么。”   胖子觉得我分析的有道理,就说:“我知道这人去了那里了。”   我也大概猜了出来,老田也说过,幽山的后山上有墓,虽然没有真正的见过,但都是这么传的。   我说道:“后山?”   胖子点头,我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多了,初冬的太阳下山特别的早,估计不出五点半就要天黑,两格多小时的时间怕是不够我们走这一趟的,后山我们也没有去过,不仅是我们没去过,听老田说,从日本人走后,这后山基本就没人来了,那里的情况必然复杂,晚上一到,那些游散在幽山上日军的孤魂野鬼就会出来作祟。   我朝胖子说道:“时间不早了,这一趟来回怕是不够,我们先在这里过一夜,明天时间充裕再取后山寻这墓。”   胖子觉的我说的有理,晚上是断不能在山外过夜的,于是我们俩就朝上次袁大爷的那间茅屋走去。 第237章 鬼灵   我和胖子在茅屋里等待着太阳的下山,幽山上静极了,只有偶尔传出的几声鸟叫,如果不是还没下去的太阳,真和黑夜一样。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说的是这里才对。   熟悉了下地形,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胖子把带着的香点燃,意思了意思,说着晚上别来找我们麻烦。   也不知道这茅屋到底安全不,上次是袁大爷带我来的,这次是我们自己来的。   太阳彻底下山后,我和胖子就待在屋里,不敢随意出去一步,时刻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漫漫长夜,时间真的很长,开始的时候,还不觉得,时间一长,就都困了。   黑漆漆的屋中,外面的一切万籁俱寂,别说是走路声,就连叶子落到地上都不难听见。   说好的要轮流守夜,却还是耐不住环境的逼迫,我和胖子竟然不知不觉的都睡着了。   开始我睡的很轻,连胖子的呼吸声都能听见,还在胖子打呼噜的时候时不时踢他的一脚,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许久,终于我也耐不住睡死了过去。   睡梦中连幻觉和现实都分不清了,我听见了有许多的脚步声,非常整齐,却是看不见画面,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觉得像是做梦,可又不像。   这时忽然有人推了我一把,把我推醒过来。   是胖子推的我,然后就感受到了一张大手捂在了我的嘴上,那手上还有胖子的哈喇子味儿呢,没让惊着说出话来,差点让他给我捂出来话来。   反应过来后,我点了点头,胖子才把他的手拿开。   我这才听到,在我半睡半醒时的声音,就是外面传来的,我顺手看了眼时间,两点半,果然这闹鬼的事情是多发于后半夜的,再有下次这样的情况,也不用费这么大劲在前半夜折腾。   接着一点透进来的月光,我也把身子探了过去,在茅屋的缝隙里向外面看去。   外面的月光将地面上撒下一层白霜,临近阴历十五前后,月亮会变得又圆又亮,一片月黑风高的夜晚景象。   在茅屋外不远的地方,我看到了一队身着日本军服的人,不,不应该说是人,是鬼。   他们身形漂泊在空中,不是用脚走路,是飘着的,但却能听到发出的脚步声。   一队大概十几人,在从无选村的门口走过,哦不,是飘过。   我看真真的,那真的是几个鬼在飘着,场面十分诡异。   我和胖子都不敢啃声,也都不敢动一下,就怕这一点点的声响,惊扰到它们,到时候将矛头一指,我和胖子可不是这一队日本鬼的对手。   我一直盯着看着,接下来出现了非常戏剧性的一幕。   这队日本鬼过了无选村没多远,当中的最后一个似乎是掉队了,离前面的十几人越来越远,我们所在茅屋的视野正好能看到全部景象。   然后过了没一会,前面的队伍停止了下来,从前面过来了另一个飘着的鬼,朝后面掉队的这个指手画脚。   我当时就纳了闷了,怎么这日本鬼在幽山上呆的久了,无聊还玩上了?   这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人活着连自己都还没闹明白,哪还有心思再去管鬼的问题。   那前头过来的另一个鬼手舞足蹈完后,掉队的这个就跟了上去,另一个也离开了这里。   看的我是一脸懵逼,长官在训斥掉队的小兵吗,我靠,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搞笑了?   早说这是在平时,我还能理解,可他们都是死了几十年孤魂野鬼了,这么一出,会不会有些过于滑稽。   听着脚步的声音越来越远,这队人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和胖子依然保持着安静,因为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的东西飘在附近,虽然心里面有许多话,也都忍了下来。   时间一直僵持到几乎快天亮的时刻,五点半多一些,我和胖子才送了口气,也确定了不可能有其他东西再出来了。   胖子拿出带的干粮就着水,吃了起来,边吃还说着。   “这日本鬼都是学过话剧表演吗?怎么演的这么搞笑,我还是头一次见这种滑稽的表演。”胖子嘟囔。   “哼,别说你,我也是第一次见,你说这日本鬼每天不训练打仗,怎么手舞足蹈的玩着看不明白的东西?”   胖子就说:“后面那个鬼子,为什么会掉队,你发现了吗,他在往无选村里看呢,说明什么?”   我回答:“是无选村有什么?”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举动。”胖子说着。   “你觉得,会是什么?”   胖子还没咽下去嘴里的东西说:“这个不好说,我就说早该进去看看。”   “没有卖后悔药的事情,天也已经亮了,我们还是先去后山找墓在什么地方。”   我也吃了些东西后,就准备直奔后山了,这片四五十年无人踏迹的荒山,定然不好行走,兴许还有别的什么危险存在。   赶在太阳刚升起来的时候,我们二人就出发了,后山果然是四五十年没人来过,完全没有路能行走,好在现在是刚入冬,山林里面的草长的没有那么茂盛,还能勉强行走。   幽山后山的树,明显比前头的要密集一些,却是还要比前山更加阴些,可能这里真的是有墓,我慢慢的也相信这一说法了,虽然还未见到,但心里基本上是有谱了。   关于之前有过的传说,日军在此处驻扎的目的,袁氏的祖坟,到底是什么样,相信在我们寻到后会有一个答案。   而后山之大,远大于前山,我才明白为何政府放弃修路在幽山上,这里根本就没有必要通路,完全荒凉萧条,通路也不会有人会到这地方来。   在脱光叶子的山林里,倍显突兀,我和胖子举步艰难,而且后山的面积又大,不知道该去往哪个个地方。   我和胖子仍在前行,在茫野的大山林里寻找,探寻着荒废多年的后山。   经历过了昨夜的事情后,不得不让我们小心行事,虽然本身路就难走,但也还是一步一步的离我们要去的地方近了。 第238章 遗留营地   中国之地还真是地大物博,幽山后山无人问津的地方,长有各种的古老原始林木,灌木绕林,虽是冬季枝叶不那么茂盛,但也颇有气势。   随着寻找的时间越来越长,我和胖子逐渐感到了疲惫,这大海捞针式的寻找,根本没有方向可寻,别说找什么墓了,除了树和山地以外,再见不到其他的东西。   胖子累了后,开始吐槽这里的环境说:“哎我去,除了树就是山,这地方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墓到底在个什么地方?”   “没有人开采过的树林都是这样,大山深处,越是没人的地方,才是有真正东西的地方,而且此处的地势也不简单,你还是留着些力气,用来走路吧。”我说道。   接着我和胖子又在后山之中寻觅了两个多小时,胖子最后累到坐在地上,我也是精疲力竭,正想着这墓怕是要寻不到了,这么找下去,就是累死,也不可能找的到,山里的面积太大了。   “他娘的,我是不找了,这狗屁个后山,比前山大多了,哪里是个头啊。”胖子骂着。   “不是你说,我也觉得咱们这么找下去的太难了。”   “那怎么办?”胖子问。   我看了看手中的GPS,后山的面积还有三分之二没有见到,我就指着GPS屏幕上的地图,说着:“这儿,我们在去上这里的最后一座高地,哪里能看的到后面一片区域,要是在没有任何的发现,就回去了。”   胖子看了看地图的距离,不是很远,同意了我的说法,爬上这最后一座高地。   当我和胖子登上地图中的那片高地后,本以为可以看到高地下方的一片区域,但是却没有,因为除了树,我们什么也看不到。   “依我看呐,这地方都是一个样,不知道详细的位置,根本找不到任何东西。”胖子说着。   我觉的胖子说的有道理,这么下去天黑前都怕赶不回到民宿了,我们毕竟已经走了两天了,必须该返航了。   临走离开之际,我朝高地下的区域望了最后一眼,没有多想,也没抱多余的希望,但事情往往就是发生在这样的瞬间,我的一望之下,看出一个不一样的东西。   山下的一处地方,好像有个什么东西,那是帐篷,是绿色的帐篷,它隐藏在树林里不容易看出来,我一开始也在怀疑我的眼睛,后来我移动了方位后,才能确认,那真的是一顶帐篷。   我叫胖子立马下去,胖子一万个不愿意,非说我这是无用挣扎。   “张墓,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别再想骗我了。”胖子说着,我拉着他,却在很快间赶到了那片地区的跟前,就听胖子的话马上变了语气。   “张,张墓,真,真有帐篷,我靠。”胖子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里果然有一处留下的帐篷,算是半个营地,还有许多的设备在此,无线电,需要的工具都有摆放,我能确定,这就是我爹的营地。   但是周围却不见一个人影,设备上的落下的灰尘也像是有一周以上了,我还在质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胖子拿起了无线电设备,切换频率想试一下有无回话。   “喂,收到回答,收到回答。”   胖子连续调了许多个频率,都没有声音回答,我又拿起来无线电设备,又进行了一轮呼叫,依然没有声音。   “这东西不是坏了吧?”胖子问。   “应该不会,这东西还在这里,而且营地也没有撤,只是有点奇怪。”我说道。   “什么奇怪?”   “这里怎么会没有人呢?”   “会不会是遇见什么情况,临时离开了一下,我们要不等等,反正营地还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胖子说着。   我分析说:“那就只怕这个情况有些危机了,这里起码有一周没人来过了,你看设备上的灰。”   胖子在营地看了看,两顶帐篷,里面的东西都还在。   “要不,在附近查看下,营地既然在这里,应该就不远了。”胖子提议说。   “嗯,到周围去看一下。”   周围的树木并无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营地的选的位置,正好于半高地处,位置选的迎向太阳,一看便知道,这是有经验的人选择的扎营之地。   一圈下来,也并无特别,周围好像什么都没有,营地孤立在这处半山腰上,我觉得不可能是这样的情况,如果什么都没有,一个凭空的营地为何出现在这里?   “走,再往前探探。”我说着。   胖子一听,又要往前,“哎我说,张墓,你这是明摆欺负老实人呐,事可不能这么干啊,一次又一次的往前,什么时候才是头。”   “你是老实人?那你说现在不往前走,还回去?这营地的人去了哪儿,你不想知道吗?”   我一连三个问题,胖子没话说了,只能再往前走一段,就算是累也得忍着。   向前继续行走十几分钟,在这处高地的下方,果然不出我所料,出现了另一处的放置点。   这里是一个物资的集放点,放置许多的食物和饮用水,成箱堆放,足足十几箱。   “我说什么来着,这地方肯定有问题,果然,他们囤了这么多的东西。”我说着。   胖子拆开一箱,里面都是罐头和压缩饼干,随手就开了一个吃起来。   “东西还不错,就是有些凉了。”   “万一东西有毒呢,你就没想过吗?”我问胖子,其实是在随意开玩笑。   胖子一听把东西立马都吐了出去,“不,不会吧?”胖子很认真的说。   “不会,不会,放心吃。”我嘿嘿一笑。   “我靠,你他娘的才有毒。”   看着这些物资食物,起码够他们吃上一个月的,看来这次,我爹是做了长期的准备要在这里长久作战的,可能这里地下的东西,真的需要费些时间。   同时我又在想,吴家人真的会被转移至这里吗?吴全武又是怎么找到的这里,笼罩在上层的条件太多了,除了日军和袁氏的陵墓外,还有太多的谜团没有理清。 第239章 故人到访   看着这里存放的物资,我的心里不禁开始想象,他们的去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连物资都放置了这么多在这里,想必是一个非常难探寻的地方。   这里的营地应该是最外围的营地,我们找到了这里,说明再往里面,就会见到那个墓了,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心里虽然非常好奇,但我们的时间所剩不多了,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已经过了当头,现在是下午的两点钟了,我们离开的时间不能太久,必须返回。   一路上,我思考了许多问题,想来这必然是一场长久的作战,山上的墓子怕是不好对付,要不怎么囤放这么多的物资,看来,我们也得有长久在这里的准备。   返回到幽幽民宿的时间刚好是七点整,距离晚饭还有不到十几分钟,两天的进山,身体已是非常疲惫,我和胖子回房间洗漱了一把,就又到了楼下,想着吃饱喝足之后,就能赶快去休息了。   幽幽民宿里,每天最热闹的时刻,也是人最聚集的时刻,就是在这晚饭点上,大多都不走的人都住店了,白天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般,每天一大早人都去赶路了,所以整个一白天,幽幽民宿都是很冷清的,只有那么几个零星来往吃饭的。   我和胖子走下大厅,人来人往的流量今日也有不少人到来,不知怎么的,我和胖子往下一走,就感觉有许多人回头看着我俩,当我目光扫视过去时,却又没了影子,个个都在桌上坐着吃饭,但我能感觉的出,有人在盯着我们,这种感觉很明显,就和被鬼盯上的感觉相同。   还是在那个位置,我胖子坐了下来,我又看向隔壁桌上,还是一队来出游的驴友,心想着在我们的背后的那个人可真是厉害,天天找这么一队人来,也是费了些辛苦,就算这些人当中真的有是来路过住宿的,现在在我的眼里,他也不可能是个普通的人了,我的神经被崩的太紧了。   老田依然在招呼着来往的客人,对于我们已经熟悉了这里的流程,自己就能解决问题,胖子还到后厨去翻来两碗猪头肉。   我若无其事,就当周围这些人不存在了,如果活在他们的注视之下,我反而会暴露出我的紧张,了却于无才是最好的境界。   正当在我们热闹的吃饭时,外面的天气好像忽然间起了阵风,将门口的大门吹的来回作响,同时前厅的大门也没关严实,一下子就被吹了开来,一股冬日的凉气直吹进前厅来,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同时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了门口。   老田迅速跑过去关门,一个伙计到院外去查看大门,风来的突然,没有一点的预兆,看来是要变天了。   过了一会,就见出去的伙计回来了,伙计进门后,他的身后还有一人,看样子是刚来投宿的人。   我没太注意那人,又继续吃自己的饭,可胖子却急了,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就叫我,“张,张物,张怒。”   我寻思胖子这是在饭里吃出来死苍蝇了,还是吃太快噎着了,我拍着胖子,告诉他慢点吃,别着急。   胖子来不及咽下去嘴里的东西,又说道:“砍,砍。”   “砍?”我没理解,照着胖子的后背用手刀砍了下去,胖子一个咕隆,将嘴的饭咽了下去。   “张墓,看,你看是谁?”胖子看着前面刚进来的那人。   我顺目光看去,一身朴素的运动衣,中年男子,带这个中山帽,这身形很像一个人,我不能确定,又仔细的看着。   那人在回头的一瞬间,我就确定了我的想法,那是张我看多少年的脸,虽然做了化妆,但还是能认出来,那眼神是不会变的,他是我二叔。   我一下懵在了原地,真的是二叔,这是真人,尽管之前就知道二叔还活着,但这次见到真人心里还是有些激动,我还没来得及多想,胖子就站了起来,朝二叔的方向叫去。   “嗨。”   胖子的一声叫声惊动了厅里所有的人,目光全部聚集在胖子的身上,我是又惊又喜,刚见到二叔还没怎么地,这胖子就捅了个大篓子,也怪我没有把周围可能监视的事情告诉胖子。   我知道现在的情况,多少只的眼睛在盯着我们,二叔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情急之下,我狠狠的踩了胖子一脚,胖子发出一声“哎呦”的叫声。   这么一来胖子的目标就更明显了,成了全场的焦点,胖子朝二叔的方向还没说出口,就把头扭向我,他还没说话,我就又是一脚。   胖子接连两声惊叫,叫的所有人莫名其妙,胖子准备找我理论,我见胖子还未明白,又是一脚。   “哎呦。”第三声。   我相信胖子不傻,连着三下,应该知道了我的意思,他不说话,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他,所有的交流都在眼神里。   胖子反应神速,回头继续向二叔的方向,叫道:“哎呦,哎呦,哎呦,哎呦,伙计你过来一下。”   全场的人瞬间都笑喷了,也亏了胖子,把几声哎呦硬是唱了出来,这范晓萱的歌都被玩坏了。   胖子尴尬一笑,就坐了下来,胖子就对我喃喃道:“我靠,张墓,有什么话不能说,非要我出这洋相,那不是你二叔吗,怎么,画了个妆连你二叔的都认不出了?”   我让胖子先别说话,有什么话回去再说,这里不方便。   二叔身边的伙计将二叔安排上楼后,到了胖子身边,问他有什么事情。   为了不引起其他人怀疑,胖子又把声音提高,说:“啊,那个,天凉了,晚上给我加床被子。”   胖子又说:“这个肉不错,给我在来一份。”   伙计连连说是就扭头要走,我急忙低声问了一句,“伙计,刚才上去的那客人,住几号房?”   伙计想了想,回答说:“东208。”   我们居住的房间在西202房,二叔的距离相差甚远。 第240章 解密方式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不是浩瀚星辰,而是近两年不见的二叔,住在离我不到五百米的距离,却不能去见面。   就是这五百米的距离,中间有太多双眼睛了,二叔是个重要人物,绝不能被识破,如果让暗中的那人识破出二叔假死的消息,恐怕会断送整个计划的编排。   我们心中满是疑问,但我还是得靠自己,虽说找到二叔是个一下就能弄清楚所有事情,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更何况我是能耐得住的性子的人,从小到大,家里头多少事情,都瞒着我进行了,也不差这一件事情。   相比之下,我则更喜欢去慢慢探索,这种一点点挖出来的感觉,实则更爽一些。   回到房间后,胖子一脸生无可恋,在卫生间里头不停洗他那张脸,还一直叫着,“哎呦,我这脸啊,今天可是丢大了。”   我安慰胖子说:“没事,你脸皮厚着呢,这才哪跟哪儿,小意思啦。”   “你倒是早说啊,这里有跟着咱们的人,我这么一出洋相,会人家觉得跟踪的人是个傻逼的,这还未过招,就把我在智商上忽略了。”   我说道:“这叫蒙骗对手,是计策,就算认为你是傻逼,也没事,到时候一鸣惊人。”   “我说,张墓,什么就算认为我是傻逼,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你二叔不暴露身份,这说来说去还得怨你,你要是早告我一声,我不就不喊那一声了,我还当你二叔没看见咱呢。”胖子说着。   “行了,早点休息吧,明天咱还得进山去。”   胖子就问:“怎么,二爷和你约好了?”   “二叔肯定也是要进山的,这里不方便,进山才是唯一办法,不知二叔有什么要对我说。”   胖子也不再问,我们二人早早的就睡了过去,在幽山里折腾两天,浑身都累,胖子一会功夫也就睡了过去。   开始的时候,我在想问题,二叔为何又现身了?他是发现了什么,还是说不放心我办事呢,关于吴家的事情,我发现这真的是一滩浑水,我爹和二叔他们不让我乱进,是有道理的。   人就是这里,往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在事情外围的时候,觉得自己看的清,当我进入事情后才觉得,一团乌黑啊这是。   我发现我还就是这样,当事情压积在胸口的时候,就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想就睡着了,而且还睡的特别香。   不知这是没心没肺,还是纯粹的胡思乱想。   第二天的时候,又是胖子叫的我,胖子说二叔在门缝地下给我塞了封信。   我半醒半睡间,突然就清醒了,现在没有什么能比二叔的事情更让我注意的。   我从胖子的手里拿过信封,看信中是何内容。   “大侄子,二叔先行一步,你留在外围混淆视听,让外面那帮人找不到地方,你放心你爹,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我先进山了,还有一件事情,你爹不知道有没有给你发过什么信号,如果有的话,你用手机九宫试试,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   胖子一看,就说:“这二爷还真是神出鬼没,留封信就这么进山了?”   我看完信后,掏出手机去看我爹发来的乱码短信,“行动代号-98542”   用手机输入这几位数字之后,得到了“吴家”两字,“行动代号-吴家。”看来真的是吴家行动,九宫格果然能破解出来。   后面的几条是坐标信息,还有一条可以破解出来,“968-736-7436-868”,用手机九宫输入后,得到的答案是“有人渗透。”   我现在才明白这短信内容,竟然是这个意思,这就是一种非常简单解字,原谅我没有太多这方面的天赋,不过好在的是,短信的信息内容,二叔早让我有防备。   要真是等我悟过来,估计着黄花菜都凉了。   胖子吐槽我和我爹的之间的默契,“就你俩这,还搞什么密码呢,这不成心搞笑吗。”   “管的着吗,我们父子俩就喜欢这么玩。”嘴上是这么一说,我的心里也还是摸不明白,我爹为何要来这一套?   我看了看时间,已是上午时分,我和胖子准备再进趟山里,看能不能追到二叔,还有许多的事情要问二叔。   也不多浪费时间,我和胖子就又一次进了山里,这必然是一次长久的作战。   又一次踏上幽山,轻车熟路,我和胖子已经有了大概得认识,对于这片山林的样貌,熟了之后自然就不会迷路,加上我手中的GPS,速度明显快了许多。   常在山里的老猎人,为什么总是能打到猎物,因为猎人将山上的每一处地形都记在脑中,只要猎物出现,它的逃跑路线基本都被猎人掌握了,所以再狡猾的猎物,遇到多年的看猎人,也都没跑,正是这个理。   且不说老猎人的经验,光是我和胖子上山的几次,迷路加上寻找,幽山上的东西也都熟悉了不少,也已没了那种头一次进来时的紧张。   上次在GPS上寻到的位置,我做了记录,只用了不到半天,我和胖子就到达了物资囤放的地方,依然还是靠树扎堆绑在一起,和我们上次离开的时候一样,没有一点的变化,他们人没有来过。   到了这里后,我朝胖子指了指前方的路,说道:“咱们这次得往后找到这个墓的所在,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胖子回答:“这二爷虽然没追上,找个墓还找不到吗?再说,咱都来了几次了,必须得有信心找见这墓啊,我可不想等了,这地方传的太神。”   “二叔他肯定来过这里,不然不会有这么快的速度的,都说日本人还在这里做过研究,山上还有个袁家祖坟,后面的东西肯定能让我们惊喜的。”   第一次踏足到后山没到过土地之时,我的心就开始狂跳,可能我的心里知道,答案就在不远处了,在这片隐藏的土地中,又会有着多少的秘密,想到这里,我就加快了腿下的步伐。 第241章 日军驻扎地   山路一度难行,让我们的速度又得降下来,还是得在山里寻着路。   这里的山势变化非常难行,忽然出现的山势高低变化不匀,没有一丝与人商量的余地。   平急缓势些后,我和胖子看到前方有一片褪去树林的谷地,面积不大,只有大概几百平方米的范围。   让我和胖子真正感到惊讶并不是这片出现的谷地,而是一处封闭的建筑,石墙上有铁网禁锢,而大门是紧闭着的。   看到这东西的出现,我和胖子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这就是那处日军的驻扎地。   只是建筑上的国旗早被下了,但旗杆却是还在的,而且建筑的风格上看去,就是二战时期日本人盖的风格。   几乎能确定这里就是日军当年在幽山上的驻扎地,虽说不太好寻,但皇天不负有心人,终究是找了出来。   胖子看到这东西的眼神明显放光,估计也是第一次见到日本人的驻扎地。   “他娘的,这山里还有个这么的建筑,怪不得晚上那些日本鬼不散呢,大本营都还在啊。”胖子说着。   我问胖子:“你说当年日本人为什么要在这荒山里,花这么大功夫盖个这?”   我正思考这样做的目的,就听见胖子回答:“那什么次本旅队不是相当于天皇的摸金校尉吗,他们在这里找见了墓?”   胖子的一句话提醒了我,日本次本旅队是来寻宝的,我靠,袁氏祖坟不是就在山里,他们是来找袁氏的祖坟吗?   那么吴家人也在这袁氏祖坟吗?是八宝玲珑楼?   我突然把一系列事情似乎都联系里起来,但却没有一个可以证实的证据,这处驻扎地可能真的就是为了袁氏祖坟而建的,也有可能是为了其他,总之,我们需要先进去。   我俩在建筑附近看了看,确认了里面没有异常后,就准备进入,看了眼周围的墙,都用铁丝网罩起了一层,我们也不可能翻的进去。   胖子提议说:“不行咱就破坏了进去,一堵破墙还能难得住活人?”   胖子本以为这墙过了五六十年,都是快散的了,用身子撞了几下才发觉,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墙牢固的很,别说才过了五六十年,就是在过个五六十年,一样撞不烂。   小日本的东西的确没话说,还真把我和胖子拒在了门外。   又转了半圈,我看着这铁门,本想着用手试试牢不牢固,双手抓到门上,刚晃荡了一下,门便开了,根本就没有锁门。   我和胖子看着这一幕,不觉心中有些发寒。   “这门怎么是开的,难道这里还有别人?”我问。   胖子想了想,“不可能吧?会不会是你二叔?”   我一想可能是我二叔,也没有其他的解释能说通的,这地方充满了诡异的气氛,还是不要瞎想的好些,人吓人是能吓死人的。   放下心中的疑问,我和胖子开始朝里面走去,这里果然是个日本的驻扎地,由于年代久远,都能算的上是半个遗址了。   整个的院内都用围墙围着,里面共有三座房所盖,外边的两个明显是宿舍,两个巨大的通铺宿舍,后面的这个才是主要的东西,它的结构很特殊,一面是平顶的,一面是尖顶的。   我和胖子悄悄的走进了院中,让我没想到的是,这院里面竟然没有长草,按理来说,这里面应该是长满了杂草才对,可是却没有这些东西,里面很干净。   这让我更加怀疑,这里面不会还真的有人吧?日本人?   我和胖子继续朝里走着,没有再去想草的问题,权且当成是二叔来打扫的吧,有些问题是不能细想的。   最先进去的第一间宿舍,里面架置了许多的高低铺,刚走进去还是一股很难闻的气味,散了会儿后才能进入。   都是些发霉发烂的床褥,并无其他东西,这里就只是宿舍而已,不过我看到有一些的床褥还没来得及收拾,可能是事出紧急,离开后就在没有回来。   从一个宿舍出来后,另一个宿舍也无心去看,是同样的两间一样的宿舍,我和胖子把目光投向了最大的这个,这个看上去有些奇怪的二层楼。   “张墓,你说为什么它一边是平顶,一边是尖顶呢?”胖子问我。   我也好奇这里面有什么东西,“进去一探便知了,我也猜不出来。”   胖子觉得这日本人留下来的东西,都摸索不透,还是眼见为实吧。   说来也很奇怪,进入这院中之后,我就总感觉有些怪异,不论是房子还是院内的土地,我都觉得有些不太一样,无法做出判断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胖子一心都在这房子上,没有留心到周围的异样,越是在这样的时候,还得多留个心眼。   我和胖子直接朝里面走了过去,我们先进去的是那间平顶的房里。   里面通透,一层看起来是个厅,有一个直通二楼的楼梯,地下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地砖的铺设,大概之前在这里的东西都被撤走,还能看出在砖上之前放着东西留下的印记。   让我们的奇怪的是这里和刚才去过的宿舍不同,这里的没有那种难闻的气味,像是经常通风一样。   我和胖子进来后,身后的门轻轻的闭上了,完全感觉不出这里是五六十年的遗迹样子,在院中时的感觉就让我起疑了,这里的当真是有异样。   胖子在底下转了一圈,就要上楼去,我还在原地发呆,想着这里的异样,难道这里真的有其他人,会是谁在这里呢?   胖子打断了我的思路,站在楼梯口问我,“张墓,发什么呆呢,上不上去?”   我反应了一下,朝上头看了看,突然就听到了外面的响动,是有人的走路声,我暗想不好,这里可能有人存在,我用最快的速度冲向胖子,上了二楼上去,胖子没反应过来,我伸手发出“嘘”的声音,让胖子闭嘴。   在我和胖子上来没多久后,身后果然有人进来了,门来回撞击还在发出“呱嗒呱嗒”的声音。 第242章 山上的故事   情急之下,胖子也被吓了一跳,怎么后面还有人,我和胖子动作迅速,赶在那人进来之前,就上了二楼。   尽管是这样,我觉得也并不安全,必须找个藏身之所,二楼上是一排排的房间,都有门关住了,我试着推了几间,发现根本推不开。   我则又到楼梯口处去听楼下那人的动静,一个非常不好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人在上来,一阶一阶的台阶声让我心急如焚。   胖子又去推了几个门,看有没有其他门开着的,好让我们进去躲躲,不然的话,可就真是要和上来这人,打个照面了。   也不知道这上来的人会是谁?谁都是有可能的,可能是暗中跟踪我们的那人,也可能是我爹的人,更有可能是个日本人,胖子绕了一圈回来,脸上的汗珠在往下滴着,他没有找到一间开着的房门。   我靠,不躲了,管他是谁呢,天无绝人之路,要真是个别人,我和胖子俩人还会怕他一个不成?   我和胖子就站在二楼上的楼梯口处,等待着正要上来的这人。   “嗒,嗒,塔。”   每一次的台阶声都震荡我的心,说实话,这种情况不明是敌是友,我也很紧张。   在那人转过最后一处楼梯转角时,他出现在了我和胖子的眼中,那是一个老者,我和胖子就站在楼梯口处死死的看着,那人也发现了我们,抬头看了一眼,只一瞬间我就认出了那人。   是袁大爷,我心里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落了下来。   袁大爷见到我们,就直接开口了,“怎么又是你们两个,你俩到底想干嘛?”   我和胖子紧张了半天,见到是袁大爷,胖子就松了口气,袁大爷的说话口气很严肃,胖子嬉皮笑脸的迎了上去,“哎呦,我当是谁呢,这不袁大爷么,嘿嘿,咱又见面了啊。”   袁大爷没有多说,绕过我们,到了左手边上来的第二间房间门口,他掏出了钥匙,打开房门进去了,我和胖子瞬间傻眼,感情袁大爷是住在这里的,难怪我们打不开门。   但同时,我脑中又有了新的想法,袁大爷是个守墓人,他住在这里,难道这墓就这里?   我给胖子使了个眼色,让他跟上去,打探打探情况。   我和胖子进入袁大爷的房门后,袁大爷坐在床上等着我们,我看到房间里的东西很简单,一张和宿舍里见到一模一样的床,一张桌子,几根蜡烛。   进来后,袁大爷先发制人,问我说:“我知道你们不是一般人,知道上次为什么救你们吗?”   胖子得了便宜还得卖个乖,“大爷你是觉得我们是祖国的好青年,两人迷路在山上于心不忍。”   袁大爷一笑,“还祖国好青年,你们俩上山的目的,还用我多说?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俩也是道上的人,身上的气味掩盖不了。”   我装了个糊涂,“大爷你在说什么?是什么气味?”   “娃娃,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   胖子一笑,“大爷你莫非也是道上的?”   “别跟我废话,我就问你们一句,下面的那帮人和你们有没有关系?”袁大爷说着。   我心里一紧,他说的是我爹他们?我就说:“大爷你这么开门见山的说话,我也痛快的回答吧,我不知道你说的下面那帮人是谁,我来这里,是来找我爹的。”   “你爹?你姓什么?”   “张。”   “你爹叫什么名字?”   “张则义。”   袁大爷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你了。”   我不明,就开口问道:“袁大爷你知道我爹?”   袁大爷没有说话,胖子比较着急,说着:“大爷,咱能不深沉吗。”   我看袁大爷的这番表情,定然是了解内情的,他住在这样的地方,这山上的所有事,肯定都瞒不过他。   “过去把门带上,这地方是深山里,温度不比外面。”   胖子很快的过去把门带上了,袁大爷又说着:“你爹和我提起过你,你是墓子,对不对啊。”   我一听,他果然知道我爹,我连忙点头,“我是张墓,我爹他们怎么样了?”   “你先别急,这山上的事一句话说不明白,还是慢慢说来。”袁大爷看这阵势是要和我们讲故事了。   既然袁大爷与我爹相识,他肯给我讲这山上的事情,倒也省下我再去调查。   “你是张则义的儿子,这些事你还是得知道些,就由我来告诉你吧。”   胖子就问:“大爷,这么说你还真是个守墓人?那义爷和你是什么关系。”   “这幽山上的事情,多了去了,得一件一件来说,就从我先开始吧。”袁大爷的话似乎完全没有理胖子的意思。   他说话的语速并不快,我慢慢听他道来,也提醒了下胖子,把废话全部咽回去。   “我的名字叫袁守一,袁家第八位守陵人,我的祖上自清朝就避世在这里安居,算起有两百年了,到了今天,就剩我这一孤苦的老头子了,山里留不住人了。”   胖子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怎么这袁家人清朝还进山避世,这当中有问题啊。”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想知道为啥会到这地方来吗?”袁大爷哼哼一笑。   “因为他们和你们是干一样买卖的,倒斗的。”   我和胖子都是一脸懵逼,这荒山野岭的,袁大爷说这话,不知怎么地竟有些想笑,确定不是开玩笑的吗?   “祖上曾是土倒斗的,突发了横财,为躲避追查就进了山,本来是想躲躲,谁料在山上发现更了不得的地方。”   袁大爷说到这里就换了个方向,“后来祖上的人就把墓都修在了里面。”   我问道:“八宝玲珑楼?”   “嗯,这就是我的祖上为什么要一直在这里的原因,就是这八宝玲珑楼,它完全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说实话,我也从未见到过,只是听我爹说起过这八宝玲珑楼,它的玄妙之处,难以用言语来表达出,变化无常难以用规律来统计。”   袁大爷在这里守了半辈子的墓,竟然连这座八宝玲珑楼都没有亲眼见过,就这楼的问题,袁大爷又叙述出了另一个故事。 第243章 山上的故事(二)   万事之理皆离不开缘,因果之说,有因必有果,袁氏的先祖本避世难,来到这里,机缘巧合下,却发现了山里隐藏的八宝玲珑楼。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八宝玲珑楼,以前只是听及提过一笔,并不知道这东西,袁大爷说起这事的时候,我感到更多是好奇。   袁大爷接着说着,“记得我爹在我小的时候就说过,以前的八宝玲珑楼不是这样的,没有日军,没有掩饰,更没有这么阴森的环境。”   “事情要从一九三零年的一次事故说起,那会那个年代局势紧张,国共关系危机,日本对华虎视眈眈,经常会有些侦察机盘旋在上空,事情巧就巧在这里,日军的飞机飞到老鸦岔的上空时,出了问题坠毁在这幽山上,而且就正好击中了我袁家的陵墓,日本人的两个飞行员跳伞飞了出去,回来却发现了袁家陵墓下隐藏的八宝玲珑楼,消息就这样散了。”   袁大爷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似乎在感叹事情的可惜,我和胖子默默的听着,这件事在我们看来,完全就像是天方夜谭一样的存在,生活的局限性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力。   “我袁家先祖用了几百的时间,在地面用陵墓做的伪装就这么被一架飞机砸在了上面,八宝玲珑楼在地底之下,飞机在八宝玲珑楼上方,眼看这里秘密要被人知道了,但也无奈,袁氏把毁坏的袁氏陵墓从新安葬在了八宝玲珑楼中后,一九三一年中日就开战了,三七年到三八年的时间段里,是华北战场打的火热的时候,次本旅队就是这个时候进的山。”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才知道了二叔留给我的飞机结构图是何用处,原来在八宝玲珑的上方正巧落着一架飞机,八宝玲珑在地底之下,我虽不了解,但听袁大爷说也知道,这楼神秘莫测。   “在次本旅队进山后,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搜寻那个在六年前坠毁的飞机,可能他们的飞行员早把探到的信息报告了,次本旅队很快发现了山上坠毁的飞机,并开始动工,又给这里取名幽山,在飞机坠毁的地方建了研究所,哨岗等军事化设备,一心只为破解八宝玲珑楼中的奥秘。”   袁大爷说着从兜里拿出根烟来点上,“事情的发展你们现在也都看见了,这就是次本旅队留下的研究所,整个次本旅队全部都留在这了这里,没有一人活着离开,他们的遭遇你会慢慢知道的,现在需要你知道的事情是两个,第一,在这研究所下方,就是坠毁的飞机,再往下就是八宝玲珑楼,第二,八宝玲珑楼的玄妙。”   通过袁大爷说的,我基本知道了这里的结构,虽然没说二叔和我爹的事情,却也八九不离十,至于这八宝玲珑楼,我是真的一无所知。   胖子就问了:“我说大爷,你对这楼八宝玲珑楼,知道多少。”   袁大爷嘿嘿一笑,“说实话,别看我在这山里多少年了,飞机地下的八宝玲珑楼,我从未见过,就连先祖后来埋入八宝玲珑楼中,我也从未见过先祖的陵墓。”   “这么说,袁大爷你是守着个看不见的墓了?”我问道。   “我不曾见过,但也是对八宝玲珑楼略知一二的。”   胖子就问说:“那大爷你倒是和我们讲讲这八宝玲珑楼到底有什么?”   “八宝玲珑楼精妙的地方就在于楼中的变化,八卦方位变化无穷,每二个小时变化一次,楼中轨迹自行旋转,多少年来都无法掌握出它的变化规律,而且楼中的门和每一层阶梯都有不固定的门,没有当中规律的掌握,就只能死等自行打开,有时候一个轮回要十二天的时间,一旦错过这次,下次还不知在何处开门,这才是它最凶险的地方。”   “那他的动力是怎么来的,管制住这个,不就行了?”胖子理所当然的问。   袁大爷冷笑,“动力?哼,你一下能想到的东西,我们岂会不知?别想了,根本没有的事,这楼运动的动力,到现在都是个迷。”   我问了一句:“袁大爷,那这楼机关精密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据说有八宝玲珑,那是一种用八种宝石矿物制作的玲珑球,里面藏有世界的变化,得此物得天下绝妙机术,无所不解。”   说完,袁大爷又点上了一支烟,吞烟吐雾,思考着什么。   我旁敲侧击的说:“地下是不是还关着人?我爹他们说过什么吗?”   袁大爷看了我一眼,“你知道你爹他们是下去干什么的?”   我似懂非懂的回答:“救人去的。”   也不知道我的回答对不对,瞎说了一个,也是我知道的,我爹是为了吴家人去的,如果他有什么其他的目的,我也不知道了。   “你知道那伙人的消息?”   事已至此,我必须装作知道才能从袁大爷这里得到消息。   “吴全武和吴家的事情我当然知道,袁大爷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说。”我回答道。   “呦呵,看不出来,你倒是知道的还不少,大概是九七九八年的时候,一个叫吴全武的人找到了这里,当时的我还在奇怪,他是如何找到这里的,他与我说了八宝玲珑楼的玄妙,说是要将几个人关到里面去,还说是有什么秘密不能见人,他没有征得我的同意,就带人下去了,我也拦不住他,后来他找到我说,到时候会有人来带走这些人的。”   袁大爷说到这里眼珠在眼眶里打转,像是在回忆某些细节。   又说道,“我记得好像有不到十个人,他们看起来很怪,甚至不像人,吴全武是想用八宝玲珑楼的玄妙困住这些人,让他们身上的秘密留在这里,我不知道那些人在底下怎么活,不过看起来他们可能都不需要和人一样吃喝。”   我知道没错了,就是这里,吴家人在这里,吴全武将吴家人从藏区转移到了这儿,看来的确非同寻常,也不知道我爹他们的进展如何了。 第244章 驻扎地之下   袁大爷所说的话,让我明白了这里存在的东西,事情远远超出我的预想,复杂程度我是永远猜不出的。   按袁大爷说,袁氏的先祖躲避世乱到了山上,却发现地底隐藏的八宝玲珑楼,一边探索袁氏一边把祖坟也修在了上面,一方面掩人耳目,一方面方便袁氏探寻楼中所藏,袁氏的先祖们用了近两百年的时间,都没能把楼中的规律变化寻出,更别说里面的八宝玲珑了。   时间直到一九三一年左右,一架日本的侦察机恰巧坠毁在了袁氏的陵墓之上,秘密被带了出去,后来袁氏的人将毁坏了的陵墓搬迁进了楼中,三七年到三八年前后,日军次本旅队再次找到了这里,日本人将研究所就地盖在了飞机坠毁的上边。   时近几年,日本人也没有任何进展,却不知是什么原因,次本旅队一百五十人全部死在了这里。   又到了一九九几年后,吴全武不知以何种方式知道了这里,作为二次转移吴家人的地点,事情就一直发展到了今天的局面。   从袁大爷的口中,与吴文静的叙述里,吴家人似乎变得很可怕。   胖子没有听过吴文静的话,袁大爷说的吴家人都不是在人的范畴了,胖子好奇的问:“下面的人,不用吃不用喝,还怎么活?他们是怪物吗?”   “我并不知道那些是什么,只见过一面,我从不下去,只守在上面的入口,这么多年也只有你爹来过,至于下面的东西,我实在不敢想象。”   我见袁大爷说起时眉头紧锁,想来定是不好的情况。   我问道:“袁大爷,八宝玲珑楼在这底下?”我用指着问。   袁大爷点上第三支烟,说:“就在下面,你爹他们也在,你如果想下去看,我也不拦你们,管不了这么多了,注意安全就是。”   胖子看了看我,他的意思是可以去看看,我知道他对吴家人的描述起了好奇心,想瞧瞧这为何说不是在人的范畴这件事。   袁大爷说了这么多也累了,他交代了我们一句,“入口在另一侧的房下,说这么多,我也累了,你们随便吧。”   说完这句话,袁大爷在床上倒头便睡下了,把头直接转向了另一侧,便不再理我们了。   我心想这袁大爷还真是心大,这就不管我们了?我和胖子见袁大爷这样,也不再多说,从房间里退了出来,在一层商量下面该怎么办。   胖子说着:“这大爷还真不是随便说说,就这么放心我们下去?情况还没摸明白呢,他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们自便?”   我想了想整件事情的过程,说实话,我不知道底下这八宝玲珑楼有什么危险,听起来却是很让人寻味,真的有这么神奇吗?   我就说着:“胖子,我们先下去在门口看看,时间上,明天还得返回一次。”   “我没意见,咱先探探虚实,下面现在乱的很,贸然下去不管,遇见自己人还好,咱真是碰上了吴家的人,那不就尴尬了。”胖子回答。   胖子的话说的有道理,现在底下的八宝玲珑楼里,有吴家的人,他们在这里有二十年了,通过袁大爷所说,他们可能都不是人了,还有就是我爹他们下去的这一伙人,还有先我们一步的二叔,要真是遇见了吴家的人就无比尴尬了,到时候该怎么办,现场认亲吗?也许都不一定能听懂说的话。   “袁大爷在这里守了这么久自己都没有下去过,反而是告诉了我们,说明了什么,他不想进入这场混乱的斗争里,我是张家人,是无奈的选择。”我思考后说。   “已经都到这步了,还选择不选择吧,只要人没事能救出来,就是上上签。”   说到这,我又想起了贪嗔掌教给我卜的卦象,中下签,凶中带吉,明镜非台,世事不可强求,难道真的是天意?   我不再多想,和胖子一起朝另一边的尖顶过去,胖子之前问过我,这边的为什么会是尖的,与普通的平顶相比,确实是有些奇怪。   穿过一层一侧的过廊,到了另一边来,看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景象,这边是个尖顶的厂房,下面是一架飞机的残骸,只露出了尾翼的部分,剩下的都扎头在地下。   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是尖顶的结构了,飞机的尾翼还翘在外面,这架飞机就是二叔给我的飞机结构图的那架,三菱飞机厂的A6M型号飞机。   “好家伙,这飞机还真砸在了上面,我说这里为什么是个这样的造型,哎,张墓,这日本人够绝的啊,直接把研究所盖在这上面。”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厂房下的东西说。   我也是叹为观止,一切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二叔留给我的资料,没有一个是多余的。   我和胖子在周围转了一圈,二层的架子上有几处放置发烂了的桌子,整个二层的架子都是用铁架焊在上面的,铁已经生锈的发黄,上面满是锈迹。   基本没有任何其他的发现,只有飞机尾翼上有个破损的入口通向里面。   胖子爬上去看了看,拿出手电往里头照,就说道:“里面的空间还不小,我先进去看看。”   我紧随其后,顺便把二叔留给我的结构图拿了出来,下到里面后我参照结构图上的划分,从尾翼很快的进入了机舱里。   飞机的内部很明显被人改造过了,两侧的东西全部都从新设置了,中间留出一条专门用来通行的过道。   结构图上画的很清楚,在机舱靠近前面的位置,在两个滑轮的中间,有一个通向底下的门。   A6M飞机在当时来说已经算是不小的飞机了,弹药物资能携带很多,舱内的空间很大,分成了三截,机尾是燃料和备用物件,中间是武器和携带的东西,剩下的是驾驶舱。   走在飞机的里面,坠毁造成的伤害对于这架A6M没有成为毁灭性的,可见结实程度,只有两侧机翼受到了致命伤害,整个机身直插入了地里。 第245章 向下   我和胖子下到了飞机残骸之中,胖子在前面探路,但里面是被人设置过的,非常好走,似乎不需要探路。   看着里面整齐归置的物品,我心里开始在想,怎么这飞机就正好这么巧的落在了这里,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穿过了机身,到达地图上所标志的地方,前边的驾驶舱门是紧闭着的,但靠近后听见了驾驶舱里发出的声音了。   是隆隆的机器转动声,胖子用手电回头照了照我,我和胖子看着闭着的门,胖子低声对我说:“这里面是什么?袁大爷可没提起过。”   我觉得也是可疑,怎么这里面还有机器在转,是有人在里面吗?   我们两个慢慢靠了过去,胖子在门上轻轻一用力,就将门打开了。   里面亮着灯,有一台发电机在工作着,机器看起来是老机器了,应该是日本人那会遗留下来的,竟然还能工作。   驾驶舱里的东西经过改造,许多线连接在这发电机上,而这些线都是通向地下的,是带动下面电力的发电机,通过这些线把电输送下去。   胖子惊呼叫道:“哎,我靠,这东西还真厉害,还在转呢。”   的确,小日本的东西厉害,五十多年过去,发电机还能运转。   发电机发出的电被输送到了下面,我想这是当年日本人为了方便,架的发电机,还是个老式的柴油发电机,是从飞机上拆解下来的。   我和胖子没有多做停留,在驾驶舱的外面找到了飞机图纸上标着的地方,通往底下的通口。   那道夹门像是虚掩的,没有关紧,很随意的打开了。   下面一架梯子,底下有灯,到了下面后才发现别有洞天,那是一段休整平的洞穴,大约每隔三四米处有一个昏暗的灯泡亮着。   直通向里面的洞穴,让我能感觉出它里面的空间应该不小,那是一种蜿蜒曲颈的深邃感和空阔。   胖子问我还要继续往里吗?我点头,顺着灯照的指引,一路往里走。   走在这里,我感觉不出方向,似乎是一直通往底下,却是能发觉洞穴里的路在弯曲变化。   没有一会儿,到了一处没有灯却开凿出一大片的地方,在洞穴道路的左侧,我和胖子向里面照看。   是袁氏的祖先的陵墓所在,大多是排位贡在这里,应该是袁氏后来移进来的,飞机坠毁后,把袁氏的祖坟毁坏,后人索性将他们搬迁至了底下。   袁大爷说他知道祖先陵墓都贡在底下,他在这里守了几十年都从来没有下去过,这里看起来断了香火已经许久了,不知道袁大爷是出于什么原因一步都踏足这底下的。   既然都是袁氏的先祖排位,我和胖子也就不再细看,继续向里面走着。   这段修建的路,是在洞穴里后来修出的,就连洞**壁上的灯泡,都是日本人用过的老式照明灯,这些东西应该是日本人打通道路修的,但袁氏的陵墓除外。   大概在五个灯过后,走到了道路的尽头,出现空旷了一幕,山顶的高度并没有变得多高,相比出来的路,这里是一片更大的洞穴。   如不是亲眼所见,真的难以相信会有这样的地方,灯在最前方还有存在,我和胖子直朝前面过去。   很难想象出,这底下还会有这样的存在。   慢慢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营地,没错,那是我爹他们的营地。   黄蕴的灯光亮的非常懒惰,连多一点的地方都不想照亮,就在这一片黄光之下,一个简易的帐篷,里面放着些东西。   其实都算不上是帐篷,只是用支架搭起的蓬,里面放着些物资,但是却不见一个人的影子。   “张墓,张墓,你来看。”胖子前头些的地方似乎发现了什么。   走过这里,我到了胖子所在的地方,用手电光照出底下是楼的一部分,是入口的位置,我看见有一盏昏沉的灯在门口处亮着。   “八宝玲珑楼。”我说道。   整个的楼身镶嵌在了山体之下,入口处是一座向下的门,红柱青漆,两面门上都刻有龙身宝像,门高约九尺,门槛也是出奇的高,而大门是紧闭着的,光是看上去就给人凌人的盛气,在得知的资料中,并没有关于这座八宝玲珑楼的详细信息,是何朝代的何人所建,都一无所知,就眼前这门也知道绝非一般之物。   再看到门上悬挂牌匾,“八宝玲珑楼。”五个大字,书法字迹清逸涓骨,字里行间都无不透露出书写者的肆意,下边的提名更是厉害,“天下第一。”   “看这块匾一定值不少钱。”胖子看着说道。   “我说你还有心思想这个?”   胖子要上去推门,被我拦了下来,我对胖子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得返回一趟,还是等到下次再开吧。”   胖子不乐意的回答说:“哎,哎,你这到嘴边的肉,说不吃就不吃了啊,就不进去看一眼?”   “别忘了外面还有人在监视我们的行动,时间上得抓紧点,就算你看上十眼,现在也没用,总归还是要回来的。”   “你倒是看的明白啊,得,走走走,那就走吧。”胖子说着。   我知道我们现在没有必要浪费这个时间,八宝玲珑楼在这里又不会跑,还是忍住好奇,留着下回再来。   距离我和胖子进来已经快有两天了,失踪太久的话,难免外面那帮人会进山寻找,二叔现在还没有将情况掌握,我爹也不是很清楚他那里是怎么回事,这时候如果再进来人搅和的话,事情只会变得更糟。   所以稳住外面,才是我现在最重要的。   我和胖子开始朝原路返回,尽管胖子嘴上不愿意,但我知道胖子的心里还是明白什么事才是重要的。   从飞机残骸里出来,再次回到地面之上,谁能想到,在这地下,竟会别有洞天。   再次踏上地面的时候,我就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冷风的呼啸,怎么从地下出来,地上的感觉比底下还要凉?   我一个哆嗦,和胖子朝外面走去。 第246章 雪地里的怪物   我和胖子从飞机底下的舱门中出来,顿时只觉的浑身冷的直哆嗦。   走到外面才发现,天空中飘起了漫天的雪花,地面上已经落下了一层,温度骤降,让人觉得一股凉气迎面扑来,清爽而又清洁。   现在已经是快临近傍晚了,雪的势头看样子是要一直不停了,这雪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踩在雪地里,才知道这雪下了已有半鞋的深度了,大约有三四厘米深,外面的房顶上和树上都落下一层白雪,难得见到一次雪景。   胖子在雪地放飞了一下自我,我没有那个心情,心里开始忧虑另一件事情,这雪下的,我们还能回去吗?   在雪地里站了一会儿,头上和衣服上就很快落下一层雪,雪此时下得正是旺时,胖子见我不动,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回答说:“这雪恐怕来的不是时候,事情都处在关键时刻,我们这里还真是要出问题了。”   胖子问:“问题?要出什么问题?”   我指了指天空的雪,说:“雪要封山了。”   “你是担心我们回不去,来监视我们的人,怕咱们在山里有了其他进展,进山来寻,坏了二爷布置的计划?”   “嗯,就怕是这个结果。”   胖子一笑,“嗨,雪封了山路,咱们出不去,他们就能进来?等山路能走了,咱赶在他们进山前回去,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眼下没有其他的更好的办法,看这雪势,我们铁定是回不去了,天离黑下来没有多少时间,雪夜山路更是危险,而且路况难行,在天黑之前我们肯定出不了山,晚上的山里有什么,不用想我们也不会再出去了。   取来了一些物资食物,我和胖子想回去找袁大爷做个伴,顺便看看能不能再从他的嘴里探听出别的消息来,天已经黑了下来,雪依然不减势头,看样子今晚是不会停了。   再次返回到楼上袁大爷那间屋子的时候,袁大爷在床上裹着被子熟睡,我和胖子没有打扰他,在屋子一侧弄了些吃得,两人坐在桌子上靠在一起也睡了过去。   天气因下雪的缘故确实是凉了不少,但好歹也是有个屋子能阻挡些风雪,就是这样我仍能感觉寒冷。   在不知不觉中,还是睡了过去,可能是累了,或者是吃了东西让人滋生了困意。   后半夜的时候,我被一阵凉意从睡梦中冻醒,我才听见胖子的呼噜已停止了,他早就醒来了。   袁大爷还在睡觉,胖子一人扒在窗户上不知道在干什么,我换了个姿势,把身体蜷缩起来,想重新睡过去。   我盯着胖子看了许久,他在窗户边上站了很长时间,我一直没有睡过去,想着胖子在那里干什么,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又过了一会,胖子依然伏在窗上,我的睡意全被胖子消磨完了,这胖货大半夜不睡觉,在窗户上到底在干什么。   我最后忍不住起来朝胖子走了过去,快到窗边的时候,我就看见了窗外的大雪,漫天飞舞,尽管夜色很黑,但还是能看见外面的景象。   我走到胖子身后,低声问了一句,“胖子,你在干嘛呢?”   胖子没料到我突然叫了他一声,他身体被惊的抖了一下,缓缓朝我转过头来,“我,我靠,你走路怎么没声啊,吓死我了。”   我看见胖子脸上的汗水,他在看什么?怎么会如此惊慌。   胖子接着说:“张墓,你快来看看,那是什么?”   我两步走到窗户边上,朝外面看去,全是白色,地上空中都是雪,乍眼看去并没有什么异样。   “是什么啊?”我问道。   “那不是吗,门口。”   我把目光转向了胖子说的地方,在门口处,还真有东西。   我看到在门口铁门有一个人的影子,准确的来说,是一个巨人的影子,他和门一样高,要不是那头黑色的头发,还真不好认出他是个人。   那是什么?我心里也有了疑问,在窗户上出现的影子,难以形容,说是人的话也有些牵强,他的身上不知是衣服还是毛发,浑身都是白色,和地面颜色融为一体。   “看见那个白毛怪了嘛,那是个什么东西,乖乖,体型看起来和门一样大。”胖子说。   还真是个白毛怪,这么大的雪他在门口干什么?   我回答:“这山里到底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白毛怪不会进来吧。”   “应该不会,我盯了他很久了,他在门口不知道看什么。”   忽然传来了袁大爷的声音,“他闻见了生人的气味,但是他不敢进来。”   我和胖子看向袁大爷,胖子就问:“为什么不敢进来?”   袁大爷被我们吵醒,他缓缓从床上下来,过来对我们说:“日本人的研究所阴气重。”   我又问:“那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有这么大的人。”   袁大爷先点了烟,抽了两口,也站到了窗户边上,才说:“那是在山上的野人。”   “野人,还真有这东西?”胖子疑问。   “袁大爷,能说的清楚点吗。”我说。   “记不得是多久了,我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每到天黑,他都会出来在后山寻找吃的,相比山上的冤魂,他才是更令人害怕的。”   “这林子大了,还真是什么都有啊。”胖子说着。   我看着外头这个巨大的人形,不由感慨这只在传说中出现的东西。   野人,是一种生活在原始森林的古老人种,他们是一种没有进化完全的人类,只生活在无人的深山里,他们被国人认识还是在神农架发现的。   既然这幽山的深处有野人,那为什么他会害怕日本人的研究所,难道他们的世界也害怕鬼魂的说法?   我和胖子仍然好奇看着窗外面的野人,浑身白色的毛发,蓬乱的头顶,在雪夜之下,更显了诡异。   袁大爷习以为常,告诉我们是何物后就又回头睡了,看了一会儿后,在门外白色毛身的野人就离开了,他的行动非常灵敏,看上去我们绝不是他的对手,很难想象如果真和他相遇,会是什么一翻遭遇。 第247章 八宝玲珑楼   随着雪夜中的白毛野人离开,房间里的气氛又变得沉寂下来。   我和胖子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刚才在窗外发生的事情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我看向胖子,同时胖子也看向我。   时间正值深夜,出这么一当子事情后,估计胖子也没心情再回去睡觉了,外面的雪纷纷扰扰,温度也降得很低。   回头再看看袁大爷,又在埋头睡觉,没有一点想和我们聊聊门外这个怪物的想法,我也无奈,心想着反正也没法再睡下去了,我拍了拍胖子,叫他从屋里出来。   “干什么?张墓,你不是想要去外面看那东西吗?”胖子顾虑的看着我,显然他的脸上写着我不想去几个字。   胖子问我这样的问题,别说是他,我也是不想去的,我急忙解释说:“谁说要去的,我是说咱要不到底下去看看。”   胖子听我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趣,“你要说到下面我还是乐意的。”   我和胖子就从楼上下来,再次到了底下,到了之前的营地时,一切依然如初,下面的那盏昏暗的灯还是带亮不亮的亮着,营地里的物资没有动过,那扇门没有打开过。   胖子这回没有犹豫,走到门口就直接上去推开了门。   那面两扇盘龙的门,“吱悠”的一声被打开了,整个底下都回响着开门的声音,空旷的传播在底下,就像是在告诉下面的人,有人进来了。   胖子没想到这门的声音这么大,一下子楞在原地,将动作放的慢了下来。   但门的声音依然很大,直到开出来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距离。   我看到门的厚度与普通门不同,这扇盘龙门非常厚重,一听这声音就有历史年代感,从门上的痕迹里,竟看不出任何年代留下的记录。   胖子已经进去了,见我看着门发呆,就叫道:“张墓,愣着干嘛呢,快进来啊。”   我被胖子叫的回过神来,不再看门,也向里面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层木质石柱的楼层,这里应该就是所说的一层,我看到左右都有延伸出去的通道,很有可能是个环形的楼结构。   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这里还有昏暗的灯光存在,日本人当年在这里面还真下了些功夫。   胖子又问我说:“这里有这么厉害吗?进去看看?”   我点头,决定和胖子一起进去看看,我们不去二楼的话,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楼中结构布置有着特殊的排列,里面涵盖着的奇门遁甲另有玄机,我只是略通些皮毛而已。   大概走了多半圈下来,我看到当中的排列顺序包含有天干地支的设计,其中十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是其方位,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是他的边上一侧的房间顺序。   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底下的吴家人应该就是在这样的房间里关着,但从外边仔细看里面后,又觉的每个和每个间的房子里有着某些程度上的变化。   当然这八宝玲珑楼里的玄妙不是一下两下就能看出的。   “哎,胖子,你看这楼有没什么话想说的”我问道。   “要说话倒是没有什么,不过就是造型比见过的奇特些,我是觉得建这楼的人才是有病。”胖子囔囔说着。   “怎么个有病法?你给说说?”   “这还用说吗?没病你会往地底下建个楼出来?要我看,只有两种原因,一个是设计这楼的人思想上有些前卫,另一个就是可能有什么东西在这里无法移开,弄这么个楼出来,专门镇它的。”胖子一通分析。   我想想回答,“你说的些,也就后面这个还靠谱点,思想前卫有病的话,还能造出来这么怪异的一座楼来?”   胖子哼哼的咳嗽了两声,接着又解释道:“我没侮辱先人的意思啊,只是说这楼,不是一般的想法的人能造出来的。”   我和胖子又在通道里面顺着灯指引的方向,走了大半圈,与十二地支不谋而合,这里真的契合某种关系上的阴阳八卦和奇门遁甲。   又走了一段时间,我就看到了这第一层的营地所在,看来我爹他们的行动还真是谨慎,连最原始的起点,都有站点。   只有确保退路的万无一失,才能有些更好的前进,这点上倒是和我爹的做法一样,把每件事都想到每一种结果,从自身角度上做到无懈可击。   按着墙上灯吊的指引,我感觉我们在通道中似乎是绕了一圈,一直在向左弯着,走了大概两三分钟的时间,看到了前面出现的又一营地。   一个极其简单的营地,只囤放了物资,在这些物资上立了一个板当桌面了,还有一个照明灯,比这些墙上日本人留下的灯,要亮的许多。   我和胖子走过来发现营地中正有一人在地面上睡着。   我看到这人,心里想到他肯定是我爹留在这里的,我二话不说直接上去将他叫醒。   那人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看着我们,一脸茫然,他可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用了个很怪异的眼神。   可能他也没想到,自己的梦里为什会出现我和一个胖子的存在,那人看着我,就说:“东,东家?”   我心里疑虑,我从来没见过他,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回答:“你认识我?”   他又看向胖子,“这胖子是谁?你们俩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胖子一听,感情这家伙是睡觉睡的还没醒呢,胖子把我往边上推推,蹲到那人面前,就说道:“这胖子是来带你脱离梦境的。”   那人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胖子嘿嘿一笑,朝那人大吼了一声。   连我都被吓了一跳,胖子用这么个招数我是真没想到,胖子喊完之后,那人直接被吓的摔到了地上。   “我没做梦?这是真的?”   “废话,当然是真的,你看我们俩谁像鬼?”胖子说完从地上站了起来。   那人缓了缓,清醒了过来,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站起来看向了我。   “东家?” 第248章 意外   我见那人清醒了过来,并认出了我,他认识我是东家,但我却不认识他。   他叫我东家,我应答道,又问他:“你是谁?你知道我?”   这次听到我说话,他是彻底的相信了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朝我走了过来。   “东家,我们虽没有见过,但下面的人都知道东家的,您叫我阿光就行。”阿光笑着回答。   “那我问你,是我爹让你守在这儿的?”我问道。   “是,是义爷留我在这的。”阿光回答。   “你叫阿光是吧?那其他人呢,他们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其他人都跟着下去了,义爷交代过,后路的接应必须留人。”   我又问:“他们一共下去了几人?”   “七人。”   胖子凑过来说:“走了多久了?”   阿光想了想,看了眼手里的表,“大概有二十多天了。”   我坐到了地上,思考着些东西,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一直守在这儿?”   阿光点点头,我接着说:“见我二叔进去了吗?”   谁知我这一问,让阿光变得不安起来,他有些心慌的看着我们,又看了看周围,“二,二爷?他进去了吗?”阿光像是见了鬼一样,表情非常难看。   胖子出来赶紧打着圆场,“哎,我说阿光啊,东家的意思是后来还有什么人进去过吗?”   胖子拍了我一下提醒,走到跟前对我小声说:“张墓,你二叔现在可是个死人,你这么问,会吓死人的。”   我一时心急竟忘了这个问题,我还以为二叔已经进去了,这样看来的话,他还没有进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二叔他不是先我们一步离开幽幽民宿的?他又去了哪里了呢?   阿光这时开口回答:“东家,没人进去,只有底下的人上来过。”   “哦?底下的人上来?什么意思,说来听听。”   “这八宝玲珑楼的运转,为了不迷失方向,义爷每隔两层就会留一个营地,方便沟通联络,物资补充什么的。”   胖子说:“就是一三五的顺序对吧,那现在他们到了哪里了?”   阿光回答:“八宝玲珑楼共九层,根据义爷下去的日子推算,可能在六七层,要是顺利的话,到了八层也说不定。”   我接过话问,“他不是来找吴家人的吗?怎么还要下到八层?难道他是为了……”   我的话并没有全部说明白,而是留了余地。   阿光也不瞒我,“东家你也知道,所谓贼不走空,救人是一马,取宝又是一马,义爷这次的计划中,确实是有取八宝玲珑的安排,不过具体下面是情况,我也并不是很清楚,各自尽责,下面的事情,东家你还是得自己去问下面的人。”   “没想到你还是尽忠职守的好伙计啊。”胖子夸赞阿光。   我点了点头,心里对这里的情况做了大概的整理,基本的线路计划都出现在眼前。   说完这些后,我看了眼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的十一点了,也不知外面的大雪停了没有,我和胖子还得赶回幽幽民宿去。   随后我和胖子在周围看了眼,阿光营地的对面就是通往下一层的入口,只是因为八宝玲珑楼自行的运转,入口处的门被暂时关住了。   一层绕了一圈下来也没其他特别的地方,除了些说不清的房间外,没有让我们值得注意的。   我和胖子得先上去了,如果雪停了的话,就可以返回民宿,毕竟外面的那些眼线才是更有威胁的。   我朝阿光交代:“阿光,我们这次就先不下去了,外面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干净,等下次再下去吧。”   阿光自然知道规矩,不该他问的不会瞎问,他只是答应道:“东家你放心去吧,这里我会盯好的。”   我和胖子也不多做停留开始返回到上面,七八个小时过去,不知道雪停了没有,今天已经是我们离开的第三天了,再不回去的话,可能那些眼线真的就会有所行动了,所以只要天气转好,必须返回。   在去往上头的路上,我一直祈祷天空能够网开一面,天灾人祸往往是不可预计的,尤其是天灾这种东西,难于避免。   从底下出来,外面的光线格外耀眼,在黑暗下呆的时间久了,一时无法适应这强烈的阳光,我的眼睛被刺的闭了起来。   同时我的心中多半也明了了,天气大概是放晴了,时间是十一点多,是一天当中光线最强烈的时候。   适应了一会儿后,我和胖子走到了外面,天空中雪不再飘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蔚蓝的天空,经过昨夜一场雪,空气中的气压高了许多,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雪气的芬芳。   “天可真是变的快啊,昨还是大雪飘落,今天就是万里无云,这是为我们开路了吗?”胖子伸着懒腰,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太阳照晒了一上午,许多地方的雪都开始融化,情况已经允许我们返回了。   路上虽然还有些泥泞,但基本不影响,我和胖子吃过些东西后,就马不停蹄的上路了。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真正需要时间的时候,还没觉得干了什么,太阳的光线就开始西斜了。   下山返回的路程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从后山里的日本驻扎研究所出发,回到大路上最快也得要三个小时,昨夜的一场雪更是增加了返回的时间。   还好的是我手中有GPS定位,方向上选择的都是最快最短的路。   就这样,赶在太阳下去之前到了大路上,一路都没有停歇。   本想着等回到幽幽民宿在放松休息,在大路上只用不到二十分钟就找到民宿的所在。   只是有所不同的是,今天的幽幽民宿显得异常冷清,甚至连门口站牌上的灯都没亮。   我和胖子都察觉的情况的意外,可能有什么不好事情发生了,我来不及多想,尽管身体疲惫不堪,还是朝幽幽民宿跑了过去。   让人意想不到的意外发生了,开了二三十年的幽幽民宿,居然关门大吉了。   三天前,还是人来人往的一家店面,说关门就关门了,而且是在我们来以后,要说是老板不干了,是打死我都不会相信的。   我和胖子看着关门的幽幽民宿,面面相觑,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第249章 消失的民宿   天色已晚,老鸦岔的山路中,没有一盏路灯,连过往的车辆都是少之又少。   我和胖子站在黑暗的幽幽民宿前,沉默了一会,里面确实是人去楼空了。   我十分不解,不过三天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老田在这里开了二三十年的旅店,一夜间就没人了。   胖子推了推门,门上的一把大锁将大门锁死,上面还没有落下灰尘,离开的时间定不会长。   “好好的民宿怎么说关就关了,张墓,这不会和咱们的事情有关系吧?”胖子问我。   “就算没有八成的原因,很有可能有六成的原因是因为咱们。”我回答说,其实我的心里更加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胖子在周围看了看,幽幽民宿的门前的雪都没有扫过的痕迹,说明昨天晚上前他们就已经离开了。   我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心想如果是在昨天前的话,很有可能不是因为我们迟来而使对方采取的行动,应该是对方计划之中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也很模糊过程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放在我们面前的是另一件事情,天色已黑,民宿无法入住,必须考虑当下的事情了。   我和胖子在民宿后面的墙角点上了几支香,香有些发潮不太好点,避鬼驱邪的事情还是得讲究下的。   现在四下黑暗,马路上的车辆来往非常少,在这里过夜是不可能的了,我合计了一下,今天晚上必须得搭车离开这里。   我对胖子说:“可能幽幽民宿真的出事情了,不管怎么说,现在没路可退了,等会到大路上搭个车,先离开此处。”   胖子也懂我的意思,幽山是不能在晚上行动的,阴气太重,而且冤魂太多。   我和胖子在民宿后墙四角上分别上了香,向大路上走去,离开了民宿。   站在马路边上,整个一长条的山路中,全部都是黑暗的,不见一辆车亮的灯光,就只有手中的手电。   昨天夜里下过的雪,在今天晚上才发挥出它的寒冷,我和胖子感觉到的寒冷是无法形容的,它能穿人的身体般,夜里的寒风还在肆意乱吹。   我们二人的境遇别提有多惨了,倒是也有这雪的原因,才使的很久都没见到一辆车经过。   路上的雪一天还没冻成冰,估计过了今晚,就要结冰了,到时候怕是更没有车会来了。   大概等了一个多小时,仍是不见一辆车,时间接近晚上八点了,我和胖子很有可能今晚会被扔在山里过夜了。   我时刻做着最坏的打算,身上的寒冷也已经阻挡不了我的思绪,胖子坚持不住了,让冻的开始骂娘。   “他娘的,这是什么鬼天气,老,老子下墓倒斗,千年僵尸鬼王都安全逃出来了,今天要是让冻死了,就太不值了,张,张墓,你说这深天雪夜的再出来两条狼,咱们是不是就酸爽了?”胖子哆嗦的说着。   胖子一说狼,我下意识朝四周照了照,胖子的可是开过光的,这点上我是一点不敢含糊。   “胖子,你一天天的能说些好的吗?感情你不是在等车,是在等狼?你身上的那身膘,就算狼来了也是先吃你,还想着冻死,先问问你身上的膘同意不。”我也有些冷的快语无伦次了,不管怎么说,车才是现在最期待出现的。   “那我还是往好处想想,兴许咱一个小时后就躺在热腾腾的床上了。”胖子开始祈祷。   但愿胖子的嘴能起点作用,我在原地跳动,让冰凉麻木的身体尽量保持着些温度。   煎熬的过程中,时间就像是停滞了一样,半个小时就像过了几个小时,临近九点的时候,远处亮起了一个明晃晃的车灯。   在我和胖子的眼里那比看见自己亲娘都亲,亲娘办不到的事情,现在这辆车是可以办到的。   我们二人在路中将车拦了下来,车听了下来后,我见到是一辆货车,拉的都是货物,司机师傅将车窗摇下来。   不是别人,正是我和胖子第一天到幽幽民宿时,给我们讲故事的老王。   司机老王一看是我们,就说道:“是民宿关门没地方去了吧,赶快上车,这大冷天的。”   司机老王还是和我们第一次见到的一样,热心直接,路上又和我们开始瞎侃开。   “你俩来这地方几天了,还没旅游够吗?一个鬼山有什么好转的,这地方不安全,还是早点回去吧。”老王一边开车,一边和我们说着。   雪路上行驶本就不安全,老王这还边聊着天,我是真怕这黑天雪地出点事情,那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胖子回答老王的问题:“我们是省里地质勘探部门下来的,不是旅游的,对了王师傅,咱还得要多久能进县城?”   “一个多小时吧,路上不好走,可能还会长点。”   我问道:“王师傅,你每天都在这条路上跑吗?这好好的幽幽民宿怎么说关就关了?”   司机老王把车速放的慢了些,说:“这事我也是很奇怪,老田在这里开了快三十年的店了,从来都没关过一次门,昨天就给关门了,事前一点都没听老田和我说过。”   “是不是田老板有什么急事出去了?”胖子问。   老王摆着手,“不可能,我跑这条线有十年了,我认识老田也有十年了,他不是个这样的人,我觉得另有隐情,只是现在也找不到他本人,没办法说。”   我心中很快有了答案,照这个程序,不按常理的话,幽幽民宿的关门是有人在操纵,他要让民宿消失,这是另一个目的。   我一时还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何。   后面的路程我假装睡了过去,胖子也睡着了,其实我并不想睡,这么做是为了让老王专心开车,不聊天分心。   夜里十点多的时候,货车进入了县城,为了感谢老王给了他一百元的感谢,老王是热心直接的人,说什么都不收。   反正我们还要在此处一段时间,难免还会再碰上,就约定好下次请老王吃饭。   我和胖子找了家招待所住了进去,一切看来又得从长计议,不过胖子的嘴还真是开过光,比一个小时长点,我们在两个多小时后躺在热腾腾的床上。 第250章 潜在人物   幽幽民宿的关闭绝不是一个意外,背后的始作俑者有其自己的目的,为的就是让这里消失。   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山下的民宿是妨碍到了什么吗?还是说别有其他原因。   冻了大半夜,总算是找到了安身的地方,多亏了司机老王,洗过热水澡躺在热腾腾的被窝里,外面的事情就全部都抛在了脑后。   顾不上三七二十一,一头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后,经过了解,才知道这个县城的名字叫南阳县城,是出老鸦岔后第一个途径的县城。   后面的事情必须重做安排了,少了幽幽民宿这个落脚点,不方便了许多,毕竟路程的优势是绝对的。   这样一来,我和胖子要再进山就得从这里出发了,没有了民宿,也就没了那些暗中监视我们的人,不过这些人又去了哪里?该不会是进山去吧?   世事难料,虽万般艰险,但也总得面对不是?   我向住店的老板询问些关于幽幽民宿的事情,想听听县城的人是怎么看的。   问出的结果却是让我大吃一惊,老板说他根本没听说过什么民宿,胖子还差点和他吵了起来。   我将胖子拉出门外,说道:“兴许人家真的不知道呢,你吵吵也没用。”   “我看这老板是成心的,同行间不都是有这个忌讳的吗,这是良心问题,他人品不好,那么大个民宿人来人往,县城里的人会不知道?”胖子显然是有些生气。   然后我们又去了其他几家商店打听,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任凭胖子怎么描述,都是一样的答案。   “不知道。”,“没听过。”   半条街下来,我想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了,我停下了脚步,不再准备再去下一家打听幽幽民宿的事情。   “张墓,怎么不走了,我就不信这一个县城都没人听过那个地方?难不成是我们见鬼了,这几天都是在一家鬼店里,我还偏不信这个邪了。”胖子一副不信邪的模样。   我朝胖子说:“你也别着急,幽幽民宿不可能是鬼店,这里的人都是被设计过统一了口径的,不用再去打听了,我估计着八层县城里都会这么说的。”   “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我靠。”胖子骂道。   我们二人在街上左右看了看,可能就有在盯着我们的人,我们进入县城肯定位置是暴露的,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小心些好。   不想被人盯着的事情还好,心里越是觉得有人,那种被人盯梢的感觉就越强烈。   我十步一回头,时刻注意着周围和后面情况。   在快要返回的时候,终于我察觉到了那个一直在看着我们的人,是一张非常熟悉的脸。   那个人是老田,我没有看错,真的是他。   我在发现他看我的同时,与他对视了双眼,老田应该有话要对我说。   街上的人还不少,今天正好赶在县城集会,混在人群里,我很快到了老田所在的位置。   是一家五金店的门口,透过玻璃,看到里面的老田,但我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五金店门口随便看了看,最后自然的进去。   进门后,老田指引我们上了二楼一间屋中,五金店的老板一看就是和老田是旧相识,他在楼下守着,待安定下来,老田才对我说话。   “二位可算从山里回来了,你们的事我也已经知道,你和我说袁氏和幽山的事情,我就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老田话中有话,听他说着有些悲伤。   而我心里知道,老田找我们来,绝不是来诉苦的,他应该是有事要告诉我们。   “老田,幽幽民宿是怎么关门的?”我问。   老田回答我的问题时略显紧张,“哎,后山上的东西早晚是要出事的,只是我没想到,他们来头这么大,我是被强制关门的,政府派人直接通知,没有反抗的余地。”   “政府部门?”胖子惊讶说。   “老田,那里不是二十多年政府不管的,怎么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所以我才说,对方是我没有想到的,他们和你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为了幽山后山的东西。”老田回答。   对方似乎有些等不及了,已经提前开始动手,这伙人和拿走我手中的青铜盒的,肯定是一伙人。   这样一来也好,他们开始行动,说明青铜盒会被带到幽山来,幕后二叔要找出那人,也在按着二叔布置的计划进来。   胖子犹豫了会,说:“看来这帮人还挺有势力。”   老田又开口说道:“二位兄弟,我看你们投缘,也不像坏人,那幽山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老袁头能一直守在山上的,一定不简单,除了陵墓怕是还有别的,我叫你们来,有两件事情拜托。”   “田老板,有什么你说。”胖子说。   “这第一件是老袁头,我希望你们让老袁头平安,第二件是那个在背后监视你们的人,他们的头是个老人,看上去得有八十多岁。”   “老人?”我反问道。   “嗯,我亲眼见到的。”   原来二叔某了这么多年局,想找出身边入侵的人,竟是个老人,这个消息对我们至关重要。   说完这两件事,老田又拿出了一串钥匙,“这是幽幽民宿的大门钥匙,你们要是还需要回去的话,就去吧。”   我接过钥匙,胖子问:“田老板你不回去了吗?给了我们,你怎么办?”   老田把脸一歪,“算了,算了吧,过不了一段时间,就要拆了。”   我能感觉的出老田说出这句话时的悲伤,开了二三十年的店,说拆就要拆了,心里难过是正常的。   老田背着我们偷偷摸了把眼泪,又转过身来,“也是时候歇歇了,人啊,这一辈子也不知道该活个什么劲才好。”   老田没有再多说,他也知道,我们在县城里是暴露在那伙人视野下的,时间固然重要。   看着老田的离去的佝偻背影,我心中也很是难过。   末了末了,最后连一点念想都不能保存下来,人啊,总是不珍惜眼前,就像老田说的,人一辈子到底是该活个什么劲儿? 第251章 计划开始   看着老王离去的身影,我也沉默了,整件事和他一点关系没有,他却受到了牵连。   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老王二三十年的心血都放在了幽幽民宿,对于一个年近六十的人来说,的确是有些残忍的。   但老王还是愿意把更重要的情报告诉我,那个在背后的潜在人物,二叔寻找了多时的人,他是个老人。   抛开这些问题,光从老人这一个线索上,就把范围缩小了不少,这消息对于二叔应该特别重要,好像我的身边并没有老人这一种人。   思考了一会儿,我和胖子还得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从这家五金店里出来,老田已经没了踪影。   可能他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为了那山上二十多年不是朋友的朋友,特意等我来交代的,我不知道老田会是一种什么心境,但在无法预计的力量面前,平常人只能选择退让。   怎么活不是个活呢?没必要非去逞强。   回到旅店后,我对全部事情做了重新定义,幽幽民宿的消失是被刻意安排的,这么做的原因很有可能是这里混淆对方的视线,我和胖子也借助这里作为来回的营地,对方的目的有两个,一是肃清外围的闲杂人等,二是破坏我和胖子的落脚点。   而现在对方的人一定入了山,他们有他们的计划,我们有我们的安排,这么做的话,正中了二叔布置的计划。   我倒是也不担心,二叔肯定能应付的来,现在就是我们想进山去,怕是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道路的结冰,根本无法走。   只能等几天地上的冰融化些,再考虑进山的事情。   几天的时间不能做任何事情,就在镇上闲逛,全当休息了。   两天后,路上的雪逐渐消融,也就是在这小县城里,雪融化的速度才会这么慢,要是放在城里,估计一天路上就没冰了。   我和胖子再次出发,在县城租了辆车,直接把我们拉到了幽山脚下。   再次踏上幽山,心中没了之前的想法,再也不单单是上山探寻,更多添了一份责任和压力。   不管是幽幽民宿的事情,还是幽山后山上的秘密,整件事都陷入另一场阴谋论中,对方在设计我们同时,二叔的布置也让潜在的这个人暴露出来。   我和胖子返回到日军驻扎研究所后,最先看了袁大爷,不忘老田的嘱托,要让袁大爷尽量安全,时间正好是正午,袁大爷应该不会走。   等我上了楼梯后也确定袁大爷在屋内,他的屋中有声音发出来,还有一人在。   我怀着好奇和激动把门推开,那个和袁大爷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是我二叔。   没错,二叔正站在屋里,胖子惊讶的说道:“呦,原来是二爷在啊,总算是碰在一起了。”   二叔见是我们开门进来,并没有太大表情变化,他好像知道我们要进来一样,二叔看着我说。   “墓子,你来的正是时候,再晚我就走了。”   我显然没有做好准备,二叔的突然出现打乱了我的想法。   “你,你要去哪里?”我缓了缓问。   近距离看二叔还是原来的那个二叔,一年多不见,他略显了苍老,其他变化不大,还是城府深不见底,你永远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深沉至极。   “我在与你说两件事情,那个潜伏在我们周围的人,他终于开始上钩了,两年时间,他还是松懈了。”   二叔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是上扬的,我明白,如果不是有了九成的把握,二叔是从不会这样的,以前和二叔收货的时候,只有胸有成竹能拿下,二叔才会笑的。   我目前掌握的信息里,并不知道二叔的的详细布置,从幽幽民宿的事情上,能知道对方是等不及,先动了手。   我问了一句:“那我爹呢?他怎么样?”   “放心,他好着呢。”   胖子插了一嘴,“二爷,咱是先救人,还是先找出背后的这人。”   二叔没有理胖子的话,和我说着,“墓子,我要先走一步了,还有其他的事情在下面需要做,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下去,记得,每人带上半个月的食物,开始行动吧。”   胖子还在一旁自言自语,“其实先救人还是重要些的,义爷也不是别人,可找出背后这人机会难得……”   二叔交代完,就要拉门离开,我急忙说了句:“二叔,注意安全。”   着急之下,我是想和这个死而复生的二叔说上几句话的,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的好,一急之下竟说了这句话,对于二叔来说,注意安全这些都是多余的话。   二叔在门口回头对我说了句:“放心,大侄子,计划已经开始了。”   一眨眼的功夫,二叔又再次消失不见,胖子还没反应过来,“二爷这就走了?”   计划已经开始,二叔想必有了安排,我身在整件事情之中,却还是无法知道二叔的计划是什么?二叔谋了多年要找出的那个人又是谁?他会有什么关系呢?还有青铜盒和这八宝玲珑楼,以及我手中的凝血羊脂玉片,我仍然是一片迷茫,既然二叔让我放心,那我就难得糊涂一会,这次等待事情的结果。   同袁大爷坐了一会,聊了些关于山上的事情还有老田,袁大爷听闻老田发生的事情也是惋惜,我和胖子把老田的意思带给了袁大爷。   之后,我和胖子离开这里,穿过飞机的残骸,进入了底下。   这次,可是要下去了,也是二叔交代给我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下去。   在进入八宝玲珑楼前,我和胖子按照二叔的话,带够了半个月的食物,携带好了装备,一人一个背包,除了武器外基本都有。   “张墓,我看咱还是找个武器用来防身,上次在海察国的时候,可是吃了大亏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打这无准备的仗。”   胖子的话也正和我意,但眼下在这飞机残骸之下,去那里找个防身的武器呢?   站在八宝玲珑楼门口,看着盘龙门,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第252章 二十种位序   走在八宝玲珑楼的第一层上,完全不见二叔,他可能已到了下一层。   我此时才明白过来,二叔是熟悉了解八宝玲珑楼的,他来过这里的,我这一家人中,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我忽然想起了武器的事情,一层的阿光那里,应该会有些派的上用场的防身装备,我朝胖子说着。   很快,就走到了一层阿光所在的位置,那盏照明灯实在好寻,比周围墙上的灯要亮上许多,而阿光似乎在那里坐着发呆。   “哎,阿光兄弟?”胖子叫着。   阿光看着我,“东家你来了。”   我看阿光的表情有些不对,就问:“发生什么了,你脸色怎么不太好。”   胖子也说:“就是啊,和见了鬼一般,这底下还有鬼?”   “我,我看见二爷了。”阿光颤抖着说,就和见了鬼没什么区别。   原来是这个原因,我和胖子都笑了笑,“嗨,小事儿,我们也刚见完二爷。”   “二爷没死?”   “没有,那不还活蹦乱跳的。”胖子说。   胖子又说:“对了,阿光兄弟,你这有什么家伙吗?给我使使,回来就还你。”   胖子对我说的武器的事情,还是首要看重的,只要有一点机会的地方,他都愿意试试。   “家伙?”阿光疑问着说。   “对,防身的武器。”   阿光顿了顿,不知是在想二叔的问题还是武器的问题。   我对阿光说:“阿光,我们不能空着手下去,有什么防身的武器吗?”   我开口的效果自是不同的,多少东家放话,他是要听的。   “有,义爷给我们每人发配了把沙漠之鹰,东家你要是需要就拿去,不过子弹不多,只有三十来发。”   阿光从那片堆放的物资中,摸出一把锃白的沙漠之鹰手枪,胖子早就眼红了,拿过来调试着。   “这义爷的家伙就是好唉。”胖子拿着枪说着。   胖子是个特别爱枪的人,都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女人可以换,但一把好枪就像是兄弟一样,同手足。   我接着说:“阿光,你自己也要小心,我们就下去了。”   “没事东家,守着门口也没什么,倒是东家你要注意安全才是。”阿光还让我小心点。   胖子指了指手中的沙漠之鹰,“有这东西,自然是安全的。”   又过了一会儿,通往下面二层的门由于楼体的自转被打开了,告别了阿光,我和胖子进入了八宝玲珑楼的第二层上。   二层之中依然还有顶上的黄灯,当年的日军也曾来到过这里,并且把灯通亮了,我不知道当年日军次本旅队到达了那一层,从通灯上,应该能判断的出。   走在二楼的通道中,在结构上与一楼没什么变化,一侧还是有些大小不一的门,造型奇特,我和胖子尝试打开这些门,都毫无反应。   这楼的运转玄机,在于天干地支的排序,楼身本身成八边形,又涵盖了八卦之理。   十天干包括“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十二地支包括“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八卦八位包括“乾、震、坎、艮、坤、巽、离、兑。”   一共二十个位序,就算是两两排位走卦,也有上千种,何况每层的都有各自的变化,玄妙之处远不是一朝一夕能摸索到的。   而这一侧的门后,也不知道有着什么,门的形状都是无规则的,正方形,圆形,甚至还有菱形的门。   总之在这里还是一切小心为好。   阿光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说过,我爹他们很有可能已经到了六七层了,二叔的交代是叫我们下去,我觉得应该和我爹他们去汇合。   胖子说:“我看这楼里也没什么,张墓,咱是去哪?”   我刚准备想开口,就听见楼里的传来了响声,“轰隆隆。”   接着看到通道顶上的灯并没有动,而是在另一侧的楼中明显扭动了起来。   八宝玲珑楼是一个八边型的结构,中间环绕在边上的是个圆形的通道,外边的一侧是一些道不明的房屋,中间很大的一部分是楼中的机关布置所在,每层间的变化动力都是由中间发动出。   由此可以看出,这座八宝玲珑楼的设计还是独具匠心的,估摸着世界上也不会再有第二个这样的楼。   我和胖子只是初来乍到,这里的一切表面看上去很平静,但蕴含着的玄机,却没有那么简单。   光是其中的变化,天干地支八卦二十位序就够乱的了,每层通往上一层和下一层通道,也无法掌握在什么时候开启。   所以就只能等待在门口,让楼内自行的运转来打开门,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真像我想的这样,只需要在门口等待的话,就能通往到下一层,当年的日本人一百五十多人,会等不到门开?   那又是什么原因,让他们都葬身于此的,我和胖子在二层也快走了一半了,基本没出现什么问题,究竟是什么呢?   有时候未知即是恐怖,明知道这里不会像表面看上去得平静,还是要继续往前走去。   胖子把那把沙漠之鹰手枪挎在腰间,在前面开路,接着二楼昏暗的黄色灯光,勉强能看清前面的路。   我的手里拿着手电,不时在墙上和周围照着查看,不管怎么看上去,二楼都似乎与一楼没什么区别,我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胖子虽说不含糊,但问题也都看得明白,他一直觉得这楼里没什么,但愿借胖子的吉言,这里真的没什么吧。   不知怎么,我此刻身在楼里,竟还有些莫名的激动,在这之前,我也是付出了许多的心血,真正来到这楼中,才知道有多么不容易。   心心念念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可我的心里还在担心其他,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进来容易,兴许出去就不会这么简单了,二叔让我们随身携带半个月的食物,自然是有道理的。   前方走了没多久,胖子在前面就发现了端倪,发出了“咦?”的一声。 第253章 第一个坐标   胖子在前面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有些怀疑的说了一句,“这有标记,是A区房。”   A区房?我听胖子说的也是一脸懵逼,自己走过去看到,通道一侧的墙面上,果然写着字。   是一个大写的英文字母“A”,用红色的油漆刷着,非常醒目。   胖子将手电照在上面,油漆还轻微发亮,应该是不久前留下的,胖子就说:“看着漆的程度,可能是你爹他们留下来的。”   我也看见那红色的油漆上连灰都没落多厚,一定是我爹留下的几号。   A?又代表着什么呢?   我和胖子又在继续往里走着,楼中的内部刚经历过一次转动,左侧在中间转动区的墙上,比右面的这面墙要多些摩擦的痕迹,新旧程度上也更加鲜亮,另一侧不动的墙面稍显灰暗。   在红漆A字的后方,又出现了不少的房间,忽然间,我的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会不会和短信有关,我连忙拿出手机查看。   胖子见我往外掏手机,说着:“现在还发什么电话啊,这里就是用屁股都能想到,铁定没信号啊。”   我没理胖子,在手机里赶忙翻寻着短信的内容。   “A3-07-04。”   的确有这么一条短信,是我爹发给我的第三条短信。   我仿佛就像抓住了什么,觉得什么答案就要出来了,这第一个坐标地,已近在眼前了。   胖子也看了眼短信的内容,瞬间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二人互相给了个肯定的眼神,接着朝里面走。   “07-04。”胖子嘴里嘟囔,在右侧的怪形房间门上寻找这一数字。   我没想到我爹给我发的短信中竟然是这里,一共三个坐标,发给我的这间号码里会有什么呢。   我和胖子在右侧的墙上,想着找出这07-04的标记,我想着,这会是吴家人位置所在吗,如果是的话,就必须提起精神来,因为吴家人都不是正常的人。   我和胖子在墙上找了大半天,除了那红色的A字外,再没有找到其他的一点标记。   “这哪还有什么标记,不会是你爹没事拿来消遣你的吧。”胖子一边用手电照着墙上搜寻,一边说着。   我说道:“我了解我爹,他不会随便留东西给我的,留下的就肯定是有重要作用的。”   我尝试换个思维思考,A1-07-04会不会是分开理解的,七和四是不是指其他,比如变化和方向之类的,又或者是逻辑思考的方式,可07-04该怎么理解。   一时该无法找出答案,只能往前走着。   心想着,有几分钟的时间应该就在二层上绕下来了,然而我和胖子一边看着一边走,不知不觉中走了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仍然没有看到通往下一层的通道。   每层和每层之间的连接是在不固定的位置出现的,是上下两层单独的连接,就是说想通过一条通道下到三层是不可能的,在二层又得重新搜寻下一层的通口。   因为我不了解楼中的变化规律,所以这个通往下一层通口只能碰运气寻找。   还未找到通向下边的通口,就只觉得这一圈走下来一直都还没到头,我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这八宝玲珑楼是八边圆锥体。”我说道。   胖子也从二层上的通道长度感觉出了不一样,时间上来说,的确是不一样了,虽说和一层没有太大变化,但距离上是增加了。   “你的意思是越往下走,面积和通道的长度会越来越大。”   我点头,圆锥体越往下是面积越大的,二层上的通道时间长度增加,正说明了这个问题。   不等我在细想,通道里就传来了一阵异动,像是有人在通道里跑的声音。   “哒哒哒。”   从前面不远处的地方传来,我和胖子都被惊了一下,胖子回头朝我说。   “张墓,这里还有其他人?”胖子问我。   我摇头,“不知道,之前说不是在一三五七层才会留人守着,这里是二层,队伍应该都下去了,二层上还会是谁?”   如果不是我爹队伍里的人,就可能只有一种答案,是日军的鬼魂,或者是吴家人?   在这底下诡异的环境里,昏暗的黄灯让视线并不是很清晰,传来的莫名异动声,更加让我们紧张。   胖子警觉的把腰间的沙漠之鹰握在手上,关键时刻还是真家伙能壮胆,要是没有这把沙漠之鹰,往前还真没有底气。   往前走,那异动的声音就越明显,我们离发出声音的东西不远了,越近听的也越清楚,这声音像是有人在地上跳舞,来回的扑腾声。   胖子拿着枪在前面一点点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靠了过去,顶上的昏暗灯光这时不仅没有照亮出是什么,反而还更加烘托了气氛。   在那个声音几乎就在我们跟前时,却仍不见有什么东西,胖子的脸色变得不太好,不用说也知道,一定是见鬼了。   “他娘的,没带了些香火过来,这里面的鬼比外面的更折腾,都站跟前了,还有这么大的声音。”胖子说着。   我看向右侧上的一扇正方形门,无意间用手电扫到了门上的标记,“07-03。”   我凑到门上看了看,“07-03。”与我们寻找的“07-04。”就差一个号码。   “哒哒哒”的声音正是从里面出了的,门上有一个碗大的孔,我把手电照了进去。   “胖子,不是什么日本鬼,声音在这。”   胖子也凑了上来,接着手电光向里面看着,这发出声音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门是关住的,是被某种机关套锁,里面的发出声音的东西应该是个活物。   手电光的照射范围有限,我移动手电光寻找门后房间里的声音来源,我的心也在扑通扑通的跳着。   终于,在里面墙角的地方,我看见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浑身发白,没有一点毛发的怪物,他还有着人的外形,只是四肢的比例已经不对了,胳膊的长度超过了双腿,看上去非常怪异。   那东西一直背对着我们,他在手舞足蹈的跳舞,像是在放松心情,不过我和胖子谁都不想看正脸长什么样,我赶快将手电光收了回来,免得被他发现我们在外边。   “我靠他奶奶,这是什么鬼?”胖子低声咒骂了一句。 第254章 恐慌   房间里的怪物当真是把我们下了一跳,那似人非人的东西,样貌确实吓人。   我把手电光从里面迅速抽了出来,里面的那怪物还在跳舞,“哒哒哒”,好像还挺有兴趣的。   我心跳加速,也不知道刚才的举动有没有惊动到他,但愿不要打扰了他的美梦。   胖子拉着我伏身低声说:“太他娘吓人了,鬼都长不成这样,那是什么东西。”   我和胖子蹲在门口,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冷不丁的一下看到这样的东西,仍谁都接受不了。   我看到这样的东西后,脑海里又想起吴文静曾说过的话,她在回想起自己大哥的情况时,说毛发都掉光了,样子看上去非常恐怖,描述的样子基本与里面看到的符合。   这怪物也是浑身没有毛发,光秃秃的,我在想,这家伙不会就是说的那吴家人吧,要真是的话,未免也太惨了些,好好的人怎么变成了这样,简直比鬼还要难恐怖。   我想到此处不由的更加想去确认一下,于是我又俯首上去,在门上碗口大的孔里,再次把手电照了进去。   胖子急忙拉我,“张墓,哎,不要命了?”   我不顾胖子的拉扯,仍然要往里面看去,这是我能了解到事情真相最近的一步,不管有什么危险,我都必须得看清楚。   胖子也是好奇,嘴上虽说危险,也管不住自己,好奇真的害死猫。   “哒哒哒。”   我又一次的把手电光照了进去,光再次照在那怪物身上,他似乎没有太注意我们,陶醉在自己的舞中。   很难说我这么做会不会是作死的节奏,这东西的攻击性还不得而知,如果他真的是从人变成这样,有极大的可能就是吴家的人。   我的手电照了一会儿,那东西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舞姿中。   胖子低语说:“他这是干什么呢?以前还学过舞蹈?”   在这种情况下,说实话我是不想回答胖子的问题,房间里面的怪东西在手舞足蹈,手电光照着的影子才是诡异,一直盯着看的我都毛骨悚然,再说这样的问题,有些不合情景。   气氛看起来真的让人很恐怖,外面墙顶上的黄色昏暗灯光,里面又是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在跳舞,我倒是不至于紧张,却也是在嗓子眼上顶了一股难以咽下的气。   过了没多久,里面那个怪物似乎是察觉到了门口我和胖子的存在,他停止了跳舞的动作,把头缓缓的转了过来。   我靠,还好我心里早有了思想准备,就算脸上是一团烂肉我也能接受。   我看到那也是一张光秃秃的脸,没有一点毛发,只有发白的表皮,脸上的五官看上去特别恶心,原来脸上没有毛发会变成这样。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在朝我们的方向看,也许是手电的光线引起了他的注意,胖子一把将我手中的手电夺了过去。   “再看就没命了。”   最后一眼我看到的,是那张光秃秃的脸,表情有些狰狞,他的动作走起路来也有些怪异。   我心中越来越相信,这个似人非人的怪物就是我要寻找的吴家人,我被胖子拉了回来,也不敢和他说上一句话。   兴许这个样子也未必会听的懂,吴家人遭此惨变,让人心中不免有些伤感,毕竟都是活生生的人。   屋里的声音朝门边来了,此刻我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该怎么办吧,这东西到底是不是吴家人还有待确定。   胖子在关键的时刻往往是最机灵的一个,他先拉我低头伏身,然后又沿着右侧的墙边,迅速移动离开了这扇门的附近。   在移动的过程中,我听见屋中的那个怪物到了门口的位置,他好像在寻找刚才照的东西,还好胖子反应快,不然我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结果。   我和胖子大约离开那个门口位置五六米的距离,接着墙上日军搭架好的灯,还能看见那个记号为07-03的房间。   那么我爹留给我的07-04,是什么?周围为何会消失了这间,我的心里泛起了嘀咕。   等了许久之后,07-03屋中的东西动静停了下来。   这时胖子忽然就找起了东西,他看着我们走过来的地下,我问胖子:“什么东西丢了?”   胖子表情有些复杂,说着:“包,包。”   包?我心想包不是在背后背着呢嘛,我下意识伸手去摸背后背着的包,却发现空空如也。   我操,我的头皮瞬间就发麻了,身后背着的包,记得从来没有放下来过,怎么可能就没了?   甚至都没有一点感觉,刚才的注意力太多放在了那个怪物的身上,竟完全没有感受到背着的包,在何时消失的。   背包里放着的大多是食物还有一些电池绳索之类的装备,如果真丢失了背包的话,半个月的食物就没有了,意味着我和胖子就必须尽快找到补给。   我问道胖子:“什么时候没的?”   “不知道啊,就一眨眼的功夫,他娘的还有十发子弹在包里,怎么可能就没了?”胖子回答。   从07-03到我们现在的地方,总共就五六米远,地上的东西一目了然,有什么的话早就看到了。   很明显背包没有丢在这里,我又问:“是不是之前掉了?”   胖子把头抬起来,看着小声我说:“张墓,我有种预感,说出来你可能会不相信,这层上有其他人存在,就比如说我们的包消失,好端端的东西是无论如何不会没的。”   “还有其他,人?”我的话把重点特意放在了人字上,胖子也懂我的意思,可能就是我们刚才看到的东西。   “我靠,和我想一块了,一直没说出来。”胖子手里握着枪,随时应对突如其来的变故。   我们二人一时没了注意,初来乍到,根本不知道这里有什么,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时左侧的墙面开始转动起来,时间是两个小时,每隔两个小时,就会运转一次。   我看着墙面的转动,在原地想着办法,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07-04。”我突然说道。 第255章 剧变   胖子听我说着07-04,就问道,“哪儿呢,找见07-04了?”   左侧墙体转动后,在我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标记,正是07-04,我指了指墙上转动出现的记号给胖子看。   胖子一看,“还真是,07-04房在右侧,标记怎么到了这边。”   我顺着标记的方向看去,就是我们现在身后的位置,我转身在墙上看了看,并没有门,连个奇怪形状的口都没有,平平整整的就是一面墙。   刚才包消失的事情还没来得及细想,07-04就放在了眼前,这一定是就是我爹给我短信里说的地方。   胖子坐了起来,看着这面没什么的墙上说:“张墓,07-04确定是在这?不会让墙给堵上了吧。”   我敲敲墙面,似乎是实的,没有空心的声音,“胖子你说这标记会不会转错了地方?”   胖子摆手,“一二三四的排序还会有人写错?这三过去不是四还是什么?要真是07-04转错位置的话,这就很有可能是个假信号。”   “假信号?不会的,只是这墙……”   胖子往墙上靠了靠,也在思考着07-04到底是不是个假信号的来源,胖子体型重,往上一靠,墙都有些松动了。   我惊叫:“我靠,胖子,你把墙靠塌了要。”   胖子也察觉了墙似乎动了,立马离开墙体,“天地良心,我真没使劲。”胖子有些尴尬的说着,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把墙靠的松动。   我在墙上推了推,发现这面墙的确是松动了,我用力在墙上一用劲就开了,07-04果然是存在的。   在墙上隐藏着一扇门,推开的正是一间同07-03一样大小的房间,这里就是07-04。   “我就说吧,怎么能把墙给靠塌了。”胖子解释说。   我把门直接推开,没有听胖子说,先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里面的情况。   这儿和07-03是一样的,门是开着的,不确定里面有什么,贸然进入的话,是很危险的,我也很奇怪,这里所有看上去奇怪的门都打不开,却唯独这间,07-04。   我先用手电在里面扫视了一圈,是空的,没有东西,我也不敢随便进去,怕有什么机关,就在门口看了看。   胖子就问:“这间为什么是空的?门还开着,还如此隐蔽,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我没有说话,看了一圈就退了出来,事情发生的都太过诡异了,我们必须小心行事,八宝玲珑楼远不像我想的这么简单,要不日军一百五十多人也不会全死在这里。   胖子眼睛往那边的07-03瞅了瞅,那边已经没了声音,眼珠直溜溜的转了几圈,胖子好像明白了什么,就惊恐的和我说。   “张墓,我知道了,是,是包。”胖子有些激动,一下没说清楚。   “包?包怎么了?”   “07-04门是开着的,里面也是空的,你爹没事干嘛要给你发这么个地址,加上外边的包也消失了,你还没明白吗?”胖子着急的说着,想给我说明白。   我全是大概明白了胖子的意思,这么多年的配合,还是有些默契度,胖子的意思是外面有人。   “里面的怪物出来了?”我试探问,尽管也很不想相信这个事实。   “那还能是什么,找不出其他安慰的理由了。”   胖子说完,我只觉得一股寒意吹来,无风的通道里有了凉风吹来,这是自心里而来的。   我和胖子都发觉了情况的异变,局面不是我们想的这么简单了,07-04不见的怪物,身上消失的背包,都说明这东西还是有一定智商的。   “我觉得咱还是先撤吧,这里可能真的不太安全了。”胖子把手中的沙漠之鹰往紧握了握,剩下的十几发子弹也够阻挡一阵。   “去三层,那里应该有留下的人,我们需要补给和弄明白情况。”我说道。   胖子点头,我们二人加快了脚步,赶快得找到通往下一层的通口。   一路上除了脚步声,就是呼吸声,把多余的话都放在了肚子里,现在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是真空的,那东西能丝毫没有感觉的把背包取走,说明了他的迅捷,同时他可能对我们没多大兴趣,或者说是想和我们玩玩?   一刻钟后,在左侧转动的楼体中,看见了通往下一层的通口,一块石板挡住了去路。   接下来,就是等待楼体转动,将门打开,我并不通晓当中的算理,无法得知这门会在什么时候开启,可能是几个小时,也可能是几天,这就是二叔为什么让我们带半个月的食物。   等待,只有漫长的等待。   同时我和胖子也都在担心着那个问题,07-04里的怪物,到底是不是跑了出来?   一切还只是推断,没有证实和看见。   整个二楼的通道中都很安静,这样一直持续了四个小时,中间的一次也没有打开门。   四个小时后,通道里传来了奇怪的声响,我和胖子都开始紧张了起来,这不是一个好的消息。   距离下次转动还有几分钟的时间,这也是最后的机会,声音的动静明显是在移动的,情况可能不容乐观。   总归这地下的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吴家人也可能早不是人了都。   时间到点,楼体转动再次运转,胖子闭着祈祷,“芝麻开门,芝麻开门呦。”   “哗。”一声。   门真的开了,同时那移动的声音也越来越近了,毕竟是四个小时过去了,那东西玩的耐心可能已经没了。   惊魂未定,我和胖子直接下到了三层,也不管二层的东西了,既然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就要好好珍惜。   来到三层,依然还有墙顶上的吊灯,昏暗老旧,但勉强也算是光亮。   在门口等了的四个小时,让精神都很疲惫,虽是冬天温度低,身上也还是出了不少的汗水。   我和胖子就一直往里走着,想尽快先找到三层上的留守点,一定得问清楚这里的情况。   楼层上安静无比,还是脚步声和呼吸声外,什么都没有。   胖子自以为从二楼下来,应该是脱离危险,把枪也收了起来,说道:“他娘的,这也太紧张了,要说鬼和千年大僵尸,我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东西就是生化危机啊。”   “兴许这里也有鬼和大僵尸,祸不单行,别急,该来的总要来。”我说着。 第256章 三层心惶惶   胖子听我说祸不单行,就说:“张墓,你还是盼些别的,我那大僵尸什么的,就是随口一说。”   我给胖子指看了地下的一具尸体,身上还穿着日军的衣服,他躺在通道边上。   胖子才注意到我指的,“祸不单行啊,总有人比我们先倒霉,他怎么死这了?”   吴全武将吴家人转移到此,是在八十年代的事情,而日军是四几年进入的,日军全数的死亡,与吴家没有任何关系,这就说明了一点。   导致但他们死亡的原因,另有所在。   八宝玲珑楼里还存在一些我们不知的东西,可能是机关,也可能是无法描述的生物,就比如像那房里的怪物。   肯定是什么让这些人无端的死在了这里。   胖子上去拨弄了下那具尸体,检查了下,尸体基本上完整无损,衣服都是完好的,他怎么会死在这里的。   胖子从尸体背后拿起了一把半自动步枪,应该是这个日本兵的,拉了下枪拴,时间过去五十年,枪还能拉开,子弹还都在镗上。   “这人是怎么死在这里的?一枪没发,子弹都是满的。”胖子疑问。   我也是难以理解,这个日本兵是什么原因死在这里的。   胖子就顺手把那把半自动步枪背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拾旧的功夫一点不差,专挑好的东西。   “这问题不是我们该考虑的,起码现在还顾不了这么多,还是先找到三层的留守点再说。”我说着。   现在的关头,容不得我们再多想,二层上有那种怪物,很难说三层就不会没有,还无法确认房间里关着的是不是吴家人。   所有的事情都必须在三层的留守点得到答案,我和胖子还是往前去寻找留守点才是真的。   在之前就分析过,八宝玲珑楼是圆锥八边形的,越往下一层,越是比上一层要大一圈,三层走起来的话,又不一样了。   我们脚步加快了许多,大概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在三层上绕出了大半,这次的留守点并没有太远。   很快,就找寻到了那盏在留守点的亮灯,因为与墙顶的灯亮度差别大,在很远处一眼就能看到。   留守地似乎没人在,我站在前头,说了声:“有人吗?”   不见回应,胖子自己就过去拿放着的物资,这里存放的东西不是很多,找了两个包,大概装了二人十天的食物。   突然间,胖子就惊叫了一声,“我操,小心附近。”   胖子随即把顺来半自动步枪举了起来,我装着东西,没反应过来,见胖子这么大的动静,也吓得赶紧站了起来。   “怎么了?”   “看地上。”   我这才看见在物资的另一端,有一条被拖拽的血迹,血已经干了,发着暗红色的颜色,血迹拖拽的很长,一直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情况不妙,这血迹表明留守点的人,很可能遭遇了不测,三层可能同样也有那样的东西跑出来了。   一时间四面楚歌起来,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草木皆兵。   地面上的血迹拖了很长,看样子那人应该会很惨,也表明了攻击他的东西肯定十分凶猛。   胖子举着枪,说着:“张墓,看样子整个八宝玲珑楼的局面可能失控了,我觉得我们得去看看这个人是死是活。”   我拿过来那把沙漠之鹰,握在手中,因为地上拖拽的血迹,我和胖子的心里都人心惶惶的。   我将地上装好食物的包,背在了身上,顺手把留守点的那盏灯提了起来。   胖子顺着地上的血迹,在一点点前进,两把枪都在弦上,随时准备发射。   我从想过会变成这样的结果,在下来之前,本以为一路下到我爹所在的层次,回合之后才有新的安排。   而现在的八宝玲珑楼,全然发生剧变,无法确定是吴家人的怪物,不明的袭击,还有我爹他们是否知道了上面发生的变故,二叔此刻又身在何处?   真如二叔说的,计划已经开始了?那潜伏的人是否也下到了八宝玲珑楼,总而言之,这里的事情已经不是我能掌控的了。   顺着血迹寻找,拖出去大概有十几米的距离,在右侧墙面上出现大写的英文字母“B。”   我回想手机短信,B开头的地址坐标,这里是第二个了。   “B2-13-05。”   又往前走了一段,地上的血迹被拖拽进了一间房间里,血迹拖拽了长达近二十米,后面的血估计都快干了,越来越淡薄。   果不其然的是,房间门上标记有“13-05。”   门是开着的,我先提着照明灯照了进去,顺着血迹的位置,我看到了一具尸体。   十分的惨不忍睹,尸体已经不成了样子,明显是被吃了一半,五脏六腑都在外面流着,肢体的许多部位都不见了,连脑袋都剩下了半个。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一个现代人,从破烂不堪的衣服能辨认的出,十有八九就是那个三层留守点的人。   对于我和胖子来说,见惯了死尸,看见这样的尸体自是有了抵抗力,要放在一般人身上,估计连胃里的胃酸都得给吐出来。   13-05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东西存在,看来可能是和二层07-04的情况的一样。   我爹发给我的三个坐标地址,都已经明显了,想必C处的这间也是被打开的。   楼层中真的有被放出的怪物,而且看情形还很狂躁攻击性强,重要的是,竟然会吃人。   我深刻感受到了这八宝玲珑楼深深的恶意,那个日本兵的死亡还另有说法,楼里有不止一种的东西存在。   我和胖子先退出了屋子里,我朝胖子说:“情况要比我们想的遭了许多,不知道我爹他们知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胖子的语气有些凝重,他也意识到了危机,“张墓,你爹他们要是不明情况,危险是必定存在的。”   我说:“这个难道就是二叔让我下来的目的?”   “不见得,现在底下一团乱,别说是咱,就是二爷也未必料到。”   胖子说的有理,我又接着说:“我觉的还是尽快去和我爹汇合,下面的情况可能会更加复杂。” 第257章 既视感   八宝玲珑楼才刚进入三层,就遭遇到了前所未有过的恐怖危机感。   不明的怪物以及惨死的留守点人员,让我们在这楼里行走,不在有那种放松的心情,莫名的恐怖气氛充斥在四周,就像随时都会出现一样。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小心,我在留守地处找了些塑料布,将残破的尸体盖了起来,出于人道主义,我和胖子还在留守地将这人的生前用品带了一些,以后也好有个念想。   面对同伴的惨死,我俩的心中很不好受,谁又会知道下一秒是不是也会成为这样,惨死之人甚至连姓名都没有留下。   13-05房间内的怪物不知所踪,他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攻击我们,整个楼层上都弥漫着一股死亡气息。   我和胖子做完了力所能及的事情,尸体是铁定带不回去了,活着的人还得继续下去。   离开留守地后,胖子的话少了许多,危机感让我们不苟言笑。   三层上一样寂静,如果13-05中的东西真的跑出来的话,就是敌暗我明,好在是通过三层下来的判断,证明了之前的观点。   八宝玲珑楼是圆锥八边形,每下一层就面积大一圈,只要我和胖子一直保持移动的话,那个东西要寻到我们就需要时间。   物体间的相对运动,只要二者间的相对速度差别不大,相遇的时间就会延长。   除非那东西的速度很快,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我和胖子。   在通道里步步惊心,我们需要尽快到下面去,和我爹他们汇合。   三层行走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有看到通往下一层的通口,长时间的精神紧绷让人疲惫的很快,长此下去,赶不到那东西出现,自己就先崩溃了。   我突然想到刚下来时的那个日本兵,他可能有和我们同样的遭遇,精神上遭遇了巨大的紧张和恐惧,才致使他发不出一枪,就死在了上去二层的通口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日军在进来的时候,这里就存有一种恐怖的东西,日军全部的死亡和这东西有密切的关系。   准确的来说,那个躺在通道边上的日本兵是让活生生吓死的。   又大概走了一会儿,就察觉到了异样,后面的通道里有声响,通道在楼层中是圆形的,环绕在楼层边上,八边形的位置处是一个个打不开房间。   因为弧度的关系,后面有声音却看不见,不用想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的声音。   我和胖子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左侧墙上又开始转动了,楼身在自转引起的声音一时掩盖了后面的声音,我俩听不见了动静,更加恐慌。   汗水已经在顺着脸颊往下流了,这种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人的想象力会在此时发挥出他最大的作用,自己会补充出画面来。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想象着自己就要被拖拽到一处房间里,被大卸八块的吃掉,一想到此,腿肚子就开始打颤。   胖子见我不太对劲,回头对我说:“张墓,这时候你可别掉链子,到时候让捉住,我可不会救你。”   “要真有那时候,就给我一枪,我可不想那么痛苦的死。”我说。   胖子在我前面就说:“别贫了,等会真要让追上来了。”   说话间,我已经感觉到了背后传来压力,真的有东西追上来了,楼体转动的声音让我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变化。   说时迟那时快,那怪物的速度转眼间上了过来。   我和胖子开始奔跑,回头看见追我们的东西同二层看到的差别不大,是个浑身光秃秃无毛发白的人形怪物,这个的体型比二层房中那个要大上一些,足足有一米九的高度。   这是我第一次和这东西打个照面,正面看到了那怪物的正脸。   外星人?我在看到怪物正脸后,就产生了这个逗逼的想法,真的和电影里看到的外星人很像。   只有五官在脸上,没有毛发看不出任何表情,那条胳膊更长,伸起来差不多有一米多长。   那怪物似乎是在宣布我们侵占了他的领地,对我们进行驱赶,光从模样上来看,难说他是不是吃了留守点那人。   眼看那东西就在身后追着,我一时间却慌了。   “啪。”   胖子举着从日本兵那拿来半自动步枪就是一发,时间过去五十年,仍然能发出去子弹,胖子也不怕枪炸膛,危机时刻那管的了这么多,枪还发出去子弹,只是声音有些大,枪膛里的灰尘有些影响了子弹的弹道。   一枪出去打到了墙面上,我让这一枪彻底打明了,我摸起手中的沙漠之鹰,朝身后那个怪物就是一枪。   又是一声,“啪。”   沙漠之鹰的威力极大,特别是在近距离下,普通肉体能直接打爆花了。   这一枪正中那怪物身上,他似乎不能说话,连中枪的疼痛都叫不出声。   只见他很愤怒,在原地暴跳如雷,胖子拉动枪拴,把打出去的弹壳推出,再次拉起,又是一枪。   毕竟是五十年的老枪了,能打出去就已经很很好了,就是弹道偏离的厉害。   一枪出去又没有打中,反而一枪把墙顶上的灯打碎了,中间的十几米距离一下变得黑了下去。   灯虽然昏暗,但没了也是瞬间黑暗了不少。   那怪物是有智商的,见正面吃了我们的亏,借助灯黑的一瞬间,就逃窜离开了这里。   我大口喘气,心惊肉跳,这次多亏了这把沙漠之鹰。   胖子就说:“他娘的,还有智商,知道借黑隐藏逃跑,这东西不是善茬。”   我想起包的事情,“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看好身上的武器,那家伙这次吃了亏,会用相同的方法,到时候没了武器,就是他反击的时候。”   胖子往半自动步枪里又上了几发子弹,拉起了枪拴。   我看见地上那怪物流下的血,是红色的,和人差不多,心中疑虑想着,该不会这些怪物真的是吴家人吧,他们会变成这样?   尽管难以置信,事情就放在眼前,不管他们是不是,现在都是对我们有威胁的敌人,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我左手提起照明灯,右手紧握沙漠之鹰,和胖子并肩前进,继续寻找通往第四层通口。 第258章 第四层   人在危急的关头,往往能爆发出不可忽视的力量,潜能激发也许就是说的就是这时。   我和胖子二人真是让刚才那怪物吓住了,整个人都变得不好,身体上和精神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激迫。   此行幽山竟会如此的前路莫测,我本以为是一次神秘的拯救行动,却变成了一次惊心动魄的恐怖探寻。   日军的驻扎研究基地对于八宝玲珑楼开发,的确让我们进入的速度快了不少,很难想象,这里要是没有之前的做过的工作,后来的人又得怎么样才能探索完这里。   我不知道日军当年在这里进行到了哪里,他们的目的定然也是那第九层的八宝玲珑。   想当年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原因在此处建了这座八宝玲珑楼,深在地下九层,藏有绝世之宝,八宝玲珑。   关于八宝玲珑,我是从袁大爷那得知的,详细信息也不知晓,只知得到此物,便可掌握天下的机关玄机,运转算法,八卦阴阳之变化。   而我做出的判断是,八宝玲珑楼中,存在有另一种不明的东西,是除了那些浑身发白的无毛怪外,又一种的东西,日本兵的尸体让我引起深思,日军一百五十人全部死在这里,冤魂聚在幽山长达五十年不散。   当年在幽山之下到底发生了何事,日本次本旅队的配备应该不差,就算遭遇到一般的怪物袭击,应该是有足够的能力防卫和反击的,除非是遭遇巨大的变故。   况且次本是一个地质学家,为天皇效力多次在中国寻得古墓,补充了不少的经费,先不说他这么有多么可耻,就经验上而言,次本盗墓的技术应该不会差。   什么千年僵尸,尸气毒瘴,机关布置的,大概都不是阻挡次本的理由,我越来越好奇,次本当年探索到了几层?又是遇见什么让他们全军覆没的。   ……   击退了那怪物之后,他似乎也知道不能对我们随意发动攻击,但他的记仇心尤其的强,特别是中了那一枪。   我和胖子总是感觉出他就在我们的附近,时长有响声发出,让我俩也都不能安心。   “那东西想找我们报仇,发觉了没?”胖子说。   我低声回答:“还用你说,赶快找见出路,比什么都强。”   从三层留守地出来,大约也走了有四五十分,差不多也该到地方了。   右侧的墙上依然有许多不一样门,和一二层上所有的房间相同,一个都打不开。   这些房间处在八宝玲珑楼的八卦位上,我们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地支位,中间的楼体中应该是对应着天干位。   三者间互相影响,又彼此两两关联,解密的方式变化万千,要想打开这里面的门,必须对应了这里的自转,还有每一间房应该对应的排序。   想必我是无望参破这里的玄机了,通往四层的通口大门,我们也找到了。   这次进山下来,我和胖子当真是走了运气,进来的日子上,老皇历是不是写了有宜盗墓的字样。   到底下四层的通口竟然就是开的,老天开眼,是想让我们下去,好摆脱那东西的复仇。   我和胖子毫不犹豫,直接进了通道中,四层就在我们的眼前。   就像是在无尽循环中,一次又一次的进入一样的空间里。   四层上的墙顶灯还有,这里也被日军开发过,从三层下来,被我们击退的怪物就没了声响,他没有跟随我们下来。   我就问胖子:“那怪物怎么没有跟下来?”   胖子洋洋自喜,“总是手里家伙事顶用呗,管他那么多呢,他要是再敢出现,这次准一枪打爆他的头。”   “就那把枪?当着面估计都射不准。”我说。   “嘿嘿,那还不是枪的缘故,跟我可是一点关系没有,想当年,我还是射击标兵呢……”   胖子继续叨叨,我心里突然有了另一种想法,生物界的自然法则,个人的领地是不允许外来者侵入的,要么战要么绕。   在二层的情况时就是这样,二层上的东西不会进入第三层,到了第三层也是一样,我们一下来就没了踪影,很难让我不往这里想。   “你说这地方会不会有某种规矩?没一层都有各自的领地,他们不会到其他层次上去。”我说道。   胖子想了下,还是不要往不好的地方想了,就说:“管他那么多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说的也是,管他那么多呢,现在最重要是找到我爹他们,把上面的局面告诉他。   局面已经失控,二叔的计划也不知进行的如何,他是怎么通过每层的通口的,难道说也是等待楼体自身的开启么?   我和胖子作为参与事件的一份子,必须得将这里紧急情况传递下去,下去目的也不止这些,想见见那绝世之宝八宝玲珑也是其中的目的之一。   ……   一路无话,四层非常安静,没有一点动静,我们没有在墙上发现有C排序的字迹,也没有听见有任何异常的响动。   这对于我和胖子来说未尝不是个好的消息,到身体上的警觉却是一刻也没有放松。   右手握着的沙漠之鹰,在枪和手间满是汗渍,枪在手里变得特别湿滑。   我把枪递给了胖子,让他警戒,手握枪都几乎要麻木了,整个脑袋都是发怵的。   四层上的通道长度是我们无法估计的,我和胖子二人一直就这么往里走着,开始还没有脱离从三层下来的恐惧,还保持有一定的紧张感。   时间可以消磨人的意志,也可以让人感到绝望。   我和胖子走的累了就停下来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到了后来,时间一长,那种紧张感让疲惫感全部代替。   握在手中的沙漠之鹰也不知何时装进了胖子的腰间,四层不同于前面三层,更显的平静。   楼体的自转已经有三次了,六个多小时的时间非常枯燥,我们二人走的非常累,下到八宝玲珑楼有差不多二十个小时了。   见一时也找不到到第五层通口,这层上还算安全,起码几个小时都没见到异动,于是我们二人就找了个地方,靠着睡了过去。 第259章 紧急信号   困意就如汹涌的潮水猛兽,向你扑来的时候没有一点招架之势,这是身体生理机能的调节。   要搁在以前,我和胖子二人能熬一个礼拜不睡觉,年龄增长后,大不如了从前,加上过度的紧张和压抑,精神上很快就疲惫了。   二十多个小时就累倒了,有了二层和三层的遭遇,想想在四层睡觉是件多么无法想象的事情。   尽管危险,在四层的几个小时里我们也在反复确认这里环境的安全,总之困意就是洪水猛兽,我和胖子什么都不想,美美的睡了一觉。   醒来后,我看了眼表,时间过去了七个小时,胖子还在打着呼噜声,通道里还是很静,没有一点异动。   四层可能是一座空着的层次,我们在这里睡了七个小时都没有事情,如果真的有,估计早就出了问题。   我先检查了周围的物资和武器,在确定没有丢失后,叫醒了胖子。   胖子坐在地上,怀里抱着那把半自动步枪,我一拍他,胖子就警觉的举起了枪来。   “什么?又有东西过来了?”胖子大叫道。   “没事,没事,时间不早了,咱们该行动了。”我一边说着,一边伸着懒腰。   久违了的轻松让我舒坦了许多,胖子见没异样,也从地上也起来了。   胖子说:“真不敢相信,我们就这么睡了一觉?”   “嗯,四层可能是安全的。”   这时楼体又转动了起来,我顺手提起来那盏照明灯,在周围看了看。   都是演变之理,十地支各有对应,每次的转动都会在楼中产生某处的变化,八卦位上的房间也会有对应开启方式,A坐标和B坐标的房间打开,也不会是意外。   看了会没有研究出任何的名堂,胖子也把装备收拾好了,我们再次寻找下去的通口。   没有危险存在后,胖子的话又多了起来,胖子就八宝玲珑楼的话题进行了深刻分析。   “张墓,你有没感觉,八宝玲珑楼像是个什么?”胖子问我。   我不知道胖子感觉是什么,我也说出了我的想法,“我觉得这里不会只是单单的藏宝楼,这里的设计的确复杂,袁家人用了两百多年都没全部掌握,还有八边形上的房间,再说如果真的是藏宝楼,那有在地下的?”   我和胖子边走边说,“和我想一起了,我是觉得像一个监狱,用了一种特殊的囚禁方式,那些边上的房间还能用来做什么,这里关压一定不普通犯人。”   我疑问道:“你觉得是特殊监狱?”   胖子点头,“嗯,只是推测,而且这里关的人肯定都是高手,要不怎么会弄个这么复杂阵法。”   “所以,吴全武才把发生问题的吴家人藏到了这里。”我说。   如此一来就解释通了,吴全武将藏区的吴家人转移到这里,是因为这里本身就是一座监狱,吴全武不想吴家后人被当成怪物让研究了,才出此下策。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本心,吴全武总归都是为了整个吴家。   和胖子边走边说,不觉中就看见了通向五层的通口,二人就在此处等候门的开启。   这一等就又是七八个小时出去,四层停留的时间已经有一天的,只要门一次不开,我们就得再等两个小时。   在第十个小时的时候,门开了,二人等的花都要谢了,几个回笼觉都睡了出去,也好在的是四层没有东西,能容我们一直等候。   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又下到了五层。   ……   八宝玲珑楼一共九层,五层是中间,随着下去的层数的深入,我们少了初来乍到时的莽劲,但还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老司机。   初到五层,这里明显没有了上边开发的整齐,许多的墙顶灯都还有些歪着,工程仔细度远不及上面。   我想日军当年对八宝玲珑楼开发可能就快到头了,应该就是这一两层了。   五层上应该有留守点的设置,最先找的就是这里。   我和胖子又不得不再次打起精神来,四层或许是安全的,但五层就不一定了,危险可能随时再次而来。   一路行径到五层留守点所在,用了三个多小时时间,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墙体上每隔两小时的转动就像是在报点一般。   走到后面的通道,墙顶的灯也变的若有若无,好几十米的距离才有一个,只是为了照明。   留守点的照明灯,依然亮着格外醒目,只是不见人影,我和胖子急切的寻找地下的痕迹,担心和三层的情况一样,也让那发白的无毛怪物弄去吃了。   找了一圈留守地周围,庆幸的是没有找见血迹,但是也不见人,不知是福是祸,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我们在留守点吃了东西,我爹带的物资中全是好的罐头进口食物,留守点有简易的燃气火,人总得活着为了自己。   我和胖子先热乎的吃了一顿,在吃饭的过程中,我发现了在留守点的一部手机,我对他很熟悉,因为这正是我爹的。   我一边吃着东西,顺手拿起来研究着。   让我感到有些惊讶的是这部手机就是给我发送了五条短信的那部,我翻看手机的内容,短信全部都是设定成的自动发送,内容是早就编排好的。   这是我爹向我发出的紧急信息,ABC地址三处可能存在危险。   AB两处我们已经去过了,而C的坐标地址有极大可能性就在这一层,我爹留下的信息是想告诉我,ABC三层上的坐标里有东西跑了出去。   我爹给我发出短信说明他是知道上面的情况的,我和胖子在留守点也不敢太多浪费时间,C点坐标要是在五层,也就说明这里可能有一个同样的无毛怪物。   我同胖子说了我的发现,二人加紧速度吃完了食物,收拾好东西,又再次警戒了起来。   唯一下落不明的,就是二叔了,他有什么动作我是一概不知,二叔他又是怎么通过这一层层的通口的?   吃饱喝足了人就有了精神,墙顶上的灯虽然相隔距离很远,我和胖子手中一人有一盏照明灯,倒也不乏亮光。   就是这样的亮度会不会显得我们暴露出自己的位置,一方面在警惕周围的同时,又打着这么亮的灯光,未免不掩耳盗铃。 第260章 C点坐标   我和胖子又一次走在了通道之中,与一二三四层结构相同,如果不是走过了四层的通道,真的会以为自己进入了另一个循环。   每层和每层的距离都在增加,圆也越来越大,这对于进入者来说是另一种的精神上的压迫。   胖子走到此处心里已经凉了大半截,用胖子的话来说,“要取八宝玲珑简直堪比登天。”   事已至此,返回的话更加困难,我安慰胖子说:“万里长征都出来一半了,岂有回去的道理,就像贼窝一样,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反正贼不走空,来都来了,那就继续走吧。”胖子无奈回答。   说话间,我就突然看到一个墙上的标记,我把手中照明灯举高,一个“C”字标记就出现在眼前。   墙顶上的黄灯到了这段基本没有了多少,所有的光源都是来自于从留守点带出的照明灯。   “C”字的标记也是用红色写出来的,后边的房间就是C范围内的。   “C1-10-12。”短信中所说的房间,最后一个标记的地址,我在墙上搜寻着10-12的位置。   三处坐标的意思我已明白,那是我爹给我发出的紧急信息,三处地点有东西消失,是危险信号。   我虽然知道这是一个危险的地方,但也别无选择,我们还是要下去,这里是必经的道路。   C坐标在C1处,离我们并不是很远,在右侧墙上寻找着10-12的位置。   胖子举着灯叫着说:“哎,这里有间开着门的。”   我凑过去看见前面的一个门,朝房间内半开着,在墙上的一角果然有个不太明显标记,“10-12。”   我和胖子把枪举起,沙漠之鹰正对房间,缓缓前进,胖子用那把半自动步枪在身后放哨,我们二人形成一前一后的防御阵势。   我缓慢朝里面探进,心里还是非常害怕的,那无毛怪物的惊悚程度,丝毫不逊色于千年大僵尸。   子弹在弦上随时准备发射,我一步步进了10-12房间内。   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房间里没有什么无毛怪物,更没有千年大僵尸,房间内空无一人。   有的全部都是死物,地下堆放有十几具的尸体,横七竖八没有规律的摆放,尸体腐蚀呈白骨化,但从他们身上的衣服不难看出,他们是日本工人。   当年在楼层安置照明,测量汇总信息的应该就是房间内的这些人,他们是技术工种。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些人都集中死在了这里,他们的死法很诡异,和之前死在通道里的日本兵差不多,他们身上也没有受伤痕迹。   我心里有个声音突然冒出来,“他们不会都是让吓死的吧?”   胖子背靠着问我:“什么情况,张墓,你倒是说说。”胖子自己不敢回头,怕有突如其来的袭击,从这间房里出去的东西,现在一定还在五层。   “里面一屋子死尸,都是日本兵,死相也和前面看到的那个差不多,这儿就是个尸坑。”我说着。   胖子一听来了兴趣,“来,咱俩转转,让我看看里面。”   我和胖子在门口身体背靠着,转了三百六十度,把我换到了外面警戒,特殊时候,就得用特殊的办法。   主要是这里的光源不足,在上边墙顶灯不到十米一个,几十米外有动静,一眼就能看到,五层就不一样了,到了后面的半段灯几乎都没有,全部用的是手中的照明灯。   我把身体转到通道的方向后,开始警惕四周。   胖子进入了房间里,我听见他在里面用那把半自动步枪翻寻什么东西,就问:“胖子,在死人堆里找什么呢?还想找出金子来?”   胖子回答:“我靠,别说金子,连个铁都没有,他们怎么什么都带的。”   我这才明白了胖子意图,他想在日本兵的尸体堆里找几个武器,胖子又在里面说:“我还想找几把枪呢,翻了半天尸体,连个毛都没有,呸,还沾了一身晦气。”   外边盯了许久没有动静,我就稍放松了些,把门完全打开,靠在门上,一半看着里面一半看着外面。   “胖子,你觉得这些人是怎么死的?”我问。   “怎么死的?这还看不出来么,这是那家伙的老窝,肯定是被拖进杀了的呗,那还能怎么死,他们一个个跑进来等死?”胖子说着。   这点是我早想到的,我的话不是这个意思,我又说:“那些怪物多半是吴家人变异后的,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吴全武是八几年把吴家人转移进来的,这些日本人的死是在四几年,要说是那些无毛怪物杀了这些日本兵,时间上有些对不上。”   胖子被我一下问的懵了,他没想到这细节上的问题,细细的分析看来,当真是恐怖的。   “那这是什么意思?”胖子反问我。   我沉思了一下,说出了心中的想法,“这间可能不是那无毛怪物的,是其他的东西。”   胖子一听就有些炸了,“张墓,这里还有其他东西?”   “当然只是推测,那你有什么更好的想法?”   胖子没有了声音,提起照明灯就从尸体堆里出来。   就在胖子移动的时候,我盯着外面突然听见了一个声音。   “那我看,咱还是赶紧走吧,总在人家家里也太好,回头再急了,倒霉可是咱们。”   我让胖子静音,我举起沙漠之鹰朝通道里探耳听着。   声音,果然是有声音。   胖子也听见了,把枪举了起来,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我们二人走了出来,声音是从前面的黑暗中传过来的,仔细一听竟还有节奏,好像是说话的声音。   这样一来就更加诡异了,照明灯在长条的通道里,照射范围只有三十多米,前面没有了墙顶的照明灯,一片黑暗。   加上莫名的声音传来,搞得人心慌慌的,我和胖子刚从那堆尸间里出来,还无法确定这里是否有另一种的生物存在。   我和胖子慢慢朝声音来源的方向走去,胖子低声问我:“不会真的是那房间里的另一种怪物吧?” 第261章 精神失常者   在C区坐标里,我和胖子分析得到的结果,无疑是在自己吓自己,凭空传来的声音空灵又幽怨。   声音时有时无,但可以肯定的是,的的确确是有音发出的,而且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地方。   好奇是这个世界上最作死的,我和胖子二人在面对异样的声音时,最先想到的不是危险,是一探究竟,这也是为什么我和胖子能成为搭档的原因。   具有冒险精神,对于盗墓者来说,是最重要的因素,一个没有好奇心的盗墓者就不是一个好的贼,就像不爱好唱歌的厨子不是一个好的会计一样,虽然二者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   随着一步步靠近声音的来源,那声音也逐渐清晰了些,听上去感觉像是在说话。   我看了胖子一眼,把手中沙漠之鹰往紧握了握,心里有些忐忑,这里黑不见底会有什么在东西在说话。   越往近走那声音就越清晰了起来,声音好像是在对话。   “天上的星星为什么会亮啊?”   “因为星星本身就发光的。”   “不对,你说的不对,那些光都是走了多少万光年才到的地球。”   “那你知道八宝玲珑楼里藏着什么?”   “嘘……那是秘密。”   我听着声音完全懵逼了,对话的声音从音调上来听,就是一个人,前面不会是有鬼吧,一个自言自语的鬼。   胖子更加摸不清楚状况,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动了前面的东西,我们虽说听到的是人说话的声音,但却无法确定这个不是鬼发出来的。   是人是鬼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接着,那声音又说话了,这次是唱起的一首民谣。   “那坟前开满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你看啊漫山遍野,你还觉得孤单吗。”   这都是什么鬼?怎么还是唱的这种歌词?   胖子低声细语:“他娘的,比我唱的还难听。”   “拉倒吧,人家比你唱的好多了。”我实在不忍心吐槽胖子的歌声,在后晋王墓中那次,让我至今难忘。   我和胖子越靠越近,照明灯的三十米范围内,出现了一个人影,在地下靠墙坐着。   我又惊又喜,下来这么久,总算见到活人了。   那是一个年纪在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衣衫凌乱,头发上有许多灰尘,显得干燥松乱,一副眼镜带在鼻梁上,一看就是搞科研工作的。   我靠近了一些,才发现了问题的所在,他根本不在意我们的过来,庞然无物,我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木讷,精神上可能有点不正常。   我俩就现在他的身旁,那人还在自言自语。   “大哥,有八宝玲珑,我们一定能研究出一番成果,到时候让那些人看看,我葛英也是研究出东西来的。”   他有又换了个声音,“何必那么在乎别人的想法。”   “哦不,娟子,你不能这样抛下我。”   ……   胖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说:“这人疯了,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应该是和我爹他们一起进来的,变成这样,肯定出了什么事情。   我说:“他可能就是五层留守点的人,至于为什么疯了?你还是问他吧。”   我在周围警戒,胖子朝那人打着了个招呼,“哎,大哥,葛英,你怎么了,说话。”   “你怎么知道他叫葛英?”我问。   “不是他自己说的嘛。”   “他说的也不一定就是他,那他怎么不是娟子呢?”   “废话,娟子一听就是女名,能是他吗?”   一说到娟子的名字,葛英就变了,他嘴里重复念叨着娟子,一把抓住了胖子,把胖子当做了娟子。   这老哥一定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胖子没有挣扎,反而进入了娟子的角色,问葛英说:“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葛英双目无神,眼睛看着地下,说:“怪物,会爬的怪物,把人都吃了……”   “什么?什么怪物,说清楚点。”胖子再次强调。   “大哥,八宝玲珑楼有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我谁都没说过。”   我说:“是什么秘密?”   “怪物,会吃人的大蜥蜴,啊,啊。”   这人应该是知道一些发生的事情,只是他这个状态肯定受了刺激,估计是很难问出什么来。   “大蜥蜴?吃人?我没听错吧?不是那无毛怪?”胖子听了葛英的话问我。   “可能就是C点里的东西。”   胖子又拍了拍葛英,“哎,大哥,大蜥蜴去哪了?其他人呢?”   “走了,跟别的男人跑了,娟子不会回来了。”   葛英已经精神失常,想再问出来别的,可能性基本不大,他说的大蜥蜴应该是我分析出的那个生物,其余的人可能已经下去,当然也肯定有被吃了的,葛英的口中一直在强调着吃人这个问题。   胖子没有了办法,问我怎么办?   “大蜥蜴才是问题所在,小心些,我们继续走。”   胖子指了指葛英,“他怎么办?带着么?”   “带着,留他一人,早晚会死在这里。”   “带个拖油瓶可是会更容易招来怪物,想好了?”   我晃了晃手里的沙漠之鹰,“你不想亲眼看看大蜥蜴长的什么样?”   胖子点头同意,就问:“他不是守在五层的吗,枪呢?不是说你爹给他们每人都配枪了?”   我把目光移到葛英身上,“搜搜看。”   胖子动手,葛英也不反抗,三下五除二就在葛英身上找出了一把沙漠之鹰,一个子弹带,还有两张纸,上面都是推演公式,是关于楼体运转的推算,有一些门开启的时间和周期,还找出了小型夜视仪。   这些东西没有一件是多余的,胖子把沙漠之鹰检查了一下,加上子弹带里的子弹,共有三十多发,我把夜视仪和那两张纸装了起来。   带好了东西,我和胖子就带着葛英出发了,前路依然未卜,现在又带这个精神失常的人。   有时候我就在想,当初修建这里的初衷到底是什么?大蜥蜴是个什么?   往后的路一路都是黑暗了下去,日军在后面没有修建出墙顶灯,照明的设备就全靠我和胖子手里的两盏照明灯。 第262章 未开发的区域   带着一个精神失常的人,想要在楼层通道中做到安静是很难的,葛英的身上让绑了一条绳子,由胖子牵引着他。   继续后面的路程,一路都不安静,葛英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会是一个人,角色扮演自言自语。   在幽静的黑暗通道里,显得特别明显,我特别害怕葛英口中的大蜥蜴一下出现在我们面前。   不过葛英的自言自语也减少了我们心中的恐惧,画风就变的怪异了起来。   “天空中有亿万星海,大地有数万生灵,宇宙中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过去不能改变,未来不可预知,上一秒和下一秒的联系在于哪里,这些东西都是我们不知道的。”   “大哥,你先走。”   “娟子,娟子。”   ……   整个楼层中,就只能听见葛英的单口相声,时间上也过得很快,几个小时说走就走过去了。   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存在,过分的安静有时是一种潜在的危险,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日军当年共有一百五十多人在此,现在才发现不到十五具的尸体,其余都不明确,在五层和下面几率是很大的。   五层后半段的工程没有完工,说明在这里遇到问题,我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特别是在葛英出现之后。   寻找去往六层的通口漫长又紧张,黑暗中,我和胖子带着葛英走了有差不多七八个小时,楼体自身的运转进行了四次。   葛英自己说的累了就会吃东西,他没有完全丧失人的理智,只是让某些画面刺激到了神经,让主动思维意识关闭了。   胖子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下来,前面黑暗的路还有很长,人不是铁打的,还需要补充能量。   走有灯亮的路和黑暗中的路完全是两种感受,在上面的时候,有墙顶灯,现在一片黑暗,才感觉出黑暗带给人那种心里面的压抑,是逃避不开的。   我想起了爷爷当年在龙雀宫地下的黑暗长道,连照明设备都没有,食物都吃完了,在黑暗里全靠意志摸索出来,走了近十天。   现在想来,我感同身受,我爷爷张黑子当真是厉害,相比他来说,我还是差的太远了。   我爹和二叔一直调查的也都是当年龙雀城之后遗留下的事情,吴家人的报应,李置生秦南道还有我爷爷身上的问题,都成为了难以解释的迷题。   而李置生在夏国秘术上不想让人知道的千年轮回,会不会另有目的?   我能走的今天这步,实属不易,许多背后的真相,还有待我去寻找出答案。   ……   在第五层上绕了大概有三天,我们始终找不到第六层的通口,也确定了这一层上没有危险的存在。   同四层不同的是,在五层本来应该是存在着东西的,就像葛英口中说的大蜥蜴,我推断它肯定是到了下面去找到了更底下的人了。   三人就这么一直找着路,葛英偶尔会自言自语说些听不懂的科学知识,和公式定理。   直到我们在地上发现了一处休息过的痕迹,是我爹他们休息吃东西留下的,食物和我们带的一样,进口罐头和压缩饼干。   通向下一层的通口大门,不会远了。   我们没有休息,在五层呆的时间已经够长了,这里每层往下的面积都会越来越大,五层已是如此,到了第八九层大的会更难寻找。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果真就看到了通口大门,不过是关闭着的,还需等待开启。   看到门后的葛英,突然有了反应,对着门周围摸着看,嘴里在念着算理。   “一九乾离,兑丙亥,二八定巳,酉走丁。”   “阴顺阳,理走气,八卦九位,位在东南。”   葛英又摸着自己的口袋,“我的图纸呢?”   我一看他情况有变化,要他口袋里的两张纸,我赶忙从包里给他拿了出来。   葛英在两张纸上研究了一会儿,我和胖子在一旁看的都傻眼了。   “他不是搞科研的吗?怎么现在的科研工作者还得知阴阳玄学?”胖子问。   “怕是比这还要多,人都精神失常了,还能这样,肯定是个科学狂人,要不女朋友怎么都能跟人跑了?”我说着。   “没看出来啊,张墓,这种八卦新闻都算出来了,一点不输他。”胖子调侃。   “先别说话了,看他说些什么。”   我和胖子停止了说话,就见葛英拿着纸,在左侧墙体上转动处推算。   大约持续了四十分钟,葛英的头上也都是汗了,似乎他得到了结果,拿着手中的图纸说:“两天十四个小时。”   “两天十四个小时?这是什么?”胖子疑问。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说:“葛大哥不会把门开的时间算出来了吧?”   胖子看着葛英,一脸佩服,要不是他受了刺激,精神有些失常,可能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葛英就坐在门口,嘴里默念着时间,“两天十三小时五十三分。”   他再没有说多余话,一直倒数着时间,我和胖子坐了下来,开始等待这两天半倒数结束。   别看葛英看上去疯癫,但心里比谁都明白,时间一直在他的心里默数,睡一觉起来还是能对上时间,我用表也准确的证实了。   两天的时间,过得枯燥乏味,除了睡,就是睡,终于熬到了时间,葛英口中念得时间终于要结束了。   两天的时间里,楼体也转动了二十多次,真如葛英所说,门一次都没开,真的要等到时间结束。   “五分。”葛英说着。   “三分。”   “一分。”   楼体发生了运转,门呼的一声,自己打开了。   我和胖子都看向葛英,果然是有真本事的,能通晓八卦天干地支,推算出准确的时间,这本是一件难于上天的事情。   长江后浪推前浪,葛英也算是旷世奇才了,也不知设计八宝玲珑楼的人,看见今日葛英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推算出了时间,是该气还是该乐?   我们带着葛英,就直接进入了第六层中。   下面直来一股地底的霉气和阴气,只有进入口下来的两盏墙顶灯,这里是一处还未被开发的区域。 第263章 来自地底的震动   在第六层的入口处有两盏昏暗的灯光,地面上堆弃了许多的工具,都也已经生锈腐坏。   还有两箱的灯没有装上,放在箱子里,看来日军当年的开发工程就到此处了,他们一定在六层遭遇到了什么。   通道两侧都是无尽的黑暗,我们下来一时间有些犹豫,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做法,到了眼前还是想安全点。   葛英倒计时结束后,又恢复原来的状态,一会一句的说着。   胖子看着堆放的工具,也知道这里是停工的地方,前面处于无人到达的地方,现在也就是我爹他们在前头。   我在地面上寻找留下的痕迹来确定方向,在一面通道的地面上看到了走过的印记。   “他们是朝这边走的。”   “张墓,咱就这么跟上去?会不会有危险?”胖子问。   我目光坚定,“就是龙潭虎穴,也得去闯闯了。”   胖子把沙漠之鹰上好了子弹,危险可能要出现在六层,我不清楚我爹他们现在到了哪里,一路下来,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差不多也有十天了。   十天的时间,能办许多事情,比如二叔的计划,我爹他们又前进了几层,潜伏在暗中的那伙势力又到了那一步?   我和胖子在整个下来的过程中,都没有见到一个人,甚至是连影子都没见过,难道这里下去的路还有其他的?   ……   想的再多,终究是纸上谈兵,都已经到了六层,一半都下去了。   该有什么,我们心里都明白,只是对那葛英口中的大蜥蜴还不清楚。   打着照明灯,我们三人移动在六层的通道里,日本次本旅队没有对这里进行开发,前面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相比五层,六层则更显阴森一些,右侧的房间门上布满了蜘蛛网,根本没有人清理过,地面下的灰也落的厚实,还发阴发潮。   环境完全变了个样,必须得说日本人的工程做的还真是细致。   往前走了一段时间,地下出现了一具尸体,是日本兵的尸体。   我和胖子仔细查看了,同上边看到的全然不同的是,这名日本兵在死前明显是激烈打斗过的,身上的衣服都让撕烂了不少,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名日本兵是被杀死的,身上的武器也不知了去向,想来死前一定很狼狈。   我们无心再去研究这尸体,已经是一堆白骨了,再多说也无益,还是该关注前面路中的安全吧。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出现了另一具的尸体,接下来的过程中,每走一段距离就都会有一到两具的日本兵尸体,次本的部队当年在这里真的遭受到了攻击,才使得他们伤亡惨重,停工在了这里。   我们三人依然还是在向前方走着,葛英的状态稍微的好了一些,话说的也少了,人看去精神了不少,眼睛里似乎有了光芒,等到他没事了以后,或许可以从他口中知道发生的事情。   第六层的通道范围越来越大,我心中一直不明白,八宝玲珑楼为何会如此大?在楼层上可以走几天的时间,要知道,几天的路程围绕在一个圆里,得有多大?整个幽山也才有多大?   于是,我的心里就萌生了一个念头,这是我在第五层的呆的几天时间里,想到的问题,行走每层的时间和距离在实际意义上是有差距的,几天的时间,都能够走出整个河南省了,这距离得在地下有多大?   所以我觉得,我们行走的通道一定存在某种意义上的弯路,就是说,我们可能一直在走回头路,只是没有发觉而已,看似是在一直向前,结果却不然,我曾怀疑过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无奈却找不到依据。   但我一路下来,没有看见过二叔,他是铁定也在楼里的,还有每两个小时一次的楼体转动,可能真的有什么机关,如果说二叔真的绕开了某些存在的机关,直达了下去,并且还告诉我下来时要多带半个月食物,他知道我肯定会在楼里耽误时间,要真是这样的话,也是符合二叔的做事风格的。   我也不再去想,既然我研究不透了机关,就只能顺着路往下,楼体的自身转动应该肯定有玄机的,可惜现在葛英无法说明,不然以他的本事,这些都不是问题。   走了有七八个小时后,我们找了处地方休息,还是没有出现那个葛英口中说的大蜥蜴,六层上也显得安静,除了地面上出现的日本兵尸体外,基本没见着其他的东西,前前后后加起来日本兵的尸体有二十多具了,这些都是穿着军服的兵,同在五层C点坐标里的尸体衣服都不同,他们分工明确,有工人,有士兵。   尸体都是死于非命的,日军一百五十多人,我估计这才是冰山一角。   吃了食物,葛英很快就睡了过去,我和胖子也渐渐迷糊了过去,为了睡的安心,胖子在几十米外设置的绊绳,来做警报,有东西靠近的话,绊绳一断就会把上面的食物盒拉下来,发出声音提醒我们。   在睡梦中,忽然间就感觉到了一阵的地面颤抖,我被震动惊醒,通道四处都在往下掉落上面的灰尘,胖子也被吓了一跳,我们二人从地上站起来,靠墙稳住重心。   能感觉出整个楼都在晃动,但震动的声音是从地下发出来的,晃动持续了三五分钟,从地底源源不断的传上来震动,整个楼层上都是落下来的灰尘在空中飘散。   等到震动停止,我和胖子才都清醒了过来,还在迷糊中就让震醒,一时间还真弄不明发生了什么。   尘埃落定后,胖子最先开了口:“下面有大动静,不会是你爹他们搞出来的吧?”   我又何尝不想知道,“这次的震动不简单,下面可能打开了什么。”我只能是心急,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们现在在六层一下也下不到下面。   我还在想震动会造成的后果,下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还没容我考虑,这边就听见胖子大声的问我,“张墓,你看见葛大哥到哪儿去了吗?这人没了……” 第264章 又一个怪物   胖子说到葛英,我这才发现了他不在我们周围,在照明灯可视的地方,没有出现葛英的身影。   刚经过地底的震动,落下的灰尘在空气里飘荡了许久才消散开,我之前一直想着震动的问题还以为葛英就在那坐着。   我和胖子有些着急了,一个大活人不可能无端的就这么消失了,前后看了一圈回来,才知道事情的严重,连胖子设置的绊线警报都没有发生,葛英就不见了?   胖子有些警觉的说:“葛大哥不会在睡觉的时候让那怪物给叼走了吧?”   我思考着,如果是那怪物叼走,为什么单独叼走了葛英,这点在常理上说不明白。   胖子对葛英的消失心里上还是有些过意的,毕竟这次是人不是背包,葛英一个精神上失常的人,跟着我们,我俩就是他的监护人。   胖子的焦虑就像西游记里,丢了师傅时,徒弟们的着急,八戒常说的一句话:“大师兄,师傅又让妖怪捉了。”   我看的明白,安慰胖子说:“不可能有东西过来过,那样的话,留下的就是三具尸体了。”   胖子拔出枪来,向前后两面张望,葛英的失踪对于我们来说,可能不是一个好的消息。   事情的变化往往就在一转眼间,地底震动一波未平,又一波另起,好不容易寻找到一名队伍当中的人,现在又消失不见。   胖子还在叫着,又向外边黑暗处看,“娟子在这里,葛大哥,你去哪了?”   我想不明白一个人的精神失常,是怎么走出胖子设置的绊线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人没有精神失常。   很快,我就在地上看出了些端倪,我们来时带着的两盏照明灯,少了一盏,事情也已经很明显了,是葛英。   我对胖子说着,“别叫了胖子,这葛英根本就是装的,他就没有疯,什么精神失常都是给我看的。”   “装的?不会吧,为什么啊?再说你怎么知道的。”胖子仍在担心葛英。   “他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兴许他也有什么阴谋,不信你去看看两盏照明灯,是不是剩下一盏了。”   胖子查看了灯后,果然如我所说,“我靠,这他娘的套路也太深了。”   “他应该走不远,我们加快这速度,能追上也不一定。”   胖子还在吐槽,“这位葛大哥,不去演戏真是屈才,我算知道他为什么科研一直没有成果了,感情重点是在这儿,要是不去搞什么科研,就这出卧底戏,怎么也是梁朝伟级别的。”   我把地上的东西带好,听胖子挖苦的嘲讽了一番,我没有多说什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或许是有什么苦衷。   这样一来,葛英说过的话就更加耐人寻味了,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们大蜥蜴呢?如果要演这一出戏,是没必要说这个东西的,这很有可能是葛英要提醒我们的东西。   我和胖子一路向前,速度快了不少,为的就是追上前面的葛英。   一路少了葛英的话语,安静了不少,我和胖子也没多少话说。   几个小时后,我和胖子在走到一处地方的时候,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几天下来,对于突然来临的变化,没有一次是好的。   这次肯定也不例外,我们先是闻到气味,随后照明灯所照射的范围里,就出现了一个挡在路中生物。   黑色的鳞表皮,上面粗糙不堪,呼吸让它的身体在起伏着,这东西一眼看上去就是葛英说的大蜥蜴,它真的是存在的。   我和胖子看见后,都惊了一跳,这条蜥蜴有差不多三米长,看上去非常凶猛。   尽管我们很小心,但还是惊动了它,它回过头来就看见了我们。   拳头大的眼珠盯着我和胖子,它也一样意外我和胖子出现在他身后,它张开大嘴朝我俩示威,牙口上还有鲜红的血色,它一定是吃人了。   原来地底之下比无毛怪物更可怕的是这巨大的蜥蜴,它是吃人的,难怪葛英会一直强调大蜥蜴。   而日军当年也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庞然大物才终结掉了工程,巨大的蜥蜴出现在八宝玲珑楼里,不可能是它自己进来的,它是被楼层的修建困在了这里,是修建之人刻意为之。   来不及在多想,那巨大蜥蜴就发动了迅雷之势,别看它体型庞大,移动起来速度丝毫不慢。   “啪--”   胖子的沙漠之鹰率先开了枪,枪声在通道里回响,战斗即刻就发生了,这些天来,我心里有过无数的思想准备,来面对突然出现的怪物,当真正发生的一刻,才知道这些事情,永远不是思想上准备就能平静的。   我平生第一次面对这么大的一只蜥蜴,当时吓的也有些懵逼,胖子的一枪打在了蜥蜴的表皮上,虽然没有打透,但也是把皮肉打了起来,沙漠之鹰的威力不容小觑。   巨大蜥蜴发出疼痛的吼叫,“嘶……”   声音巨大无比,我的耳膜都听的有些发颤,这一声下去,估计着五层和七层相邻的两层都能听见。   那大家伙重振士气,又向我们冲了过来,我没想到它如此凶悍,见了我们疯狂的进攻。   生死攸关之际,我也拿起了沙漠之鹰,连开三枪。   “啪,啪,啪……”   胖子也跟着又开了两枪,五发子弹全部打在了蜥蜴身上,能感觉出子弹打在蜥蜴身上,还是有效果的,巨大蜥蜴冲向我们的速度减缓了不少,只是慢了一些,并没有停止,它依然在向我们冲来。   我一看情况不妙,就飞快的向反方向跑了起来,胖子到了逃命的时候,比谁都精明,不等我说话,见子弹只起到了减速作用,已经跑在了前面。   身后的巨大蜥蜴还是跑不过我们两条腿,虽说在距离上我们和它一直保持着距离,但我们的体力是有限的,一但有让它追上的时候,还不得让它生吞活咽了。   巨大蜥蜴攻击我们气势一点减弱,我和胖子用尽了全力奔跑,一下间还真想不到什么其他的办法来对付这只庞然大物。 第265章 老式半自动步枪   巨大蜥蜴疯狂扑腾,在通道里移动发出隆隆的声音,每一次踩在地上,就是一次不小的震动,从它的动作上不难看出,这只大蜥蜴是愤怒了。   也许是那五发子弹激怒了它,也或许这只蜥蜴看见人就像看见了猎物一般。   我和胖子在朝来时的路用尽全力奔跑,身后的大蜥蜴穷追不舍,它张着血盆大口,四肢有力的在地面上来回移动,那双直溜溜的眼睛已经宣判了我们的死刑,还有它身上大小不一的隆块表皮,让人看见后就只剩下了两个字,恶心。   胖子呼着大气问我,“哎呦,我靠,张墓,你有没什么别的办法,沙漠之鹰打不死它。”   我也知道,照这样跑下去,迟早要让大蜥蜴追上,人的体力是肯定敌不过这蜥蜴怪物的,虽然大家都是肉食动物,人吃的肉大多都长成了脂肪和三高。   我朝胖子说:“能跑一会儿是一会,我也没办法。”   “他娘的,实在不行就和它拼了,就是不死也得弄它层皮下来。”胖子说着。   “别去送人头,闭嘴留好力气,能跑多远是多远,办法总会想出来的。”   胖子没有在说话,二人继续往回逃窜,急速的运动让我浑身的血液开始向四肢涌上,以致于脑中供血不足,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对付大蜥蜴。   奔跑持续了二十分钟后,体力下降的厉害,这也是我和胖子常年下墓练出来的体力,要搁在别人,可能十分钟就不行了,而后面追着的大蜥蜴丝毫没有减弱的样子,眼看着距离要被一点点追上了。   胖子开始骂道:“他娘的,不跑了,跑不动了,老子不信三十发沙漠之鹰干不死这家伙。”   说着,胖子的速度降了下来,我也是跑的头昏眼花,两眼直冒白光,直望不上其他了,还是得靠自己,我也把速度降了下来,慢慢停止了移动。   大蜥蜴见我们停了下来,也没有着急向我们攻击,这么长的时间奔跑,它兴许也累了,我和胖子一手托墙,在大口喘气,大蜥蜴朝我们嘶吼着。   我俩一刻不敢犹豫,一边呼气,一边往抢里上着子弹,沙漠之鹰上的是12.7mm0.5英寸子弹,威力更大一些,子弹的数量却只能容放七发,本身枪的威力巨大,它的换弹速度就会很慢,0.5英寸的子弹是很不好上的,但在的危机关头,换弹的速度却是平常的两倍。   果然,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大蜥蜴的攻击已经待发,这边我和胖子的两把沙漠之鹰也装满了子弹,一触即发的攻击猛烈而来,巨大蜥蜴此时朝我们飞扑过来。   只见通道当中枪口火花不停在闪亮,“啪,啪,啪……”   在大蜥蜴飞扑过来的几秒钟里,把两把枪里的十四发子弹全部射了出去,巨大蜥蜴在空中受了伤,嘶吼了一声,它并没有因此停止下来,它还是朝我们扑了过来,它的目标是胖子。   我一直扣动沙漠之鹰的扳机,直到子弹全部打完,接着就看见大蜥蜴在我的面前飞了过去,直扑到了胖子的身上,我上去帮胖子解围,用脚踢大蜥蜴的身体,竟然是和石头一样硬的皮肤。   胖子被狠狠的压在了地上,双手顶着大蜥蜴的头,不让它咬下去,就听见胖子说着:“他娘的,多少年没刷牙了,想先熏死你辽爷?”   胖子在生死关头,我来不及再去上子弹,抬脚去踢大蜥蜴的头,只有这里是能踢动的。   胖子忽然对我大喊:“张墓,我身后的的半自动步枪。”   我明白胖子的意思,即刻去拉出他身后的那把捡来的半自动步枪,大蜥蜴的口水都流了下来,不停的从嘴里流下来,它对我们这顿美味已经垂涎三尺了。   胖子的胳膊顶着大蜥蜴的头在微微发抖,他也已经坚持不了多久的,一但胖子松手,立即就会被大蜥蜴一口要下去。   我用最快的速度把半自动步枪从胖子身后拉了出来,拉动了枪栓,对准了大蜥蜴,心里祈祷着关键时刻千万别掉链子,毕竟五十年的老枪了,如果一枪下去枪炸膛了,那我和胖子就等着被吃了吧。   开枪之余,我是千小心万小心,生怕出了什么意外,胖子也要坚持不住了,情况变得非常糟糕,我不再去想什么炸膛不炸膛的问题,是什么都认命了。   我举起半自动步枪,对着大蜥蜴的头就是一发。   子弹从老旧的枪管里打了出去,震动感非常厉害,让我手指一阵发麻,不管怎样,这一枪实实在在的打了出去。   让我惊喜枪发出去的时候,又一件事情出现了面前,这把老式半自动步枪同胖子之前打过的几次一样,子弹打出去的位置和秒准的是有区别的,我是瞄着大蜥蜴的头开的枪,然这一枪却直接打到了大蜥蜴的眼上。   偏离的方向的子弹直接打爆了大蜥蜴的眼珠,那双直溜溜的眼珠少了一只,再也没有了凶狠的恶意,大蜥蜴从胖子的身上跳了下来,在前面喊叫着,它再也不敢攻击上来。   胖子从地面赶快爬起,我拿着老式半自动步枪拉动枪栓又是一枪,大蜥蜴让惊了,眼睛的伤和身上的伤让它害了怕,这个庞然大物开始逃了,很快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内,进入了黑暗之中。   直到大蜥蜴的移动声都听不见了,我和胖子才松了口气。   面对这次的攻击,多亏了这把老式的半自动步枪,误打误撞的一枪打爆了蜥蜴怪物的眼睛,不然恐怕这次很难脱险。   胖子受了轻伤,也不打紧,“没想到是这枪最后救了我,要说姜还是老的辣,两把沙漠之鹰都没这一发来的厉害。”   “前面的路看来是没法往前了,我们在往前的话,肯定还会遇到那只大蜥蜴。”我说道。   “反正也是圆形的,倒着走也一样。”   于是我和胖子恢复了体力之后,向反方向走着。   能击退一次这样的怪物,不代表我们第二次也会这么走运,八宝玲珑楼里究竟还有什么很难说,经过大蜥蜴这场战斗,让我和胖子都感到了害怕,可以肯定的是一点,这里一定还有其他类似于大蜥蜴的存在,不然日军一百五十人也不会全部死在此地。 第266章 故人秦南道   走了一天路全部都白走了,那只大蜥蜴虽说让我们打退,但还在通道里,并且它横在路中,我和胖子想要穿越它是没有任何机会的。   从葛英的消失到蜥蜴的出现,两件事情上有存在着某种关系,大蜥蜴消失在黑暗中后,我整理了下。   葛英的失踪必然是向前或向后走的,往前一直走的话肯定会和这只大蜥蜴相遇,如果说葛英越过了这个庞然大物的话,有些不太现实,我和胖子两人都觉得费劲,何况是他。   只有一种合理的解释就是葛英他往回走了,这也是我现在所疑问的点,葛英返回是为了什么?难道路上有什么遗漏的东西?   胖子身上的衣服沾到许多大蜥蜴的口水,恶臭难闻,胖子一边拖着衣服,一边嘴里骂到。   “这玩意的嘴比他娘的下水道味儿都重,千年大僵尸也不过才多大点味儿,真的,张墓,我闻过最臭的味道就是在部队的时候,隔壁王队长的脚臭味,只要他一脱鞋,整个宿舍楼就和腌咸菜一样,他那间宿舍就是化学武器试验地,那味道叫个酸爽。”   “那大蜥蜴有这么大味儿?我怎么没感觉。”   “哎,我还真不是吹的,浓缩的液体炸弹,劲道十足。”   说着,胖子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扔了,我离着几米远就闻到了那股难以描述的味道。   胖子没穿外套,在地下深处还是被冻得发抖,胖子也不嫌弃,从地上日本兵尸体中拔下来外衣,套了上去,这种时候讲究什么的都没用,命才是最重要的。   把衣服上的灰尘拍掉后,日军的兵服还是黄色的,胖子一穿,整个一活脱脱的汉奸,胖子的体型大,衣服有点不大对号,这不是土肥圆还能是谁?   我蒙声一笑,“胖子,隔壁王队长是没见到你这副模样,不然铁定把生化武器天天投你这了。”   胖子嘿嘿一笑,“咱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特殊的时候就得有特殊的办法去对待,一切变化都应顺着人来走。   往回返了几个小时,楼体转动了三四下吧,我就在前面看见了一盏照明灯,在离我们几百米的距离外。   胖子一样也看见了,起初我以为是葛英,他也是带着一盏照明灯走的,但走的距离越近,就看见了不一样的场面。   亮灯处的中间墙体上,是六层的通口大门,我非常疑惑,这不是我们之前走过的路吗,这么大的门放在这里,就走过去了?   我最先看到的是灯光照亮的门,并没有先注意到灯是谁点亮的,这门出现在这里当真是让我惊讶,却也证实了我之前提出过的另一种假设。   其实通道本身并没有这么大,几天都绕在这地下,未免会有些太过浮夸,但我们也确确实实的走了几天,一切的问题就出在楼体的自转上。   我的猜测是楼体自身的转动,会导致通道发生空间上的错觉,整个八宝玲珑楼,包括通道在内全部都是由机关控制的。   不然的话,我和胖子折返也不会看到这里的门,这是让我没有想到的,但机关在楼体的转动上,把道路和空间进行改变,因为每层上的通道左右都是一样的,我们才没有发觉。   随后看到的就是照明灯旁边的人,他不是葛英,看到他的一瞬间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人是一个和整件事情没有太大关系的人。   我走上前去,看清楚了那个人,让我非常不可思议的是这人是秦南道。   他在低头酣睡,胖子没有见过秦南道,见是一个老人,就说:“这又是谁?”   我看着睡着的秦南道,叫道:“秦姥爷?”   胖子见我叫人,问我:“这人你认识啊。”   我又接着又叫了几声,秦南道醒了过来,见是我在叫他,就回答说:“是张墓啊。”   秦南道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起伏,完全没有波动,我看不出来它的一点惊讶,好像我要出现在这里,他知道一样。   我非常难以理解,秦南道是怎么到的这里,而且就在六层的门口,比我们的速度还快,要不是那只大蜥蜴追得我和胖子没法继续前进,只怕秦南道走了我们也找不到这门。   “你怎么在这里,秦姥爷,就你一人?”我问道。   秦南道站了起来,年近八十岁的他身体还很健硕,他活动了下筋骨,慢条斯理的回答我,“唉,张墓啊,原来是你,我还说谁呢,怎么,你二叔没告诉你?”   秦南道的话果让我更加不理解,“二叔?他告诉我什么?”   胖子在一旁看的就懵了,“你俩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你问一句,他问一句,说的是一件事情么?”   秦南道看了看说话的胖子,“哦?还有一个皇协军?”   我急切问:“秦姥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南道拍了拍身上坐下的灰土,一身齐嗖嗖的衣服,和我去到他家里看见的品味装修,风格一致,他还是那个有讲究的的人,就算在这种场合下,也不例外。   相比胖子身上的日军兵服,我都觉得尴尬。   “事情是这样的,几个月前,你二叔找见我,说是有了你爷爷的消息,黑子是同我生死与共的人,消失了多年,突然有了消息,你二叔又说黑子很有可能在此处,我就赶过来了。”   “我爷爷?”我更加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我爷爷都多少年了,不是说都已经死了吗,二叔怎么突然告诉秦南道有爷爷的消息?   胖子就问:“张墓,你爷爷还活着?”   我顾不上胖子的问话,在想着秦南道说的,他的话里有太多我不知道的了,超出了我的认知,二叔根本没有和我提过关于爷爷的事情,更没有说还通知了秦南道。   可我却找不出秦南道话中的破绽,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要是真的的话,那这楼里可就真热闹了。   见我思考不说话,秦南道又说:“等一会门开了,一起下去找你爷爷。”   我若有若无的点点头,秦南道还是老谋深算,他的城府我自然摸不透,这话里话外的内容也让我深思。 第267章 七层古迹   我和胖子坐到了秦南道的周围,守在通口门处,等待门的开启。   不管怎么样,对于秦南道的说辞,我是保持警惕的,第一,他突然出现在这里,本身就值得怀疑,第二,他有他的一套说法,我不能确定是真是假。   胖子听了秦南道的话,只觉的匪夷所思,我们俩坐在一起,胖子就私下里问我,“张墓,不是我诅咒你爷爷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你不觉得有些不太现实吗?”   “按道理来讲,秦姥爷没理由骗我们,是怎么一回事,也说不好。”   “他不是凌天若的姥爷吗,你套他的话呗,看看能不能问出些来。”胖子给我支招。   我看了看秦南道,他也看着我朝我微笑,让我去套他的话,无异于在关公面前耍大刀,我不被他套路了就不错。   秦南道先开了口,“张墓,天若把那份你们从海察国带回来的秘术给我看了,关于李置生的千年轮回,你有什么想法?”   我没想到他会问我这么个问题,我回想到凌天若在研究所里和我说过的话,那卷夏国秘术里得到的重要发现,拓拔思恭在卷轴上的秘密,是千年轮回的说法,每一千年后的第一个百年,都会从年轻到老,再回去的一个过程,这是针对李置生留下的。   胖子后来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听到秦南道问,就装作很有见解的样子回答,为的就是试探和套路秦南道。   “要我说,那千年轮回就是他李置生的软肋,不老不死的人也该有终止的一天,他现在不正是处在老年吗,我们搞次人口普查,把全国黑户老年人全部审一边,不就找到他了。”   胖子侃的还真是没边,连人口普查都敢说,但秦南道听了胖子的话似乎有些震动,脸上的表情也挂不住了,变得紧凑了起来,能看出他有些紧张了。   我不明白为何,胖子说的话就把秦南道给吓住了,我拉下胖子,让他停下来,毕竟秦南道是我爷爷的朋友,还是凌天若的姥爷,八十岁的面积,真让我们吓出些事情,也是不好交代的。   秦南道问完刚才的话,就没有再说了,难道胖子的话哪一句说的过分了?我想了想也想不出问题在哪。   胖子就低声问:“我没说什么吧?怎么老爷子一下紧张了?”   我摇了摇头,也无别的话说,三人安静了下来,等到空闲,我才想起葛英来。   他一定是从相反方向走,通过通口,到了下面七层去了。   葛英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们,他知道楼体本身就有机关,只有不同的走法,才能找到最近的路,他一直装疯的原因是在看我们是否也知道这个方法的。   他在半路甩开我们,一定有其他事情要做。   沉默了许久之后,我们睡了过去,每一层都是这样,在同样下一处的门前等待睡觉,胖子还是在几十米外的通道里布置了绊线警报,防止那只大蜥蜴再次袭来。   不过大蜥蜴被我打爆了眼睛,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攻击,要攻击的话,就肯定是要玩命了。   ……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在睡觉的迷糊中眯眼看着通口的门,就发现门不知在何时已经开了。   我以为是在做梦,最后才确认了门是真的打开了。   我叫醒了胖子,同时发现在门前的秦南道没了踪影,睡觉还真是误事,葛英就是这样没了的,现在秦南道也出了同样的问题。   胖子看到秦南道消失,就知道他肯定下去了,门也不知道开了多久,随时都有再关上的可能,我俩拿上东西,直接进了通口中。   六层是日军工程停滞的地方,七层下来,没有一点开发过的迹象。   我和胖子进入到七层后,发现了最大的不同是七层的通道两侧是明显有装饰过的,或有雕刻,或有小幅壁画。   这里是截然不同于上面六层的整体,这些通道内出现的东西,让我觉得这里才是八宝玲珑楼的主要。   按照一贯的倒斗经验来说,有壁画的地方就一定有墓,而且墓里有壁画的墓,一定是个王公贵族的墓,在古代可不是人人都能在自己的墓里装饰壁画和吊饰的,一个是老百姓没有这个钱,二来是封建的制度中,只有贵族阶级才能享受到这些。   在我们下来后,还找了半天秦南道,他早已没了踪影。   我和胖子看着墙上遗留下来的古迹,试求能看出些门道来。   我在想,我离我爹他们可能已经没有多远了,不觉中我们下来也有半个月的时间,在八宝玲珑楼里算是磨砺了不少。   胖子趴在墙上仔细看着一个从墙上雕刻的刻像,就说道:“这器物还是仿形的,看样子像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东西,张墓,你见的多,你来看看眼。”   反正秦南道也已经下来,总归是跑不了,我还是先看看眼前的东西吧。   胖子给我让步,我上去看着,这件刻像是人像顶灯的形象,地下的人刻像渺小,上面双手顶着的火灯,有一个半人大。   这种抽象的形象,是符合春秋战国时的东西的,而且手法上也带有浓郁的封建思想。   我朝胖子说:“知道为什么上面的那盏火灯为什么比人还大吗?”   胖子想了想回答:“古代人民都是苦力,火灯是希望星星火光,可以有燎原的一天?”   我说:“你还真没少学习***的伟大思想。”   “那可不,***他老人家是解放无产阶级的伟大人物……”   我先打断了下胖子,“咱先说这刻像的事情,不知道你听过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话没,在春秋战国的时候,火灯这种东西,一般平常百姓家是买不起灯油的,凿壁偷光,囊萤映雪的故事才会发生,点灯是诸侯贵族家的特权,到了后来,生活水平达到提高,点灯不再是诸侯贵族的特权,后世的达官贵人为了彰显,就下令不让百姓点灯,于是就有了这样的话语流传,这个刻像,说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第268章 黑暗中的重逢   胖子听我说的故事,觉得我的分析头头是道。   “没想到这历史系高材生还是有两下的,连这东西的背景故事都说的清楚。”胖子夸我说。   我指着刻像说:“人形上的大火灯,说明是贵族家里的奴隶,举着火灯,这是什么身份的人才能用的起这么大的灯。”   “不是诸侯,就是将相了,看来这封建制度还真是厉害,平常百姓家点不起灯,他倒好,还得让奴隶举着这么大的火灯。”胖子回答。   “底下的古迹看来是有故事的。”我说着。   “八宝玲珑楼到底是什么来头,看样子是非常复杂啊。”胖子说。   我在前后两头看了看,通道上都是这样的古迹,八宝玲珑楼真正的秘密在最后的几层上,还好日本人当年没有开发到这里,不然墙上的东西,也得大多数让带走。   既然是文物留在坟里还是更好一些,一旦公之于众,要饱受外界的侵蚀,人的惦记,还有许多的不可抗力。   我和胖子边走边看,春秋战国的东西也算是开了眼,能确定的是,这里应该还有一个墓的所在。   众多的线索都交织在了八宝玲珑楼中,让这里迷云漫布,我心中却一直有一个问题存在,不是别的,是日军一百五十多人的尸体去了哪里?   从上边下来,我和胖子见到的不过才二十多具,还有剩下的一百三十在何处?   他们全部被吃了?或许,是什么地方我们遗漏了吗?   眼下的七层古迹,距离九层近在咫尺,楼体转动的机关我还是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总之,葛英和秦南道全部都到了七层,我们的速度稍快些的话,肯定能追上的。   胖子穿着日本兵服和我显得格格不入,要真不认识胖子的,还以为我引着个日本汉奸在楼里瞎逛呢。   通道两侧都有类似的装饰,每隔几十米都有一个顶部的火灯装饰,这点更让我确信这里有一个春秋战国时期的墓葬,还有一些墙上的壁画,也都说明墓主人的身份高高在上。   我和胖子边看边走,两侧墙上的古迹一眼看不到边,因为多少年来这里无人问津,地面上也铺了很厚的灰土,就看到了地面上有许多杂乱的脚印,他们是从这里走的,我俩朝前面的方向加快速度行走而去。   大约走了有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地面上的脚印就都没了,这点让我很是奇怪,难道是楼体发生转动,改变的方向?我停在消失脚印的地方思考。   “到这里就没了?他们难道是从空气里走了?”胖子疑惑的问。   我观察前方的通道,与这里并无区别,右侧的房间门上都是尘土,起码得有千年没有开过了,不像是有进去过的痕迹,左侧的一些雕饰也无任何的异常,那么问题就来了,为什么会消失了脚印呢?   胖子在前面没有脚印的地方踩了两下,事实证明是可以踩出脚印的,我试想前面在六层时的情境,被大蜥蜴追着往回跑时,出现的门,之前没有可以参照的物体,现在脚下的脚印刚好证实了这一点。   我对胖子说:“不能往前了,楼体有机关,我们过去就会进入下一个循环。”   “那怎么办?”胖子说。   “往回走。”   “你确定这个办法能行?”胖子问我。   “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靠,怎么又成死马了。”   往回返的路程没有多远,我们走了也不到一个小时,就算是错误的,不过也才浪费两个小时的时间,一但我们走进错误的地方,那可是几天的循环。   我和胖子往回走着,走了没一会儿,前方照明灯就照射出了一个影子,他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黑暗中,还是在我们返回的过程,是什么时候跟在我们后面的。   胖子看到了那个影子,在这七层的通道中,很难不让人产生怀疑,“怎么连灯都没有?不会是个鬼吧?”   胖子朝前面喊了一声,“嗨,是人是鬼啊。”   那人好像没有听见,没有回答的胖子的话。   我掏出了沙漠之鹰,一点点朝那人靠近过去。   黑暗中出现这么个人影,如果是人的话,为什么连个亮光都不打,要说他不是鬼,我都难以相信,况且,七层的不同于其他六层,这里的装饰和布置上,就是半个墓葬的外围装饰结构,出现什么有怨念的东西也是正常的。   照明灯的光全部打在他的身上时,我看见了地上的影子,确信他是个人,衣服表明他是一个现代人。   我和胖子走近些后,那人转过了身来。   我几乎吓了一跳,这人是我二叔!   胖子也是一惊,二叔转过来说:“嚷嚷什么,看见鬼了?”   二叔的出现,让我说话都变的结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二叔,“二,二叔,是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二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胖子,“他妈的,一开始老子还以为哪来的日本兵呢。”   胖子看着自己的衣服,嘿嘿一笑,我接着问:“二叔,你怎么都不开灯,一个人站在这里?”   “开灯?多余的,你们开着灯到这里用了多久?有用吗?”   胖子问:“二爷不怕那大蜥蜴吗,还有那无毛怪物。”   二叔哼哼一笑,“你们找不到路,在楼层瞎转悠,不等的遇见还等什么?从下来到现在有半个月了,你们才刚到七层,我十天前就到了。”   再次和二叔重逢,让我倍感欣慰,特别是在此处,我对所有的事情都感到迷茫的时候,二叔自从开始实行他的计划时,就假死了,我还特地在藏区的白布马尔佐为二叔设了旗幡,为此还伤心了许久。   二叔并没有多余的话和我说,我却有许多的话要问二叔,我和胖子跟着二叔的方向走着,想起前面的消失的葛英和秦南道,我就问二叔。   “二叔,秦南道是你通知他来的?”我朝二叔说。   “秦南道?”二叔疑惑了一下。   “对,就是秦南道。”   “你在哪里看见的他?”二叔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第269章 其余的一百三十人   我和胖子没有方向,跟着二叔走着。   让我最想问二叔的就是秦南道的事情,他的突然出现也是让我较为值得怀疑的,他可能真的不该出现在这里。   二叔听见我说秦南道,脸色有些明显不好,他又一次问我:“你确定你亲眼看见他了?”   胖子在后面说:“二爷,就在六层我们下来的门口碰见的,秦老爷子现在可能也在七层上。”   二叔在思考,没有说话,我按不住性子,急切的问:“二叔,秦南道是和我说你通知的他,说这里有爷爷的消息,是这样吗?”   二叔回头看我,“他还说了什么?”   “我问他怎么到这里的,他就说是你通知的,让我来问你,后来闲聊了两句,让胖子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吓住了他,就没再说了。”   二叔还在往前走着,“难道是他?”   胖子听见就说:“他?秦老爷子有问题?”   我心中猜想,二叔要找的人不会就是秦南道吧,可看起来怎么也不可能啊,秦南道派人监视我们,盗走青铜盒,潜伏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觉得这种可能有些矛盾,凌天若是他的孙女,想知道什么事情还用着他这样吗?   二叔没有说出答案,我也没再继续问下去,有些事情,还是不挑明了说更好些,一但让说破底,未必是一件好事。   “墓子,你的凝血羊脂玉在身上吧?”   自从青铜盒的事情后,我就把羊脂玉随身带着了,“在。”我回答。   “谁问你要都不能给,除了我和你爹,知道吗?”二叔叮嘱我说。   “哦,哦。”我点头。   路上走着枯燥,我还是心里不明的地方同二叔问道。   “二叔,吴家人不是在这里吗?他们在哪里呢?”   “吴家人?你不是都见过了,这胖子说的无毛怪物是什么?”   我惊愕,“那些是吴家人?”   二叔不想和我说吴家的事情,本来他们是想拯救吴家人出去的,肯定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其实我还有许多的问题想问二叔,比如楼体转动的机关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运行计算的,八宝玲珑楼是怎么回事,日军的一百三十具尸体在何处。   但我问了二叔后,他都懒得回答,他的心里应该在盘算着另一件事情,是关于秦南道的。   我和胖子也就跟着二叔在后面走着,这是我俩走来的路,二叔肯定知道楼体自转的机关。   走了很久都没说话,直到到了一处地方,一侧墙上房间的门全部是开着的,连续有一排。   整体通道内的布置还是和原来一样,唯独这里却多了一排开着的房门,在上头这样的房间,关着的都是吴家人。   这样连续的一排,本以为是吴家人的聚集地,刚想问二叔是怎么回事,二叔就开口了。   “你不是想知道日军那么多人的尸体去了哪里?”二叔指着前面一排开门的房间。   “就是这儿。”二叔说着。   胖子问着:“日本人不是只下到第六层了吗?怎么都在七层死了?”   “那只是设备下到了六层。”二叔回答。   二叔领着我们到了第一间的房间里,房间不同于上面的,这里的房间很大。   进门看到房间的地下都是骨架的尸体,他们都穿着日本兵服,差不多有十几具尸体。   二叔向我解释说:“门都是被破坏的,我认为当年他们肯定是躲在房间里躲避什么灾难,最后还是没能离开,全部不知原因的死在了这里。”   一排房间里都是这样的尸体话,差不多就是一百多人,次本旅队的百分之七十都在这里死了。   “这就是那日本次本旅队的全部了?次本本人在不在此处?”胖子问。   我们出门又看了其他的几间,一样都是日本兵的尸体。   他们当年被困死在这里,肯定都是绝望的,这种死在异国他乡的外来士兵,怨气肯定不小,怪不得整个幽山,一到了晚上就都是日本兵的冤魂。   我看他们的尸体大多没有受到伤害,身上的衣服也都是完好无损的,就连手里的半自动步枪都没有打了几发,他们困在了此处许久,但死亡确实发生在一瞬间的,甚至都没有机会反抗。   我不清楚当年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日本人一共一百多号人,就这么死了,就算是合力反击也能打很久,又是什么让他们无声的死去了?   我问二叔:“他们是怎么死的?”   “鬼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二叔回答。   一般二叔这样说的话,他肯定是也不知道的。   胖子说道:“他们肯定是在房间里躲避外面的东西,最后让困死了呗。”   我摇头,“一百多人一起出击的话,是什么东西能阻挡?”   胖子回答:“是大蜥蜴他爸爸?”   我就知道胖子在胡诌,又在其余的房间里看了看,基本上大同小异,房间里都躺满了尸体。   胖子在尸体的身上搜刮了不少的子弹,还找到一把六二式手枪,这些尸体都已经是骨架,基本一碰就散架了,无法找出其他的线索来。   我在通道里前后看了四五间,后面还有一大部分,有七八间的样子。   胖子把搜来的装备全部带在了身上,背后一把半自动步枪,腰间挂着六二式和子弹夹,简直一个日本汉奸。   二叔骂了一句:“这胖子你能消停些吗?在小日本的尸体上扒来扒去,这里有一百多具尸体,你想全翻一遍吗?”   “我这也是传扬中华民族传统美德,让那些死了的小日本正好看看,不浪费一枪一弹。”胖子还说的振振有词。   二叔对这些尸体不感兴趣,每回都在门口等待,我怕二叔一转眼就消失了,也就站在门口不远处,只有胖子进去翻寻一顿。   各种日本兵遗留下来的东西,都进了他的口袋。   环绕在我心中的问题依然还是那个,这一百三十多人是怎么死在这里的,二叔不关心,但我觉得这和我们后面要走的路有绝对的关系。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的道理还是该记于心。 第270章 次本日记   连续的三间下来,胖子的口袋已经搜满了,大到银元钱币,小到生活用具。   胖子又在里面和我说着:“哎呦,张墓,这个兵身上有张照片,还是个日本姑娘呢。”   胖子拍了拍照片上的灰尘,拿给我看。   照片上的男人应该是这个日本兵,这姑娘可能是他的妻子。   我翻过照片,后面写着日期和署名,“1938年,美质子。”   “这应该是他妻子1938年寄给他的。”我说。   “他老婆?我看怎么像他妹妹?”胖子说着。   “你想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说着从房间里走了出去,二叔在通道里抽起了烟。   我也丧失了许多的兴趣,每间基本都是一样的尸体,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只有胖子还有搜索里面的东西,不知道胖子怎么会突然会对日本兵感兴趣的,以前都是对金子才这样的。   我就问胖子:“又没金子,你哪来的兴趣一直翻腾个尸体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物以稀为贵,平常倒斗能搜见日本兵的尸体吗?再说有的日本兵也是很肥的。”   我不在去理胖子,任由他去,我和二叔就在通道里聊了起来。   我朝二叔问道:“二叔,我爹他们你见着了吗?他们到了什么地方了?”   “别担心墓子,大哥是有两下子的,你还是先操心你自己吧,他现在就在七层。”   我疑惑,“他也在七层?那我不是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这七层现在还怪热闹的,还真是有不少人下来了。”二叔深沉的说。   我刚想准备问二叔,这儿还有什么人?就被胖子的一阵呼叫声打断了。   “张墓,哎,张墓,你快来看看,瞧我发现了什么。”胖子不知在哪一间房间里叫唤着。   “能有什么?你自己看就完了,死人的东西我不感兴趣。”我喊着。   胖子又嚷嚷了起来,“哎,真的,这死人的东西还真有点用,你得进来看看。”   二叔不耐烦说:“这胖子可能真找见什么了,过去看看。”   胖子仍然在嚷嚷,“你要不看就不看了,到时候可别管我没告诉你。”   我和二叔寻着胖子的声音,找到了胖子所在的那间房中。   进门后就看见胖子举着手电,站在一个尸体的前面。   我提着照明灯进入房间里,很快照亮了整间房内,胖子前面的那个尸体我一眼就看到了不同。   这具尸体穿着的衣服不是普通的日本兵服,而是一件军官的装扮,身边还掉落着一把武士刀,胖子正拿着看。   我走上前去,查看了尸体,已经散成碎块了,肩上的军级徽章是少将级,我的心里的答案就浮现出来了。   “是次本。”二叔说道。   “这就是次本?”胖子用武士刀指着问。   我说着:“少将的军衔,次本旅队中最大的官了,还能是谁?”   “怪不得呢,这家伙身上可都是好东西,那边有个包,应该是他的。”胖子比划着武士刀说。   我看见了胖子说的那个不远处的包,是一个皮革制作的侧包,一定是胖子拿了里面的东西,给扔在这的。   包中都是些看起来不起眼的东西,估摸着好东西已经进了胖子的口袋里。   里面一个文件袋,一个发黄的笔记本,还有乱七八糟的物件,什么散架的笔,铝制水壶,眼镜,还有些测量工具,和一张日本裕仁天皇的照片,可见日本的****思想有多么严重,连随身的包里都有天皇照片。   其他的都没什么用,也就是文件袋和笔记本还有内容,我将两样东西拿出来,抖了抖上面的灰尘。   二叔也过来一起看着,我先翻开了那本笔记本,扉页上是用笔写的一行日文,“次本什么什么的记。”   日文中大多数还是有许多的中国汉字,作为历史系毕业的我,多少也能判断出不少。   扉页上的内容应该是“次本行军日记。”我朝二人解释说。   胖子和二叔看不大懂,就退开了些,听我大致翻译,不过说实话我这二流水平,充其量就是结合上下文理解大致意思。   我朝二人说着,“这是次本写的日记,应该有关于这里的大部分内容。”   我往后翻页,尝试将里面的内容翻译出来。   “前面说的是次本去过的其他的地方,有东北辽宁的义王陵寝,北平三绝庄,山西大同北魏大墓,陕西唐朝誉王墓,才到的这里八宝玲珑楼战国墓。”   胖子一听就骂道:“他娘的小日本,一边打中国人侵占我们领土,一边还盗我们的斗来填补他们的军费,次本他干了多少,死在这里真是活该。”   “次本是日本军事特殊指挥中心的一员,是名地质学家,他们来到幽山的时间是一九四三年秋,上面给他的任务是寻找一九三一年坠毁在老鸦岔的一架侦察飞机,飞行员的报告是山底可能藏有墓葬。”   胖子和二叔似乎都在听我讲述,我这二流水平只能翻译一半猜测一半,尽量猜测出另一半的意思。   “次本旅队进入后,果真发现了一处无人知晓的地底墓葬,作为地质学家,次本对此处的结构做了大量分析,才知道有了八宝玲珑楼的所在。”   “次本立马向上级报告,并通过了1943工程计划的实施,让次本旅队着手开发八宝玲珑楼的藏宝,于是整个次本旅队一百五十多人,开始驻扎在此处,次本本人还给这片原没有名字的地方起名幽山,因为他的妻子名字叫做幽子,他希望幽山能带给他好运。”   我又往后翻了翻,果然笔记本中夹着一张日本女人的照片,这名女子应该就是幽子了。   看来日本人常年在外作战,对于家乡和亲人的思念之情还是很深的,他们只是被帝国主义无情利用的牺牲品,就如同傀儡般,效忠于天皇,这是一种泯灭人性的反人类行为。   我深感到了这些日本人流亡死于他乡的感情,心中既恨又同情。   而另一份的文件袋上,记录的正是1943工程计划。 第271章 1943工程计划   两份从次本包中找出的资料,将一九四三年次本旅队在幽山的全部过程做了详细记载,我又拿起那份1943工程计划,同次本日记一同参照看来。   “次本旅队正式入住幽山后,便开始着手了坠毁飞机点下的区域研究,为了掩盖日本早有的侵略意图,一九三一年坠毁在这里的飞机,让直接盖了起来,他们把驻扎地研究所直接修建在了上头。”   “后来的次本就带人进入了八宝玲珑楼中进行探索,对楼层进行了大规模的开发,并得到了日本军事特殊指挥中心的支持,运来了大量的物资设备,还在周围的几里的范围内戒严,设置了岗哨不许一个中国人进入,就这样他的队伍在八宝玲珑楼中,一层层向下的开发着。”   说完了这段,我有些无奈的感慨,“要说这当时的日本人在中国境内还真是横行霸道,中国人也是被小日本鬼子给打怕了,山上面这么大的动静,都没人敢来问,就这么让小日本大张旗鼓的把中国的宝物挖上走了。”   胖子也说着,“还不是那老蒋,不打外人,非要追着打八路军,搞什么特务内政,让小日本有机可乘。”   “历史都是过去的事情,再去说谁是谁非,意义不大。”二叔是一个看什么事情都很明白的人。   我微微叹了口气,又拿起1943工程计划,看了一遍,继续说了下去。   “1943工程计划,是日本军事特殊指挥中心直属下达的任务,其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华北作战部队提供补给支援的,说白了就是寻宝填充军费,次本第一次进入后,也对楼中变化非常惊讶,他找不到动力来源,所有遇到的东西,都是次本一生从未见过的,他把这次的任务称之为终章旅行。”   “可能也是次本在中国的最后一次任务了,结束后他就要返回日本,但天有不测风云,他还是没能离开,次本为了便于更好掌握楼中的机密,甚至把大本营都搬进楼中,逐层进行深入研究。”   我接着看到了,次本在笔记本中对八宝玲珑楼做出的一些假设。   “次本在下入到楼层第四层的时候,对楼的作用和结构,做出了分析,他的观点有二,一是认为,八宝玲珑楼中的尽数房间有独特的作用,他的意见是可能这里是一座特殊的监狱,房间上的门都有独特的解密方式,二是八宝玲珑楼自转方式,是种非常高级精妙算术,以八宝玲珑为眼心,特殊结构的设定定是为了精通算法之人,次本认为八宝玲珑楼本身也可能是个绝妙的算法之局。”   我看到这里才感受到次本作为一名地质学家,所作出的分析,他在下到第四层的时候,就已经能猜测出八宝玲珑楼的作用,虽然现在也无法证实这一点,听起来的话,却也有几分无法反驳的观点。   我在想我和胖子下到四层的时候在干什么?逃命?还是慌乱恐惧?   二叔听到了次本的分析,就说:“小日本的确有他的高明,次本说的的确有些道理。”   我又接着说,“次本在开发第五层时,也发现了巨大的蜥蜴存在,为此他们死了十几人,次本选择不在五层的后半段架设照明设备,直接下入了六层。”   我看到此处稍微停顿了下,因为我看到后面内容更加吃惊,他们可能遇到更加恐怖的东西,是让他们所有的工程都无法进行的变遇。   我将次本的原版日记原话说了出来,这也是次本日记中的最后几篇,是他对于事件和人生最后的记录。   胖子看我半天不说话,就问我:“怎么了,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1944年夏,七月十号,工程多日无法进展,通道中的神秘寄生物,让我们避之不及,与中间部队失去联系,继续深入。”   “三天后,率领先锋队,到达七层,我惊叹,八宝玲珑楼的鬼斧神工,这里竟然是一座战国遗留墓葬,似乎我们无法再往下进行,通道中的寄生物布及,只能等待在房间中等待。”   “中间部队多日与我失联,到达七层与我们相会,寄生物生长格外迅速,部队一百三十人被困在八间房屋中,通道寄生物几乎长满。”   “1944年夏,七月二十二号,通道中的寄生物全部长满,我们试用了各种方法,都无法突破出去,寄生物是一种霉菌植物,呈深绿色,生长速度及快,用刀枪都破不开,应该是战国古墓的防御手段。”   “七月三十一日,次本绝记,粮食全部用完,这可能是我在世间的最后一日,是我的错误决断葬送了全部的一百三十人,没想到七层战国遗迹会有这么厉害的寄生物,此刻我无比怀念东京樱花盛开的景象,幽子你还好吗?原谅我的不归了……”   笔记本里的内容就到了这里,次本在房间里被外面寄生物困住长达二十天之久,活活把全部下来的一百三十人困死在了里头。   日军在八宝玲珑的所做大致已经得到了详细了解,一百三十人的死因也清晰了出来,可新的问题却又出现了,次本在日记中提到寄生物是什么?真的会有真菌的生物长满整个通道中吗?我心有余悸朝门外望了望。   胖子看我的动作,也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就问:“困死他们的是寄生物真菌?”   “寄生物?”二叔也在疑虑,显然他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东西。   我合上了次本的日记,把两份资料全部装进了我的背包中,读完了次本旅队,我的忧虑又多了几分,战国遗迹出现的七层绝非偶然,这里还有更多的秘密没有探索。   正在我们三人在为了何为寄生物忧虑时,通道外面突然传来了“哒哒”的声音。   草木皆兵之时,任何的动静都会让人精神紧张,胖子最先说道:“他娘的,不会那什么寄生物漫延了过来吧?”   我和二叔也是为之一惊,立马拔腿朝通道外出去。 第272章 汇合   次本日记中所提到的寄生物问题,让我们不得不紧张起来,外面响起的声音,急促而又沉实。   “哒哒哒。”   我们三人急忙从房间中跑到了外面,为避免发生意料之外的事情,没有一人含糊。   我提起照明灯看着前方,三人把目光死盯着前面,会是什么呢?   我心中所想,是葛英?还是秦南道?又或许是其他什么?   随着声音的越来越近,我的心也在越跳越快,直到一个影子出现在照明灯范围。   是一个人的轮廓,近了些后,才确认是个三十岁上下的人,我悬着的一颗总算落了下来,胖子在边上叹了口气。   见到是人,我们也都不紧不急了起来,在原地等待着那人朝我们一点点跑来。   到了近处后,那人呼叫着二叔的名字,“二爷,二爷。”   从他跑来的神色上看,像是认识我们,我推测是我爹的人。   那人一路喊着名字,到了我们跟前,二叔翻眼就骂,“叫什么叫,赶着奔丧呢?怎么一点规矩没有?这儿是什么地方?”   我问:“你是谁?”   “东家,我是义爷的人,义爷听到了动静,让我来接你们。”他听了二叔的训斥,恳切的回答。   我再次确认道:“我爹他们在前面?他没事?”   “就在前面,我们过去吧。”   胖子看着通道前面,“这位兄弟,前面没出现什么植物真菌的东西?”   “什么真菌植物?没有啊,叫我大成就行。”大成不明胖子说的意思,看我们面色凝重,不明所以。   我心中忐忑,不知次本所说的寄生物真菌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现在的通道内空无一物,当年的他们又是怎么遭遇的?   二叔开口说:“走,我们过去。”   大成带路,我们三人紧跟在后,朝前面的通道里走去,我刻意留意了地面和墙上的细节,却没有看见类似的东西存在。   毕竟是困死了日军一百三十多人的东西,次本的日记中也有记录,是种类似于寄生物的真菌植物,生长速度非常快,不过一直没见到,却已成为了我心埋着呢一颗定时炸弹。   ……   几分钟后,大成带着我们到了我爹所在的地方,地面上一盏照明灯,三人围坐在一起。   我看到了那张多日不见的熟悉面庞,想起上次见面,是在店中的一个下午,我爹还叮嘱我不要介入此事,相比现在看来,我爹看上去又苍老许多,两鬓加了不少的白丝。   见我到来,我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难得微笑,他的眼中有不少血丝,八宝玲珑楼定让他费了很多脑筋。   我爹对我说道:“墓子,你来了,速度还不慢。”   我迷之尴尬一笑,点点头,心里却暗说:“早知道有这一天,一开始就不该瞒着我,我知道我爹是个从不服软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愿意求助人的,当然我把自己放在了自己人内,不算求助,儿子寻老子,天经地义。”我也在为我爹找着台阶下来。   我然后看到了在我爹边上坐着的葛英,就问:“葛,葛大哥?”   葛英站了起来,此次的他不同上次,衣衫样貌整齐了不少,他说:“东家你好,上次匆匆相遇,万不得已,我留在五层留守点遇到了吴家怪人,才只能装疯的。”   “吴家怪人?”   胖子就说:“葛大哥,要我说你该去演个电影什么的,在这儿不是屈才了么。”   葛英嘿嘿一笑,我追问道:“无毛怪物和装疯有什么关系?”   “在某种意义上,吴家人是身受了一种疯病,身体的变异是来自于基因,太复杂的东西一时还弄不明白,总的来说,他们的性格不受控制,但我无意发现了一点,他们不会攻击身体生病的人,我只能选择装疯来躲避。”葛英解释说。   听起来更加骇人听闻,我没有在问下去,二叔和我爹在一旁不知说着些什么,另一个不认识的伙计自我介绍说,他叫安子。   我们一共七人在此处汇合,我爹的三个伙计葛英大成安子,我,胖子,还有二叔,在七层战国古迹的通道中,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   我见二叔似乎在和我爹说着他计划的发展,看表情,兄弟二人都很惊讶。   大家都很快坐下来休息,我朝我爹和二叔走去,想听他们再说什么。   却不巧,二人的谈话也说到了最后,也可能是有什么内容在隐瞒着我。   我爹直接打断了话题,朝我说:“墓子,你有其他的发现吗?”   “三层留守点的人遭遇不测了。”我把人员伤亡的事情最先告诉了我爹,人命关天还是最大的。   我爹默默的点头,能看出他的忧伤,他低头叹气,“又是一个,这是第二个了,我们一行七人,还有一个葬送在了那大蜥蜴口中。”   难怪我和胖子在六层遇见大蜥蜴的时候,见他张开的大嘴上有许多的血迹。   我接着说:“次本日记里提到寄生物真菌植物,是让他们所有人困死在七层的原因。”   “这个你二叔已经说了,目前为止还不知道是何物,也必须多留心,一有异常,马上撤退。”   “爹,你们怎么不前进了?”   我的问题说到了我爹的心上,他点了支烟,准备和我慢慢说来,二叔这时走开了我们这里,因为我爹说的是关于吴家的事情,二叔见不得这催泪的情节,就离开了。   我爹深深吸了口烟,吐着烟气说:“墓子,咱们张家和吴家的恩怨,是你爷爷那会就结下的,吴家遭到这样报应,作为同辈,我们的心中很不是滋味,所以我和你二叔才想寻找出这些吴家人被转移的地方,拯救他们出来,当然这件事情都是背后进行,明面上谁都不知道。”   烟已抽尽,我爹把烟头扔到了地上,说着:“我和你二叔在调查中,无意间又发现了许多不对劲的地方,当中涉及到了许多那次的贺兰山大夏国的事件,也是最终导致吴家人今天悲剧的那件事。”   我问:“你和二叔发现了什么?” 第273章 另一个吴家人   我爹和二叔调查中,发现了背后隐藏的另一个秘密,这又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虽说关于贺兰山大夏国的事情后,我爷爷,秦南道李置生他们本身就不可思议了,后来又出现了吴家人遭受变异的报应,我有了足够接受力,一件又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我听了不少。   看我爹的表情,他和二叔所意外发现的事情,似乎不太想告诉我,但最后还是与我说了出来。   我爹又掏出了一支烟来,他的烟瘾比原来又大了许多,人总是需要些什么精神上的寄托,才能更好的看淡世间万物。   烟和酒一样,都是用来消愁的物品,古人常言,“解酒消愁”,一醉之后什么都会忘记。   却不知道醉后醒来,会愁上加愁,忘记不是一种逃避的方式。   烟到嘴边,我爹的话才又接了上去,“我和你二叔顺着吴家人的线索一路查下去,才知道当年吴家和张家断绝往来,全是因为你爷爷的关系。”   “爷爷?他做了什么?”我追问道。   “我要说是你爷爷放弃了吴家人,你信吗?”我爹吐了口烟圈看着我说。   我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几乎就要否定我对爷爷这个人的认知。   “吴全武曾经说过,如果你爷爷坚持放弃吴家人的话,就永世不要再来相见,其实吴家人变成这样,你爷爷他有一半的责任,我又往下调查了贺兰山的事情,甚至都让我怀疑这人还是我爹吗?”   关于贺兰山的全部过程,我曾看过凌天若手中的资料,对他们一行人还算有些了解,听见我爹这么说爷爷的时候,还是非常疑惑,难道过程中有什么出入的地方?   “墓子,你听好了,这件事情虽说没有定性,却不是没有道理的,你做为东家,应该知道些。”   我点头,并认真的盯着我爹,丝毫不敢有一点懈怠。   “是青铜盒,我和你二叔觉得,他们可能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影响,人也不是原来的人了,吴全武说,你爷爷和秦南道从贺兰山长道进入夏国墓葬的时候,就像变了人一样,他们对青铜盒巫术有种炙热的状态,像是着魔了一样,吴全武和吴全恪也发现了问题,但却来不及阻止,让他们二人打开了青铜盒,吴全恪回忆说,二人似乎有些失落,那股热情就逐渐消散了,可吴全武总觉得你爷爷和秦南道有问题,直到回来后,吴家人发病,你爷爷竟要吴全武放弃吴家人,说不可能再救的回来,除非有青铜盒解除,吴全武深知张黑子可能经历了那次事情性情大变,吴全武没有证据证实。”   我思考了会,这与我所知道贺兰山事件是两个版本,长道?我开始回想当中内容,我清楚的记得,在打开青铜盒后,好像是回到了长道中,没错,这件事情我记忆由深,爷爷和秦南道都见到了自己的死亡,这也是当时的一个谜团,地下到底发生了什么,都各有说辞。   我回问:“爷爷和秦南道为什么要急于打开青铜盒?”   “这点,我和你二叔认为,从长道里出来的秦南道和你爷爷,可能不是本人了,尽管很难相信,所有的证据确实都指向了这点,回来后,你爷爷从此性情大变,与原来完全不同,不过这一切都是我们的预测,当年的黑暗长道中发生了什么,早已被埋葬在了尘土中。”   我没有把我所知道的版本告诉我爹,这样只会让事情变的更加复杂,我和我爹沉默了许久,各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我爹他又拿起了一支烟来,好像只有点着烟才能够说出话来,“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什么事情?”   “我们找到了一个还有意识的吴家人,只是身体状态不是很好,我觉得还有的救,他没有完全变成那样。”   让我惊奇的事情真是一件又一件,下到八宝玲珑楼后,这种刺激感就没有停过。   “有一个还有意识得吴家人?真的吗?他在哪里?”   “在后面的一间房中,墓子,不管怎样,我们都得救他离开,他们在这里二十年了,他们本应该和我们一样。”我爹说到这里有些激动。   我点点头,就算再有什么灾难,那也是上一辈人的,他们的确该和我们一样,这也是我们此行最主要的目的,我还答应了吴文静姨要给她一个交代。   父子二人久别重逢,说的全都是整件事的分析,没有一分钟是留给父子二人叙旧的,也许身陷囹圄,并无那么矫情的讲究。   我爹带我走向了他说的那间房间,我看到胖子他们几人都睡了过去,环视了一周,没了二叔的影子。   他定是又离开了,二叔总是神出鬼没的,习惯自己独来独往,凡事都有自己的安排计划,不知二叔所布置的计划怎么样了,一路走来都没来得及问一句,那个潜伏在我们身边的人,会是秦南道吗?   我没有再问我爹二叔的去向,已习惯了二叔的消失。   到了房门前,我爹让我往里面看。   果然,里面有一个无毛的怪物躺在地下,他的外表和我们见到的无毛怪物一样,不同的是,他有着均匀的呼吸,我看到他的眼中,是有眼神的。   我简直不敢相信,真的还有一个这样的无毛怪物,我想起在上面遇见的无毛怪物,毫无人性可言,还会吃人。   他们真的是吴家人变成了这样,变异的程度还真是令人惊恐,我算是明白藏区拿加疗养院里为什么会发生意外了,是吴家人的变异程度已经不可控制了。   吴全武也一定是出于无奈,才利用八宝玲珑楼的机关将这些吴家人关进了这里。   我心里更加乱了,站在门口盯着看了好一会,才发现我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过去休息了。   有些话多说无益,还是留在心里等待答案出现较好。   我也突感疲惫,找了个地方休息,但却怎样的不能入睡,直到过了许久后才眯了一会儿。 第274章 目的地   身在地底楼层,半月不见太阳,整个人的精神也变得萎靡,才知太阳于人的生活作息,是至关重要的。   我强迫自己睡了一会儿,因为我知道,剩下的八层九层不会有让我在休息的地方了,战国古迹初现,八层九层一定会有一个战国墓葬存在。   我是最后一个醒来的,他们都做好了出发的准备,我爹让安子留下,照看那个房间里的吴家人,如果我们此去时间过长不回的话,就让安子带着吴家人离开这里,也算是我们为吴家能做的事情了。   其实说实话,我们到这里已经足够了,事情的大部分都达到了目的,吴家人找见也能救出,二叔的计划开始实施,关于贺兰山的秘密,完全没必要较真,毕竟都是过去这么多年的事情了,我觉得我们大可以守在上边出口,看事态发展,而不用冒险置身事中。   我朝我爹说:“咱们非得下去不可吗?”虽然知道这么问并不能改变他的想法,但我还是问了出来。   我爹看着我,朝大家说:“干咱们这行,基本都是为了财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八宝玲珑就在面前,如果现在回去,岂不是愧对了咱们倒斗的名声?就算今日这八宝玲珑我们不去取,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来,这种买卖我张则义可一辈子都没做过。”   我爹的说的的确在理,就算今天我们不取,还会有一波接一波的人来,直到八宝玲珑被取走,既然倒斗入行,就不能有辱行规。   众人都觉得我爹说的在理,都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安子这时候为了让我爹安心说:“义爷,你放心去,不管出了什么,这人我一定给您带出去。”   我爹点了点头,说罢就往前走了。   我从吴家人所在的房间路过,朝里面看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一行一共五人,我,胖子,我爹,还有两个伙计葛英和大成。   虽说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但在狭长的通道里面,发生危险根本连跑都跑不开。   不过在路上听我爹说,吴家人就剩下了四个还在,其余的都已经死了。   想来也是悲剧,他们变成今天吃人的怪物,到底该怪谁呢?   葛英在上次通道前的计算,让我至今难忘,他是知道这里楼层变化的,通过他的观测方位,我们不会再多走弯路。   葛英带着我们在七层楼层中,折返行走,一路我们几人都在跟着葛英,谁也不多说一句,大家都相信他。   随楼体转动,大约来来回回走了四五次,一扇明晃晃的大门就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通道中看来是真的存在某种位置折叠的机关,葛英带着我们看似只在一段路途中来回穿走,也是有着一定的道理的。   之前我们在前边的六层,都是一条道走到黑,定然是在一个有一个机关中穿梭,才会觉得八宝玲珑如此之大,甚至还觉得都能绕出老鸦岔了。   我还一度把那段黑暗的六层路段,联想到我爷爷的地下长道,现在让葛英几个小时功夫就带到了,看来术业有专攻,要说下墓取宝我们有经验,可是这八卦算理,却是一个门外汉,要怪就只怪小时候贪玩,爷爷教我的时候,没有用心去学。   七层上通往八层的通口和之前的门也不一样了,七层的战国古迹,门自然不会例外。   灯光下,那扇门发出金属的光泽,用手摸上去,冰凉刺骨,材质应该是铜,这点更加确信了战国墓的风格。   门上是一只静卧的伏虎,伺势而动的样子,虎面上威严凶狠,虎口大张,门上这幅伏虎图雕工艺精湛,能看出不凡之处。   天子用龙,将军用虎,门上的伏虎表示里面是一位将军。   铜门,战国时期特有的风格,铜在那个时候比金子都要金贵,因为产量极低,能用铜的也都是贵族王侯,这与我们看到的火灯相匹配。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下面的两层是一个战国将军墓。   葛英对我们说:“还有一个多小时,下次轮转就是开门的时候。”   “我们赶得还挺巧,运气不错。”胖子说着。   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得很快,而我在大门处看见了一个东西,让我心中一紧。   是一团残留的深绿色菌类,与次本所说的寄生物真菌相似,它就在门下压着,这种东西来自门后。   门被打开过?我有了个疑问,难道日军当时还进入过八层?可次本的日记里没有提及过。   可这东西必定是来自于下面,门下的痕迹就是最好的证明,这种东西应该不会无意生长,肯定有什么刺激因素才会疯狂生长,也间接说明有人下到过里面。   我最担忧的,是这团残留的菌类会不会生长,如果等我们下去,它生长堵住了我们的退路话,那就真的玩完了。   这种潜在的危险是很致命的,下斗盗墓,虽说都是为财,但也得有命出来花不是,要得是勇中有细,艺高人胆大,而不是单一一个莽字。   一个多小时后,铜门打开,下面黑不见底,一股阴风潮气直面而来,气息凝重,这是我们非常熟悉的味道。   是墓葬的味道!   常年下斗,就会有熟悉这种地里的味道,也就是为什么会有人通过我们身上的味道,来判断我们是下地的。   残留在门下的那一团菌类,在开门后,我让胖子用火把它全部烧了,它非常耐火,一小团的东西,烧了足足有十分钟,估摸着这种菌类真成了规模,想烧掉是不可能的。   解决了后顾之忧,我们五人才算进入了八层。   两侧的通道上更加像是了墓葬的甬道,我还是第一次踏足在战国时期的墓中,这可是距今有两千年之久了。   刚入幽山时,谁能想到八宝玲珑楼下是一个战国墓的,这点就是日本人也没想到,他们到死都没见到下面的景象。   下面十分黑暗,两侧墙道上有着各种神鬼图像,在甬道里出现这些,也在寓意着见神杀神,见鬼杀鬼。   我想,这应该才是八宝玲珑楼的主身。 第275章 战国将墓   八层墓葬风格明显,已经不单单是普通的楼层通道了,边上的火灯台一盏接一盏,也更加说明了墓葬的风格。   在地下尘封了两千年的古墓,出现在众人面前,两千年来,外面世界沧桑变化,这里的时间却像停止了般。   胖子看着这里的一切,不由得又开始唠叨起来,“底下这个墓,多少人是打破脑袋都不会想出来的。”   胖子这句话说的靠谱,我也觉得,八宝玲珑楼下,就是日本人也没料到会有一个战国将军墓。   “八宝玲珑应该是楼中阵眼,从六层之后往上,应该是后来再次被建盖在上面的,是不同时期的,后来的建盖者猜透了战国将军墓的布置,以同样的方法回以墓者,一来是表示尊重,二是为了保护这里。”葛英向我们说了这里的与上面的差别。   我问道:“中间楼体的机关可以被原样复制复制吗?葛大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种问题我早已想问多时,中间楼体转动的玄机,通道内的机关,还有葛英说的当中差别。   “后来建造者留下的最大不同就是通道右侧的房间,它是一个个监狱,门上都有精妙算法,而你看这里右侧墙体,什么都没有存在,那你知道底下的右侧墙面后面是什么吗?”   “别买关子,有什么事情麻溜说出来。”胖子在催葛英,让他快点说出后面的答案。   葛英摸着墙壁,说:“这后面必然是墓室,这就是最大问题,墓室是没有机关的,上面的房间是有机关的,这就多了一道锁。”   “那你说通道里的机关,是不是和这些都有关系?”胖子问道。   “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八生十六,十六生三二,三二生六四,天地间的八卦两仪,天干地支,都有自己的规律算法,改变一处地方,全盘都会有改变。”葛英分析说。   葛英是我们五人中唯一懂算法机关的,他的话毋庸置疑。   走在甬道中,可以通过两侧留下的装饰,来判断这座战国将军墓的地位和档次,在封建奴隶制社会下,墓中随处可见的一些尸骨,骨头都只剩下了一副主框架了,这些是陪葬的奴隶或者是殉葬的人,比起日军一百多人的尸骨规格,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绝非是一般的战国墓,铜器铁器火油可见不少,从壁画中也能看出墓主人的身份,还有八宝玲珑楼作陵,陪葬殉葬者数目不计其数。   我实在想不出在战国还有那个将军有这么血腥和威严的墓来埋葬,又以八宝玲珑为眼,好像战国时期牛逼的将军,我只听说过一个这样的人。   我朝几人说着:“你们听说过白起这人吗?”   胖子抢着回答:“你说的这个,我还真知道,杀神白起吗,秦国的大将军,一生杀人无数。”   “这个不假,白起一生杀人无数,据统计他一生征战,没有输过一次,屠杀过近二百多万人,被人称作杀神。”我说着。   我爹和大成在前面走着,只是听着我们瞎侃,葛英看着我们,继续听我说的话。   胖子有些不敢相信说:“张墓,你说这儿是白起墓?是杀神墓?”胖子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我爹我大成也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我。   我急忙解释:“不是,不是,我随便说的,只是战国里牛逼的将军,也就最属白起了。”   虚惊一场后,几人才又继续前进。   葛英却说道:“白起一生杀人,他也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最后也还不是死于猜忌,杀神又怎么样,帝王才是主宰,不过话说回来,要真是白起墓,恐怕就不会这么宁静了。”   “哎,我觉得葛大哥说的有道理,要真是杀神墓,那两百万被他屠杀的冤魂还不得天天缠着他,张墓,有些话别瞎说。”胖子吐槽说。   “这个墓的规模和档次上一点不比帝王差,我只是猜测会是战国的那个将军有这等待遇。”   我们在八层也下来一会儿了,走了一段距离,甬道似乎很长,依然没有看见一间墓室或陪葬品室的出现。   我在推测放置主棺椁的墓室会在九层,而甬道的长度越长,就代表着墓主人的飞升之路越好走,甬道是通向成仙之路的。   两千年的尘封,八层墓道中的东西没有丝毫被毁坏一点,当年的封闭这里后,所有的事物就像冻结一样。   往里走,也越能看出墓中陪葬者和殉葬者的尸体,其死相非常惨烈,有的甚至被钉在墙上,残破的尸体骨架散落在通道的角落。   这是封建制度对于人权的扼杀!   我爹和大成在前走着,我爹做事凡事都要留十二分小心,他的警觉度,是我远不能及的。   我们一路深入,没有见到一间侧室或者陪葬室的,我们闲着唠叨了几句战国墓葬,也没太注意周围,不知不觉中,通道两侧的墙面上,已经没了进来时的饰物,成了光秃秃粗糙的墙壁,墙上发黑,还有股腥臭刺鼻的味道。   突然间,我爹在前面做了个停止的动作,我们全部都停止了下来。   “怎么了?”我问。   “嘘……”   走路的脚步声停了下来,说话声也戛然而止,通道里一下变得静了起来。   我仔细听着,似乎没什么异常的动静,难不成这里还会有什么怪物?像大蜥蜴那样的?   再三确认没有异动后,我忍不住开个口问:“到底怎么了?前面有什么吗?”   “什么都没听到啊。”胖子附和。   “嘘……小点声,你们没听到吗?簌簌声,是什么在爬。”我爹警惕的说。   其余几人全部盯着前面,除了我爹,还真没人听见什么异动。   但我爹他还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安让我也担心起来,无风不起浪,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嗅觉敏锐的人的判断。   仍然在原地站着,所有人屏气听着动静,但我还是没有听见那“簌簌”的声音,可能太过渺小了,我不明到底是什么。   忽然间,就听见我爹身边的大成指着前面照明灯的范围大喊:“虫,有虫来了。” 第276章 尸虫   我们在后面一开始并没有看见前面出现的东西,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吓了一跳。   就如大成所喊的,是虫!   那是一种红身黑壳的虫,有指甲盖大小,腹部长有五对腿,虫的脑袋看起来像人的骷髅头骨般,渗人恶心,那头不是长在外面,而是向里凹回去的,当时的第一眼,看的我真是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一开始,只有几只爬来,墙上地上,但是他们的速度却很快就爬满了整个通道里,黑黝黝的,铺天盖地。   才十几秒钟,照明灯所使范围之内就满了,后面的景象还不得而知。   这种“簌簌”的声音正是来自于这些爬行的虫,我们的进入可能引起了这些虫的发现。   我爹眼尖,说了声:“是尸虫,快跑。”   说话间的功夫,就都从通道中往回跑着。   我之前顾虑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五个人,在狭长的通道里,果然是施展不开手脚,就连跑起来都不能达到最快速度,在危急的时刻,跑起来的节奏都是一人一个。   我们后队变前队,排成一排往后跑着,速度还是太慢了,远远达不到甩开身后尸虫的速度。   情急中,胖子还朝后开了两枪,目的不是为了打死尸虫,而是震慑和增加士气。   这种突然到来的变故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的发生就在分秒中,就算我有足够多的心里准备,也还是不能当成一件普通的事情。   转眼间,身后的尸虫的速度已经要追了上来,胖子在最后面,已经被从墙上追上来的尸虫掉在了身上。   “哎呦,我靠,这东西钻进衣服里了。”胖子在后面大喊。   又过了一会儿,我也感觉到有尸虫从顶上掉在身上,它们一下来就往衣服里钻,一口就咬在了肉上。   我也被疼的发出了莫名的叫声,随即听见了其余人也发出了叫声,身后的尸虫还在爬来,密密麻麻。   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半分钟就要被尸虫全部追上,埋没在当中,必须得想个对策才行。   半分钟,就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不到半分钟,否则的话,我们将会成这些尸虫的一顿美味。   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东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战国古墓让我们一进来就要遭受死亡的危险。   “用火,用火烧。”   慌乱中逃跑,也没听清是谁喊了一声,我觉的非常有道理,火烧是一个好的方法。   后面的胖子让咬疼了,着急叫道:“火,谁带火了,借个火诶。”后面这句已经变声了。   “火机我有,烧什么?”前面传来声音。   胖子又叫:“我,烧我衣服……”   身边之物确实没有可以烧的,就听见后面的胖子果断把那件日本兵身上拿下来的衣服脱下,胖子还有挺有办法,知道光靠火机是不好点燃衣服的,他边跑,边在墙上火灯里用衣服搅,想沾上些里面的灯油。   我的身上此时咬了也有五六个虫了,这些尸虫咬在身上死死不放,在缓慢的往出吸血,感觉极其难受,必须尽快把它弄下来。   相信其他人也都一样,身上都被咬了不少这种尸虫,我不知道这种虫子有什么危害,会不会中毒什么的,不过我爹既然能叫出它的名字,相比有所了解,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不知道胖子的办法有没有用,他在墙上的火灯里四处搅和,衣服上也不知道有没有沾上灯油,放了两千年的灯油就算沾上也不知道能不能点燃。   只听胖子喊了一声,“他娘的,把火机给我,老子要烧死这些臭虫。”   火机以传递的方式,一个一个传到了胖子手中,“哗”的一声,我看到那件日军兵服被瞬间点燃,整个衣服一下子都冒起了火。   胖子顺手将衣服一甩,扔到了后面的尸虫堆中。   只是瞬间,沾了灯油的衣服就把尸虫烧着了一片,噼里啪啦的在火中作响,火果然是这种虫子的克星。   爬在我们上面的的尸虫也开始退了回去,火势还不小,那些退回去的尸虫,经过火的瞬间也都被烧着。   驱散的效果还算比较明显,尸虫见火果然开始退了,其实这种道理就像毒虫毒花一样,百步之内必有克制它的解药。   墙上的火灯油正好就是这墓中尸虫的克制,它的来源和生存方式可能都是一种逆自然的现象。   胖子又用半自动步枪枪头挑起燃烧的衣服,将那些在墙上还没有离去的尸虫都烧了下来。   “奶奶的,让你咬你爷爷,老子烧不死你们。”胖子一边烧着一边骂。   我看到那些通道壁上的尸虫又飞速散了回去,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从刚才的“簌簌”声传来,到尸虫出现,再到尸虫被灯油火驱散,才前后两分钟不到。   一场生死之间的变化就发生在转瞬间,稍有不慎,就会都命丧于此。   我朝胖子说着:“尸虫都差不多退了,你这一句话里带着三个身份骂人是跟谁学的。”   “这些臭虫他娘的还吸人血。”   我爹见尸虫慢慢退散,说着:“赶快把衣服脱下来,必须把尸虫拔下来,这家伙吸满了血是要产卵的。”   几人一听都立马行动了起来,身上也都大大小小都有被咬过的痕迹,这些尸虫咬在肉上,死死不放。   掀开衣服后,才看见尸虫凹进去的骷髅头部吸附在肉上,红色的壳身还在缓缓变大。   “拿火来!”我爹说了一声。   他拿起火机,在尸虫身上用火苗烤着,那尸虫“吱”的叫了声就松开了皮肉,落到了地上。   随即在地上就一脚被踩的稀碎,吸了的血都爆裂开来。   只用了一会的功夫,尸虫就吸了这么多血,体型也大了一圈,要是再过一会儿,就怕这尸虫都要吸成精了。   我们衣服脱了下来,相互用火机把尸虫烫下来踩死,然后大成又从包里拿出了酒精,擦在尸虫咬过的伤口处,用来消毒和防止感染。   通道里的尸虫也都差不多退去了,只剩那件沾了灯油的日本兵服还在燃烧着,我们围在火边,尽快把身上的尸虫弄下来。 第277章 侧陵   用火烫过身上的尸虫后,几人才算稍微松懈了会,就属胖子身上咬的最多,一共弄下来十几只。   胖子有些担心的问:“他娘的,看你胖爷爷血香,咬了妈的一身血窟窿,义爷,这虫子不会还有毒吧?”   这个问题也是都在关心的问题,毕竟五人的身上都被咬过。   我爹清理完身上的尸虫,在一旁的火堆上看着,沉声的说:“这种虫子,是外觅食,回去后补给主虫的,意义上就相当于蚂蚁与蚁后的关系,本身是没什么毒的,只要在一周内,见到太阳晒上会,自然问题不大。”   听了我爹的话,还好尸虫没什么毒性,但尸虫回去补给主虫,这个主虫又会是个什么东西。   胖子接着又问了一句:“那要是七天内晒不到太阳会怎么样?”   “晒不到太阳?哼,那就准备好棺材等的收尸吧。”我爹阴沉说道。   “我靠,那依我看,咱还是快些行动,别到时候一礼拜了还困在楼中。”胖子向来把命看的重要。   这么说来,一礼拜的时间还真有点紧张,我们到了八层就用半个多月,现在想从八层用一个礼拜的时间,下去再返回来,难度确实很大。   胖子的一席话让我们都感到了危险,谁又能知道前面的墓道里还有什么存在,本身我们周围里潜在的危险就很多,先不说楼里的,次本丧命的寄生物真菌,可能还有类似大蜥蜴的存在,主墓室里有没有其他的机关,这些都是不确定因素。   以至于二叔的计划,还有莫名出现的秦南道,都是另一种因素了。   ……   “没事的话就收拾东西,我们的时间不多。”我爹开口说。   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对,毅然决然的走向墓道深处。   “找点东西,用衣服挑上灯油,做几个火把,尸虫很难说不会再来,得留一手。”我爹又说道。   大成和葛英脱下来一件衣服,胖子找了几根结实的骨头,把衣服缠在骨头上,裹了四个简单的火把。   条件比较简陋,只能将就的用,沾上灯油起码也能燃烧个半小时四十分的。   大家心里都有数,一路向前,话不多说。   很快就又再次到了之前来过的黑色墙壁这里,秃面的墙上,伴随着刺鼻和腥臭,就是在这里遇见的尸虫。   我们这次倒是显得格外小心了些,这里的变化很可能预示着这是墓里的某处地方。   “可能这里就是墓中的范围了,大家都小心些,别中了什么招子,战国将军墓不比帝王墓凶险。”葛英提醒大家说,他似乎对墓中变化有所了解。   胖子对葛英的话十分感兴趣,觉得葛英这人怎么什么都懂,就问:“我说,葛大哥啊,你怎么连下墓的这些都明白,你不是倒斗大学毕业出来的吧?”   葛英笑笑,“老哥不才,大学学的中学,研究生读的考古,硕博都是专攻玄学算理,要说墓,我也不比你们研究的少。”   葛英的话让我较为震惊,感情这人还真是倒斗大学出来的,他学的这些专业无疑于倒斗专业,也真亏了我爹能挖到这种人才。   “那葛大哥应该比我们更了解战国墓了。”胖子回应。   “哪里哪里,胖兄弟艺高人胆大,经验丰富,自愧不如。”   “唉~彼此彼此,我们这是莽,还是你们精细。”   见着二人开始互相吹了起来,我忍不住打断了下,“葛大哥,那战国墓的构造后面会有些什么?”   “战国墓多以奢为主,如你所见,陪葬殉葬的居多,墓中东西也是凸显当时墓主人身份,不过那个时候盗墓还没有形成规模,墓中也没有太多防范和机关,一般说,甬道直通侧室和主墓室,用来区分等级制度的规格,就是墓中所用饰物和墓葬规模大小。”葛英给我们讲解战国墓的规格说。   “那这好,我们顺着甬道,一路就能找见所有的东西。”胖子说。   我又补充了些,“自从三国时期曹操设立摸金校尉一职,盗墓之风就逐渐形成,之后两晋南北朝就有了简单的防护,怎奈江山辈有人才出,盗墓手段也是越来越高明,后来的一千年中,都是建墓者和盗墓之间的斗争,尔虞我诈,互相算记,直至死地。”   前面的大成听我们说的兴起,插了一句,“那还是以前好,这人死了都要互相争斗,活着累,死了还不能省心,还得担心别人想着自己的坟。”   往里走着,我似乎已经感觉不到楼体中心的转动了,左右两侧实实在在的成了石墙,八宝玲珑楼的机关可能就在八层上。   边说边走,也没有再出现尸虫之类的危险,不知不觉我们也走了很远。   墙上的壁画有了大规模的展现,横长有十几米,是幅升仙图,十几个仙女来接棺材里身着盔甲的将军升天成仙。   规模之大,但是画的损坏非常严重,许多笔触都消失了,非常可惜,这么大幅的壁画,也能堪称一宝了,起码对历史研究有重要意义。   没再有多远,出了壁画十几米,就听见我爹在前面说了句,“侧陵到了。”   前面右侧出现了一道大门,我在想这里的结构同楼上几乎如出一辙,也是八边圆锥体,中间是圆形的墓道通道,外围是墓室,中间为楼体。   我们五人站在大门前,门左右两侧有门柱,上有云飞雾绕,门上是一鬼头刻在中间,门是两扇朝里开的,这个门是石门,不是铜制,说明这并不是主墓室。   但我们却在门上牌匾看到,“勇显王陵”四个篆文。   “勇显王?好像并没有听说过啊。”胖子说。   也没犹豫,我爹便一把推开了门,把灯探了进去。   等到门上的灰落干净后,看见了里面的景象,果真这里是一处侧陵,里面多数是陪葬品和金玉之器。   确认没有危险后,我们就先后进入了侧陵中。   就如葛英说的,战国墓的防护果然非常少,侧陵的门就这么随意打开进来了。 第278章 毛僵尸   进入侧陵中,里面空间较宽敞,像是将侧边上的房间全部都连了起来。   当中随处可见陪葬品,可谓是金玉满堂,地上的金银玉器摆放在一个地面上的池中,大多数是生活器物,玉饰金器,不计其数。   胖子对这些毫无抵抗力,扒在上头一件件拾掇。   而在侧陵之中的正位,是两口石棺,除了金玉陪葬物外,还有铜器,兵甲,在侧陵另一面中。   我对侧陵当中的两口石棺感到非常诧异,怎么陪葬陵室中还有棺椁存在。   “这两口石棺不会也是用来陪葬的一部分吧?”我问。   “一般出现在陪葬室的棺椁都不能叫陪葬品了,像这种将军墓,侧陵当中的陪葬棺椁,葬的都是生前誓死追随墓主的忠心之人,他们是自愿为墓主殉葬,死后也要守护在墓主身边。”我爹忽然开口给我解释说。   我们直接走向了这两口棺椁,胖子还在一边捡寻着地上金玉器物,一边把他包里不值钱了的东西往外扔,前面搜寻日本兵尸体得来的,大多又都让胖子扔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这些地面的金玉。   走近两口棺椁时,我竟在地上看见了一件日本兵衣服,简直让我要把眼睛给瞪出来。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的眼睛看花了眼,仔细辨认后,这的确是件日本兵的衣服。   这里为何会有日本兵的衣服,他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其余几人也都看见了这件衣服,大吃一惊。   大成有些不可思议的问向胖子,因为之前只有胖子穿过日本兵衣服,“胖兄弟,胖兄弟,你有几件日本兵衣服?是不是进来还扔了一件呐?”   胖子在金玉器陪葬品堆中,把头抬了起来,“什么意思?你看我张辽是那种连衣服都稀罕的人吗?什么时候还扔了一件?告你没有啊。”   这就更加匪夷所思了,那这衣服不是人放过来的,还能是他自己飞过来的不成?   我朝胖子就说道:“你他妈先过来看一眼,这地方闹鬼了。”   胖子听我急了,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我给胖子指了指前面的那件衣服。   “我,我靠,天地良心,真不是我扔在这的。”胖子一脸无辜相。   “会不会是二爷?”葛英说着。   这侧陵中突然出现在棺椁边的日本兵衣服还真是显得格外诡异,次本的部队当年不是全部被困死在了七层的房间里吗?按理来说,应该没有日本人到过八层才对啊。   “老二没那嗜好,这衣服出现在这里,有蹊跷,先看看再说,现在还下不了定论。”我爹做出了判断。   走到衣服跟前,胖子用半自动步枪的枪头挑了挑,衣服里面落出了大量的黑色粉末,一下就全部抖了出来。   这绝不是扔在这的,看来真的是另有原因。   接着在黑色粉末里抖出来个尸虫的尸体,情况很明了了,这的确是一具日本兵的尸体,他是让尸虫给吃了的。   当年还真有一个日本兵进入过这里,可能在他想开棺的时候,被尸虫突然袭击了,这人应该是个漏网的,连次本都可能不知道他到了这里。   我接着猜想,困死次本的寄生物真菌是从底下上来的,这个日本兵在八层被尸虫吸食,回去补给给了主虫,然后寄生物真菌就疯狂生长了,那这个主虫会不会就是次本说的寄生物呢?   只要它得不到补给,就不会疯狂生长。   大成又在四周照了照,确定了一圈没有尸虫的迹象。   我将我的想法说给众人,也得到了认可,觉得寄生物真菌的生长的确需要成份才能行。   要是这样的话,导致次本全部人死亡的原因就另有定论了,我试想了当年发生的情景,一个贪功好奇的日本小兵,对楼中的布置从所未见,他脱离队伍,独自一人下到了底下,他发现底下是座墓的时候,好奇心驱使他没有返回报告二十继续往里,他进入了侧陵,看见了满地的金玉,铜器兵甲,他又看到了正中间的两口棺椁,想要打开看看的时候,尸虫突然来袭,将他吸了个干净,连骨头都化解了,为主虫提供了补给后,那种寄生物真菌疯狂生长,才将次本等人困死在了七层房间里。   胖子靠着棺椁说着:“我就说不是我吧,还真有一个不守规矩的日本小兵,害死了所有的人。”   胖子话还未落,就听见棺椁里头发出了“嘎巴巴”的声响。   胖子又是一脸无辜,“要说我什么都没动,你们信吗?”   像是什么机关触动了,两口棺椁内都有声音发出,我们几人一阵惊慌,急忙退开了棺椁旁。   我爹大骂:“妈的,真是一点不让人省心,靠他娘什么棺材?”   事情已经发生,多说无益,面对突来的变化才是最重要的。   棺椁中的“巴巴”声持续了会后,就见到两口棺椁的棺盖侧向划开了一半。   在场的五人无不心生寒颤,棺椁内的一举一动都在激荡我们的心。   “不,不会要他娘诈尸了吧?”胖子说了一句。   果然,话音刚落,一只枯黄干瘪的手就伸了出来,手臂上全是一层白毛,接着另一头的棺椁里也伸出一只同样的手臂。   棺盖被直接翻在了地上,两具长满白毛的尸体坐了起来,尸体身上的盔甲也掩盖不住长出的白毛,头盔之下,是一具未腐烂完全的脸,还有些许肉皮,也有白毛长出。   “是毛僵尸!”大成说了句。   毛僵尸我以前也听说过,是一种尸体尸变的现象,毛僵尸是尸变僵尸最厉害的一种,据说是刀枪都破坏不了,只有用阴阳术才能镇的住,而且一但毛僵尸起尸,必须还得将其封印回去,否则的话,会遭到厄运缠身。   总之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事情,惹上这种东西,必须小心,稍有不小心让毛僵尸咬了的话,就大罗金仙也无力回天,只能等着尸气缠身变成僵尸一样的死尸。   “我靠,它要起来了。”胖子看着两具毛僵尸大喊说。 第279章 迫不得已   任凭是谁都不会想到,八宝玲珑楼的底部是座战国将军墓,侧陵中更不会想到还有两具毛僵尸存在。   毛僵尸的形成也绝非一朝一夕,多数都是用自杀之人,葬入地里后,需要万物的气息通流,就是说棺盖是不能封死的,必须让它接触人气,发生尸变。   但让我不明白的是侧陵中的两具棺椁,是怎么接触外面的气息的,既然我们的人气已经惊醒了毛僵尸,就必须对付它才行。   毛僵尸从棺材里站立了起来,手中还持着铁剑,已经腐蚀发黑,它能感觉到人身上的气味,同时也是陵墓的守护者。   胖子拿出沙漠之鹰就是一发,“啪”的一声回荡在侧陵里,火光飞闪而过,子弹打到了毛僵尸身上,直接扎了进去,并没有对毛僵尸造成多大危害。   见此状况,葛英说了声:“这下麻烦了,这些家伙硬的很,怕是枪都打不死。”   我爹回身就说:“别打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跑来的实用。”   我爹已经出了侧陵中,向外面出去,大成着急的说:“快走,把门关上。”   转眼间,两个毛僵尸就从棺材里出来了,直朝我们这里来了。   看着这两个长满白毛的毛僵尸,心说这楼中的东西还真是古怪,上面的吴家人变异,浑身无毛,是个无毛怪物,毛僵尸则是过盛,身上的兵甲都遮不住了,他们两个就不能综合些吗?非要搞得这么极端。   大成殿后,将侧陵的石门拉住关上,门是朝里开的,这也是我们的一道屏障,除非这毛僵尸能用手拉开门,不然也是能阻挡一阵的。   跑入墓道后,大家都在向前逃跑着,几秒钟后,侧陵的门上传来了颤抖,让整个墓道都在抖动。   “轰……轰。”   毛僵尸在撞动着侧陵的大门,力道非常之大,那道石门应该撑不了多久。   我们五人一路在墓道中奔跑,就像是刚刚闯祸的孩子,在迅速脱离闯祸现场一样。   我不知道我们能去向哪里,是要去找到通向九层的通口吗?身后的毛僵尸该怎么办?   “咱们要跑的什么地方?”我大声问道。   就听见了胖子的声音说:“你傻啊,这不跑,你还等着和毛僵尸正面打一架?”   “东家,能找到九层通口的话最好,实在不行再用下下策。”葛英说。   只半分钟的时间,我就听到了后面侧陵传来了的垮塌之声,石门被撞开了。   听见声音,我更加加快了脚下的速度,毛僵尸果然不是吃素的,墓道里随后响起了铁器摩擦在地上的声音,是毛僵尸手持的铁剑。   “我靠,这家伙这么快就把石门撞开了,它是钢铁侠吗?”胖子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别废话了,就要追上来了。”大成在最后面喊着。   毛僵尸虽说为僵,但行动起来一点都不疆,它的速度比我们快多了,这么多年下斗盗墓,见过的僵尸也算不少,就是胖子说的千年大僵尸,也没这种速度,我生平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毛僵尸。   大成在后面喊:“义爷,这不是办法,毛僵尸速度太快了。”   毛僵尸已经扑向了大成,胖子是倒数第二个,见大成有难停了下来。   大成被扑到在地,后面的毛僵尸要随时发动攻击,他们看上去十分冰冷,面色僵硬毫无一点人的气息,完完全全的成了一个邪物。   我也不在往前跑,回头去帮二人,因为就算是跑下去,也没有多大意义,毛僵尸的速度追上我们是分分钟的事儿。   前头的葛英和我爹我自知终逃不过,五人就站在墓道当中与毛僵尸狭路相逢。   我们虽然有人数的优势,但真的拼起命来,怕是也不是毛僵尸的对手。   我想起葛英说的下下策,就问:“葛大哥,都这个时候了,有什么办法快说。”   毛僵尸已经发动了攻击,朝大成冲去,这一下速度极快,亏得大成身体素质较好,让撞飞出去几米还能再坚持起来。   胖子看到了大成被冲了出去,从包里又拔出来一把日本军刀,准备和毛僵尸要誓死抵抗。   我们在后面也是干着急没有办法,墓道里空间很难让五人一起上去。   “火,用火烧死他们。”我爹替葛英把这个下下策说了出来。   大成听见我爹的办法,在地上撑着就说:“坏了,装备包还在侧陵里。”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火竟然还在侧陵中,可能当时顾得跑路,没在意这包。   现在两个毛僵尸挡在路中,想再过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总不能和毛僵尸去讲道理说,大哥你放我过去,等我拿火来烧死你吧?   毛僵尸根本不给我们时间犹豫,一步步向我们逼近,看样子是非要将我弄死了。   “找机会绕过去,我们吸引毛僵尸。”胖子说着。   “这那有什么机会?怎么过得去?”我回答。   胖子拿出沙漠之鹰,开了几枪,都打在了毛僵尸身上,这一招果然激起了它们的仇恨,朝胖子飞扑过去。   “就是现在,还等什么?”胖子说。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也就我的位置最佳,趁毛僵尸注意力在胖子身上,我飞速闪了过去。   接着后面传来了各种声音,有胖子的骂声叫声,刀声,枪声,还有葛英和我爹的骂声。   我打开手中手电,用尽全身力气,朝侧陵中奔跑回去,他们四人的性命此时都在我的身上。   如不是遭遇这种情况,我爹也可能不会想出用火烧这种法子,一般来说,像僵尸这样的邪物,我们在下墓的过程中遇到都是绕着走的,谁都不想招惹这种东西。   如果惊动了它们,也是先想尽办法避其锋芒,和这种东西拼个你死我活,到头来它本身就是个死物,怎么算都是你吃亏。   而且这种东西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带个会封印镇棺的人,将它们再原封不动的封回棺材里,用火烧化它们的话,有诸多讲究,毕竟是成了气候的邪物,灭了它们的肉身是很容易遭反噬折损寿命的。 第280章 斗转星移   因为我们的确是处于了无奈的选择,用火烧毛僵尸,真的是唯一的法子了。   硬刚的话,怕是日军那一百三十人都不是对手,何况我们跑不过毛僵尸的速度,避是避不开了。   毕竟是有两千的毛僵尸,火烧肉身的反噬,一定不会是折寿损德这么简单,我也想好了,大不了以后多做些好事,让贪嗔掌教多给我做法去除下反噬的影响。   我一路飞驰,很快就到了被撞碎的侧陵石门,一座如此厚重石门竟被毛僵尸生生撞开,力道之大,生性凶猛。   我看见门口不远处的包,提起就跑,胖子他们一定坚持不了多久,我越争取一秒,他们得存活几率就越大一些。   怕就怕的是,等我拿着东西跑去的时候,几人都被毛僵尸解决了,这样就尴尬了,然后我一人再傻逼似的去送死,那可就是天下盗墓第一奇闻了。   我一路返回,边跑边在包里找东西,两瓶酒精,两个火机,其余的东西全部让我扔在了墓道里,如果还有机会,回来再捡不迟。   万幸的是,我的来回速度非常快,兴许破了世界记录也不是不可能的,大概只用了两分钟时间。   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是他们的叫声和争斗声。   我就势扭开了酒精的瓶盖,绕道了毛僵尸后面,大喊着:“往后退退。”   一瓶酒精很快就全部浇在了毛僵尸的身上,另一瓶也是同样,因为我从后面来的缘故,毛僵尸并没有太多注意到我,直到身上被浇上了酒精才扭头过来。   我不给它们任何可以反击的机会,朝胖子和我爹他们说:“离开些,我要点火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打着火机直接就扔到毛僵尸身上。   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刻了,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我看着空中的火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砸到了其中一个毛僵尸身上。   “呼……”   火就着酒精一下点燃,两只毛僵尸瞬间变成了火僵尸,火烧着身体,让它们的速度减慢下来,但还是没有停止攻击,两个着火的毛僵尸转身目标成了我。   毛僵尸还在向我走来,只是速度和气势上没了原来的优势。   火烧在那白色的长毛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那酒精是用来消毒的,浓度含量有百分之八十左右,燃烧起来是非常凶猛的。   我往后退出去二十米远,两具毛僵尸身上越烧越旺,却丝毫没有要停止攻击的意思,它们都是行尸走肉,思维意识早已不存在了。   二十米的距离,毛僵尸最终没有走过来,本身就是千年的枯尸,一把大火很快就让它的身体散架了。   我没有急着去看胖子他们的情况,直到毛僵尸烧尽最后一丝灰烬,整个过程烧了有十几分钟,从一个无比凶狠要命的怪物,变成一堆灰,才用了十分钟而已。   想想人到最后又何尝不是这样,一把黄土到最后,又能有多少的辛酸和苦泪?又为何非要来走这一遭?   我跨过毛僵尸烧成的灰烬,过去去看几人的情况。   我几乎不敢相信,毛僵尸的破坏力有如此之强,通道里的墙上碎落许多石块,一看就知道是毛僵尸撞下来的,再看几人,身上都被折腾的不轻。   身上的衣服大多被毛僵尸撕裂,一个比一个狼狈,脸上身上都是擦伤,我是没有亲眼看到,但从他们身上的伤来看,刚才的一番争斗,场面一定非常激烈。   胖子躺在地上骂着:“他娘的,这哪是僵尸?分明就是妖怪!”   胖子的腿上在流血,嘴上却在骂人,应该问题不大。   我爹他们的身体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看起来还能坚持。   我又看见了地上的那柄断了的日本军刀,心中还真是发凉,毛僵尸当真不是开玩笑的。   这一次我放火烧了毛僵尸,心中还是有些后怕的,肉体被我烧坏,我实则担心的是我们的运程。   葛英的身上问题不大,他便和我返回去捡路上扔下的东西,其余人在原地休息,处理伤口。   我和葛英二人一路捡起丢的东西,又回到了侧陵之中,而让葛英坚持和我来的目的另有一个。   葛英觉得棺材之内可能有机关存在,进去侧陵,直接走到了两口棺椁边上。   棺材中果不其然有底部的机关,还有一副图表,分别对应着八个方位,看起来像是八宝玲珑楼的结构图。   上面的一层本是被棺材里的尸体压住的,毛僵尸出来后,机关弹了上来,将什么东西扳动了回去。   我看不大懂,但见葛英在两口棺材中一直来回看着,两个棺材底部的图样还各有特点。   就听见葛英嘴里念叨什么口诀,眼珠子飞速打转计算着。   “五行阴阳地势穿,川流到水八卦山,阴阳八卦无有时,地势山川五行穿。”   听起来倒是还有几分看山寻水的样子,摸金寻脉不也是这个理?   我没有打扰葛英,让他潜心计算,这里面毛僵尸出来,倒是还解放出了某种机关不是。   葛英忽然说着:“东家,斗转星移,秒中之秒啊,八宝玲珑楼的修建者能称的上千古一绝了。”   看葛英很是激动,他一定是知道了机关中的秘密,“葛大哥,你也不差,他再厉害设计出来的局,还不是让你识破了。”   “哎,哪里,我只是知道了八宝玲珑运转的迹象,离识破还差的很远,再说设局之人是两千多年前,与今天的先进科技没法相比,他是真的厉害,我不如他。”   我问道:“那斗转星移就怎么样了?这楼发生变化了?”   “东家好悟性,竟知道斗转星移发生了变化。”   我心说这不明白的吗,又是转又是移的,都斗和星了,这变化还能小?   葛英又说:“不错,这两口棺椁下就是八宝玲珑楼的机关所在,毛僵尸的动身将机关都回位了,现在所有楼层上的通口位置都已经归位了,不再需要逐层寻找通口了。”   我怀疑的问:“你是说八宝玲珑楼的位置都变化了?” 第281章 灭尽黑暗之光   如果说此次之行没有带一个懂阴阳镇尸的人,是个疏漏的话,那么带了葛英进来,就是一个最明智的抉择。   葛英这人,精通中学玄学算理,又是高材生,以后向他学习请教的地方还真少不了。   “东家你说的没错,现在八宝玲珑楼都归位了,找到一个通口位置,就是连通一至九层的,不用逐层寻找。”葛英说。   “那这么说的话,我们将毛僵尸放出来,还是办了件利人利己的事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回去把消息告诉他们。”我说道。   我和葛英将能带的东西全部带上,返回到胖子他们休息的地方。   胖子的腿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基本不影响行动,我爹和大成沾了些水,清洗着脸上的擦伤。   一番与毛僵尸的打斗后,此时更觉了平静的难能可贵,但却不能就此停止下来,一周之后我们还必须返回到地面上去,尸虫咬过的毒必须晒到太阳。   我将和葛英的发现说给了几人听,胖子知道之前是自己不小心靠动了棺椁上的机关,才有了后面的事情发生,听到斗转星移归位的消息后,乐呵的笑着说:“我这运气还他娘不是一般的好啊。”   众人在原地吃了些食物,补充了体力,又从长计议了下。   葛英分析去到九层的通口肯定就在前方,而且八宝玲珑楼的机关布置在八层就是核心所在,他推测九层会有不同天地。   我爹作为队伍领导人,他觉得我们事不宜迟该马上行动,他说事情越来越快要接近真相了,地下藏有一切的答案,并且还嘱咐我们,墓中的东西千万不要乱动,这次是毛僵尸,下次就可能是更厉害的怪物,要取的物只有那八宝玲珑,其他东西没有必要去冒风险。   半个小时后,几人将装备都检查了一遍,临走时我爹特意找了两个坛罐,将毛僵尸的肉身灰分别装了进去,并用朱砂封口。   按照程序,邪物肉身成灰后,必须装坛封印,在寺庙或道观中进行诵经超度,年代越久的邪物就得超度越长,每一百年的邪物需要一年来度化,这两千年的毛僵尸,起码得超度二十五年之久。   封装完毕后,把两个坛罐放进了包里,“出去后上清凉山找苦禅和尚,他是我的老朋友,让他在做处理,听到没有,闹不好是要出人命的知道吗?”我爹再三强调,他虽不表露出来,但我心里知道,他是担心我的,不知什么时候起,我们父子间的感情交流就成了这样,可能和外界事物有着莫大关系。   ……   位置归位后,通道中的机关就停止了,我们也无需折返行走,一路走下去,自然就看到了底层通口。   通口处没有门,是敞开的,上边挂匾写着“八宝玲珑”。直通底下。   八宝玲珑楼层底就是这里了,我们五人没有多做停留,依次进入了通道,下到九层之中。   打从一开始进入八宝玲珑楼起,我就在想真正进入楼中九层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景象,现在到了跟前却没有之前的感觉,人总是这样,得不到永远在骚动着,可到了眼前却毫无所谓了。   踏进九层的第一反应,就是有着一股淡淡的幽香,这种香气很特别,我不知道这是本身就存在的,还是有人后来进入留下的,但总之这香气闻起来很让人上瘾,像是木兰花香的味道。   接着,我们五人前脚刚踏足进来,后脚手提的照明灯就灭了,突然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爹就在前面喊:“怎么了?灯怎么黑了?”   大成的声音响起:“义爷,好端端的,不可能突然没电啊?”然后又听到了“嘭嘭”的敲打声,大成在试着看能不能把灯再拍亮。   “墓子,你不是还有个照明灯吗?快打开试试,大家留心好身边。”我爹似乎察觉了情况的不妙。   我的照明灯在包中,摸着黑拿出了照明灯来,“巴巴”按动开关后,依然不见光亮。   相信几人听见我按动开关的声音,心里也有了底,我的照明灯难道也坏了?   在这底下,没有光是一件非常要命的事情,要真有个什么东西在黑暗里,我们现在的情况就是危险的。   胖子说了声:“我靠,我的手电都打不亮了,不会中了什么招子吧?”   我也急忙去按腰上别着的手电,同样是胖子说的,试了几下都没有光出来。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坏了,我们可能真的中了什么招子了。   葛英的声音传来,“大家别慌,我们先确定好各自的位置,别让其他东西有机可乘。”   “退出去,先退出去。”我爹说着。   的确这样在黑暗里任凭是谁都会害怕,特别是还得神经紧绷去留心周围的变化,真的不敢想象,在这个时候如果真的有一个东西碰到我的话,我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当场被吓疯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我们五人相互挨着,一点点朝后面退着,刚刚进去九层就遭遇这样的事情。   我记得我们进来也就往前走了几步远,充其量有十步,但现在倒退了二十步不止了,还没有感觉到进来通口位置,情况当真是不容乐观。   “他娘的,这香味会不会有问题?”胖子忽然说了一句。   葛英回了句:“这里有些异与其他地方,如果这味道有问题的话,我们的眼睛就是被蒙蔽的,光其实还是亮着的,是我们感受不到了光。”   “你这么说就是我们瞎了?怎么可能?”胖子问。   我突然想着问题,说:“换种思维方式来想,光是存在的,我们的眼睛也没有瞎,是这里的环境吸噬了光的存在,是环境灭尽了黑暗中的光,物理学上的解释就是光的传播需要折射,我们现在的环境里很有可能无法折射出照明灯里的光。”   胖子听了个大概,又问葛英,“葛大哥是怎么回事吗?我们不是中了招子了?”   “东家说的没错,是环境灭尽了黑暗中的光,至于这香气,我们还是得当心。”   大成就问:“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第282章 玄妙空间   人类文明是从火的制造开始,火为人带来了光,也促使了人的进步和文明的发展,换句话来说,光明带给人们今天所有的一切。   没有光真的无法想象是一片什么样的世界,我们现在在底下没有光的指引,的确是寸步难行。   那边大成的话,音还没落完全,忽然间就听见胖子叫了声,“我靠,谁,谁他娘摸了我一下。”   胖子这一声把我们都给叫毛了,在这黑暗之中,要是真有个什么东西在我们当中也是很难发现的。   “胖子,你感觉清楚了?这话可不是开玩笑呢。”我强调一边重要性。   “我,我靠,又他娘的摸了我一下,谁啊?没事找刺激呢不是?我可是要开枪了啊,到底是不是你们?。”胖子一直骂着,看来不像是开玩笑。   大成回答说:“不是我。”   “义爷呢?”   “摸你娘个头。”我爹骂着。   “不会是你吧,张墓?”   “我靠,你尽管开枪,打死算我的。”我朝胖子回答,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怀疑是我,我是知道事情轻重的。   “还有谁感觉到了?”葛英问。   没等人回答,胖子那边就在黑暗中开了一枪,我们五人是相靠站的,胖子是朝外面打的这一枪。   “啪。”   一道火光打亮,映出了几人的影子,我确确实实的看见了。   这一枪下去,把我们几人都打的一脸疑问。   “打着什么?”   “刚才的光是什么?”   两个问题几乎同时问出,哪道枪口打出的火光真的亮了。   就听见我爹很快的说了一句,“火把,把火把点上。”   大成听见我爹说的,从包里拿出了一根对付尸虫做的火把来,火把上沾了火灯油,大成一打火机,就很快燃亮了。   火把火光燃烧的很亮,这样的现象就难解释了,灯光不行,火光就能,这二者间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再次迎来光亮,安全感扑面而至,这火光的问题没有细说,我们当下先看了四周围,胖子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胖子还举着枪,借着光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其他什么,胖子尴尬的说:“刚才明明有东西摸我的。”   也可能是胖子过于紧张,杯弓蛇影了,既然周围安全,我们所有人的目光就都放回到了火把上。   大成对这样的情景一时有些紧张,结巴的说:“义爷,这是,是怎么回事?”   葛英借着火光在周边看了看,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九层的样子,这底部竟是空的,不是上面看到的楼层,这里看上去才更像是一个墓的感觉。   “应该是反光的问题,这里的材料反射不了照明灯的光。”葛英说道。   “那这地方还真是神奇了,对光都有亮的限制,不是我说,这八宝玲珑楼里藏了多少东西?怎么感觉两千年的历史都在里面了。”胖子说着。   “要不怎么说以前的中国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国家呢。”我说着。   大成听着葛英话,也觉得八宝玲珑楼不同于一般地方,面露出惊喜之色。   我爹比较我们而言就淡定了许多,他虽说也是第一次进入九层,却仍保持着一贯的做事风格,我看到他对九层的空间和结构,开始在做勘察。   他对我们说着:“按古人的智慧,在地下建楼盖墓,本不是什么难事,到要是从战国就有这么精妙的设计,那这里也的确称的上是一绝。”   葛英突然插了一句:“义爷,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   我爹他皱了皱眉头,“你说。”   葛英把他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我认为这座战国墓葬原先并不是八宝玲珑楼,最开始的墓葬就如我们看到的,是七八九三层,就是一个规模大一点的墓葬。”   我问:“葛大哥的意思是八宝玲珑楼后来又修建了回?”   “这正是我所想的,上面的楼层设计也都延用了七八九层上的机关,我们换个平常一点的想法,一想便能知道,这座战国将军墓的规格不小,里面的饰物陪葬品也都在当时价值万金,如果说墓主人的实力这么雄厚的话,为什么建墓的时候,会留下上边的六层是空的,而是一间间的房屋,我要是墓主人的话,就会用金玉铁铜器塞满上面的每一间房间。”   “而战国时期的墓葬,防盗并不注重,那个时候还没有兴起土夫子这一职业,要说上面的六层是为了防盗用来掩人耳目的话,未免有些牵强,相信不用我说东家也应该知道,战国时期王公贵族的奢侈生活,他们是绝不会允许在自己的墓里有空的房间出现,而且还是这么多的空房间。”   葛英的这番话,说的的确很有道理,其实一想就能明白,这么大规模的战国将军墓,不该是上面六层出现的样子。   “这地方还真够复杂的,袁氏先祖发现了一回,日本人发现了一回,结果我们发现,还有人在他们之前也发现过。”胖子说着。   “葛大哥,那你的意思是?”   “应该是八宝玲珑,墓葬本身只是一座墓,是这个后来者,觉得这里的机关适合他布置下去,在下面三层的墓葬之上,又修建了六层,成了现在的八宝玲珑楼,真可谓是用心良苦,我猜想他的目的就是次本想的那样,这里是个监狱,不过不是关普通人的监狱,这让他做成了一个玄妙的算法监狱,要想得到八宝玲珑,就必须通过他布置下的考验。”   我爹赞同葛英的话,说着:“八宝玲珑在底层也是这个目的,只有能下到九层的人,才能有机会取走八宝玲珑。”   我望着前面一片空洞,心想着,袁氏的先祖几百年也没能参透楼中算法的机关,而日本人虽说靠着人数的开发和工具到了底下七层,却让一个小兵好奇全部害死了,我则更加担心的是我们。   我们能走到这里,靠的不单单是运气,而是前面的人为我们铺好的路,关于八宝玲珑楼,前方还有很多的未知去等待着探索。 第283章 计划之内   大致听闻了八宝玲珑楼的建造猜想,基本就如葛英说的那样,这座战国墓是被后来才修建成的八宝玲珑楼。   如不是亲身经历和探寻了八宝玲珑楼下来,是很难相信的。   我朝葛英又问道:“照这样的话,战国墓本身是没有八宝玲珑的,八宝玲珑是被人后来放在这里的?”   “东家你说的没错,后来的种种应该都是此人所为。”   胖子就问:“葛大哥,那这人是谁?”   葛英笑了笑,“能肯定的是一点,设计楼层转动机关的人,绝对是位高人。”   这时我爹在一旁说着:“葛英说的对,这八宝玲珑楼就如葛英说的那样。”   说完停了停,又继续说道:“没想到吴家老爷子还能找到这种地方。”   说起吴家的事,我见这是个时机,旁下也没有别人,我走到我爹边上就问:“二叔他的计划到底是什么,这都到了九层了,怎么一点动静没有。”   我爹没有回答,我又追着问:“秦南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计划又是什么?”   胖子听见了我说秦南道,就说:“秦南道那人我看着有问题,那天我就随口侃了一句,记得好像是说人口调查李置生的下落,要把他找出来,秦南道就像见了鬼一样,而且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在这种地方,要说没有鬼,鬼都不信。”   我爹终于开口了,“这些废话还是少说,该有答案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还是多留点心思祈祷前面没有什么陷阱吧。”   对于这样的回答我早就猜到了,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一切都有不确定的因素,这也是我爹不想说的原因之一。   ……   继续向九层里面走着,地底之下还维持有原生的山体石构,里面却是空旷异常,我们刚开始还能看到一边壁上的山石墙体,开凿很不平整,往中间走了一段距离后,竟什么都看不到了。   所有的机关主体都在八层上,九层则是个独立的空间,这就是所谓的“主墓室。”   往后越走,空间越来越大,说话的空灵声也显得很诡异。   为了节约,我们只燃着一个火把,只是这一个的光就足够了,越是黑暗的地方,一点的光源也会散发出无限的亮。   我们五人都没有说话,开始都以为这里不是战国将军墓的主墓室,怀疑是不是来错了地方,直到山石地面上出现了一具骨架尸体,才觉得这里可能真的是所说的主墓室。   因为尸体的只剩下几根大的骨头,其他的都成粉末撒在地上,看起来死了怎么也有千年了。   然后又在这些粉末状的尸体边上看到一个标记,是一个三角标记,头指向前方。   胖子看见这个尸体边的记号,理所当然说:“看这记号,这人死前都不忘指出前面是棺椁所在,他一定是死在这里对墓主人心怀不满。”   那个记号的确很显眼,与尸体完全不是一回事的,我爹在地下用手指触看了那个三角标记后,就说道:“这个胖子你能别瞎说吗?是他娘个头的不满,你睁大眼睛仔细看看,这记号是新的。”   “新的?”我说着,也急忙过去查看标记。   “是你二叔,是他在指引方向,让我按着他指的方向。”   胖子又是嘿嘿一笑,“我这也是猜测,义爷您别见怪啊。”   我又问我爹,“二叔下来了?”   “恐怕还有别人。”   “谁?秦南道?”我焦急的问。   大成为了缓解胖子的尴尬,给胖子回了个话,“我说你这还真得好好想想再说,别再闹误会了。”   我爹没有再说话,就在前方了,我相信再有不远,就能碰见二叔,看来二叔的计划进展还顺利。   ……   我们继续向前赶路,胖子的话也少了,接下来的路变得安静,前头说东说西,还真没发觉路有多长,但当静默下来后,我都觉得这里空间大了不少。   这种空洞来自于心里,是黑暗对于人的压迫。   按着箭头方向的指引,我们一直朝一个位置走,其实在四周围都是黑暗的情况下,又没有参照物做指引,谁都不敢说不会迷失方向。   但这里除了火光什么都看不见,更别说去参照什么物体。   九层的空间还是很大的,从空灵的回音声中就能感觉的出,这里是主墓室的话,倒是符合战国将军安葬的规格。   我们随处还能看到一些已经成了灰的尸体,他们很有可能是将棺椁抬进这里的人,为了不让消息走漏,也把他们都封死在了底下,这种事情在古代似乎是很平常的。   一直走了二十分后,在火光的照耀下,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东西。   前面照耀出地上的一个人影,那个身形看上去很熟悉,同时我们也在更后面的地方,看见了从地上出来的石头棺材。   这儿应该就是主墓室的棺椁,我们走近了些后,先是看清了地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一直说的秦南道。   再看到的就是在他不远处的身后,那口棺椁就是山体中的山石,是在石头里直接挖空做出来的,以山石为棺椁,非常巨大,。   在棺椁的底部是与山体连在一起的,整个九层都被掏空,只留下了这口棺椁。   我还没有去想这棺椁的厉害之处,秦南道出现在这里就让我无法相信,前面那么多的机关危险,他一个年近八十的老人,是怎么穿过的?   这底下九层没有光亮的存在,他又是怎么到的这里,一切的原因是为了什么?我越来越好奇,答案到底是什么?   相信大家也都看见了地上的秦南道还有那口连地的巨大石棺椁,胖子也不敢再随便瞎说,我能看的出来,胖子忍的很辛苦。   胖子上去检查了秦南道的呼吸,只是睡了过去,也真是好兴致,这样都能睡着。   几人将秦南道围在中间,他才是我们需要知道的关键,至于那口棺材,等问完秦南道的事情,在去看棺椁不迟。   “哎,醒醒,老爷子?太阳出来喽。”胖子叫着秦南道。。 第284章 不明   我们几人将秦南道围在一起,借着飘动的火光,我看到了那张脸,有些模糊,但还是能认清,的确是秦南道。   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这样一来就的确难说了,为何他会在底部棺椁前酣睡?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会有如此的兴致?   胖子接连叫了好几声,“老爷子,醒醒,老爷子?”   秦南道似乎睡的很熟,胖子叫了半天都没反应,索性就直接上手了。   胖子上去推了两下后,秦南道才有了反应,他半睁了睡眼,扭身瞅了瞅,然后翻身坐了起来。   他的反应让我们都没有想到,秦南道对我们出现,就像是知道要来一样,一点都没有惊慌失措的表现,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沉得住气才能藏起来。   本来秦南道在这里,是应该我们问他是为何的,可他老练深沉的气息,竟唑唑逼人,不由得反客为主了。   秦南道坐起来后,朝我们说:“都到了?我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我爹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心里肯定也是翻腾的,“秦叔,你怎么在这?等我们做什么?”   秦南道用枯黄的老手,指向那口连在山体里的巨大石棺椁,“怎么?你们能在这,我就不能?等你们一起来开棺,八宝玲珑相信你也想见识见识吧?”   “感情是你老爷子开不动棺,想等着让我们来开?”胖子说着。   难道真的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心中有了一个疑惑,是八宝玲珑有什么机关?想先让我们去试探机关?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他先我们一步来到这里,并没有去直接带走八宝玲珑,当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我就问到:“秦姥爷,底下这么黑,你是怎么到的这里?”   秦南道为了不让别人怀疑,回答了我这个问题,但听起来漏洞却是很大,“人老了,有光没光的都是一样,习惯摸着黑走了。”   “摸着黑能一路到这儿?老爷子你自己信这话吗?”胖子就说。   我知道这里面藏着问题,除非他对这里轻车熟路,否则的话,想要在完全黑暗的情况下,在我们之前找到这里,是不可能办到的。   “哼,老朽不是胡说,我吃的盐比你走的路都多,就算是闭着眼,也走的笔直,不像某些人是睁眼的瞎。”秦南道的话有些呛人,可能因为上次在上面的时候,胖子的话曾吓到过他,而这次又是胖子揭穿的他。   胖子一听,有些恼怒,“哎,你这老爷子怎么说话呢?”   秦南道把头一转,对我爹说:“叫上你的人,咱去开棺!”   我不知道我爹现在是怎么想的,我们确实是为了八宝玲珑而来,开棺取宝本就是我们要做的事情,而秦南道在这里,意图不明,说是等我们来开棺,到底是有什么企图还无法得知。   我爹无法拒绝秦南道的话,因为我们就是为棺椁而来,我爹叫上了大成葛英都过去了,此时想知道到底有什么问题,只能静观其变,随机应变,我和胖子也随后跟了过去。   一直没有细看到那口巨大的石棺椁,走近后,大成先是用火把,在石棺四周看了圈。   石棺椁底部与山体相连,这口石棺是在山体上掏空出来的,就是说,挖空山体的时候,特意留下了一块巨大的山石,用来制作棺椁的,工程量相当巨大,我也是前所未见。   棺椁的长款都超越了一般所见的棺椁,而且两侧的棺椁上,石刻了盘虎盘螭的雕刻图样,看起来气势汹汹。   图案上还有的地方保留有原有的漆色,但绝大多数都已经在空气中挥发,能想象的出,当时这口石棺多么排场,恐怕也只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才能做到这种地步了。   葛英摸着巨大石棺,感叹说:“这样的棺椁,绝对是震烁古今的。”   接着大成在棺椁头前看到了一行墓志,便朝我们说:“这有字,快来看。”   我看到,棺椁的头面上刻了一串凹进去的字,应该是篆书之类的,我看不大懂,不过从外形上来看,题头的几个字,好像是什么先王。   葛英说着:“勇先王志。”   “下面写的什么?”胖子在后面问。   “镇北将军,勇显神威,万福金安,魏。”   “没了?”胖子说。   “没了,只是简单的记载,并不是详细信息,墓主是魏国勇先王,因为神勇,得将侯。”葛英说。   秦南道见我们研究起来了棺椁,有些不耐烦的说:“外边你能看出来个什么,先开棺。”   秦南道越是急着开棺,我就觉得事情越发不对,心想着难不成棺里还能有比毛僵尸更厉害的东西?要真是那样,怕秦南道比我们还要危险。   我爹也很想看看秦南道到底玩的什么花样?   “来,开棺。”我爹说着。   石棺椁上的盘纹也是非常精美绝伦,不过这石棺椁非常巨大,想要推开它还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我们几人放下了对这具巨大石棺的研究,先要准备去将这棺给开开。   火把交到了我爹手中,我们四人都站在棺椁的一侧,准备将棺盖推开。   我趁机看到了黑暗下秦南道的那张脸,阴暗中发黑发暗,十分诡异,而且更让我惊讶的是,秦南道似乎看到我们要开棺,在暗自发笑,这是最让我感到害怕的。   我心里也突然没了底,棺材里到底有什么?让秦南道会如此发笑呢?   “一二三。”   大成说着口令,指导我们发力的时机,四人用了一次力气,才将棺盖推开了一点点。   正当我们要再次发力的时候,黑暗中突然传来了一个声。   “等等。”   这个声音是二叔的,未见其人,却听见了他的声音。   我们都停止了下来,二叔的身影一会就出现在了视野当中,我朝我们笑了笑,尤其是对秦南道。   秦南道见棺马上要开,突然被出现的二叔制止,他才是最慌的那个人,秦南道见自己的计划没成,脸上的肉在抽搐,眼神都变了。   “秦叔,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二叔的话意味很深长,又充满了自信的味道。 第285章 一场阴谋   二叔总是出现在关键时刻,这句开棺前的等等,让秦南道眼看就要成功计划彻底没了希望。   我虽然不知道这开棺之后会有什么,但从一次又一次的纠结在这开棺上,此中必有蹊跷。   二叔从黑暗中走来,对秦南道说着,“秦叔,真是没想到,会是你?”   “你,你说什么?什么是我?”秦南道明显变得紧张了起来,他质对二叔的问题,没有了之前的老练气质,秦南道开始急躁了,我能看到他头上的汗在不由自主的渗出来。   “秦叔,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一路下来,我看你可不是这样的。”二叔冷冷的说。   我一下脑中全都乱了,二叔这一路上都知道秦南道的情况?那他还问我秦南道的事情做什么?我是越来越搞不明白了,这究竟是一场什么样的计划?   我没有插话,因为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去静静看着,其他几人的目光都同样放在了二叔,秦南道,我爹的身上。   毋庸置疑,此时此刻,没有谁比秦南道的心里更加紧张,这位年近八旬的老者,看起来心事重重。   “秦叔,你拿到青铜盒,以为有八宝玲珑就能解开其中奥秘?你不是糊涂忘了还有凝血羊脂玉片这回事吧?”二叔又问着。   “你拿到羊脂玉了?”秦南道反问。   我爹说:“秦叔,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你真的以为我们会不留一手的把青铜盒就让你拿走?”   二叔交给我青铜盒的时候,我爹那个时候应该在八宝玲珑楼底才对,他能知道青铜盒从我手上被人盗走的消息,莫不是他也是幕后的主谋之一?   这兄弟二人到底导演了怎样一出阴谋剧本,可能二叔在拿加疗养院的死亡开始,就开始整个计划,我作为事件的参与者,除了知道外围的信息,对事件的核心目的全然不知。   现在看来,二叔和我爹布置下的这场阴谋就是为了真正隐藏的这人,结果也明了了,这人显然就是秦南道。   秦南道年岁已高,既然事情败露出来,不多做狡辩,他沉住气,朝我们笑了笑:“张黑子能有这样的两儿子不亏,你俩费劲心思不就是想让我出来么,不错,我确实监视了你们张家几十年,这点我不否认,谁叫你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二叔等到秦南道承认,开始说道:“秦叔,暗中打交道也多年了,咱们也是老相识了吧,当年贺兰山的事情先放开不说,你监视我们这么些年,不会就是害怕李置生的秘密被泄露吧?肯定还有什么其他,对吗?”   我爹也有同样的问题:“秦叔,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还需要再隐瞒什么吗?”兄弟二人准备和秦南道摊牌。   我们边上的几人,除我还知道点内情外,其他完全不知所措,开棺才开到一半,突然就被差了一手。   “哼哼,你们所想的事情远不是那样,要想知道到底还有什么?怕只怕事情的真相会让你们怀疑自己。”秦南道说着。   看来我爹和二叔还不知道真正隐藏的秘密,他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十分艰难的,我在想,秦南道李置生,还有我爷爷他们三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切的秘密都在这里了,而关于李置生千年存活的秘密,夏国秘术的发现,千年轮回的存在,到底与这三人有何关系?   秦南道又说着:“你不是想用青铜盒去救吴家人吗?你也知道,只有用八宝玲珑去那个地方,再用羊脂玉解开封印,才能解除吴家人身上的诅咒,所以,现在废话都是无用的,到不如开棺先取东西,如果我不说的话,你也没有办法不是?还能拿我一个老头子怎么样?八宝玲珑楼底可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这里随时都有危险,你们要是还想知道真正的答案话,就先活着从这里出去再说。”   我突然想起了在贺兰山的某些事情,借着机会,直接问道:“秦姥爷,我只有三个问题,那个贺兰山长道下发生了什么?你和我爷爷是不是成了那种人?李置生又在什么地方?”   二叔和我爹都看向我,他们没想道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都在向我质疑,好像再说,“墓子,你还能想出这种问题来?”   秦南道盯着我看了会,似笑非笑的回答:“你们俩还不如一个娃娃,张家还真是人才辈出,哼哼,张墓,你的问题我能告诉你两个,李置生在什么地方,你们开棺拿了八宝玲珑后,在那个地方自然就知道李置生在何处了,当然你们就也会知道我和你爷爷是怎么回事,至于在贺兰山长道底下的事情,那是我们的秘密。”   胖子一听就忍不住说:“这是回答什么两个问题,明摆就是在坑你啊,半个都没说清楚。”   我拉了拉胖子,让他少说两句。   “话只能说到这了,你们看着办吧,我老头子都大半截入土的人了,还怕个什么?这棺你们到底是开还是不开?”秦南道站在那里,看起来淡定了不少,不知道是把话说开了,他没了之前的紧张,还是知道了二叔和我爹没有真正了解当中的秘密。   秦南道一副倚老卖老的样子,就是你们不能拿我怎么样,这棺还必须得开。   我爹和二叔来看,他们似乎也不知道棺内会有什么,所有人就秦南道想着开棺。   二叔和我爹互相看了一眼,我爹过了会缓缓开口说:“准备开棺。”   一听此话,最终决定还是要先开棺,现在的情况陷入了僵持,可能真得要开棺才能继续下去,话说回来,我们此行的目的不也是为了八宝玲珑吗?   这口战国将军的巨大石棺椁当中,会有什么,秦南道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在底下随时都是有危险会出现的。   棺盖上简单的墓志,这位战国魏国将军棺椁中,会有什么,除了八宝玲珑,难道还有其他的东西让秦南道着急?   我们几人再次站到了棺椁的一侧,准备把前面推开的缝隙顺着推开。 第286章 八宝玲珑   这具棺椁不论是从规模上还是纹饰上,在战国墓中都能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连同在山体的巨石棺椁,还是头一次见着这样的做法。   我们几人都看着棺椁,准备开棺取宝,我下意识的扫视了秦南道的模样,果不其然,他见到我们要准备开棺,又是一副阴沉着的脸,莫非真的有什么猫腻?   我爹和二叔二人心里不知道有数没有?秦南道开棺前的异样,不知他们有无感觉,还是说心里已经有了应对的法子?   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作罢,开棺就开棺吧,我们六个人难不成还会惧怕一个年近八十岁的老人?   几人都站在了石棺椁一侧,棺椁身上的飞升之图,就在我们眼前,我心想着棺材内的墓主人到底是否飞升,八宝玲珑又是什么样的器物?   随着大成呼喊着口号,我的手再次触碰到了那具冰凉的石棺,指尖的凉意再次穿入脑中,仿佛感受到了两千年前的辉煌与沧桑岁月间的更替变化。   石棺非常之重,因为是一般棺椁的二倍大小,感觉当中还会有除了尸身以外的其他东西,当然这个东西所指的并不是八宝玲珑。   “一二三……”   大成重复着口令,我们一次次发力,厚重的石棺盖一点点被推移了开。   之前照葛英的判断,八宝玲珑是后来第二次放入的,所以这口石棺是被打开过的,我们才能如此轻易的就推开。   这也是八宝玲珑楼被二次修建完成的契因,正是得天独厚的条件优势,才让后来者看准了这里,将其改造为一所我们现在看到的八宝玲珑楼,不管是一座算法监狱也好,还是为了八宝玲珑布置下的机关也好,这种猜测已经不再重要。   我现在所想知道的,是秦南道所说八宝玲珑的作用,在那个地方就会知道李置生和爷爷的事情?八宝玲珑有什么样的作用?   “哐当。”一声巨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后,石棺盖从棺材上滑落到地下,扬起了地面落定的灰尘,一度让昏暗的视野范围变得一再模糊。   我们几人全部都退在一边,用衣服捂住口鼻,以免吸入过多的尘土,沉淀在这里两千年的灰,谁都不想亲切感受到来自两千多年前的问候。   灰尘散落几许,我们举着火把朝棺材当中围了上去。   而看到的景象确实让人不由一震,并不是棺椁中没有东西让我们震惊,而是棺中放着的东西太多,眼花缭乱,让人一震。   中间是一具身穿战甲的尸身,棺中周围都是随葬之物,其中以武器居多,生前用过的各式物品,上到枕头梳子,下到夜壶脸盆,一应俱全,而且奢侈程度一点不低,都是铜器陶铁,巨大的棺材内部放满了这些随身之物,甚至还包括有将军的令牌和虎符。   在一处还放有衣服和竹简,衣服经过千年岁月,都已成了一张碎纸,一碰就成了灰,只有竹简还算保存完整,这可能才是对于墓主人的生平记载。   说到震惊之处,目光还是在那具尸体上,这是一具武将的尸体不假,但他的肉身上却不是一个两千年的尸体该有的景象,尸身表面都是糜烂的肉块,看起来让人作呕反胃,上面还存在着许多的不明粘液。   两千年的尸体,应该只会剩下一具枯骨才对,怎么还是这种糜烂的状态,头上也成了一团混乱的腐肉,根本看不出是个脸的样子,在尸体双手合十在身前的位置,上面托立的,正是那八宝玲珑。   我看了几眼,在震惊之余,开始恶心起来,那副盔甲之下的一堆烂肉,实在太不堪入目了。   大成和葛英直接在一边吐了起来,围在棺材边上的几人都面色难看,嫌弃这尸体的腐烂肉身。   胖子直接骂道:“我草,这他娘的尸体,怎么还是一团烂肉,两千年了,成心恶心我们不是?”   我的目光看向那手托的八宝玲珑,哦不,是一团粘稠糜烂的肉块上,放着的八宝玲珑,早已看不出是一个手的样子。   八宝玲珑是一个铜制的八方小盒,长宽约三十厘米,,上面共有六十四面,上边三十二面,下边三十二面,每面上都有各自不同的图形,制作精美。   相信在场看到的人都无不好奇,这八宝玲珑到底有什么玄机。   二叔试图伸手去拿八宝玲珑,却怎么都拿不下来,那团腐肉将八宝玲珑牢牢黏在一起。   我爹看后说道:“这尸体被人下了降术,是放八宝玲珑的那人做的,所以这尸体才成了这幅模样。”   “战国将军要是知道自己死后成了这个模样,还费这么大劲修什么墓啊。”胖子说着。   “天有不测风云,几百年后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葛英说。   肉身已成这幅模样,八宝玲珑一下也拿不下来,我一直看着秦南道的一举一动,他似乎也没想到棺材里会是这样,眼睛看着里面在想着什么。   葛英从棺材里拿出了尸体边上的一卷竹简,因为年代太久,竹简上的绳线都成了灰,葛英是考古出身,对于墓主人的秘密,他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葛英小心翼翼从棺材里拿出了散落的竹简,在地下进行拼凑。   八宝玲珑虽说出现在眼前,却让那团腐肉粘连,无法取走,到也省下我不少的担心,秦南道在开棺之后却反而没了声音。   大成和胖子去帮助葛英拼凑那散乱的竹简,我爹还有二叔一直和秦南道围绕在棺材里看着,他们在研究八宝玲珑。   这个看起来并无特殊的八方盒,真的有包藏世界的算法和玄机?我虽看不明白,但上面的每一面都像是蕴藏着一种玄机,青铜盒又和它之间存在有什么样的关联,新的问题还在不断出现。   葛英那边很快有了消息,我不再与他们对峙下去,去到了葛英那边。   可能底下的秘密我们还远不到真正解开的时候,勇先王的身上,又会不会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呢? 第287章 战国勇先王   葛英在地下将竹简拼接起来,想从这随葬的竹简记录中,得到关于勇先王的生平记录。   研究考古的人与我们这些倒斗的人最大的差别就是,他们对于墓中的每一件东西都想弄清楚,是什么样的历史价值,我们不同,我们是对于墓中的每一件东西都想值多少钱,是什么样的价位。   胖子对竹简上的篆文一窍不通,但他却对故事很感兴趣,葛英很快就把散落的竹简拼出个大概来。   竹简上的篆文模糊难认,好多的竹简都是一碰就碎了,一片片竹简都是散开的,想要看出当中的内容,难度可想而知,而且我们都不懂篆文,全部就只靠葛英一人。   “上面记载的都是些勇先王的战功,还有他的封地,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葛英有些失望的说着。   “就没些别的有用的,比如说有没有钱财宝物放的地点,像这种有吗?”胖子问。   我就对胖子说:“你还能说点其他的不?前头侧陵里的东西,我看你可是拿了不少。”   胖子回答:“这还有嫌多的道理?”   葛英又在看着其他竹简,忽然又说:“这里写着勇先王的其他,记载上说他天生力大无比,身高八尺,一双瞠目凶狠异常,在魏国守卫疆土,立功无数,死后魏国君王魏惠王还亲自为他发丧。”   “这魏国将军的待遇还很高,连一国之主都得为他去发丧。”我说。   胖子就指着棺材里的尸体说:“就这待遇还高?都成一团烂肉了,真还不如一把火烧舒服,到我死的时候,一把火就完事,省得让人利用。”   “有关墓葬的记载,这里并不完全,此处地方在勇先王四十岁封侯赐名的同年就开始动工了,具体却没写勇先王是何时死的,什么原因,但我觉得墓中的规模结构基本都完善,勇先王死的时候,墓应该已经完工了。”葛英说道。   “上面有说八宝玲珑楼的事情吗?”我问着。   “没有,八宝玲珑果真是被后来放入的,尸体成了那样也是被下降造成的。”葛英回答说。   “把尸体做成这样是为了什么?八宝玲珑需要肉身来养?”我又问道。   葛英摇了摇头,我朝二叔他们看去,问:“二叔,你有什么想法没?”   二叔没有回答我,我又问了我爹,他们都没有说话,二人似乎在和秦南道僵持着。   葛英又把竹简翻了半天,好像没有再找出任何有用的线索来,也可能是时间的关系,让竹简上的内容许多都消失了。   突然间没了声音,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一直叫我们开棺的秦南道现在反而不说话了,他和我爹二叔就一直站在棺材跟前,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八宝玲珑楼就在众人眼前,现在关键的是怎么样才能将它取走?   秦南道沉默了一会儿后,朝我们这叫人,“来个人,帮我拿下棺里的东西。”   胖子一脸嫌弃,“我不去啊,看见那老头我就心烦。”   我爹和二叔同时看向秦南道,不知他要干什么,我爹就说:“大成,你过去一下,看秦叔需要做什么?”   大成很快就从葛英这里起来,去了秦南道那边。   几乎就在瞬间,我似乎观察到了秦南道脸上的一抹诡异笑脸。   大成已经到了秦南道身边,秦南道让他去拿棺材里的一个玉杯,那玉杯的位置非常难取,在尸体边上,棺材的中间位置。   我不明白秦南道为何要那个玉杯,看起来并无特殊,秦南道就站在后面,大成也已探身进去。   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一幕非常惊悚的画面,大成一手举着火把,探进半个身子在棺材中去取那玉杯,我们所有的人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秦南道冷笑了一声,接着我就看见他在大成的身后,朝大成狠狠踢了一脚,而大成由于身体失去平衡直接栽进了棺材当中。   所有的动作都发生在我眼皮下,我发不出任何可以提醒的声音,秦南道的这个举动,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大成被秦南道踢进棺材里后,火把瞬间被压灭,就听见大成在棺材当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我们都懵了,谁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大成的叫声让我们乱了,没有了光的照明,黑暗实在太过可怕。   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大成遇险,却无能为力,但此时最让我担心的还是秦南道,他这么做要干什么,我几乎是第一时间想到他的目的可能是八宝玲珑。   黑暗中,大成的叫声混合这乱七八糟的东西碰撞声,二叔大喊了一声:“别慌,先把火再打起来。”   胖子在那边喊,“我这有火把,谁有火机?”   没人回答,我心想遭了,火机该不会在大成的身上吧?   “别管那么多了,用枪。”   胖子很快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枪口的火花一样也能引着火,可大成那边的声音也越来越弱了。   几声枪响后,胖子手里的火把慢慢燃烧了起来。   光明再次降临后,景象完全变了,在棺材旁边的秦南道消失了,大成在棺材里被那团烂肉吞噬,已经没了反应。   这一切就发生在顷刻间,千防万防,还是没能想到秦南道会使用这样的法子来。   我们几人急忙去看大成,想把它从棺材中拉出来,但为时已晚,大成的半截身子全被那团烂肉埋没了,身体完全没了反应。   刚才还是一条生命,转眼间就没了,我的内心几乎抓狂,大成的死,我也有一半责任,早知道秦南道会耍什么花招,为何还要让大成过去呢。   大成让勇先王的尸体慢慢吸食,一点点拖进了棺材里面,我们只能看着,胖子还朝上面打了几枪,也都没有任何作用。   二叔走到秦南道之前的位置,朝外面黑暗看了眼,又看回棺材中,大成的身体很快让吸了进去,场面非常恐怖,那团烂肉简直比毛僵尸还厉害。   二叔盯着棺材就说:“奶奶的,我们还是让算计了,八宝玲珑没了!”   二叔说后,所有才注意到棺材中的八宝玲珑,果然也消失不见了。 第288章 危机再临   等到几人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什么都变了,八宝玲珑不见了,秦南道也消失了踪影。   秦南道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举,不惜一切得到八宝玲珑,我真的有些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胖子看着被缓慢吞噬了的大成,对秦南道破口大骂道:“他娘的,这秦老爷子竟是个这样的王八蛋,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可惜了我大成兄弟,妈的老子抓住了他一定把他千刀万剐了替大成报仇。”   大成的尸体还未发凉,就已被那团腐肉吞噬了一半,还来不及为大成悲伤,消失的八宝玲珑和秦南道不得不让我们着急起来。   “妈的,这老不死的东西,用这种下三滥招数。”二叔说着。   葛英走过来说:“二爷,老爷子带着八宝玲珑,在这黑暗里一定走不远,我们赶紧追上去,兴许还能找到。”   我爹说:“秦南道不比我们,他既然敢消失就肯定让我们追不上他,他上了年纪,听力和感觉一定比我们强,现在去追,只怕为时已晚。”   二叔和我爹的态度一样,认为追的意义不大,或许他们另有安排,再说,这么黑暗幽深的八宝玲珑楼,他要真藏起来,我们一时半会儿还找无处去找。   我问道:“那怎么办?就让他从眼前眼睁睁的消失?”   胖子此时忽然就喊:“哎,你们看,这家伙的尸体怎么变了。”   此声一出,都回头看去,棺材里的肉身在吸食了大成之后,变得一点点膨胀起来,飞速般的在生长着。   转眼的功夫就快要长满一棺材了,而且,还在很快的生长着,我们看到这样的景象,都下意识往后推了一步。   棺材里乱成了一团,基本上都要被那团生长出来的肉填满了,大成的尸体全部让吸了进去。   胖子骂着:“我靠,这老爷子使招害我们,他娘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脑中第一反应就是这东西不会就是次本说的寄生物真菌吧?我的心里马上就慌了。   “东家,看这东西应该像是一种繁长类生物,吸食了食物后,他会快速生长。”葛英犹豫的说。   “次本说的寄生物是这个东西吗?”我问。   胖子一惊,“什,什么?”   “不排除,很有可能。”葛英回答。   说罢,大家又都往后靠了靠,我惊愕的说:“还记得那个在侧陵的日本兵吗?”   “那件衣服?”胖子问着。   “上次就是这样,吸食了一个人后,寄生物真菌就爆发在了八宝玲珑楼中。”我看着眼前棺材里的变化,联想到了之前的事因。   “不好,快走。”我爹招呼我们说着。   此地真的不宜久留,两句话的功夫,棺材中的东西就像是膨胀开了一样,已经在长在了外边,肉眼可见的速度,漫延了开来。   我甚至想到了后面的事情,就如同当年的次本一样,让这寄生物真菌长满楼层的通道,所以我们都紧张了起来,向来时的方向奔去,有什么话也只能在路上说。   二叔就说:“秦南道早就知道八宝玲珑是附在尸体上的,需要另一个替代品才能取下,这点他确实高明。”   “我说,二爷啊,那过去的问题就先别考虑了,咱得先看这眼前的,这东西会把我们也吃进去吗?”胖子一路跑一路叫嚷。   黑暗中的奔跑让火把的光飘忽不定,我们急于寻找方向,却又让这光线层层阻碍。   真不知道秦南道是怎么样一路下来的,又是怎么找到这棺椁的,这老头的深度当真不是一点半点。   那背后生长出来的真菌植物,在赶促的我们,这一场遭遇赔了夫人又折兵,大成死了,八宝玲珑没了,秦南道身上的问题还没有结论,现在又让危险追逐而来。   作为常年倒斗的人来说,这次可以说是一次非常失败的一次探险了。   几人慌张逃窜,像丢魂了一样,狼狈不堪,战国勇先王的尸身让下了如此降术,修建八宝玲珑楼的这人也是非常狠毒,不过自始至终这个神秘的人物都没有留下过一点信息。   因为之前在侧陵的时候,棺内的机关将八宝玲珑楼归位,我们只要找到当中的一条通道,就能直接一路直达一层,离开这里。   但说起来容易,这通口在底层黑暗中,非常难寻,我,胖子,二叔,我爹还有葛英五人一起盲目在乱跑,如同那热锅的蚂蚁,团团没有目的。   有时候我真无法想象大自然之力的神奇,一种寄生类植物,用人的血肉可以生长的这么疯狂。   几分钟后,前方道路的尽头似乎出现了墙,沿墙走了一段距离后,看到了那个回去的通口,天不亡我,在晚几分钟的话,可能我们就要吞没进这绵延的东西中。   这种东西既像膨胀的肉,又像是真菌植物,深绿色,次本当年所见到的八九不离十就是这种东西。   一路的风驰电掣,在离开通口大门时,我脑中忽然想秦南道是否也离开了这里?   真菌植物在进入八层后开始飞快向两边生长进去,我仿佛看到了日军被困在房间时的情景,正是这样的真菌植物,在吸食了那个贪功的日本兵后,蔓延出来,五十多前的事情再次发生了,只是这次吸食的是大成。   之后的每一层,真菌植物的速度都会稍慢一些,它会填满八宝玲珑楼上的每一层,我们接此机会,飞速在通口里向上而去。   在七层的时候,又把安子和那个还有生机的吴家人带上,一路没有停歇,直达了一层。   阿光见我们慌张逃窜而来,也没问三七二十一,直接和我们退出了八宝玲珑楼中,所有人在大门口才松懈了下来。   如不是胖子惊动起毛僵尸,触发了底部的机关,让八宝玲珑楼机关归位,我们恐怕已命丧于此了,这因祸得福不知该喜该忧,为此我身后还背着用罐装的毛僵尸灰。   就算到了门口,二叔也没有停止下来,在我们都走出八宝玲珑楼后,二叔守在门口将大门关上,并用地上的木柱把门插死。 第289章 埋灭   底下上来的寄生物真菌太过凶猛,而且大有势不可挡的风头,二叔将门插死觉得还远远不够,让众人离开了这里,然后又进入了发电机所在的位置。   我们一路奔跑上来,大气直喘,事情发展的太过迅速,几人还都处于恍惚的状态,但眼前暂时的安全,不知道是不是绝对的,那地底中生长出来的寄生物真菌,还能否突破这道大门。   带着那个奇怪的吴家人,让安子和阿光先与他一起出了外边,那个幸存的吴家人看起来状况不是很好,随时死掉也不是没有可能。   阿光和安子一路上来,不知道底下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起来似乎很危机,总归先逃出命来,不是什么坏事,甚至连队伍当中少了大成的话都没去多问。   二叔一路走进了那个发电机所在的位置,我心里大概已经猜到了二叔要去做什么了,他想用发电机把这里的入口在炸毁,二叔是想毁了这里。   我和胖子一路跟在后面,进门后就已经看到二叔和我爹在用油往发电机上浇,我猜测这样做的原因有两种,一是为了那地下的东西不再有后顾之忧,二是彻底抹除掉这次经历的痕迹,什么都没有得到,是对二叔和我爹的一种讽刺,我在想他们二人这么做可能也有一部分这样的原因。   我站在门口,朝里面的二人问:“秦姥爷怎么办?毁掉这里他不就也完了?他出来了吗?”   胖子没等我爹他们说话,就先说:“都什么时候了,张墓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啊,要我说那老爷子死在地下是活该,让他守着八宝玲珑去死吧。”   “这么做的话,不是等同于杀人?”   我爹在里面嚷嚷了一句:“吵什么吵,他秦南道自有本事出来,你担心他?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烧了毛僵尸肉身可不是件小事情,他秦南道在墓里的时候,你还没生出来呢。”   话音说完,二叔就直接把火把扔了进去,冉冉大火顺势而起,日本人留在这里多年的燃油还是没有折损功效,我爹和二叔从里面赶紧出来,对我说:“墓子,发电机一炸就可以把这里埋住,不想给勇先王和日本兵做陪葬的,就赶紧离开。”   此时的胖子也已经退出了机舱外面,我爹拉着我,同二叔一起也飞快的从机舱里出来,一直到了研究所外面的空地上,才停了下来。   几分钟之后,发电机燃烧爆炸,在地底发出了闷响,随即地面便塌陷了一截下去,飞机残骸同底部的八宝玲珑楼彻底埋没了。   那座战国将军墓葬也随之永远让封在了地底,连同的还有那段日军在华的探险寻宝历史,也一同进入了地底幽幽的埋灭中。   我第一时间还是问了阿光,他是守在第一层的,如果有什么人进入出去都是要经过这里的,“阿光,在我们之前,有谁出去过吗?”   阿光对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没反应过来,从我慌忙跑出来,到上面的空地上,还有一个类似于怪物的吴家人在此,阿光呆了一样,想了半天才回答我,“没,没,好像没有谁出去吧?”   “没有看见一个老爷子手里抱着一个八方盒出去?”胖子问道。   阿光摇头,胖子就叫道:“哎,这就叫因果报应,他一定没出来。”   秦南道没有出来?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我们真的杀人了?以后我该怎么解释给凌天若说?   “那老东西,精明的狠,他踢大成进去当替代品的时候,就知道这东西的厉害,放心,他现在可能早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二叔的声音忽然说道。   “你确定吗?”我再次问道。   “臭小子,你二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二叔回答。   我听见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心说我靠,二叔你还骗我骗的少吗?   二叔接着又朝我说:“放心,算我的,和你们没关系。”   胖子有了疑问,“这老爷子是鬼不成吗?从门出去还能没有影子,难道说这地下还有其他的路能通向外面?”   好像胖子的话说到了什么重要的问题上,我爹及时制止胖子说下去,“你他妈的少哔哔两句。”   突然间我似乎察觉到了这话里间的隐藏,是胖子说的前一句,到底还是这后一句话呢?   吴家人的情况看上去好像不大好,呼吸上有些急促,身体也在不停的抖动,至于怎么处理这人,我爹和二叔应该自有方法,吴家和张家两代人的恩怨,到此不知能不能解开,这个吴家人的身上,是否还有什么其他的秘密?   袁大爷听到地底的动静,也走了出来,看见我们一行人都在空地上,吸着烟朝我们走来,底部的坍塌,让袁氏祖先的坟地也都埋没在了地下,袁大爷守了半辈子这里,这一炸就全部消散了。   “二爷,义爷,你们出来了,进展还算顺利?”袁大爷问。   我爹笑了笑,回答说:“老袁啊,这次恐怕你以后不用守在这了,下面都埋进土里了,就让它过去吧。”   袁大爷看着地上的那个吴家人,有些惊讶地说:“这,这怎么还活着?”   “不说了,以后有机会在聊,先找人来,我们得把他转移出去。”二叔说道。   袁大爷也不在多问,我们稍作了修整,半个多小时后,又一队二叔叫的人上来了,他们将吴家人进行了转移,袁大爷也同我爹他们下了山,幽山上已经没有他在值得留下去的东西了。   幽幽民宿的老田还曾交代过我,袁大爷是他半辈子的好友,一定照顾好他,袁大爷跟我爹他们下山,也算有了个好的去处。   我爹他们没有带我前去,他和二叔不想让别人知道吴家人要去的地方,这种事情,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被公之于总的危险,或许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   而我的身上还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就是我放火烧毁的毛僵尸肉身,它的灰还需要我去将它超度,这是我面前的头等大事。 第290章 一次失败的探险   幽山之行无疑是收获惨淡的,八宝玲珑丢了不说,连秦南道都下落不明了,本来我进入幽山最初衷的目的是来找我爹的,但后来完全变成一次自己的探险。   从幽幽民宿的田老板,到幽山上的袁大爷,从日军次本旅队研究驻扎地,再到吴家人的隐藏,从八宝玲珑楼,再到底下战国将军墓葬,一路的惊喜已经不少,其实也还算的上圆满,只是最后的结果没落的完美。   我爹这趟一共死两个伙计,三层那个被吃掉的,还有让秦南道害死的大成,我思前想后,还是弄不明白秦南道这么做的目的,莫非他还有什么事情是连二叔他们都不知道的?   上山来接他们的人已经离开了,我爹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上清凉山去找一个大师,去清除那毛僵尸的报应。   这也是他甩开我一种冠冕堂皇的理由,说到底,吴家人成了这样,是他们这代人的事情,我也不想去面对这样的一个人,他可能是我的叔叔或者伯伯,到时候我该怎么面对他?   关于这些问题我也是想过的,索性也就自己找了个台阶,去清凉山不和他们一道,吴家的事情我也全部知道了内情,对吴文静姨也能有个交代,相信我爹和二叔会有自己的办法去解决吴家人的问题。   与几位告别,临走时我还特意找到葛英,说明了自己想去找他请教的事情,他爽快答应了下来。   胖子还是和我一道,准备同我一起去清凉山去。   这所日本人留下的研究工事,在我们毁了八宝玲珑楼的入口后,就没有多少的历史价值了,充其量只能算战争遗迹,而且还在深山里,开发个旅游景点都没人会来看。   那些日军侵华的最好罪证也一同在地底埋没,次本旅队用中国人自己的财物去侵略中国,这是可耻的,战国将军墓规模宏大,当中的历史价值应该会很高,那些战国时期的东西也都被埋在了地下,可能它们将永远不见天日,永远埋葬在这片土地里,连同事情的真相一起,没有再出现的机会。   ……   我和胖子在后面边走边晒着太阳,让尸虫咬的毒,还需要阳光去杀灭,天地万物一物克一物,至阴的东西,就需要最阳的东西来克。   阳光普照,为大地带来了生机,除去一切隐晦的残留,这便是太阳。   我爹他们的速度很快,一会连影子都消失了,我手里拿着我爹递给我的地址,上面写着清凉山云想寺苦禅和尚。   我和胖子此刻得以清闲,走在山间的小路上,时间一晃二十天过去,我们在地下足足呆了有二十天左右,就是出来了这么久,眼睛对周围的感光程度依然不明显。   先开始是刺眼,到后来的弱光,适应环境的变化总得有个过程。   不过这些对于我们来说都是经常的事情,眼睛很快就能适应,我和胖子又一次被扔在了路边上。   同样的地方,还是那条老鸦岔公路,我和胖子还得打车返回县城上,这次相比上次,没有了严寒的缠绕,还算舒服一些。   晒着太阳大概等了有半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了一辆货车驶过,一路上我们睡的人仰马翻,直到司机师傅好心将我们放到了南阳县城上。   在县城里找了家还算不错的饭店,胡吃海塞了一顿,又找了个澡堂洗了个舒服,然后一觉才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醒来后,我整个人的状态都精神了不少,回头再想最后在八宝玲珑楼底层发生的事情,蹊跷之处确实很多。   光一个秦南道身上的问题就说不明白,我和胖子之前碰到他,胖子的一番话让他紧张起来,就让我难以置信,我清楚的记得,胖子是句玩笑话,说什么人口普查,把李置生找出来,可为什么秦南道会莫名紧张起来?他不是知道什么或者隐藏了什么吧?   而昨天发生的事情,秦南道他是否真的逃出了八宝玲珑里,他在墓中和二叔说的那个地方,又是哪里?   只有在那个地方,用八宝玲珑才能进去,再用羊脂玉片解开青铜盒封印,吴家人才能获救。   原话是这么说的,但只要仔细想来的话,问题还是很大的,吴家人和秦南道没有半点关系,秦南道八十岁还要不惜代价拿走八宝玲珑,怎么可能是为了救吴家人?他开启青铜盒一定还存在另一种原因。   所有的迹象都表明了是秦南道,而我却对他一无所知,还甚至将爷爷的笔记给他看过,不是我爹提醒我,恐怕我不知道秦南道到底是给我们设了一个什么样的套。   想到这里,我反而觉得二叔的话更有道理,秦南道不会不给自己留后路的,他知道棺材里尸体的变化,肯定早做了打算,我还在这儿替他老人家瞎担心,二叔说的没错,该担心应该是我自己才对。   事情的真相越是接近,往往周围出现的人或事就越让人感到惊讶,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情绪消遣,却好像所有事情都对着你干一样,出乎意料,耐人寻味。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的命运就与它紧紧绑在了一起,可能在多年前的贺兰山长道中,就埋藏了一颗因果的种子。   多想无益,事情总有他的发展,等胖子醒来后,我们二人就直接离开了这里。   因为是小县城,必须到了市里才能有省际班车,我背着毛僵尸的灰,一刻也不想耽搁,毕竟关系着我们运程和报应,我自然不敢怠慢。   清凉山又名五台山,此处是一佛教圣地,向来有着南普陀,北五台得说法。   因为带着一坛罐灰的缘故,一路上我只能坐汽车行进,用了两天的时间才到了清凉山下。   一刻马不停蹄,我和胖子当天夜里就上了山上,寒冬腊月天,清凉山上的清凉果真不是说说而已,而且上山寺庙众多,想要找到我爹写的这云想寺,恐怕还得寻找些时间。   借着月光之下,我和胖子一座一座的寻找名叫云想寺的寺庙。 第291章 异国同梦   云想寺在五台山上的一处小峰上,我和胖子在寒夜中寻找了半宿,冻得够呛,到了云想寺门口时,找到了苦禅大师,一路舟车劳顿,当夜就先睡下了。   五台山又名清凉山,据传说清凉山原本叫五峰山,文殊菩萨当年到此传教,天气异常炎热,文殊菩萨听闻东海有一块“歇龙石”清凉无比,文殊菩萨就去到东海把这块歇龙石带回到了五峰山上,此地就变的凉快了,便更名叫清凉山了,后又修建了清凉寺,清顺治皇帝还传闻在此出家。   懂的人一般都称作清凉山,是佛教修行的圣地,大小寺庙有近百座,历史文化悠久,像我们经常下墓的人来说,都会在这里有供奉的寺庙,云想寺就是我爹常年香火的地方,有了事情自然上山来。   虽说佛教与道教不同,但天下宗教都是一个宗旨,为人为事为心,这点总归没错,佛教作为中国最大的信仰宗教,自然有其强盛之处。   李置生当时也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他为西夏先王李继迁修建的陵寝,用了佛教三界世界来隔绝墓室与外界,李置生的佛法也算高深。   这一点与历史分不开,佛教东汉传入中土,发展于南北朝时期,兴盛于唐,李置生做为一个唐末皇子,对于佛教的信仰自是不用说。   但后来的玄海派中,李置生转向了道教门派,这一舍本的举动,是他一生的转折,。   我和胖子在云想寺第二天还想着让苦禅大师给做法超度,一天等候下来,愣是连个人影都没有现身,问了一圈下来,才知道苦禅大师有事情繁忙,在后殿无法过来。   我心里想,现在的和尚也好,道士也罢,想见一面还真是困难,在火云山的时候普愿道长也是这么说的,我知道不过是他们的说辞罢了,既然你没空来见我,那我就去见你,反正是我有事相求,理当如此。   顾不得他人的阻拦,我和胖子纷纷火火的带着那坛灰寻到了后殿去,一天的等候实在是无聊,再不快解决事情的话,真的能憋出病来,这寺庙清净之地不比平处,像我和胖子这种事物缠身的人,久呆不住。   苦禅大师人在后殿,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我和胖子二人直接闯了进去,这说是忙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后殿之中,是一所侧立小殿,是平时打坐念经的地方,我们开门进去后,就看见了苦禅大师,殿内还有其余的五人,一看就也是找苦禅大师办事情的。   如此一来,苦禅大师是真的有事情忙,并不是推脱我们,我和胖子就显得尴尬了,苦禅大师见是我,一脸慈祥的微笑露出,朝我走来,“是张施主家儿子吧,失礼失礼。”   同时殿中其余几人也都看向了我,我不自然的笑笑,不知该怎么回答,胖子帮我救场,说道:“大师,既然你有事忙,我们就再等等。”   苦禅大师一看就是高深之人,给人的感觉是一身正气,他把手一摆,“来都来了,哪有让客人在回去的道理,进来稍坐等候。”   我此时是进也不对,不进也不对,不进去就是驳了苦禅大师的面子,这么多人在后面看着呢,进去岂不是自讨没趣,权衡利弊下,我选择了后者,毕竟使我们自己要闯进来的。   进殿之后,我和胖子在殿中随便找了两处坐垫,坐在了后面,苦禅大师继续走向前边的那几人。   以我的性格,对他们说的事情肯定是好奇的,我拉着胖子慢慢靠近了些,去听他们的说话内容。   “大师,有什么方法能破解的吗?”其中一人个穿着夹克上衣的年轻人问道。   苦禅大师手拿一个似白玉一般的玉器碗,看了又看,然后放到了桌上,用一块黑色的方巾盖住,回头对那几人笑着说:“你们接着说吧。”   我观察到那五个人,看起来不像是一伙的,其中刚才那个问话的年轻人,和一个五六十岁有些秃发的人是一伙的,应该是父子,还有的三个人,是一对中年夫妻,也是大概五十岁左右的样子,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像是他们的女儿。   五人来到这里的原因,肯定就是为了那个苦禅大师手中的玉碗。   我侧耳聆听,把他们后来的说的事情,基本把前因后果了解了一番,他们都是为了这一件玉器碗而来的,不听不知道,听后才得知,这是一个异国同梦的故事,在我看来,作祟的就是这件玉器。   故事的起因都是源自于这个玉器碗,这玉碗名叫白潭碧波,是一件宋朝时期的器物,因玉质地纯白,整个玉碗制作精美,外有二龙盘踞于身,在光照之下,白色的玉碗会变成碧绿色的质地,是件非常难得的宝物。   这两家人分别都是这件器物的前后收藏者,那对父子是从意大利回来的,是现在玉碗的收藏者,也是应他们的二人的要求,这对中年夫妇和他们的女儿也才会前来,为的就是这件器物。   中年夫妇得到玉碗的时候,心里是非常喜爱的,但每天在家中却都有怪事发生,不是茶几上的水杯突然掉在地上,就是花盆摔倒,反正家里的东西就总是莫名其妙的无故掉在地上,并且每到晚上还常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梦困扰,像是什么片段,又很模糊,刚开始还没发现,后来搞得夜不能寐,精神不振后,中年女人发现了问题,觉得家里是不是进来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找人驱了几次都没有作用,中年夫妇二人开始变得忧心惶惶起来,甚至都害怕晚上睡觉,夫妇二人还想到过卖了房子。   一次偶然的经历,让他们知道了问题的所在,夫妇二人的一个朋友说想给玉碗做一个鉴定,看是什么材料能变光换色,就把玉碗带走了两天,去做分析扫描,巧的是,就在那两天里,家里乱掉东西的现象停止了,晚上睡觉也没有困扰的梦境缠身,整个人睡起来精神抖擞了不少。 第292章 解不尽的恩怨   等到玉碗归还回来后,这样的事情又开始发生了,夫妇二人认定是这玉碗上的器魂作祟,认为这件物品他们镇不住,决心要出手了它,这个时候,正巧秃发男人的儿子回国做生意,得到了玉碗要出手的消息,便一路赶来了。   秃发男子的儿子在夫妇二人家中,一眼便相对了这白潭碧波,当即就交易到手了,白潭碧波后来被直接带到了意大利,到了秃发男人的手中。   夫妇二人将白潭碧波出手后,觉得事情也就过去了,但不想家里的东西是不掉了,二人的梦也不做了,却各自大病了一场,直到半年后痊愈,才恢复到了以前的生活,夫妻二人也是受罪不少,不过,那白潭碧波也算是出手了,以后不会再有困扰了。   白潭碧波一路辗转到了意大利,秃发男人一开始也是对这东西爱不释手,一辈子都没见到过这种极品玉器,秃发男人的儿子把东西送给父亲后,就回了国,留秃发男人一人在意大利。   时间一长,白潭碧波在秃发男人这也发现了不对,自己家中的东西也总是自己翻倒,而且在晚上,他也做着同样的梦,总在一个地方被困扰,无法走出,与之前的夫妇二人是一样的情况,开始秃发男人以为自己年纪大了,精神不好,吃了许多药,看了很多医生也没有好转,他也一度以为自己是中邪了,怎奈在意大利找不到驱邪的人。   秃发男人惶惶不可终日,这么下去,迟早一天会死在这里,秃发男人赶紧联系了他儿子,将他带回国来找高人看看,秃发男人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神奇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秃发男人回过后,还没有找高人去看,自己竟慢慢好了起来,也不知是各种缘故,既然好了的话,也就不用再看大师了,索性就又回了意大利。   回去之后,秃发男人没两天功夫,就又开始做梦,困在一处叫不上名字的地方,精神又衰弱了,这事奇怪的很,谁都没有往玉碗身上想,就这样,秃发男人第二次返回了国内,几次三番折腾,要说也只能是钱多的问题,说到底,还不是出在钱上?   秃发男人这次同上次一样,回来后精神状态又变好了,这时秃发男人觉得是外国的环境对自己不好,于是回到了国内定居,就在他老家。   眼看一天天的身体精神变好了,秃发男人就想起了自己放在意大利的宝贝,人到了中老年最大的毛病就是三个字,舍不得。   儿子为了让父亲开心,就把意大利放着的东西全部搬回了国内,果然不出所料,秃发男子夜晚又开始做梦了,家里的东西就像是有人推一样,亲眼看着椅子,自己就能倒在地上,这次秃发男人更加严重了,还经常说胡话。   最终发现问题的,还是他的儿子,觉得几次都是因为离开了这些从意大利收藏的古董中,变得好了些的。   然后就请了个道长前来看了一眼,马上就弄清楚了事情的缘由,是玉碗白潭碧波的器魂在作怪。   一切的原因还是得怪那夫妇二人,他俩知道白潭碧波器魂作祟,却没有告知就卖给秃发男人的二人,是极不负责任的行为,用现在的话来说,这就是无良商家!   反正临走的时候告诉说,器魂中的东西,长久下来已经快附在秃发男人身上了,不能强行除掉,否则会伤到秃发男人的身体,解铃还须系铃人,必须解了器魂的怨气,才能消散,长久下去的话,秃发男人的性命不保,道长又给了两颗辟邪丹,一颗能保一周无恙,半月之后解除不了,金仙难救,同时道长自称自己能力不够,给指了条明路,让秃发男人儿子带着他上清凉山来寻法子。   秃发男人的儿子先是找到了那对夫妇,夫妇二人听了此事惭愧至极,知道是自己的问题,愿意同他们一起,上清凉山来,帮秃发男人解决问题。   正是这样,才有了我现在看到的景象。   他们五人都在云想寺的后殿出现,苦禅大师为他们去解开这一器魂带来的困扰。   我看上去那个秃发男人并不像是被邪灵附体的样子,要不是听闻了这样的事情,秃发男人看上去就同常人一样,谁能知道他半月之后命不久矣,那道长给的药的确有些功效。   苦禅大师用一块黑布盖住白玉碗后,手持阿弥陀佛,念诵不知是什么经咒,苦禅大师用了两分钟时间入定,后殿中的几人都在看着苦禅大师,没有一人说话。   佛法虽不通道法,但其宗旨是相同的,都是为了化解怨气,平息内愤,苦禅大师一看就是常年驱邪之人,所用方法手段都很娴熟,器魂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玉碗上的黑布凌空而起,苦禅大师似乎是在同玉碗中的器魂做着沟通,他面色镇静,面含微笑,大有一副处世不惊的泰然气风。   突然间整个后殿的气温都降下了几度,苦禅大师用手在空中洒出了一种白色的粉尘,后殿之中似乎变得通灵了一般,地上散落的打坐坐垫乱动了起来,殿顶山挂着的旗也凌乱飘动,场面就像他们之前说的场景。   我然后在玉碗放置的桌面上,看见出现了一个阴冷发寒的鬼,这就是白潭碧波的器魂,一个充满怨气的鬼灵。   顿时在场的几人都惊呆了,平常人等实则难以相信这世上有鬼的事情,更别说见到真正的鬼了,他们都被吓的不轻,甚至摔倒了地上,年老一点的还好,年轻一点的大叫了起来。   苦禅大师这么做的用意我已基本明确,他是想把白潭碧波中的器魂招出来,与秃发男人和夫妇二人化解之间的矛盾。   正所谓冤家易结不易解,宁拆一幢庙不毁一桩婚,世间的恩恩怨怨归其本由还是人的问题,如果之间能少一些的摩擦碰撞,互相理解,就不会有这么多解不尽的恩怨。 第293章 解除   想彻底解除鬼的怨气,直蛮强干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鬼同人一样,都是有着自己的思维的,只是存在于世间的方式不同,驱除鬼从本质上来说,还是为其达到生前没有达到的目的,解开心中的结,让他了无牵挂,自然便去投胎了。   苦禅大师所用之法,乃是上上之策,器中有魂,因是有冤而附。   一个阴寒的鬼灵出现在众人面前,惊愕不已,它是一个女性,却不同平常看到的鬼那般恐怖,而是同人一样,只是身形飘零,阴气发寒,看不出她的真正面貌,虚无缥缈。   前面的五人都退后倒在了地上,苦禅大师就说道:“这就是玉碗之中的器魂,也是一个苦命之人,你们不用惊慌,我已用经咒将其镇住,大可放心。”   “大,大师,接下来我们该怎,怎么办?”秃发男人的儿子颤抖的问。   苦禅大师笑道:“解其怨,化其气,驱其身,就是我们该做的。”   相信这番话前面的那个五个人中,没一个能懂的,几人看着苦禅大师说不出话来。   “器魂已将其愿同我说了,只要你们帮她完成,自然不会再纠缠,你们可愿?”苦禅大师问道。   几人异口同声,抢着回答,我和胖子早后面看着,见此情景不由的想笑,这可真是见了鬼的反应。   苦禅大师从中转话说:“她生前遭受到了北宋王朝灭亡,丈夫逃命去了南方,说是要回来接她,从此杳无音信,她直到死都没能等来接她回去的人,所以她有一个要求,就是把她的尸身带到南方去安葬。”   几人拼命点头,苦禅大师又说:“还有一个要求,这件器物是她生前最爱之物,要将其为她供奉一年时间,直到她转世投胎。”   秃发男人的儿子一口回答:“没问题大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照我看来,就算是说让把白潭碧波都给陪葬了,秃发男人也会毫不犹豫给答应了。   苦禅大师的做法非常明智,既让双方互相见面,又在中间进行传话,减少几人对于鬼的恐惧。   所有事情都一口答应,苦禅大师做法又将白潭碧波上凌空的黑布压了下去,器魂回到了玉碗中。   苦禅大师回头对几位说:“几位施主,这器魂的心愿我已明确,明日你们就下山去,按我说的地方,将尸骨埋到南方净土之地,这白潭碧波就先留在寺中,需用法超度,你们将尸骨转移后,带一把坟地土回来,一年之后就可以将白潭碧波取走。”   几人听闻连忙答应,拜谢苦禅大师搭救之恩。   苦禅大师笑着嘱咐几位,说:“为人为事,记得心存善念,切勿有投机取巧之心,一切皆是因缘,白潭碧波流传到你们几位手中,注定有此一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听此,几位更加心存感激,以后他们心里想做坏事都不可能了,感化世人,佛法无边,这是佛给人的启示。   世间上没有化解不了的恩怨,有因必有果,万物之间无不有这样的联系。   解决完他们几人的事情,就出了后殿,在寺中休息,苦禅大师向我和胖子走来,经过刚才的事情,我对于苦禅大师心里的敬仰又多了几分。   苦禅大师的脸上总是保持着微笑,笑看一切,心中有佛,真正的高人也。   我和胖子朝大师作礼行拜以示尊敬,苦禅大师说:“今天天色以晚,张施主的事情,老僧已经知道,明日是个开光驱邪的黄道吉日,可以做法镇邪。”   我点头,“大师今日也劳累了,就先早早歇息。”   苦禅大师没有久留我们,我和胖子也自知行事有些鲁莽,就回房休息了,苦禅大师对于白潭碧波还需要做进一步处理。   一夜无话,到云想寺第三天,上午明媚,日头高照,看却是一个黄道吉日。   苦禅大师在大殿之中叫我们前往,今日便可为我将那罐坛中的毛僵尸灰进行超度。   那装有毛僵尸的罐坛,一早就被放到了大殿之上,在佛祖像的面前,又围了众多的僧侣,他们席地而坐,把中间的位置空出来等我到来。   横有八行,竖有八行,一共六十四人,今日上午还特地关了寺门闭客,专门驱法辟邪,为我清除身上的不净之气,虽然现在还没有得到报应,不过这种事情越早解决就越好。   当中做法的过程就不一一细说,有些东西还是意会就好,言传意思往往会变得曲解。   过程大概分为三个阶段,一驱二解三生,就像一场戏一样,最后把装有毛僵尸灰的罐坛放在了大殿佛祖像的脚下,让佛祖镇压驱解,并用黄纸包了许多层,大大小小贴了有十几张红字符。   在放置罐坛的地方,还有许多类似于这样的东西,它们大多也都是邪物,放在这里让佛祖净化去除邪气。   用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才进行完了所有环节,事后苦禅大师交代我说:“张施主,这罐没邪物已成气候,要想完全把这东西去除干净,得有一个长久的准备,起码二十三年,前十年中,你每半年就得来上三天高香,十年以后,也得每年来上三天高香,直到罐坛上面的红字全部消失才行。”   我非常认真的听苦禅大师的交代,今后二十三年的时间,我这半辈子还没过完,后半辈子的事情就已经交了出来。   胖子一直在殿外等待,见法事完毕,着急问我是什么结果,有没有影响到其他的东西,毕竟我烧毛僵尸救人也有胖子的份,并且胖子最担心的,其实还是我以后下地还有没有影响。   我把事情都说了一遍,胖子一听笑着说:“哎,张墓,你小子走着大运了,两个两千多年的毛僵尸,就这么点福报,该回去每天烧高香才是。”   我没与胖子瞎贫,待云想寺的事情全部完成后,当天傍晚就返回了太原,清凉山距太原从高速走,不过三个小时时间,我这么着急回去,是因为我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第294章 早年手记   幽山事情的彻底结束,历时约有一个多月,下半年来我就一直没有安生过,从玄海派观潮一事中,收到我爹的信息,之后又用了半月才寻到了幽山的踪迹,又在八宝玲珑楼中的二十多天,这一来一往就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   再次回到太原已是腊月时节,马上就要过年了,手头上不管是做完的还是没有做完的,都得先在一边,中国人的传统节日春节,是千古流传下来的礼典。   尤其像我这样的,才更应该冲冲喜不是?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便哪里也都没有去,老老实实的留在家里过了个年,胖子也回了老家去陪老妈过年。   我爹对于在幽山底发生的事情一个字没提,闹不清他是故意避开还是又在玩什么深沉,一切事情待到年后再说。   本该是一片祥和,欢度春节的气象,我却心事重重,幽山的事情一直困扰在我心上,秦南道的异常举动,让我所掌握的信息变得苍白无力,孰对孰错,各有道理。   四十多年前的贺兰山长道下,到底发生了什么,爷爷会不会留下些不同的线索,当时的情况还是会像秦南道的资料那样呢?   带着这些问题,在大年初五的这天,我以借口拜年的方式,回了家里老宅去看望奶奶,顺道住上几天,在老宅里找些可能有用的资料。   宅子打扫的还是一尘如洗,我爹作为家中老大,接替了家里大部分的门面,所以一到过节就宾客盈门,络绎不绝,就是过年也赶不回老人家身边,好在二婶一家陪奶奶过年,吴家的侄女也在初二就到了,不来不知道,这里还真是热闹,大小人加起来足足有十几口人。   我特别注意到今年宅门上的春联贴的别有特色,“安宅立命一道天命不寻常,修身磨砺一入盗门闯四方。”横批为“祖师爷保佑。”   不用说也知道,这是隔壁那杨老头给题的诗,按说他也是生不逢时,本想一心去考功名,生在战争年代,无奈学术荒废,没有地方去考,战后新中国成立,直到改革开放才恢复,杨老头之后也去参加了几次,都无奈没有考上,一来是年纪大了,二来是因为新学与旧学的差别。   一来二去之下,杨老头就成了我们隔壁的邻居,他心里也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后来我爹就直接交了底,杨老头也看的开,成了我们家的常客,没事就闲来串门。   家中所有人差不多都就位,没过了一会就开饭了,二十口人坐了两大桌子,好不热闹,长辈们关心的无疑还是儿孙的问题,闲话家常,总归是那么几样。   吃完饭后,我找奶奶要了后院的钥匙,借口说去看老宅,找找童年的记忆。   后边的院子原来都是我爷爷那会招人下地住的地方,时间一长没人居住都荒废在了后面,不过当年在这里,留下了不少当时有用的东西,都被封锁在这。   我的目的其实还是想在这些地方,寻找出一些我爷爷留下过的东西,所有的光听秦南道一人去说,有些难以判断。   后宅与前院只有一门之隔,确是天壤之别,后面颓败不堪,自从爷爷不再招人下地之后,这里就一直没人住过,后面房间有几十间,奶奶懒得再去每天收拾就荒了下去。   我知道后院的一些屋子里可能还有其他东西,就为此而来,看能否找得到一些有用的,那前面的一大家子我实在是应付不来。   屋子大多都是碰锁,我从头间开始,一间间扒在窗户上看着,里面大多空空如也,除了一个土炕加几张桌子外,就是满屋子的尘土,看了大半下来,没有一点有用的发现,连个多余的物件都没看见。   我自知可能真的没有什么,要返回离开时,在一个边上的房间,看见门上的一把锁,这引起了我的注意,只此一间,别无其他,这间在最里边,我十分好奇,为何要上锁呢?   我走了过去,拨弄了下那把生锈老旧的铁锁,看样子有十几年没开过了。   这间屋子在最里面的的一间,没有窗户,我透过了门缝朝里面看着,漆黑一片,这让我的好奇心更加凝重了,这么多年我怎么一直没有发现,还有这样的地方?   我看了眼四下周围,后院平时也不会有什么人会来,我在地上找了一个大点的石头,就把那铁锁直接砸开了,几十年的时间,那把锁早就已经实存名亡了,轻轻一下成了两半。   推开门后,是一股霉土的味道,应该很多年没人进来了,借着从门里进去的亮,当中地面上摆放着几个老式的木箱子,这间屋子一看就不是给人住的,里边没有床,看起来像个仓库之类,大多东西都空了,就剩下了两口挂满蜘蛛网的箱子。   我将箱子上的灰吹了吹,一把将箱子打开了,箱子是木头做的,里面的木材看上去没有一点问题,这是一口红木箱,制作精良,密封性很好,外面成了那副模样,里面的东西却还是没有问题,我看到箱子放着的都是一些老旧物件,看起来像是我爹他们那会用下的东西,老旧的牡丹花铁盒,木头玩具,小人书等等。   我又打开了另一个箱子,里面的东西更是琳琅满目,这个箱子里的东西看起来是我爷爷的东西,毛笔,字画,文房四宝,都是以前用过的,连书页都是倒着翻的。   我在底下翻了翻,随便拿起了一本看,别说还找找到了些看似有用的东西,爷爷以前写过的字,还有一些出入账的记录,我又在底下找到了一本爷爷早以前记录的手记,从字迹上来看,一眼能认出这是爷爷年轻的时候写的,字的力度和沉稳度还不够,在看后边的字,明显沉稳了许多。   我没有在这多做停留,拿上手记和一些爷爷写过的字,离开了,把门就那么像样的关了起来,把后院的锁一锁,可以说做的天衣无缝。   爷爷早年记录的手记和字被我悄然带了出来,我总觉得我们家里还有更大的秘密隐藏在其中。   (第三册 ,幽底迷楼完)   (第四册 ,终极之局。) 第295章 新的方向   我尽早的从老宅返回,与奶奶和一大家子人告别。   回到太原后,我便直接回了我的家中,从后院里寻找到的爷爷以前手记,不知能否有什么线索,过年的气氛已然全无。   爷爷留给我的笔记还在家中,三份爷爷生前留下的记录现在全部放在了我的面前,之前的笔记我已经了解内容,虽然大部分是秦南道所写,不过也还是留有爷爷的记录,我先翻开了那本从老宅拿出的手记。   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日记本,上面写的是以前的事情记录,是关于爷爷三十岁前刚入行的。   多数写以前怎么怎么艰苦,生活不易,后来入行后,又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当中写着的两件事情引起了我的注意,事情的叙述是这样的。   1952年春,爷爷刚进入盗斗这个行业的第二个春天,那会的他还是一个一无所知的青年,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师傅能教的东西非常有限,下地干活,一半是运气,一半是功夫,这点在爷爷的心里非常清楚。   一次爷爷师傅的一位好友,与他们相坐而谈,这人是一位算命师傅,开始时还正襟危坐,喝了二两猫尿之后,就控制不住自己,什么话都说了出来,要知道在五二年的那个时候,能喝上几杯小酒可是了不得的事情,这也是得益于他们的行当。   算命师傅多说了两句,见爷爷与他人不同,就算了一卦,本来也已经晕晕乎乎了,这一卦给爷爷算下去,当时立马就清醒,算卦师傅仔细盯着爷爷推敲了半天,竟发现爷爷未来的命运无法推测,就是所说的断卦了,测不出以后的命运,这种情况算卦先生还是头一次遇见,把酒都给惊醒了。   算卦师傅与爷爷的师傅算的上是老关系了,就把这事情同他讲了,二人一拍即合,都认为爷爷前途不了测,师傅也对爷爷照顾有加。   这是记录的其一件事情,让我觉得有些怪异,算卦师傅的卦是什么意思?有时间我得上火云山问问,断卦了是个什么意思。   第二件事是一次墓里头的险情遭遇,爷爷的记录里,同他下去的两人都折了性命,只有他回来了,事情也是非常让人叫绝。   1956年冬天,也就是之前算卦师傅那事后的第四年,四年的时间,爷爷已初入佳境,本事学到了不少,大小墓下去都是一把手了,这师傅的培养和爷爷的努力分不开,一切全都是因为算卦师傅那一句话。   当时他们三人进去主墓室后,爷爷就发现了当中的不对,墓室是一个双生室,地下是布置好的机关,二者是相对应的,只要一个步子踩错,就会触动机关,双生室是两个墓室成相反的结构,另一个墓室的布置是与这边的相反。   爷爷带头,因墓室结构与众不同,三人商量只取一面的,另一面必须放弃,一招不慎就可能会丧命于此。   进入一半后,爷爷才发现了墓中还有邪术存在,两个墓室被做成了困魂局,魂一旦入内,就无法摆脱出去。   爷爷当时自知情况不好,并没有把困魂局的事情说出来,他装作无事一样带着两个师兄弟到了棺椁边,开棺取物,所有的事情都在按计划进行,似乎并没有爷爷想的那么糟糕,他们的过程很顺利,棺内财物也都取了出来。   按照说好的约定,几人不去另一面的棺椁处,就此离开,一切都太平静了,困魂局的难处不会这么轻易让他们离去。   在原路返回的途中,他们从出口出去,竟然到了双生墓室的另一面去,爷爷知道,困魂局起作用了,恐怕他们再从这里出去,还会是另一面的墓室,魂让困在此处,眼前看到的事物都不是真的,要想离开,恐怕得破了这局才行。   但那二人的变化让爷爷措手不及,他们二人像是被摄魂了般,竟不由自主的走向了另一处的棺椁,二人踩动了地面上布置的机关,墓室里释放出了毒气。   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情,让爷爷没有想到,他后悔没有将困魂局的事情说给二人听,现在中招,为时已晚,爷爷想把二人拉回来,不曾想却一把拉了个空,人影确在眼前,却触碰不到,爷爷当时不知道是谁中了困魂局,只知自己和这二人已不同了。   说时迟那时快,爷爷趁着自己意识清晰,先行跑了路。   下墓就是这样,你永远想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大难临头各自飞,要不说一起搭伙下墓的,必须是一起长大的亲兄弟才可,危难时刻,除非过硬的亲兄弟,否则谁还会去管你。   同一师傅的师兄弟显然还到这一交情,爷爷自己从出口出去到了双生墓室另一边,看着对面的师兄弟二人眼球已经翻白,心知救下来的希望不大,而自己免受于难是因为什么?   困魂局难道困不住自己的魂吗?爷爷有了这个想法后,就开始尝试起来,如果墓室是双生的话,自己进来的出口是从另一面过来的,那么眼前对面的的出口很有可能就是真的出口。   一切多余的事情都不多想,爷爷到了对面的墓室里,看着被摄魂中了毒气的二人,救出去的意义已经不大,爷爷不能为了他们二人再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这个困魂局本身就不像是为了爷爷而设计的,对他一点用处都没有起到,他一路直接从对面墓室的入口到了墓道,找到了进来打的盗洞,安全离开了这里。   这个故事的记录也让我感到有些怪异,困魂局我是知道的,就算身上有辟邪之物,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不受侵扰,被摄魂之人,意识就会被剥夺,身体不受控制。   爷爷对此居然有免疫的效果,困魂局能免疫的,只能是没有魂的,我不敢再想下去,强行给自己解释说,爷爷定是有什么秘籍。   世界万物中,就是低等的猪狗生物都是有魂的,乃至于世间的每一物,无论花花草草,这无魂一说,又该如何解释。 第296章 追查   手记的记录中,当属这两件事情最为特殊,我思来想去,这绝不是一个单纯的事件,可能与爷爷的秘密,有着某种联系。   就在我无法解释这两件事的同时,又有一个我看不明白的现象,爷爷留给我的笔记,字,还有手记三样东西,竟然出现了三种字体。   能直观上看出来的,是在老宅里拿回的那两样东西,这二者有异曲同工之妙,是早年和中年的字迹,让我疑惑的反而是那笔记上的字迹。   因为笔记的内容里有一部分是秦南道的笔迹,我特意找了几处爷爷的笔迹来做对比,问题果然就出现了,笔记上的字迹与那两样完全对不上,这不是一个人的字,就算是年老之后的变化,字也不会成了这样。   就如同楷书和行书间的差别,试问一个人写了一辈子的行书,能一下就变成楷书?爷爷又不是一个书法家,他字里行间所留下的笔迹,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去除的。   我看完了这眼前发现的新信息,不由得是一身凉汗了,我细思极恐,不敢再把事情肆意推想出来。   现实和理论中的差距,还是存在某种意义上的不科学,眼见的才为实。   我放下了这些东西,思绪困扰,心中也是忧心忡忡,出门换了个心情,想着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关于爷爷的笔记不同事情,相信除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至于该怎么了解和追查,我忽然间就想到了一个人。   爷爷后来字迹上的变化是在贺兰山那次回来之后的,恐怕这世界上也只有与爷爷同去的秦南道知道答案了。   ……   这年是再无心情去过了,我联系胖子,胖子说他要正月十五后才能回来。   我去找了凌天若,她是秦南道的外孙女,她肯定比我更了解她姥爷。   还没过完年,我就联系了她,凌天若一听是我也感到很是惊讶,还声声调侃我说忘了她什么什么的,我哪还有那个心情,就约她见面当面详谈了。   地点还是定在“红花易茶阁。”凌天若的地盘上,几个月的时间没见凌天若,她仿佛又变得漂亮了,不像我为了各种事情奔波,愁丝一缕已上了白头,要不说女人就是好,无忧无虑的女人最好命。   见面相互打了招呼,还是在凌天若那间长期的包厢“兰亭”里,与我前头来的时候没什么变化。   凌天若问我说:“张墓,这两个月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从山东回来就消失了人影,不会又是去哪干了一票大的吧?”凌天若几次下来,与我也是八分熟了,说话也不再多客套。   我心想着,秦南道与凌天若是一家人,秦南道所做的事情,凌天若会不会也参与了其中,我不能直接把底交出去,得先试探一下。   我笑了笑说:“是啊,出去了一圈,好久不见了,最近在忙些什么?”   “没什么可忙的,还不是红花会里的那些事,对了,你知道吗,夏国秘术卷轴的发现,对那一段夏国遗失的历史有重要作用。”   “夏国历史还有缺漏的部分?”我追问。   凌天若解释说:“只要是历史中事情,多少都会缺漏的,夏国卷轴把一部分空缺填补了上。”   我说道:“天若,你姥爷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健硕?”   凌天若疑问着说:“你怎么突然问起我姥爷,我也好久没见他了,说是去外面旅游去了,大过年的也都没有回家。”   “旅游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对啊,怎么了张墓,看你样子,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连连说:“没有没有,只是老人家出去得注意安全啊。”   看来秦南道幽山之后,没有回家,他带着八宝玲珑去了他说的那个地方,可那个地方又什么地方?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现在才真正的感觉到,这么多年来红花会一直是秦南道的眼线,他利用这一便利,掌观着全局,也在暗中盯着我们张家和吴家,他究竟有何秘密呢。   凌天若又说:“行了张墓,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大概已经有了底,秦南道的事情,凌天若可能真的了解的不多,说不好听的,就是利用关系。   “你了解多少你的姥爷,你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我忽然转变了说话的语气,为了凸显出问题的严重性。   “我姥爷怎么了?他发什么事情吗?”凌天若的回答非常中肯,她不敢说对秦南道的了解,只是不知我这么问的用意。   其实她同我一样,一个晚辈对上两辈人是无法做到随意猜解的,毕竟是自己家中的人,谁都不能想象会有另一面的存在,这才是这么多年问题的淤积,源自于无法了解。   “你先听我说,别着急,有些事情,可能你也无法相信,但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我耐心的和凌天若解释说。   “那你说,我姥爷他怎么了?”   “这么多年,你就没发现秦姥爷他的不对之处,像是什么事情瞒着你,或者他做的事情让你不理解的,红花会的设立真的有这么简单?”我反问这凌天若。   “张墓,你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凌天若说着。   “我觉得当年贺兰山的事情,与你给我的资料中有出入,一定有些重要的环节被抹掉了。”   “所以你在怀疑是我姥爷?”   “不止于此,你知道我们这次出去遇见了谁吗?”   凌天若的表情有些怪异的问:“不会是我姥爷吧?”   我轻微点了点头,气氛一度沉默了下来,凌天若没想到会是这样,她姥爷在心中的人设似乎崩塌了。   她又极力为秦南道辩解,“那,那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他这些年一直在监视着我们家和吴家的举动,又说明什么,他把当年的事情改变又说明什么,还有他至今未归,还用再多说什么吗?”   凌天若呆了,她呆坐在椅子上,回想起以前做过的事情,她还是不愿相信,仅凭我的一面之词,是不足以去证明秦南道的问题,需要的是把我所说的追查出证据。 第297章 重新定义   凌天若对我说的话将信将疑,她还是不能相信自己多年的姥爷会像我说的这样,将阴暗隐藏的这么深。   别说是她,就是我在八宝玲珑楼碰见秦南道的时候,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一个最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了底下,留下的除了是惊奇外,更多的是让人不解的深思。   凌天若瞪大眼问我,“张墓,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凌天若,用眼神告诉了她答案,我不是在开玩笑。   凌天若见我神色凝重,回道:“张墓,那按你所说的话,你想知道什么?”   现在的聊天才正式步入正轨,凌天若终于相信了我的话,我开始把心中的疑问一件件向凌天若说出。   红花会的消息灵通还是厉害的,凌天若管理了多年红花会,知道的事情肯定比我多,有红花会的帮助,应该会省事一些。   “天若,秦姥爷他平时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嗜好?”我问了一句。   凌天若想了想,“姥爷平时是个非常讲究的人,生活很有规律,没听说过有什么特殊的不同。”   “你有他平时写过的字吗?”   凌天若去办公桌上翻了翻,给我找出来几张秦南道写过的字,我先装了起来,准备回去同笔记上的字迹去做对比。   我同凌天若说:“我觉得你现在真的有必要去重新认识一下局面了,虽说我这么说的话可能有些无厘头,但真的,天若,我想你应该好好想想。”   凌天若若有所思,这世界上最难猜的只怕就是女人的心思,她没有回答我,我则继续说:“记得之前从秘术卷轴上说的那个千年轮回吗?”   凌天若点点头,我接着问她:“你还记得说了什么吗?”   “李置生的千年轮回,从时间上算,现在正是处在变老的时候。”凌天若脱口而出。   她说完这句话,也好像触动到了什么一样,呆在原地。   我想她可能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这才是我正真想让凌天若知道的事情。   凌天若忽然对我说道:“张墓,你是说……”   没让凌天若说出来,我就打断了她,“嘘……”   有的事情,心里知道,远比嘴上说出的强,秘密还是得藏在心里,说出来的那就不叫秘密了,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才能守的住。   我之所以把这消息传递给凌天若,是想着她不会成为事件的参与者,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是秦南道的外孙女,多年来一直在红花会办事,夏国历史是她主要的方向。   说话点到为止,多说无益,我留凌天若一人在“兰亭”包厢里静静思考,自己先行离开,我觉得该说的也已经说了,接下来就看凌天若的觉悟。   我把这次称之为一次“策反”,造化与否全看天意。   ……   我带着秦南道的字迹返回到了住处,想对比笔记上秦南道和纸张上秦南道的字迹,是否有出入。   就同我设想的一样,果然两份出自秦南道的字迹不同了,是巧合还是偶然,爷爷也是这样的情况。   秦南道的字在笔记上显得比较含蓄,而凌天若给我的字迹上却显得有些过于整洁,注重字的形体。   同样也不像是一个人写出来的,我难以想象,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这二人都变了的呢?又或许当中存在着另一种隐情?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我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做着我最擅长的工作,推测和分析,我把整个所有关于贺兰山与秦南道李置生我爷爷,三人的资料全部归纳了一番。   事情就像我所知道的那样,被铺垫的很完美,看起来没有一点纰漏,但我却发现了当中一些不可磨灭的证据,就是一个人的人,字如其人,一个人可能变换容貌,他的字却不可以。   我将当时在贺兰山的事情做了重新定义,从贺兰山出来的几人,在里面经历了什么无从得知,但又一点我可以肯定,他们都变了……   时间就是当你有事情做时,它就会变非常快,几天时间很快过去,年也结束了。   我急忙联系了胖子,他从老家过完年回来了,半个多月不见,还真是每逢佳节胖三斤,胖子又胖了几斤。   胖子见我嘿嘿直笑,这年他过得舒心的紧,幽山底下带出来的上好玉器金银饰物都值不少钱,在年前胖子全部将其出手,捞了不少的一笔。   与胖子相反的是我这个年过的没有一点让我开心的,特别是发现了爷爷和秦南道字迹上的问题后。   胖子见我心中有事,便问:“张墓,又老了一岁还悲伤呢啊?”   胖子的话让我无言以对,“哪跟哪啊,不是这回事。”   “那怎么地?看你这心情似乎情绪不高啊,有心事,是不是有心事?”胖子多少年对我还是了解的。   我想了想,觉得胖子也算这件事的大半个参与者,就把秦南道的事情和我对爷爷的发现同胖子说了。   胖子一听,不由也是一惊,“你们家这情况还真是够复杂的啊,老爷子也没个老爷子的样子,怎么都玩起来了,我说,不会是你爷爷和秦南道想故意找你们后辈没事玩玩吧。”   我直接回答:“你们家老爷子才没事和你们玩呢,爷爷盗了大半辈子墓,还会有玩性?”   我又说道:“现在整件事的关键在秦南道一人身上,他也是唯一一个当年事件中找的到的一人。”   “那找着秦南道不就有了答案了?对了,上次在八宝玲珑楼里,他确定逃出来了?他不是还没回来吗?这老爷子下手可够黑的,大成的命还是他害的。”胖子说的有些情绪激动,替死去的大成鸣不平。   “现在只有从秦南道入口,才能继续下去,胖子,咱们得先知道秦南道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还记得他在八宝玲珑楼里说的吗?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是那个地方?”胖子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那个到底是哪个地方,但那个地方一定有我想知道的答案。” 第298章 历史的证明   春暖花开之际,又是一年来到,还没出正月,气温就回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如此早的能感受到温暖,全得益于人类共同的努力,地球温室效应带来的不仅仅是天气上的问题,而是大自然生物链被破坏的生存问题。   说句杞人忧天的话,这些自然灾害的破坏,会不会有一天会威胁到我们盗墓的行业?   一码归一码,天气的确是变得热了不少,自从年前回来后,二叔就再也没露过面,因为二叔的事情还没有让人知道,在大家的心里,二叔还是死亡的,如果一下子出现在众人面前,非得把一家子人吓出个心脏病来不可,尤其是奶奶,好不容易才平下来的心,估摸着肯定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我把该说也说了,该做的也做了,介入秦南道的事情,接下来就只能看凌天若了。   每天去把铺子的门开了,就在里面睡大觉,胖子偶尔来串个门,讲讲那些无聊的生活琐事,完事后还要回去增一顿饭,日子是数着天过的。   半月之后,凌天若的信息终于来了,她说有事情要告诉我,电话里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有了什么发现,约我在秦南道东山的别墅见面。   正当我犹豫在想凌天若为什么要在那个地方约我见面的时候,胖子就找上了门来,一听说是去大别墅,死皮赖脸非要过去,无奈之下,我和胖子二人一同去了秦南道的家中。   胖子头一次来,见到这里的布置一个劲在赞叹,“张墓,看看人家这,纯进口的大理石,这地砖擦的比我那店里的玻璃都亮,啧啧啧,有钱人就是讲牌面啊,什么时候你也给来一个?”   “你能别把自己当个山炮一样吗,赶明出去,带你下个大的,让你住的比这好十倍。”我朝胖子说着。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都记住了。”   家里的一个人带我们上了二层,在一间书房里,凌天若在等候这我们。   不知道凌天若想明白了事情没有,她见到是我和胖子二人,热情招待了一番,吃喝了半天后,她说正事了,“那本夏国秘术卷轴中的内容,也已经让翻译了出来,是一段被遗失了的夏国历史。”   胖子回问:“就上次海察国里带出来的那个?”   我问凌天若,“上面说了些什么?”   胖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就说:“等等,那卷轴上没说,鬼王的报复怎么才能平息吗?那个十年的报复。”   凌天若摇头,我也顾不得去想那什么鬼王的报复了,毛僵尸的灰我还供奉着呢,不行到时候将两个一起供上,我朝凌天若说:“那是一段什么夏国历史?”   时间追溯回到两千年前,生活在中国西北土地上的,是大夏民族,一个由少数民族聚集形成的国家,知道大夏国赫连勃勃建国,赫连昌时期才达到一时繁荣,当时中国正处于十六国混战时期,各个分封国首领都认为能统一中原,成为新的王。   这一目标对于赫连昌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诱惑,于是他决定入土中原,梦想着成为下一个中国王。   但只要有打仗,就不会没有不死人的,赫连昌一连几战下来,兵力的损失成了他最大的问题,他下令动运了夏国最早秘术。   夏国秘术的起源最早是一种祭祀用来的祭祀术,是西北民族中同祭的神,每年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大夏国人民就会祭祀神,据说这一天是神的生日,他们会杀牛杀羊,祈告上神,让他们今年能有一个好的收成。   正是这祭祀用来的祭祀术,成为了风及一片的巫邪之术。   祭祀术的可怕是连赫连昌都没有想到的,这种秘术可以让死尸起死回生,成为战争的永动机。   初尝威力的赫连昌,更加有了对中原一统的愿望,他想完成祖先没有完成的事情,野心会使一个人变得失去自我。   提到祭祀术就必须要说到一人,他的名字叫巴拓,是大夏国的祭祀巫师,就是他的存在,让赫连昌后来被生擒乃至的死亡。   巴拓,一个性格善良与人为善的祭祀巫师,是由部族推选上来,因为其天资聪颖,思维敏捷,成为祭祀的巫师。   这种祭祀仪式在西北地区有着很重要的地位,祭祀的巫师地位也可想而知,巴拓用秘术实施在人的身上后,竟会让死尸起死回生,简直就是杀戮的机器。   这让赫连昌连连得胜,也逐渐把死尸的队伍扩大了起来,巴拓知道了这种东西厉害的一面后,自然有不好的作用,就是会影响到族人的后代。   这种逆天而进的行为,会使后辈子孙变病儿的几率增大,古代以前的病儿就是我们现在说的天生疾病,像生长缺陷,畸形,还有智商等等影响。   几年的功夫下来,赫连昌的战果显著,征服周边大部分的地区,也让他的性格更加膨胀了起来,因为他的手上有一支不死的军队,我们习惯性的称之为“阴兵”。   试问人那是鬼的对手,阴兵杀戮之处,血流成河,战火狼烟,人当杀人,佛挡杀佛,让人闻风丧胆,当时的孩子在夜晚里哭闹着不睡,只要一提赫连昌要来了,立马就乖乖睡了,更有传闻说母亲常用赫连昌来吓唬自己孩子,竟活生生把孩子吓成了傻子,可以想见其恐怖程度。   强大得益于实力,赫连昌入土中原的计划开始实施,已经一路打到了河西走廊的深处,到达甘肃天水这个地方,便在此修整,养阴兵,赫连昌需要更多的阴兵来完成他的荣耀与梦想。   阴兵的召集是需要将战死士兵的尸体进行秘术祭祀,为了更加便捷,巴拓修建了一个祭祀场,里面放满了死亡士兵的尸体,由巴拓一人全盘进行操作。   开始时,巴拓为了死而复生的勇士感到高兴,后来随着一批批的尸体成堆,巴拓才知道,战争,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人民日渐苦难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第299章 青铜盒的秘密   战争的残酷性远比想象之中的要来的凶猛,中国历史五千年以来,就是一部不断战争和维护统治的历史,特别是在古代,冷兵器相见的战场,对人的伤害是无法用文字来叙述的,是一份可念不可说的悲痛史。   巴拓自知自己做的事情违背了天理,但他却不曾想过,平时祭祀用的祭祀术放在死人身上竟有这样的效果。   几年的时间里,西北部族里的女人和孩子都先后遭受到了召唤阴兵所带来的反噬,不是女人不能生养,就是出生的孩子有问题,严重影响到了以后的子孙。   巴拓知道这是天神对他们的报复,没有免费的交换,取来的一切成果都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巴拓也想过让赫连昌停止下来,用真正的勇士去踏平中原土地,并不是用这样的方法,就算不为自己,也得想想大夏未来的发展。   当时的赫连昌早被胜利的喜悦冲破,天水距离中土只有一步之遥,他一路到秦岭,依靠地势,攻击中土指日可待,赫连昌完全无视巴拓的话,甚至变本加力,不惜屠杀自己的士兵来召唤成为阴兵,这与一开始的初衷背道而驰。   巴拓暗下决心,要救赫连昌,他不能再让事态发展下去。   巴拓想要结束掉这一场战争,既然不能让赫连昌收手,巴拓就想着自己将阴兵结束掉。   赫连昌对这一切毫无所知,他不知道巴拓要将这支阴兵军队结束掉,还在一味去四处征服领地。   巴拓将禁用之术实施了出来,在这些阴兵死尸的身上得出来意想不到的结果,巴拓发现了一个祭祀术背后的秘密,他将阴兵上的巫术祛除后,这些阴兵依然还能继续战斗,只是没有了之前的厉害。   聪明的巴拓马上发现了问题所在,他立刻想到部族所传承的祭祀术,不可能只是用来简单祭祀用的,一定是在流传的过程中,有什么环节丢失了。   巴拓在西北历代的巫师中,也算有想法的一位,他在祛除后巫术后,开始大量翻阅书籍查找祭祀术中留下的东西,巴拓随后又用祭祀术做了各种的实验和分析。   古人的智慧真的是不可想象的,利用有限的东西,能发挥出无穷尽的力量。   巴拓在一年的时间里,对祭祀术有了实质性的了解,这种巫术有着起死回生的能力,巴拓用活着的动物和死去的动物分别实验着,死去的动物活了过来,活着的动物看起来更加健康,大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这边的巴拓有了新的发现,而那边赫连昌因阴兵身上的巫术尽失,变得溃败,开始节节败退。   赫连昌在一次败仗之后,向西北逃亡,在路上他下定决心,回去一定要杀了巴拓祭天。   赫连昌的阴兵部队在受到致命打击后,成为了首要击败的目标,毕竟干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引起人们的愤怒是必然的,听说赫连昌败了向西北逃窜,四下之人全部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追杀赫连昌。   赫连昌一路逃窜,狼狈不堪,他心中对巴拓恨到了极点,下令全族要杀了巴拓这人,只可是赫连昌是等不这一天了,面对一次接一次的追兵,赫连昌让追的一刻不停,人毕竟不是铁,是需要休息的,终于赫连昌在途中被俘虏了。   赫连昌在被俘虏后的当时,就直接被斩杀了,他带着怨恨和未完成的心愿死去了,但他下令杀死巴拓的命令,传回到了都城中。   巴拓的天性善良,与人友善,在散开消息杀死巴拓前,一名巴拓的军中心腹带巴拓先行离开了。   所有的人找不到了巴拓,巴拓隐居在了一处天蓝水清的地方,关于祭祀术的发现,巴拓将其记录到了卷轴之上,后又把巫术进行了封印,将其封入青铜盒之中。   虽然知道了祭祀术中真正的所在,可以将死物变活,活物变长,并且在巴拓的身边也都剩下了祭祀术的影响的活物,像陪伴了巴拓近三十年的狗,二十年不死的鸟,还有那支二十多年的大老鼠。   巴拓自己并没有对自己使用这种术,他觉的自己不能明知天理而逆天而行,巴拓在死前把起死回生的秘术卷轴藏了起来,他甚至想过把自己的发现销毁,以免后世的人利用这些去做不好的事情。   人始终是世俗动物,巴拓最终还是将这两样物件留了下来,一样为青铜盒,封印了巫术,“死生一念,择而复生。”,另一样就是所说的夏国秘术卷轴。   从此以后,夏国轮流交替,西北历史又一次分散,巴拓留下的秘术卷轴成了西北传说,这两样东西全部都下落不明了。   秘术起源一说到此就彻底断了下落,最早的秘术记录就止于此。   两千前对秘术的发现,改变了后世一系的故事,接下来等到青铜盒在次现身的时候已经是唐末了。   我也曾幻想过当年巴拓在面对这两样东西的留存时,心里的纠结,那是肯定是个难以入眠的夜,也许巴拓的意念稍微偏离些的话,后世的种种事情就全部改变了。   没有李置生,没有贺兰山夏国行动,没有秦南道,没有爷爷的事,没有吴家人的报应……   千年前的一举一动,影响深远。   所有的剧本可能早在巴拓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就全部被板上钉钉,命运选择了我们,而我们却没得选择。   凌天若要说的故事才刚刚到了一半,后续还有很多的内容要说与我和胖子,我们二人就像听书一样,细细品味历史中的尘嚣。   我在感叹先人的智慧与命运的同时,也不由自己兴奋了起来,这次真的是要进入故事的核心了,千年前的故事,又是怎样一番。   接下来的故事,青铜盒再次出世,这次被封印的青铜盒带来巨大波折和变故,影响的最直接的人就是李置生,夏国秘术卷轴再也掩盖不住它本有的作用。   夏国西北历史也到此进入了较为统一的局面,一个新的国家西夏国再次把西北的分裂凝聚在一起。 第300章 青铜盒的秘密(二)   青铜盒下落不明,再次出现是在唐昭宗的时期,光化年间,被皇长子李裕从地下挖出。   巴拓之后,青铜盒与夏国秘术卷轴流传世间,青铜盒从墓中出世,当时的李裕预图发动政变,而在唐昭宗时期唐朝已进入膏肓之期,藩镇割据,农民战争分崩离析,李裕想自己当皇帝挽救这一局面。   为了填充军费,李裕采用的方法也是盗墓,从曹操创立摸金校尉一职一来,这种皇家所属的盗墓就成了敛财的一种手段,当然到了必须的时候,这也是一种快速来钱的办法。   说来也是巧合,李裕就在上苍冥冥之中得到了那个封印的青铜盒,在巴拓死后,也不知是怎么流传的,竟到了王公贵室的墓里,或许是生活的缘故,把青铜盒当器物当给了有钱的贵族。   青铜盒中所封印的东西,远比李裕夺权当皇帝厉害的多,甚至可以保住唐末皇权的权利,但是这个李裕是个草包,并不识货,刚出土的青铜盒在李裕看后,只觉得是一个普通的盒子,并不值钱,就直接扔在了地下,当时的李裕为了发动政变,将自己的兄弟还有反对的大臣全部囚禁了起来,李裕随手将青铜盒一扔,改变李置生的东西就到了他的面前。   李置生本名并不叫李置生,原名无法追查,但他肯定是唐昭宗儿子中的一位,不然李裕也不会将其囚禁,李置生无心宫斗,他一心念佛,却无奈被抓至此,李裕将那青铜盒随手扔在地上,机缘巧合下,李置生拾到了此物,他一开始也很好奇,一个沾满泥土的青铜盒器,为何会在这个地方。   李置生打开青铜盒后,上面出现的是两面盖板,一面各写四个字,“死生一念,择而复生。”   李置生也是对这东西好奇不已,在场的几位大臣也是各有所见,有的人说:“这东西一看就开不得,是诅咒。”   在场的人也有较保守的,猜测说:“这东西是李裕来试探咱们的,看是否有人敢打开此物。”   又有人说了,“此物不过就是一个铜盒,没有什么用处,更不是值钱的物件,自然放心去开。”   众人各有说辞,对青铜盒猜测不已,不过大多都是停留嘴上,没人敢去真正的开盒。   青铜盒一时间疑云满布,在场被囚禁的人无一敢出这个头,李置生深信佛门,对世俗权贵不放在眼中,他不在乎朝中这个一派,那个一派的斗争,李置生拿起青铜盒仔细观看了一番。   就一把把青铜盒拿了起来,“死生一念,择而复生。”李置生口里念念有词。   他在青铜盒盖板上犹豫了一会,选择了其中的一个,二话没多说就直接打开了。   李置生当然不知道青铜盒内是什么,他更不会知道里面封印了早年的西北巫术。   打开盒子后的李置生,楞在了原地,没人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除了他,后面的一群人都没来得及看到,盖板就被李置生合住了。   李置生站了起来,身边有人问他里面有什么东西,他默不回答,内心汹涌澎湃,似是看见了什么不该他知道的东西。   任人怎么去问,李置生都不说话,然而青铜盒就地上,这些人都想知道答案却没人敢去动这铜盒子。   攀权弄势当真凶猛如虎,一入仕途,任谁都不想得罪路上的哪一个人,青铜盒不过是李裕随手扔在此处的,可在场的人都不这么想,他们都觉得这是李裕故意设计考验他们,政变一旦发动成功,李裕就有可能是当今圣上,他们一干人虽说立场不合,却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敢做出什么举动来,政场如战场,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恐怕这个世界上只有李置生才知道青铜盒里是什么。   青铜盒的诅咒就此开始了,囚禁在这一起人就像发疯了似得,一个个开始变的怪异了起来,这可能就是最早的变异一说。   半个月的时间,这些人先后就都发了病,他们在名义算的上是第一批变异了的人。   李裕那边的政变还未成功,这头囚禁着的人就都全部成了这幅模样,不人不鬼的,又没过了大半年时间后,李裕的政变以失败而告终了,当了不到一年皇帝的李裕被朱温杀了,要不说李裕这人是个草包呢,就是给你当了皇帝,也不是那个拯救大唐的命。   仅用了一年的时间,李唐王朝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李裕死后,唐昭宗迎回,唐末的政权实际已经到了朱温的手里,灭不灭唐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李置生他们的囚禁,早已被遗忘,外边的人都以为当时囚禁的人都死了,谁又能知道,还有活着的人,只是他们看起来都不像人了。   拓拔思恭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大夏国灭亡后,西北地区分裂成各个部族,唐时,拓拔思恭是夏州的首领,党项族族长,与李置生有过一段交情,拓拔思恭进朝来贺的时候结识的李置生,说不上至交,但也算的上是知己,每年拓拔思恭都去李置生家中做客,吟诗喝酒。   李置生遭受此难后,囚禁的第一个月就让家人都投奔了夏州拓拔思恭,才有了我们在毛乌神殿的铁棺里看到的李置生的家书,写给他的妻子瑜婉。   拓拔思恭知道消息后,便带人星夜兼程直奔长安,想着救出李置生来。   二人再次相逢的时候,李置生遭此大变,拓拔思恭几乎认不出李置生来,此时的长安皇宫内正在更替朝代,一代大唐王朝终于朱温之手。   如不是遭遇到改朝换代这等大事,拓拔思恭岂能这么容易就把李置生从皇宫里带出来?   李置生非人非鬼,成了一种怪异的生物,但他还存有一定的思维,他将如何面对今后的生活?   青铜的诅咒影响了李置生的一辈子,拓拔思恭在救走李置生的同时,又把本属于西北的青铜盒带回到了西北,这次青铜盒重回属地,它又会发生什么? 第301章 起死回生的秘术   青铜盒的历程一直是一个非常令人惊奇的事情,一切的相遇与安排都在上苍的指引之中。   就如同青铜盒这次在机缘下到了李裕的手中一样,他最终能让李置生去打开,说明天意自有安排。   一句老话说的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李置生无需去强求该得到什么,在他的命里,早已注定好了所有。   拓拔思恭在把李置生带到夏州的时候,并没有人知道,为了不让消息走漏,拓拔思恭直接把李置生带到了夏州的一位巫师兰奇的家中。   兰奇是与拓拔思恭一起长大的好友,也是夏州的祭祀巫师,同时还有一手妙手回春的本事,兰奇在第一眼看到的李置生的时候,心中多数也觉得此人没救了。   李置生不堪忍受痛苦,求拓拔思恭给自己一个痛快的,但拓拔思恭这人,生平最重情义,是个豪爽的人,让他去亲手解决掉自己的挚友,绝是万万做不到的。   而兰奇的身份就像是之前的巴拓一样,夏国流传下来的东西,祭祀拜天,是只有巫师才能做的事情,兰奇自然也听说过巴拓的故事,青铜盒与秘术卷轴的事情,兰奇作为巫师,这些都铭记于心。   拓拔思恭带回来的东西,就是当年巴拓所藏了的,兰奇见拓拔思恭心中悲切,心生一计出来,他让拓拔思恭去寻找出当年巴拓留下的秘术卷轴,兴许可以有办法去救这李置生的性命。   拓拔思恭知道方法也不敢太过招摇,李置生的消息是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私自救走朝廷钦犯,是要杀头的大罪。   暗地里,拓拔思恭召集了人马,分散到夏州各地去找这失落的秘术卷轴,谁也不知道这东西现在会在何处,就一则传说而已,真实度无法追寻,为了渺茫的希望,拓拔思恭还是愿意一试。   三个月之后,来人禀报得到消息,说寻到了夏国秘术卷轴的下落,在贺兰山中的一处峭壁之内,上面有“非夏国之主不可入内”的提示,手下人回来禀报拓拔思恭,拓拔思恭二话没说,第二天就前往了,兰奇临走时让拓拔思恭多加小心,这很有可能是个陷阱。   到达贺兰山后,峭壁陡峭,十分难以攀爬,这对身体强壮的西北人来说,并不是难事,很快下面的人就带拓拔思恭到了那个峭壁上的洞中。   事情就像兰奇担心的那样,果然是个陷阱,不过不是峭壁洞中的陷阱,是手下人想要了拓拔思恭的命,他们把拓拔思恭引入此地后,想杀掉拓拔思恭取而代之,当时外面的局势乱做一团,朱温灭唐,群雄争霸,天下有能者得之,正值中国历史上的五代十国,谁都有心思去占据一席之地。   过程不与细说,好在的是拓拔思恭身强力壮,面对手下五人的围杀,硬是把五人都杀了,自己也受了不少的伤,拓拔思恭在洞中搜寻,秘术卷轴还在其中,同时还有一本巴拓留下的《夏地录》,里面写的是夏国之地的地势记录,何处有天险,什么位置有谷,哪里有又戈壁,对西北地理记载的很是清楚,书中所涵盖的排兵布阵,发展经济之法,都是为夏国因地制宜的。   拓拔思恭明白先人留下的宝贵看法,当年的巴拓是想让赫连昌用正当的方式去入土中原,而非用邪门巫术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巴拓的想法没有实现,他阻止不了赫连昌的行为,隐居后,巴拓把这些东西全都记载到了这本《夏地录》上,这是巴拓的心血。   拓拔思恭明白先祖巴拓的良苦用心,一腔热血无以为报,用《夏地录》一书做出一番成绩,无疑是对巴拓在天之灵最好的报答。   秘术卷轴也被寻了回来,拓拔思恭拖着受伤的身体回到了兰奇这里,将得到的秘术卷轴给了兰奇。   兰奇不是一位顶尖出众的巫师,但却是一位非常幸运巫师,他的有生之年能看到巴拓在祭祀术中发现,这卷秘术卷轴堪称绝世之宝。   兰奇当即仔细研究起了卷轴中的内容,拓拔思恭也去疗伤了,只留下兰奇一人,卷轴所记内容越看越让兰奇感到惊奇,在西北之地一直流传的祭祀术竟有这样的作用,起死回生,这是在当时所有皇帝都在追求的,他们梦想着不死,将自己的国家长久治理下去。   兰奇是一位没有野心的人,他把秘术卷轴中所记录的内容告予了拓拔思恭,秘术未尝使用过,不知对成了这副模样的李置生有用没。   拓拔思恭心思缜密,他将事情再三思量,就算秘术没有救了李置生,是他命该绝到此,倘若真的救了李置生,这夏国秘术的作用就得做重新一番考量。   抱着一试的心态,拓拔思恭让兰奇对李置生使用了卷轴上的秘术,拓拔思恭对于这种起死回生的说法并不相信,他觉得世间是不存在于长久的,就像这眼前政局发生的改变,兴盛繁荣时极的大唐李氏,还不是走向了灭亡。   李置生受了诅咒,本身已对生命没了希望,他心中阿弥陀佛,暗求佛祖救他一命,就像佛语中的所说:“不可说,不可说。”有些潜在的事情,早已有了定论,只是不能说出来而已。   秘术卷轴的事情除了他们三人知道外,在无别人,李置生拓拔思恭兰奇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李置生在用了秘术后,身体的状况一天比一天强,那些身体上的突异的部位逐渐回归了正常,一年之后,李置生竟奇迹般站了起来,和常人一样。   李置生非常感激拓拔思恭救了他,拓拔思恭对于李置生的再次重生也是又惊又喜,秘术卷轴上的所说还成为了真实的事情。   看着成为了正常人的李置生,拓拔思恭的心中对另一件事开始担心起来,是那个对长久的疑惑,真的会变的长久吗?李置生就此以后是否会像兰奇所说的那样,为了这点,拓拔思恭再次找到了兰奇…… 第302章 起死回生的秘术(二)   拓拔思恭是个聪明的人,他作为当时夏州的首领,自然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有什么样的后果,秘术的私自使用,是夏国禁止的。   如果真的有记载中的作用,怕是会掀起不小的风波,拓拔思恭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要向兰奇问清楚这秘术卷轴到底是不是真如那样。   兰奇是那种平常的人,没有太大抱负,心思也不重,为人老实,对人友善,他对秘术卷轴的事情并没有太多野心,只是听从拓拔思恭的安排。   拓拔思恭再三向兰奇确认,秘术卷轴上的记载是否真的是那样,兰奇告诉拓拔思恭的答案还是如此,坦诚相告却让拓拔思恭更加心事重重,兰奇一时找不到证明卷轴上秘术的办法,只能等待时间去验证。   得到答案的拓拔思恭,不得不重新做出新的安排,如果李置生的消息走漏出去,对夏国乃至世界都是毁灭性的,颠覆生物平衡,是对人性最大的挑战。   拓拔思恭没想到传说中夏国的秘术真的像传闻一样,就像兰奇说的那样,现在无法证明李置生身上的问题,只有一天天的时间才能得出答案,但基本也八九不离十。   李置生从死亡的边缘上回来,对眼前事物越发的感到珍惜,为了他在夏州与家人相处,拓跋思恭让李置生特意换了名字,改名为李置生,从此这个名字就一直使用,然而李置生对自己身上变故竟一点不知情,他只是以为被医治好了,是他的诚心打动了佛祖,让他活了过来,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   绝不能让第四个人发现,拓跋思恭的心里说着,大概大半年的时间,他每天都在日思夜忧,终于,拓跋思恭有了行动,他最害怕的就是消息被走漏,现在知道这件事情的就是他和兰奇,然而拓跋思恭并没有下杀手,他只是让兰奇再也说不出话来,把他的舌头割去。   拓跋思恭将青铜盒与夏国秘术卷轴全部藏了起来,他要静静的等待时间的答案。   时间过得很快,几十年的时间春去秋来,拓跋思恭的白发上了头,这么多年来,李置生一点都没变,还是那副模样,拓跋思恭眼看着秘术的作用在一点点显现,李置生也是对于自己的变化惊奇不已,按年龄算,李置生与拓跋思恭同岁,年岁在五十岁上下,李置生看起来却还是如三四十岁般,而且十几年都没有生过任何病。   拓跋思恭并没有将答案告诉李置生,而是自己安排身后的事情,他命人做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青铜盒与秘术卷轴,来以假乱真。   后来爷爷在龙雀宫地下陵墓的时候,那就是一个被下了诅咒的青铜盒子,拓跋思恭将这些东西藏到了一个地方,又亲自到了一趟海察国,将真正的夏国秘术卷轴放到了远在千里的之外的海上,并且交代给了海察国王永远不能让这东西现世。   真真假假,两个一模一样的青铜盒和秘术卷轴,直到百年之后,连李置生都无法弄清楚那个是真那个是假,这也是拓跋思恭布置的一个局,为的就是怕李置生以后会对秘术卷轴起心思,拓跋思恭心里很明白,自己的寿命最多还有十几二十年,可李置生有漫长的岁月去发现这些问题。   李置生这么多年送走了身边的一个又一个亲人,妻子走了,两个孩子也在三十多岁的年纪染病死去,自己却还同三十多岁一样,显得意气风发,李置生明白了过来,对拓跋思恭追问。   直到六十四岁那年,拓跋思恭奄奄一息,李置生还是那副模样,任然不老,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拓跋思恭任然闭口不提此事,带着秘密就此离去。   李置生已无法继续在夏州待下去,所有一切随着拓跋思恭的死去变成了迷,李置生需要解答。   在拓跋思恭死后,他的子孙延续他之前的治理,用《夏地录》中的所说,把西北夏州治理的越来越好,后来逐渐独立了出来,就是后来的西夏,李继迁就是拓跋思恭的侄孙,   贺兰山大夏龙雀宫底部陵墓就是李置生为李继迁所修,本以李继迁的手中可能会有夏国秘术卷轴的下落,但却不然,这也是近年李置生出现的最后一次,相信他在消失的那段悠久时光里,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因为拓跋思恭的关系,这个秘密被很好的隐藏了起来,李置生再次的出现,就是在南宋时期,遇见一尘师祖,他从一个佛教徒转变成了一个信道教的人,并且参悟了高深的道术,卜卦算出了海察国的事情,但却没有了后文,可能他发现海察国早已消失。   之后的千年里,李置生没有再出现,直到秦南道带着人马寻找到了遗失的贺兰山龙雀宫,在贺兰山底下的墓中,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卷入进了事件中,吴家的惨剧,秦南道的阴谋,爷爷的变化,这一切又都到了我的手上。   夏国秘术卷轴的秘密,在两千年后,重现于世,为我们了解当年那个隐秘的过程做出了补充。   ……   两千前发生的事情,大概过程就是这样,我和胖子听凌天若讲述的津津有味,不觉似已经入了故事之中。   李置生绝不是偶然的,拓拔思恭为了这件事也是搭上了大半辈子,看来都是天意在捉弄人们。   可现在的秦南道,只身一人带着青铜盒不知去了何处,是否还与这件事情有关?我觉得我下一个要查的答案就是贺兰山的那次考古行动,秦南道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爷爷他经历了什么?   听着故事时间过得很快,一天的时间就到头了,我和胖子离开的时候,时间已是晚上十一点多,凌天若告诉了我们这些事情,就代表着她会帮我将事情真相大白。   临走时说好有其他消息及时联系,我和胖子就返了回去。   要不是凌天若告诉这些信息,我还真难得知,李置生遭受的确实不是常人所能受的,我心里也渐渐体会到了他为什么会从信奉佛教转变到道教的,当中辛酸恐怕只有李置生一人明白。 第303章 那个地方   有了凌天若的加入,中间就会省去许多的环节,有用的信息能直接到我们手里,就像她说的青铜盒起源,还有夏国秘术卷轴的事情,我要想知道,恐怕得费好大的力气。   其实不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能接受了,因为我生在一个不寻常的家中,就肯定不会安享富贵,不过我也是那种坐不住的人,与其守株待兔,不如放手一搏,想到一句房产大亨说的话,先给自己定个小目标。   而我下一个的目标就是二叔,计划是他定的,装死也是他装的,他对于家里发生的的事情很可能扮演的是一个始作俑者,我觉得二叔才是一个突破口。   二叔的下落我从幽山上回来后就在没听说,我决定先去找我爹一趟,想从他那里套出二叔的下落来。   夜里从凌天若那里回来后,倒头便睡了,第二天一早出门,直接去找了我爹。   时间上正巧赶上了一年一次的档口汇报,我爹一看就知道我要来目的,我这点心思在他面前,还是掩盖不住。   地点在郊区,我到的时候还有一帮各档口上的人,还没离去,他们每年都会来这里汇报总结一年的大小事情,和到总公司去开年会是一个性质,不过是在正月十五以后,还有的就是,这不是一个简单年会,说白了就是一个红包大会,各地来的人为了打通关系,私底下暗中勾结,虽说这样的现象在盗墓行当里属正常,多个路子就多个机会,但我却看不惯他们去阿谀奉承的那副嘴脸,所以现在我成了东家,他们还是到我爹这里去开这个名义上的“公司年会”。   我爹把开会地址选在郊区的一个农家乐中,这处农家乐在正月十五后才会开门,这也是为什么时间会在正月十五后的原因,往年都是从十六就开始了,为期十天,当然也有道上的朋友前来,谁能想到在一处郊区的农家乐中,进行着“山西倒斗界交流大会”。   我知道正好赶上了这次的“年会”,就索性以东家身份出席了,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今年的过程向后推了几天,我本以为最后的几天人不多了,却还是有十几号人。   我爹知道我来的目的,他不多说话,先让我中午在饭桌上与各位敬酒打招呼,这里面大多数的人他们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他们,一顿午饭吃了四个小时之久,我在想这种场合为什么不带胖子来?   好在的是这些各档口上来的人,说的都是他们各地一年中最重要的事情,让我记忆深刻的也就一件事情。   是一个大同档口的人说的,他的名字叫林惊,他是从出货的那人听来的事情,由于这人不想透露姓名,林惊不便多问,只是经历听起来惊异的紧。   ……   大致的过程是这样的,大同之地,原名平城,是南北朝时期北魏的都城,后来孝文帝改革易汉才迁都洛阳,平城也留下了多数的历史遗迹。   林惊听出货的人说,他寻到的就是一处北魏墓葬,地点在临近内蒙的山中,常听当地人说,这里每次在下雨过后就会有女人的哭声在山里,所以这里也得名叫哭雨岗,是一处荒山。   越是这样的地方才是盗墓贼们要去的,出货的这人仗着自己胆大,想吃这碗独食,就一人上了哭雨岗,这天刚好下过一场秋雨,想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究竟会不会有墓的存在,这人踩着月光一路上了岗上。   一场秋雨一场寒,到了岗上后,寒风阵阵,枯草杂生,连个鬼都没有,这人暗骂着,这地方怎么会叫哭雨岗,该叫哭穷岗才对,怪不得十里八乡都远离这里,岗头并不大,十来分钟就绕了个遍,真的是穷到了哭,这岗上的土怕是种地都长不起庄家来。   自认倒霉,就当半夜吃饱出来遛食了,这人心觉此地无银,就此折返。   下岗的路才走到一半,就忽然听闻岗上传来了女人的叫声,十分怪异,这人回头看了岗上,刚才自己一圈下来确实没见到什么人,怎么会莫名传来女人的叫声?   难道哭雨岗真的有怪异?倒斗的人通常都不信这类事情,都是为了防盗墓贼设置的陷阱。   一阵犹豫后,这人觉得自己可能在岗上遗漏了什么,听着这叫声心中也是好奇,到底是什么在发出声音。   距离越走越近,听着像是一个女人在求救的声音,没几步后,就看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女人。   这人当时也是深吸了一口凉气,不知眼前看到的是人是鬼,同时倒在地下呼救的女人也看到了他,“救命啊。”女人呼喊着。   月光下并看不清女人的样貌,但看起来像是附近的村民,这人心里纠结该不该去搭救,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岗上突然多了一个女人,怕不是勾魂的女鬼吧?   却又换了个想法一想,自己常年做的这买卖,还会怕个女鬼不成,再如果真是一个需要帮助的女人,大半夜的自己一个大男人见死不救,传出去未免难堪。   一不做二不休,一个大男人还不成怕个这?两步走到跟前,才看清那女人是个孕妇,挺着个肚子倒在地上,看样子像是脚崴了。   这人就问:“姑娘,大半夜的怎么一人在这岗上瞎跑,怀着孩子就该安分点,这地方可不是你该来的。”   女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疼痛让她一直难忍呼叫,这人一看孕妇崴了脚,在这荒山野岭,也不能背她走,就想起了自己会的几手半吊子功夫,脚上的骨头还摸的清楚,对女人说:“荒山野岭之地,我也不能一人留你在这,你行动又不便,我倒是有一招不知道能行不?”   女人抬头看着他,那是一个长相非常美貌的女子,这人当时看了就忘了自己后面要说的话,女子的容貌确实惊着他了,这附近穷山僻壤的地方,怎还会有这样貌美的女子,也不知是谁家小媳妇。   男人都是这样,对美貌毫无抵抗力,一时间就忘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第304章 那个地方(二)   这人心里全然忘了自己来哭雨岗是干什么的,面前的女人看着他,他也盯着女人看了会后,把自己的办法说了出来。   “要是信的过我,我就给你捏捏,不敢说生龙活虎,起码你能走出这岗上。”这人拍拍胸脯说着。   此时,突然间岗上起了一阵怪风,月光之下,岗上的二人看起来似乎没有不和谐的地方。   女子再次点了点头,除了呼救声,女子没有说过再多余的话。   “把脚伸过来,我给你回位。”   女子把她受伤的脚伸了过去,这人也是一个粗人,从没有给女人做过这样的事情,小心翼翼把鞋脱了下去。   没想到的是女子穿的是一双红布鞋,这人这才大惊过来,天杀的,怕不是早死的女人才会穿红布鞋半夜三更出来乱跑,还是个怀孕的,竟还带着一个!   之前怪自己被这女人的样貌给迷惑了,现在话已经说出了口,岂有不做的道理。   硬着头皮,这人把那双红布鞋从女子脚上,脱了下来,他把女子的脚托正,皱着眉头摸索着脚上的骨头。   就算是隔着袜子也能感觉出那脚的冰凉,根本不是人的温度,这人更加坚信面前的女子不是一般人。   他将脚上的骨头全部摸了一遍,发现没有一块骨头错位,这是一个幌子,女子到底想干嘛?   岗上的怪风阵阵,吹的这人头皮发麻,脸色也煞白了,如不是常年以倒斗为生,只怕早乱做了一团。   大概扭了几下后,这人假装说着:“好了姑娘,你走两步试试。”   女子的表情还是那样,依然没有话,一个冰冷的美人相,她用手拖住地,站了起来,走了几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这人知道女子本身就没有崴了脚,陪他演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事情就此说来奇怪,女子一只脚穿红鞋,另一只的鞋在地上,脚上只有袜子,走了几步后,竟在岗上走远了,一会时间就消失不见了。   这人还未从惊魂中反应过来,就见女子消失了,当他再回头去看地上的那只红鞋时,早已没了踪影,留下的是一个白玉壶瓶,他又在岗上寻了两圈,没有一个人影,自己可能是真的遇见了鬼,身上的大汗沾湿衣衫,风吹的他更加凉了。   恍然大悟,这是女子为了感谢自己留下的,他拿起东西飞速向岗下离开,哭雨岗真的不是一个寻常的地方。   事情过了两天后,他才想明白,是自己的一片善心救了自己,白玉壶瓶是北魏的东西,价值不菲,他能获得此物当真难得,但是这人觉得白玉壶瓶是那双红鞋变来的,只有早死的女子才穿红鞋,他觉得不吉利就以五十五万的价格出给了林惊。   做人还是要多做好事,就连鬼都是这么想的。   不是常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该他去发这笔横财。   ……   中午一桌饭一直吃到了快四点的时候,才散了摊子,晚上剩下的就是各自交流了,像类似于这样的饭局,大概能持续近一周左右,可想而知对人的体力也是一种考验,但是没办法,谁叫档口越多,人就越多呢,这人一多了起来,这些交往的礼节就会成为众多过程中一个必不可少的项目,山西人自古重情理,重情义,所以这礼还是很厉害的。   午饭之后已是傍晚,带大家各自散去后,我去房间找到了我爹,我爹见进来的是我,就笑着对我说:“墓子,来的正好,明天的局你替我出了得了,我看你今天表现的不错,事情都能应付的来,这东家当的还不错。”   我嘿嘿一笑,“爹啊,哪里哪里,这不都是跟您学的吗,”   我爹见我嬉皮笑脸的,就没好气的说:“别跟我在这皮,你当我不知道你想问什么吗?”   我见我爹的态度忽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连忙就说:“你们不用隐藏了,事情我都知道了,这么瞒下去还有那个必要?”   “三十年了,你当我想这样吗?”   “爹,秦南道的阴谋也许还在继续着,没人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既然你都说三十年了,难道会放着秦南道不去追?”   “臭小子,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有能耐自己去找去。”   我一见事情可能没戏,又继续追着问:“那个吴家人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这你总能告诉我吧,参与救出吴家人,我可是也有份的。”   “你还是回去吧,我累了要休息,我这里你是得不到消息的,就算你明天替我出了饭局也不可能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我爹守口如瓶,我百般无奈,就随口说了一句:“那您就好好休息,我把剩下几天的局全给您挡了,到时候精神好了再告诉我。”   正当我已经放弃,不准备再指望我爹的时候,他在背后一个嗓门就说了起来:“你还记得秦南道在八宝玲珑楼里说的那个地方吗?”   “记得,记得啊。”我飞速回答,生怕我爹不再与我说下去。   “那个地方,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我爹起身从床底下拿出了一个行李箱,边拿边说着。   我以为他要拿出什么东西给我看,没想他提起了行李箱直朝外面走去,“墓子,记得你说过的话,这几天的饭局就都交给你了,车在外面都等了半个小时了,那个地方,还真不是个一般的地方,等你这里的事情结束,你二叔自然会联系你。”   我一下没明白过来,走了?后面几天的饭局全交给我了就?我靠,他这不是在套路我吗,还真是我亲爹,车在外面都等了半个小时了,看来是早有准备了,就等着我说这句话呢。   说完就开门离开了,我在门口一脸懵逼的把我爹送走,看着车子的扬长而去,怎么就莫名其妙的中了我爹的套呢,又回头看了眼农家乐,接下来得几天可有的事干了,为了更好的应付,我给胖子打了电话,把他叫了过来,有了这货的侃劲,我觉得会好办许多。 第305章 一次漫长的谈话   接下来的五天时间,我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登门宾客络绎不绝,我真是没有想到家里档口下的人会有这么多。   从爷爷那代开始,山西各地区就都有了档口,一直经营到现在有三四十年的历史,人员的累积也就多了,当然,这些都是各地区档口的主要负责人,剩下没见的还不知要有多少。   胖子来了以后发挥出了最大作用,他最喜欢结交朋友,一桌饭能吃到没人,全都让他给喝到地上,估计有了这次胖子的款待,明天的“年会”会少来不少人。   用胖子的话来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这才哪到哪?”   我就这样硬生生的把这五天过了下去,胖子完全就是醉生梦死的五天,吃完喝完倒头倒头就睡,一觉起来就又开始了,胖子说这种生活他愿意天天如此,我则是多一天都不想再下去。   结束了所谓的“年会”后,按照我爹说的,二叔会和我联系,我和胖子又在农家乐里呆了有三四天的时间,始终不见二叔联系我,我都甚至怀疑我爹是不是诓了我,让我去给他顶这几天。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农家乐老板给我打电话来,说有人给我留了字条,让我去取。   我一路直奔过去,字条是二叔留给我的,上面只有一行地址,“南肖墙124号,贾老板。”   胖子还在熟睡,我没有叫他,二叔联系我的话,肯定有事情和我说,让胖子一同前去难免不太方便。   我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后,到了南肖墙124号,那是一处准备拆迁的拆迁区,人员复杂,地方混乱。   来回找了好多次后,在一家小二层居民家的门上,我看到门牌号,南肖墙124号,我看了手中字条上的地址,确认无误,上去敲了门。   “贾老板在吗?贾老板?”我在门外敲门叫着。   没一会儿,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一口太原话:“么看到门上写的拆,还敲个甚门了,贾老板贾老板的,他又么欠哈你钱。”   开门出现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一头卷发,不知什么时候起,卷发就与中年妇女连在了一起,在看那女人的那张脸,就像是别人欠他钱一样,面相上应该称之为“吊像”或者“霉像。”   就是中年女人的态度这么不友好,我也还是得忍住,要搁胖子身上,那荣她这般撒野,早骂了起来。   我朝中年女人问:“贾老板在吗?我找贾老板。”   “早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了,去医院找去吧。”说完“匡”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我心里千万个草泥马啊,还有这样说话的?二叔这写的是什么地方,我真是越发不明了。   南肖墙这路段马上就要拆迁了,大多数都搬走了,剩下还在坚守的,就是“钉子户”,多半是拆迁款没有谈妥,看着女人的面相也不是个善茬,不用想也知道要想拆了她的房,不出几倍的价钱是很难的。   我没有办法,二叔写的地址就这一个地方,我又再次敲了门,“大姐,大姐,我真的找贾老板有事,他在吗?”   里面再也没传出声音来,不管我怎么说,再也没回话,可能这个贾老板真的不在。   我在街上找了一家小饭店,盯着这124号。   听饭店老板说这女的是附近有名的泼妇,贾老板常年也不在家中,我要想找这人,恐怕得费些功夫。   我一听情况要比我想象的遭了许多,对付这种女人,来软的怕是不行了,为了虚张声势,我给周围几个道上的朋友通了电话,让他们连夜带人过来,不来点狠的怕是很难知道这个贾老板去了哪里。   等待天黑以后,道上的两个朋友带了两车人过来,都是社会小青年,有十几个人,事先跟他们商量好,只是吓唬,不能伤人,怕的是这女的要真有个三长两短,能讹我一辈子。   十几个人在夜色下一通乱敲,因为是拆迁区,治安也比较乱,十几号人围在南肖墙124号也没人敢问。   有两个生猛的伙计,直接把大门破坏,一脚踹了进去,十几个人一口气就冲进了屋中,提溜住那中年妇女,就开始恐吓。   言语有些暴力,不便多说,要说这女人也是见过世面的,一群人硬是没吓住她,把脖子伸出来,让我们砍,嚷嚷着:“有本事就砍了老娘。”   身边的人一看就要上手,我急忙制止了下来,朝中年女人说:“大姐,你的命不值钱,我要找的是贾老板,开个条件吧。”   女人张口就是十万,我心里那个气啊,还真是个不怕死的主,“十万?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我也是被气昏了头,好话说不进,只能来硬的了,一群人朝女人直接上了手,其余人在她家里翻了个乱七八糟去找这个贾老板的信息,最后从女人的手机里找出贾老板的电话,贾连跃,这是这人的名字。   整个二层小院狼狈不堪,基本不用再收拾了,可以直接去拆迁了,我这也算是为政府工作大力相助,女人也被打的受了些伤,都不打紧,特意交代过只是皮外伤而已。   我拿到了联系方式,就准备离开了,是在不想再看到女人的那副嘴脸,临走时我给她扔下了三千块钱,算是医疗费和精神补偿。   二叔让我去找的贾老板贾连跃,是要干什么呢?   我遣散了一干人等,拿起电话就打了过去,三遍之后才有一个男人的声音接了电话,贾连跃远比这个女人好说话了许多,通话里我知道了贾连跃也是倒手文物的,这段时间他倒手了一件国家文物被警察通缉,在外面避风头,他再三确认了安全后,约我视频通话,要看我是不是本人,二叔有话留给了他。   我不知道二叔怎么找了这样的一个人去联络的,他和我视频确实无误后,就说出了二叔留给他的话。   二叔在一个多月前告诉了贾连跃一个地址,是二叔所在的地方,除非是我来找他,谁都不能说出去。   事情很简单,但听起来还是有一定保密方式,二叔为自己的行踪做了安全处理。 第306章 一次漫长的谈话(二)   贾连跃将二叔的信息告知了我,二叔从幽山上回来后就一直在这个地方,他的身份还没有恢复,只能先将就这样。   第二天,按着贾连跃说的地址,我很快找到那个地方,是在一处街道的深巷里,一个很平常的地方,就是这么不起眼的地方,往往才是安全的。   我找到这间楼房的四层,去敲那间房门,过了一分钟左右,才有人打开了门。   门有两道,外面的这道是个铁门,里面的是另一个防盗门,防盗门先从里面打开,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二叔,我嘿嘿一笑,露出一副比较皮的笑容。   二叔给我开了门,让我进了里面,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一个阳面的阳台,我看到这里的生活用具一应俱全,电视电脑电冰箱,看来二叔在这生活了有一段时间了,还有一台PS4游戏机,我进来之前二叔还在打着游戏,生活的美滋滋啊。   我直接坐到了沙发上,看着一桌子上的吃喝,二叔在这里住的还是很好的,他把桌上的茶壶打开了开关,给我冲了一杯茶水,“墓子,来,尝尝二叔的新茶,正宗的武夷山大红袍。”   我没有说话,倒是看看二叔要继续和我说什么,二叔把打了一半的游戏关了,冲好那杯大红袍,又点上了一根烟,烟灰缸里的烟头已有许多了,二叔以前只是偶尔吸烟,什么时候开始他也成了老烟鬼了的。   待一切都安顿好了,看这阵势二叔应该有一番话要和我说了,我进门到现在,仍然没有说一句话,我觉得此刻多余的废话都是没有必要的。   “墓子,不是二叔我说你,你这速度也真是够慢的,现在才来。”   我只是嘿嘿笑了笑,现在不是谈论我爹在农家乐和贾连跃事情的时候,我忽略过此事,听着二叔继续讲着,   “二叔我也知道你想问的问题,无非就是那么几个,让我先说。”   我喝了口杯子里泡好的大红袍,味道香浓怡人,入口后茶香在舌苔后才回味无穷,就同整个故事一样,往往最有味道的,是在后边。   “先说最近的一件事吧,八宝玲珑楼里救出的那个吴家人,从幽山撤下来后,就送去了一处隐秘的地方进行救治,离太原不远,也只有三个多小时高速路程,让我们都想不到的是在上个月,那人的呼吸道突发感染,抢救了三天最后还是去了。”   我刚想去问,二叔举手打断了我,“那人从幽山回来后的意识就一直是恍惚的,中间只有一段时间清醒过来,他回忆起一些有关于他爹的事情,就是吴全武,这是要说的第二件事,在这之前还有一个事。”   二叔把手里烟掐灭,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看样子,二叔准备把他知道事情全部要说出来了,想不明白是什么让他做出了这样决定。   我之前迫切想知道答案的时候,对一切都非常好奇,现在真正要得到的时候,却又失去了原有的感觉。   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动物?有时候连自己都想不明白,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后来那吴家人抢救无效死亡后,就把尸体送去了解剖,研究结果有了新的报告,他们成了这样,是因为基因的排列组出现了变异,就是说他的父辈曾受过污染,导致了基因发生了突变,才在后辈人中成了这样,这是一项很有意思的发现,突变的基因只会导致染色体中Y染色体的变异畸形,而X染色体却不会,这个项目也已经成立了专门的基因调查组,相信用不了多久,吴家人身上的秘密就会有了进一步的答案,还是现在的科学手段太过厉害,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我也是觉得非常难以置信,如果真是能用科学解决,或许可以破解千年青铜盒诅咒的问题。   我想起秦南道手中的青铜盒才是真正封印了巫术的盒子,爷爷他们在李继迁陵墓中的,是一个拓拔思恭做的假青铜盒。   我开口问:“吴家兄弟那次去的那次,不是一个假的青铜盒吗?怎么还会受到了诅咒的威胁?”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时候你眼前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这点谁又能说的清楚,李置生他自己寻了千年不也还是闹不明白吗。”二叔似乎看的很开,这所有事情的真相,知道了又有何用?   我朝二叔说:“二叔,你也别看的太明白了,还是得充满阳光才行,不能老被这些事困扰才是。”   二叔瞟了我一眼,道:“臭小子,你知道二叔我从小到大,和你爹大半辈子的时间都浪费到了这上面,你以为我想困在这些事里?不知不觉里,我早就陷入进去。”   初识不识画中意,再识已是画中人,身陷囹圄,还能忘身事外,乐在其中,已然不可多得。   我还是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在二叔面前装大尾巴狼,没有一点能让我继续下去。   “和我同辈的这一代吴家人,基本就全部都走了,他们或许是我的哥哥,又或许是我的弟弟,好在的是上天还给吴家留了一丝希望,还有下一辈人留了下来,这是老张家欠他们吴家的,也是你奶奶最放心不下的,墓子,以后吴家的人有事,我们必须出手。”二叔强调的说,他也知道吴家一大家子孤儿寡母到今天确实不易。   不过我对吴家我这辈人认识的少之又少,除了吴力外,还真是一个都不认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吴家人上一辈的教育里,就没打算和我们张家人相处,才有了今天这副局面。   我连连点头同意二叔的话,关于这点,我也觉得是我们张家对不住吴家,虽说吴家兄弟二人当年是自愿去的,但从感觉上来讲,他们家遭受劫难,我们家生活越来越好,总归是心里上的一份愧疚和惋惜。   二叔此次谈话的内容很长,叔侄俩总算抛开杂念事物,静下心来,进行了一次漫长而又进一步挖掘真相的谈话。 第307章 一次漫长的谈话(三)   二叔此次对于多年前的事情,谈及没有丝毫的避讳,一度曾让我感到有所不适,不会又有什么坑在等着我跳吧,这兄弟两一贯都是如此。   眼看时间快到中午饭点,一上午的时间晃眼就过去了,二叔拿出手机,几下下单完成,点了一桌子外卖送了过来,叔侄俩喝着小酒,吃着饭,继续往下说着。   酒就像是人的精神剂,几口下去,确有提神醒脑的作用,我和二叔都喝了几杯下去,好久没有今天这么心里敞亮了。   二叔说的第二件事是有关他和我爹一直多年追查的,不仅是吴家,还有一部分是对于爷爷的调查。   当时在贺兰山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二叔他们才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有关的记忆就是吴家儿时的玩伴,突然一年之后就在也没有见过,两家再也互不来往,这件事情说来很奇怪,爷爷似乎对吴家完全变了一个人。   二叔是个比较爱玩的人,对身边许多的事都感到好奇,这也是二叔第一次听到了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话。   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叛逆的时候,儿时的记忆后吴家人他就再没见过,而吴家就在那里,他不明白自己的爹为什么不让自己再去吴家,这一天终于出现在二叔十八岁的一个炎热的夏日,一天放学之后,闲来无事,夏日的天又黑的特别晚,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到了吴家的门口。   二叔那时在心里犯了低估,这吴家到底有什么不让来的,他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后,见四下没人,就翻墙进了吴家的院子里。   好奇真的是害死猫,这一翻,翻出了二叔的大半个人生。   二叔进了吴家的院子后,很小心的观察着,他多年没有来过吴家,这次不请自来,还是谨慎些好,大不了扭头跑就是,自己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要说逃跑可是最在行的,平时贪玩闯祸没少练出些速度上的优势,自己家又在几条街后不远的地方,一路跑回去,应该没人能发现。   吴家的院子有前后两面,二叔进来的地方是在前院,前院一般都是厨房仓库,后院才是住人的地方,正好是晚饭的时间,却不见一个人在厨房忙活,这一大家子人都不吃晚饭的吗?这让二叔有些疑惑。   前院当真不见一个人,吴家也是有十几口人的大家,这点上的确真的有奇怪,难道自己爹不让来吴家真的是有别的原因?   二叔当即便向后院悄悄摸了过去,刚进入后院,二叔就听到了传来的叫声,顺着声音,二叔窜到了声音发出的窗户台下,果然,吴家的一大家子人都在这里,二叔从窗户的边上看了进去。   床上一个被绑起来的人,大舅二舅在床上压着,边上还有几个看上去像医生的人,后面的一排女性,惊恐万分,有的都掉下了眼泪来,二叔好奇万分,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屋里的人全神贯注在床上的那人身上,对窗外的二叔并没有发觉,看了一会儿后,二叔似乎发现了些问题,床上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吴家的大哥。   二叔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的一直在感慨,这一切都是天意。   在窗外的二叔深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吴家的大哥似乎发疯了一样,而且样貌变得特别狰狞,就像是,像是一个被烧伤了的疯子!   里面就听见大舅吴全武在喊:“启明,听到爹说话了吗,你清醒点。”   按着脚的二舅吴全恪慌乱的在不停的说:“大哥,报应来了,报应来了。”一直都是这么一句重复着,看起来好像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而在地下站的两个看起来想大夫的人,其中一个蓝衣工人装的人就说:“吴大哥,我看还是送医院吧,这样下去不行的啊。”   边上另一个人是二叔认识的,他是当地的土大夫,就是人们常说顶神的,他脚上还沾着泥巴,像是刚从外面赶来的这里,一脸惊讶,他也无招,说:“依额看呐,也还四早各医院个哇,在晚老,怕不是把捏娃给耽误老了,宅不四一般的问题,看起来像中邪,可有么有邪祟。”   大舅吴全武没有多说:“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去医院,现在是什么时候,刚刚改革开放,他这样去医院,怕不是要被按个除四旧不彻底的罪名,自己的娃我知道该怎么做。”   后面的一排女人听了这些话更是岂不成声,吴全武就在床上朝下面骂着:“哭,哭有个什么用,该干嘛干嘛去,别杵在这碍眼。”   话刚说完,床上的人又拼命挣扎了起来,看起来很痛苦,“启明,启明,我是二叔啊”吴全恪哭丧着个脸朝床上的吴启明说着。   二叔对这个大哥吴启明,还是有些影响的,他在窗外一动不动的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猛然间,床上的吴启明看见了窗外的二叔,更加狂躁了起来,二人对视的那一刻,二叔心都炸了般,他真的是吴家大哥吗?   二叔当真是被那个眼神给吓住了,他不敢再在这里停留,吴家里面发生的事情在他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心里深深种下了根,同时二叔很好奇,吴家到底怎么了?   从那以后,二叔不敢把这事向任何人说起,一度活跃的二叔,那段时间看起来心事重重,他还时常怀疑自己,那个放学的傍晚,自己在吴家看到的景象是真实的吗,可以想象见,那个年纪见到此事,当真是比见到鬼还要可怕的事情,很快,二叔的状态,引起了我爹的注意。   每家的情况其实都是这样,都有一个成熟稳重的大哥,还有一个贪玩惹事的老二,这点在我们家也是一样的,谁叫老二较小,受到的关爱多一些,性格上难免任性。   二叔还是耐不住性子,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爹,两个年轻的小伙,对这件事情,自然都是好奇不已,兄弟二人开始真正的接触到了吴家人身上的问题。 第308章 一次漫长的谈话(四)   二叔把事情全部交代给我爹后,我爹也觉得惊讶,吴家怎么会出现那样的事情?   相比二叔的性子,我爹他沉稳了许多,他先把二叔稳住,没有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不能让家里人知道,他们俩知道这件事。   这点很重要,爷爷当时是反对我爹他们来往吴家,而奶奶是吴家人,这就是矛盾的所在,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爹当时的做法还是一个明智之举。   那个时候二叔十八,我爹二十,兄弟二人就开始沾手吴家的事了。   在二叔把事情说给我爹后,二人又潜入几次吴家,不过吴家的事情保密的还算不错,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在外面还是面不改色,这全都是吴全武一人操作,是他决心将事情隐藏下来,如不是二叔那次偶然的发现,恐怕事情再过几十年都不会有人发觉,这些吴家人真的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世界上。   其实换个想法来想,吴全武做出的这些,确实瞒天过海,在当时,这些吴家人真的到了医院,落入政府的手里,不见得会比今天更好,他们会被当成研究的目标,甚至会去做生物实验。   吴家的人,年岁都比二叔他们要大上一些,二叔和我爹再往后的几年里,每过一年或两年时间,就会看到有一个吴家男性遭受变故,几年来,这件事就像一个噩梦般,一直环绕在兄弟二人的眼前,这样的行动也成了兄弟二人青年时最大的秘密。   就像看过了一场又一场的人生悲剧一样,吴家人的人生全部都是黑暗的悲剧,二叔和我爹还怀疑过他们自己是否也会像那样,变得恐怖异常,不人不鬼的。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二人也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们确定他们与吴家人不一样。   直到那一年,吴家人全部都成了看到的那副样子,在吴家的院里,再也看不到一个吴家男性,除了嗷嗷待哺的婴孩,就剩下一家子女人,真是家门不幸啊。   据二叔回想说,在那以后没几天,吴家的院子就人去院空了,吴全武把吴家剩下的人另做安排,总之是不在原来的地方住下去了。   我爹和二叔跟踪观察了吴家这么久,这突然一下一家子人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免心里有些空落,也许是多年翻墙偷窥吴家留下的毛病,兄弟二人时间一长都习惯了这种做贼似的感觉,不过吴家人的消失,留给了二人另一个问题。   就是这些人去了哪里,是死还是活?   我爹和二叔在那个时候也都各自成了家,有了一定的能力,去调查清这件事情。   反观爷爷的态度,让我爹和二叔不解的是,爷爷就像完全不知情一样,二叔的心里知道,要说爷爷他真不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是下面的人来告诉爷爷吴家的事,都让二叔撞见了好几回。   我爹的意思是老爷子的心思是摸不透的,二叔不以为然,他觉得爷爷有着说不上的问题,任然留意着身边的一切。   吴家的事情后,我爹和二叔才真正发觉这一大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每个人都有隐藏的秘密,这点就连奶奶都是一样,她同样知道吴家的事,却没有向家里一个人说过,张家一家四口,表面和谐,暗地里也是各有心思。   对此,应该属爷爷的心思最重,就像二叔怀疑的,这个人像别人而不是他自己,二叔给我爹的录音带里也曾说过这个问题,先把爷爷的事情放下,二叔又在之后说起了此事。   先继续说吴家的事情,二叔和我爹成家离开后,还在寻找着吴家人的下落,在跟踪找寻了几年的时间后,二叔最终还是在吴全武的身上找出了漏洞,几年来,吴全武都在往西藏的一个地方打钱过去,不过他却几年来,一次都没有去过这个地方,二叔发现了当中的端倪,决定去一次这个地方。   二叔去到的这个地方就是拿加的疗养院,就是我后来去的那里,二叔去的时候,正巧碰上了吴家的大姐,这让他更加肯定吴家人在这里,二叔随后又潜入进了医院,见到了失去音讯的吴家人。   七人,一共有七人,严重一点的在楼上的房间里,并且录制那盘录音带,就是我在旧仓库里听到的那盘,让我爹先放手吴家的事情,二叔发现了吴家人在的地方,还有女人哭泣的声音,那是吴家大姐去看望时的哭泣声。   再到后来,吴家人在医院发生了那次杀死医生的事情,才被迫转移,在这以后,吴家人的下落再次失踪,就是这次以后,吴全武把所有吴家人送进了八宝玲珑楼中。   至于我后来在疗养院中看到的那个怪物,也无法确定是什么,有可能是遗漏的什么也说不准,细节无法深究,否则会很累,疗养院的那个呆在那里也不会造成什么危害。   不过能让吴全武把吴家人安心放入八宝玲珑楼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些吴家人不需要食物,同鬼一样,他们不吃不喝依然能毫无问题的生存下去,我想这也是吴全武能想到最好的地方了,就让这些吴家人,在黑不见底的八宝玲珑楼里度过他们凄惨而又可怜的一生。   吴家人在从拿加疗养院转移后,我爹和二叔就再次失去了消息,又过了几年,吴全武去世了,吴全恪也在相后几年离世,消息到这里就彻底断了,再想寻找出吴家人的地址,二叔无异于大海捞针,吴全武将吴家人转移去了哪里,竟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没有人知道,这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在吴家人的事情背后,又有多少暗自悲伤和蓦然流泪,人说到底是个感情动物,离合悲欢,几人真正熟知其中滋味?   不能说深诩自知,但人间极暖,吴家人也是身受,贺兰山的考古活动,究竟改变了多少,时间的论序中,永远都是前者改变后者,这种因果论的设定,是永久无法篡改的。 第309章 一次漫长的谈话(五)   不知尝尽世间苦难的吴家,是怎样坚持下来,或许他们对于这一个接一个的变故,心中已然接受,这可能就是他们身为一个吴家人该有的命运。   二叔对这件事一直心怀芥蒂,是他过不去的坎儿,在我的眼中看来,吴家的遭遇的确让人同情,如果我亲眼目睹到了整个过程,也会像二叔一样,虽不说结果好坏,单出发点来说,是好的,救出这些受困的吴家人,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最终却以吴家人的全部死亡而告终了,二叔和我爹在这条路上也算尽心尽力了,吴家的事在八宝玲珑楼后可以说也告一段落。   二叔与我的谈话也说了许久,桌上的烟灰缸都满是烟头,几包烟就已经进去了,确实,讨论及这样的事情,说来还真是让人忧伤。   说完了吴家的事情,二叔又说出了一件更为重要的发现,这重头戏往往都是放在后面的,二叔这次说的是关于爷爷的,当中的内容隐秘,甚至有的我爹都不知道。   天色已经黑了,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雨,这雨要比往年早来了不少时候,雨落无声,春来有意,这场雨像是等不及了似的,急于落下。   二叔的细致发现不仅仅是在吴家,他和我爹二人通过吴家顺藤摸瓜一直查到了那起事情的源头,贺兰山的考古活动。   由于活动的发起者是秦南道,他当时是以国家考古研究介入的,机密是属于最高级的那种,二叔他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搞到了那次活动资料,令人惊奇的事情是,这次行动完全是由秦南道一人组织,根本不存在历史考古的说法,这也是为什么不好去查证这次记录的原因,秦南道他有另外的目的。   爷爷和吴家兄弟是偶然卷入进来的,可以说是历史选择了他们,他们别无抉择。   二叔在查证的时候,中间有一段非常模糊的过程,就是长道底部发生的事情,没人能说的清楚,二叔还想寻找当年参与过活动的人,无一例外,全部没有了踪迹。   这让二叔更加怀疑,秦南道到底做了什么,那次的贺兰山事件,从头到尾就一直是秦南道的一个局。   当年的事情被刻意抹去,无法还原真相,我所看到的秦南道对贺兰山事件的资料,有多少是被隐藏去的。   于是二叔又把目标转向了爷爷,谁知这阴差阳错之下,竟让二叔发现了更匪夷所思的结果。   二叔觉得爷爷这个人在某种程度上有问题,甚至觉得自己的亲爹有可能不是本人,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恐怕也只有二叔才能做的出来。   接下来二叔把他的怀疑和发现说给了我听,我有些没有想到,在我的认识中,爷爷可能是和李置生一样的存在,二叔的话让我有了新的考虑。   在听二叔说爷爷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心想,爷爷不是原来的那个人?我是真怕二叔给我讲一个爷爷画皮的故事出来,爷爷在半夜的时候,就把那张皮换了下来,想想都刺激,整个一现实版聊斋志异。   二叔将目标盯上爷爷的时候,就发现了爷爷最大的不同,一个人的生活方式和性格,与之前都不一样了,奶奶认为是贺兰山的事情带来的影响,其实不是,二叔发现,爷爷他在吴家人消失以后,就非常迷恋西北夏国秘术,他可以不吃不喝一天一夜去研究夏国的历史。   后来二叔知道了爷爷一直都在寻找这青铜盒与夏国秘术卷轴的下落,事情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那件七五年长治陵川县的两个村子,挖出墓挖出古墓死了两个村子人的事情,爷爷那个地方找到了凝血羊脂玉片,二叔就是在此开始发觉爷爷身上的问题。   爷爷在背地里的那些,二叔一点点的挖掘了出来,并不是凭口空谈,二叔这么说都有一定依据,没有那个当儿子的回去怀疑自己的爹,就像我也从来都不曾怀疑过我爹一样。   二叔给我说了几件让他都觉的教难理解的事情,就比如说一个人的性格,这是从本性上来说,很难去改变的一件事情,二叔调查发现,原来的爷爷张黑子,是个特别仗义,心胸豁达的人,对朋友兄弟从来不拘泥于小节上的问题,可后来的张黑子变得不再是这样,在二叔的影响里,爷爷向来都是一个深沉,阴暗的一个人,能自己一人在房间里呆一个礼拜不出门,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还有的是爷爷也不再好和朋友们一起,变得独来独往,这就是二叔眼中一直看到大的爷爷,兄弟二人多少也受了这深沉的影响,许多事情也是只放在心里,不与其他的人说。   如果说爷爷在贺兰山之后,心里上留下些许的阴影的话,这些改变看起来或许不足以说明,一个人情绪上的改变是随时可以改变的,或许是在大起大落后,或许是在一喜一悲间。   本性上的改变如果还不足以说明的话,留在生活中的习惯,就是最好的证明,爷爷以前忌口的食物有很多,因为常年下墓盗斗,有些食物是冲阳气的,吃法非常讲究,而且还有的食物是寒性的,吃多了会阳气变弱,从贺兰山之后,爷爷便再也忌过口一说。   还有的就是爷爷在从贺兰山回来之后,再没和奶奶同房睡过,一直一人独居,他在每天专研着自己的项目,西北夏国历史,爷爷从没让人知道他在干些什么,包括奶奶,他的那间屋子基本他一直都在,就是不在的时候,也是上着锁的。   这当然逃不过二叔的好奇心,二叔几次和我爹都用借口骗爷爷出去,乘机进入屋子去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二叔看到这些东西后也是非常惊讶的,西北夏国历史,就是从那个时候,进入了二叔和我爹的视野中。   终究还是让二叔接触到了西北夏国的历史,李置生的名字也被二叔所知晓,我爹和二叔从那时候才真正知道,他们在无意中卷进来了一场关于人类道德生物进化的终极之局中…… 第310章 一次漫长的谈话(六)   李置生身受诅咒,成为了不老不死的传说第一次进入了二叔的耳朵里,这种事情,放在平时是绝不可能的,人活一世,哪有长生不老的传说,就连古代最高权利的皇帝们,不是也都难逃一死,有谁听说过那个皇帝真正长生了。   就像是儿童的一句玩笑,二叔和我爹当然不会相信,认为这绝对是野史,是杜撰或者是传说,长生不死?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存在,二叔的心里当时想着,管它是真是假,这个东西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二叔和我爹这次就像是发现新大陆般,西北夏国,是他们从未听说过的地方,兄弟二人之后又进行长达数十年的追踪和调查。   于此同时,爷爷在长治陵川县取出的那几片凝血羊脂玉片,成了重要的线索,二叔自然知道爷爷手中的这几枚玉片,但他却不知道爷爷还留了一本和秦南道一同写过的笔记给我,爷爷的笔记我爹是知道的,在这以后,二叔和我爹就走入了一条看似简单却迷惑不堪的道路,并且一条道就走到了黑。   李置生,一个传说中的人物,别说二叔,就是我在进入事情这么久的路上,关于他,所有的内容只是停留在文字和描述上,是否真有其人?又或许说,这是某个人的一场阴谋?想借李置生的传说去迷惑我们?   二叔特意把这点放到了一边,因为无有证据说明,这究竟是怎么样的,只有等待我们去将答案揭开。   回过头来继续说爷爷身上的疑惑,二叔这个时候特意强调爷爷,是因为二叔已经初步能确认,这个张黑子,与之前的张黑子有所差别,不是说爷爷不是爷爷,是在某种意义上不像而已。   正当二叔想再次确认这一答案的时候,出现了新的问题,这次是爷爷,他失踪了,按照爷爷以前的规矩,每次临走下墓都要先告别家人,时间一长,多年来都成了习惯,谁也没有太当回事,而且那个时候,爷爷常常自己一人把自己关在屋里,也没人知道他要去的地方,只是和平常一样,告别了家人,离开了。   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二叔和我爹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了,老爷子可能真的是出了什么事情,兄弟二人彻底慌了,特别是二叔,他的调查正在关键时刻,难道是被发现了什么,爷爷才突然一去不回的?这让二叔的心里更加确定了当中的端倪。   我爹和二叔派出各地道上大量的人去多方寻找爷爷的下落,始终不见人影,有的人说,大概是老爷子年纪大了,栽在了那个墓里,我爹和二叔就把山西能找的墓都找了个遍,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爷爷他肯定不在山西内,不见山西那个地方的人见过爷爷曾到过墓里去。   越是这样二叔心里怀疑也就越重,不会真的跑了吧,难道这人真的不是张黑子?那他又是谁?二叔细细想来,真的可怕极了,这会是什么样的一场局?难道他们真的触碰到的是千年来长生的秘密?   纵使二叔心里真的千万个疑问,也不能说出来,爷爷的人已经无处可寻,我记得我那年十四岁,爷爷在临走的时候把那枚凝血羊脂玉片和笔记交给我后,才离开的,如此想来,爷爷这么做是有目的性的,笔记留给的人是我,却不是别人,他是要说明什么?   寻了许久之后,爷爷依然找寻不到,在某种的意义上,爷爷可能已经死亡了,我爹对二叔调查爷爷的事情一点都不知情,出于孝道,在两年后兄弟二人给爷爷立下了一个衣冠冢。   多年之后,虽时间过去了很久,但二叔对爷爷仍然心有余悸,他总觉得哪里肯定是有问题的。   二叔在沉寂了多年后,还是没能按捺的住那颗好奇的心,他把事情全盘还是告诉了我爹,兄弟二人也像当年的爷爷一样,在屋子里一呆就是好几天的时间,就在老宅里爷爷的那间屋子里。   于是才有后面的计划,还有那个一直还潜伏在外围的秦南道,二叔的计划是想让自己从整个局里出去,看看到底是谁,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陷事中,绝不会发现事中的问题所在。   我听二叔说道此处,真的是呵呵的笑了,我以为我是在二叔的局中,没想到,二叔还是在别人的局中,局中之局,现在了解了足够多的信息和资料后,才得知,这个悠久的终极之局,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一切皆都是命,不过好在二叔的计划是有一定的效果的,他找出了那个一直在潜伏在周围的人,就是秦南道,现在又有了新的方向,这就是二叔所做的。   我听完二叔的讲述,真正的了解了事情过往,虽说我这是坐享其成,却还是从二叔这里得到了消息。   事情的发展已经到了无法停止的地步,秦南道作为当年贺兰山活动的组织者,一定藏着什么其他的秘密,他也是当年唯一的一个存活者,所有的事情也全都由他而起,没有他的那次组织活动,就没有爷爷和吴家人的变化,也就没有后来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如果说爷爷当年在长治陵川县找出的羊脂玉是一个起因的话,秦南道暗藏秘密组织那次贺兰山考古活动,就是一系列无法逃避命运的开端。   还是就如同说吴家人的那句话一样,是命运选择了我们,而我们无法抉择。   作为所有故事和事情发展的最后知情者来说,我有这个责任去揭开这一切的谜底,因为隐藏下去的代价是无法想象的。   小平爷爷说过,“只有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耳听的永远都是虚的,眼见的才是实,不管是不是千年的局还是命运的选择,只有行动才能寻求出真理而来。   我则对西北夏国,也感到了越来越好奇和憧憬了,于李置生而言,命运里是否还有一个千年的相逢? 第311章 北边传来了消息   与二叔的漫长谈话暂时告一段落,我还有意犹未尽之感,多年来二叔的暗地行动,终于说出了出来,其实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悠久的岁月历史中,沉淀着的往事都在一点点发酵着。   都说时间会冲淡一切,冲淡的只是那些让人记忆不住的,永远冲不淡的是那些留在历史岁月中的淤积。   我听二叔这次谈话说了有大约两个的时间,这期间我关掉了一切可以联系的工具,二叔说完之后,我的心中有一事一直不明白,二叔告诉我这些的目的又再何处?   以二叔的性子,他会无缘无故的告诉我这些?老谋深算一定不会只限于此,我便向二叔试探着问道:“二叔,说了这么多,你不会只是单单想告诉我这么简单吧?”   二叔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但起来仍是非常的精神,他咧嘴笑了笑,又用了个很怪异的眼神,眯起眼睛对我说:“墓子,也算得到我老张家的真传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买卖,我张家从来不干,不错不错,有你二叔我当年的两下。”   我心中暗骂啊,你和我爹二人两个闷瓶子,什么话都不往外说,深沉要命,我再不聪明些,自己还闹不明白的话,不是让人给卖了还得数钱的主?还有什么老张家的真传,老张的真传就是深沉吗?   我象征性的顺应着二叔,接下了这所谓的老张家真传。   二叔又说:“墓子,我知道你整件事情都在参与之中,但却不是故事中人,这次二叔决定让你去做这一回故事中人,下面的事情,决定交给你了。”二叔看着我,好像又有什么计划。   “交给我?什么意思?二叔,你要干什么去?”我问着。   “臭小子,哪来那么多废话,交给你是看的起你,你别给脸不要脸蹬鼻子上架啊。”   我见二叔的情况不对,似乎是急了,赶快换了口:“我巴不得这样呢,二叔这次要我去做什么?”我眼巴巴的望着二叔说。   “你是没脑子吗?什么都要问我,我怎么才发现你是这样的?”二叔嫌弃的说我。   这样的?是那样?我心里莫名其妙的被人鄙视了一番,我暗骂道,你什么都不说,我他妈的怎么知道要我去做什么,不是让我做这一回故事中的人吗,明摆了不是玩我吗。   没办法,我只好打肿脸充胖子,一口说着,“知道了,明白了。”   哪知二叔就说:“行了,该告诉你的,也都说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你走吧,我也累了,要睡觉了。”   这话差点没把我的眼珠子给瞪下来,二叔没话说了?这样就结束了?那说好的故事中人呢。   我犹豫了半天,想问二叔接下来该怎么办,却还是犹豫没有说出,面子上不免还是挂不住,我在二叔屋中站了许久,二叔似乎也发现了我的问题,他在屋里床上躺着说:“赶快走吧,我要睡了,秦南道孙女那边的消息应该就快到了,你早些回去去做准备。”   我一惊,凌天若的消息快到了?我没明白过来,不过二叔既然说了,我也不好在多做停留,就带上门离开了这里。   从二叔这里出来,我仿佛感觉人生的世界观都变了,地球文明诞生一百八十万年中,那些数不清历史时光有多少事情发生,统治地球一时的恐龙还不是会遭受灭绝的下场,物竞天择是生物的规律,更是宇宙的定律,一个物种是无法真正到达永恒的。   无独有偶,相信这次历史中遗漏的篇章会有最终的答案。   我到了楼下,先打开兜中的手机,给胖子呼了过去,一声不响的消失,才想起胖子还在农家乐中,接通胖子的电话后,那头传来的是一片喧闹的声音,我一看手机,下午两点半,午饭时间也应该过了,胖子他在哪里,就问道。   “喂,胖子,你在什么地方呢,怎么乱七八糟的?”   “哎呦呵,你这失踪玩完了,不是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又背着我去哪快活去了?不仗义啊,乘我睡觉就跑路了,也不说带上我。”   “快活个你妹啊,别他妈瞎贫,你在什么地方呢?”   “我还能去哪啊?你这两天干什么去了,不会忘了自己是从什么地方过去的吧?”   “我靠,你还在农家乐呢,玩上瘾了还。”   “酒逢知己千杯少,难得啊,怎么,你在哪里,要不过来?你绝对想不到谁来了。”   “谁来了?”   “你过来不就知道了。”胖子嘿嘿一笑。   我放下了电话,就直接打车去了郊区的这处农家乐。   人生何处不相逢,二叔前面才提到秦南道的孙女,我到了之后,胖子说的人竟然就是凌天若,她找我找不到就联系到了胖子,到了这里。   我见到凌天若后竟然对二叔的话,感到了阵阵的发寒,真让二叔猜对了?凌天若真的消息到了?这也太准了吧,话说,二叔又是怎么知道的。   胖子见我就调侃了起来,“张墓,以后你再不带我去风流快活,我可是要发脾气的啊。”   我一脸尴尬,胖子说话还真是不分场合,当着凌天若的面,搞得我非常尴尬,我微微一笑,用了个很绅士的态度,说道:“没有的事,我可是个正经人。”   我把话题转向到了凌天若身上,就开口问道:“天若,你怎么也到这来了,是有什么事情了吗?”   胖子喝了些酒,话有些多,“张墓,这不明摆着的废话吗,人家姑娘来找你,还能是别的什么?”   我和凌天若二人当即对视了一眼,在这里肯定没法说下去,胖子喝了酒,话有些多,我们二人撇下了胖子,到门外的小院里,坐下来谈了谈。   凌天若在坐下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张墓,北面的人有了新的消息。”   虽然我早就猜到凌天若会这么说的,这也是二叔事先就告诉我的,但北边传来的消息,那个地方的线索还是让我感到了有些兴奋。 第312章 北边传来的消息(二)   看起来平常的表面,实则二叔才是真正掌控全局之人,他不仅知道凌天若那边的消息快到了,而且还点名让我这次前往。   我无法估计这次是否又是谁的一个什么局,多次的身处在一个又一个阴谋论中,我始终都是那个只参与而没有太大重要一员,习惯是一个人必须要经历的过程,而这一次,还是无法预知是什么样的。   凌天若继续说着,“红花会在北面的分部有了新的消息,同时我也查到了一个地方,是当时姥爷从贺兰山之后回来的地方。”   我虽然知道凌天若要和我说的话,却没想到她还有另外的消息,秦南道当年还去过其他地方,我打断了下凌天若,就问:“天若,你说的秦姥爷从贺兰山回来的地方,是在哪里?”   凌天若想了下,“嗯……是在阴山山脉南侧,河套平原一个叫乌海的地方。”   “乌海?哪里有什么?”   凌天若反问我:“张墓,你知道乌海是什么地方吗?”   我摇头,“你说。”   “乌海这个地方早年名叫灵州,是西北历史上著名的地方,地里位置十分特殊,属于河套平原,中间黄河经流,阴山山脉在其北侧,地理位置特别复杂。”   凌天若确实已经做过一定调查了,看来北面的消息真的有些分量,二叔说的,的确不假。   我质疑的说:“秦姥爷去那个地方干什么?”   “天寿宫,一个在群山之中的项目,一座古代山中宫殿灵州皇宫陪殿,隶属于西北夏国的历史遗留,在与贺兰山活动的同时期发现,后来在八十年代末期被撤资,研究项目告一段落,项目当时的主要负责人就是姥爷。”   故事的内容越来越有趣了,秦南道在西北乌海天寿宫还有其他动作,这可能是二叔都不知道的事情。   我头次听说天寿宫的名字,不免有些疑惑,“天寿宫?你说这是皇家的陪殿,那为什么会修在山里?还有,这是那个皇家?”   面对我的问题,凌天若像是早有打算,不慌不忙的回答:“这所宫殿的位置非常隐秘,应该是为了躲避某些战乱为皇家修建,这也我查阅当年资料知道的,这个皇家说的西夏皇帝李元昊的皇家。”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凌天若接着说道:“我能知道这些,是北边的红花会,在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到了乌海,无意间在乌海一家酒店的视频监控里发现的姥爷,时间就在十天前。”   “照你的意思是说秦姥爷大过年的出现在了乌海?”   凌天若回答说是,“我开始并不相信,但那视频资料就放在那里,当时我正怀疑的时候,你就来找我了,说了些我也不敢相信的话,让我更加动摇了,之后我一直在找乌海那个到底有什么,我也发现了当中的一些问题,所以我才把那些有关西北历史上夏国的一些秘密告诉了你,表明我的立场,姥爷这些年所做的一切,我并没有参与。”   我明白了凌天若的意思,她一开始还是不愿相信我说的事情,不过凌天若得到北边传来的消息,这一点我都不知道,可二叔又是为什么能信誓旦旦的说,凌天若的消息快到了呢?不会二叔在红花会里也有人吧,海水的深度还真是无法测量。   我没透露出二叔说过的话,继续听着凌天若说。   “在弄清楚为什么姥爷会出现在乌海的时候,我便知道了天寿宫这个地方,他在当年在那里研究了有二十多年,研究所取得的成果只有姥爷一人掌握,资料中只有关于乌海天寿宫的大概记录,详细信息让人刻意抹去了,只剩余了一些基本介绍。”   我对凌天若说的话,做了思考,“你说是在八十年代末的时候,天寿宫项目被撤资了?”我再次确认凌天若的答案。   八十年代末,那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年代,那个时候吴家人发病了,我爹和二叔也都成家,各自奔走调查吴家的事情,爷爷也是在八九年失踪的,所有的事情就像巧合一样,赶会般的赶在了一起。   “八八年底,八九的时候,乌海天寿宫就不明原因撤资了,所有当时的工作人员都在第二年撤走了,当时带走的还有天寿宫的研究资料。”   我暗自惊叹,这绝非是巧合,二叔所说的这次要我成故事中的人,莫非是指的天寿宫?   我定了会儿,想了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就问凌天若,“天若,下面你有什么打算?”   凌天若第一次遇见这样棘手的事情,自己多年来的姥爷背后竟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凌天若坚定了眼神,说:“张墓,事情都到这里了,你还想怎么样?”   “看来有必要去一趟天寿宫看看了,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寻找秦姥爷,寻出真相,也得走着一次。”   凌天若早是此想法,不然也不会一路找我找到这农家乐来,二人一拍即合,当即定下了决定。   乌海天寿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这一切的终极之局,是否能在天寿宫揭开?   ……   第二天一早,叫醒了熟睡的胖子就准备返回太原,凌天若已经先行离开,我和她约定三天之后,在机场碰面,回去先去准备东西。   我对秦南道的疑心越来越重,总在感觉上,他和二叔一样,有种让人深不可测的深度,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还能如此奔波在各地,可见不一般。   等胖子酒醒,我将最近几天的事情大概同他说了一遍,胖子的心中也有了底。   我在临走的时候,去找了我爹,回到家里才发现,空无一人,给我妈打了电话,得知他和我爹二人早出门去国外旅游了,还真是好兴致。   我又随后去找了二叔,到原先去的那个四层楼上,也没有了人的踪影,现在留在我面前的就只有乌海天寿宫一条路了。   我还在时常告诉自己,“事事无求,一切都是命,正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逃不掉的……” 第313章 乌海   三天之后,大概收拾了收拾东西,就按照约定好的,在机场碰了面。   说是回去收拾行李,其实并没有什么要去刻意准备的,我和胖子早都习惯这种,走哪住哪,对环境的适应能力极强。   三人在机场碰面后,相互一笑,有缘千里来相会,三人上次一起还是去的山东烟台,一晃大半年过去,如今再次聚首。   飞机只有两个小时的航程,很快就落地了内蒙古乌海。   乌海有着“乌金之海”的著称,资源矿产丰富,同时还有“黄河明珠”的美名,地理位置优越,黄河从当中流过,是华北和西北的结合部,也是西北历史上的重镇。   乌海的气候同太原差不多,从机场出来后,凌天若红花会的人就来接机了,将我们安排进了一家酒店后,又先带我们在乌海玩了两天。   胖子就开心了,权当来旅游了,什么甘德尔山,金沙湾生态区,黄河景观,各种等等,我根本无心去旅游,不过这也是尽地主之谊,盛情难却,话说回来,乌海的地理风光还真是特别有特色。   到了乌海的第四天,当地的红花会兄弟终于把日程给空了出来,我找到了凌天若,商量进入天寿宫的事情。   按照资料显示,天寿宫在乌海市东边的山中,因受地势抬高的影响,东边的山看起来层岩叠嶂,一长串一长串的叠山,看起来像蜈蚣的百足一般,而天寿宫留下的资料显示,就在这片层山中,名叫额拉格图。   山中地势崎岖,如没有准确的地标位置,空跑山路费人费力,所以要想去到天寿宫,还必须得有一个准确些的方位。   凌天若找来了一位当地的向导,又在酒店里商量研究了一天的路程,当地的向导按照我们的资料上的位置,有了大致的方位,他和我们说:“原先在这处地方,是一个军事管制区域,外人一般都不让进去,不过后来撤走了,但是那地方成了个无人区,方圆几十里范围内都没人的,进去容易,出来难,我们当地人都叫那百里无人区,你们确定是要去的那里?”   我拿起桌子上的地图,看看了他所指的地方,地图是两样的,一份是政区图,另一份是地形图,可以看到,在政区地图上,那个名叫额拉格图的地方,都是用一片黄色来覆盖了,地形太过复杂,再看地形图上,一山一山,密密麻麻的纵横交错,让人一看就知道这里的复杂情况,整个的额拉格图就同一条百足蜈蚣一样,资料里所说的位置在腹部。   那当地的向导名叫盘拉,是红花会的人找到的经验丰富的一位当地向导,我们都叫他盘拉大哥,他年长我们一些,四十多岁的样子,皮肤常年在山里晒成了古铜色,身体看上去健壮,只是岁月的沧桑还是脸上挂不住,要不是为了养家糊口,盘拉也不想干这种买卖,山中百里无人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盘拉用手搓了搓他那小胡子,看着我们,说道:“不行,不行,那地方太危险啦,你们得加钱,你们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三十年啦,那个地方都没人想进去。”盘拉大哥的话里带着一股地方风味,普通话说得不是很标准。   胖子就说:“我说,盘拉大哥,买卖不成,任义还得在,过河拆桥的事情可不能这干啊。”   盘拉见胖子在讨价还价,“这不是仁义不仁义的事情,你在加点嘛,我也是把脑袋放到裤腰带上的,一不小心命就没啦。”   胖子还准备去回应,凌天若就直接打断了胖子,“盘拉大哥,钱的问题不是问题,我给你加一半,只要你能带我们进去,再安全的返回,这都不是问题。”   盘拉听到凌天若这么说,看了眼胖子,“还是女老板敞亮大气,我盘拉这趟买卖接了。”   胖子就说:“盘拉大哥,怎么听着你这话像是在骂我呢啊。”   我急忙拉了拉胖子,“朋友嘛,说的什么话。”   盘拉看着我笑了笑,“对,对,对,朋友嘛。”   谈拢好了价钱后,我们进一步商量了路线,盘拉带我们要走的是一个叫乌苏沟的地方,一路沿山直穿进去就是百里无人区,天寿宫就在这片区域里。   盘拉有盘拉的多年来进入复杂荒山的经验,他说我们的人数只能控制五人,算上盘拉,我们还可以再带一人,而我觉得,我们这次去的地方是一个神秘而又未知的地方,那个长久的秘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当即我就做了决定,除了我和胖子还有凌天若外,其余人只需要在乌苏沟外等候。   万事都已具备,就只欠一个合适的日子出发,盘拉多年以来,每次带队进山,都会去选一个好的日子,这次盘拉定的日子是下个月初六,也就是三天以后,那是一个适宜出门的黄道吉日。   如此一来的话,就还有两天的空余时间,不觉中到了乌海也有五天了,去往天寿宫的行程基本确定,我的心里也对这处神秘的地方,油然兴趣而来,这就是所谓的乐在其中。   还有一件事情,我也在质疑中,凌天若是在视频中看到的秦南道,他会不会已经进入天寿宫中,他一个八十岁的老人,是怎么样独身前往的呢,这一点我不禁好奇,反观我们,四个人的队伍,还带着一个向导,都是顾头顾脚的,很难想象的出,他是怎样办到的,就和在八宝玲珑楼的情况一样,秦南道又是怎么到达地下九层的,这些事情想想的确匪夷所思。   记得秦南道在八宝玲珑楼勇先王的棺椁前说的,只有用八宝玲珑才能进入那个地方,要救吴家人也必须如此,现在已经没有吴家人了,那个地方,可能就是我们正要去的天寿宫,但为什么要用八宝玲珑才能进入呢,还有秦南道拿着青铜盒又有什么用,我手中三枚凝血羊脂玉片,他的存在意义究竟是什么? 第314章 乌海(二)   三天之后的二月初六,就是盘拉说的日子,我们按着盘拉的意思,选择在今天出发。   与往日不同,盘拉今天的装束是专业的,小皮衣牛仔裤,一个黑墨镜挂在眼上,别提有多精神了,三天前我可真没看出来,盘拉还有这样的一面,要不红花会的人怎么说,他是最有经验的呢,不冲别的,就这身行头,也是自带BGM出场的向导。   我们三人的背包里,都是一些必备的用品,盘拉告诉我们说,食物水这些东西,可以在车子把我们送到乌苏沟口上在拿不迟。   等到了乌苏沟口上,我们就得步行进到“百里无人区”了,盘拉是蒙古族人,心中信仰的是长生天。   在车子发动驶往乌苏沟的路上,盘拉为了解闷这一路上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可谓是发挥一个导游还有的品质。   都说一个好的导游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这点在盘拉身上,一点不假,作为旅途上的向导,让乘客不一路睡到目的地是他们工作质量的衡量。   盘拉上车后,坐在前面,先给我们几人唱了首西北民歌,活跃了下我们的气氛。   一首似乎他还没唱过瘾,又唱起了一首。   胖子很不愿意听盘拉唱下去,却不好意思制止他,就拍拍我的肩膀说:“这盘拉大哥是不是自己玩嗨了,他不会要一路唱到那百里无人区吧?我跟你说,不行啊,我实在受不了这个调,你得说说他,我说不合适。”   我给胖子挤了挤眼睛,人家还在上面唱着呢,这么做有点不礼貌,我推了一把胖子,让他不好听也得忍着。   不过话说回来,这歌声确实我也受不了啊,盘拉以前肯定是大巴旅游车的导游,唱歌的声音是五十人到七十人的音量,现在换了个商务七座车,自然声音是爆炸的,也不知道前头开车的司机师傅怎么想的。   还好的是,盘拉大哥在唱了两首歌之后,停住了,他对向导这个职业很陶醉,唱完歌后对我们说:“几位,来自乌海人民最诚挚谢意送给你们,感谢你们来乌海这个美丽的地方来,为了不让时间枯燥,我给几位讲个故事吧。”   胖子一听又在小声低估,“该不会下一站就到购物点了吧,他还真把自己当成导游了。”   我和凌天若都没这么大的反感,胖子这么做,可能是之前在酒店商量价钱的时候留下的意见。   盘拉开始说着,“在早以前的时候,这片地方曾经是一片海洋,后来陆地抬高后,这里的地势就形成了乌海这个地方,你们一定觉得我要说的是乌海地名的传说,恰恰相反,这是一个后来才发生的故事。”   接下来故事进入了主题,不管我愿不愿意听,盘拉还是一路把故事讲完了,与我想象中的不同,盘拉的故事是一个让人很无解的无聊故事。   在遥远的历史前,不知是什么年代,图拉格的山上住着一位美丽的姑娘,她的名字叫帕帕,她一直想走出图拉格的山中,她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为了追求美丽女子的男人们,纷纷都去图拉格山上去表达他们的爱意,但帕帕说,谁能拿出让她心动的东西,就跟谁走。   一个有钱的富人就带了他的万贯家财说,只要你能嫁给我,这些都是你的。   一个勇士说,只要你跟我走,将来我为你打出一片天地来。   一个很普通的人拿着手中一份干粮,掰开一半说,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的一半,我会陪你一起看这美丽的世界。   这种脑残的小儿科故事,不用说都知道是那个普通人带走了那个美丽的姑娘帕帕。   盘拉还与我们做着互动,“你们觉得是什么让帕帕跟他走的?”   虽然是个很无聊的故事,但一般还是正能量的比较多,我回答说:“是分享的心和患难与共打动了帕帕。”   说完,当时我就后悔了,自己和个傻逼一样,怎么回答了个这样的答案。   凌天若说:“山里的姑娘对钱和权都不感兴趣,她没见过呗。”   胖子抢过话来,“哎,还不是丑人多做怪。”   这都是哪跟哪的说法,盘拉大哥对我们的回答也很是无语,我们的不配合让场面一度尴尬,我就说:“盘拉大哥,一路上又唱又说的,你也歇歇,马上就要进乌苏沟了。”   盘拉大哥是聪明人,踩着我铺的台阶就下去了。   车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车子开了大约又有半小时后,在公路的一侧出现了层岩的叠山。   盘拉就指着山说:“看,那就是额拉格图,看到的这只是大山的九牛一毛,长生天保佑……”   我见那一层一层拔地上去的山峰,着实有着不一样的感觉,这是西北地貌特有的,同时我看向山后的渺茫,心觉重山之中,就像这眼前的屏障,想要看清里边,大山阻挡,困难重重。   胖子和凌天若是第一次见到,也把目光投注在了上面。   秦南道在此处竟然开发了有二十多年的项目,凌天若竟也是头一次来,有些人做的事,还真是让人费解。   沿山行驶过眼前的这处大山后,到了后面的一处山脚,可以看到路都几乎消失了,柏油公路过了前面的山后,就再没有延伸。   车子缓慢停了下来,盘拉朝我们说:“这里就是乌苏沟了。”   下车后,我们便开始携带食物和水,在车上准备物资,东西是早就让红花会放好的。   盘拉则登上了山头,去看着远处的叠岩山势。   我顺眼看去,贫瘠的黄色山势,一望无边,没有一点点的生机,百里无人区,果然不是浪的虚名,这地方别说开发,就是开发了也不会有人来。   三人的登山包都拾掇的满满当当,胖子就到了盘拉的边上,“盘拉大哥,站那么高耍什么帅呢?你的包都给你装好了。”   盘拉在层层雾隐雾显的地势中,好像看到了些东西,这是他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的,“你看那片区域,那是乌苏沟唯一进入百里无人区的口,再往后基本什么都看不见了,黄沙弥漫,不大太平呐!” 第315章 穿越百里无人区   我朝盘拉所说的地方看去,远方山势交错的地方,黄土漫天,沙石走地,正如盘拉说的,不太平呐。   胖子见此情景,问盘拉说:“盘拉大哥,到底是怎么个不太平法?”   我和凌天若也同时看向了盘拉,我们初来此地,对这里的环境地貌完全不知,全部都得依靠盘拉的经验和带路,车子把我们放下后,就退到了乌苏口外,红花会的人会在外围用卫星电话接应联系。   盘拉站在高处朝前方跪地而拜,“长生天……”,他双手合十拜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乎前方出现的景象是一种不好的预示。   等着盘拉拜完了长生天,就朝我们说:“这是额拉格图不欢迎外来者的方式,无人区的黑风暴是很厉害的。”   胖子就问:“我们还没进去呢,他不会是不欢迎我们吧?”   我心说胖子这不是自找没趣,明摆的事情,非要问个明白。   凌天若说道:“盘拉大哥,这对我们寻找的那个地方有影响吗?是不是不能进去了?”   “女老板,说的这是什么话嘛,拿人钱就要替人办事,你放心好啦,肯定能找到那里地。”   感情一听还是个认钱不要命的主,我就说:“盘拉大哥,那黑风暴是什么?”   胖子回答:“黑风暴,听名字还听不出来,就是刮的眼睛视野发黑的大风,这东西我知道。”   “胖兄弟说的对,进入叠山里面,风石吹不出来,很快就能卷起一大片的沙石在空中,大起来,能把整个额拉格图覆盖。”   盘拉带着我们三人就朝里面走去,他边走边说,“一一年的时候,里面起了大风,形成了一场巨大的黑风暴,就覆盖了整个额拉格图,黑风暴持续了三天时间,当时在山里的人两个旅行队,黑风暴结束后,都不用去找,就直接发布死亡讯息了,那种环境下,半天就能要了人的命,三天,连地面下的荒草都连根拔起了,人就别提了。”   胖子听盘拉说着,自己也想说一段,“哎,张墓,当年伙计在部队的时候,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就遇见过一次,那次是去搜救的,是在黑风暴到来的前一个小时,去寻找两名失踪人员,时间留给我们的只有不到一个小时,要不是我们开的装甲车,估计那玻璃都打碎了,白天都如同黑夜一般,那个风叫个恐怖啊。”   “后来呢,那人就救出来了没有?”我问。   胖子一拍胸脯,“那当然,也不看是谁出马的。”   盘拉感叹的说:“长生天保佑,在黑风暴里活下来的,都是长生天保佑的。”   胖子又嘿嘿一笑,“不过听说到了医院抢救的时候,死了一个,也算是救回来一个。”   这个时候凌天若听得不耐烦了,“我说你们有完没完,这么期盼黑风暴吗?咱能说点吉利的不?”   “对,对,出行不说那些废话,我给你们说说前面的地方吧。”   边说边走的过程中,我们已经快要到乌苏沟口了,盘拉大哥向我们说着这里。   “这个地方名叫乌苏沟,你们看两面抬高的山势,将这里形成了一个长沟,不是在地底下形成流水的才叫沟,这样的地方,也叫沟,除了乌苏沟外,外边还有大大小小十几个。”   之前在地形图上就看过,这片额拉格图地势复杂,山势纵横交错,所见的真山地貌上,要比地图更加壮观,群山走向各有势头,这地方也算的上是藏龙卧虎之地了。   “过了前面的沟口,就进入山上了,后面就是那片百里的无人区域,上去你们就知道了,为什么叫要叫无人区了,我们加快些脚步,争取在中午的时候赶到乌苏沟口上。”   日上杆头,太阳的直射也越来越厉害,我们几人穿的都是登山服,防寒保暖,避免强烈的紫外线对人体的危害,不过这西北地区太阳还是不一样,虽说这里属于河套平原,额拉格图的山上是一点没有乌海的感觉,怪不得这里显得如此荒凉。   我们几人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不在闲聊,按照盘拉的计划,在中午时分赶到了乌苏沟的口上,这里是一处两山的交汇处,往后走就是另一片高山之上,百里无人区,站在沟口上向里面看去,一片黄沙,什么都看不清楚。   盘拉要我们在中午赶来这里的是有他的意图,荒山层叠,连草都不生长,太阳直晒更别说有躲避的地方,乌苏沟口上,正好有一处正南方向的山石能挡住阳光的直射,我们就在此处休息。   盘拉在这里交代我们,“几位,前面就进入百里无人区了,听名字就知道,这片地区是个无人的区域,一但走失在这上面,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你还得要跟好我走。”   “放心吧,盘拉大哥,我们想尽快找到我们要去的地方,不会有人想不开去在这里转悠的。”我说着。   盘拉借此机会想知道我们要去那里的目的,就问我:“这位老板,按照行业里的规矩,收人钱财替人办事,本不该多问,可我盘拉在乌海当地混了大半辈子了,没遇见几个是像你们这样着急想去这种地方的,大多数人还是去体验和参观的,不知几位老板去那军事封锁的地方,是要干什么?”   “盘拉大哥,实不相瞒,这军事封锁的地方,是一个古代遗迹建筑的研究地,我们是重新来考察和衡量这个地方,还有没再重启的必要。”   我张嘴信口胡说道,也不知盘拉他能不能相信,我们的真实身份怎么可能会告诉他,要直接和盘拉说我们是几个盗墓贼,还不得把他吓出病来。   凌天若听见我说,朝盘拉看了看,微笑表示,盘拉一看也是明白人,好奇归好奇,自知之明还是知道的,凌天若出了高额的价钱,不该他知道的,就只管带路就是。   黄沙依然漂浮在无人区的上空,还未登上无人区,就已经感受到了那股从风里带来的荒凉和毫无生机的气息。 第316章 穿越百里无人区(二)   盘拉对我说的话不知相信了没有,不过盘拉是个聪明的人,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他都应该选择默认。   我们三人相互打着圆场,为了不让盘拉起疑心,顺利带我们进入,此时该瞒的还是不能告诉他。   等过了最毒的日头,我们就开始出发了,进入一眼黄沙无边无际的百里无人区中,盘拉的计划是我们今晚到达坎儿湾,坎儿湾是无人区中的一片水湾,是山上的积水汇集形成。   这个季节刚过冬天,正是坎儿湾积水的时候。   踏足到这片山势之上的荒凉无人区后,才真正知道何叫无人区了,黄土黄山黄天,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字,野。   我靠,我现在才算是明白过来,二叔为什么要我来了,这地方,还真不是让人想来的。   这样一来就更加奇怪了,这里会有天寿宫的存在?   很快没走了一会儿,我就知道了盘拉在山头上说的不太好是什么意思了。   沙石走地,四面吹来的风在身上打转,天上的一轮骄阳,有些暗淡,是风,起风了。   上边的风将太阳光遮挡了一半,说不上有多大,却是视野所见都模糊了起来,也能感觉出细微的颗粒物在脸上的那种拍打。   能看的见的地方基本就都是灰黄色,进入这片区域完全就和乌苏沟是两个地方,别说方向了,就连刚走过的地方一回头就乱了。   就听见盘拉在前面说:“要起风了,我们之间都照看好,别让风沙迷乱了视野。”   “天若,胖子,都放聪明点。”   至于胖子,我倒是不怎么担心,他不用也说知道,比谁都机灵,反而是凌天若,第一次带她去这样的地方,我的心中也没底,要不是这次是她提供的消息,我肯定不会带她来的,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也不知道凌天若她是否能吃的了这个苦,这大小姐每天娇生惯养,后面的路可有她受的。   我朝后面的胖子喊着:“胖子,你多照看的些天若,你走最后面。”   无人区,名字不是瞎叫的,环境的恶劣程度堪比可可西里,不,应该更甚一些,这样的不毛之地,连鸟都飞不进来。   很难想象,天寿宫为何会建在这样的一处地方,荒凉的无人区是它的天然屏障吗?这里与夏国历史存在什么样的关联。   鸟尽人绝,十里同样,我们四人埋头一直走着,只有时间在提示着我们脚下的路程,如不是盘拉熟悉地形,经验丰富,还真是寸步难行。   盘拉用的确认方向的方法,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办法,他告诉我们说,他的方法不靠别的,一看二听三判断,看是看的太阳的位置,人影子的长度,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充足的阳光供盘拉去看,只有手上的表,从时间来分析,就像是好的猎人一样,他总是能知道什么地方会出现什么样的猎物,盘拉也是一样,几点日落,几点日出,就算天空没有太阳,一样是在盘拉的心里的。   二听,听的是风呼啸的声音,风向是不会变的,越是有风的时候,才更容易知道自己一直走的方向,这是盘拉多年生活在西北,让风吹出来的感觉。   第三点就是判断了,这就是盘拉对这片区域的深刻了解了,地图深深印在脑中,通过结合前面的两点,判断自己行走的速度和位置。   这是盘拉吃饭的本事,也是长生天赐予他的,多年的行走经验,让盘拉对这里非常熟悉。   迎着风沙,埋头前进,一路无话,天色很快就要黑了,天黑后的无人区估计会更加可怕,如不能按计划到达坎儿湾的话,我们就真的要在这样的地方过夜了,很难想象那样的场景。   我看了眼时间,下午六点三十八分,基本上就要到完全日落的时间了,坎儿湾还没有出现,并且一件感觉越来越不好的事情似乎正在发生。   我心中急切,叫住了盘拉问:“盘拉大哥,我们还有多远,是不是出什么状况了?”   风声掺杂着,我说的很大的声音才能听见。   “状况是有一点点,我想我们应该快到坎儿湾了。”   凌天若在后面就说:“盘拉大哥,这风是不是越来越大了?”凌天若说的,正是我在担心的问题,我看向凌天若,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看不到一点的疲倦。   胖子忽然就说:“我觉得也是,该不会是黑风暴要来了吧?”   “所以我们得加快速度,坎儿湾那有地下防空洞,黑风暴来了,我们谁也跑不了。”   胖子的嘴是开过光的,说什么来什么,看着情形,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了,黑风暴也许真的快要来了。   天色一黑了下来,整个无人区里,就像进了一个巨大的黑锅之中,黑暗接连天地。   盘拉在这样的环境下也很难了分辨方向了,走走停停,风起来了,这场黑风暴今晚一定会来。   四人手里一人拿着一盏灯,是黑暗的混沌之中的明星般,盘拉在前面走着忽然停下了脚步,他开始挖着地下的土石。   我们不明,“盘拉大哥,怎么了?”我问。   盘拉没有说话,认真仔细的把地下的土石挖了半米深的一个坑。   这一举动当真把我们几人吓了一跳,在这种地方,一声不出的就开始在地下挖坑,给谁谁不害怕?还以为是中了什么魔怔呢。   胖子凑过去,看着盘拉挖出的那个半米深的坑,就问:“盘拉大哥,你这是搞的哪一出啊?”   哪知盘拉忽然抬起了头来,黑幕之下也依然能看出盘拉那张铁青的将,我急忙问着:“盘拉大哥怎么回事,你赶快说。”   盘拉忽然跪地,朝天说着:“长生天呐,你这是要让我去陪你啊……”   我们三人顿时懵在了原地,没明白过来,盘拉就对我们说:“反了,我们走反了,错了……”   我心里一跳,我靠,这个时候你告诉我们说走反了?黑风暴就在眼前,这无疑于要了我们几人的命,我还是不解,怎么好好的就会反了?我又朝盘拉再次确认,情况是不是真的是这样。 第317章 黑风暴   盘拉跪地朝天而拜,“长生天呐……”   胖子和凌天若也是不由的一惊,盘拉的话确实在这幽深的夜幕之下,让人感到恐慌。   “什么,反了?我说盘拉大哥,你这不是把我们往死路上带吗?”胖子着急对盘拉说着。   “盘拉大哥,你好好想想,能确定我们是走反了?”凌天若也问。   眼看着地面上的风越来越大了,此时几人的心里都不是一番滋味,死亡的无异于临近了我们,黑夜的笼罩之下,何谈什么营救的事情,相信外边的人也不愿意现在冒险进来搜救我们,所以这里的一切全部只能靠我们自己。   盘拉的表情不是很好看,他可能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就像是从不失手的老猎人,这次被猎物玩耍了般,他的心里也是很难堪的,一次失手,搭上的就有可能是自己的身家性命。   “刚才我挖过看了,这里的地下是干燥的硬石块,与我们要去的坎儿湾是相反的,那边的地下水流汇集,应该是潮湿的才对,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我们走错地方了。”盘拉认真的给我解释说,能看出他现在也有些慌张了,风真的要起了,黑风暴的威力没人敢去忽视它。   “还有什么办法吗?”   盘拉看了看周围,沉默了一会儿。   “那我们现在到什么地方了?”我接过话问盘拉说。   同时从包里赶快找出那张地形图来,我从不是一个在关键时刻评论谁对谁错的人,因为这样做毫无意义可言,而且还会错过最佳的补救时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面对一个人做错了的事,尽力补救是最好的结果,何况无人区百里风云变化,风沙移向巨大,每个月和每个月都会发生不一样的地貌变化,这点上也不是盘拉一人的错。   我展开了地图,用尽我所知道所有地理知识,开始对现在的情境进行分析。   盘拉大哥给我指出我们现在大概会在的位置,我看着手中的这片额拉格图无人区范围,要想将危险做到最小,只有避开黑风暴来临的途径上,我们四人一起围看地图,都想着能否有其他的办法。   看着地图想了一会后,说:“盘拉大哥,风势是西北走向,出风口是在东南位置,而我们现在在无人区的中间偏北的位置,坎儿湾在南边,这些信息对吧?”我问着盘拉,顺手在地图上标明了这些信息。   “是这样的。”盘拉看我在地图上标出的信息,多年的经验让他一眼就看出了我们的生机所在,他又说:“长生天保佑,长生天保佑,有地方了。”   凌天若就说:“是东边,我们现在得往东走。”   “女老板说的对,我们现在就往东边走,先避开这场黑风暴的主要路径。”   盘拉似乎又感到了长生天对他的眷顾,脸上又有了希望,他开始拿起自己的东西,看着指南针,给我们指着正东方向,“这里,朝这面走!”   虽说朝东走不能完全的避开黑风暴,但是比我们现在处在的黑风暴途径中要危险小的许多,东面或许不是最好的躲避点,却是我们最好的逃生点。   我们要去的天寿宫,在这片无人区域的最北端,按说我们从西南的方向进来,计划中第一站去的是坎儿湾,之后第二天才是穿越百里无人区到达北边,不想事情的计划提前进行了,我们走的方向变反,不知不觉已经要到无人区的中间位置了。   黑夜的风势逐渐起来了,这场黑风暴在所难免,现在的时间是七点一刻,身上的设备已经告诉我风速已经达到了十二米每秒,按照盘拉的分析,这场黑风暴到来时间应该是在十一点到十二点的时候,黑风暴中心区域的风速届时可达二十四米每秒,属于特大级的狂风,在黑风暴里死亡的人,多数是被乱石砸死的,被吹到空中摔死的也有许多。   留给我我们的时间只有不到四个小时,生死攸关的点上,就算我们下午走了三个小时路程,也没人敢去停歇,凌天若看起来精神状态还不错,体力也能坚持下来,这让我放心了许多。   风沙的逐渐增大,我们也都包裹了起来,帽子眼镜全部带上了,整个脑袋全部围严实,接下来就是一路向东了,盘拉用一根牵引绳将我们几人都连在了一起,风沙增大容易走散,这也是沙漠行进中常用的办法。   两个小时后,黑风寨明显已经来了,我们一路向东走,并没有经历中心的区域,但是外围的风力依然让人吹的发毛,风速达到十八米每秒后,不再是那种呼啸的风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隆隆的声音,像是从地下传出来的一样,如同龙虎啸声,又如百鬼齐怨,场面声势非常浩大,让人从心底里感到了恐慌。   凌天若没有见过如此场景,声音让她觉得周围潜在了许多东西,不时的在扭头向周围看,别说是她,就是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大的风,风速的增大让我们的速度很难再保持原来,阻力大的可怕,好在的是我们向东,不是迎风直上。   时间接近了十一点时候,我基本完全迷失了方向,四人的距离相互挨着只有不到一米,但却只能看见那盏身上亮着的灯,可见度不到一米,而且大小的碎石不停的砸向身上,开始还有按摩的感觉,后来都砸我后半截身子麻木了,我们还能继续走着,全靠的是求生的意志。   忽然就见前面灯停了下来,我完全看不见身边有什么东西,只有三盏灯提醒着我,我们几人还都在一起,但是前头灯停下来后,似乎就没有往前移动了,在我前面的是凌天若,后面是胖子,盘拉在第一个带队,凌天若停下了后,我以为是她体力不支,想着靠过去看一下情况,就见前面的灯忽然消失了。   刚才还在前面,就那么一眨眼,甚至都不是眨眼,这么大的风也顾不上眨眼,一瞬间的功夫,就没了,我心里暗叫不好,坏了,然后我再感觉到就是身上绳子的一阵拉扯感,把我拉向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第318章 东端   事情的出现总是一个接着一个,让人顾及不暇。   在黑风暴的外围,风速接近十八米每秒,我们三个小时的路程也才到此,不过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了,同盘拉说的,这是长生天的眷顾。   能见度不及一米的条件下,完全靠的那点光亮指引,凌天若在突然停止了移动后,消失不见,我接着就让一股绳子传来的力量拉扯进了不知什么地方。   不仅是我,胖子也被身上的绳子拉了过来,我不明情况,一时间在过程中挣扎了起来,心里暗叫遭了。   我感觉到好像是在下坠,又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这种突然而来的下坠感是非常害怕的,而且还是不知道环境的情况,人出于本能的反应,是想要抓住身边可以抓住的东西,慌乱下,我挣扎的抓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下坠,是个非难每秒的过程……   几秒钟后,下坠的过程结束,安全的掉到了一个空地之上,随后听见的就是胖子的叫声,摔倒了我的边上。   我站了站,适应了下下坠带来的不适,抖了抖身上的土,举起灯看着周围,顺着绳子的方向,找到了盘拉和凌天若,四人全部都在这里,二人也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我们是从上面掉下来了,这地方是一个地下空间,看不到任何能提供的信息。   胖子在那边叫着:“他娘的,这地方还有陷阱啊,摔死我了。”胖子的体重中,摔下来自然比我厉害些,不过那一身膘也起到了缓冲,没有大碍,只是心里让暗算了不爽而已。   “怎么样,人都没事吧?”我说道。   “没事。”凌天若回答。   “没,没事,这里是什么地方?”盘拉问着。   胖子从地上站起来,“这个应该我们问你才对,不是你带的路吗?”   “不知道啊,走着走着就忽然掉下来了。”盘拉说。   我见几人都站了起来,拿着灯在里面转了转,发现这里是个很大的地底空间,再看我们掉下来的口,是风沙吹散了上面的积石,露出了一个正好容一人下来的口,大约有不到十米的高度。   盘拉也是不明白,这无人区的底下怎么还有一个这样的地方,我们身上的绳子解开,各自在底下活动了开。   这地下好像还不小的样子,周围一直是空旷的黑暗,找不到什么东西,但是我的心里有了一个答案,我门不会阴差阳错掉进了一个墓里了吧,不是我吹,这种的几率是很大的,那不然地底下还会有什么地方是这样的?   胖子看了我一眼,心里不说,却也是知道了这里大概是个什么地方,看来这就是命,我的命中缺墓,爷爷给我取这么个名字,还真是走到哪里都能遇上墓。   为了不显示我们是做什么的,我们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凌天若看起来没我和胖子这么贼,她到显得一副好奇的样子。   我们就朝着底下的空间往里走,盘拉嘴上还在一直说着,“长生天保佑,长生天保佑……”   估摸着盘拉走了大半辈子这里,今天把他这半辈子没遇上的东西都遇见了,碰到我们不知该说他是倒霉呢还是幸运呢?   有时候,造化就是如此,你不服真的是不行的。   按照我的认为,地下这么大的地方,只有是墓了,凌天若倒是直接,就说:“张墓,怎么觉得这地方像个墓呢?”   “墓?不会吧?”盘拉是个有信仰的人,对我们说的墓有种敬仰。   “你还真说对了,我们还真是掉进墓里了。”胖子回答。   话音刚毕,果不其然就出现墓门了。   我们对这些司空见惯,习以为常,自然不感到害怕,可盘拉不一样,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地方,也许墓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都是恐怖阴森的存在。   凌天若是常年做考古研究的,自然也对这些东西不感到害怕,上面的黑风暴还没有过去,现在让我们下来是天作之合,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胖子一看墓门就要上手,让我给拦了下来,给胖子说:“盘拉大哥还看着呢,你要是就这么直接进去,就跟回自己家里一样,不得给人吓出个病来?”   胖子点了点头,明白我说的意思,得含蓄着点,胖子就回头跟盘拉说:“哎呦,我靠,这地下怎么还有个房子啊,盘拉大哥,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盘拉的眼神有些迷离,手里一直拜着,“女老板都说了,这不是个墓,我觉得是。”说完又在一个劲的说长生天保佑,长生天恩赐之类的话。   我懒的在听,就跟胖子象征的说:“胖子,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胖子高兴的点头,“哪有到了门口不进去的道理,西北人民不会就是这样的待客的吧,这个面子必须给啊,进去,必须得进去。”   盘拉一听,就张着嘴说:“啊,几位老板要进去?长生天的场所是不该进去的,要不就别进去了?”   “哼,不进去,那上去吹西北黑风暴啊,要想吹你去,我都快被吹干了,好不容易找着个地方。”胖子发着牢骚。   “哎呀几位老板呐,进不得,长生天会怪罪的。”   “去,我不信那个,他肯定知道不知者无罪,定不会怪我的。”   盘拉又在解释,“几位老板呐,我们现在差不多已经到了无人区的东面了,黑风暴很快就能过去,实在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死人的地方,有什么可看的?”   我在一边看着,基本清楚了盘拉的意图,他作为我们的向导,见我们要进去,自己又不好意思不去,可是心里又怕的要命,所以才在再三推脱。   我对盘拉就说:“盘拉大哥,你不想进去没关系,在门口等我们一会,我们就进去看一眼就出来,心里好奇的紧。”   盘拉听我一说,立马回答:“几位老板小心,注意安全,我就在这儿等你们。”   胖子嘿嘿一笑,才知道盘拉为什么一直不让我们进去,感情是为了这个。 第319章 土仙墓   胖子就盘拉不在阻拦,就想着要进入里面,前面的这扇墓门,看起来非常简单,什么都没有,而且还是残破的。   我则看向了凌天若,她一直没说一句话,看着这前面出现的墓门,我问道:“天若,你有什么想法?”   “张墓,这地方会出现墓葬,怕不是一般的墓啊。”   “为什么这么说?”胖子就问。   “百里的无人区,能埋在这里的,非鬼即神。”   “什么鬼神不鬼神的,别瞎说啊。”   盘拉这时插了一嘴,“我看女老板是个明白人,这东边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底下有一个墓的。”   我也是出于好奇,对每个墓都有着探索的欲望,不想多听他们的唠叨,就说:“天若,要不你和盘拉大哥留在这里,我和胖子二人进去看看,有什么问题我们二人也好撤出来。”   凌天若点头,“我对这地方不感兴趣,你俩去吧。”   盘拉又在嘱咐说:“二位小心。”   我和胖子听够唠叨,心中实在不耐烦了,不就是进个墓吗,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想我和胖子下的各种墓,面前的这个不过是九牛一毛,为了暗藏我们的身份,这点就向盘拉吹了,以免他被我们半路上给吓跑了。   外面的黑风暴依然还在继续着,从下来的口处能听见,那剧烈的空气摩擦声嚎嚎的不听,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天时地利,见我们上面不好走,放我们下来,顺手探个墓,老天爷还是会安排,不知道长生天对这样的安排是否满意。   推开墓门,里面很轻松的就开了,我和胖子二人相继就走进了墓中,凌天若和盘拉就在墓门外边等候,本没有多想,我觉得看着墓门的规格,充其量就是一个普通小墓,让我感兴趣的是不是墓的规格,而是西北的墓是我从来没有进去过的,正好天时地利,让我进去张张见识。   凌天若说的什么鬼神,我压根就没当回事,这种地方,难不成还会出来什么千年大粽子?   进入墓中后,墓里的结构没有我想象中的大,墓门后的通道只有两三米长,然后就是墓室了,墓室一个圆形的,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们生前都讲究方正,为人正直,自然死了埋葬的地方也不例外,,可这圆形墓室的说法,我还真是一时没闹明白,这就是西北墓的风格?圆形的墓室?我在心里告诉自己。   墓室当中放着一口土棺材,不是用木头石头做的,而是用泥土烧制而成,我很奇怪,为什么是这样的棺材。   胖子在墓室里转了一圈,墓里只怕穷的就剩下这口土棺材了,胖子用灯晃了晃我,又用灯照了照这口土棺材,问我开不开?   我有些犹豫,整个墓室里都穷成这副模样了,这口土棺材还有开的必要吗,想来也不可能有什么东西。   这里从墓门进来,也就五米多长,是一个非常小的墓了,我想了想,也不知怎么地,就给胖子做了个手势,开!   当时也不知是鬼迷心窍了还是怎么,一个穷的叮当响的屁大点的墓,竟想打开棺椁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胖子见我要动了手势,意思是开棺,也二话不说,就把手里的灯放到了地上,在棺盖上敲了敲,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准备发力。   我也一同站在边上,和胖子一起发力,棺盖是盖在上面的,没有定死,“咵啦”一声,土质的棺盖让我和胖子在推向另一边的过程中,稀碎的掉落在了地上,长年的土质稀松,本来就不结实的棺盖直接散落成渣了。   一阵尘土飞扬,飘在空中尘埃布满了大半个墓室里,我和胖子用手挥了挥空中的尘土,想尽快看清楚这棺材里有什么东西。   胖子在骂着:“我靠他娘的,都是什么东西,这也能当棺材?”   墓门外面的盘拉似乎像是听见了胖子的骂声,墓室到墓门不过才五六米的距离,盘拉就在门口处说:“里面有什么啊?”   我心中还是想笑,什么叫有贼心没贼胆,说的不就是盘拉这种人吗,不过棺材里的死尸可不是一般人都能看了的,就像法医每天解剖的尸体一样,搁在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身上,那还不得吓死?   正说到尸体,墓室中扬起的灰尘也消散了下来,我和胖子都没有理盘拉在门外问的话,而转头看向了那个我们面前的棺椁。   就听见胖子“我操”的大叫了一声,我还未反应过来,朝棺椁里一看才觉得顿时头皮发麻,眼神都看的发晕,脑袋上的血在疯狂往上涌。   棺椁里躺着的根本就不是人,是一个叫不上什么名字的怪东西,像是某种动物,身上长着一身棕褐色的皮毛,有双直立的耳朵,长脸圆眼,脸咋眼看去还有几分人的影子,它四肢平稳的放在两侧,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和胖子都是一惊,这墓里面葬着的竟是个这样的东西,那这东西又是什么呢?   “张墓,张墓,这是个什么东西?”胖子急切的呼问。   外面的盘拉一直在听着里面的动静,在外面又问:“看见什么了?”   我没有声张,走进棺椁上仔细查看,见过棺材里葬人的,还是头一次见棺材里还有葬动物的,看上去,这动物像是狐狸或是黄鼠狼,但却不完全是,想来这东西一定成了一定气候,要不然怎么会躺在这里。   仔细看下,那张脸才是最为恐怖的,在那张尖嘴的长脸上,竟然还有一半人脸的轮廓影子,说不出来的诡异,看的我心里一阵发怵。   “是土仙,这是土仙。”声音在我和胖子的后面响起,回头看去,盘拉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他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进来看了。   就见他忽然拜在地下,直说:“土仙赎罪,土仙饶命,有眼不识土仙,打扰您了……”   我和胖子也时觉得莫名其妙,传说中的土仙就是这副模样,这么寒酸的地方会是一个土仙墓? 第320章 土仙墓(二)   跪地求拜的盘拉不停在墓里说着土仙的话,“土仙赎罪,土仙饶命……”   我有些怀疑,盘拉口中的土仙到底是个什么,这副表情是看见鬼了还是看见仙了?   这个时候,凌天若也在后面一同进来了,一个不大的墓室里,已是站满了人,场面一度变得热闹了起来,我和胖子站在前面,用灯照着那土仙,此时感觉更加怪异了,四人围在棺椁的边上,就这么直勾勾看着棺材里躺着的这个怪东西。   我朝盘拉就问:“盘拉大哥,你说这个什么?”   “土仙呗?”胖子回答。   “这东西是土仙?它什么东西?”我问。   “这你还不知道吗?土仙,土仙,就是土地仙呗。”胖子给我解释。   “那他怎么是这副模样?看起来像狐狸黄鼠狼,土仙是这样的吗?”   盘拉此时根本顾不上回答我的问题,朝棺椁里的土仙拜个不停。   凌天若回答了我的问题,“确实是土仙,这是一只成了气候的狐狸。”   “狐狸?那不是狐仙吗?怎么成了土仙了?”胖子问。   “意义上相同的,西北传闻中狐仙是掌管地面生灵的大仙,本来西北之地狐狸就不常见,成精的狐狸更是少见。”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当还是遇见鬼了呢,原来是只狐狸的墓。”胖子松了口气。   我的心也放了下来,看来并不是什么要命的东西。   可盘拉却还是很惶恐,他听我说完才说,“几位老板呀,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这土仙是出了名要报复的,我们这次闯进他的墓中,土仙是要寻仇的。”   “报复我们?”我问盘拉说。   盘拉和我们说道:“土仙的传说在我们这里流传已久了,相传在很久以前,爆发了场大规模的瘟疫,土仙见生灵涂炭,就出手相救下了许多的人,后来它的法力也用完了,身体的灵气就散落在了各个狐狸的身上,这些狐狸有了年代成气候后,就成了新的土仙,以此而来。”   “后来人不感念于土仙的恩德,反而对狐狸产生了兴趣,捕杀后得来的毛皮能得个好的价钱,才有了土仙报复的一说。”   站在土仙的墓中听着土仙的故事,外面的黑风暴扔在继续,呼啸不停,将故事的氛围托到了极致。   盘拉是常年跑外面的人,对这些神鬼之事非常敬重,如今看到了土仙墓,自然敬畏,他就在墓室中给我讲着土仙的故事,全然忘了刚才的惧色。   “在往北面一些的大青山附近,有着一个部族专以捕获狐狸而出名,土仙的报复就在这儿出现了,一名部族的年轻人捕猎的时候,抓到一只皮毛为白色的狐狸,白狐是很难见的品种,而且部族里的规矩,谁的功绩高,能力大,谁就是族长,按理说他成族长是毋庸置疑的事,这只白狐还是一只年幼的,被捕获后很快就做成了皮子,这个年轻人当选族长的那天,穿的就是那件小白狐的皮子。”   胖子说:“这人不是自己在作吗,哪有这么找仇恨的。”   “当夜里,小白狐的父母在他们的水里加了狐狸尿,全部部族百十口人,无一生还,连根一起都消失了,部族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这就是在西北当地流传土仙报复人类的传说,后来还有很多的土仙故事,都让人们说的神了,说土仙是真正的大仙。”   “所以土仙的存在实则是一种对人们的警告,万物都是有灵的,只是狐狸的聪明让人都感到畏惧,西北人才把这些叫做土仙。”凌天若补充说。   “那这东西还确实有灵性。”胖子说。   我也忽然间觉得,墓里躺着的这个狐狸土仙,确实有些神的地方,先不说它到底是不是这么有灵性,光是狐狸一提起就是给人狡猾奸诈的感觉,而又成个土仙躺在墓里,岂不更是让人有敬畏之心,难怪盘拉一进来就拜个不停,这是害怕土仙怪罪于他,对他报复。   至于信或不信,土仙的故事和威名就传在于此,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也朝躺在棺椁里的土仙拜了拜,那有着半张人脸的狐狸,看上去有些慎人,从土仙的侧面看去,好像还在笑着一样,我赶快也拜了拜。   凌天若也跟着拜了,胖子不信这个,在墓中又看了看。   我们拜完后,就听见胖子问说:“你们说着土仙墓怎么会在这地方,百里无人区啊,可是连个鸟都不会飞进来,是谁给土仙修了这么个地方,别告我说是土仙自己给自己修的啊,我才不信呢。”   胖子的问题说的有道理,在百里无人区的东端,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土仙墓的。   “盘拉大哥,你有没什么想法,我们初来乍到,土仙都是第一次听说。”我问。   盘拉回答说:“这个就不好说了,多年前这里都是以少数游牧民族聚集的,土仙墓在这里,很难知道是怎么回事。”   盘拉接着说:“几位老板,我看我们还是先出去吧,不要惊扰了土仙的休息,长生天既然让我下这里来躲避黑风暴,就不要做其他的了,还是得要懂得感恩才是。”   胖子自打没趣就说:“盘拉大哥,土仙和长生天谁更厉害些。”   这个问题问的尴尬,我们都没人回答胖子,一个个走出了墓室中。   将土仙墓的墓门再次合上,我们又回到了那个掉下来的地方,从外面的狂呼声中,能听出黑风暴还没有过去,看来今夜是不用出去了,在这里等黑风暴过去,明天再出发。   风餐露宿,我们在土仙墓的门口吃了些东西,给墓中的土仙也贡上了些贡品,它躺在这荒凉渺无人烟的地方,不知多少年了,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相逢也是我们的缘分了。   才刚进入这片区域的第一天,就遇到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不管是长生天保佑,还是运气,在面对黑风暴的袭来,我们逃出了一难,大概就像盘拉在乌苏沟口上时说的,这一路不太平呐! 第321章 北部高地   在地仙的庙中将就了一夜,外面的黑风暴一直没有停歇,夜里不知几时才进入的睡眠,可这一觉睡的也是不太平。   我在睡梦中梦到了看到的土仙,他在我的身前绕着看我,就这么直沟沟的看着,盯的我浑身冒汗,结果也是这样的,醒来后我的身上也全是汗水,这是土仙在给我托梦了吗?我心中有些疑问。   这种事情往往祸不单行,在土仙墓的门外,做这种奇怪的梦的,不仅仅是我一个,相互说了一番后才得知,我们几人都作了这种相同的梦。   胖子疑惑的说:“这算什么?土仙盯着我们每个人看,它是警告我们吗?”   “土仙是在怪我们进入了它的墓中?”凌天若也说着。   “几位老板呐,土仙绕我们一命,就是开恩了,我看我们还是早些离开这里。”   我则对这并不害怕,在海底海察国打的了鬼王,烧的了毛僵尸,这么些年下来久经沙场,还会怕个这区区的土仙,何况井水不犯河水,我和胖子最多就开了它的一个棺材盖,也用不着去给我们托这种梦啊。   此地还是不宜久留,按盘拉的计划,我们还是尽早出发的好。   盘拉的身手还是非常敏捷,几米高的口,几下就撑住扒了上去,然后又用绳子一个个将我从下面拉了上去,胖子是最后一个,我们三人在上面用了好大力气才将胖子拉上来。   再次上到地面上来,经过一夜黑风暴的洗礼,明显感觉空气清爽了不少,地面上变得非常干净,太阳也是凌空而起,亮的让人眼花,也许是海拔的原因,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一个亮的爆炸的太阳。   果然阳光是总在风雨之后的,也好在我们昨夜阴差阳错的在土仙墓里过了一夜,不然,我都不敢想象,我们会被吹成什么。   盘拉站在高处看了周围的环境,确认地形,来判断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大概是东端的一处山坡之上。   盘拉向我们说了路行计划,今日就要到达北部,运气好的话今天就能找到那片军事禁区。   我们三人也不犹豫,自己是来这里干什的,心里还是明白,尽快的赶到地方,才是我们的当务之急,因为秦南道很有可能已经进入了天寿宫中,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我们还得进入后才能得知。   黑风暴掠过的晴朗白日,连空气都变得稀薄,好像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我看着眼前这片黄土沙地,与昨天进来时的是另一种样子,昨晚天黑的关系,我没看到这里的地貌,现在回头看来,与进来时的黄土黄地黄天,有着截然相反的感官。   这里就是熟称的雅丹地貌,风对地面的侵蚀很厉害,形成了坑坑洼洼的石地,沙土变得稀疏不少。   “好家伙,这地方还真是难得一见,昨来的时候怎么没见到这里是这样的?”胖子也让眼前景象吸引。   身临其境的在这种地貌下,别说胖子,除了盘拉估计我们谁都没见过,不同于戈壁滩的狂野之美,这种苍茫的风蚀地有着自己的细腻,要说草原上是那种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自然亲切,这里就绝对说的上是与大自然的零距离接触。   “野旷石高起,四下了无人。”   我们继续行走在百里无人区的东部,方向转变为西北,按照秦南道剩下资料的记录,天寿宫的位置是在最北端。   一天路程下来,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凌天若竟然没有一点的不适,这与她柔软的外边相不符合,没有一点娇生惯养的毛病,她默默的跟在队伍里,可能秦南道的事情也让她感到愁眉不展。   临近中午的时候,太阳的强烈照射还是让人发慌,为了避免紫外线的晒伤,我们再次将自己包围了起来,盘拉一直在寻找一个可以让我避日休息的地方,但所见之地,尽是平坦的地方,并没有可以用来遮阳的山体。   索性无奈,我们把背包里的简易帐篷撑开,喝水休息补充体力。   盘拉告诉我们说,这里连他都不曾来过几次,上次到这里还是在十几年前,有一队二十多岁的小年轻们,要来这里探险,一共五人,盘拉说着就笑了,那几个年轻,一看就是大城市里来的,才进来半天就有一个不行了,嚷嚷着要回去,还是年轻太过任性,说来就来,这说走那是这么容易走的。   盘拉就开始吐槽了,这是一个导游最为闹心的时候,多年来面对各种各样的游客,奇葩自然也见的多,西北少数民族的导游与那些内陆导游不同,他们性子直爽,有什么说什么,不会拐着弯骂你,而现在的那些景点导游,你不按他的意思来,着了急就会指着鼻子骂你,当然这是一种社会常象,谁的工作干得时间长了都会有抵触情绪,尤其是社会职业。   盘拉给我们说着,却没有骂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他最多说的还是没有一个好的身体就别去这种地方冒险,盘拉又给我们笑了笑,在第二天的下午他们才返回到了车队集结的地方,五个年轻小伙一个个狼狈样,那像是来旅游探险的,完全一副要饭的模样,估计这次之后,最少二十年内不会再来西北地区探险旅游。   同时盘拉说我们一看就是受过训练的人,完全不是普通人的感觉,这点在精力和体力上就能发现,我知道盘拉的心里在好奇什么,但是我在心里也有疑问,除了这些,你还看出来些什么?   短暂的休息过后,为了不影响行程,我们继续上了路,太阳依然毒热,烈日炎炎。   赶在天黑之前,我们终于登上了北边的这一处山地,盘拉说着,当地的人把这片地方叫做北部高地,因为北面的地形要高出东南部很多,这里常年刮西北方向的风,沙石最先经过北边西边,累积沉淀后,所以这里的地势会比下边高出许多,北部高地也就因此得名。 第322章 北部高地(二)   登上北面的这处偏高的地形后,不再是那片雅丹地貌,又是一片平整的沙石地。   此时天色已经近暗了,一天的长途跋涉,让我们几人都变很疲惫,不管怎么说,按计划今天我们是赶到了北面。   胖子有一事不明,就问盘拉:“盘拉大哥,你说我们要上北边来,为什么非要从西南边进来呢,中间还走错了地方,绕了这么一大圈才过来。”   “北边的大山绵延千里,一直通到阴山山脉,当然进来的口有很多,北边的桑树沟凤凰沟都是可以进来的,但是那边没有人工开发的道路,折返下来的行程不比这边近多少,而且我们这边的人都有讲究,黄河在我们这边的流向是自南向北的上游,这里的大多数房屋建筑也都是顺黄河流向的,当地人有个不成文的习俗,就是顺向来,顺着黄河的方向,也是顺应天意的流向,乌苏沟是最多选择进入无人区的选择。”   胖子点点头,“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   黄河流域的途径,养育出了华夏五千年的灿烂文化,可以说黄河之魂的摇篮在各个黄河流经的区域内,在数百年前的历史当中,黄河早成为了人们心目中母亲河,政治中心经济中心都是沿黄河径流。   我则对胖子说:“你还记得毛乌鬼族吗?”   “当然记得,怎么着?”   “毛乌鬼族也是黄河流域文化的一支,在黄河的沿途不知还有多少受黄河影响的文化存在。”   凌天若在一边也插嘴说:“黄河之鬼,黄河的沿途文化还真是丰富多彩。”   盘拉虽听不懂我们说的黄河之鬼毛乌鬼族是什么,但是同为黄河发源地的一份子,也知道黄河文化的重要性,“几位还真是明白人,文化是咱老祖宗留下来的,讲究不讲究全看自己,但是我觉得我们的文化还是得要由我们传承下来,这是长生天对苍生的眷恋。”   不知怎么地,盘拉大哥的这话竟说到了我的心上,民族的文化是一种历史的文化,这种非物质文化是现在不可多得宝贵财富,他对我们了解老祖宗的生活习惯,掌握历史有重要的意义,但是现在随着外来文化和科技的发展迅速进入人们的生活,这种所谓的非物质传承已经到了濒临危险的地步,生在黄河流域长在黄河流域,这些少数的民俗文化,已经一个个的在被人们忘却。   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哀,同时也是一个时代的进步。   天黑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走了,找了一处斜坡朝南的地方,扎蓬休息。   夜里过的还算是安稳,无人区的环境太过恶劣,连动物都很少在这里活动,不用担心这里会有什么其他的因素,这里除了我们外,不会再有其他的东西出现。   一夜无话,在北部高地的第二天,依然还是一片晴朗无云的天空。   盘拉说今天我们就能到达那军事禁区,那片地区他只是远远地看过,从来没有走近,因为封锁的很严密,它在最北端依山而建,就连当地人也不知道里面做什么。   盘拉说道:“几位老板,今日我们就能到那片封锁区域,不是我开玩笑,那里虽说多年前已经撤离没人了,但好像还是很森密的样子,那里面到底是做什么的?”   胖子嘿嘿一笑,“我说哪里有皇宫你信吗?”   “皇?皇宫?不会吧?”盘拉质疑的看向我和凌天若。   我信口开河,直接说道:“那里面是导弹研究基地,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盘拉更加迷茫了,凌天若一本正经的说:“这里有一座古代的遗迹,我们是来调查取证的。”   盘拉对于我们几人众口不一的说辞,感到迷惑,索性也就不在多问,在前边继续带着路。   不过盘拉迟早都是知道那里是个什么地方的,除非我们找不到天寿宫的所在,现在看来,北部的这处地区,很快就会进入。   北部高地地势相对又偏高一些,但是却没有东边的那种温度,这取决于海拔的原因,高处不胜寒也许就是这个道理,紫外线的强度依然很大,防护的手段还是必须要做的。   在上午步行走了有几个小时后,基本要到了无人区的最北端了,却还是没有见到那片所说的封锁地区。   我的心中倒是并不着急,胖子大概是对眼前如出一辙的景象有些烦腻,脾气有些暴躁,“我说,皇宫到底在什么地方呢?怎么觉得这地也会有皇宫?”   盘拉回答胖子,“不远了,应该就在前面。”   过了一会盘拉又把话问了回来,“几位老板呐,都要到眼前了,咱去那地方是要做什么?不会是干什么违法的事情吧,我盘拉可是好人啊。”   我朝盘拉拍了拍肩膀,“盘拉大哥,你看我们像是那种人嘛?”   盘拉反而没有说话,像是在心里默认,我们就是那种人。   气氛好像突然有些尴尬,这时候凌天若说:“盘拉大哥,你放心,我们绝对也是好人,实不相瞒,我的姥爷是当年这里研究项目的负责人,我们这次前来是想到这里找些东西。”   盘拉听的更加懵了,“封锁地区的项目?那里到底有什么?”   “皇宫呗,都告诉你几回了,还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啊。”胖子说着。   “那里有一处古代遗迹宫殿,是西夏国灵洲的一处陪宫。”   盘拉对这样的答案感到有些无所适从,边走边反应了许久,才说:“无人区里有古代宫殿?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我知道盘拉肯定会难以接受这样的答案的,在这奔走了二三十年,无异于重新塑造他的世界观,荒凉百里的无人区内,就是我都很难相信会有宫殿修在这里。   我对盘拉又说:“盘拉大哥,至于我们说的是真是假,你到了自然就会看见,正好你也能见见这无人区从未到过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盘拉在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后,一脸说不出来的表情,感觉自己上了贼船,无法下去一样。 第323章 封锁地带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这大概是对西北景色当中最真实的写照,孤烟一片直上云霄,长河奔淌西向东去。   好风光从来不在乎何时去观赏,无论什么看去,都是美不同时。   可就算是这里风光景色再美,也终究不是长久能待下去的地方,视觉疲劳加上环境的恶劣,还是不好受。   北部的高地是比我想象中要厉害的许多,叠山之中的这样的地方不多见。   盘拉在前面带路,他知道了我们的目的之后,话似乎变得少了,可能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几人就不是一般的人,封锁地区的信息我们说的这么清楚,是有准备的而来的。   由于天气晴朗的关系,能见度的范围大了不少,北部高地的地质不是黄沙,是一种白色的岩沙,在太阳的照射之后,会散发出那种耀眼的强光,让人的眼睛看上去非常刺眼,白茫茫的沙海一片。   盘拉让我们都戴上了沙漠镜,他说:“这种光时间看的久了会致盲的,强光刺眼能把人眼刺瞎。”   胖子回应说着:“在雪地里看的时间久了,就会有一种雪盲症,会让人短暂性的失明,这儿的道理是不是和雪盲症相同”   空中晴朗一片,地面白光反射,天地间像是自然形成的默契,浑然天地一色,让人想不到的是,百里的无人区,每一处的地区都是不同的,今日登上北部最北端,竟又是一番景象,还必须得要有好的心态才能在这样的地方进行下去,这一会风,一会儿石,一会儿又是强光,除了水,只怕什么都要遇上了。   白光的所见的确让人会感到不适,四下看去,都是一样色调,恶心晕眩感就会随之即来,盘拉也许适应了这样的环境,他没有我们这么大的反应,在这样的情况下,盘拉仍然能找着路,可见他对地形的熟悉。   好在的是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多久,那种眼睛发白带来的恶心目眩感,真是难以忍受的,盘拉在前面走着听了下来,回头对我们说着:“几位老板,我们到了!”   我按照盘拉说的,向前面看去,仍是一片白色的反光,什么都看不到。   就听见胖子在那边说:“哎呀嗬,这封锁地区可是够长的啊。”   我摘下了眼睛来,才发现封锁区的铁丝网在脚下的不远处,一长条一米多高的铁丝网向两边延伸而去。   “没错,就是这里了。”凌天若说着。   盘拉这个时候又说:“原先这网都是通电的,不过现在已经没了,这可是当时的军事重地,几里之外就不允许人靠近了,我的一个同行说,有一次他的一名游客靠近了这里,让里面的人抓住了,直接就给遣送了,过程没人知道是什么样的,虽然说现在没有封锁,但是这军事重地,确定要进去?”   盘拉刚说完军事重地,我就在铁丝网上的一块招牌上看到,“军事重地,闲人免进,后果自负”的字样,我就在想,这种字牌挂在这样的地方,莫不是给鬼看的,这里一年到头下来也来不了几个人啊。   我回答了盘拉的话,“盘拉大哥,这地方我们是肯定要进去的,费这儿大的力气来,可不是为了看一眼就走的。”   “对啊,就是,皇宫我还没进去呢。”胖子也说。   “盘拉大哥,你大可放心,这里面早在八九年的时候就都撤走了,最多也就是去参观下古代建筑,算不上什么违法的,如果你不想进去的话,可以在外面等我们出来,我进去找到姥爷留在这里的东西就出来。”凌天若说。   盘拉一听,就推辞说:“哎,女老板这是哪里的话,那有这样干事情的,这以后说出去我把你们扔在里面,自己在外头,岂不是让人笑话,再说我收了老板们的钱,就得把事情办周到,你们放心。”盘拉是一个地道的西北汉子,有着那种西北人身上的豁达,有些底线的东西,是肯定不能逾越的。   “盘拉大哥,这话说的我爱听,你这服务必须好评666啊。”胖子对盘拉说。   盘拉也是尴尬一笑,心中或许也有无奈,他看了看铁丝网的后面区域,叹了口气。   我们几人翻过了铁丝网,进入了这片曾经的军事封锁区域,这里当年是研究天寿宫项目的地方,一个古代建筑的发现,为什么会封锁了呢,这点就显得有些让人不能理解,秦南道作为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到底在隐藏着什么。   正如盘拉的话说的,这里的军事封锁是很森严的,在两面延长的封锁线后,任然一下看不到天寿宫的建筑在什么地方,封锁线应该是在整个建筑的外围。   越靠近天寿宫的所在,我的心里也越来越忐忑不安,秦南道是否会在这里,二叔的话,让我到此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事情往往在接近真相的时候,就会有着它独有的魔力般,让人无法真正的能够置身事外,我也是非常好奇,李置生的千年传说到底是为何,秦南道多年前和爷爷的那次夏国贺兰山之行,真正发生了什么。   盘拉和我们说他也是第一次进入到这里来,他的眼神里满是那种好奇和期待,同时也有着那种偷窥带来快感,这里毕竟原先是不让人随便进来的,如果不是我们,恐怕盘拉一人是不会进到这里来的。   在封锁线之后,大约又走了有二十分钟的时间,盘拉和我们说,现在马上要到正午时分了,估计路程也不远了,我们在找到建筑后再休息,又是一上午的行路,两天下来,我发现越是接近目的地,反而没有了那种赶路的疲惫感,只是这里的环境和气候让我有点难受。   我能感觉出,盘拉也对这里有什么感到好奇,人都是感官动物,对于一个前所未知的区域,肯定是有期盼的,盘拉当然也不出意外,百里无人区盘拉多年来往,这片封锁地区确实从未跨足。   耀眼的强烈白光遮蔽了我的视线,我就听见胖子在说着:“皇宫,皇宫到了……” 第324章 天寿宫   一座白色日光照耀下的宫城,俨然而立于山腰之下。   随胖子的提醒,我看到天寿宫的剪影,因为日光强烈的直射,我又处在逆光的位置,而且地面反射出来的白光也让我无法看清出现的天寿宫,只是剪影就让我感到了不可思议。   群山层峦叠嶂中,无人的百里区域,存在这样有这样一处隐秘的宫殿。   胖子就在直喊:“皇宫,皇宫。”   盘拉抬头仰望,还真是一座规模不小的宫殿,他的表情变化从之前的没有表情,到满脸的敬佩,我们说的话是真的,让他对我们的身份和目的感到确信,盘拉嬉皮笑脸的回过头来说:“几位老板,这还真是个古代的建筑,你们真是来找东西的啊。”   “盘拉大哥,不然你一直以为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我反问道,其实我的心里早知道盘拉的打算,只是故意诈他一下。   “没有没有,有眼不识泰山,看来几位老板都是大人物。”这次轮到盘拉拍马屁了。   胖子说道:“你才知道我们是大人物啊,不然也不会出高价钱让你带我们进这鬼地方来。”   “胖老板说的对,胖老板说的对。”   不过进入之后的场面,我还是没底的,谁也不能保证里面会出现什么,这里既然是皇宫建筑,就应该不会有墓的存在,要是西夏陪宫里也是埋葬着几个棺材,到时候面对盘拉就百口莫辩了,我们该说什么,是来这里取东西的吗?那可就有胖子往回吹的了。   我打断了胖子和盘拉的对话,凌天若也说,我们先进去再说,既然天寿宫近在眼前了,不妨先行进入。   走近天寿宫之后,我在避开白色太阳光的照射下,才真真看清楚了天寿宫的全貌。   天寿宫的周身全是用石砌成,风格和同时期北宋相同,也是采用的琉璃瓦铺顶,不过天寿宫外围常年暴露在风吹之下,原先所有的颜色也都失去了,剩下的是就是一片灰色的石色,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整体的风格,虽说处在这样的地方,天寿宫依然能一眼看出不是一般的宫殿,它是一座西夏国皇家陪宫。   门前摆放有两个雄狮,神气屹然,许多的地方也被磨掉了,年代存在已经非常之久。   “天寿宫”三个大字竖在门匾上,金色的字体看上去使用黄金雕著而成,匾底色是深蓝的,周框上盘有左龙右凤各一只。   再往里走去,是这座宫羽的外院,设有三盏石质路灯,引上一处台阶,台阶也是极有讲究,左右留路,中间是两条腾云的飞龙,寓意有二龙戏珠之意,台阶大约有一百零八阶,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这都是留下来的规矩。   外院尽是荒凉,地面的石地让风吹的非常干净,而且油光发亮,一看就是常有人走动的原因。   胖子走的快,先行推开了大殿的大门,我在后面从台阶上来,天寿宫的整体都是用木石砌成,木柱石墙,这是以前修建房子的特点,门墙上也都褪去了颜色。   门是开着的,并没有上锁,胖子一推便开了,这让我们感到很是诧异,近四米高的木门,颤颤悠悠晃荡开了,上面厚实的灰尘在晃荡的过程中,也飞落了下来。   “呸……”胖子吐着口中的土,踏入了宫殿之中。   不知怎么地,这座宫殿给我的感觉不是一种千年的尘封的气息,它是活得,我能感觉的出它所散发的气味,有人的痕迹,我在心里反复的告诉自己。   殿内非常空荡,黑色的地砖布满所有角落,与外面的木柱不同的,里面的木柱是有颜色的,能看出原先是红色的木柱,现在已经成了淡红色,但依旧清晰可见,红色木柱在殿内四脚矗立四根,殿内的顶部非常之高,一看就是皇家所用的风格。   殿里的正前方是一方宝座,宝座在一处高台之上,台上的四周也是金色的纹龙饰,无处不在透着皇室的风范。   胖子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皇宫果然还是皇宫,要不说人人都想着要当皇帝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尽荣华富贵的感觉无与伦比啊,我说。”   “可惜现在是共和国了,皇帝梦怕不是早就破产了。”我调侃,同时也在仔细看着殿里的布置。   “这也就是个陪宫,是用来避难用的,真正的皇宫是这个的几倍大。”凌天若说。   我一拍胖子,“就是,胖子,你没去过北京故宫吗,看见个西夏陪宫还在这发什么感慨。”   盘拉这时候说话了,“几位老板,这里是西夏国的陪宫?怎么还会建在这种地方?”   “这你就不懂了吧,哪个皇帝还不得有几个其他的宫殿,而且这里的主要建造目的,是为了躲避战争,西夏国建立之初政权还不稳定,自然需要几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作他转移的地方,这里恰巧就是,我说的对吗,张墓?”胖子回答。   “你说的没错,这里确实西夏国早期的建造,也是用来躲避战争的。”   胖子接着就走上了那个放有宝座的高台,不用说我也知道,胖子是过一把皇帝梦的瘾,我不去管胖子,在宫殿的四下内绕的看了看,盘拉第一次见到,眼睛也是一刻不得歇,他跟在我的身后,东看西看的。   凌天若则去了殿内的另一边,一开始的时候,还能听见胖子上了高台后的说话声,我也没太在意,就任由胖子了,心想着胖子多少年下墓盗斗的,也算个老手了,不会出什么问题。   可往往事情就是同你想的相反,你越是想他好,他反而会给你出点事情,这也是一种思想上的执念,事件与思维是相反的。   胖子一会的功夫就没了声音,我和盘拉在殿中转了一圈后,和凌天若在后面汇合后,才感觉到了胖子许久没有出声,我叫了几声“胖子”,没人回答,我们三人回过头再去找胖子时,发现高台上的宝座根本没有胖子的人影,而且胖子也不在高台上。   我们又四处喊了胖子,仍不见回应,我的第一反应不是胖子在玩什么游戏,平时的胖子不是一个这样的人,关键的时候他是不会搞这种事情的,我心中很快就有了答案,是胖子可能出什么事了,察觉情况不对,我立马上了那个高台上面…… 第325章 消失   胖子的消失,让我心中突然有些紧张,毕竟是一个好端端的人,在我们的眼前就没了,我知道胖子不是一个什么玩笑都开的人呢,马上就上了高台上,寻找胖子的身影。   盘拉和凌天若也似乎发现了情况的不对之处,也跟在我的身后上了高台上。   “胖子……”我三人在殿中呼喊着胖子的名字,却听不到胖子的回应,登上了台上后,我看着四下的地方,都是用木质搭建而成的,地面上的雕刻也都是盘龙雕饰,颜色是黑底镂金,有种说不出来的神秘庄严,高台的台阶上来就直接是那个在殿正中央的宝座了,我寻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胖子的身影。   刚才我明明看到胖子上到了上面,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呢,我又在高台上看了看。   盘拉这个时候是最心慌的,他直说的:“胖老板不会让鬼给抓走吧,长生天呐,我们就不该进来,长生天保佑……”   我没理会盘拉,他的长生天此时也只能是放在嘴上的,实际起来并没有什么作用,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寻到胖子到了什么地方。   凌天若也质疑道:“我们就到后面走一下,胖子就没人了,殿门还是关的,他应该还在殿中。”   盘拉一听,朝殿中四下张望,“女,女老板,话,话可不能乱说啊,这哪儿还有人,你不是说的是鬼吧?”   现在看来这黑色的地砖,将这天寿宫大殿衬的倒是更加诡异了,高处悬挂的殿顶此时也显得格外看起来瘆人。   我想着胖子会发生的事情,他走上高台之后,一定是朝宝座来的,我试着场景还原,也直接走向了殿中央的宝座,并且座了下去。   “老板,老板,坐不得坐不得呐。”盘拉朝我直叫着。   我坐到宝座上,那种万人之上的感觉让人非常迷恋,黑色的殿内,一览无余,但是胖子究竟会去什么地方呢?   我忽然问道:“这里还有后面吗?”   “大殿之后应该就是寝宫。”凌天若说着。   “几位老板呐,咱们到底是玩的哪一出,不是说来取个东西就走的吗,胖老板怎么消失不见了,不会真的是让鬼抓上走了吧。”盘拉急切的询问。   我知道我们下面要做的事情必须得先过了盘拉这关,否则会很麻烦,我朝盘拉说:“盘拉大哥,这样的情况是我们谁也没想到的,现在胖子好端端的消失了,我们必须得找见他才对,有队员掉队了,怎么能抛弃不管的说法,我觉得胖子可能一时看见了什么东西好奇,没来得及和我们说,他应该不会走远,更不可能是被鬼抓走了,我们先找找再说,你看怎么样盘拉大哥。”   我语重心长的同说着,而盘拉也是常年在社会上混迹的人,事理都是明白的。   凌天若也说着:“盘拉大哥,我们还是得去寻一圈,这人不能就这么消失在了这里。”   面对我和凌天若的压力,盘拉的只能求全了,“行行,就随你们,不过还是得小心些才是,我看这地方不一般呐。”   事不宜迟,我们三人就向后面走去,大殿的正门依然紧闭,从高台上下来后,绕到后殿,进入了所谓的后宫之中,也就是凌天若所说的寝宫。   天寿宫分为前后两处,前边的这座大殿之后,就是后面的寝宫,共有左右两排各三个宫,一个有六座宫殿,整个天寿宫的后面就是山了,此时的太阳正处在两点的位置,七十度角斜射下来的阳光,映在宫顶房檐上,画面美丽至极,阳光的照射在地面上留下的影子,让宫殿有了一种宫羽的气息,这就是皇家所用的宫羽。   距离胖子消失已经有十几分钟的时间了,不论是怎么回事,我想胖子他现在应该还能应付的来,时间一长的话,很有可能就会陷入危险的地境,所以争分夺秒才是关键。   无心赏景,我们直奔入了几座宫内查看。   在大殿后殿中延伸出来石道,直通向左右两侧六个宫内,一间间查看下来,并无异常之处,都是用来住人的寝殿,一些陈旧的装饰都破败不堪,有的宫甚至能看得出来许久不曾有人进来过了,与外面的大殿截然相反,胖子根本不可能会在这样的地方。   六座宫全部看了下来,没有任何有用的发现,全部都已经是颓废之景,我的心里越来越好奇了,秦南道在八宝玲珑楼里说的那个地方,是指天寿宫无疑,就是这么大的一个天寿宫,怎能可能让秦南道在这里专研几十年的?   不对,当中一定有什么问题所在。   我停下来脚步向凌天若问道:“天若,天寿宫就是这样?秦姥爷就这里项目的负责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研究几十年的地方啊,而且,就这么几个宫殿,用的着封锁起来吗?”我提出了我的疑问。   凌天若也觉得我说的对,她说:“天寿宫的资料只剩下了些无关紧要的,当年研究的资料基本都销毁了,我们到这里只能从头开始。”   盘拉听着话,就不明白的问:“几位老板,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得越来越糊涂了。”   我跳过了盘拉的问话,又对凌天若说道:“不对,是大殿,是那个大殿。”我强调的说着,“天寿宫不可能这么简单,大殿里头一定有东西。”   凌天若也说:“后面的几处寝宫看样子上去,并没有什么,天寿宫也就这么大,张墓你说的对,天寿宫大殿的确有问题,走,我们回去。”   盘拉彻底懵了,他知道我们现在有了新的安排,也不在多问,跟在我和凌天若的后面又再次返回了前面殿中。   再次回到了大殿之中,与我们之前进来的时候,感觉就不一样了,因为天寿宫可能存在的问题就在大殿之中,天寿宫隐藏在这样的地方,研究发现的时候还设置有封锁,消息从来没有走漏过,如果光是这样基本的一处建筑的话,未免有些小题大做,掩饰,就一定说明此处有问题。 第326章 研究所遗址   大殿之内,再次进入后,依然还是那副景象,三人来到大殿前面。   盘拉跟在我和凌天若后面,默不作声,这已经不是他所能知道的了,作为一个当地的西北人,也对这座从未听说的天寿宫无能为力。   走到大殿前的时候,我竟意外的发现正门被打开了,这让我们三人都下了一跳。   门开着半扇,显然是有人进来或者出去了,而我清楚的记得,我们在到后面的时候,殿门是关上的,这就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凌天若和盘拉也是大惊,盘拉着急的说着:“真,真的闹鬼啦,门自己开了。”   “是人,不是鬼,大白天的那个鬼敢现在出来啊?”我说道。   同时我在大殿上又在寻找暗藏的机关,大殿之中一定有隐藏的所在。   现在胖子失踪,天寿宫一定还有其他的所在,靠别人怕是靠不住了,可是转眼再看,也还就是那几样东西,我也在情绪上有些崩溃。   我就看到盘拉一人独自走上了高台,朝宝座的方向去了,心想盘拉大哥也想去宝座上坐坐?过把皇帝的瘾?那我之前坐的时候,他又在装什么假正经。   我双眼紧盯着盘拉,看到他走到宝座面前后,没有坐上去,反而是到了宝座的后面,他一头就扎到了宝座的底下,我见此情景心里就纳闷了,盘拉大哥他要做什么,我赶紧拉上凌天若上了高台上去。   “盘拉大哥,你干什么呢?”我走近了些,凌天若就问道。   盘拉从宝座地下爬出来,眼神里放着光说:“没错了,二位老板,就是这里,这次我可算是立功了。”   “立功?底下有什么。”我问。   “不都说以前的皇帝都会在自己床铺或者宝座之下藏有逃生的通道吗,这不,我看了看,这宝座地下还有个空间。”   我也真是服了盘拉大哥了,这都是哪里听来传闻,皇帝在床铺和宝座下会有暗道,这不都是电视剧里的情节吗,怎么还真的成真了,要是这样,我还真得感谢电视剧了。   我上去查看,在宝座的后面还真有一个通向地下的通道,凌天若在后面说:“盘拉大哥,行啊你,这都能让你发现了。”   “我也是瞎猜的,还真是,那胖老板十有八九就在地下。”盘拉指着那个洞口就说道。   我则先看了看那个宝座后面藏着的洞口,然后又看了眼门的方向,刚才是有人进来了吗?他会不会也进入了这个地下的洞口,我在想,那要是这样的话,或许我们下去还能撞个正着。   会是谁呢?是秦南道吗?   既然前头有路出来,往前走就是了,我也不再多想,探了洞的深度后,就先跳了下来,然后又接了凌天若下来,盘拉最后一个下来,我打亮了手里的照明灯,才发现这原来是一个地下的地宫,我们下来的位置正好是当年秦南道的研究队研究的区域,里面有各种办公桌椅,能看的出来,这里荒废了很久了,木头桌椅都散落角落常年没人动过。   “这里就是当年的研究所,真没想到会是在地下,要不是盘拉大哥发现,恐怕我们很难找的见,”凌天若说着。   我对着前面的黑暗里喊了一声“胖子”,却没有人回应,但是声音传递了很久,空洞的在地下的来回穿梭。   “听着声音,这地下还不小呢,这胖老板不会下来走远了吧?”盘拉问。   “不,不是这里,胖子不是从这里下来的,这地下应该还有别的入口才是,按胖子的习惯,他如果掉进这里的话,会第一时间喊的,这里的声音上面是能听得见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胖子在这里的话,应该不会走远。”   “那二位老板,咱们要不还是上去?我怎么觉着这地下阴气森森的呢,怪吓人的。”盘拉说。   “盘拉大哥,兴许胖子在前面的某个地方呢,你确定要到上面去?不救胖子了?”   盘拉则显的有些犹豫,“这……那……说好了啊,找到胖老板咱就回去。”   “放心,盘拉大哥,没问题。”我连说带骗的好不容易又把盘拉给留住了,盘拉是这次我们的向导,他要说走的话,我们是没有办法的,只能先用胖子来稳住,盘拉大哥是能多骗一会是一会儿。   我们从宝座上下来的地方,应该是个类似于通风口的存在,下面是一处地宫,同上面一样,也有自己的前殿后殿,这里的的确确就是当年的研究所所在,那么研究所在这里研究什么呢,我开始产生了新的疑问。   并且这里的东西一定是和夏国李置生有关系的,秦南道在这里到底发现了什么。   相信这点上,凌天若也有着同样的疑问,秦南道在撤离这里的时候为什么会销毁所有的资料,我反复告诉自己,天寿宫很有可能就是夏国事件的终端了,秦南道身上的秘密,这个他多年潜心的项目,会不会告诉我们真相。   这个地宫的面积同上边是一样大小的,我们很快就在研究所遗址绕了一遍,基本除了杂乱的东西外,没有一点留下关于当年的记录,后殿的位置到头后,又出现了一条通向地下的通道,看来天寿宫真正所说的,是地下的这座地宫。   盘拉见眼前又出现了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看着都有些发毛,心里才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就和我说:“我说,二位老板呐,这地下阴森恐怖的,一条又一条的路通下去,别说找胖老板,我看我们多半也得绕不出来,你们几位都是大人物,这又是皇宫,又是地宫的,我一届小老百姓,还想着过几天舒服的日子,要不咱还是别进去了,回去找人来找胖老板。”   我一听,心里即刻明白了过来,这种地方还当真不是一般人想来就来的,盘拉同我们盗斗的人不同,他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自然害怕,我知道盘拉是不想往下走了,但是我也不能放着胖子不管,左右两难之下,我和盘拉商量说:“盘拉大哥,我知道你的难处,可是胖子和我是多年兄弟,等回去再找人来找胖子,估计就是直接来收尸了,我可以自己下去,盘拉大哥你只要在上边等着我们出来就行,你放心,目的地你也已经带我到,钱一分不会少给你。” 第327章 胖子的发现   盘拉听我这么说话,顿时就轻松了许多,我也不再强迫盘拉和我们下去,毕竟这种事情不是谁都能接受的了,何况夏国当中所在的秘密,也是少一个人知道就会少一分危险,盘拉能够不下去不失为一个最好的办法。   “按理来说,我是你们的向导,没有半途扔下你们的说法,但是今日的事情的确事出有因,二位老板,既然说到这里了,我就在上面的大殿中等候,愿长生天保佑,几位老板平安归来。”盘拉说的还挺像回事,完全把自己身上的事儿甩的干净。   “盘拉大哥,你就上边,那里也别乱走,我会尽快回来。”我说着。   说着盘拉大哥就从研究所所在的前殿入口,往回去了,我见凌天若没有动,就问:“天若,你要和盘拉大哥一起上去吗?”   凌天若摇了摇头,“不,我要下去。”   我也不多说,了却完这些事情后,向天寿宫地宫后殿的通道走去。   通向地下的通道一路直达地底,我举着照明灯,看见台阶上的磨痕,心知这里一定有人经常出入,凌天若跟在后面,从地下不断吹来凉嗖嗖的风,阴气十足,凌天若似乎对地下的环境并不可怕。   不知道这条通道会一直通向哪里,胖子仍然下落不明,难道这次真的要靠我自己了?   我一路走了下去,很快就到了底下,是一处狭长小道,应该是后来才挖出来的,两侧还是土质的墙面,这条道挖通了延长下来的路,很有可能是研究队后来挖通的,这里通向某个什么地方,与研究所大殿相连,我当即就认为这是一条捷径。   凌天若说:“张墓,姥爷当年在天寿宫的研究,是机密很高的。”   “不管是什么,这条狭长的小道,一定是条捷径,我想我们从这里穿过去,可能就会到达天寿宫地下的核心区域。”我说着。   “你说是什么让姥爷如此隐秘在这里研究了几十年的?”   我边走边说:“这恐怕你得自己问他本人了。”我在想,秦南道发现这里的时间可能比贺兰山的行动还要早,如果这样的话,那这里就是所有事件的起点,而如果这里的发现时间比贺兰山行动要晚的话,就说明是贺兰山的信息指引到此的,二者之间到底存在有什么样的联系呢,这点我不得而知。   凌天若也对秦南道身上的事情越来越好奇,天寿宫的底部到底有什么。   狭窄的小道,不是很好行走,大概几十米的长度,因是土质的原因,泥土味道特别重,甚至有些呛人,这里怎么说也有几十年没有人了,我和凌天若穿过这条狭窄的小道,就进入了另一处空间,这是地底下的另一个地方,我并不知道我们到了什么地方。   才进来到这里没多久,我还没看清这里的样貌,忽然就听见了有动静传来,像是在离我们不远处的某个地方,“吧嗒,吧嗒。”感觉是在扳动什么东西,我心里一个紧张,赶快把手中照明灯熄灭了。   “张墓,你怎么把灯关了?”凌天若小声的问。   “你没听见下面有声音吗,敌暗我明这是大忌,这地下怎么还会有东西?”我紧张回答。   “我没听见有什么声音啊。”   我没有说话,黑暗之中的远处再次传来了“吧嗒,吧嗒”的声音,凌天若这回听清楚了,她用手抓住了我的衣服,似乎感到了有些害怕,她应该也从没有经历过这种,一个女孩子有些害怕是正常的。   “别怕,我们在原地先静观其变,后路还有,是在不行就往回跑。”我稳住凌天若说。   那个“吧嗒”的声音持续了几下后,就停止了,接着传来的是人走路的声音,呼吸深重,走起路来的声音是双靴子发出的,我有些怀疑,这底下还真有人!   我和凌天若大气不喘的在黑暗里听着前方的声音,我不知道对方是谁,不敢暴露除我们的位置,这种情况下,潜伏是最有利的,敌明我暗才是正确的选择。   我听着那个声音走来走去的,然后就说话了,“他娘的。”   我听见这句,一个激灵瞬间就反应过来,基本就能确定这人是胖子了,他怎么会在这里,我朝前面的黑暗里喊了声:“胖子,是你吗?”   沉默了一会,那边回答,“我,我靠,谁啊,张墓?”   “胖子是你吗?”   “废话,你谁啊,是张墓吗?你他娘在什么地方说话,别吓我啊。”   我和凌天若确定了前面这人是胖子无疑后,打开了手里的照明灯,向胖子喊着:“这儿,我们在这。”   胖子寻光而来,我见那个身影近了些,果然是胖子。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我问。   “这事儿,等会再和你说。”胖子有些神秘。   “你刚才吧嗒的弄什么呢,吓我们一跳。”凌天若就问。   “妈的,灯摔坏了,要不是太黑,就差一点就抓住那家伙了。”   “那家伙?这里还真有其他人?”我问。   胖子看了眼附近的环境,见到那个狭窄的土道,就说:“你们是从这里进来的?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去再说。”   我也没多问,胖子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三人就从土道里退回到之前的通道里。   胖子见地方差不多安全,说道:“你们知道我是怎么到的这里吗?”   “不是摔下来的?”凌天若问。   我没说话,看着胖子,他摇摇头,“你们绝对不知道我看见了谁?”   “谁?”我下意识的问出。   “秦南道,还有一个就是打死你都想不出来。”   “别卖关子,快说,你还看见谁了?”凌天若说着。   胖子看了看我,“张墓,我说了你别见怪啊,我还真是亲眼看见的,那人是你爷爷!”   顿时我觉得有些荒唐可笑,“我爷爷?你胡说什么?”   胖子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真没和你开玩笑,我是亲眼看着秦南道和你爷爷一同进来的这里,太黑了,我最后给跟丢了,但有一点,他们肯定在这里。”   胖子的话突然间让空气变得凝重了起来,我甚至有些奔溃,难道胖子看到的真的是我爷爷? 第328章 有什么秘密   胖子说的话,可谓是让我醍醐灌顶,天寿宫里究竟还藏着什么,我爷爷和秦南道为何又会同时现身在这里,现在想来,二叔让我来此,才是真正的可怕,他莫非早就知道这里的事情?   我不明所以,只能顺藤摸瓜进行下去,我朝胖子反复确认他说的话:“你当真是亲眼看到了二人。”   “我用我人品担保。”   “我说,你见过我爷爷几面?怎么能这么确定就是他俩呢?”   “我是没见过你爷爷几回,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但是我听见秦南道叫那人黑子,这总不会有错吧,那人看起来还真和我影响中的一样,你说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胖子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非常正经的说着。   “你说是我姥爷和张黑子?”凌天也问。   “没错,你们怎么就是不信呢。”   “不是不信,是你说的话太过厉害了,你可知在这里看见秦南道和张黑子二人,背后会藏着多少的事情吗?”   “胖子,他们去了哪里了?”凌天若问道。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要不是灯给坏了,我兴许就追上了他们了,不过他们二人还在附近才是。”胖子还在吧嗒吧嗒的按着他的手中的灯。   我沉思想了想,天寿宫地下真的是有什么秘密存在的,秦南道现在带着青铜盒和八宝玲珑到了这里,说明了什么,这两样东西可能与他一直在谋划的事情有关,一个人隐藏几十年的话,是深沉,那将一件事情埋在心里大半辈子的话,就是阴森了,秦南道到底在做什么?   胖子又忽然问:“哎,盘拉大哥去哪了?怎么一直没见到他?”   我还真没心思回答胖子这个问题,凌天若给胖子回答:“盘拉大哥没有下来,他在上面等我们。”   胖子“哦”的点了点头,我们三人就站在土道前,我对胖子说的话还是心中感到害怕,这内容当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三人都没有说话,就在这狭长土道的前面站着,沉默了一会后,胖子耐不住了,“张墓,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咱是怎么着啊?”   “进去是肯定的,可是怎么个进去法就得另做打算了。”我说着。   凌天若问我:“你是说我们要怎么样进去?”   “对,光明正大的这么进去,那不是自找没趣吗,我们是来确认事情真相的,这么进去能得出个什么来,所以得要智取。”   胖子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得潜进去,打枪的不要,悄悄地进村?”   “什么打枪进村?你们说什么呢?”凌天若疑惑的问。   “没什么,就是我们得跟在他们后面,看看他们究竟在干什么。”我接过话来说。   “这办法不错,那我们还等什么?赶快进去呗,别一会到手的鸭子在飞喽。”胖子说道。   “嗯,那我们就进去吧。”凌天若也说着。   我其实对这样的结果还没做好心里准备,总觉得答案真相的到来有些太快了。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并不着急,天寿宫有什么秘密,我想也不是急于一时半刻就能知道的。   胖子边走边和我们说着:“张墓,我那会刚上那宝座的时候,站在高台上就看到了外面有人影,我还当以为是个动物呢,出去才发现是两个人,这不就一路跟到了一处地下的入口,一个不留神我就掉了下去。”   胖子说着他的英雄事迹,凌天若说:“你走也不说一声,让我们找了好久。”   胖子又说:“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还真的亏了盘拉大哥,那些电视剧里的狗血情景,还真的成真了,盘拉大哥在宝座后面找见入口,我们才下来的。”我回答。   说着,我们就又进到了刚才的地方,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用了灯光弱一点手电进行照明,能看清路即可,没必要用大范围的照明灯。   这地下的这片区域看起来有点像一个仓库,大概是西夏皇家的储藏物品的地方,皇帝要是来了这地方,吃喝用度什么不得需要,所带的东西一定不少,这地方就是一个仓库。   我低声问胖子:“胖子,这地下一定有别的去处,他们朝那边走了?”   胖子支吾一声,“额,当时那么黑,我怎么知道他们往哪走了,反正就在这里。”   我就朝胖子骂道:“你不是该不是让发现了,在这掩耳盗铃吧。”   “张墓,你还记得青铜盒的事情吗?”凌天若这时候忽然问。   “记得,它现在不是在你姥爷手上吗,怎么了?”   让凌天若一问,我就恍然大悟,还有八宝玲珑,这地下有什么地方是能进去的,并且他们是要打开青铜盒的,我不解,那青铜盒的里面到底是什么,现在还没有闹明白胖子看到的是不是我爷爷。   凌天若接着说:“张墓,我想起了资料上有的一句话,天寿宫宫阙,寿比天齐,福祚延长,地有寿龙,在守一方。”   “这底下有龙?”胖子脱口而出。   “不是真龙,是说这底下有延年益寿的龙脉,天若,这消息说的准吗?”我问。   “这是残留的资料说的,应该没有问题。”   “那要是这样的话,天寿宫地下就还有别的东西存在,我现在可是知道,秦姥爷为什么在这里研究了几十年的项目。”   我心里已隐隐有了预感,秦南道在天寿宫的研究项目,是有关于长生的,而且秦南道很有可能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我二叔这么多年所在调查的事情,同秦南道的人,究竟是不是爷爷呢,我无法估计会遇到什么。   胖子听我们说着想起了一个问题,“哎,你说,李置生他不会也在这里吧?”   “李置生真的会在这里现身?真的有他这个人吗。”凌天若问着。   “有的时候,历史真相和传闻一样让人信以为真,但是我们却不能否定那个是假的,因为过去了几百年的事情,就是假的说成真的也没人知道,反而真的容易被遗忘,不管是真是假,我想还是一看便知。”我对胖子和凌天若说着。 第329章 有什么秘密(二)   天寿宫地宫中应该还藏有我们不知的秘密,按照胖子的所说,我们三人向前方追寻而去。   皇家的用品仓库非常之大,就是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依然能感受得到,地面倒塌的架子上当年放满各种物品,这些情景能浮现在眼前,那是一度何等大气场面,地宫的仓库很大,让我们一时还真不好寻出秦南道的去向。   我又朝胖子和凌天若说:“如果此处真的有地下龙脉所藏,我想一定在这地宫仓库的底下,我们不妨先寻找一下。”   “张墓,你说这两个老爷子到底在玩的什么名堂?”胖子就问。   我故作沉默,胖子这样的问题让我很难直面回答,言多必失,在一切还没有明了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妄下推断。   三人打着手电,在仓库中搜寻了一圈下来,在仓库的尽头的一个铁门,发现了端倪所在,这里原先应该是个冰窖,因为现在任然能感受到里面散发出来冰冷气息,那种阴森的凉气让人毛骨悚然。   “不会是进了这里头吧?”胖子指着门问。   我看了周围一眼,除了这里,似乎再无其他地方,“这里头一定有问题,动作小点,进去看看。”我说着。   冰冷的铁门被缓缓的拉开了,盘拉说的阴森之气就是从这里出来的,里面能感觉出来阴暗潮湿,而且还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气味。   胖子举着手电最先进了去,我和凌天若紧跟在后面,门后的则又是一个空间,就如同我所想的,这里是一个冰窖,不过已经没有冰了,过去了近千年,这里不可能存在有冰了。   但是这里深处地宫之底,原先又是冰窖,寒气淤积,里面是刺骨的寒冷。   胖子一点点进入了冰窖之中,我们又不敢动作太大,生怕会打草惊蛇,让秦南道发现,所以就显得有些放不开手脚,加之底下寒冷无比,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就开始颤抖了起来。   胖子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索性就行动了起来,他加快了步伐很快将冰窖转了下来,依然没有见到其他,这二人难道是凭空消失了吗?   “咦,他们人呢?”胖子就问。   “你还问我,你自己说的他们进来的,现在到了哪里?”   “嘘……”凌天若这时让我们安静下来,忽然就听见了有声音从地下传了过了,像是什么机器的声音,“各大各大”的,就在我们的下面。   我和胖子也是惊奇,地窖的下边藏着东西,这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那个声音响了几声后,就停止了,然后响起来的是脚步声,是人走路的脚步声,离我们并不远,就是楼上楼下的距离,我们三人听着下面的声音逐渐消失,知道刚才是有人在下面打开了什么,进去了。   待下面彻底没了声音后,凌天若最先说:“是姥爷,他们在下面。”   “这里还有能下去的地方,胖子我们赶快找找。”我说着,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加快我们的脚,就能更多的知道他们在这里的秘密。   我把照明灯打亮,在亮光大范围的照射下,冰窖里的景象全部就暴露在了眼前,这是一个大概有四五十平米的冰窖,四周上的墙壁都是开凿出来岩石,可能因为是在最底层的缘故,这里建的十分粗糙,大大小小岩石还在顶部悬挂,看起来随时像是要塌下来的样子,但是这么多年来,一点事都没有。   在我看来,天寿宫的底下真的是藏有龙脉的话,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墓葬,一来这里是皇帝的行宫,二来修建这里的时候不可能没有发现这一点,这样一来的话,就更加说明了天寿宫藏着秘密。   龙脉之上必有大墓出现,但如果说这里没有大墓,又会有什么呢?   我们三人散开寻找一会之后,凌天若在一处角上,找到了下去的路,“张墓,胖子,这里有绳梯,能下去。”凌天若朝我和胖子喊着。   顺着绳梯爬到了下面后,果然下面是另有玄机,而这个通往下面的地方又显得极其隐蔽,当年这里的是冰窖的话,肯定放满了大小的冰块,这个地方一定是被掩埋的,这就正好说明了问题,掩饰,是秘密的一种表现形式。   下面的这处地方,逐渐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一个造型奇特的铜门出现在了视线中,三人全部下来后,我仔细的观察看了这个奇特的门,这是一个八边形的门,是铜制的,上面的磨的发黄的质地证明这它是纯铜打造的。   门是被打开的,里面又通向一处地方,下面这里除了门之外,再无他物,他们是从这里进去的。   胖子眼尖,看到了地上掉落的那个八宝玲珑,捡起来就说:“看来秦南道要拿八宝玲珑开的门就是这个了。”   我再看那个八边形的门,果真和八宝玲珑楼的结构相似,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没错了,这里就是秦南道在八宝玲珑里时说的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就是天寿宫地宫底的这个门。   凌天若拿过了八宝玲珑瞧看,她若有所思,“这就是八宝玲珑?”   “怎么,你见过?”   凌天若摇摇头,“我第一次见,不过好像在姥爷的资料中见过,他寻找这个东西好像许多年了。”   胖子说着:“我就知道老爷子早有所谋,在八宝玲珑楼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就知道,八宝玲珑是用来做什么用的了。”   “看来秦南道对这东西早就觊觎很久了,前不久刚得到就迫不及待要来这里了,这里研究了几十年的成果,就是为了这个八宝玲珑?”   “的确如此了,天寿宫的研究项目,我觉得就是为了这个八边形的铜门。”凌天若说。   “这么看来,也只能是这么回事了,秦姥爷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八边形铜门已经被打开,八宝玲珑也物尽其用,原来秦南道搜寻的八宝玲珑是为了开启这样的一扇门,那么门的后面又是什么?吴家人出现在八宝玲珑楼里,与秦南道要搜寻的八宝玲珑是否有潜在的关系,胖子装起了八宝玲珑,我们一同想八边形铜门的里面走去。 第330章 秘密是用来隐藏的   走到这里,真相就在眼前了,这个两代人精心布置的一场局,随着八宝玲珑开启的八边青铜们而宣布着开启。   八边铜门约有两米多高,上面是横竖的线条,长短不一,在门面上来回穿行,上面大概预示有不同的算法解析,同八宝玲珑楼的计算类似,这不是我的擅长。   这两扇铜门的中间留有一个八方的空缺,现在想来,八宝玲珑应该是用来开启这八边铜门的钥匙,但是却不想因某些机遇,八宝玲珑被放到了重新修建的八宝玲珑楼中,这大概是让秦南道最没有想到的,项目才被拖了几十年。   而这就加说明了整件事情的完整性,秦南道在天寿宫的研究决定了他的计划。   不知八边的铜门是因何会出现在西夏皇宫的地底的,这当中也必然有故事,我们三人打起手中的手电,向铜门之后的底部走去。   又是一个通向地下的通道,天寿宫之下竟然还真藏有各种意向不到的事情,秦南道只剩手中青铜盒,还没有摊牌出来,我心中隐约猜想,八方铜门的背后一定会和青铜盒有关。   天寿宫地下不会存有墓葬这点我是肯定的,但是会不会有其他就很难说了,秦南道费尽心思打开这扇铜门,为的究竟是什么?   ……   我们三人在通道里走了只有不到几分钟就出来了,直通地下,下面漆黑无比,手中的手电光尽被吞没,似乎不足以照亮我们所要看见的地方。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情景又陷入了敌暗我明的情况,我想反正都到这里了,也不怕再有什么,就叫胖子把照明灯打开。   胖子问着:“不是说悄悄的吗,怎么又要开灯了?你不怕两个老爷子发现吗?”   “这样别说他们发现我们,就是我们自己也都什么看不到。”   说着,胖子就准备打开手中照明灯,还没等胖子打开,黑暗里就传来了一个声音:“别发现不发现的了,我已经看到你们了……”   这个声音当真是把我着实吓了一跳,我还真没想过,地宫地下会有人说话,我手里的手电就直接松落到了地上。   “吧嗒。”一声,胖子将照明灯打开,照亮了这片区域。   我看到的这里是一个不大的空间,在这片区域的中间有着一个圆形的架台,那是一个祭祀用的祭祀台,我一眼就能看出,同时很快也回想起凌天若和我说的夏国早年祭祀用的祭祀术,这里就是一个祭祀用的祭祀场!   无论我在之前做出过多少的假象,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我甚至都怀疑过李置生真正藏身之处,就在天寿宫中,但是李置生并没有出现,或者还没到出现的时候,先出现的反而是一个我熟悉又陌生的人,因为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秦南道。   我借着从胖子手中灯发出的亮光,看见了那个说话的人,是秦南道,不大的一个祭祀场中,他离我们只有十几步的距离,刚才我们所做的他都看在眼里,不用想也能知道,胖子的行动早被发现了,我还想怎么着呢,做好了万全的想法和准备,想着偷潜入里面,发现他们的秘密,一切看来都很搞笑了。   胖子看着秦南道尴尬的打着招呼:“秦,秦老爷子,我们又见面了……”   凌天若也说着:“姥爷。”   我的目光并没有全部放在秦南道一人身上,我看到了他的身后,在黑暗里,还有一个人影,我几乎是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那个身影非常眼熟,我靠,我真不敢相信,那人还真是我爷爷!   我咬紧牙关,死死盯着,见我没有说话,那个身影从黑暗里一点一点的走露了出来。   一身黑色中山装,白发中参杂一些黑色,干练的体型,仍旧不失人老的那种风度,那副脸庞熟悉的不能在过熟悉,他真的是我爷爷,张黑子。   见到他的一瞬间,我有些不安,又有些激动,从爷爷在九十年代失踪,到现在有三十年的时间了,虽然死不见尸,但是在所有人的心中都认为爷爷已经死了。   可眼前爷爷就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场合下,按照年龄算,爷爷要比秦南道长个两岁,今年已有九十了。   这两个都要九十岁的人了,在这里究竟要做什么,难道祭祀台和青铜盒会有什么用处?   我有些疑惑的说了声:“爷……爷?”   胖子和凌天若也是一惊,他们看向了那边。   爷爷在秦南道的身后露出来诡异的笑容,“墓子,你还真是有能耐,都自己找到这了?”   我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这是爷爷消失后见到我的第一句问话,“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反问道。   胖子对我晃了晃手说:“这爷孙俩一见面就这样,这可不行啊。”   我是真无法用多余的表情来表现,整个所有的事件下来,都是和这二人有关系的,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就像二叔所说的,这个张黑子很有可能不是原来的张黑子。   爷爷他笑着对我说:“可以,大孙子,都会反客为主了,这点像张家人说的。”   我仔细盯着爷爷观看,他的样貌好像没多少的变化,还是和我多年前见他的时候一样,那捋鼻子下的八字胡,还是那么精神有力,爷爷看起来一点都没变老,反而越有那股子的深气了,这是让人一眼看上去能感觉到的。   此时的气氛在地下凝固到了极点,我们三人一刻不离的盯着眼前的二人,这二人则看上去反而从容镇定,搞得我们到像是浑身不自在,反观想想,这二人在此处要做什么,我一时间让情景变得哑口无言,姜还是老的辣。   秘密终究还是需要隐藏的,说出来就失去了他的价值,我不能强迫我自己去把过往的每一件事都弄清楚,秘密还是放在原处的较好些,着急的发现来,所得到的结果未必会你想要的结果。   爷爷的再次出现让我难以接受,从二叔的话里透露出的信息,他知道的又有多少,这次让我前来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阴暗的天寿宫地底迷雾笼罩。 第331章 秘密是用来隐藏的(二)   天寿宫地底出现的祭祀台是早有安排的,在当初修建之时,这里就是夏国早年用于祭祀的场所,刻意的将天寿宫修建在此,一定是另有其他的原因。   还记得凌天若和我讲过夏国秘术早年的起源,就是在夏国部族的祭祀术中延伸而来,当时是一个叫巴拓的祭祀巫师发现的,他封印了青铜盒,将夏国祭祀术中秘密写在秘术卷轴上。   这里的祭祀台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此时秦南道手中还有青铜盒在手上,该不会秦南道要在这里进行祭祀仪式吧,我心里突然就冒出了这么个念头。   我本没有指望着二人会同我们说什么,想着我们只是一个后来者,前边人留下来的东西,跟着走就是了,纵使我心里又千万的疑问想问爷爷,但在这样的环境下,我还是打住了。   “墓子,你能来到此处,说明你已知道了大部分的内容,爷爷我也不是那种小气人,这前前后后的事情,总得在这世上留个知道的人才是。”爷爷开口说着。   我和胖子,凌天若都是听的一惊,难道爷爷不用我们去问,他要自己把事情讲出来?怎么看爷爷也不会是这样的啊,我对爷爷突然转变的语态,感到了疑惑,又有些好奇他到底要说的前前后后事,是有那些不为我们所知的。   秦南道看了爷爷一眼,眼神里有难以让人琢磨的内容,他和爷爷认识到现在有五十年了吧,有多少岁月里的沉淀,他们之间互知的秘密,恐怕早已在那些磨砺的事情中藏匿了不少,“你要把事情对他们说?”秦南道问。   爷爷的的嘴角微微上扬,八字的胡子撇出一个耐人寻味的模样,他朝秦南道轻轻点了点头。   “老爷子,我没听错吧,你要把事情全告诉我们?”胖子就问。   “哼,怎么,不爱听拉倒,可以到外面去。”爷爷冷声说着。   “哎,你……这……”胖子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朝爷爷说:“爷爷,你既然要说,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呦呵,墓子长大了啊,你还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你继续说吧,爷爷。”   我的心里纠结至此,二叔说过的话,还有此时爷爷的表现,都是非常迷蒙的,我不做声张,静静的观察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大概只有旁观者的立场才能看清这场局中的人,孰是孰非。   凌天若一直也没有说话,她也在默默的看着,她的神色里透露出来了淡淡的忧伤之情。   自古以来,所谓的秘密,就从来不会缺乏好奇者的心,挖掘和探寻出秘密隐藏的东西,带来的快感,是非常奇妙的,一但沾染上这些,你就会慢慢的发现,这就像是有着杀人般的快感,小心而又谨慎,紧张又充满刺激,而我就是深陷者之一,对于秘密的发掘,丝毫不比隐藏秘密者那样坚定。   不知何时起,我的人生事业里多出了这样的一份,从此我同我的家族中人一样,走上了一条一路到黑似乎没有终点的路。   我对爷爷与我们说的话还是保持中肯的态度,如果秘密被轻易说出来,那还能叫秘密吗?   爷爷肃了肃嗓子,声音还是我影响中的一样,中声而且深沉,说话的感觉就像是世界都在他的眼里般,这与一个人的经历和成长有关。   “墓子,你我爷孙俩有快三十年没见了吧,我记得我走的那年你八岁,唉,那年是几几年来着?对了今年又是什么年月了?”   是啊,我到现在还记得爷爷当年走时的情境,他找到我,将那本笔记和羊脂玉片交到我的手中,一去之后就在没有回来,爷爷以前一直对我很好,可能他把笔记留给我,是想让我去发觉他们所隐在的秘密,我回答爷爷的话说:“那年是一九八九年底,今年是二零一九三月。”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听着我和爷爷的对话,“呦呵,时间过得还是快啊,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感受,三十年的时间,连你今年都三十八了,时间这种东西,还是看不见,嗯,行了,也不扯这些有的没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消失三十年,对不对,哼哼,这事啊,还得往前头说起。”   “夏国秘术?”我说道。   “夏国秘术,哼,还是得先说说那件事,墓子你听着。”   别说是我在仔细听着爷爷的话,胖子和凌天若也是听得出神,不知道爷爷会同我们说什么事,这一个又一个的事情,让我真的是脑袋大。   “这天寿宫的发现是建国后的初期,那个时候还没有特别好的设备仪器可以进行实地的勘察,你秦爷爷秦南道就是这个时候来到的这里,那会他还是个二十大几的后生,对考古研究项目非常上心,加上又是国家项目,他的兴致很高,这是事件进行的开端,所有的故事就是从这里发生来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爷爷旁边的秦南道说话了,“这件事应该我来说会更合适些。”   这二人还互相说上了,我心想要不要摆个八仙桌,再来壶清茶,听你二人说一出陈年往事,胖子是个爱讲故事的人,同时也是个爱听故事的人,他坐到了地上,听着爷爷说的故事。   我因为二叔之前的那一次谈话,让我对爷爷这人也觉得怀疑,权当是听故事了,如果有其他的发现再好不过。   爷爷要说的其实是秦南道的事,正如爷爷说的,天寿宫是所有事件的开端,这也是后来种种事情被发掘出来的所在,随着一个秘密的发现,就会牵连出接二连三的其他秘密,他们之间存在的是相互依存的,天寿宫的开始,就是对西北历史中没有发现的出世,这当中对西北历史上的夏的存在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也使得秦南道在研究发现中,知道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但是不得不说,从事情发现到现在,他们所做的已经够好了,至少这个秘密还没有被更多的人知道。 第332章 陈年往事   秦南道现在看起来有些异样的镇静,不知道是他没有想到爷爷会告知我们事情,还是一种暗淡的无奈,毕竟他隐瞒了我们这么多年,说出来的时候难免会有些难受的心情,但秦南道并没有,他接过爷爷的话说道。   “这么些年来,这条路上了一直都是我一个人,也习惯了,冷不丁的突然要把事情说出来,还真有点不适,算了,黑子。”秦南道一摆手,好像也释然了,他也扭头看了看爷爷。   二人相对一笑,这一笑里似乎藏着许多的内容,常年来养成的默契,这里面的信息我们自然是不懂的,也不知这二人是什么意思,我总觉得在我们三人下来后,见到我爷爷和秦南道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奇怪。   “想那个时候年少无知,建国没几年,依稀记得是在五八年的时候我接到的通知,那个时候我只是个小干事,但是那个年代整个赶上新中国的建设时期,人民群众的热情非常高,当时派我去偏远地区工作,我义不容辞的就答应了,为了祖国的建设,哪里需要就去哪里。”   “第二年的时候,我就来到了这里,天寿宫,哼,说来都是天意,这一切就全部让我给遇见了,我跟随的一名老师是国家历史研究院的,开始的时候,只是对这里进行一些历史价值的研究,随着研究的深入发现,我们知道了这里还有地宫的存在,更神奇的是地宫的地下还有一个八边的铜制大门,这一下就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都想着大门的背后是什么?”   秦南道说着,顿了顿,大概是上了年纪的缘故,他又继续娓娓道来。   “我们几乎是绞尽脑汁的去想能开启这扇铜门的办法,之后的天寿宫研究重点就放在了这扇铜门上,我也在研究发现的过程里,逐渐懂了半个西北历史,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这门之后所藏的东西,能影响到了我的一生,真是可悲的事情。”   “天寿宫一入之后,我就再没有离开,中间甚至连我老妈去世都没有回去送她老人家最后一程,哎,有些扯远了,天寿宫的研究项目就从那个铜门展开,在夏国的历史中,我们搜寻查证了许久,那个时候的科学仪器还都不是很发达,不像现在有什么X光技术,这都是后话了,那时我们这些人靠的全是一腔的热血,支撑了几年的时间也就没有了当年的热情。”   胖子话多,同秦南道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就说:“那你的热情还是挺高的,能最后坚持下来,实属不易啊。”   秦南道没理会胖子,“考古工作又辛苦又很枯燥,几年下来,申请调离的同事们一批批的换人,我还是最终坚持了下来,当然这也是付出了不少的心血的,事情在第五个年头的时候出现了转机,关于这扇八边铜门的信息有了新的进展,在西夏国的历史中,出现了一位让我们感到可疑的人,李置生。”   爷爷这时候说:“李置生的事情,墓子,你应该知道了吧?”爷爷突然问我。   我并不明白爷爷的意思说知道了,是指的那些,我将就着点点头,“知道一些。”   话题就此忽然间转向了李置生的身上,胖子就问:“李置生?这人难道真的活了千年?还真能长生不老了。”   胖子的话问完,一时没了声音,“还真有这人存在。”秦南道回答。   “当时我们在天寿宫研究队发现了李置生后,找到了许多的问题所在,但大多数都是指向他的生存问题的,只有我发现了一条潜在的线索,就是青铜盒和夏国秘术,于是就有了六四年的那次贺兰山行动,没错,那次的行动是我主使的,目的也很明确,因为我得知了青铜盒在那里,铜门上留有的空口,我那个时候以为是用青铜盒来开启的。”   “所以,贺兰山的事情是发生在天寿宫之后的。”我说着。   同时我的心里也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既然确定了事情的前后顺序,那么我觉得秦南道的目的就一定不会只有这么单纯,这一点上,我心知肚明,毕竟人心叵测,贺兰山发生的事情,实在是隐藏了太多的秘密了。   秦南道继续说着:“结果你们也看到了,铜门之上不是用青铜盒打开的,而是八宝玲珑,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得到八宝玲珑的原因。”   秦南道并没有说那次贺兰山的事情,他在故意避之不谈,这个时候胖子又说话,“我说,秦老爷子,你为了这东西可是够狠的啊,那可是一条人命呐。”   我在故意试探爷爷,问道:“爷爷,你们在贺兰山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秦南道说:“事情就是看到的那样,没有什么。”   胖子又问:“那样是那样?我怎么没听说过?”   “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还那干什么,对了,墓子,东西你带来吗?”爷爷转移开了话题。   我知道他二人对我们说的,肯定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一些真正的目的是肯定不会告诉我们的,越是避开贺兰山的话题,就说明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什,什么东西带来了?”我没明白。   “那三片羊脂玉,你不是随身带着吗?”   我心中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才是他们想要的东西,我摸了摸包中的羊脂玉,回答说:“好像落在外边了,要那东西干嘛?”   “墓子……”爷爷叫着我的名字,他在质疑我。   凌天若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开口了,“你们,你们要打开青铜盒,在这里祭祀!”   话语一出,语惊四座,我们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确实,这点二叔也说过,青铜盒是要用那三片羊脂玉才能打开的,这也是为什么当时我丢了青铜盒,二叔一点都不着急的原因,因为还一张手牌在我们手上,秦南道光拿走一个青铜盒独木难支。   可他们二人要将青铜盒在这里打开祭祀的话,到底会发什么样的结果? 第333章 陈年往事(二)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点就算是自己的亲爷爷也不足为过,你永远无法想象的出他的内心里想着的东西。   三十年的消失,如今再次出现,必不会是这么简单的。   我一再告诉自己,不能轻易相信他们说的话,现在看来,当真如此。   爷爷和秦南道向我们的摊牌,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他们那个行动了多年的目的。   “墓子,这羊脂玉片你是给不给我?”爷爷再次用严肃的神情问我。   在没有搞清楚情况下,我不能把这东西交给他们,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更大的事。   我嘿嘿一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那玉片真的没有带着,身上的物品落在外边了。”   爷爷听到这样的回答,有些恼羞成怒,秦南道的表情似乎也变了,照明灯下的二人,此时就像换了脸一样,怒视看着我,我自然明白这么些年来,他们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墓子……”爷爷这次叫我叫的咬牙切齿,我能感受的出他的火气,   见这突然发生的转变,胖子有些惊着,低声的问道:“张墓,这,这是什么情况?”   我撇了胖子一眼,他一看也明白了我的意图,这么些年,默契已有,面对爷爷的怒火,我没有办法,胖子还是有戏的,这时候就站出来说:“老爷子,张墓他是真的落在外边的行李中了,那东西有什么用吗?”   “别废话,墓子,你去取,他们留在这。”   这是要把胖子和凌天若当成人质压在这,爷爷是铁了心要这羊脂玉片不可。   “那东西,有什么用吗?现在非要要它?”我问道。   “那是,墓子,你现在就去拿。”   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我站在原地想了想。   这时,就听见了后面下来的通道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他不去拿,你还要抢不是?”   让我们都没有想到,又有一人进来了,我从声音里也听出,是二叔的声音!   这恐怕让爷爷和秦南道都没有想到,“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急个这一时半刻的吗?”二叔的声音由远到近走到了我们的面前。   “还真是冤家路窄,又来了一个。”秦南道说。   “二叔,你怎么也来了。”场面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事情的关键人物都聚集在了此处。   爷爷对于二叔的到来,并没有感到有多么的意外,二人甚至还礼貌的打了招呼,这倒是让我没有想到。   “光想要玉片,你难道不想讲讲为什么要那东西?”二叔对这二人说。   “则成,没想到你的心还挺大,你是想要……”   二叔抢过话说:“墓子,你不是想知道,贺兰山的真正发生了什么吗?今天就当着这二人,一起把事情说清楚,老爷子不是都说了吗,总得留人在世上知道才行,既然知道的话,就得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行,您说呢,是不是这个理?”   爷爷让二叔的话问的无话可说,我算是明白了这真正厉害的是二叔这个人,他才是掌握所有,却深藏不露,他早把爷爷的事情摸的清楚了吧。   二叔看了我一眼,就像在他那间四层的楼房上说的那样,我才是这次事件的决定者。   秦南道欲言又止,他看了看凌天若不知道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爷爷的目光就这么一直盯着二叔,他知道二叔说什么是他阻止不了的,我能看出爷爷在某着自己的计划,怎么几十年不见,这人还是我影响中的爷爷吗?   二叔接着向我们揭诉了贺兰山事件的内幕。   在说出这些的时候,爷爷和秦南道全部都是沉默不语,二叔究竟是和这二人下了怎么样的一盘棋,目前看来,二叔已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   在二叔的话中,贺兰山行动是秦南道一手操纵的,为的不是别的,正是青铜盒和夏国秘术,但龙雀宫底下不仅没有寻出夏国秘术,连青铜盒都是一个假的,这点同秦南道给我的当年资料中相同,可长道中发生的事情,还有打开青铜盒以后的事情,就是完全的两个版本了。   秦南道和张黑子在进入龙雀宫后,一行人进入了那个非常漫长的地下长道,从龙雀宫直到贺兰山中,不过他们是走散了的,吴家兄弟,秦南道,张黑子各自穿越过了那个走了五天的漆黑长道。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秦南道称为“绝望长道。”二叔则称其为“重生长道。”   没有人能想象出,几天几夜里完全眼视无物,黑暗一片,全凭意志力和求生欲,能够走出那里确实不容易,要现在放我身上,我都不敢去想,自己百分之八十是要载在地下,可以看的出,吴家兄弟二人也是有一些真本事所在的。   “重生长道”,顾名思义,这是重新开始的一条路,是新的人生,也是重生。   二叔所说,爷爷在地下长道走了三天以后,发现了倒在地下的秦南道,救醒了秦南道后,他不但没有感恩爷爷救了他,反而干了什么,二叔指着秦南道反问。   秦南道依然面无表情,就算面对这样的询问,依然没有一点失色,他不说话。   二叔自嘲笑着,“哼,这人多少年来的本性一点没变。”   我瞬间感到了害怕,二叔这么说,不会是在提八宝玲珑楼大成的事情吧,难道秦南道生性残恶,竟害了爷爷不成?   “秦南道,你活了九十岁,自己有数过害了多少人吗,怎么你能活这么大的年纪?真是可笑至极。”   听到这话,触动最大的莫过于凌天若,她三十多年心目中的人设崩塌了,秦南道是一种什么样的人,到让我也难以捉摸。   二叔这番话的言下之意就是秦南道是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与我们所见的是两个相反的存在。   秦南道很是淡定,没有一点要反驳的意思,他和爷爷一直就这么看着二叔说,也不知道藏了什么样的心思。   现在面前的这三人,绝非我想象中样子,三人各自暗藏鬼心,谁能知道夏国历史的遗留,走到今天会变成人与人之间的斗争。 第334章 陈年往事(三)   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其实暗中早已风起云涌,面对二叔说的,秦南道只是看看,也许这才是真正高明的地方。   二叔继续说。   醒来后的秦南道表面上非常感激张黑子的所救,实则心里在另有了算盘。   他知道就以目前的情况来说,二人中只能有一人可以走出这长道,虽然一人的机会也并不是百分百的能活下来,却是要好过两个人,首要的就是食物问题,秦南道把所有的食物归结在一起,发现才不过够三天使用,要是两人的话,第二天的太阳还能不能看到就得另说。   可怜我那还没明白过来的爹啊,自己都是四面楚歌了,还关心着别人,他是信错了人,二叔感慨。   我越听越糊涂,你爹不是就站在这吗,怎么自己到先感慨上了。   秦南道终究还是那个秦南道,他对张黑子下手了,那天,在长道里,他用地下的碎石在张黑子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砸死了他。   话到此就打住了,祭祀台前异常安静,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二叔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要这么说的话,那面前站着的这人是谁?后面的故事二叔没有讲完?爷爷后来又活了过来?   又等了许久一会儿,依然还是安静,二叔的话就到此了,没有了后文,爷爷真的就这么死了?我多么希望二叔把后面的话说出来,爷爷后来又怎么怎么样了,这样故事也好简单一些,否则的话,那面前的这个爷爷是谁?回到了张家又生活了二十年的人,又是谁?我顿时只觉头皮发麻,一种前所未感的压力向我扑来。   胖子半信半疑的问:“什,什么?死了?不带这么开玩笑的啊,你们家老爷子现在可就站在你面前啊。”   我不说话,默默的看向我爷爷,经这么一说,我竟发觉爷爷真的越来越陌生了,那种感觉特别让人容易发现,少了点什么。   但是二叔的所说是他一面之词,要真是这样,爷爷在贺兰山死去,那一直在我从小到大的人是谁?我深深感到了后果的恐怖之处。   此时所有的人目光都聚集在二叔身上,包括爷爷和秦南道。   二叔继续说道。   秦南道一贯都是如此作风,老辣狠毒,为目的可以使出各种方法来,这也是他什么能走到今天的原因,西北夏国历史千年沉淀,不是谁都能发现的,也只有他秦南道,能做到这个份上来。   夏国的历史也因此在秦南道的发现之下,再次重见天日,利弊相横,秦南道的贡献还是大于他做出的事情的,当然杀人是肯定不对的。   在秦南道亲手解决掉张黑子后,本想着自己的生存机会应该会更大一些,那黑暗无比的地方,自己做的事情相信是没人会知道的,一切都是为了将夏国秘术的真相发掘出来。   秦南道本以为这么做就结束了,他带着两人剩下的食物继续在长道中行走,这一定给秦南道留下了深刻的影响,那个幽深漫长的长道,在秦南道心中有特殊的回忆。   两天以后,食物彻底用完的时候,秦南道走出来了长道,本以为自己可以再次生存下去,但是泱泱大墓,即使是走出长道也没有食物补充,而且秦南道仍然是处于黑暗的状态下,即便是知道自己走出了长道,也不能看到他到了哪里。   绝望长道,不管怎么都是绝望的,他就要死在这里了,上天和他开了一个特别大的玩笑,在用尽一切后,本以为能活下去,就连杀人都做了出来,结果却是一样的。   秦南道在最后坚持着,他知道还有吴家兄弟也下来了,他的希望就是这二人。   上天还真是和秦南道开了一个特别大的玩笑,最后出现站在秦南道身边的,还是张黑子,说到这里就会觉得很奇怪了,为什么张黑子又出现了?这个时候的张黑子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了。   胖子说道:“听着和见了鬼一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我看过秦南道给我的贺兰山资料,上面说的是爷爷在青铜盒打开以后,得到了重生,真正的爷爷也的确死在了长道地下,这倒是和二叔说的不谋而合,但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很难说的清楚。   二叔看向秦南道说:“秦叔,话都说到这里了,还用我再说下去吗?这你应该比我更有实际体会不是?”   “后生可畏,没想到你都了解到了这个份上了,那我也没什么必要再抓着不放了,后面的事情我来说。”秦南道回答。   凌天若似乎还有些不愿相信,她朝秦南道喊了一句:“姥爷……”   秦南道看着凌天若微微一笑,“天若,有些事情还是得要面对才是,没关系的,我都无所谓了,都是些过去了的陈年旧事了。”   而爷爷就在秦南道的边上,依然面不露慌色,是他的心里素质过强,还是说根本就与他没关系呢?   过去的事情就已成为了历史,一件事情口口相传,十个人有十个人的版本,只有当时人的所说无疑是最接近真实的,历史追求的是史,那些历的过程感受,只有他们最明白,后世需要了解的就是事实而已。   秦南道果真向我们说了,当着二叔的面,这应该是事实的版本。   倒是二叔让我真的出乎意料,他来此是事先就知道了秦南道和爷爷在这里的,并且还告诉了我,那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绝不仅仅是要当着我们得面揭开背后的面纱,二叔他和秦南道爷爷一样,他也是另有所图的。   二叔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我不得而知,这些绝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清楚了的,二叔几乎是用了他的大半身来做此,不过话说回来,在场的几人里,又有谁不是用了大半身的时光在夏国秘术的研究调查上的,我只不过是运气好些,有许多的先行者给我铺好了大部分的路。   再看看面前的这些长辈,没有一个不是怀有目的来此的,我作为全程的参与者,竟不知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目的就来到了此,想想确实可怕,就和误入狼窝是一个道理。 第335章 陈年往事(四)   天寿宫地宫底,八边铜门之后,夏国早年所用祭祀台前,一盏功力开到最大的手提式照明灯明晃晃的照着六人,故事是从这里开始的,结束的时候也要回到这里,轮回百转,起止终止。   祭祀台前的六人还在为着那些陈年往事争论着,真相之后的秘密有什么,但对我来说,这点并没有坏处,不论是出自什么心态,将迷雾笼罩的事件拨云见日,不见得是件坏事。   秦南道自己说了起来,没人会比他更知道当时的情况。   没错,当时的我的确是这么做了,我问心无愧,下此狠手都是命运所迫,从小我就是这样,父亲在解放战争中牺牲,母亲带我到大充满了艰辛,那个时候母亲告诉我,只有自己变得更强,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不是吗?   直到我后来参加工作后,明白了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这点,我这一路走来,踩了不知道多少人上去,你们可以说我无耻,但是我成功了不是吗,看看那些平常的人们,一辈子当好人有什么用?,等着来生去投个好人家吗?我可不信那些。   杀了就是杀了,我不否认,张黑子让我杀死在了,那个黑不见底的长道里。   这点我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的,事情是可以瞒天过海的,你还真是有两下子。   我带着张黑子的食物走出长道后,依然还是没有任何生存下去的希望,我守在出口处,想等待着吴家兄弟到来,他们可能是我最后的希望,我一点都不夸张的说,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我也还是会杀了吴家兄弟以求自保的。   但是最后站在我面前却还是张黑子,我当时还把报应一回事真信以为真了,心觉是张黑子来带我到阴曹地府去报道,他带来了食物和希望,就像我从未杀死过他一样,在我完全苏醒过来后,一个活生生的张黑子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对我之前对他做的事情闭口不提,我心想世上哪有这样的事情,难不成还真是大罗神仙仙灵了。   我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个张黑子,发觉这人不是我原来认识的那个张黑子,但他的样貌和举止都非常像他,一切都瞒不过我,我后来几乎可以确定,这人根本不是张黑子,张黑子已经让我杀死在了长道底下。   我不想过早的揭穿他,想看看他要演一处什么戏。   哼哼,人的一生还真是怪异的紧,有的时候,连我都差点信了,什么命运安排,什么前世今生,什么神鬼,还当真都让我遇上了。   这个张黑子其实也早看出了我的心思,我们二人心照不宣,都在互相试探着对方的底线。   遇到吴家兄弟后,这二人竟一点没有发现这个张黑子的问题,以假乱真,那个时候,我心里就明白这个张黑子所要做的目的,他想替代张黑子的身份,活在世上!   现在想来,还真是后怕,如果这人要用张黑子的身份活在世上,大可以全部杀了我们,这样就没人知道了,他没有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我对他还有用处,就是八方铜门上的八宝玲珑。   贺兰山的李继迁墓室的密室中,是我和张黑子先进去的,我和他摊了牌,他当真不是那个我所认识的张黑子,真正的张黑子让我杀死在了长道底下也不假,眼前的这人正是我在夏国传闻里听说的李置生!!   李置生。   这名字你们一定熟悉吧?   张黑子被李置生取代了,李置生这么做另有目的!   有时候我在想有些东西还真是不得不信,李置生能取代张黑子,是因为什么?   他们二人有一张非常相似的脸,这点足够让人分辨不出,吴家兄弟就是最好的证明,就像孪生兄弟一样,如不是在细节上的习惯不同,根本看不出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说到底,人都是有私心的,我默认了李置生的存在,是为了那个长生的夏国秘术所在。   就是这样了,你们想听的基本就是这些……   秦南道的话,让我和胖子,还有凌天若都不禁感到了恐惧,如不是听前人亲口述说,这样的故事就像天方夜谭般,怎么可能会真实的发生并存在。   我必须重新省识叙述的整个过程,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李置生的出现和爷爷的真实死亡,都像一把强刃的刀锋,刺进了我的心脏,事实是可怕的,却是必不可少的,我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面前的爷爷。   周围的环境似乎也随秦南道的叙述变的冰冷无比,要按照这样的话,我从小见到的爷爷就一直是李置生了,我不敢想下去,这样的结局有些让我难以接受,而我真正的爷爷早已死在了贺兰山地底长道之中,我与他素未谋面!   爷爷真的就是李置生吗?   在秦南道说完后,我们所有的人看向了爷爷,期待他的回答。   凌天若听秦南道讲完已经泣不成声,她无法相信她的姥爷是这样的一个人,我看到二叔的嘴角上有一丝说不出的迷之笑容,像是墙角悄然开放了的一朵阴暗的小花,此时正在昂扬舒展。   爷爷用手搓了搓鼻下的白色八字胡须,眉宇间微微一皱,眼神也聚神了不少,他往前走了两步,停顿了会,终于开口了。   “秦兄说的没错,我的确不是张黑子……”   那一瞬间,我心中存在的爷爷的形象完全崩塌了,在童年记忆里的爷爷竟然真的一直是李置生,天哪,当真让我的世界观都改变了,人设这个东西,非常重要。   给我起名还把那本笔记留给我的人,竟是李置生,是他一直冒充爷爷在张家生活了近二十年,在我八岁的那年才离开的,这么做意在何处?   我又忽然想起在海察国得到的夏国秘术卷轴,上面有拓跋思恭的留字,那个千年轮回的说法,李置生这么做,莫不是……?   “张黑子能有此子,当真不错,但是你就没有自己的目的?我是李置生不假,既然你什么都发现了,我也没必要在披着张黑子的身份了。” 第336章 陈年往事(五)   李置生没有否认他就是李置生的事情,张黑子的身份他用了有近五十年,直至此处他真正说出,五十年的时间里,他完美的隐藏在张黑子的影子下。   爷爷又继续说道,不,现在应该称为李置生。   李置生说:“不用太过惊讶,事情就是这样的,我的确是用了张黑子的身份活了许久,要不说命运这个东西是奇怪的呢,我第一眼看到张黑子的时候,也是以为自己看错了,上天让他和我长了一副相同的脸,我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我问,同时用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目光看向他。   “在海察国的秘术卷轴上,不是都写着呢吗,拓跋思恭的留言。”李置生带着一些气愤的语气说着。   我彻底明白了过来,李置生他为何要用爷爷的身份活下去,在秘术卷轴上留下的说,李置生的千年轮回,凌天若也曾经说过,现在正值李置生处于老年的时期,完美的重合了,这就是李置生的目的,他想利用爷爷的身份去度过这段时间,等自己再次回到年轻的时候,就能再次延长寿命。   眼前这个熟悉的身影越来越陌生,他已不再是我的爷爷,那个伴我一起长大的爷爷,其实是李置生,这一切未免显得有些太过荒唐,我竟与我的亲爷爷从未见过。   这些问题还是现在该想的时候,李置生所说,已经非常清楚明了了。   “很多年前的时候,在我注意到张黑子后,就开始想有了这样的想法,别人不知,我是最清楚的,我一直都在观察张黑子的行动,好让自己的想法在实现的时候,看起来没那么多的破绽可寻,多少年来我都一直跟在张黑子的后面,他所做的事情,是很危险的,我在等待机会,没想到的是,秦南道竟然找到了他,要去贺兰山龙雀宫,夏国秘术的事情要被发觉了,哪里是我一手修建设计,我想我可以在那个地方动手。”   李置生看了眼秦南道,接着又说:“还是秦兄先我一步,为了自己的命,解决掉了那个我跟随了几十年的张黑子,我于是就顺水推舟,我便成了张黑子。”   “吴家的事情完全是个意外,我没想到吴家那俩兄弟会有此变故,人生路上不是总充满了困难才是,就像这个八边铜门一样,八宝玲珑就是一个未知数。”   二叔这时开口说:“好在有一个八边铜门挡住了你们,不然这一切不就都迟了吗。”   我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就问:“爷爷,你当真是活了千年之久吗?这么些年你是怎么过来了?”   我想李置生活了千年的话,按年纪算叫他声爷爷也应该不算什么事,而且换了身份的话,我一时也找不到其他可以的称呼。   胖子听着这些,在旁边嘴上一个劲儿的说道:“哎呦,我靠,还真他娘有这种事情。”   李置生听了我的问题,感叹说:“人活一世还是百年之余的好,人人想长生,都是得不到的欲望罢了,我确活了几十个百年,见过了太多的事态炎凉,反倒想做一个普通人的好。”   胖子说:“你当然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多少人不知想这样呢。”   “生生死死见多了就会有种特别的反感,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李置生说。   胖子问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问题,“你一会儿信佛,一会儿信道,为的就是这个?”   我也非常好奇,李置生从一个佛教徒到一个道教徒,到底经历了什么。   “信仰这种问题,还是取决于人的心,说白了,就是心灵上的空缺,我本是佛教徒,怎奈佛化解不了我心中的结怨,那时候道的忘我境界或许可以救我,我就转入了道教,长久生存真的不是一件好事,时间一长,连道中所说都无法让我心里好受,我早抛弃了这些没用的东西,信神?还不如信自己,我可比神还要更长久的存在,而且人的一生,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竟没想到李置生会如此回答,无神论者,这是一个听上去多么让人意外的答案。   “墓子,别扯这没用的。”二叔对我说。   李置生看向二叔,他朝二叔一笑,“则成,何必这么着急呢?”   我不明白李置生这句话的意思,他毕竟活了千年,许多的事情也是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二叔心中的事,他心知肚明,而我却一点不知。   “着急?我才不急呢,那羊脂玉在墓子身上,你觉得他会随意给你一个冒充张黑子五十年的外人?还是会相信自己的亲二叔?”二叔笑着说,似乎我手中羊脂玉是二叔的最后一手牌。   胖子在我耳边低声言语,“哎,张墓,这情况好像够复杂的啊,这老妖精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你得小心啊。”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边上的凌天若,她还未从刚才的情况中回过神来,我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李置生然后走向了祭祀台上,台上一个圆形的祭祀桌,我离的有些远,看不大清,那是一方石头的圆石桌,旧的有些发黄,上面好像还有一些其他的标记。   二叔这时看了眼秦南道,说:“秦叔你的目的看来要达成了。”   秦南道老气深沉的笑了笑,同时从口袋里拿出来那个失踪已久的青铜盒,没等我们反应过来,秦南道就“咔哒”一声打开了青铜盒的盖子。   胖子是听过青铜盒在贺兰山地下对吴家造成的影响的,他见秦南道这个举动不由也是大呼一声:“哎呦,我,我操。”   秦南道就骂道:“妈的,你别乱叫,老子又没干什么?”   “姥爷……”   “秦姥爷,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一辈子的奋斗全在于此,夏国的秘密到此就要结束了,你二叔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想知道问他去,别废话,赶快把羊脂玉拿过来,别逼我动手。”秦南道恶狠狠的说,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我们。 第337章 鹬蚌相争   秦南道拿着打开的青铜盒就向我走来,那没了盖儿的青铜盒里面刚好能容下三个羊脂玉的大小,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秦南道要来抢,我总不能和他打一架吧,况且凌天若还在边上。   “墓子,不能给他!”二叔说着。   秦南道说这东西是他一辈子的奋斗,难道是为了自己?青铜盒的三枚玉片,作为现在的关键,让我感到这有些炙手可热,像块烫手的山芋,不知该抛向何处。   “墓子!”李置生在祭祀台上叫着。   “墓子!不能给他们,给二叔,过来。”二叔也在着急说着。   胖子也是一脸的懵逼,和我说:“张墓,情况变得有些复杂了啊。”   我知道二叔和李置生秦南道两方都有各自的目的,折其中利,我是眼看着秦南道要一步步走了过来,我在不做出行动的话,发生肢体上的冲突在所难免,也许二叔说的对,怎么着也是自己的亲二叔,总比过这个冒充了我爷爷五十年的李置生要好。   二叔也在愤怒的喊道:“墓子,你在想什么呢?”   我从包里掏出了那三枚羊脂玉片,抉择之下,还是递给了二叔。   秦南道见状在也不再淡定,破口大骂道:“小兔崽子,你他妈的想找死。”秦南道气急败坏,羊脂玉片看来的确很重要,他脸上的青筋都在颤抖。   二叔拿到羊脂玉片,有些阴暗的笑道:“秦叔,最终还是我技高一筹,哼哼……”   二叔在得到羊脂玉片后变得有些可怕,我有些怀疑,一度认为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但把羊脂玉片给秦南道也未必是个正确的决定。   站在祭祀台上的李置生不说话,这是属于二叔和秦南道的事情,似乎李置生是在等待他们其中的一位带着羊脂玉和青铜盒站在他面前。   秦南道显然是气急了,就他自己说的,这是他一辈子所奋斗的,到了让二叔给破坏了,给谁谁能不气?只见秦南道脸上红一片紫一块的,他从兜里缓缓的掏出了枪来,对着二叔。   凌天若想要上前阻止,让秦南道警告说:“天若,这事与你无关,你别做没用的挣扎,退到边上去。”   胖子和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谁都没料到秦南道会拿出枪来。   “张则成,我劝你还是乖乖交给我,别长生没做到,反而自己先把命搭进去。”   “秦叔,你还说我,你难道不是为了长生吗?”二叔自嘲。   “别废话,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开枪杀了你,我心中并不会觉得愧疚。”   此时的气氛变得很微妙了起来,二人开始互相撕咬了起来,我们其他人都不敢说话,连平时的话多的胖子也变得沉默了。   秦南道和二叔说的长生,引起了我的注意,难道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秦叔,你要是开枪的话,信不信我把这玉片全部摔碎,大不了同归于尽,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二叔一点都没有感到害怕,还真是能沉的住气。   我是真害怕秦南道开枪杀了二叔,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不过话说回来,这三枚羊脂玉片真的是长生的关键吗?以前我怎么从未听过,人都是有私心,这个时候知道真相的我,心里也有了轻微上的波动,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也有那种想要永久寿命的欲望……   二叔和秦南道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二人开始僵持,秦南道不敢开枪,他怕二叔把手中的玉片摔碎,那可就真的是功亏一篑了,秦南道自然不敢去冒这个险,当然二叔的目的现在和秦南道目的已经展现了出来,二人争着一样东西,就是为了所谓的长生,这是古往今来多少人想要追求的。   二叔把三枚玉片举在手中,朝秦南道说:“秦叔,你发现了夏国有这样的秘密,确实让人感到敬佩,换做是别人的话,我想是不能的,但是你没有想过,人的一生作恶太多的话,上天都会看不下去的,你不觉得应该赔我爹一条命来?”   “张黑子他命该如此,每个人生来都有他的命,早年算命先生就说过,张黑子是断卦,何为断卦?他的早就该是个死人了,只是不知何种原因还活在世上,他还有他的作用,这就是李置生,他和李置生长了相同的模样,这就是上天要留他的原因,他的死不是我造成的,是老天爷规定的命。”   秦南道的讲述还头头是道,说的一点没有自己的责任,胖子忍不住在我耳边骂着:“他娘的,自己杀人做的错事,说起来和没事人一样,有这么不要脸的吗?我靠。”   “秦叔,你和我说命?我爹的命生来就这样吗?每个人的命都有各自的定数,那今天在场的人又怎么解释,秦叔,那你的命是什么样的呢?现在不是掌握在我的手中?”二叔的语气咄咄逼人,他丝毫不在乎秦南道还拿枪指着他。   无疑这场斗争成了二叔和秦南道之间的问题,这多年来也一直是如此,我们所做的各种都是在这二人的布局之下的,从最开始李置生冒充爷爷留给那本笔记开始,就设定好了一个非常完美的局,李置生冒充爷爷的期间,找到了一枚羊脂玉片,但他知道,这样的东西有三个,他不在方便继续寻找下去,就留给了我指引。   毛乌素沙漠的晋国古墓中,二叔先我们一步带走了青铜盒,但他留给了我羊脂玉片,为的就是防秦南道一手,他大可以直接拿走这三枚羊脂玉,因为秦南道的关系,他认为放在我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后来秦南道为了八边铜门煞费苦心,这是一出意外,要不是八宝玲珑阻挠,只怕秦南道早就要实现了他的长生梦了,还有的一出意外就是吴家,二叔的局里,更是因为吴家将秦南道引了出来,这是不在秦南道的剧本中的,又随着海察国夏国秘术卷轴上的话出现,时间留给秦南道也并不多了,这个秘密在被我一点一点的揭开。 第338章 鹬蚌相争(二)   那个时候的秦南道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一方面,他知道吴家八宝玲珑楼的事情是个局,但是秦南道被迫无奈,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如果这次错过了八宝玲珑,他所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就不会再实现了,八宝玲珑是打开八边铜门的钥匙。   同时秦南道还和李置生达成了某种共识,秦南道帮助李置生度过这段轮回岁月,李置生就答应让秦南道长生,这场终极阴谋在贺兰山的那个密室中开始形成,罪恶之源由此而来。   秦南道决定还是去了八宝玲珑楼,并且不惜暴露自己抢夺了青铜盒,所有的事情都在二叔的计划之中,秦南道的出现让二叔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其实二叔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只是没有用行动确认。   二叔才是这一切真正的操纵者,我爹完全只是一个协助者,怪不得我在问他的时候,他没法回答我呢,现在看来,二叔的同秦南道一样,做了这么多的目的全是为了同李置生一样,他们二人都想要得到长生,这一点是最可怕的,长生的欲望,的确很有吸引力,就连我都心动了。   秦南道的手死死握住枪,能感觉出他随时都有开枪的可能性。   “我的命从不需要别人掌握,永远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你以为你能威胁的了我?就算搬出张黑子又怎么样,我的一生都已经这样了,你不同,你不能和我相比。”   二叔冷笑,“玉片一碎,就都是黄粱一梦了,秦叔,你的确不能和我相比,我起码还有二三十年能活,你不出十年,我看就要死了。”   秦南道骂道:“张则成,你真以为你还能从这里活着出去?”   “不然呢,你还真想开枪打死我?秦叔,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二叔恶狠狠的说,我也相信二叔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一贯的雷厉风行,说什么是做什么的。   秦南道既狠又气,他还真不敢开枪打死二叔,那个玉片关系到秦南道一辈子的身家性命,秦南道自然不想轻易就放弃。   “好你个张则成,你想怎么样?”秦南道咬着牙问。   二叔抓住了秦南道的软肋,“哼哼,秦叔,我想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我要青铜盒,长生谁不想呢?”   秦南道发出非常一阵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声,“你觉的我会给你?除非我死了,否则这东西你想都别想。”   二人陷入了僵持,秦南道的情绪就快要坚持不住了,他有些激动,而二叔则更显得淡定,毕竟这是秦南道的发现。   我们目睹这样的一个过程,为的就是不让西北历史从此消失秘迹,用得有人记得这样的事件才是。   现在秦南道和二叔已经不可开交,要不是互有牵制,估计二人早就大大出手开了,这就是人,人性!   此时,站在祭祀台上的李置生就笑了,笑的非常让人恶心,“这就是人,就是千年的发展过来,依然还是这副嘴脸,人心是非常让人好奇的,它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李置生接着看了看那个祭祀台,朝二人说道:“时间不多了,你们俩谁要上来?”   李置生的话就像一道催命符一样,二人为了长生这个目的已经付出和失去的太多了,谁都不想错过这里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这时候看见了李置生站在祭祀台上,露出奸邪的表情,他默默的看着秦南道和二叔,等待着二人的相杀,他就像是一个高傲的行刑者,在享受着眼前的景象,这是李置生专门布置的。   我看着李置生的表情很快就能想到,这是他故意这么做的,他喜欢这种人性之间的争斗,展现出来人的丑恶嘴脸是李置生最想看到的。   我很好奇李置生他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从佛教徒到道教,再到一个无神论者,现在的他只信自己,他千年的时光里早看遍了人性与世道的沧桑变化,他作为一个长期的观众来说,最是能感受深刻的,长久以来的孤独让他对世界失去了希望,进而产生了这种变态的心理。   也许李置生只是为了欣赏这人性沦丧到头的快感呢,长生?真的能实现吗?这或许就是李置生一开始的骗局,他骗了秦南道,二叔又无意间走上了这个骗局中,整个事件中,阴谋和骗局一个接一个,我到现在都闹不清那个是真那个是假了。   换个思维想想,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存在什么长生,李置生他是在骗秦南道的,那么之后所有做过的事情就全部变得一钱不值,秦南道付出一辈子的努力,二叔半辈子的调查,吴家人的遭遇,以及背后所挖掘出来的夏国历史就全部是在这一句骗话下出来的,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算什么?算他李置生摆弄的玩具吗?   我只是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么多的东西,其实这都是能想到的,但是还不容我细想,那边听了李置生话的秦南道和二叔就发生了大的动作,这就是人啊,在逼急的时候,狗都会跳墙,何况是人。   “啪……”的一声,划破了凝滞的空气,秦南道开抢了,这一枪他朝二叔的腿上打去,直接击中了二叔的小腿,血顺着二叔的裤腿很快就流了出来。   二叔无法站立,倒在了地上,二叔就骂道:“秦叔,算你狠。”   秦南道依然还是那个表情,“识相的,就把东西给我,少受着皮肉之苦,我料你也不敢摔了羊脂玉,你难道不想长生了吗?”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秦南道用他的经验战胜了二叔。   我一着急就冲上去扶了二叔一把,胖子在后面叫着:“哎,哎,我靠,张墓,你不要命啦?”   我看了胖子一眼,看见边上的凌天若情绪也不稳定,对胖子说:“看好天若,别让他过来。”同时我还给胖子使了个眼色,多年的默契,胖子应该懂我的意思。   我去地上搀扶着倒地的二叔,二叔将那羊脂玉紧紧握着,我能感受的出这东西的重要性。 第339章 鹬蚌相争(三)   难道青铜盒和羊脂玉真的能够达到这长生的目的?   秦南道举着枪对着我,不屑的道:“又来一个送死的,张家人还真是前仆后继啊。”   我见状心里还是极怕的,秦南道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他能开枪打二叔,对我当然不会手下留情,秦南道是对这羊脂玉势在必得。   我说道:“秦姥爷,你当真以为有了这羊脂玉片就能长生了吗?你有没有想过这是李置生骗你的呢?”   秦南道停顿了一下,对我说的话好像琢磨了一下,很快就又回过神来,“臭小子,别耍什么花招,你什么意思?”   秦南道说着把枪对向了我,“说,为何这样说?”   我见机会来了,看了眼祭祀台上的李置生,同时看了眼胖子,秦南道对我骂着说:“不管你想说什么,现在都救不了张则成,要么把羊脂玉交出来,要么我就开枪打死他,自己去取。”   我见秦南道等不及,铁了心要来拿羊脂玉,说话间的功夫他就已经走到我和二叔的面前,把枪对着二叔,“张则成,你是要命还是要这玉?”   二叔做着最后的盘旋,“秦叔,你是真觉得我傻吗?”   说着,二叔就展开了手中握着的羊脂玉,只有两枚了,当中的一枚不知了去向,二叔放声大笑:“秦叔,你想要这玉给你。”   二叔果然还是二叔,他永远都会给自己留出后路来,秦南道看着二叔手里只剩下两枚的羊脂玉,在二叔旁边又连开了两枪,以示他的警告。   “啪,啪……”两声枪声在离我不到两米的距离发出,径直打到了地上,我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感受到手枪发出的威力,震的我头晕眼花,感受十分可怕,没想到枪竟有这等恐怖。   我当时真的被吓懵了,愣在了原地,还是二叔厉害,丝毫没有受到一点影响,“打死我,就没人知道剩下的这枚玉片到了哪里,秦叔,你随意……”   我真的是被这二人的所甘心诚服,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两位都是身经百战之人,自然不会对一些小手段折服。   秦南道似乎气的有些说不上话来,“你……你……”   在夏国的祭祀台前,竟上演了这么一出,夏国的先人们没有想到,我们更没有想到。   我还未从中反应过来,就见秦南道往前走了两步,把枪指在了我的脑门上,我彻底慌了,瞬间冷汗就从额头上流下来。   “别动,张则成,你不拿出来剩下的那个玉片,信不信我打死他。”秦南道一手拿枪顶着我的额头,一手把二叔手里的两枚羊脂玉拿了过去,我心里很清楚秦南道是什么样的人,此时的他,已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为了长生,杀几个人又算的了什么。   二叔是真的淡定,就算把枪放在我脑袋上,他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别说一个张墓,你就是把这里在场的人全都杀了,只要我不说,你还是得不到那个玉片的。”   而此时台上的李置生没有说一句话,他享受这个相杀的过程,我对李置生这样反而更加起了一丝疑心,我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自救。   我顶着枪口说:“秦姥爷,关于羊脂玉长生的事情,你能确定吗?不觉得羊脂玉是为了他自己吗?”   秦南道怒骂:“别废话了,你觉得我会信你说的?”   凌天若在一边喊着:“姥爷,你别让利益蒙了双眼,李置生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好好想想。”   秦南道大声的咆哮说:“行了,这个你们不用操心。”秦南道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想不明白都一把年纪的老头了,那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   凌天若的话还是对秦南道有些触动的,在场的这么几人里,也就只有凌天若和秦南道是最亲的了,话里话外,他应能分得清谁是谁非。   秦南道犹豫了下,脸上的表情凝滞了,他沉默想了想。   胖子这时已在不觉中,绕到秦南道的边上,胖子给我使了眼色,就打叫了一声:“快看,门口是谁进来了。”   在人们目光准备转向门口的时候,胖子手急脚快,将秦南道对着我的枪口抱了起来,我顺势从秦南道的手中夺下了那把枪。   情况就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这是我和胖子多年的配合,只用了瞬间的功夫,我们就转危占据了上方。   秦南道倒在地上,凌天若过去扶他,他喘着气从地上站起来,怒不可言道:“你们这帮兔崽子,今天谁也不能当我的路,否则都得死在这里。”   秦南道从兜里拿出了一个远程遥控器,对着我们所有人说:“我本想等我出去在将这里埋葬的,现在看来,都是你们逼的。”   他一把甩开凌天若,“天若,今天的事情你都看到了,把他记录下来,也不枉我这辈子的研究,你快走,离开这里。”   凌天若哭了,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她不敢相信她的姥爷会这样做,她楞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秦南道推了凌天若一把,将她推到了门口的边上。   我把手中的枪递给了胖子,我去地下帮二叔把腿上的枪口用力勒的止血。   胖子拿着枪就说:“我说秦老爷子,年纪大了就别玩枪了,多危险啊,要是不小心走火伤了自己,那可就不好办了。”   胖子掂了掂手里的枪,说:“你说是我的枪快,还是你的手按的快?”   场面的转变发生在转瞬间,已由秦南道完全占据上风,到主动权落到了我们手中,胖子拿着枪,我扶着二叔,三人站在一起,突然就听见了祭祀台上传来的声音。   李置生站在那边在拍手鼓掌,表情很奇怪。   “不错,不错,有两下子……”   所有人都是不解,看向李置生去。   “墓子,不错,不错。”李置生一直在反复念到着这一句。   秦南道在那边问:“你在说什么呢?”   胖子问着:“张墓,这老爷子发得什么疯?” 第340章 终极之局   李置生的口中念念叨叨,从高台下来,直接走向了我们。   “墓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比他们都强。”   我没明白过来,李置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比他们强?他们是说的二叔和秦南道?   二叔就开口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你们二人这番的争执,这就是人呐,永远无法摆脱出那个世俗的牢笼,欲望执念情感都是致命的东西,都是一个情字,人若无情,才能与世无争,却没有几人能做到,几千年,你们依然是一样的。”   不知为何,李置生从祭祀台上下来,就说了这样的一番话。   “李置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秦南道问道。   “你先别说话,让我把话说完。”   李置生继续说:“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种人性的丑陋吗?因为这才是人真正的本性,每个人都想着权利金钱,从生下来开始就不停的在追求这些,得到了就去想要更好的,一辈子才不过几十年而已,全部都用在这些上,这就是一个人可悲可叹的一生呐,就是你们也一样,秦南道张则成你们把大半辈子都折在这里面,自己觉得值吗?就没想过其他的结果?”   秦南道和二叔二人还是聪明的,李置生此话的针对性还是比较明确的,秦南道最先说道:“李置生!你是说,长生是假的?不存在的事情?”   二叔也瞪着眼睛张嘴问:“李置生,你说什么?”   “哈哈哈……”   一阵悠长的笑声传荡在空中,能听得出来,这是李置生发自内心肺腑的笑声。   秦南道听着这个笑声,当即吐出口血来,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过去,凌天若赶快去搀扶住了秦南道。   “你们二人,这么多年竟然都没想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是墓子看的明白,只有他觉得这里有问题,实话告诉你们,你们向要的长生,根本不存在的。”   二叔听后愤愤骂道:“好你个李置生,耍了我们这么多年……”二叔得知真相狠李置生狠的牙痒痒,咬着牙朝李置生说。   秦南道更加无法接受,他的头发在瞬间就炸了,一根根竖了起来,这对他的打击比任何都要严重,秦南道倒在地上,面色瞬间苍白,他颤抖的说:“李……你才是这攒局的人,为什么?为什么……”   我同样也是一脸惊讶,竟然和我之前试想过的一样,关于长生,真的是不存在的,容不急我细想,李置生就说话了。   “秦兄,就是你想的那样,我的确是利用了你,长生你以为还能继续下去?你忘了我是怎么样才到了今天的?我只是个例外,不会再有下一个我了。”   秦南道面如死色,眼神涣散,身上完全没有了之前盛气凌人的态度,他瘫软在地上,奋斗一辈子的希望,到头来原来是自己被骗了,这种打击非同小可,就像一个用了大半生所盖的房子,在被人的话语间就倒塌了一样,人生观顷刻化为了尘埃,换做是我,在临近一生所做的事要成功的时候,宣告是场骗局,这么大的年纪,估计我会直接过去,剩下的这些烦恼爱谁谁吧。   秦南道沉气说:“李置生,是你想得到玉片和青铜盒,这到底有什么用?”   其实我不光能感觉出秦南道身上的变化,身边的二叔也是一样,他同秦南道一样,遭遇了人生最大的变故,他不像秦南道那样年纪大,接受能力还行,不过我也看到了二叔身上最大的一点变化,就是二叔原先那黑色的头发,在发根处生出了一片白色,整个人看上去一下苍老了十岁。   说实话二人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要不是这样,怕早就都挺不住了,这得需要多么大的定力才能像二叔和秦南道这样。   而李置生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马戏团贵宾,秦南道和二叔就是那下面扮梁做秀的小丑,李置生在俯视着他们,那种居高临下的高傲感,才是李置生想要的。   李置生活了千年岁月,像秦南道这种想要追随长生的人,不计其数,成功的又有几人?大多都是倒在了这条亢长的道路上,李置生自然见过了世间冷暖,他所在的思维层面,与我们这些人不同,他不用去理会世俗生死,又参悟了佛道二教,他有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玩弄于我们是他应该的。   李置生回答秦南道的问题:“告诉你也无妨,羊脂玉和青铜盒只对我有用,现在的我正直千年轮回,按时间算,我到老用了五十米,返回当也用五十年,在祭祀台前施术,这两样东西正好可以帮我加速这段时光。”   秦南道狠狠将那两枚拿到手的玉片摔到了地上,辛苦其一生,到头来是别人的嫁妆,还是一场阴谋之中的阴谋。   “你们二人,真的是愚蠢至极,几十年竟没怀疑过所谓的长生是真是假,还不如墓子看的明白,刚才要不是墓子说出这点,你们二人怕是还在做着黄粱大梦呢,还是墓子有慧根,不愧是我选中的人。”李置生旦旦有词。   二叔就问我:“张墓,你什么时候和李置生是一伙儿的了,这些年你瞒着我们背后还做了什么?”   我一脸无辜,心里自问,我什么时候和李置生是一伙的了?   胖子也在我耳边嘀咕,“张墓,你都做了些什么?”   没等我说话,李置生又说:“张则成,都是你自己的私心,为了那个想要长生的梦,怨不得别人。”   我看着二叔,显然他被人揭了老底,有些见面上挂不住,“李置生!你还我爹命来。”   李置生轻轻一笑,“张则成,你刚得知事情的时候,怎么不想还你爹的命来?你不用扯开问题,我看是你的命要比张黑子更有价值,什么时候人才能不去伪装自己身上的短处,你这些年做的丑事,还嫌少吗?别人不知,我还不知道,用我给你揭揭吗?”   “李置生,你放屁,我做什么啦,我是为了什么才这么做的。”   二叔越是嘴上狡辩,就说明这里头有文章可说。 第341章 终极之局(二)   二叔的情绪变化有些波动,他是让李置生说的急了,掩饰之下,藏着的必定是一个不为人知晓的事情。   “李置生,你别说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二叔想要及时制止李置生的话。   胖子一看这里面有问题,晃着枪就说:“我倒想知道,老爷子要说出些什么来。”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二叔显然是着急了出口有些语气中。   胖子一个不乐意,“要说之前我没说话的的权利,我信,但是现在,还真不好说。”胖子晃了晃手里的枪说。   我知道胖子是不会真做出这样的事的,他只是在恐吓,但二叔根本不在乎,“有本事,你就开枪。”   “闭嘴吧,张则成,我会一件一件把你的野心说出来,让你亲爱的大侄子看看,他二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李置生当着二叔的面说道。   二叔自己的腿上中了一枪,在原地挣扎了下,知道自己无法阻挡,瘸着腿在原地笑了两声。   这一个又一个惊喜让我倍感惊恐,上一辈人做过的事,到底是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   李置生双眼紧盯着二叔,要不是他亲口承认他冒充了张黑子的事,他们二人的相似度,当真是一模一样的,按时间上来算,我的确从出生就一直见到的是李置生,但在老照片上看,李置生和我爷爷也长的太像了,其实不管怎么样,这个人都在童年的记忆里留下了许多的影响,我的名字都是他给起的,我很难用言语来说明,我对面前的这个“爷爷”是种什么样的情感。   “我知道吴家的事情是次意外,但这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了,诅咒的波及,是我也没有想到的,这也是我成为张黑子的另一目的,西北历史,夏国秘术,还有我的事情,那个都是很重要的,吴家的事情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个开口,我必须阻挡下来,一但让更多的人知道有关夏国秘术能长生的事情,是很麻烦的,欲望是很可怕的念想。”   二叔冷笑,“所以你才让吴大伯把吴家人都解决掉,这才是你为什么对吴家人不管不顾的真正原因吧。”   李置生对二叔回道:“可是你呢?你在背后做了什么?”   二叔闭上了眼睛,像是不想去想这些烦心的事情。   李置生又对我说道:“墓子,藏区的疗养院里,你是不是还看到了一个怪物?”   突然的问题问向我,我回想反应了下,当时记得我在拿加的疗养院里,二层的一个铁栅栏房间中的确是看到了一个怪物一样的人,甚至还听见了疗养院里有人的声音,还被莫名其妙的打昏了过去。   我将事情按照回忆说出,“知道为什么吗?”李置生问道。   我摇了摇头,李置生就说出了实情,“那都是你二叔做的,他在知道夏国秘术的存在后,想亲手试试能否真的像夏国祭祀术上说的那样,他在疗养院里做了这样的实验,拿青铜盒用活人验证那个夏国巫术的诅咒,知道为什么你会被打晕吗?因为他怕你看到其他更多的东西,虽然你还是看到了,但是夜深人静,没人会信的。”   “你,你是说,打晕我的人是二叔?他当时就在疗养院中?”   “没错。”   我听到答案有种莫名的恐惧感,二叔的两面让我难以理解,他一面在暗中指引我,又一面做这样的事情,二叔的心机让人叵测。   我看了看二叔,他没有对此反驳,说明这是真的。   我望向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二叔,李置生又接着说:“还不止这些,他做的事,不比秦南道要光彩多少。”   而此时的秦南道瘫坐在地上,不知是沉寂在大梦的破碎中,还是在听着二叔的事情,凌天若在边上照看着她的姥爷,看起来有些伤感。   胖子插了一句,“呦呵,二爷还做过什么?”   我看着李置生,他捋着那撮鼻下的小胡子,面色无法形容,他又愤愤说:“你知道吴全武是怎么能找到八宝玲珑的吗?那都是张则成窃取了秦南道的信息,知道在八宝玲珑楼有开启这里的钥匙,是他制造了那起在疗养院杀人的事件,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吴全武把吴家人从遥远藏区转移到八宝玲珑楼来,他也想得到那八宝玲珑。”   二叔说到此说话了,“要不是这该死八宝玲珑楼,也不至于会耽误这么久。”   “所以你就装死,说是为了引出潜伏在周围的人,其实你的心里早知道,这人就是秦南道,还让你的大哥去替你探八宝玲珑楼,也好在八宝玲珑是前人所建之物,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得知当中的奥秘的,张则成,你都不惜自己亲大哥的性命,你为了八宝玲珑也是够拼的。”   二叔辩解,“我自己的大哥,我知道他有什么样的本事,这点我是心里有数的。”   我在得知二叔这样的举动后,真正的感到了心里发凉,不管怎么,我爹也是和二叔从小一起长大的,可见二叔也是心狠手辣,同秦南道一样,都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主。   “李置生,你认为你说出这些又有什么用?”二叔说。   “我就是要把这些令人作呕的事实都说出来,看看你们自己一个个是多么的让人可笑,哼哼,你也为就这些吗?”   二叔恶狠狠的看着李置生,要不是腿上中了枪伤,真能上去同李置生打斗起来,不过这点肯定是二叔吃亏的,李置生千年时光中,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打架不过是最简单的一件小事。   “张则成,你还记得,吴全武是怎么死的吗?那个大雨的夜晚,你在屋里做了什么,我可是在门外看的清清楚楚,别人不知,你当事情就能过去了?”   二叔怒吼一声,“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李置生的这番话,一定是击中二叔的底线,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正如李置生说的,二叔到底对吴全武做了什么?在李置生揭发二叔的过程里,我发现二叔早已经不再这条正轨上了,他变得有些可怕,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来自李置生的长生骗局,人为何可以变得如此丧心病狂。 第342章 终极之局(三)   李置生的触碰到了二叔的底线,尽管二叔不想再让李置生说下去,但这是不可能的。   作为一个观赏者的角度来说,一切都看上去都精彩极了,李置生怎么可能放过这一场人性之间的表演,相信他也一定百看不厌。   “张则成!十年前你做了什么是我帮你说,还是你自己说出来?”   二叔没有说话,他肯定不愿提起,如果秦南道的身上是对人性的考验话,那么李置生与二叔的对质,则看上去更像是一场对人性的审判,不管结果的好坏,都在我的心里留下了难以忘记的印象。   李置生真的很乐于去叙述这样的故事,他站在一个人永远达不到的境界,想上苍俯看大地一样,他在静静观察着人的所做所行,在暗中等待这一出让人惊心动魄的突发事件,暴露出来的脆弱,恰恰正是李置生想要看到的。   “十年前的一个晚上,那是场秋雨,淋沥在空中的雨滴,发凉发阴,吴全武这个时候已经病入膏肓了,他撑不了多久就要死了,带着吴家的秘密,带着贺兰山的秘密,张则成在这时已知道大部分的信息,他当然不能让吴全武就带着秘密离去,张则成有两个问题不明,一是吴家人是怎么受到的诅咒,二是贺兰山的实情,我当时就在门外,虽说下着雨,外面很冷,但是屋里发生的一切我都看的清清楚楚,屋里要比这雨夜外还要冷,张则成那恶心的嘴脸,让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李置生说着笑笑,像是回忆起二叔当时模样。   二叔沉默着,就让李置生肆无忌惮开心的说着,“你在深夜翻进了吴家的宅院,这对你来说再熟悉不过了,青年的时候,你可没少翻过吴家的院子,就是吴家搬了,你对那份感觉依然保持有一定的感觉,那是习惯,你偷窥吴家人,已成了你的一种生活,这么些年来,你没少看见过不该看见的东西,吴家的在你面前,几乎是透明的一样,你当我不知吗?”   “你乘雨势进入了吴全武的屋中,他病恹恹的在床上,见是你就已经没了半口气,吴家人安排在八宝玲珑里,是你给的吴全武指引,吴全武自是知道你的野心,他虽然不知道事情背后真正的所藏,但是也是能明白你想要的是什么,那是一个巨大的秘密,吴全武沉默了,他没有对你说一个字,可是你做了什么?张则成,你对吴全武接下来做了什么?”李置生看着二叔眯着眼问。   胖子插了个声音进来,“二爷把吴全武给杀了?”   “其实吴全武本就是个快死之人了,他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他躺在床上受着张则成的威胁,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就不用多说了,吴全武闭口不说,你发疯般的折磨他,也许吴全武是为了吴家人的关系,他知道八宝玲珑楼不是一个随便就能出入的地方,所以他死死咬住了贺兰山的事情,为的就是不让你能这么快得逞。”   “你最后在愤怒中掐死了吴全武,那个时候我在门外看的清清楚楚,你的脸上呈现的表情,是我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的,你变了,是那个夏国长生的秘密让你变了,这就是命,尽管我看着你长大,还是阻止不了这样的情况,人还是欲望动物,说实话,我在门外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心里还是很震撼的,感受一个人变得可怕,远比看着他一点点变成这样要爽的许多,我是亲眼看着张则成一点点成了这样的。”李置生说道这里的时候,有些释怀的笑了。   我特别不理解二叔是为何会变成的这样的,真的就像李置生说的,这是人性吗?   “虽说吴全武本就是个该死的人,但是你的行为更加不堪不是吗?怎么说也是你的舅舅,穷凶极恶到说不上,不过,我喜欢你这不择手段的样子,这才是一个人该有的,如果活一世连这种魄力都没有的话,不如早些回家去做个农民。”   二叔做了这样的事情,我反复听来,怎么还觉得李置生在夸赞二叔,这个社会到底是怎么了?   胖子这时清了清嗓子,说:“我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了啊,不兴的弘扬反动思想,你这不制止还鼓励的,算教唆罪啊。”   我撇了撇胖子,让他别说话,我与二叔对质就问:“二叔,这都是真的吗?”   二叔眼里布满了血丝,他抬起那个让我感到可怕的面庞,他似乎已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二叔,“哼,是又怎样?”   我站在原地怔了一会儿,我还是看错了二叔,他与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二叔然后又紧接着说:“李置生,你就没有你的私心?墓子不都是你早定好的一步棋吗?”能听的出来,二叔在讽刺李置生。   李置生豁然一笑,“你可真是张黑子的好儿子啊,他要是他有这样的一个儿子,估计泉下也就欣慰了,既然都生为人,怎么避免七情六欲的呢?我不否认我比你们高尚多少,我确实有私心,墓子是我推动的关键。”   我顿时懵逼了,我还成了李置生一伙儿的人,到底又是何时,使我成了李置生推动的的关键的呢?   胖子惊奇的问:“我靠,张墓,你藏的够深,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用人品发誓,绝对没有的事,我更是觉得莫名其妙,“我他妈的自己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做过这些。”   二叔斜眼瞅着李置生,用一种怪异的音调说:“大概是从你刚出生的时候。”   “张则成,我在张家这么些年,怎么没发现还有你这号人物,既然你全都看在眼里,还用我多说什么,就你自己告诉墓子吧。”李置生说道。   眼看着一次好好的祭祀就这么沦为了三人间相互撕扯的一场争斗会,回头想想,还真是李置生的那句话,这都是人性啊,我们避免不了,千百年以来的人都避免不了,沦落,沮丧,狂躁到最后的疯态。 第343章 终极之局(四)   我把异样的眼光投向了二叔,他要说的话对我很重要,可能就像二叔说的那样,打从我出生以来,就一直在李置生的局中。   二叔在话语中的语气逐渐平和了下来,他回想起当年的事对我说。   “在你出生的时候,这一切其实就已经注定好了,他给你起名单名一个墓字,是为了什么?他是要你时时刻刻提醒他,张黑子在贺兰山墓里的事情,他是顶替的张黑子身份,不过你打小了来说确实挺讨他喜欢的,无利不起早,他其实早就计划了,我本以为秦南道的局根本不值一提,我自认为秦南道也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哼,原来他李置生才是真正的赢家。”   二叔的话并没有让李置生有什么变化,相反的是秦南道听起来到显的有些愤愤不平。   二叔的话语再一次响起,让我们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的。   “墓子,你就是推动事件进程的关键人物,是李置生早在多年前就谋划布置好的,他在刚进入张家的时候,就做好了打算,他的骗局需要一个人来帮他延续下去,十年之后,你出生了,李置生认为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是不会知道什么的,他给你起了名字,并开始将你一点点拉进这场终极之局来。”   “正巧的是我那会也逐渐查到了他的身上,已经对他起了疑心,李置生必须要在我发现之前尽快解决掉这里的麻烦,可那个时候你才五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又过了三年,在观察中,他觉得你是个可以成为他手中棋子的时候,他就选择好了时间,留给你那本笔记和玉片,悄然消失了。”   “当时的我非常郁闷,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一靠近他的时候,就会莫名的失去线索,这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再往后的事情,也都按着他的预定,他顺利的潜入了天寿宫来,吴家人在八宝玲珑楼也让我顺利引了进去,事情的发展关键,还是你,墓子。”   “我开始并不知道在你的手中还有这样的一本笔记存在,你在动身去毛乌素沙漠的时候,第二天我就把那里所有的情况摸了一遍,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那里?我在暗中查了很多年,都没有找到晋国王墓地下有青铜盒的存在,竟是你发现了,当时我并没有急于去想这些,我要先你一步得到青铜盒才行,我故意给你安排,让你晚进沙漠几天,为的目的就是不能让青铜盒落到你的手里,或是秦南道的手里。”   我直接问:“所以你在发现了我手中的信息后,就选择了退出,去装死对吗?”   二叔摇头,“就算不出现你这茬,我也会一样演这么一出的,既然李置生他可以选择消失,我为什么不能?”   胖子听的有些乱,“等等,等等,你们这一个个的都玩消失玩上瘾了么,消失很好玩么?”   “可以,张则成,你说的说的不错,你比我想的要精明的许多,同时还让我感到惊讶,你的心机重的让人可怕。”   二叔扪心自问,“我心机重?哼,小巫见大巫罢了,你李置生才是千年王八万年龟,你藏的比任何人都深。”   二叔的又道:“墓子,李置生用他的笔记指引你走向了他的局中,你只是不知道而已,其实这一切,也并不是非做不可,但你还是做了,墓子。”   这句话,我愣是反应了半天,我心中暗自纳闷,什么叫我还是做了,我一点都不知情,我完全是在跟着自己的步伐走,我的所做没有那点是李置生的意思,我朝二叔解释说:“二叔,我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话,我也从没有按照李置生的意思。”   二叔瞧了瞧我,“墓子,真不知你是真傻假傻,他李置生用的着去告诉你该怎么做吗?你的做法本身就已经是李置生的计划了。”   我惊愕,才反应过来,我从得到笔记的一开始,李置生就安排好了伏笔,在我对笔记好奇的同时,会推动另一个事件结果的发展,就是李置生对秦南道和二叔的局,我是中间的那味加速剂,也恰巧我是那个一无所知的人,我对李置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我到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我所参与的所有事件里,自己永远都是处在一个参与者的份上,我是被李置生安排的好的。   我把目光投向了李置生,他看着二叔,并没有说话。   “李置生,你让我的梦破灭了,我也不让你得逞,那剩下的最后一枚玉片,你休想得到它在什么地方。”   李置生意味悠长的一笑,“你拿着吧,那东西我已不需要了,就是没有那两样东西,再过几十年,我就又会进入这无尽的轮回之中,倒是你们二人,哈哈哈……”   秦南道听及此话更是怒火中烧,他从一个正常的人,变得疯疯癫癫,也不怪他会成了这样,毕竟是人生一场的大事,到了这个节骨眼上,给谁谁都会这样的。   秦南道语无伦次的说:“你……你们给我等……等着,我要……要和你们,同归于尽!”   胖子一看情况,大叫一声不好,说着:“天若,快,快拦住他。”   我霎时间反应了过来,秦南道手里有遥控器,他见希望破灭,心如死灰,自然想一死了事,他想炸毁这里,拉我这么多人去陪葬。   凌天若听到胖子话,马上与秦南道去抢手里的遥控器,秦南道看上去有些疯癫,但心里头还是明白的,凌天若和秦南道在原地争抢了半天,都无结果。   胖子见势要过去帮忙,胖子加入后,秦南道更加疯狂了,他到这把年纪来,已经没有什么在值得留恋的了。   终于,我的一颗跟着跳动的心,停止了下来,遥控器在三人争夺的过程中,滑落了出去,“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正当我庆幸没有被秦南道按下这引爆键的时候,一个身影拐着出现在了遥控器的边上,他缓缓的伸出手,拿起来了地上的遥控器,他看着手里的东西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正是我的二叔,不知什么时候他绕了过去。 第344章 终极之局(五)   二叔用一个非常让人费解的表情拿起了掉在地上的遥控器,我当时心中就暗骂了一声,完了,要坏事了。   在场的人除了二叔和秦南道外,我们自然知道真相和答案对这二人有多么残忍,现在的他们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人在绝望的时刻,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们会怕的?我明白这种东西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种解脱。   胖子和凌天若傻眼了,秦南道在气的嗷嗷之叫,他再为他自己的年纪力不从心,他狠他自己,要不是年事已高,恐怕这遥控器早让他按了下去,秦南道在颤抖着,他经历了人生最煎熬的时光。   二叔拿起遥控器就是一阵发笑,说实话,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二叔,他笑的仿佛忘了一切一样。   李置生也是突然间变了脸色,他定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剧本,就算他是长生的又怎样,天寿宫一坍塌下来,就连神仙都难救命出去。   胖子在那边说:“二,二爷,你可别冲动,张墓可是你亲侄子,我们几人也还是祖国的花朵呢,别做傻事啊。”胖子知道面对一个八十岁的老人从手里抢来东西自然不难,但要是从二叔手里,一个五十岁的中年人手里抢东西,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凌天若一脸惊慌,她虽从头到尾都没说多少话,但她无疑是听的最真切的一个,秦南道这时见到二叔手握遥控器,也笑了,秦南道推了凌天若一把,说:“天若,今天的事情你都看在了眼里,今日不管他李置生能不能活着走出去,都要把他的故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让后人再去追溯他,我要让他永世不得安宁。”   秦南道的话说的非常着急,前言后语急促的喘了好几遍才下来,他说完同二叔一样,发出了类似于二叔之前的笑声。   我急忙起身,拉起凌天若和胖子,奔到了靠近门口的位置,但是我并没有着急走,我还想再看看,他们三人还要做什么。   二叔看了我一眼,见我退了出去,就说:“李置生,你不是长生么?试试这天寿宫能不能压的住你。”   李置生并不着急,他很是沉稳,活了千年的经验告诉他,此时就是他着急也没用,想跑更是不可能,弄不好一下激怒了这二人,非得和自己同归于尽不可,人的了解,他比我们清楚的许多。   秦南道听此笑了,他开怀大笑,李置生不解的看向秦南道,“秦兄,你笑什么?”   秦南道虽受了些刺激看上去有些疯癫,但这么多年的心思和经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击垮的,大悲之后,必定会有一番行动,秦南道用手拨弄了下脸前杂乱头发,说:“李置生,其实你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李置生双目微微彻动,“你这是什么意思?”   二叔看了秦南道一眼,似乎二人达成了什么共识,“活了千年你还不明白吗?长生其实对你的一种惩罚。”   我真是瞬间看的傻眼了,我们三人站在门口处,下面的三人的反转让我有些没有想到,二叔手握着遥控器,和秦南道与李置生好像有话要说,我心里分不明白,刚才二人还是对立的关系,秦南道还朝二叔开了一枪,分分钟的时间,怎么就没了之前的气氛,高手间的较量,是我望尘莫及的,那是一种什么的情怀。   “对我的惩罚?笑话,有多少人想得都得不到的,我看你是美梦破碎,因恨生妒吧。”   “你错了李置生,记得拓跋思恭吗?知道他为什么要在秘术卷轴上留下你千年轮回的留言?”秦南道问。   “那是他没想到我会成为这样,他想告诉世人,让我无法这么生存下去。”李置生回答。   “那他为何还要将秘术卷轴送到遥远的海外,留在这里让更多人看到不是会更好吗?”秦南道接着问。   李置生突然回答不上了,拓跋思恭将秘术卷轴藏匿后,李置生曾在此后多次寻找,却都始终没有寻到,他最后在卦中所现,是在海察国中,可那次他依然还是无功而返了。   二叔说道:“李置生,枉你参悟了佛道两道,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不都说佛能普渡众生,道能使人看淡一切的么,你怎么连这点简单的东西没明白?”   李置生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拓跋思恭的意思是……”   秦南道看了看二叔,对二叔说:“大侄子,这次你和我想的是一样的,夏国秘术卷轴上的意思,你和我想的是一样的。”   李置生看了看自己,“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拓跋思恭根本不必大费周章,他这么做,其实是在说明你的时限,你不是不信命么,连观潮这种上乘的占卜术都能悟出的人,难道你就没有给自己卜上一卦吗?”二叔追着问。   不等李置生先回答,秦南道就替李置生回答了,“他当然给自己卜过了,他的命格同死去的张黑子一样,是断卦,张黑子同他长有相同的面容决不是偶然的,秘术卷轴上留言,实则是拓跋思恭在得知你的事情后,找人祭祀算出过了,你的结局。”   “哼哼,我们当然看得清楚,既然长生不得,也别无遗憾,人吗,你看了千百年来,得活个明白不是,我虽然有欲望想要长生,但还是明白这一切的生存法则的,生死轮回,自有命数。”二叔坦言说。   我们三人在门口边上,看的都傻眼了,二叔和秦南道当真有这么大的胸怀?能把为之朝夕所想的东西,就这么放下了,我心中暗自感叹,不知是二叔和秦南道的阴谋,还是这一切是真的。   李置生也自然不是吃素的,他现在不信任何教派,只信他自己,可他在这之前一定也是卜算过的,就像秦南道所言,李置生同张黑子一样,都是断卦,这也让二叔和秦南道说的话有了可信度,让李置生起了疑,不过李置生心里也应该是明白的,这很有可能是二叔和秦南道为了报复自己所下的套,李置生有些犹豫,让他真正不理解的,是拓跋思恭为何把留言写上后,又送去了无人知晓的地方。 第345章 瓦解   我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情感能让二叔和秦南道站在一条线上,他们究竟想做什么,我是完全被蒙在了鼓里,这二人的心思和阴暗程度是我很难想象到的。   李置生徐徐开口道:“你说拓跋思恭早知道了我的命数?你觉得我真的是时间到限了吗,张黑子是同我的命数相同,前世轮回之说我也不否认,因为这点我确实求证过,张黑子的确就是我在之后的转世,他才有这同我相同的容貌,我代替他其实还是我自己,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一点,他拓跋思恭为何要把写有轮回留言的藏到一个人不知的地方,这点不是很自相矛盾吗,我倒要看看你们发现了什么?”   作为一个活过千年的人来说,很多东西还是看的很明白,他心里一定知道,张则成想要用手里的遥控器来与自己同归在此,但是李置生的心里也有数。   “李置生,你还别不相信,拓跋思恭这样做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让你有所顾忌,我就说过,他这么做之前就用祭祀术算过了,夏国秘术的延伸由来不就是这西北祭祀术吗,拓跋思恭知道,在千年以后就是你李置生的命格所致,张黑子的出现,就是你的时间终结。”秦南道说。   李置生笑了,“哈,秦兄,你还真是在后面做了不少的文章,这断卦的确是这样,因为张黑子的出现,我也成了断卦,但是你好像忘了一点,张黑子一死,我就代替了他,所以断卦是不可预测的。”   二叔又说:“不管怎么样,拓跋思恭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些,他是在惩罚你,活了千年,你一定很孤寂吧,没有家人,四处漂泊。”   “那有怎样,你们还不都想要长生,这世上已经再无可以长生之人。”   二叔和秦南道本想用拓跋思恭来要挟李置生,让李置生认为自己要时限将至,产生一种反抗的情绪,但是毫无疑问,李置生是什么人,他能被这点伎俩就套进去?   二叔见不成,就举起手里的遥控器,说道:“李置生,不管你信不信你的时限都到头了,你既然不惜骗了我五十年,这笔账自然要和你算清楚,我老张家的人,从没有吃哑巴亏的。”   我就二叔情绪激动,随时都有可能按下遥控器,我们三人在门口往外走了走,我朝二叔喊道:“二叔,你别冲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没什么是过不去的。”   哪知我一句话说出,秦南道就回答:“留的青山在?哼,青山只怕只有他李置生才留的住了,你们赶快走吧,天若,姥爷说的话,你记住了没?”   凌天若回答:“姥爷,我记住了,但你得和我一起出去。”   “都这把老骨头了,还能干什么,不出去也罢了,天若,你们快走。”秦南道说着。   这时候见二叔举起遥控器,李置生有些不淡定了,他知道就算是不死的,可被永远埋藏在地底下,也就失去了所有。   “张则成!你可要想清楚,你这一按下去,在场的人,能不能逃的出去还是另一回事,夏国的历史就此会永远留在这里,你有想过这样的结果吗?”李置生在用我们三人做着要挟,他也知道,我们三人不一定能逃的出去。   二叔朝我大喊,“墓子,你们快走,剩下的是我和李置生的恩怨,没必要卷扯进来,二叔我以前确实做了许多不好的事,你把他告诉你爹,就这样了,你们几人赶快离开。”   说完胖子就要拉着我们离开这里,我觉得不能就这么走了,我朝二叔说:“二叔,事情的结果既然已经得到了,就别在执着了,西北历史现在全部真相大白,夏国秘术的秘密也都在眼前,还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长生已是不可能了。”   “墓子,你不懂,你永远不会知道我的心境,夏国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他李置生活着一天,就没有停止。”二叔吃力的嘶吼。   秦南道也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看了眼二叔,眼神聚神的说:“大侄子,你我暗中斗了多年,我对你也算是了如指掌,从未想过还能有今天的局面,你我竟能现在一条线上,他李置生今天绝不能离开。”秦南道的衣衫有些凌乱,但他还是坚定的说。   胖子看二人下定了决心是不想准备活着出去了,说:“他们是铁了心不走了,咱不能做了陪葬啊,秦老爷子的炸药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正准备回应胖子,李置生就笑了出来,“就凭你俩?一个瘸子,一个老头?”   李置生说完就以一个电光火石的速度向我们所在的门口奔了过来,那速度绝不是一个老年人能有的。   胖子“我靠”的叫了一声,他骂道:“他娘的,李置生要跑路了。”   当然在二叔见到李置生动作的瞬间,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响,是遥控器被按了下去。   秦南道正面拦下了李置生来,用手死死的包住了李置生。   几秒钟后,外面传来了巨大的声音,地动山摇接踵而至,果然,秦南道事先在天寿宫布置好了炸药,这点连李置生都不知道,他本想是在得到长生后将这里炸毁,把一切都埋在土里,秦南道没想到不成功便成仁了。   二叔也用尽了全力扑在了李置生的身上,可见李置生的做法引起了二人多么大的仇恨,二叔和秦南道是不会轻易放过李置生的,秦南道一辈子的奋斗,二叔大半生的心血,全都是源自于李置生的一个骗局。   毕竟是长生的大梦,幻想在脑中的希望,全部被抽空了般,秦南道和二叔是不会心甘情愿放手的,李置生不是想看人性吗?   二叔与秦南道现在的举动,就是对人性最好的回应,人这种动物在逼到尽头的时候,是会露出穷凶极恶的一面的,李置生不会连这点都忘了吧?   地宫里很快就变的不稳定起来,剧烈的晃动让头顶上的落石往下掉着,李置生依然还在被二人纠缠着,场面变得一度你死我活。 第346章 瓦解(二)   当下的时局越来越混乱了,地表的震动,引发了更大规模的地底开裂,天寿宫在爆炸之下就要塌了。   我看到二叔和秦南道一起死死纠缠着李置生不放,通道里已经有碎石在砸落下来,时间刻不容缓。   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内,我没想到二叔真的会如此决断,他按动下了那个秦南道所放的炸药,看来李置生这次是真的有些大意了,他竟会忘了人也有狗急跳墙一说。   顶部巨大的轰鸣声在叙述着上面的情况,二叔再没有同我多说什么,他与秦南道一起,这次他们二人终于是合作了一回,倍感意外的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许他们二人间彼此都很熟悉对方,也知道对方的软肋是什么,但是在利益面前没有共同的敌人,李置生成了他们要咬住的目标。   胖子见情况不好也已经跑了出去,凌天若含泪拉我去离开这里,我有些心里难受,犹豫了半秒钟后,直接向里面的二叔说:“二叔,我从没怪过你,你一直都是我二叔。”   都在最后关头了,没有什么是化解不开的恩怨,就算二叔做过的事情再不堪,都已经是过去了的事情了,再多说无益,我选择原谅二叔。   话不容再说第二句,胖子就一把拉我到了通道里,碎石已经快堆满道中,这里本身就是在最底下,还是一个早年遗留的祭祀场,坚实程度是肯定不行的,出不了几分钟,这里就会完全消失在世界上。   最后看向二叔的时候,他的眼中带着笑,似乎已经做好了要与这个世界告别的准备。   胖子用了飞快的速度,在前面带着路,这里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我们必须马上出去。   我以至于与一直没有看到李置生最后的样子,慌乱间,我们再次爬上了之前下来的冰窖,这里已经无法多停留了,支离破碎的地面马上就要土崩瓦解。   胖子一路走,一路就咆哮着:“这他娘的用了多少炸药才能有这么大的威力,秦老爷子下手可真是黑。”   冰窖的外面是天寿宫的地底仓库,我们着急择路而逃,胖子对我们下来的路还算熟悉,尽管路况不好,还是在第一时间赶到了进来的地方。   地底已经出现了较大的山裂,炸药的威力果然不是开玩笑的,秦南道是下定了决心要将这里埋没,夏国的秘密,又会被再次掩没。   胖子已先一步上了上面的研究所,他回头接着凌天若,我也在帮助凌天若离开这个仓库中,可我仍在心念着里面的三人,还不时回头看向里面。   凌天若很快就到了上边,胖子在上边喊我,“张墓,你想什么呢?还不快他娘的上来?”   下面的环境很快就崩塌了,乱石砸落下来,我不甘心的回头看了一眼,期待有新的事物出现,这样天崩地裂的环境下,我本不应该多想他们,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但在我们离开后,三人到底会变成什么样的情况,是我很好奇的。   我再三犹豫,胖子的叫骂声已经第二次响起,我最后往冰窖下面看了一眼,其实山体裂缝中的灰尘全部都弥漫在了空气里,就是我想看,也看不到有什么,可我的心里就是有这么一种念头,总觉的他们三人中会出现什么。   我的脑中满脑子都是刚才他们所说的事情,信息量还是一下过于大,对于面前发生的,我丝毫没有被动摇。   终于在我死死的凝望中,满是灰尘的空气里,隐约出现有了一个影子,我看不清是什么,说实话,四周的环境已无法再让我多去停留,但我为了这一个似有似无的存在,决然还是回里面去确认一下。   那是一个心中的执念,我一直坚信他们三人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死在这下面,想想三人这么些做过的事,结局真的会是这样吗?李置生生存千年,不会这次真的栽在这了吧。   我用手中的手电照起来,前面那个飘忽的影子更加模糊了,胖子甚至在上面破口大骂了起来:“张墓,你别这样啊,你这是陷我于不义,我和天若到底是走不走?你他娘的识相点,快点上来。”   我心里自然知道,要是再不离开的话,就算是有什么答案都没有用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在灰尘里扫了一眼,我似乎真的看见了一个影子,他速度好像很快,有这个速度的也只可能是李置生了。   我朝前面呼了一句,“是谁?李置生?”   并没有传来回答,回应我的只有大规模开始坍塌陷落的声音。   我不能再多做停留,必须马上上到研究所上面,胖子早在上面等不及了,他一个凡事把命放在第一位的人,能在这种危机的关头等我这么长的时间,也算情深义重了。   我握住了胖子的手,胖子一把拉住了我,但情况也已经非常糟糕了,我不断被落下的石头砸中,好在没有太大的,不然我直接就会被砸到底下,接着脚下踩着的地方也落了空。   胖子和凌天若用最快的速度把我弄了上去,胖子一个劲儿说:“张墓,你玩的什么?也是失踪吗?”   我们三人飞快的往研究所地宫前边跑去,那里是大殿高台宝座的出口,是我们唯一出去的路,到了研究所上边才发现,与下面的相比这里情况要好上不少。   话虽如此,却也不能松懈,天寿宫的垮塌是再所难免的。   在我们向前奔跑的过程中,听到了前面的一个声音在喊:“三位老板,是你们吗?三位老板?”   能听的出来这人是盘拉,他在下来的入口处叫着我们,他一定是发现了天寿宫的坍塌,担心我们还未出来,特意等待我们的,盘拉这点做的还是让我感到温暖的,起码他没有独自一人去跑路。   胖子就朝前面的盘拉回话,“盘拉大哥,是我们,快,赶快往上走。”   盘拉还真是不知道地下发生的各种的情况,他见胖子回来,还高兴的回答:“哎呦,胖老板是你吗,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到什么地方去啦?”   胖子回答:“还到什么地方呐,往回走!” 第347章 瓦解(三)   底下的情况也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各种砸落的石头,地晃山摇,加上胖子和盘拉的喊话声,真叫一个热闹。   盘拉看来真是不知道这天寿宫将要塌了的事实,他可能只是以为发生了地震,胖子叫他赶快往回走,盘拉大哥还回应胖子说:“就等你呐胖老板,这里地震啦,要小心掉下来的石头。”   胖子就骂着:“我靠,地震个屁,这里要塌了。”   我当时真的是服了这二人了,都是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这种隔空开玩笑的心思。   我即刻就对盘拉喊道:“盘拉大哥,你先上去,别在底下等我们。”   这底下随时也都有可能会垮塌,天寿真的塌下来,我们谁都出不去,能离开一个算一个吧,我心里这么想着。   哪知盘拉的回话让我顿时感到了无语,“老板呐,你说什么?这声音太乱了,我听不清楚。”   就听骂着说:“哎呀嗬,这盘拉是不是傻?”   我们用最快的速度跑向前方的出口,然而天寿宫已经支撑不住了,头顶上的大殿里传来不时的倒塌声,轰轰隆隆,让人感到一种灾难来临的恐惧。   盘拉这会才算是反应了过来,他终于察觉的危机的到来,我们此时也从地宫研究所的最后面,跑到了盘拉所在前面入口。   盘拉脸色一片煞白,问我们说:“几位老板,这,这怎么突然成了这样,你们做什么了?”   胖子说道:“我说,盘拉大哥,叫你离开这里,我是喊破了嗓子,你都没有反应,想一起死在这里啊。”   凌天若说着:“我们得赶快上去,别说没用的了,再晚些,只怕我们就得葬身在这了。”   盘拉一听这话,顿时着急了起来,“葬身?”   话音刚落,盘拉瞅了瞅附近的就迅速从入口处爬了出去,他站在外面的高台上喊:“长生天保佑,几位老板,这里要塌了。”   现在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胖子也马上翻了上去,我和凌天若也一个个上到了上面,天寿宫半个顶部都已经塌落了下来,盘拉还是个怕死的主,我们上来后,他已站在大殿门外,朝里喊着:“几位老板,快,快走。”   盘拉见着情况,嘴里还在念叨,“长生天保佑,长生天保佑。”   天寿宫毕竟屹立在此有千余年历史,整体上的框架还是很稳妥的,皇室用的东西,在建造上自然不敢偷工减料,虽然剧烈的扭曲让大殿顶部掉落了一半下来,但大殿主体上的框架还是非常结实的,剧烈的坍塌只存在于天寿宫地底地宫,秦南道放置炸药的地方,应该是能够将地底全部埋没的。   还没等我们在大殿内站稳,地底又一次的传来了剧烈的震动,这次不同于前几次,是地面的陷落,天寿宫这片要完全陷下去了,我们三人在大殿里还未出去,我心想不好,怕不是要出什么意外了。   几秒钟的时间,我们都在用尽全力奔跑,就算如此也赶不上陷落的速度,大殿内大部分的地方开始掉落下去,地面上所能走的路也在一点点变小,还好的是大殿到门外的距离不是很远。   什么叫生死时速,这就是了,我脚下所踩的地面几乎都是空的,一下便没了支撑,很难说我这水上漂的功夫是在什么时候练成的,胖子更绝,利用自身的惯性顺利的跳到了盘拉在的门外,凌天若也是如此。   我跟在后面,准备跃身跳起的时候,大殿内已没有可以再着力的地方,我一脚蹬空,闪在了当中,我心里暗骂,他妈的,不会真的要折在此了吧。   也许是二叔的事情影响到了我许多,生死间的转换太快,很容易产生各种的错觉,我可能是还没有做好这样去死的准备,我心里在瞬间产生了在以前从没有想过的想法,我害怕死亡,我害怕这一切。   脑中一片空白,突然有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我,用力拉住了我,没让我再继续掉落下去。   “他娘的,张墓,你可真够沉的。”胖子的声音在上面传来。   我紧紧不放,也在用力的向上挣扎,胖子又在上面骂着:“盘拉大哥,别发愣啊,我靠,你倒是来帮个忙啊。”   盘拉和凌天若过来三只手用力将我拉了上去,我喘着大气躺在地下,天寿宫尽数坍塌,只留下了为数不多的残垣断壁。   我朝胖子拍了拍,这次还真得亏了胖子,不然我就已经下去了,胖子只是说:“你他娘是真的沉。”我朝胖子笑笑。   凌天若也感到非常的紧张,刚才的死里逃生,是她绝对想不到的,地宫底下发现的那幕现在还依稀在眼前,凌天若看起来很不平静。   “几,几位老板呐,这事情不会怪罪到我们的头上吧?我可是什么都做啊。”盘拉依旧还是那样,一副不像担事的样子。   “盘拉大哥,你放心,不知道这里的人多了去了,知道的也不会去追究这个责任,你就放十八个心吧。”胖子解释说。   “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宫羽了,多少历史又会被埋在里面,哎。”我叹气道。   凌天若这时说:“不,它不会消失的,里面的东西会公布于众。”   “里面的东西?什么东西?”盘拉好奇凑上来问。   我知道盘拉有贼心没贼胆,就像之前在土仙墓的时候,他这回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只能好奇的问,关于里面的事情,我们三人自然不会更和盘拉提起。   不过凌天若的话还是让我有些惊讶,她真的会按照秦南道的指示,将这夏国的秘密留存下去,这是秦南道一生唯一留下的。   我望着眼前的这片已经成为了废墟的天寿宫,在几个小时之前,这里还是一片的辉煌庄羽的皇家宫殿,二叔和秦南道所追求毕生的夙愿,也全部破灭,事情的发展总是让人顾及不暇,你永远跟不上它的脚步,这头还未兴起,那头就也已经落下,人在不断进步的同时,在以前留下的事情里,总归会有些不好的遗留,但随时间的远去,就让他飘散吧。 第348章 归零   我们从天寿宫出来的时间是在傍晚时分,太阳斜照西下,废墟边上的我们在望着天寿宫一点点尘嚣落定后,才从发生的事情里回过神来。   因为天色渐黑的缘故,我们不能直接返回,而是选择了在废墟边上度过这一夜,明日再返回。   这是我强烈要求的,为的是解答我心中一个疑问,我在最后出来的时候,模糊的地宫下,尘土飞扬,我看到的那个影子究竟是不是李置生的,如果是,那他去了哪里?下面的二叔和秦南道已经死了吗?   我心中的问题不敢与其他几人叙说,我无法证实,这样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特别是李置生,他如果逃出生天的话,就有些令人发癫了。   夜晚北风呼啸,飕飕的吹过身体,可却并不觉的有多么凉,比起心里的寒冷来说,真的是差与千里。   李置生所设的终极之局,瞒骗了所有的人,在五十年前的那个贺兰山长道下,李置生不知用了什么样话语,引秦南道上了勾,对活了千年的李置生来说,利用人的利益成了关键的所在,他利用了秦南道对长生的所求,达成了共识,让李置生代替张黑子。   得到真相后,细想极恐,我认识的爷爷竟一直都是李置生,这种微妙的关系持续有八年,家中的人更是无人知晓,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要不是有个好事的二叔发现了吴家的事情,我想这个秘密会一直保密下去,李置生也就不会引二叔察觉而选择无端离开。   幻想下如果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话,我们张家还是一家三代,其乐融融,每逢佳节,二叔和我爹都会聚在家中,同爷爷讲讲最近盗过的几个险斗,爷爷也会说着他当年的手艺,教育后辈后来居上。   但这一切显然是不可能了,事件的开始就是出于一个错误的出发点,李置生对人的失望,才让这一切发生。   我一夜的观察,成了废墟的天寿宫并没有有任何的异动,难道是我想多了,当时的情境根本容不得再有多余的时间,如果真的是个人的话,逃出来的可能性非常小,而且我们在出来的路上也根本没有见到其他的人,除非这地下还有别的出路,这点我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下去,二叔和秦南道的阻挡是无用的,他李置生技更高一筹,或许他就不该灭亡在这里。   我把这些分析还是留在了心里,李置生究竟有没有逃出,只有我看到那个人影,世界也就只有我一人知道,只要我不说,胖子和凌天若肯定也以为李置生他们三人死在了废墟底下,我决定带着心里的疑问埋藏,我不想再有其他的事端,二叔为此搭上了一辈子的时间,我想早些放手这些。   第二天一早,我们按照预定计划返回撤退,盘拉的好奇心还真是不小,从昨天到早上,一直都在好奇我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不厌其烦,要不是胖子的怒道说,是想要知道里面的答案还是想要这次的酬金时,盘拉才停止了追问。   回程路上我和凌天若都是心事重重,我们说了很少的话,路上尽听胖子胡侃了,盘拉少了许多的在对天寿宫的事情追问,估计是让胖子吓唬住了,盘拉心里也一定知道我们来头小,不会因此而怕什么,要搁以前,这里是军事封锁的禁区,连进来都要层层审问检查,别说直接毁了这里,估计这样会被枪毙也说不准。   一天的时间,我们出了额拉格图,盘拉吩咐车队的人在桑树沟附近等候,那里的地势相对平坦一些,桑树沟是漫长的缓坡,下来还容易一些,赶在天黑之前,就联系上了车队的位置,两个小时后,我们乘车返回了乌海市内,进入酒店休息。   到了酒店的时间近夜里十二点了,什么事情都没交代,就上去休息睡觉了,这一天太累了,事情发生的太多了。   一觉睡醒后都是中午的时分了,盘拉安排好了酒席等我过去,盘拉好客,胖子能侃,我和凌天若全部都在看这二人表演,见二人说的起劲,我私下小声问凌天若,“秦姥爷的事情,你准备怎么样?真的要把夏国的秘密公之于众。”   凌天若回答:“这是姥爷最后的遗愿,我应该这么做,夏国秘密是属于历史中的,我们不该隐藏。”   “那你把事情说出来,岂不是真的像秦姥爷说的那样,让后世的人去查证李置生这人的吗,他真的无法安宁了。”我着急就说。   凌天若看了看我,“张墓,李置生他不都是已经死在了地下了吗?你这是话是什么意思?”   我急忙打住了所说,一时着急险些差点说出了我在底下看到的一切,凌天若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她是一定要把夏国的秘密公之于众的。   我没有在与凌天若继续说下去,在桌上听完胖子和盘拉的胡侃后,凌天若给盘拉结算了酬金,是按照之前说的双倍,了却了这些事情后,在乌海的行程告一段落。   坐了时间最近的飞机就返回太原,临走时盘拉还亲自到了机场相送,嘴里口口说道欢迎我们再来,胖子直言说,你是欢迎我们再来给你送钱吧,几人全部欢笑一团,告别了盘拉,我们便登上了飞机。   虽说隐藏我身边这么多年的秘密真相大白了,但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完,我到太原最首要的一点,就是要将二叔的事情告知我爹,至于凌天若要把夏国秘密公开,这点我自然不能阻挡,资料全在她的手中,而且她又是正儿八经的研究所人员,夏国秘术卷轴,贺兰山考古资料,以及西北早年历史的发现,这些都算的伤势震惊历史界的一件件大事,对于当中涉及到李置生的事情,就要凌天若的意思了。   而关于天寿宫地宫下面的事情,胖子是肯定不会瞎说的,虽说胖子爱侃,但是还是有分寸掌握的,而我心里一直质疑的那件事情,也随着眼下的忙碌,淡了下去。 第349章 归零(二)   回来的第三天,我在家中将天寿宫里得到的信息进行了整理,五十年所来的终极之局,被埋葬在天寿宫之底,李置生的以假乱真,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纵观这些年我们所做的这些,吴家的事件到夏国秘术的出现,我寻着线索一路走来,竟是在李置生早算好的局中,常道人言可谓,人心难测,在分辨是非对错面前,由于局限性的关系,我们往往很难看清背后存在的东西,所以双眼常常是蒙蔽的。   二叔秦南道李置生三人在天寿宫地底所说,也有许多我还无法理解的地方,二叔对吴家到底做了些什么,秦南道在那个地下长道是如何杀死的张黑子,李置生能隐忍几十年在张家,在我的脑中,还有许多诸如此类的问题,却已无人回答。   了解事情的人现在就剩下了我爹,二叔说我爹是他的协助者,整个事件的过程,我爹只是在做着协助,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开脱,二叔想让事件就此结束,不想让再多的人卷入其中,但作为一个多年的参与者来说,我爹他就算是猜也几乎猜出来后面的始作俑者,正如他这次选择在这个时候去旅游一样,他知道二叔最后的目标是天寿宫,我爹他在刻意回避。   之后的几天时间,我爹他一直还没回来,在外面玩的可是够开心的,各种朋友圈的照片发着,他是真不知道二叔发生的事情,我这边感觉天都要塌了。   胖子还是每天过来同我没事叙说着天寿宫的事情,生活还是同往常一样,我在等待着我爹的归来,心中已是积压了许多的积怨。   凌天若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工作,新闻发布会定在下个礼拜进行,而我的也在逐渐平淡下来,人还是得有些目标和事情做,以前从未发现会有这样的空余感,大概是我追着的事情突然真相大白,一时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缓冲点。   我很难预想出以后的日子该怎么样进行下去,我开始有点理解二叔和秦南道为何在真相大白后,会选择死在祭祀场内,这样的心境不是谁都能理解的,一份持续了一辈子的工程,突然间失去的时候,这个人的心基本也已经死去了,花开叶盛,花落叶败,二者相依。   过了几天后,我爹终于回来了,让他回来的并不是他真正旅游结束,而是秦南道的追悼会,我和胖子也受凌天若相约去参加秦南道的最后追述,因为凌天若想在追悼会上把秦南道发掘的夏国秘密公布。   让我不明的是我爹他为什么会大老远从国外赶回来,在我的影响里,他和秦南道算不上有什么特殊的交集,按理来说,最多只是相识罢了,也用不着费这么大劲儿赶回来,这让我更加认定,我爹他并不是像二叔说的那样,只是一个简简单单协助者。   追悼会这天,到场的人有很多,秦南道作为考古研究界的一位泰斗老前辈,不论是人脉还是学术上,都是德高望重的,他的学生遍及大江南北,能看的出来,在他们这些人眼里的秦南道还是非常值得尊敬的。   谁有能曾想过,秦南道会有那样的一面,那个心狠手辣的秦南道,做事不择目的的秦南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是对你喜笑颜开的兄弟,也会随时在背后捅你一刀,你永远猜不透背后的心。   到场的媒体记者也是站了满满的一大厅内,我和胖子低调上前祭拜后,便站在了最后面,看着一个个上前祭拜的人们,表演着一出又一出的情感大戏,这么多前来吊唁的人中,真情实感的又有几人,别人不知,起码我和胖子来说,并无半点哀伤之情。   我爹在随后也风尘仆仆的进来,他面无表情的上前祭拜后,也站到了一旁,这里也许多的人都是在等待祭拜之后的发布会,关于西北夏国历史,一直都是一个较有争议的历史,没有那本准确的信息史书记载,所以历史界也对这个领域也是非常看重,吸引来了不少的人员。   这样的场面让我想起了二叔,同样是与秦南道一样,他为了夏国历史,也是耗尽了毕生的心血,但是却不能这样风光的办一场像样的追悼会,他注定就是这样的人生,我还未和我爹说二叔已经死了的消息,看样子的话,我爹应该也差不多知道了天寿宫的事情。   待所有人都祭拜完后,就在追悼会的现场,凌天若最后走上了台,她要宣布秦南道的最后所托。   凌天若今天的装扮朴素中带几分庄严,一身黑色的礼服,公关方面一点不输于人,她上台后说道:“各位来宾,各位学术界的学者们,还有姥爷的学生们,很不幸的在五天前,秦南道先生于疾病突来,离开了人世间,享年八十九岁,逝世于公元二零一九年三月二十六日晚上八点,按照他本人的遗愿,我将公开他毕生所研究的项目资料,为历史学界做出重要的一笔。”   我和胖子在人群里听着凌天若的开场,胖子直在赞叹,我没有太多的注意到凌天若上,我在人群里寻找着我爹,他似乎一会的功夫就没了人影,胖子就骂道:“张墓,你活该单身一辈子吧。”我痴痴笑道。   台下引起了异常的轰动,这样的消息当真是重磅的,人们开始谈论起,说着秦南道的事迹。   片刻后,就有工作人员肃整,再次保持了安静下来,我的目光依然在寻找着我爹,他早已没了人影,他对夏国的历史并不感兴趣,等待所有人把目光再次投向凌天若的时候,我看到她有些情绪激动,可能是说及又想起了她姥爷,我可以试想理解,秦南道让凌天若掌管的红花会竟还藏有这么大的目的,这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面对秦南道留下来的东西,更多的是悔呢,还是恨?对于凌天若来说,还是有些难以承受,这本不是她该卷进来的。 第350章 归零(三)   秦南道的追悼会现场完全成了发布会的现场,学术界的媒体界的站满了灵堂前,秦南道的照片就挂在正中央。   凌天若用不知谁的骨灰代替了秦南道的,不过秦南道的灵牌依然立在中间,相信现场的这场面是秦南道愿意看到的。   凌天若在上面叙述着夏国历史的发现和考证的过程,“一九五三年,我的姥爷秦南道作为最先一批考古工作者,进入天寿宫项目,开始正式发掘夏国历史,一九五八年,清理工作完成,考古队发现地下地宫,一九五九年,在天寿宫地宫中发现了大量书籍,生活用品,对当时生活在天寿宫的环境进行了细致的刻写,一九六零年,清理工作持续进行……”   凌天若的叙述过程很是详细,大概说了近两个小时,将所发现的夏国历史全部做了科学的分析和公示。   我并没有太用心去听,这件事情我也已经大多数都了解了,我在想的是,我爹那边该怎么去与他说。   在现场一直坚持到了结束,我总算熬完了,可能这是秦南道最想看见的一幕,散场后的媒体记者又在外面进行了采访和报道,秦南道的这一生,不管怎么说,死后也算是圆满了,生前虽做了不少的错事,但也算是终其一生了,他一直梦想的长生,怎么也没想到几天后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秦南道怕是到死也没有算到,有一天会在自己的追悼会上公布他所研究的项目。   我和胖子没有多做停留,本来对于秦南道,我们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在得知了他的为人后更是反感,要不是看在凌天若的面子上,我和胖子才懒得去参加这种场合。   我在现场找了几圈都没有看到我爹的人影,出了门口后,胖子回了他点店里,我直接打车去了家中寻找我爹,我必须将事情告诉我爹,这次,二叔是真的不会回来了。   敲了半天的门后,我爹给我开门了,他像是早有预谋的,连茶都煮好了等待着我,他见到是我,开门便说:“墓子,来啦?”   我靠,早知道我爹在家里等我,我还看那什么夏国历史公布会,那都是我所经历的,我爹也是,你早点说话我早就来了,真是搞不明白,一家子人玩神秘还玩的都挺上劲的。   家里的电视上还在播放着刚才在现场的新闻,标题为“考古历史重大发现,西北夏国历史浮出水面。”我坐到了茶桌前,我爹给我把沏好了的水倒在了杯里,不等我开口,我爹他就说了。   “墓子,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秦南道的葬礼上,是吗?”   我点了点头,我爹说道:“知道这么多年,我们在各地档口的生意做得顺风顺水,基本没有让文物局查到是为什么吗?”   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就好像有一点明白了,我问:“难道是秦南道在背后帮助我们?”   “是的,这么些年,都是他在那边做着工作,文物局那边都打通了。”   我心里更加不理解了,秦南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喝了口杯中的茶水,看着杯里晃动的茶叶,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是为了张家,秦南道心里是有愧疚的,他在贺兰山地下长道里,亲手杀死了我的亲爷爷张黑子,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来说,怎么可能会没有心呢,这么些年,他的心里也一定很难过吧,为了自己活下去,出手杀了张黑子,就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下,促成了李置生的替身大计。   我微微的点了点头,“我去了天寿宫,你知道吗?”   我爹很快回答,“你二叔的事情,我知道了。”我爹说起二叔有些难过,这次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兄弟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没有人比我爹更要了解二叔的,二叔的性格是那种认准是什么就是什么的,我还记得上次我在收到二叔的死亡通知单的时候,给我爹看他一点的反应都没,因为他本身知道,二叔是假死的,但是这次不一样了,二叔是真的埋了天寿宫之底。   我爹的神色有些悲凉,有种说不出的难堪,全家上下,早在上次二叔的事情里,就为二叔办好了葬礼,所以这次二叔真正的死亡,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有我们父子二人知道。   我爹低沉的问我,“你二叔最后说了什么?”   我回忆了下,回答:“二叔说他之前做了许多不好的事情,就这样了吧。”   我爹低头笑笑,他并没有哭,而是自言自语说:“老二还真是,老天不待人呐。”   我安慰我爹说:“二叔是没有遗憾的,虽说那个长生的目的听起来有些可笑,但还是为之奋斗了毕生,也许二叔在最后肯定想明白了,人活一世,做什么还不都是都是为自己。”   “你二叔这辈子,什么都做错了,唯独这一件事情是为了他自己的。”我爹感叹说。   我接着又问我爹说:“关于李置生的事情,爹你是早就知道,还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爹端起杯中的茶水细细品了几口,才回答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也就没什么好在隐瞒的,就像你看见的那样,事实的结果就摆在那里,李置生的事情我从一开始也有察觉,甚至比你二叔还要早些。”   我更加觉得不可思议,原先以为二叔就够深沉老道了,他的心里不知藏了又多少的秘密,兄弟二人还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一个比一个能憋的住,闷葫芦都是简单的了,这二人堪称封坛菜,水气不漏。   “李置生的顶替爷爷身份的事情,原来你早有发现了?为什么不早些说出来?”我问。   “臭小子,这就是你见识短浅了,放长线才能吊大鱼,知道吗?”我爹说。   我无奈的点点头,这心思也太重了吧,“那是哪一年的事情?”   “大概是我十三四岁的时候。”   听到这个年纪,我瞪大了眼睛,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就能有这样的心思,他怀疑的可是他自己的亲爹,我只能说比了我爹而言,我自愧不如。 第351章 归零(四)   何叫大巫见小巫,我爹和我就是两个最好的证明,我在我爹的面前就像是一个小白一样,他和二叔两人,兄弟俩是一个脾性。   好在这点我随我妈,不然这事情的发展还真没法想象会变成什么样的。   我开始质疑我爹,“你说你十三岁的时候就有这样的发现了?是什么发现?”我没有多说有关于我爹少年时的心思问题,而是直接切入主题,就算我再多说也无用。   “你爹我小的时候,性格比较内向,当然这是由于一个奇怪的爹的缘故,我是老大,性子稳重一些,你二叔他贪玩,所以许多的事情里,都是他做着主导,我在家里的时间会比他多,家里的一些情况我也闹不明白,就像一个成天把自己关在屋里的爹,我们的交流很少,他做他的,我们活我们的,这种感觉是从我懂事起就有的。”   “一次家里无人,就我和你爷爷,他在屋里,我好奇心一起来,就想着进去偷看他到底在干什么,他的屋子里是没有窗户的,只有一个关的严实的门,我在扒在门上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什么都没有听见,我就提心吊胆的推开了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我想就算是让发现了也无碍,儿子贪玩进了父亲的房间里,应该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我爹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下,他回想起了一些不好的画面,脸上的表情有些变化。   他还是缓缓的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进门后,我看到了一地掉落的肉色组织物,我吓了一跳,不知道那是什么,捡起来一片就看了看,我当时就认了出来,那是人皮!地下掉的这样的东西有一地,白色的一片一片,是从人身上剥离下来的,一个年少的孩子哪懂的什么叫害怕,我只是好奇,我顺着地上的人皮往里走着,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表情也很惊恐,这种事情我从没听我爹说起过,可能连二叔都不知道有回事,当时二叔在和我讲爷爷的时候,我就曾暗想别讲出个画皮的故事来,往往你越是害怕什么,他就会越来什么。   “直到我走近了床边上,才看到一个皮肤发皱的正在往下蜕皮的人,他是我的父亲,他在熟睡着,这一幕在我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他身上的皮在往下褪着,那种在皮肤在发白成片的组织让人看得很恶心,但他确实是张黑子,他一点没有发现我的进来,我见此景,呆在原地看了很久,我当时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屋内的,一个年少的孩子面无表情,神色呆滞,迈着颤抖的步伐,大概就是这样的,我毫无记忆的走出了那个让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屋中,事后的一周内,我都没有走出来,而我父亲,他在几天后才出了屋门。”   我爹说起脸色还是苍白的,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看到这样的一幕,还是很难忘却的,童年阴影大概说的就是如此。   “从那事情后,我就产生了对我眼前父亲有怀疑的想法,他怎么成了这样,他真的是我父亲吗?几年后,你二叔在吴家的事情里也逐渐发现了些关于张黑子的问题提,那个时候,我心里就有了底,眼前这个人,不是我真正父亲的可能性很大。”   让我真正感到可怕的不是李置生代替爷爷的身份,而是我爹和二叔这二人的心思和想法,这兄弟二人是真的堪称胆大心细,要不是这样,李置生的故事怕是无人知晓,就像李置生说的,吴家的事情,是个变数,这是无法控制的,这点他李置生也不能预计。   我朝我爹说:“真正的张黑子已被秦南道在贺兰山长道中杀了,这不是李置生的错。”   “都过去了快五十年了,谁对谁错,都不那么重要了,秦南道不是也付出他的代价。”   看来他的是真的想让这件事情就此过去了,不必要的纠缠,只会带来更多的烦心和事端,我的想法也是如此,二叔也为了那个看起来有些可笑的长生目的搭上了性命,且不说长生能不能像李置生那样,光是永久的生命而言,就是违背事物发展的悖论,逆生的行为注定是可怕的,李置生虽活了千年,看遍了世上一轮一轮的人,看过了一代一代的朝代更替,却不能留下什么,他的苦闷有谁能知,这也是他为什么会三次的教变,最终成了一个无神论者,这不免是上天对他的惩戒。   电视里还在播放着凌天若的发布会,夏国的这段历史,被人们所广为传播,关于秘术中的长生之谈,成了人们随谈的言笑,相信大多数的人都会相信,长生是一个无稽之谈。   只有知道夏国秘术内情的人来说,才有可能会接触到有关于李置生的传说,秦南道生前最后的遗愿还是会继续延续下去,夏国秘术历史的开拓,会引来更多的一批考古研究者,他们会同样发现李置生的秘密,从此追寻李置生的人便不会停断,李置生会不得安宁。   我爹又说道:“墓子,吴家的事情是一场悲剧,他们是无意进入的,却成了最大损害点,你二叔在以前曾想帮这些吴家人解脱,但还是犹豫下不了手,现在,这些所有的吴家人全部都死了,这件事再过几十年,到了吴家再下一代的时候,就会烟消云散,你必须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明白吗?”   我心里自然明白,点头说:“爹,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何尝不想就让事情烟消云散,你放心吧。”   我爹又把热水再次加入了茶壶中,他似乎还有话要对我说,我将脑中没有解答的残留,想了一遍,父子二人已经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谈过了,岁月的淤积里,竟不知埋没多少的情感进去,如果这一切能早些说出来的话,也不会走的像今天这样艰难,隐秘,难言,深藏不露,这都是导致最终结果的重要契因。 第352章 未平   都说老话长谈,说不完都是对过去的执念,后悔当时应该怎么怎么样,既然都是老话了,不如放他过去,面对接下来的生活。   我爹为我把茶杯中的水斟满,三十多年来,此时的父子二人终于没有了秘密可言,可以把一切都说明白了。   “墓子,天寿宫的时候,那三枚玉片和青铜盒,真的没有能达到长生的目的吗?”我爹问我。   我一时不解,“是李置生亲口说的,这是他的骗局,青铜盒和玉片的作用,只对他有用。”我回答说。   “李置生没有使用祭祀术?真的实验过了吗?”我爹对我追问。   我似乎察觉到了当中话语的重要性,回想起当时在天寿宫祭祀场底下的情境,“二叔当时藏了一枚玉片,秦南道在得知这样的结果后,将玉片摔了出去,另一枚玉片也不知二叔放在了哪里,青铜盒也掉落在了地上,并没有进行祭祀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爹沉闷的一笑,“他李置生还是瞒天过海了,没有试过,光听他一人的话,怎么能知道这长生祭祀术是不存在的呢?”   我突然就是心头一紧,李置生是故意这么做的?他是为了挑拨二叔和秦南道才这么说的,莫非真有这长生的祭祀?   “据我看来,这一说并不是空穴来风,你二叔和秦南道他们是什么人,一个假的消息能让他二人付出这么多的心血?几十年都没有一点点发现过?”我爹解释说。   这么说的话也并不是全不无道理,二叔不是一个轻易上当的人,我想这点上,秦南道也一定如此,那么李置生在祭祀场里的话为什么会引起二人的仇恨呢?   我霎时间恍然大悟,我是无意间猜测的长生是假的一说,李置生顺水推舟把方向往我这边一引,告诉了二叔和秦南道是场骗局的事情,让二人反目成仇,才变成了那样的局面。   这样想来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能说李置生对人的了解还是太深了,他利用人的情感,巧妙借助了这种细微上的变化,一招将在场的人全部蒙骗过去。   我朝我爹问:“长生的祭祀难不成真的存在?”   “存不存在,恐怕也只有李置生知道了,这些都与我们无关了。”   说到这里,我才想到了地宫塌陷时的那一幕,那个虚晃的人影,我突然间脑中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李置生让秦南道和二叔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青铜盒和羊脂玉,我们逃出去后,如果李置生摆脱了二叔和秦南道,又得到了青铜盒和羊脂玉的话,就太可怕了,而且我还不确定那个人影到底是不是李置生。   我没有把这些说给我爹听,那个不确定的人影,还无法说明什么,也希望我的想法仅仅只是想法罢了。   又可能李置生没有拿到青铜盒和羊脂玉片呢,这两样东西被永远的埋藏在了天寿宫地下,没有人会知道这两样的东西所在,凡事总得往好的地方想想,也不能太过悲观。   我试着问了我爹一句:“爹,你说李置生要是从天寿宫底下出来了呢?会怎么样?”   我爹没料到我会这么问他,他没反应过来,品了口茶才说,“要真是这样,怕也是和我们张家没有关系了,他替换你爷爷的身份现在已经没什么用了,他的轮回已要结束了,我们对于他的用处归零了……”   这么说来的话,倒是让我心里稍微放心了些,那个出现在地下的人影,就算是李置生,估计他也不会再来寻找我们。   不过我的心里还是很复杂的,既希望是他,却又不是他,上天与我们安排了这样的一场缘分,从我认识爷爷以来,就一直是李置生,这种感觉非常奇妙,阔别已久的人,再见时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就像一件本不属于你的衣服,在穿了许久后,发现旁人有一件同你一样的衣服,你穿的竟一直是他身上的那件。   我爹最后又交代了我,以后吴家的事情就是我们家的事情,必须善待吴家的每一个人,这点我也早记于心。   许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痛快了,许多心里的事情都被放下了不少,我不再去受困于各种的问题烦扰,夏国的事情也好,吴家的事情也好,这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西北历史中一段重要的篇章公布于众,至于李置生,就留给后来的研究专家去探寻吧,就同秦南道说的,李置生会永世不得安宁。   剩下的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我也不再想问了,从我爹家里出来,空气变得都清新了不少,太阳光异常耀眼,我用手指遮挡了下太阳,才发现我很久没有仔细看过每天都会升起的太阳,身边的事物也是如此,忽略了的太多了,以前总是专注于其他上,让我对周围的环境都陌生了。   ……   独自在外面走了许久,直到走到了天黑也浑然不知,星月交替,夜色下挂满了各种灯饰,我漫无目的的走着。   也许是太久没有发现这个世界所该有的美好,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你只是未发现这些美好的东西。   我吹着四月春风,感受温暖带来的生机,心中无事,孑然一身,是时候该给自己放个假了,在我所活过的这段岁月里,所有一直不都是这样美丽的存在着?   抬头看到盈缺的半个月亮,发出涣散的光亮,照在身上的微乎其微,就像人对于地球般,是随处可见,千千万万这样的我们,才组成这个复杂变化莫测的生活,李置生的事情真正又算的了什么,与平常事相比就同天边上的鸿鹄,一眼千里。   我坐在公园的亭楼小凳上,看着一茬又一茬的人忙碌回家,他们都有各自的生活进行着,我这样一坐直到了拂晓,我想了许多这些年来种种的事情,都已是昨天篇章了,不由感叹时光过隙,忽然而已,容颜已逝,世事无情。   要不是一阵让我冷颤全身的晨风吹醒,只怕我还会神飞许久…… 第353章 未平(二)   迎着初晨第一缕的晨阳,我动身了,从亭楼凳上离开了这里,一夜我想了许多,大概就是这样了,再多的我也不能做下去了,整件事情缠绕了我也有大半辈子,选择这样结束未免不是件坏事。   又是新的一天到来,人们形形色色扮演着各自的角色,为了后续的生活,人的一生还是应该平稳安定的度过,强势的人一生肯定会错过身边的温暖,我走回到了南宫的铺子里,站在铺子门口,从没像今天这样闲下看过,多少年来,这里已经老旧了,心中便突然心生了一个想法,将铺子重新装修一番。   夏国秘密和吴家事情都已结束,我也该换个新的门面,不是常说新气象吗。   胖子说他的生意大多数都是靠我,就借此机会索性把他的店也并了过来,装修是个很费心的过程,多数的地方你要亲自挑选,大概有一个月的时间,店铺就重新装修完成了。   胖子还张罗了一场开业庆典,说是要热热闹闹重新开业,还不知什么地方找了个风水先生,给新的店铺改了名字,取名叫“未平斋”。   未平,不是没完的意思吗,我心说这风水先生还是会挑名,这边的事情才刚刚结束,就给我来个未平的名字,胖子解释说,未平未平,是指一个接一个的货不断,寓意事业风顺发展,一路不停,也不知道胖子被这风水先生洗了什么脑。   我对名字一说并没有什么更好的想法,和我的名字一样,一个墓字,还是叫了这么多年,最多也就是一个代号,叫什么并不关键,他李置生不是叫张黑子也叫了多年吗。   未平斋的正式开业这天,胖子大肆宣扬了一遍,我们家底下的档口老板多数都赶来庆祝,锣鼓队舞狮队,折腾了整整一天,让我意外的是凌天若的到来,这是我在那次新闻发布会后,第一次见到她,看上去似乎不再像以前了,秦南道在背后做的这些事情,也确实让她也比较寒心。   我同凌天若在楼上二层相坐而谈,下面乱的不可开交。   我看着凌天若脸色不太好看,问道:“天若,事情都过去了,没必要再纠结于往事了,人得往前看才是。”   凌天若一笑,又浮现出了往日的神色,“张墓,你的小日子过的还算滋润啊,店也重开了,是不是就差个老板娘了?”   “还好还好,你呢,最近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呢?”   凌天若对我的回答有些不太满意,她看了看我说:“姥爷走的突然,后续的许多事情还需要交接,夏国秘密公布,红花会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我把红花会一些当时的人员调度了,红花会也变更为一个企业了,还有许多研究所的事情没有完成,等过几天事情结束了,我想我大概会出国吧。”   “出国?旅游吗?还是不打算回来了?”我问。   凌天若摇头,“不知道,看情况吧。”   一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胖子这时候从楼下上来,见到凌天若笑道:“哎呦,这不是我们的女演说家吗,天若你在发布会上的演讲真的牛逼啊。”   凌天若尴尬的回应,与胖子寒暄了一会后,凌天若就准备离开了,她走时说:“张墓,过几天我走的时候会叫你一起吃个便饭的。”   我没明白,胖子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说凌天若她要出国,可能不会回来了,胖子听完一拍我,“张墓,活该你单身一辈子呢,这么明白的意思你都没明白?”   “啥意思?”   胖子摇了摇头就向楼下招呼来宾了,留下一句“把你下墓的胆子拿出来好好想想。”   未平斋的顺利开业让店的生意着实红火了不少,胖子成了未平斋大掌柜的,我这下成了董事长,整天无所事事,都是胖子在张罗买卖,只有需要我的时候,才会叫我。   每天吃完睡,睡完吃的生活,一点生活的目标都没有。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概有一周的时间,我就闲不住了,还是忙忙碌碌的生活更适合我一些,我找胖子说着,“胖子,最近有没什么可疑的墓啊,我这浑身的骨头都痒痒,要不咱找两个去转转去?”   “得了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每天这小日子过的,怎么还想找墓去转转?”   我说:“瞧你这话说的,我是那种忘本的人,还是得适当找几个墓熟悉下业务才行。”   胖子嘿嘿一笑,“得嘞,这次一定不让你失望,赶明我就把消息发出去。”   正说着,我的手机就响了,是凌天若打来的,她说她订好了出国的日子,明天约我出来吃饭。   胖子对我说,“这可是机会啊,你要是把握不住,人家可就飞走了。”   我没理胖子,直接回了家中,闲来无事中,又看到了那本留在家中的笔记,那是秦南道写过的东西,我想应该把它给了凌天若会更合适些,我拿着笔记也并无意义,不管怎么说,秦南道也是为夏国历史做出了贡献的,相比而言,二叔就显得分量没这么重了,外人不知,但在我的心里,二叔虽再有不好,也做的够多了,支配了他的是人对生命的欲望。   晚上看到了新闻,说夏国秘密的历史研究组已经启程出发了,他们会在西北地区持续寻找出有关夏国的历史痕迹,把一段遗落了的历史重新填补回来,历史总归是会被人所发现的,千百年来,消散于无尽岁月中的往事,有多少是被人们记住的,又有多少是忘却了的,我们生活的短短百年历史中,真的太过渺小了。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前人早在一千年之前就有了这样想法,生命之短暂,渺小,羡慕的那些长江奔流,飞仙遨游,与明月般永世长存,这些终究是可能实现的,只能化作憾恨箫音,托寄在悲凉的秋风中罢。 第354章 尾声   第二天我收拾好了东西,去见了凌天若一面,将那本笔记也一同带给了她,秦南道的东西,总归是对他的一个念想。   在去的路上,我手握笔记,心中还是矛盾于天寿宫坍塌时看到的那个虚影,几天来,我偶尔还在做着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李置生逃出了天寿宫地底,手里拿着青铜盒和三枚羊脂玉片,再仔细一看,他踪影全无。   又或是偶尔梦到那个五十年前那个贺兰山地底长道中,秦南道下手杀害爷爷的过程,还会梦到吴家人身形怪异的向我叙述着他们的痛苦,我想,还是我的心里太过执着于这些过去的琐事了。   见到凌天若,她比上次要精神了许多,见到我也露出许久不见的笑容,我们边吃饭边聊。   “张墓,明天我订的机票,飞华盛顿。”   我点头,“祝你旅途愉快,早些回来。”   “我打算把父母也接到那边,准备在那里定居了,这边没什么可以留下的了。”   我心里一紧,语塞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凌天若说要离开的时候,我的心里竟会是这样的感受,我有一半同我爹和二叔一样,不太善于表达,我沉默了。   冷场了一会,凌天若又说:“张墓,还是得感谢你做的这些,姥爷的事情不管怎么都结束了。”   “呵,也没做什么,其实这也是我们家的事情,谁能想到背后藏着这么大的一个秘密。”   “你二叔的事情,也不要太过悲伤,虽然这次是真的死了,但是我们还活着,就得好好下去。”凌天若还安慰我。   “天若,那次在八宝玲珑楼,原谅我欺瞒了你,因为秦姥爷的关系,怕你有心上的障碍。”   凌天若抿嘴一笑,“我知道,不说他们了,说说你吧,你今后打算怎么样?”   这点我的心里也是很迷茫的,对于今后的安排,我没有一点准备,我随口回答:“不知道,随遇而安吧。”   “还继续下墓吗?”凌天若问。   “看情况吧,要不还能做些什么呢?”   凌天若轻轻点头,饭很快就吃完了,我把笔记给了凌天若,那些多余的过往,不需要在谈了,饭局结束后凌天若就要离开了,而我的心里却一直很不是滋味,想挽留却又不知怎么开口,胖子说的话没做,活该我单身一辈子。   直至吃完,我都没有说出心里的话,难道就要这样错过机会了?我在不停暗示自己,得做出点什么,可身体嘴巴不受控制,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大概凌天若也在等待我说些什么,这次机会过后,只怕再见遥遥无期了。   凌天若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她与我告别,我在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张墓,你连千年的古墓都不怕,还怕挽留一个人吗?   我终于在凌天若走时开口说:“那个,天若,我店里还缺个老板娘,你看你有时间吗?要不先忙完这边的事再去华盛顿?”   走到门口的凌天若回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的眼睛笑成一道弯弯月牙,十分迷人,她点了点头,留下一个背影就出了饭店门口。   我还没反应过来,凌天若就走了,心中一阵狂喜,发觉这个世界还是充满了美好的。   在此以后,历史中的真相被说了出来,一波接一波的历史学家进入了这个项目里,李置生的传说还是成为了传说,没有人再听过关于他的故事,此后的几年里,我再没有见过李置生,他像是人间蒸发了般,这样也好,总好过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   时光安然,所有的一切再次平静了下来,我偶尔还会做着些怪异的梦,会梦见海察国鬼王对我的十年报复,不知道会不会有这样的一回事,现在我每年都会去清凉山上,一来是为了那毛僵尸的封坛,二来是清楚我身上的厉气。   慢慢的,我也就习惯了平淡的生活。   闲云野鹤,云淡风轻,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心中想起了兰亭序中的一段,“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当后人看到这样的故事时,定有许多的不解和不明,本来明知道生死这种说法是不真实的,长生妄造,但后人看待今人,也就像今人看待前人,同样感到悲伤,长生的故事就到此为止了,即使时代再怎么变化,李置生在或不在人们的视野里,随夏国秘密那段不为人知的历史公布,看到的人也都会有所感慨。   不要惊叹时间生活欺骗了你,有秘密的地方,就会有探寻者的脚步,世界之大,人的一生有限,我们不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做出无限的事情,生物进化的理论是不可违背的,长生一说来无影去无踪,上下历史千百年都不断有人在寻求,得到的又有几人?   面对你所绝望的生活,要相信快乐的日子总会来临,心永远向往着未来,而现在的忧郁,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念。   人生诸多不顺,生活还是得继续着,“死生亦大矣”这回事,的确让人悲痛,毕竟这就是人。   这就是我要说出的全部故事了,我从一开始被卷入这场计划中到我开始调查,成为参与者,一共经历了三十八年的时间,所涉及到的吴家事件,李置生的终极之局,李置生过往历史的追溯,还有背后隐在的两个至关人物,二叔和秦南道,以及贺兰山的变故,所有的事情都是一点点累积而变大的,不过好在的是,今天,它们都已成为了过去式了,成了茫茫历史中的一部分,有些大概过上几十年后,我也会忘记,让这一切都隐匿在时间里。   而我的生活还在继续着,即将到来的历史还是会扑面而来,你无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