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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穿成反派豪门姑奶奶
作者：黄姜

　　文案：
　　枯芩医仙老祖廉子芩，超级修真世家大小姐，一出生就有家族供养，医修天赋万年难遇，灵石资源随意取用。
　　然而一朝命丧飞升劫雷，穿成了小说里反派豪门姑奶奶，灵力修为尽失，又寄居凡人之体，万万不敢再为所欲为。
　　（原书男女主及众多被为所欲为的受害者：hetui！呸！）
　　廉家眼下勉强养得起她，却又会在日后被破产清算，姑奶奶能怎么办？
　　也只能稍微用心管教一番孙子们，让他们支撑起反派豪门的门楣，以便她继续过上有家族供养的生活。
　　（被惨烈管教、被豪横强逼，必须供养姑奶奶的四个反派孙子：小问号，你是否有很多朋友？？？）
　　（外面千金难求小药丸随手搓出一大把，还想换一个奇妙丹方搓给孙子们吃一吃的）廉子芩：养不养？
　　四个反派孙子：养养养！拼死都要养姑奶奶！（姑奶奶快把你的奇妙丹方收起来啊啊啊~）

　　#医修巨佬姑奶奶每天都逼着四个反派孙子养她#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娱乐圈 古穿今 逆袭
　　搜索关键字：主角：廉子芩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医修姑奶奶每天逼反派孙子们养她
　　立意：人活一生，就要和黎子芩一样，挣脱已写好的剧情，甩掉被设定的角色，活出新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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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直播观察真人秀综艺《我要独立生活啦！》，第三次直播，如约开播。
　　这次也依旧是六位娱乐圈新生代演员、歌手和模特，三位半网红半素人的运动员、大学生和职场新人，一共九位嘉宾参加直播。
　　合作的直播平台首页，九个直播间准时打开。
　　并将在之后一个星期，对每位嘉宾开始独立生活后七天内的情况，进行直播观察。
　　在一星期结束后，节目组会把九位嘉宾一周的直播视频，剪出精华部分做成两期节目，在电视台和视频网播出。
　　开始直播五分钟后，九个直播间，八个的嘉宾已经准时出镜。
　　唯有一个直播间，虽然已经开播，却没见到嘉宾，看镜头画面是在赶路。
　　-“嘉宾人呢？在搞什么”
　　-“像是在赶路，是去找嘉宾吗？”
　　-“这是廉子芩的直播间啊，呵呵”
　　-“廉子芩啊，出了名的耍大牌，工作经常迟到，目中无人，没有礼貌。难怪了”
　　-……
　　直播已经开始，嘉宾还没有出镜。之后追究是谁的过错，之后再说。
　　但现在眼下，不管是解释，还是甩锅，节目组都需要给直播间的观众一个说法。
　　节目组工作人员心情都很郁闷，其中一个年轻女编导尤其不爽且恼火，因为负责和廉子芩对接工作的就是她。
　　“直播间的观众们，对不起，我们正在赶去找廉老师的路上。因为我们在约定的地方一直没等到廉老师，电话打了也没人接，现在正去她的剧组找她，就快到了。”
　　女编导心想，廉子芩真不愧是圈里圈外都闻名的爱耍大牌，失约不说，连电话都不接！
　　以前其他人都忍她，不过她可没那么好欺负。
　　女编导这么一解释，果然直播间网友对廉子芩的意见更大了，弹幕都在讨伐谴责她。
　　-“石锤了石锤了，以前还只是传言，现在看来廉子芩是真的耍大牌”
　　-“失约不说，还不接电话，啧啧”
　　-“连直播都失约，平常不更加肆无忌惮迟到翘通告？”
　　-……
　　直播间网友继续看风景没多久，节目组就到了廉子芩所在的剧组。
　　剧组这边听说了廉子芩会参加一个综艺，在与节目组简单沟通后就放了行。
　　为防止泄露剧情和造型，就派了一个场务带路，一起去找廉子芩。
　　“……我现在心情简直了！廉子芩那场戏明明是夜戏，明明白白排在昨晚上，结果说不拍就不拍，副导去请她体谅一下，竟然说打扰她睡觉！”
　　“对啊，简直哔了狗了！硬是改成了今早的戏，大清早的，整个剧组早起拍她。我们服化道的，起得最早，我现在眼皮重的要死。”
　　“唉，网友们总结的还是不够准确，她哪是什么作精公主啊，作精姑奶奶还差不多！”
　　因为在直播，一路上节目组人员都没说话，动作也很轻。
　　当他们到达廉子芩所在休息室外走廊时，那三个凑在一摞器材后面说小话的剧组工作人员，都没发现有人来了。
　　于是理所当然的，他们议论廉子芩的话，全都收录到直播间里了。
　　-“刷新我对明星耍大牌的认知底线了”
　　-“剧组小姐姐说的没错，廉子芩作精姑奶奶没跑儿了”
　　-“业内服化人员在此，能理解那个服化小姐姐哔狗的心情。这种古装剧组做造型动辄一两个小时，明明昨晚就能拍好的，硬是要改到今早拍，这样服化小姐姐至少要早起两小时”
　　-“廉子芩滚出娱乐圈！廉子芩滚出娱乐圈！”
　　-……
　　在直播间观众讨伐廉子芩时，女编导上前去敲紧闭的休息室门。
　　不过还没敲下去，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廉子芩从里面走了出来。
　　没理会正准备开口打招呼的女编导，当着直播镜头的面，径直走向那三个说她坏话的剧组人员。
　　摄影师反应很快，两大步追上，又转到她的前面，一边后退着仰拍她。
　　于是在直播间的画面里：
　　中欧混血的廉子芩，五官精致且深刻，天生自然卷的浓密头发犹如海藻披散，身材纤美高挑，既像圣洁天使，又如人间尤物。
　　偏她此刻又神情高傲，眼神睥睨，似讥讽似不屑。
　　双臂环胸，脚踩高跟鞋、一袭酒红一字肩长裙，不疾不徐地走来……气场强大直逼两米八！
　　-“廉子芩的颜值，我是服气的”
　　-“啊啊啊，公主向我走来了！哦不是公主，是女王啊啊啊”
　　-“一进直播间就看见如此美色！我可以！”
　　-“廉子芩废是真废，好看也是真好看，心情复杂……”
　　-……
　　廉子芩止步，看向面前随她到来而不由站起的三人。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三只愚蠢的蝼蚁，“你们并不小声的非议，让我现在心情很糟糕。”
　　说人坏话被当场抓包，多少都会产生羞愧尴尬的情绪。何况这三个人进入职场不到两年，脸皮还薄着。
　　“我们……我们，哪里说错了吗！”三人中的服化女生，涨红了脸，尖声质问。
　　到底透出几分被抓现行的心虚，和色厉内荏。
　　廉子芩鼻腔发声，轻‘呵’一声：
　　“当然错了。昨晚那场夜戏排在十一点，等到十一点半时，燕琪的戏都没拍完。又等到十二点，我于是回去休息。”
　　“晚上一点多，副导来敲我门。我妆发已经卸掉，错不在我，还打扰我睡觉，于是也拒绝了。于是那场戏，改为今天凌晨五点拍摄。那时天色未明，稍微调整一下打光，依旧是夜景。”
　　这么长一段话，应该由身边的助理或经纪人来说的，艺人本人来说，就失了格调。但廉子芩的助理和经纪人，啧，不说也罢。
　　劳动她本人说了这么多话，廉子芩很不快，懒得嘴下留情了。
　　“三根什么都不懂的棒槌，被挑拨两句，就来我面前大声叫嚣，还自以为独立地表达了自己的思想。”
　　廉子芩极尽嘲讽之能事。
　　“你们看，除了你们三个职场新人，剧组还有谁明着说我耍大牌吗？比我大牌比我废的，大有人在。所以说啊，啧，真是愚蠢。”
　　三根愚蠢的棒槌：“……”
　　“你们三个，各自去找管理你们的上级，大惩小戒全由他们。”
　　“仗着是直播，是人是鬼都跳出来了。”廉子芩随即丢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
　　供网友们以后来做阅读理解。
　　-“廉子芩去死！自己废，内涵我们琪琪做什么！？”
　　-“抱走琪琪，勿cue不约。”
　　-“廉子芩嘴真毒，棒槌，愚蠢，一点没顾忌。”
　　-“廉子芩倒也没说错。职场新人啊，连最基本的不在背后说人长短都不知道，唉，就像曾经的我”
　　-……
　　廉子芩的目的，可不是好心指点三人职场忌讳，她还没那么好性儿。
　　她向来有仇当场报，那三人说她坏话，就直接当场撕了她们的脸面，尤其还是在直播中。
　　至于燕琪，和她有点过节，黑对方一把就是顺便的事。
　　这个世界和昊荒界大不相同，是个无灵世界，不能修炼。
　　虽然一定意义上还是‘强者为尊’，但对强者的定义大有不同。就像她现在所处的娱乐圈，强者就是掌握了舆论的人。
　　现在她没有掌握舆论，退而求其次，先确保不被舆论所害。
　　遇到合适时机，就洗白前身的名声。
　　这次为期七天的直播，会有合适时机的。
　　……
　　……
　　虽然已经推测出一个大概，但套路还是要走的。
　　处理完三人，廉子芩将矛头转向节目组，理直气壮地诘问：“约好九点半见面，十点开播，为什么你们现在才到？”
　　廉子芩的话一问出口，她身边的助理艾洁就心里一咯噔，升起一股不祥预感。
　　而节目组面对廉子芩毫不客气的诘问，简直莫名其妙，怒气直冲脑子。
　　这是倒打一耙了！？
　　圈里艺人和合作方互相甩锅的事很常见，但这样在直播间里甩锅，可就太不看场合了吧！
　　之后确实有精华剪辑版，但现在可是直播着呢！黑锅一旦背上，以后就没有扯皮的余地了。
　　张房是负责廉子芩直播拍摄的导演，是这支小组的负责人，闻言也不客气了：“我们很守时的，廉老师是有急事吗，所以才没到？”
　　廉子芩表情转换浑然天成，先是茫然疑惑，紧跟是生气愤怒：
　　“我没到？我七点半结束那场戏，接着卸妆换下戏服，重新化妆准备，九点二十准备完毕。见面后开播前，可以有半小时和节目组沟通。”
　　廉子芩有‘药王’之家廉家做靠山，出道近两年间一直拿影视资源硬堆，也还是没让大红。就是因为她是娱乐圈出了名的花瓶，演技差到让人替她尴尬。
　　不然只是性格作、公主病，还能营销她人间富贵花、不知人间疾苦，这样的人设也有不少网友吃。
　　但演技差，这是真没救。
　　但廉子芩现在的神情，真真切切不似作伪，以她的演技是演不出来的。
　　“我空等了大半个小时，结果你说我没到？”又是自己叭叭解释了一大段话，排面和格调都没了，廉子芩是真的生气不快。
　　导演张房发觉，事情有点不对头。
　　他在娱乐圈工作十多年，也算是个老人了，圈里的手段听过也见过不少。今天这事，里面可能有猫腻。
　　到这个时候，遮掩过去已经行不通。只能在直播间里把事情撕撸开，交给观众去评判。
　　“廉老师，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不是约好了，九点半在中心广场喷泉池见面？但九点半到了，我们节目组却没看见廉老师，拨打联系电话也没人接。所以我们在等了二十分钟后，才决定来剧组找您，但到底还是没能在直播前感到。”
　　廉子芩侧头看向助理艾洁，眼睛里的怒气被直播镜头尽数捕捉到。
　　不过她没立即说什么，只是给节目组丢下几个字，“你们等等。”
　　说完就转身回了休息室。
　　不过十几秒后，廉子芩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张便利贴，递给导演张房。
　　摄影师的直播镜头移向那张便利贴，只见上面简单写着：九点半见节目组，十点直播。
　　这张便利贴，是廉子芩昨晚手机没电了，备用手机又放在附近酒店，于是让艾洁用笔写下来的。
　　廉子芩拿着那张自己亲笔写下的便利贴出来时，艾洁就知道之前的不祥预感成真了。
　　事情完全没有按照她想象的那样发展！
　　以前廉子芩对迟到毫不在乎，根本不追究原因，今天怎么……对了，那三个人说她坏话被听到，让她心情非常糟糕，才会当场和节目组呛声，凑巧解开了误会。
　　果然是三根愚蠢的棒槌！其他什么时候议论不行，更可以曝到网上去，却偏偏今天议论，声音还那么大！
　　“艾洁，这就是你和沁姐联系后，给我写的行程提示？见面地点呢？你工作怎么做的？”
　　廉子芩丝毫没顾忌这是在直播，也没管她温柔甜美公主的人设。
　　此时的廉子芩，反而像是女王在责问不称职的属臣，锋芒毕露、气势逼人，只会令人不由臣服，不会让人生厌。
　　艾洁心里早有说法，被训斥是意料之中，于是哭丧起一张脸，爽快认错：
　　“子芩姐，对不起，是我没写清楚。不过我昨晚有给你说过地点的，可能子芩姐当时正在瞌睡，没听清或忘记……”
　　事实上，艾洁并没有说过和节目组的见面地点。
　　不然以她枯芩医仙老祖飞升境的灵魂强度，但凡艾洁提过一个字，她就是在打瞌睡也不会没听清，更不会轻易忘记。
　　虽早已经看出这助理心思不轨，但听她推脱责任，还是很暴躁。
　　要是以前她身边侍奉的弟子像这样，直接封了丹田，丢进暗牢思过百年再说！
　　“你在我打瞌睡的时候，向我汇报工作？而且约定时间到了，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在直播镜头前，被这么逮着骂，太没面子了！
　　艾洁又羞又恼，加上原来的算计落空，对廉子芩的不满更深，甚至生出恨意来。
　　恼恨之下，眼泪哗哗夺眶而出，“子芩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敢，我以为你是……”故意的。
　　然而最后三个字还没出口，廉子芩就截住她的话，丢出一段让网友们可以做阅读理解的素材――
　　“够了！直播已经开始，这事就算了。你待会儿打电话给沁姐，问她在忙什么，我直播的第一天，居然让你这样的一个生活助理跟着……”
　　如果是之前的那个作精公主廉子芩，还真可能像艾洁所说‘故意的’，其中原因她不明白。
　　可现在艾洁想以此为借口，推脱工作中的失职，再让她被舆论讨伐，简直异想天开。
　　廉子芩看向导演张房，十五度点头鞠躬致歉，“导演，不好意思，是我这边的错。”
　　张房此刻仿佛看到了高的贵女王，竟然弯腰认错，“不敢……没事没事，误会解开了就行。再说这事我们节目组也有失误，是编导想的不够周到。”
　　年轻女编导觉得尴尬，却也诚心实意：“廉老师，对不起，我应该在时间到了而您还没来时，就马上来接您的。”
　　她来接人，导演他们就等在原地，这样不怕路上错过，最后直播也不会迟到。她还是经验不足。
　　廉子芩无意像老妇人一样，既然已经明辨过错，再念念叨叨就不必了，“我们互相体谅。”
　　-“所以，这是反转了？”
　　-“就算今天反转了又怎样，难不成就能洗白廉子芩以前耍大牌的行径？”
　　-“垃圾助理，垃圾经纪人，垃圾公司！让我们子芩背锅！”
　　-……
　　作者有话要说：　　专栏预收文：《快穿时的反派崽子们追来了》
　　顾小芫终于完成#拯救反派从娃娃抓起#快穿任务，领取任务奖励：长腿、细腰、马甲线，翘臀、腰窝、蝴蝶骨，雪肤、缎发、吃不胖等，回到了现世。
　　可她平平无奇咸鱼躺小演员的日子还没过上两三天，快穿时用爱拯救过的反派崽子们就追来了！
　　顾小芫：就很突然。
　　幸好反派崽子们已经是成人版，不用顾小芫再从娃娃养起，那就当亲戚处着叭……吧？
　　……
　　抽烟喝酒打架热爱养鱼法制咖·顶流爱豆亲弟弟：姐姐，说好我粉丝破亿那天要一起庆祝的呢？
　　听着交响曲指挥棒当刀子捅·大音乐家亲儿子：妈妈，我的演奏会你怎么能没来？
　　炼尸当玩偶养鬼技术NO.1·玄学大佬亲外甥女：小姨妈，我想给你看看我新炼的小蓝、刚养的小戌。
　　钻法律空子玩垃圾股票诈骗钱财·金融大鳄继子：芫儿，自你不见后股票都不好玩了，看来还是要去到你的身边才行啊。
　　弟弟&儿子&外甥女：你敢叫她芫儿！！！
　　金融大鳄继子：老头子死在了去领证的路上，芫儿还没来得及成为我继母。
　　【圆点前是反派的命运线，圆点后才是女主用爱拯救过的最终版。（他们身上反派味儿虽然还在，但真的不是大反派了）】


第2章 
　　误会解开，直播继续。
　　廉子芩的戏份只剩大结局与男女主的一场，今天离了组，一个月后再返组拍完就行。
　　东西也已经收拾好，直接就能跟节目组离开。
　　节目组的车上已经布好直播镜头，廉子芩等人上车后镜头直接切换，继续直播。
　　车辆平稳行驶在路上，暂时兼职主持人的女编导，按套路要问廉子芩两个问题。
　　“廉老师，你为什么决定来参加《我要独立生活啦！》节目呢？”
　　廉子芩一双红酥手搭在座椅扶手上，又直又长两条腿伸直出去，舒服的交叉叠着，整个人姿态伸展，优雅慵懒，舒展惬意。
　　这一副姿态，直引起直播间里的颜狗嗷嗷直叫。
　　-“瘦成竹竿的漫画腿算什么，这种骨肉匀称的大长腿才最漂亮！我可以！”
　　-“直播间啊，它满屏都是腿~”
　　-“廉子芩的身材我是服的，不胖不瘦，浓纤合度，不干瘪也不肉.欲”
　　-“廉子芩的脸……我是服的”
　　-……
　　红润酥软的手，指尖磕着扶手，“为什么参加？因为我经纪人签约了。”
　　“其实我并不想参加。这综艺，直播时间长达一周，期间稍有不慎真面目就暴露了，很容易崩坏人设。”
　　“……”说的很对。
　　但可是，这么直言不讳是认真的吗？
　　女编导立即应变，用玩笑把话题岔过去，“哈哈哈！廉老师一本正经搞笑的样子、哈哈哈！”
　　“廉老师害怕崩人设吗？咳咳，不开玩笑了，我们回归正经。节目组其实是想要廉老师讲讲，为什么要搬出去独立生活，是什么促使你下定决心独立？”
　　廉子芩挑挑眉，明白了女编导的意思，但她决定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是，担心会崩了我‘温柔甜美公主’的人设。所以与其等直播时不慎崩掉，我决定从开播时就不遮掩。”
　　她懒得遮遮掩掩，受不惯装模作样这份委屈。
　　-“温柔甜美公主？矫情做作公主吧！”
　　-“竟然不知道吗？你人设早崩得稀碎了！”
　　-“试试搞笑人设？真是一本正经搞笑”
　　-……
　　“为什么搬出去独立生活？鸟儿翅膀长硬了，离巢不是很正常？而且我高考一结束，就搬出来了。”
　　“啊？？？”女编导现在就很崩溃！
　　“廉老师，您没按套路来啊！”巧的是，这句下意识的吐槽，带着点年轻人的崩溃和俏皮，说不上神救场，可反应是对了的。
　　《独立生活》这节目的看点，就是刚成年或成年住家的年轻人，脱离父母家人搬出来开始独立生活，在最初一周内的酸甜苦辣。
　　虽然没错确实！好几个嘉宾也和廉子芩一样，早已搬出来独立生活。可是按节目套路（策划），见完面接着就直播嘉宾从家里搬出去的画面啊，廉子芩这样说，要怎么直播搬家这一趴啊？！
　　在女编导急得冒汗之前，廉子芩不紧不慢：“放心。虽然我一年多前就搬过家了，但可以为节目再搬一次。”
　　女编导：“可是现在，我们正直播着呢。”你的话都直播出去了，出口难收。
　　廉子芩神情一顿，马上无所谓：“没事，放心。”
　　“我真正住的地方，不能曝光在节目里，防止以后有狗仔、黑粉和私生粉骚扰。但我在西城有一套闲置别墅，可供我往里面搬家一次。”
　　“你们不是在里面布好摄像头了？放心。”
　　好些嘉宾确实选择外租一套房子，或者像廉子芩这样找一处闲置房产，在里面来录节目。但都会说这是自己家，最多心照不宣。
　　女编导现在的内心就是一副世界名画《呐喊》：是担心你没房子录节目吗？！明明是担心观众觉得这节目造假啊！对你我放心不了！
　　-“感觉廉子芩傻憨憨的？？？”
　　-“租房子是这类综艺节目一贯套路，我们这些观众又不是傻子。”
　　-“可是廉子芩你实话实说，真的袋桥布？”
　　-“廉子芩看来是真放飞自我了”
　　-……
　　在女编导哗哗淌汗之前，廉子芩慢悠悠的找补：“好了，不逗你了。我虽然早就搬出来了，但一年里半年都住在家，剩下半年住在酒店，不能算已经独立生活。”
　　“趁着这次节目再搬一次家，正好彻底独立。”
　　“是这样啊！廉老师你说话别大喘气啊。”一个套路个采而已，跌宕起伏跟坐过山车一样！
　　廉子芩勾唇一笑，细看似乎像恶作剧成功的窃笑。
　　套路个采结束，又随便寒暄聊起来，期间廉子芩似随口一问：“艾洁，你今天妆容很精致呢？”
　　彼时艾洁正在可惜：刚才廉子芩如果不是凑巧说了实话，那她早已搬出去生活的事，就成了黑料。
　　而且，怎么突然就放弃了做作的豪门公主人设呢？如果直播中途崩人设，多半会引来骂声无数。现在这样，说不定会有人觉得她真实、真性情，反而能吸到粉也不一定！
　　艾洁正出神，下意识回答：“啊？哦，这妆是我用了心画的……”话说到这，猛然意识到不妥。
　　廉子芩‘哦’一声没多说，转而去和女编导聊天。
　　之前两次抛出的阅读理解素材，已经开始起作用。
　　直播间里有一个阅宫斗剧无数的网友，顺着廉子芩的话察觉出一点端倪，并把她的揣测分享了出来。
　　-“仔细一看还真是！小助理的妆容可真精致，妆面质感和廉子芩几乎一模一样（难道用的同一套化妆品？）。可是廉子芩上直播呢，她一个小助理画这么精致的妆容做什么？还有，细想细看一下直播间画面，小助理一直都在画面里，卡的位置还很不错。微妙啊……”
　　-“微妙！一般明星助理不都躲着防止出镜吗？怕抢镜，大多素颜，至少不会画太精致的妆容。”
　　-“还是我。更微妙的是，之前小助理工作失误，导致廉子芩直播迟到，如果廉子芩听见人说她坏话心情糟糕，直接和节目组对质，从而凑巧解除了误会，你们说是不是又得一个黑料？
　　虽然小助理当时哭得眼泪哗哗（哭成那样竟然没掉妆），一副痛思己过的样子，但感觉略绿茶。”
　　-“垃圾助理！！！”
　　-“想多了吧，工作失误谁都可能犯的，再说她都知道错了，也道过谦了，还要怎样？”
　　-“来了来了！谁都可能犯错、已经知道错了、也道过谦了、还要怎样←这论调，真的圣母白莲啊”
　　-……
　　……
　　……
　　廉家是‘药王’之家，拥有一个医药大集团，旗下分子公司十来个——上市子公司占一半数目，主营制药、医疗器械两大领域。
　　在医药大行业外，廉家也稍微涉及了房地产和娱乐行业，不过相比之下连小打小闹都算不上。
　　在小说世界的剧情里，廉家担起了反派豪门角色，是否真像小说所言那么腐朽肮脏、藏污纳垢，这先不说，但廉家是真豪门。
　　不然也担不起反派豪门这么重的戏份不是吗？
　　廉家传承几百年，祖上几代都是宫廷御医，正式豪富发迹是在廉老爷子廉启鑫手里，到现在已经富了近七十年。说的高傲些，廉家确实有资本看不上那些偶然乍富的富豪、豪门。
　　廉子芩这次录节目，廉家人不打算出境。
　　事实上，廉子芩作为廉老爷子第五房太太（第五任妻子）所出女儿，都已经成年、搬出去住了，廉家子辈、孙辈、重孙辈自然也已没在老宅生活了。
　　一直住在老宅的，只有廉老爷子和廉子芩母亲，躲避出镜很容易。
　　-“哇哦廉家老宅，是第一次在综艺节目里出镜吧？”
　　-“不愧是廉家，豪门啊”
　　-“廉家能同意廉家老宅入镜，廉子芩这个大小姐可真受宠”
　　-……
　　廉家老宅入镜的内容并不多，从地下车库、乘上电梯到大厅的一路而已，没有外部的全景镜头。
　　廉子芩直接一路带着节目组，到了她的房间，吩咐：“艾洁，开始收拾。”
　　房间一百二十平大小，相比枯芩医仙老祖独拥一座高峰的洞府，这住处实在寒酸至极。
　　不过她陨落于飞升劫雷后，没和昊荒界道友一样魂飞魄散连轮回都没有，反而魂魄齐全穿梭界壁来到这小说衍生出的世界，已经是大道厚爱，又或许是她做医修，救人无数有功德庇佑。
　　就算洞府再小，也该知足。
　　根据小说天道所言，她投身的廉家是反派豪门，数得上号的大小反派就出产了四个，剩下的还都是炮灰，廉家最后会败落破产。
　　可既然她来到了这里，未必不是大道给廉家的一线生机。
　　廉家是‘药王’之家，生产的药剂和医疗器械救人无数，或许廉家本身有一些瑕疵弊病，但不至于落个家败人亡的惨烈下场。
　　廉子芩想到廉家那些子孙，就不由皱起眉：罢了罢了，那些个兄长、侄子都扔一边去罢，直接教导侄孙子更省事。
　　她做人姑奶奶，一定会用心教导他们成才理事，然后来好好供养她。
　　曾经作为超级修真世家的嫡支主家大小姐，医修天赋千年一遇，灵石和资源无限供应，自出生起就有家族供养、并已经习惯被供养的廉子芩，如此想道。
　　艾洁收拾着搬家的行李，廉子芩却舒服慵懒的靠坐在沙发上，冷眼旁观，一点起身帮忙的意思都没有，还盯着她不满地蹙着眉。
　　这让艾洁心里不断地叫嚣不满。
　　她在这儿收拾的气喘吁吁，廉子芩却在一边袖手冷眼，都不晓得帮把手。而她像仆人一样被使唤的样子，还被直播出去了！
　　廉子芩那么挑剔做作难伺候，除了出生家世和一张脸好点，就是个废物，她都没抱怨一句呢，你廉子芩有什么好不满的？
　　廉子芩又看了会儿艾洁慢悠悠的动作，直接去拨通内部分机，“家政室谁有空，来收拾下行李。”
　　那边应答后，放下座机回来，直接对艾洁说：“你手脚太慢，又穿着不便干活的裙子，等你收拾，恐怕天黑都搬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完后求求收藏评论我吧，别搁置渣作者单机啊~


第3章 
　　艾洁：“……”一时间竟没话反驳。
　　很快一个穿制服女家政就到了，“子芩小姐。”
　　“嗯，你替换艾洁去收拾搬家的行李。”
　　女家政三十来岁，名符其实的新时代年轻人，知道廉子芩正在综艺直播。
　　很机灵道：“好的。除了衣帽间里应季新款的衣服、鞋子和包包，还有配饰首饰，以及常用洗漱用品、化妆品之外，还有其他要收拾搬走的吗？”
　　这些生活琐事，廉子芩以前从没操心过，“你看着收拾就好。”
　　“好的。”女家政转身出去，很快就又回转。又叫了一个女家政来帮忙，一起拿了不同规格和颜色的区分收纳袋、收纳箱和瓦楞纸箱。
　　“子芩小姐，厨房已经开始准备午饭，你可以和节目组工作人员都吃了饭再搬。我们也刚好趁这个时间，来收拾行李。”
　　一个男家政紧跟其后，手上两个大托盘端来待客的咖啡和甜点，上前依次分发出去，节目组人员纷纷道谢。
　　“嗯，你安排的很好。”这个女家政倒是机灵。
　　两个女家政的手脚利落，可比艾洁好多了，两人分工合作，一个负责衣帽间，另一个负责梳妆台和洗手间。
　　很快就分门别类的，把东西先收进收纳袋，再装到收纳箱，贴上提示标签方便之后拿出来归整，最后放进瓦楞纸箱。到时就可以直接装车了。
　　尤其是第一个女家政，她在衣帽间收纳时，竟能准确无误地认出哪些是当季新款。叠衣服叠的很好，不输专业的收纳整理师，整齐又省空间。
　　廉子芩带着直播摄像机，在旁边看着，“你是园姐？不错，做完后你和另一个来找我扫码，我付给你们半月工资的奖金。”
　　“谢谢子芩小姐！对，我就是园姐，平常绝多数都是我在负责你的居家琐事。”园姐很高兴地道谢。
　　论专业程度，她们和市场上的高级家政差不多，因为一直都在廉家工作，工资高上近五成，每月一万五。她们正经打工挣钱，半个月工资的奖金绝对是一笔意外之财，当然值得高兴！
　　廉子芩想，现在的生活助理艾洁，是不能用了，这个园姐颇有些勤快机灵，或许可以考虑考虑。
　　“稍后搬家，你随车去帮个忙。”再看看，如果用着顺手，可让园姐顶替艾洁的缺位。
　　家政的职责就是为雇主生活服务，她受廉家雇佣，为廉子芩服务也在职责范围内，“好的，刚搬家时一切都乱糟糟的，我跟车去为你收拾归整好了，还能顺便给你一些买菜做饭的建议。”
　　相比艾洁，园姐可就专业太多太多。
　　镜头外，女编导无奈提醒：“廉老师，不是说好独立生活吗？怎么还带家政姐姐去帮忙呢？”
　　廉子芩不解，又理直气壮：“生活助理不好用，就需要园姐帮我。再说，我搬离家里独立生活，和我请一个家政矛盾吗？”
　　女编导无话阔说：“……”
　　-“还真不矛盾。其实好多明星和富豪家里都有常年家政，有的像廉家一样还不止一两个，只是没明说罢了。”
　　-“用家政还值得自豪？大清都亡了，还呼奴唤婢呢！”
　　-“家政是一个普通正当职业。大清都亡了，还随口把家政保洁类人员贬成奴婢呢？？？”
　　-“都用家政了，还独立生活呢！”
　　-“独立生活是不再依赖父母家人。搬出来后请家政，怎么就不是独立生活了？”
　　-……
　　导演张房一直实时监测着廉子芩直播间里的动态，目前为止观看人数已经翻了一倍，且一直呈增长趋势。
　　之前两次直播，都没能避免的陷入过无聊之中，全天直播难免会无聊时光，观看人数自然起起落落。但近两个小时过去，廉子芩的直播间观看人数却一直呈增长趋势。
　　这说明，在这么长时间里，直播内容有趣不无聊。
　　廉子芩的颜值抗打，尤其是她丢掉以前矫揉造作的表情和行为，哪怕只是板着脸不说话，直播间舔颜的观众也说：怼着廉子芩那张脸拍！我能看一天！
　　张房确实是这么做的，没有精彩有趣部分时，就怼着廉子芩拍。
　　节目组的直播摄影机，可不是直播手机，没美颜没特效还高清，只特别注意了环境光，廉子芩的颜值经得起考验，怼着她拍那就是一副美人画。
　　留住了好大一部分静静舔颜的颜狗观众。
　　在这之外，廉子芩表现出的性格很真实，说话打直球，一本正经搞笑——搞出了好几个有争议的话题，总之就是有趣且有话题性。
　　节目组有九个嘉宾，就开了九个直播间，观众分流后，廉子芩这里能有这么多的观看网友，嘉宾排名可能已在中前部。
　　开始直播是十点，接着从剧组开车到廉家，再又收拾搬家行李，时间过去很快。
　　廉子芩邀请了节目组全体享用午餐，席上一波豪门精致美食直播出去，让看直播的网友胃里咕嘟咕嘟直泛酸！
　　吃过午饭，家里司机开了一辆货车，把搬家行李装车运走，廉子芩和节目组开车跟在货车后面。
　　请搬家公司是常规操作，直播间网友没说什么，只是嘤嘤嘤地：看看人家廉子芩，搬家直接开自家货车！你呢请不起搬家公司只能一趟一趟来回挤地铁，好惨啊~
　　车很快驶到目的地，廉子芩的别墅地下两层、地上两层再加一层大阁楼，低密度独栋五层。在这个地段，市值至少两亿起步。
　　而差不多同样规格的别墅，廉子芩还有一套，正是她真正住的地方。
　　按照这个世界的标准，廉老爷子算得上很宠廉子芩了，成年礼是一栋两亿起步的别墅，上大学的开学礼物又送一栋。
　　廉子芩是廉启鑫68岁时得的老来女，之前的四房太太（四任妻子）生的都是儿子，现在都是连重孙都给他生了的老人了，哪里有廉子芩这个都没满20岁的漂亮小女儿讨喜？
　　直播摄像镜头把别墅外观拍摄进去时，直播间里就开始嗷嗷叫着羡慕嫉妒恨了。
　　当镜头随着廉子芩一路从地下停车场，进入地下一楼，乘电梯直达地上三楼大阁楼，廉子芩起居的主卧时，嗷嗷叫的愈发大声一直没停！
　　人体之中，似乎自有慕强基因。
　　人类会不由自主地，对比自己富有、美丽和强大的人产生敬畏。就比如，像廉子芩这样的白富美，直播间大多数网友都嗷嗷叫着羡慕她，对她心生向往好感。
　　不过也有不少的一部分，和艾洁一样嫉恨着廉子芩。
　　明明年龄比他们还小，却已经拥有了数亿价值的房产，而他们不吃不喝一辈子或许都买不起最小的那个卫生间！她本人除了生的好看点，还有什么了不起的，根本不是靠的自己！
　　所以廉子芩她凭什么？真不公平！
　　艾洁的嫉恨情绪浓得几乎实质化，廉子芩感知敏锐当然感觉到了。
　　但和她有什么关系？这人不值得她放在眼里。
　　即便事实上，艾洁在小说剧情里并非小角色，戏份在女性角色里能排第三，她是女主身边最忠诚的指哪打哪的圈内小姐妹，一个从小助理奋斗逆袭成娱乐圈一线女星的励志典范。


正文完结后还有单独的番外篇，讲艾洁从小助理逆袭的励志历程，廉子芩就是被逆袭的那一个。
　　……
　　……
　　跟车的园姐和司机一起，从地下一楼杂物间找到小拖车，来回几趟就把纸箱都搬了上来。
　　又利落拆箱，把东西一一归整出来。
　　不能折叠只用防尘袋装着的裙子，直接挂进衣帽间衣柜，可以折叠放在收纳袋里的衣服拆出来，用熨斗熨平褶皱后再才挂进去。
　　动作利落，分门别类，归整速度很快。
　　直播间里的网友跟着廉子芩在一旁看着，说是看园姐归整，把东西拆封并收放整齐的过程很治愈，直喊‘学到了’。
　　廉子芩靠坐梳妆台前，袖手看着，悠闲惬意得很。
　　今天一直不顺，在直播间里丢了两次脸的艾洁看了，愈发心气不顺：好吃懒做，凭什么！
　　可艾洁一惯会做表面功夫，跟在廉子芩进过好几个剧组，一些站位和镜头感也学会了些。
　　走到刚刚好的站位点，笑意融融，仿佛渡上一层圣母光环，柔声说：“子芩姐，我们别坐着了，伸把手去帮些力所能及的忙吧？”
　　这话是在内涵廉子芩，你大爷一样坐在那里干看着，竟然都不知道帮把手，不说多了，力所能及的忙总可以吧？
　　内涵谁呢？“呵。”
　　对艾洁的莲言莲语，廉子芩直接报以短促而嘲讽的一个‘呵’字。
　　态度已表，不想多话。
　　这时，园姐从无声的埋头苦干中抬头，边归整边惊讶道：“艾助理，你是子芩小姐的生活助理，我做的这些事确实在你职责范围内，你记起来了要帮忙，那再好不过。不过就不用喊上子芩小姐了吧？”
　　“这是我们的工作，而子芩小姐的职业是艺人。”园姐很敬业地道，“廉家付给我们每月一两万的工资，而且吃住、置装都几乎不用我们掏钱，这样的待遇很不错了！如果还要子芩小姐来分担我们的分内工作，那高薪养着我们做什么用的？”
　　“哈哈。”廉子芩被园姐敬业认真的话取悦了，直接笑出声来。没有忍笑，想笑也就笑了。
　　园姐毫不留情的话，无疑让艾洁再一次丢掉了面子，廉子芩那一声笑表达的态度和意思，更是让她面红耳赤。
　　这个园姐不就是仗着比她大几岁吗，老姑婆，说话这么尖酸刻薄，真的讨厌死了！
　　笑完廉子芩又淡淡补充，“艾洁的工资，是园姐你的两倍。”
　　园姐真实羡慕了！她每月一万五，两倍就是每月三万，“哇！”
　　园姐早已从廉子芩的态度里，明显察觉到了她对艾洁的不满，然而之后七天内却都是直播状态，说话做事都要注意。
　　这样一来，子芩小姐就需要一个传声筒、一把利刃，代她说话怼人、代她打击人。
　　如果自己做的好了，是不是也能盼来涨工资的机会呢？
　　[我就是想着现在正直播，最好让子芩姐帮把手动起来，这会让观众更有好感。我是为了子芩姐好，并不是在推卸分内工作。]艾洁本来打算这么解释。
　　结果她没等说出口，就被廉子芩和园姐一起给堵住了，并失去了澄清（狡辩）的时机。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求收藏，搓手搓手求求了.gif


第4章 
　　接着，园姐就像一个职场前辈，爱唠叨的长辈，边熨衣服边循循善诱，教导艾洁这个晚辈。
　　“艾助理啊，你大学读的什么专业？市场营销啊。这专业跟行政后勤类的现状差不多，万金油专业，专业性不太强。
　　刚毕业时很难找到对口又合心意的工作，其实多数都是做销售累工作，当然并不差、主要是太累了。”
　　“哈哈，是啊。就和子芩姐的生物技术专业一样，毕业后转行的一大批。”艾洁没放弃内涵廉子芩。
　　园姐立即摇头，不赞同道：“嗐，哪能这么比？廉氏是制药大集团，子芩小姐的生物技术专业在毕业后，刚好和集团的生物制药对口。
　　再说了，如果决定不从事生物技术相关的工作，她也已经有了两年的艺人工作经验，转行会容易些。总之全凭她喜欢。”
　　艾洁：“……”
　　就是廉子芩这样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不工作也有廉家养着，才最让人讨厌！
　　园姐轻易化解了艾洁的内涵，又接着唠：“艾助理啊，你毕业几年了？”
　　“两年。”
　　“那是一毕业就当了子芩小姐的生活助理啊。”园姐点点头，非常羡慕。
　　“像你这个专业的大学生毕业工作，销售岗的话提成占不少，工资不太稳定，平均每月很少能过万的。
　　你能稳定月入三万，加上每月奖金、平时红包，还有合作品牌商送的样品、礼品都是分给你们……那你工资福利很好啊！”
　　园姐是真的羡慕艾洁。
　　艾洁反驳不了，她的大学室友和同学，现状确实和园姐说的很像，甚至很多都还更差。
　　但是她的野心并不止于此！
　　“虽然生活助理这个岗位专业性不那么强，和我们家政类似，只是需要跟进跟出而已。但是你也可以精进一下专业技能。
　　一是为充实自己，二也能更好地为雇主服务，方才对得起这么好的薪酬福利啊。”
　　艾洁：“……”
　　工资福利好是事实，精进专业技能更没错，因为早上工作才出现过失误，她否认不了。
　　那么承认错误，表示以后会努力学习改正？她不甘心！
　　她无论如何不想对廉子芩低头，尤其在直播镜头下，她不能留下把柄。
　　-“本市场营销毕业生，园姐说的简直人间真实啊！”
　　-“月基本工资三万？！还有奖金、红包，品牌商送的样品礼品！这样的好事哪里有，带带我啊！”
　　-“拿这么高工资，还一副职场电视剧里傻白甜奋斗女主的样子，垃圾助理！！”
　　-“这个叫艾洁的助理，干活时穿裙子、中跟小凉鞋，画精致妆容，卡镜头机位，啧啧……”
　　-“园姐，你……总之姜还是老的辣！”
　　-……
　　艾洁直到现在，都还自以为她今天虽然丢了几次面子，但总体形象还是很好的。
　　可殊不知现在的网友什么事没见过，谁都不是傻子，她都做的这么明显了，更是已经被当场揭穿几次，谁还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
　　真那样，可能是全民眼睛都瞎掉了！
　　这一场交锋，和直播开播时的迟到误会不同，都没用廉子芩亲自出手，艾洁就被园姐ko了。
　　……
　　……
　　艾洁主动提出的帮忙，接着又被园姐一番教导，她被架上了。
　　就只好放下手机，真的去帮忙。
　　直播间看园姐归整物品是享受，但艾洁简直是对照组，看得人心烦糟心，有对比就看出好坏了。
　　在艾洁归整过后，总要园姐跟在后面又调整过了，才是最佳状态。
　　在两人把东西归整好之前，艾洁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叮”一声，屏幕亮起。
　　廉子芩偏头一看，就看见一个企鹅消息弹框。
　　艾洁手机没静音，企鹅消息进来有提示音，听见后心里一慌！
　　几步上前，伸手就抓过手机，看见消息内容，心里更是‘咚！’的一咯噔。
　　立即转头，去看廉子芩。
　　“没错，我顺眼看到了。”廉子芩的脸色很平静，暴风雨前来临前那样平静。
　　“虽然你不是经纪人助理，只是生活助理，终究也是艺人助理。”
　　廉子芩全是不可思议，“你手机竟然不贴防偷窥膜？企鹅随时保持登录状态也就算了，消息还设置成‘锁屏弹出消息框’？”
　　娱乐圈工作者，愚蠢大意至此可还行？
　　“另外，我的名字――子芩，是一味中药材，她还有个好听的别称：枯芩。”
　　廉子芩牵牵嘴角，神色嘲讽，“芩和芹同音，然而子芩不是芹菜。”
　　“‘芹菜过敏者’，你明白了吗？”廉子芩嘲讽得毫不留情，“最蠢最毒助理，非你莫属。”
　　猝不及防之间被揭穿小号id，艾洁慌乱得手一抖，手机没有拿稳、掉到了地上。
　　摄像师下意识的，把镜头移向地上的手机并对焦。
　　这时屏幕再次亮起，消息弹框里又来一条消息：@芹菜过敏者，走后门缓考的证据？
　　廉子芩交叠的双腿，上下交换一次重新叠上，背靠向梳妆台，双臂环抱，神色间有愤怒和嘲讽。
　　“芹菜过敏者，这个微博名我可太眼熟了。廉子芩最大黑粉个站，三分之二编造黑料的出产地。”
　　“工作一塌糊涂，编黑料倒是炉火纯青。上学期期末缓考，我们生科院有五人申请并批准，都是走的正规程序。
　　又不是没不考试就直接满分，有什么好走后门的？”
　　艾洁一时哑声，猝不及防之下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疯狂想着事情为什么会这样？！
　　她昨天睡前忘记切换成企鹅工作号了？为什么没贴防偷窥膜？？
　　哦，以前她觉得廉子芩的行程航班等信息，真泄露出去了才更好呢！
　　结果却成了现在这样子！
　　廉子芩在梳妆台上靠坐着，抬头抬眼看向艾洁，可气势却高过对方、呈碾压之势。
　　“每月三万底薪，每月五千至一万的奖金，跟着我穿应季大牌新款衣服，大牌包包随便拎，几万、几十几万的首饰没少送，品牌商成箱成件的礼品都是你和沁姐分。”
　　“所以从头到尾，我亏待过你吗？我问你，我亏待你了吗！？”
　　此界是一个不能修炼的无灵世界，廉子芩如今寄居凡人之体，修为尽失也很难继续修炼。
　　至于源自神魂的神识之力，她渡劫失败穿梭界壁时损去了大半，此界又有法则压制。她难在此界再呼风唤雨，移山填海。
　　但是，她的神魂到底曾是飞升境，影响艾洁这样一个心志不坚之人的情绪，真是呼吸喝水一样简单。
　　此刻艾洁慌乱，烦躁，羞恼，愤怒……压在心底对廉子芩的嫉恨，就像地底暗河被挖开，深藏的暗流瞬间喷涌出来！
　　艾洁根本想不起正在直播了，直把深埋心里的嫉恨怒吼出来：
　　“你还没有亏待我吗？！是，我是每月有三万底薪，但那对你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三万块钱，只能在七环上买下一平米！”
　　六环还在市内呢，可七环的一大半都在市外，从其他省份通过了！
　　廉子芩直视艾洁，给她算一笔账：“那么一年你就能买十二平，三年就能买一间公寓大小，八年就能买一套三居室了。考虑到房价上涨，你可以按揭……”
　　“都说了，那是环线外的房价！还有，按揭？然后让我当一辈子房奴吗！”
　　廉子芩表情变得高傲，眼神睥睨，话里尽是讽意：
　　“总而言之，要我送你一套环线内的全款三居室，才算没亏待你吗？还有，应季新款大牌衣服包包首饰，都要算上你的一份？”
　　就是这样的表情！高傲睥睨，悲悯施舍，就像打发要饭的叫花子一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送我的那些衣服包包和首饰，都是你不喜欢的，是原本就打算扔掉的，你不过是把我当成了垃圾回收桶！”
　　廉子芩现在高傲睥睨是真，因为知道艾洁最讨厌她这种神情，本来就是为了刺激艾洁。
　　但叫花子、垃圾回收桶？真没有。
　　“那你这个垃圾回收桶还真贵。就算不喜欢，也可以找个人挂到二手网，全新未开封的应季新款大牌，卖不出去吗？”
　　以前家族的分支旁支甚至嫡支弟子，讨好她廉子芩者不知凡几，她只会挑着人选漏出一些资源，或者把随手炼出的丹药丢出去，然后那些人就对她忠心不已、感恩戴德了。
　　哪像前身和艾洁？啧，真为前身感到不值，大方送礼却送出一个人心不足贪婪无度的白眼狼。
　　“既然这么嫌弃，那把我送你的衣服包包和首饰都还给我吧，不找你要折旧费。到时我去找个垃圾桶，扔了过过手瘾。”
　　“还有，你耳朵上戴的这对克拉钻石耳钉，我没说送给你吧？那你就是偷了？它的官网标价是十四万八千元，属于数额巨大了，能判大概五年左右有期徒刑。”
　　“你！你！你！”艾洁手指着廉子芩，半天说不出话来。
　　习惯后有了默契，知道廉子芩哪些东西会不喜欢，最后又总会送给她和沁姐，所以她们就直接拿走了不用开口。如果真是盗窃，她还敢戴到廉子芩面前来吗？！
　　不问自取是为偷，艾洁和廉子芩只是没满两年的普通雇佣关系，十几万的首饰想要就拿走？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吧？
　　“以前送你的衣服包包和首饰，价值有一百万了吧？虽然大多数物品，你都找不到是我赠送给你的证据，可我懒得追究了。”
　　廉子芩图的是舆论高地，不在这三瓜两枣，很大方道。
　　一百万，对当下大多数普通人来说，都是一笔大钱了。
　　事情到此，艾洁没有能力、又蠢又毒、忘恩负义、贪婪无度的丑陋嘴脸，已经显露无遗。
　　廉子芩直接宣判：“艾洁，你被开除了。虽然没有提前通知你，但你可别找我要赔偿，因为你是过错方，并不需要赔偿你。”
　　“你正戴的这对耳钉，我确实没说过赠送给你。或者，你可以把它当做你的辞退补偿。”廉子芩挖苦后，还丢下一句：
　　“等我心情愉快的闲暇时，说不定就找一个律师，起诉你污蔑造谣我。想来取证会很容易，一告一个准？”
　　意思就是，艾洁以后可别惹她廉子芩，否则她不高兴了会起诉艾洁污蔑造谣！
　　网上名誉侵权案不好打，难点就在于ID后面的真实身份和侵权取证，但艾洁是‘芹菜过敏者’的事实再确定不过，至于侵权取证，随便翻几条浪博动态就很够用。
　　现在改名注销都来不及了，广大吃瓜网友肯定早就录了屏、截了图。
　　一个法制咖，艾洁还想逆袭成小说中的那个一线女星？痴人说梦。
　　艾洁打一个寒噤，意识到眼前的情形，立即就汗湿后背！
　　脑子疯狂运转，竟找不到任何一个办法可以化解眼前困境，她已经到了绝路！
　　这个把她逼上绝路的，还是她最讨厌嫉恨的废物廉子芩！
　　……
　　-“卧槽！！！朋友喊我来看热闹，刚好赶上！”
　　-“手撕蠢毒助理现场，很爽就对了！”
　　-“这艾洁也太不知足了，子芩小姐，你还需要助理吗？能吃能扛能打又勤快主要是忠心的硕士生那种，也不是看上了三万的底薪，主要是喜欢小姐你的漂亮衣服。”
　　-“芹菜过敏者，我眼熟啊！以我三星、不，五星吃瓜网友的身份担保！”
　　-“同眼熟，廉子芩的黑热搜里，好像她几乎都在热门。”
　　-“空星的我只会说：草（一种植物）！”
　　-“子芩不哭，摸摸头。还有，艾洁你死了！！！”
　　-“子芩不哭，艾洁的小号动态我都录屏了。要是她清空浪博或注销小号，毁灭证据，我可以发你一份。”
　　-“也录屏保存证据了，需要私你”
　　-“从头到尾我都录屏了，这就去投给粉丝多的八卦营销号，艾洁她值得一个热搜！”
　　-“前面的先去，直播间里我们帮你看着，有事喊你”


第5章 
　　在直播间被扒掉马甲，艾洁觉得她现在就像不着寸缕裸行在闹市，浑身所有丑陋都显露人前，被围观，被辱骂。
　　恐慌、羞怒、嫉恨……诸多负面情绪浓烈得熏红了双眼，漫上血丝的眼睛似要噬人！
　　园姐从头到尾听了全程，心底啐唾沫：世上烂了心肠的人，怎么这么多！
　　人有私心很正常，但不能违法背德是底线。艾洁这样吃饭骂娘、狼心狗肺、贪心不足的，真是让人瞧不起。
　　恨不得冲上去，指戳着艾洁的眼窝好好骂一顿！
　　可园姐发现了艾洁歇斯底里的红眼模样，立即警惕艾洁是不是想‘临死’反扑，许多穷途末路的恶徒临死前就会想拉个垫背的。
　　园姐放下活儿，从贵妃榻上拿起一个蓬松抱枕，悄悄走到廉子芩身前的斜上方。
　　抱枕轻飘飘的，没有杀伤力，却是眼下能找到的不错防御物了，一般水果刀刺不穿，棍棒硬物击打也能卸力。
　　一旦艾洁暴起伤人，她能立即挡到廉子芩前面，用手上抱枕抵挡一下。
　　廉子芩发现了园姐的动静，明白她的行为和站位上的深意与考量。护主行为值得嘉奖，但没那个必要。
　　连一个艾洁都躲不开、反击不了，反而被伤到，那怕是会被另一个世界的故人们笑死。
　　艾洁内心那头野兽，或许确实想朝廉子芩扑上去、咬下一块肉来泄愤。
　　这才在园姐站定时，马上就察觉到她警惕护主、阻拦防备的动作。
　　充斥着红血丝的猩红双眼，从廉子芩脸上移开，狠狠瞪向园姐！
　　显然艾洁对之前园姐的‘教导’，正记恨于心。
　　廉子芩见此，冷面寒声道：“艾洁，你已被开除，请即刻离开。我会保留起诉你造谣污蔑名誉侵权的想法，望你好自为之，所以最好不要有让我把想法付诸行动的机会。”
　　艾洁脑子里一股凉意闪逝，浑身一寒，抬眼环视一圈室内――廉家的家政、节目组工作人员都看着她，神情愤怒或戒备。
　　此刻，艾洁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不知道她能做什么。
　　茫然僵滞几秒，终于转身，身形仓皇跑出门去，没有一人阻拦挽留。
　　艾洁出了别墅又跑到小区外面，站在马路边看着车水马龙，整个人浑浑噩噩。
　　呆站半晌，紊乱的思绪慢慢厘清，然而第一个清醒的认知就是：我的那些野心，不会实现了！
　　小说剧情里，艾洁会在廉子芩的直播间里，在廉子芩一次次的对比衬托下，以‘温柔善良坚韧小助理’、‘清纯仙气国民初恋’的形象，首次走入大众视野，一跃成为小有名气的网红。
　　很快又与艾沁合作、互相成就，从小助理一路奋斗逆袭成一线女星，到最后娱乐圈地位仅次于超一线女星女主。
　　大众一说起艾洁，就会公认她是励志典范。
　　廉子芩，小说正文里就是圈里圈外拿来举反例的反面教材，没演技、性格差，就算一时资源独厚也没用。
　　对她描写最细致的，反而是在艾洁单独番外里，就那么一小段戏份，形象还是负面的。
　　但是现在，直播第一天，艾洁的算计无一成功不说，更是被廉子芩判了永久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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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洁的野心不会实现了。不是随口一说，而是形势如此。
　　直播间网友说艾洁值得一个热搜，这边热搜就安排上了，有排面儿！
　　其实，在直播间艾洁手机掉到地上、小号id被直播出来时，就有敏锐的网友意识到有大瓜了！
　　眼疾手快举着录屏，就去找浪博上的八卦博主投稿。
　　收到投稿的博主摸到艾洁小号‘芹菜过敏者’一看，卧槽，#明星身边卧底最大黑粉个站#，这也太爆炸啦！安排上，加急安排上！
　　等到艾洁吼出“你不过是把我当成了垃圾回收桶！”时，被她贪婪无耻嘴脸震惊到的直播间网友，再次扛起录屏，奔向浪博的八卦博主！
　　博主一看，我草（一种植物）！#奇人共赏之最贪婪狼心狗肺小助理#，安排上！追加安排上！
　　但是很快，又爆出艾洁偷了近十五万的钻石耳钉，属于巨额盗窃，大概能判五年有期徒刑！直播间瓜友再次抱起录屏，飞奔向浪博！
　　这次博主从喉咙深处发出呐喊：刺激！真是越来越刺激了，刑事犯罪都来了！安排上！搞快点！！
　　最后，艾洁被利落开除，头上悬上一把名为“随时可以告你名誉侵权”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表现出穷途末路的狠样，却也只能落荒而逃。
　　至此这个大瓜，终于瓜熟蒂落。
　　直播间的瓜友们，抬着完整版录屏，郑重交到了浪博一个有百万粉丝的博主手上……
　　收到瓜的博主直接拉到最新更新的结局看完，简直痛快！大快人心！
　　然后立即安排上，助理艾洁得有排面儿！
　　艾洁掉马的整个过程，高潮情节接连爆出，产生了好几个热点，只要给它们一定时间去发酵成长，每个热点都有登上热搜的资质。
　　但最终，万流同源，孕育出了一个最有资质的热搜：助理艾洁。
　　事件过程中的所有热点，都离不开“助理艾洁”这四个字。
　　于是众星捧月一样，“助理艾洁”一上热搜，就飞快蹿升。
　　五十、四十、三十、二十、十、三，几个阶段‘嗖’地就跨了过去，最终定格在热搜第一！
　　而随着时间逐渐过去，热搜词条后面的‘新’标致，干脆跳过了‘热’、‘沸’阶段，一步到位直接显示出黑红色的‘爆’。
　　这个热搜，毫无疑问它爆了！
　　‘爆’标致，带大名，热搜第一位，艾洁的首次出场很有排面了。
　　只不过，这恐怕也会是她最有排面的时候，以后再难达到这样火爆的关注度和热度了。
　　一个接一个、又接一个的铁锤落下，将艾洁结结实实地锤死了。她的野心注定将无法实现，行势如此。
　　在完整记录了事情整个过程的一条浪博下，一些评论因为说出大众心声，被评论点赞顶到前面成为热评。
　　-“只恨此生不是祖安人，更怪小时学得太乖。否则今天遇到助理艾洁，也不至于言不达意、词不成句。我恨啊，恨我不能把助理艾洁骂得吐翔！”
　　这条热评排在第一，代表了广大网友心声，深恨自己没有骂人天赋，连骂人都不会！
　　网络时代大家都在维护网络环境的清新和谐，网友们如今骂人都讲究文明格调了，屎尿屁以及问候全家这些，因为低俗又低级就都不骂了。
　　-“我竟从未见过如此无能、愚蠢、恶毒、贪婪的一匹中山狼！”
　　-“我去翻了助理艾洁的浪博。她竟然！用着廉子芩送的大牌奢侈品把自己伪装成豪门白富美，同时又用最恶毒的词句去辱骂和污蔑廉子芩。今天我才知道，人竟然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不少一部分网友，致力于给点进热搜词条的路人科普，让更多人知道助理艾洁是谁，为什么要被唾弃。
　　-“艾洁，京航大、管院、市场营销毕业，一毕业就当上了明星雇主的生活助理，每月底薪三万元，还有不菲奖金、红包。大牌应季新款随便穿、包包随便拎、几万几十万的首饰经常收到，明星雇主的合作商送的礼品成箱成件往回拉。这样好的薪酬福利，羡慕不？”
　　-“助理艾洁就是个喂不饱的饿狼！吃人家、穿人家、拿高薪，背地却给明星雇主经营出了一个最大黑个站！
　　用雇主送的东西把自己经营成‘豪门白富美’涨粉，却用最险恶、最难听的话去污蔑和辱骂雇主。无耻至极！”
　　-“助理艾洁的行为，比那些吃饭骂娘的人更无耻！至少人家是你亲娘，廉子芩却只是一个普通雇主。从今天直播开始以来，艾洁就很绿茶心机婊地抢镜，是想踩着廉子芩出道吗？”
　　-“廉子芩最后辞退艾洁，保留追究名誉侵权的权利，手撕渣渣是真的很爽了！”
　　廉子芩最后手撕艾洁，真是大快人心，让人身心舒畅！
　　但还有一些网友觉得，廉子芩还是太仁慈。
　　直接报警，落实艾洁的巨额盗窃罪，让她进去蹲个三五十年才爽呢！
　　-“有没律师在，我就想艾洁去牢里蹲个五年十年！我知道名誉侵权是民事范围，但巨额盗窃是刑事犯罪吧？”
　　-“法务人员在此，污蔑诽谤属于名誉侵权，一般诉讼时效两年，还有一年和最长二十年的。廉子芩捏着艾洁这个把柄，能让艾洁憋着不敢作妖！”
　　-“受害人在直播时明言，没有说过把钻石耳钉赠送给艾洁，那么艾洁就确有盗窃行为。但受害人又说过，或许可以把耳钉当做辞退补偿，（当然艾洁属于过错方被辞退后不需补偿），这就存在赠送行为了。
　　所以，是否实施抓捕，或许要参考受害人廉子芩的看法？”
　　-“法务狗一只，怎么说呢？艾洁的那对钻石耳钉，是否被定为巨额盗窃，还是看廉子芩。盗窃罪是以公诉为主，自诉为辅。如果是警察当场抓住，那妥妥公诉案件抓你没商量。
　　但如果不是，就会需要受害人报警，如果不报警提供证据要怎么管？这就在自诉范围了。”
　　这条热搜‘长爆不冷’，引起了广泛讨论，自然会有争论。
　　想艾洁进去蹲五年，和想她进去蹲十年的网友们，在现实量刑和希望久蹲上，相互争论；
　　让廉子芩把礼物收回来扔垃圾桶，与叫廉子芩直接找艾洁折现还钱的网友，在是否是最解气方式上，各有看法……
　　到后来，热搜里骂人的、科普的、争论不休的网友，以及吃瓜路人，还是达成了一个一致认识。
　　那就是给了艾洁一个称号：‘中山狼艾洁’。
　　以后网友们一提到狼心狗肺，就会想到中山狼艾洁，而一提艾洁，就会想起她的丑恶嘴脸。
　　就像古时候给罪犯刺字，艾洁脸上已经烙印上了‘中山狼’三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说点什么，那就求一求收藏叭
　　本章评论前三十有红包（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发得完了）


第6章 
　　说到底，“助理艾洁”这条热搜，能火爆是有原因的。
　　首先，许多网友都不爱看撕比控评粉丝狂欢的明星热搜，看见词条上有明星名字，就直接略过不点开，却会对“助理艾洁”这条热搜好奇。
　　艾洁是谁？谁的助理？为什么热搜爆了，是有什么内情？……于是许多网友点了进来。
　　点进来后，嘿、发现这条热搜有点东西哈。
　　绿茶心机婊、忘恩负义白眼狼、贪婪无度拜金女等，都是极易引起人的厌恶情绪的热点要素。
　　何况还有加码，不仅夹杂有名誉侵权的民事案件，连大概判五年有期徒刑的、巨额盗窃、刑事案件都有。
　　热点要素众多，更有刑事案件加持，简直让人肾上腺素飙升！
　　马上分享给身边的朋友同事同学，一起来看热闹，搞快点！
　　再者，虽然廉子芩的黑比粉多，但不得不承认，她本人的话题性和热搜体质。
　　于是，爱看八卦的娱乐圈瓜友们赶赴热搜现场，吃到了震憾我妈的大瓜！
　　于是点赞、评论、转发三连，呼唤首页好友一起吃瓜，感受到一份分享的额外快落~
　　最后，廉子芩开播以来的直言不讳，让艾洁翻车了几次，直播间网友已经对她感到不满、微妙别扭，这最后一次大翻车，直接‘嘭’一声点炸了网友们的不满厌憎！
　　因此，“助理艾洁”这条热搜，还自带了流量，直播间网友、廉子芩的粉丝，都赶去狠狠骂上几句才能稍微解气！
　　更还有，艾洁那黑个站聚集起来的廉子芩黑粉，知道他们的粉头人品低劣至此，‘豪门白富美’人设是拿廉子芩的奢侈大牌假凹的，那些黑料都是捏造的。
　　都觉得太low了，羞与为伍，纷纷由爱转恨对艾洁黑化了！
　　这些粉丝，是热搜里爱恨最强烈的人，维护廉子芩，讨伐艾洁，撑起了热度的半边天。
　　一般粉丝，在粉的偶像形象崩塌之后，多数只会沉默离开。
　　但黑粉不一样。
　　能成为黑粉，本身就是性格激烈和极端的人：不喜欢你，当然就要骂你、黑你，甚至上升到人身伤害。
　　艾洁那个黑个站下，就全是不理智黑粉。原来在艾洁的带领下黑廉子芩，结果发现他们被耍了，被当成了傻子，秒秒钟黑化没商量！
　　理智？没有那个东西！
　　我就是要骂你、诅咒你，还要人肉你，现实里碰一碰！
　　当然，网警很快就察觉到这些黑粉的动静，立即在热搜里发博呼吁：网络不是法外之地，希望你们以艾洁的言行警醒自己，要冷静！
　　用艾洁这个反面案例，劝诫攻击艾洁的黑粉……也是人间滑稽了。
　　网上舆情监测相关部门，发现艾洁竟引爆了如此大规模的负面舆论，网友怀疑人性的消极言论甚嚣尘上。
　　当然是留档记名，为舆情工作增添一件典型案例。
　　也相当于，官方‘封杀’了艾洁。
　　这之后有许多公众号，都拿了艾洁事件做反面材料，撰写并推送了讨论社会一些现象的文章。
　　讨论敬业，感恩，金钱观，甚至房价等。
　　到后来，竟成了一个热点讨论话题，火了好长一段时间。
　　艾洁还想要出道做明星？异想天开。
　　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说回现在，艾洁个站下愤怒的黑粉，那是能劝得听的？
　　确实劝住了一部分，但更还有一部分离艾洁很近了。
　　当然，现实里碰一碰是在说气话，他们只是把总结报道‘艾洁十大罪行’之类的新闻，转给了身边的人。
　　或者直接转给艾洁的同学熟人。
　　根据‘六人定理’，艾洁的亲朋好友很快也知道了她的事。
　　在这之后，艾洁必然会受到周围人的指指点点。
　　不过这都是她咎由自取，遭到了反噬，也正是那些黑粉想看到的。
　　热搜的后续，是艾洁的星路彻底断了，她以后将活得无比憋屈。
　　与此同时，廉子芩和节目组收获更不小。
　　‘中山狼艾洁’事件明朗了，廉子芩身上的黑料不洗自白。
　　就算有些黑料是真实存在过，在艾洁这事之后，也都会变得存疑。
　　这也是廉子芩此次一箭三雕，最想射下的一只肥雕。
　　被家族供养着，自然不能给家族蒙羞，所以不免会相对在意名声。
　　这也是家族归属感带来的，是维护家族荣誉，廉子芩觉得理所应当。
　　第二只雕则是，顺手把第三女角的艾洁（社会性）解决掉了。
　　廉子芩要保廉家，就免不了要和男女主阵营对立，而对面阵营的艾洁就在手边上，解决掉正顺手。
　　最后，廉子芩趁机涨了一波粉丝。还额外收获#同情廉子芩#热搜一个。
　　节目组的收获嘛，在买了一个#我要独立生活啦！#热搜之外，白得了一个#独立生活廉子芩#热搜，后者热度更是前者五倍，是实打实搜上去的热搜。
　　晚上，黄金时间的流量高峰期，热搜网友顺着热搜摸到直播间，《独立生活》节目又添一大波观众。
　　其中廉子芩的个人直播间，热度排名在九个直播间里排到了第一，力压一位男团顶流和一位产后复出的影后小花。
　　这种热度压制或许只是暂时，但此刻的热度确实真真切切。
　　网上红红火火闹了大半个下午，经纪人沁姐终于在廉子芩吃晚饭时，姗姗来迟。
　　“来的不巧，我等子芩你吃完饭。”
　　“不必，一句话的事情。我说完，你就能快点离开我的视线了。”
　　……
　　……
　　廉子芩穿梭界壁时，从小说天道那里捕捉到这个世界的主命运线，也就是小说剧情。
　　所以有些事，虽然现在还不应该有人知道，可廉子芩却已经提前知道。
　　沁姐，现在全名秦沁，在与养父母决裂后，将会改名艾沁。
　　不难猜测，艾沁和艾洁有关系。其实艾沁是艾洁的亲小姑，是艾洁的父亲走失二十八年的亲妹妹。
　　小说时间线上，在艾洁初步小逆袭成为网红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接下一部小成本网剧正式进军娱乐圈时，秦沁改名艾沁，与艾洁相认并成为她的经纪人。
　　紧接着，艾沁直接给那部小网剧投资三百万，而该剧在第二年暑假档爆红整个夏天，艾沁得到了惊人的利润回报。
　　有了初始资金，艾沁直接开了一家娱乐经纪影视公司，第一个签下的艺人就是艾洁。
　　自此之后，艾洁出演公司的自制剧，开启了她的一线女星之路。
　　那么，问题就来了。
　　直到现在还是一个拿固定薪酬、并无经纪分成的上班族秦沁，秦家又只是一般小康不会给她一大笔钱，那她年底投资给那部小网剧的三百万，是从哪里来的？
　　“一句话的事。”廉子芩停止咀嚼，眼神犀利看向站在桌边的经纪人。
　　“秦沁，现在通知你，你被辞退了。后续还有些事，会由我的律师出面。”
　　秦沁今年三十而立，平时有注意保养，可眼下眼角终究有藏不住的细纹，倒是凸显了两分精英沉稳气质。
　　闻言，并不像艾洁立即就慌乱，而是神情无奈，却分明又站在制高点说：
　　“子芩，我知道今天艾助理的事情让你很生气，心情很糟糕，暂时还不能心平气和。沁姐理解你，这样，明天或者过几天等你冷静了，我们再说。最近你就认真直播，好吗？”
　　把哄不懂事孩子的包容姿态，做得十足。
　　成功留下来，走马上任廉子芩生活助理的园姐，在一旁听了心里直叨叨：
　　话里带了刀子啊！话里话外，都是子芩小姐迁怒她，说辞退她只是胡言乱语，最后给人一种子芩小姐情绪化、不理智的印象。
　　新助理园姐不止家政方面专业，在厨艺上也只稍逊老宅主厨两三分，廉子芩还算满意晚上的这一餐。
　　她以前都是吃灵米灵食，现在只有凡粮五谷，虽有肉.体所限味觉没那么发达了，终究还是吃不惯这个世界的大多数食物。
　　像今晚这餐勉强能让她满意，已经是难得。廉子芩打算趁热吃，无意去和秦沁掰扯太多。
　　“秦沁，在有资源硬堆的情况下，我还是到了如今黑比粉多——而且多很多的地步，你这个经纪人是否能力不够，我想这已经不需要再多说。”
　　廉子芩说的是大实话。
　　不需要费心去撕抢资源，只用宣传公关，就这都还是做不好，秦沁的能力确实平庸。
　　后来艾洁能逆袭成功，艾沁除去最初那笔资金外就没其他太大贡献了，主要靠的还是艾洁本人有心机，又抱对了女主那条大腿。
　　“……”秦沁被噎得一时无话可说。
　　显然廉子芩不打算给她机会，让她能像在公司高层面前那样，去逐条论述她没有做错，廉子芩红不起来是她本人太废。
　　总而言之，资源优势这么明显，还搞成现在这样，就是你能力不够！
　　“我出道至今一两年里，影视项目有六七个，活动行程更不在少数，可结果你知道吗？”
　　既然秦沁不识趣地干脆离开，那也就不必给她在全国网友面前留脸了。
　　小助理都撕了，索性连经纪人也撕了！
　　“我喜欢的那几个牌子每季出了新款，我的父母或其他家人，都会直接全买来挂进我的衣帽间。这就相当于，我几乎没有艺人的最大支出项——置装费支出。但结果你知道吗？”
　　“之前我算了算，发现我工作以来，居然只是刚好维持收支平衡。”
　　廉子芩眼神迫人，似笑非笑，美丽又危险，直播间网友察觉到将有大瓜，同时发出等瓜猹叫声，以及舔颜狗叫声！
　　-“大瓜？？？我可以！”
　　-“廉子芩这笑，危险又迷人，我可以！！！”
　　“众所周知我不差钱，我也确实对账目不敏感，可我至少懂得对比吧。”廉子芩身边的这些人，是真把她当傻子在糊弄了。
　　也就看准了廉子芩不差钱，不在意账目，只要人前星光万丈。
　　她廉子芩姑奶奶，可见不得这些小人鬼祟。
　　“其中，有一个大型商演的出场费，到账竟然只有五万！还有几笔也是类似。这个价格，是十八线开外艺人的吧？”
　　“我确实黑比粉多，却不缺热度流量，否则商家也不会请我去不是吗？难道实际上我是十八线以外？不至于，很不至于。”
　　就算是前身，也是在廉家这样的豪门长大，一旦她在意账目并察觉到猫腻，也不会还被蒙骗到。不至于，很不至于。
　　更别说曾经的枯芩医仙老祖。
　　世界不同，但人情练达是相通的。廉子芩不至于换了一个陌生世界，就变成傻白甜。
　　她出身超级修真世家，又是嫡支主家大小姐，有家族供养、天赋出众，她长成了一轮骄阳，骄傲本性让她行的是煌煌正道。
　　但腌臜阴谋她不是不会，见得多了看都看会了。她以前只是不需要，也不屑去玩弄诡计。
　　“所以，我怀疑你利用职务之便，或中饱私囊、或吃回扣拿点，侵占了我的报酬所得。”
　　秦沁明明站在空调口下，却觉得浑身燥热，全身都开始冒汗！
　　“子芩，我没有做过你说的那些事。你现在很不冷静，这些事情我们以后找个合适时间，好好坐下来再……”
　　“有没有，报案查查不就知道了？”


第7章 
　　廉子芩不打算多和秦沁纠缠，闹到最后当场核对账目，就太没意思了。
　　白纸黑字签的合同当然不会有大问题，阴阳合同、吃回扣拿点这些事，总不会摊开在明面上。
　　“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和你对质，明天立案后，你配合公安机关的询问调查就是了。还有事？”
　　“没事，就请消失在我眼前！正吃着饭呢，别影响我胃口。”廉子芩说完，不再理会秦沁，继续优雅进餐。
　　秦沁这时还有什么话要说？
　　为什么今天综艺开播却没跟着廉子芩，答案和解释都无关紧要了，眼下最紧急的事，是她即将面临一场起诉和调查！
　　如果那些证据都被收集到了，她会被要求归还侵占的财产，还会有牢狱之灾……
　　“我确实没有做过，子芩你相信我。算了，现在不是一个谈话的时机场合，这事儿我们以后再说。”秦沁的描补苍白无力。
　　廉子芩理都懒理，慢条斯理地进餐。
　　秦沁在旁边站立难安，终于做出一副身正无愧的样子，像是为了顺着廉子芩的意思才离开一样，“好吧，我先走了。”
　　虽然最后也没忘做作姿态，但如果那都不是心虚又会是什么呢？
　　被在直播间里当面指控涉嫌侵占罪，还能顾得上雇主高兴不高兴？难道不是第一时间愤怒地自证清白吗。
　　直播间网友看到这里，立即发出吃到大瓜的猹叫声，并抱着大瓜跑向浪博那片大瓜田！
　　-“哇哦！~”
　　-“秦沁心虚了、她心虚了，她不知道廉子芩手上有多少证据，这是离开想办法去了！”
　　-“果然，廉子芩的直播间总不会无聊，而且可能转嘴就会啃到一个大瓜！喀嗤，这瓜真甜！”
　　-“有大瓜怎么能不和浪博瓜友分享呢？我这就去了！”
　　-……
　　秦沁一离开别墅，就拿出手机疯狂拨打电话！
　　期间艾洁打来电话，询问和廉子芩说情的事，她也只一句“我有急事，你的事以后再说！”就挂了，之后再打来也都被她挂断，然后一个又一个地拨打电话。
　　这边的廉子芩，细嚼慢咽吃完晚餐。
　　移步到客厅沙发上，悠闲地喝着一杯药茶。
　　药茶的配方剂量，是廉子芩自己研发配制，它能有效保肠胃、促消化，一杯下去就可排宿便，通体舒畅。
　　……
　　……
　　茶喝完，廉子芩拿起手机，去了洗手间。
　　这个洗手间是隐私范围，外面和里面都没安装直播镜头。
　　廉子芩进去后，镜头就切到厨房，给直播间网友来一场‘园姐教你饭后如何收拾残局’的教学。
　　解决完个人问题，洗过手烘干，廉子芩解锁手机播出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喂，三侄孙，我是你姑奶奶。”
　　电话对面一片安静：……
　　接着传来细小私语声，以及快步远去的脚步声，显然吓着了。
　　很快，一串脚步声回来，隐约还有一个人压着声音暴躁吐槽：“……给忘了！……姑奶奶……这什么口头禅啊！”
　　动静近到跟前，终于那人对话筒说：“廉子芩……”
　　“没大没小，喊姑奶奶！”
　　廉子芩做了上千年的长辈，她那些侄子世孙们对她都发自内心地尊敬着，这个世界的几个侄孙却是没大没小。
　　尤其这个三侄孙，竟然又直呼她大名，果然是欠教导！
　　廉子芩语气威严、气势磅礴……说着威胁的话：“怎么？你其实想我给你送一粒‘九曲回肠丹’？”
　　四个反派侄孙子之中，这三侄孙她最早、也最常接触，所以她‘教导侄孙成器以得家族供养’的计划，最先在他身上开始实施。
　　九曲回肠丹，她配制的起教鞭作用的一个小工具而已。
　　“姑奶奶！姑奶奶！姑奶奶！”电话对面的三侄孙，连呼三声姑奶奶。
　　可见是有多急切地想打消姑奶奶送丹上门的念头。
　　姑奶奶喊了，对面的三侄孙赶紧‘叭叭’汇报：“姑奶奶，闲话不说！我们说回正事，大前天您叫我去查秦沁侵占的事，我可上心了！”
　　服下‘九曲回肠丹’，肚子里的肠子就会疼，疼的程度绝没愧对‘九曲回肠’这个成语：痛苦到了极点！去医院照ct什么事没有，洗胃灌肠止痛药等手段统统没用。
　　做不好姑奶奶交待的事，可能会被赏九曲回肠丹，他敢不上心吗？？？
　　“我当即就花重金，请了一位专打经济犯罪案件的星耀级、不，王者级律师！一个资深注会的会计团队！
　　在我们通宵达旦工作三日之后，终于把秦沁侵占财产的所有关键证据都搜集全了！”
　　虽然没在眼前，可根据声音也能想象出，三侄孙此刻‘求夸奖’的献媚模样。
　　姑奶奶心知肚明，对面三侄孙的一番话必然夸大很多。
　　“说话要据实，少给我艺术加工！这是第一次，我警告你，第二次，我就赏你一粒九曲回肠丹。”
　　“第三次……我正在想一张新方，你大概不会想、尝、试的。”
　　廉子芩语速放慢，沉重恐怖氛围顿起，透过手机传达给对面之人……
　　“是！明白！再不会了！”三侄孙瞬间乖觉，活泼少年音一派乖乖巧巧：“刚才的话是有一点夸大，可揭掉表面浮华后，核心事情是真真儿的！”
　　“刚才我就吩咐律师和会计向您汇报成果来着，只是我刚有点、非常内急，要去洗手间，这才恰好没在，哈哈……不巧了不是。”
　　其实是三侄孙不敢和姑奶奶通话，一看电话是姑奶奶打来的，立马尿遁。
　　结果这边律师已养成职业习惯，铃响三声（震动三次）下意识接通电话，又因开口慢了一步，被一声气势惊人的‘姑奶奶’给惊到。
　　然后拔腿就把刚出门的三侄孙，给追了回来，尿遁失败……
　　廉子芩分得清三侄孙话里真假，不过这不伤大雅，正事办好更重要。
　　“做的不错。”打过一棒，也该给出一颗甜枣了。
　　“后天节目组计划了外出行程，我会去公司找你。一是谈一谈个人工作室的组建，二是新经纪人的人选确定。最后，顺便带一袋‘精进不休散’给你。”
　　“孙儿叩谢姑奶奶！姑奶奶长命百岁！爱你~啾咪~mua~”
　　廉子芩：“……”
　　额角青筋压不住了！
　　算了算了，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来，忍一忍……敢对着姑奶奶言语轻浮忍不了！
　　后天见面就喂他一粒九曲回肠丹！
　　“闭嘴！让律师和会计把成果直接发给我，明天就直接报案、进入诉讼。”她听不下去汇报了，还是直接看成果得一个清静。
　　“秦沁肯定会转移财产、抹除证据，在法院冻结她名下财产之前，你们要多注意。”
　　“您放心。关键证据已经全数掌握，她的个人行踪、可能转移财产的家人和朋友那里，也都有注意。”律师回道。
　　“唔哦~唔哦！”那边三侄孙还在一旁拍桌子跺脚，高兴活泼得疯癫了一样。
　　终究没凑到手机跟前叨叨，廉子芩也就忍了。
　　律师又说：“您已在直播中公开发言，她一旦再有转移财产、销毁证据的行为和异动，最后法官在审判时会从重考量。”
　　廉子芩相信三侄孙（在九曲回肠丹阴影下）的办事能力，他重金聘来的律师能力不会多差。只不过还是补充一句：
　　“把艾洁这人，也纳入可以转移财产的人选里，秦沁也可能会转移给艾洁。”
　　认亲的时间线很明确，但秦沁什么时候知道和艾洁的姑侄关系的，并不知道。
　　而且，秦沁最近似乎和养父母家的关系已经很紧张，时有争吵，都影响到工作了。
　　那么，是在和秦家决裂后，才发现并和艾洁相认？还是因为已经知道艾洁是她亲侄女，因此和秦家矛盾激发后才不再隐忍？
　　如果是后者，加上秦沁和艾洁关系又一直很亲近，秦沁就很有可能把财产转移给艾洁。
　　“是，明白。”雇主的姑奶奶说艾洁也要注意，那就注意上。
　　事情说完，三侄孙还想吹会儿彩虹屁，“姑奶奶~……”
　　廉子芩直接摁掉通话键！
　　……
　　……
　　三侄孙廉邦勤，对外宣称身高一米七三、实际身高一米六五，长着一张不辨男女的中性脸，嗓音柔和（细声细气），再加上身形单薄，看上去就像一个尚在发育期的初中少年。
　　可事实上，廉子芩的这个三侄孙比她还大三岁、已经二十三岁，卡在‘男人二三、还有一窜’的最后关头。
　　可惜的是，在小说剧情里，分属‘好色成性’品种的小反派廉邦勤，到死都没有迎来他的二次发育。
　　脸盘长开，身高蹿升，二次变声，肌肉发达，全都是累累妄想。
　　哪怕在着装和健身上，花费再多心思也都是徒劳，没有变得更具男子气概，反而惹来轻鄙嘲笑，说他丑人多作怪。
　　人越是没有什么，就越在意什么。廉邦勤最想要的、最怕人看轻的，都是男子气概，可他求而不得。
　　于是就在外貌之外的其他方面，去体现他的男子气概，他选的这方面则是――他作为男人的性能力。
　　自此廉邦勤流连花丛，女朋友一个又一个从没断过，到几近疯魔病态时，连夜驭几女的事情都闹出来过。
　　生理上的不足，终于演变成心理上的病态。
　　廉家有过一段尝试创新的时期，试水了房地产、娱乐行业，这次尝试不算成功。
　　在娱乐圈尝试投资的那一个小影视经纪公司，即廉子芩现在签约的lian’s，就随便扔给了廉邦勤去管。
　　这样廉邦勤也算身在娱乐圈，他的手逐渐从外围女，伸到了那些圈里靓丽男女艺人身上。
　　后来渐渐的，‘好色成性’的德性传得众所周知。
　　之后恰有一次，和在娱乐圈的女主发生矛盾，一个大回合交锋之后，完成了他作为反派被狠狠打败的使命。
　　犯强.奸罪被判刑五年，在声名狼藉之中退场。
　　廉子芩研究过廉邦勤的强.奸罪，不能说他没错，毕竟嫖.娼违法。
　　但是强.奸罪存疑。
　　事实上为了彰显女主的聪明多谋，写的是女主一番说服，让那个小网红改了口。
　　廉邦勤拿不出两人存在利益交易的确切证据，娱乐圈潜规则都是口头协定，谁还会签一纸合同不成？
　　又有女主掀动铺天盖地的舆论施压，最终才定了罪。
　　廉邦勤这样的人，廉子芩看过太多。
　　用虚假的自信自负，掩饰深植在骨子里的自卑自厌，终于一日筋断骨烂，陷入了病态疯魔。
　　要想教导这个三侄孙成器，一同撑起廉家（以便供养自己这个姑奶奶），如果不能只好他的心病，喂再多‘九曲回肠丹’、使再多威逼手段都没用。
　　他们医修讲究医人治本，要从根上拔除三侄孙的病灶——不够男子气概的心病。
　　于是对症炼药，炼出了‘精进不休散’。
　　精进不休，意即进取不止，‘精进不休散’里描述的药效是：发育不止。即以药力促进身体发育，或者使停止发育的身体二次发育。
　　三侄孙已经用她特配的药酒，一日两次送服完一大袋‘精进不休散’，效果已经初显——半个月长高了三厘米。
　　并且伴有变声的征兆，三侄孙拥有一副低沉性感嗓音的愿望，不久也将实现。
　　三侄孙：这是什么神仙药啊？！一米九几的大汉，刀削斧凿的面孔，低沉性感的嗓音！只要给我来几袋，我都可以！！！
　　这也是三侄孙被喂过几次‘九曲回肠丹’，每次疼到极点，事后却敢怒（只敢尿遁）不敢言，还去谄媚巴结廉子芩的原因。
　　眼看药都吃完了，正在发愁怎么找姑奶奶讨要呢，要是惹了姑奶奶不高兴，他还怎么长高、长壮、长出一副好嗓子！？
　　三侄孙：姑奶奶是让我二次发育的救命之主，再怎么用心供养都应该~
　　律师要王者级——星耀级他嫌弃，查账会计要注会团队——高级会计不够逼格，给我把秦沁那个胆敢欺负他姑奶奶的傻缺，给我往狠里告！
　　姑奶奶要开个人工作室？开开开！就挂靠在公司名下，分成都不要！
　　姑奶奶要选新经纪人？随便挑！不够我再到外面去挖几个回来，姑奶奶随便挑！
　　作者有话要说：　　姑奶奶：没想到，三侄孙臣服这么快。（啧，果然不是个成器的）
　　三侄孙子：喵喵喵？？？


第8章 
　　廉子芩看过发来的成果汇报PPT，确定了能告赢秦沁，让秦沁吐出侵吞的全数财产。
　　并且，根据会计团核算的数据，秦沁侵吞金额高达两百五十多万，属于‘数额巨大’，刑期五年起步。
　　而且按秦沁的性格，今晚必定小动作不断，多半犯下企图销毁证据、转移侵吞财产的事实，量刑时会将她这种‘不思悔改’的行为纳入参考。
　　廉子芩打开浪博，“秦沁侵占”正在热搜榜尾巴上并快速攀升，舆论监督这也有了。
　　之后办案查证、审理量刑，会更加快速、公正，出现变数是微乎其微。
　　秦沁终究会得到她应有的惩罚。而那些胆敢和秦沁一伙，通过订阴阳合同、吃回扣拿点，损害廉子芩应得报酬的人，法律也会教他们做人。
　　后续的事情有代理律师跟进，廉子芩可以丢开手了。
　　再在直播间回应一下，这事在她这里就算结束了。
　　上过洗手间，廉子芩又转道一楼公用洗手间。
　　节目组和她商量过后，在里面布了摄像头，用来直播拍摄她卸妆和洗漱。
　　在这之前，廉子芩慵懒靠坐在洗手台边玩起手机来，打开节目所在直播APP，进入她的个人直播间，看了会儿弹幕。
　　懒散悠闲道：“听说直播时，要多和直播间观众互动、回答问题，你们有什么想问的？”
　　-“子芩，你要控告秦沁职务侵占吗？”
　　为吸引注意，这条弹幕连刷三条。
　　廉子芩一点头，“对，律师已经请好，明天就报警立案告秦沁侵占罪。”
　　经纪人秦沁的下场已经明了，等着立案审判结案就是。
　　现在网友们对助理艾洁的下场更感兴趣：
　　-“告艾洁盗窃罪吗？追回赠送的物品吗？什么时候告艾洁名誉侵权？”
　　这条弹幕同样连刷三条，后面跟着全是‘+1’。
　　人性莫测，就比如：有人嫉恶如仇，恨不得对艾洁食其肉啖其血，让她去牢里蹲个十年八年才爽呢！
　　也有人惯性同情弱者，觉得白富美的廉子芩既然生活的那么好，何必咄咄逼人对艾洁不依不饶呢？
　　更有一些推崇受害者有罪论，为什么别的明星就没有黑粉助理，就你廉子芩有？是不是你本来就有错啊？
　　廉子芩到飞升时，已经活过千年之久，见过人性的各种样子。人性莫测的道理她再明白不过，也是因此她才没像对待秦沁那样，利落地把艾洁处理了。
　　诛人诛心，对艾洁来说她现在及之后的下场，并不比将要去牢里蹲几年的秦沁好多少。
　　廉子芩拿着手机，看着直播间低头垂眼看不清神情，却似有脆弱之感的自己。
　　姿态是装模作样了一点，想必效果会不错。
　　她会让嫉恶如仇者同情，让惯性同情弱者的人也无话可说。
　　“艾洁和秦沁不同，秦沁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做错事就承担后果。艾洁虽然也已是二十四岁的成人，可她一毕业就被秦沁推荐做了我的生活助理，没经历过社会的残酷磨砺，她还像是个没来得及懂事的孩子。”
　　-“二十四五岁的孩子吗？”
　　-“子芩你还记得，你自己都没满二十岁吗？”
　　-“等等，艾洁是秦沁推荐的？？？蛇鼠一窝，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廉子芩看着弹幕，眼神冷淡：“盗窃罪是刑事犯罪，我不会藐视法律、包庇犯罪。那么事实就是，我确实没开口赠予她钻石耳钉，但我没开口赠予、而她却拿走的奢侈品，也不在少数。
　　或许是因为开始时我经常送她东西，她渐渐就默认有些东西我会赠予她，那她拿东西是否就并非主观故意犯罪？”
　　-“虽然不是主观故意，但确实存在盗窃行为。”
　　-“维护法律好评！”
　　-“反正就是升米恩斗米仇养出了一个偷拿惯犯呗。”
　　廉子芩不会藐视法律，也不会轻易落人口舌。
　　“我不会告艾洁盗窃罪，倒也不是装圣母白莲花。实话说了吧，艾洁做的那些事让我很生气！而名誉侵权属民事范围，我可以选择在她再次招惹我时再起诉她，这是给她机会。”
　　是给艾洁机会，更是要挟，就是让艾洁在起诉期内活的战战兢兢。
　　如果名誉侵权索赔能有十万元、甚至上百万，那她会立即起诉索赔，让艾洁背负着债务生活，那会比战战兢兢更折磨人。
　　可惜一般名誉侵权的赔偿，也就几千块了不起上万。
　　世界不同了，必要时她廉子芩可以伪装演戏，但不必要时，她并不打算委屈自己：
　　“她不是耍心机，想要踩着我出道当明星？那么但凡娱乐圈有我在一天，就一天没她！”
　　“世界之大，她可以在我视线外好好生活，但不要想着再跳到我面前来踩我一脚，这就是我的底线。”
　　-“神仙小姐姐恩怨分明，狠话都说的这么温柔，对胃口我粉了！”
　　-“锋利之中藏着柔软，子芩，你这样的性格好让人心疼。”
　　-“像艾洁那种想出名的人，叫她在娱乐圈社会性死亡，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了。”
　　-“好叭，既然子芩这么说，那就把艾洁那货当屁放了吧，不过别让我再看见她的消息，不然我看一次鲨一次！”
　　-……
　　回应完毕，廉子芩把艾洁和秦沁的彻底抛开。
　　如果她们安分再好不过，要是再次犯到她手里，揭掉一层皮都不算完，直接打断再抽掉她们的骨头！
　　此界行事法则与昊荒界大不相同，不讲一旦结怨为怕日后报复就让人身死道消，此界只有法律具备制裁一个人的权利。
　　虽然麻烦迂回了些，但总体公正有序的感觉并不坏，既来之则安之，就按此界法则行事吧。
　　……
　　……
　　回应完，廉子芩开始卸妆洗漱。
　　首先拢起披散如海藻般的浓密茶色长发，在脑后扎个马尾，露出整张脸。
　　老爷子廉启鑫的第五任妻子，外界戏称“五太太”的是一个浪漫热情的法国美女，也就是廉子芩的亲生母亲。
　　所以廉子芩是中欧混血，长相上专挑父母优点长了，又带点混血的异域风情，即使在到处美人的娱乐圈也美得格外出众。
　　廉子芩丝毫没有对她这张美丽的脸小心对待的意思。
　　拿起卸妆水分装瓶，‘噗呲噗呲’喷满脸，稍过片刻用卸妆棉卸了眼妆和唇妆，然后抽一张卸妆巾盖在脸上，洗脸一样一擦一抹！
　　这就算卸完妆了。
　　接着，挤一把洁面乳泡泡抹脸上，胡乱上下左右搓揉几下，掬两捧水冲干净脸上泡沫！
　　就清洁完了面部。
　　最后，牙刷挤上牙膏，变换位置刷满三分钟，吐掉泡沫“咕嘟咕嘟”漱了口！
　　牙也刷完。
　　“好了，洗漱完成。再泡个澡，就能上床睡觉了。”廉子芩对着直播摄像头，如是总结道。
　　-“不是说你们女孩子化妆一小时，卸妆三十分钟吗？小姐姐卸妆洗脸好草率哦，这还是一个精致公主的样子吗？！”
　　-“卸妆、洁面、刷牙，加起来没用到十分钟，子芩你也太糙了叭。还有真不马上敷一张安定补水晚安面膜，再涂点水、乳、霜、眼霜、颈霜什么的了？”
　　-“啊啊啊，近距离素颜暴击！卸完妆也是肤白唇红，这素颜我可以！”
　　-“五官精致深刻，眉形不描也浓，嘴唇不点而朱，先天长相已经得天独厚，所以即使素颜也美得明显，不像许多明星妆容稍微淡了点一张脸就扁平得像张饼子。”
　　-“除了啊啊啊我可以，也不会吹好看的彩虹屁。啊啊啊我可以！”
　　-……
　　“园姐，收拾好了就去睡吧，注意明早八点要吃早餐。”廉子芩道。
　　“是，好的！”园姐爽快应答。
　　相比在老宅只是单纯的家政，成为子芩小姐的生活助理后又增加了厨师工作，但她干得很开心。
　　因为加薪了两万、她现在每月工资有三万五了！工资到位，就是全能人才！
　　廉子芩乘电梯上到三楼的大阁楼卧室，抱出从老宅搬来的医药箱，打开可见里面装着一些瓶瓶罐罐，都是她自己配好的药茶、药浴散。
　　把瓶瓶罐罐展示出来，廉子芩开口反驳直播间的弹幕：“我并不糙，一直都有注意保养的。因为我混血，如果不好好保养，会看起来老得很快。”
　　东西方基因有不同，西方人发育更早、衰老也更早。或者说五官分明深刻的长相，比轮廓浅的团团圆脸，更易显老，皮肤肌肉稍微松弛，就会挂不住看起来憔悴显老。
　　廉子芩有保养调理良方，其实不担心这一点，这是说来给别人听的。
　　“我在保养方面更注重内部调养，这是‘保本’。外部涂抹则是‘治标’，虽然见效快，却是‘朽木刷绿漆’，外表活力亮眼、内里早已经朽烂不堪。而且在我这个年龄，保本调养就已经足够。”
　　廉家有几百年的医学渊源，廉子芩又说的头头是道，很让人信服，直播间网友深觉有理。
　　前身也没做过长时间直播工作，廉子芩就特意去搜索并学习了直播攻略，其中就有一条：分享护肤保养经验。
　　廉子芩认真分享：“冒痘、长斑、皮肤蜡黄，归结病因几乎都是内分泌和肠胃消化的问题。所以我自己配了药茶，饭后一杯，或者平时泡在保温杯里当水喝，就能高效解决掉这些问题。”
　　接着又拿起一个陶瓷瓶，展示道：“还有这种药浴散，也是我自己配的。”
　　“泡澡的时候放一包在浴缸里，药力经毛孔深入皮肤基底层，可激活并保持细胞活性，让全身皮肤如初生婴儿一样白皙柔嫩。”
　　“就算穿吊带露背短裙走红毯，也不用涂抹粉底和定妆。”
　　-“好会安利一女的，想要同款药茶和药浴散！（哈哈哈，原来明星穿吊带露背短裙，还要涂抹粉底和散粉定妆的吗？一次用一瓶粉底够吗？）”
　　-“只看廉子芩在没美颜滤镜的高清直播镜头下，都这么能抗的素颜皮肤状态，我是真的信她的保养秘诀了！所以说，到底哪里有卖啊，想求同款！！！”
　　-“廉家医药世家，会有一些独家秘方不奇怪，而且廉子芩自己都在用呢，所以、哪怕是三无产品，我也想求一份同款啊！”
　　-……
　　廉子芩看着直播间里那些飞快刷过，强烈求同款的弹幕，心里有些想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要老祖的同款药茶和药浴散！


第9章 
　　世界不同、养出的人之天性也有区别，昊荒界人的天性是追求更强，以前廉子芩炼制的所有丹药里，提升和突破修为的丹药就总最畅销。
　　而此界之人的天性，突出一点就是：爱美！
　　像是三侄孙想长高长壮长的有男子气概，又像是直播间网友想变白变美，都表现的极为热衷追求外貌之美。
　　那么能让人变美的药剂，必然也会让人趋之若鹜吧？
　　不过眼下嘛，对直播间网友刷的飞起的求同款弹幕，廉子芩回答到：
　　“虽然这个药茶和药浴散我一直用着很好，它们的成分也都是天然中药材和药用矿物，一眼可见没有毒副作用。但要正规上市，就需要申请临床试验，以及药品批准文号。我这是三无产品，自己和家人用可以，但不能上市售卖，所以你们想立刻拥有同款是没办法了。”
　　前身的大学专业是生物科学专业大类下的生物技术专业，又有家学渊源，对制药这方面有些浅显了解。
　　廉子芩自然也就知道了，在昊荒界医修行医卖（丹）药，只要有人信就行，但在此界，为了广大民众的安全，在行医和药品方面的监管很严。她可以配了自己用和送给家人用，但不能上市售卖盈利。
　　有弹幕附和廉子芩的说法：
　　-“我是制药企业的行政职员，对药品开发流程有点了解。子芩，这配方显然已经成熟，省去了前面漫长的研发时间，接下来只要分析验证了药理作用——安全性和毒性，再申请并进行临床试验，通过后再提交上市申请就行。
　　一番流程下来，或许等个三年、五年的，我们就能拥有同款了！”
　　-“三五年？我等不起啊！”
　　-……
　　为了求同款，马上就有弹幕给廉子芩支招走捷径。
　　-“药品和适用药品规范的药妆，才是前面的研发上市流程。但如果是保健品的话！用小白鼠做完药理检测并通过，不用必须经历临床期，只要申请到保健品批号就能上市了！
　　最快明年开年，我们就能买到同款了！”
　　-“真的吗？！同款同款！”
　　-……
　　廉子芩看了弹幕，没有松口：“廉氏（lians）集团主营业务是制药和医疗器械，不做药妆和保健品。”
　　立即有弹幕刷起来劝说：
　　-“廉家以前不做药妆和保健品，不代表以后不可以做啊！gkd，同款同款！”
　　-“以前不做，增加一个保健品不就行了？同款同款！”
　　就有些网友天生杠精血统，弹幕唱反调：
　　-“廉子芩还年轻，皮肤状态当然好。你们就知道有奇效了？说不定是催交智商税呢！再说了，你们就知道她用了？说不定和那些明星代言微商一样，拍广告时都不敢往身上涂！”
　　-“那么认真干什么，我们就是习惯性求同款而已。到时买不买，不还要看有没有效吗？”
　　-“惯例求同款，gkd！”
　　廉子芩不担心会没有效果，她研究出的配方当然会有效！
　　她枯芩医仙老祖，能当得起‘医修第一人’名号，可不是光会照方炼药就够了的。
　　相比照本宣科，她反而更乐于、也更善于发掘新的矿物灵植，试出其药性和毒性并研发新方。
　　到了这个世界，她一样可以阅览已有的中药材、药用矿物等的药性记载，根据需要来研发出新方。如果已知的不够用，她还可以去发掘尚未被发现的、有药用价值的动植矿物，然后再去研发新方。
　　不至于就因为换了一个世界，她学到手的试验药性并研发新方的能力就没有了。就算带灵气的矿物灵植，变成了只有药力的凡植矿石，她也依旧是枯芩医仙老祖。
　　不管弹幕的争论，廉子芩进一步安利道：“其实这种药浴散在稀释后，也能用面膜敷在脸上，在内部调养见效不明显的时候，可以有快速急救皮肤的功效。”
　　而对建议她做保健品的弹幕，回道：“是否开拓保健品新业务，是涉及集团经营的大事，管理层自有考虑。总不能我因为我一句话，就去打乱集团的经营战略。”
　　廉子芩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早已有了决断，只不过倒不用全都在直播间交待的一清二楚。
　　多年以后，媒体在报道‘廉家中兴之主’廉子芩，或者说起她创立的‘枯芩药业’时，总会追溯到一个综艺直播节目里的一些片段，而此时直播间的网友们也都不知道，他们正见证着‘枯芩药神’悍然崛起的第一步！
　　不过直播间竟然有三两网友，因为求同款而凑巧说中了——
　　-“廉氏不做保健品，子芩你自己投资做，或者干脆成立一个公司来做啊！反正我就想求一个同款”
　　-“对啊，你演戏的主业那样子…考虑考虑像好多明星艺人一样搞搞副业嘛。我有一个朋友，就想看看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么神奇”
　　-……
　　廉子芩又互动不一会儿，就拿起一罐子药浴散离开泡澡去了。
　　半个小时后泡完出来，舒舒坦坦躺上床，伸手拿起床头摆的上学期专业课本看起来……
　　这一看就看了半个小时，直播间一些颜狗网友就那么盯着她，看了半个小时的灯下美人，倒也不无聊。
　　在放下书睡觉前，廉子芩用玩笑口吻道：“等七天直播结束，我就大二开学了。上学期的期末考申请了缓考，现在得临时抱佛脚复习一下。”
　　“万一到时成绩太糟，会被说申请缓考是因为成绩太差不敢参考，想拖延时间多多复习的。”
　　直播间网友闻言，哈哈笑成一片。
　　要是真打着这个主意，怎么会光明正大说出来？
　　就算反其道而行之，看廉子芩的样子，明显对考一个好成绩很有信心，哪里像是故意缓考拖延时间啊？
　　-“真学渣从不复习，哪怕时间一大把，（￣︶￣）↗”
　　-“楼上正解！”
　　-“按时参考是拖出午门立即问斩，缓考就是秋后凌迟处死，傻子才会故意选择缓考！廉子芩应该不是傻子吧？”
　　-“哈哈哈，精辟！”
　　-……
　　前身确实不是故意缓考，她凑巧在期末考试周之前右手腕脱臼拉伤，本来也心里惴惴的对期末考没信心——上课时间都跑去拍戏跑活动当明星了，能有信心才怪，
　　于是她顺水推舟，把用绷带包扎吊着胳膊养一两周的伤势，硬是打上了石膏弄得看着很惨烈，然后申请了缓考。
　　前身其实不必打石膏，右手伤势也足以申请缓考了，偏偏要一番做作，还让助理艾洁看在了眼里。
　　艾洁就以为前身是没事装病打石膏，作弊走后门申请了缓考，偷偷把病例拍照留下做证据，只等时机合适就把这个黑料放出去。
　　不过现在艾洁再也等不来那个合适时机，放出这个黑料了。
　　廉子芩只在五岁开始修炼前，看过纸质书和竹简，之后就从来都是读玉简了。
　　玉简里的海量信息一下灌注进脑子里，也像是呼吸一样简单，现在只是翻看上学期的十几本课本而已，她只需看过一遍就能把文字全部录入神魂，以后倒背如流（字面意义上）完全没问题。
　　而且前身虽然缺课很多，可有钱确实能做到很多事情，就比如——买一套学霸的课堂笔记。
　　廉子芩只要在直播期间开学之前，把课本和笔记从头看完，就完全不用担心挂科。
　　……
　　……
　　夏季的天亮得早，窗外明亮光线投到床头，万物天地开始苏醒。
　　廉子芩也在六点钟准时醒来。
　　已经抛弃了温柔甜美公主的人设，廉子芩醒来之后就利落起身下床，没做出赖床发呆的可爱撒娇举动。
　　干脆不拖沓地刷完牙、洗了脸，去衣帽间挑了一套工字背心加短裙的修身运动套装，到换衣间换上了，就直接乘电梯到达地下二楼。
　　这一层是运动区，一进门的宽阔区域里配备有跑步机、蝴蝶机和动感单车等常见的健身器械十五种，往里走还有安装了整面镜子墙的舞蹈室和瑜伽室，比得上外面一个营业的小型健身房了。
　　直播间通宵直播，但在廉子芩拉窗帘关灯睡觉后，直播画面就是黑乎乎一片的室内，顾及隐私也没用红外夜视拍摄，直播间网友舔颜都不行了，只能纷纷下线。
　　也有能熬夜的网友，想看看廉子芩睡觉起夜或等着有没有临时事件，结果她一夜好眠连一个翻身都没有！他们熬到后半夜也都下线睡觉去了。
　　虽然深夜时观看人数显示最低也是300多，但实际可能也就只有几十个活人。
　　而六点钟这个点还是太早，直播间很安静冷清。在廉子芩起床后人数才缓慢增加至410多，而活人可能一百都不到。
　　廉子芩来到地下二楼，在空地上做过了拉伸和热身准备运动，就挑了动感单车开始晨间锻炼。
　　动感十足的骑行节奏下，全身都运动起来，开始唤醒沉睡初醒的身体！
　　接着是划船器，蝴蝶机，健腹轮……
　　七点时间一到，四十分钟的晨间锻炼结束，而廉子芩额头才薄薄的冒了一层细汗。
　　直播间里不多的观众，竟然也把弹幕刷出了万人同屏的热闹。
　　-“哦呼……”
　　-“大清八早的，就看到楞个活力十足的运动场面，感jio我也得到了锻炼呢！”
　　-“我天，四十分钟全力运动下来居然没满身大汗，而是只有一层细汗，体力耐力都好好！”
　　-“人家运动结束气息不乱、毛毛细汗，你运动完就是气喘如牛、挥汗如雨，差距啊……”
　　-……
　　运动完，廉子芩上楼简单冲了一个澡换上家居服，就在床头拿了一本专业课本走到外面阳台，迎着初升朝阳，呼吸清晨空气，开始默读课本。
　　廉子芩在暖色的朝阳曦光里，嘴唇翕动着默读书本的画面，无疑是极其美丽的，朝气蓬勃而又岁月静好。
　　只是她默读的速度很快，一页书停留不到一分钟就翻页了，继续默读、匀速翻页，画面美是美了，可翻页的速度让她的默读行为看起来……像是在镜头前面装样子。
　　廉子芩默读的二十分钟里，直播间不多的观众有一半都认为她是在装模作样，纷纷弹幕为她感到尴尬。
　　另一半不参与讨论，只安静地欣赏她的颜。虽然看起来不像是能记住书本内容，可是她真的好好看啊~
　　廉子芩没拿手机看自己直播，自然不知道直播间网友的反应。其实为了照顾网友的固有认知，不显得太惊世骇俗，她默读录入文字的速度已经有所收敛了。
　　默读完毕，廉子芩合上课本双手背到身后，开始背诵课本：
　　“化学是在原子、分子水平上,研究物质的组成、结构、性质和变化规律的一门基础自然科学……生物化学是运用化学的原理和方法，研究生物体的物质组成和生命过程中的化学变化，进而深入揭示生命活动的化学本质的一门科学……”
　　廉子芩背诵的语速很快，比说贯口报菜名的速度都犹有过之，而且流利没有磕绊，背诵内容和课本上的一字不差！
　　就是照着书念，也不一定能有她背的这么流利。
　　直播间网友听着听着，察觉好像情况不对？
　　再接着听下去，咦？这是在背诵吧！目光看向的是阳台外面，没有照着念的课本、外面空旷一览无余也没有投影！嘢，背得好流畅啊！
　　廉子芩一口气背完课本的绪论和第一章 ，时间刚好七点五十分，于是把书放回去，下楼去吃早饭了。
　　八点钟廉子芩准时吃上了早餐，直播间网友们也已经被震惊到瞳孔地震！
　　-“我是生物技术专业的学生，廉子芩背的是厦大版《生物化学》课本，她已经背完绪论开始背第一章 时，我终于翻出旧书打开了课本，然后震惊我的妈呀！背的是一字不差、一字不漏！”
　　-“魔鬼！背书魔鬼！”
　　-“就问廉子芩是什么品种的背书狂魔！！！”
　　-“廉子芩记性这么好？那就是她们天才的世界吗？”
　　-“感谢习惯性录屏的我，我要去让我的同学室友们感受一下背书狂魔的恐怖！”
　　-“录屏的发到浪博上呗，我要去搜索来转发给我首页的小伙伴们看一看：要是有一个廉子芩的脑子，背单词我还会永远背不完‘a’吗？”
　　-……
　　前身的那一身黑料，在艾洁真面目被揭露出来，又点出是经纪人秦沁能力不够的时候，就已经顺势推翻洗白了，还有习惯阴谋论的一批网友不相信也已无关大碍。
　　在黑料洗白之后，接下来就是洗刷身上的‘废物’标签了。
　　这首先，就可以在为开学缓考背书复习之余，顺便展现一下算得上‘出众的记忆力’，稍稍动摇一下她的‘废物’形象。
　　廉子芩虽然没看直播间弹幕，但也能猜测到几分网友们的反应，她自信目的应该能达到。
　　确实，目的不仅达到了，还大大超出了预期！
　　廉子芩昨天脸上好几个热搜，与她有关的#助理艾洁#词条都一夜过去了还挂在热搜榜尾巴上，隔天早上了热度都还未尽消。
　　有直播间网友把录屏加上了俏皮文字特效——“这不是快进！”、“原速播放！”、“前方高能！”……，视频右下角放一个翻课本的视频小窗，一再强调“一字不差！”、“一字不漏！”、“背书狂魔廉子芩！”……
　　制作出一支无剪辑的十二分钟短视频，然后带上#背书狂魔廉子芩#的话题发到了廉子芩超话，赶着未散尽的热度，在粉丝们的转赞评之下成为热门话题，最后发酵上了热搜！
　　早上不是流量高峰，自然热搜竞争不激烈，买的热搜还没到投放时间，所以廉子芩这个热搜上的很轻易。
　　上榜后上升速度不是很快，但也稳健地升到了20多位，并在热搜榜上呆足了半天直到午饭后才缓慢下了榜。
　　这个热搜和背书视频的效果很显著，至少以后再说廉子芩‘废’，需要加上限定词说她‘演技废’。中立网友在评论她时也会说：
　　-“廉子芩颜值好，身材棒，爱运动，记忆力强，就是演技废了点。’
　　到此为止，廉子芩继一身‘耍大牌’、‘没礼貌’、‘矫情做作’等等黑料掀翻洗白后，她身上的‘废物’标签，也第一次揭掉了一角，开始了往正面形象的转变。
　　没办法，廉子芩就是一个有些注重名声的人，富有家族荣誉感，不愿意因为自己给家族蒙羞。
　　作者有话要说：　　***：“文的收藏才30几个，你要压字数养数据啊，不然你就会上不了榜，顺不了v，最后轮空到完结的！你会扑成狗的！”
　　渣作者：“可是我控制不住我的手啊，我的手她有自己的断章意识，她说这一章就要4800+字的大肥章啊！”
　　总之，扑就扑吧，大不了最后倒v、完结v，最坏还能苟一苟半价v←_←


第10章 
　　《我要独立生活啦！》虽然是一次一周全程直播，不像录播综艺一样有细致的台本，可是一周七天嘉宾哪天做什么，大致的直播内容和套路也是有的。
　　就如同开播第一天，直播嘉宾出场、个采和搬家，第二天就直播嘉宾归整东西、收拾新家，买菜开火煮饭，在新家吃上第一餐暖房饭。
　　然而廉子芩就不按常理出牌，光明正大雇佣了生活助理园姐在别墅住下，收拾规整、开火煮饭等杂事都有生活助理园姐负责，且早已做好了，完全不用她操心。
　　节目组其他八位嘉宾都在直播着规整东西、布置新家，陀螺一样忙得灰头土脸时，廉子芩却在别墅的书房里燃上清幽静心的香薰，泡了一杯自制药茶，悠悠闲闲地看了一整天的书。
　　香雾缭缭间，似有茗茶香气萦鼻，捧书默读的静女.优雅慵懒，时光在她微卷长发间跳动……真是一张静极生动的美人图啊。
　　这副静女捧书时光静好美人图画，顺手一个截图就是屏保壁纸！直播间网友纷纷默默舔屏：
　　-“搬新家第二天的兵荒马乱、灰头土脸和心累，没体会过的再怎样也不能感同身受，体会过的也没兴趣再去体会第二次。所以谁要看嘉宾们归整新家啊，一看就幻肢疼一样累死人了，还不如看美人图来的愉悦轻松~”
　　-“节目组的套路已经有八位嘉宾在走了，就让我们廉子芩来负责岁月静好吧~”
　　就是这样，廉子芩除了吃饭外一整天都在书房看书复习，也没有引起直播间网友的不满，反而美滋滋地舔屏观摩美人图。
　　廉子芩花了半天时间，把大一下学期的课本和笔记全部翻完，缓考复习完毕。然后在翻看过程中，她还看出了些其他感悟。
　　于是午饭时她打电话给她真正住处的家政，让人在午后把她大一上学期的课本也送来了，接着下午花了半天时间翻看完。
　　看了一整天课本，廉子芩终于确认了她的感悟：她读的生物技术专业的知识会很有用，而且她认为不仅这一个小专业，还有生物科学大类的其他知识都很有必要去学会！
　　她穿梭界壁来到此界寄居在这凡人之体，肉.身的灵力修为不再，神魂的神识之力也消耗大半，再也无法完全催动神识、并用灵力提取灵植的精华，所以也就无法真正意义上的去炼丹炼药。
　　只能根据此界药材的固有药性，根据君臣佐使的配伍原则，根据需要去研发新方。
　　像是药茶、药浴散和给三侄孙用的精进不休散，就是这么来的，按照此界话说，这三样算是‘中药组方’。
　　以上也已经很厉害了，短短时间就试验出了被直播间网友‘热烈求同款’的新方。
　　但如果她学会了生物制药的相关知识，又有器械辅助，就算她现在没有灵力、神识之力也所剩无几，一样能提取出‘药材精华’（药用化合物或活性成分），熔炼‘丹药’（药物组合物或制剂）。
　　她之前还以为，以后就只能试验新方、配一配组方了呢。可原来一些固有的药性成分，竟然还能通过化学反应等途径，演变出新的药性，这就和她以前的炼丹炼药有异曲同工之妙了。
　　而且还有，昊荒界诊断病症的方法是，用灵力灌注并运行在疑似病痛局部处、或是病人全身，以检查扫描出病变、判断病因，这和此界的B超、彩超、ct和血液造影等技术的效果几乎相同。
　　后者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能替代前者了。
　　如果诊断病因的手段，还停留在只有望闻问切的时代，不会把脉的廉子芩或许还会有些束手束脚，但现代检测技术已经很先进，就算她没有灵力和神识也能借助器械完成诊断。
　　师夷长技以制夷，她如果学会了此界的制药和医药相关知识，有检测诊断技术辅助，还有能代替炼丹炉的制药器械和生产机器，那就和在昊荒界差不多了。
　　想通这一点，廉子芩心情非常愉快。
　　廉家经营着一家医药集团，主营业务就是制药和医疗器械，集团的药品研究所里的制药器械，厂房车间的药品生产机器，一应俱全，此界前列。
　　廉家的一大家子人不是反派就是炮灰，有些费神，但有着一份倒是不错的家业——廉氏（lians）医药集团，她正好得用。
　　之前因为她是廉家人，看在家族荣辱的份儿上，又免得没了家族供养，方才打算教导几个反派孙子成器以撑起廉家。
　　现在看在廉家这一份得用家业的份儿上，倒是要更加尽心些了。
　　廉子芩暗暗琢磨道。
　　既已确定‘师夷长技以制夷’，以后好好学习课本和理论知识自是当然，但就跟医修丹房里的炼丹炉总是缺一个，药材资源总不嫌多一样，现在她也要实验室、制药器械和药材等资源才行。
　　廉氏医药集团由廉家绝对掌控着，但除廉家之外也还有其他一些小微股东，并不能算是完全属于廉家。所以廉氏集团有研究所、实验室和各种器械，但廉子芩也不能直接就据为己有。
　　那么，就跟以前受家族供养时一样？
　　廉子芩决定，她要表现出她的价值，把她能给廉家和廉氏集团带来的利益摆出来，然后让廉家和廉氏集团主动同意把制药器械、实验室等资源划拨一些给她使用。
　　家族供养她，她回哺家族，这样就正好。
　　那么，能体现出她的价值，好让廉家和廉氏集团同意划拨资源给她的东西……现成的就有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三张方子。
　　廉子芩在昨晚和直播网友互动时，对这三张方子就有了想法，现在只是坚定了她的想法。
　　不过现在正是为期七天的直播期间，不太方便行事，一切还要等直播结束了再把想法付诸实施。
　　于是廉子芩白天翻看完大一课本，晚饭后就到书房打开电脑，搜索浏览了有关药物专利、保健品专利等专利相关资料，先提前打算起来。
　　以前就算是给家族炼丹治人，也是一样收取报酬——只不过优惠了几成，现在她更不会白白把方子送出去。
　　专利这个东西，倒是可以研究研究……
　　……
　　……
　　第二天廉子芩个人直播间的网友看了整天的美人图，这第三天他们的主播难得跟着节目组的套路走了一次，计划外出活动。
　　和前面两天一样，廉子芩依旧是六点准时起床，洗漱过后去地下二楼运动40分钟。
　　七点上楼冲澡，之后拿出课本默读并背诵，满足聚集到直播间看“背书狂魔”网友的好奇心。
　　八点钟准时早餐。
　　因为今天要出门，生活助理的园姐提前做了些安排：
　　“子芩小姐，你今天要外出，我提前和老宅那边的安保队长联系了派一个女保镖过来，早饭结束前能到。你觉得呢？如果不需要，我就让她改道回去。”
　　廉子芩的两栋别墅都是在有名的高档别墅小区内，安保极为严格，能在里面购置别墅房产的也不差那点租金，所以小区里很少有租户，出入的都是业主。
　　二十四小时都有保安队巡逻，廉子芩在家时不需要配备保镖，跑通告参加商演时有公司和合作商安排保镖或保安，拍戏时剧组有保安，平时入住的都是安保不错的星级酒店。
　　所以就只有在外出私人活动时，廉子芩才会从老宅调一两个保镖随行。其实平常外出逛街，或赴朋友约会时，她身边也不带保镖。
　　廉子芩在廉家虽然辈分较高，毕竟不是像廉老爷子那样的重要人物，长这么大就没有绑架勒索她的，现在社会治安又好，注意一些也遇不到危险。
　　今天外出节目组也雇有安保，但园姐考虑到她家子芩小姐最近热度很高，带上一个女保镖有备无患。
　　廉子芩对这个安排没有异议，“好，就这样安排罢。”
　　如果用的顺手，等这档直播节目结束了，可以安排到她常住的别墅住下，当一个随身保镖。
　　和有些抵触豪门小姐身份、酷爱自由的前身不同，她习惯了有人守护在侧，如果有必要，安排一个随身保镖会更安心。
　　想到这，一道总能无声无息守护在她身边某个角落似影子一样的身影，在脑中一闪而过。
　　可惜她用着最顺手的家将不在这里。
　　一朝陨落，法财侣地就都和她再没关系了，她的家将自然会回归廉家众多家将之列中去，倒是她那个结契五百多年的道侣……罢了，怕是该飞升仙界了。
　　“还有，我用保温杯泡了你自制的那种药茶，外出时方便带上喝。”园姐显然关注了她雇主的直播，真的用保温杯泡了药茶带在身边当水喝。
　　“嗯，好。”廉子芩吩咐道，“你是我的生活助理，今天你就跟着我。还有，我们以后不在这里长住，你明天直接在外面叫几个钟点工，把屋子打扫清洁一次就行。”
　　至于她常住的别墅里，雇了一个外面招聘来的家政住着，到时可以给园姐分担一些家务，到时园姐就做真正的生活助理。
　　园姐也听出来了，节目结束后她们会搬回长住的别墅，那里应该会有一个长住的家政，那么她的工作就会减少一些。
　　高兴地赶紧应答：“好的，我会联系一家靠谱的大家政公司的。”有品牌有口碑，才敢叫来打扫，否则拍了照片散播出去，或者像艾洁一样动了东西，那就不好说了。
　　吃过早饭，从老宅调来的女保镖果然已经准时到达。
　　女保镖没有像电影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穿一身黑西装配上细高跟鞋的性感女保镖标配。
　　而是一身简单利落的灰色休闲运动服，搭配一双运动鞋，普通不显眼又便于行动，“子芩小姐，我是保安队三组的萧雨。”
　　初见廉子芩还算满意，点头示意：“好的，那就走吧。”
　　导演组一路从出门跟拍到地下车库，然后就坐到了后边的面包车里，廉子芩三人则坐上她自己的车，车里已经提前布好摄像头。
　　女保镖萧雨充当司机，打火踩油门使出车库，即使在早高峰也把车开的非常平稳，坚定不移向‘lian’s娱乐’前进。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是那个家将，不过出场会很晚


第11章 
　　三侄孙廉邦勤早已经痴痴盼着姑奶奶莅临，昨天下班前就再三吩咐了公司前台，人一到就立马给他打电话！务必好好接待！
　　廉子芩在导演组和摄像机的簇拥下，刚一出电梯踏上位于十楼的公司的大厅地面，前台小妹妹就把电话拨出去了：“廉总，子芩小姐到了！”
　　廉子芩刚走到前台，廉邦勤就已经疾步来迎了，一张少年气的脸笑得花儿开了一样：“姑奶奶！您来了！”
　　到最后几步路，廉邦勤甚至是哈着腰、低着头，小碎步跑到廉子芩面前的，真是要多恭敬有多恭敬，要多谄媚也有多谄媚！
　　廉子芩看向三侄孙，神情威严又慈爱，点头应道：“嗯，三侄孙。”
　　随行的导演组：“……”
　　直播间的弹幕，大概能明白导演组的无语。
　　-“这时候就要科普了！廉家老爷子今年88岁健在，廉子芩今年20岁，是老爷子第五任妻子（五房太太）给他生的小女儿。老爷子前面四房太太都有生育，廉邦勤就是三房儿子的孙子，也就是廉子芩同父异母四哥的孙子！”
　　-“廉子芩的辈分好高啊，廉邦勤比她还大三岁吧，就要喊她姑奶奶了，哈哈哈嗝！”
　　-“辈分上来讲，是没错啦。可是……”
　　-“廉邦勤是四房孙子，廉子芩是五房小姐，按辈分是该喊一声姑奶奶。但可是……”
　　-“可是喊得也太亲了叭！这三侄孙就跟喉咙里灌了蜂蜜一样，喊廉子芩姑奶奶又甜又情真意切，这也太……出乎意料了！”
　　-“廉家可是大豪门，五房太太各自生育了子孙，家庭成员那么多应该很复杂的，结果居然这么相亲相爱的吗？”
　　奶孙两人亲切会面过后，廉邦勤赶紧走在前面殷勤的引路，把人带往他的总经理办公室。
　　到达了办公室，廉邦勤又径直把姑奶奶朝他的‘老板椅’处带，“来来，您上坐~”
　　廉子芩姑奶奶觉得理当如此，也没有客气推让，利落坐到了她三侄孙的位子上。
　　以宽大气派的办公桌为隔断，圈出了办公室三分之一面积的老板办公区域内，廉子芩靠坐在高档气派的‘老板椅’上，双臂环胸，气势豪横！
　　退居一旁恭敬肃立的原老板廉邦勤，一点儿没有不满，反而由衷的满脸堆笑，好生生一个老板站成了一个小职员。
　　不，站成了名符其实的孙子。
　　跟随直播拍摄的节目组：“……”
　　好豪横一个姑奶奶。
　　不止节目人员有此感慨，直播间弹幕也觉得廉子芩好豪横一姑奶奶！为她的强大气场所折服。
　　自然也少不了爱替人操心的网友，觉得廉子芩的态度也太高傲无礼了，一点都不尊重廉邦勤这个老板。
　　当然也马上就有弹幕反驳，廉子芩确实是廉邦勤的姑奶奶啊，她不坐主位，难道廉邦勤坐？那也太不尊重长辈了吧！
　　奶孙俩不管直播间网友怎么议论，坐下不久就直入主题说起了正事。
　　三侄孙廉邦勤表现得一切都听姑奶奶的，“姑奶奶？”
　　廉子芩：“先敲定我开个人工作室的事情。”
　　娱乐圈稍微出名有点流量的明星艺人，几乎都另立门户开了个人工作室，已成常态。
　　这样做自然是有好处的，艺人对演艺事务的掌控权更大，自由度更高，可以合法减少税收和经纪公司抽成，让艺人个人的利益达到最大化。
　　就像女主的“闻人工作室”，一个个人独资企的‘小作坊’，最后竟经营成娱乐圈盈利最大的梦工厂，女主也顺势列入福布斯富豪榜，成为‘她就是豪门’的一人豪门。
　　不过廉子芩不全是图这些好处，她主要是看不过去公司的混乱管理。
　　lian’s娱乐是廉家尝试创新的失败品，半生不死地丢给廉邦勤管着，到底背靠廉家名声响亮，资源也有，但是论规模在娱乐圈却只算得上中小型娱乐公司。
　　公司签的艺人倒有十几个，稍微出名的却只有一个二线小花，再就是廉子芩这个‘流量’。
　　所以不管是看在廉子芩是廉家大小姐的身份，还是看在她的热度流量份儿上，她就是公司‘一姐’了。
　　在演艺事务的掌控权和自由度上，她没有被为难过。
　　但廉邦勤这个三侄孙……
　　到底太年轻，又全副心神都去操心自己少年一样的身高长相了，管理能力实在堪忧，短时间内无法让公司脱胎换骨。
　　她可以配制‘精进不休散’治好他的心病，但她没打算手把手教他成长。
　　所以，她决定索性组建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工作室。
　　三侄孙一听，豪爽道：“没问题，也不算您违约，直接签了解约书就行！”
　　廉子芩：“呵，你倒是大方。”
　　哪里像是一个公司的管理者该说的话？！
　　廉邦勤小动物一样，本能地感觉脊背一凉！
　　“这公司是曾爷爷的，他老人家怎么会要您的违约金呢？我就是管着这公司的一个小管事，不是我大方，是曾爷爷大方！”
　　“……哈哈哈，一家人嘛，哪能和您斤斤计较！”
　　“乖觉倒是乖觉，也有点小聪明，可你怎么就不知道成器上进！”廉子芩决定了治好心病，就尝试放他自己成长，但还是恨铁不成钢。
　　“既然有一个公司给你管着，就该抓住机会，锻炼能力，做出成绩，好好表现你自己。”
　　廉家老爷子廉启鑫，他妻子都有五任，膝下子女、孙子女、重孙子女加起来更是十几个，有一个算一个都有继承权。
　　廉邦勤要是不努力成器，以后分家产时将毫无优势，甚至直接被踢出局。
　　因为正在直播中，廉子芩点到即止。
　　不过廉邦勤也明白了他姑奶奶的意思。
　　然而家里老爷子88岁健在，哪里有他一个重孙子插足的地方？
　　廉邦勤知道，前面二十来年和这个姑奶奶虽没什么交集，但她确实是为他好，何况更专门为他配了‘精进不休散’。
　　长高三厘米的身高做不了假，嗓音逐渐开始变声可以清楚听出来，让他也开始期待起未来了。
　　“是，姑奶奶都是我的错。我之前竟然没发现秦沁在中间侵占了你的演艺酬劳，给你和公司都造成了不小损失，直到昨天才报警把她抓了。我一定吸取这次的经验教训！”
　　三侄孙这表现也算正常，廉子芩眼下懒得计较，问题的彻底解决需要循序渐进，等他心病好了之后自然而然会生出斗志的。
　　有了斗志，就向成器成才迈进了一大步。
　　廉子芩也不客气，“那好，让公司法务准备解约书拿给我签名，顺便再代为办理了注册个人工作室的一应手续。”
　　廉邦勤无有不应，“没问题，我待会儿就吩咐他们去办。既然成立了个人工作室，那相应的工作团队……”
　　“私人保镖兼司机、生活助理，我已经有了。再就是化妆师和造型师，如果公司团队里有合适的，我考虑从公司挖墙角。”
　　生活助理定了是园姐，私人保镖兼司机待定萧雨，之后如果确定萧雨愿意跳槽，她就从老宅挖过来。
　　“只要您看上了，员工也愿意跟着走，这公司墙角您只管挖！”廉邦勤大方得很，员工说送就送，“还有公关宣传和经纪人，您有什么想法？”
　　廉子芩斜睨了三侄孙一眼，“公司的公关宣传？我还是慢慢从外面去招聘罢。”
　　可见她对公司的公关宣传团队，是有多大意见。
　　前身和她父母都想着，lian’s娱乐是廉家自家人管理着的自家公司，资源也都紧着她给，怎么都不会亏待了她。结果呢，却硬是搞得一身黑料骂名。
　　尽管在这事上，或许前身自己也有责任，加上经纪人也能力不足。
　　但公司的公关团队应该起的作用，廉子芩完全没看见！
　　廉邦勤背下这口锅，讨好笑着：“公司的公关宣传团队确实不行，改天我就去问一问团队的老大是怎么做事的！”
　　既然能力不足那就炒了，没道理让公司高薪养着一群废人。
　　廉子芩也懒得说，同公司的那个二线小花的公关宣传工作就做的很好，可见不是公关团队不会做事。
　　被经纪人蒙骗，被助理欺负，被公关宣传团队敷衍了事，明明是廉家的公司，却不能为廉家人所用。说到底，是他们两个廉家人无用。
　　“那经纪人？”廉邦勤问道，“我早已通知了公司全部的五个经纪人，让他们今天候着，好让您去挑选，您满意哪个就挑走哪个！要不现在就去挑选挑选？”
　　廉邦勤这副言行，很有‘天凉王破’、‘这些都包起来’、‘随便挑喜欢哪个就带走哪个’……的豪门霸总风范。
　　但廉子芩的眼神宛若在看智障，“lian’s娱乐在你手里撑了三年还没倒闭，也是一个奇迹了。”
　　“公司就只有五个经纪人，签的艺人却有十几个，你现在又随口就是让他们候着、让我随便挑选，满意就带走，竟然不考虑一下本人和那人手下原本艺人的感受？”
　　“那些艺人会怎么想？他们的经纪人想抢就抢了，必然觉得我仗势欺人。”
　　廉子芩真觉得，公司还没倒闭也是奇迹，“你是公司总经理，不是铁憨憨！能不能站在一个管理者的角度，而不是憨憨子一样去考虑事情？”
　　廉邦勤长相显小，性格也颇为幼稚不通世事，“啊？憨憨子？？”
　　直播间弹幕一边哈哈哈！
　　-“哈哈哈！！”
　　-“憨憨子，是姑奶奶给你取的爱称！”
　　-“三侄孙刚才的言行，完全契合了典型的‘豪门霸总’套路，但被姑奶奶这么一说，就感觉他有点铁憨憨的了……”
　　-“哈哈哈，好一个豪门霸总憨憨子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渣作者：看完本章之后是不是觉得总有什么事情没做一样？
　　读者：好像是有一点别扭，但又说不出忘了什么事。
　　渣作者：你们忘记了收藏加评论啊！


第12章 
　　张晓小是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的普通上班狗，拿着三千多的月工资做着加班还单休的人事招聘工作，日常工作是筛简历、打电话邀约面试、接待安排面试，无趣又压抑。
　　这样无趣的工作生活一直持续，直到她前两天刷浪博热搜，偶然点开一个直播链接，误入了一档直播综艺《我要独立生活啦！》。
　　进到廉子芩直播间的那一刻，彷如一眼万年，她几乎听见了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她被那人自信骄傲又优雅慵懒的气势慑服！她为那灼如艳阳的美丽而心神动荡！
　　毫无疑问，张晓小她对廉子芩一见钟情了！
　　张晓小是手机重度上瘾患者，虽然不混饭圈，也瞥见过一些有关廉子芩的负.面报道。
　　她粉上廉子芩之后，自然就想去更多的了解她。
　　这一了解，就发现廉子芩身上的黑料，都是那个中山狼艾洁捏造污蔑、阴谋算计！更是经纪人无能，公关宣传没做好！
　　以前网上嘲讽廉子芩是‘作精公主’，那只是人设没立好而已，现在抛开人设了不就看着很自然，越来越招人喜欢了吗？
　　虽然又有黑粉和对家粉丝叫廉子芩‘作精姑奶奶’，可她们家子芩那是豪门里金尊玉贵用钱养出来的大小姐，雇个生活助理，叫来钟点工做情节，怎么能叫‘作’？
　　那是活得精致有格调！难道要像屌.丝猪女一样过得糙，才叫不作吗？
　　再者廉子芩她在廉家辈分高，又自带一股子豪横气场，姑奶奶这个称呼很合适呢，压根儿不带贬义！
　　张晓小经常在网上逛却没粉上哪个明星，就是因为她总觉得那些君子彬彬、淑女窈窕的艺人们，完美无暇得根本就是戴着一张假面。
　　笑容是私下练了千百遍的营业笑容，发声也只是背诵团队精雕细琢好多遍的稿子。
　　那感觉……就像是委身于人卖笑的。
　　这样的明星，不就和她们这种为了生活而苟且的社畜一样了吗？
　　都是同病相怜，又怎么能生出崇拜之心，怎么能把那些明星看成偶像？只会觉得，都是一样的可悲人罢了。
　　张晓小觉得，或许是自己活得似一条社畜，就格外羡慕和憧憬廉子芩。
　　活得骄傲自信，活得优雅霸气，就像身披堂皇阳光，周身毫无阴翳灰暗。
　　仿佛只要目光追逐着那一道如艳阳般的身影，身边的蝇营狗苟就也没那么令人作呕了，像是她也能暂时和廉子芩一样满身光亮，不惧阴翳灰暗！
　　浪迹网络多年的张晓小，也成了她曾经感到不解的饭圈女孩，她粉上了廉子芩。
　　粉丝群里还有很多的新粉，也和张晓小一样，就爱她的自信骄傲、优雅慵懒、豪横霸气，还有艳冠娱乐圈的颜值！
　　粉一个唯唯诺诺生怕得罪粉丝的小爱豆有什么意思，要粉就粉廉子芩这样的姑奶奶！
　　上午十点半，张晓小终于打完三十多个邀约面试电话，超速完成了上午计划的工作内容，一身疲惫。
　　她打算到洗手间的隔间里，去呆一会儿。
　　哈，上班累了想要休息一下，竟然只能去厕所里蹲一蹲，社畜艰难啊。
　　不过和以前不同了，在厕所蹲的这一会儿，不再是脑子嗡嗡作响发呆发愣。
　　张晓小迫不及待拿出手机，奢侈地打开数据流量，极速点进廉子芩的直播间！
　　“……你是公司总经理，不是铁憨憨！能不能站在一个管理者的角度，而不是憨憨子一样去考虑事情？”
　　张晓小看到这里，‘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哈哈，神特码‘憨憨子’！我们家子芩一本正经搞笑的样子也太有梗了！
　　“果然，子芩她的豪横霸气，并不是仗势欺人。”张晓小自豪地轻声自言自语道。
　　“子芩她背书那么快，根本就是天才，果然也很聪明！”
　　三侄孙那个憨憨子考虑不周到，她们子芩却一下就看出了隐患，没留下仗势欺人的把柄！
　　在张晓小低声嘀咕之后，安静的洗手间里，忽然响起一个试探的声音……
　　“咳咳，你在看子芩的直播吗？我……我也在看，还蛮好看的哈？”
　　张晓小听见从对面隔间传过来的声音，就像地下党接头一样：“是蛮好看的，我们子芩性格好飒，颜值也好高啊。”
　　“你是一根‘琴弦’？”
　　“你也是一根‘琴弦’？！”
　　“啊啊啊，我们是一把琴上的啊！”
　　要不是在厕所，又相隔两个隔间，认亲成功的两姑娘，都要手拉手蹦高高了！
　　但也就下一刻，完成认亲的宣传部小妹妹，就很热情地跑来张晓小蹲的隔间里，两人头靠头，凑一堆看起直播来！
　　亏得公司是大公司，洗手间也很高档，隔间里能轻松站下两个人，又熏着香薰，不然就太味儿了。
　　“我们子芩真是既霸气又有智慧！”
　　“对对！训三侄孙真是一针见血。子芩她明明不是仗势欺人的性格，却被说成仗势欺人作精公主！垃圾公司、垃圾经纪人、垃圾公关团队！”
　　现在lian’s娱乐的廉子芩，不知道她有两个粉丝刚完成了一场认亲。
　　并且也在后来才知道，她的粉丝们给她们自己投票选出了‘琴弦’这个名字。一个粉丝，就称为一根琴弦，两个粉丝相认就是‘一把琴上的’亲人。
　　还已经初步建起了后援会，并有真爱大粉开始着手组建打投组、反黑组和宣传组等组。
　　廉子芩现在只知道，她今天这一番言行，有利于洗刷她‘仗势欺人’的黑点。
　　不管是前身还是她廉子芩，都是一个傲气的人，在言行处事方面，绝对称不上世俗意义上的谦逊周到。
　　但她们也都不是鼻孔朝天、螃蟹出街的那种讨厌模样，毕竟是受精英教育长大的，傲气生在骨子里。
　　而不是电视里“轩辕某某”、“慕容某某”、“墨某某”、“夜某某”……那样，用粗鄙霸蛮的言行，来体现骄傲冷酷。
　　换句话说，网络上那些仗势欺人的恶行：欺压剧组新人当成奴婢使唤，抢夺公司新人资源，仗着廉家小姐身份不敬公司前辈……
　　本质都是丛林竞争的体现。只不过艾洁和公司‘前辈’，基于个人喜恶、或者资源纷争，添油加醋，把她说得面目狰狞而已。
　　艾洁已经翻车，又没有石锤，廉子芩现在表现得豪横霸气，却并不仗势欺人，那么她之前仗势欺人的黑点就被模糊了，久而久之也就会洗白了。
　　被取了爱称‘憨憨子’的三侄孙，此时也稍微领悟到了一点姑奶奶的用意，温顺配合：
　　“这事是我想的不周到。那姑奶奶您看，是我去外面挖几个经纪人来供您挑选，还是怎样？”
　　廉邦勤同样大家族豪门出身，和廉子芩一样也养出了一身凡尘皆为脚下泥的傲气，只不过他年轻未经事，缺乏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的同理心，少了些伪装，也就不太讨人喜。
　　他现在服软，也并不是对抢了经纪人的公司艺人而感到愧疚。
　　既然是廉家的艺人和经纪人，是廉家的员工，自然该服从上司调配为老板服务，难道还应该心存不满吗？
　　他只是看姑奶奶不赞同，也只是向姑奶奶服软，并非因为任何旁人。
　　廉子芩如何看不出这三侄孙的想法？不过说白了，都是一样的出身——甚至廉子芩曾经的出身还更为显赫，她本人还取得过亿万修真者瞩目的成就，是理当骄傲的人。
　　所以其实她也是和三侄孙一样的想法。
　　只是她更懂得说话行事，不像廉邦勤那样，骄傲得像个傻气铁憨憨。
　　廉子芩的骄傲，自如、自然而且浑然天成，形成了一种令人折服的傲气风仪。
　　“经纪人有带着的艺人，不能轻动。就把公司的经纪人助理叫来吧，如果有合适的，我就挖走并且提拔为经纪人。”
　　“还有，以后别让我有机会喊你‘憨憨子’，否则，断掉你的‘精进不休散’！”
　　廉邦勤这下子不敢再不以为然！
　　“我以后一定站在公司管理者的角度说话做事！不然您断掉……不然您就喂我‘九曲回肠丹’。”
　　“就是别断掉我的精进不休散啊，我长成一米九的壮汉、低沉性感的嗓音的梦想，我的男子汉气概，可都靠它了啊！”
　　廉子芩：“……”
　　“别和我讨价还价。你要是再不对你的正经工作上心，而是去招三惹四，我一定断掉你的药散，说到做到。”
　　姑奶奶她冷酷无情，捉住三侄孙的软肋不但不放，还加了把力气攒紧！
　　能长高能有一副低沉嗓音，还用什么女朋友体现男子气概！
　　他思索着自己这是二次发育，要固本培阳，别泄了阳气致使发育失败，因此已经不再招三惹四了。
　　三侄孙哭哭唧唧：“姑奶奶~您对我最好了~可不能这么对您的孙子啊~”
　　廉子芩感觉她额角的青筋压不住了！
　　“廉、邦、勤。”
　　“是！我这就去叫公司的经纪人助理来！”嘴里说着，人已经跑出办公室了……
　　导演组：“……”
　　和无语的导演组不同，直播间的弹幕满屏哈哈哈。
　　-“y1s1，三侄孙真的好沙雕啊哈哈哈！”
　　-“我们‘琴弦’以后就叫三侄孙‘廉邦勤子’吧？个憨憨子哈哈哈！”
　　-“三侄孙飞速窜出门的背影好笑是好笑，哈哈哈！可是也别忽略了他们对话里的华点，‘jjbxs’是什么？‘jqhcd’又是什么？”
　　-“联系前后语境，精进不休散，应该是能让人长高长壮、变嗓变音的药？九曲回肠丹……emmm或许是什么毒丹？”
　　-“廉子芩哪来那么多的稀奇古怪的药啊？一会儿药茶、药浴散，一会儿精进不休散、九曲回肠丹，她是炼丹炉成精吗？”
　　-“我们子芩家学渊源，会炼几种秘药奇丹，不是再正常不过？”
　　-“现在是走程序还是直接吃安利？总之我想求同款！”
　　-“求三侄孙同款！我要长高啊！！！”
　　-“什么鬼？这是明星直播间吧？秘药奇丹？”
　　-……
　　作者有话要说：　　廉子芩的粉丝名‘琴弦’，取谐音qin（芩）。
　　渣作者：我们都是一把琴上的亲人啊，帮一帮渣作者吧，抹眼泪儿.jpg


第13章 
　　经纪人助理有时也叫工作助理，不同于园姐的生活助理，前者是辅助经纪人展开演艺方面的工作。
　　助理跑前跑后跟着工作久了，也能掌握经纪人的工作流程和内容，积累下实操经验后，是可以升为经纪人的。
　　圈内大多数经纪人，都是从经纪人助理升上去的。
　　所以廉子芩决定先看看助理中有没有可以胜任经纪人职位的，有的话就提拔上来，自己培养一个出来，一直对她忠诚的可能会更高些。
　　她开了自己的个人工作室，lian’s娱乐的资源也一样可以通过合作的形式取用，初期时并不用经纪人立即就出去撕资源，留足了成长的空间，助理直接胜任经纪人职位是可行的。
　　窜溜出去的廉邦勤，很快就通知完回来了，五分钟内助理们陆续到达办公室。
　　像今天这种老板召唤，五分钟内还不能放下手上工作马上到位的员工，越迟就越留给老板不好的印象。
　　在等待期间，廉子芩只是靠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一个个进来的助理。
　　一言不发，锋利的眼神极有压迫性，就像丛林之王的猛虎，巡视着草丛中的一窝兔子……
　　办公室里到达的这些经纪人助理，已经知道老板叫他们来的用意，顶着廉子芩锋利迫人的视线，强撑着不露怯。然而大多数的终究还是露了怯。
　　有些更是不堪一击，在廉子芩眼神巡视下根本挺不住，就像瑟缩易惊的兔子一样惶惶不安，回避眼神。
　　就在这几分钟内，廉子芩就剔除了其中的大部分人。
　　连她压迫性的眼神都撑不住，抿嘴垂眼、抓耳挠腮，又怎么能奢望他们去和制片人、投资商、导演和平台方周旋？
　　等了一会儿看没人再来，廉子芩开口道：“想必廉总已经和你们说了，把你们找过来是为……”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断廉子芩，“不好意思，刚才手上工作紧急费了点时间，来晚了。”
　　廉子芩看过去，进来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男助理，五官长相只是普通，倒显得一双眼睛格外清亮夺人，壮硕高大的身材，可以护着艺人从粉丝里脱身——能充当保镖用。
　　目光一移，就看见办公室的透明玻璃墙外有一个四十来岁男人，正在朝那男助理投射恶狠狠的视线，警告威胁之意很明显。
　　男助理在进来后，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再就看都没看外面的男人一眼了。
　　廉子芩认出来了，外面的男人是公司那个二线小花的经纪人，进来的男助理她也在二线小花身边看见过，那看来就是那个二线小花的经纪人助理了。
　　这样一来，男助理之所以来迟，外面那男人又之所以眼神恶狠狠警告他，原因就显而易见了。
　　虽然廉子芩和那二线小花没什么交集，但资源纷争向来残酷无声，加上她又公认用资源硬堆，两方是把仇都结在了暗处。
　　那二线小花及其经纪人，又怎么会乐意手下的经纪人助理跳槽到她廉子芩这里来呢？
　　不过既然来了，就说明男助理本人是乐意的。
　　娱乐圈里经纪人助理、生活助理多如牛毛，可经纪人又有多少？有些助理如果碰不到信任他们、敢启用他们的艺人，可能一辈子都升任不了经纪人。
　　能有机会当她廉子芩的经纪人，一个最近几天流量明显蹿升的流量明星的经纪人，多的是助理乐意。
　　廉子芩的眼神相更加锋利，如果之前还是巡视众人一扫而过，现在却是把目光全都投注在迟到的男助理身上！
　　那目光究竟有多锋利，又多有压迫性，只有正面承受她目光的男助理本人知道。
　　目光锋利得几乎成了实质，让人不由地心生慌乱…和畏惧，就像在催促他，驱赶他，让迟到的他赶紧原路退出办公室！
　　但是不行，哪怕迟到了也不能放弃这次机会！
　　这是他不惜和袁桦以及经纪人撕破脸皮，也要争取来的机会！
　　如果之后竞聘失败，lian’s也就不能待了，他会辞职另找公司工作。
　　但却不能是在还没考核之前，就瑟缩退场……
　　这名男助理心里想了很多，廉子芩却只盯着他看了五秒而已。
　　她虽然神识之力消耗殆尽不能动用，但她神魂之强即使受了此界法则的压制，也比此界绝大多数人强得多。
　　男助理能在她眼神下撑过五秒，而没有腿软站立不稳，慌乱窜逃出门，已经很不错。
　　这也可见，男助理的野心和决心该有多强，方才能撑住。
　　廉子芩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助理挺直的脊背暗暗一塌，无声松出一口气，“我叫孙申李。”
　　……
　　……
　　廉子芩问名字，孙申李就只答名字，并没急不可耐地开始自我介绍。
　　心下又生出一丝认可，不过廉子芩问过名字之后就转过头，开始一一面试办公室里没被剔除的那小部分助理。
　　“自我介绍一下。”
　　“你对我怎么看？”
　　“如果你成为我的经纪人，打算怎么开展工作？比如，接什么样的通告和剧本？”
　　三个问题问完，廉子芩就把剩下的这一小部分也全都剔除了，不符合她要求。
　　廉子芩最后转头看向孙申李，也不让他先自我介绍，直接问：“你呢？对前面同事们说的，你有没有想反驳的？”
　　问话一出，办公室里所有经纪人助理的目光都看向孙申李。
　　倒要听一听，他们有什么说的不对，又要怎么反驳他们。
　　孙申李在办公室所有人的目光包围之下，却丝毫没有紧张、局促或感到有压力。
　　被这些目光一起盯住的这一点儿压迫性，都不及刚才廉子芩目光带给他的百分之一。
　　“首先，我也认可同事们的某些观点。比如，气质对一个人颜值的影响，子芩姐你的脸没有丝毫改变，但因为气质气场的彻底释放，立即让你的颜值更上了几层楼。”
　　“而且你这一份带些异域风情、深刻又精致的美丽，可以说是娱乐圈独一份。明星要想脱众而出，需要的就是一份独特、可辨识。子芩姐你的性格，你的颜值，都独特而具有可辨别性。”
　　孙申李开口认可了前面几个助理的一些话，吹过了彩虹屁，才说出他自己的观点，“但在关于是否该接、又要接怎样的通告和剧本方面，我觉得前面几个同事的看法都不对。”
　　“第一，子芩姐能考上现在的大学，能得一个‘背书狂魔’的称号，就说明了你学习能力的超然出众。所以挑剧本的话，不用一味追求‘本色出演’，可以更多地接一些挑战演技的。”
　　“至于演技方面的担忧，可以请一个老师为你授课，我相信以子芩姐的学习能力必能有明显进步。至少在背台词上的难题，首先就轻松解决了。”
　　“就好像子芩姐拍摄《漫漫仙路长》做的那样，你对渊鱼师姐角色的演绎，就得到了导演的认可。”
　　可见孙申李不止是嘴上说的好听，他是确实下了功夫的，连她之前在剧组里的表现也知道个大概。
　　在这之前他还不知道会有机会当廉子芩的经纪人，下的这些功夫仅仅是日常功课。
　　孙申李更周到的地方还在于，他哪怕还没担任廉子芩的经纪人，就已经站在替她着想的立场说话了。
　　“第二，关于通告，我觉得大可不必接太多。如果怕粉丝太久看不到你而想念不已，平时发一些短视频、或vlog就行。”
　　因为知道正在直播中，说的话也自然而然地想让粉丝开心，并自然地顾及到了廉子芩的形象。说的话是‘怕粉丝太久看不你而想念不已’，而不是功利的说，为了维持人气和热度。
　　在这一点上，孙申李一直贯彻了面试的始终。
　　“而且子芩姐你是理工科大学生，学业课程比影视相关专业更重，你应该以学业为重。”
　　“再者说，从你配制了药茶、药浴散、精进不休散和九曲回肠丹等独门药散，也可以看出你是喜欢制药的，并可能会花一部分精力去做这事。”
　　显而易见，孙申李他们这些助理，并不会一直守在廉子芩的直播间看她直播。但他却能准确地说出，直播中出镜的药散名称——后两种更是在廉邦勤出去通知前才出镜。
　　可见他下的功夫有多少，也能看出几分他收集信息的速度和能力的水平。
　　廉子芩难得的一颔首，认同了孙申李的说法，
　　“没错。廉家家学渊源，我既然选择了大学读生科相关专业，也就是有这方面打算的。”
　　孙申李受到鼓舞，笃定道：“所以，子芩姐你在做明星艺人之外，多半还会做一份副业——或者是为爱好分出一份时间和精力，显然就不能接太多通告。”
　　其实孙申李不用另列一种可能，廉子芩就是打算做一份制药的副业，她都已经了解完药物和保健品专利的相关知识，并决定等结束直播她就回老宅去找廉老爷子。
　　廉子芩最后一问：“我打算给经纪人签分成合约，也即是我接的剧本多、通告多，经纪人就赚的多。加入你成为了我经纪人，会甘心少赚钱？”
　　孙申李心有所感，对话进行到现在，他离成功不远了。可也正是这样，才更要警惕功亏一篑。
　　略一沉吟后，孙申李诚实地说出了真正想法：
　　“首先接通告少，也有对应的少活跃人前的一条星路，我更在乎的也是事业成功的成就感，相比赚更多的钱，我更想自己的艺人获得更高的成就，因为那也是我作为经纪人的成功。”
　　“再则，子芩姐自己开了工作室，如果我成为你的经纪人，那么等以后工作室做大、签约其他艺人，我或许会有机成为工作室的经纪人总监，成为工作室的CEO。”
　　廉子芩终于勾起唇角，露出欣赏的微笑，“有目标，有野心，这很好。”
　　廉子芩最后提出了一个要求，“方便把你工作手机的通讯录、微信工作号的通讯录，给我看一看吗？”
　　孙申李闻言一愣，没有拒绝这个有些侵犯隐私的冒犯要求，而是直接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走上前，弯腰前倾，首先打开手机里的通讯录，展示给廉子芩看。
　　廉子芩快速向下滑动通讯录名单，浏览到底看完后停下来，孙申李又立即登录工作微信，先把界面从聊天界面点到通讯录界面，再才伸出去展示给她看。
　　孙申李这样拿在他手里帮忙展示给廉子芩看，而不是让她拿着手机自己翻看，既显得态度恭敬、服务周到，也能保护隐私，避免她看见聊天框里最后一条消息。
　　和之前轻易爆出马甲的艾洁相比，这谨慎的可不止一大截，甚至是辱孙申李了。
　　廉子芩微笑着，又快速翻看完微信通讯录。
　　“工作手机通讯录里存了有210个联系人，微信工作号通讯录中加了502个好友，看备注名，上到投资商、制片人、平台方和导演等，下到编导、灯光、摄影和场务等，竟然都有。”
　　当然，除此之外，通讯录里还有好几个狗仔、大小营销号甚至水军头子，只是这就不适合在直播中说出来了。
　　廉子芩总结道，“姑且不论这些人脉能起多大的实际作用，但至少说明你善于交际。你已经做了三年多的经纪人助理，想必已经熟悉经纪人的工作流程和内容，也积累下了实操经验。”
　　“所以，经纪人的职位就你了。”一锤定音。
　　人脉既然已经建立，等到孙申李成为她的经纪人，能够在业务上与人互惠互利了，这些人脉自然能够盘活。
　　孙申李神情难掩兴奋，“是，我之后就会向廉总提出辞职。”
　　廉邦勤在一旁看着，也看出了一些他姑奶奶决定孙申李做经纪人的原因。
　　“很好，申李，你下去之后就写了辞职申请交给我，再把工作交接掉。再就来帮我一起给我姑奶奶筹建个人工作室吧。”
　　“……”孙申李突然发现，他称呼廉子芩为‘子芩姐’，廉总却是称呼‘姑奶奶’，这辈分问题……他似乎占了便宜。
　　他依然淡定答应到：“没问题，我会尽快交接完工作，并立即着手参与子芩姐的工作室建立中来。”
　　廉子芩直言不讳，“那我就能躲懒了。不过这也是我对你的第一个考验，考验的结果决定了你的经纪约，是签两成半、还是两成。”
　　现在市场上的经纪人，有像之前的秦沁一样拿死工资的，也有签经纪约的，经纪约的分成从半成、一成、一成半，到两成、两成半甚至三成都有。
　　比如一个通告的酬劳是十万，经纪约是两成的话，经纪人就能分到二万块钱。
　　如果艺人还和经纪公司签了约，比如是五成的约，那么公司就还要分走五万块。最后艺人本人能拿到手的，就只有三万块了。
　　也有些经纪人的分成，不是直接从艺人的酬劳里扣除，而是从公司的分成里拿，这都要看合同是怎样签的。
　　市面上一般的经纪约，都是一成或一成半，有能力和话语权的经纪人可以拿到两成。两成半或三成，那是知名经纪人才能拿到的。
　　现在廉子芩竟然给出了‘两成半’的候选项，孙申李内心激动不已！
　　就算还有一个考验，那他通过考验不就行了！
　　“是，我一定尽心竭力协助廉总组建子芩姐的工作室，通过这第一个考验。”
　　廉子芩笑了，“我相信你的能力。”
　　这人可是孙申李，还通过了她的面试和考验，她当然相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　　【距离倒V还有-255个收藏】
　　渣作者：知道倒V都遥远还更大肥章！分章的那只手剁了去！


第14章 
　　-“我做人事招聘，都没完成主管给下的‘微信通讯录满500’目标……就像子芩说，孙申李的这些人脉不一定都用得到，却说明他人际交往能力上能够胜任经纪人职位。”
　　-“这算是在我们‘琴弦’的见证下面试出来的经纪人？孙申李不论是对我们粉丝的态度，对子芩演艺事业的信心，还是愿意为子芩的学业和（副业）爱好让步，都感觉还不错呢。”
　　-“既然是子芩的选择，我们‘琴弦’就希望你能一直为子芩考虑，朝着你经纪人总监、CEO的目标奋进，好好带我们的子芩。”
　　相比之前几个完全没给直播间网友留下多少印象的助理，孙申李的表现显然更亮眼，也赢得了廉子芩粉丝的认可，期待着他能做好这份工作。
　　自然，也免不了会有些不和谐的声音。
　　-“孙申李是袁桦的工作助理吧？就这么明目张胆抢去了？”
　　-“看廉子芩之前拒绝了从经纪人里挑选经纪人，还以为她是真的不仗势欺人呢，结果就这？袁桦的助理不还是想抢就抢过去了？”
　　-“鉴前面是桦粉没意见吧？？？孙申李曾经是袁桦的工作助理，可他就不能调岗、不能辞职了？又不是卖身给了袁桦！”
　　-“孙申李是lian’s娱乐的员工，不是袁桦的。我们子芩给他升职，还要得到桦粉的允许？”
　　-“一个助理而已，廉子芩也是看得起他，还让他参与到组建工作室里去，嘁。”
　　-“袁桦把珍珠当鱼目，子芩慧眼识珠提拔他不行吗？”
　　粉丝间的争论在所难免，等到孙申李做出了成绩，自然就是把不看好他的人啪啪打脸了。
　　廉子芩相信孙申李能够做到。至于袁桦的不满，她就没放在心上，相信孙申李也不会因此恐慌忌惮。
　　因为他是孙申李。
　　在小说剧情里，他正是女主闻人箐后来的经纪人。
　　他出现在闻人箐身边的时候，就已经是娱乐圈里名声显赫的金牌经纪人，从时间线来看，该是在三年后。
　　当时闻人箐的经纪人犯了一个错，引得男主很不满，于是花重金挖来孙申李当她的经纪人。自然这个情节，不过是男主无限宠妻的又一力证罢了，引得女主粉丝嗷嗷直叫磕到了！
　　在这之后，闻人箐以更强势的姿态横扫娱乐圈，并最终成为超一线女星，结局时更是言明女主将以强势姿态进军国际电影圈。
　　在娱乐圈爽文里，着墨重点主要在于炮灰反派随便打脸，热搜想上就上，粉丝体贴指哪打哪，作品部部爆红……等爽感度爆棚的剧情。
　　至于女主能够纵横娱乐圈、取得巨大成就的功劳，都是她自己争气！最多再分一小半给保驾护航、无限宠妻的男主。
　　并没多写孙申李这个经纪人，勋功章自然是没他的份儿。
　　但孙申李在其中的功劳，会小了去吗？
　　不说别的，闻人箐那些爆红的作品，都是谁给她挑选出来并接下的？
　　大制作、大班底、大ip的项目，最后扑得惨烈的不少，所以男主就算资本雄厚，给女主砸大项目也没多大用。
　　事实上在闻人箐的作品里，有一半都不是大制作。
　　名不见经传的影视项目每年立项多的去了，数不胜数，为什么闻人箐能准确无误地出演那些全都爆红的项目呢？
　　仅仅是女主气运吗？不，更因为经纪人孙申李的眼光精准。是他从数不胜数的项目中挑出了那些有潜力的，递到闻人箐面前让她挑选决定。
　　闻人箐的成就，少不了孙申李的功劳。
　　孙申李未来是女主阵营的，而她廉子芩是反派豪门炮灰阵营当然要先挖了墙角。
　　就算抛开这一点不说，仅凭孙申李的能力，她也会选他做经纪人，能轻松省事很多。
　　与天夺命的修真者，最是明白天意莫测。所以哪怕她知道所谓的小说剧情，知道哪些影视项目能爆火，也并不觉得就稳操胜券了。
　　那些项目不是桃子，长在那里让她随手去摘，如果缺乏一个能干的经纪人，能抢得到那些项目吗？
　　成功讲究天时地利与人和，剧情里的一些项目没火，或许就是缺了其中一两项。如果增加了‘人和’，谁又知那些项目会不会火呢？
　　她廉子芩穿梭来到此界，不为维护小说剧情的，而是打碎小说剧情的。
　　在小说剧情里，孙申李不是闻人箐的‘闻人工作室’的经纪人总监、CEO。因为无限宠妻的男主认为，他的妻子当然值得独享特权，孙申李只需要专心带闻人箐就够了，工作室就交给别人去管理吧。
　　闻人箐满心甜蜜地答应了，哪怕孙申李就在旁边也没问一句他的意愿。
　　男女主又哪里知道，孙申李的野心，其实是‘成为工作室的经纪人总监，成为工作室的CEO’。
　　也不知道后来孙申李对阻断了他成为经纪人总监、工作室CEO的男主，是个什么看法？一边脸上乐呵呵地吃男女主的狗粮，说笑逗趣，一边暗地心怀怨怼？
　　看着现在眼前的孙申李，踌躇满志，野心勃勃，廉子芩也不好奇了。
　　孙申李这匹千里马，现在到她手里了，如果他这匹千里马果然忠心，她也不吝于达成一段千里马与伯乐的佳话。
　　……
　　……
　　确定了经纪人人选，廉子芩今天来公司的公事就全都结束了。
　　然后从园姐手里拿过包，把说好给三侄孙带的一大袋‘精进不休散’拿出来，递给他并叮嘱：
　　“和以前一样，这一袋是半个月的量，一日早晚两次用我送你的药酒送服。因为身体在发育，夜里有生长痛是正常症状，只是切记期间要多吃多喝、保证充足的营养供给。”
　　三侄孙接过使他二次发育的药散，小心翼翼捧着，就像捧着他的一条命，“是，我一定牢记！”
　　廉子芩站起身，拍拍三侄孙的肩膀，“如果出现头晕眼花甚至晕厥的情况，必然是你急于求成服用过量，拔苗助长了。如果正常服用，一天四顿却依旧感觉饿，来找我，给你配十全大补汤。”
　　身为医修，廉子芩叮嘱的很细致。廉邦勤全都记住了，“是，一定谨遵姑奶奶医嘱，不多吃不少吃！”
　　廉邦勤问到：“等这一袋吃完，还要再吃几袋呀？”
　　廉子芩目测过三侄孙的身高，眼神里有隐秘的嫌弃：“以你身体的资质、眼下的年龄，长到一米九绝无可能，一米八就是顶点了。按服一袋长三厘米算，你还要服用两个月即是四袋。”
　　又尽医德道：“这袋服完，你将正式进入第二次变声之中，在此期间声音会有些难听——俗称公鸭嗓，等到变声完成，你该是一副什么嗓就是什么了。”
　　虽然一米九壮汉的梦想破灭了，但相比原先一米六五的净身高，一米八的身高已经足够让他变成高富帅！
　　廉邦勤很满足、很高兴，腾出一只手握住廉子芩的一只手，无比热情地摇了又摇：“谢谢姑奶奶！您真是我的再造恩人！”
　　廉子芩缓慢地，坚定地，把手从三侄孙手里抽了出来。
　　蹙眉看了会儿被握住摇了又摇的那只手，神态冷酷：“我给你留下一粒九曲回肠丹吧。”
　　因为顾及到公司员工人多、又是直播，才没有一见面就给喂一粒九曲回肠丹，满地打滚实在丢人现眼。
　　现在看来，他这粒丹是注定了的。
　　三侄孙：！！！
　　“嘤嘤嘤……”
　　三侄孙怎么噫呜呜噫已经没人管，因为直播间弹幕炸了。
　　-“卧槽！一袋三厘米？？？这是什么神药？！分我一袋啊！！”
　　-“一米四八巨矮星人在此，急需一袋！”
　　-“划重点：身体的资质和年龄！那么……请问我净身高一米六五，从小身体健康没进过医院，今年二十一岁，这辈子还能不能长高十厘米？”
　　-“真的不是我说，如果廉子芩这什么散，真的能让人二次发育、再次长高的话，根本就是要畅销全世界好吗！”
　　-“可是廉家自家人都在用，至少应该是没问题的吧，而且肯定是真有效果吧？”
　　-“廉子芩，你有秘药奇丹藏着掖着做什么？拿出来造福大众啊！我保证你要是敢把‘精进不休散’摆上货架，我就能买的我倾家荡产！”
　　-“如果直播里的药茶、药浴散和这精进不休散，都像说的那么有效，制造出来就一定不用担心滞销。单单是其中一样，就能支撑一家企业长盛不衰了。何况还是三样？”
　　-“廉子芩，或者随便哪个廉家人，快看看这里啊，你们就是端着金碗在要饭啊！把药茶、药浴散，或者光是精进不休散，快去生产出来，就能轻松成为亿万富翁了！”
　　-“可问题是，廉子芩身家已经过亿了啊，还说什么亿万富翁？”
　　-“廉家人又不傻，家里还是专业制药的，难道会看不出这三张药方的价值？说不定就是趁着这次直播，造势打广告来了！”
　　-“真的吗？这么说我这辈子有希望长高了？！今年二十岁，等两年的话用得上吗？”
　　-“真的吗？？全身蛇皮皮肤的我，这事能等到一杯药茶了吗？我想要肤白细腻如婴儿啊，我想要谈个甜甜的恋爱，然后和男朋友做亲密的事情啊！”
　　-“可廉子芩不是说了，廉氏集团主营制药和医疗器械，不做保健品的？”
　　-“啊？？？我不管我不管，撒泼打滚也要求廉氏集团做保健品！”
　　-“同撒泼打滚求！”
　　-“同撒泼打滚求！”
　　-……
　　于是在稍晚些的时候，三年上不了一次热搜的廉氏药业（lians）集团，被‘求’上了热搜。
　　#求lians药业做保健品#的热搜，一上榜就快速上升，然后高高挂在热搜榜前十足足一天两夜，稳健无比。
　　直到第三天早上，也就是廉子芩直播的第五天早上，才慢慢滑下热搜榜。
　　从热搜的坚.挺程度来看，相比娱乐圈的粉粉黑黑之争，这种切合了广大民众真实需求的热搜，才是广大网民真正在意的。
　　热搜能挂那么久，也是因为在热搜上榜的第二天中午，廉氏药业集团官微蓝V的发声——
　　广大网友的强烈意愿，廉氏药业集团（lians）已感知于心。我集团承诺，将把开拓保健品板块业务纳入集团经营战略的决策研究中去。
　　感谢厚爱。@廉子芩V
　　廉氏药业集团官微应热搜请求发声，虽然以前没有过（因为没上过这种热搜），但现在发生了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在发言结尾处竟然艾特了廉子芩，这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有解读说是在感谢廉子芩在直播中帮忙做了广告，廉子芩又是廉家大小姐，艾特她有点互动，也是理所当然。
　　也有解读觉得，廉氏药业那么大一集团的官微，又是事关集团战略决策调整这样严肃的话题，这时候艾特廉子芩，必然不可能是随手一圈。
　　或许正如直播时所透露出的信息那样，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都是廉子芩的个人成果，艾特她那是在圈未来的合作伙伴！
　　网友们如何解读廉氏药业集团官微的发声且不管，反正自从官微发声后，网友们就陷入了强烈期待之中。
　　人家那么大一个集团官微，既然发声说会考虑开拓保健品板块业务，就说明网传的那三样东西可能是真正存在的，效果多半也相差无几。
　　否管做不做、什么时候做出来这些顾虑，至少他们有了盼头啊！
　　在广大网友们的期盼下，廉子芩也终于结束了为期七天、收获满满的直播。
　　直播期间，撕了助理艾洁，让女主阵营减员一人。
　　揭露了秦沁犯侵占罪，女主阵营里供应资源的一家影视经纪公司被剪除，甚至连出生的机会都没给。
　　还挖来孙申李这个经纪人，折损女主阵营一只左膀右臂的同时，廉子芩所在反派豪门炮灰阵营，也增添一员猛将。
　　廉子芩的一身黑料，也只剩下细枝末节的还模棱两可，其他全部都已经洗白。并逐渐有了‘背书狂魔’、‘炼丹炉成精’、豪门姑奶奶……等让网友揶揄逗趣的正面形象。
　　可不就是收获满满吗？
　　而且还有更大的收获，是在#求lians药业做保健品#热搜挂了一夜之后，翌日早上廉启鑫老爷子亲自给廉子芩致电，在聊过之后，又约了直播结束后第二天的老宅午餐。
　　作者有话要说：　　【距离倒V还有-252个收藏】


第15章 
　　自从在直播第三天，廉子芩跟着节目走了一次，向网友们展示搬家后第一次‘到岗上班’的状态之外，接下来四天直播她都是我行我素。
　　宅在家呆在书房里读书写字，燃香薰、泡药茶，当一副美人图。
　　节目组编导打电话来劝，她还都有无可辩驳的说词，像是：‘所有直播嘉宾的行动都千篇一律，会失去部分可看性’。
　　又像是：‘我身为艺人的生活工作状态就是这样，如果行程流于俗套，不就丧失了这个节目所倡导的真实性吗？’
　　总之，在之后的四天直播中，廉子芩除了接电话，远程给廉邦勤和孙申李就组建个人工作室诸项事宜，提出一些要求和建议之外，一日三餐和晨间锻炼之外的时间，她都窝在书房里。
　　《我要独立生活啦！》第三次直播结束，节目组将对之前七天的直播视频进行剪辑，得出两期精华版成品。
　　在结束直播的第二周，也就是下一周周末两天，在制作方电视台的周末晚间黄金时间段放送，合作视频网则会在稍晚些时候上传更新。
　　这就没廉子芩他们这些嘉宾们的事了，最多是各自的经纪人会叮嘱节目组，在剪辑时多多关照，尽量剪辑正面的、精彩的部分。
　　孙申李这个走马上任的新经纪人，直播结束摄像头才刚关，就给廉子芩打来电话汇报了工作：
　　“我列出了几个必须剪辑进去的高光精彩片段，并交给节目组编导请她多加注意。不过因为是直播，节目组也不敢瞎剪辑，不然到时嘉宾和他们撕都有证据和底气。”
　　“我们只需要在下周周末节目在电视台播放前后，注意并引导一下网上言论就行。”
　　虽然现在是网络时代，几大视频网的活跃用户量早已远远超过任何一家电视台的，却也还是有它的受众人群。
　　再者如今舆论大势已成，即使电视台正在走向落寞，但就像电影和电视剧的关系一样，电视台也一样歧视视频网，觉得后者在逼格上天生低一截。
　　不管是电视剧还是综艺，上星剧总比网剧更有逼格，电综也总强于网综，哪怕只是去电视台镀个金呢。
　　廉子芩放心地将她在娱乐圈的演艺事务，逐渐交给了孙申李去打理。
　　从他短短三四天，就把工作室的框架建了起来这一点，她就没什么不放心的。
　　晚上直播一结束，廉子芩就立即搬回了她常住的位于东城的那栋别墅。
　　常住别墅比临时用来直播的别墅，一应布置都更周全舒适，如今搬回去就很简单。
　　园姐只是把廉子芩的医药箱，以及一箱子的大学课本书及其他书，分两趟搬到车后备箱。
　　然后，被廉老爷子‘送’给女儿、成为了廉子芩的私人保镖兼司机的萧雨，就开车出发，一趟就把人和东西都搬了回去。
　　常住的东城别墅，比西城那栋还稍大一点。布局也有不同，地下只有一层，主要有地下车库、三间保姆家政房、杂物仓库房，园姐和萧雨以后就住这一层。
　　地上四层，一楼是客厅、餐厅、厨房和客卫，二楼是廉子芩的运动区和娱乐区，三楼就是她的起居处，包括卧房、书房、衣帽间等。
　　这栋别墅里也安装了电梯，但却只从地下一楼通到了地上三楼。四楼的大平层加小阁楼，只有廉子芩起居的三楼可以通往。
　　“园姐，四楼是我的小药房，常住这里的家政大姐李姐已经告诉她了，不用负责清洁整理四楼，你以后做我的生活助理，听我吩咐就是。还有萧雨，你也一样。”
　　就是说没被允许去的地方，别去乱闯，“好的，子芩小姐。”
　　“明白。”萧雨答应并记在了心里。
　　雇主的信息不示意往外说，就是保密内容，雇主的重要地盘不吩咐去，就绝不能踏足，这是她作为专业保镖的职业准则。
　　廉子芩为了她的制药副业，以及明天中午的老宅午餐之约，已经把一些理论知识已经捡紧要的都补了，可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三张方子的精确数据，她还需要去小药房里完善一下。
　　一回家，就乘电梯上到三楼，再经楼梯来到四楼。
　　把左眼对准房门的解锁区域，片刻后，‘叮’一声门锁打开，廉子芩推门进入了这四楼大平层再加小阁楼的‘小’药房。
　　这栋别墅原本除了地下一层和一楼大门，安装了精钢防盗门之外，内部都是大敞间，卫浴和卧室也都只是实木门，再没有安装其他防盗门。
　　四楼入门的这一扇虹膜智能锁防盗门，是廉子芩穿梭来后才安装上的。
　　医修的炼丹房是比他们的仙山、洞府、藏宝阁等所有地盘，都还重要和防御严密的地方，她现在只有这一间自己布置的小药房了，一扇虹膜锁的防盗门应该配置吧？
　　廉子芩进入后，身后的门自动关上落锁，不怕有人硬闯。
　　看着眼前的小药房，从地上顶到天花板、贴墙放的满墙中药柜，安装满了四面墙，样式是她专门定制的不锈钢仿古样式。
　　柜子的每个抽屉上没有贴药材名标签，因为用不着，只要她辨认过一次药材的药味和性状，就不会再认错，也不会忘记它收放的位置。
　　但是这四面墙的中药柜，竟然连一面墙的都还没装满，她以前装灵植药材这类资源的乾坤戒子，串起来那是一大串，现在可真是寒酸啊。
　　网上有句情话，说我送你一面元素周期表墙，如果有人这么对她说，那她会更希望他把她的中药柜全都装满。
　　自认穷得唏嘘的廉子芩，检查一下药房内安装的恒温干湿系统：室温是24度恒温，相对湿度是38%，数值在适宜存放中药材的范围内。
　　检查过后，廉子芩才走到定制的配药柜台后，依次配出三副药茶、三副药浴散和三副精进不休散。
　　然后也不把各自的药材混在一起，再切碎或者干燥打成散末（以防有人买回去分析出方子）。
　　而是把配好的每副药里配的药材，每一种都再放到专门称药材的小型电子秤上，依次称出克数，并记在神魂里。
　　在昊荒界，紧要丹方记在神魂里，或许都还不如录入玉简来得安全，因为有不仅限于搜魂的大把手段，能从医修的神魂里得知丹方。
　　不过在此界，反而是记在神魂里才最安全。纸质的，电子版的，都有丢失的可能，但记在脑子里的东西却偷不走。
　　每副药里的药材都依次称完，得出了结果，每张方子的三副药之间的相同药材重量都相同，一克不差。
　　那看来得出的克数和比例，就是该张方子的最终精确数据了。这些她之后申请专利要用到，提前称量出来就了却一桩事。
　　没错，廉子芩配药不是首先用电子秤去称，而是首先凭眼睛、经验和感觉配制出来，如果想要精确数据，还要再去称量配置好的。
　　不要觉得这样很不正规，要知道，一个飞升境医修千年的眼睛和经验，以及历练出来的对药物的感觉，可不是能质疑和轻视的。
　　甚至相比繁琐的现代研发、配比和试验流程，她其实更相信自己的眼睛、经验和感觉。
　　廉子芩千年神魂的眼睛、经验和感觉，已经足够抵消一个药研团队五年或十年，在确立药物靶标、确立生物学模型、发现先导化合物上的漫长过程。
　　她可以先配出药，然后直接进入药理评估阶段，再开始临床试验。
　　如果是保健品的话，甚至接下来都不用必须进行临床试验，而是直接准备申请批准文号所需材料和走流程，等到申请下来，就可以生产上市了。
　　……
　　……
　　老爷子约的是午餐，廉子芩早上收拾好之后，就让萧雨开车送她去老宅。
　　热搜的事情能惊动集团官微发声回应，想来廉家一大家子人也该知道了，老爷子和廉子芩通电话并约她到老宅用午餐的事，也不是秘密。
　　廉子芩猜测，今天中午这一顿午餐，怕是不会只有她和老爷子与她母亲吃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廉子芩十点半到达老宅时，四房人都每一房的代表都已经来了。
　　廉家二廉元义——她同父异母的二哥，以及二房独子廉家武，二房孙子廉邦明——她二侄孙，孙女廉娇萱，二房一家三代的廉家人都来了。
　　廉家大房连元仁——她同父异母的大哥，六十岁时去世了至今已有十年，所谓旧不如新，廉家大房在廉老爷子那里存在感有些低。
　　大房一支来的人只有一个，是廉家长重孙廉邦德——她大侄孙，今年三十岁，已经进廉氏药业集团任职做事了。
　　其实大房的存在感还不是四房里最低的，毕竟占了一个‘长’字。
　　存在感最低的是四房廉元智，四十三岁就去世了，至今已有十二年。
　　不过四房依旧来了两个人，已逝廉元智的儿子廉家勇，以及孙子廉邦俭——她四侄孙。
　　这个四侄孙年仅十六岁，却已经和她一样上大二了，在学校也是大学霸，奖学金能拿的都拿了，学的是生物科学，与廉氏药业集团也很对口。
　　至于三房廉元礼——她同父异母三哥也来了，还有他儿子廉家忠，以及孙子廉邦勤——她那个憨憨子三侄孙。
　　这就十个了，要不是廉家老宅占地宽阔，恐怕客厅坐下这些人后还会显得局促呢。
　　廉子芩一进门，十双眼睛就齐刷刷看过来，看看近一周以来上热搜六次热度奇高的人。
　　眼下的场景是，衣着光鲜豪门里养出来、整整九个身世雄厚的人，齐刷刷看过来，要是一般人来了怕是就要露怯。
　　可惜她廉子芩自然不是一般人，甚至还挑挑拣拣了一番向她看过来的人，尤其是每房一个的反派孙子。
　　每房出一个反派孙子，愚蠢无能的、好色成性的、忘恩负义的、阴狠毒辣的，一共四个刚好，小说天道还晓得不能紧着一只羊薅呢！
　　不过一家四反派，廉家也真是无愧反派豪门称号了，剩下的还都是炮灰。
　　说来也巧，老宅客厅的沙发位是够的。老爷子廉启鑫夫妻上首两个位，儿女子辈的五房中大房和四房已逝，廉子芩这一辈就是下首三个位，再就是孙辈四房各一个位。
　　这就是九个位了，还剩下两个活动空位，就凑成了‘十全十美有余’的沙发位。
　　至于没有沙发位的其他孙辈、重孙辈，就搬椅子来，坐在沙发圈外面。
　　不过因为今天不是正式家庭聚会，人也没来齐，老爷子也没下来客厅，就随便坐了。
　　廉子芩的二哥和三哥坐了首位，按说下首该是廉子芩的位置——都知道她会回来参加午餐，但并没有给她留位，而是依辈分长幼，依次占掉了廉子芩的位子。
　　到了末两个沙发位，二房的孙女廉娇萱占去一个，并且还把她身边的空位放上拎包，占了仅剩的一个沙发位。
　　这就是没她廉子芩的座位了，不但没给她留位，就连末尾的空位都不打算让她坐。
　　她在客厅落座，要么去搬椅子和晚辈一样坐在沙发圈外，要么开口让廉娇萱把她的拎包拿走。
　　都不难，但眼下场景是一种微妙的较劲，她用这两种方法的任一种落座，就算是输了。
　　除非有人主动让座。
　　“姑奶奶！您来了，快这里来坐！”三侄孙廉邦勤，姑奶奶前脚才刚踏进门，他就恭敬又谄媚地立即起身，把自己的位子让出来给姑奶奶坐。
　　主动让座的这个人出现了，那就是三侄孙廉邦勤，这座位让的还很心甘情愿，恭敬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　　【距离倒V还有-238个收藏】
　　这章出场人物有点多，记不清楚没关系，以后出场我还会写明的。
　　至今已出场的廉家人物谱
　　廉启鑫（老爷子），奥尼娅
　　子辈：‘元’字排行，仁、义、礼、智四个（每房依次各一个），再加一个廉子芩。
　　孙辈：‘家’字排行，文、武、忠、勇四个（每房依次各一个）。
　　重孙辈：‘邦’字排行，德、明、勤、俭四个反派（每房依次各一个）。
　　有出场廉家人物再补充。


第16章 
　　客厅里的老老少少，看到廉邦勤这样殷勤谄媚，用不算隐晦的目光，上下打量过他的身高，纷纷心想：也不知道今天穿没穿增高鞋，看着倒确实像高了三四厘米。
　　廉子芩眼神一扫客厅，没说什么。
　　闲庭信步走过去，在三侄孙让出来的沙发位坐下。
　　廉邦勤则去厅里搬了一把木椅子，直接坐在了她的后方，笑呵呵乐颠颠的。
　　多半都没意识到之前的一番微妙交锋，只是出自本心就那么做了。
　　花的功夫和药材没白费，言行虽然还是有些不着调，难得还算知恩。廉子芩想道。
　　“二哥，三哥。”廉子芩礼貌地朝上首打了招呼。
　　论长幼尊卑，客厅里的九个人，只有廉元义和廉元礼是‘长’，其余人都是她后辈。
　　“嗯。”
　　“唉，子芩来了。”
　　和两位兄长打过招呼，廉子芩把目光扫向厅内其余人，神态气势间很有长辈的威严端重：
　　“怎么？现在见到长辈，都不知道打招呼吗？”
　　既然他们给了她一个下马威，那她也不必给他们留脸皮。
　　客厅在场的除了廉元义和廉元礼外都是晚辈，但除了十六岁的四侄孙廉邦俭，所有人又都比廉子芩小。
　　将近五十岁的人，喊一个刚满二十的女娃子叫‘姑姑’。
　　三十来岁的年纪，却要喊一个刚满二十小姑娘的叫‘姑奶奶’。
　　这感觉真是憋屈！
　　尤其廉家是大家族，一大家子人之间并不多亲厚，互相别苗头都来不及，怎么会甘心恭敬地叫一声‘姑姑’、姑奶奶？！
　　“这么多晚辈之中，也就只三侄孙，在我的教导下，变得知礼懂事了许多。”
　　廉子芩先称赞过廉邦勤，再冷冷讥讽道。
　　“怎么？大哥和四哥去的早，家教缺位，情有可原。二哥和三哥可还健在呢，在子孙的教养上，是腾不出来功夫吗？”
　　品一品廉子芩的话，大房、四房死的早，家教缺位；二房、三房人倒是活着，子孙一样没有家教。
　　总之不管死活，都没有家教！
　　一时间，客厅里的人不论大房与四房，二房与三房，脸色就没有一个好的！
　　气人不气人？简直太气人！
　　坐在后面的廉邦勤一听，脊背涌上一股寒意！
　　姑奶奶这语气，这神情，多像给他喂九曲回肠丹的时候啊……
　　连忙扯扯自家爸爸廉家忠，爹唉你怎么没大没小呢，姑奶奶生气了，赶快喊人啊！
　　廉家忠脸色变了变，在儿子拉扯示意下，还算声音正常地喊了人：“姑姑。”
　　廉子芩颔首回应，“嗯。”
　　论怼人功夫，身为医修的廉子芩从不自谦。
　　修为高深的医修谁还没有一两个怪癖呢？像是不死不治，治病前先给当百年试药人，男人不治，女人不治，妖修不治……
　　她因为是超级修真世家出身，讲究修身持正、名声清贵，除了嘴巴狠点外，她就没其他怪癖了。相比起其他医修，只是被怼一顿，患者已经是感恩戴德了。
　　客厅里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气氛僵滞一会儿后，终于……
　　大房的廉邦德：“姑奶奶。”
　　二房的廉家武：“姑姑。”
　　二房的廉邦明：“姑奶奶。”
　　四房的廉家勇：“姑姑。”
　　四房的廉邦俭：“姑奶奶。”
　　因为三房的廉邦勤早在开始就殷勤万分，他爸廉家忠也在儿子拉扯下打了招呼，这会儿就不用了。
　　廉子芩每被喊一次，都会颇有长辈气势的一颔首，以示回应。
　　不能修真的凡人寿命就如夏虫秋蝉，已经中老年的侄子们剩下的日子就更短，人大了、人老了就越来越顽固不化，不容易教导，扔开不理会最省事儿。
　　现在看来她当初的决定一点没错，只是教导四个侄孙的话，投入和收获会更划算，就像三侄孙都已经开始收效了。
　　然后，廉子芩板着一张刚满二十岁的脸，又教导说：
　　“相比一般人家，我们廉家传承可说久远，既然底蕴不凡，那就别做一副暴发户一朝暴富就猖狂粗鄙的样子。尊老爱幼，知礼守礼，都只是最基本的品行。”
　　就算廉子芩年龄再小她也是长辈，这无可辩驳，客厅里除廉元义和廉元礼两人外，其他人都只能乖乖听训！
　　就算廉元义和廉元礼两个兄长，也不能说廉子芩说的不对，只能垂眉耷眼不说话。
　　前身年轻有个性，不爱听年纪比她大的人叫她姑姑或者姑奶奶，觉得这是‘大清思想’，让她好像一个封建老古板一样。
　　所以廉家人见到前身，都从不主动打招呼，和三侄孙以前一样都是直呼其名。
　　今天廉子芩来这一出，客厅众人是既惊讶又憋屈，互相之间眼色乱飞。
　　基本都认为，这是廉子芩手握三张秘方，心气十足，遇到下马威为难就不再隐忍了。
　　廉子芩可不管廉家这些人对她什么看法，训完话了就威严沉默地坐着，也不拘谨局促，神情自如、气势浑然。
　　廉子芩没坐多久，老宅的管家赵叔就从电梯走出来，恭敬地上前请道：“子芩小姐，老爷请您去书房。”
　　廉子芩起身，先向廉元义和廉元礼告辞：“二哥，三哥，爸爸找我，那我就去了。”
　　再又自然又流畅地，朝满头银白的管家赵叔一颔首，十五度鞠躬：“有劳赵叔。”
　　廉子芩不止是嘴上说说，她以身作则，尊老爱幼、知礼守礼都是融入骨子里的。
　　就像对二哥三哥，她是见面先打招呼，起身离开先告辞，对为廉家工作一生的老管家赵叔，她鞠躬道谢。
　　廉子芩平时看上去傲气睥睨，气势豪横，或许就会以为她是一个嚣张跋扈的人，但其实她在礼数上从来不差分毫，让人无可指摘。
　　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总是更喜欢懂礼的晚辈的，尤其赵叔是从旧社会走到新社会的老人家，并不苛求现在的年轻人的礼仪规矩都周全到位，但有年轻人做到了也会更欢喜。
　　赵叔笑容慈祥，也回以颔首，“子芩小姐客气了，您快去吧。”
　　“是，不敢让爸爸等太久。”廉子芩告辞，乘上电梯去往三楼老爷子的书房。
　　……
　　……
　　“子芩宝贝~”
　　来人是一个四十岁出头的西方美人，身材和容貌都保持很好，体态年轻凹凸有致，五官深刻容貌精致，一头浓密的自然卷金色长发披散在胸前和身后。
　　在长相上，和廉子芩有四五分的相似。
　　显然这位金发碧眼的西方美人，就是廉子芩的亲生母亲奥尼娅了。
　　“妈妈，日安。”廉子芩上前，和奥尼娅行了一个贴面礼，然后就被抱在美人怀里上下其手一顿亲热。
　　“子芩宝贝，一周不见，妈妈好想你。”
　　奥尼娅家世上不显赫，家里只是中产阶级，当然对一般人来说，中产阶级就已经很不错了，只不过不能和廉家这种豪门相比。
　　中产阶级出身的奥尼娅，会拉小提琴、会跳探戈，多才多艺长相美丽，还有像是刻在法国人基因里的热情浪漫。
　　二十五岁第一次来华旅游时，偶遇了那时已经六十五岁的廉启鑫，命运般的一见钟情发生！
　　在这之后，奥尼娅热情似火，热烈追求着廉启鑫！
　　时年六十五岁的廉启鑫，与第四任妻子离婚已近十年，虽然头发还只白了几根，又经常健身，西装革履出去还会被喊一声‘帅大叔’。
　　可已历经四任妻子的廉启鑫，无意再在已过花甲之年的年纪，再娶上一任妻子。
　　但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烈郎怕缠女，尤其奥尼娅年轻活力，有着不同于前四任妻子的西方美丽面孔，热情又浪漫。
　　于是三年之后，本决意不再娶妻的廉启鑫，终究沦陷于美人怀，与奥尼娅结了婚。
　　奥尼娅是真的爱廉启鑫，她不在意国籍文化差异，不在意四十岁的年龄之差，更不图廉启鑫的钱财，主动提出签了婚前财产协议才嫁给他。
　　又过了两年，廉启鑫七十岁，奥尼娅三十岁时，女儿廉子芩出生。
　　二十年一晃而过，奥尼娅的那份热情、浪漫和爱意，一直没有消散，反而还愈久弥香，和以前一样爱粘着廉启鑫。
　　“子芩宝贝，妈妈刚从你爸爸那里离开，你快去吧。”奥尼娅捏了捏女儿的嫩滑脸颊。
　　“宝贝，你给妈妈的药茶我喝了，效果很好，我已经瘦身十斤，肚子上的小赘肉也快消失了，腰身细了一圈！妈妈爱你~”
　　药茶的功效本来就是排宿便、促消化，消化系统被调理好，内分泌增强，皮肤状态自然随之改善。
　　所以，其实在皮肤改善之前，药茶最显著的效果反而是减肥瘦肚子。
　　要是那些哭嚎求同款的网友们知道，她们嗷嗷待求的药茶全称，其实应该是‘瘦身美肤茶’，怕是会更加疯狂！
　　在这生活富足的现代，半数以上的人都被肥胖问题所困扰，不止是爱美的女性，男性也不在少数。
　　药浴散的顾客群体，或许更多的还是女性，她们更想有一身婴儿般的白嫩肌肤。
　　精进不休散，则多半是男性的需求更大，他们更加在意身高。
　　但药茶这东西，无论男性或女性，只有有肥胖问题困扰就都需要，男女各一半！
　　廉子芩没有把药茶的全部功效告诉给广大网友，也不是怕网友们太热情，主要还是想留一个惊喜。
　　到时药茶上市了，就能掀起一波更大的浪潮，轰动效果更显著。
　　下面客厅里坐着的其他廉家人或许还不知道，但显然廉启鑫老爷子，必然是知道药茶的全部功效的。
　　廉子芩：“好，我这就去，你的药茶和药浴散快用完了吧，我这次回来又带了些，你让保镖萧雨去车里拿给你。”
　　奥尼娅又狠狠地亲了女儿脸颊一口，“谢谢子芩宝贝~”
　　亲完就裙袂蹁跹走了，估计是要去找萧雨拿她的药茶和药浴散。
　　廉子芩无奈地抹了把脸颊，幸好左右各亲了一口还很对称，蹭掉口红印后留下的红色就当是抹了腮红。
　　“叩叩”两声，进书房前，廉子芩敲了两下敞开的门。
　　“进来。”


第17章 
　　廉启鑫坐在书桌后的红木椅上，腰背笔挺，精神矍铄，神态慈爱。
　　一手将廉家发展成豪门，并做了近七十年掌舵人的廉启鑫，自然和寻常八十八岁的老人不一样。
　　虽然头发花白，脸上皱纹横生，却没有老态龙钟佝偻蜷曲，一身气势历经年岁后显得温和厚重，精气神里不见丝毫暮气。
　　但若是认为他老了，就像爪牙疏松的年迈老虎一样失了锋锐，那就又大错特错了。
　　廉子芩走上前，四十五度鞠躬打招呼道：“爸爸，我回来了。”
　　廉启鑫点点头应过，抬手一指：“子芩，坐吧。”
　　廉子芩依言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廉启鑫活到了这个年纪，已不用再在说事情前还铺垫两句，或者迂回一番。
　　他几乎直奔主题，“我所有的儿女，孙子孙女以及重孙重孙女之中，还是只有子芩你最体贴懂事，也最聪明能干。”
　　一出手就是市场前景大好的三张可以当药方使的保健品方子，可不就是最聪明能干的嘛？
　　廉子芩只是谦逊一笑，没有立即说什么，继续做认真聆听的姿态。
　　廉启鑫果然随即又说：“你配的那个药茶，爸爸在你妈妈那里也蹭着喝了，效果确实惊人。”
　　又举例：“让我积年的老胃病都推延了犯病时间，甚至似乎有转好的迹象，胃口好了很多，每顿能吃下一碗饭了。”
　　廉子芩面带和煦笑意，“我想妈妈她一有好东西，总会分给您一份，所以那药茶本来就是算了您的份的。”
　　不患寡而患不均，好东西父母两个当然都要有。
　　“我估算着你们应该也快喝完了，就又配了一些今天带过来以作补充。”
　　“这药茶主要疗效是促消化排宿便，不对症治胃病。您胃病有好转迹象，应该是肠胃负担减轻后的结果。不过能让您每顿吃下一碗饭，那就太好了，俗话说：能吃能睡就能活九十九。”
　　能好好活着，谁又愿意死呢？尤其是他一生威名显赫，临到老了一看底下儿孙们竟然没一个成器的！
　　来日他一旦撒手人寰，廉家偌大的家业或许几年就被败光也不稀奇。
　　不得不说，老爷子很有先见之明，小说剧情里可不就是这样吗，老爷子死后廉家说破产也就破产了。
　　廉启鑫无奈笑道：“生老病死谁都逃不过，我也想想活到九十九啊，也能多支撑廉家十来年，不然廉家……唉。”
　　“子芩，你要是早出生十年就好了。”
　　廉启鑫带领廉家近七十年一路走到现在，又怎会缺少眼力？
　　网友们还只说这三张方子中任何一张，都能养活一家企业。廉启鑫却看得出，子芩这三张方子，甚至能保廉家再兴盛七十年。
　　但前提是，没有内斗损耗，方子不泄露出去。廉氏药业还要敢于并成功创新，在主营制药和医疗器械之外，再加上主营这三张方子的保健品。
　　可问题就在于，这些前提不是那么容易达成的。
　　他现在还没走呢，底下的儿孙们就已经斗得乌眼鸡一样了，等他不在了，还不知道要斗成什么样！
　　内斗生动乱，到时候廉氏药业必然会有一番动荡，挺过来了就万幸，挺不过来就是走向衰落的下场。
　　要是女儿廉子芩早生十年，她身上有三张方子的功劳，按照直播时展露的心性来看，就算三十岁执掌廉氏药业这么大一个集团，依旧还是年轻了一些，应该也勉强能震住。
　　廉子芩听懂了老爷子的言下之意，直接拒绝：“就算早生十年，我也无意廉氏药业。”
　　她是医修，也可以是制药人加大夫，却无意做一个医馆老板。
　　经营钱财家族事务这些俗务，廉子芩不擅长，也不想去学去做。不然她就不会决定费功夫，去教导几个反派侄孙子成器支撑起廉家，她自己上位就是了。
　　教导反派侄孙子们，也就花费几年的功夫，要是她自己接过廉氏药业，等着她的那就是一生的折磨！
　　廉启鑫被女儿的话一噎，半晌无语。
　　“……一般来说，不管是真不愿意，还是假托推辞，这个时候不是都该说些自谦或者虚伪之语吗？”
　　廉子芩生性不爱勾心斗角，懒于虚与委蛇，改不了也不想改了。
　　“我明白您的担忧，廉家这么一大家子人，现在看来竟没有一个能接过廉氏的。”
　　“二哥和三哥一个67、一个63，都是应该退休的老头子了，其实年龄也无所谓就比如您，问题是他们的才干、经历和思维，也都老了跟不上时代思维。”
　　“文、武、忠、勇四个侄子最小的也已经35，却还是一事无成毫无长处，培养的价值都消失了。”
　　廉子芩直戳老爷子的心窝子，“您的子辈和孙辈，没一个能担重任。”
　　廉启鑫：“……”真的扎心了。
　　“再就是四个侄孙，已经能初见愚蠢无能、忘恩负义、好色成性、阴狠毒辣的苗头，不过矫正一下，也许还有希望。”
　　廉启鑫：“……”女儿把廉家这一家子人，看的还真准。
　　怎么办？更可惜女儿没早生十年了，而且她还不想沾手廉氏集团。
　　“就像三侄孙的好色成性，算是事出有因，在‘精进不休散’和‘九曲回肠丹’的双管齐下之下，现在看起来不就顺眼多了？他也没什么大才能，让他经营着集团的文娱板块业务，不给廉家蒙羞就行。”
　　廉邦勤那个憨憨子，在文娱行业已经有三年经验，那就继续做着吧，要求就是不给廉家蒙羞。
　　廉子芩又分析起其他三个反派侄孙子：
　　“大侄孙廉邦德愚蠢无能。可如果能把他长房长重孙的、不切实际的矜傲和野心打压下去，再加以扶正教导，勉强也是一个能做实事的人，虽然当不了掌舵人，当个副手却也可以。”
　　“二侄孙廉邦明忘恩负义，记仇不记恩。但能力、手段和野心都不缺，如果适当满足了他的野心，又教导得当，当一个开疆拓土的一把手就正好，开拓者不需要太多累赘的仁慈。”
　　“至于四侄孙廉邦俭……暂时看着还好，虽有着豪门子弟都有的冷情冷心，可也情有可原。”
　　廉子芩在四侄孙身上，丝毫看不出日后他‘阴狠毒辣疯狂科学家’的反派影子。
　　“而且四侄孙毫无疑问是个天才，他学的还是生物科学专业，以后或许可以往科研的路子上培养，看看是否能由他入主集团的药研所。”
　　大侄孙和二侄孙已经入职集团做事，他们的教导还是要由老爷子去做，她需要特别费心的只有三侄孙和四侄孙。
　　等以后方便了，可以考虑把四侄孙带在身边，带他研究或直接传授他一些药方丹方，再注意一下品性和规则意识的培养，避免他以后在规则边缘作死来回试探。
　　否则遇到男女主，一顶‘非法进行人体实验’的帽子扣下来，哪怕只是提前两天进行了（一个必会通过申请的）临床试验，在舆论碾压下也得落一个疯狂科学家的称号，进而身败名裂。
　　廉启鑫听了女儿这一番分析，有些认同她说的，可还是觉得稀奇又荒谬：“照子芩你这么一说，我廉家竟然还算后继有人吗？”
　　问过后也不为要答案，也跟着分析道：
　　“老二家的邦明，确实是记仇不记恩，显得有些忘恩负义。可也正如你所说，他今年才27，能力、手段和野心却都已经初露峥嵘，如果做一个开拓者，铁血无情性格更合适，而仁善会被人欺。”
　　廉启鑫心里琢磨起来，女儿手上现在有三张保健品方子，市场前景远大，廉氏将会迎来扩张开拓期。
　　那么仁厚的守成领导者确实就不合适了，铁血开拓者才是廉氏所需要的……
　　廉启鑫心里已经有想法，却不必没说出来，继续分析：
　　“老四家的邦俭，那孩子从小就比常人聪明很多，十五岁上大学，学的又是生物科学，以后确实或许会是一个科研者。如果集团药研所的负责人是廉家自家人，就会更有底气。”
　　医药企业最重要的就是药品研发能力，药品研究（发）所——即药研所是一个医药企业的心脏，是一家医药企业的未来，哪怕一时出不了成果，也要花重金养着。
　　如果药研所掌握在廉家人自己手中，就是把命脉抢了回来，不用再受外人掣肘。
　　廉启鑫难得露出一分慈爱，“邦俭那孩子确是情有可原，你四哥、他的爷爷走的早，他们四房就自觉低人一头，家勇那个做人家老子的又不成器，邦俭难免压力就大。”
　　老爷子把底下的儿孙看得一清二楚，亏得他们还在下面舞得无法无天，殊不知屁股腚都露出来了。
　　“小孩子一个，尽操些瞎心。”
　　至于廉邦德、廉邦勤两个，他的看法也和女儿一样，前者有做副手的潜力，后者只要不辱没廉家家声就行。
　　楼下客厅里坐着的廉家人，他们还不知道，这两父女在言谈之间，竟然已经把他们分析了个明明白白。
　　并且彻底否决了‘元’字排行、‘家’字排行的两代廉家人，他们继承廉氏药业的可能。
　　廉子芩一番话，直接劝得老爷子把继承权的考量人选，重点转移到了‘邦’字排行的重孙一代上。
　　那么刚才楼下的那一场下马威，看来真是笑话。
　　廉子芩一直都清楚，刚才那场下马威是她的二哥三哥、或许再加上侄子们一起策划的。
　　廉邦勤他们重孙一代都是她的孙子辈了，他们的爷爷、老子在呢，哪里有他们说话的地方，顶多也就是敲敲边鼓，或者做了一只应声虫。
　　尽管听起来前景美好，但廉启鑫也是一口气叹得悠长，“唉，听起来廉家还是后继有人的，但前提是要把他们按照希望的方向调.教成功，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八十八岁已经老了，谁知道是否还来得及教导成功？又来不来得及把担子平顺交到二重孙子廉邦明肩上？
　　还要压制住廉邦德，和他的那些叔伯爷爷们，廉邦明能不能行？
　　最后三重孙、四重孙，也都不能让他省心。
　　再者人心难测，他是否是真正看穿、看透了他们？万一知人知面不知心……
　　老爷子就像昊荒界廉家的族长，谨慎、疑心，权衡、牵制，毕竟担着一个大家族的重担，不敢随意妄为。
　　这些廉子芩都明白，索性就直接先揽活：“廉邦勤和廉邦俭，就交给我负责了。至于您的身体，虽然生老病死是注定，但‘病’之一项，不正是我们廉家的业务范围？”
　　廉氏的业务就是制药，制治病的药。
　　“您现在胃口已经变好，每顿能吃下一碗饭，那么吃好睡好活到九十九，或许也不难、不是没有可能。如果您长命百岁，不就有时间去教导侄孙他们，再把担子平顺地交出去了？”
　　廉氏药业现在生产的药，当然不能保老爷子活到九十九，但是她廉子芩能。
　　不能让所有人都活到九十九，还不能让老爷子一人长命百岁吗？普及到民众，与服务VVIP单人，能做到的事情可是大不一样。
　　老爷子听懂了女儿言下之意，先是心中一热，但随即又升起疑惑。
　　女儿什么时候有这么大本领了？
　　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三张一看就前景远大的保健品方子，还有那让邦勤闻风丧胆的‘九曲回肠丹’，现在更还有自信，可保他长命百岁……
　　女儿的本领不小。
　　作者有话要说：　　【距离倒V还有-230个收藏】
　　这里的继承权是指继承廉氏药业的，不是法律意义上的那个继承权，你们知道是哪个就行。


第18章 
　　就像先前说的，廉启鑫的辈分、年龄和实力，都早就让他不用问话前还费心迂回铺垫。
　　他好奇疑惑廉子芩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本领，直接就开口问了：“那三张方子，你是什么时候弄出来的？以前还没发现，不止老四家的邦俭，子芩你竟然也是一个搞药品研发的好苗子。”
　　廉子芩早有所准备，不怕老爷子问这个问题。
　　“您稍等。”说了稍等，就起身走到书房角落的一个书架前，从底层旮旯里抽.出一本线装书。
　　这本书名叫《中药组方杂记》，翻开书，内页是用毛笔小楷写的知名或不知名的药方，看署名可知是廉启鑫的父亲的著作。
　　廉子芩的这个爷爷，是廉家最后的一个宫廷御医，这本书只是他的著作之一。
　　廉子芩拿了医书就坐回去，把书页翻到对应页数，推到老爷子面前方便他过目，“药茶方子，对应的是‘瘦身美肤茶’；药浴散对应是‘雪肤膏’；精进不休散，则是对应的健胃强体散。”
　　廉启鑫依次翻看，医书上确有她说的三个方子，但是……
　　“但是看起来不太像啊，如果医书里的这三个方子，能有你配出的成品那样的奇效，还会放着让它落灰？”
　　廉子芩一点都不心虚，“我那三张方子不是照搬，而是脱胎于这三方。依照配伍原则，我用药性相近但更见效的其他药材，替换了方子里对应的几味药材，而且每味药材的份量相应地也做了改变。”
　　廉启鑫眉毛一挑，简直难以置信：“你那方子简直不止脱胎，还换骨了啊！既然都替换了几味药材，还调了份量，那就直接是另外的新方了啊。”
　　廉子芩没认真反驳，只是继续说到：“药方名字不一样了，疗效还是相近的，我的灵感确实是从医书里那三张方子里得来的。”
　　廉启鑫颇为惊奇，“确实，你改过后的药茶和药浴散虽然名字不同了，后者更是从涂抹的‘膏’变成了浸泡的‘散’，药效就算再显著、再有奇效，疗效也确实是相近的。”
　　就是mini版，和ppplus版的区别，疗效算是一脉相承。
　　“但是！”廉启鑫非常想不通，“子芩，你觉得能够促进人体发育、甚至让停止发育的人二次发育长高和变声的精进不休散，它和健胃强体散的疗效相近？”
　　“健胃强体散，唯一的疗效就是健胃消食，并且效果还没现在市面上常见的健胃消食片好。”不然廉氏药业就会生产‘健胃（强体）散’这一方药散了。
　　“结果你说它和精进不休散疗效相近？？？”
　　哪怕老爷子再难以置信，再惊奇不解想不通，廉子芩也还是一样的说法：
　　“既然是脱胎于原方，那和原方有换骨之别，不是很正常吗？只是我改良的程度较深，以至于疗效奇高了些而已。”
　　听听，听听！很正常，改良程度较深，以至于疗效奇高了些，还而已！！
　　廉启鑫真的想呐喊着反驳，但他不能有失稳重形象，到底憋回去忍住了。
　　廉子芩就像是没看见自家老爷子脖子都红了一样，径自补充解释：“其实精进不休散的疗效，原理和健胃强体散也是一样的。”
　　廉启鑫往椅背上一靠，掀起眼皮，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姑且听听你怎么扯。
　　“我在直播时就有提到，精进不休散，是以药力激活身体潜力，把人体中负责发育的细胞和骨骼等部分从沉睡中唤醒，同时给人体补充足够的营养的话，就可促进发育和二次发育。”
　　“而健胃强体散，也是通过促进肠胃消化，改善进食为身体补充更多的营养，最后达成身体强健的效果。所以两者的疗效在本质上，还是相似的。”
　　廉启鑫笑了笑，“是哈，吃好喝好了，身体自然就健康。”
　　对老爷子的说法，廉子芩一副深表赞同的样子点点头：“对，没错，就是您说的这个道理。”
　　听起来逻辑严密，又合情合理，简直无法辩驳。
　　但总感觉憋闷，有些话想吐槽，可廉启鑫在理智分析过之后，却又觉得他好像没话想说。
　　廉启鑫终于认命，恢复温和稳重：“可能这就是天才和庸人的区别？你们口中的改良，和我们一般人说的改良，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廉子芩认同了这个说法，“您说的对，我也这样认为。”
　　廉子芩也没说谎，她是神魂穿梭到此界，肉.体不在了也就没了灵力修为，神魂里的神识之力也消耗殆尽不能动用，她配制出的药有那种奇效，还真就只是药力的作用，不含半分玄幻伟力。
　　已知的可以药用的动植矿材的药材，就已经成千上万味，互相之间配伍组合的可能性，已经不可计数。
　　何况此界大自然的高山密林、绝惊险地、海洋深处……还有不可计数的药材等待人类去发现。
　　药材有无限可能，药材的组合更有无限可能，就像此界人常说的科学永无止境一样，药也是永无止境的。
　　所以哪怕此界都是没有灵力的凡药，也能配出超乎想象的秘药奇丹。
　　她因为有千年医修的眼睛、经验和感觉，超脱了此界制药人的思维，另辟了蹊径，不、另辟了一条坦途，最后成果也就超出了此界常人的想象。
　　就像老爷子无法想象，竟然会有‘精进不休散’这种可以让二十多岁的人再长高十几厘米的保健品。
　　“所以，我女儿在制药一道上其实是个天才，以前我怎么没察觉呢？”
　　廉子芩分辨得出老爷子的问话，不是在质问或怀疑，而是纯粹地好奇和感慨。
　　世人常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她眼下在老爷子看来就像是反过来了，小时候不显，现在长大了却一朝展翅就一鸣惊人。
　　“就算我生在廉家，想要考进知名学府，而不是随便出国读个野鸡大学，也一样要走高考这座独木桥。高中期间，光是语数外、物化生、政史地的学业，就已经让人心力交瘁。”
　　尽管老爷子没怀疑，廉子芩还是找了一套合情合理又可信的说词。
　　“在高考之前，哪有那个心情、时间和精力，去实践制药？只有等高考结束，考上了理想院校的生物技术专业，我才搬出去独立，也方便摆弄我的制药爱好。”
　　是因为以前学业沉重忙着应付学习，才没表现出制药天赋。
　　前身高考一结束就搬出老宅，纯粹是不愿和父母同住，放在这里就刚好符合说词。
　　而之前她在东城别墅里弄出的一系列动静，定制中药柜、收集中药材、安装虹膜防盗门，改建小药房……又都符合了她在有心情、时间和精力之后，就开始去实现爱好的描述。
　　廉启鑫豁然开朗，“原来如此。”
　　高中时女儿偶尔的坏脾气之举，小公主心性，想来就是高中学习太紧张了，她年纪又小不知道怎么调节压力，情绪不稳实属正常。
　　每到高考前后，新闻报道总少不了有学生压力太大导致情绪崩溃抑郁，甚至寻短见的事例，女儿只是有些小坏脾气已经很好了。
　　女儿表现出奇高的制药天赋，这一点完全说通可，廉启鑫想到她现在的职业，就有些不愿和可惜。
　　“你不是爱好制药吗，又有制药天赋，还去做什么明星艺人？”不是浪费时间吗？
　　廉子芩也没有多喜爱艺人这份职业，之所以会去做，是因为当时前身已经进娱乐圈一年多，身上还有工作，她总不能撂挑子不管。
　　她之所以又决定以后继续做下去，则是因为小说天道钟爱的女主闻人箐的阵地在娱乐圈，她要改变命运线，必然要和闻人箐阵营对上。
　　闻人箐的阵地在娱乐圈，她的阵地在制药圈，闻人箐当然不可能来她这个反派豪门炮灰的圈里，和她在制药上一决高下。
　　那么自然的，她就需要去女主的阵地了。
　　“您也知道，制药只是爱好，是一门副业，而做艺人才是我主业。”廉子芩这样解释道。
　　之后廉子芩和老爷子在书房又继续聊了下去，内容有关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交换了不少意见。
　　直到快到十二点了，管家赵叔上来叫他们下去列席午餐时才停下。
　　作者有话要说：　　【距离倒V还有-225个收藏】


第19章 
　　廉子芩稍稍落后半步走在斜后方，虚虚搀扶着老爷子在前。
　　奥尼娅小鸟依人地挽着老爷子的胳膊，笑容甜蜜。
　　老爷子笑意盎然和蔼，显然对体贴能干的女儿，热情浪漫的妻子很满意。
　　这温馨的一家三口的画面，看得等在餐桌上的其他廉家人嫉妒不已。
　　二房的孙女廉娇萱还年轻，养气功夫不到家，看着像是把其他廉家人排除在外的一家三口，忍不住斜眼撇嘴，神色不忿。
　　廉家的后辈总体来说是阳盛阴衰，三房廉家忠的妹妹，二房的孙女就是廉娇萱，再就是廉子芩这个老来女，廉家后辈三代一共十六人，其中就只出了这三个女儿。
　　不过廉家并没有出现——‘王府生了九个王子后，终于盼来了一个小公主……宠宠宠！给我往死里宠！’的这类情景。
　　廉家女儿得宠与否，和廉家儿子们一样，都是靠眼缘和实力。
　　但也许廉娇萱是那类‘宠宠宠！’的言情小说看多了，给自己套了一个女主身份，二十五岁的人了，还幻想自己是廉家的团宠小公主，想多了就越来越骄纵了。
　　“曾爷爷~娇萱好想你啊！快快，午饭都快开始了，娇萱都饿了，快坐下吃饭。”
　　重孙女的娇声催促，廉启鑫恍若未闻，脚下步伐也没有快上一分，依旧慢悠悠地往餐桌走去。
　　“噗！”廉邦勤直接噗嗤一下笑出声了！
　　唉哟好好笑啊哈哈哈，没人搭理尴尬不尴尬？他这姐姐撒娇了个寂寞哈哈哈！
　　廉娇萱发现后狠狠瞪了一眼廉邦勤，‘哼’一声噘着嘴，扭头侧身表示她生气了。
　　她只是看不惯廉子芩和曾爷爷一副父慈女孝的样子，明明她才是廉家（辈分）最小的小公主，为什么曾爷爷不宠着她，不是说隔辈亲吗？
　　她都隔了两辈了，难道不更该是双倍疼宠吗！
　　廉邦勤之前在姑奶奶走后就回过味来了，廉娇萱当时是在给姑奶奶难堪呢，欺负姑奶奶就是在欺负他！
　　他和廉娇萱本来关系就不怎样，现在就更不会给她留脸了，“廉娇萱你哼什么哼？”
　　“我们等曾爷爷用餐不是应该的吗？曾爷爷年事已高，你还催促曾爷爷走快些，就因为你饿了？这都还没十二点呢你就饿了，一天是只知道吃吗？懂不懂尊敬长辈？”
　　廉娇萱的骄纵性子哪能忍，立即就尖声咋呼道：“廉邦勤！我是你姐姐！我……”
　　“够了。老头子年老体衰走不快，也听不得尖声咋呼，听了耳朵疼、脑子嗡嗡响。”廉启鑫声音不轻不重劝架道。
　　但这话明显是在斥责廉娇萱，二房廉元义横了一眼孙女，连忙起身从廉子芩手里接过搀扶动作，“爸，听您这话说的，您哪里老了？您年轻着呢！”
　　自从大房廉元仁死后，廉元义就自觉的把他自己当做了廉家长子，平时也做足了长子的派头。
　　但是廉启鑫在和女儿谈过之后，他就对几个儿子和孙子就没有了什么期望，他正把培养重点转移到年轻力壮的重孙们身上。
　　现在看他儿子和孙子，就差不多跟看几双敝履！
　　“你这个二儿子都已经是67岁老头子，早已过了退休年龄，我这个做老子的怎么会还没老。”
　　二房廉元义：“……”爸，我还想接过廉家掌舵人的位置呢，怎么就是过了退休年龄的老头子了？
　　憨憨子廉邦勤暗自吐槽：曾爷爷，老心，扎铁了[大拇指]。
　　三房廉元礼原本也想起身献下殷勤，一看这气氛不太对，立即就缩回去不作声了。
　　奥尼娅后知后觉抱住老爷子的胳膊，昂头认真道：“启鑫，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我们第一次偶遇时的样子，你永远不会老。”
　　这样的情话廉启鑫经常听见，可还是觉得好笑：“奥尼娅，你也永远都会很可爱。”
　　餐前小插曲过去，老爷子和奥尼娅在上首落座，廉子芩也在二房廉元义的下位落座。
　　这次倒是给她预留了座位，没叫她坐到末位上去。场合随意时也就算了，有老爷子出席的场合廉家这些人绝没那胆子作妖。
　　人全部落座，厨房开始陆续上菜，午餐也正式开始。
　　像是这种多人聚餐的用餐场合，再讲究‘食不言’就不合时宜了，午餐开始后餐桌上就没安静过了。
　　尤其是今天这一顿午餐，话题从寒暄近况开始，逐渐深入，然后试探着接近主题。
　　“廉…唉嗨，听说你昨天刚结束一档综艺节目的直播，引起的轰动不小呢，万人瞩目的感觉如何？”
　　真是不可思议，第一个出言试探的又竟然是二房孙女廉娇萱。
　　廉子芩看都没看廉娇萱一眼，完全是没听到的样子。
　　按辈分排位廉娇萱坐在方形长桌的尾部位置，和坐在前部的廉子芩中间隔了有一段距离。
　　搭话的时候，廉娇萱很不方便地抻长脖子、身体前倾，隔得远说话声音也提了一提。
　　但廉娇萱餐前又才被老爷子说她尖声咋呼，就不敢太大声，她还以为是廉子芩没听见呢，于是又提声引起廉子芩注意：“唉嗨？？”
　　坐在上首的廉启鑫一眼斜睨过去！
　　语气不算温和：“老二家的娇萱，你是不知道该称呼子芩叫什么吗？唉嗨什么唉嗨，‘唉嗨’是个称谓吗？”
　　廉娇萱这行为，就是孙女对奶奶直接没大没小地喊‘喂’，喂来喂去像个没有家教的野丫头。
　　“……”廉娇萱已经前后两次被最希望宠着自己的曾爷爷斥责，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又羞又恼，不禁暗生怨怼：
　　她都是二十五岁的大人了，曾爷爷还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斥责她！她又不是没有亲生爹妈，他们都隔了两辈了，用得着……
　　“老头子知道，你们都有爹有妈的，用不着我一个隔了两辈的曾爷爷管教。老头子我也不是想多管闲事，只不管见不得你们不敬尊长，走出去会被人说我廉家没有家教。”
　　“平时也是直呼其名，现在更连‘唉嗨’的无礼代称都出来了！”
　　廉子芩安静享受着来自父亲的维护，没打算开口劝和。
　　没大没小，目无尊长，难道还不该受一顿训斥吗？
　　廉启鑫话里说的是‘你们’，这就不光是在训斥廉娇萱了，显然是把她同辈的都算了进去。
　　廉邦勤最近在他姑奶奶面前最乖觉了，连忙表态认错，“曾爷爷，是我以前不懂事，以后再也不敢了！姑奶奶是长辈，我会对她恭敬、尊敬爱戴她的！”
　　廉启鑫想到和女儿在书房说的那些话，对这个四重孙的乖觉、活泼和没正行，也没什么话说了，就当逗趣了吧。
　　“你姑奶奶为你费心配药，你得了莫大的好处，当然应该要尊敬她。”
　　“曾爷爷说的对，我一定铭记姑奶奶的恩情永生不忘！”廉邦勤就差‘砰砰’拍胸膛保证了！
　　廉子芩：四个反派孙子这就已经驯服一个了，让孙子们供养的目标也就已经达成了四分之一。
　　紧跟着廉邦德、廉邦明、廉邦俭也先后认错表态，说之前都是他们还小不懂事，如今都长大了，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随意，以后一定恭恭敬敬对待姑奶奶。
　　红了眼圈的廉娇萱，最后才忍着哭音道歉：“姑奶奶，对不起。”刚道完歉一低头，眼泪就珠串似的‘啪啪’滴在面前的碗碟里。
　　“嗯，知道错了就好。”廉子芩大方地原谅了廉娇萱，并没有因为对方啪啪掉泪珠子，就产生欺负晚辈的罪恶感。
　　廉娇萱算什么晚辈？廉子芩还比她小了整整五岁呢，尊长爱幼中的‘长幼’都占了，可之前她也还是用拎包占了最后一个沙发空位，连一个位子都不留给廉子芩。
　　这样的晚辈不讨人喜欢，这个事实不会因为她掉几串眼泪就有所改变。
　　到此为止廉娇萱打头阵的试探，半路就折戟沉沙不算，还连累所有重孙辈的人都挨了批评。


第20章 
　　但正题是总要说到的，又聊了几句其他话题缓和过气氛后，廉元义开口了：
　　“娇萱她还小不知礼数，不过她说的事情二哥也很好奇，你参加直播时引起的轰动可不小，上了好几次浪博热搜吧？喧喧闹闹的，引得广大群众议论纷纷，也不知道议论些什么？”
　　这就是典型的明知故问了，而且他在说到后半句的‘喧喧闹闹’和‘议论纷纷’时，语气很微妙，带着些不难察觉的嫌弃鄙夷。
　　廉元义是在看不起廉子芩，一个女孩子进娱乐圈，被人评头论足议论纷纷，不符合他们廉家人的身份。
　　廉子芩恍如未闻，也懒得接茬：“是的，二哥。”
　　廉元义：“……”回答问题啊，什么啊就‘是的，二哥’？？
　　廉元义继续不下去话题了，换了三房廉元礼继续搭话：“子芩你在直播里透露出的那三张方子，明眼人都知道很有市场前景，上那么多次热搜也很正常，也难怪那些网友议论纷纷。”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廉家也不例外。
　　他们俨然已经忘了，又或是根本就没去上心，廉子芩直播期间一共六条热搜与她相关，但有四条都是有关艾洁和秦沁的纠纷的，只有#求廉氏药业做保健品#这一次热搜和三张方子有关。
　　廉子芩虽是修真世家的修真者，但也算斩断了凡俗尘缘，她没打算也不需要从这个廉家获取所谓的同族之情。
　　“三哥，你说的没错。”心情不爽，懒得搭茬。
　　廉元礼：“……”
　　憨憨子廉邦勤看着一样败北的爷爷，暗地吐槽：爷唉，你的屁股腚都露出来了！太明显太丑了！
　　辈分够高的廉元义和廉元礼都一样折戟沉沙了，他们这些人闻着味儿，在今天也赶来老宅的意图竟然没有一点儿进展。
　　这时只来了一人的大房代表廉邦德，也即是廉子芩那个愚蠢无能品种的反派大侄孙子，开口说：
　　“姑奶奶，在您手上的那三张方子，正如三爷爷说的市场前景很远大，现在那些网友都还正在苦苦等着上市后抢购呢！”
　　‘在您手上’这个说词就很灵性，隐含的那意思就是，那三张方子只是放在廉子芩手里的。
　　换句话说，他话里话外直接模糊了廉子芩对三张方子的所有权，把它们充作了廉家的公有财产。
　　廉子芩抬眼看向廉邦德，非常疑惑不解。
　　她这大侄孙竟然愚蠢到这地步了吗？
　　说话还学半藏半露那一套呢，莫非是以为他最聪明，别人都傻到听不懂言外之意吧？
　　廉邦德感受到餐桌上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了，腰背暗暗地挺直，脸上笑容更加得体，起范儿后又说：
　　“身为集团销售部的项目经理，我对那三张方子的销售利润很看好，所以我觉得要尽快让产品生产上市，以免错过风口。”
　　什么销售利润，什么紧跟风口，说的好像很专业头头是道，但稍微一琢磨就听出他说的全是废话，并且还有不对的。
　　还有他的销售部项目经理的职位，听着好听，就是一个管着个位数销售员工的小主管，亏他还说的像是CEO一样。
　　廉启鑫看着藏不住自得神情的廉邦德，再次觉得他和女儿都没看错人。
　　他这大重孙不止蠢，还蠢而不自知，又自视过高，以为自己最聪明、身份最尊贵。
　　难道选廉氏药业的继承人是依据‘嫡’、‘长’选的？廉家又没有王位，说什么嫡子长房、长孙、长重孙。
　　廉子芩看向在等她开口的大侄孙，没有要搭茬的意思，神情里的嫌弃都懒得掩饰。
　　此时，二房的廉邦明，早已把老爷子和廉子芩的神情尽收眼底，心思暗中一转。
　　就分辨过了现在的形势，果敢决定背弃之前他们商量好的统一战线，转而帮廉子芩说话。
　　“大哥，那三张方子的市场销售前景很好，路人皆知。可也不用太操之过急，因为那三种产品的效果，短时间内竞争者都无法达到，具有不可替代性。”
　　“所以我们的产品什么时候上市，什么时候就是风口，根本没有错过风口之说。”
　　廉邦明这番话一出，餐桌上大多数目光都‘唰唰’转投向他，谴责意思很明显：
　　不是说好一起施压，把东西尽快弄到手吗？怎么临阵倒戈了？墙头草风吹两面摇！
　　……
　　……
　　奥尼娅从来不关心那些利益俗事，这会儿也只是专心用餐，并体贴的给廉启鑫布餐。
　　廉启鑫一边慢悠悠进食，一边和廉子芩一起看向廉邦明，又都收回目光在空中对视一眼。
　　父女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意料之中的意思。
　　这反派二侄孙廉邦明，手段、能力和野心确实已经初显峥嵘。
　　至于忘恩负义的性格，就像他们在书房分析的一样，稍加扭转就变成了铁血霸道。
　　廉邦明既然已经转换阵营，于是继续往下说：
　　“在‘三观跟着五官走’的全名爱美的当下时代，美容市场就是一片汪洋蓝海。药茶、药浴散俘获了女性群体，精进不休散招揽了男性群体，所以只凭这三张方子，就可保证廉氏打下一片汪洋大海！”
　　在药茶的客户群体上分析虽然有误，但他只是不知道药茶的真正功效，其它都说的很对。
　　而且难得的，还很沉得住气。
　　“制药行业产品更新周期、投资周期都很长，现在有这个机会进军保健品市场——实则是美容市场，廉氏更得要谨慎筹谋、周全布局，像是申请保健品批准文号，生产链的打造，药材供应商的选取……等等。”
　　“正因为前景远大，才要一切都确保万无一失。没必要因为广大网友的嗷嗷哭求，就仓促地把产品推上市。”
　　这三张方子代表着一个何其巨大的机遇，怎么能随随便便对待？
　　廉邦明他不止是审时度势后才这么说，也是真的不认同廉邦德急功近利的想法。
　　否则可能还会跟前几年廉氏尝试创新，向房地产和文娱伸出触角一样，最终落得一个黯淡收场。
　　今天是廉子芩穿梭来到此界以后，第一次和她这个二侄孙有交集。
　　亲眼看到了二侄孙的表现，她觉得小说剧情里对二侄孙的评价果然偏颇片面了。
　　在小说里，廉邦明的全部表现都是忘恩负义。
　　但事实上真正接触之后，忘恩负义可以是铁血霸道，也更还有优点，比如刚才表现出来的，思虑周全、遇事沉稳，以及识时务。
　　一旁的憨憨子廉邦勤，眼睛晶亮看着他廉邦明：二哥你见风使舵的样子真识时务！
　　姑奶奶的可怕，在你站到她一边后才会稍微好上一点点，弟弟为你的选择点赞！
　　廉邦明注意到了他的蠢三弟眼神有些莫名其妙，也不在意，只是专注地看着老爷子和廉子芩，等待他们的反应。
　　“邦明说的不错。”廉启鑫称赞了一句，就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廉子芩也只赞同地点了点头，“二侄孙说的对。”
　　廉启鑫和廉子芩是一样的想法，二十七岁的廉邦明正值年壮气锐，所以在满足他野心的同时还要压着他性子，别最后长的年轻气盛无知无畏。
　　二房廉元义——即廉邦明的爷爷，眼神责备地瞥了孙子一眼，对他临时反水还没有收获的行径，很不满意。
　　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廉邦明心里虽有点失望，不过他话既已出口就不再后悔，等以后再寻机继续就行。
　　老爷子虽然88岁了，但脑子还很清醒，身体看起来也没大问题，听说最近喝了廉子芩配的那药茶，胃口大好相应身体状况也愈好。
　　廉子芩有那三张方子捏在手里，话语权会相应增加。
　　所以他对眼下形势的判断应该没错，暂时跳转老爷子和廉子芩阵营是大势所趋，说不定趁开拓保健品业务的时机，他还能得到些好处……
　　而餐桌上其他人也神色各异，谴责，鄙夷，嘲弄……不一而足。
　　心理活动不外就是：墙头草不好当吧？转换阵营去吹捧老爷子和廉子芩，结果除了一句不痛不痒的夸奖，什么都没捞到真是活该！
　　廉启鑫把桌上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尤其是那几个蠢货，就像在动物园猴子山看猴子一样。
　　不过他已经决定着重培养四个重孙，也就懒得去管其他人。
　　四房的廉邦俭，十六岁的他坐在餐桌末位，睁大眼睛努力想要看明白餐桌上众人交锋。
　　四侄孙廉邦俭在读书上的智商很高，可这些明枪暗箭的争斗哪怕他都很努力了，也还是弄不明白。
　　他们四房存在感最低，爷爷走的早，他爸又不成器整天吃喝嫖赌最在行，他自己又还没成年……真是由不得他不操心！
　　廉子芩看四侄孙一脸懵逼，还作一副大人愁苦模样，就觉得有趣。
　　老爷子没说错：小孩子一个，尽操些瞎心。
　　今天的老宅午餐，主要就是为了商讨三张方子的一应事情，正题还是要说的。
　　最后还是由老爷子开口：
　　“子芩手上的三张方子，是她根据老宅书房里父亲所写的《中药组方杂记》中，所记载的三个方子改良而来。”
　　“调换了方子里的几味药材，也相应调整了药材份量，改动很大，否则也不会有那样的奇效。”
　　“所以，那三张方子完全属于子芩个人所有。”
　　作者有话要说：　　专栏预收文：快穿时的反派崽子们追来了
　　顾小芫终于完成#拯救反派从娃娃抓起#快穿任务，领取任务奖励：长腿、细腰、马甲线，翘臀、腰窝、蝴蝶骨，雪肤、缎发、吃不胖等，回到了现世。
　　可她平平无奇咸鱼躺小演员的日子还没过上两三天，快穿时用爱拯救过的反派崽子们就追来了！
　　顾小芫：就很突然。
　　幸好反派崽子们已经是成人版，不用顾小芫再从娃娃养起，那就当亲戚处着叭……吧？
　　……
　　抽烟喝酒打架热爱养鱼法制咖·顶流爱豆亲弟弟：姐姐，说好我粉丝破亿那天要一起庆祝的呢？
　　听着交响曲指挥棒当刀子捅·大音乐家亲儿子：妈妈，我的演奏会你怎么能没来？
　　炼尸当玩偶养鬼技术NO.1·玄学大佬亲外甥女：小姨妈，我想给你看看我新炼的小蓝、刚养的小戌。
　　钻法律空子玩垃圾股票诈骗钱财·金融大鳄继子：芫儿，自你不见后股票都不好玩了，看来还是要去到你的身边才行啊。
　　弟弟&儿子&外甥女：你敢叫她芫儿！！！
　　金融大鳄继子：老头子死在了去领证的路上，芫儿还没来得及成为我继母。
　　【圆点前是反派的命运线，圆点后才是女主用爱拯救过的最终版。（他们身上反派味儿虽然还在，但真的不是大反派了）】


第21章 
　　廉启鑫这一句话, 就定下了三张方子的所属权是廉子芩个人所有，而不是廉家公有财产。
　　利益动人心，尤其这三张方子的长远利益可以达到几十上百个亿，还是廉子芩一人私有, 他们一块肉都吃不到嘴！
　　源自利益和嫉妒的躁动, 让餐桌上某些人没法心平气和接受。
　　今天的廉子芩显然不同于往日, 气势锋锐，轻易掠其锋的下场就是廉娇萱为首的一众晚辈那样, 被毫不留情地教训。
　　所以, 餐桌上眼色乱飞过后，意料之中推选出二房廉元义做代表开口：
　　“子芩啊，你别怪我这个做你二哥的说话耿直……”
　　廉子芩就静静地看向她这二哥，把他眼中的嫉妒贪婪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她也没开口打断, 就听听他能把话说得多虚伪吧。
　　“二哥是觉得吧, 爸他说三张方子是你个人所有，是因为他作为长辈，不好留下一个贪图后辈那三瓜两枣的财产的骂名。”
　　哦, 还是知道他虽然是她二哥, 也没法明目张胆找她讨要她的成果, 所以就搬出了老爷子来。
　　先弄到老爷子名下，等老爷子走后留下遗产，自然就是廉家一大家子来分割继承了。
　　“但实际上那都是好事生非的人嚼舌根，子芩你想，你那三张方子诞生于爷爷写的《中药组方杂记》，那是他老人家留给爸、留给整个廉家的宝贵财产，爸他不比我们更应该继承祖辈们的财产吗？”
　　廉元义像是没听到老爷子刚才说的, 是廉子芩调换了方子里的几味药材，也相应调整了药材份量，做了很大改动后，方子这才有此奇效。
　　根据《中药组方杂记》是廉家祖辈遗产的说法，把廉子芩的那三张方子自然地说成也是祖辈遗产。
　　这样一来，老爷子就最有资格‘继承’那三张方子，而廉家其他人，如果在里面分一杯羹竟然也名正言顺。
　　“我们做子女的身为后辈，也要想着体恤长辈的难处。爸他没说，我们也该想到不是？”
　　照廉元义这样说，他可真是一个孝顺体贴的好儿子。
　　也只差明说，让廉子芩把方子交给老爷子充公了。
　　餐桌上众人立即一唱一和，纷纷赞同不已：
　　三房廉元礼：“二哥说的对，我们做人子女就该这样。”
　　四房的廉家勇：“听二伯一席话，侄儿深受教诲，您说的没错。”
　　二房的廉娇萱：“爷爷说的对，娇萱也知道了。”
　　……
　　重孙辈里除了廉娇萱，四个侄孙居然都没掺和赞同。
　　憨憨子三侄孙廉邦勤，就像是独醒那一人，吐槽得欢：
　　不是我说，看姑奶奶的神情，你们这一群都是送菜的！还有我的亲爷爷唉，你干什么第一个附和二爷爷！
　　已经暂时跳转阵营的廉邦明，哪怕出头的是他亲爷爷，他亲爸和亲妹也一边跟着附和，他都只是沉默看着没出声。
　　他不认为老爷子说方子为廉子芩个人所有，是抹不开情面纯属客气的一说。
　　以他爷爷为首扯大旗反对的一众人，他直觉他们不会成功。
　　大房只来了他廉邦德一个人，难免觉得势单力孤，今天又一直还没讨到好，这会儿有人出头他也躲个清闲。
　　至于年龄最小、智商超群，但豪门宅斗情商不显的廉邦俭，大概是因为小动物的直觉，让他本能的没有开口。
　　反正他爸已经开口表态过，他一个小辈就乖乖闭嘴就好。
　　廉子芩目光在餐桌上梭巡一圈，然后根本没理会廉元义道德绑架的长篇大论，直接一个直球：
　　“哦，医书就放在那里，二哥你拿去照着方子投入生产吧。”
　　廉邦勤：阿噗！！
　　管你说是非，还是讲道理，就是一句话：祖辈的遗产就放在那里呢，你拿去投入生产啊。
　　廉元义：“……”
　　被噎得无话可说。
　　廉启鑫说话一言九鼎，既然已经说过方子是廉子芩私有，又没有透出‘客气客气’的意思，那这事就已经决定了。
　　在一众人反对的时候，廉启鑫注意观察了一下‘邦’字辈的四个重孙子。
　　不管基于什么原因，他们没掺和进去就行。
　　“你们眼馋子芩的成果，就自己去翻阅医书，它们就摆在那里，谁得了算谁的。我这个做你们长辈的，一样不会贪图你们那三瓜俩枣。”
　　廉家一众人立即哽住，不甘心却又没话反驳。
　　老爷子的话没说错，而且他既然这么说了，真再遇到廉子芩这样的情况时，就一定不会要求把方子冲归公产。
　　一片寂静之后，刚才出头的二房廉元义只好哂笑着胡乱应付两句，“哈哈哈，爸说的是，您从来都公正。”
　　虽然不甘心但也没有办法了，于是偃旗息鼓。
　　廉启鑫掌权廉家近七十载，就算逐渐年迈，也还虎威犹存，更何况廉家在廉士药业的股权都还在他名下呢。
　　一旦一件事情他既决定了，就再没有下面的子孙后辈置喙的余地。
　　也是因为底下的儿子孙子们没有一个中用，调.教出来后才能用的重孙辈四个，又因为辈分太低天然受到压制。
　　就像皇帝还没去世，皇子好几个、皇孙也不少，底下的皇曾孙是不会想到越过繁多的长辈直接篡位的。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之后的这一顿午餐，直到吃完都无波无澜。
　　午餐到底是用来吃饭的，还有一些没说完的话，都默契地没立即提起，默契地等着气氛缓和过去后再说不迟。
　　午饭过后，众人移步客厅。
　　这次有廉启鑫和奥尼娅入座，都乖乖地按照长幼尊卑入了沙发座，该搬椅子坐的也都搬了椅子来坐在外面一圈上。
　　饭已经吃罢，廉子芩也不像刚才那样惜字如金混不搭岔了。
　　反而主动开口，说起她今天来老宅的一些重要事情，“爸，那三张方子我肯定是要投入生产，不过廉氏药业集团不做保健品，要怎么生产上市是个问题。”
　　“如果您愿意投资我，那就商定股份持有占比的细节。不然的话，我也可以卖一栋房子筹措资本，独立创业开厂、建立所需生产链。”
　　她愿意让出一些股份，主要还是为了找一个行业内现成的领路人，可以省掉很多麻烦。但有为了回报老爷子在这事上多有回护的原因。
　　廉家其他人，或者其他外人想要投资来分一杯羹，想都别想。
　　廉启鑫知道女儿的想法，于他来说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就是一串数字，他真不贪图她的钱财。
　　不过女儿想着他，还是很让人暖心，“我个人先投资你三个亿，后期资金不够我再注资。至于股权占比，你百分之六十，我百分之四十如何？”
　　等他走了，这些股份他还是会归还给女儿，那些投资就当是他这个当爸对女儿创业的支持。
　　廉子芩还在直播的时候，就在了解药物和保健品专利相关资料的同时，也了解了股权相关。
　　她是凭技术入股，老爷子能分给她百分之六十，是绝对没有吃亏的。
　　父女两完全不在乎客厅某些人眼睛都红了的模样，自顾自地商议起来。
　　“您六我四，还承蒙照顾了，我没问题。”廉子芩没有推却客气。
　　长者赐不可辞，再者老爷子有意照顾她，她收下并铭记在心里就是了。
　　廉启鑫：“我和集团董事与高官层们都商量过了，我投资你在廉氏药业集团下成立一个子公司，主要经营保健品、药妆、美容等产品和服务。独立经营，自负盈亏，和集团旗下一些子公司一样还可以上市。”
　　上市这事，廉子芩还没学到这里来，就暂时不说，但在集团旗下成立一个子公司正好是她希望的。
　　“您的计划很好，我完全同意。只不过我之前稍有了解，保健品批准文号的申请……”
　　“集团专门有部门负责申请文号和专利申请等事务的部门，你不用还去找外面那些专门的代理机构，我和他们说一声就行。”
　　廉氏药业（lians）是一家老企业，在医药行业经营六七十年，不说龙头老大，但也数一数二、行业地位不低。
　　在核心问题上完全没问题的话，只是其他细枝末节的繁琐流程，官方也愿意行个方便。
　　廉子芩也正是明白这个道理，才偏向于在集团下面成立一个子公司，而不是出去自立门户，从零开始建立一个公司、工厂，跑通各个审核关节，最后历经漫长等待时间了才把产品生产出来。
　　她没那个闲心，有捷径可走当然要走。
　　父女两个说到这里，客厅里的其他人就像猫一样闻到鱼腥味儿了！
　　成立子公司，申请批准文号，建立生产链……这么多事情得需要人做吧？
　　廉子芩还在上学，又在娱乐圈里混，能腾得出手去做这些？！老爷子忙着集团那边呢，也不能帮她去做。
　　如果揽过这些事，再一旦插进手去……
　　在二房廉元义每次都仗着‘长子’身份第一个开口之前，三房廉元礼终于抢了他的先：
　　“子芩啊，你又要上学、又要演戏上综艺，肯定没时间和精力去操心组建公司、申请文号等琐事，我做为你的二哥，总是要帮你的……”
　　憨憨子廉邦勤简直不忍去看他那侃侃而谈还大打兄妹亲情牌的亲爷爷：
　　你们那些心思当谁看不见呢？但凡敢伸手，看姑奶奶她不甩你们一粒九曲回肠丹！
　　廉元义慢了一步开口，不代表他甘愿落于人后：
　　“三弟说的很对，子芩，我身为你二哥，更应该帮一帮你，你年纪还小又没有相关经验，三哥在这这方面经验丰富，三哥帮你！”
　　二房的廉家武，也赶紧着表态：“二叔、三叔，我们这些做侄子的还在这呢，哪还能劳累你们？姑姑，就让侄子来帮您吧。”
　　三房的廉家忠，同样生怕好事被抢走了，“老师有事弟子服其劳，长辈有事晚辈分其忧，姑姑，我也可以帮忙的。”
　　憨憨子廉邦勤隐晦地冲他亲爸翻了个白眼：
　　亲爹啊，你有多少能耐我这个儿子还能不知道？还为姑奶奶服劳解忧呢！总之心是好的，不、居心都是坏的！
　　最后就连公认不成器的四房的廉家勇，也跟着附和了：“对对，姑姑，我也愿意为您分忧。”
　　廉子芩向老爷子看去一眼，示意机会正好，轮到他出场了。
　　廉启鑫接收到眼色，扫视了一圈跳得高的几个儿子孙子，眼神里尽是挑剔，以及明晃晃的嫌弃！
　　“你们一个个，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元义和元礼两个都是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了，和我一样大半截身子都埋进了土里，还争着揽事呢？”
　　训完儿子，又把炮口对准孙子，“家武、家忠和家勇你们三个，也是三十多、四十多岁的人了，但可做成了几件事？有组建子公司的成功经验吗？能很快学会吗？”
　　“开拓保健品板块业务，是多重大的战略决策，怎么能没有万全把握？”
　　儿子们&孙子们：“……”胸口哽得好痛！
　　长辈们都被老爷子一通训得跟几只鹌鹑一样，‘邦’字重孙辈的几个更不敢出声了。
　　但仔细观察他们的神色就能发现，混在其中的，廉子芩的那个‘忘恩负义’品种的二侄孙廉邦明，眼里闪着点点光芒……
　　在廉元义一众长辈们都被训得一无是处之后，更年轻、更没有经验的‘邦’字辈晚辈，理当更没有可能插手进去。
　　但显然，廉邦明或许不这么认为。


第22章 
　　廉启鑫琢磨着, 发现留心观察下来之后，果然是没看错。
　　廉邦德生性已定，难当大任，能成副手还得在调.教成功过后。
　　廉邦勤憨得很, 又有点花花性子, 被女儿管教、诊治心病助他长高后, 虽然已经有所长进，但天生就不是做掌舵人那块料。
　　最小的廉邦俭还太小, 读书聪明, 但不善于人情世故情商有些欠缺。
　　所以在他的四个重孙子之中，他盯得最紧的就是廉邦明。
　　从廉邦明此刻眼睛里的神光点点，可见他不仅聪明还敢想。敢想不是坏事，作为掌舵者连想都不敢想, 一艘巨轮就只能在原地打转毫无出路。
　　心里这样琢磨着, 廉启鑫就接着之前的话继续说：“你们都老了, 或者年轻力壮思维却已经固化，这种时候就该让年轻一辈多些历练机会。”
　　老爷子这话一出，廉邦德心思一转, 随后狂喜：年轻一辈, 不就是指他们这一辈吗？！他是他们这一辈里的大哥, 那不是……
　　廉启鑫目光看向廉邦明，“邦明，帮你姑奶奶组建子公司、申请批准文号和组建工厂生产链等一系列事情，就由你来负责执行，有问题吗？”
　　老爷子的话，听在自认是大哥、按理能该首先轮到自己的廉邦德耳里，无异于惊天霹雷！
　　他是他们这一辈的大哥, 怎么老爷子直接指定了廉邦明？？
　　不过不管廉邦德怎么震惊不解，都没人去理会就是了。
　　心中所想陡然成真，廉邦明的脸上肉眼可见浮上了激动神色，但因为提前就有此猜想——虽然没想到直接落在了自己身上，此时看起来也还算沉稳。
　　“是，曾爷爷，没问题。”声音里也有掩饰不住的喜意。
　　那三张方子的市场前景远大，他得以插手从头到尾组建子公司和生产链……
　　但随后，廉启鑫又意味深长地说：“邦明啊，把目光放长远一点。”
　　“这次你姑奶奶的事情，好好给她办妥当了，你就多了一门从无到有组建公司、组建生产链并生产产品上市的完整经验，这对你来说也是一种莫大成长。你说是吗？”
　　目光放长远一点，一种成长……
　　廉邦明不愧是廉家同辈中最聪明的那一个，立即就听明白了老爷子的言外之意。
　　在听明白之后，心脏霎时不由地紧缩，然后就砰砰急跳！
　　‘原来如此，难怪老爷子话里完全没给叔伯、爷爷和三叔爷留余地，果然，那不止是恨铁不成钢的气话，而是打算选……’
　　“曾爷爷您说的是，能学到经验就是一笔最宝贵的财富。”眼中神光大亮，神情激动。
　　然而，廉启鑫立马又敲打碎了廉邦明的臆想，踏实地践行着调.教重孙子的计划——
　　打压廉邦德不切实际的野心，满足廉邦明野心的同时又压制它。
　　廉启鑫看向廉邦德，“还有邦德，你跟着邦明，你们一起去做这事。”
　　听见老爷子点自己的名，廉邦德惊觉峰回路转，立即表决心：“是，曾爷爷，我一定会好好做的！”
　　廉邦明闻言，心里激动消散，随后又觉得这样才是情理之中。
　　他虽然自觉能力超过三个兄弟，毕竟还没有拿得出手的项目和功劳证明自己，老爷子把他纳入了候选之列就已经足够。
　　显然廉邦德也在候选考察之列，但他有了先手优势，廉邦德一贯自大肯定没明白老爷子话中深意，但他得要尽快地、切实地呈现出这种大势：他为主导，廉邦德为副手。
　　这样才是廉邦德才是如老爷子所说——‘跟着’他，而不是两人不分伯仲，或者是他最后处于弱势。
　　廉邦明想明白了，也不气馁失望。
　　刚才的打算——插手后捞好处，已经不可行。那三张方子的利益虽然惊人，但相比整个廉氏药业集团，就逊色不少了，之前的打算是得不偿失的。这件差事他要竭力办妥当，凭此进入老爷子的视线，也为以后积累经验。
　　“如果有不懂不明白的地方，我会多多去请教副总裁，一定把姑奶奶的事情尽善尽美地完成，竭尽所能不出纰漏。”
　　在廉氏药业集团，老爷子任董事长兼总裁负责掌握集团大方向，具体管理事务是以股权相聘的副总裁在做，平时忙得很。
　　但廉家子孙终究有特权，哪怕在集团里职务不高，也还是可以直接向副总裁请教问题，区别只在于，那位副总裁是真心讲解还是敷衍了事。
　　被抢了先，廉邦德也连忙一副打算去虚心求教的样子：“我也会向副总裁多多请教的。”
　　廉启鑫将两人的神情细节尽数看在眼里，和蔼地微笑颔首：“你们明白就好。兹事体大，切记这一点。”
　　然而廉邦德先是什么表情，听到这话后还是什么表情，“是，曾爷爷，我明白的。”
　　兹事体大，一是指为姑奶奶组建的子公司关系着整个集团的战略布局，二是指这事关乎他们的未来，是一个有关继承权的考验。
　　真正明白的廉邦明深深地一点头，神情慎重坚定：“曾爷爷，我明白，我一定会在过程中好好学习，总结经验，力求有所成长。”
　　只有真正的成长，才能让老爷子看到他并认定他，也才能接得住廉氏药业那么大一个集团。
　　而这件事，就是他廉邦明成长的第一步。?轻?吻?最?萌?羽? 恋?整?理?
　　廉启鑫没多说，心里对他这二重孙的机灵是满意的。
　　然后廉子芩又加了一个惊喜小彩蛋：“这事给我办得好了，我会从我名下分出公司百分之八的股份，赠予出去以做奖励。”
　　百分之六十减去百分之八，还剩百分之五十二，依旧是绝对控股。
　　百分之八的股份只说是奖励，却没说是全部都奖给某人，又或者是奖给两人，奖给两人又怎样去分。这和老爷子半露不露的意图何其相似？
　　所以他们父女两，是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吗？比如，属意的候选人名单，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对这姑奶奶的态度就该变一变了。
　　廉邦明郑重道，“多谢姑奶奶，我一定努力争取这份奖励。”
　　在廉子芩不知道的时候，他又收服了一个反派侄孙——二侄孙廉邦明。加上三侄孙憨憨子廉邦勤，她让孙子们供养她的目标已经达成一半。
　　不过区别于三侄孙对廉子芩是永生不忘她的恩情，二侄孙则是源于利益，因为她的地位、因为她有利可图，这就正合了他‘忘恩负义’——铁血无情的领导者心性，也没什么不好的。
　　反正廉子芩的地位，会永远让廉邦明没有机会反噬。
　　……
　　……
　　在座的人都知道，给廉子芩组建子公司等一系列的差事，意义有多重大。
　　现在却落在了最年轻一辈的廉邦明和廉邦德身上，‘元’字辈和‘家’字辈的两代长辈们的神色……那真是精彩得很！
　　反而是同辈的兄弟廉邦勤和廉邦俭，看起来竟然心平气和没多少嫉妒神色，因为两人都有自知之明。一个管着lian’s娱乐，一个才十六岁还在读书，都揽不起这件差事。
　　这一次没能坐到沙发位、搬了把椅子坐在外圈的廉娇萱，脸上的嫉妒神色，简直浓郁得快要滴下来了！
　　明明比她还小五岁，却即将拥有一家钱景远大的公司，这是什么鬼道理！那三张方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啊，那么值钱……
　　廉子芩眼角余光扫到廉娇萱，对这个侄孙女的浓郁嫉妒视若无物。
　　她枯芩医仙老祖从出生到飞升，遇到的嫉妒构陷还少了？廉娇萱这点点嫉妒，那还太嫩了。
　　“二侄孙，在申请文号之前，先帮我把三张方子的发明专利申请了。”
　　廉娇萱刚刚还在好奇三张方子是什么样，或许还想着弄到手，廉子芩这就说她要提交发明专利的申请。
　　等到专利申请时公开了，她想‘看看’三张方子的想法，自然而然就实现了。但到那时，她也只能看着了。
　　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的详细配方，廉子芩记在神魂里，从来没在纸上或电子档记录过一个字，除她本人外谁都不知道，最安全不过。
　　可一旦拿出方子投入生产，保密工作再好也有泄露可能，秘方终有一天不会再是秘方，所以她选择申请专利。
　　但这就和廉家一贯的理念有些不符，国家的专利法在建国三十多年后才颁布实施，廉氏药业却早在建国前就已经起家。
　　虽然集团建立了专门处理文号申请和专利申请等文书工作的部门，可对专利的观念看法还有些落后，廉氏药业现在生产的药品有一半都是没有专利的，即以所谓‘秘方’形式存在。
　　廉子芩这话一说，大侄孙廉邦德，因为被老爷子点明给她办事于是就劝说到：
　　“姑奶奶，这三张方子潜力巨大，绝对够得上秘方级别。而申请专利时有公开程序，这样很容易让那些小药厂剽窃去，然后生产出山寨假药，抢占和混乱我们的正品市场。”
　　国内在专利申请，外观设计专利还不明显，尤其是发明专利和实用新型专利这一块，有很多人都是和廉邦德一样的老旧想法，更倾向于把‘秘方’捏在手里而不是去申请专利。
　　廉邦明的观念有所不同，“大哥，姑奶奶的三张方子确实是秘方级别，但申请专利也是一种保护，如果有企业和个人剽窃山寨，因为申请了专利有专利法做依据，很容易就能追责索赔。”
　　廉邦德和廉邦明一直都是竞争关系，以后这种关系将更加明显。
　　廉邦德眼见廉邦明反对，就让他更坚持他的原则了：
　　“二弟，三张方子虽然是保健品发明专利，但原料都是中药材，又和中药组方差不多。一旦配方公开，研究并山寨成功并不多难，而那些阴沟老鼠一样的小药厂国内外遍地开花，根本追责过来，对我们的损失会不大吗？”
　　廉邦德这种想法，也是集团很多老一辈的想法，相比专利，他们更愿意把‘秘方’捏在手里。
　　现在是第一次交锋，廉邦明当然不能退让，他坚持道：
　　“这三张方子的珍贵程度，足以让我们在申请了国内专利后，费心思把国际专利也申请下来。到时国内国外都可以追责，就算在一些边陲小国还有小药厂生产假药，有专利保护在，他们也只能走.私买卖、形不成大规模，对我们造成不了太大损失。”
　　“相比如果不申请专利，配方泄露后的损失，那些小药厂带来的损失微不足道。”
　　廉邦明一直都赞成药品必须申请专利，然而廉氏药业还有好几种核心药品却没有专利，还是秘方形式。
　　廉邦德立即反驳：“我们廉氏药业发展至今，药品秘方的保密工作一直做的很好，从没出过秘方泄露的事，根本不用过于担心配方会泄露。”
　　廉子芩瞥了一眼她这大侄孙，质问：“从没泄露过，并不代表一直没有泄露的危险。因为廉氏的几种核心药品一直是秘方形式，所以一直没有少过商业间谍吧？你又怎么保证一直不会泄露出去呢？”
　　在小说剧情里，三侄孙廉邦勤在娱乐圈风流成性成为‘强.奸犯’、连累廉家名声，四侄孙药品临床试验流程不规范、成为‘疯狂科学家’，都不过是毛毛雨，风声过去了廉氏药业还是一样经营。
　　击垮廉氏药业集团的最狠一击，还是药品秘方泄露！
　　五种核心药品的配方和制药工艺，一次性被商业间谍窃取，并且背后指使的同行业医药集团立即就申请了专利。廉氏药业因为没有专利却生产药品，不但赔了一大笔侵权费，还从此以后都再不能生产那五种药品。
　　核心药品不能继续生产，廉氏药业顷刻间垮了大半。
　　最后二侄孙廉邦明——忘恩负义品种反派，反噬廉家的忘恩负义之举，不过是最后一根稻草。
　　而压倒骆驼的最重的那一大捆稻草——核心药品秘方泄露，就是廉邦德担主责，也印证了他‘愚蠢无能’的反派属性。


第23章 
　　廉子芩说的商业间谍问题确实存在, 廉启鑫在世时对集团掌控力度强，间谍没有成功过。
　　但当廉启鑫意外去世后，廉氏药业注重‘秘方’、轻忽专利的弊端就很快暴露了，继承权划分不明确导致子孙后人明争暗斗, 集团内部乌烟瘴气, 内斗之下漏洞百出, 间谍也就成功窃取了药品配方。
　　所以在药品配方被窃取这事上，廉邦德要担主责, 可廉家其他子孙也不无辜。
　　从根本上来说, 还是要树起专利意识，就算有小药厂生产假药损害他们的正品利益，也不能因小失大。
　　商业间谍一直存在，也不能保证绝对不会泄露出去――这起谁都保证不了的。
　　廉邦德只能说：“虽然是有泄露风险, 但就是敢于冒险, 才会有更大收益。”
　　乍一听, 廉邦德说的这句话很正确，都能上励志书籍的扉页了，但其实荒谬可笑。
　　廉邦明到底年轻, 再如何在几个兄弟间表现得最能沉住气, 也还是缺了些养气功夫。
　　听廉邦德这么说, 直接呛回去：
　　“大哥，万一秘方被商业间谍窃取成功，又被幕后黑手抢先注册了专利——别说世人都知道廉氏药业早在生产这三种方子的产品，公道自在人心。
　　我们都知道法律就是法律，何况巨大利益疏通后的法律，是能够成功抢先注册专利的，尤其是国际专利。”
　　“一旦到了那个时候, 我们可能不但要赔黑手一笔侵权赔偿，再生产也还要交一笔不菲的专利费，或者根本就不被允许再生产了。”
　　廉邦明：“大哥，我也不是不敢冒险，但相比失败后损失的巨大利益，冒险后获得的那一点蝇头小利根本就不值一提。还是说大哥你觉得那很值得？”
　　廉子芩心中暗暗点头，这二侄孙还算有先见之明。
　　说廉邦明不敢冒险？那才是笑话。他不止敢冒险，他更有断尾求生的勇气——亦或者说是忘恩负义反噬的无情。
　　在小说剧情里，廉氏药业在被窃取了五种药品配方并被抢注专利后，顷刻间就垮了大半，根本已经无力挽救。
　　也就是在这时候，廉邦明突然反噬，赶在廉家破产前（此举也加快了廉家破产的进程）咬下一块肉，出去自立门户了。
　　廉邦明此举看起来，切切实实是忘恩负义之举。
　　小说中有关他的结局，只写到他反噬出去后，携资出国一头扎进了西南亚房地产市场，彻底淡出了医药行业。
　　然而廉家破产清算后，除了坐牢的三侄孙廉邦勤，并没有听说廉家其他人过得凄惨，或流落街头，倒是基本都出国生活了。
　　那么，廉邦明后来到底有没有照顾廉家人？反噬廉家是否又是断尾求生？
　　小说里不会去细致描写一个反派的后半生下场，自然没给出答案。
　　在现实的时间线里，如今又还没到那个节点，这些问题的答案廉子芩并不敢断言。
　　大侄孙哑口无言，廉子芩看向老爷子说：
　　“爸，我倒是有自信，万一发生了核心药品配方被窃取并被抢注专利的事情，我也能给廉氏药业一个重头再来的机会。”
　　目前这三张方子就已经给得了她这个自信，而且她以后还会继续制药。
　　廉子芩问：“但其中损失的巨大利益，您舍得吗？”
　　廉启鑫沉思片刻，“我会和集团董事会与管理高层商议此事，到时投票表决，看看是否有必要补充申请核心药品的专利。”
　　廉启鑫是老一辈的人，而且在他掌管廉氏药业的前三四十年里，已经习惯了没有专利的行事方式，现在他能有这个表态，就已经是态度转化的表现。
　　现在是新时代，观念在变化，投票表决的话，极有可能多数都会同意补充申请药品专利。
　　廉子芩暗想，看来小说命运线上压垮廉家的这一大捆稻草，应该不会再压上了。
　　不止廉子芩，廉邦明也很高兴老爷子的松口。他敢于冒险，却不愿意去冒那些风险和收益严重不对等的险。
　　老爷子发话了，廉邦德彻底无话可说。
　　于是申请专利的事就这么定下来，廉邦德也就在领过差事后的第一次交锋上失利了。
　　廉邦德和廉邦明的交锋，廉启鑫和廉子芩都看在眼里，暂时只是不言，且继续看他们的日后表现。
　　因为专利申请是最先要办的事情，廉邦明又就这事讨论了一些具体细节。
　　心中有数能把事办得妥当之后，才问到：“姑奶奶，您的公司取什么名字？”
　　组建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公司取个名字。
　　廉子芩稍一思索，就图简单说了个公司名字：“枯芩药业。”
　　“好，以药材命名，符合医药企业的气质。”廉邦明点头表示记住了，“又是您名字的别称，让人一下就联想到这家公司与您的关系。”
　　……
　　……
　　在这之后，又聊了一些事，大侄孙廉邦德表现得很积极——第一次交锋失利后可不得努力表现嘛。
　　等正事基本谈妥只需后续再跟进时，时间也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事情结束的廉子芩就带着萧雨离开老宅回去了东城别墅。
　　而在老宅午餐之约后的第三天，就是廉子芩需要返校缓考的日子，和上学期期末挂科需要补考的学生一起。
　　考完后第三天，廉子芩的成绩就出来了，三门八十分、四门七十分。
　　廉子芩在《我要独立生活啦！》的直播里说过缓考的事情，盯着她缓考成绩的红黑吃瓜网友很多。
　　就在她成绩出来的当天，网上就贴出了她的成绩单。
　　#廉子芩缓考成绩#的热搜也爬上了浪博热搜榜。
　　八十分？七十分？就算是百分制试卷，虽然也及格了，但和她在直播中时信心满满的样子也不匹配吧？
　　她背书狂魔的称号究竟是怎么来的啊？生物不是理科中的文科科目，考试全都靠背诵吗？……
　　在吃瓜网友们点开热搜之前，诸如此类的质疑还有很多。
　　但当点开热搜，看明白热门动态下的评论之后，就全都变成了瞪眼张嘴卧槽的样子。
　　-“（快点赞评论我这条！）
　　网友们你是否好奇，为什么廉子芩一共缓考七门课，却怎么这么巧刚好三门80分、四门70分？
　　答：因为大学是百分制试卷啊！而且每门课程的教授一般都还会有平时表现分，占比百分之二十、三十不等，一旦考试卷面成绩离及格不远，学生的平时分就能把他拉到及格线。
　　然而廉子芩经常缺课拍戏出通告，当然是没平时分的，她的及格线还是60分，但试卷却是80分制、70分制。
　　没错！廉子芩的三门80分，四门80分，其实是她卷面考了满分！！！”
　　-“我草（一种植物），看了上面的评论，我才知道廉子芩是真牛！”
　　-“和廉子芩是同校校友，我们学校的教授普遍都很严厉的（毕竟学校也算是名校），说没平时分就没平时分，满分试卷也只能70分、80分这样子。”
　　-“虽然我们子芩只考了70分、80分，但她是学霸！”
　　在众多网友大呼学霸的同时，也有不少的质疑，主要是逮着她缺课说事：
　　-“可是为什么一个普通高等院校的大学生，竟然能够缺这么多课啊？（没有歧视艺术高等院校大学生的意思），堂堂一个211院校，管理那么松散的吗？竟然允许学生不住宿舍，允许整学期缺课？”
　　-“对啊，一般大学在学生大三大四开始实习前，都不同意学生在外面租房住的，还有专门查寝的呢。更别说缺课了，连着三堂课缺课别说扣光平时分，直接取消你这门课的考试资格滚回去重修！”
　　-“对啊对啊，我们学校就是的。”
　　-“有些人就别尬黑了，你可能会知道大学里有一种叫做‘大学生自主创业项目’的东西？廉子芩可能是申请了这个。”
　　-“同校校友在此，虽然有些钻空子的意思，但廉子芩还真没违反校纪校规。她的经纪人孙申李不是发.浪博说，廉子芩的‘枯芩工作室’正在组建中很快就能和粉丝见面了？个人工作室，也算是自主创业的成果吧？”
　　-“或许，除了个人工作室，我还能期待一下她的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这三样自主创业成果吗？”
　　-“可以可以！楼上的你可以！！！”
　　-“层主你快去看廉氏药业的官博！！！”
　　廉氏药业（lians）v:感谢广大网友厚爱期待，我集团董事会在经过慎重研究后，已拟定成立一家独立子公司以运营保健品、药妆和美容产品等相关业务。@廉子芩
　　-“啊啊啊！！！我的药茶！”
　　-“啊啊啊！我的身高！我的精进不休散！！！”
　　-“不用解释为什么末尾要艾特我们子芩了，这道题我会！子芩技术入股，她是老板啊啊啊！”
　　-“隔壁热搜里争论的‘廉子芩是否打着自主创业旗帜钻空子逃课’等话题，这里有答案了。要是每个自主创业的大学生，都能有这些成果，又能保证考试成绩卷面满分，那学校会很欢迎这样的‘钻空子’。”
　　-“不不，我们子芩从始至终都没钻空子，她能开工作室，她能有三个保健品成果，不需要时间去努力的吗？她才不是那些打着自主创业的旗子，却只为光明正大翘课的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距离倒V还有-194个收藏】


第24章 
　　缓考和补考结束, 时间立即进入九月开学季，大批学生开学返校。
　　廉子芩继续申请了大学生自主创业项目，这样才有更大的施展空间和时间。
　　生科院的辅导员看完廉子芩提交的阶段性的创业成果汇报报告，又看了她展示出的三种保健品的专利申请进度书。
　　笑容越来越和煦, 面露欣赏满意神色, 抬头说：
　　“廉子芩同学你放心, 有你提交的这些报告，继续申请自主创业项目多半能通过。你的项目正是初见成果, 正是获得更大成就的紧要关头, 没有道理不同意，否则就是扼杀了你本该前景远大的创业项目。”
　　这名辅导员说的确实没错，但‘社会是人情的社会’也没错，他又笑着补充：
　　“放心, 你申请这个项目完全符合规定, 学校不会因为网上一些不明真相的言论, 而缩手缩脚不予通过。”
　　廉氏药业集团是国内顶尖那一批医药集团里的企业，是他们生科院好些学生的最佳就业去处，为院里的就业率做了不小贡献。
　　万一得罪了廉氏药业, 不再来学校做校园招聘, 甚至做得更绝直接不再招聘学校出去的学生, 那就得不偿失了。
　　在这以前，院里就对廉子芩有所照顾，当然只是在规章制度内可以做文章的地方。
　　虽然廉氏药业很重要，可学校也不会为了廉子芩而败坏了学校的学风名声，那样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现在她考试卷面成绩能得满分，自主创业成果也很拿得出手，就更没有可以挑刺的地方了, 完全符合学校规定。
　　“要是需要学校澄清真相，我们可以把你交上来的报告贴到学校官微上，既是为你、也是为学校的名声清白。”
　　廉子芩拒绝了，“谢谢教授，网上的舆论形势并不糟糕，也没怎么波及到学校名声，不必大张旗鼓地澄清，否则反而让人以为是在炒作。”
　　“那就好，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再给院里说。”辅导员笑着像是随口寒暄一样，“廉子芩啊你的公司筹建得如何了？哈哈，我也是看了浪博才知道的。”
　　“家里在帮我走程序和办理手续等事情，投资也已经到位，手续办齐就算是开起来了。选厂房和组建产品生产链等事，也正同步进行着，预计明年开年就差不多能开工了。”
　　互惠互利，廉子芩没道理不愿意。
　　“只是员工招聘这一块，高层管理和工程师一类的，有集团人力资源储备在，不是问题，可基层技术人员却有一个大缺口。
　　不知道我公司到时能否到学校来办一场校招？”
　　“当然可以，只要公司是正规公司、资质齐全，通过了学校就业办公室的审核，一定欢迎来校招。”
　　现在就业形势异常严峻，所以辅导员心里为又拉到一家优质企业来招聘而非常高兴，但他代表学校的矜持和官话也没少。
　　廉子芩的公司虽然是新成立，但却是隶属于廉氏药业的子公司，有着雄厚靠山，又持有被广大网友嗷嗷叫着要的三种保健品产品，发展前景必然不会差。
　　对生科院里的学生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就业去处。
　　廉子芩：“当然，到时我会先向学校就业办公室提交校招申请。”
　　辅导员笑呵呵的，“廉子芩同学，你加油去做你的创业项目吧，等到成功那时成果也必定斐然，到时我校作为你的母校，也感到与有荣焉啊。”
　　廉子芩沉稳自信的气度在那里，也没像一般学生那样露出多激动激昂的神情，只是含蓄一笑道：
　　“是，我会去力争实现‘现在我以学校为荣，以后学校以我为荣’的目标。”
　　“哈哈哈，好！年轻人就该这样！”
　　正事办完，也闲聊过，之后廉子芩就告辞离开了辅导员办公室。
　　廉子芩没住宿舍，也没正经在课堂上过几节课，这会儿办完事后就叫上等在外面的保镖兼司机萧雨，穿过校园直接往校外走去。
　　追溯学校历史已是百年老校，校内行道树粗壮蓊郁，在这炎热夏季的尾巴上，走在校内也没丝毫暑气。
　　大一新生在家长陪同下，奔赴来他们一生四年的大学旅程，脸上洋溢的是青涩稚嫩的青春活力，说笑声飘扬在校园里。
　　廉子芩看着眼前的校园场景，想起千百年前她入族中族学时，也是这般纯粹活泼的模样吧？
　　思绪飘飞间，脚下步伐也慢下来，在校园的树荫下漫步起来……
　　……
　　……
　　“啊，那是廉子芩吗？”
　　“诶！好像是啊，对了廉子芩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啊，现在开学她在这里也不奇怪……”
　　“热搜上不是说，廉子芩缓考卷面成绩满分吗？真的假的？”
　　“那还能有假？我研究生院的一个认识的学长还去帮忙批改了补考缓考试卷的，亲眼见过廉子芩的满分卷面……”
　　细细碎碎的议论声飘入耳中，廉子芩回过神看过去。
　　发现一些认出她的学生正看着她，并且无意识地跟着她。
　　不过能考进这所学校的学生，高中时期用在学习上的时间精力不会少，他们多半都不会是追星族，现在就只是看到明星后觉得稀奇兴奋，很朴素地想再多看一眼。
　　也没有像那些狂热追星族一样啊啊尖叫着围上来，还对艺人拉扯摸手。
　　既然这样，廉子芩也就不管了。
　　不过很快，一个在父母陪伴下第一次来学校报道的大一新生模样的女孩，在看到她之后，眼神陡然瞪大！
　　双手绞紧捧心，双脚无意识地原地蹦跳着，本就有些被热红的脸颊霎时通红！
　　明显激动坏了！
　　女孩儿蹦跳的这一会儿，眼看着廉子芩逐渐走近，又与她错身向前，在廉子芩即将离去时，终于回过神来！
　　短暂地踌躇一下，就鼓足勇气小跑着追了上去！
　　“子……子芩！我……我是一根琴弦！您好！”追上后结结巴巴地打了招呼，然后倒退着走在她前面。
　　廉子芩明白这是遇见小粉丝了，“你好，已经报道了吗？”
　　高考完暑假时喜欢上的真命偶像，现在和她聊天了！！！
　　‘噗’一下脑子都快冒烟了，女孩儿激动回答：“是的子芩，我已经报道完毕了！之后就准备去宿舍了！”
　　刚才还结结巴巴的小粉丝，发现偶像虽然和想象一样自信骄傲似女王，但也是会说话、也是会聊天的（？）！
　　话语立马就像开闸的洪水一样，喷薄涌出：
　　“子芩，我是在暑假的时候喜欢上你的，我好高兴啊！我好庆幸啊，当初还没喜欢上你的时候填报的志愿竟然就填了这所大学的生科院，虽然我学的是生物科学专业，可我和子芩也算是直系师姐妹了吧！”
　　“我还想过以后在学校里有机会遇到子芩呢，没想到开学第一天就见到你了！天啊，我真是太幸运了！天啊，子芩你现实里的素颜比直播中还好看呢，啊啊啊美死了！……”
　　“……”廉子芩这是第一次在现实中遇到粉丝这种生物，和昊荒界那些崇拜她的凡人和道友很不一样，这个小粉丝的话就像是说不完一样呢。
　　眼看小粉丝已经忘记留在原地的父母，还在前面倒退着跟她走，廉子芩停下脚步，抢过话题权：“你能考中这所学校，很优秀啊。”
　　“等到开学上课了要认真努力才行，生科院的课程难度不小。”
　　“对了，你要签名合影吗？”廉子芩想起她了解到的，明星和粉丝见面后打招呼、签名、合影流程。
　　女孩儿一听，眼睛更加晶晶亮了！“真的可以签名合影吗？要的，要的！妈妈，你快来！帮我和子芩拍合照！”
　　女孩儿的妈妈把她爸爸留在原地看行李，自己上前接过手机，摆架势帮女儿和她偶像拍照。
　　母女两很有默契，只见妈妈举起手机第一次按下拍照键，女孩儿就开始快速地变换着姿势，妈妈也跟着咔咔地快速按下拍照键，短短五秒时间就拍了十多张合照！
　　五秒时间一过，女孩儿就窜上前抢过手机翻看相册里的合照，十多张合照没一张是废的，都好好看啊！
　　“子芩，来来来，你看看这些照片我都能保留吗？”女孩把照片在廉子芩眼前一张张划过，让她检查拍摄出的合照。
　　检查间隙，刚成年不久的女孩儿还变身‘妈粉’，对廉子芩操心不已：“子芩你是明星，像这种在外面和人拍合照就要注意点，能不拍就别拍，万一被居心不良的人拍了丑照po到网上去，那就麻烦了。”
　　被比自己（神魂年龄）小了千来岁的小粉丝操心叮嘱，感觉甚是奇妙。
　　“嗯，好，记住了。”
　　女孩被自家偶像那没什么灵魂的‘敷衍三连’的反差，给萌得心里小人哇哇乱叫乱跑！
　　和偶像说了这么多话，还得到了十几张合照和校T签名，女孩已经很满足，生怕偶像还有事耽搁了她。
　　于是最后说到：“子芩，我看了热搜，知道你要开个人工作室了，你的子公司也已经在筹建中，恭喜你！我们‘琴弦’都很期待你的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到时上市了我们会多多支持的！”
　　虽然那三种保健品一旦上市，粉丝们应该担心的不该是卖不出去、多多支持，而是应该担心抢不到货，但小粉丝这份支持的心意，廉子芩领会到了。
　　“谢谢，你认真学习变得优秀，说不定三年之后还能通过我公司的校招，我们到时就不止是师姐妹，还是同事关系、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了。”
　　廉氏药业集团从来都是学校生科院学生不错的就业去处，小粉丝毕业后能进入集团旗下的子公司，是很不错的就业结果。
　　廉子芩又补充：“当然，如果你继续深造读研究生、博士生，时间顺应后延就是。”
　　“啊啊啊！好的好的！子芩，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我以后要和子芩做同事，还要做子芩最得力的员工！”
　　初入大学的女孩儿抱着一颗最纯粹的赤子之心，这样许下愿望道。
　　自己不再纯粹活力，就会怀念这一份赤子之心的青春。廉子芩不由露出一个真正的笑容，那笑容艳如骄阳，又如百花盛开。
　　“好，我相信你。”廉子芩笑着点头，“你去宿舍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被偶像笑容电得晕乎乎的女孩，恍恍惚惚地，“哦，啊，好，子芩慢走。”
　　等廉子芩的背影渐渐远去，即将消失在转角绿荫下时，女孩才回过神来立即冲那道背影大喊：
　　“子芩，我一定努力学习、变得优秀！我要做和你一样骄傲自信的女王！！！”
　　即将转过拐角的廉子芩没有回头，只是抬手一挥示意一下，以作回应。
　　女孩儿的爸妈走到她身边，妈妈好笑道：“女儿唉，你想做廉子芩那样的人，那你需要努力的地方可就太多了。”
　　女孩儿是初生的牛犊，是初升的太阳，对未来、对自己都还充满了信心和勇气，而若这份信心勇气没有在半途遗失，她未必不能实现现在立下的决心和愿望。
　　“我会努力的！子芩的粉丝千千万，我却幸运地和她见面说了话，她还主动给我签名合照，又鼓励我认真学习，这是多么幸运的事啊！再说子芩都鼓励我了，我一定会拼命努力的！”
　　女孩的爸妈看女儿这样，也只是会心一笑，少年志气最是澎湃，女儿有这个决心最好不过，他们就不用担心女儿在大学宽松的学习环境里变得懈怠学习了。
　　女孩儿很宝贝地收起手机，决定等会儿就把这些合照存到云端，这样就算换手机了也不会遗失！身上的这件校T也是，到寝室了就换下来，用无尘真空袋珍藏起来！
　　“对了，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不担心我追星学坏啊？”
　　女孩的妈妈拍拍她的肩膀，笑着说：“你不要以为你爸妈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我们刚才也见了你的偶像廉子芩，那一身的气度，只要看过就会知道那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你当她的粉丝，爸爸妈妈都没意见。”
　　女孩的爸爸则以玩笑口吻道，“你的偶像还开了一家公司，并鼓励你以后去参加校招，那你以后只要面试上了，就解决了就业难题，而且凭借这一层关系，说不定还能占便宜更易被重用。你爸爸妈妈为什么要反对？”
　　女孩噘嘴：“我知道你们嘴上是这么说，其实心里并不相信我，还在揶揄我、开我玩笑。哼！你们就看着吧，我就要争这一口气，我要变得优秀、被子芩看上！”
　　女孩的爸妈相识一笑，“好好，我们当然相信女儿你了。”


第25章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晚上流量大一些，更新时间更改为晚上九点整
　　后来这个小粉丝把她今天的经历写了下来, 又从她珍藏的十几张合照里，选出两张构图最好把偶像廉子芩拍得最好看的合照附上，发在了浪博上廉子芩超话里。
　　小粉丝文笔不错，把她和廉子芩相遇前后写得非常温暖动人, 还有合照、签名校T照片佐证, 引得超话里的粉丝们嗷嗷叫着, 只恨不能以身相替！
　　然后心里淌过一股暖流，原来她们的子芩是这么温暖的一个人啊, 那女王式的寒暄和鼓励, 该有多动人、多趣萌啊……
　　只恨为什么不是我呢！！
　　廉子芩从学校刚回到东城别墅，走马上任的经纪人孙申李就给她打来电话。
　　“……缓考成绩的那条热搜，正常情况下话题本身热度已经足够上热搜榜了。不过因为买上去的热搜数量多了点，我们就被挤下来了。
　　因为之前有关你成绩的讨论很有热度, 需要彻底洗刷掉你以前‘废物’的不实传言, 所以我们这边也买了一个中段位置, 后面上榜后还往前爬到了前十，可见热度是不错的。”孙申李解释道。
　　廉子芩并不在意孙申李的话是真是假，她也不排斥买热搜, 那只是一种营销方式罢了。
　　“公关营销方面的策略, 你自己拿捏些分寸就行。只是要注意, 我还有制药这门副业，如果营销太过引起公众恶感，会对我副业有影响。”
　　不是怕被抵制，怕她制的药卖不出去，而是没必要搞得腥风血雨，让社会平添浮躁之气。
　　“还有，别再给我立以前那种和本身性格南辕北辙的人设, 否则分分钟就崩给你看。把握住这两点，公关营销你都自己看着办。”
　　孙申李当然也知道自家艺人所谓的‘副业’是何种规模，以后可能还将达到什么样的高度。
　　现在相比把廉子芩看成自己的艺人，他更多的都把她看成了自己的老板，得到老板的赏识，会让他施展拳脚的空间更大。
　　“是，我明白的。”
　　有个省心的经纪人就是好，“我在个人工作室上的目标，是把‘枯芩工作室’做成文娱行业的梦工厂，实现目标所需的投资和资源，都会按需投入不用担心。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女主闻人箐的‘闻人工作室’是娱乐圈盈利最大的梦工厂，那她廉子芩就把‘枯芩工作室’的目标定在文娱行业的梦工厂吧。
　　电话那头的孙申李语气不掩激动，“是，我明白你的意思。虽然你是工作室的老板，但如果我以后当上工作室的CEO，也能占百分之五的股份，因此我不仅是在为你打工，也是在为我自己的事业奋斗。”
　　这是廉子芩承诺过他的，在经纪人的分成之外，如果他到时升职负责运营管理整个工作室了，还会有百分之五的股份。
　　“在布局的格局上，我要看得长远。”孙申李道。大可不必为了赚艺人身上的那点分成，就涸泽而渔焚林而猎。
　　廉子芩：“你明白就好。”
　　给人以梦想，以利益，以同呼吸共命运，那天下就没有绑不住的忠诚员工。哪怕命运线上的孙申李，是女主阵营的人又如何？
　　电话的最后，孙申李道：“子芩，你下一个通告就是半月后最后一次进组《漫漫仙路长》，拍摄渊鱼师姐的最后一场杀青戏。在此之前，本周末《独立生活》的剪辑精华版会准时放送，你没事的话可以看看。”
　　“嗯，我刚好有一种想要研究的药，可以趁这段空闲时间去试验一番。”
　　至于那个直播观察综艺的精华版，她完成直播了，还有什么可看的？
　　……
　　……
　　直播观察综艺《我要独立生活啦！》精华剪辑版两期，如约在周六的黄金时间放送第五期，也就是廉子芩他们第三次直播后剪辑出的上半期。
　　身为一根琴弦，张晓小终于等来了度日如年期盼的精华版，还是傍晚的时候就赶快解决了晚饭，处理完所有杂事，然后一边在超话里舔屏廉子芩的直播截图，一边在粉丝群里嗷嗷狂欢。
　　万事俱备，只等节目开始！
　　身为社畜的张晓小她实在太难了！
　　子芩白天直播正精彩的时候吧，她在上着班，虽然后来也补了一些录屏，但到底没看完整，现在这精华版可算是来了！
　　想起工作，张晓小就想到公司宣传部的小妹妹，她们是一把琴上的异父异母亲姐妹，得喊上一声别让她错过了。
　　一条微信发过去：“微微，今晚七点三十五，独立生活开播，能看见子芩的你没忘吧？”
　　只过了两秒，一条微信就回复了过来：“就算忘记我自己的生日是哪天，也绝不会忘记今天是《独立生活》精华版播出的日子！啊啊啊，我的子芩啊！”
　　紧接着又一条微信过来：“你看到了超话里那个幸运鹅和子芩的合照吗？啊啊啊，我可真是太嫉妒了！”
　　张晓小又何尝不嫉妒？简直嫉妒死了！
　　‘哒哒！’敲下一条微信发过去：“简直嫉妒死了！！！你说我是不是也不该这么混日子了？我要努力工作变得优秀，说不定能跳槽到子芩的公司去呢？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一定要给子芩招聘最好的员工！”
　　对面一秒回复：“晓小姐，加油！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就算机缘不到没法和子芩共事，但我们自己变得更优秀不也很好吗？这样我们就能理直气壮地说：喜欢子芩让我变得更好了。”
　　像张晓小她们这样的‘琴弦’还有很多，盼星星盼月亮，盼节目开播都盼得憔悴了。
　　除此之外，前一阵听过一些八卦的普通路人网友，在想起今晚是周六晚上时，也打开电视换好台，一边做家务，或者一边玩手机，悠闲地等待着节目开始。
　　除了被吸引来的粉丝和吃瓜网友，还有电视台和节目本身的忠实观众，也都打开电视等着了。
　　万人期盼下，《我要独立生活啦！》第五期终于开始。
　　广告结束，节目的片头播放完，本次参与直播的九位嘉宾根据咖位和其他考量依次出场。
　　而廉子芩在倒数第三位出场，算不上压轴。
　　虽然她热度不错，但在本次节目的嘉宾里，她不是咖位最大那一批里的，嘉宾出场顺序里面的文章很多，很多是早就定好了的。
　　到了廉子芩这一part，‘失约吃到’打电话还不接的‘耍大牌’剧情就开始了。
　　导演组久等她不至的情况下，扛起机器往剧组赶去找廉子芩。那些不常上浪博又没吃过瓜的观众，情绪立即就被调动起来，这是什么人啊？？耍大牌？？
　　然后，廉子芩出场——
　　五官精致且深刻，天生自然卷的浓密头发犹如海藻披散，身材纤美高挑，既像圣洁天使，又如人间尤物。
　　偏她又神情高傲，眼神睥睨，似讥讽似不屑。
　　双臂环胸，脚踩高跟鞋、一袭酒红一字肩长裙，不疾不徐地走来……气场强大直逼两米八！
　　只这一出场，那些刚对廉子芩升起的不满，就像气球被戳破一样‘咻’的一声就没了！
　　啊啊啊！！这个颜值，他们可以！！！
　　再然后，廉子芩直接手撕三个背后嚼舌根的剧组工作人员，说明并不是她耍大牌，只是你们初入职场还太新、不知险恶。
　　啊啊啊，好霸气！好好看！！
　　紧接着又立刻地，廉子芩调转枪头炮轰导演组，引出原来是助理艾洁工作失误引起的误会，知错就认很有礼貌的道了歉。
　　啊啊啊，又美又飒！知错就认很有礼貌！
　　还有那个助理艾洁，一看就是个矫柔作态绿的茶婊，他们眼睛要看瞎了！
　　接着……
　　艾洁被揭掉马甲，暴露出贪婪无耻白眼狼真面目。
　　经纪人秦沁工作无能，还被控告侵占罪。
　　‘前方高能’几乎是打在公屏上了，高.潮迭起，打脸一个接一个，看得热血沸腾就是爽！
　　在高能剧情之外，观众们还发现，廉子芩一本正经搞笑的样子好萌，不按套路走总揭节目短，也还有去啊。
　　原来又美又飒女王一样的廉子芩，居然还立过温柔甜美公主人设吗？哈哈哈哈！
　　好有趣一女的，赶紧趁着节目播其他嘉宾的间隙，去找一找她以前的视频资料。
　　哇哦！看起来还很有反差萌呢，不过还是现在这个‘本性暴露’的廉子芩看着最顺眼就是了。
　　毫无疑问，一期节目播完，廉子芩迎来了热度的二次爆发。
　　浪博热搜榜上，直接以一个#廉子芩#大名登上热搜榜前十，然后还爬到了热搜前三并挂了整整一夜，可见热度不是虚的。
　　某音上，相关视频内容也很快登上该平台热搜榜，剪刀手们赶工剪出来的踩点视频、舔屏小视频，视频播放量增加速度像坐了火箭，短短一夜时间就破了一千万人次。
　　各区论坛上也有许多帖子新建，几乎被《独立生活》刷屏，提到廉子芩的帖子占了一半还不止。
　　比如：#天啊！！！廉子芩居然这么好看吗？！人间富贵花都不行了，得是女帝了吧！#
　　#哈哈哈，xswl，求廉子芩那队导演组的心理阴影面积，总不按套路来可真是太有趣了！#
　　……
　　廉子芩上次热度爆发，是因为爆出的连环瓜足够劲爆，引得吃瓜网友们兴奋奔走。
　　而这次热度的二次爆发，与上一次有所不同，除了吃瓜延迟的瓜友外，更多的热度还是来自于被廉子芩的颜值、气质和性格等吸引而来的网友和她的粉丝。
　　高能一波接一波，廉子芩颜值又简直是美颜盛世，说话还很有趣，谁会不爱看呢？
　　主要是养眼的美女谁不爱看呢？截屏精修图、动图、短视频，静的、动的美女，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厌啊！
　　因为这些不同，廉子芩这次吸到的粉丝，竟丝毫不比上一次的少。
　　浪博账号上的粉丝数，一秒刷新就有成百上千人数的变化，在周六第五期播放完、周日第六期节播放之前，这短短的一天之内，廉子芩的粉丝数就上涨了三十多万。
　　在第六期播完之后，廉子芩的粉丝数是持续高速增长！
　　每天增长量有三十几万，热搜挂了两天也连着涨了一百多万粉丝数后，才稍微放缓速度，但每天也有十来万。
　　节目播放期间，廉子芩正在研制新药根本没看一眼，但经纪人孙申李的作用就展现出来了，他当然是看了的。
　　新一周的周一大上午的，孙申李就打电话来想廉子芩汇报了。
　　“……收视率的统计出来了，各个渠道的数值虽有些小差别，但总体趋势是一样的，那就是你出场的part都是收视率峰值。几个嘉宾里稍微能打的就只有那位复出的影后小花，毕竟国名度在那里，那位男团顶流还要稍微逊色点。”


第26章 
　　廉子芩不意外, 她那么用心要是表现还不出众，那也太无用了。
　　“嗯，收视率高，热度高, 才有利于彻底洗去以前的形象。”
　　孙申李深表认同, “直播更多还是一个噱头, 相比剪辑精华版两期节目的观众，一直守在直播间看的观众到底不会太多, 只是吃瓜吃的欢实而已。
　　直播时已经澄清过一次, 这次热度爆发就是第二次大范围的澄清，至此以后你以前的负面形象就能全部洗净了。”
　　廉子芩很满意：“嗯，你注意拿捏分寸就是。”
　　孙申李把分寸二字谨记于心，“老板你放心, 你既然无意做纯正的流量明星, 我也就不会搞病毒式营销那一套, 不会引起公众恶感。”
　　“嗯，我相信你。”
　　孙申李继续汇报，“对了, 工作室的筹建已接近尾声, 注册手续已经准备得差不多, 只是还有一些文件必须你这个法人签字。
　　工作室的员工录取，也还需要你最终面试决定。
　　以及工作室办公的场地，我根据你的要求选出了几个，需要你确认租哪一个。”
　　廉子芩大方放权，“员工录取你自己决定，以后不合适又就解雇。至于需要签署的文件，你让三侄孙……你们廉总交给法务过一遍眼, 没问题再送来我别墅给我签字。”
　　“办公场地就定离lian’s娱乐最近的吧，以后商谈合作更方便。室内软装、办公用品采购这些你决定，需要我签字的租赁合同和付款单这些，直接送来给我签就行。”
　　孙申李无有不依，并且为廉子芩把采购、租赁等有资金过手的事全权交给他，感到被信任着，从而心生感动。
　　“好的，明白。按照着眼下的筹备速度，最迟一个月后枯芩工作室就能面世了。”
　　廉子芩心思牵挂在她的小药房里，又知道了工作室的筹备一切顺利，就不再多说，“那就好，你辛苦了，等工作室开张后，我送你一份礼物是给你母亲的，就当对你的犒劳。”
　　孙申李心下好奇是什么礼物要送给他母亲，但也没多问，只是谢道：“好，我期待着老板的礼物，在此提前谢过了。”
　　“你会喜欢的。”廉子芩笃定道。
　　孙申李年幼丧父，和母亲相依为命长大，他母亲是他心里唯一能和工作与梦想匹敌的存在，现在他母亲却年老体弱一身老年病。
　　所以要想送礼送到他的心坎里去，莫过于是送能让他母亲无病无痛安享晚年的东西。
　　廉子芩送孙申李的犒劳礼是顺便，她是专门服务VVIP单人——廉启鑫老爷子，顺带多配制一人份的药也不费多大劲。
　　组建‘枯芩药业’有廉邦明兄弟两，‘枯芩工作室’也有廉邦勤和孙申李两个，她现在又刚好有段空闲时间。
　　就买了此界知名的进补中药材，如多年野生灵芝、人参，冬虫夏草和鹿茸等，然后窝在四楼的小药房里研究能让老爷子健康活到九十九的药。
　　现在已经有了些头绪，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出成果。
　　之后时间一晃而过，在廉子芩进组《漫漫仙路长》拍摄渊鱼师姐的最后一场杀青戏前。
　　廉氏药业集团专管专利和文号申请的部门，从她这里拿去最精确的数据，做完了毒理和药理分析，撰写出了申请专利所需的材料文件。
　　然后提交给了国家知识产权局，接着就等走程序审核。
　　并且又开始着手准备国际专利的申请了，只等国内专利一申请下来，就去申请国际专利。
　　到时在知识产权保护这一块，就万无一失了。
　　而有关廉启鑫在上次午餐之约时说的，投票表决是否补申几种核心药品的专利的事情，也出了结果——多数票同意。
　　结果一出，就随即开始推动这项工作。
　　在廉家人不知道的地方，有人被廉家这一手打得措手不及。
　　“廉家不是从来都为他们的传家历史感到骄傲，并坚持那老派作风吗？三四十年来都一直是紧紧地捂着秘方、没有补申专利，怎么现在就补申专利了？”
　　“人都投入进去了，国内国外的某些主管专利的官员也都正使力牵线搭桥，整个战略布局也已经启动。
　　如果不能拿到廉家的秘方并抢先申请专利登岸，我们的损失就太大了，说不定还会被溺死。
　　就没有办法让潜入进去的人，提前得到秘方吗？”
　　“廉氏药业已经开始补申专利的工作，来不及了。而且他们既然有补申这个举动，就是已经意识到被窃取秘方的风险，在这最后关头他们的保密工作肯定会进一步加强，我们的人就很难得手了。”
　　谋夺一家业内数一数二的大医药企业的秘方，这样大的布局，不是三两句话、三两天时间就能完成的。
　　在原本的布局里，是在三年内把廉氏药业的秘方弄到手。但现在，廉氏药业一把掀翻了棋局，让他们之前的布局尽毁！
　　“嘭！”主使者气急败坏一拳锤在办公桌上，又把桌面的东西‘叮铃哐啷’地都扫到地上。
　　但事已至此，也只是无能狂怒。
　　“廉启鑫那老不死的怎么还不死？！不是说那老不死的胃坏了吃喝都不行了？
　　吃不下、喝不下就活不到多久了，只要他一死，廉家那窝废物还不是任由捏扁搓圆。老不死的……”
　　廉子芩可不知道，有人因为她出现带来的变数而无能狂骂。
　　她暂时放下了手上给老爷子制药的事情，把初步成品交给老爷子去安排做药理分析和小白鼠实验，就返回剧组拍摄《漫漫仙路长》的杀青戏了。
　　顾名思义，《漫漫仙路长》是一部修仙玄幻剧。
　　难得是剧本也没写成古偶恋爱狗血剧，从前期拍摄的内容来看，如果后期特效跟的上，应该会是一部比较新颖的剧。
　　廉子芩在剧里扮演的是女主后期所在宗门的大师姐渊鱼，一宗之主的首徒，天资出众，大比小比中常年的优胜者，整个宗门的门面。
　　整个的人设是霸气护犊子，容貌冷艳绝世，有‘渊鱼仙’的称号。
　　剧组开工是在年初，不过渊鱼师姐出场在中后期，前身在暑假时才进组，然后还没拍两场戏就一场觉睡了过去。
　　廉子芩是修真者，最常揣测天道意志，前身既是小说天道安排给她让路了，那想必自会有另一番奇妙旅程。
　　她只要接过身份，帮忙历经了这具身体的凡俗尘缘，就无需感到愧疚。
　　想得多了些，话说回现在，廉子芩在助理园姐和保镖兼司机萧雨的陪同下，返回《漫漫仙路长》剧组。
　　一月之前廉子芩离组时，还是一个满身黑料的话题女星，现在归组已经是洗去一身污名，并且自带流量。
　　尽管廉子芩在组里时，因为她矫健灵动的身姿，能够很好地控制住身体，吊威亚在空中飞来飞去竟如无物束缚，天生的仙人一样，演技也不出戏，让剧组导演没话说。
　　但终究免不了踩高捧低人云亦云——尤其还有艾洁这个内鬼作祟，对廉子芩有意见的不在少数。
　　可廉子芩这次归组一路走来，明显感觉到剧组人员态度的转变。
　　“廉老师辛苦了。”
　　“子芩姐好久不见。”
　　“子芩，我好想你啊！”
　　……
　　剧组工作人员，以及认识不认识的同组演员，见到她时用了比以前热情十倍的态度向她打招呼。
　　所以说，娱乐圈就是这样现实的一个地方，廉子芩眼看前途无量，想和她结个善缘的人自然就多了。
　　廉子芩回归剧组，自然先去和导演打招呼。
　　她走近时发现，饰演女主的燕琪也在。那个当初她直播开始时，就内涵了一把因为对方过不了戏，害得剧组把她的夜戏挪到第二天凌晨拍的燕琪。
　　燕琪正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导演身边讨论戏。
　　抬眼看见廉子芩，脸上谦虚乖巧的神情一收，隐晦地翻了一个冷眼。
　　呵，冤家路窄。


第27章 
　　廉子芩和燕琪的过节, 说起来没什么新鲜的，大概是源于嫉妒和利益。
　　燕琪的长相偏清淡寡水，五官比较小巧扁平，就说的上一句清雅古典, 不化妆渲染加强的话, 扔人堆里一眼看过去找不出的那一类型。
　　而廉子芩的长相, 就和孙申李所说那样：带些异域风情、深刻又精致的美丽，可以说是娱乐圈独一份。
　　她中欧混血, 天生自然卷茶色头发, 就连瞳色在灯下时都呈神秘朦胧的黑绿色，美的很独特，很有记忆点。
　　两人出现在同一个剧组里，这对比一下子就出来了, 小姐和丫鬟的区别。
　　被对比成丫鬟的一方——燕琪, 因而生妒也不算多匪夷所思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 廉子芩的渊鱼师姐是正面角色，观众天生不会对她产生恶感，人设还很好：天资出众, 宗门师姐, 冷艳绝世又护犊子。
　　和燕琪演的麻雀逆袭一路摸爬滚打的女主很不同, 渊鱼师姐生来就站在了高位，极易引起观众的幕强心理，非常容易吸粉。
　　所以可别说燕琪演的是一番大女主，廉子芩演的只是中后段才出来的一个配角，不至于防爆她。
　　事实上，‘某某一出，前面几十集白演’的说法不仅适用于夸奖某人演技好, 也适用于描写不同的两个角色其中一个被另一个高光压制的情况。
　　综上所述，燕琪基于嫉妒和利益，总之对廉子芩逐渐看不顺眼。
　　于是毫不意外的，燕琪开始给廉子芩下绊子。
　　就比如之前直播开始时发生的，燕琪以精益求精做借口，尤其是在夜戏的时候拖延拍摄安排，挤占廉子芩的拍摄时间。
　　又比如，买通剧组化妆师，把廉子芩的五官往扁平了化，粉底颜色也用深一个色号。
　　但枯芩老祖廉子芩可不是吃醋的，面对燕琪拖戏的情况，她看心情最多等半小时到一小时，过时不候，该睡睡该吃吃，导演亲自来请都没用。
　　至于在服化上面做文章，廉子芩一向在不必要时都懒得勾心斗角，直接一力破十会告到了导演面前，还不中用，就直接说给制片人知道。
　　廉子芩再怎么样也是廉氏药业的千金，就算廉氏在娱乐圈根基不深，但她一旦硬气起来，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剧组都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主持一下公道。
　　就这样你来我往，两人间的过节越来越深。
　　看到廉子芩来了，燕琪上半身往后一倚，右胳膊支着扶手，整个身体就往右侧慵懒地一歪，神情不甚在意、目光轻飘飘的，把漫不经心的不重视之意做到了十成十……
　　“呀，子芩回来了？”
　　论一身气势，廉子芩可没怕过谁。
　　右腿支撑全身重心，左腿屈膝脚点地那么一支，腰背放松上半身自然就往后一倾。
　　整个人就像身后有一堵墙般懒散地后靠着，慵懒优雅得很。
　　“哦，燕姐”。一个‘哦’字，一声‘燕姐’，礼貌没失，配上懒散姿态和神情却把轻忽态度简直做到了十足十……
　　燕琪：……
　　廉子芩连目光都没在燕琪身上多做停留，一扫而过。
　　转而看向坐在监视器后面的导演，虽然站姿没变，但神情眼神自然的一个过渡，就没了那股子轻忽懒散，只余优雅气场。
　　开口打招呼道：“导演，我回来了。”
　　能支得转这样一个剧组的导演，当然不会少了圆滑或会做人的性格，他全然一副没看出手下两个演员不对付的样子。
　　笑呵呵满脸堆肉跟尊弥勒佛似的，“哦，渊鱼师姐回来了啊！我最近也听说了，你参加的那个直播综艺反响很好呢，我们剧沾光了啊，哈哈哈！”
　　廉子芩语气平淡，“听我经纪人说反响似乎可以，我倒是没去看过。导演，那我先去换衣服化妆了。”
　　对于廉子芩的性格，剧组里的人基本都知道，导演也没因为她没有热络地和他寒暄客气而不满。
　　廉子芩能来和他打声招呼，顾全礼貌，就已经很不错了好叭！
　　“那行，渊鱼师姐你先去，等会儿我们就拍最后一场杀青戏了。”
　　廉子芩颔首一示意，就利落地转身离开。
　　还摆着漫不经心的轻视姿态的燕琪：……
　　看看，看看，这人就是这么气人！这是懒得多看她一眼吗？！
　　廉子芩才不管一拳挥空自己把自己气到的燕琪，直接去服化组换衣服化妆了。
　　……
　　……
　　最后的杀青戏是一场大戏，一场人、妖、魔三族大战尾声时的戏。
　　场面很大，同时在空中激烈对战的角色就有九个，相当于九个演员同时穿威亚吊在半空，还要配合做出对打的一系列动作，地面上还有人妖魔三族一些露过脸的角色。
　　至于三族的各十万的兵力，倒是会在后期用特效去做。
　　这样的大场面，很考验导演和剧组的调度配合，必须提前排演几遍。
　　不过就算排演好了，正式开拍时也很难保证一条过，就算过了一条也还要再保一条，所以今天这最后的拍摄任务可不轻松。
　　廉子芩换好衣服化了妆，又等了一会儿就开始穿威压排演，过程中无事发生，等确保演员们都熟悉走位和机位之后，第一次正式开拍。
　　“升空！各就位！”
　　廉子芩被缓慢拉升至半空。
　　曾经廉子芩御剑飞行、瞬息千里，又在多少个惊险万分的时刻和人斗法，飞天遁地手段无数，她当然不恐高，身体平衡力和用腰部发力的诀窍等吊威亚需要的技能，她都是再娴熟不过的了。
　　这会儿九个演员升上半空，其他八人活像是被威压吊着命运的后颈皮，好似一具死尸或木偶，看上去毫无美感。
　　但廉子芩腰背自然挺直，一腿微曲，一腿踩出绷直脚尖动作似轻点水面，又似脚下踩风凌空站立，整个人飘飘欲仙潇洒至极。
　　直让人叹一句：如果世间真有能御风而立的仙人，大概就是廉子芩现在这样了吧？
　　两相对比下来，差距可谓惨烈。
　　“第一次，开拍！”
　　导演开机命令一出，威压就牵引演员动了起来。
　　到达预定的位置，廉子芩根据事先排演的，做出几个出招动作（后期会加上炫酷玄幻的特效）。
　　做完动作，威压再次动起来，廉子芩又一手成掌，飞向扮演魔族之王的男演员。
　　在飞向对方时，她敏锐地察觉到自己飞的方向歪了，而且还在小幅度地摇晃，镜头没拉近还不明显，等到他们两个飞到一起时镜头拉近就很明显了。
　　廉子芩反应很快地伸出另一只胳膊向前一划，看起来就像是把魔族之王摄入掌中一样，她也确实在两人还有一臂之长的距离时一把将男演员的一只胳膊抓住。
　　原定的一掌击出，再又以极快的速度再次击出一掌，呈现出双掌连击的效果。
　　这些动作说起来很多，但一切都是在两人飞往对方的短短两秒之内完成，虽然中途变了动作，却一点不突兀。
　　甚至相比原先单薄的一掌，廉子芩摄来魔族之王后又连击两掌的动作，还更加体现了她孤注一掷、视死如归的狠劲。
　　扮演魔族之王的男演员反应很快，在廉子芩第二掌击出后就咬破嘴里的血包，血浆一口喷出，怒急转身就是一拳轰向廉子芩肺腑！
　　廉子芩抓住男演员胳膊的手在机位拍不到的地方，改抓为推，在反作用力之下，她被一拳轰飞出去，嘴里的血包咬破，在半空喷成血雾状！
　　‘好！’监视器前的导演心底暗暗一挥拳，这应变真是精彩！
　　接下来，就该是重伤的渊鱼师姐向后倒飞，燕琪饰演的女主见此情景睚眦欲裂，向前飞去接住渊鱼师姐。
　　之后会再单拍一组镜头，是渊鱼师姐死在女主怀里的情景，也为女主在绝境中爆发积蓄了一格怒气值。
　　然而，当廉子芩向后倒飞时，眼角余光瞥到从侧后方飞来的燕琪，对方那姿势可不像是要好好接住她的样子。
　　燕琪似乎是因为在空中无所依凭显得慌乱，而向前曲起了一条腿。
　　燕琪的这个动作，凑巧能体现她着急往前赶去的情绪状态，看起来并不违和。
　　但是，按照威亚现在的轨迹，燕琪曲起腿的膝盖很有可能正好撞在她的后腰上。
　　两人现在是在空中相向飞行，速度还不慢，撞在一起的冲击力度可不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不更新——7月19日


第28章 
　　换了其他某个普通演员来, 在这种威亚吊在半空没有借力点的情况下，就只能听由轨迹趋势撞向燕琪，后腰上被狠狠地撞上一膝盖。
　　最后想要理论都没处说，一句‘都是意外’就敷衍过去了。
　　但廉子芩不是寻常人, 吊着威亚倒飞过去的这点速度, 在她曾经以‘一念之间’计速斗法面前, 就是慢动作。
　　脑子丝毫不慌，慢条斯理就想出了应对办法。
　　廉子芩在倒飞出去的途中, 稍一侧身, 胳膊肘自然地向外伸出，看起来就像是在捂伤处。
　　再继续顺着运动轨迹倒飞出去，就能错开燕琪似是因为控制不得当而曲起的膝盖，至于她曲起的胳膊肘, 直指燕琪肚子上的软肉而去。
　　一个倒飞、一个飞迎的两个人在半空中, 终于相遇……
　　“啊！！！”燕琪痛呼出声！
　　顾不上按照剧本写的抱住廉子芩, ‘吴侬软语’的温柔嗓音标签也忘了，叫得非常真实。
　　可见是真的很疼了！
　　这一条显然是NG了，廉子芩没甚诚意地道歉：“对不起, 空中不好控制动作。”
　　燕琪疼得嘶嘶的吸气, 又被廉子芩这一撞后在空中直打转儿, 想和廉子芩对线撕扯对错，都没有了气势。
　　所以燕琪是又疼又气：当谁不知道呢？！你廉子芩拍打戏吊威亚的动作比剧组武指老师都精准专业！还不好控制动作？信你的邪！
　　吊在半空的两人不及多说，下面的导演就拿起大喇叭喊：
　　“CUT！前半部分过了，下次从渊鱼师姐倒飞时接镜头。”
　　廉子芩被威亚拉回原位，饰演魔族之王的演员做出出拳动作，燕琪也复位完毕。
　　“来来来，其余人动作打起来, 123！开始！”
　　第二次廉子芩倒飞出去，燕琪那边也时机刚好的飞身上前迎接。
　　然后又一次的，廉子芩看清了燕琪像是奔飞而来，并曲得更明显的腿……
　　这么不记教训？不，或许正是因为被教训了，新仇旧恨才更想要报复回来。
　　呵。
　　廉子芩也再一次的，在半途轻松侧身，胳膊肘曲起伸出。
　　两人的动作有了细小差别，但再次如剧本中所写那样相遇……
　　“嗷！！！”燕琪嗷一声叫出来。
　　痛叫声音真实豪放，把‘吴侬软语’的标签扔得更远了。
　　“子芩！！！”燕琪捂着肚子，气急败坏怒吼出声。
　　但因为燕琪对身体的控制力度不如廉子芩强，一撞之后就泄了一股劲儿，现在就像悬挂在半空的一扇肉，在打着转儿、翻着面儿的晾晒……
　　廉子芩没有丝毫愧疚之意，“嗯？哦，不好意思，都是意外。”
　　就像燕琪设计廉子芩想的一样，被威亚吊在半空中，就算撞痛廉子芩后腰了也只是‘意外’，找她理论也是一句‘都是意外’就可以敷衍过去了。
　　现在燕琪暗算不成，反被廉子芩撞了肚子，也是种恶因结恶果，更一样没法儿理论。
　　不管任何一个人来，都看得出廉子芩虽然道着歉，可脸上毫无愧疚之意。
　　但偏偏她道歉了，燕琪还真是不能拿她怎么样。
　　第二条显然也NG了。
　　导演在下面喊：“CUT！复位复位，我们再来一次！”
　　廉子芩和燕琪等再次被复位。
　　“1，2，3，开始！”
　　廉子芩第三次倒飞出去，燕琪也第三次飞迎上来。
　　然而，就是有人不怕疼，不记教训。
　　燕琪真是倔强得愚蠢，看来是不用膝盖撞一次廉子芩就不罢休了。
　　这次甚至都顾不上遮掩她的用意了，飞迎上来时曲起的腿换成了更优势的右腿，是打定主意要狠狠地撞一次廉子芩的后腰！
　　啧，真是不识时务。
　　廉子芩这次不再只是稍一侧身，她索性直接一个转身。
　　由倒飞出去，变为面对面朝燕琪扑飞上去，然后也微曲右腿……
　　在廉子芩转身时，燕琪就直觉又要糟！
　　两个人还没相撞就先叫了起来：“啊啊啊！”
　　燕琪原本撞向廉子芩后腰的膝盖，在廉子芩变换姿势后就对着腹部去了，又因为廉子芩也微曲右腿，两人第三次在半空中相遇时，廉子芩的膝盖较低，精准地撞到了燕琪的小腿骨上！
　　“啊嗷！！！”
　　燕琪的惨叫声能传出去三里地，显然比前两次都还更疼！
　　“廉子芩！！！”
　　被连名带姓直呼大名，廉子芩也没在愧疚的，“哦，不好意思。”
　　“阿西吧！！疼死了，廉子芩你还哦！哦什么哦！！”
　　从监视器里导演早就看出了问题，原本还以为两人能交锋一两次后就止戈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CUT！都下来先休息一会儿，沟通一下再拍。”
　　廉子芩她们被从半空中放了下来，燕琪脚刚一落地就一瘸一拐冲了过来！
　　燕琪疼得龇牙咧嘴，面目狰狞道：“廉子芩，你什么意思啊？！！再一再二，竟然还再三再四？你撞了我三次！！你什么意思！是故意的吧！”
　　廉子芩可不是欺弱怕强的人，看燕琪这理直气壮的样子，也丝毫不在意撕破脸了，“你这理直气壮的样子，莫非是已经忘了究竟谁先挑起事的？”
　　燕琪被问得一时语塞，但只一眨眼就又一副纯然愤怒的样子，“你的意思都是我的错了？你连着撞了我三次，整整三次！疼得我要死，你还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了？”
　　“剧组谁不知道，你吊威亚时控制身体做动作从来没出过错，刚才怎么会连错三次？？你明明是故意的！”
　　等燕琪叫嚣完毕，廉子芩才冷冷道：“燕琪，你总不会因为你想暗算我，而我的自卫让你没暗算成功，就觉得我不应该自卫吧？天下可没这样的道理。”
　　“事实上，如果今天换了其他一个人来，你已经用膝盖连着撞击那个人的后腰三次了。”
　　廉子芩不留情面地揭穿燕琪的恶毒心机，又因为她是医修，更明白后腰算是人体的一个致命要害。
　　“我们吊着威亚相向而飞，虽然有控制速度但依旧不算慢，这种情况下膝击一个人的后腰。
　　稍有不慎撞到后腰双肾要害，可能导致肾脏破裂，又或者撞到后腰的脊柱，可能使脊柱碎裂或骨折，前者抢救不及时就是一条人命，后者的后果也不轻，或许就是余生半身不遂。”
　　“燕琪，我前两次只是侧转身体肘击你的腹部软肉，疼感是很强烈但不会伤及要害，就算是给你的一个警告和提醒。”
　　廉子芩的眼神冷冽如霜，“没想到你不但不知轻重，还不知悔改！又有第二次第三次，你有什么脸在我面前说‘再三再四’这话？”
　　威亚降下来，导演和剧组相关工作人员就朝演员们围过来，准备或沟通拍摄工作。
　　而不管是燕琪还是廉子芩，吵起来时都没想要收声，前者想倒打一耙，后者是无所畏惧。
　　于是两人的争执，就全都被听去了。
　　‘我草（一种植物）！见过娱乐圈各种的勾心斗角，就是没见过这样的‘物理式勾心斗角’，长见识了长见识了！’
　　‘老子这辈子也跟过了十几个剧组，小说和影视剧里写的那些演员间的勾心斗角基本都见过了，还真没见过这么硬核的！
　　燕琪那点小心机，当谁看不懂呢？剧组里谁不是千年的狐狸啊，平时也就是看破不说破罢辽。’
　　‘卧槽，廉子芩真的霸气！’
　　‘燕琪三次暗算都反被暗算，真是咎由自取！就该有廉子芩这样不吃她那一套的，来狠狠治一治她的茶里茶气！’
　　……
　　围拢过来的剧组工作人员心里怎么想的，燕琪是顾不上去想了。
　　被廉子芩撕破脸皮揭穿险恶用心，她心里又慌张又愤恨。
　　她根本不知道后腰有那么多要害，只是想教训一下廉子芩而已，再说了怎么会那么巧，就刚好撞到要害还造成最严重的后果。
　　不管怎么样，承认是不能承认的。
　　燕琪眼眶一红就一副被伤透心的样子，“子芩，你别污蔑我！我屈膝那是想做出奔跑的动作，会更能表现我焦急的状态。我没有故意想撞你，只是一时没想到而已。”
　　她三次暗算都没有成功，廉子芩自然也就没有证据，所以她不管说的再严重也只是一面之词。
　　但廉子芩偏不按照燕琪的套路走，她根本不在乎燕琪认罪或不认罪。
　　“哦。那我变换动作，也只是因为在半空中没有借力点，一时没控制好动作。至于胳膊肘伸出，也只是为了捂住被一拳重伤的伤处。第三次转身屈膝，只是单纯的没控制好动作。”
　　对方都不承认了，她会找不到借口吗？难道还傻乎乎地承认她是故意的，就为敢作敢当？那她就真是脑子坏了。
　　廉子芩又补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也别污蔑我。”
　　燕琪：“……”
　　继续纠缠吗？廉子芩都道歉了，这样就显得自己太德理不饶人。
　　可大度原谅吗？她被廉子芩狠狠地撞了三次，尤其是最后一次撞在小腿骨上，感觉骨头都要折了！
　　而且关于第三次的动作，廉子芩连借口都懒得找了！
　　廉子芩垂眼，淡淡一瞥燕琪的腹部和腿部，没有灵魂地安慰道：
　　“你放心，我们廉家是医药世家，我虽然没学医，但家学渊源耳濡目染之下，我最清楚人体的哪个部位是要害，哪个地方被撞后又只是疼感明显，过后了却什么事都没有。”
　　“掌握分寸的话，甚至连一块淤青都不会有。”灵魂一击。
　　“……”燕琪气急了，但偏偏无计可施无话可说！
　　说廉子芩是故意的吗？很显然她就是故意的！只是自己不承认三次都是故意要去撞后腰的话，她当然也不会承认。
　　最后还不忘表明，她没伤到自己要害，只是疼一会儿而已，事后连一块淤青都不会有。
　　这样就算自己想拍照留证，内涵她一波都不行！
　　真的好气啊！
　　廉子芩神情淡然，对又疼又气憋红了一张脸的燕琪视而不见。
　　这时生活助理园姐上前，递给她装着药茶的水杯，“子芩，喝水吗？”
　　园姐对廉子芩的称呼从‘子芩小姐’换成了‘子芩’，这样在外面称呼会更自然。
　　“嗯。”廉子芩接过水杯，拧开瓶盖慢悠悠喝了一口。
　　燕琪看着廉子芩这副死样子，气得感觉肚子和小腿都更疼了！
　　但廉子芩是不会留下把柄的，她说没伤到要害那就真没有，说不会有一块淤青，那就真是把握好了分寸。
　　在这时候，导演笑呵呵的满脸堆肉上前来，“来来来，妆发上来补一下妆！漫漫的武替穿上威亚，待会儿直接武替上去。”
　　漫漫就是燕琪饰演的女主，导演并不打算追究谁对谁错，反正今天一过剧组就全线杀青了，糊弄过去算了。
　　虽然燕琪看起来吃了亏，但谁让她先起坏心思呢，咎由自取怪得了谁？
　　作者有话要说：　　#娱乐圈物理式勾心斗角#
　　渣作者：想姑奶奶和那些被假戏真做打巴掌的艺人，先用脸接下巴掌，再去控诉对方？不可能的事。你们不要和姑奶奶耍心机，要是非不听，她会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娱乐圈物理式勾心斗角’！


第29章 
　　导演说让燕琪的武术替身上去, 燕琪肚子和小腿还疼着也就没反对，再者说燕琪想要暗算廉子芩让她吃一个暗亏的心思已经被戳破，也不可能再得逞。
　　燕琪生生忍住疼得嘶嘶吸气的声音，神色愤恨放出一句狠话：“廉子芩, 你很好！我们以后走着瞧！”
　　廉子芩斜了一眼放狠话的燕琪, “哦, 但我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最该放这句狠话的人是我，燕琪, 那么你要是再惹到我, 我们走着瞧。”表情冷冽眼神寒霜，说得很认真。
　　“……”燕琪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半晌都讷讷不能言。
　　要这么认真的吗？她虽然暗算了三次可不是都没有成功吗，而且已经被狠狠地回敬了三次呢。
　　软的怕硬的, 硬的怕横的, 横的怕不要命的, 而不要命的怕不吃这一套的！管你要命不要呢，胆敢招惹都照样回敬不误。
　　廉子芩就是不吃这一套的，放狠话威胁？那就放马过来看看。
　　总不能因为她这个受害者进行了自卫, 没让加害者的暗算得逞并反击了回去, 错的人就是她这个受害者了吧。
　　两人又不能当场打一架, 所以这一场争端只能就此收场。
　　至于双方这次明着结下了过节的后续，那就看各自手段和实力了，反正廉子芩根本没在怕的。
　　燕琪的武替上场后，廉子芩控制身体动作再没出过差错，动作完成的很标准，一条就过了。
　　之后又和之前的其他演员一样，做着打斗动作充当了几次背景板, 把打乱先后顺序的空中武戏全部拍完，才降到地上拍文戏。
　　最后一场戏是廉子芩的渊鱼师姐，死在燕琪饰演的女主怀里，拍完廉子芩就杀青了。
　　演死亡的戏，廉子芩简直信手拈来，因为在昊荒界哪怕她是不善斗法的医修，也看过和给过不少人身死道消的下场。
　　死后呼吸停止了，她就能把呼吸调整得微乎其微，镜头切近景特写都拍不到她呼吸时的胸膛起伏。在死时瞳孔涣散的过程，也都和人真正步向死亡时的一样，弥漫开一种无法言喻的死气……
　　导演在监视器前看着，有那么一瞬间心脏紧缩，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打电话叫救护车，等反应过来才意识到是在演戏。
　　死亡的过程细腻又逼真，仿佛能感受到一股似有若无的死亡氛围，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廉子芩演得太好，就像是真死一样，但燕琪的情绪就不对了。
　　对死亡本身的恐惧情绪倒是有了，毕竟一个人死在怀里，总会出自本能的害怕。
　　但因为两人之间前不久才发生了过节，心里对廉子芩的愤恨情绪还没能控制很好，现在看见廉子芩仿佛死去的样子，人之本性里的那一丝恶，就窜了出来。
　　于是燕琪嘴角，竟然浮起一丝迷之笑意。
　　“CUT！漫漫，你情绪不对，那是对你护犊子保你护你的渊鱼师姐，她现在重伤而亡，你应该恐惧，应该愤怒，更应该被激起为她报仇的决心！你该悲伤的，不该笑。”
　　燕琪猛然惊醒，连连道歉：“对不起导演，再来一次。”
　　廉子芩活过来之后，又第二次‘死’在燕琪怀里，但很快导演又喊了CUT：“漫漫，你的情绪再饱满一点。”
　　“漫漫，你要把愤怒再表现得明显点。”
　　“漫漫，很好，你很愤怒了，但有点偏了，要的是为师姐复仇的愤怒和决心！”……
　　燕琪NG了一条又一条，廉子芩无所谓。
　　反正她今天没事，演完这一场就杀青了，片场其他人可都还等着杀青呢。
　　直到NG了十来条之后，燕琪才勉强过关。
　　于是廉子芩也就杀青了，导演送上一个领盒饭的红包和一束庆祝杀青的鲜花，“渊鱼师姐，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下，等剧进入宣发期之后还要辛苦你了。”
　　演员配合宣传是写进合同里的，廉子芩没有意见，“好的，到时联系。”
　　因为整部剧的杀青戏还没拍完，就没有多聊，也没有杀青宴。
　　廉子芩杀青后就离组了，她和燕琪两人的事情也不了了之，离开是没有明显感受到什么剧组工作人员的谴责眼光。
　　因为挑起事情的过错在于燕琪，尽管廉子芩的回击明目张胆，确实错不在她。
　　何况燕琪这么做是在工作中报私仇，本来那一条一次就能成功，却愣是拖了三条、最后还是武替上去完成的，这样耽误正事的行为可没人会喜欢。
　　后来，有一个剧组工作人员发了一条朋友圈——
　　那人好飒啊好霸气啊，我就喜欢这样大道直行的特敞亮！不像某人恶毒心思一堆整个一看就茶里茶气，就应该给她耍一套‘物理式勾心斗角’瞧瞧！
　　娱乐圈是个圈，圈内的人消息再灵通不过，这个工作人员的这条朋友圈一发，就有知道原委的通讯录好友们纷纷踊跃点赞，并积极评论：
　　“啊哈哈哈，神特么物理式勾心斗角！”
　　“我懂我懂，看多了茶里茶气的，就格外稀罕这种言行敞亮又不傻白甜的人。”
　　“We、know、who，平时看着温柔善良，人‘死’在怀里却露出迷之笑意，啧啧。我真觉得那点过节不至于如此，真的不至于。”
　　……
　　因为签了保密协议，又不想得罪人，朋友圈的评论都带着不言自明的隐晦气息，遍布着一切都在不言中的‘啊哈哈哈’笑声。
　　谈及到的八卦实在劲爆，于是这条朋友圈越传越开，后来还传出朋友圈传到网上，小范围内传播了一阵。
　　像是廉子芩和燕琪两人的好些大粉粉头就都知道了，晓得两人存在着不小的过节，并且暗暗防备起来，就怕对方使坏，又记住一旦对方使坏就去私信或联系各自的经纪人去应对。
　　不过，这件事情不管谁是谁非，都不宜过度散发，所以只在小圈子里传播着，呈现出一种‘You、know、who’的秘密氛围。
　　虽然这事一直都没曝光，只暗地在小圈子里传播，但却让廉子芩的大粉们更加忠于她了，因为她的表里如一，不傻白甜又飒又霸气。
　　……
　　……
　　《漫漫仙路长》是一部广义的仙侠剧，后期特效投入很多——不止指投资更是指时间，虽然全线杀青了，但特效等后期工作怕是得半年多，再还有参加发行和平台的杂七杂八看片会之类的，等到剧谈好价钱卖出去，最后再宣发上映，怕是最短也要大半年。
　　如果赶一赶，应该能赶得上明年的暑期档，在此之前只有等待。
　　廉子芩杀青后，由孙申李帮她登上浪博发了一条杀青动态，并转发了《漫漫》官微的杀青博，就算是把这项工作暂告一个段落了，暂时也没给她接其他资源通告。
　　她不打算做纯流量艺人，少跑点通告倒也无所谓。
　　只忙了一两天就又闲下来的廉子芩，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她的副业上。
　　二侄孙廉邦明负责组建的‘枯芩药业’子公司，进度很不错，期间也没出什么幺蛾子。或许出过，只是没严重到闹得廉子芩都知道的地步，廉邦明就自己给解决了。
　　总之，在廉子芩杀青（在网友眼中）‘抠脚’一个月之后，枯芩药业就完成登记注册等一系列手续，在法律意义上正式成立了。
　　公司壳子组建起来后，复杂的是填充内部，比如组建生产链和招聘员工。
　　在组建生产链方面，作为lians的子公司——枯芩药业享受了很多便利。直接以略低于市价的价格，长期租了集团旗下一个效益不好必须缩减规模的主营中成药子公司的生产厂房。
　　而且因为药茶等三种保健品，生产过程中没有复杂的萃取工艺等，主要就是粉碎中药材，所以这家中成药子公司厂房里生产链上的很多机器，直接就能用，于是就折旧买下了一些用得着的，又改装和添置了一些新的生产机器，迅速地初步组建出了三条生产链。
　　之后如果产量紧张，再增加生产链也很简单。
　　在招聘员工方面，因为枯芩药业有老爷子廉启鑫百分之四十股份，在集团内部‘借调’（挖墙脚）人员之余，还理直气壮地动用了lians的人才储备库，比较快地就挖到了好些精英人才。
　　最终廉子芩还是出席了终面环节，参与面试，并择优录取了精英面试者，初步组建出了她公司的核心管理团队。后续只需再酌情增减、调整人员就行。
　　核心管理团队组成后，就由他们配合着廉邦明他们去招聘中坚员工和基层员工，组建大团队。
　　廉子芩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并不怕他们拉帮结派，只要绝对的掌控权握在手里他们也就翻不了天去，用着不顺心顺手直接解雇了就是，只要公司发展好就不愁招不到合适的人才。
　　廉子芩遵守承诺，去她正就读的学校办了一场校招，和二十多个生科院应届生签了三方协议。
　　不过她也不是保姆，也懒得去徇私，这二十多个应届生最后能不能通过实习期转正，转正后又能留多长时间，就全看他们自己的了。
　　公司已经组建成型，只等谈好药材供应商，三种保健品的生产批准文号申请下来，开年基本就能开始生产时，廉子芩已经在家‘抠脚’两个多月了。
　　廉子芩以前话题度就高，还算是抓着暑期尾巴爆过两次热度的，她的网络关注度可不低。
　　但自从她剧组杀青后，就再没声息一直抠脚在家，难免引起网友议论。
　　嘲讽唱衰的黑粉有之，暗暗着急去催孙申李的粉丝更不少，但廉子芩就是没有动静。
　　没确切听说她在谈哪个剧本或者进组的风声，有商家在网上示好抛出橄榄枝，却愣是没有一个商业广告官宣，更别说接综艺了。
　　直到某天一个路人网友，偶然间在天眼查上面看到了廉子芩作为枯芩药业法定代表人的信息时——
　　廉氏药业集团（lians）枯芩药业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廉子芩V，注册资本5000万，成立日期2021-04-04。
　　股东1廉子芩持股比例60%，股东2廉启鑫持股比例40%。
　　你们谁说廉子芩在家抠脚的？！！
　　你们来看看，就问你们，吓人不吓人！
　　[枯芩药业天眼查页面截图.jpg]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区小可爱客串出场，神秘词是：大道直行，特敞亮。


第30章 
　　消息发酵很快, 在一些营销号转发进一步加热后，不出意外地登上了热搜榜，#廉子芩枯芩药业#热搜词条上升很快。
　　通过调节内分泌解决冒痘、长斑、皮肤蜡黄等一系列皮肤问题的药茶，赠你一身婴儿一样白皙柔嫩肌肤的药浴散, 以及服一袋长高三厘米不是梦的精进不休散, 都被广大网友惦记期盼着呢。
　　现在廉子芩的公司——枯芩药业成立, 那就说明他们离获得同款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迈出了历史性的一大步！
　　热搜的实时里, 基本都是路人网友在欢天喜地地庆祝！
　　-“哦呼！公司都成立了, 离我的精进不休散还远吗？今年二十二的我，这辈子竟然还有身高破一米七的可能！真是活得久了，什么奇迹都有可能发生。”
　　-“啊啊啊啊！全身蛇皮皮肤的我，是真的就要等到一杯药茶了吗？肤白细腻如婴儿, 谈一个甜甜的恋爱, 和男朋友做羞羞的事——这个愿望就要实现了吗？！”
　　-“青春痘真的让我很自卑, 常年低头不敢抬眼看人，试过各种办法都不行，如果廉子芩的药茶真能治青春痘, 那我一定会支持的。
　　-……
　　热搜的实时讨论很能反应一条热搜真正的热度和关注度, 而这条热搜的实时一刷新就能多出几十条新动态, 可见是真的很受关注。
　　而热搜的热门动态评论区，就是粉黑的战场了，最体现明星粉丝的控场能力。
　　经历过彻底的洗白后，廉子芩的粉丝也换过和积累了一批，经纪人孙申李没要求大粉们遇事该怎么做，只是引导他们别太有戾气，要冷静理智。
　　所以‘琴弦’们在蒸煮抠脚两三个月间一直被嘲笑了这么久, 一朝扬眉吐气了，也没太过张扬。
　　-“别看有些人抠脚在家，却是在经营一桩金额过亿的事业。但我们抠脚在家，就真是在家抠脚，这就是差距啊[狗头]。”
　　-“神特么抠脚在家！我信了你们这些网友的邪哦！”
　　-“通过这次热搜我学到了：要是子芩以后再没声息，我们就知道该去哪里找她了[机灵]！”
　　一个艺人不能做到所有人都喜欢她，不管多完美都会有黑子，而且廉子芩的一些言行尽管没有原则性错误，但争议也存在着，免不了会有黑子。
　　只是，这次黑子依旧没点去黑她，只能酸言酸语：
　　-“注册资本5000万，需要投资的金额起码有五个亿，然后她爸廉启鑫占股40%。这一看就知道不是她自己的钱，全靠她爹投资，所以又不是靠她自己的本事，真不明白有什么可得意的。”
　　-“呵，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主，玩一把商业经营游戏而已。一败涂地公司破产的创业富二代不要太多哦，廉子芩或许就是下一个‘某人’哦。”
　　-“听你们吹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吹得多牛哔，可谁用过？说不定又是下一个庞氏骗局呢？”
　　-……
　　稍微脑子正常一点的网友，都觉得真是看不懂黑子们的智障发言。
　　-“我们公司就是做保健品的，第三季度大会上老总说：lians药业不做保健品，如果廉子芩找投资的话，他愿意拿出5个亿投资只占49%的股份。所以，虽然廉启鑫确实有照顾女儿的部分在，但廉子芩她去外面拉投资的话也不难啊。就这，还不值得得意？”
　　-“是不是下一个某人，走着瞧就是了，小心到时候被打脸哦。”
　　-“说庞氏骗局的，来看看这三张国家知识产权局官网→专利审批→专利公报的截图！！！
　　虽然只是发明专利的申请公报，而不是专利权授予的公报，但懂的都懂，这已经能说明很多事情了。”
　　没错，廉子芩的三种保健品的专利已经提交申请，运作后获得了药品优先权，很快走到了专利公报流程。
　　这一流程主要是告知民间，如有相似专利、疑似被盗取了专利的，可以及时提出异议。
　　如果能提供详实确切的证据，证明正在公报的专利申请存在侵权等问题，知识产权局可能会驳回专利权申请。
　　在知道这一点后，廉子芩也是很疑惑，小说里的黑手是怎么成功抢占申请了廉家五种核心药品的专利权的？毕竟再怎么运作，就跟法律中的宪.法一样很多条例是绝对不可更改的。
　　专利申请中的‘专利公报’环节就是，黑手抢占申请的专利也是公报了的。
　　就这样廉家都没能提出更为详实的资料，拦阻专利权的授予，是真的废。
　　也可知内斗有多严重，竟然都没人关注国家知识产权局的专利公报信息，也或者集团负责专利和文号等事务的部门有人注意到，但却被策反欺瞒了廉家人。
　　这一次廉子芩的三种保健品，以及廉氏药业集团补申的专利都没有出现差错，至今过程都很顺利，只等审核流程走完后授予专利权。
　　专利权慢点下来也没关系，不影响枯芩药业生产产品，只要批准文号下来就行。
　　而文号的申请也进展顺利，明年开年就能下来，最迟也会在第一季度末之前申请成功。
　　网上的舆论自有枯芩药业已经组成的管理者团队去操心，廉子芩且在一旁看着就行，如果还没开工生产呢就出了纰漏，那这班人也可以换了。
　　一切进展顺利，又开始推进挑选原料药材供应商。
　　从六环省外郊区工厂回到城里，廉子芩又转道，去往位于CBD中心楼内占地一层的枯芩药业的办公地点，就药材供应商的事情掌握一下方向。
　　新上任不久的枯芩药业副总裁――赵呈颍，在医药行业内有十年多管理经验，性格是典型的领导者性格，有野心也有能力（至少从之前的履历来看是这样），他接待了总裁廉子芩。
　　廉子芩这个总裁兼老板，就是一个挂名的，极为重要的事情才需要向她请示，一般的经营管理事务都由赵呈颍这个副总裁裁定。
　　药材供应商的确定，就是极为重要的事情了。
　　接过赵呈颍递上的供应商备选名录，从头到尾扫过去。
　　眉头渐渐皱起，伸手从办公桌上抽来一支笔，干脆地划掉了名录上至少一半的备选项。
　　赵呈颍也是能被谬赞一句‘打工皇帝’的人，思维敏锐、察言观色只是最基本的技能，一看廉子芩这个老板的神态动作，心里就觉有事。
　　“廉子芩总，怎么了？”
　　关于廉子芩的称呼，一度成为一个难题，廉启鑫老爷子称呼为‘廉董事长’倒不冲突，但光‘廉总’的称呼集团内大小就有好几个——比如憨憨子三侄孙廉邦勤就称‘廉总’，叫‘小廉总’又有损气势。
　　最后才选了不太常用的称呼——xxx总，即是廉子芩总。
　　廉子芩抬头看向生理年龄足够做她父辈的副总裁，周身打量了一圈，还是决定相信他，“这份名录是谁做出来的？”
　　赵呈颍闻言，确定是真出事了。
　　根据他观察和得知的他这位老板的性格，选择了不去迂回推责或包庇属下，不然他的事业可能会受损了。
　　“是采购部经理杨万程提交给我的，说是采购部群策群力考察并初步挑选出来的，这份名录哪里出了问题？”
　　在赵呈颍说话时，廉子芩一直定睛观察他的神色和眼神，看起来没有说谎也没心虚，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就信他吧。
　　如果她这副总裁能骗过她的眼睛，她吃了亏也无话可说。
　　“去查一查我划掉的这一半名录的公司法人、股东，更为隐晦的股东的亲缘朋友关系，就会发现这些供应商背后其实始终都有一个人……”
　　赵呈颍反应很快，他一直在医药行业里，行业内的事情少有不知道的。
　　经过廉子芩一提醒，从几个较明显的公司间很快就找到了共同点，大胆一推测……事情不小！
　　“是莫宇邯！”
　　同行是冤家，不管莫宇邯只是想单纯地取得枯芩药业的供应商资格，还是借着供应商在生产经营中的重要地位以扼住枯芩药业的命脉，都存在隐患！
　　廉子芩目光寒霜，意味深长地勾起一个讥讽的笑，“可不就是莫宇邯吗。”
　　莫宇邯的意图先放一边，紧要的是这么一份名录竟然呈到了总裁的面前。总之，内部是出了问题的，赵呈颍赶紧请罪：
　　“是我疏忽了。我能确保杨万程不是莫宇邯的人，但既然这份名录能送上来，采购部肯定是出了问题的。”
　　或许是有人吃回扣或被收买了，又或许是被安排进了好几个内鬼，才‘群策群力’出了这么一份名录。
　　具体如何，得要查证后才知道。
　　廉子芩不再多说，“一周后给我一个结果，到时该报案经济犯罪科就报不用遮掩，就算有舆论唱衰也无须顾忌。”
　　“首先就要树立起枯芩药业的强硬作风，得让人知道：想从我们身上偷啃一口肉，就得有偿还一身骨的觉悟。”
　　赵呈颍看到廉子芩的神色，再次确定，虽然老板还只二十来岁，但却真的如传闻中一样是霸气强硬的性格，不可小觑也别妄想糊弄。
　　到底是廉启鑫的女儿，虎父无犬女，确实是这样。
　　“是，我明白了。”既然老板要树立强硬作风，那他也不能温和了。
　　采购部让他第一次在老板面前出错了，一旦酿成还不是小错，一定要好好查一查。
　　作者有话要说：　　且让姑奶奶先来会一会原男主吧！


第31章 
　　如果说廉氏药业（lians）作为一家在医药行业经营六七十年的老企业, 不敢称龙头老大，只在数一数二之间的话，那男主莫宇邯的莫暮药业，就是此界华国国内医药行业的龙头老大了。
　　行业内龙头企业的掌权者, 才算配得上他作为男主的苏感, 年少有为、商业奇才、只暖女主一人的冷酷霸总人设, 这就是男主标配。
　　廉氏药业和莫暮药业，是医药行业中数一数二的企业, 同行本就是冤家, 何况还涉及到第一之争。
　　在小说剧情里，让廉氏药业破产的主使者，就是莫宇邯。说句题外话，廉子芩选择主业娱乐圈、副业制药, 双线作战, 也是不仅为与女主、也是想和男主斗一斗。
　　小说里写明的莫宇邯对付廉氏药业的原因, 是廉家的四个反派孙子轮流着、直接或间接地惹到了女主闻人箐，男主莫宇邯那只对女主一人心软的霸总人设，于是‘天凉廉破’也就发生了。
　　但廉子芩很怀疑莫宇邯的‘一怒为红颜’搞垮廉氏的冲动, 究竟有多真、多怒, 她感到有些不解, 布置商业间谍并进行到可以接触‘秘方’并盗取的程度，可不是一夕可成的事。
　　很显然，莫宇邯早在很久之前就开始了布局。女主闻人箐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怕也就是一个借口，顶多是一点催化剂罢了。
　　现在莫宇邯窃取秘方抢占专利的谋算，已经功败垂成，所以这就用上了通过成为供应商以扼制她的枯芩药业的手段？
　　廉子芩当然不会让男主成功, 在这当场就划掉了名录上所有与男主有瓜葛的供应商公司。
　　直截了当地告诉对方，她已经察觉到了，并且还要剁掉胆敢伸手的这些公司的手！
　　“赵副总，希望你能好好查一查采购部，收受贿赂、职务侵占、商业间谍等，能有什么罪就给定上什么罪。”
　　莫宇邯，既然尚未有机会在现实里会面，那就先隔空会一会吧。
　　赵呈颍明白，这是他将功赎罪最好的机会，“明白！我一定将采购部彻查一遍，还有其他部门之后我也会多加留意。”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廉子芩依旧信任她这副总裁，“再把这事告诉给廉邦明知晓，让他辅助配合你。顺便，也让他知道这次他是大意了。”
　　二侄孙廉邦明自从接手筹建子公司枯芩药业的任务以来，一直表现都很好，和大侄孙廉邦德的交锋也没有过明显落后的时候，结果却在最后关头大意了一次。
　　想来他会很懊恼，然后手段尽出揪住内鬼，和赵呈颍一样竭力的将功赎罪。
　　赵呈颍在面试入职之前，就知道枯芩药业所附带的家族属性，一直都有注意厘清廉家族内众人之间的关系。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廉家年长年老者除老爷子廉启鑫外，就没有特别出挑的，倒是‘邦’字辈的年轻一代以及廉子芩一人，峥嵘开始初现。
　　说不准以后廉家下一代的中流砥柱，就出自这些人……
　　“明白。”赵呈颍又积极补充，“莫宇邯对枯芩药业的供应商资格出手，也就是对廉氏药业集团出手，是不是该提醒集团方面多加提防？”
　　“廉氏药业，莫暮药业，围绕医药业第一的争斗已久，莫家对廉氏出手的次数不少，这次集团开拓保健品板块的业务，莫宇邯会出手也不奇怪。”
　　廉子芩虽然不善勾心斗角搞什么商战，但毕竟是超级修真世家的大小姐，有些事她不乐于做，并不代表她看不懂。
　　“不过，也可以说给廉邦明去听一听。”
　　虽然大侄孙和二侄孙的教导工作，更多是由老爷子在负责，但顺手帮忙分担一下也不难。
　　赵呈颍明白了廉子芩的意思——主要是说给廉邦明听，这是在培养廉邦明吗？“是，我明白了。”
　　……
　　……
　　廉子芩从枯芩药业离开，看时间还不晚，想着难得出来一趟，索性就叫保镖兼司机的萧雨开车去了工作室。
　　枯芩工作室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筹建完毕，并与粉丝‘琴弦’们和网友们见了面。而今天借着热搜的热度，工作室被当做廉子芩的‘副业’之一，拉出来供网友围观了一番，顺便涨了十几万粉。
　　工作室的目标是成为文娱行业的梦工厂，自然就得签艺人，养影视团队，投资做项目。后两者要做起来还为时过早，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成的，前者签艺人却是立马就能做。
　　于是工作室通过官微账号发布动态，招聘网站发布招聘广告等方式，向外界发出招收艺人的消息。
　　凑巧的是，今天正好就是面试艺人的时间。廉子芩到的时候，孙申李正在面试中。
　　因为孙申李在组建工作室这事上表现不错，（当然三侄孙也积极配合、任劳任怨，廉子芩看他这样，都没再喂他九曲回肠丹了←_←），廉子芩于是和他签了两成半分成的经纪约，又指定了孙申李来负责这次的艺人招收、面试和签约工作。
　　虽然孙申李没有正式坐上艺人总监或CEO的职位，但廉子芩也没有另外再聘请一位职业经理人来负责工作室的管理工作。
　　再加上廉子芩那不爱理事的作风，孙申李做的事儿就是艺人总监和CEO的职责范围内的。
　　孙申李丝毫没有因为做了职责之外的工作而不满，反而是壮志满满！
　　是额外给他增加工作吗？不是，他是在实习艺人总监和CEO的职位！
　　廉子芩也确实是这个打算，如果证明孙申李现在就能够胜任，其实也不用聘请一个职业经理人回来，再等上几年后才换他来，直接让他一步到位，也能省了她很多麻烦。
　　至于‘实习’期间增加的工作量，就以奖金的形式付给他报酬。
　　听闻廉子芩来了，孙申李暂停面试，出来接待老板：
　　“上午的时候，已经对前来的面试者做完了初面，通过撩刘海、卸眼妆、卸全妆等方式，淘汰了一批没有特长、长相还有硬伤的。”
　　“下午的时候，又把剩下的面试完了一轮，进一步筛选出了相对合适的，现在正在进行最后的终面。”
　　孙申李在前面带路，把廉子芩往面试的会议室带，“子芩，你去看看？”
　　“正好赶上了，看看也行。”廉子芩点头跟上。
　　孙申李带着老板廉子芩落座后，暂停的面试继续。
　　“下一个，周晨露。”
　　一个长着娃娃脸，身材娇小，整个人看起来活泼可爱的十八.九岁女孩走了进来。
　　“孙哥好，你还记得我伐？我是周晨露呀，今年四月份刚满的十九岁，本科大一金融专业在读，孙哥多多关照呀！”
　　周晨露说话间透出一股沪市口音，听起来软软糯糯的，长相也正是可爱挂的，应该会很讨长辈的喜欢。
　　面对周晨露的热情，孙申李只觉得尴尬！
　　他是真没特意关照过周晨露啊，她却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这是在老板面前啊，万一让老板以为他和面试者有私下交易、因私忘公，简直冤死！
　　摆出一副严肃脸色，公事公办道：“周晨露？在前面两轮面试里已经确定你没有不良过往，这很好，但你出生普通家庭、还是独女，然后你父母还不同意你进入娱乐圈？”
　　周晨露委屈地一噘嘴，看起来可怜又可爱，“就是我爸妈他们啦，一点都不管我想要什么，我又喜欢做什么！”
　　她这是把孙申李当成可以吐槽的大哥哥了，撒娇抱怨随口就来。
　　这样就有些不看场合了，孙申李是面试官，怎么能失了对他的警惕心？再者说了，就算她不认识廉子芩，但能和孙申李一起坐在面试官位置——尤其还是在中间位置，怎么也该分她一点注意力吧？
　　但周晨露或许真是天然呆，一点本能直觉都没有，只顾和孙申李闲聊一样地面试。
　　孙申李真的感觉很尴尬了，这女孩子怎么就这么没眼色呢！老板要是对他生可疑心，他可就太冤了。
　　“虽然你已经成年，但父母对一个人的影响很大——尤其你还是在他们宠爱下长大的独女，如果他们一直不认同你不支持你，当你又在事业低潮时——娱乐圈起起伏伏很寻常自然会有低潮期，你会不会后悔呢？”
　　周晨露一下子被问住，她根本没想过这些，“事业低潮？”
　　“当然，花无百日红，你不可能从进入娱乐圈开始就一辈子都处于当红的时候。”
　　“啊……那也没事呀，我很坚强的，不会因为一点挫折就后悔最初的决定！”
　　并不怎么信你说的话呢。孙申李继续：“等你真正经历过，你就明白那不是‘一点’挫折了。这且先不说，你有什么特长吗？”
　　“倒没有明显的特长，但是我可以学的呀！”
　　孙申李懒得对她说，你可以学别人也可以学，那你的优势在哪里？
　　“好，你出去吧，叫下一个面试者——就是吴葭苍进来。”孙申李道。
　　“我真的可以学呀，唱歌跳舞和吉他这些乐器应该不是很难学的，再说我学习能力很强的。”周晨露努力表现道。
　　很符合影视剧傻白甜能说出的话来，不过她才读大一的年纪呢，把学习和努力的信条挂在嘴边也再平常不过了。
　　但娱乐圈明星，最怕的一次词就是：平常。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孙申李摆手道。
　　周晨露从会议室离开，回到了面试者等待的另一个会议室。
　　立即就被其他男男女女的面试者围住打探消息，她开朗活泼爱说话，也是知无不言。
　　“……哦，我进去的时候是还坐了一个人啦，原来她是廉子芩吗？”
　　其他面试者：“……”你来枯芩工作室面试，连人家老板姓甚名谁都没打听一下吗？
　　“……无所谓啦，前面不都是孙哥在面试嘛，我就认真地回答孙哥提问就好了。你们也别怕，没事的啦！”
　　其他面试者：“……”什么叫无所谓，虽然是县官不如现管，但廉子芩才是绝对的老板啊，孙申李都对她恭敬有加，还无所谓、还别怕？
　　不过，他们巴不得竞争者再蠢一些呢，也就跟着打哈哈：“哈哈哈，你说的对。”“没错没错。”……
　　但她们心里怎么一个打算，外人就不知道了，反正多半是不会和周晨露一样的。
　　枯芩工作室是新开的、相当于个人独资的企业没错，但相比娱乐圈好大一批成立已久的明星个人工作室，老板廉子芩本人有热度，家世背景雄厚多半会有一些资金资源，对他们这些没有门路却做着明星梦的素人，已经很是不错的选择。
　　一旦签约成功，被廉子芩带着蹭一蹭热度、混混脸熟，就能比得上小有名气的网红了，再镶边参演一两部作品，也就成了明星艺人。有机会的话，也未必没有大红的命。
　　再者说了，就算没机会大红，签约后每月有三千工资，还有艺人宿舍免费住，至少不愁活不下去。
　　所以，在场可能除了周晨露还懵懵懂懂外，其他面试者都有很明确的目的，面试通过、签约工作室，解决生存问题，再谋划未来。
　　周晨露闲聊了一会儿，才猛然想起，“对了，孙哥让我叫下一个进去，吴葭苍，你快去吧。”
　　吴葭苍：……
　　和周晨露一样长相是圆脸挂的吴葭苍，闻言猛然起身，带动得身后的椅子发出‘刺啦’一声，但她已经顾不上言行淑女了！
　　几乎小跑起来，疾步往会议室去了！
　　周晨露已经出来一会儿了，会议室的面试官肯定等急了，真不知道周晨露是不是故意的！
　　是她懈怠了，还以为像之前一样会有工作人员来通知呢，怎么就没问一句下个面试者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吴葭苍：苍蝇个腿儿的！


第32章 
　　廉子芩和孙申李倒没有等急, 虽有诧异下一个面试者怎么来得这么慢，但他们一边等、一边聊天也不怎么急。
　　孙申李：“子芩，你觉得这个周晨露怎么样？”
　　廉子芩漫不经心：“怎么样？除了脸蛋长了有几分可爱，她还有什么优点吗？被宠大的家中独女, 性格天真, 情商有坑, 没有特长，却有来自家中父母的阻力, 你说她怎么样？”
　　尽管她曾从天道小说里得知, 这个周晨露是女主阵营的一个小有戏份的女主跟班，她也不打算挖墙角。
　　她确实从女主阵营截胡了孙申李，但并不代表女主阵营的任何一个墙脚她都会去挖。像是之前的艾洁和秦沁，她选择了毁掉。
　　而这周晨露, 她选择不理会。
　　在女主阵营里周晨露可说一无是处, 演技、特长、综艺天分等艺能她统统都没有, 连一个花瓶都算不上，不过是讨好了女主得以做了小跟班而已。
　　最终就是把影视剧里傻白甜可爱配角，差不多都演了一个遍, 用资源堆砌出来一个‘小可爱’。
　　有那么多资源去堆周晨露, 她还不如找一个优秀点的素人去培养。
　　刚才被周晨露一番言行搞得尴尬死了, 孙申李正担心老板会不会怀疑他和周晨露达成了什么交易呢，于是极力撇清：
　　“我也觉得她不怎么样！在娱乐圈，不会看人颜色，情商低，可比没有演技还更成问题。”
　　“我也不过是看在，现在的娱乐圈市场上，圆脸可爱款的艺人还不多——至少没泛滥, 更多的是满地蛇精锥子脸，所以才把她留到了终面。”
　　廉子芩没怀疑孙申李，世间人有百态，周晨露这样自来熟热情的人多得是。
　　“廉老师好，孙老师好，让你们久等了。”周晨露在会议室外花了几秒时间，平稳了一下呼吸频率，才敲门示意后推门进入。
　　并没把周晨露叫她来面试晚了的事情拿出来说，从小就开始学人情世故的她知道，大多数人都懒得去听失误背后的一地鸡毛，他们只看结果。
　　尤其是在面对廉子芩这种网传飒爽霸气的人，别逼逼叨叨个没完，反而比事无巨细的解释会更好。
　　孙申李满意地点点头，正常的面试者还是会把老板看在眼里的——不是人人都是刚那个周晨露，这吴葭苍还算懂礼貌，主要是没把他放在‘功高震主’的火堆上烤。
　　“吴葭苍是吧？年龄二十四，在成名要趁早的娱乐圈，你的年龄有些大了啊……”
　　吴葭苍？廉子芩若有所思。
　　在小说剧情里，一次吴葭苍和周晨露与女主闻人箐恰巧进了同一个剧组，前期演技倍压周晨露，非常出彩，再后来似乎是因为嫉妒闻人箐算计了她，然后就被闻人箐炮灰了。
　　但在她这里，闻人箐和旁人没有分别，并不会因为吴葭苍会算计女主，或者忌惮吴葭苍的心计，而否定吴葭苍。与之相反，如果吴葭苍确实优秀，她还会特别看重。
　　被谈起年龄、被否定，吴葭苍也神色坦然，一点没挂脸色。
　　面带浅笑回答：“对，我小时候上学比较晚，今年大学毕业就已经是二十四岁了。不过我也是应届生，大学毕业了出来社会上，正打算奋力拼搏一番呢，所以我心理年龄还是很年轻的。”
　　孙申李对她这个回答很满意，被人指摘刁难，能不疾不徐又不失俏皮地精准应对，智商不用说，情商上也不像刚才的周晨露一样是有坑的。
　　忽然，廉子芩开口提出一个要求，“试一试笑得可爱甜蜜些。”
　　老板开口，孙申李停止了提问，吴葭苍虽有点措手不及，但也立即反应过来。
　　“好的。”垂眼酝酿两秒，再抬眼时就是笑得月牙弯弯、甜度十足了，有她介于鹅蛋脸和圆脸之间的圆润脸庞加持，可爱甜蜜更上一层！
　　“之前还没发觉，真正论起可爱来，她比刚才那个更可爱呢，还不显腻人。”孙申李惊奇转头和廉子芩讨论。
　　“确实。”廉子芩没有多说，又提出要求：“试一试冷酷凌厉。”
　　吴葭苍再次垂眼酝酿两秒，再一抬眼就已经笑意全收，再不见一丝可爱甜蜜的影子，神情冷酷，眼睛轻眯泛着寒光。
　　“妩媚妖娆。”
　　吴葭苍便嘴角勾笑，媚眼如丝，肢体上也软下来，颇有几分妖精的风采。
　　“可爱甜蜜，冷酷凌厉，妩媚妖娆，三种气质，虽然只是简单一试也已经足够了。”廉子芩不再提要求，直接下结论：
　　“吴葭苍，直接给她签C级约，三年后再续约就是B级约，如果那时已经有了谈判的资本，A级约也未尝不可。”
　　早就对今天来面试的素人说过，如果被录取签约的话，肯定是和签工作室签D级约。
　　现在吴葭苍直接签C级约，不仅代表她每月的基本工资由三千变成了三千五，签约年限也由六年变为了三年，更意味着老板廉子芩对她还算看好的态度！
　　得到老板看好，那么后续资源就会更多！
　　“谢谢廉老师！不，谢谢老板！”
　　虽然D级约也一样能签下吴葭苍，但老板行事敞亮大气不在意D级和C级间的那一点小利，还能赢得吴葭苍的感激，也不吃亏。
　　孙申李没有异议，“好的。”
　　孙申李又对吴葭苍说：“因为合同需要保密，工作室不能让你把合约带出去，但你可以找一个信得过的法务朋友，给你看看合同条款是否有陷阱。然后在今明两天之内，考虑好了的话，就来把合同签了可以吗？”
　　吴葭苍表现的很激动：“可以，不用找法务看合同了，我相信我们枯芩工作室，我今天立即就能签合同！”
　　早一天签订合同，就少一分出现变动的可能，以她目前的条件能签到工作室的C级约，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再者她也相信，廉子芩一个豪门养出来的大小姐，不会在合同里去做那些抠搜阴暗的手脚。
　　不是相信廉子芩的品行，是觉得没那个必要，家大业大何必去剥削手下艺人那两个血汗钱？
　　孙申李一笑说：“那行，你出去后帮忙叫下一个面试者张肖梦过来，然后就去找前台，让她带你去找行政那边签合同吧。”
　　“好的，那我这就出去了。”吴葭苍鞠躬后，退出会议室。
　　吴葭苍出去没多久，很快下一个面试者就进来了，在之后的面试中廉子芩再没开过口，全由孙申李面试决定。
　　到面试全部结束时，又确定下了三个D级约。
　　至于周晨露，当然是没有通过面试，也就没有签约枯芩工作室。
　　“孙哥，为什么我没通过面试啊？是我表现的不好吗？哪里不好你说给我听，我以后能改的呀！”
　　孙申李脸上笑容僵了，感觉好尬，“你很优秀，不过我们是优中选优，你这次没选上，以后还有机会的。”
　　周晨露她天然呆，却竟听懂了孙申李的客气敷衍之意，不依道：“孙哥，是我没有面试通过的那几个优秀吗？还是……”
　　随即看向冷淡站在一旁的廉子芩，那目光显然就是意有所指了，“还是不喜欢我的长相？果然，我长得一副娃娃脸可爱讨喜的样子，但其实并不讨喜。”
　　孙申李：“……”试问智障是怎么养成的？
　　怎么？听这话里的意思，是说老板在嫉妒她的长相，所以才没给她通过？？？
　　廉子芩没给周晨露半点目光，直接在萧雨的护持下提脚离开。
　　在离开前，也没忘记把一个装着药丸的瓷瓶送给孙申李，“以前答应你的犒劳礼物，回去给你母亲，每晚睡前一粒，可调理补养身体。”
　　就算周晨露是女主阵营又如何？除了本色出演傻白甜可爱角色，就再一无是处了，不值得她挖墙脚或出手对付，那就让她再当上女主的小跟班又有何妨？
　　两人等电梯下楼时，在电梯口遇到了吴葭苍。
　　背着一个装得鼓鼓囊囊的大帆布背包，显然里面不止是装的补妆的化妆品等小东西。
　　廉子芩：“你这是把行李随时背着的？”
　　吴葭苍面试时一直大大方方的，这会儿被老板看到她穿着一身漂亮裙子，却背了一个很不相称的大帆布背包，终究还是有些窘迫。
　　“是，因为毕业后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也就没有租下一个固定住处，就只能背着行李到处走。”
　　她真实的情况是，毕业后确实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但没有租房子却是因为她没有钱。
　　不过幸好，今天面试上了包住的工作，还签的是唯一一个C级约，可以期待未来了。
　　“你晚上住在哪里？”
　　“住在一家民宿。”
　　高级的民宿当然有，但大多数民宿都和小旅社划等号，价钱实惠，但地方偏远难找、环境装修差还不安全，以至于她白天出门还要把行李背着。
　　廉子芩没有邀请吴葭苍去她的别墅住一晚，而是直接拨打孙申李的电话，接通后说：“我记得租的艺人宿舍是装修好了的？嗯，你叫一个人，现在就把吴葭苍带去宿舍安置好。”
　　挂断电话，对窘迫的吴葭苍说：“既然你把行李带着的，又已经签了合同，那今晚就能入住宿舍。如果民宿里还有遗留的东西，明天放你一天假，去收拾了再回来，后天再正式开始‘上班’。”
　　“好的！我所有行李都在这里了，明天不用回去取，打个电话把民宿退订就行。”
　　吴葭苍只觉得鼻子发酸，眼眶发热，廉子芩看着冷冷的，但其实超温柔！
　　廉子芩：……
　　“嗯，行。”
　　很快，就有一个员工来到电梯口，和廉子芩打过招呼就带着吴葭苍去了宿舍，而廉子芩和萧雨也乘电梯下楼离开了。
　　……
　　……
　　在好些年以后，那时靠‘作嗲’黑红的周晨露为了博关注，登月碰瓷廉子芩，说起当初面试枯芩工作室，廉子芩却把她这颗珍珠看成鱼目的‘不识货’行为。
　　彼时已经成为国内一线女星，拿了大小不少演技奖的吴葭苍，也说起了当初她面试时的事情。
　　她在终面时，老板只让她一连变换了三种气质——甜蜜可爱、冷酷凌厉、妩媚妖娆，然后就直接认可了她，当场让她签C级合约。
　　在她乘电梯离开时，在电梯口遇到老板，温柔（？）地询问了她的住处，在看出她的窘迫后，当即就打电话让孙总安排人带她住进艺人宿舍。
　　她当时真的好感动，差点就哭出来了，老板真的是很好的一个人啊……
　　然后评论区里，廉子芩的粉丝就说：
　　-“我们‘枯芩药神’果然慧眼识珠，某人为了博关注造谣简直不要脸！”
　　-“哈哈哈，可能只有我的关注点歪了！你说我们‘枯芩药神’外冷内热我是信的，但你要说她‘温柔’地嘘寒问暖，那我就表示很怀疑了！啊哈哈哈，苍苍啊，不要被你的粉丝滤镜糊住了双眼啊哈哈哈！”
　　-“哈哈哈，但花生米！”
　　吴葭苍的粉丝则是一溜地夸她们的偶像，并感恩廉子芩对她们偶像一直以来的照顾和提拔：
　　-“枯芩大佬独具慧眼，通过让苍苍一连变换三种气质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演技天赋，然后直接就给了新人不可能有的C级约，三年后又跳过B级约直接签了A级约！”
　　-“枯芩大佬和我们苍苍，就是伯乐和千里马吧！——你当初识得我是一匹千里良驹，培养我长成，我便报以你一生忠诚！”
　　-“苍苍当时连民宿都住不起，背着个大帆布包就去面试，枯芩大佬一面就录取了她，还当即体贴地安排了宿舍给苍苍住。啊啊啊，好感动啊！”


第33章 
　　廉子芩今天跑的地方不少, 从工作室出来时天色已经不早，过下班时间了。
　　司机兼保镖萧雨护着廉子芩在车库里往车位走，边走边问：“接下来是直接回去，还是有其他行程？”
　　廉子芩想到她都把孙申李的犒劳礼物送出去了, 也该把老爷子的给他送去, “去老宅。”
　　到达老宅时天已经黑尽了, 廉子芩没能赶上老宅的晚餐。
　　奥尼娅看到女儿回来，连忙吩咐厨房：“快, 给你们子芩小姐准备晚饭, 按照她口味做她爱吃的。”
　　厨房不说对廉家每个人的口味都了若指掌，至少近来对廉子芩的口味知道了不少，总之就一个原则：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她吃不惯那些所谓‘食物本身的美味’简单纯朴的食物, 味蕾都透出一股精致。
　　“好的, 我们这就去给子芩小姐准备。”
　　奥尼娅拉着女儿通过门厅, 往客厅走去，“子芩，我们母女这是应验了华国那句古话——心有灵犀吧？我药浴散快用完时, 你就给我送来了！”
　　廉子芩心下疑惑, 脚下没停, 偏头问奥尼娅：“我今天不是来送药浴散的。药浴散你用完了？我给你的份量，应该还足够你用上十天到半月的啊？”
　　奥尼娅一手挽着女儿，一手抚摸她光滑细腻的颈项和锁骨，神情中满是自豪和俏皮：
　　“嗐，还不是我女儿研发的药浴散效果太好，妈妈用了之后果然是肤若凝脂，然后你爸爸羡慕不已！于是, 他也就开始用你给我的药浴散了。”
　　廉子芩：……
　　她一时语哽。看来此界的人爱美，不仅没有国界，而且还没有性别和年龄的区别，是真的很爱美了。
　　母女两一路说一路走向客厅，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老爷子廉启鑫把她们之间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然后坦然无愧地利索承认：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这个老头子也会嫌弃皮肤暗沉发黄发黑太难看啊，再者说了，我连内调养颜的药茶都在喝，再泡一泡药浴散又何妨？”
　　真别说，廉子芩定睛一看，发现老爷子的皮肤状态，竟比最初好上一个大境界了。
　　尽管老爷子以前精神矍铄，没有行将就木的衰老之感，但年龄还是在他身上涂抹了很多痕迹，发黄暗沉的皮肤，斑点成块的老年斑，整个皮肤状态就如同一张老树皮。
　　但现在在看，在药茶和药浴散的双疗效之下，他露出的脸和皮肤上的老年斑，虽然还没完全淡去，却已经从棕褐色褪成了中棕色，似乎有朝一日能完全消失一样，发黄发黑暗沉的皮肤，也变成了乳白色。
　　这样的变化之后，老爷子整个人的精气神看起来立即就拔高了一节！由内而外地消减了那股‘老人气息’，变成了生机勃勃的感觉。
　　廉子芩没有调侃老爷子，而是若有所思：
　　“或许，药浴散和药茶的顾客受众，不必局限于爱美的年轻人，还可以是爱美的中老年人，除了青少年以下之外，几乎可以算是全年龄段产品。”
　　“……你说的可行。”老爷子勉强跟上了女儿的不按常理的思路，转头看向大重孙和二重孙，“邦德，邦明，你们听到了？”
　　廉邦德不明所以。
　　现在枯芩药业都已经有副总裁赵呈颍了，团队也已经组建起来，他们负责组建子公司的人物已经接近完成——所以今天才约着到老宅来和老爷子汇报的。
　　像这种营销全年龄段产品的营销工作，关他什么事？
　　廉邦明的脑子就转得很快了，而且即便原来真不关他的事，可既然老爷子说了，那也就成了他的事！
　　“是，明白。为了更能取信公众，我们会去找几个不属于我们廉氏药业的医科大学研究所等中立的检测机构，给药茶和药浴散做几份检测报告，在其中强调药茶对人身体的肠胃调养功能，以及药浴散对中老年人的无害。”
　　至于谁负责去实施这事？当然是廉邦德。他出了脑子，自然廉邦德就要出把力才行。
　　动脑子和主要功劳是他的，做实事和劳累是廉邦德的，两人可谓合作愉快。
　　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嗯，很好。邦德，你和邦明把这事先做妥当，等营销开始做的时候，再把检测报告拿给赵副总。”
　　廉邦明得了夸奖，事情也能安排给廉邦德去做——不得不承认，虽然对方脑子差了点，但做起具体事情来还算踏实。
　　当然没有异议，“是，我们会做得妥当，一定不会留下供对手攻讦的营销把柄。”
　　廉邦德又一次被老二抢了风头。
　　虽然还是不甘，但可能是被抢的次数多了——给姑奶奶组建公司的过程中他就没有一次占据领导地位的，好像已经在开始习惯了……
　　廉邦德：“是，曾爷爷，我们会谨慎完成您的交待的。”
　　话告一段落，廉邦德和廉邦明先后和进来的廉子芩打招呼，“姑奶奶。”“姑奶奶也回来了啊。”
　　因为他们在说话，一直没敢打断的三侄孙和四侄孙，也趁机跟着打招呼。
　　四侄孙廉邦俭乖乖巧巧：“姑奶奶。”
　　三侄孙憨憨子廉邦勤就活泼多了，“姑奶奶！您回来了啊！听说下午您去工作室看了一趟？早知您也要回来，我下班了就直接去工作室接您一起走的啊！”
　　lian’s娱乐和枯芩工作室距离不远，就在同一个CBD中心的不同楼栋，三侄孙能来老宅这么早没有错过晚饭，肯定是提前下了班——或者干脆翘班了。
　　廉子芩挨个‘嗯’声颔首回应了四个孙子的问好，才又看向三侄孙：“你站起来我看看。”
　　廉邦勤‘嗖’地一下站起来，脸上喜悦的神色丝毫不遮掩，嘚瑟地展示着：“姑奶奶您看！我今早起床后量身高是一米八零，足足的净身高，半点水分没掺！”
　　算一算时间，廉邦勤的‘精进不休散’已经吃完全部疗程，眼前的一米八零身高，就真是最终伴随他一辈子的身高了。
　　虽然没有达到一米九，可相比最初的一米六五半残的惨烈身高，足足增加了十五厘米，已经是匪夷所思天大惊喜！
　　“谢谢姑奶奶！真的谢谢。”廉邦勤的情绪很真实，真诚地对他姑奶奶鞠躬道谢。
　　“嗯。”廉子芩颔首应声，算是应下了他的道谢。
　　“看来我没估错你的骨骼潜质，你的基因决定了你只能长到一米八零，即便是精进不休散也改变不了你天残……天生的基因。”
　　三侄孙：……
　　姑奶奶说话还是那么犀利（扎心）！好叭，他确实是天残，一米九壮汉是没可能了，不过他很容易知足的，一米八零也已经很好了！
　　廉子芩毫不在意她的实话打击到了三侄孙，从包里拿出一个木匣子，几步上前放到廉启鑫手边的小几上，然后回来在沙发上舒坦落座。
　　“爸爸，这就是我之前给你说的培元固本滋养丸。吃了它本身并不能增加寿数，但通过药力滋养身体，提高身体免疫力和抵抗力，可降低患病几率——也就相应减少了疾病对身体的损坏，最后倒确实能达到延年益寿的效果。”
　　廉启鑫拿起木匣子打开，可见在减震海绵凹槽和绒布间，嵌着三个白釉瓷瓶。
　　相比之前随手塞给孙申李的那一个瓷瓶，眼前的看起来包装就要精致多了，低调而雅致。
　　廉子芩坐下后，继续阐述她的滋养丸，“我用了冬虫夏草、三十年野生灵芝、将成人形的野生雪参这三位主药，再辅以鹿茸、黄芪、蛤蚧和石斛等同样有滋养进补之效的药材，遵循君臣配伍原则用不同的炮制手法，最终才制出了这种培元固本滋养丸。”
　　廉启鑫拿出一个瓷瓶，打开倒出一粒药丸凑在鼻前嗅闻过了，又放在手掌心赏玩着，脸上神情愉悦而欣慰：“子芩，让你费心了，也辛苦你了。”
　　廉子芩本质就不是情感纤细的人，没有趁机说些甜言蜜语哄一哄老爷子，加深一下父女感情好在以后得利。
　　只是浑不在意地淡淡道，“这滋养丸用的药材，都是您花大力气大价钱找来给我的，我又没付钱，有药材给我练手制药，我是求之不得，所以也没多费心多辛苦。”
　　一旁听着的三侄孙在心底止不住地吐槽：啊哟，他家姑奶奶简直就一钢铁直的直女！多一点甜言蜜语都不说，真是一个铁憨憨！
　　廉启鑫：“……”啊、哈、哈，听着倒是那么一回事呢……
　　本来可以聊成父慈女孝的天儿，就此哽住了。
　　廉子芩也不在意，注意到四侄孙廉邦俭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就面向他说：
　　“这培元固本滋养丸，记载在书房书架上祖辈留下来的另一本医书上。因为我计划制一味进补养身的药，就去书房里翻了翻，从其中得到了启发，做了一些改良。”
　　廉邦俭没想到，强势豪横的姑奶奶会特别解释给他听，有些受宠若惊：“哦！是，原来是这样。”
　　廉子芩早就计划了，有空闲的话就带一带四侄孙这个未来的科研苗子，现在就先指点指点。
　　“只要你明白中药里的君臣配伍原则，并学会了活用它，你就可以不再局限于照抄先人留下的药方，而是能根据需要去随心所欲地改良药方，或者发明新方。”
　　“我们这种做技术、做科研的人，灵光一闪很重要，你也要相信并善于抓住自己的直觉，哪怕听起来很大胆，也要敢于去尝试。”
　　“不过我们制药是给人吃的，做好毒理和药理分析很重要，这样一来就算没有达到预定药效，也不至于吃死人。”
　　廉邦俭觉得姑奶奶说的没错，“是，我记住了。”
　　既然说到这里，廉子芩就转向老爷子，安慰他说：“您放心，培元固本滋养丸已经交给集团药研所做了严格的药理检验，也喂给小白鼠吃过，都没事，所以哪怕药效不如意，但肯定吃不死人……不会对身体有害。”
　　廉启鑫：……
　　你刚才是说了‘吃不死人’这样的话吧！
　　别以为你改口了，我就没听见！说话也太不注重遣词造句了？哪个制药人会把‘吃不死人’挂嘴边，也太不靠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打算和编编商量，7月27日（下星期一）也就是后天，从21章开始倒v，如果确定了那天会更三章，还请小可爱们多多支持
　　等渣作者去研究一下，那天看能不能学会搞个晋江币抽奖


第34章 
　　老爷子吐槽归吐槽, 还是信任廉子芩的，并不担心吃出个好歹来。
　　廉子芩又说给老爷子‘医嘱’和服用方法，已经被赵呈颍告诉莫宇邯莫暮药业的动作的廉邦明，就说起这件事。
　　廉启鑫对此不太担心, 也不是盲目自信, “莫暮药业啊......格外有朝气, 尤其交到莫宇邯手里后，年轻人很有冲劲也难免。”
　　但就如粮食石油稀土等行业关乎国家安全, 医药行业也是一样, 而一旦达到了国之重器的级别，因为干系重大，就越要谨慎求稳。
　　“也许是我老头子在医药行业做了近七十年，被磨平了锐气吧？莫宇邯这种不择手段的人, 我是看不上的, 也觉得不足为虑。也许他能纵横一朝一夕, 想要长久怕是要改改他的作风才行。”
　　俗话说，人老成精，而且廉启鑫还是从建国前走到建国后, 跨越了两个世纪带领廉家走到现在的老人。
　　他吃过的盐比莫宇邯这些年轻人吃过的米都多, 年龄赋予他的经验和智慧, 是莫宇邯所欠缺的。
　　国之重器，宜当稳重。
　　莫宇邯的那些手段，太不像话了。
　　想到这里，廉启鑫趁机教育后辈，尤其是看向廉邦明：
　　“你们啊，也要记住，商场如战场确是有三十六计, 但一个真正成功的掌舵者或者只是作为人，应当有宽阔的胸怀。锐意开拓需要手段和铁血没错，但切记不可学那些小人阴险手段。”
　　“我们廉家，是传承几百年没断的御医世家，我们要有自己的骄傲，竞争手段不能丧德行——这是底线。明白吗？”
　　廉子芩听了，只觉得可惜了，也怪廉家后辈不成器。
　　男人对家族传承历史之类，更有归属感、荣誉感，在场四个重孙辈的男子，都把老爷子的话听了进去。
　　尤其是廉邦明，他早就懂得要想接过廉家的担子，光靠阴险手段而没有半分才能，是绝对不行的。
　　今晚凑巧只有他们四人，再加上拥有枯芩药业的姑奶奶到老宅来，一切已经渐渐明晰......
　　“是，我明白，一定谨记您的教诲。”
　　说出这一句话时，廉邦明感觉一直以来轻飘飘的双肩沉重起来，却也不感觉无法负担。
　　就算距离最后揭晓结果的时候还早，他也不恐慌焦虑了，只要一步一脚印往前走就行。
　　说实话，就这几个月以来的观察，廉启鑫对二重孙廉邦明是满意的，而关于大重孙廉邦德，也证明了他之前和廉子芩没有看错。
　　廉启鑫点点头：“明白就好。你们两个这次的事情办得不错，虽然最后出了莫宇邯抢占供应商名额的事情，但也不全怪你们。”
　　廉子芩也不失时机，敲开了之前留下的彩蛋，“之前我说过如果事情办得好，我会拿出公司百分之八的原始股做奖励。”
　　“由于在最后关头出现了一次失误，功奖过罚，我就决定：二侄孙得百分之四的股份，大侄孙百分之二的股份，剩下百分之二奖励给公司的副总裁拿分红。”
　　最后的百分之二股份的所有权还是属于廉子芩，但会把这百分之二对应的分红奖励给副总裁。
　　不特指现在的副总裁赵呈颍，假如他离职了就结束分红，接任的副总裁再继续享受。
　　廉子芩犀利的目光在大侄孙和二侄孙脸上逡巡，压迫感十足，“对这个分配方案，你们有异议吗？”
　　廉邦明现在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捞一把好处的想法，他现在的视线不再局限在争这一个点或两个点的股份上。
　　何况姑奶奶她是真在论功行赏，非常公平，他得的股份也最多，“我没有异议，多谢姑奶奶。”
　　只不过，在最后关头出现失误真是令人懊恼......不查出内鬼并且把他们应得罪名安上去，他就不姓廉，他去跟他们姓！
　　这次的功劳划分实在太容易，廉邦德也不能闭着眼睛说他功劳更大，“谢谢姑奶奶，我也没有异议。”
　　廉子芩当晚没歇在老宅，临走前，告诫三侄孙：
　　“嗓音变得低沉磁性了，身高也增长到一米八零，你在乎的那点儿鸡毛蒜皮的心病，我都给你治好了。”
　　“那么，之后你就给我修身养性，做一个有道德有修养的lian’s娱乐总裁，把精力投入正事里去好好发展公司，别去给我拈花惹草！”
　　“我......我也不怎么花心风流的......”嘀嘀咕咕的憨憨子三侄孙，一抬眼看到了他家姑奶奶的沉肃神色，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窜上天灵盖儿！
　　立即抬头挺胸立正，站成一棵小白杨！
　　“是！姑奶奶，我一定谨记您的训诫！”
　　不然也对不起姑奶奶的恩情。
　　廉子芩姑且信他了，但三侄孙和其他三个反派孙子不同，他嬉嬉笑笑没个正行还不记教训，所以必要的威胁也需要有：
　　“你只要记得，但凡我听到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比如涉嫌黄.赌.毒，又比如潜规则之类的事，听见一次就喂一粒九曲回肠丹！如果到时有其他奇妙丹方，我也会在你身上试试效果。”
　　憨憨子三侄孙：！！！！！！
　　“不敢！一定不敢！我会做一个新时代五好正直青年总裁的！”
　　所以姑奶奶你快把你的奇妙丹方收起来啊啊啊！九曲回肠丹还不够，还有其他‘奇妙’丹方，这是要他命啊！
　　在后来，三侄孙廉邦勤终究是得了‘姑奶奶奇妙丹方PTSD’，可悲可叹啊。
　　而现在，四侄孙可能是研究人员的好奇天性，对姑奶奶研制的九曲回肠丹和其他奇妙丹方很有兴趣，“姑奶奶，那个九曲回肠丹是一种什么样的丹药啊？
　　憨憨子廉邦勤：四弟你住口啊啊啊啊！......算了，三哥帮不了你了。
　　兄弟情谊可真是浅薄得很呢←_←
　　廉子芩看四侄孙好奇，不忍心不满足他的好奇心，于是立即邀请：“你感兴趣的话，不如回去的时候顺路去我那里拿一粒吃下去，亲身试试它的药效和反应？”
　　四侄孙廉邦俭无知无觉，颇为认真地点头：“好啊。既然验证了药没毒，吃不死人，我会想要亲自试药，感受一下服药后的症状反应和药效。”
　　廉子芩对这个四侄孙有些欣赏了，又说：
　　“过段时间你放寒假了，要不要去姑奶奶的东城别墅住一段时间？我那里有小药房，常见的和一些不常见的中药材都有，你想不想研究一番中药应证你学的生物科学知识？”
　　“不麻烦姑奶奶的话，那就太好了！”廉邦俭太高兴了！
　　他对姑奶奶配制的那些药方和感兴趣，一直想问一问研究一番，但都没敢，这次有机会实在太好了。
　　“不麻烦，我看你是一个科研制药的好苗子，也打算带一带你教你一些东西，那就这么说定了。”廉子芩说的真诚。
　　四侄孙回答的也是真高兴，“好的，就这么说定了！”
　　三侄孙：四弟，三哥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为你默哀了。
　　.......
　　......
　　之后廉邦俭果然顺路去了廉子芩的东城别墅，拿走两粒九曲回肠丹，一粒自服，一粒做研究。
　　服药疼得满地打滚是必然的，但没和当初的廉邦俭一样，打120拉去医院又是洗胃又是照CT的，大概是因为科研人员的为科学献身的无畏本性吧？
　　后来放了寒假，他一天时间都没耽搁，当天就搬去了他姑奶奶廉子芩的东城别墅。
　　要不怎么说科研人员最纯粹呢？四侄孙在被姑奶奶带着教了一天后，第二天起就在姑奶奶身边跟前跟后了，唯命是从。
　　四侄孙被驯服的速度，可比憨憨子三侄孙要快多了。
　　而时间一晃而过，廉子芩的枯芩工作室运转渐渐进入正轨。
　　签约的包含吴葭苍在内的新艺人，在公司安排的演技老师、音乐老师、舞蹈老师......口语演讲老师等的授课之下，有条不紊地学习着。
　　枯芩药业这边，当初出了问题的采购部，被一查到底，涉嫌职务侵占、商业间谍、偷窃等罪名的都被切实清算调查并起诉了。
　　虽然没能把男主莫宇邯也拉进网里，但那些背后与他有着或大或小关系的公司，已经是大伤筋骨，也弥补了一些遗憾。


第35章 
　　药材供应商, 做的是买进卖出的倒卖生意，没有自己的核心技术和产品。
　　他们得罪了廉氏药业这一个庞然大物，就算莫暮药业同样是不逊色的庞然大物，可能会暗中对那些供应商照顾一二, 却也已经足够让那些供应商不好过了。
　　而且, 莫暮药业主营生物制药、西药, 中成药业务几乎没有，对中药材也就没有多么大需求。
　　再而且, 莫暮药业已有的供应商都是长久合作伙伴了, 不可能因为去照顾那些得罪了廉氏药业的供应商，就换掉现有的供应商。
　　如果真的这样，莫暮药业又要伤筋动骨了。
　　事情发生后，医药行业内部多少听到了一些风声。基本上都猜到了那些药材供应商的背后, 站的是莫宇邯。
　　结果呢？他谋算lians子公司――枯芩药业的供应商名额不仅没成功, 反而废了在原料供应网络上布的一盘大棋！
　　这可叫那些被莫宇邯霸总风范镇压的大中小医药企业, 看了好大一场笑话，背后没人时哈哈笑得无比畅快！
　　毫无疑问，莫宇邯布下的药材供应商网络, 是基本废了。
　　本来还不至于的, 但谁让枯芩药业的老板廉子芩, 她是个话题度很高的明星呢？
　　吃瓜群众在各行各业都有分布，总有一些瓜友能很快地知道：枯芩药业‘一挑多’，在和那些供应商打商业经济官司！
　　接着就顺理成章的，全网网友很快也知道了：廉子芩的枯芩药业抓出了一大群商业间谍，行业内闹得沸沸扬扬，现在正打官司呢！
　　再然后，上热搜也就不稀奇了。
　　廉子芩早就说过, 这一次不要怕舆论唱衰，要一举树立枯芩药业硬气不好惹的形象。
　　于是，刚开通认证的公司官微‘枯芩药业V’，在发了第一条的成立博结尾@廉子芩这个老板之后。
　　紧接着第二条，就是措辞硬气且严谨的说明情况公告。
　　公告里把枯芩药业要起诉的个人，全都打码挂出来，而他们背后的公司就没有打码待遇了，直接大名出道！
　　尽管在热搜上的博弈，莫宇邯一方有水军下场，把舆论引向‘枯芩药业事多’、‘开局不吉利’、‘还没出产品呢就遭遇动荡’……
　　让一些网友大众对廉子芩的枯芩药业的前途，失去信心，唱衰者不少。
　　但她的公司又没上市，不存在股票下跌，也不需要融资，大众的信心对她一点儿影响没有。
　　到时产品卖的好，大众信心自然就恢复了，甚至还会膨胀都不一定。
　　唱衰言论对枯芩药业影响不大，可是挂出的那将近十家公司，却确实地在网络上留下了斑驳劣迹。
　　网友的记忆或许不长久，但网络也是有记忆的，一旦留下痕迹，就再也不易消除了。
　　热搜上挂过几天之后，莫宇邯掌控的那些供应商公司，以后想要壮大成为知名企业，除非是换个壳子再来，而且还要换一批代理人才行。
　　不然被网友舆论攻击是一定的，主要是廉士药业不会善罢甘休。
　　这一次莫宇邯的损失杂七杂八算下来，虽然没有上次盗取核心秘方失败后的损失那么巨大。
　　但是，这次已经是第二次被釜底抽薪打破他的布局了。
　　而且都没有和廉氏药业一些高层斗上两把，他就憋屈地一败涂地了！
　　从小到大鲜花锦簇的天之骄子莫宇邯，他还是第一次，在短短不到半年内连跌两个大跟头！
　　他气急败坏，又在办公室一番打砸摔，就不用说了。
　　这次交锋，最后竟然让莫宇邯吃了大亏。
　　让和赵呈颍配合主导了这次事件的廉邦明，也增加了一些自信。
　　在廉家，廉邦明自信不输旁人，但放到医药行业、放到整个商业领域，去和饱负盛名的莫宇邯相比，他还是没那么不知天高厚的。
　　但这一次却恰好说明了，他莫宇邯并非是不可战胜的，他能和莫宇邯过上两手！天时地利人和占全了，赢过莫宇邯也是可以的。
　　外界纷扰从不停歇，时间也从不为世事纷扰而慢上半秒。
　　于是一晃而过，时间来到年底。
　　“枯芩药业已经基本筹建完成，只等开年文号批下来后，就开机器生产。”廉启鑫和廉子芩说到。
　　“不管是作为艺人，还是作为枯芩药业老板，你都可以去参加一下三天后的年终行业峰会，了解了解行业最新动态。”
　　廉子芩不解，“医药行业的年终行业峰会，还能作为艺人身份前去？”
　　廉启鑫嘴角一撇，讽意明显，“今年的峰会由莫暮药业主办。莫宇邯嘛，年轻人赶时髦追潮流，把峰会办得是花里胡哨。”
　　“搭了舞台，请明星爱豆来唱歌跳舞，还要走什么红毯，据说到时候不仅有记者拍照，还有摄像机直播嘉宾走红毯。
　　历年来峰会都是坐下来交流、演讲和提问回答，莫宇邯尽搞些华而不实的幺蛾子！破坏交流气氛。”
　　廉子芩心下也无语，但她忽然领悟：谁让这是一个娱乐圈小说衍生出的世界呢？
　　……
　　……
　　“廉子芩在暑假末和开学季，有过两次大的热度爆发，当时的短期热度和流量就连娱乐圈顶流都难以掠其锋芒。
　　……
　　但可惜的是，廉子芩团队没有趁热度去接代言推广和综艺影视等，没能及时把热度变现为流量，转化并固住粉丝。
　　否则，娱乐圈就能多出一个顶级流量明星了。”
　　——以上，都是一些营销号的说法。
　　廉子芩的粉丝群体——‘琴弦’们，有的听信了营销号的小论文分析，觉得非常可惜。
　　这种情绪蔓延开后，也慢慢流失了一部分所谓‘事业粉’的琴弦和可能变成粉丝的‘路好’。
　　但更多的琴弦，还是喜欢廉子芩的性格和美貌，只要她不性情大变、不颜值坍塌，他们就会一直喜欢下去。
　　在偶像在家‘抠脚’期间，他们太想念了的话，就去一刷二刷乃至N刷《我要独立生活啦！》第五六期。
　　去廉子芩、经纪人和工作室的官方账号下撒娇打滚，求自拍、求短视频！
　　最终在廉子芩《漫漫仙路长》杀青一个来月都没动静后，终于被粉丝们催动，在每个星期一放出廉子芩的一周vlog，以解琴弦们的相思之苦。
　　最近，浪博上有传好些个明星艺人的行程――12月27日国内医药行业峰会，真真假假，沸沸扬扬很热闹。
　　廉子芩也在其列，她是廉氏药业（lians）的大小姐，又是明星艺人，双重身份，很有可能会出席。
　　虽然琴弦们每周能在vlog里见一次廉子芩，但他们已经有小半年没见着其他形态的偶像了啊！
　　听闻她有行程，那开心得飞起来的心情，在超话里的动态的字里行间，表现得简直不要更明显！
　　当然，超话里的大小主持和大粉，都在理智地劝解：‘非官宣不约’，‘子芩去，我们守着直播；子芩不去，我们就下次再见。’……
　　终于没有闹得和外面那些明星的粉丝一样，还没正式定下行程呢，就已经在撕红毯顺序了。
　　直到24日，峰会行程前三天，工作室才发了一条简短动态，确定行程。
　　枯芩工作室V：12月27日，不见不散。
　　转发13.4万，评论5.4万，点赞20.1万。
　　动态下的评论区：
　　-“啊啊啊啊！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先叫了再说！啊啊啊！”点赞9543，回复324条。
　　-“一约既出，万山无阻。12月27日，不见不散。”点赞1.1万，回复587条。
　　-“子芩宝贝啊，妈妈终于能见到你了！！！”点赞756，回复213条。
　　-“据说有红毯直播？！啊啊啊到时候又能看见我们子芩的盛世美颜洗洗眼了！！”点赞2.1万，回复1003条。
　　-……
　　虽然营销号的小论文分析得头头是道，纷纷为廉子芩可惜，但真当廉子芩有消息时热度却也算可观，从上面官宣行程动态的24小时数据就能看出。
　　而且，这是工作室账号下的数据，还不是廉子芩的账号。
　　这次行程终究是医药行业的年终峰会，不是某平台的歌舞晚会，放出的粉丝名额不多。
　　可是去的明星艺人还不少，甚至还包括和廉子芩参加了同一个综艺但没见过面的男团顶流，以及几个小花小生，搭上镶边的不知名小明星，可谓星光熠熠。
　　有门路搞到一两张门票的粉丝，也只顾得上他们自己，没有剩余的票可以分给别人。
　　没有门路的粉丝只能干巴巴望着，然后决定，前一天晚上睡前提前定下四五个闹钟提醒自己早起。
　　一定不能错过上午九点开始的红毯直播！
　　围绕着搞票一事，还发生了不少撕逼，以及黄牛诈骗案件，网警都出动了好几回，不堪赘述。
　　一些平常上网的医药行业老板和业内人员，看着这些乱象，和老爷子廉启鑫是差不多想法，明明是高端的行业峰会，却搞得像马戏表演一样，太不隆重了！
　　然后也就发了些牢骚之语。
　　结果嘛，活得堪比明星的‘霸道总裁本裁’莫宇邯的粉丝，参加峰会的明星艺人们的粉丝，蝗虫一样一拥而上！毫不客气地把那些发牢骚的喷了个尽兴。
　　网络上纷扰是非，热闹极了，另一个意义上如了莫宇邯所愿——把医药行业峰会的名声打出去了。
　　……
　　……
　　“微微！袁秘书指了我协助她，和总经理一起去出席峰会！”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留2分评论，就可参加抽奖活动哦
　　（为什么设成了上一章，而不是本章？→因为渣作者蠢设错了啊哈哈）


第36章 
　　“啊啊啊！我简直要高兴爆了！”
　　张晓小从袁秘书工位回来后, 第一时间就给宣传部小妹妹微微发消息。
　　自从张晓小之前在超话里受到廉子芩学妹的刺激后，为了有朝一日或许能和偶像做同事，也为了不给偶像丢脸，就发奋工作、决心要变得更优秀。
　　后来刚好遇到总经理办公室内聘秘书助理, 张晓小就通过内部竞聘, 从人力资源部转岗过去做了秘书助理。
　　然后努力工作, 积极表现，工作上手很快, 也就得到了袁秘书的赞赏。
　　张晓小没想到, 惊喜会来得这么快！
　　传出子芩有峰会行程时，她们公司总经理今年也确定依旧会参加，而且竟然决定带上办公室的秘书！
　　再然后，定下了袁秘书随行, 而袁秘书又和总经理沟通后, 决定带上一名秘书助理！
　　于是她更加努力工作, 在工作之余做峰会功课，表现出了对医药企业――尤其是廉氏药业的了解。（lians可是他们子芩的娘家，她当然要多了解才行！）。
　　于是刚才, 袁秘书就决定了让她跟着一起去峰会！
　　她就要见到子芩了啊！要见到活的偶像了啊！！
　　张晓小消息发过去没一会儿, 微微小妹妹那边就回复了三个感叹号！
　　“！！！”
　　“卧槽！！晓小姐, 太好了！！到时候你要多拍照片啊，可以的话再给我带一个子芩的亲笔签名！”
　　“等会儿，我们主管叫我。”聊天正激动时，微微那边她主管找她。
　　张晓小等了十分钟后，那边被主管叫走的微微回来了。
　　并且一上来就先把表情包库里，‘狂蹦乱跳’、‘我疯了’、‘瞎卡拉卡’……的表情包，一口气刷完了！
　　然后, 才发来文字消息：
　　“晓小姐！！你知道刚才主管找我去做什么吗！！主管叫我27日那天跟着公司团队一起去峰会，拍些宣传素材回来做宣传用！”
　　“所以……我也能去峰会了！啊啊啊啊！我要高兴疯了！！”
　　张晓小能明白微微的心情，因为她也一样的兴奋若狂，“真的吗？太好了！！！我们都能去了，都能见到子芩了！”
　　“真棒啊……微微，如果我们没有努力变得优秀，这次是不可能去峰会现场的吧？那也就见不到子芩了。”
　　那边的微微也是一样感慨，“对啊，感谢变得努力的我们自己。”
　　“这次哪怕只能远远看上子芩一眼，我也会因为和子芩在同一个会场里，而感到无比骄傲。”
　　“我也是。”张晓小由衷笑出来，想起她曾经无聊压抑、行尸走肉一样的社畜状态，就庆幸遇到了廉子芩，并为之改变了。
　　精神有寄托，心里有爱有憧憬，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我要为三天后的峰会，再去做更多准备！既然是去工作的，我就要做到尽善尽美，哪怕有万分之一在子芩面前出现失误、丢脸的可能，我都不会允许！”
　　微微发来消息：“我也是，我要让子芩看到最佳状态的我。”
　　“我今天下班后，就去检修一下我的镜头，27日那天我要带上‘最亲爱的宝贝’去峰会现场！”
　　“好，我们一起加油！”
　　“一起加油！”
　　和张晓小一样，微微上次也受到了超话里廉子芩学妹po的合照和校T签名的刺激，自此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工作。
　　她去画了一些火柴人小漫画，普及医药知识和健康小妙招，然后又做成短小精悍、时髦潮流的短动画，发到公司官微上。
　　这一举动为公司官微涨了三四万粉！这是足以令宣传部主管侧目的宣传工作成果了。
　　之后，微微又提出并获得许可，在某音上开通了公司的官方账号。
　　把火柴人短动画搬运上去，结果大受欢迎，每条短动画的平均播放量过两百万，最高一条居然过了千万！
　　官方账号粉丝很快就涨到了三十多万，俨然已经成了有点名气的网红官方账号。
　　这一项宣传工作成果，让微微小妹妹在公司大晨会上，被总经理点名表扬！夸她有年轻人思维，宣传工作就该这么做。
　　而最近微微又有了灵感，她想定期征集公司旗下各个药店的监控，从中挑选出发生在他们药店的趣事剪辑出来，配上bgm或沙雕搞笑、或正经煽情的解说，做成短视频发布。
　　不说多了，至少是要打造出一个网红药店，然后带热同名的旗下其他药店，提高整体知名度。
　　这个灵感也获得了宣传部主管的认可。
　　不过，年轻人喜闻乐见的宣传要做，正经官方的宣传也不能不做。
　　于是主管就让微微去峰会拍摄素材，回来做一期或几期正经宣传报道。
　　现在两人都觉得，“你只管努力，一切都会有最好的安排。——这鸡汤是真香啊，我喝了！”
　　张晓小和微微上班的地方，是一家医药商业零售连锁公司，截止目前，旗下门市（药店）有超过500个。市场版图目前在华国西南部和中部，正往南部和东南部扩张。
　　公司的招牌‘回春阁大药房’，和廉氏药业等药企都有合作，最近还有扩大合作的打算。
　　这次去峰会，就是想看看能否把廉氏药业集团旗下的枯芩药业，也纳入到合作中来。
　　之前也已经向枯芩药业表达了合作意向，这次峰会间隙就可以寻机商谈一二，如果顺利，后续就好继续推进。
　　张晓小调职到总经理办公室也有两个多月，自然知道她们公司想和廉子芩的枯芩药业达成合作。
　　所以她是自豪又紧张，“总经理很看好枯芩药业……哎呀也不奇怪，之前子芩透露出的三种产品——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效果不错的话，必然会成为爆款！引起全名追捧和讨论。
　　我们公司和枯芩药业达成合作，不但能收获巨大的销售利润，还能跟着提高知名度。”
　　下班后，微微和张晓小约了公司楼下的咖啡店，点了一个慕斯蛋糕边吃边聊。
　　微微赞同地点头，“显而易见。所以啊，晓小姐，你们得努力、得加油！”
　　“那样的话，虽然我们这辈子不一定能和子芩做得了同事，但能做合作伙伴，人生也很圆满了啊~~”
　　张晓小也是这样想的，暗暗下定决心，回去加一个班多做准备！
　　微微不知足地惋惜，“唉，就是我们去了峰会会场的话，就不方便看直播了。”
　　张晓小好笑地看着小妹妹，“你就嘚瑟吧！都能看真人了，还看什么直播、要什么自行车！”
　　那些搞到票的粉丝，都不能和她们一样可以和子芩坐在企业专区呢，也不能和子芩面对面说上话。
　　而且也没有听到风声，子芩会表演什么节目，说不定那些搞到了票的琴弦们，到时候拿着票看一场别人爱豆的歌舞会了。
　　真是可怜啊哈哈哈哈哈~
　　在粉丝们望眼欲穿之中，12月27日终于到来了。
　　去现场的粉丝天不亮就在会场外集合，抢过一轮最佳位置的争斗之后，二十多个琴弦抢了一个不算差的位置，至少斜对着红毯照相墙，到时候能拍到子芩的美照！让子芩听到她们的尖叫声！
　　而不能去现场的粉丝，在四五个闹钟催促下，哪怕是最难起床季节的冬天也在8点多就起床了。洗漱好，吃过早餐，再虔诚打开手机等着直播链接放出来。
　　九点钟，红毯直播准时开始。
　　第一个出场当然不是廉子芩，而是莫暮药业的莫宇邯及陪同人员，作为举办今年峰会的东道主，第一个出场也算理所应当。
　　-“莫总裁这颜值，可以吊打娱乐圈小生小鲜肉了吧？”
　　-“倒也不必一捧一踩这么厉害。莫总裁的脸型轮廓确实英俊，到底没有娱乐圈的男明星精致。”
　　-“你们拿娱乐圈那些涂脂抹粉的油腻娘娘腔男明星，和身家千亿的真总裁比，是认真的吗？”
　　-“从此以后，小说里的霸道总裁都有了脸。”
　　-……
　　在莫宇邯出场之后，医药企业团队和明星艺人开始交替着陆续出场。
　　直播间弹幕区，一直没缺各自的粉丝刷弹幕应援，现场也是尖叫声阵阵，一派热闹非凡景象。
　　但要说美中不足，那就是今天毕竟是行业峰会，而不是歌舞晚会现场，气氛上还是差了一点。
　　而且走红毯程序是在上午，没有打灯光，全靠白日自然光，于是呈现在直播间以及媒体镜头下的明星状态，多少都有些五官苍白扁平，没有那么星光万丈了。
　　走过红毯的明星艺人，或多或少都暴露出了缺陷，皮肤状态差，脸上痘粒明显，假体突兀……简直像是来到了车祸灾难现场，让人不忍直视，为他们尴尬得脚趾抓地！
　　琴弦们等着，等着，又等着，从九点等到快十点了，也没看见他们的子芩出来。
　　粉丝群里都猜测，子芩是不是要压轴出场。
　　但是猜测错误，他们不了解东道主莫宇邯的性格。
　　……
　　……
　　“啊啊啊！！！哥哥！！！”
　　“阳光普照，辉同一般！阳光普照，辉同一般！阳光普照，辉同一般！”
　　“哥哥，你是洒满人间的光啊啊啊啊！！！”
　　……
　　廉氏药业集团（lians）走红毯的顺序，被安排在男团顶流邝辉后面，也不是压轴出场，在后面还有两家中型药企。
　　因为女儿廉子芩今天算是第一次正式出现在行业内，老爷子廉启鑫特意亲自带她出席，以往都是由集团的副总裁出席就行。
　　廉启鑫最近每天睡前一粒‘培元固本滋养丸’吃着，身体被滋养得健朗了很多，连带着精神也好了一大截，就连‘老小孩’性格，都明显起来了。
　　“呵，莫宇邯的心胸也就只有鸡胸那么一点儿大了！”廉启鑫对莫宇邯安排的红毯顺序很不满。
　　“再怎么说，莫暮药业和廉氏药业也是行业内的第一第二，他莫宇邯作为东道主第一个出场的话，就理当把廉氏药业放在压轴。”
　　“结果居然把我们放在一个所谓‘顶流’鲜肉后面，听听前面的尖叫声，等我们走过去的时候，还会有人注意吗？更过分的是，还在我们后面安排了两家不知所谓的小药企。”
　　“看来是不止心胸只有鸡胸那么大，就连心眼也只有针眼大！”
　　今天廉子芩是双重身份，经纪人孙申李也来了，看着叱咤风云两个世纪的廉老爷子说话这么……犀利，感觉老爷子崩人设了啊喂。
　　说起来父亲和女儿都喜欢崩人设啊，难道崩人设这事还是遗传的？还真可能，老板廉子芩说话犀利，老爷子说话也一样：心胸只有鸡胸那么一点儿大，心眼也只有针眼那么大……噗嗤~
　　没注意在心底‘噗嗤’笑出声的经纪人，廉子芩耿直道：“爸，我一个艺人都不在乎番位，您怎么还介意起来了？”
　　“……”廉启鑫吹胡子瞪眼，“我是在乎番位吗？我是看不惯莫宇邯做事小肚鸡肠！”
　　怎么？他是老头子年纪大，可他就不能爱面子了吗？
　　老爷子嘴上说着不在乎番位，心里却嘀咕着。
　　廉子芩双手插风衣口袋站得悠闲，没反驳老爷子的话。
　　又等了将近十分钟，前面的邝辉拍完照，媒体群采也结束后，就轮到他们出场了。


第37章 
　　廉子芩搀扶着老爷子廉启鑫的胳膊, 走在廉氏药业集团（lians）参会团队的最前面，进入了直播镜头。
　　相比已经走过的身穿晚礼服，露胸露后背、露胳膊露腿，好像是炎热夏季而不是冬季户外零下几度, 不怕冷的女明星们。
　　廉子芩今天的穿着可谓保守至极, 也保暖至极。
　　脚踩一双不高不低的黑色中跟鞋, 一条修身黑色西装长裤裹住一双大长腿，上身内搭一件浅灰套头羊绒针织衫, 衣摆塞进裤腰里。
　　外穿一件质感高级的黑色羊绒长风衣, 扣子没有扣，步伐走动间风衣的衣摆在风中扬起……
　　一头海藻般的自然卷茶色长发，在脑后扎成了一束极简低马尾，脸上画着冷调的淡妆, 口红却涂了大红正宫色。
　　她一出场, 就吸引去人群的目光, 再也无法移开。并且不由屏住呼吸，心跳加速……
　　不是为她的完美混血彷如雕琢的五官，也不是为她修饰得修长笔直的双腿, 风衣扬起时勾勒的细腰, 玲珑有致的身材。
　　是为她踩踏有力的步伐, 风中扬起的风衣衣摆，唇上的那一抹彷如冬季唯一的艳色，为她周身的气场，让人不敢冒犯攀摘的气势。
　　如果说，之前廉子芩第一次出镜直播，是圣洁天使、也是人间尤物，那这次的她——就是帝国女帝。
　　廉子芩进入直播镜头后, 直播间弹幕有一瞬间的停滞，过了会儿才像是醒过了神来，弹幕井喷一样刷了起来！
　　-“女帝出巡！这气势绝对是女帝出巡！搀扶着的廉启鑫老爷子，就是太上皇！aaaawsl！！！”
　　-“子芩子芩子芩子芩啊啊啊啊！！！”
　　-“子芩你大胆往前走！我们琴弦奏乐相随！！”
　　-……
　　粉丝们啊啊啊过之后，直播间的普通网友才挤了上去，开始发言：
　　-“终于见着一个正常穿衣服的明星了。”
　　-“刚才走过去的那些女明星，让我一度怀疑我是不是看了一场南半球的红毯，到廉子芩这里可算是正常了。”
　　-“廉子芩穿的真保暖，说不定里面还穿了加厚加绒的秋衣秋裤哈哈哈。”
　　-“前面那些女明星穿的布料倒是少，可我也没觉得她们比廉子芩好看啊？？？”
　　-“啊哈哈哈，前面的哪个有廉子芩这样的大长腿、玲珑身材和完美脸蛋啊，一个个矮墩墩的，穿廉子芩这套衣服，那就是买家秀和卖家秀现场。”
　　-“我可能get到廉子芩的粉丝们说的盛世美颜了，真的，我怕是要沦陷了……”
　　-“加1，我也沦陷了。”
　　-“沦陷加1。主要我没见过把正常的衣服，穿的这么好看的小姐姐，吸溜~”
　　-……
　　直播间热闹非凡，不比刚才男团顶流走的时候逊色多少，路人网友的讨论反而还要更热烈。
　　现场的粉丝也一样，激动得撕心裂肺地尖叫：“子芩啊啊啊！子芩！！我爱你啊啊啊！！”“子芩你大胆往前走，我们琴弦奏乐相随！”……
　　lians参会团队来到照相墙前，一起让财经和商业类媒体拍过合照后，就离开进峰会内场去了。
　　留下廉子芩在原地，继续她身为明星的流程。
　　廉子芩随意摆出一个慵懒站立双手插袋的pose，脑袋转向不同方向，让媒体‘咔咔’地一顿拍过。
　　就不再理会“换个pose再来几张”的呼喊，直接几步往前，来到媒体群采位置。
　　立即有工作人员和媒体人员，把一大把粘满媒体logo的话筒举到她前面，力求让所有logo都入镜。
　　廉子芩开口，语气和神态皆不容置疑，“三个问题，只回答三个问题。”
　　媒体闻言，连忙争先恐后开口提问：“子芩请问……”“子芩看这里，请问……”“……子芩！”……
　　争着抢着一起开口的结果是闹哄哄的，谁的问题也听不清。
　　这时一旁的工作人员上前，从最有影响力的那几个视频平台里一指，示意对方获得了提问权。
　　那个记者接过话筒，清嗓后提问：“子芩，之前网友们都揶揄你在家‘抠脚’，当然后来我们知道你是去忙‘副业’了。我想请问，子芩你的‘主业’最近一直没有消息，是不是在考虑转行啊？”
　　廉子芩表情冷淡，没露出多少笑意，“不会转行。我的副业只是看起来稍大了一些，但短时间内绝不会喧宾夺主，不可能成为主业。”
　　第一个问题回答完毕，工作人员得到廉子芩的转头示意，就又从人堆里点了一个财经记者，把话筒递过去。
　　“廉子芩总，您好，我是《周一财经时间》的记者。”
　　“众所周知，lians的子公司枯芩药业已经组建完成，而且业内消息称，厂房和生产链也都齐备。我想请问：这样的话，贵司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三样产品，预估什么时候能上市销售？”
　　这个财经记者的提问，让直播间和现场粉丝一阵激动和自豪。
　　-“没想到，我爸一次不漏必看的《周一财经时间》会正儿八经采访我们家子芩。就……很嘚瑟！到时候如果这段剪进去了，我就指着子芩对我爸说：爹，这就是我偶像！”
　　-“所以，或许有朝一日我能在财经频道或杂志上追星吗？？？这滋味也太爽了叭！”
　　-“一看就是正经电视台考了记者证的，字正腔圆有官媒味儿了！”
　　-……
　　这位财经记者的问题可以回答，枯芩药业和廉子芩都不怕泄露上市计划，因为反而可以提前做预热。
　　剑走偏锋突然爆款的产品确实有，但更多的情况是，新品推出都有成熟的宣传计划，会提前半年甚至一年就开始预热。
　　廉子芩：“万事俱备，只等生产批准文号下来。目前文号申请的核心审核环节已经通过，只等后续流程走完就好。如无意外，明年第一季度末，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就能和大众见面了。”
　　廉子芩这个回答一出，现场粉丝瞬间欣喜若狂，不敢置信地和身边的人确认她们没听错。
　　直播间里的网友也差不多，不论是不是廉子芩的粉丝，都高兴得跟过年一样！
　　就算只是无意义的乱码，或者啊啊啊之类的尖叫，也都要发点什么在弹幕区表示一下兴奋之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药茶药浴散精进不休散，明年第一季度末上市#热搜预定！啊啊啊！一米五星人在这里说好了，精进不休散给我来十袋！！！”
　　-“药浴散来二十袋！鸡皮皮肤有救了！”
　　-“药茶来四十包！青春痘靠你了！！”
　　-“哈哈哈笑死，这就已经开始下单了吗？”
　　-……
　　和直播间网友预测的差不多，#廉子芩，三种产品第一季度末上市#，极速进入热搜榜。
　　直奔热一而去！后来还霸榜了足足两天，彻底点爆了网友们的期待。当然，唱衰者、阴谋论者、将信将疑者，永远都不会少，不过总体舆论是积极的。
　　这就是后话了。
　　廉子芩回答完第二个问题，不等工作人员收回话筒重新点人，财经记者身边的一个男人就直接抢过话筒，高声道：
　　“价钱贵吗？三种新品的定价高吗？要知道如果售价太贵，就只能沦为一定阶层人的特供奢侈品了。”
　　提问者话里的恶意显而易见，而他的表情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话里的‘一定阶层’，暗示是廉子芩所在的富豪阶层，前面又已经问了价钱贵不贵，这显然是在挑起贫富对立，挑动网友们的仇富情绪。
　　廉子芩一个回答不好，再有敌方水军推波助澜，就会是一场风波。
　　深深地看了一眼提问者，廉子芩不慌不乱，也没有避重就轻，直接说：
　　“价钱不贵。一个小疗程的价钱，差不多是一套白菜价水乳霜套装的，再精确一点——300至500元之间。产品不同，价钱会有所区别。”
　　“如果真是定价高的特供奢侈品，就不会是现在这个宣传策略了。”廉子芩毫不避讳，坦诚道。
　　-“奢侈品的宣传策略是，不需要太多曝光和大众知名度，或者众口交赞，强调的是格调和逼格。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看就是走大众路线的宣传策略。所以，廉子芩说的是真的，售价可能真的是白菜价。”
　　-“哇！这么便宜的吗，我一套平价水乳霜也要一千出头呢，这是真的白菜价啊！”
　　-“在下学生党，这个售价的话我也可以买得起！廉子芩爱你啊！”
　　-……
　　显然是泄露了产品定价，可廉子芩不在意。
　　人尽皆知了又如何？又没人能推出竟评，和她打价格战。
　　从一开始，药茶这三种产品就是没有（同等效果的）竞品的，是独一份生意。
　　……
　　……
　　峰会内场。
　　廉启鑫看着舞台上的直播投屏，一副子女不争气的老父亲模样。
　　摇头叹气的，对邻座一家药企的老总说：“年轻人啊，还是不知道商场险恶。最后那个人的提问明显带坑、坑底还插着刀子，她却大大咧咧的直接就回答了。把定价透露得那么精确，这要是有人心怀不轨的卑鄙小人，和她打价格战呢？唉……”
　　坐在不远处，心怀不轨的卑鄙小人·莫宇邯：……
　　深知有竞品早就出了，没出多半就是没有竞品的邻座药企老总：“……”
　　“廉老您太过苛求廉子芩总了，她那研发制药的天赋，已经是世人难求，那还能苛求更多呢？公司杂务，查漏补缺，不是还有聘请的职业经理人在嘛。”
　　廉启鑫斜眼一瞥，就看见莫暮药业参会团队里莫宇邯的难看（高冷）脸色，继续摇头叹气：“哎呀，你们是不知道啊！”
　　“我们家子芩只是把枯芩药业和制药当副业在看，她的主业还是明星，虽然吧时不时就是一个热搜、几乎成了热搜常客，但到底是浪费了她的天赋啊。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比不过她自个儿喜欢啊。”
　　有所察觉的药企老总：“……”
　　他又有什么办法呢？配合廉老爷子表演呗。
　　莫宇邯：小人得志！！！
　　莫宇邯这么生气是有原因的。
　　毋庸置疑，因为有廉子芩这个明星带动，lians近半年来在网上的讨论指数和信心指数都有明显上涨，又有那三种保健品新产品和枯芩药业，带动了lians的股票走势大好。
　　而他的莫暮药业，虽然股票表现没有差多少，依旧和lians在伯仲之间。
　　但那只是外在表现，他和几个大股东都心知肚明，他们布局几年、投入巨大的抢注专利的计划失败了，那前后的损失极大！
　　结果又遇祸不单行，他们布局的药材供应商网络，折戟在了谋算枯芩药业供应商一事上！
　　而且，枯芩药业的三种新品来势汹汹。——看廉家老不死也不像是老年昏聩，那么，那三种新品就算效果没有宣传里的明显，也应该有四五成的真实。
　　仅凭这一点，就可以预见，三种新品会给lians和枯芩药业带来何等数额的利润，又顺势带动lians如何进一步壮大。
　　此消彼长，他的莫暮药业又会受到什么样的冲击……
　　情况糟糕一些的话，说不定莫暮药业的龙头位置就得被lians成功抢过去了。
　　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从廉子芩带动lians股票走势大好的名人效应中他得到启发，于是就筹办了这样一次星光熠熠的行业峰会。
　　并在红毯开场时，他选择了第一个出场，走在红毯上和拍照时，也都有特别注意神情和仪态。
　　在此之前，宣传部也按计划早已买好了一个热搜位。
　　莫宇邯再次解锁手机看了看，#最帅真霸道总裁#的热搜已经快掉出热搜榜，而#廉子芩，三种产品第一季度末上市#的热搜却和他擦肩而过，直奔热一而去。
　　莫宇邯：……
　　莫宇邯：岂有此理！！！
　　廉子芩进到内场落座后，老爷子告诉了她，在这短短十多分钟的时间里局势就颠倒了。
　　听完，廉子芩波澜不惊地说了一句：“人都到真霸道总裁的地位了，却沦落到出卖色相的地步，可悲可叹。”
　　“……”廉启鑫无法反驳，“仔细一想，你说的还真对。”


第38章 
　　红毯环节结束, 内场峰会开始。
　　流程第一项，莫宇邯作为东道主莫暮药业的总裁，上台做开幕演讲。
　　流程第二项，参会企业根据安排好的顺序, 先后进行演讲, 演讲结束后接受其他参会企业的提问, 增进交流。而在一家或几家企业演讲交流结束后的间隙，会有明星艺人的歌舞表演节目。
　　进行到第二项, 照旧是莫宇邯代表莫暮药业上去做了演讲, 结束后就接受参会企业的提问交流。
　　就有点尴尬……
　　一场出色的演讲，或者热情高涨，或者带动听众跟着思考，在回答问题进行交流时, 也需要亲和、善言。
　　但是莫宇邯不管是在小说里, 还是这个小说世界的现实里, 他的人设都是‘真·霸道总裁’，往往这种人设都有一个特点：面瘫高冷，惜字如金。
　　让这样一个人去演讲, 就像是照着演讲稿念一样, 声音冷淡没起伏, 一点热情都没有。而且回答问题时，莫宇邯就是一副‘愚蠢的人类，这种问题还提出来’的表情，回答更是惜字如金。
　　别人或许会忌惮莫宇邯和他的莫暮药业，但廉启鑫不用，“他就不觉得尴尬吗？”
　　廉子芩大约知道老爷子何出此言，“大概是因为, 他人设是面瘫高冷惜字如金的真霸道总裁，所以并不觉得尴尬。”
　　“又不是娱乐圈明星，还立给自己立一个人设。他自己不尴尬，我们这些外人替他觉得尴尬啊！”廉启鑫自从吃着滋养丸消除了身体上的隐患，心情变好，连带着性格也活泼起来。
　　“第一个上去做演讲、回答问题进行交流，就担负着开一个好头、搞热场子的重任，他不但没把场子热起来，还带得更冷了。尴尬不尴尬啊？？？”
　　交流完下台，回座位的莫宇邯从旁边经过，脚步一滞。
　　然后才如无其事，重新迈开大长腿。
　　参会团队里的赵呈颍瞟了一眼某人离开的背影，笑眯了眼：“他尴不尴尬不知道，反正我们都很为他感到尴尬。”
　　莫宇邯：……
　　言语挤兑莫宇邯只是峰会中的一个小插曲。
　　莫宇邯下台后，紧跟着就有一个明星上去表演了一个劲歌热舞的唱跳节目，稍微缓和了一些尴尬。
　　再接下来，就都按照流程安排，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了。
　　但，就还是很尴尬……
　　好好的行业峰会搞得跟文娱晚会一样，而且，那些演唱轻柔歌曲的还罢了，也还可以稍微调节一下演讲和交流时头脑风暴之后的紧张疲倦，但那些劲歌热舞、说唱摇滚、邀请观众互动的节目？？？
　　你没事吗？？
　　舞台下坐的都是企业老总和高管组成的精英团队，有至少一半的人身家上亿——几亿、几十亿、几百亿甚至上千亿的都有。他们只会姿态威严地坐着，面无表情地看那些明星在台上上蹿下跳，扭腰顶胯，可不会尖叫应援。
　　至于粉丝，位置在企业区后面，人数又少很难成气势。
　　而且看到前面那些坐姿都气势十足的老总，他们也很难放下包袱，去尖叫呐喊应援偶像。
　　再者会场空间很宽、很高，粉丝的尖叫声在会场里都能听到回音，偶尔一声尖叫没人附和的话，就跟掐着脖子的尖叫鸡发出的声音一样。
　　粉丝们：就很尴尬啊。
　　幸好会场内没有直播，只有在场粉丝尴尬得恨不能钻地，否则那就是全网一起尴尬了。
　　所以，虽然流程都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了，但从头到尾，尴尬和荒唐的气氛都萦绕不散。
　　廉启鑫对这场宛如闹剧的行业峰会，那是嗤之以鼻，终于到了午歇时间，才得以片刻解脱。
　　然而一旦解脱，就再也不想回到牢笼里去了。
　　于是下午的演讲和交流，廉启鑫索性直接交给了身边的特助，廉子芩也让副总裁赵呈颍代表枯芩药业参加。
　　他们父女两人，就带着几个助理在附近一家酒店开了几间套，自在享受休憩时光。
　　廉启鑫几人下午的缺席，摆明是懒得顾及莫宇邯的东道主面子，但莫宇邯又不能说什么，不然就显得小题大做，也是上赶着去被打脸。
　　只能若无其事装作不知道，内心暗暗憋屈得几欲吐血！
　　然而，忍一时、忍一人并不能风平浪静，莫宇邯他注定要长时间地忍更多人，才能勉强把行业峰会进行下去。
　　有廉启鑫他们开了一个头，其他一些不太依赖莫暮药业，又有合作想找lians和枯芩药业谈一谈的行业老总，也照着样子留了副手在会场，自己却找来酒店，边休憩边和廉老爷子聊天谈合作。
　　都是离场的一份子，凑在一起不免吐槽几句。
　　“行业峰会的庄重何在？以前还觉得莫宇邯年轻是年轻，又恃才傲物了一点，但做事还算靠谱。今天这一看……心性到底还是不够啊。”
　　“就算只是分发我们几个草垫子，围坐在一起说说话，都比今天这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场面要好。”
　　“对啊，行业峰会搞得跟歌舞晚会似的，不成体统！”……
　　莫宇邯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不要多久也会知道的，他筹办这次星光熠熠的行业峰会的目的不仅没达成，热搜上的热度全被廉子芩抢了，而且还在好多行业前辈那里留下了坏印象。
　　‘老不死’、‘倚老卖老’、‘只靠资历压人’……平时说归说，但真的得罪了所有老前辈的话，就算是‘真·霸道总裁’也会走得束手束脚。
　　人家那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你不知道他们的人脉有多深有多广，可能看起来毫无联系，但他们一句话或许就能坏了你的好事。
　　廉启鑫人老成精，这些事情心里门儿清。
　　然后就把女儿拉到跟前来，介绍给行业里的这些人：“这就是我唯一的女儿了，不过她呀主业是明星艺人，枯芩药业她直接交给了聘请的职业经理人去管。”
　　廉子芩和男主莫宇邯不同的地方在于，虽然都不爱多话、没有多余表情，但她知礼懂礼这一点是刻在了神魂里的。
　　“杨总，你好，我是廉子芩，以后请多多关照。”点头示意，主动握手，礼数周全。
　　“你好，廉子芩总，哈哈哈，以后互相关照、互相关照。”
　　虽然廉子芩年仅二十岁，但她爸廉启鑫的辈分高出目前行业内的老总好几辈，她这个女二跟着也就辈分高了，她和行业这些人平辈论交，其实都算是折辈下交了。
　　在礼数上，她就不用太过谦卑。
　　所以说廉子芩辈分高这一点，真的太占便宜了。
　　……
　　……
　　到了下午晚些时候，张晓小所在的医药商业零售连锁公司，才终于找到机会和廉子芩进行交谈。
　　“……毫无疑问，我们公司的回春阁大药房，是枯芩药业线下销售的最佳选择。”
　　公司总经理已经把他们公司所有的优势都摆出来了，就连有些不值一提的优势，他也都稍微夸大后拿出来说了，还是没能让廉子芩动容松口。
　　总经理手段尽出，已经词穷，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来打动眼前据说只有二十岁的女孩。一旁协助的袁秘书，一时也无计可施。
　　坐在末位最角落的张晓小看了交谈全程，心里‘啊啊啊’尖叫，她看到真人了！近距离感受子芩的女帝气势，真的比直播里还强势百倍！这辈子没有遗憾了！
　　花痴归花痴，张晓小还是很理智的，主要是想和偶像成为合作伙伴的强烈意愿驱使，她没有忘记她的工作本分。
　　他们这些粉丝，在没有新资源投喂的时候，能够无聊到像是端着显微镜，去一帧一帧地扒子芩在《独立生活》综艺和每周一的一周vlog里的，每一帧的神态表现。
　　最后他们分析出来的结果就是，子芩从头到尾的表现都浑然天成，没有丝毫违和、尴尬和暴露本性的地方。
　　这就只能说明，子芩是真的没有在演，她的本性就是这样。
　　偶像的任何一张图，都不允许自己没有看过！——有这样决心的张晓小，看完了一帧一帧截的所有图片，当然也看了性格分析。
　　甚至她还亲自端着显微镜，去截了一帧一帧的图，也更加深切地认识到了她的偶像：霸道豪横，耿直爽快，话不多表情少，不屑于虚与委蛇……
　　就像现在，子芩她此刻神情沉肃、毫无波澜，可能其实并不是像总经理袁秘书他们以为的——她很不愿意合作。因为子芩平时不说话时，基本也就是这个表情，相差不了多少。
　　而且，子芩的枯芩工作室是经纪人在打理，枯芩药业也聘请了一个副总裁负责，说不定……子芩她只是不擅长商务谈判？或者不在意？又或者懒得说话？
　　啊！莫名而起的呆呆萌萌感觉，是怎么回事呀~
　　赶紧制止脑内小人儿的胡思乱想，总经理似乎没话可说都气馁了，这怎么行？她得尽力促成合作！
　　腹稿早就打了几遍，这会再深吸一口气壮壮胆，才开口说：“廉子芩总，可否原谅我冒昧？”
　　廉子芩看向似乎是对方助理的女性，有些惊讶对方眼神是不是太亮了？她神魂敏锐，之前也察觉到了从对方的方向，一直不间断投来的灼热目光。
　　“嗯。”没想太多，极轻微地一颔首。
　　啊啊啊！子芩这一个矜傲至极的颔首，真的好有气势！！！这个‘嗯’字，是子芩对她说的第一个字啊！
　　可惜不方便录音，不然她要把这个‘嗯’字循环播放，当成早上的闹钟铃声。
　　“咳咳。”张晓小清嗓，在总经理和袁秘书看过来的疑惑眼神里，开口：“枯芩药业预备推出的三种产品，目标顾客群体覆盖极全面，男女老少都可以是目标客户——除儿童婴儿外。”
　　廉子芩心里略微惊讶，虽然确实是和这个助理说的一样。
　　但目前大众和同行企业都还以为，她的三种保健品的顾客群体，主要还是针对的爱美年轻男女——虽然这个目标顾客群体的体量，也已经很大了。
　　“嗯，你继续说。”廉子芩只是点头示意。
　　总经理和袁秘书闻言，惊讶地看着自家公司的小助理。
　　张晓小之前的确和他们提过这一点，为此还专门提交了一份文档，但他们在最后定策略讨论的时候，并没有格外重视她的说法。难道她说的居然没错？
　　张晓小得到了鼓励，不由自主地颤抖、只能紧紧攒在一起的双手，也渐渐不抖了。
　　深吸一口气，平缓了一下紧张，又继续说：
　　“就如刚才我们总经理所说，吃进肚子里的保健品甚至药品，人们会更加慎重，会下意识地不信任网购，继而会选择去药店购买。
　　尤其是有一定年纪的中老年人，有一部分甚至还不会网购，不管是买给自己吃，还是买给家中儿女孙辈吃，他们都不会网购、或者不习惯网购……”
　　“他们会选择线下实体药店。”
　　张晓小说到这里，总经理也看出来，自家公司这个小助理是说对了，连忙跟进：
　　“对对。我们回春阁大药房每一个药店，至少都有考取了国家资格证的药师，重点药店里甚至是考取了助理医师或医师资格证的医生坐镇。
　　回春阁大药房，连锁大品牌，在大众之中的信任度很高，更是社区中老年人群的首选药店。”
　　枯芩药业最近在准备申请TM等各个电商平台的官方旗舰店，去满足年轻人网上购买的需求，但中老年人他们本人、需要中老年人掏钱的青少年们，确实会选择在线下实体药店购买。
　　这也是廉子芩会和回春阁大药房公司，在这里交谈的原因。
　　廉子芩只是一点头，表示她有听到，就没再多理会这个总经理了，而是看向那个助理：“你从哪里得知，我们公司的药茶等三种产品的真正目标顾客群体的？”
　　“我对专利申请公报做了分析，仔细阅读分析就能发现，三种产品都没有适用年龄范畴、孕妇禁用、患某种病禁用等方面直接或间接的相关阐述，可知产品是真正的保健品，它们的适用范围很宽。
　　那么，目标客户群体的范围，自然也可以很宽。”
　　说到这里，张晓小有些害羞，“还有，我从超话里……从网上一些动态，看到不少年轻子女在说，到时候要给自家爱美的老妈老爸也买几袋，也有一些宝妈说给家里臭美但长痘的小少女小少年买几袋。
　　于是我得到启发，又经过研究验证，发现贵公司三种产品的目标客户群体，确实可以很宽。”
　　都嘴漏说出‘超话’这种粉圈用语了，那些给老爸老妈买几袋的‘年轻子女’、给家中子女买几袋的‘宝妈’，当然就是哭着喊着要支持他们偶像的事业的‘琴弦’们了。
　　廉子芩有些意外，没想到在现实里又遇到了一个粉丝。
　　“很少有人会去仔细分析专利公报，而且至今为止，就算是竞争企业也都还没有发现这一点，你很细心，也很用心。”
　　啊啊啊！！被子芩用这么多个字表扬了啊啊啊！她死了，她又活了！
　　“真的吗！谢谢子芩！！”子芩这种亲昵的称呼张口就来。
　　激动得脑阔嗡嗡叫的张晓小，没意识到她已经暴露身份了。
　　“……”廉子芩看到对方助理眼睛闪闪发光——激动到眼眶泛泪，在光线折射下，是真的在闪闪发光。
　　“需要我给你签名吗？to签可以吗？”
　　没错，廉子芩已经知道to签了，是普通签名的进化版。
　　“需要需要！可以可以！”可以，她可以！
　　张晓小疯狂点头，连忙把早就准备在包里的笔、打印的偶像照片拿出来，递出去……
　　递到一半，余光扫到总经理和袁秘书脸上神情，递出笔和照片的双手僵在了半空中……
　　她的身份暴露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姑奶奶：to签可以吗？
　　粉丝：可以可以！我可以！


第39章 
　　“没事。”廉子芩倾身, 从张晓小手里拿过笔和照片，垫在手边的小几上拿起笔准备签：“你叫什么名字？要写什么祝福语？”
　　妈个鸡不管了！！在老板和上司面前暴露了，那就暴露了吧！今天就算丢掉工作，也不能错过子芩的to签！
　　“我叫张晓小, 弓长张, 日字旁的晓, 然后是大小的小。祝福语的话……就写：希望你一直勤奋好学，努力工作, 积极向上, 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廉子芩在照片背面写好to签，直起上半身，因为粉丝的这份赤诚露出了浅笑，鼓励道：“你已经在成为一个优秀的人的路上了, 继续努力。”
　　“谢谢、子芩, 我、一定会努力的！”张晓小激动又感动, 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声音也哽咽着。
　　今天谈合作不顺，本来都要放弃了, 打算改天再去枯芩药业试试看能不能从赵呈颍那里看有所突破, 结果小助理开口把交谈拉上了正确方向, 再继续进攻多半能有收获。
　　总经理也就不好斥责张晓小，在正式工作场合追星了。
　　而且看廉子芩的神态和反应，对粉丝是特别的，或许小助理的粉丝身份还正好了。
　　由于刚才他插话时，廉子芩反应冷淡，总经理没开口，而是对小助理使了一个眼色。
　　张晓小接受到了眼色, 但她不想用粉丝的身份再去占子芩的便宜了。
　　脑子一转，索性又拿出一张照片，请求到：
　　“子芩，我还有一个感情很好的同事，她也是你的铁粉，她拜托我如果遇到子芩你了也给她带一张签名照。可以吗？”
　　廉子芩直接爽快地接过照片，“可以。也写to签吧？”
　　“好啊好啊！”她和微微都是铁粉，没打算倒卖偶像的签名照赚钱，当然最好是to签了！
　　“她和我一个姓，微就是稍微的微，张微微。就祝她：身体健康，灵感泉涌，成为一个顶尖的宣传公关！”
　　廉子芩签好，两张照片和一支笔一起递还给张晓小。
　　“谢谢子芩！你真是太好了！我们琴弦会一直支持你的！”张晓小的话发自本心。
　　又拿出手机点开某音，“子芩你看，这就是微微她在不到一个月前，一手建立起的我们公司的官方账号，播放量最高的过千万了，账号粉丝昨天刚满四十万！”
　　又点开公司的浪博官博，“还有公司的官博，涨粉也快有十万了吧，主要都是她的功劳。子芩你看，微微真的很厉害很努力的吧？”
　　廉子芩点开一个短动画看完，表示认同：“确实。这个火柴人很有特点，豆豆眼很呆萌。”
　　张晓小很真诚，没有存着算计廉子芩的心思，但她身份是寻求合作的公司的来访员工，她本身也想和偶像合作，互利共赢的合作。
　　“所以子芩你看，就像总经理刚才说的：我们公司的硬实力毋庸置疑，是枯芩药业线下实体销售渠道的最佳选择。
　　又如子芩你刚才看到的，我们公司在网络宣传方面，也下了功夫并取得了一定成绩。”
　　“当然，网络宣传方面的成就只是锦上添花。”子芩自己就是话题度很高的明星，他们公司这点粉丝数在子芩面前连玩儿都不是。
　　但至少能表明公司的潮流意识，以及重视网络宣传。不要认为回春阁是百年老店，就是老古董，在销售上他们也懂得宣传的策略和重要性的。
　　总经理和袁秘书赞赏地看了一眼张晓小，对她又把话题拉回正轨，还另辟蹊径找出一个优势，表示很满意。
　　廉子芩对粉丝确实有所偏爱，但她也公私分明。
　　现在只是于公于私，回春阁大药房确实都是线下实体销售渠道的较优选择。
　　她做事不爱拖拉，转向对方的总经理，直接就说：“秦总，贵司可以提前做准备，过两天赵副总会放出风声寻求线下渠道合作伙伴，希望你们能过他那一关。”
　　现在的情况就是，最后一关廉子芩这里，他们已经通过了。接下来只要过了赵呈颍那一关，合作就成了！
　　秦总经理脸上不由地挂起灿烂的笑容，“好的，我们公司一定会认真对待，通过赵副总那一关。”
　　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其他人不知道的――枯芩药业三种新品真正的目标顾客群体，又有网上宣传的锦上添花，更获得了提前开跑的作弊时间，要是还做不出一份出色的计划书通过赵呈颍那一关，合作不成功那也活该！
　　男女老幼，都是目标顾客啊……
　　看来这笔合作比之前预估的可要重要数倍了，得给予更高的重视。回去后立即组建一个专门的项目组，以求万无一失。
　　从廉子芩的套房出来了，秦总经理郑重地拍拍张晓小的肩膀，笑道：
　　“看来追星也很有用的嘛！回去后我让人力部给你这个月多发一倍的工资当作奖金！想加入还没组建的枯芩项目组吗？项目成员的话有项目分红的。”
　　张晓小刚从得了一个月工资做奖金的暴富狂喜中回过神，就听到秦总问她加不加入枯芩项目组，那当然要加入啊！就算没有项目分红也要加入！
　　“想的想的！加入加入！”
　　秦总经理被逗得大笑，“哈哈哈！好，让你加入。”
　　袁秘书也欣慰地笑了，手下这个小助理的努力终于有成果回馈了，值得高兴。
　　至于促使小助理努力的原动力，是对偶像廉子芩的崇拜憧憬，也没有问题。努力着努力着到最后就成了习惯，原动力是什么也就不重要了。
　　“宣传部的张微微也有功劳，刚好一起叫人力部给她加薪，希望她以后能一直表现优秀。”
　　现在宣传部的主管，秦总经理不是太满意，如果下面有成长起来的员工，未尝不能顶替上来。
　　一把琴上的亲姐妹微微也要加薪了！主要自己还给她带了子芩的to签回去，她怕是要乐疯吧！
　　张晓小很为微微小妹妹高兴，“那太好了，微微肯定会继续努力的，她的理想就是做一个顶尖的宣传公关。”
　　“你们年轻人能够有理想有信念，这很好。”
　　“秦总你才三十多，也不老啊，说‘你们年轻人’这种话好别扭哦。”
　　“小姑娘就是嘴甜。你们秦总啊，今年三十四了，翻过年就三十五，名符其实奔四的人了！”
　　“哈哈哈！”……
　　后来在两个月后，距离药茶等三种产品上市已不到一个月的二月末。
　　回春阁大药房和枯芩药业正式签订了合同，并在双方官博上公布，以后消费者不仅可以在各大电商平台的枯芩药业官方旗舰店预订和购买产品，也能在线下的回春阁大药房排队预订和购买了！
　　尘埃落定，张晓小终于敢匿名在超话里写下了她和偶像廉子芩，在现实里第一次见面的所有细节。
　　并且在末尾，还放出一颗更大的柠檬：因为加入了专门对接的项目组，以后我还有机会见到子芩，欧耶！（想想就吸溜~）
　　最后附图三张：她（脸打码）和廉子芩的合照，她（名字打码）的to签。
　　以及一张一个写着‘我’的小人，紧紧抱住脸上写着‘子芩’的小人，mua一口狠狠啾咪！的简笔画。
　　行为很铁粉无疑了←_←
　　超话里的琴弦翻出之前‘小学妹’的分享，来和张晓小的匿名分享两厢一对照，再次证明了……两个分享它都是真的！
　　然后就被酸得抱团哭唧唧了，这都是些什么幸运鹅儿啊！！
　　36小时后，张晓小的这则打码匿名分享，评论1.2万，点赞2.5万，转发5109条。
　　可见有多少琴弦，相互拥抱着被酸倒在柠檬树下，≧﹏≦
　　渐渐地，就有聪明的琴弦领悟到――
　　后面的这个匿名分享大概就是回春阁的员工了，她之前只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事社畜，后来受到（柠檬刺激）鼓励，开始努力工作，又内部竞聘调换岗位，并积极表现，然后才得到了去峰会面见偶像的机会。
　　在峰会上谈合作时，她甚至扭转了交谈走向，当场基本就确定了合作意向，最终回春阁确实和枯芩药业达成了合作。
　　最后，她现在已经进入和枯芩药业负责对接的项目组，以后也有机会见到子芩。
　　这说明了什么！？
　　要想见到偶像，要到亲笔to签，得努力变优秀，优秀到能和廉子芩的领域产生交集！！！
　　由此领悟，超话里经历了一阵变优秀的正能量洗礼，并把‘变优秀才有机会见偶像’写成真经传承了下去。
　　中学党说要努力学习，考到廉子芩的大学，大学党说要努力学习，考研考到廉子芩就读的大学，研究生党更狠——考博考到廉子芩的大学！
　　而所有学生党粉丝最终的目标，就是去做廉子芩的学弟学妹！去廉子芩的工作室或公司工作，和她做同事！
　　而社畜党粉丝嘛，就是要努力工作，看看能不能跳槽到枯芩药业，实在是职业南辕北辙的，争取能合作一次也好啊。
　　-“别人家的粉丝：买周边，买代言，追行程，去给偶像摇旗呐喊！
　　自家的粉丝：抢药，抢药，抢药，去给偶像打工！去当偶像的合作伙伴！”
　　-“哈哈哈，太真实了。又好心酸哦，呜呜呜抢药总也抢不到……”
　　……
　　……
　　那都是后话了，先说回现在。
　　白天的演讲交流——夹杂歌舞表演的流程结束了，晚上的安排是行业酒会。
　　早上走了红毯的那些明星，除了少数几个行程冲突的艺人外，其余的都来参加了。
　　酒会开始，明星艺人们打扮精致身穿晚礼服，游走在内场外场，互相之间聊聊天，再不时给行业峰会上的老总和高层们敬一杯香槟，攀谈几句。
　　衣香鬓影，香风阵阵，真如名利场，热闹极了。
　　晚上的酒会上，廉子芩换下白天那身风衣着装，应景地穿了一件长袖黑色羊绒针织拖地晚礼服，除了修长白皙的脖颈展露在外，其余各处都包裹得严严实实。
　　虽然酒会内场有空调，可酒会外场的庭院却是露天，晚上气温也并不比早上高，一样需要穿得严实保暖一点。
　　或许是那些明星艺人们，注意到了白天网上关于红毯着装的议论，所以晚上酒会时，就有好几个也和廉子芩一样穿了比较保暖的晚礼服。
　　就比如，现在还只能以镶边艺人番位，来凑个数蹭红毯和酒会的女主闻人箐，和廉子芩的着装极为相似，几乎是撞衫了。
　　廉子芩在酒会庭院外场看到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上夹子，为了能有个较好位子，今天更新提前，攒一攒订阅数据，谢谢读者们支持正版！（别盗我文，我会饿死的！）
　　………………
　　姑奶奶：今天是什么大好日子，小说男主女主一次见了个整整齐齐。
　　渣作者：您这么说，我会有一种‘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错觉，好害怕呀~（唉不对啊，我是作者我害怕什么）


第40章 
　　《娱乐圈女王登顶路》这本小说, 是以闻人箐为主角的大女主打脸爽文。
　　闻人箐，‘3加2’模式的大专幼儿教育专业毕业，毕业后没有去当幼师，凭借优秀的身材和外表, 去做了三年多的走穴车模。
　　接着因缘际会被金主‘包养’——作为女主的她当然不会和金主发生实质关系的, 并顺势进入了娱乐圈, 很快就拍摄了作为女主的第一部 网剧，又去各个网综里面做不一定有镜头的镶边嘉宾, 蹭各种晚会和红毯, 非常努力地博镜头、找存在感。 
　　直到翻过年后的明年夏天，闻人箐拍摄的第一部 网剧爆火，她作为女主存在感不低，立即一套营销炒作、提纯剧粉、筛粉虐粉……操作之后, 成为了小爆的流量。 
　　这也正式开启了她的娱乐圈女王登顶路……
　　大女主打脸爽文小说中的女主, 人设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傻白甜, 闻人箐城府颇深，阴谋阳谋祸水东引等手段玩得很溜，纯正的‘霸道黑莲花海王’女王人设。
　　从外表粗看的话, 闻人箐和廉子芩有些撞型了, 都是美艳挂（廉子芩：？）的长相, 区别是廉子芩完美混血五官精致又深刻，闻人箐的五官相对较平，在妆容加持下有传统古典的狐狸精美艳气质。
　　自从有经纪人之后，廉子芩就没去注意网络动态了，孙申李也很尽职尽责，察觉到网络上出现了‘小廉子芩’一类的不少通稿，那些野鸡媒体和自媒体把廉子芩和闻人箐放在一起分析比较, 生拉硬扯硬是得出了两人五分像的结论，于是称闻人箐为‘小廉子芩’。
　　‘琴弦’们看到这样的通稿，嘴角一撇，就知道这是来碰瓷蹭热度的，眼神都懒得给也懒得去撕，撕就是给网红素人送热度，正中那小贱人的下怀了！
　　但总有一些真路人，冲着‘小廉子芩’的标题点开通稿，看到闻人箐颜值不错，顺手就去关注一下，就算不关注也会对她眼熟，以后时机一到，就更容易把他们转化为粉丝。
　　这种碰瓷蹭热度吸到的路人粉，并不中什么用，他们不会去给闻人箐打榜应援，也不会去替她控评点赞，只是在粉丝数据上看着好看，再说毕竟也是活粉了，可以在争取资源时拿出来增加一点筹码。
　　或许就是有了这一点筹码，同样没名没姓的小艺人，别的人没有闻人箐她有，那她就成功抢到资源上位了。次数一多，差距也就出来了。不然为什么娱乐圈有些艺人明知道碰瓷蹭热度讨人厌，还乐此不疲
　　听到孙申李说起的时候，廉子芩难得感到惊讶和不可思议：你一个大女主，碰瓷营销一个‘小炮灰’的称号，格局未免太小了？？？
　　孙申李不知道廉子芩难得的吐槽，他当初是这么说的：“那个小艺人的长相比不过你，可也还算优秀，她又尝到了‘小廉子芩’带来的甜头，轻易不会撒手的，就怕她蹭着你红起来了再踩到你的头上去。”
　　孙申李未来能成为圈内金牌经纪人是有必然性的，正如他所说，闻人箐没有撒手，上午红毯的着装，她就穿了一般情况下廉子芩会穿的款式——简洁却显身材的高级灰长裙。
　　不过谁都没想到，廉子芩没按红毯套路走，全身上下都围绕着‘保暖’二字在穿衣，闻人箐没有能在‘着装品味也相似’上继续做文章。
　　此时此刻，酒会庭院外场。
　　廉子芩身穿一袭长袖黑色羊绒针织拖地晚礼服，羊绒针织材质厚重、垂坠感十足，把腰肢勾勒得极其匀称纤细，整个人长手长脚，前凸后翘。
　　透过一层针织面料，后背精致的蝴蝶骨若隐若现，凹陷的后腰之下，或许有小巧好看的腰窝……
　　廉子芩把衣服穿到了最高级的境界，裹得严严实实什么都没露，却把所有的美丽都尽数凸显，她的美很高级。
　　而闻人箐，也穿了一件黑色针织长袖晚礼服，不过她的身高顶多一米六，穿拖地晚礼服会显得她尤其矮，气势撑不起来，就选了长到小腿的鱼尾裙样式。
　　又为了弥补针织的单调，在腰部开始往下部位的织线间穿梭着闪光的亮线，还在裙摆鱼尾处无序地点缀着鱼鳞形状的亮片，通体显出几分华丽来。
　　但怎么说呢？针织——尤其是针织长裙，要诀就是一个简单大方，因为它本身就有重量、显得厚重。如果担心太过简单穿不出亮点，就去加一些亮线、亮片，一个不好就会显得臃肿而廉价。
　　如果闻人箐不是和廉子芩撞款了，没有比较，她这一身也足以让人眼前一亮。
　　但是，两人就是撞了，除了裙摆一件鱼尾、一件拖地，两人的晚礼服都是黑色、针织、长袖、V领，只看腰部及以上的话，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撞衫从来是谁丑谁尴尬，总之两个人里丑的那个不是廉子芩。
　　在庭院不远不近相遇的两个人，一个是真正的人间富贵女王花，一个却像是是青楼头牌鬓间簪的低级艳俗塑料花。
　　高级与低俗，生动和拙劣，高低立现。
　　但人总是不能对自身有清晰的认识，也称为没有自知之明。
　　目光在空中相撞那一刻，闻人箐抻直脖子凹出天鹅颈，神情不卑不亢，嘴角勾起矜持的笑容弧度，矜持地一颔首示意。
　　闻人箐自己不知道，娱乐圈里人红可以养人，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没有名姓的小艺人，还没养出那一股星光满身、唯我独尊的霸气，她现在的这一番作态，不仅不霸气矜持 ，还很矫柔做作。
　　闻人箐抬起头，开口：“你……好。”
　　后面的一个‘好’字噎在了喉咙里，半晌才带着羞恼，从唇齿之间挤出来。
　　因为廉子芩根本就没理她，直接转头看向其他地方了。
　　闻人箐恼羞成怒，心底暗恨：目中无人，粗鲁无礼，这样的性格还想在娱乐圈混，黑料缠身一点儿都不奇怪。
　　廉子芩可听不见闻人箐心里的想法，不过就是些无能狂怒而已，不值得她去在意。
　　大女主和小炮灰的第一次见面交锋，以小炮灰无视大女主，大女主无能狂怒为结束。
　　不，小炮灰都直接无视了，也就是没有开始，何来结束？
　　……
　　……
　　这一幕，来到庭院的男主莫宇邯看在了眼里，嘴角微不可见地一抿，心底大概是有一些不赞同的。
　　看向身穿鱼尾裙在妩媚性感中显出几分俏皮可爱的闻人箐，然后径直朝着……廉子芩走过去。
　　本该是女主闻人箐和男主莫宇邯，男女主初次见面，天雷勾动地火、见色起意、一见钟情的命定相遇情景，莫宇邯却只看了一眼闻人箐，就径直走向了廉子芩。
　　莫宇邯一米九的身姿修长挺拔，昂贵合体的定制西服凸显出他的一身贵气，长腿迈出时西裤勾勒出大腿肌的轮廓，可以想象他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完美体型。
　　一张脸英俊分明，五官轮廓犹如刀削斧凿而出，双眼深邃似寒潭，唇形完美的嘴唇抿起。
　　虽然面瘫高冷，却主动上前和你搭话：“廉小姐，你好。”
　　换成一般女生，会为他的这一份特殊而羞涩激动，陷入幻想。就算一旁不远不近站着的大女主闻人箐，眼神也已为之动荡。
　　但廉子芩不是一般女生，她不是丑小鸭、麻雀，她生来就是天鹅、凤凰。
　　莫宇邯仿佛孔雀开屏一样，气势全开走过来主动开口搭讪，她的反应是：一个矜傲的颔首。
　　作为酒会上的女士，这样一个颔首示意的回应不算失礼。
　　但也止于颔首回应的动作了，再多的男女见面握手由女士先伸手的握手礼，那就没有了。态度可谓敷衍冷漠。
　　莫宇邯：……
　　气氛僵冷了那么一瞬间，莫宇邯就又盯着他那张面瘫高冷的脸，语气无波无澜地说：“你今天很美。”
　　如果是还有少女心的女生，怕是早就沦陷在了明明面瘫高冷、却一本正经说‘你今天很美’的所谓反差萌里。
　　但廉子芩从来就没有少女心，也体会不到莫宇邯冷冰冰的像被按头强逼才说出夸奖话的反差萌，没有反差也没有萌。
　　在话出口之后，莫宇邯目光隐晦地上下打量了一遍面前的女人：身材高挑有致，五官长相冷艳，如果再妩媚一点则更好了。
　　这些想法或许莫宇邯自己都没在心底说出来，但廉子芩却已经通过他的目光和微小表情，把他的心思看了个一清二楚。
　　被莫宇邯这样打量挑剔地看着，廉子芩只觉得烦躁，恶心！
　　在小说天道那里看完《娱乐圈女王登顶路》这本小说时，廉子芩就把里面的男女主和所有正面反面角色都看了个透彻。
　　剥去所有华丽的修饰，显露出本质后，莫宇邯就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物化女性的沙文猪。
　　廉子芩目光寒凛，守住最后一丝礼仪和耐心：“谢谢夸奖。”
　　气氛再一次僵冷起来……
　　莫宇邯没放弃，继续面瘫高冷地夸奖：“你的枯芩药业很有前途，你是一个独立事业女性，难能可贵。”
　　单独截取莫宇邯此刻的话语和神情来解读，可以理解成他就是一个不会夸人不善言辞的霸总直男，还很有时髦值呢。
　　如果换作是一般女生，被一个有颜有钱有身高的年轻霸总再三夸奖，特殊对待，怕是早就沦陷。
　　但还那句话，廉子芩不是有少女心的一般女生，她现在觉得更加烦躁和恶心了。
　　怎么？此界独立事业女性的数量，在他莫宇邯的心里是有多么稀少？都能用‘难能可贵’来形容了？
　　他心里约莫是觉得，世界上所有女性都是依附于男人生活吧，所以才会夸她难能可贵。
　　不是廉子芩小人之心恶意揣测，是他莫宇邯的霸道总裁人设不崩。他确实就是一个除女主之外，开口闭口‘女人麻烦’、‘我出现的地方只能有同性’——虽然是为了表现他对女主的忠贞，言行里都在轻视女性的霸道总裁。
　　心情不好就要发泄出来，廉子芩从来不是一个会让自己憋屈的人。
　　一出口就是惊人之语，“莫宇邯，你是想和廉家联姻吗？确切的说，和我联姻？”
　　不然很难解释，莫宇邯为什么像孔雀开屏一样走到她面前来，又再三找话题尬夸她。
　　还在不远不近站着的闻人箐，轻易就偷听到了廉子芩的问话，心中突然升起浓烈的嫉妒和不甘！
　　莫暮药业是医药业的龙头企业，廉氏药业是行业第二，廉家传承几百年，两家势均力敌、门当户对。而廉子芩生来就是廉家唯一的大小姐，她可真是好命。
　　不过廉子芩的妈只是廉老爷子的第五房太太，老夫少妻相差整整四十岁——几乎是爷孙辈了，她作为女儿也脸上无光。
　　果然，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廉子芩也不会是例外。
　　作者有话要说：　　闻人箐：廉子芩的妈只是老爷子的第五房太太，爷孙辈的老夫少妻，廉子芩作为女儿也脸上无光。
　　姑奶奶：你在喷些什么？？？


第41章 
　　“lians让你两次折戟, 大概你是觉得棘手了，加上枯芩药业似乎崛起之势已成，于是你转换策略了？”
　　廉子芩毫不避讳，直接点明他莫宇邯的算计他们（她）不是不清楚, 不但清楚还将计就计让他摔了两次跟头。
　　莫宇邯的面瘫脸没有变色, 但眼底深处似有凛冽暴风雪兴起。
　　廉子芩不喜欢扮猪吃老虎, 也懒得玩谁在明、谁在暗的游戏，她更愿意当面锣对面鼓地撕扯开, 免得敌方不知深浅, 还继续搞一些阴谋诡计给她添麻烦。
　　“你的策略就是联姻？廉家适龄的联姻对象，就我和我二哥家的孙女廉娇萱。廉娇萱有一个亲哥哥廉邦明，他最近有被重用的趋势。而我则是老爷子唯一的女儿，手里又有枯芩药业, 还有制药天赋, 长相也更有优势。”
　　“于是你选中了我联姻？廉家年轻一辈里, 就廉邦明勉强还成器，但对你莫宇邯来说也不值一提。廉家后辈无能，你就想通过和我联姻, 加强与lians的合作并进而一步步蚕食lians。”
　　廉子芩说的很笃定, 因为通过她说话时莫宇邯的眼神变化, 她可以确定他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或许莫宇邯心底还没有明确的做决定，但他孔雀开屏一样的表现以及再三尬夸，已经表明了他的潜意识。
　　或许还没明确想法，但却已经先付诸行动了。
　　“呵。”嗤笑一声，廉子芩难得露出嘲讽的表情，“但我并不是你喜欢的那一型。你喜欢的应该是，妩媚热情却又不放浪多情, 霸气骄傲却又能放下身段对你撩拨调情，自信独立却要向你臣服。”
　　“很显然，我永远不会是你喜欢的那种女人。”廉子芩余光扫到还站在原地，看似没注意这边却支着耳朵偷听的闻人箐，那里的女主就正好契合了男主莫宇邯的理想型。
　　被狠狠戳穿心思，莫宇邯一贯的面瘫脸终于崩了，表情僵硬死板，想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都不行，就像木偶人的喜怒哀乐一样，难看又僵硬。
　　干巴巴的，为他的自尊心辩解：“廉小姐，你误会了。我并未存有你说的那么功利的动机，我只是单纯地在和你聊天。”
　　实际上，在廉子芩说出联姻这话的时候，莫宇邯心底确实心动了。
　　毫无疑问，和廉子芩商业联姻确实是蚕食lians的最佳捷径。廉子芩是廉老不死唯一的一个女儿，在廉家地位比其他某个儿子和男孙都要受宠，但她又是女人，方便他通过她先拿下枯芩药业、再进一步蚕食lians……
　　可廉子芩后来的刻薄言词，唤醒了莫宇邯。
　　他莫宇邯可不是能接受随便联姻的人！他的骄傲不允许！
　　要是廉子芩知道莫宇邯自我开脱的辩解，恐怕直接一个白眼甩过去。
　　虽然廉子芩不知道，但她看莫宇邯一副被冒犯的样子，选择直戳他心肺管子、继续冒犯他。
　　“虽然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但你大可以把我这个赝品娶回家放着，等你遇到真爱，就有借口甩了我这个妨碍你们爱情的反派女配，追求你们纯粹的爱情。”
　　“到那时，想必你也已经把廉家的资产收入囊中了。就算还没有，也可以让我出意外——反派女配的罪有应得，然后你作为我法定丈夫继承遗产，爱情事业双丰收，岂不美哉？”
　　廉子芩说着，眼角余光再次扫向不远不近站着、在‘专注’地看脚下草坪的闻人箐，呵，女主莫非是心动了？真不愧是‘霸道黑莲花海王’女王人设。
　　黑莲花的心机城府会多浅，道德底线又能有多高？带入莫宇邯的真爱的身份，心动也是理所当然。
　　莫宇邯突兀地一阵心悸，然后掺杂着心慌、恼羞、愤怒……那是他心底的黑暗面，被曝晒在阳光下的一系列反应。
　　大概就是：快看，他慌了他慌了！
　　莫宇邯能成为真霸道总裁，他当然不蠢，不会听不出廉子芩话里的嘲讽鄙夷，正话反话他分得清。
　　就算被说中了心底最深处的阴暗心思，还非常心动，也不会说‘确实美哉，那我们就联姻吧’——这种丑态毕露的话。
　　“廉小姐，今晚是我们正式场合的第一次见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莫宇邯没有转身就走，而是维持绅士风度问上这么一句，不过是欲盖弥彰，怕人看出他被说中心思后的恼羞成怒，不过为了绷住面子。
　　廉子芩可不在意，依旧笃定道：“看，你（们）心动了。”神情意味深长。
　　话是对着莫宇邯说的，目光却扫向不远处的闻人箐。
　　闻人箐慌张地避开和廉子芩的目光对视，浑身上下都在极力地强装无事，却到底还是略显慌乱，连忙转身走开。可因为穿着高跟鞋走在草坪上很不稳，一不小心崴了下脚，身体一个趔趄，让她的离去很像是落荒而逃。
　　女主闻人箐心动了好啊。
　　这样她的人设中的‘黑莲花’和‘海王’元素，会促使她去撩拨攻略莫宇邯，这样虽然男女主初见没有出现该有的一见钟情场景，但两人多半还是能搅到一起去的。
　　廉子芩懒得去逐一击破，男女主捆在一起的话，更方便她一起针对（收拾）。
　　此时的莫宇邯已经没多余心神去注意周围其他人了，也就没注意一直站着直到刚刚才突然离开的闻人箐，如果注意到了，说不定就会猜到闻人箐偷听到了两人的谈话，然后……
　　生出讨厌戒备的情绪。毕竟莫宇邯这样一个霸道骄傲的总裁，会乐意一个女人见到过他吃瘪出丑的一面吗？不会乐意的。
　　莫宇邯的面瘫脸上显出了几分恼怒：“廉小姐，我们莫廉两家同在医药行业，有竞争和摩擦在所难免，你大可不必这样胡乱揣测，有失淑女风度。”
　　“原来是胡乱揣测，你没有联姻图谋lians的心思？那就最好不过了。”廉子芩的神情不咸不淡。
　　“我作为莫家的掌权人，莫暮药业的总裁兼董事长，我有我的骄傲。”他莫宇邯可看不上廉子芩这种女人！霸道强势，不懂礼让，说话刻薄……
　　廉子芩大概知道莫宇邯心里的想法，但他都憋屈着没说出来了，她也就不去追究了。
　　反正她想要的结果已经有了，要的就是趁早打消莫宇邯联姻的想法，就不用去应付他之后可能采取的行为了。
　　廉子芩满意地点点头：“嗯，明白。”说完，就干脆利落地转身走开。
　　莫宇邯：……
　　就这样走了？一口气憋着不上不下，太憋屈！
　　赵呈颍有点事出来找自家老板，结果看到老板在和莫宇邯说话，就停住了没有上前。然后，他就听到了老板的那些……犀利发言！
　　老板，真不愧是你。
　　把号称‘南极冰山’除了面瘫高冷没有第二种表情的莫宇邯，怼得面瘫脸崩塌，露出气急败坏的表情，最后还恼羞成怒！老板，真不愧是你。
　　心底感叹过后，赵呈颍就转身往自家老板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莫宇邯看着廉子芩刚才站着的地方，寒潭一样的双眼变得阴郁——很不天之骄子，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过了四五分钟，才昂首挺胸，迈开大长腿离开了。
　　庭院外场的这一角终于人去无声，但掩藏在月季花墙后面的石凳上，还坐着一个没被发觉的人，她从头到尾听了全程，也从花墙的花叶缝隙里看了全程……
　　……
　　……
　　不习惯酒会氛围，一早就溜出来透气，坐到花墙后石凳上的张晓小：震惊我的妈！豪门小说诚不欺我！！！商业联姻果然存在，并且充满了利益算计，或许还有谋财害命！
　　以前还觉得莫总裁帅，小说中的霸道总裁都有了脸，但现在就恨不得把以前脑子里看小说联想的霸道总裁脸，一键清除！简直太膈应人了！！！
　　以前还觉得莫宇邯和子芩都是才貌双全，又门当户对，还蛮般配的。现在？呸！恶心狗男人！连子芩的一根脚趾都配不上，有多远滚多远！
　　而刚才子芩先下手为强，直接揭穿了恶心狗男人的真面目，还把他怼得无话可说，好智慧！好霸气！更爱了更爱了！
　　后来，张晓小的小妹妹张微微用她写出无数顶级宣传文案的笔力，写了一篇两个豪门总裁之间的爱恨情仇的中篇小说，发表在绿晋江文学网上。
　　开篇就是在一次酒会的庭院外场，男女主之间火.药味十足、张力十足的第一次交锋！然后，就在读者大骂男主‘恶心狗男人’的骂声中，男女主经历了多次交锋，最后女主完美胜出，感情线BE结局。
　　感情线BE了，读者却开心了，纷纷大呼痛快！恶心狗男人是真恶心、真狗，被女主踩在脚底下碾来碾去看着真爽！
　　再然后，张微微专栏里唯一的这一本小说卖出了影视版权。再渐渐地，作为作者的张微微‘琴弦’身份暴露，再一联想廉子芩和某人的交锋，既视感太强了……
　　彼时已经败下阵来的莫宇邯，被全网‘you、know、who’地内涵嘲笑，除了无能狂怒也没其他办法。
　　当然，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_←
　　说回现在，所以，这一场戏究竟有多少人在看？
　　廉子芩大概会答：你猜我知不知道。
　　从庭院外场离开的廉子芩，心神泛起一圈波澜。
　　莫宇邯和她以前的道侣，在长相上竟然有五六分像……这也是她为什么忍不住烦躁，觉得恶心，进而没留一丝情面把人往狠里怼的原因之一。
　　莫宇邯和那人，在真实目的上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和她、和廉家联姻。不同之处就在于，那人更聪明也更圆滑，联姻是为双方合作共赢，莫宇邯则更稚嫩无耻，联姻是想蚕食鲸吞廉家。
　　所以哪怕长相有五六分像，莫宇邯也不是那人……
　　与白天峰会的演讲交流流程一样，晚上的酒会也搞得不伦不类的。本来应该许多‘医药人’端着酒杯互相交流讨论，然后在酒气微醺间气氛正好时达成合作意向。
　　可在多了明星艺人的搅和后，氛围就搅乱了，再一次沦为了名利场酒会。
　　后续就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了，廉启鑫和廉子芩他们在酒会上呆到了九点半，就率先告辞离开。
　　开了这个口子，随后也陆续有其他企业的团队相继离开。
　　于是不到十点半，酒会现场就只剩下莫暮药业团队，以及依赖莫暮药业生存的企业的团队了。
　　现场越来越尴尬，都在努力地营造热闹气氛，又撑过了半个小时，十一点不到就散了场。
　　酒会结束时，莫宇邯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看上去要吃人一样！
　　但离开的廉家团队就算知道了也不在乎。怎么？就准你莫宇邯一而再地算计lians，还不准回敬给你一点脸色看看了？真正的针对手段都还没展开呢，你还要上天了不成！


第42章 
　　廉子芩与男女主不算盛大的第一次会面, 就简简单单结束了。
　　（赵呈颍和张晓小：管这叫简简单单？明明就是单方血虐修罗场好吗？！）
　　结束这次峰会之行，廉子芩就又在网上销声匿迹了。
　　‘琴弦’们幸好有了红毯直播cut，够她们一帧一帧地去截图舔屏，又或者变换各种配乐去剪小剧场、舔屏混剪、水仙cp……自娱自乐玩上好一段时间了。
　　（琴弦们：投粮就够了, 子芩你别管我们, 我们自己就能把粮吃出花儿来！）
　　廉子芩再次隐匿, 是忙着制药去了。
　　廉启鑫‘固本培元滋养丸’吃着太好了，肉眼可见的神清气爽、腿脚利索、面色红润起来, 他那个圈子里退休或没退休的老头子老太太, 见了后抓住他就不放！
　　“你廉家祖上世代御医，肯定是有皇帝进用的宫廷延年益寿秘方！”
　　“几十年的老朋友，和我们一个时代的就只剩我们几个还在了，有好东西怎么狠心吃独食？”
　　“快快, 给我们也搞两瓶来吃吃！”……
　　廉启鑫心底嘚瑟：现在才知道, 有个优秀能干的女儿, 是多么令人烦恼啊~
　　固本培元滋养丸这味药，不是玄异的灵药，配伍药材都是此界出产, 只是年份野生药材比较难寻而已。
　　廉子芩听老爷子说起, 也没有摆谱拿乔, 爽快答应了：
　　“如果把药材找齐了送过来，也未尝不可以替他们配制。”
　　不过有些话还是得说在前面，“因为需要根据药材的年份和药性，相应变换入药份量和配比，无法用机器量产——算是药师个人定制，花的功夫和时间自然会多一些，急是急不来的。”
　　廉启鑫表示：“放心！子芩你答应替他们配制, 就已经很给面子了。要是他们还嫌慢催工期，把你当普通打工仔压榨，看老头子不逮着他们骂！”
　　廉子芩答应下来的第二天，在她回老宅一趟时，就正好碰到有人找上门来了。
　　做廉子芩的爷爷都绰绰有余，须发皆白的一个小老爷子，热情又和蔼：
　　“……子芩你尽管放心！原叔叔的子孙不孝，但让他们按要求去给我找些药材，还是不敢不听的。”
　　“到时就要麻烦子芩帮原叔叔配制了。”
　　小老爷子说着，顺势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拇指粗细长短的圆润白玉手把件，塞给廉子芩。
　　“子芩，原叔叔送你一个小玩意儿！你别看这手把件个头小，却是你原叔叔一刻不离手把玩了二十多年的心头好，白玉子中最好的羊脂白玉。”
　　“唉，你原叔叔老了、把玩不了多少年了，就把这它送你了！”
　　玉石入手质地细腻，色泽白如截脂。
　　廉子芩握在手中时，她因为神识消耗殆尽而显得疲惫的神魂，竟然有了刚可察觉的细小改善！
　　不怪乎在此界的玄学圈和玄学小说里，玉石都有着特殊的地位，大多时候的作用都和昊荒界的灵石差不多。
　　虽然她没从玉石里感觉到哪怕一丝灵力，但能让她疲惫的神魂得到少许舒缓，就已经很神奇了。
　　内中没有灵力，却能作用于颅内神魂，或许，玉石也是一味可以入药的药材？以后有机会了可以研究看看。
　　廉子芩没有推辞，“长者赐不可辞，原叔叔既然送我，那我就收下了。您放心，您的药材一到，我立即就为您配制滋养丸。”
　　小老爷子立马眼睛都笑眯起来了，一副‘奸计’得逞的狡黠模样，“就是就是，原叔叔送你的，你爽快收下原叔叔才高兴呢！”
　　“至于配制药丸也不急，子芩你看着自个儿时间安排就行，哈哈哈。”
　　之后几天，又有几个年龄在70至90岁之间的老人，和原老爷子一样，找上门来让廉子芩帮忙配制滋养丸。
　　多半是打听过了，上门时都给廉子芩这个小辈送了见面礼，翡翠手镯、青石玉佩、黄玉佛相……不一而足。
　　廉子芩也都收下了礼物，答应在他们把所需药材找齐送过来后，就替他们配制滋养丸。
　　“我这几个老伙伴，年轻时就和你爸一样，是时代风云人物，不简单得很。现在老了，也是人老成精……”
　　廉启鑫对女儿说到。
　　“你虽不能让他们增长几年寿数，可能让他们少病少痛、安享晚年，就已经足以让他们由衷地感激了。”
　　“有他们这一份感激在，你以后遇到什么我不能帮你解决的难事，说不定他们顺手就能帮你解决掉——毕竟术业有专攻，各人的领域和人脉会有所不同。”
　　廉子芩想到来找她的几个老人，并不尽是和自家老爷子一样是商业领域的，看他们的行走站坐姿势……
　　一个显然是有军队服役背景的老军人，两个谈吐文雅的是文艺方面老大师，以及一个曾在晚间央视新闻联播中出现过的……退休老人。
　　“谢谢爸。”老爷子让她帮忙配制滋养丸，看起来是麻烦她，实则也是在为她牵引人脉。
　　活到现在的和自家老爷子一个圈子里的老人，身后人脉如果仔细理清，恐怕是很吓人的。
　　廉启鑫跨越两个世纪，早就过了轻易感动的年纪。
　　他有幸老年得女，如今女儿又长大开始懂事了，在很真诚地和他说着谢谢，心底不由地就酸软了一下。
　　“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为你着想谁还为你？爸爸要趁还在的时候，抓紧时间替你着想安排，在前面为你拨开阻碍、铺平道路。”
　　看向喝着药茶、泡着药浴散、吃着补身的滋养丸，才养出了一副好气色，但终究发须皆白、皱纹横生的老爷子。
　　廉子芩目光有片刻愣怔，然后做下保证：
　　“我会帮你的，一起把廉家梳理好后交到接任者手里。”
　　廉启鑫第一次这样明显地感受到来自儿女的真挚孝心，尤其是女儿，“有你这么一个贴心又能干的女儿，老头子无憾了。”
　　“启鑫，子芩宝贝，你们在说什么呢？感觉气氛很棒呢。”这时奥尼娅走过来，笑着问道。
　　“我在说奥尼娅啊，你真是给我生了一个孝顺贴心的好女儿。”廉启鑫揽住倚进怀里的妻子，笑容欣慰满足。
　　奥尼娅是一个浪漫又热情女人，被丈夫夸奖了，踮脚就在对方嘴上印下一吻！“我也谢谢你，启鑫，是你给了我一个美丽的女儿。”
　　……廉子芩忽然觉得，她领悟到了电灯泡为何物。
　　时间就在廉子芩为几个叔伯配制滋养丸之中，很快过去。
　　四侄孙廉邦俭放寒假后，她又顺便把四侄孙带在了身边。
　　很快就驯服了四侄孙，过了半个多月，还把‘培元固本滋养丸’的配制本领倾囊相授。
　　习得‘秘药’配制本领的廉邦俭，感动得眼眶都红了。
　　反派四侄孙：“我爷爷在我四岁的时候就走了，我已经不太记得他，也已经忘记了来自爷爷的祖父之爱。
　　姑奶奶，你让我感受到了祖父母辈对孙辈的疼爱。姑奶奶，谢谢您！”
　　在混熟后，就常来姑奶奶家玩耍的三侄孙廉邦勤，听到这话，嘴角直抽抽！
　　廉邦勤忍不住吐槽：“四弟啊，我们姑奶奶今年二十，年轻貌美！
　　被你把对死去十几年的爷爷的情感，移情到她身上还不算完，又说什么从她身上感受到了祖父母对孙子的疼爱？”
　　“四弟啊，你不觉得你把姑奶奶貌美如花的一个年轻姑娘，给说成了七老八十岁的老奶奶了吗？？？”
　　熟悉了之后，就知道廉邦俭他智商高也是高，但他其实是个老实孩子。
　　“我……姑奶奶，我不是，您年轻貌美，我……”
　　被三哥这么说，他就急了！一急就不知道怎么表达内心情感，最后语无伦次道。
　　廉子芩不觉得有什么，义正辞严：“四侄孙没有说错。再者我是你们的姑奶奶，我们确实是祖父母辈和孙辈的辈分关系。”
　　“……”廉邦勤反驳不了，也不敢反驳，于是又去捡软柿子揉捏，挑拨道：
　　“四弟，姑奶奶教会你配制那个滋养丸，是为了抓你当苦力呢！不信你看，这活儿啊以后多半就是你做了。”
　　廉邦俭张了张嘴，就被姑奶奶盖过去了，他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是――
　　姑奶奶连培元固本滋养丸的配制，都对我倾囊相授了，我愿意给姑奶奶当苦力的！
　　而且，四侄孙他发现，他是真的喜欢制药，想钻进药房里就不出来。
　　当初廉邦俭为了给四房争取话语权，大学才报了和lians对口的生物科学专业。
　　他以为仅仅是这样。
　　但现在再看，他是真正喜欢制药的，不论是中成药，还是正在学的生物制药。
　　“廉邦勤，你很闲？”廉子芩神情嫌弃得毫不掩饰！
　　“你在外边也是这样挑拨离间吗？是的话怎么还没被人打死？还有，lian’s娱乐你管理的很好了吗？”
　　廉邦勤：快看！她急了她急了！
　　但看看姑奶奶手边上放着的非常眼熟的小瓷瓶，廉邦勤不敢再皮，表面乖巧：
　　“嗐，娱乐圈的事情嘛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只要我认真去做了，lian’s娱乐崛起那都是必然的事情！”
　　廉子芩用两根手指，拈起手边的小瓷瓶，威胁意味浓厚：
　　“最好是你说的这样。但是，如果下个暑假里，我还看不到你的初步成果，这瓶九曲回肠丹就赏你了。”
　　廉邦勤：！！！姑奶奶这是要我的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在幻言频道，日六日万是基本要求，渣作者也打算遵守。
　　但最近三次元事情确实有点多，计划忙完后从8月6日开始日六，还求求读者们再等我几天。求求了~


第43章 
　　在廉子芩带着四侄孙配制滋养丸, 经常性地嫌弃越来越经常蹭过来玩耍的三侄孙时，她的副业也都在有条不紊地发展着。
　　枯芩工作室招的第一批吴葭苍等三个小艺人，紧急的艺能培训结束了，孙申李就给他们各自找了网剧女二、女三一类的配角角色。
　　刚出道就想挑大梁演女主, 哪怕只是网剧也不容易, 女二女三等配角就够好了。
　　网剧官博陆续发了三人的定角定妆照, 官宣角色后，枯芩工作室转发了网剧官博的动态。
　　枯芩工作室的粉丝数当然没有廉子芩个人账号的多, 可因为它是廉子芩的工作室, 铁粉‘琴弦’基本都关注了，又有好些路好、路人、吃瓜网友关注，粉丝数已经过百万了。
　　吴葭苍等三人的角色官宣，有枯芩工作室转发, 他们也算是蹭到了大佬。
　　铁粉‘琴弦’、路好、路人和吃瓜网友, 知道吴葭苍三个是廉子芩家的艺人, 顺手就点进去关注了。
　　于是吴葭苍三人，就收获了他们的第一批路人粉。
　　等他们的作品播出，混了脸熟, 口碑也可以慢慢积累起来了, 路人粉转真粉或铁粉, 关注就有了。
　　陡然爆红，再大红大紫还不能断言，但只要勤奋努力不作妖，一般的工作通告不会少了他们的，也就能挣到比一般上班族要多的钱。
　　被廉子芩直接跳过一级签下C级约的吴葭苍，就是这么想的。
　　虽然她相对更得老板的看重，但娱乐圈竞争残酷, 她努力奋斗后，能有戏演、有钱挣，就已经很满足了。
　　不奢求一夜爆红，大红大紫，不是说红也靠命嘛。就努力奋斗，无愧于心、不愧对老板廉子芩就好！
　　工作室艺人都能摆正心态，踏实工作不作妖，是孙申李在其中下了功夫的。
　　一直没听说工作室出什么事，廉子芩表示很满意。
　　“……你‘实习’也快有半年了，就正式授予你艺人总监的职位吧，并暂时兼理工作室事务。”
　　还是老规矩，兼理工作室事务的报酬，会用奖金形式发给他。
　　这个‘暂时’结束后的可能有两种，一是还做艺人总监，只是不必兼理工作室事务了。
　　二是，工作表现出色，升任CEO成为工作室的负责人，到时自然就不是兼理工作室事务而是直接管理了。
　　孙申李当然希望是第二种可能，于是即便领了新职位、升职加薪了，他也没骄傲自满，四处炫耀彰显官威。
　　而是鸡血满满地，立即就投入到更多的工作中去！
　　枯芩工作室那边，廉子芩就放心地交给了孙申李。
　　廉子芩‘副业’中的另外一项——枯芩药业，也早已筹建完毕。
　　廉邦明干脆利落地交还了所有权利，表现得光明磊落，大大方方。
　　他的表现也得到了廉启鑫的表扬：“邦明，你这次表现出来的统筹大局、沟通协调的能力，还有些稚嫩，以后要多加历练。”
　　“从整体上来说，你虽有失误，但表现还算尚可。”
　　廉启鑫的表扬很克制，似乎他是真的觉得廉邦明表现就只值这样，又好像是为了更多地历练他。
　　不管怎样，廉邦明都没有丝毫失望或气馁，“是，谨记曾爷爷的话。”
　　“这次的经验，让我明白了大局的掌控无需面面俱到，只需分清轻重后掌控最重要的部分，否则容易主次不分、顾此失彼。”
　　“临到收尾时，在莫宇邯插手下出现的失误，也让我牢记在心。”
　　廉邦明说的时候，神情有悔却也坚定，“下次绝不再犯。”
　　廉启鑫很满意，“有所成长就好。”
　　然后，顺带也夸了廉邦德，说：“嗯……交给你办的事，完成的都还算不错。”
　　虽然不能为相，但做一个抄写记录跑腿办事的部员，也能够胜任了。
　　总之，就是别让他做大决定，别让他动脑子，他一动脑子，就引人发笑。
　　廉邦德也想和老二一样，叭叭说一通心得体会。
　　但他压根儿就不是一个思绪敏捷的人物，再仔细一想吧，他这次又还真没什么心得。
　　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听老二的吩咐，他说做什么事就去做，他说怎么做就听着，总之就是指东往东、指西向西。
　　无奈只能作罢，“谢谢曾爷爷夸奖，那都是我份内事，万万不敢居功。”
　　廉启鑫：……我本来也没怎么夸奖你，还居功呢。
　　到论功行赏的时候了，廉子芩按照之前的承诺，把答应给二侄孙百分之四、给大侄孙百分之二的原始股权，签了转让协议，赠予了他们。
　　廉邦明和廉邦勤两个这是劳有所得，高高兴兴地接受了这一份财产。
　　别看只有百分之四/百分之二，好像很寒酸，其实不然。
　　因为随着时间的推进，就算不懂行的人也看得出：枯芩药业发展前景，极为可观！
　　如果一年盈利有十亿，年终就能有四千万/两千万的分红！
　　而他们这些人，对枯芩药业的年盈利并不止这一点儿期待，分红只会更多，四亿/两亿也未尝就是奢望。
　　对于枯芩药业能够盈利，每个人都很有信心。
　　之前的枯芩药业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当翻过年关来到二月中旬，生产批准文号正式申请下来后，就是万事俱备蓄势待发了。
　　原料药材供应商的供货快速到位，厂房里的机器马上打开，开足马力夜以继日地生产！
　　紧接着，各电商平台的官方旗舰店也开了起来。
　　廉子芩难得亲自登上她的浪博账号，随手拍了两张自拍，再把官方旗舰店的链接放了上去。
　　——廉子芩V：万事俱备。（用两张自拍换两个店铺关注）
　　枯芩药业TM官方旗舰店：[链接]
　　枯芩药业叮咚官方旗舰店：[链接]
　　-“以前都没有自拍，今天有自拍，可见……这条动态绝对是子芩她自己发的！”点赞6.2万。
　　‘琴弦’们简直不能更赞同！
　　-“两张自拍，换两个店铺关注，这买卖可真是太划算了啊哈哈哈！我这就喊上父母兄弟七大姑八大姨都去关注！”
　　点赞4.8万，评论1.1万，转发5.1万。
　　都转到首页上，非常明显地暗示：
　　来来来！走过路过的首页好友，快去给我关注廉子芩的企业店铺！只要你关注了，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姐妹！
　　粉丝在偶像发博时，首先关注的是发博这件事本身，以及好久不见偶像的无比狂喜，第一时间就是啊啊啊的狂欢，等狂喜心情稍稍平复后，才会开始去理解发博的内容。
　　于是，关注了廉子芩的路人网友，就忍不住怀疑：
　　-“不是，你们粉丝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这条浪博不是在说，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就要上市了吗？！
　　官方店铺关注后，接下来就是预售了吧？”
　　点赞6.9万，评论5.2万，转发3.2万。
　　-“层主盲生，发现了华点！”
　　-“我的首页好友必须知道这个消息，转发了！”
　　-“啊啊啊啊！！！我的精进不休散就要来了吗！！！”
　　-“呀呀呀呀呀！我的药浴散，我的鸡皮皮肤有救了吗！”
　　-“呜呜呜呜！我的药茶，我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
　　廉子芩发博求店铺关注的动态，就是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三样产品即将上市的信号！
　　发出不到半个小时，#枯芩药业，官方旗舰店#的浪博热搜就直接冲到了第一。
　　第二和第三，也是相关内容的热搜，瞬间引爆了热度！
　　24小时之后，廉子芩这条博转发100万＋，评论94.7万，点赞100万＋。
　　没有买转、买评和买赞，是实打实的真实已脱水数据。
　　一周之后，枯芩药业的两个电商平台的官方旗舰店，关注人数破了800万，弯道超车赶超了那些已经做好多年的皇冠老店铺。
　　宣明星代言人的解锁数据，请网红直播带货的销售额，这类数据的真假多少，行业内和商家心里都门清。
　　所以他们也就知道，廉子芩的广告搏转评赞数据，以及店铺关注的人数，至少都有八成真！
　　这营销广告的成果，着实也太惊人了！
　　很多商家纷纷研究起推出药茶这三样产品的宣传营销方案，并开始模仿。
　　从廉子芩直播时无意提起，到后来的循序渐进堆砌热度，及至最后的广告博爆发，（虽然主要还是药茶等三样产品本身过硬），套路是能学起来的。
　　在后来渐渐兴起了一种新的宣传模式，即在产品还没推出时，就请明星代言人开始宣传，商家循序渐进堆砌期待值，最后官宣代言一举点爆！
　　粉圈也渐渐没有了——“非官宣不约”一类的控评话术。
　　电商平台的官方旗舰店开了起来，紧随其后，线下的合作商回春阁大药房的500多家药店，也铺开了宣传。
　　#你还在为鸡皮蛇皮皮肤等问题自卑吗？#
　　#你还在为长痘脸色蜡黄等问题烦恼吗？#
　　#你还在为已经停止长高的身高问题沮丧吗？#
　　#lians旗下‘铁三角’神药即将上市，敬请期待！#
　　……
　　网友在线下看见回春阁的宣传后，哈哈哈的飞奔到网上报信。
　　-“我们这儿的所有回春阁大药房都开始宣传了，看来药茶等组成的‘铁三角’产品，来势汹汹啊！[图片][图片][图片]”
　　-“我们这儿也是，所有的回春阁大药房的外面，都放上了易拉宝和X展架，宣传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看来它快来了，真的快来了！”
　　-“一样。[图片][图片]”
　　-……
　　热度开始发酵时，回春阁大药房的官方账号带头，剪了一支旗下药店宣传快剪短视频。
　　配了激昂紧张节奏感明显的背景音乐，打造出了大军出征奔赴战场的，紧张激动和热血沸腾！
　　24小时播放量轻松破千万，转发量也有几十万。
　　路人网友和粉丝们都纷纷@廉子芩，夸奖她的线下合作伙伴找的非常好！
　　廉子芩的个人账号，也非常应景的@了回春阁大药房，感谢他们的给力宣传。
　　――@回春阁大药房v，你这个线下伙伴很给力，感谢。
　　这样你来我往互相配合之下，效果呈指数级叠加，宣传效果达到了线上线下几乎无人不知的境界！
　　在这热度顶峰的时候，枯芩药业的两家线上官方旗舰店，合作的线下枯芩大药房的500多家药店，同时宣布！
　　——2月28日上午九点，线上线下同步开放预售！
　　-“啊啊啊啊！它来了它来了！！！”
　　-“它们来了它们来了！！！”
　　-……


第44章 
　　枯芩药业对“铁三角”神药――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的定价, 就和之前廉子芩红毯群采时承诺的那样。
　　一个小疗程的价钱，真的不超过一套白菜价的水乳霜套装。
　　药茶十袋一盒，每盒158元。
　　-“一袋喝一天，十天158元, 每天就是15.8元, 相当于每天一杯奶茶的花费。这个药茶我可以！”
　　-“反正是保健品, 调节人体机能的，吃了不坏事, 这个药茶我要买来当茶喝。
　　说起来, 一盒药茶的价钱还没我一两常喝的茶的贵。”
　　-“等我收到药茶，就戒了奶茶！”
　　-……
　　药浴散七袋一盒，一盒198元。
　　-“相当于一瓶沐浴露加一瓶身体乳的白菜价洗浴套装。可以，这很白菜价。”
　　-“我一小罐身体乳的价钱都不止198的, 好实惠呀, 可以买来试试。”
　　-“198元, 平时一瓶沐浴露加身体乳的价钱，虽然这个药浴散只能用七天，但可以买来试试。”
　　有些不同的, 就是精进不休散。
　　一个人的身高由先天基因, 以及后天营养供给和身体健康等决定, 一旦停止发育，骨骺线闭合，再想要长高就很难了。
　　长高是一个很贵的命题，现在行之有效的方法就是断骨增高手术，花费大不说还有后遗症。
　　而精进不休散，不用动手术敲断骨头――打开骨骺线，只需要服用期间注意补充营养, 就能二次发育，再次长高。
　　这听起来非常匪夷所思！
　　但医学的每一次重大发展进步，不都很匪夷所思吗？以前谁相信可以换心、换肾换身体脏器，现在都觉得很平常了。
　　而且，精进不休散能够促进二次发育、再次长高，是经过廉家自家人——廉邦勤亲自试验过的。
　　还申请了发明专利，申请下来了生产批准文号，有权威证明。
　　又是百年老医药品牌——廉氏药业集团旗下的，有品牌保证。
　　所以在精进不休散的定价上，相比较就要贵一些。
　　一个小疗程就是一盒，一盒十五包，每盒定价999元。
　　这个定价，引起的讨论就更多样一些了。
　　-“介于一套白菜价和平价水乳霜套装的分界线，也算没违背之前的白菜价承诺。”
　　-“999元，有点小贵，我不会选择立即入手。”
　　-“商品详情页有说明，根据每个人的本身资质不同，整个疗程要吃三至五盒不等，那么花费就在三千至五千之间。
　　相比做一场后遗症很大的打开骨骺线的断骨增高手术，花费十几二十万，这可是要便宜到不知哪儿去了，花费只有二十分之一。
　　所以，这个定价是真不贵，很良心了。”
　　-“我已经下定决心，今年暑假就去做断骨增高手术，但我爸妈强烈反对，可我真的受够因为身高被歧视的感觉了！
　　在这之前，我就先试试这个精进不休散，如果有效的话我爸妈就不用伤心了。”
　　-……
　　……
　　……
　　就和表现出来的大众看法一样，2月28日上午九点，预售一开始，后台的订单量增长趋势就体现出区别了。
　　订单量增长最快的是药茶，一是因为它价格最便宜实惠，二是因为它解决的是最重要的脸面上的问题。
　　增速次之的，是药浴散。
　　相比一个人的脸面，人们对身体部位的皮肤就没那么苛求了。
　　除非是有蛇皮、鸡皮等皮肤问题，以及不满足身体皮肤状态，觉得粗糙不好看的，才会选择预订药浴散。
　　增速最慢的，竟然是精进不休散。
　　这是有些不合常理的，毕竟从市场需求去分析，精进不休散是不分男女只要是矮个子都需要。
　　但细想的话，也说的过去。
　　预售这天，廉子芩守在后台，对订单量增长趋势，并不太担心。
　　赵呈颍陪着老板一起，也还算有信心：
　　“……这情况说的过去。正因为吃上三至五个小疗程，就能长高十厘米至十五厘米，这效果太过惊人。
　　矮个子星人才更不容易接受，他们为了长高，想必已经了解过或许还试过很多种办法了。”
　　廉子芩是最不担心的，“等最先吃螃蟹的人，吃出效果，口碑也就起来了，购买的人自然会多起来。”
　　“这个时间不会等太久，一个小疗程，半个月的时间。”
　　可廉子芩也了解男主莫宇邯，或许比他自己都还了解更深。
　　“莫宇邯短时间内，已在lians面前摔了两个大跟头，他肯定不会轻易罢休，这次就是很好的机会。”
　　还有酒会上那一次，她的不留情面，莫宇邯肯定已经记上仇了。
　　两次跟头？赵呈颍不知道莫宇邯之前还谋算过抢注lians的核心药品专利，结果多年布局崩盘，损失惨重的事。
　　不过他没有追根究底。
　　想了想：“莫宇邯能动手的……除了下水军舆论摸黑，应该再没其他地方了。”
　　廉子芩点头赞同，“你注意一下这方面。”
　　现在的药材供应商是后来重新挑选的，和莫暮药业不但没有牵扯，还算是敌对派系，合作着还算放心。
　　厂房和生产链，都是lians自己的，动不了手脚。
　　生产文号，专利，一切文件都符合国家标准，没有一丝漏洞可以钻。
　　莫宇邯除了下水军，舆论抹黑，再没有其他可以针对的地方了。
　　与廉子芩他们料想的没错，有一股水军，在前两天就已经下水 。
　　今天正式开始预售之前，一涌而上，水淹浪博！
　　-“不会吧不会吧，你们居然信了那什么药茶药浴散，尤其是那个精进不休散？？？”
　　-“对啊对啊，这一看就是一场庞氏骗局吧！廉子芩是打算圈一波钱，挣一份嫁妆就撤的好吧！”
　　-“宣传的那个精进不休散，简直就是催你们交智商税啊！”
　　莫宇邯是商人不是娱乐圈人，他找的水军，自然也是商业领域的水军。
　　而廉子芩除了是商业领域的新人之外，她还是娱乐圈的明星。
　　廉子芩的粉丝以及浪博上的吃瓜网友，都见惯了各种水军、甚至好多都到了能正反cos的境界。
　　商业水军进娱乐圈，不说段数不够吧，但确实是水土不服。
　　水军一来，还没等赵呈颍组织反击呢，就先被廉子芩的粉丝和吃瓜网友，给怼了个落花流水！
　　-“不会吧不会吧，现在的水军下水都不穿泳衣了吗？”
　　-“不会吧不会吧，你们竟然没发现自己是在裸泳？！”
　　-“对啊对啊，你们水军下海，是来挣彩礼的吗？
　　-“不过你们这种人，就算挣了彩礼也不会有女生愿意带着嫁妆嫁给你们的［鄙视］”
　　-“你们水军要交智商税，出门左转去税务局好吗！”
　　-“人家‘铁三角’神药连专利都在申请了，国家也下发了准许生产的批准文号，还背靠lians这么大的几百年驰名品牌，别说的好像是‘三无’土方药好吗？！”
　　-……
　　莫宇邯雇的水军初次下水，就被廉子芩的粉丝和吃瓜路人给溺死在了深海，一个泡泡儿都没冒出来！
　　水军初次下场失败，灰溜溜地销声匿迹了。
　　但接下来不久，就有一批网络医生、网红医生和营养学专家等各种行业内人士和权威专家，陆续写出了好些看似有理有据的分析小论文。
　　再由媒体和自媒体撰写‘新闻稿’，批量性地分发出去。
　　-#震惊！绝无仅有的超自然现象！25岁小伙儿为长高斥巨资买神药：一场骗局！#
　　-#让专家跌破眼镜，是神药还是骗局？#
　　-#lians新药成分大揭秘，何德何能被称为‘铁三角’神药？是实力还是营销……#
　　-……
　　这一批行业内人士和权威专家组成的水军，就比之前仿佛裸泳的那一批要高级多了。
　　他们披着医生、专家的外皮，说的话自带权威属性、轻易能唬得了人。自带粉丝，有拥护他们说什么信什么（至少也信个七八成）的狗腿子，指哪儿咬哪儿！
　　把他们单独拎出来看的话，可谓是来势汹汹。
　　让人相信他们能抹黑任何一家信誉良好的企业，相信任何一种良药在经过他们的嘴巴之后，都能变成副作用就是全部，后遗症无穷的毒.药。
　　然而，不管是枯芩药业，还是集团母公司lians，都不会任由旁人的抹黑。
　　之前做在前面的工作，即送交中立立场的几家医科大学和研究所这类权威检测机构，给药茶等做的检测报告，这时候就用上了。
　　枯芩药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请了几个口碑不错（不愿昧着良心说话违背医德）的专家，根据权威检测报告，做客观的分析。
　　强调药茶对人身体的肠胃调养功能，强调药浴散对中老年人的无害，分析精进不休散的药效原理等等。
　　和那些纯粹抹黑，说些似是而非的网红医生和专家相比，枯芩药业请的是素有医德、颇有学术成果的专家，就要显得可信多了。
　　更多的大众和网友，自然选择相信廉子芩这边的专家说的话。
　　于是，在水军之后的高级专家水军，不说铩羽而归，但成果甚小不及预期。
　　枯芩药业一方，在两方舆论博弈之中，受到的影响极小。
　　相比双方你来我往炒起来的热度而带来的宣传效果，那点儿影响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在这一场舆论博弈战局已定之后，赵呈颍有些小嘚瑟地背后挖苦：
　　“要是莫宇邯知道他这次弄巧成拙了，非但没整到我们，反而还为我们节约了一大笔宣传费用，他又要气得摔一办公室的东西了吧？”
　　廉子芩不甚在意，慢悠悠道：“应该已经摔完了。”
　　莫宇邯不可能不知道，耳目塞听消息落后没这么严重，怕是早就已经知道并且已经摔过了。
　　莫暮药业，顶层的总裁办公区域。
　　“稀里哗啦！”，“乒铃乓啷！”……摔东西的声音传出来。
　　外面总裁秘书室里的秘书和助理们，眼观鼻、鼻观心，警惕得很，就怕总裁突然喊他们某个人进去。
　　秘书们坐得端正，手上噼里啪啦打着字，一副认真工作的精英模样。
　　但私下的小群里，早已经聊开了。
　　“@我自己，两天前才去行政部报了办公用品损坏，待会儿就又要去。”
　　去报损是小事儿，大事儿是他今晚又别想回家了！得守在公司盯着搬运更换总裁办公室里的东西，要在总裁明天上班之前，把打砸一通的办公室焕然一新。
　　“允悲。”
　　“允悲。”……
　　“前台来电话，说是有一位美丽小姐送来了总裁遗失的钢笔，让我们不管谁下去一个人领取。
　　那位小姐不放心，要把东西亲手交还给总裁。让我们秘书谁去，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又来了又来了！一周七天，总有那么四五个美丽小姐，或送还失物，或追索赔偿，或者直接硬闯……最后目的都是找我们总裁。”
　　“据说这次来的是一位姓闻人的明星小姐。”
　　“闻人，这个姓还比较少见啊。”
　　“谁有空？下去拿啊。”
　　“没空。要是总裁摔完了出来，看见有人没在岗位上少，啧啧……”
　　“没空。”
　　“没空。”……
　　拿着钢笔等在楼下的闻人箐，久等人不至，妩媚的微笑都要维持不住了：……
　　……
　　……
　　女主闻人箐，男主莫宇邯，男女主两人的事情暂时放到一边。
　　因为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三天七十二小时的预售量出来了！


第45章 
　　网络瓜友们对廉子芩的枯芩药业打出的第一炮——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 三种产品的预售销量，表现得好像比廉子芩本人还更关心。
　　2月28日这天一早，还没到九点，就有瓜友们蹲守在某娱乐八卦论坛、某组和浪博上, 等着投喂销量瓜。
　　倒数3、2、1！九点整！预售通道准时开启！
　　提前放到了购物车的, 立即点击付款（付定金）！
　　百密一疏没有提前放进购物车的, 赶紧点击直接购买！有的幸运地付上了定金，有的在焦急地等待跳转中, 就失去了机会, 各种懊悔——
　　主题：就差那么0.0几秒，我就是‘尊贵的第一批消费者’了！
　　主题帖内容：我真蠢真的！要不是晚了一步切换成我的5G网，我就是我们家子芩的第一批消费者了！就能第一批收到快递包裹，不用等到第二批第三批......
　　虽然店铺详情页里说, 只是分批次发货, 物流不会晚太多, 但我就想第一时间拿到包裹啊！
　　№1-子芩是女王呀
　　作为同一把琴上的琴弦，我……只能弹一弹你，权当安慰了。（仰天长笑三声：哈哈哈！←我没有心, 我已经是子芩家的‘尊贵的第一批消费者’了。）
　　№2-子芩女皇
　　弹一弹楼主, 权当安慰。
　　№3-子芩是我的女帝
　　弹一弹楼主, 我网快我先跑了！
　　......
　　楼主：你们都没有心！说好的一把琴上的亲人呢！
　　在‘琴弦’们哀嚎没能成为偶像廉子芩‘尊贵的第一批消费者’的帖子之外，论坛里更多的还是报销量的楼。
　　主题：[lzq销量楼]报！预售开始5分钟，销量......
　　主题帖内容：5分钟过去了，lzq的枯芩药业的第一批预售产品各3w份，药茶已经售罄！药浴散才预售出1.5w份，精进不休散仅仅5023份。
　　№1-猹的第一颗瓜
　　楼主大可不必这种语气。要知道，最低单价的药茶也是158元一份, 5分钟内清空3w份，琴弦们的氪金实力很不错了。
　　№2-啊咿呀啊
　　不会吧不会吧！药浴散才卖出去1.5w份，精进不休散才5000多？？？
　　之前营销得天下皆知的那个劲头唷，现在销量教做人了吧！
　　№3-天气和煦
　　这不是1元一首的单曲，也不是10几、20几一本的杂志，而是单价158、198和999的东西了。5分钟分别3w份、1.5w份和5000多份，销售额加起来都有1272w了，还想怎样？
　　№4-楼上都是黑
　　看我的ID，恕我直言，楼上都是黑！
　　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是面对普罗大众的产品，把它们说成是粉圈周边的你们这些人，居心何在？
　　粉丝在大众固化的印象里就是不理智，粉丝做主力消费的产品都很low，像是明星们一文不值的照片、签名等。
　　你们围绕着粉丝氪金能力说事，实则是在把药茶等打成粉圈周边，降低大众消费欲望，简直居心不良！
　　№5-子芩的正宫
　　终于有一个明白人了，真粉丝不会开自家的销量楼。
　　再有，我们家子芩身家巨富，不需要我们琴弦氪金养她，我们一直都倡导按需购买。
　　最后，粉丝别陪聊。
　　......
　　不管楼里的粉粉黑黑如何腥风血雨，销量楼一直没断。
　　第二个销量楼——
　　主题：[lzq销量楼]报！预售开始1小时，销量......
　　主题帖内容：1小时过去了，第二批药茶上架后再次售罄（即已预售6w份）！药浴散第一批也终于售罄（即已预售3w份），精进不休散更是终于破1w份了！
　　№1-啊咿呀啊
　　看一看这预售量增长放缓的趋势，上一个楼里说的粉丝没有氪金？谎言拆穿了吧？
　　№2-楼上都是黑
　　一楼是黑，以下粉丝别陪聊。
　　......
　　第三个销量楼——
　　主题：[lzq销量楼]报！预售开始3小时了，销量……
　　主题帖内容：3小时过去了，药茶第三批上架再次售罄（即预售9w份）！药浴散第二批上架卖了一半（即已预售4.48w份），精进不休散增长缓慢——已预售1.3w份。
　　№1-猹的第一颗瓜
　　别光盯着后面的1.3w这个数字，想一想它对应的单价：999元！再看看前面的：单价158元稍微，销售量9w份！单价198元的，销售量4.48w份！
　　要是下面还有人说销量惨淡，麻烦算一算总销售额。
　　№2-啊咿呀啊
　　表面看着光鲜而已，谁知道这个数据有多大水分呢！再说了，这是预售，只付了三成的定金，说什么销售额？？？太早了吧。
　　而且，最后有多少人真的付尾款，还是个未知数呢！
　　№3-今天雨夹雪
　　二楼是lzq著名黑粉，所以让他承认lzq的优秀很难，承认lzq的副业之一——枯芩药业第一炮成功打响，更难。
　　毕竟网上黑人的，多半是现实生活中无事可做的loser，看见别人成功眼睛都红的滴血了。
　　......
　　第四个销量楼——
　　主题：[lzq销量贴]报！预售开始6小时，销量……
　　主题帖内容：6小时过去了，药茶第四批上架售罄后、第五批上架也售出一小半（即已预售13.2w份）！药浴散第二批上架已售罄、第三批已上架（即已预售6.2w份）。
　　上架的第一批精进不休散，也终于售罄——即已预售3w份！
　　......
　　第五个销量楼——
　　主题：[lzq销量贴]预售开始12小时，销量......
　　主题帖内容：12小时过去了，也迎来了一天中的夜晚流量高峰，药茶已经预售出30.4w份！药浴散已经预售出13.4w份！精进不休散终于破5w份了！
　　№1-啊咿呀啊
　　“……”
　　№2-楼上都是黑
　　一楼你终于无话可说了吧！脸疼吗？事实证明，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它们就是大众向的产品，现在有购买能力的上班族下班后，立即就迎来了预售量增长高峰！
　　你们想要把‘铁三角’神药打成粉圈周边的险恶用心，已经彻底失败了！！！
　　......
　　网络上从来不缺吃瓜看热闹的人，也没少过粉黑互搏，整天都热热闹闹的，这里就告一段落了，先回归现实。
　　比吃瓜网友更关心销量的大有人在，就比如：不甘心失败的莫宇邯。
　　还是熟悉的莫暮药业，顶层总裁办公区域。
　　莫宇邯面瘫高冷的一张俊脸，此刻阴云沉沉，走动间犹如夹风带雨！
　　让余光瞄到他的秘书和助理们，立即正襟危坐，不敢表现出丝毫懈怠。
　　直到莫宇邯走近，走到了没法再装作没看见的距离，秘书室中的第二秘书才主动站起身，鞠躬询问：“总裁，您有什么吩咐？”
　　莫宇邯眼似寒潭、目如利刃，把整个秘书室扫视一圈，然后眉头一皱，语带怒意：“第一秘书哪儿去了！”
　　没错，莫宇邯在对秘书的称呼上，就很霸总。
　　不是‘张秘书’、‘李秘书’这类称呼，而是‘第一秘书’、‘第二秘书’，好像是在称呼白宫或者其他什么顶级权力机构中的秘书一样，而且地位高低，一目了然。
　　第二秘书顶着莫宇邯寒冽到阴冷的目光，以及狂涌的怒火，力图镇定：“第一秘书他，下楼去前台了......”
　　“堂堂第一秘书，他的职责难道是去前台跑腿吗？！”
　　莫宇邯只觉得，他手下这些人都是废物，现在就连用了四五年的第一秘书，也越来越不趁手了！
　　莫宇邯就没有想过，或许不是第一秘书用着不趁手了，而是他自己情绪暴躁，在无端迁怒于人。
　　第二秘书绷着头皮，继续解释，“是上次那位闻人箐小姐，来了公司在楼下前台等候，说是给您带了她炖煮了一晚上的腊猪脚汤......”
　　“第一秘书大概是觉得，送给您的东西，得要他亲自去拿。”
　　在第一次小艺人闻人箐送还钢笔无功而返之后，第二天她没放弃又来了一趟，遇上莫宇邯心情转好，就成功把钢笔送还了回来，还和他搭讪说了几句话。
　　之后又一次，闻人箐别出心裁，送了一小罐乡下的农家风味泡菜。莫宇邯那天中午刚好没胃口，就尝了一口泡菜，泡菜酸爽可口有点下饭，然后就把那一小罐泡菜就着饭吃完了。
　　总裁能和一个之前毫无关系的女人，产生两次交集，就说明了这个女人的特殊。
　　于是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闻人箐来送风味腊猪脚汤，第一秘书亲自下去拿的事情。
　　说到这里，第一秘书提着一个小保温桶回来了。
　　“总裁，这是闻人小姐送您的......”
　　莫宇邯眼睛里似是喷着阴冷的火焰，‘唰’地看向提着一个可笑粉红色保温桶的第一秘书，“腊猪脚汤！？谁知道那些猪脚在悬挂风干时，被什么蟑螂虫子爬过？可笑的腊猪脚！”
　　“马上给我定十只林肯郡卷毛猪做的火腿！可笑的腊猪脚！可笑的‘小、廉子芩’。”
　　喷完火，莫宇邯在空中狠狠一挥胳膊，转身就直接下班走了。
　　身后的第一秘书，盯着手里的保温桶静静地看了两分钟，才走到垃圾桶前面，‘通’一声巨响扔进了不锈钢垃圾桶内！
　　然后也回工位收拾了一下，下班走了。
　　现在已经快晚上十点，秘书室里的人加班到现在，心里早就不爽，现在看总裁和第一秘书都下班走了，也都各自整理起桌面来，打算下班走人。
　　下班后走在路上，还一边在小群里聊着天。
　　“枯芩药业上午九点开预售，据说预售数据很不错，12小时就有1.25亿。难怪......”
　　“而且公关宣传部那边的计划，好像又失败了，难怪......”
　　“这时候还有一个‘小廉、子、芩’撞上来，又送腊猪脚汤，真是火上浇油。”......
　　把腊猪脚汤给了第一秘书，也还等在前台的闻人箐，果然等到了下班的莫宇邯。
　　赶紧起身，不着痕迹地快速整理了一下穿着，嘴角含笑，开口：“莫总裁，你下......”班了？
　　莫宇邯看到闻人箐了，然而一眼扫过去，就发现对方的着装风格很熟悉——是廉子芩会穿的那种，真不愧是‘小廉子芩’。
　　廉子芩！廉子芩！怎么走到哪都是廉子芩！
　　心火直窜，恼火异常的莫宇邯看见了闻人箐，就当没看到一样，大步离开了。
　　闻人箐：“......”什么毛病！老娘不干了！
　　小说里‘霸道黑莲花海王’女王人设的女主，也是很傲气、很有脾气的，从来都是随手一撩就撒手，现在都撩了三次了，竟然还无视她？！
　　事不过三，过三就是舔狗，她先不撩了！
　　......
　　......
　　依旧没有戏份，却无故被cue的廉子芩：关我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腊猪脚一点都不可笑！腊猪脚汤（尤其是炖得软烂了）特别好吃！


第46章 
　　枯芩药业的‘铁三角’神药是大众向产品, 它们的消费者不会和粉丝‘琴弦’一样守在网上掐点抢购，所以预售量在最初5分钟的爆发式增加之后，增长速度就放缓了。
　　之后增长量就随着流量高低规律变动，没有什么销量爆发点, 但是持久力不错一直在持续增长。
　　还有一批较年长或格外理智的潜在消费者, 他们不太习惯预售模式, 更习惯付钱就买下商品，也习惯性的谨慎观望, 打算等到第一批消费者用了回来评论过了, 再视情况决定买不买。
　　所以七天预售结束了，网上电商的两家官方旗舰店的预售销量，表现虽然已经非常出色，却也没有出现什么‘十年一遇’的销售奇迹。
　　两家官方旗舰店的加起来, 药茶的预售数量是220w份！在‘铁三角’神药中数额是最高的。
　　220w份, 相当于一件月销30w的爆款服装单品半年的销量, 虽然非常令人惊讶——毕竟现在只是预售，但也不是多么匪夷所思的销售奇迹。
　　然而，如果再强调一下220w份对应的单价——158元, 那么最后的数据就很令人眼热了！光是药茶一项产品, 就豪揽了3.476亿元！
　　相比药茶的亮眼表现, 药浴散就要稍显逊色不少了，预售数量是65w份。
　　65w份，相当于现象级爆款单品一月的销量，听起来远没有‘百万销量’这种噱头来得震撼。
　　但同样的，如果强调一下198元的单价，那么也是非常可观的了！销售额破亿绰绰有余——1.287亿！
　　就如先前分析的那样，因为精进不休散的特殊性, 在‘铁三角’神药中它的表现最差，也就20w份而已~
　　但是用单价999元去算销售额的话，却是接近2亿——1.998亿！
　　而以上销售额加起来，竟然已经达到6.761亿了！
　　七天预售结束，枯芩药业的官博发了预售喜讯大字报：#‘铁三角’线上预售额达7亿！！！#
　　担心自家偶像副业亏损的‘琴弦’们终于放下心来，也让吃瓜网友和路人网友，对‘铁三角’神药的火爆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然后，‘卖得这么好肯定是好东西’的消费心理因素作祟，好些观望的网友心里也有点后悔了。
　　应该也预订一份的，要是以后买不到了怎么办？
　　后悔不后悔都已成定局，只能等枯芩药业把预售的订单发完货了，再正式开始售卖时，手快一点去抢。
　　和线上预售的喧闹火热相比，线下合作渠道回春阁大药房的预售，就是大隐隐于市了。
　　这一次和枯芩药业合作的‘铁三角’三种保健品，回春阁总部极其重视。
　　也带动了下面的药店只有更加重视的，还综合每个药店的客流量和销售额，对应定下了业绩指标。
　　回春阁大药房花了大力气，主力推销药茶等“铁三角”。
　　因人而异、因地制宜，举办了‘听讲座送鸡蛋’、‘预订送不锈钢盆’、‘拉人送洗衣液’……等一系列接地气的土味宣传活动。
　　虽然土，但真的很有用。
　　药茶这种保健品，尤其适合出门拿着保温杯的中老年群体，他们是喝茶的主力。
　　药茶也是茶嘛，预订一份来喝喝，看看怎么样。
　　药浴散也是一样，相比沐浴乳、沐浴球等时髦的洗浴用品，中老年们还是更信奉老祖宗传下来的，更有古老韵味的东西。
　　再者电视里不经常演嘛，治病泡药浴，这药浴散泡一泡，想来总归没有坏处的。
　　就“精进不休散”有些不同，因为使用年龄限制——16岁至23岁，线下的主力消费者中老年人们，早就不能用了。
　　买回去就只能给儿女和孙辈用，而给家中后人用的东西，中老年人还是不敢轻易买的，怕被年轻人念叨、也怕真吃出个事来。
　　于是这样综合下来，线下药店的预售情况，在药茶与药浴散方面和网上不同，两者之间竟然不分伯仲――
　　分别是20.5w份和19.8w份！
　　而精进不休散的表现，相比药茶和药浴散，就要差得更多了，预售量总共才5000多份。
　　主要是线下消费者，并不是精进不休散的使用者，所以这个预售量也在情理之中。
　　回春阁大药房线下总共有500多家药店，药茶和药浴散的预售额平均下来，每家药店的数量就在400多份。
　　‘铁三角’的预售额加起来，也有约7659万了。
　　近些年来，线下实体店式微，而且线下预售模式不常见，更多还是现货销售。
　　所以能有这个预售额，已经算是表现很亮眼了。
　　回春阁那边紧跟枯芩药业步伐，预售结束后，官博上也发了大字报：
　　#线下实体预售成绩亮眼！预售额近1亿元！！！#
　　某论坛——
　　主题：讲一个恐怖故事，枯芩药业预售尾款支付率……
　　主题帖内容：讲一个恐怖故事，枯芩药业的‘铁三角’预售尾款支付率高达97%！也就是说枯芩药业这一波结束，资金回笼了有7.6亿多！
　　№1-楼上都是黑
　　请把‘枯芩药业牛逼’打在公屏上好吗！
　　№2-啊咿呀啊
　　呵呵，说明广告营销做的可真是好啊！产品实物都还没见到呢，就空手套白狼捞了这么一大笔资金，啧啧，无本买卖啊~
　　№3-今天雨夹雪
　　实话实说，二楼你的眼睛都红得滴血了吧？
　　……
　　预售结束，显而易见是成绩斐然，就连市电视台的财经频道，都报道了枯芩药业这一次的成功预售。
　　枯芩药业的第一炮成功打响，也意味着lians在保健品板块业务的开拓上取得了成功，为集团在新的业务领域成功开疆扩土！
　　于是带动了lians的股票表现向好，一路上涨三个点，证明股东和市场很看好lians，归根究底则是很看好目前的枯芩药业。
　　因为廉子芩是枯芩药业的最大老板，而她又是娱乐圈话题明星，便带动了娱乐大众也更多地去关注枯芩药业。
　　这不菲的成果，被吃瓜网友和粉丝‘琴弦’们总结并搬运转发，成为她‘副业’的又一实绩，让慕强的网友和‘琴弦’中的事业粉，觉得无比满足和自豪！
　　这一次的成功是众所目睹，廉子芩也不是一个吝啬的人。
　　干脆利索地发话，从此以后奖励副总裁赵呈颍百分之二股份的分红，希望他再接再厉再创佳绩。又给了赵呈颍资金和权利，去给枯芩药业的员工论功行赏、发奖金。
　　百分之二股份分红的事，原本就不是秘密——而是廉子芩有意放出的消息，以激励她的副总裁。所以赵呈颍以前就知道，现在终于得到了，更有来之不易的惊喜和成就感。
　　赵呈颍高高兴兴地收下了老板的奖励，也大大方方地论功行赏，给公司员工都发了一笔奖金。
　　后来有一两个员工，在网上匿名晒出了他们非常可观的奖金，被追着评论：
　　“别人家的老板，别人家的公司！”、“我恰柠檬了，好酸啊！”、“哪个公司，哪个老板，我立即辞职跳槽！”……
　　公司员工那边有赵呈颍去奖赏，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从3月8日开始，枯芩药业要尽快把几百万份的快递分批次发出去……光是想想就累人，幸好有人替她去管这些事情。
　　到此为止，廉子芩终于从忙碌中脱身出来了。
　　虽然公司大小事务都有赵呈颍，可‘副业’之一在第一次预售这么重要的时候，她怎么也要分心去关注一下，盯一盯预售情况和网络舆论情况的。
　　果然，以莫宇邯为主的竞争者，在整个预售期间，都在接二连三地下水军、泼脏水、带歪节奏，不过最后也是白忙活了一场罢了，没有造成什么太大影响。
　　暂时闲下来的廉子芩，顺便带着她配置好的‘固本培元滋养丸’，回了廉家老宅。
　　廉子芩回老宅，老管家赵叔出来迎接。
　　看见廉子芩后就恭敬地迎了上去，但眼神中难掩欣慰和骄傲，为了他家老爷有这么一个能干的女儿，也为了廉家总算还是后继有人。
　　“子芩小姐，您回来了？”
　　廉子芩礼貌地对赵叔十五度鞠躬颔首，“赵叔，你不必客气出来迎我。”
　　赵叔慈祥和蔼地笑笑表示顺从，但想来下一次他还会出来迎接的。
　　穿过前院往屋里走时，赵叔非常高兴：“子芩小姐，赵叔就倚老卖老一回。您是真的长大了，也为廉家带来了转机和生机，赵叔真为老爷感到高兴！”
　　赵叔虽然比廉启鑫小上几岁，但他也是走过新旧两个世纪的人，祖辈上就是廉家的家奴，对廉家是绝对忠诚。
　　他能一直稳坐廉启鑫信重的管家的位子，当然不缺眼力和能力，又哪里看不出廉家之前后继无人的危局呢？现在廉子芩强悍破局，他也心安了。
　　他的心安不仅是为自己，更多是因为廉启鑫不用在行将就木的年纪了，还去操心一个大家族的未来。
　　然后赵叔郑重地，向廉子芩鞠了一躬，“谢谢您，子芩小姐。”
　　廉子芩明白管家赵叔为了什么鞠躬，也就受下了他这一礼。
　　“赵叔，这是我身为廉家后人所应该做的。但你虽然不姓廉，却是廉家人，所以我接受你的鞠躬致谢。”
　　“是，子芩小姐真是……性格大气又通透。这话说的，让人忍不住心中酸软，感动不已。”
　　你虽然不姓廉，却是廉家人，所以我接受你的感谢。
　　赵叔僵硬老朽的心，不由自主地一阵酸软，然后眼眶一热、一红，又用力压制了才忍住没有哽咽出声。
　　受过管家赵叔的感谢，廉子芩随口问到：“我爸他这会儿在家吧？”
　　赵叔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场景，脸上笑出了褶子：“老爷这会儿在家呢，正和几个老朋友谈天说地呢，哈哈哈。”
　　什么谈天说地，是正在嘚瑟又幼稚地和人炫耀他有一个好女儿，真是老小孩儿一个！
　　不过，老爷现在这样身体健健康康的，心情轻松愉快，没事儿时和老朋友炫耀炫耀好女儿，也终于是开始安享晚年了。


第47章 
　　廉子芩和赵叔刚进大门玄关, 就听到了从客厅里传出来的，老爷子饱满昂扬炫耀女儿的话。
　　“……唉嗨，我那女儿啊，就是家族荣誉感太强, 又太孝顺能干, 总怕廉家有朝一日败落, 怕我到时老无所依。”
　　廉子芩面无异色，但心里默默反驳：最初主要是怕廉家破产倒下后, 就没有家族奉养了, 至于您老爷子，只是后来顺便带上的。
　　“不过她也懂得轻重，在初高中时期知道以学习为重，直到考上了理想的大学, 才捡起自己的制药爱好。”
　　“然后紧赶慢赶, 在大一结束就折腾出来了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 顺势组建了枯芩药业，成功为集团开拓出了新的业务板块，为lians带来新的生机。”
　　廉子芩再次在心里默默反驳：制药并组建枯芩药业, 也是为了积累与小说男主对抗的资本实力, 开拓集团新的业务板块, 还是只是顺带的。
　　“子芩她啊，后来又见我一身老年病，就特地给我配制了那‘固本培元滋养丸’，你们吃着也很好吧？补身养气，让我得以无病无痛地安享晚年。”
　　廉子芩：……
　　虽然确实是有……让老爷子安享晚年的心意在。但更主要的，不是为了让他能多活几年，也好一起把四个反派孙子教导成器、支撑廉家？？？
　　赵叔难得看见小姐这一副无语不解的神情, 忍不住觉得好笑：
　　“子芩小姐，老爷现在就是老父亲炫耀女儿的女儿奴心态，在他眼中，您就是最优秀的。”
　　其实在他的眼中，子芩小姐也是最优秀的，他也难逃‘老父亲’心态啊。
　　“子芩小姐，您不用觉得害羞，赵叔觉得老爷他说的都没错，句句都是大实话，没有夸大多少。”
　　“……”廉子芩眼珠子无意识地左右游移两圈，才正经地否认：“我没在害羞。”
　　“哈哈哈。”赵叔笑出声来，“是的，子芩小姐您没害羞。”
　　“哎呀，子芩到了！”廉启鑫听见赵叔的笑声，在沙发上转身扭头看过来。
　　廉子芩走上前，先向老爷子鞠躬问好：“爸，我回来了，最近一切还好吗。”
　　廉启鑫自从意识到自己老了之后的这十来年里，第一次像今天这样轻松和高兴。
　　“好好！我一切都好！有你配制的滋养丸吃着，我现在是无病无痛浑身舒爽，像是回到了年轻时候，自然是一切都好！”
　　“那就好。”问过老爷子安好了。
　　廉子芩又有礼地依次向客厅中坐着的，老爷子的几个老朋友问好，“原叔叔，史叔叔，文叔叔，任叔叔和陈叔叔，一切安好。”
　　“好好，原叔叔我一切都好！”总是一副奸商狡黠样子的原老爷子，笑呵呵道。
　　“史叔叔吃着你给配制的滋养丸，感觉非常好，失眠少觉、腰膝疼痛、心慌心悸等一系列老人病，也都好多了，现在只觉得安生舒坦！”
　　史老爷子是文艺领域写剧本的老大师，非常和蔼健谈。
　　“文叔叔也好，子芩最近是声名斐然，成绩亮眼，干得漂亮！”文老爷子朝廉子芩竖起大拇指！
　　他和史老爷子是斗嘴冤家，但也是大半辈子挚友，同样是文艺领域的老大师，只不过他曾是拍电视剧电影的——华国的第二代导演的代表性人物之一。
　　“任叔叔也好。”任老爷子笑得和蔼又威严，他就是政界的一个退休老人了。
　　“好。”陈老爷子的回答简单、利落！
　　看行走坐卧和言行处事的风格，就知道他是有过军队服役背景的。
　　打过招呼、问过好，廉子芩才在老爷子的招手示意下，到他身边的位子坐下。
　　廉子芩来之前，话题都在她身上，来之后就更继续围绕着她聊了起来。
　　在场只有原老爷子同为商界中人，因此他比所有人都明白――枯芩药业的第一炮算是打响了，后续发展必然会很漂亮。
　　不会和那些不明真相的俗人以为的那样：昙花一现，捞一笔快钱就收摊儿。
　　“子芩，你这开局开的漂亮！后续发展也只会更漂亮的。”
　　廉子芩坐在沙发上，微微欠身，“承原叔叔吉言。”
　　原老爷子摆摆手，继续往下说：
　　“上次我从你这里拿回去的几盒药茶和药浴散，给家里的儿媳和孙媳们一人分了一盒回去用了。结果效果就和传言中一样好，甚至犹有过之。”
　　又举例说：“就好比那药茶。我那儿媳自生了孙子以后，十多年了一直都没能瘦下来，结果她喝了药茶后腰身却小了一圈！也真是没想到，药茶在美颜养肤的功效之外，还附带减肥的功效。”
　　原老爷子说出他的目的，“在我出门之前，我那个儿媳和几个孙媳，是叮嘱的叮嘱，打电话的打电话，特意让我要给他们再带几十盒回去。
　　当然，不会白拿的，她们会付钱，主要是等不及预售的发货了。”
　　其实不止家里的女人们在用，因为廉老爷子亲身试验过――药茶最本质的功效就是调理肠胃消化，所以他们五个老爷子也跟着在喝药茶，发现效果是真不错！
　　以前时代艰难，饿出来一个老胃病，治也治不好只能养着。没想到临到年老快入土了，喝着药茶，竟然看到了缓解和康复的希望。
　　正是因为亲身用过——以及身边的人用过，原老爷子和在场其他四个老爷子，才笃信枯芩药业的后续发展，只会比开局更加漂亮。
　　在原老爷子走捷径讨要之后，史老爷子也跟着玩笑般开口：
　　“唉嗨！这人啊临到老了，没想到还能有被家中后人巴结的一天。”
　　“所以子芩啊，为了你史叔叔的面子和家庭和谐，你可得也给史叔叔把药茶和药浴散都多匀出几盒啊？”
　　厂房的生产链从开机生产起，就日以继夜大开马力，虽然是选了预售模式，但存货还是足够的——至少目前是这样。
　　廉子芩也没吝啬，“我事前就已经大概预料到了，所以来时在车里后备箱装了几十盒，待会儿就让萧雨拿来分给各位叔叔。”
　　这下子，没有开口讨要的文、任两老爷子也高兴了！
　　“你爸刚才还说，说子芩你人情世故不够圆滑，可现在一看，子芩你只是不爱说那些软言甜语，但其实是多懂事体贴的一个女娃儿！叔叔们谢谢你了。”
　　廉启鑫被当面‘告状’也不气恼，反而自豪又嘚瑟，“那是，我们家子芩最懂事体贴了！”
　　廉子芩：当初我见到的那个不怒自威、温和厚重，一看就睿智无比的老爷子呢？
　　被眼前这个幼稚嘚瑟老小孩给吃了吗？
　　吐槽归吐槽，她也知道，老爷子是因为诸多烦心事都被化解了。廉家后继有人，时刻折磨着他的老年病也大为缓解，他身心舒坦，才难得松快跳脱了些。
　　其他几个老爷子也都笑笑呵呵的，只有寡言少语难改军人作风的陈老爷子，在一旁沉默片刻后，终是硬邦邦地开口：
　　“子芩，陈叔叔问你，精进不休散如何？可否先给陈叔叔一些，家中后辈子孙长的不成器，需要用到。”
　　陈老爷子所在陈家，算得上是开国将领家族，子孙后辈也多参军。
　　但到陈老爷子重孙一辈，或许是受到母系基因影响，重孙子们在身高上有些缺陷。
　　考军校、进军队，体检是必须流程，身高不达标的话，一般就会直接被刷下来。
　　虽然陈家运作运作，身高不够也不妨碍参军，但陈老爷子脾气拗，就是不允许在军队走后门！
　　所以现在陈老爷子重孙一辈的五个重孙子，竟然只有一个大重孙进入了军队。
　　廉子芩虽然不知道陈家具体情况，但陈老爷子既然询问精进不休散，她也知无不言：
　　“精进不休散，是做过严格的药理毒理测验的，也通过了国家专业机构检验，才发下生产批准文号，保健品指标也是达标的。
　　因此我以廉家名誉担保，即便服用后，效果或许会因人而异、有所差别，但有害副作用一定几近于无。”
　　或许没效果――这几率很小，但一定吃不出问题，不会对身体有多大害处。
　　陈老爷子点点头，疑虑和慎重开始消退。
　　廉启鑫他更明白老朋友的固执和顾虑。
　　“老陈，虽然别人说你不愿走后门是顽固不化，但我明白这是你的原则，非常值得敬重。”
　　“你家除了一个已经进军队的大重孙子，以及二重孙年龄已快三十不能用了，但还有三个小的刚刚在服用的年龄限制内，就试试吧？”
　　如果因为身高卡限，而错过了子孙后辈想要读军校和参军的可能，那就太可惜了。
　　廉启鑫举了个自家后辈的例子，“我那个四重孙子，是被子芩——他姑奶奶第一个试验的。最终成功长了12厘米，终于达到了180的身高，现在也是活蹦乱跳没有什么不适。想来你那三个重孙也会一样的。”
　　廉子芩大概明白了，“进军队对身体素质的要求，比普通人更高，我理解您的顾虑。”
　　“不过，我还是能担保：只要在服用期间能保持充足的营养补给，就不会有‘揠苗助长’之类的隐患。”
　　廉子芩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药方，她是很自信，但不能强求别人和她一样。
　　于是另外补充了一个办法：
　　“如果不放心，我可以开几个食补的药膳方子，加以辅助，直到服用疗程结束，就算是贵宾服务了。”
　　陈老爷子郑重道谢，“那就劳烦子芩了。”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不过我今天没带精进不休散，到时我会让萧雨开车送去大院陈宅。”廉子芩不在意道。
　　“好，到时我给哨岗打一声招呼，让萧雨把物品寄放在哨岗那里。”
　　几个老爷子开完后门，从廉子芩这里要到了产品，为家庭和谐增添了一份保障。
　　然后又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老年人很热衷的事——关心年轻后辈的终身大事。
　　“子芩这么能干漂亮，可谓才貌双全，性情还好的女娃儿，谁能配得上？”原老爷子感慨道。
　　可见对廉子芩这样一个性格大气，有能力有天赋，还懂事讲礼的漂亮后辈女娃儿，是真的很喜欢了。
　　退休老人任老爷子，一时笑眯眯的，“我有个重孙子，比子芩大个三四岁，两人也算是年龄相仿吧，如今正在箐大硕博连读，长相也还算俊朗，据说是他们院的什么院草。”
　　“还像个人样，如何？要不介绍他和子芩认识，见一见聊一聊？”
　　他们几个老朋友之间，但凡有哪个后辈优秀一点儿，都会拿出来炫耀个不停。
　　以前廉启鑫没有可以炫耀的后辈，就只能旁听他们几个炫耀，心里像恰了柠檬一样。
　　现在他也有了可以炫耀的女儿，就觉得他们几个的得意子孙后辈，也就那样吧~
　　廉启鑫知道老任家那个重孙子，以前他羡慕得很，现在也没觉得多好了！
　　“我不管后辈恋爱这些小事，所以全看子芩自己的意愿。”
　　他廉启鑫的女儿，再优秀的男娃儿都配得上！随她挑！由她喜欢！
　　廉子芩没有想谈恋爱的冲动，而且她还有些不解：
　　“任叔叔，您的重孙子虽然比我大三四岁，但论辈分的话，他是不是也该喊我‘奶奶’？那这辈分……是不是就不太合适了？”
　　此言一出，客厅里霎时地陷入了寂静……
　　曾行走政界，与别国斡旋都不动声色的退休老人·任老爷子：“……”
　　“按辈分，我那重孙子，是该喊子芩你一声……‘姑奶奶’。”
　　廉子芩接上话：“所以，几位叔叔家的后辈子孙再优秀，也不合适的，乱了辈分。”
　　她这一句话，就拒绝了一屋子的人。
　　几个老爷子也做不成保媒拉纤的活儿了，只得另找他话。
　　说起终身大事，就让廉子芩再次想起了以前的那所谓道侣，顺势就想起了和那位长的有五六分相像的莫宇邯。
　　于是，她要扳倒小说男女主——莫宇邯和闻人箐的打算，就更坚定了。
　　廉子芩今天来老宅，一是约了这几位老爷子‘顾客’，把配制出来的滋养丸分别交给他们。
　　二是顺便来一趟老宅，与老爷子和奥尼娅一起吃顿午饭，分享分享她成功的喜悦。
　　然后不仅滋养丸给了，还搭出去许多药茶和药浴散，以及一个疗程的精进不休散。
　　之后也一起吃了顿午饭，又闲聊消食片刻后。
　　廉子芩就没再多耽搁，让萧雨开车离开了廉家老宅。
　　车开出廉家宅院没多远。
　　廉子芩透过车窗玻璃，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一身皂色如墨的廉家家将服，破破烂烂像是烂布条，皮肤裸露处似有伤口翻卷、血迹斑斑。
　　明明转换了时间和空间，那道身影也还是一如以往那般，站在那里沉默静守的模样。
　　那道身影站在人行道绿荫的暗影下，目光随着飞驰的车移动，一眼之间，仿佛之前的千年时光，在眼前无限拉长……
　　“停车！”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要的男主出来了


第48章 
　　萧雨闻声紧急踩住刹车,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啸声！
　　“子芩小姐，怎么了？”
　　廉子芩没顾得上回答萧雨，打开车门就下了车。
　　大步向斜后方人行道绿荫下, 那道身影走过去。
　　在小姐走向他时, 时间和光线都仿佛静止。
　　他就静静地注视着, 向他走来的那一人，她是静止之中唯一生动的存在……
　　等走到近前了, 他才终于开口唤出了那一声：“小姐。”
　　这一声唤, 沉静似深潭水，沸腾如火山浆，似冷又似热。
　　更彷如穿行了千年之久，滂湃激昂的情感, 都在穿行途中被丝丝消磨, 出口时就只余稍许沙哑了, 听起来只道寻常得很。
　　一向淡定漠然的廉子芩，此时的表情难得惊讶不已！
　　面前这个男人，明显是她在昊荒界的家将, “贯戟, 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是陨落在飞升天雷下, 肉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兵解，机缘巧合神魂来到了这里。
　　但看贯戟的样子，肉身虽然明显受创，却还是他自己的，可是他怎么会在这儿？不声不响站在路边绿荫暗影下？这是怎么回事？
　　飞升吗？贯戟的修为差她两个大境界，她飞升时他还在渡劫期，按说没这么快飞升。
　　就算两界时速流逝不同, 他已经在昊荒界达到飞升境了，也该飞升仙界，怎么也不可能飞升到一个小说衍生出的小界来吧？
　　家将身上皮肉翻卷，伤痕累累，一身褴褛，狼狈得很。
　　他却只是不错眼地，不眨眼地盯住廉子芩，一如往常那样回答：“我是小姐的家将，小姐之所在，便是我之所在。”
　　对于自己这个家将的尽忠职守，以及一根筋的执拗，廉子芩早就领教够了。
　　现在也不是多说的时候，“你没有落脚的地方？”
　　家将诚实回答，“没有。”
　　一到此界，他就来赶来找她了，不需要落脚。
　　“我就知道。”廉子芩看到他因为灵力耗尽，已成凡品并被磨破的鞋子，和血肉模糊的脚趾……
　　久违地感觉到了无奈，“跟我走吧。”
　　家将一双沉静眼霎时绽发出华彩，只是已经转过身去，走在前面带路的廉子芩没有看见。
　　“好。”
　　一如千年之前，十二岁的廉家小姐从众多备选家将之中，一指点中他，对那个家将说：你，跟我走。
　　……
　　……
　　廉子芩没有去搀扶明显受伤的家将，而是直接走在前面，坐进车后座。
　　跟在身后的家将，看见过这种铁盒子在面前呼啸而过，却还没坐进去过。
　　不过他学着她的动作，也紧跟着坐上了车。
　　一身褴褛血迹斑斑，坐在药香萦绕的她身边，他明显地局促和拘谨着，身姿坐得直挺挺的……
　　静默了两三秒后。
　　廉子芩意识到，贯戟还不会关车门。
　　于是廉子芩一只手越过家将，撑在他那半边身体的座椅上，然后倾身、支起上半身。
　　整个人在家将面前横过去，再用另一只手拉过车门，‘嘭’一声关上了。
　　在她这一连串动作时，家将他整个身体都僵在了后座，眼神呆直……
　　廉子芩关上车门，坐回原位。
　　然后，家将开始压抑的小声咳嗽起来。
　　但咳嗽是藏不住的，咳着咳着就越咳越厉害，最后‘喀’一声后，吐出了一大口混着块状的紫红黑血！
　　这一口咳出的血量实在不少，血喷的前排靠椅后背都是，但更多的血却是洒满了衣襟。
　　不过因为衣服是黑衣，血迹并不明显。
　　到这时候，廉子芩才注意到，贯戟的一身黑衣，近看时竟然是湿哒哒的，打湿衣服的自然不是水，而是血了。
　　女要俏一身孝，男要俏一身皂。
　　莫名的，廉子芩就想到了这句话，贯戟这一身黑（皂）衣不仅显得样貌俊俏，还很能遮血迹。
　　“你可真是能耐了，身为家将，却把自己搞成这样一副惨样。”
　　家将闻言，捂嘴的手一僵……
　　“对不起。”
　　是他失职了，以这样一副脏兮兮的惨样出现在小姐面前，还把小姐的座驾弄脏了。
　　保镖兼司机的萧雨，通过后视镜看了又看后座的情形，可一直没看懂。
　　开口问到：“子芩小姐，是要开去医院吗？”
　　廉子芩想了想，拒绝了：“直接开回东城别墅。回去后我给他配制一些药吃一吃就行，去医院多半也没什么用。”
　　家将惶恐又愧疚，“劳烦小姐了。”
　　“好的。”萧雨听从吩咐，踩下油门继续上路。
　　因为后座有个伤患，还把车速稍微提了提，然后边开着车，边不着痕迹地观察后座的两人。
　　看两人之间明显的熟稔气氛，男子又喊子芩小姐为‘小姐’，小姐说他是‘家将’，是有些奇怪。
　　但这名受伤的男子，应该是……廉家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保镖一类的人吧？
　　……
　　……
　　车一路开回东城别墅的地下车库。
　　萧雨之后会把车开出去洗车，廉子芩下了车就走在前面，家将跟随在后。
　　就算是跟着进入了从未见过的金属盒子里，门合上关严实，运着他们往上升。
　　他也没有分心去惊讶或惶恐，只是垂着眼沉默地站在她的侧后方，一如之前的近千年那样。
　　廉子芩带着家将坐电梯，先是来到她位于三楼的卧房，又通过三层的楼梯进入了四层的药房。
　　廉子芩往屋里上首一架可躺睡、可端坐，也能盘坐的床榻一指，命令的语气说：“躺上面去。”
　　“……”家将看着那架铺着花绫软罗的床榻，杵在原地，一时没动。
　　过了会儿，才推脱：“我一身血腥，怕会污了床榻。”小姐的床榻……
　　廉子芩不懂家将的迟疑，“就是平常坐卧的一件家具而已，又不是常睡的寝榻，弄脏了让人擦洗一番就是。躺上面去！”
　　“好。”家将快步上前。
　　在她的注视下端正躺好，双腿打直并拢搁置，双手交握放于腹部。
　　“……”这才多久没见，就领略不到她的意图了。
　　廉子芩走到榻头，俯视躺得端端正正的家将，“两只胳膊放于身侧，手掌自然张开，掌心向上。”
　　“啊，是。”家将赶紧把放在腹部的手，移到身侧放好。
　　然后，目光落在什么也没有的空中一点上，不敢乱看，不敢乱动。
　　廉子芩对家将莫名而来的紧张和局促，有些不解。
　　不过也没在意，她先静心凝神，片刻后，调动了她消耗殆尽已所剩不多的神魂之中的神识之力。
　　然后手点在家将的眉心，引出神识之力，在他身上寸寸地扫描过去……
　　其实昊荒界的医修，为病患检查病因时基本都用灵力，很少用神识之力。
　　一是神识之力耗神，二则是，就算是至亲血脉，也很难克服本能中对别人神识之力侵体的戒备，而不反击。
　　但廉子芩却自然而然地，就对家将用了神识之力去检查。
　　那是因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家将的神魂，都对她的神识之力丝毫不设防。
　　硬撑着堪堪检查完，神魂中就果然一阵皲裂的疼痛袭来！
　　让廉子芩不由疼得‘唔’了一声，就猝不及防地瘫坐在了榻上。
　　家将也捂住头，不顾身上翻卷的伤口，‘嗖’一下坐起身，转头看向廉子芩！
　　神情焦急而惊骇，“小姐，你怎么了？神魂受伤怎么如此严重？”
　　廉子芩正在抗拒神魂好似皲裂了的疼痛，也就没有察觉到家将话里的疏漏。
　　等缓过来后，廉子芩才开口解释：“当初侥幸，肉身在天雷之下兵解成飞灰，神魂却机缘巧合穿过了飞升劫雷上方较薄的界壁，来到了此界，才算是没死透。”
　　“不过，神魂之中的神识之力终究是消耗殆尽。此界不是玄幻侧的世界，有天道法则压制，不能再修炼神识之力。”
　　神识之力都不能修炼，灵力就更不用说了。
　　家将双眼之中，尽是深刻的沉痛，“这是小姐你最后为数不多的神识之力，却浪费在了我身上。”
　　“无事。一点神识之力而已，已无搬山填海之威，留不留也没区别。”廉子芩并不在意最后的一点神识之力用完了，再说了……
　　“你肉身还是自己的？既然如此，那此界的检测手段怕是没用，也只能我用神识之力给你诊断。”
　　“多谢小姐，贯戟无以为报。”
　　廉子芩直接说出她的诊断：“体内灵力修为尽散――不过就算有，也动用不了了。因为你体内筋脉多处尽断，脏器个个破损——就连心也不例外。”
　　“此界又没有灵药，只能我对症给你配制一些凡药，稳定伤势。再静养个三五十年的，应该就能自行修复，没有大碍了。”
　　“劳烦小姐。”
　　检查完伤势，廉子芩这才重新问起来：“贯戟，你怎么会在这儿？”
　　家将现在浑身是伤，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有相逢的喜悦。
　　“我是你的家将，我自当追随你而来。”
　　廉子芩有些听不懂了，“我是在众目睽睽下，殒身在飞升劫雷之下的，又不是成功飞升到了仙界，你怎么追随而来？”
　　家将低垂着头，像是做下了错事，话中有些紧张：“我知道你命魂没事，知道你没有陨落，所以我就追着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命魂没……”说到这里，廉子芩意识到了什么。
　　“你曾在我神魂中种下了追魂引？不，不是，是你单方面和我结了魂契？”
　　追魂引，是只比搜魂术正派一点的邪术，意思是天涯海角都能追魂，是追击仇家预防追丢的好办法。
　　不过廉子芩相信她的家将，相信他不会在未经她允许，又能让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在她神魂里种下追魂引。
　　那么，就只能是单方面的魂契，才能做到知道她命魂无损、并追过来了。
　　魂契，在昊荒界有另一种更普遍的叫法：‘婚契’。
　　用在最情意深厚的道侣之间结的一种契约，互相都结下魂契之后，就是：
　　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我生你生，我死你死。
　　同生共死，永不背弃。
　　而单方面的魂契，则又称为‘奴契’，是一个人臣服另一人，承诺永不背叛的契约。
　　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我生你生，我死，你亦生。
　　因为小姐猜测他种了‘追魂引’而剧痛的心，在她反驳她自己，并猜测是单方魂契时，心又重新飞扬起来。
　　“对，我对小姐签下了奴契，所以我知道你没有陨神。”
　　陨身只是没了躯壳，陨神才是彻底死亡。幸好……她神魂尚在。
　　廉子芩总是不明白，她这个家将的执拗和愚笨，“一开始我就没让你签单方魂契，你怎么还自己暗地里签了呢？”
　　但家将他觉得，他从未如此感谢过，自己曾经私自签了效忠她的奴契。
　　“我是小姐的家将，小姐在哪，我就在哪。”
　　奴契可以让他在她处于险境时，第一时间寻迹赶过去，为他化解危险、守护着她。
　　廉子芩无奈放弃，转而问起她‘飞升’后的情况，“我飞升殒身之后，其他人的情况如何？”
　　她终于还是问了……
　　家将低垂着头，额前散乱的几绺发和扇羽似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神光，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感觉他似乎在失落和沮丧些什么。
　　“你走后，廉家族人虽然失了一大臂助靠山，不过廉家底蕴深厚，并未动摇到根基。”
　　“还有那人……”家将顿了顿，才努力说出了那人的名号，“还有……桃永道君。”
　　“人后悲伤过一段时间，就振作起来，重新沉浸到修炼中去了。”
　　“已于小姐走后三百年时……飞升仙界了。”
　　肯定是飞升仙界了，如果桃永道君也找来了……
　　桃永人后悲伤？那就是人前没有悲伤了。
　　人前都没悲伤，他又怎会人后悲伤。
　　不过是贯戟体贴，说来安慰她的话罢了。
　　廉子芩无所谓她那道侣――桃永道君怎样，不过是没签魂契的联姻道侣罢了。
　　“听起来，我走之后又过了很久？”
　　“我到此界还没满一年，看来两界时速流逝果然不同。”
　　家将抬眼，看向廉子芩，双眼似泛起了波光的深潭。
　　“小姐你走后，到我飞升时，又过了五百年又三个月。”
　　五百年又三个月，零四天两个时辰整……
　　幸好，时速流逝不同。这样在小姐这里，他们的分离才不到一年时间，她还能清楚地记得他。
　　已经简单了解过情况，廉子芩就让家将去冲洗一下身上的血污。
　　又叫园姐去采购了五套男士服装——反正以后也要穿的，一次性多买几套也更省事。
　　冲洗过后，廉子芩给了他纱布，让他自己去把满身伤口包扎一下。
　　然后就打了个电话，给二侄孙廉邦明的：“帮我为一个黑户上一下户口，姓名、就叫廉贯戟，年龄、就算25岁……”
　　交代完毕，家将也包完纱布换好衣服回来了。
　　廉子芩摇摇手机，“这是手机，主要功能类似于传讯纸鹤。而户口和身份证，就和家族身份令牌或门派令牌一样，是在外行走所必须的。”
　　家将把话牢记了在神魂里，才点头：“是，我记住了。又劳烦小姐了。”
　　贯戟他本该飞升仙界，却无惧一身伤势，灵力修为散尽，也还是找来了这方小世界。
　　廉子芩很为他的忠心感动，只是为他打点一下的事，她也乐于去做。
　　“不用如此客气，一些小事而已，并不麻烦。”
　　家将本就寡言少语，也只能点头应下：“是，多谢小姐。”
　　廉子芩挥挥手，“下去吧……”
　　话出口了，才发现她说顺嘴了。
　　又重新说：“在下面的二楼，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安歇的客房，去休息睡上一觉吧，你现在已经很累了。”
　　家将的目光久久地落在廉子芩身上，不愿移开，但终于还是听从了吩咐：“是。”


第49章 
　　第二天早上, 廉子芩起床洗漱完毕，就准备下楼去混合了客卧和健身娱乐区的二楼健身。
　　打开门，下意识就向门外墙角处看过去。
　　果然，就看见她的家将, 已经又换了一身此界的现代装束, 直挺挺地静守在角落里。
　　真是一点儿都不意外呢。
　　“贯戟。”
　　家将听到熟悉的召唤, 赶紧两步来到她面前，“小姐, 有何吩咐？”
　　廉子芩在此界, 就只有家将这么一个从昊荒界找来的熟人，难免会对他更多几分耐心和宽容。
　　“现在世界不同了，不用像还在昊荒界一样，没必要再一刻不离地站岗。”
　　“再者, 你身上的伤势还很严重, 需要多加休息。”
　　家将也明白她的意思, 但他实在很想和以前那样，守在她的卧房外或者炼丹房外，又或者护在她身侧几步之外。
　　“守护小姐, 是我的使命, 不会因伤病而有所例外。”
　　他虽然灵力修为尽散, 神识之力也不能动用了，但毕竟□□强横，“我身上的皮外伤已经结痂，并不会影响我站岗守卫。”
　　“皮外伤是结痂了，可内伤却还严重得很。”
　　但是家将贯戟的执拗，她又再清楚不过。
　　“罢了，你内伤的恢复痊愈, 需要用灵力、含有灵力的灵药或神识之力去疗愈。现在这些一样都没有，也只能花个三五十年的时间自愈了。”
　　内伤不是一朝一夕能养好的，总不能让他在此之前就一直躺着养伤，她也不限制他的活动了。
　　廉子芩把连夜配制的一瓶粉末伤药，三粒缓解内伤的丸药，递给家将：
　　“这瓶药散，撒在外伤的创口上，可以帮助止血和加速伤口结痂。这三粒丸药每天一粒，在你吃完前我会再给你配制的，它可以缓解内伤。”
　　家将珍重地接过两样药，“是，多谢小姐。”
　　廉子芩昨晚睡前想过了对家将的安置问题，于是就说到：“我有新的命令给你。”
　　一听是新命令，家将立即站得愈加笔直肃穆，神情严肃到简直是视死如归：“是，但凭小姐吩咐。”
　　廉子芩：“学会并适应此界的生活方式，行事规则，以及言行风格。然后就像以前一样依旧做我的家将，不过要换一个称呼了——叫做保镖。”
　　小姐的命令，无论大或小、轻或重，家将从来都是全力以赴。
　　“是！”
　　户口和身份证的事情，廉子芩交给了二侄孙去办。
　　但学会日常生活里种种规则的事，却不能交给其他人――比如生活助理园姐等外人去教。
　　否则，家将对此界一无所知的状况，就是很大的漏洞了。
　　想了想，她最近也算空闲下来了，手头上现在没有什么要紧事，索性就由她亲自去教贯戟吧。
　　廉子芩花了半天的时间，给家将科普完了别墅中所有的电子电器产品，家具和洗浴用具，以及健身娱乐设施等。
　　他已经能正确使用家庭中的常见物品，知道怎么开冰箱拿水喝，记得怎么开淋浴莲蓬……已经能够正常展开生活了。
　　怎么生活的问题已经解决，接下来就是认字学习了。
　　廉子芩想了想，她去教家将学拼音、认字、朗读的场景……然后，她就选择了直接买下已经录好的一系列网课，让他自学。
　　从幼儿园启蒙课程开始，到小学、初中和高中的逐步进阶课程，甚至到大学阶段的大学教育通识课程，都一股脑地勾选上、买了下来，然后把平板丢给家将。
　　“来，我教你怎么用平板，然后你就自己学习去。”
　　家将全无异议，驯服地点头：“是，劳累小姐了。”
　　家将贯戟曾经也是飞升境修为，神魂同样强大。
　　就像廉子芩，她可以记下一眼扫过的内容，每学期在申请了创业项目大面积缺课的情况下，考试也基本上都是卷面满分（或接近满分）。
　　他也是一样，习惯了阅读记载着海量信息的玉简，也一样可以‘过目即记住’。
　　于是很快，他就学完了幼儿启蒙课程，又花了半天时间，把买给他的从小学到大学的课程通通都学完了！
　　学完书本知识，廉子芩又让他去网上冲浪，了解网络生态。尤其是先从网络上初步了解一下娱乐圈生态。
　　于是，家将又乖巧地一头埋进了网络里。
　　首先把小姐的浪博账号记住，翻看了她发表的动态和下面别人的评论。然后，才去了解营销通告，八卦小道消息，粉黑撕逼……
　　两天时间过去了，再来看家将。
　　除了一头及腰长发和此界时代有些格格不入，显得另类怪异了一点，其他方面他都已经完全像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此界土著了。
　　廉子芩随意伸出手，捞过家将的一小把头发，搭在手掌上观摩片刻：
　　“虽然可惜了这一头垂顺浓密的黑直长发，但还是去把它们剪了吧。”
　　家将的头发被小姐抓在手里，让他站得笔直，不敢有丝毫动弹，“好的，小姐。”
　　昊荒界没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说法，不过就算有，如果她发话让他剪去头发，他就不会有丝毫迟疑。
　　别说只是头发，就是让他去赴死，只要是她的意思，他也不会拒绝。
　　廉子芩正带着家将出门去剪头发时，三侄孙和四侄孙两个碰巧上门来了。
　　“姑奶奶，您这是要出门？”
　　“唉哟，这个帅哥刚下戏呢？！头套都还没摘。”
　　廉子芩正打算出门，没功夫和两个侄孙子多闲扯，“不是头套，是真的头发，我正打算出门去给他剪掉，换一个发型。”
　　三侄孙虽然有些时候会莫名的憨憨，不过他脑洞很大，立即自动给家将的长发补足了前因：
　　“哦！帅哥搞艺术的呀？看看，这多好的长发啊，可惜遇见我姑奶奶了，说剪就给你剪了，啧啧……”
　　四侄孙虽然智商高情商低，但他有小野兽般的直觉，这会儿他就觉得有些小不妙，悄悄地扯扯他三哥的衣摆：
　　“大概是想换个发型了，应该没什么可惜的哈。”
　　三哥唉，你有没有算一算，你被喂‘九曲回肠丹’那么多次，有多少次都是你嘴贱惹的祸？？？
　　廉子芩把三侄孙的账暂时记下等以后再算，现在先向家将介绍：
　　“贯戟，这个嬉皮笑脸的是我三侄孙，平常格外跳脱爱惹事，以后你见到他闯祸或者没有正行，就帮我多管束管束。”
　　“这个一脸书生气的是我四侄孙，还算有几分制药天赋，以后见到有人欺负他，还要为我出手帮他一把。”
　　家将守护的人一直只有小姐一个，但有时候也会受小姐命令，去帮助或惩处其他人。
　　就像现在这种情况，“是，以后我会多多代为管束小姐的三侄孙，以及在必要时出手帮助小姐的四侄孙。”
　　“……这位帅哥，怎么称呼？说话一本正经的样子，真的和我姑奶奶好像啊，来来来，轻松点、轻松点~”
　　憨憨子三侄孙他现在还不知道，他将会有一个多么执拗变态只听他姑奶奶话的监视者。
　　“我要出门去了，你们要走要留都随意。”廉子芩她当然是不会因为两人而更改行程的，他们要留下就自己玩儿，反正她不会留下待客。
　　“姑奶奶都不在家了，我们留下来多没意思啊，当然是跟着走了。”三侄孙笑笑嘻嘻地跟着廉子芩往外走。
　　廉子芩边走边介绍，“还有，这人叫名字叫‘贯戟’，二侄孙给他上的户口会叫‘廉贯戟’，25岁。以后他的身份，就是我的私人保镖。”
　　三侄孙和四侄孙纷纷点头，表示认识了贯戟这人。
　　三侄孙廉邦勤：“对了，姑奶奶，你要给这位贯戟帅哥剪头发的话，不如去公司剪吧？公司里有造型团队，相比外面小发廊里的tony老师，技术还是要好上很多的。”
　　“顺便也去视察一下公司，看看相比以前有没有进步。”
　　主要是上次姑奶奶说，要在下个暑期看看他管理公司的初步成果，如果不满意，就要赏他一瓶（整整一瓶！）九曲回肠丹！
　　那他就想让姑奶奶现在去看看他的初步成果，在没两个月就要到来的暑期前，看看是不是不用赏他一瓶九曲回肠丹了？
　　要是还要赏的话，是不是能赶一赶时间，亡羊补牢一下？
　　廉子芩一想，“那就去公司吧。”
　　倒不是为了去视察，“贯戟你以后就是我的私人保镖了，也该去公司和我的工作室认一认路，把以后工作要接触的人都认一下脸。”
　　家将干脆利落地一颔首，郑重领命：“是，小姐。”
　　憨憨子三侄孙看着两人的互动，就又忍不住嘚啵嘚啵：
　　“贯戟帅哥，你这驯服的态度，不像私人保镖，更像是唯命是从的疯狂信徒啊，感觉姑奶奶就像是你的神一样。”
　　“嗯，是。”小姐当然是他的神，他也是她最忠诚的信徒。
　　看到面前这个帅哥答一脸的郑重，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廉邦勤头皮一阵发麻！
　　“哈哈哈，帅哥你也太认真了。一本正经巴结上司拍马屁的样子，好有反差萌啊哈哈哈……”
　　家将：……
　　他没有再搭话。
　　一行人转道lian’s娱乐，依旧是萧雨兼职了司机开车。
　　萧雨开车途中，偶尔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后面那个叫贯戟的新保镖。
　　要不是前两天亲眼所见，她都不会相信这个贯戟受过那么严重的伤。
　　伤口皮肉都翻卷了，结果不过三两天的时间而已，就已经完好结痂不影响行动了！
　　这恢复力，真是惊人。
　　所以像贯戟这种类似‘暗卫’的人物，才是保镖界的巅峰大佬吧？她作为普通保镖，还是太普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先更新一章，晚上有个交际聚餐，二更会晚一些更新（太晚就别等了，早睡早起身体好，爱你们，mua~）


第50章 
　　廉子芩来了之后的将近一年里, 都很少到公司来，加上她的‘副业’最近风头正盛，她出现在lian’s娱乐，一路走过的时候, 引起了很多好奇打量的目光和议论。
　　“哇哦, 廉子芩的皮肤状态变得好好啊！以前她是底子好, 有骨相撑在那里，化妆遮掩一下瑕疵才撑起了盛世美颜。现在她的皮肤状态改善了, 就感觉是真的天生丽质了, 啊、是素颜吧？？”
　　“还真是！就描了一个眉毛，涂了口红提气色，其他都是素颜！”
　　“看来药茶和药浴散的功效是真好啊！我化妆的一个小姐妹说，廉子芩以前的皮肤毛孔粗大, 大概是因为混了西方人的血统, 偶尔还有痘痘肌, 根本不像一张女明星的脸……”
　　上班时说点八卦小话，本来也不是上纲上线的大事。
　　但问题就在于，廉子芩和家将两人都远比常人要耳聪目明, 她们以为小声的悄悄话, 对两人来说就跟附在耳边说的没区别。
　　“廉子芩可真是好命啊, 生在豪门，有钱有资源，哪像我们这种穷人，创业开个奶茶店家里都不能赞助半毛钱，啧啧，所谓的白富美……”
　　家将一眼精准地看过去，目光锁住那个酸言酸语的男员工。
　　男子追求事业, 但嫉妒得出口就是酸言酸语，并且还对小姐滋生了恶意，那就绝对不行。
　　此界奉行法治，不能像在昊荒界时那样斩草除根防患于未然，那他就牢牢记住这个人，一旦下次再出现在小姐面前，他就能及时采取行动。
　　廉子芩自然也察觉到了，劝家将说：“对我滋生不满、嫉妒和恶意的人很多，但他们也只能在心里骂我两句罢了。不敢跳到我面前来，威胁不到我，不必去管。”
　　家将最听的是小姐说的话，但他又有自己的一套原则：
　　“但凡对小姐有恶意的，我都要记住。”
　　没跳到面前来也就算了，要是敢跳出来，那他就能一认一个准，也就可以一逮一个准。
　　廉子芩已经放弃说服她这个家将了，要是那么容易扭转他的话，以前的近千年再怎么也扭转过来了。
　　在对她忠诚、守卫她安危这一点上，她一直没有成功扭转他的想法，她说了再多次，他依旧是一根筋地谨慎仔细。
　　她也再一次的无奈放弃，“随你了。”
　　走过一段路，又听到有人议论，“……就是走在廉子芩侧前方那个人，他的头发，那是带的头套吗？真的好怪异啊！穿汉服出街么还好点，穿现代装留长发，他是变性人么他？好恶心……啊。”
　　廉子芩一眼精准地看过去，眼神狠厉锋芒毕露！把对方吓了一跳，大概没想到她小声的悄悄话会被当场听见。
　　目光在说八卦小话最活跃的几个人身上，缓慢扫过。
　　然后停下脚步，转向三侄孙，神情语气皆是严厉：“相比实业公司，娱乐经纪公司虽然在氛围上，要更年轻有活力一些。”
　　“但是！ 娱乐公司的员工也更特殊，因为要和明星艺人打交道，算是半只脚踏在了真假绯.闻不分的娱乐圈里，也就更需要注重嘴严、不嚼舌根，以免祸从口出。”
　　再次扫视一路走来说八卦小话的员工，就算到这时候了，都还有探头张望的。
　　廉子芩扯出一个讽笑，质问三侄孙廉邦勤：“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成果？”
　　“有这样上班时看见明星就停下工作，凑到一起去交头接耳、议论客人长短的员工，你就算有再好的项目，信不信都能给你把物料抢跑干净？？”
　　娱乐圈里确实有故意漏物料的事，那是因为宣传策略就是那么定的。
　　但也不乏真正泄露了物料或片源的事情，最后及所有节奏被打乱，还被平台方或合作方追究赔偿责任，损失惨重。
　　要和男女主进行阵营对战，就不能怀有侥幸心理，只能把自己浇筑成一个没有漏洞的铁桶！否则，最后总会被男女主针对，从而败北。
　　三侄孙今天带他姑奶奶来公司，目的就是要给她看他努力的成果，然后逃脱暑期被赏一瓶九曲回肠丹的悲惨命运！
　　结果刚进公司，还没进办公室呢，就被看见这么一个员工松散的场景！他死了死了……
　　也怪他，之前怎么没注意到这一块儿的问题呢！
　　“姑奶奶，我疏忽了，明天！明天我就让人力那边修订一下员工手册，上班时间说无关八卦小话的，议论公司或其他公司艺人蜚短流长的，通通扣奖金！奖金扣完了就扣绩效工资！”
　　现在廉子芩一行人，就站在廉邦勤的总经理办公室外面，正对着三排员工的工位。
　　所以，现在后排的员工要好一些，低头缩肩往前面员工的身后一躲，掩耳盗铃就能当廉子芩没看见他们了。
　　但前排直接坐在廉子芩面前的员工，尤其是说了八卦小话还议论了廉子芩的，在她严厉地说过刚才那些话后，他们就……很尴尬了。
　　这时，有一个前排的女员工，长得娇小但身材火辣，五官长相又是清纯初恋的模子，从工位上站起来委屈兮兮地蹙着眉：“子芩……”
　　“连名带姓直接喊我大名，或者称呼‘廉子芩总’。”子芩这个亲昵的称呼，廉子芩不想从这个女员工嘴里听到。
　　说话间扫了一眼女员工胸前的员工胸牌——周晚云，可真是一个熟悉的名字呢。
　　……
　　……
　　名叫周晚云的女员工，以前听闻过廉子芩的霸道作风——说不给脸就绝对不会顾及别人的面子，现在直面真人，才发现传言果然不虚。
　　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打断她，并且不允许她称呼名字，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讲了！
　　周晚云哽了哽，又自然地衔接上委屈兮兮的表情，茶里茶气地说：“廉子芩总，你刚才是误会我们了。我们并没有说你什么坏话，只是在惊讶药茶和药浴散在你身上的巨大效果，并且被种草了而已。”
　　他们可都是潜在的顾客，顾客是上帝，讨论一下产品效果怎么了？既然说了‘巨大效果’，就该明白她自己以前的状态是个什么样子了吧？
　　然而，廉子芩目光都没在周晚云身上停顿一秒，直接就掠过去了，看向三侄孙：“你喜欢的类型？”
　　廉邦勤脊梁骨一凉，这股凉意再直窜后脑！虽然还没出手，但姑奶奶怎么知道这是他喜欢的类型？！
　　站在一旁的周晚云有些含羞带怯的，看向廉邦勤。
　　是他的话，她可以考虑委身的。
　　以前廉邦勤家世好是好，虽然又是lian’s娱乐的老总，但他的身高和长相就是太幼稚了些。后来吃了精进不休散后长高到一米八，现在也是高富帅一枚了……
　　憨憨子刚成功躲开姑奶奶极有压迫性的目光，一转眼就看见周晚云那样……的目光，霎时惊起一阵恶寒！两厢刺激之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憨憨子赶紧又把目光移回去，试图解释：“姑奶奶，我……”
　　但正在这时，周晚云似乎要从地上捡一个签字笔的笔盖，可是在蹲下去时高跟鞋跟一歪，身体就好似重心不稳，直直地就倒向了廉邦勤……
　　憨憨子：！！！
　　莫挨老子！你爬开啊啊啊！
　　因为廉邦勤和廉子芩是并肩站立的，周晚云倒向廉邦勤时，看着也像是在倒向廉子芩。就算不是倒的正好，也可能会连累砸到她。
　　于是，在憨憨子内心惊呼，脑内小人儿化身名画呐喊的时候。
　　家将迅速侧退一步，脚下一移就挡在了廉子芩的前面，与此同时，伸手对着歪倒过来的周晚云一拎！
　　就那么掐住后颈脖子，往上一拎！
　　就把人拎得双脚离地，并在人反应过来“啊啊啊”尖叫出来之前，又拎着往旁边一杵——就像杵一根竹竿子到地里一样。
　　“站稳了，别摔倒了连累砸到旁人。”
　　“卧槽！”办公室里，有一个精神小伙反应太快，直接一句‘卧槽’出口。
　　憨憨子：幸好幸好！幸好被拎走了，不然姑奶奶就更要误会我和这女人有关系了，幸好……嗯？！被、被拎、拎走？？？
　　廉邦勤没看错，办公室里其他人也没看过，就是一只手把歪倒下去的周晚云拎起来，又拎走放到一边去了！
　　千娇百媚一个女子，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差点歪倒在一个男性上司的怀里——主要是还没成功，被拎着脖子提溜开了，面子肯定是丢光了！
　　还开始后怕了……什么人啊？竟然直接掐住她的后颈脖子，就把她拎起来了？！
　　廉子芩没把眼前的小意外看在眼里。
　　贯戟他手下有分寸，不会伤到这名女员工的，虽然是掐住后颈脖子之后又拎了起来，但青紫指印都不会留。
　　“廉邦勤。”
　　“是，姑奶奶。”应声非常迅速，狗腿子得就差没点头哈腰了。
　　“就算长相和身材是你喜欢的类型，你也给我比照同类型，再去找其他心性优秀的。”
　　换言之，可以比照着周晚云再去找一个同类型的，心地性格优秀的好女孩，但就不能是周晚云。
　　廉子芩没兴趣干涉四个反派侄孙子的感情生活，但是只有这个三侄孙，在天道小说里他就是栽倒在女人身上的。
　　而这个女人就叫周晚云。
　　如今周晚云还在lian’s娱乐上班，但在以后会成为一个想往娱乐圈爬的小网红。最后，在聪明睿智女主的劝说下，小网红周晚云弃暗投明，同意了指证廉邦勤强.奸。
　　如果周晚云是一个心性不错的好女孩，就算廉邦勤在小说命运线里是因为她入狱，廉子芩也不会阻挠他们。就算两人最终想要修成正果，她也不会反对。
　　但现在观其心性，周晚云可不是一个好女孩，而是一个带手表、喝绿茶的茶艺师。
　　廉子芩转身，走在前面进入三侄孙的总经理办公室，“你这公司的办公室风气应该要整顿一下了，该杀鸡儆猴就别心软，不下重药，你这lian’s娱乐就不会脱胎换骨。”
　　廉邦勤赶紧跟上，连连称是：“是是，听姑奶奶您的。”
　　别看他整天吊儿郎当，但他很清楚，哪条大腿要抱紧，哪个人的话要听。
　　虽然他姑奶奶看起来不管事，但她看人看事的眼力可谓卓绝，就连老爷子都经常夸奖的，他当然要听姑奶奶的话了。
　　姑奶奶总比他更聪明的，听聪明人的话没毛病。
　　进到办公室，廉子芩依旧坐在了廉邦勤的‘老板椅’里，家将贯戟自然地站到她身后，静守不语。
　　一直默默跟着，没有发言的四侄孙廉邦俭，看着站到了姑奶奶身后的保镖贯戟，眼睛里都亮晶晶地像在闪光！
　　那也太厉害了！贯戟他是功夫高手吧？！一把拎起一个成年女性，连气息都没变一下的，哇！
　　这边，廉子芩主动提出说：“既然都要杀鸡儆猴，那就开除那个周晚云吧。”
　　廉邦勤是一点儿都没有不愿意！甚至因为刚才被惊吓了一下，还格外愿意开除周晚云，
　　“好好！那个周晚云不但说姑奶奶你的八卦小话，事发后还站出来顶撞你，又想要歪倒碰瓷，形迹简直恶劣！”
　　廉子芩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歪倒碰瓷？”
　　三侄孙装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好叭，是投怀送抱，但我保证！虽然我喜欢那类型长相和身材的女孩子，但我不喜欢周晚云那样的茶艺师！”
　　“我保证，我不会拈花惹草四处风流的，我一定会找个好女孩一生一世一双人！”
　　也就只一张嘴会说了，承诺张口就来。
　　“你自己说的话，那就好好地记住了，要是我以后听闻你惹出了风流债……一瓶九曲回肠丹。”
　　瞬间憨憨子上身，吓得颈毛都炸开了！“一定一定，我一定洁身自好，姑奶奶赏我点别的也好。”就是大可不必赏他九曲回肠丹了。
　　于是至此，在小说剧情里，会让反派三侄孙因强.奸罪入狱的周晚云，因为说廉子芩的小话还站出来秀‘茶艺’，然后就被开除了。
　　不管周晚云以后还会不会再成为一个小网红，反正有‘九曲回肠丹ptsd’的廉邦勤，是不会再和她搅和到一起去了。
　　末了廉子芩还叮嘱了一句，“契约精神非常有用，我希望你能有。”
　　“不管什么交易，大的还是小的，公开的、还是私密的，都要习惯签订合约，哪怕到时没有法律效应呢，至少舆论上不会处于劣势。”
　　如果小说剧情里，反派三侄孙和周晚云就潜规则签订了协议，虽然最后也还有‘嫖.娼’嫌疑，但至少不会入狱坐几年牢了。
　　“是是，姑奶奶说的对，我一定牢牢记住。”反正以后大小交易都签合约，借钱也都写借条，总没有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8.7的第二更


第51章 
　　“……户外挑战冒险类, 生活体验经营类，婚恋速配体验类，偶像团体选秀类，室内游戏访谈类, 小众竞技比赛类, 直播观察真人秀类, 目前市面上的综艺节目类型已经很齐全。”
　　“姑奶奶您之前参加的《独立生活》就是直播观察真人秀，火是小火了一段时间, ”
　　“但操作难度太大, 要不是您几乎扛了节目一大半的话题度，以其他嘉宾那胆怯做作的姿态，会看得观众拘谨尴尬死。”
　　廉邦勤这话有些夸大了，但道理是没错的, 直播观察真人秀类综艺, 难度真的很大。
　　“于是我就分析了啊, 目前进入综艺市场比较好的选择，或许还是小众竞技比赛类，已经有了的, 像是嘻哈、说唱、街舞等。
　　所以我突发奇想, 打算搞一个民乐竞技比赛。姑奶奶, 您看怎么样？”
　　廉子芩记得，在小说剧情里，近两年是没有大爆的综艺的。
　　但综艺或影视的大爆，讲究天时地利与人和，剧情里的一些项目没火，或许就是缺了其中一两项。如果增加了‘人和’，又营造了天时地利, 谁知道那些项目会不会火呢？
　　就像去年她参加的那档《我要独立生活啦！》，在小说里也是没有名姓，不照样在去年暑期末，短暂地掀起了不小的浪花。
　　“民乐是民族乐器和民族音乐的统称，民族音乐先不说。民族乐器就种类繁多，有鼓、锣、钹、钟、磬埙、箫、笛子、唢呐、笙、琵琶、箜篌、二胡、扬琴、古琴等等。 ”
　　廉子芩追问：“这么多乐器，你要怎么安排竞赛，还比出一个高低？”
　　廉邦勤一想，这里赛制安排上是有点问题……
　　但他脑子一动，就有想法窜出来！
　　“那可以结合上偶像团体选秀类综艺，最后选拔出一支民乐偶像团队出来！”
　　“那些男团女团内部成员人设，不就是追求个性化吗？如果是民乐队，那真是个个都独具特色！”
　　越想越可行！“我们的民族音乐一点不差，把选拔出的民乐歌手或乐手，包装得个个漂亮或英俊，用运营偶像团队的方法来运营，那么偶像民乐团未必不会火！”
　　有时候奇思妙想的点子，对成功与否起决定作用，但有时候它又没有那么重要。
　　如果团队用心，精益求精，把项目做到极致，哪怕只是一个庸俗普通的点子，也能缔造出火爆出圈的成果。
　　何况偶像民乐团这个点子并不庸俗平常，好好做还是有红的可能。
　　不过，“偶像民乐团这项目名字少了一点时髦值，就改叫‘偶像国乐团’。”
　　“我觉得可以做，lian’s娱乐和枯芩工作室合作如何？”
　　“好，就叫偶像国乐团项目。”然后廉邦勤没有立即答应合作，而是在商言商：
　　“怎么合作？投资占股，加塞艺人，还是筹办运营？”
　　开始作为有一家公司总经理的样子了。
　　廉子芩只粗略地说出了想法：“枯芩工作室投资百分之五十资金，不插手lian’s娱乐的筹办运营，但要加塞两个艺人，占百分之四十至五十的股份。”
　　“具体细节，到时候孙申李来和你谈。”
　　现在只是一个初步意向，以后对具体细节，必然还会有几轮拉锯谈判。
　　比如，加塞两个艺人是单纯只参赛、还是要出道位，百分之四十至五十之间的股份占比，拉锯后定在哪个百分点。
　　“好啊好啊，到时候我和孙申李谈，争取把这个项目早日做起来！对了，你工作室的艺人是什么情况？”
　　“吴葭苍有演戏天赋，可以专注往演员方向发展。另外两个小艺人，似乎一个有古琴经验，一个会吃唢呐。
　　正好可以参加一下偶像国乐团选拔，蹭一波热度，然后音乐和演戏兼顾，双栖发展。”
　　在办公室谈了一会儿综艺项目，确定过初步意向，廉子芩也没忘记这次来公司的另一个目的——给贯戟剪头发。
　　过了会儿廉邦勤就亲自带着廉子芩和贯戟他们，找去了公司造型团队的地方。
　　老板亲自带人来，自然是要团队里的首席造型师出手。
　　也不知道是娱乐圈的男性化妆师和造型师，他们本身就钙里钙气比较娘，还是为了降低主要客户群体——女明星艺人的戒备和不信任，为了和她们做闺蜜，总之都有那么一点娘气。
　　当这个首席造型师掐着兰花指，扭腰摆垮走过来时，就知道了，他是一个娱乐圈专业造型师。
　　“哎呀~这不是廉总和子芩吗？稀客稀客呀~大家都叫我‘汉姆’，你们也可以这么称呼我。”叫汉姆的造型师很热情，“记住，是汉姆，不是汤姆，也不是托尼哦~”
　　廉子芩刚才没让周晚云叫她名字子芩，现在这个汉姆亲昵地喊她名字，她却觉得没什么不适。
　　不是因为汉姆拉近距离的‘娘气化’言行神态，而是他这个人还算一般不错，不会让她敏锐的神魂觉得恶心不适。
　　廉子芩：“汉姆，要麻烦你，给我的私人保镖剪一剪头发。”
　　汉姆笑容灿烂地摇曳上前，绕着家将走了两圈，上下周身都打量清楚了，就一脸肉痛的可惜神情：
　　“哇哦，这垂顺的头发好像绸缎一样，美丽极了，真舍得剪了吗？”
　　家将特别仔细地去了解过此界的保镖职业，在外貌着装上的要求就是正式、简洁和干练。
　　他这一头长发太引人注目，很不方便在小姐身边当保镖。
　　“舍得，剪了。”又补充，“不用做造型，直接剪成寸头。”
　　汉姆立即西施捧心，感觉真是替家将心疼坏了：“真剪成短寸头？不剪一点刘海，到时还能吹出时髦的发型，像是偏分、大背头、大油头……”
　　“就剪寸头，不要发型。”
　　“你要剪寸头，直接在家里用电推子就推了嘛，做什么要来找我这个造型师呢？可真是暴殄天物啊~”
　　汉姆嘴上吐槽着，手上却没慢，很快就找出工具打开摆好。
　　“好叭好叭，谁说寸头体现不了造型师的功力呢？我就给你们看看，就算是寸头，我也能剪出一个最好看的寸头！”
　　“这一头长发剪了丢掉的话太可惜了，我给你扎成几个小马尾，分束剪下来，让你拿回去收起来留作纪念吧。”
　　“不然的话把头发拿去卖，你这一大把的，又黑又长还顺滑，估计能卖一两万呢……”
　　嘴上嘚啵嘚啵的，汉姆手上动作并不慢。
　　很快，就把家将的一头长发用橡皮筋捆着，剪下来放在一边待会儿带走。
　　然后就对家将齐脖的头发，‘唰唰’开剪了……
　　廉子芩上前，把家将剪下的一大把长发拢在一起，用一根大橡皮筋捆住。
　　然后，手上又没事，就又给头发编成三股辫的辫子……
　　虽然此界为无灵世界，但他们是来自昊荒界的人，像指甲毛发这种从肉身上剪下来的东西，还是要收起来别流落在外面了，以免被心怀歹意的人拿去做坏事。
　　花了半个小时，汉姆给家将剪好了头发。
　　“锵锵锵！剪好了！我手艺不错吧？即使是寸头，我也能剪出最好看的寸头！”
　　汉姆这话就好像说，就算是光头，他也能打理出一颗与众不同的好看光头！
　　可是就有这么玄乎，家将的这个寸头，说不出它哪里特别，但似乎确实是要比其他人的寸头更好看。
　　有一种固化印象，就是留长发的女生比蓄短发的女生更温柔，短发女生更加强势犀利。这就是头发长度带来的不同。
　　家将之前的一头长发，似乎柔化和封印了他的颜值与气势。
　　现在长发剪掉，封印解除。
　　利落的寸头收缩地盘，让出了家将那饱满的额头，硬朗的下颌骨，相应也更突出了挺直的鼻梁。
　　显出一张刀削斧凿的面孔，目光转换之间气势慑人！
　　之前及腰的长发垂下时，也模糊和拉宽了家将的身形，现在长发不再，包裹在西装下的猿背熊腰好身材，就悉数尽显！
　　一双大长腿又长又直，而且看起来就觉得力量十足，几乎能够想见他一腿横鞭踢出去时，会造成多么大的破坏力，或许是摧枯拉朽一样……
　　如果说，以前的家将是黑夜里无声静守的暗卫，那么现在的家将，就像是战场上以一敌百的现代兵王。（可真是打了一个庸俗的比方。）
　　但气势不同了，给人的感觉确实也就大变了。
　　廉子芩满意颔首，“这样子就很有保镖的气势了。”
　　“小姐满意就好。”家将习惯性地垂眼，嘴角勾起笑意。
　　但因为长发被剪掉后露出了整张脸，他的一些小表情，就变得再明显不过了。
　　汉姆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露出一个恍然明悟，却又饶有兴味的表情。
　　“老板，子芩带来的保镖的头发，我给他剪好了，看起来都很满意的样子，那我的任务这就完成了吧？”
　　“唉，可惜了，以前老板多娇小啊，我还有点心痒痒呢，结果还没来得及行动，老板你就长高长大了，唉……”
　　汉姆一副很可惜的样子。
　　眼睛闪光崇拜地看着家将的四侄孙，闻言懵懵的：？？？
　　憨憨子三侄孙反应就大多了：“啊？？！你居然是1吗？”
　　汉姆装不下去了，哈哈大笑出声：“老板唉，你懂得可太多了。”


第52章 
　　带着贯戟去lian’s娱乐剪了头发, 顺道认了路，廉子芩就转道去了她的枯芩工作室。
　　又带着贯戟认了一遍路，见过一遍人。
　　就和孙申李说了和lian’s娱乐合作‘偶像国乐团’的项目，并把后续的事情都全权交给了孙申李。
　　严格意义上来说, 孙申李虽然已经是枯芩工作室的艺人总监并且代行ceo职责, 但却是第一次负责一个项目。
　　“是, 我会不怕麻烦，多和lian’s娱乐的廉总沟通交流, 以期达到最理想的合作状态。”
　　廉子芩提点道, “别因为我和廉邦勤都是廉家人，就让利退步，三侄孙的便宜能占来多少就占多少。”
　　“……”有您这么当长辈，这么坑晚辈的吗？但转脸却是：“明白, 这是工作室正经的第一个项目, 我会争取做出漂亮的成绩。”
　　对孙申李的野心以及能力, 廉子芩还是很放心的，“那就看你的了。”
　　从孙申李的办公室出来时，恰巧碰见公司的三个小艺人正结队从练习室出来。
　　作为工作室最大的老板, 廉子芩还是表现出了慰问的姿态, “练习吗？之前接的工作结束了？觉得怎样？”
　　枯芩工作室的这三个小艺人, 大概是因为吴葭苍签的是C级约，D级约的另两个小艺人把她奉作了（除老板廉子芩之外的）‘工作室一姐’。
　　现在大老板问话，另两个也都是第一时间看向吴葭苍。
　　已经成为‘琴弦’一份子的吴葭苍，此刻练习运动后绯红的脸颊更红了两分，干劲满满地回答：
　　“对，我们刚才练了锻炼肢体协调性的舞。”
　　“我之前接的工作，是演一个古装剧皇后身边的大宫女, 算是女四的戏份，前天刚杀青回来。我觉得演戏还蛮过瘾的，导演也夸我有灵气！”
　　在偶像面前总会想要自己更优秀一点，所以吴葭苍这会儿也顾不上谦虚，一五一十都回答了。
　　廉子芩满意地点头，“你既然有演戏的天赋，那就往这方面多多钻研，等到工作室逐渐壮大起来，不会缺你戏演的。”
　　“是！我一定不辜负老板你的期望，我会努力钻研演技、认真演绎所有角色！”
　　“嗯，我相信你。”
　　廉子芩感到奇怪，怎么她碰到的女孩子，在她面前都是一副抛头颅洒热血，像是要去替她冲锋陷阵的热血样子？
　　可能因为，她们都是努力的好孩子吧。
　　吴葭苍、张晓小、张微微&众多‘琴弦’：你是我们的偶像啊，我们视替你冲锋陷阵为毕生荣耀！
　　但既然这样……唉，你就当我们本来就是努力的好孩子吧。
　　吴葭苍说完，另两个小艺人也简单地说了说她们最近的状态：
　　“我之前演了一个小姐身边的忠心丫鬟，虽然不能排女一女二女三，但也有不少戏份。”
　　“我昨天才杀青一个恶毒反派姐姐的病弱妹妹的角色，是女主一直怜悯的白月光，人设很好。”
　　廉子芩都颔首表示有在听，末了给两个小艺人透了点口风：“吴葭苍已经决定了主攻演戏，你们的话演戏天赋稍微欠缺，可以寻求双栖发展以作弥补。最近就把你们会的古琴和唢呐练起来，不久后可能用得着。”
　　“是！”
　　“明白！老板！”
　　老板没有明说，但‘用得着’肯定就是有资源了！她们一定会努力抓住机会。
　　对自家三个小艺人的努力、积极和勤奋，廉子芩是满意的。
　　“你们要把功夫做在前面，这样等以后资源来了，才能稳稳抓住。”
　　三个小艺人异口同声：“是！老板！”
　　lian’s娱乐和枯芩工作室都走过一遍，廉子芩也就带着家将打道回府了。
　　到家后没多久，老宅的廉启鑫老爷子就打来电话。
　　可能是最近吃着滋养丸身体健康舒爽，工作多了二重孙和大重孙帮忙分担一些，日子过得实在悠闲，老爷子变得八卦起来了。
　　“……听说你别墅里藏了一个身高体壮的男娃儿？还让你二侄孙给他立了一个户口？
　　怎么，要不要我去给邦明说一声，让他把户口上在你的名下……？”
　　虽然给了家将一个‘廉’姓，户口和身份证上的名字是‘廉贯戟’。
　　但户口却不好落在廉家户口簿上，于是就给他单独立了一个户口。
　　廉子芩最近越来越想念最初那个不怒自威、温和厚重的老爷子，至少不会来八卦调笑她。
　　既然如此，她也漫不经心像是胡诌一样：“嗯，在路上捡的一个估计是功夫传人的黑户人口，我看他性格和身手都不错，就留下了他做我的私人保镖。”
　　“至于户口，就不劳烦您老人家操心了，他单独立一个就很好。”
　　“哈哈哈！好吧好吧，老头子还想发挥一下热心助人的好品德呢，看来这事是不用了。”
　　挂断电话。
　　廉子芩转过头，就看见家将只是看着她，站在一旁默默不说话……
　　“……”她终于还是解释道，“之前不是说了户口和身份证的重要性？老爷子刚才开玩笑，说把你的户口上到我名下……”
　　“那就上到小姐名下。”家将接话非常迅速。
　　“……”话被打断，廉子芩接着解释：
　　“户口在同一个户口簿上，一般都是父母和（养）子女之类的亲缘关系，以及夫妻关系。你显然不能上在我户口名下。”
　　家将：“……哦。”
　　廉子芩：贯戟这是在生闷气吗？应该不是。
　　……
　　……
　　在家将贯戟的户口和身份证去办理的同时，枯芩药业的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订单，也开始往外发货了！
　　合作的物流是顺风，包裹发出后没两天就能送到消费者手中。
　　第一批参加预售的消费者收到快递包裹时，枯芩药业这边安排的广告营销计划，也悄然启动。
　　产品销售不打广告、不营销，全靠自来水爆红？
　　不，枯芩药业可不是资金紧张的小作坊，广告营销的预算很充分。
　　而且，从廉子芩第一次在直播镜头前展示她用的药茶和药浴散时，枯芩药业就已经在打广告了，之后的广告营销一浪叠一浪，直到最后掀起大浪，完成了预售佳绩。
　　广告营销，也不是一件值得羞耻的事情。
　　枯芩药业广告营销第一环：邀请各自媒体、短视频up主，做开箱视频。
　　“大家好，我就是我，我就是美妆老钱！”
　　“没错，我今天又来蹭热度、呸、又来做开箱视频了！要说最近什么东西最火？
　　火的时间最持久、嘻嘻，那一定就要数我们廉子芩的‘副业’之一枯芩药业发售的‘铁三角’神药——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了！”
　　“老钱没有钱，穷得叮当响，当然不能把‘铁三角’都买齐了，于是我就耗巨资元、呸、这白菜价算毛线巨资，耗资158元买了药茶！”
　　“当当当！快递拆开了！很好，用泡泡纸把我的药茶盒子保护得很好，没有破损。OK，下一步，拆开来看看，喔~一看就很高档、就是那种高档茶叶的包装盒！阔以阔以，这很阔以！”
　　“再拆开包装盒……没错了！和店铺详情页里介绍的一样，十包独立包装的药茶包！
　　锵锵锵！就是这样的药茶包了，跟我们平时和的花茶包、红茶包之类的茶包和像嘢。
　　再闻一闻，虽然是药茶，但居然意外的不难闻，反而有一种小说里写的那种、就那种药香！”
　　“最后，让我来泡一包药茶尝尝……唔，完全没有老钱之前担心的，像是喝中药的那种难喝，是真的有药香，还有点点甘甜。
　　以我的接受程度，大约等于我喝胡萝卜汁吧，不算多好喝，但也没有多难喝。”
　　“好的！今天的开箱视频和一点点的测评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之后我还会继续出测评和跟踪记录视频。看看廉子芩家的药茶，是不是像她介绍的那样——可以通过调理肠胃，由内而外地解决皮肤粗糙萎黄、黄褐斑、痘痘肌等常见问题，提亮肤色、改善气色，散发迷人光彩！”
　　……
　　开箱视频不止有‘美妆老钱’做，也不止做了药茶的开箱，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也找了很多up主做开箱。
　　后续还会有跟踪记录测评视频，全程全方位地向大众消费者展示，枯芩药业‘铁三角’的卓越功效，进而自然地呈现出全民风靡的形势。
　　随着不止是自媒体和up主的消费者，越来越多地收到产品包裹，消费者回馈也井喷一样多了起来。
　　甚至都不用安排好的自媒体和up主带节奏，越来越猛烈的自来水就已经淹没了网络！
　　-“都给我去买药茶！！！我最初好单纯的，以为药茶就是它说明书上写的那样，解决皮肤粗糙萎黄、黄褐斑、痘痘肌等常见问题，提亮肤色、改善气色之类的。
　　但是，它给了我一个惊喜！！！
　　子芩你快告诉我、快告诉广大的网民们，其实药茶它真正的功效，是减肥呢吧？？！
　　我从喝下第一包药茶开始，就开始排宿便了，喝到第五包也就是第五天，我就发现我一条裤子的腰似乎松了些，结果一上称，我减了5斤！！！
　　没有节食，没有运动，五天就减了5斤！
　　gkd！！不管想不想要改善脸部皮肤，只要你需要减肥，就给我把药茶买了！！！”
　　-“药浴散也太有效果了吧！我是天生的蛇皮皮肤，春秋干燥的季节就需要身体乳和橄榄油双效加持，才能保持皮肤不皲裂发痒发疼。
　　但是泡了药浴散三天，我的蛇皮皮肤它就没了！没了啊！折磨我二十年又三个月的蛇皮皮肤，终于没有了！
　　我一个爆哭好吗！！和我有同样困扰的，赶紧去买！！”
　　-“就……我现在在吃精进不休散。你们相信吗，我吃到第二天的时候，果然和说明书上写的各阶段症状一样，饭量翻倍了！
　　到现在吃了五天了，我觉得我已经长高了一厘米，但我妈说是我的错觉，或者是量身高的方法不规范。
　　反正我不管，我觉得我能长高！等我吃完15天一个小疗程之后，我再来报身高！”


第53章 
　　随着越来越多的消费者, 服用‘铁三角’满了一个、两个小疗程，直至大疗程也已经结束。
　　某些心怀恶意之人所希望的，效果不明显、副作用爆发等翻车现场，也一直都没有出现。
　　反而眼睁睁看着枯芩药业的‘铁三角’——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 风靡全民！引发一波更比一波高的抢购热潮！
　　周一的上午九点, 是枯芩药业官方旗舰店开放‘铁三角’神药限量抢购的时间。
　　在一间loft单人长租公寓里, 读者爱称（自称）‘渣作者’的某渣作者，是绿晋江文学网的一名网文作者, 开文连载期间无事打扰甚至可以一个月不出门的那种死宅。
　　死宅嘛, 皮肤虽然可以捂得很白，但却因为缺少运动和久坐电脑前，很容易出现小肚子长赘肉等肥胖问题。
　　就算已经在注意控制饮食，每顿只吃六七分饱, 也依旧没能逃脱带‘游泳圈’的命运。
　　最近听说廉子芩家出了‘铁三角’神药, 其中的药茶除了美颜, 还能用作减肥偏方，不用节食不用运动就能轻松减小肚子！
　　有这种好物，怎么能不买来试试？
　　可惜的是, 渣作者信息延迟, 决定入手时就已经是限量抢购了, 她只能定好闹钟和所有抢购者来一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交战！
　　八点五十分，距离九点还有十分钟……渣作者有点紧张，去了个厕所。
　　八点五十五分，距离九点还有五分钟……渣作者从厕所里回到电脑前，检查了wifi没问题，网速2m每秒！
　　八点五十八分，还有两分钟……渣作者再次确定手机的5g数据流量也没问题, 可以确保她能在手机上抢了TM旗舰店的后，立即就丢下手机去电脑页面抢叮咚旗舰店的！
　　没错了，她准备很充分，没有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她用手机和电脑在两个平台的枯芩药业官方旗舰店抢购！
　　发挥她以前凌晨两点蹭玄学的严谨和速度，秒钟计时，力求毫秒不差！
　　五、四、三、二、一！立即购买！
　　……阿西吧！手机没抢到TM旗舰店的药茶！
　　渣作者来不及气馁和懊恼，手上的手机一扔，立即拿起放在最方便操作位置的鼠标，点击购买！
　　……阿西吧！电脑也没抢到叮咚旗舰店的药茶！
　　不！还不到放弃的时候！她鼠标一点，就进入了精进不休散的抢购页面！
　　点击购买！噢！成功跳转到付款页面了！
　　最后，成功购买！
　　精进不休散，渣作者当然用不到，但她可以用来和人交换啊。
　　渣作者截了一张后台等待发货的图，发到她的签约编辑拉的作者群里。
　　“我有精进不休散，换药茶，谁有？”
　　很快群里就有回应了：
　　-古言咕：可恶的二道贩子！就是你们，才让我没买到精进不休散！！我就慢了那么两三秒钟而已！
　　渣作者非常渣且霸道无情，“一句话，换不换？”
　　-古言咕：你们恐怕会说‘精进不休散都没抢到还肖想药茶！’，但我还就是会有药茶了！
　　-古言咕：谁让我家楼下门市就是回春阁大药房呢？我奶奶早上晨练没事，排队买去了！我刚才探出去看了下，她老人家排在第五个，肯定能买到药茶！
　　-古言咕：就算今天买不到，我们家里也还有一盒呢，没开包装的一盒！
　　-三奶奶：壕横！
　　-叁奶奶：大户人家！
　　-……
　　渣作者赶紧@古言咕，“来来，我们换啊！差价多退少补，我一收到货就给你寄过去，好不好嘛~”
　　-古言咕：呵，女人。（换，小窗私聊）
　　……
　　……
　　线下抢购的激烈程度，比线上也是不遑多让。而且有线上没买到的，都转战到线下来抢了。
　　幸好的是，回春阁大药房有500多家，分布在全国不同城市的不同区，把人流量分散了。
　　某地一家居民小区附近的回春阁大药房外，早上七点半的时间，店门还没开，就已经排起了不短的队伍。
　　排队的人多数都是手拿保温杯，穿着轻便的运动服太极服的老爷爷和老太太。
　　一边排队，喝着保温杯里的药茶，一边唠嗑。
　　一个七十多岁头发全白但气色很好的老爷子，举着保温杯仰头喝下一口药茶，还砸吧砸吧嘴：
　　“廉氏药业到底祖上有御医的渊源，是我们国家自己的药企，真是长脸！”
　　旁边拿着同款保温杯的另一个老爷子，不能更赞同了：“没错，这药茶到底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好东西！喝了之后啊，我多年便秘的老毛病都好了，夜里也没再频繁起夜却拉不出了！现在一顿都能多吃半碗饭了！”
　　一个爱俏的小老太插话道，“听我那个爱上网的孙女儿说啊，这药茶宣传的根本不是治胃病、治便秘、开胃口之类的，而是宣传的祛斑养颜、美白肌肤等之类的功效，现在看来……”
　　效果还不错吧？看我老年斑都淡下去很多了吧？
　　但直男这个物种，真的是任何年龄段都有。
　　还没等小老太说完，老爷子就截了话：“现在看来那廉子芩啊，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另一个老爷子也附和：“对、就是，多好的调理肠胃的药啊，搞什么美肤养颜，有点暴殄天物了。宣传策略都没找对！”
　　小老太：“……”呵，老年男人！
　　这个小角落的谈话，很好地演绎了何谓直男现场，简直不忍再看。
　　视角转开，更多排队的人则是在聊天唠嗑，同时顺便打探敌情。
　　“你打算买什么啊？”
　　“我来买药浴散。我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了，也不是想要一身白嫩肌肤，这不是听说用药浴散泡泡澡，还能防治起褥疮和痱子吗？
　　我家老太婆现在瘫在床上，买点药浴散回去给她泡泡，也能让她好受点。”
　　黄昏之龄见真情，老爷子这份心难能可贵，对他家老太婆悉心相守。
　　问话的人也有些唏嘘感慨，“唉，我也是来买药浴散的，不过是给我自己买的。
　　人老了，身上就有了老人味。
　　泡泡药浴散杀杀身上的细菌，把自己弄得白白净净一点，这样孙子孙女也愿意到我面前来撒娇。
　　我之前就已经在用了，效果很不错。”
　　听到这话的一个老太太有些动容，但也不忘先diss廉子芩一句：“廉子芩那女娃儿啊，到底还年轻、不比她爸，她爸当年那可是叱咤风云、出了名的生财有道。
　　你说要是把药浴散往防治褥疮的方向宣传宣传，不得造福更多不良于行的病人？”
　　“哪用像现在，我说药茶能治胃病，药浴散能治小儿痱疮，我那儿媳还说什么我信偏方？这是我信偏方吗？！
　　等到我愣是泡药茶让她喝了，在给孙儿洗澡时撒了一点药浴散，见到效果了，才相信我这偏方没信错！”
　　在这一角落，话题说着说着就发散出去，开始声讨起廉子芩和枯芩药业甚至廉氏药业：这一次真是失策了，连宣传策略都没选对！
　　“多好的药啊，却往什么美颜护肤上宣传，简直暴殄天物！”
　　“不过廉子芩那女娃儿据说才读大二呢，就能研发出这么好的药，已经很不错了。天才嘛，总在有些方面有着可爱的缺陷。瑕不掩瑜、瑕不掩瑜。”
　　“对，宣传策略的事，多半是底下给她打工的人没做好。我们也不好总说她的，说不定错的是别人呢？”
　　排队人群中，有一个难得早起过来排队的二十来岁年轻人。
　　更巧的是她，还是一根‘琴弦’，听这些老爷爷老太太这么说她的偶像……
　　就，很自豪，又很想笑！
　　然后，转手就把刚才录下来、没露脸侵犯隐私视频，发到了她们的粉丝群里。
　　-子芩ily：[你从未见过的子芩女娃儿.avi]
　　-子芩ily：哈哈哈，xswl！！
　　-子芩ily:我在线下回春阁排队，然后就见到了以上场景。
　　-子芩的baby：哈哈哈哈哈哈哈！子芩她绝对想不到，她在中老年人群体里的印象是这样的！一个有着可爱缺陷的天才，让人不由怜爱她。
　　-子芩子芩我爱你：哈哈哈！！！
　　-第六根琴弦：——子芩：就，很无辜。你们自己把药茶和药浴散开发出了偏方用途，怪我咯？
　　-子芩女帝：啊哈哈哈！！好好笑啊！可是我们子芩就真的很无辜啊，乖巧.JPG
　　排队的队伍中发生的‘有趣’事情，就先放一边，因为距离八点药店开门的时间不远了。
　　七点五十分，一个店员准时来上班。
　　因为今天星期一，所以看到店门外这种盛况，店员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一路上还和住在附近小区的老爷爷老太太们热情地打招呼，等终于穿行到门前之后，也不忙着拿钥匙开门。
　　而是在老爷爷老太太们的催促声中，向下压了压胳膊，示意有话要说：
　　“各位爷爷奶奶、叔叔伯伯们哈，大家都知道最近枯芩药业的‘铁三角’神药有多火爆吧？所以没办法，今天抢购时，我们每人、每样限购一盒！”
　　店员这话一出，排队的队伍里立即响起抱怨声：
　　“怎么这样呢？我还想一次性买三盒精进不休散，把整个疗程的量都给我孙儿买齐呢！”
　　“怎么现在店里也和网上一样，搞起了限量抢购啊？我就是冲着回春阁让人放心才来的，怎么这想买还不卖给我们呢？”
　　……
　　店员在这上班四五年了，了解这些老爷爷老太太，和和气气地笑着解释：
　　“实在没办法呀，要不是我给我们店长说了，我们店长又去和上面管我们这个大区的经理反应情况，说我们这里人流大、顾客多，应当多分配一些量……”
　　“要不是再三说，再三申请，我们这个店还拿不到现在这么多货呢！现在至少每个人限量的话，还能卖到今天中午去。
　　不然的话，说不定早上就抢完了，排在后面的人都买不到的。”
　　店员这么一说，排队的老爷爷老太太也慢慢不再有意见了，只是嘀嘀咕咕的：
　　“好吧，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做，今天先买一盒药浴散用着，下星期一继续来排队买，也刚好用完了。”
　　“那还是限量吧，不然我们排后面的，不就白排队了。”
　　“枯芩药业也真是的，卖得这么好，怎么就不晓得扩大生产呢？”
　　……
　　……
　　赵呈颍：“……现在线上线下，提高供货量的呼声都很高，生产线也刚好搭建完了两条，正好趁此时机扩大生产。您看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顺便说一下更新规律，如果渣作者不卡文不耽搁，那么晚上九点一次性更新两章。如果只更新了一章，那么就还有一章正在码）


第54章 
　　在枯芩药业的经营管理方面, 只要不是像上次莫宇邯背后插手供应商的事情，廉子芩都是选择信任赵呈颍。
　　廉子芩：“可以，扩大生产吧。让宣传部的人拍两张照附上，在官博上发出扩大生产的消息, 既是营销也是回馈粉丝。”
　　赵呈颍记下了, 接着又一副甜蜜烦恼的样子, 感叹到：“之前还是预估得不够大胆，虽然做了准备, 但时间上不够充分。”
　　“谁能想到, ‘铁三角’的爆火速度、风靡全民的程度，竟然到来得这么快呢？”
　　“效果好，快也是自然的。”廉子芩没有像赵呈颍一样感到是大惊喜，甚至有些措手不及。
　　她以前做为昊荒界有名的医修老祖, 去秘境历练那都是千万修真者御剑追在身后, 只为求她赐下一丹。
　　和那场面相比, 现在都是小场面，至少目前是小场面。
　　主要是抢也是在线下药店和网上网店抢，抢也没抢到她面前来。
　　不过, 廉子芩还是有些小惊讶的, 没想到只是她初次出手、小试牛刀的产物, 就能被如此追捧。
　　自从飞升时趁机打破界壁，根据神魂中‘奴契’的牵引穿梭寻找好几个世界，终于来到这个世界找到小姐之后，家将就寸步不离地守护在她身边了。
　　此时在一旁听着，也一样没有多惊喜。他的小姐，即便是肉身陨毁只余受创神魂，也一定在一界之中最杰出者之列。
　　这边, 廉子芩叮嘱道：“越是这时候，就越不能松懈。把好质量关和服务关，我不希望出现质量下降，店大欺客之类不好的事情。”
　　赵呈颍明白，枯芩药业一炮打响、势头大好，可谓是惹人瞩目。
　　但也最容易招惹嫉恨，保健品行业（或说医药行业），可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和谐死水，内里的暗流也是汹涌澎湃。
　　“是，我明白。我会进一步加强去生产线上巡视的力度，严把供应商的药材原料关，从根本上消除质量问题。
　　也会让宣传部和客服部多多交流，协力做好客服和宣传工作，时刻监测并及时应对负面舆论。”
　　副总裁知道轻重，没有被突然的可喜成果冲昏头脑，廉子芩很满意：“你明白就好，只要没有漏洞，就无惧莫宇邯一类妄想钻漏洞整垮我们的人。”
　　家将在一旁听到，心中生出好奇：莫宇邯？是谁，小姐在此界的对手或敌人吗？
　　然后就把莫宇邯这个人的名字，记在了心里。
　　接着就质量管控和客服营销的问题，又聊过之后。
　　赵呈颍就想起来：“对了，老板您对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的个人发明专利申请下来了吧？”
　　廉子芩正好要把这事交待一下，顺势说：“对。正好，你之后和我二侄孙廉邦明去接洽一下，我已经和他说过，让他帮忙负责国际专利的申请。需要协助的地方，你就多操心一些。”
　　她绝不会像小说剧情里所写的，给莫宇邯留下任何可以钻漏洞的地方。
　　现在国内专利已经申请下来，也要赶紧把国际专利给申请下来，绝不留给他从中操作做文章的空间。
　　赵呈颍他现在有枯芩药业百分之二的分红，公司势头也是一往无前。
　　他就希望公司能更好，希望老板能更好，这样他就能拿到更大数额的分红，实现更高的职业抱负。
　　而且，经过差不多一年时间，老板所在廉家的形势也越来越清晰了：廉家未来的掌权人，多半在老板、廉邦明和廉邦德三人之间。
　　而老板和廉邦明的竞争力，则比廉邦德更强。其实比拼事业版图的话，老板的竞争力直接甩掉另两个一大截。
　　但看老板对廉邦明的态度……她似乎无意那个位子，反而还隐隐支持对方。
　　所以更可能的，还是廉邦明。
　　“是，我到时会去找廉邦明总，多多交流的。”
　　第二天一早，枯芩药业官博就发布了一条动态——
　　枯芩药业V：我司深知消费者受限量抢购之苦已久，应广大消费者扩大生产的强烈呼声，接大老板@廉子芩V的命令，我们加建了两条生产线！
　　[图片]、[图片]、[各位老爷多多包涵.jpg]
　　半个小时之后，#枯芩药业扩大生产#就蹿上了热搜榜，并一路蹿到热一位置，升无可升了才呆在热搜榜首不动如山。
　　-“哈哈哈，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本正经的措辞，总让人想笑哈哈哈（别管我，我就是太开心，因为再过不久我就能抢到药茶了！）”
　　这条热评点赞11.1w的数据，可见有多少网友赞同她的话了。
　　-“谢谢大老板@廉子芩V！”
　　下面评论回复数9.8w，一溜地‘谢谢大老板@廉子芩V’。
　　因为热搜网友@廉子芩的次数太多，很久没有影视和综艺作品面世的连廉子芩，居然连艺人V榜都进入前20了。
　　-“我们这些琴弦，就，很心酸。永远在其他官博里找偶像[狗头]。”
　　转发数1.1w，回复数1.2w，点赞数3.1w。
　　就，真的很心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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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广大民众热热闹闹抢购枯芩药业的‘铁三角’神药，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热卖，并将一直热卖，长盛不衰的势头已经可以初见时，暑假到来了！
　　暑期的到来，意味着暑期档的影视和综艺的激烈竞争，也扑面而来！
　　自从暑假开始，不是今天这家的存货定档了，就是明天那家要去参加某某综艺了。
　　娱乐圈里的营销号和粉丝都进入了过年模式，他们的业绩/食粮来了！
　　就连廉子芩的枯芩工作室，都宣了一档和lian’s娱乐合作制作的《偶像国乐101》综艺，一周之后正式开始选秀录制。
　　到这时候，廉子芩的粉丝‘琴弦’们才发现了盲点！
　　虽然因为‘铁三角’从去年年尾‘定档’到今年开年至今，都一直红红火火的，所以廉子芩的名字一直都在人们嘴边挂着。
　　并没有消失在大众面前，反而存在感爆棚。
　　但是一细想才发现不对头！
　　除了后来的每周vlog，去年年底医药行业峰会的红毯直播外，他们的偶像廉子芩就再也没有其他正经的通告和活动了！！！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大半年呀没有粮呀~（子芩，说的就是你！不务正业的你！）”
　　-“廉子芩副业之枯芩药业，实绩：
　　①‘铁三角’七日线上预售额达7亿！！！
　　②线下实体七日预售成绩亮眼！预售额近1亿元！！！
　　③截止今日12时，枯芩药业TM官方旗舰店平均月销售量：药茶99.7w，药浴散45.8w，精进不休散20.9w。枯芩药业叮咚官方旗舰店月平均销量：药茶68.8w，药浴散32.7w，精进不休散15.9w。
　　④，截止今日12时，枯芩药业线上电商平台官方旗舰店销售额――共计约31.57亿！！！（另，线下合作渠道回春阁大药房，因为不便计算，就粗略估算个10亿叭。→_→）这样，销售额就有40多亿了！！！
　　综上，说一句事业有成不过分吧？？？
　　但是！！！子芩你自己说，这大半年里你娱乐圈主业――做为艺人的成果呢？？？
　　不务正业廉子芩你！！！”
　　-“廉子芩副业之枯芩工作室，实绩：
　　①扩建团队，细化职能。（招聘员工20余人）
　　②签约三个小艺人。
　　③三个小艺人开始接工作给工作室赚钱了。
　　④投资《偶像国乐101》，和lian’s娱乐达成合作。
　　综上，说一句副业之二的工作室，正在蓬勃发展的道路上大步往前走，没问题吧？
　　但是！！！子芩你说，你自己的主业艺人的实绩呢？？
　　廉子芩，你不务正业！！！”
　　-“虽然，但是。子芩的副业真的做得好好啊！！比那些开个火锅店、串串店、服装网店……等等的副业，简直是碾压。”
　　-“楼上别惯着子芩了！我们是在夸她副业做的好吗（虽然确实做得很好）？我们是在讨伐她！
　　为什么她主副不分，本末倒置，轻重失衡……总之就是为什么不务正业！并且督促她、向她谏言！
　　多关注关注你的主业叭，球球了~（跪地.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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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毫不意外的，#不务正业廉子芩#爬上了热搜榜。
　　就，还很有理有据。
　　点进热搜的网友看了里面的热门和热评，就……
　　-“真的很有理有据啊哈哈哈、嗝哈哈哈！”
　　-“这是什么沙雕热搜啊！也太好笑了叭！”
　　-“廉子芩的粉丝真的好卑微啊，明明是主业粉丝，结果正主的副业反而比主业做的好太多了！就，真的卑微，真的心酸啊、哈哈哈！”
　　-……
　　有平时不关注娱乐圈明星的网友，又因为‘铁三角’神药知道了廉子芩，看见热搜上有廉子芩的名字，就点了进去：
　　-“？？？”
　　-“廉子芩不是枯芩药业的老板，‘铁三角’神药的研发者吗？干甚么喊她去当明星？！”
　　-“对啊对啊，你们说廉子芩现在是不务正业，我觉得你们才不务正业呢！”
　　-“廉子芩多好一个制药人才啊，研发出更多好药造福大众不好吗？干什么要让她不务正业，去当什么明星艺人？！”
　　-……
　　面对众多的‘讨伐’，‘琴弦’们：……就，唱一首窦娥冤叭。
　　知道真相的娱乐圈瓜友：啊哈哈哈！我zqsg怜惜廉子芩的粉丝了！
　　真的xswl，神特么不务正业廉子芩！哈哈哈！
　　在这次热搜过后，‘不务正业廉子芩’演变成‘不务正业***’，成了一个笑梗。
　　被广泛用于‘嘲笑’和怜爱‘琴弦’们的语境之滢中，（琴弦们：……），以及调侃夸奖某人事业有成、但却固执去做不擅长的事。
　　为了蹭热搜的东风，《漫漫仙路长》的定档官宣也往前移了两天——
　　漫漫仙路长电视剧V：漫漫仙路长，吾将上下求索。7月18日晚8:00，和仙路苦旅者-封漫漫@演员燕琪V、仙路终点冠军-云枭@封运V……不务正业（bushi）渊鱼师姐@廉子芩V……一起，共赴漫漫仙路！
　　-“神特么不务正业廉子芩！啊哈哈哈！”
　　-“官博能结合时事，优秀优秀！”
　　-“琴弦们，快来看！我们子芩的主业来了！！！”
　　-“嗷嗷嗷！是新鲜的子芩、新鲜的渊鱼师姐啊！”
　　-……
　　在小说剧情里，《漫漫仙路长》这部电视剧作为衬托剧情的炮灰，在一个二线卫视播放，三个视频网站联播，但最终没能掀起水花。
　　因为它的制作精良，特效良心，剧情也不光是腻歪的情情爱爱，很是吸了一波忠心剧粉。
　　这些剧粉们四处奔走，向别人安利着“看看我们的小破剧吧，真的很好看！”。
　　但这些自来水终究是淹没在了这个暑假的一部爆剧下，没掀起什么浪花，反而衬托了这部剧的爆火程度。
　　而这部爆剧，就是女主闻人箐主演的，一部不是大制作、没有知名明星参演，女主人设反套路的爽文剧本的小网剧。
　　这部小网剧，已经在昨天，无声无息地定档在了酷网独播。
　　相比三网联播，还上星（虽然是二线卫星台）的《漫漫仙路长》，蹭到了廉子芩的热度，甚至还跟着爬上了浪博热搜，女主的这部小网剧就太无声无息了。
　　就如同众多上映的无声无息，扑街的也无声无息的小网剧一样，在开播之前就是一副扑街相。
　　别人不知道，但不务正业廉子芩本人知道――
　　她和女主闻人箐的第一次正式交锋，就在这个暑假即将开始。


第55章 
　　廉子芩和女主闻人箐的交锋, 其实早在《漫漫仙路长》这剧定档播出的时间上，就已经开始了。
　　原本定档的时间是7月20日，接海豚台黄金时间的上一部电视剧的档期。
　　在这之前，海豚台上一部电视剧《新妲己传》的表现很不好, 各个官榜、野榜的收视率排名都榜上无名。
　　廉子芩也毫不客气, 直接打电话给《漫漫仙路长》的剧方制片人, 以‘暑期档竞争大，不如先发制人, 或可先声夺人’的理由, 当然还有她的流量、热度和话题度做筹码，说服了剧方去和海豚台商量，把档期提前两天。
　　上星播放的电视剧，不像网剧那样变档灵活。
　　不过或许是海豚台虽然已经沦落到了二线卫视, 却有重回一线卫视的雄心――至少也开辟出一块‘新一线卫视’的地方, 去呆上一呆。
　　又想到这剧有廉子芩这个流量话题人物, 审片的结果也一致觉得这部剧不错，综合起来或许有红的潜质。
　　反正不管怎样，海豚台最后同意了提档。
　　把原本7月20日20:00的档期, 提到了7月18日20:00。
　　至于提档两天之后, 相应而来的和正在播的《新妲己传》档期冲突的问题, 海豚台直接把剩下的16集内容剪成了12集，给《漫漫仙路长》让出了两天、4集的档期。
　　电视剧表现不佳而被腰斩的事情，并不少见。
　　不过因为涉及到了《漫漫仙路长》的提档，在网上还是引起了不小讨论。
　　-“看来海豚台对《漫漫仙路长》的期望很高啊，想用来拯救收视率。”
　　-“《新妲己传》这剧真的无聊，又水又拖沓，腰斩了也好, 说不定临到结局了因为挤出了4集的水，剧情还能紧凑一点。”
　　-“《漫漫仙路长》的男女主也就是娱乐圈脸熟但不温不火的水平，怎么海豚台对它的期望这么高？哦，忘了，这剧还有廉子芩参演。”
　　-……
　　这些讨论都是热度，还是白捡的没花钱造的热度，剧方高兴不已。
　　当一部剧宣发不给力，没有热度时，演员和演员粉丝方面也会没有激情和期待，不会积极自发地去宣传。
　　但像《漫漫仙路长》这样，因为有廉子芩这个热度、话题度和流量都很高的明星，让剧组蹭了热搜，给剧带来了流量，开始炒热这剧的时候，其他的演员和演员粉丝就也被带动起来，一起开始炒热度了。
　　-“不羡夏日绮艳暖色，独爱秋日凉薄沉色。敬请期待如秋天一般的@演员燕琪V领衔主演的《漫漫仙路长》，为你带来封漫漫的仙路求索之旅！”
　　-“是@封运V，也是云枭，他们将一起为观众带来——出生在仙路终点的‘修二代’的仙路之旅，敬请期待！”
　　-“不务正业@廉子芩V，知错就改，给我们带来了渊鱼师姐的答卷！就，非常期待了。”
　　-……
　　剧方看了这形势，觉得似乎好像有火的潜质啊？
　　于是开始调整宣传策略，把这剧当成一部待火爆剧来看待。不管最后能不能爆，宣传工作先做了，不至于到时候后悔。
　　就买了几家营销号的通稿，各区论坛也都下了些宣传水军。
　　兔区追剧一号机：由@演员燕琪V领衔主演，@封运V、不务正业@廉子芩V等参演的《漫漫仙路长》定档7月18日20：00海豚台。
　　周一至周五每天两集播出，三家视频网周一至周五22:00，每天两集联播放映。
　　有‘铁三角’神药的研发者廉子芩交出的‘主业’成绩，这剧你们会追吗？
　　主题：不务正业廉子芩的‘主业’成果，之《漫漫仙路长》的渊鱼师姐
　　主题帖内容：说实话，廉子芩的副业实绩真的惊人，她家的‘铁三角’神药也是真的好用，还被开发出好多偏方功效。
　　她出演的《漫漫仙路长》的渊鱼师姐，就不知道有没有‘副业’的表现那么好了。
　　不过从剧方放出的宣传片花来看，廉子芩饰演的渊鱼师姐从天而降的那一幕，是真的潇洒又好看！
　　于是，《漫漫仙路长》这部剧，从蹭着#不务正业廉子芩#的热度定档开始，之后的宣传也慢慢投入了进来，多番宣传下来，竟然营造出了‘万众期待的大剧’的气势。
　　在定档后一周的宣传期内，还有一件事值得一提。
　　那就是枯芩药业线下渠道的合作者——回春阁大药房，据说改集团宣传部的工作人员公费追星，说服了老板，硬是制作了《漫漫仙路长》中渊鱼师姐的角色宣传海报，并印刷和定制了500多个易拉宝。
　　让回春阁大药房的500多家药店，每家店都分到一个易拉宝，立在店门外，给廉子芩饰演的渊鱼师姐做宣传！
　　-“啊哈哈哈，回春阁大药房简直是‘世纪最佳合作者’了叭！和廉子芩合作了她的‘副业’，还赠送了她的‘主业’宣传！[图][图]”
　　-“真的！我家在一个十八线小县城，回春阁大药房的药店外面也竖着《漫漫仙路长》的渊鱼师姐的宣传海报！”
　　-“回春阁真是‘世纪最佳合作者’了！有些流量明星接的还是商务代言呢，商家在宣传时为了节约成本，也不一定会用易拉宝，而是直接贴海报。回春阁一出手就是500多个易拉宝，真的壕横！”
　　-“哈哈哈，回春阁是不是‘世纪最佳合作者’你们说了算，反正我知道回春阁集团内部，公费追星的员工不止一两个！
　　（回春阁和廉子芩合作的一波，显然是既赚了利润又打响了名声，让几个员工公费追星也是和金主廉子芩打好了关系，他们老板怕是嘴巴都笑咧开了！）”
　　-“我给你们说，回春阁这种宣传方式，其实是很有效的！
　　你们要知道，中老年的叔伯阿姨和爷爷奶奶们才是收看电视的主力军——年轻人都用手机看，当他们知道自己用的‘铁三角’神药就是海报里那个女娃儿研发的，难道不会回去收看她参演的《漫漫仙路长》吗？这都是收视率啊！”
　　-“回春阁大药房真的用心了，给剧拉了很多路人观众。”
　　-……
　　廉子芩将要在这个暑假，和女主闻人箐好好过一过招。
　　所以在剧的宣传上，她难得的格外上心。知道回春阁大药房的应援后，就亲自发了一条浪博并@了回春阁的官方账号——
　　廉子芩V：@回春阁大药房V，世纪最佳合作者，多谢。
　　回春阁大药房官博在评论区里评论：“金主大大，不谢不谢，小小心意不足挂齿[抱拳]。”
　　回春阁的官方账号一句‘金主大大’，乐得评论区粉丝和路人哈哈大笑，然后照例调戏了一番回春阁这个蓝V。
　　-“你堂堂蓝v的气节呢，狗腿子这么明显的吗哈哈哈！”
　　-“回春阁：给金主大大打call！
　　廉·金主大大·子芩：翻牌。
　　回春阁：啊啊啊，金主大大翻我牌了，我没了，我可了！”
　　-“回春阁好宠子芩，子芩也好宠回春阁，这互宠的感觉，莫名有CP感是怎么回事？”
　　-……
　　500多个易拉宝的成本，按照大批量的批发价来算，每个在30元左右，合计也就是一万五千元，再把分发给下面每个店的物流费也算上，加起来成本也就五万元左右。
　　用五万元，就既给合作者廉子芩打了call、赢得了好感，又给回春阁大药房打了广告，得了一个‘世纪最佳合作者’的称号，给回春阁的品牌增加了关注度。可谓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所以回春阁集团这一波操作，可绝对不亏，还大大的赚到了。
　　但也正如网友们所说，回春阁这样的广告宣传方式，为廉子芩提高了路人知名度，也为《漫漫仙路长》拉但不少路人观众，给收视率做了贡献。
　　真的是达到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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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传造势方面，线上线下《漫漫仙路长》都已经做足了功夫，于是万事具备，7月18日准时到来！
　　吃过晚饭，收拾好餐桌洗了碗，经常去回春阁大药房排队的老爷爷老奶奶和家庭主妇们，就坐到电视机前，把台调去海豚台。
　　在廉子芩的个人超话里，就有粉丝把一家子看电视的图po了出来。
　　-“今晚吃完晚饭之后，公公和婆婆就帮忙带着宝宝到客厅里去了，我呢怕错过《漫漫仙路长》的首播，就赶紧收拾桌椅碗筷，然后奇妙的一幕发生了……
　　快到8点的时候，我公婆竟然给我安利起来了！
　　‘宝他妈啊，我之前去回春阁排队时，才知道廉子芩那女娃儿竟然还是个明星呢，有她参演的电视剧今晚就播出呢，你快来看啊。’
　　哈哈哈，我现在就和公婆儿子一起，坐在电视机前沙发上等《漫漫仙路长》开播。[海豚台广告画面.jpg]”
　　-“我能说，我刚出去喝水时，发现我妈和我奶奶婆媳两，居然难得的达成了一致，坐在电视机前，守着海豚台的广告看吗？
　　没办法，谁让她两都是子芩家的药茶铁粉呢？估计也是去排队的时候看到回春阁的广告了。
　　不过我没一起坐过去，我回房间里用手机看了，她们贡献收视率，我贡献网站的播放量，完美！”
　　-“可是这剧又不是子芩主演，到时候收视率和数据都算给女主家，太不划算了吧？”
　　-“新粉吗？成为了琴弦的话，追剧和追星就都简单点。
　　子芩那么认真宣传了，显然她是希望剧能表现好的，也就说明她不在乎她是不是主演，最后实绩算在谁头上。
　　所以，我们只需要开心追剧就好了，希望这部剧能好，明白吗？”


第56章 
　　张晓小和前不久才公费追星成功的小妹妹张微微, 早早地就完成了工作得以按时下班，然后约在她的家里，两人一起收看《漫漫仙路长》。
　　张晓小递给张微微一瓶可乐，又去冰箱里拿出一包薯片打开, “今晚是追子芩的剧, 那就放纵一点好了, 可乐配薯片简直绝配！”
　　张微微朝张晓小招手，“快来快来, 片头曲开始了！”
　　张晓小三两步飞奔过去, “啊啊啊，片头曲可不能错过！子芩演的渊鱼师姐据说主要出场在中后段，前几集不一定看得到。但片头曲里肯定有渊鱼师姐！”
　　随着偏头曲音乐响起，两人认真看着, 时不时冒出一两句话：
　　“喔, 质感不错呢。”
　　“特效场面好像还行。”
　　“演员也不尬, 不过还要看正片才能下结论。”
　　“啊啊啊！！是子芩！”
　　“是渊鱼师姐，是从天而降名场面啊！真的好飒好好看！”
　　片头曲结束，第一集 正片开始。 
　　正片和偏头的质感一脉相承, 没有挂羊头卖狗肉, 特效不说多炸裂却也没突兀感, 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良心了。
　　至于《漫漫仙路长》整部剧的剧情主线，大概就是燕琪饰演的女主封漫漫，从一个农家女孩一路摸爬滚打求索仙路，最后经历人、妖、魔三族大战，成功封仙。
　　而前两集的剧情，就是渊海宗决定去凡间招收有仙缘的弟子，长老和掌门讨论后决定, 由宗门的大师姐渊鱼带队。
　　渊鱼师姐带队出发，途中恰好遇到被树魔缠绕险些勒死的普通农家女孩封漫漫，渊鱼师姐潇洒出手救下女主，又给了女主一瓶治伤的灵丹，就掐诀御剑飞走了。
　　渊鱼师姐的姿容和气质，都太完美太强大，还救了封漫漫的性命，于是就让她决定要成为渊鱼师姐那样的人物，把渊鱼师姐当成了偶像（白月光）。
　　之后就是封漫漫回到家，与家中父母说她要去求仙，父母不允。
　　夜里时，封漫漫吃了渊鱼师姐给的灵丹，竟然引气入体开启了仙缘。
　　但渊鱼师姐一队人早已走远，封漫漫就算有开启了仙缘，也只能另寻他法求仙。
　　于是之后就顺理成章地，展开了封漫漫麻雀逆袭一路摸爬滚打的求仙路。
　　看这两集时，张晓小和张微微在廉子芩出演的渊鱼师姐出场那一刻，忍不住地啊啊啊尖叫。
　　而在看没有渊鱼师姐出场的其他剧情时，两人也能看得进去，并不觉得无聊。
　　看完两集，张晓小还在回味：“渊鱼师姐从天而降那里，不，不止，在她御剑出场的时候，就好飒啊！
　　仙气飘飘的，还很自然，一点都没有吊威亚飞行的不和谐感，简直行云流水！”
　　张微微简直不能更赞同了，“对对，感觉渊鱼师姐真的是仙人出行，很有那股味儿！”
　　当晚，#廉子芩从天而降#、#漫漫开播#就登上了热搜榜。
　　区别在于前面那个廉子芩的热搜是自己搜上去的，后面那个热搜是剧方买的。
　　在带了廉子芩大名的热搜里，更多是粉丝琴弦们嗷嗷叫，以及舔颜路人prpr~舔颜。
　　-“御剑出场那一段，居然不是绿幕，而是吊的威亚！真的太稳太仙了！真的就像是御剑飞仙的仙人一样！”
　　-“啊啊啊啊，子芩从天而降那一幕真的名场面了。就像是霸气天神，从天而降拯救吾等凡人于水火啊！！我可以！”
　　-“身体控制力强，下盘稳，像没吊威亚……等等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廉子芩的颜是真的好看！”
　　-……
　　而在#漫漫开播#的热搜里，热门就都是营销号了，买热搜宣传的痕迹根本就没遮掩。
　　不过现在的网友也都明白并习惯了，新剧开播买一个热搜，这就是常规操作。
　　营销号热门下的热评，都是在分析这部剧，整体感觉还不错。
　　-“目前两集的剧情就是中规中矩的引出故事、铺垫剧情并开始展开剧情，高潮点呢就是廉子芩的渊鱼师姐出场那一段，一下就抓住了观众的心。”
　　-“漫漫这部剧的特效，至少值一块钱了——还算良心。演员的话毕竟都是出道多年有经验的演员了，演技还是有的，还很贴戏、不会让人出戏。节奏呢也看得出是专业成熟的导演的手笔，感觉是在好好的讲故事。”
　　-“没有哗众取宠，没有赶时髦潮流，就是在认真讲故事，特效、演员、剧情和节奏都很可以、很稳。照这个势头下去，成绩应该会不错。”
　　-“《漫漫》这剧吧，成功开了一个好头，基本盘有了。”
　　-……
　　第二天，《漫漫仙路长》的收视率数据出来后，险险地刚好破了一，直接带领海豚台空降在收视率第四的位置。
　　联播的有三个视频网，两个显示热度的视频网，热度值在6000左右，剩下一个显示播放量的，播放量是1500多万次。
　　第二天豆瓣也成功开分，《漫漫仙路长》的评分开分就是8.8分的高分。
　　这样的数据，确实是成功地开了一个好头，基本盘已经有了。
　　某娱乐论坛——
　　主题：《漫漫》收视率破一，老爷爷老奶奶的威力显现！三网联播，热度破6000，播放量1500万，年轻人的选择！豆瓣开分8.8分的高分，口碑的树立！
　　主题帖内容：rt，漫漫的基本盘稳了。
　　№1-啊咿啊咿啊
　　把廉子芩牛逼打在公屏上！
　　№2-楼上都是黑
　　看我ID，剧才开播呢，楼上黑就挑拨女主粉丝和琴弦开撕，也太猴急了吧？
　　再说了，这剧火了受益最大的是大女主，不是我们的渊鱼师姐。
　　大女主粉要是真被挑动了，那么不是黑装粉，就是粉太蠢！
　　№3-渊鱼师姐
　　不吹不贬，剧是真的不错，特效、演员和剧情还有节奏都很正、很稳，看得出是专业团队的作品。
　　№4-渊鱼师姐我的嫁
　　我们子芩的‘主业’成绩初步表现不错呢！（不然她‘副业’做的再好，也不会开心的哈哈哈，手动狗头。）
　　……
　　……
　　……
　　7月20日，闻人箐的《逆袭之皇后传》在酷网，无声无息地开播。
　　其实倒也不完全算是无声无息，只有剧方一点宣发工作都没做、演员方面也没一点宣传，才算是无声无息。
　　而以闻人箐功利好强的性格，和黑莲花女王人设，之前都能碰瓷廉子芩、买‘小廉子芩’的通稿。
　　那现在她的第一部 大女主剧（虽然是小成本网剧）播出，她能忍住无声无息吗？自然不可能。 
　　‘小廉子芩的第一部 剧即将播出’、‘大小廉子芩作品撞期，谁输谁赢’、‘还记得小廉子芩吗？她的第一部剧即将播出了’……之类的捆绑碰瓷通稿，网上可不少。 
　　加上剧方意思意思的，也做了一点宣发工作，勉强还是吸引来了一些人气。
　　在小说剧情里，《逆袭之皇后传》这部小网剧，作为女主闻人箐爆红的第一部 作品。 
　　缺点自然有，像是成本低所以服化道稍显廉价，演员都是新人、演技不出众，虽然爆火了但毕竟是平台独播的网剧，爆火的范围只限于网络。
　　但优点当然也不小，否则廉子芩也不会选择提档，先发制人。
　　《皇后传》这部剧的优点，也必须先发制人，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优点很明显，它迎合了现在年轻人的口味。
　　剧情主线很简单，就是讲女主从一个小宫女，一路虐菜打脸、过关斩将，最终逆袭封后的故事。
　　现在的年轻人不爱看虐的剧情，也受不了憋屈，像这种全程几乎是一帆风顺地逆袭封后的剧情，就很合年轻人口味。
　　而且这部剧，在爽、节奏和打脸三点上，近乎是做到了极致。
　　文学城金榜爽文的爽度，‘一集一小打脸、三集一大打脸’的节奏感，干脆利落又彻底的打脸。
　　打脸的彻底程度，彻底到女主仿佛是恶毒反派了。
　　爽文或许没有什么内涵，但大多数人都爱看，因为不费脑子、不憋屈，爽就完事了！
　　同理，爽剧也是一样。
　　《逆袭之皇后传》开播时一次性放出6集，看过的网友观众，立即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并且看得是热血沸腾！
　　激动之下，就自发地向周围的朋友安利，也把感想发在网上，和同样看过的网友讨论。
　　-“《逆袭之皇后传》这部小破剧，看得我真是太爽了！我就烦那一水儿的傻白甜圣母电视剧女主，像白婕这种黑莲花霸气女主，可真是太够味儿了！”
　　-“一次收获6集的快乐，6次小打脸高潮，2次大打脸高潮，太爽了！”
　　-“都给我去看《逆袭之皇后传》这部剧，真的好爽！”
　　-……
　　一夜之间，《皇后传》就在网络上有了痕迹，热度似乎有从众多小网剧里脱颖而出之势。
　　然而。
　　《漫漫仙路长》在7月18日，就在卫视上星播出，还有三个视频网联播，收视率、热度和评分开局漂亮，基本盘已经立起来了。
　　随着工作日每天两集的速度，播到20日时，也已经播出了6集。
　　渊鱼师姐带队替宗门收徒之旅已经结束并返回了宗门，女主封漫漫也离了村里，去往据说有一个小仙门的城市求仙，成功拜入该小仙门成为外门弟子。


第六集 结尾时，一伙魔门中人出现在小仙门所在的城市里……又给后面留下了悬念。 
　　魔门中人的到来可能要搞事，封漫漫所在小仙门该如何应对？又是否会有伤亡危险？
　　就剧情节奏的掌握，以及转场衔接上来说，《漫漫仙路长》的导演真的是很稳。
　　不会让人恨不得开二倍速，或者直接拉进度条。
　　一部电视剧，能让观众耐得下心来，看得进去，就已经成功一大半了。
　　开局的基本盘不仅保住了，甚至在这基础上随着口碑的慢慢发酵，又吸引了很多观望中的观众来收看。
　　总之，《漫漫仙路长》已经先发制人，造就了很不错的形势，只要后期不崩掉，前景就会是一直一片大好。
　　已经占尽了先手优势，也占尽了网络热度。
　　闻人箐的《逆袭之皇后传》虽然有了点热度，但在《漫漫仙路长》已经几乎呈遮天蔽日的形势之下，想要冲破遮盖、冲出阴影，以‘后发先至’破‘先发制人’的先手优势，目前还是很有难度的。
　　7月21日上午，廉子芩亲自去网上浏览了一趟，形势正如她所料。
　　看完之后，廉子芩打电话给孙申李。
　　“……加大宣传力度，并特别注意网上的相关言论走向，必要时候我方该买热搜就买，需要压某方热搜就压，资金不够就找我。”
　　孙申李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老板会对《漫漫仙路长》这样一部不是她主演的电视剧，下这么大力气去宣传，但也没去质疑这个命令。
　　“明白。总之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漫漫仙路长》成为暑假档第一部 爆剧？” 
　　当然，老板饰演的渊鱼师姐，也必定要是爆火的角色之一。
　　廉子芩就满意孙申李这一点，不自以为是，不质疑她的决定，“没错，我希望《漫漫仙路长》成为同时期内最红的那一部剧。”
　　当两部剧都有红的潜质时，其实最后的结果就是资本的对打。
　　她的副业实绩惊人，盈利也不少，虽然被说不务正业，但用处这时候不就显现出来了吗？


第57章 
　　时间往前走, 《漫漫仙路长》继续播出，剧情也继续展开。
　　进城的那伙魔门中人果然居心不良，竟是意图在当夜将魏紫城变为魔窟，届时城中数百万百姓将成为无知无觉形如走尸的魔傀！
　　女主封漫漫凑巧知晓了魔门中的阴谋, 在魔人的追杀下经历九死一生终于逃回小仙门——魏紫派, 又在伤重彻底昏死过去之前, 把魔门的阴谋告知给了魏紫派掌门。
　　之后的发展，证明了魏紫派无愧于它的仙门风骨！
　　给更大的仙门发去求援传讯之后, 掌门就带领众长老商议此事, 最后有致一同的决定：
　　魏紫派等不及，城中百姓也等不及大仙们的救援了，他们魏紫派要舍道护城！
　　但门下的内外门弟子们却都还年轻，他们在魔人手中都走不过一招, 就会白白牺牲。于是决定, 由一位长老护送弟子们离开, 再由掌门和剩余各位长老去阻止消灭魔人。
　　然而在选出护送弟子离开的长老人选时，又陷入了争执。
　　因为谁都不愿去做相对安全的护送弟子这件事，而是争先恐后地, 想要去对付魔人。
　　最终还是用了抓阄的凡间方法, 才选出了一位最年轻、天资最好的长老, 由他护送门派中的弟子去投奔交好的大仙门。
　　当那位长老抓到阄后，脸上的表情却是悲大于喜，红着眼说：“你们这些老前辈，就欺负我道行没你们深！”
　　凡间抓阄的方法，哪能防得住仙人手段？
　　年轻长老抓到阄，不过是掌门和所有长老们，合力施为的结果。
　　最终, 在黑夜将至时，魏紫派的掌门和各位长老，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宝，出现在魏紫城上空……
　　在激昂澎湃、大气浩荡的音乐声中，落入城中，在黑夜里寻到魔门中人，二话不说就是杀招上去，招招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那一夜，魏紫城中到处都是明灭的法术光效，每一处光效，就是一个誓死阻拦魔人的魏紫派仙人所在之地……
　　黎明破晓时分，接到求援的大仙们派来的长老队伍终于到达，但脚下的魏紫城已是一片废墟。
　　百姓、魔人和魏紫派人的尸首倒在断壁残垣间……
　　还有，一个个术法防御战相继破开，里面是被护住的幸存百姓，互相搀扶着走出。
　　破晓的微光里，魏紫派掌门只来得及睁眼看了一眼空中，那里是前来救援大仙门的印了门派徽记的飞梭。
　　然后就面带微笑，放心地闭上了眼……
　　小情小爱的爱情固然催人泪下，大情大爱的大爱，也一样令人感动落泪。
　　魏紫派仙人，就像洪水滔天中的解放军，大地震中的救援队，隔离区里的逆行者……
　　《漫漫仙路长》的导演是一个专业的导演，他的导演技巧已经成熟，对场景、转场和氛围的把控和营造，是真的很正也很稳。
　　层层叠叠地铺垫下来，在高昂激荡的背景音中，魏紫派仙人落入城中，无畏赴死！
　　又拼死用出法术，给城中百姓结了一个又一个法术保护罩。
　　插叙镜头中，已经平安遁远的年轻长老和门派弟子们，回望魏紫城所在的方向……
　　真是看得人喉咙发堵，鼻间发酸，眼眶发热，一不小心眼泪就夺眶而出了！
　　当晚，#魏紫派#就被观众网友自发搜上了热搜。
　　-“魏紫派真的是太好哭了！！呜哇哇！我的眼泪它有自己的想法。”
　　-“魏紫派无愧于他们的仙门正道风骨，从年轻长老抓到阄那一刻，我就开始流泪了，最后掌门含笑闭眼时，我更是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魏紫派让我眼前掠过了很多的破碎片段：地震中在余震危险和断壁下压的幸存者之间，选择了幸存者的橙色身影；
　　洪水中浑浊河水中，岌岌可危的救命绳索上，一个解放军一手拽绳，一手紧紧抱住灾民死不放手；
　　消毒浓烟之下，与安全背道，向隔离区而去的逆行者……”
　　-“《漫漫仙路长》的导演真的懂，他用一集半、60多分钟的时间，层层铺垫了魏紫派，又用最后半集的时间，把魏紫派送入了归宿。而我，相当于是用两集的时间，看了一部90分钟催人泪下的大爱电影！”
　　-“真的，今晚的两集内容，让我感觉是看了一部催泪电影。”
　　-……
　　《漫漫仙路长》这部剧，与其说它是以封漫漫为女主的大女主剧，不如说它是以封漫漫为线，串联起来的仙侠剧。
　　不是仙恋剧，因为该剧没拘泥于男女主的情情爱爱，而是真正的仙侠剧。
　　剧中人物戏份多或少，都是走在求索仙路的途中，给人以思考。
　　比如魏紫仙门的正道信念，虽已超脱凡尘，却仍对凡人有回护之心、不惜舍道护佑的无疆大爱。
　　又比如，后来封漫漫等弟子在年轻长老的护送下，投靠了大仙门。
　　那个大仙门却没有趁机吞并魏紫派，而是让他们继续以魏紫派弟子的身份行走，这其中就有一份温柔心思，和对魏紫派的敬佩与怀恋。
　　又比如，已经从门派覆灭中逐渐平息下来的封漫漫，在出去历练时，碰见的一对因现实所迫而堕魔的祖父和正气浩然的孙子。
　　从剧情中脱离后就让人思索，现在社会中‘老人变坏’与‘赤子之心’之间，究竟是谁错了？
　　……
　　总之，《漫漫仙路长》这部剧，是一部导演技巧娴熟，特效良心，演员演技在线，剧情节奏不紧不慢、层层铺垫然后爆发高潮，让人泪流，也让人深思的一部很正很稳的剧。
　　可以让观众沉浸在剧情中，跟着剧情走不出戏，而脱离剧情中后，又让观众觉得余味悠长，值得细思、细品。
　　但现在这个社会，如果不是一开始就有机会，把《漫漫仙路长》这部剧塞给年轻人，让他们看进剧里去，稳住基本盘，形成一种看剧氛围。
　　否则大多数年轻人都是没有那个耐心和心思，去看这样一部剧的。
　　相比一部很正很稳的正剧，年轻人会更喜欢轻松、搞笑、沙雕、不费脑的爽剧。没有爽剧看的时候，就去文学城找爽文小说看，也不愿看虐剧或正剧。
　　幸运的是，《漫漫仙路长》这部剧虽然正，但不虐也不憋屈，有小高潮、大高潮，只是节奏不太快、讲究起承转合层层铺垫。
　　可是，《逆袭之皇后传》就正好合了年轻人的口味：节奏快、打脸爽、不费脑。
　　前六集的剧情已经让刚入宫小宫女的女主，打脸了白莲婊宫女、阴毒猥琐死太监、偏心不公管事嬷嬷。
　　随着剧集的播出，后面女主更是轻松升职加薪成为尚食监小管事，接着就是被同为管事的同事陷害，女主自然机智化解，并因祸得福第一次与皇帝见面就留下了‘这小管事倒还聪明’的第一印象。
　　女主转回身，一分钟都不多耽搁，就借力打力报复可回去！让那个管事被贬去了辛者库，做了最低等的奴婢。
　　之后，打脸过同事的女主就换了战场，去和妃嫔们打起交道来，因为她尚食监管事（之一）的身份，顺理成章地搅进了妃嫔们的明争暗斗里，不是这道菜和另一道菜相克，就是菜里下了落胎的毒药……
　　女主当然都是机智地或提前化解，或临场完美应变。
　　转过头就和妃嫔们纵横捭阖，连消带打，把妄图陷害她的妃嫔都报复了回去！
　　高潮部分更是爽：一个尚食监小管事的女主，居然让堂堂四妃之一的淑妃都被贬为嫔！
　　-“看《逆袭之皇后传》真的是太爽了！爽文都没这么爽！终于有导演明白我们年轻人的口味了！爽！”
　　-“生活已经这么累了，就爱看一些不费脑子、爽就完事了的爽剧，《皇后传》真是深知我心啊。”
　　-“虽然女主白婕的手段似乎有些太厉害了，不过我自己不能做到这么狠，能看到别人这么干脆利落，我也感觉爽了！”
　　-“虽然爽过就完了，再回想起来时也就那么回事，但这就和sex一样嘛，当场爽就行了嘛！”
　　-……
　　《漫漫仙路长》是层层铺垫，藏锋鞘中、一朝出剑，《皇后传》则是锋芒毕露，所到之处尽情挥剑斩杀，留下一片腥风血雨。
　　前者是层层推进直到高潮，《皇后传》则从头到尾都在高潮，杀伐甚浓，来势汹汹！
　　《皇后传》的剧方和独播平台的酷网，见到剧有爆火的潜质，立即追加营销费用，赶紧营销起来！
　　热搜一天两三个！关于女主闻人箐的，#闻人箐机场#、#闻人箐白婕#、#闻人箐姓闻人、不姓闻#……
　　关于剧情的，#白婕永豫、帝后初遇#、#皇后传、柿子和螃蟹相克#、#白婕、淑妃被贬#……总之是一片热火朝天之景！
　　营销号也买起来——
　　热剧搜索榜V：暑假大剧《逆袭之皇后传》来袭，清亮爽一夏！看过的人都说很爽，你确定不看看吗？
　　兔区巡逻官V：前有仙侠正剧《漫漫仙路长》，后有《逆袭之皇后传》后来居上，这个暑假的观众也太爽了吧？！
　　……
　　娱乐论坛也下水军联动——
　　主题帖：看了《逆袭之皇后传》，真的太爽了！
　　主题帖内容：白婕这样的女主也太飒、太霸气、太豪横了吧！（没有内涵对标某人人设的意思）
　　这剧的编剧和导演，难道是爽文写手吗？真的太懂现在观众的口味了，一集一小高潮，三集一大高潮，次次打脸彻底不落空！
　　主题帖：hhz，至今为止，白婕已经手撕了白莲婊宫女、阴毒猥琐死太监、偏心不公管事嬷嬷，矫揉做作安嫔，绿茶顺嫔，昨晚更是连四妃之一的淑妃都撕了！厉害厉害！
　　主题帖内容：就很佩服白婕，我等在现实中是不可能这么爽的，只能看看电视剧过过瘾了。
　　……
　　显而易见地，大众网友和瓜友也察觉出来了。
　　《皇后传》开始对标《漫漫仙路长》了，并且阴阳怪气地开始拉踩，意图踩着《漫漫》登基暑假爆剧。


第58章 
　　在小说剧情里, 孙申李日后会是女主闻人箐的经纪人。
　　可是在这之前，他却是在闻人箐的时代，也闯荡出了‘金牌经纪人’名号的人。
　　一个成功者确实需要时间去成长，但这种成功者的成长是和普通人的成长是不同的。
　　只要给与了他们充足的条件和空间, 他们就能在短时间内就成长起来。
　　现在的孙申李, 确实不是以后那个金牌经纪人。
　　但廉子芩见过了太多天赋者和庸碌者的成长轨迹, 所以哪怕现在的孙申李还不是以后那个手段精炼的孙申李，她也相信他。
　　相信他能在这个暑假, 为她去执行很多指令, 赢过和女主闻人箐的第一次正式的正面交锋。
　　自然也相信孙申李，能在《逆袭之皇后传》的来势汹汹之下，扼制住它这股气势。
　　孙申李接下来的表现，证明了廉子芩没有信错人。
　　有廉子芩承诺的, 资金不够就找她要的宽裕营销费用之下, 孙申李也就放开了手脚！
　　当然, 孙申李不是冤大头，也没把廉子芩当冤大头。
　　他最先就是去找了《漫漫仙路长》的剧方，给他们阐述了《逆袭之皇后传》方的野心, 以及再不采取更为有效的反击, 《漫漫》这部剧就会被踩进尘土, 沦为《皇后传》登基‘今年暑假第一爆剧’的垫脚石！
　　孙申李没有危言耸听，剧方那边的宣发已经是经验丰富的宣发，认同了他的看法。
　　然后，孙申李就说了他们这边可以和剧方配合起来宣传。
　　省力省钱，效果还会更好，对双方来说都是如此。
　　最后达成的决定是，孙申李代表的廉子芩方, 负责应对看起来已经对标渊鱼师姐廉子芩的闻人箐的碰瓷、拉踩和对标等舆论。
　　剧方依旧主要负责《漫漫》这部剧的，多角度、全方面的宣传。
　　这些放在台面上说的话，自然就体面又隐晦些了。
　　剖开表象看实质，就是说廉子芩方负责狙击闻人箐，剧方负责对阵《皇后传》剧方。
　　要知道，《皇后传》是闻人箐主演的女主剧，饰演女主的闻人箐一旦狙击成功了，《皇后传》这剧的大势也就去了至少一半。
　　廉子芩在《漫漫》中却只能算是女三的戏份，如今廉子芩直接挑了对方女主杠上，其实是大可不必的。
　　剧方有些不解――
　　“……想那么多做什么？廉子芩她是差钱的主吗？以枯芩药业的盈利状况，随便拿个八百万、一千万的当营销费用，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或许是廉子芩和闻人箐有私怨呢？”
　　“还真可能是有私怨。现在去网上搜一下‘小廉子芩’，拉下来好几页的碰瓷捆绑通稿！从去年下半年就开始了。
　　而且《皇后传》开播前，到处都是‘大小廉子芩撞档争锋’之类的通稿，开播后，拉踩廉子芩的营销号和水军也没少过。”
　　“难怪。以廉子芩的成长环境和性格，可不会忍受一只嗡嗡烦人的苍蝇扒着她吸血的。”
　　……
　　……
　　与《漫漫》剧方达成共识之后，剧方那边就也开始一天一个热搜。
　　估摸着剧情足够精彩，能让网友自己搜上去一个热搜的那天就不买，白赚一个热搜的钱。
　　孙申李这边，则是针对闻人箐的策略，制作出了应对的连环策略。
　　首先，下一批专业化和精细化程度堪比脂粉的水军，引导早就已经不满《皇后传》拉踩碰瓷的剧粉和粉丝们。
　　某娱乐论坛的风向，开始转变——
　　主题：慕名去看了《皇后传》，就……emmmm
　　主题帖内容：看的时候是真爽！但爽完之后再细想剧中情节，就……emmmm
　　这么说吧，如果我们在现实中遇到了一个偏心不公（并不特别严重）的上司，我们会去联合隔壁部门的主管，对上司恶毒地栽赃陷害，让上司背负着足以影响再就业的负面影响被辞职，最后流落工地搬砖、天桥乞讨吗？
　　№1-全数字
　　终于有人这么觉得了！我看的时候也爽，但爽过之后就觉得不对劲。
　　那个管事嬷嬷固然有点偏心不公，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再说她为什么要对你一个新来的小宫女，好过自己的亲信宫女啊？
　　可白婕的反击程度，却像是管事嬷嬷杀了她全家一样，反手就是一个陷害，把人一个头发都快白了的老嬷嬷贬去了辛者库！
　　辛者库是什么地方？老嬷嬷最后说不准就饿死、冻死或者累死在里面了。老嬷嬷偏心不公是有错，但罪不至死吧？
　　№2-ky要不得
　　我看的时候不觉得，但看过之后就也……emmm，到底是我三观底线太高，还是白婕底线太低了？
　　其实最冤的应该是最开始的那个白莲婊宫女吧。人家怎么你了？不过就是白莲婊了一点，对着你说话矫情做作了些，她和那个小太监也是你情我愿的玩儿感情游戏。
　　你白婕是宇宙警察吗？就因为看不惯白莲婊的作风，就揭露她和小太监的事情？本来深宫寂寞，太监和宫女对食是常事，也就是民不举官不究，好嘛，你白婕一个举报，白莲婊被处以宫刑打了二十大板，没了半条命后抬出宫被家人领回家去了。
　　№3-暗牧希
　　楼上，同感。
　　严格来说，在现实生活中，善良过度的就能称圣母婊，做□□演了点就能成白莲婊情商过高的就能称绿茶婊，活泼开朗的就能称汉子婊……
　　要是都因为看不惯，就把你整得没了小半条命，还被原本卖掉你的家人领回去（多半还是残疾了），这下场也太惨了吧？
　　№4-爱情训练
　　真的，不说不觉得，但细想的话，再代入一下现实，就会觉得真的太过了。
　　罪不至此，罪不至此。
　　№5-magic
　　为什么奉孝会禁暴力游戏，就是怕沉迷游戏的人玩久了，被移了性情，一有不顺就像游戏里那样拿起刀就砍。
　　而《皇后传》呢，白婕反击报复的手段，居然大多是栽赃陷害！一个被观众代入进去的女主唉，居然一直在栽赃陷害！
　　白莲婊宫女就不说了，姑且算白婕是在捍卫宫规了。但管事嬷嬷，死太监和淑妃，同事张管事，可都是栽赃陷害唉！
　　就算是管事嬷嬷和死太监们有错在先，但用栽赃陷害的方法去揭露他们的罪恶，这本身不就很好笑吗？？
　　这比多年前的‘钓鱼执法’可严重太多了吧？相当于是缉毒警察给毒贩藏毒栽赃、再抓毒贩？
　　就白婕，是真的有毒吗？？？
　　№6-bokk
　　终于找到了一栋理智楼。
　　网上都是在吹很爽，搞得我都不敢说出来。
　　就真的，《皇后传》的价值观导向很有问题，难道以后我们快意恩仇的方式，就是对有错之人栽赃陷害吗？
　　№7-遥控器
　　不是，楼上几楼有什么问题？
　　白莲婊宫女、管事嬷嬷、死太监、张管事和淑妃他们，不是罪有应得吗？
　　他们有错在先，白婕只是反击报复而已，有什么问题？
　　№8-键盘
　　看吧，楼上的三观已经歪了。
　　有错在先，就活该被栽赃陷害？这是什么见鬼的逻辑关系啊？
　　白婕是太平洋警察吗，看不惯白莲婊宫女，被阴阳怪气内涵了几句，就告发她让她被打二十大板，抬出宫去被家人接走（多半还半身截瘫了），她的后半辈子因为她白莲婊一些就被毁了！
　　这就相当于，我骂了路人一句，路人打断我的脊柱，没了工作还半身截瘫，然后被人说我罪有应得。
　　骂人是不对，但至于被毁掉后半辈子吗？
　　№9-桃花扇春风
　　可白莲婊宫女这事，最开始不是因为白莲婊本身就违背了宫规吗？
　　№10-一笔筒笔
　　宫里宫女和太监对食私通的，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根本是民不举官不究，白婕是警察的话，把他们都告发了啊！
　　何况白婕还在其中添油加醋了，否则一般也就是被管事训话，再罚几个月月俸。绝不会被打二十大板，抬出宫去。
　　闻人箐采访里还说，她是本色出演白婕，我听了之后就真的是……对闻人箐的观感都不行了。
　　№11-棉花棒
　　讨论剧情就讨论剧情，扯什么演员啊，人剧分离不知道吗？
　　№12-镜子反弹
　　可是，是闻人箐自己亲口说的，她是本色出演白婕啊，说她和白婕的性格很像——霸气、飒爽、快意恩仇啊。
　　这一点还是在对标廉子芩，‘小廉子芩’的通稿也是满天飞。
　　……
　　这一栋楼被盖成了高楼，很快就翻了页，而且很快就又翻了第三页、第四页、第五页……
　　由此可见，虽然是孙申李找的水军带了节奏，但能把节奏这么轻松的带起来，本身就说明了有为数不少的观众和网友都觉得，《皇后传》这部剧里女主白婕的言行三观是有问题的。
　　孙申李顺着这个节奏，让买通的营销号注意去搜寻有关《皇后传》引导了错误三观的事例，结果还真就在一天时间内，就搜到了整整三起！
　　朋友圈截图，知呼匿名吐槽，甚至还有一个地方新闻台的新闻视频。
　　瓜圈热心观众V：今天本瓜收到了三篇投稿，都是觉得《逆袭之皇后传》引导了错误的三观。
　　话不多说，直接放图。
　　[朋友圈里的室友，觉得另一个室友白莲婊，发出戾气满满的‘白婕警告’.jpg]
　　[知呼里的答主，匿名吐槽公司一个新来的同事，和答主说主管偏心不公（其实并没有不公），拉答主一起学白婕，去联合竞争部门主管一起搞她主管.jpg]
　　[某地方台新闻中，一未成年少女报警称邻居叔叔猥亵她，结果警方查明，只因少女觉得邻居叔叔像《皇后传》里阴毒猥琐死太监，想让他‘罪有应得’，但其实该邻居叔叔只是长相不佳，其实是一个风评很好的老实好人.jpg]
　　接着几个粉丝上百万的营销号联动转发，#白婕三观#、#闻人箐白婕、三观不正#很快也就爬上了热搜。
　　这两个热搜，把沉浸在‘爽就完事’观念之中的观众和网友们，狠狠地拉入了现实！
　　开始探讨《皇后传》的三观，是不是真有问题。
　　‘栽赃陷害式惩恶扬善’，‘古代律法不全、恶人很难罪有应得’，这两类不同的观点开始争论。
　　-“虽然演的是古代宫廷，但看剧的现代人，‘栽赃陷害式惩恶扬善’，甚至比前些年的‘钓鱼执法’都更为严重！《皇后传》输出这样的观念，真的没问题吗？”
　　-“那些恶人有错在先，罪有应得不是大快人心的事吗？难道要一直憋屈，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才行吗？人善被人欺，所以现实中才会有那么多被家暴的悲剧！”
　　-“恶人罪有应得，是应该的。但由谁来审判？是由律法和公检法。而不是某一个自持正义的个人。”
　　-“恶人罪有应得是没错，但用栽赃陷害的方式让他落入法网，很明显是错的好吧？！现在的人三观是怎么了？这么不正的吗？！”
　　-……
　　浪博实名区联动论坛匿名区，水军联动营销号，热搜榜上走一圈。
　　《逆袭之皇后传》就再也不是全网赞歌了，很快变得毁誉参半。


第59章 
　　《逆袭之皇后传》的名声有了瑕疵, 作为饰演女主白婕的闻人箐，当然要被波及到。或者说，闻人箐才是最终目的。
　　在之前《皇后传》全网高唱赞歌的时候，闻人箐或许是一时得意忘形了, 也或者是为了操人设, 非常霸气地在采访中亲口说过, 她是本色出演，她的性格和白婕很像, 霸气、飒爽和快意恩仇。
　　这就是铁证了。
　　孙申李以此为突破口, 水军、营销号和粉丝三管齐下，把闻人箐‘本色出演白婕’的事情在网络上宣传得人尽皆知。
　　接着再以牙还牙，对之前有团队（查证后是《皇后传》的名义）扒廉家家事，说廉子芩不过是‘小妾之女’的事情, 予以反击。
　　同时, 也是对之前闻人箐碰瓷到了一个‘小廉子芩’称号的事, 予以回敬。
　　孙申李直接抛出闻人箐的过去，粉碎了她因为白婕角色光环和本人相契，而逐渐趋于完美的人设！
　　中考成绩太差, 都没考上普通高中, 只能去读中专性质的‘三加二’五年制幼师专业, 毕业后能有一个大专文凭。
　　然而这五年期间，闻人箐的成绩一直位于下游，幼师的教师资格证也考了三次才考上。
　　而且读书期间，就盛传闻人箐是‘海王’，就读学校的论坛里都还能搜到四五年前闻人箐的‘光辉战绩’。据传闻，现在她也处于被金主‘包养’的状态，否则就算凑巧演了一部女主网剧, 也没钱去买通稿吧？
　　（没办法，去年下半年‘小廉子芩’的那许多通稿，就是铁证。）
　　家境呢，就是一个普通小康家庭，父母也就是没读过大学的普通务工人员，自然没有正经单位，闻人箐当然也就不是什么白富美了。
　　-“就......emmmm？？？这就是那个白婕吗？”
　　-“去年下半年的时候，从某一天起，突然就出现了很多‘小廉子芩’的通稿，还是文笔和逻辑都很劣质的那种自媒体通稿，低级得很！但碰瓷的嘴脸也是显露无遗了！ex！”
　　-“呸！还自称‘小廉子芩’！麻雀和凤凰放一起，她配钥匙吗！”
　　-“哈哈哈，闻人箐你海王的事情可算是众人皆知了！老娘当初那个男朋友，就是被你给海王掉的！”
　　-“就......闻人箐当初在学校真的是风云人物，不信请看我截的五年前的学校论坛图。[截图.jpg][截图.jpg][截图.jpg]”
　　-“我还以为敢自称‘小廉子芩’的人，再怎么也得是白富美，不为钱财折腰，腰板挺得直直的吧？结果不过就是一个读中专，家里小康，毕业做了三年车模，入娱乐圈还被金主包养的low货？？？”
　　-“辱廉子芩了。”
　　-“辱廉子芩了。”
　　-......
　　至此，孙申李首先是在论坛区指出《皇后传》传导的三观不正，把它的瑕疵指给观众看，再是联动浪博营销号送上了热搜，扩大它的这块瑕疵，最终让它完好的名声半损。
　　接着，顺势拉饰演女主的闻人箐出场，抛出她的过去和底细，把她读书成绩不好、‘海王’、谎称白富美等的缺点，暴露无遗。
　　到此为止，白婕角色光环赋予闻人箐的美化作用，让她趋于完美的人设，已经被粉碎殆尽！
　　在这从头到尾的过程中，孙申李没有像闻人箐所饰演的白婕那样，对她搞‘栽赃陷害式惩恶扬善’那一套，他透过水军和营销号所说皆为真，半点没有栽赃污蔑她。
　　《皇后传》输出的三观真没问题吗？
　　是有的，不然也不会引起那么大范围的讨论。
　　闻人箐的过去，包括她中考没考上普高只能读‘三加二’形式的幼师专业，五年中专加大专期间成绩位于下流，在校期间就有‘海王’的光辉事迹，进娱乐圈前做了三年车模，家境小康、父母学历和工作......等等，是污蔑吗？
　　不是，是实情。
　　也就是因为这样，让闻人箐想要给营销号发律师函，想要起诉黑粉，借此震慑和澄清，都无处下手！
　　闻人箐无计可施，只能站在那里，被撕掉身上逐渐完美的人设。
　　以闻人箐‘霸道黑莲花海王’的女王人设，当然是不会站着挨打不反抗的，手段和城府都是有的。
　　只不过，当她买一个红热搜，试图掩盖掉负面言论，等以后把这一段经历归结为‘人红是非多’的被黑经历，就一切都不重要了时。
　　孙申李就给她买一个黑热搜，重提她的黑历史，加深网友大众的印象，誓要让人们能记十年不忘！或者是给值得关注的社会新闻买几个热搜，压下她的红热搜。
　　闻人箐又转换策略，决定不再因为角色白婕的影响，而顺水推舟炒白富美女王人设了。准备重新树立一个自强不息，努力奋斗的普通女孩形象。
　　孙申李就继续买营销，一次又一次地提及闻人箐糟糕的中考成绩，中专加大专期间的位于下流的成绩，幼师的教师资格证考了三次......
　　并且拉出好几页的，去年下半年开始就买的‘小廉子芩’通稿。
　　自强不息，努力奋斗？碰瓷吸血、无能废物还差不多！
　　闻人箐：挖你家祖坟了！？花这么大功夫和金钱来搞我！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
　　孙申李：有钱能不能为所欲为不知道，但你以前仗糊行凶，肆意碰瓷吸血自称‘小廉子芩’的时，是真的为所欲为了。所以啊，不是不搞你，只是时候不到而已。
　　孙申李这一套密不透风的组合拳打下来，闻人箐本来是紫红的趋势，瞬间就变成了黑红。
　　......
　　......
　　闻人箐甚至就连黑红的趋势，也在《漫漫仙路长》剧方针对《逆袭之皇后传》采取措施之后，也被几乎遏制了。
　　《皇后传》输出的三观不正，《漫漫》的三观就很正。
　　观众看魏紫派为守护魏紫城百姓舍道赴死，看到泪流满面，喊着把‘正道的光’打在魏紫派的门派界碑上！
　　观众为大仙门允许魏紫派弟子不改门庭，继续以魏紫派弟子身份行走的那份温柔，而感到无比心暖。就像奉孝包容各民族，尊重各族的风俗和信仰。
　　观众看完堕魔的爷爷和正气浩然孙子这对爷孙后，开始思考和讨论‘老人变坏’、‘赤子之心’的社会话题，颇有积极意义......
　　国家相关的网络舆情监测部门，自然也注意到了网上的风向。
　　之后各官媒、官报和央视的影视频道，在报道娱乐时事相关的内容时，《漫漫仙路长》这部很正很稳的爆剧，就进入了他们的文章或者素材里。
　　《逆袭之皇后传》这部三观导向不正的剧，自然就很少提了，几乎压根就没提。
　　有了官方权威盖章，《漫漫仙路长》这部剧是彻底的稳了。不管是剧粉，还是演员粉们拿出去吹，都能昂首挺胸吹得底气倍儿足！
　　大众的情绪是很容易传染的，当《漫漫》这部剧呈现出大势所趋的形势后，观看的人数自然而然就开始剧增。
　　海豚台的收视率最高时段破二！而且在之后，直到以渊鱼师姐出场为标志进入剧的后半段高潮剧情时，收视率实现更高的突破之前，都保持住了这个收视率。
　　三网联播，有两网的热度值一个在7000多、一个在9000多。
　　较低的是酷网热度值、只堪堪破7000，因为《皇后传》在酷网独播，好多剧粉觉得它吃相不好看——为了宣传《皇后传》而拉踩《漫漫》，于是拒绝在酷网看。
　　剩下一网显示的播放量，在剧集才只刚刚播放到一半的时候，每集平均播放量就已经过亿！
　　而酷网独播的《皇后传》，热度值虽然也在9000多，但毕竟是网络独播，没有上星、没有三网联播，受众和《漫漫》根本没有办法比。
　　而且在网络热度上，也刚刚被孙申李一套组合拳，以及《漫漫》剧方的无间配合之下，给遏制住了。
　　《皇后传》的来势汹汹的趋势被遏制，作为饰演女主白婕的闻人箐，不管是紫红还是黑红的趋势，自然相应被遏制住了。
　　《漫漫》来自后方的威胁，算是解除了。
　　......
　　......
　　形势基本明朗之后，在某娱乐论坛区，有一个瓜友开了一个帖子，最后还盖起了高楼。
　　主题：《皇后传》和闻人箐，你们当《漫漫》和廉子芩是吃素的了？
　　主题帖内容：rbt。
　　《漫漫》可是上星剧，还是三网联播，剧的质量简直吊打三观不正、女主像反派的《皇后传》，《皇后传》是哪里来的自信，以为能够后来居上成为‘今年暑假第一爆剧’？
　　而闻人箐呢，明明过去也没多光辉耀眼（海王的光辉事迹不算），却硬是要对标廉子芩，还从去年下半年就开始碰瓷了一个‘小廉子芩’的称号，哪来的勇气？
　　作者有话要说：　　三国名人郭嘉（国家），字奉孝。所以奉孝是更高一级代指国家的隐晦代称


第60章 
　　№1-啊咿啊咿啊
　　廉子芩可是能在直播间里手撕助理和经纪人的狠人, 随便拿出枯芩药业一天的盈利做营销费用，就足够用营销号、水军和热搜，把闻人箐碾压一遍了好吗？
　　惹谁不好，你惹壕横的廉子芩？
　　做什么不好, 你碰瓷廉子芩, 还搞个‘小廉子芩’的外号ex人？
　　№2-楼上都是黑
　　看我ID, 楼上是你区出名的廉子芩黑。
　　（不过你虽然有夹带私货的嫌疑，但就事实来说, 你这个黑也没说错：惹谁不好, 惹我们子芩？）
　　№3-半个业内人
　　楼主是个明白人。
　　一个爆剧的诞生，要想清清白白不营销是不可能的，所以首先营销这事就不是羞耻的事情，抛开这一点, 《漫漫》剧方一系列应对措施真的完美！
　　（还有, 事实再一次证明：廉子芩真的不是好惹的。←懂的都懂）
　　№4-一卷卫生纸子
　　我这里有一个匪夷所思的业内瓜, 据这位业内说，《漫漫》提档两天的事情，是孙申李提出的（众所周知, 这位是廉子芩的经纪人兼枯芩工作室艺人总监和ceo）。
　　假设, 《漫漫》没有提档, 没有提前打下基本盘，而是和《皇后传》撞档了。以《皇后传》那来势汹汹的架势，现在的局面是否颠倒都未可知……
　　№5-子芩我的嫁
　　楼上的意思是说，我们家子芩在《皇后传》没播以前，就注意到了这部低成本小网剧？并且还为此特意提档？
　　那是不是还要说，闻人箐的人设崩塌，《皇后传》三观不正, 都是在防爆？？？
　　我只能说，脸太大！
　　№6-一个粉蓝水杯
　　不管怎么说，闻人箐碰瓷廉子芩这事没得说，在两部剧都播出之后，内涵廉子芩想踩着登基也是不争的事实。
　　我也是不明白，闻人箐是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廉子芩哪一点看起来好欺负了？
　　不说别的，要是真惹毛廉子芩了，她拼着把钱撒水里不要的决心，又有那么大的‘副业’支撑，总能把闻人箐踩脚底翻不了身了吧？
　　№7-草莓果冻
　　那我就再给你们爆一个瓜：闻人箐曾连着三天守在莫暮药业前台。
　　№8-哪有瓜哪有我
　　卧槽！如果楼上说的是真的，那廉子芩还真就没办法。
　　虽然现在lians因为枯芩药业股价已经超过莫暮药业，但lians和莫暮药业的实力依旧是在伯仲之间。
　　如果闻人箐攀上了莫暮药业老板莫宇邯，那廉子芩这个lians药业的大小姐也无可奈何。
　　№9-花丫草丫
　　之前不是锤了闻人箐的金主是一个娱乐公司老板？现在是琵琶别抱了？
　　闻人箐‘海王’人设不倒！
　　……
　　廉子芩比网友更先知道，小说女主闻人箐和男主莫宇邯，两人终于搅到一起去了。
　　孙申李对此事做了猜测，“老板你和你的枯芩药业，可说是行业里的营销典范了。如果莫宇邯想走你的路线，那他就需要曝光，没什么比找一个话题度正高的明星女友更快的了。”
　　“而闻人箐她现在的处境，也需要找一个足够强大的靠山，来震慑旁人。哪怕只是狐假虎威，也能给不明真相的粉丝一颗定心丸。”
　　“各取所需吗？”廉子芩不太确定男女主的感情进展，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至少在利益方面，他们是双赢。”
　　因为这个变故，孙申李有些拿不准了，“那之后要怎么对待闻人箐？继续吗？还是停止？”
　　廉子芩给了电话那头的孙申李一个答案，“既然莫宇邯和闻人箐都搅在一起了，就更要继续了。”
　　就是这样才更好，莫宇邯和闻人箐这对男女主对外在一起了，虽然还不会像夫妻一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两人的利益也已经勉强算是休戚相关。
　　继续对付闻人箐，也就顺带损及了莫宇邯——哪怕损伤的并不多，也可算是事半功倍。
　　至于孙申李和外界认为的，她会因为闻人箐找了莫宇邯这个靠山而有所顾忌，那就真是想太多。
　　一个莫宇邯，可不能让她感到顾忌和害怕。
　　那一头的孙申李沉稳回到：“明白。”
　　继续的话，他会看具体形势才采取行动，不会毫无策略地穷追猛打，那样会露出狰狞凶相、引起反噬。他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事情说完，廉子芩挂断电话。
　　这时家将贯戟递过手机，把屏幕上全屏的一张新闻报道中莫宇邯的照片，展示给廉子芩看：“这人……就是莫宇邯吗？”
　　廉子芩看到与昊荒界那位道侣有五六分相像的莫宇邯，眼神都幽深（危险）了，“对。他就是我常说起的莫宇邯。”
　　闻言，家将的目光不由地盯住小姐，随后又立即逃避开，低垂眼睫，声音不辨情绪：“小姐你，似乎很在意他？”
　　小说衍生世界的此界男主，整得廉家最后落下一个破产清算的下场，而且已经发生了的之前商业间谍窃取‘秘方’、插手枯芩药业药材原料供应商的事情，她怎么会不在意？
　　廉子芩点头，“对，渊源颇深。”他们之间的过节不止是颇深，而是极深。
　　家将闻言蓦地抬眼，眼神中泄露出了些什么情绪，被他随即目光一转隐去了，快得让人不及分辨。
　　目光盯在廉子芩左肩以上的位置，不敢直视，神情间云淡风轻，垂在身侧的手却微微蜷曲握拳，“莫宇邯，长得和桃永道君很像吧？”
　　廉子芩毫无所觉，“物有相同，人有相似罢了。”
　　小姐的态度似乎无所谓，但这个答案不是他最想要的，他还有些事想要弄清楚。
　　于是，家将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或许……”
　　廉子芩：“或许什么？”
　　家将终于试探出口，“或许是桃永道君轮回呢？毕竟长得那么像……”
　　“啊？”廉子芩一瞬愣住。
　　家将看着小姐，她闻言就眼神浮散、愣怔出神，心里翻涌起苦涩。
　　以前他庆幸，昊荒界和此界时间流速不同，他的五百年只是小姐的大半年，让小姐还能够清晰地记得他。
　　现在他竟然想，要是两界时间流速相同就好了。这样的话五百年时间过去，桃永道君或许也就不在小姐心上了。
　　廉子芩思考了桃永像贯戟一样追来此界的可能性，又想到如果莫宇邯是桃永轮回转世的话……那就更让她想把莫宇邯打入尘土了！
　　不过这都是假设罢了，“物有相同，人有相似，不必硬说是轮回。桃永不会像你一样追来此界，更不可能轮回到此界。”
　　贯戟一时沉默。
　　他在乎桃永会不会追来，却更想知道小姐心中对桃永的想法。
　　廉子芩没想太多，只是进一步解释：“我是神魂附身到此界中人，算是得了此界天道世界意识准许，否则也不能与廉子芩的肉身如此契合如本体。当初机缘巧合下，我还捕捉到了这个世界的主命运线……”
　　“莫宇邯，就是此界主命运线上的男主，是天命之子之一。”
　　“他不是桃永。”
　　不是桃永就好吧。
　　贯戟放心些了，却无法真正开心起来，不过现在也不能多说，“原来如此。”
　　……
　　……
　　闻人箐全副伪装，避开人群，进入约定的酒店餐厅。
　　“宇邯，让你等久了。”
　　莫宇邯看着在位子上坐下，就一层又一层卸掉伪装，有些鬼祟的闻人箐——他未来一段时间内的女友，无比耿直地说：
　　“大夏天的，大檐帽、大墨镜、黑口罩，还系一条长纱巾，不热吗？”
　　闻人箐一边解下纱巾，一边说：“我现在不是陡然爆火了吗？走在街上很容易被认出来，引发人流堵塞的，所以要全副伪装才敢出街。”
　　莫宇邯的耿直继续，“你今天赴约，车从酒店车库进，再乘直达电梯上楼，根本遇不到什么人流。万一不放心，就带两个保镖吧。”
　　“来这家餐厅用餐的客人，就算认出你了也不会围住你、不让你走，就连上来打招呼都不会，因为会觉得唐突和不礼貌。”
　　闻人箐：“……”直男！不知道她还负担不起两个专业贴身保镖吗？再说明星红了不都是她这样打扮？？
　　莫宇邯不知道闻人箐一朝出名后的那点小虚荣心，又莫名其妙地耿直道：“是廉子芩的话，出门就不会像你这样藏头露尾，鬼鬼祟祟。”她肯定会带上保镖，大摇大摆地走。
　　“！！！”闻人箐的性格和人设就不是温柔隐忍那一挂的，终于忍不住了，“就你会用成语！你要再多用两个吗？？？再说了，突然说廉子芩做什么？”
　　莫宇邯不懂闻人箐现在神色嘲讽，她是在不满些什么，实话实说：“你不是号称‘小廉子芩’吗？我就是想到了随口一问。”
　　霸道总裁大多有一个显著特点（或说萌点），那就是不会说话。莫宇邯可真是把这个特点，给体现得淋漓尽致！
　　闻人箐：……
　　她去年就不该同意公司去碰这个瓷，在《皇后传》播出之前她确实受益了，可从暑假开始，‘小廉子芩’这个称号就有些碍事、尾大不掉了。
　　还被拿住了碰瓷营销的黑历史，时不时就放出来恶心人。
　　搞得她现在就跟一件廉子芩的赝品似的！
　　“点菜吧。”
　　闻人箐说的直白，“注意一下表情，让藏起来的摄影师能拍到比较唯美，意境很好的照片。”
　　“……好。”这是他莫宇邯第一次这样摆拍演戏。不过算了，都是工作，营销计划中的第一环不容有失。
　　作者有话要说：　　霸总：营销计划中的第一环不容有失。
　　渣作者：霸总你不知道，你立了一个flag吗？


第61章 
　　《逆袭之皇后传》后来居上的汹汹来势被遏制, 《漫漫仙路长》来自后方的威胁暂时解除。
　　饰演《皇后传》女主白婕的闻人箐，也一样毁誉参半，不管是紫红还是黑红的趋势，都已经被掐住。
　　投注在《皇后传》和闻人箐方面的注意力和精力, 可以暂时稍微放松些了。
　　这时候暑假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半, 廉子芩都还没有回过廉家老宅, 现在有空了，也应该回去一趟, 看看奥尼娅和老爷子。
　　不过临回去前, 廉子芩想到此界的风俗，子女挣了钱之后会在回去探望父母的时候，用自己的钱给他们买礼物。
　　虽然她一直在给老爷子配制滋养丸，药茶和药浴散也一直在拿给奥尼娅用, 但此界似乎很少有人把药品当做礼物。
　　与她昊荒界时, 见了人只需送一粒对方需要的丹药就是一份大礼, 大不一样。
　　想到这些，廉子芩决定去选购两件正常的礼物，送给老宅的奥尼娅和老爷子。
　　于是在回老宅的路上, 让萧雨开车绕行一段去了一家大商场, 家将贯戟作为随身保镖, 自然也寸步不离跟随在侧。
　　进商场后选购礼物时，贯戟也一直跟在身边护卫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从始至终未曾超过两步。
　　廉子芩不差钱，拿了一个TF口红的大套盒，把该家的经典款色号全都囊括进去了。
　　此时身边就萧雨和贯戟两个人，干练中性的萧雨对口红这类东西没有研究，廉子芩就对贯戟随口一问：
　　“贯戟, 你觉得这盒口红怎样？”
　　贯戟闻言侧身，低头定睛一看，煞有介事地分析起来：“很好。”
　　“在送女性的礼物名单之中，口红排名仅在包包之后。
　　而且色号齐全，总会有适合并被奥尼娅夫人喜欢的一支色号。
　　还有是知名品牌，送礼不落档次。
　　所以，这盒口红适合送礼。”
　　“嗯？”廉子芩忍不住‘嗯’声疑问，抬眼偏头看向贯戟的目光里有些没想到，“你居然对这些有研究？”
　　从她还年少时选定贯戟成为她的家将起，近千年的时间里，她竟然不知道他对女性的钗环首饰、胭脂口红之类的东西还有研究。
　　贯戟目光有些许游离浮散，不过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认真。
　　“因为小姐你说让我适应新时代生活，所以我就都了解了些。”也包括女孩子喜好之类的，他希望能用得到。
　　廉子芩接受了他的解释，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之后廉子芩就选定了这一个TF口红大套盒，作为送给奥尼娅的礼物，然后又选了一个鳄鱼皮的男性钱包，打算送给老爷子。
　　廉子芩天性不习惯遮遮掩掩，所以今天出街来逛商场挑选礼物，自然也没做多余的伪装。
　　她逛的是商场高奢区，人流相对商场其他区要少很多，期间有人认出了廉子芩，也只是不远不近地看着，或隐晦地拿出手机拍一拍，并没有簇拥上来。
　　商场里有人拿手机玩自拍，有视线注视，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哪怕廉子芩和贯戟都察觉到总有人看过来，有人拿着手机玩耍拍照，在确认对方没有其他不良意图时，也就没管了。
　　廉子芩主业确实是娱乐圈明星艺人，但却保不住碰到了她的知识盲区。贯戟也是，虽然他学了很多东西，但实践和认知有时候是不能很快就熟练联系并运用的……
　　所以，两人都没意识到，他们被拍了。
　　不是廉子芩不够警惕或者白目智障，而是她不觉得，她带着贯戟和萧雨去逛商场，有什么可值得拍的。
　　暂时还什么都没察觉的廉子芩，选购完礼物就乘车回去廉家老宅了。
　　廉子芩把礼物递给奥尼娅和老爷子，“这是我给你们买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奥尼娅这是第一次收到女儿正式买给她的礼物，哪怕只是图省事选了所有色号都有的口红套盒，也觉得女儿这份心难能可贵。
　　而且女儿的性格，感觉好直女的，能晓得送口红套盒已经很了不起了！
　　“wow！是口红啊，他家的所有经典色号都在这里，再也不用去选哪一个色号合适了，简直治愈了妈咪的选择困难症！谢谢子芩，妈咪很喜欢！”
　　奥尼娅是第一次，廉启鑫老爷子也不例外，虽然他平时其实并不用钱包，但是女儿买的钱包也可以用一用的，“谢谢子芩，爸爸也很喜欢。”
　　送完礼物，廉子芩在沙发上坐下，家将贯戟站去了她的侧后方，动作流畅、神情自然，站在那里像一尊守护神一样。
　　廉启鑫看着女儿身后的男人，眼神和神情逐渐凌厉，气势也开始锋利迫人……
　　廉启鑫老爷子算是亿万凡人中的人中之龙——还是经年积威的老龙，气势自然不弱，但就算是人间承载一国国运的真龙天子，在廉子芩和贯戟这一类曾到过巅峰的修真者眼里，也不过是气势强盛点的凡人而已。
　　所以，尽管廉启鑫的眼神和神情已经凌厉至极，气势也攀升到最强，被针对的家将也没受影响，无动于衷，稳如泰山。
　　还是因为对方是此界小姐的肉身父亲，身份特殊，家将才投去了一个带着疑惑的眼神，似乎在问：有什么事？？？
　　廉子芩见老叶子似乎很关注（？）贯戟，疑惑问到：“怎么了？”
　　立即想起，这是老爷子第一次见贯戟，就介绍到：“这就我让二侄孙补上户口的贯戟、廉贯戟，隐居深山的功夫传人，我捡到之后看他身手不错，就让他做了随身保镖。”
　　廉启鑫的神情喜怒莫测，也不知道信了多少，“哦，这就是邦明帮着上了户口的廉、贯、戟？长得可不止是一表人才，还看起来就很聪明，做随身保镖有些大材小用了吧？”
　　廉启鑫老爷子叱咤风云至今，眼睛老辣得很，一眼就看出这贯戟根本不是普通男人。
　　他浑身的气质确实类似于保镖一类，但由内而外通体的沉厚稳重如深海海域的气势，却又昭示着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保镖。
　　他廉启鑫的女儿漂亮又能干，万里挑一的优秀女孩子，身边却潜伏着一头看不清深浅的狼……
　　没错，女儿妥妥儿的是一个直女，身在山中、不辨山之真面目，没发觉男人的心思。他却一眼就能看出，这个贯戟对女儿怀有不轨之心！
　　家将不知道对面老爷子的目光，是类似于老父亲看外面坏小子的不善。
　　不过既然小姐把他介绍给老爷子了，他也礼貌地招呼问候：“您好，我叫贯戟，得赐‘廉’姓，感激不尽。以后也请多多关照。”
　　廉·老父亲·启鑫：嘿！我的拐杖呢！这是来炫耀他已经登堂入室，冠以廉姓了吗？！
　　毕竟是一个成熟的老人了，廉启鑫心里再怎么暴躁，理智那跟弦也稳稳的没崩，矜傲地一颔首，冷淡地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廉子芩不懂为什么老爷子对贯戟态度不佳，大概是不喜欢贯戟这个性格的人吧，反正是她的人、不是老宅的，也就不是什么大事。
　　坐下之后没多久，廉子芩与奥尼娅和老爷子没说一会儿话，经纪人孙申李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廉子芩没有避开，直接接通电话：“嗯，找我有什么事？”
　　孙申李也不废话，直奔主题就说：“莫宇邯和闻人箐昨夜共进晚餐被拍，这会儿上热搜了。”
　　廉子芩一点不意外，“意料之中的事情。不管是真爱让他们走到了一起，还是合作起来炒作营销，爆出恋情都是意料之中的事。”
　　在小说剧情里，男女主的恋爱谈得可谓是轰轰烈烈，全网瞩目！约会、吃醋、撒糖……全网的网民都是他们恋爱过程的见证者。
　　“这事意料之中的事，我也不用向老板汇报。”孙申李打电话的意图，并不是告知莫宇邯和闻人箐的恋情。
　　“我真正想和你说的事情是：老板你也被拍了，也上了热搜，热搜位蹿升速度比#莫宇邯和闻人箐恋情#更快。”
　　廉子芩这下就很意外了！“我也被拍了？我有什么可被拍的？”
　　“就是你和一个寸头俊男一起逛商场，选购商品，寸步不离，侧耳贴面，四目相对，非常的……唯美和亲密。”
　　“？？？”廉子芩实在太疑惑了，竟然一时语塞，“你在说什么胡话？……你见过贯戟的不是吗？”
　　那一头的孙申李声音里明显带着笑意，“我是见过贯戟的啊，但别人不知道他是你保镖啊。网友只看到了你们男的俊、女的美，寸步不离，熟稔亲昵，自然就以为是你的恋情咯。”
　　廉子芩下意识看向贯戟，结果对方也正看着她，她立即又就转开了目光，干脆利落：
　　“既然我的热搜在莫宇邯和闻人箐之上，那就让它先搁置着，压一压他们，分散分散他们的热度。让他们的营销炒作的第一步，就哑火了更好。”
　　孙申李不再开老板的玩笑，认真起来，“要想他们营销炒作第一步哑火，光是这样或许还不够……”
　　廉子芩相信孙申李的手段，之前遏制《皇后传》和闻人箐的一系列措施，已经向她证明过了。
　　“你自己看着办。”
　　作者有话要说：　　渣作者今天到了另一个城市，这一章都是断断续续在路上和酒店写的，没办法今天只有这一更，明天继续双更
　　对不起，跪地.jpg


第62章 
　　让莫宇邯和闻人箐合作营销炒作第一步就哑火的任务, 廉子芩放心地交给经纪人孙申李去自由施为了。
　　挂断这一通电话，廉子芩心底有些好奇，又有些莫名不自在。
　　大概是因为绯.闻的另一个主角，就站在她后面。
　　手机拿在手里玩转了两圈, 感觉无所事事, 到底还是用指纹解锁了手机, 打开浪博app，点进热搜。
　　孙申李刚才说她的热搜蹿升速度很快, 他没有撒谎, 带着‘新’标志的#廉子芩恋情#的热搜词条，现在已经进入了高位热搜——蹿入前十之列、位于第六位！
　　同样带着‘新’标志的#廉子芩寸头俊男#的另一个热搜词条，也紧随其后，已经排名第十二位了。
　　廉子芩：……
　　带着一种莫名荒唐的心情, 廉子芩点进热搜。
　　呱呱娱乐快爆V：今天上午早些时候, 有路人在某商场高奢区偶遇廉子芩与一寸头俊男同行。
　　期间两人选购了一盒口红套盒、一个男士钱夹两样分别送给男女性（长辈的）礼物, 全程两人寸步不离，侧耳贴面，四目相对, 异常唯美和亲密。疑似是新恋情？
　　[四目相对.JPG][侧耳贴面.GIF][唯美亲密.JPG]
　　娱乐圈红娘V：今天红娘接到网友投稿, 说是逛商场时偶遇了廉子芩与一寸头俊男逛街。这疑似是新恋情？
　　[九宫格动图.GIF]
　　廉子芩打眼一看热搜里的两个热门动态, 脑门就挂上了三个问号：？？？
　　乍一看没什么，‘疑似是新恋情？’都还打了问号，表明只是猜测，但整体读起来又似乎哪里都不太对。
　　首先是某‘寸头俊男’……
　　廉子芩侧身抬头看了一眼身侧后方的家将贯戟――发型是寸头，‘俊男’也当之无愧。
　　而且因为这是一副飞升期老祖的肉身，经历了筑基洗精伐髓、元婴肉体重塑，体魄受灵力千年的滋养和淬炼, 所以无论是骨相还是皮相，贯戟都要比此界大部分小鲜肉和型男要更加好看英俊。
　　这种好看英俊，不是或精致至极、或阳刚至极、或性感至极……等惊心动魄类的好看，而是自然至极，合乎自然大道之真理、浑然天成的好看。
　　引用热门动态评论区里一个热评：
　　-“初看寸头俊男不觉得震感，但细看就会觉得，他就是风花雪月，就是山川河海，就是斑斓霓虹……”
　　刚才对廉启鑫老爷子全力输出的目光和气势都似乎毫无所觉，无动于衷的家将，此时廉子芩一看他，他就立即察觉了。
　　见小姐打量他的时间有些久，眼带疑惑询问：“小姐？”
　　廉子芩摇头，收回目光：“没事。”
　　确认过贯戟确实是‘寸头俊男’，廉子芩又继续研究热搜里的热门动态中的用词。
　　她与贯戟同行是没错，但一起同行的并不止是只有他们两个，还有萧雨也在的。
　　只不过萧雨的保镖业务没有贯戟娴熟，没能一直稳定地跟随在两步之内，照片、视频和动图里萧雨也出现了，可是似乎自然而然地就被当成了路人。
　　评论区她的粉丝‘琴弦’们在努力澄清时，竟然也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没有从根本上否定她和贯戟的‘双人行’，实则是加上萧雨的‘三人行’。
　　-“‘琴弦’对子芩的私人生活，从来都是不予干涉，究竟是不实绯.闻，还是确有其事，都等工作室澄清或官宣！这就是琴弦的态度，不要再挑拨、不要再cue我们了！”
　　-“不用替我们说话，我们等工作室发声！”
　　-“不用cue我们，我们等工作室大声！”
　　-“不要挑拨离间，我们等工作室发声！”
　　-……
　　廉子芩对粉丝‘琴弦’们理智又很刚的态度还算满意，没有妄图操纵她的思想和人生，互相保持了距离。
　　这也是她无意做流量明星的原因之一。
　　再就是，她是一个人……不，她询问过贯戟的意见，可以算是他们两人，确实是两人一起选购了一个口红套盒、一个男士钱夹两样礼物没错，也确实是分别送给男女长辈的礼物。
　　但怎么被爆料营销号这么一说，就那么别扭呢？就像是……她和贯戟是在选购回家见父母的礼物一样。
　　还有，贯戟做为家将（保镖），期间习惯性地护卫着她，与她寸步不离，这是职业素养的表现，怎么就是两人寸步不离了呢？（但好像也没错……）
　　最后，就是‘侧耳贴面，四目相对，异常唯美和亲密’，她询问贯戟时侧耳听取意见，贯戟低头（看似贴面）查看挑选礼物的细节，这就成侧耳贴面了？
　　再者两人偶有四目相对而视，不是很正常吗？全程都避开目光对视，这才是不正常吧。
　　这怎么就‘异常唯美和亲密’了？
　　廉启鑫老爷子看女儿的神情似乎很疑惑，难得有这么大情绪波动，好奇询问：“子芩，在看什么呢？看起来你好像很不解的样子。”
　　廉子芩点头，同意老爷子说她很不解的说法，“我在研究当下娱乐圈营销号的用词艺术。”
　　“看他们是怎么把一次很平常地逛商场之行，写成了一次为见家长挑选礼物的甜蜜恋情约会的。”
　　这下轮到廉启鑫很不解了，“啊？你在说什么？”
　　“哈哈。”此时管家赵叔忍不住笑出声，把一支屏幕界面正是浪博热搜界面的手机，递给老爷子，“老爷您看一看就知道了。”
　　然后退到一边去，跟着解说：“子芩小姐回来之前，去商场给您和奥尼娅夫人挑选礼物，结果被路人拍到，投稿给了娱乐圈营销号，然后就被写成了甜蜜恋情曝光之类的不实绯.闻。”
　　一旁的奥尼娅听到了，立即掏出手机就熟练地上了浪博，点开热搜榜上已经蹿升到第四位#廉子芩恋情#的热搜。
　　点开后一边看，一边时而惊呼：“呀！拍照和小视频的路人，摄像技术真是太棒了，把子芩你和贯戟拍的很好看呢！”
　　“热门动态这里有一条热评在说：
　　啊啊啊啊！不管子芩恋情是真是假，但这个寸头俊男是真的帅！”
　　“还有还有！又另一条热评说：
　　这个寸头俊男好好看！比娱乐圈一些油腻、娘气和做作的小鲜肉、小仙男和性感尤物，要好看一百倍！
　　而且和廉子芩走在一起居然意外的般配！廉子芩气场霸道豪横，这个寸头俊男并不与她争锋，而是甘愿退守两步，像厚重的山岳一样、像深沉的大海一样，守护而包容。”
　　被和小姐放在一起谈论，家将的心底第一时间是泛起汹涌的甜蜜。
　　但又立即心脏紧缩，紧张慌乱不已，他的心思被放在了阳光底下……
　　家将的眼神中，有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程度之深的慌乱，胆怯又躲闪地看向坐在身前的小姐。
　　可不知是该让家将松出一口气，还是让他失落的是，廉子芩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家将的异样。
　　只是被奥尼娅这样把评论区的评论读出来，让她有些害羞、羞耻、尴尬……一种说不清具体是什么样的情绪。
　　“奥尼娅，你知道是假的不是吗？随便看一看就是，不必把那么令人尴尬的评论读出来的。”
　　尴、尴尬吗？小姐只是觉得尴尬……
　　是啊，除了尴尬，他还希望她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廉子芩没有察觉，坐在对面的廉启鑫却是一抬眼，就把家将沮丧、失落还有痛楚的神情都看在了眼里。
　　不过，他的女儿被人爱慕着，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就这点、这点看起来有些深刻的深情，就想让他起恻隐之心，让他把女儿甘心情愿地送出去？想都别想！
　　奥尼娅也把目光从家将贯戟的身上，移到女儿脸上，入目的是浑然不觉、并无动情的神情，“好好，妈咪不读评论了。”
　　“子芩宝贝，妈咪的药浴散又快要用完了，你今天有帮妈咪带些回来吗？”
　　廉子芩轻易被带偏话题，“有的，我让萧雨拿去家政室给你收着了。”
　　……
　　……
　　孙申李在电话里说，要想让莫宇邯和闻人箐合作营销炒作第一步就哑火，只是光廉子芩的‘恋情’热搜压在上面，分散莫宇邯和闻人箐两人恋情的热度，这样是不够的。
　　廉子芩就放心地让他自由施为了，过后孙申李立即就采取了行动，效果很快就显现了。
　　闻人箐的住所里，经纪人李姐异常热情。
　　因为她的艺人傍上了医药行业龙头企业——莫暮药业老板莫宇邯！
　　以后的资源自然不会缺少了，而且有金主靠山开道，在娱乐圈不会受欺负，还能省去好多撕逼抢资源等等累身累心的事儿。
　　不过……自家艺人和莫总爆出恋情这第一步的形势，似乎不如之前预期？
　　在小说剧情里，经纪人李姐在以后是会被霸道总裁莫宇邯换掉的，虽然不能说的太绝对，但会被换掉，那她在工作能力上自然不是十全十美。
　　尤其是现在的李姐，手下的艺人闻人箐这个暑假才因为《逆袭之皇后传》开始火起来，没有经历过工作和时间的历练，尤其稚嫩。哪里是孙申李的对手？
　　此时，李姐也只是干巴巴地给闻人箐报着网上一眼就能看出的形势：
　　“小箐啊，你和莫总的恋情热搜被廉子芩的恋情热搜压了，网络热度也被廉子芩那边分流过去了不少，现在网上对你和莫总的恋情的讨论，似乎不如预期的那么热烈。”
　　闻人箐在心底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她又不是没长眼睛，她会看不出形势不妙吗？？
　　就在说话的功夫间，热搜榜刷新，#闻人箐三顾莫暮#的热搜直接就空降到了热搜榜第三十三位！
　　李姐点进去一看，心里立即一个咯噔！
　　娱乐圈狗崽子v：暑假新星闻人箐和莫暮药业总裁莫宇邯的恋情曝光，早昨晚于某高档酒店的餐厅浪漫约会，共进晚餐。
　　而狗崽子这里也有一点消息：闻人箐三顾莫暮药业，让人感叹闻人箐的勇敢追爱[狗头]。
　　p1：闻人箐一送莫总遗失钢笔，前台大厅苦等四个小时！
　　p2：闻人箐二送自制泡菜，展现贤惠性格与巧手厨艺！
　　p3：闻人箐三送腊猪脚汤，立志抓住莫总的胃！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渣作者正在码，估计会很晚更新，读者们别等了明早再来看吧，早睡早起身体好mua~


第63章 
　　在‘娱乐圈狗崽子V’的这条浪博动态下, 暂时还没有闻人箐的粉丝赶来控评，下面的评论呈现出最真实的样子，并不太友好。
　　-“‘三顾’和‘三送’，就、用的很（微）妙。”
　　-“说一个冷知识：莫暮药业前台一周总会有四五个美丽小姐, 或送还失物, 或追索赔偿, 或者直接硬闯……最后都是去找莫宇邯。
　　所以你们猜，当时还是娱乐圈查无此人的一个小艺人的闻人箐, 是不是‘四五个美丽小姐’中的一个？”
　　-“闻人箐？那个本色出演白婕的闻人箐？呸个勇敢追爱, 攀附豪门而已！”
　　-“泡菜？腊猪脚汤？就这？？？（闻人箐怎么敢号称‘小廉子芩’的，辱廉子芩了！）”
　　-“一个中专（加大专）毕业，幼师没考上，靠出卖姿色当了三年车模, 碰瓷吸血的黑莲茶艺师, 她的勇敢追爱可真是别具一格呢！”
　　-……
　　#闻人箐三顾莫暮#这样一条热搜突然空降热搜榜, 本身就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评论区的评论自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都是极尽本事地内涵嘲讽。
　　李姐心道不好, 这是一个黑热搜！“小箐, 你快看, 你有个黑热搜空降热搜榜了！”
　　闻人箐腿一蹬坐直身体，点进热搜，一眼就看出这是个黑热搜，然后越看脸色就越差！
　　下拉热门动态的评论区，看出评论的走向之后，心底不妙的感觉越来越重。
　　“李姐，去买水军、买营销号, 再去后援会的群里引导粉丝控评！”
　　“控评方向就是……在送还钢笔之前，我与莫宇邯已经有过一次美妙的雨中、不、这太庸俗了，有一次美妙的影院邂逅。”
　　“于是我去送还了莫宇邯遗失在影院的钢笔，因为第一次去没有预约，又遇到莫宇邯有重要公务洽谈，所以才等得久了些。”
　　“至于第二次和第三次送的泡菜和腊猪脚汤，就……就往我们的恋情其实是很朴实、有烟火气，往这方面引导吧。”
　　该死的！这和她之前预设的，她和莫宇邯是王子和美人的男才女貌、佳偶天成，高调而浪漫的爱情，就完全不同了！
　　可是泡菜和腊猪脚汤一出，根本是瞬间就击碎了普通老百姓对豪门爱情的滤镜幻想，格调瞬间就被拉低！
　　当初就不该走‘独特’的乡村爱情套路！
　　不过也是她当初仅有点的余钱，全都拿去买通稿蹦人气热度了，没有更多的钱可以花在攻陷男人这事上，只能就地取材，从她自己的伙食里面取用。
　　吩咐过后，李姐还攥着手机没有动，闻人箐疑惑地看着她并且催促道：
　　“李姐，你还在等什么？？去啊，去买水军、买营销号，去引导粉丝控评，立即去！晚一分钟，负面影响就会扩大两分！”
　　李姐想说自己认识的水军头子，上次还被闻人箐她说了质量不高，联系到的营销号也都是一些粉丝几十万的小V号……
　　不过算了，质量不够数量来凑！多买点水军和营销号就是了吧？
　　“好，我这就立即去。”
　　所以说，李姐以后会被莫宇邯赶走，她的工作能力和思维是真的有问题。
　　李姐这边安排好之后，闻人箐就给莫宇邯打去了电话，‘嘟嘟’三声过后电话被接起：
　　“您好，这里是莫总秘书室，请问您是哪位，来电有什么事？”
　　闻人箐：“……”
　　“我是闻人箐，找你们莫总，立刻马上。浪博上的热搜形势不对，需要莫宇邯这边立即应对！”
　　真是草了！他们对外都要官宣是男女恋人了，他给她的电话还是他秘书室的办公电话！
　　网络舆论的紧急和变化之快，对面的秘书应该也明白，很快就把电话接到了总裁办公室里。
　　“喂，我是莫宇邯。”
　　闻人箐想她虽然是主动勾搭莫宇邯的，但现在她凭借《皇后传》爆红（？），他们两人现在也成为合作伙伴了，她不必卑微讨好。
　　再说了，就算是她以前主动勾搭的时候，她也没有卑微或失去自我。
　　此刻自然就更不可能卑微讨好了。
　　“现在浪博上的热搜#闻人箐三顾莫暮#，里面涉及到以前我去莫暮药业找你三次的事情，这只能是从你们公司内部流传出去的。
　　所以你这个老板是怎么当的？你堂堂一个老板，手下的员工都管不好吗？？”
　　不过闻人箐的霸气，没找对表现的对象。
　　对面的莫宇邯，更是从小到大都唯吾独尊的人，比她更加不可能卑微讨好，就连对女士的绅士礼让都不可能！
　　“女人，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呢！？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草（一种植物）！
　　闻人箐压了又压，才压下心底窜起的火气，还算是理智地说明原委：
　　“我们的恋情热搜，被廉子芩和一个寸头男人的恋情热搜压了。热度大部分也都被分走，根本达不到我们预期的讨论度，我们的第一步曝光恋情就有可能哑火。”
　　“而且，有人在背后给我买了一个黑热搜。这个黑热搜不仅会让我形象受损，也对我们两个预设的恋情剧本，有很大影响。”
　　“还是能够好好说话的嘛。”莫宇邯这么挖苦了一句后，才自信地说：
　　“黑热搜的事情，我会让秘书去联系立即撤掉。”
　　闻人箐知道莫宇邯行业外的人，不懂娱乐圈规矩，于是解释：
　　“行有行规，热搜榜上也有潜规则。黑热搜不可能直接一句话说撤就撤，除非是官方下令，否则就只能花钱降热度，同时给其他几个下面的热搜加热度升起来，才能把黑热搜压下去。”
　　莫宇邯自信得很：“那就降热度，加热度，只要有钱，什么事办不成？”再说他莫宇邯的名头，谁还敢明目张胆不给他面子不成？
　　“至于廉子芩的恋情热搜……”手机那头的莫宇邯停顿片刻，才接着说：“一样压她的热搜，再把我们的热搜往前买几位。”
　　哪有那么容易！闻人箐继续解释：
　　“压低廉子芩的热搜，买高我们的热搜，可以是可以，但会有很大破绽：转评赞数据和实时讨论等方面的区别，稍微知道一点的网友就能看出来破绽。”
　　莫宇邯：“那就去给几个社会新闻、国际新闻买热搜，去把廉子芩的热搜压了，让人看不出是我们所为。”
　　“顺便把我们的恋情热搜也压了？”关键问题，不是怎么把他们的热搜热度值升上去还不露破绽吗？
　　被呛声了的莫宇邯：“……压！我不好过，也不能让她好过，我的热搜位不高，岂有让她热搜登顶的道理！”
　　闻人箐终究没忍住：“那不就正好称廉子芩的意了？都不用出撤热搜的钱，就有人帮她把恋情绯闻给压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喜欢她，在吃醋呢……”
　　“你有什么好主意，倒是指教、指教，我洗、耳、恭、听。”听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语气，莫宇邯是动真怒了。
　　闻人箐想到此时不宜硬碰硬，要想树立自己的霸气性格，再在两人间争取地位，可以再等时机合适的时候。
　　“我倒是有些想法……”
　　……
　　……
　　浪博的热搜榜确实有自己的潜规则，莫宇邯果然没能一句话就撤下闻人箐的黑热搜，只能花钱降热度值，然后买几个其他无关紧要的热搜，配合起来往下压。
　　孙申李早就料到了这一点，莫宇邯这边花钱降热度值，他就花钱找水军和机器配合刷转赞评，去升热度值。
　　而且由于闻人箐最近正是争议很大的时候，普通网友和瓜友都很有吐槽她、骂她两句的欲望，为他升热度值省了很多的力气。
　　所以升热度值的钱，花的比降热度值的要少了很大一笔。
　　莫宇邯买降，孙申李就买升，再买降、再买升……就这样陷入了僵持。
　　#闻人箐三顾莫暮#的热搜位置，相应也是一会儿升、一会儿降。
　　那些娱乐圈经年的老瓜友一看这架势，立即就明白了其中的猫腻。
　　还在娱乐论坛里开了一栋哈哈哈看戏的楼——
　　主题：三顾和三送，懂入
　　主题帖内容：哈哈哈！wrj的那个热搜真是绝了，忽上忽下的可真是太活泼了！
　　我们一起来看戏啊，顺便打个赌，会僵持到什么时候？
　　关于僵持的时间，只有那栋楼里最大胆的一个瓜友猜对了：从上午僵持到第二天上午了，才慢慢滑下榜，僵持时间长达一天。
　　莫宇邯有钱，廉子芩就没有钱了吗？而且廉子芩这边花的钱，可比莫宇邯那边花的要少太多了，几乎只有他花的十分之一。
　　在孙申李打电话询问的时候，廉子芩非常壕横——她不差那么点钱。
　　因为久久都撤不下黑热搜，据说莫宇邯为此还放了狠话：
　　“浪博背后的公司及其负责人，居然敢不卖我莫宇邯的面子，那咱们就走着瞧！”
　　如果浪博负责人知道了，心里想法可能是这样的：
　　我好怕啊！奉孝方面的相关部门我都不怕，我都挺过来了，还怕你一个医药行业的老板——就算是龙头企业又如何？
　　再说了，你莫暮药业还是不是龙头老大，或许还要问一问lians呢。
　　卖你莫宇邯的面子了，那lians大小姐的面子要不要卖？
　　何况廉子芩还是娱乐圈圈内人士呢，论重要性，可比你一个门外霸总更重要，毕竟双方有更大的合作可能性。
　　浪博官方又狗又浪的态度先放一边，反正莫宇邯拿它没办法就是了。
　　话说回来，闻人箐给莫宇邯出的好主意，在孙申李和莫宇邯僵持#闻人箐三顾#这条热搜的同时，就相继全部显露出来了。
　　依旧买降廉子芩与寸头俊男恋情热搜的热度值，也依旧买升闻人箐和他的恋情热搜的热度值。
　　而掩饰之前说的转赞评和实时讨论等破绽的方法，就是栽赃陷害——不得不说闻人箐真是本色出演白婕了，把操控热度值这事用水军和粉丝控评，给栽赃到廉子芩的身上。
　　于是，闻人箐和莫宇邯的热搜里，就充斥着差不多的评论——
　　-“我们小箐的这条热搜，一看就是被买上来的。呵呵，热搜上两个恋情热搜，是谁想转移视线，就是谁给买的热度，简直一目了然！”
　　-“廉子芩也太不要脸了吧？居然买闻人箐的恋情热搜的热度值，只为转移视线。”
　　-“廉子芩也太不要脸了吧？居然买闻人箐的恋情热搜的热度值，只为转移视线。”
　　-……
　　后面这样相同的内容，一连转发并评论刷了刚好二十条整，而且还是ID昵称都没来得及改的原始号。
　　同样的，在廉子芩这条热搜里，也刷了一样的评论——
　　--“廉子芩也太不要脸了吧？居然买闻人箐的恋情热搜的热度值，只为转移视线。”
　　-……
　　依旧是一样转发并评论，齐刷刷地一溜刷了二十条整，也是原始号。
　　水军的特征简直不要太明显！
　　-“群我钱。不过看刷的这质量，大概也没多少钱吧？”
　　-“哈哈哈！我真的想说，不要践踏我们大众网友的智商好吗，这热搜是谁买的一目了然好吗？贼喊捉贼，栽赃陷害，简直不要太明显。
　　（那批水军是谁买的，质量也太差了，如果是分期的话，千万别结尾款。）”
　　-“栽赃陷害，这行事风格可太好辨别了。
　　说的就是你，本色出演白婕的闻人箐。明显是你想拿和莫宇邯的恋情炒作，结果遇到廉子芩的‘恋情’也被拍上了热搜，还大大地抢了你们恋情的热度，想买热度又怕露出破绽被嘲，于是就栽赃陷害！ex）”
　　某娱乐论坛区，也充斥着和浪博热搜评论区里相似风格的水军。
　　这引得论坛里的瓜友开了一栋楼，躲在楼里哈哈哈的嘲笑吃瓜。
　　主题：恋情瓜，我们一起坐下来看他们表演好吗？哈哈哈哈……
　　主题帖内容：哈哈哈，今日份的笑话可真是太多太好笑了！就现在外面那批裸泳的空降水军，和浪博上二十个水军，究竟是谁买的？
　　（我觉得以wrj黑莲表的程度，应该不是她买的。）
　　那么就是猪队友经纪人了？之前wrj的粉丝为什么撕经纪人，我现在算是明白了。
　　啊哈哈哈！这买了还不如不买呢！
　　……
　　……
　　莫宇邯和闻人箐方有钱买水军和营销号，可以花钱买升热度值、买降热度值，孙申李代表的廉子芩一方，就没有钱了吗？
　　莫宇邯可以用他莫暮药业老总的身份施压，廉子芩就不是lians的大小姐、不是枯芩药业的老板了吗？
　　而且廉子芩还是娱乐圈的圈里人呢，热度、话题度也正火爆，娱乐圈是看莫宇邯的面子、还是看她面子，根本就不需要多说。
　　“……就是这样，闻人箐一方买的水军质量实在不行，毫无意外地翻车了，现在网上都在嘲她买了不如不买。
　　栽赃我们给他们买热度的事情，自然也就失败了。”
　　“现在这样一地鸡毛，网友也没兴致去挖掘闻人箐和莫宇邯的恋情细节了，他们营销炒作的第一炮，现在肯定是已经哑火了。”
　　热搜局势已成定局后，孙申李打电话来给廉子芩汇报了成果。
　　廉子芩表示很满意，并给孙申李提供了一个新思路，“结合去年莫暮药业主办的行业峰会的风格和流程，以及邀请几乎小半个娱乐圈明星的事情，分析分析莫宇邯的意图。”
　　“然后把莫宇邯意图亲自下海炒作的事情，让更多的人知道。”
　　孙申李立即领悟，“再趁此好时机，顺便把莫宇邯和闻人箐两人之间的恋情，定义为合作营业炒作。
　　如此一来，他们想要完美破局，让大众相信他们是真爱，除非晒结婚证。”
　　“真做到那个程度，不管真假，我都要佩服他们了。”廉子芩话中不无幸灾乐祸。
　　孙申李心中已有成算，于是就问起另一件事，“老板你和贯戟的‘恋情’，怎么处理？什么时候澄清？”
　　耳聪目明的家将，把电话那头孙申李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却没敢去看小姐的表情反应，只是低垂眼睑。
　　但微微一动的耳朵，却表明家将正支起耳朵在听着……
　　廉子芩没有想太多，直接回答孙申李：“等你把他们两人的恋情真谛，就是合作营业炒作这件事，给基本落定了，就登工作室的账号发一条澄清说明就是。
　　再等下次拍摄每周vlog时，把贯戟的保镖身份介绍给粉丝，这事就结束了。”
　　孙申李：“明白。”
　　事后等莫宇邯和闻人箐他们反应过来，他们合作营销炒作的第一步，真正是哑火了的时候，是如何气急败坏的样子，就不多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渣作者：就说flag不能立，现在信了吧？
　　莫宇邯：@#￥%&*&


第64章 
　　像廉子芩这样的修真者, 信命也不信，信大道真理、天道命运，却又不信命运是不可更改。
　　就如同廉子芩相信，此界是根据小说世界衍生而出的小世界, 有它特定的主命运线, 闻人箐和莫宇邯就是主命运线上的命运之子, 她、廉家都是线上的炮灰和反派豪门。
　　可是她又不信这条命运线不可更改。当她的神魂在飞升劫雷下幸存并穿梭界壁，附在廉子芩身体上, 就成为了命运线上的意外, 就意味着她可以改变命运。
　　廉子芩对闻人箐和莫宇邯的针对为难，除了因为她到来后他们双方的积怨，更因为玄之又玄的命运线的牵绊，他们双方阵营天生对立, 宿命仇敌。
　　男女主闻人箐和莫宇邯受损, 也就是她得益。
　　闻人箐和莫宇邯合作营业炒作的第一步就失败, 也就是廉子芩的又一次成功。
　　不过，哑火明明已经成为定局，闻人箐和莫宇邯两人终究是心有不甘, 在当天下午的时候, 生硬地官宣了两人是男女恋人的事情。
　　大概是想着这一次时机没挑对, 那就先把事情坐实、不落下把柄，时机合适了下次再卷土重来。官宣恋情不轰动没关系，以后炒作得当，一样能弥补回来。
　　不过，眼下的失败却是已经成为定局。
　　经纪人孙申李忙完后暂时闲来无事，就来了廉子芩的东城别墅家里，向她汇报后续。
　　经过最近几次的历练, 孙申李早就和当初那个来面试时，虽然天赋出众但终究稍显稚嫩的经纪人助理，大不相同了。
　　一眼看上去，就给人精明干练的印象。
　　“……两人官宣恋情，是在鸡毛遍地的情况之下，完全没有恋爱浪漫和美好的氛围，这炒CP的第一步就没留下好印象的话，之后再怎么炒作，都会总是差那么一点味道。”
　　廉子芩看重结果，但下属给她汇报工作，她也愿意聆听，“嗯，初印象一旦留下，就极难再消除了。”
　　“对，一张白纸已经画上了画，再想在纸上重新作画，不是容易的事。”
　　孙申李继续：“在我的安排和引导之下，他们两人的恋情可能是合作营业炒作的印象，也已经在网友的认知之中逐渐清晰，所以对两人的恋情多少都带些隐晦的看好戏的心情。”
　　“以后他们想营销国民CP，必定会很难。”因为那时候他们不会介意老话重提，重新唤起网友们的初印象和心情。
　　静守一旁的家将，心底想问一句：小姐你似乎很不想闻人箐和莫宇邯在一起？但他又理智地知道，小姐对付他们的原因是因为利益相冲，并非是出于嫉妒吃醋。
　　但也许，小姐是什么心情，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呢？
　　不，嫉妒吃醋的人是他自己。
　　他不想那个长相和桃永有五六分相像的莫宇邯，占据小姐哪怕一点心神。但那莫宇邯却是小姐的仇敌对手，总让小姐花费心神去对付他……
　　廉子芩和孙申李两人，都没察觉到几乎站成一尊雕像的家将贯戟的内心想法，孙申李继续说着：
　　“男爱豆在事业上升期时最忌讳爆出恋情，女爱豆也没有好出多少。闻人箐虽然不是女爱豆，但她是女明星，正值第一次开始红起来的这个时候官宣恋情，一样有不小影响。”
　　“不过因为另一半是莫宇邯，他足够优秀、足够苏，能让闻人箐多出一批可观的和他的CP粉，用以弥补公布恋情的纯粉流失、纯粉转化变缓等负面影响。总的算起来也不亏什么。”
　　“但这都是以CP炒起来为前提的，实际上他们的CP第一步就哑火了，闻人箐现在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恋情官宣，闻人箐本就因为之前‘白富美’等一系列人设崩塌、饰演的角色白婕人设出现瑕疵，而受损的独立霸气的气质（人设），进一步受损。
　　那些依旧对白婕这个角色有好感，从而对她这个饰演者也爱屋及乌的路人粉，也觉得膈应了！——官宣恋情这事，在独立霸气单身小姐姐、黏黏糊糊恋爱小女人这两种形象之间，划下了只可意会的界限。
　　孙申李或许是天生对人性易于感知，又或许是他下的功夫够深，总之他作为一个经纪人，把粉丝的心思揣摩得非常细腻且精准。
　　孙申李：“不过就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闻人箐也不得不官宣恋情，因为已经骑虎难下。公布恋情的影响，比不公布的影响，也小不到哪里去。”
　　“不过好处也是有的，以后莫宇邯基于男友这一层身份，不给她给一点资源都会不好意思。而她不管是借势、还是狐假虎威，都有了‘莫宇邯正派女友’这一层身份光环加持。”
　　虽然好处是有的，但按照孙申李的看法，他觉得闻人箐和莫宇邯的恋情，带来的好处其实没有坏处多。
　　莫宇邯是一个医药行业的老总——而非娱乐行业的，所谓隔行如隔山，娱乐圈有娱乐圈的潜规则，娱乐圈的水也不比其他行业浅，甚至圈中资本的深浅还更难试探出来。
　　莫宇邯一个门外汉能提供给闻人箐的帮助，实则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可观，至少不值得闻人箐在这能够大红大爆的关头，和他官宣恋情。
　　就算是两人炒CP顺利，也不太值得。
　　因为其中最大的胜利者其实是莫宇邯，虽然看起来闻人箐获益很多，但实质上计算获得利益多寡的话，她只是在被捆绑着吸血罢了。
　　要是廉子芩知道孙申李的想法，她一定会赞叹一句：不愧是未来的金牌经纪人，目光足够长远，也足够犀利。
　　连原本的小说剧情中的完美走向，在他看来其实都是不完美的，而事实也是如此。
　　现实中，除非是寂寂无名想通过恋情增加曝光度的小艺人，其他处于上升期或正红的明星，有谁像闻人箐一样是才开始谈恋爱就公布恋情的？
　　就连公布恋情都没有，都是走到最后结婚阶段了才会公布，也有结婚了还选择隐婚的。就可见，艺人生涯中其实恋情更多是不利于事业发展的。
　　总之，经此恋情风波，闻人箐吸粉的速度和路人缘，在《逆袭之皇后传》三观不正被狙，主角白婕人格魅力下降，因而已经吸粉速度减缓和路人缘出现巨大裂痕后，竟然更进一步地削弱了！
　　对于廉子芩来说，她就很乐见其成了。
　　……
　　……
　　而廉子芩和寸头俊男——家将贯戟的绯闻，也早已在当天晚上就由枯芩工作室的账号发布了澄清说明。
　　现在刚好孙申李又来了，廉子芩也有空，就让家政李姐去找来一部相机，顺便把计划的一周vlog中家将出场的部分，给先拍了交给孙申李去剪辑，免得到时再麻烦一次。
　　在这之前，廉子芩上下打量了贯戟的着装。
　　一身混合了唐装盘扣和民国装立领元素的国风西装、直筒长裤，一头利落寸头，整个人锋利与内敛交融，悍勇中和了儒雅……
　　总之，着装整齐，没有任何不妥帖的地方。
　　“好，就这样出镜吧。”
　　家将已经知道了会有这个环节，而且能在小姐的日常vlog里出镜，是他莫大荣幸和梦寐所求，他当然不会不同意。
　　“是，听凭小姐支配。”
　　廉子芩满意地颔首，“嗯。”
　　对面埋头在相机后面的孙申李，看了预摄画面里的两人，再一听两人的对话，怎么感觉有些、有那么一点的……微妙呢。
　　不过老板的私事，不是他这个员工可以置喙的。
　　没错，他早就已经认清，他的身份与其偏向于老板的经纪人，不如更偏向于老板的员工还更好。
　　“不用拘谨，后期还会有剪辑，不妥的地方会剪掉。好，开机了！”孙申李按下录像键。
　　廉子芩经历过的大场面多了去了，拍个vlog而已不至于紧张，自如地左手一摊手掌、作出介绍人的手势，“这就是之前热搜里的寸头俊男，真实身份是我的随身保镖——贯戟、廉贯戟。”
　　家将贯戟跟着小姐见过的大场面也多了去了，但在知道现在他和小姐录的这段影像，将会被亿万人看见时，心底雀跃的同时也还有点紧张。
　　压抑着紧张：“大家好，我是廉贯戟，小姐的随身保镖，保护小姐是我的使命。”
　　廉子芩没觉得有什么，孙申李却从相机背后插入画外音。
　　“哈哈哈！老板，贯戟，你们不觉得气氛太浓重了吗？贯戟，轻松点、轻松点，那我替粉丝问你：你最擅长的事情是什么？”
　　等到剪辑时，也会把画外音剪进去，既能增加笑料和趣味性，还能中和现在过于正经的介绍场景。
　　家将在镜头前站成一棵山巅的劲松，神情庄重而严肃，“我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寸步不离地护卫小姐。”
　　“哈哈哈！”孙申李笑出声来，语气无奈：“好的吧，这一点粉丝们早就都知道了。就因为贯戟你的职业素养太高，果真寸步不离地护卫了老板，才会出现你和老板的不实恋情绯闻啊！”
　　孙申李不仅是个优秀的经纪人，还有着不错的主持天赋，说笑逗乐也可以。
　　廉子芩也不由地柔和了神情，露出一个笑容，为之前的乌龙事件觉得好笑。
　　家将：“……职责所在，错不在我。”
　　廉子芩：“好了好了，知道错不在你。”
　　这就已经对之前热搜的事情，做完进一步的澄清了。
　　孙申李就继续问，“除了寸步不离护卫老板这件事最擅长外，贯戟你还有其他擅长的吗？”
　　家将皱眉，看得出他是在绞尽脑汁去想了，可半天都没再想出另一件他擅长的事情，从那张冷淡的脸上，居然觉得他是真有在烦恼了。
　　廉子芩替家将解围，“贯戟他是武术世家出身，算是功夫传人，他身手利落，拳脚功夫不错。”
　　“咦？”孙申李这回是真的惊讶了，“贯戟还是高人吗？那证明一下？”
　　贯戟面露疑惑，想到之前说的会把不妥的地方剪掉，就直接偏头问：“小姐，这个要怎么证明，之前没有说过。”
　　家将的这个反应有点可爱，时候是肯定不会剪掉这一段的。
　　廉子芩拍拍贯戟的胳膊，鼓励道：“没事，不用怕，听我的。”
　　“是。”闻言，家将再没问第二句，神情中尽是对小姐的信任。
　　看得孙申李连忙打岔，岔了过去：“哈哈哈，老板，你是在坑贯戟还是在考验贯戟啊？不过现在嘛，我就拭目以待吧！”
　　拍完这一段，孙申李按下暂停，“老板，接下来怎么拍？”
　　廉子芩想到既然要展示身手，又要切合他的保镖身份，那么就……
　　“贯戟，待会儿拍你从二楼跳下，而在此之前的一念间、我会向下扔一个拳击沙袋——充当是一个人，你在空中接住并护住它不落地、不受伤害。”
　　这就相当于模拟当她从二楼高度摔下时，保镖贯戟能否安全地接住她。
　　毫无疑问是能的。
　　贯戟点点头，“好的。”
　　家将的皮外伤早已结痂脱落，剩下的都是筋脉内伤，在自愈之前不运转灵力就无碍。而从二楼的高度完成空中接人等要求，他纯靠肉.体就能轻松完成。
　　要不是怕引起注意，以至于出现科学无法解释的人体极限，家将可不仅是能从二楼的高度跳下。
　　就算灵力修为尽散，还有筋脉内伤又如何，家将毕竟是一副飞升期的肉身。
　　商量好了，孙申李取消暂停、拍摄继续，贯戟去取下了别墅二楼健身区域的拳击沙袋，立在二楼楼梯边缘。
　　猝不及防间，廉子芩就一下把沙袋推了下去，与此同时贯戟身手矫健地扑出去！
　　在还未下落到二分之一高度的一瞬间，就成功追上并抱住了拳击沙袋，接下来又在空中转身一圈卸力，最后抱着沙袋稳稳落地！
　　落地时的下盘之稳，就像是一落地就钉入了地底一样，身形没晃动一丝，脚步未挪出一分，稳稳当当！
　　拍摄的孙申李忍不住喝彩：“哇！好！！”
　　“贯戟，你有这等身手，又最擅长寸步不离地保护老板，以后就不用担心老板会磕着碰着或者摔倒了，因为在这之前你都能护住老板。”
　　贯戟放下沙袋，神情郑重：“自然，我会护住小姐不受丝毫伤害。”
　　说话就说话，搞得像许下海誓山盟一样。
　　孙申李插科打诨，尽量却也弱化这种感觉，“我相信贯戟！你作为保镖的职业素养，真是毋庸置疑的优秀！”
　　之后廉子芩又让贯戟打了一套拳，就穿着那套国风西装、长裤，打得是虎虎生风——真·生风，从无风自起的拳风，就可对他拳头的力度和速度猜测一二，让人相信他绝对能轻松制服不轨之徒，非常放心！
　　到了周一，廉子芩例行发布每周vlog的时间，粉丝们就刷出了这一支vlog。
　　毫无意外地，评论区在‘啊啊啊’尖叫她们的偶像发动态之后，接下来就开始‘嗷嗷嗷’叫着prpr舔屏了。
　　不过这一次粉丝们舔屏的对象，又多了一人——保镖贯戟。
　　-“prprpr，今天的子芩也是颜值满分呢！屏幕脏了，让我舔舔舔~”
　　-“啊咦？寸头俊男叫贯戟吗？好帅啊！腰背宽阔，腿又长又直，一看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
　　-“虽然工作室早就澄清：寸头俊男是子芩的随身保镖，但我想说……子芩有这样颜值的保镖可真是太好了！这样我们以后不就能在vlog、现场活动等等很多地方，顺带见到寸头俊男了吗？？？吸溜~吸溜~”
　　-“哇哇！贯戟最擅长的事情竟然是寸步不离的护卫子芩！贯戟承诺：他会护住子芩不受丝毫伤害！（好香啊……）”
　　-“姐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请闭脑！（或许你知道‘长陪（cp）子芩’这个超话？）”
　　-……


第65章 
　　在娱乐圈工作, 像廉子芩这样的话题人物，又有参演的《漫漫仙路长》正在热映，无事清闲的日子少有，腥风血雨才是常态。
　　在廉子芩和寸头俊男贯戟的‘恋情’过去没两天, 《漫漫仙路长》就以廉子芩饰演的渊鱼师姐与魔人的斗法场面为标志, 剧情正式进入了后期的最高潮阶段！
　　剧情不需赘述, 就是人、妖、魔三族大战前、大战中和大战后的事情。就和当初的魏紫派舍道赴死一样，期间既有悲壮催泪的大情大爱, 也有大爱之下生死别离的小情小爱, 都是催人泪下。
　　期间也有纵横捭阖，阴谋阳谋，人性善恶，在三族大战之中都展现得淋漓尽致！
　　之前层层叠叠的铺垫下, 剧情迎来了最终高潮爆发阶段, 看得让人是不舍得挪眼, 且热血沸腾！
　　播到剧的后期了，都还有越来越多的人纷纷入坑追剧。
　　这种爆发体现在收视率上，那就是海豚台的收视率最高直接破三！力压芒果为代表的一线卫视台——且还是碾压之势, 独霸收视榜首位！
　　而体现在视频网方面, 则是即使三网联播, 三个平台的热度值和播放量也分别独占各自的热度榜榜首。
　　而据说最能体现一部剧是不是爆了的指标，就是中途增加的插片广告数量多少，不负众望的是。《漫漫》这部剧在后期增加的各种护肤品、手机和零食等插片广告，三个平台加起来已有二十来个！
　　毫无疑问，《漫漫仙路长》这部剧在前期用质量打底，宣传辅助，总算苟住了之后, 在最后迎来了大爆时刻！
　　成为今年暑假的第一爆剧，已经是定局，只等剧集最后播完就可‘登基’了。
　　而在后期的这个高潮爆发阶段，廉子芩饰演的渊鱼师姐，则是次次出场即高光，存在感十足。
　　关于廉子芩的颜值、平衡感和轻盈体态，以及演技，关于她在剧中的一切，都在惊艳着大众。
　　#廉子芩一蹦两米高#、#廉子芩威亚#、#渊鱼师姐#、#渊鱼仙#……等等热搜，几乎廉子芩出场一次，就有一个热搜！
　　如果说，最开始即去年暑假末的直播，让廉子芩破而后立树立了新形象，之后的网上舆论又洗白了她以前的黑点，之后的‘副业’进一步营造出她聪明精英的形象。
　　那么，廉子芩在《漫漫仙路长》里的表现，则让大众看到了她的本职——演员所带来的改变和成功。
　　她在大众的脑海里，第一浮现的相关是‘铁三角’神药的话，那么第二浮现的就是她饰演的剧中角色——渊鱼师姐。
　　-“我不是说以前的廉子芩不好，可刚开始她在我心里的印象确实就是：腥风血雨、话题度爆棚，之后就是：‘铁三角’神药，副业发展牛逼。但现在，廉子芩在我这里，就多了一个‘渊鱼师姐’。”
　　-“不是贷款吹，但廉子芩饰演的渊鱼师姐这个角色，一定能出现在五年后、十年后盘点经典古装美女、仙侠角色……等的cut剪辑里。
　　廉子芩在剧里的演技当然不能说可以拿奥斯卡的级别，但她完全演活了宗门大师姐应该有的样子！还有她吊威亚却似真的在凌空飞渡，一蹦两米高低空腾挪都不用吊威亚，完全是修真者该有的飘逸、轻盈又洒脱的样子！”
　　-“啊啊啊！我们子芩这一次给‘主业’交付的成果，真的不亚于研发出的‘铁三角’了！我要把子芩的cut部分剪出来，刻录成光碟供奉起来！
　　再在各个软件的云端，都存储备份个几十份的，保证即使我命丢了，都不会丢了子芩的精彩表现！”
　　-……
　　……
　　……
　　在一部剧里，最受观众欢迎并不一定是主角，而是最高光、人设最时髦的角色。
　　就像《漫漫》这部剧里，女主角封漫漫这个人，就如之前所说的，她好像只是一根串起所有剧情的线，高光时刻有，但远没有剧中许多的高光人物的高光时刻来得震撼。
　　一个高光不明显的角色，不是最受观众欢迎的，并不稀奇。
　　封漫漫在剧中的命运轨迹，就是从麻雀摸爬滚打最后涅槃成凤。像这种麻雀逆袭的主角，是典型的主角人设，却说不上时髦。
　　像廉子芩饰演的渊鱼师姐，像之前魏紫派的掌门，像渊鱼师姐的掌门父亲……等等这些人物，人设就很时髦，非常吸粉。
　　尤其是剧情走到后期，廉子芩的出场增多，几乎场场高光！人设也是正面的霸气护犊子的时髦人设，简直天然就很受欢迎，太能吸粉。
　　尤其是廉子芩把渊鱼师姐演活了，飘逸、轻盈又洒脱，主要还有一张盛世美颜，真的像玄幻小说里描写的修真者，像凡人眼中的仙人……
　　于是每一个高光时刻，都会有一个甚至两个、三个热搜，几乎占尽热度！
　　作为饰演了女主封漫漫的演员，燕琪当然不会高兴出现这种情形。
　　热度和高光时刻都被抢光了，明明是大女主，热度却还没有一个主要出场在后期的女三高！这大女主当的也太憋屈了。
　　所以，燕琪会和廉子芩撕起来，是圈里圈外都早就预料到了的。
　　不过在剧正播着的时候，同剧的演员之间互撕会相对克制一些，至少不会互揭对方的丑闻，因为主要演员身败名裂的话，对剧也是不小的伤害，这样就是损人又不利己了。
　　主要是基于演员所饰演的角色进行互撕，再进一步就是演员之间的粉丝互撕，说起来的话也是剧粉之间、粉丝之间的小矛盾，不影响路人观剧。
　　廉子芩她和燕琪，只是在剧组拍摄期间，因为性格不合而相处的不太愉快，与她和闻人箐宿命对立不同，她也就没有主动出手对付燕琪。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是燕琪首先出手了。
　　#封漫漫渊鱼师姐戏份#热搜上榜。
　　营销号在前面开路掩护，燕琪粉丝紧随其后，开始撕剧方、顺带撕编剧，并迂回地内涵廉子芩加戏！
　　实则是，不满廉子芩的渊鱼师姐太多高光时刻，燕琪的大女主封漫漫却平凡得很，怪编剧没把人设立好。
　　这第一回 合，都没能引起廉子芩本人的注意，也没用经纪人孙申李去引导，甚至都没让‘琴弦’们下场，就让《漫漫》的剧粉给率先拦住了。
　　所以说《漫漫》的剧爆不是说说的，（剧抛的）剧粉数量声势浩大得很，直接就碾压了燕琪粉丝。
　　-“剧里封漫漫的角色人设，就是最普遍的草根逆袭女主人设，又没有给写一些很恶心的情节，编辑有什么可撕的？怪编剧没给你一个时髦人设吗？想要人设时髦，就别演大女主了，去演最后会高光时髦但却领盒饭的女N号啊！”
　　-“渊鱼师姐哪里加戏了？渊鱼师姐那么好，我还要抗议导演怎么不多给渊鱼师姐一些戏份呢！封漫漫你一个大女主，和一个出场加起来也没四集时长的女三号，争论戏份多少？认真的吗？”
　　-……
    第一回合大约是小试牛刀，燕琪的粉丝试探地撕过，发现撕不赢剧粉之后，也就没有继续纠缠。也是因为戏份和人设方面，是真没什么可撕的。
    第二回合，#燕琪粉丝、廉子芩粉丝#、#廉子芩粉丝‘一支枯芩’#热搜双双上榜。
　　从‘剧粉’之间的分歧，进化到了双方粉丝互撕。
　　起因是一个名叫‘一支枯芩’，关注了廉子芩超话，转赞评了廉子芩十来条浪博动态，暑假后才新注册的、只有一百多个（僵尸）粉丝的所谓廉子芩的粉丝。
　　发表的浪博动态，从骂封漫漫这个角色，过度到了骂了饰演者燕琪。
　　然后‘凑巧’同时被三个粉丝数百万的娱乐营销号截图发布，煽风点火之下，意图挑起两个粉圈的争斗。
　　-“廉子芩粉圈-琴弦：？？？不想和某些掐挑货说话，怕被传染影响智商！”
　　-“哦，已阅。如果你们称‘一支枯芩’这样的粉丝为演员纯粉的话，信不信我能给你拉两页某人的纯粉清单哦！而且里面也是各个都骂过我们子芩的。”
　　-“真有本事、真有胆量，让你们正主直接和我们子芩对线好吗？！有事找正主，别cue我们这些粉丝，我们也拒绝做刀。”
　　-……
　　廉子芩的粉丝‘琴弦’们的反应是很迅速，但风格就根本不像娱乐圈一般粉丝！物随主人形，像极了她们的正主——廉子芩，霸气豪横，没耐心和你们逼逼赖赖！
　　这让准备了长篇大论的小论文，截图p图了好几页证据，准备有理有据和廉子芩粉丝撕上个三百回合的燕琪粉丝很懵逼：怎么不接招呢？？
　　廉子芩的性格是我不惹你、你来招我，那我必然反击。何况燕琪还是一而再地来招惹？
　　经纪人孙申李再次领命出招，直接从燕琪个人超话里拉出来三个真正是燕琪的粉丝，还有超话大咖认证标志的黄V。
　　这三个是燕琪的战斗粉，所谓战斗粉，就是其他粉丝在明星超话里岁月静好，战斗粉就出去逮谁咬谁。
　　最近廉子芩和燕琪关系正紧张，作为战斗粉，怎么会没几句激进发言？
　　把三个战斗粉的一些发言截图，再p上文字说明做一做阅读理解，一个完整逻辑链的掐挑栽赃证据就成形了。
　　四个百万粉丝的营销号前后脚发博，半个小时后#廉子芩粉丝、燕琪粉丝#只是名字掉了个位置的热搜，就登上了热搜榜。
　　这就像是一个讯号，‘琴弦’们立即披挂上阵，追着燕琪粉丝文明礼骂！
　　再有孙申李暗中的安排，在燕琪的粉丝群体内部一阵拱火，燕琪粉丝就‘嘭’地爆炸了！
　　粉丝内部的约束越来越弱，激情开骂的粉丝也就越来越多，早有准备的孙申李立即让早就请好的律师团开始收集证据。
　　然后在热搜的第二天，律师团所在律所官方账号，就贴出了长达五十多个的准备起诉用户名单，几乎把燕琪的大小粉头给一锅装了！
　　起诉理由是污蔑造谣，损害当事人廉子芩的名誉，造成名誉侵权。
　　一般明星告黑粉，都是挑一两个典型发律师函警告，从来没有谁像廉子芩这样，一告就是五十多个！真是有钱壕横！
　　这种场景，娱乐圈里还是第一次出现，简直看懵了一众人！
　　懵过之后，瓜友们就发现燕琪的粉圈几乎被廉子芩给一锅装了，这可真是一出好戏啊！
　　某娱乐论坛区——
　　主题：娱乐圈告黑奇景！被告多达五十多个！
　　主题帖内容：封漫漫（yq）粉圈的大小粉头，这是被lzq给一锅装了吧？（yqf：你们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哈哈哈，这样的奇景一辈子可能就在lzq这里可以看到了，有钱就是豪横！告一两个有什么稀奇的，一次性告五十多个才爽呢！


第66章 
　　“……律师函里的那五十几个浪博用户, 几乎把燕琪粉圈的大小粉头给一锅装了，声势可谓是浩大，在燕琪粉丝以及主要是在网友们那里，形成了震撼效果。”
　　“先声夺人, 即把燕琪粉丝圈的大小粉头几乎一锅装下, 再加以引导, 在大众那里就会形成燕琪粉丝恶臭、猖狂的印象。所以不管最后起诉的结果如何，现在我们就已经赢了。”
　　廉子芩听了孙申李的说法, 虽然她不是刚刚才知道他的真实意图, 可是再仔细地听一次，依旧为孙申李的手段感到惊讶。
　　不愧是在闻人箐时代成长起来的金牌经纪人，后期更是被莫宇邯聘请、作为了女主的金手指之一，孙申李不愧是孙申李。
　　“嗯, 不错。”
　　挑起两个粉圈的争斗, 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揪着对方的战斗粉, 那是一揪一个准。
　　再在两个粉圈争斗时，暗中拱火，激起另一个粉圈的怒火。
　　接着在对方粉圈因此约束力削弱, 大部分粉丝都激情怒骂时, 轻轻松松地收集名誉侵权的证据。
　　最后律师函警告, 长达五十多个的、涵盖了大小粉头的待被告人，直接就将对方震慑住！
　　孙申李这一套玩下来，可谓是高手出招，一剑封喉！
　　“嗡嗡嗡~”正在这时，孙申李的工作手机响起来，向廉子芩示意抱歉后就接起了手机。
　　“喂，你好。”
　　“嗯, 是，粉丝之间的小矛盾而已。”
　　“哈哈哈，那是那是。”……
　　孙申李的表情随着通话的进行，越来越愉悦，三分钟后挂断电话，扬扬手里的手机。
　　对廉子芩解释：“老板，燕琪经纪人打来的电话，你猜对方怎么说？”
　　廉子芩比寻常人耳聪目明得多，孙申李接电话时，她就把电话那头的话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可过场也还是要走一走的，“哦？对方怎么说？”
　　孙申李笑出了牙齿，大约是成就感带来的好心情，“也不知道燕琪一方，是不是被老板你吓到了，这就打电话来认怂服软了。“
　　孙申李：“不过也很正常，众所周知老板你壕横不差钱，直接就请了一个知名的大律所来打这次的名誉侵权案，那么多告几个——即便是五十多个黑粉，也一样付得起起律师费和诉讼费。”
　　廉子芩小小的一挑眉，“所以，燕琪一方是被吓到了。”
　　孙申李好笑道：“老板，除了众所周知的你不差钱，你的脾气也是众所周知的耿直刚硬。认为你是说告就要告、多半不会来虚的性格，你不差钱、说告就告，燕琪他们却怕你把她的粉圈给一锅端了。”
　　“粉丝会粉某个明星，求的就是一份娱乐，如果因为追星让自己背上了官司，影响到现实生活，那还高兴得起来？脱粉就是必然的了。那时候燕琪的粉圈里哪还有韭菜粉丝，不就只剩一片光秃秃了？”
　　听了孙申李的话，廉子芩勾唇一笑，“哈，他们怎么就知道我不会来虚的？”
　　放在别人身上，是不相信那人会来真的，在她这里，则是不相信她会来虚的。
　　廉子芩的这话，让孙申李一时没反应过来，“所以，老板你本来就打算来虚的吗？并不打算五十几个黑粉都告？”
　　原来老板也会来虚的！看来他还是没把老板的性格揣摩透彻啊。
　　廉子芩嘴角笑容隐去，神情转向冷淡，“世人皆怜惜弱者”
　　“我现在律师函警告五十多个黑粉，网友们或许多半会觉得我的行为霸气利落。但当我真的一个不落地，把他们都起诉了时，网友们就会调转矛头来讨伐我了。”
　　“不就是内涵了两句、骂了两句嘛，哪至于就告人家了？他们大概会这么说。”这就是人性无常。
　　孙申李立即就明白了，“娱乐圈是这样的，有些事哪怕不是你的错，但因为你表现得太过强势，舆论裹挟之下就会指责你咄咄逼人、不宽容大度。最后莫名就在大众心底留下了负面印象。”
　　“老板，你是开始就等着燕琪他们来认怂服软了啊？”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老板果然年纪虽小、却并不稚嫩。
　　当大众都以为她脾气豪横刚硬时，她却也能虚晃一枪。
　　“老板你真是料事如神，这才一天不到呢，燕琪经纪人就打电话来求和了。”看来燕琪是真被老板给吓到了。就连他，不也是觉得老板是打算全告那五十几个黑粉的嘛，不怪燕琪他们也会这么以为。
　　廉子芩没多说，直接吩咐：“我和燕琪之间虽没有深仇大恨，却也不会对她以德报怨，我还不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孙申李，用工作室账号发出声明……”
　　“大意就是，因为‘有人’当和事佬，所以只要名单上的黑粉，在其浪博首页上向我道歉并置顶一周，我就不告那人了。如果有人硬气不道歉置顶的，就让律所那边真告不误。”
　　孙申李立即听懂了老板口中的隐藏重点——‘有人’当和事佬，而这个人自然就是那五十多个待被告人的正主燕琪了。
　　“知道正主给他们服软求情了，他们不得感激涕零啊？老板你这还不善良呢！这是在给燕琪虐粉啊。”
　　话是这么说，但孙申李的表情却全是幸灾乐祸。善良？虐粉？乍一想倒也都没错。
　　但是相比粉丝知道正主燕琪向廉子芩认怂了，以及以后燕琪见着廉子芩了都觉得矮一头这些事来说，就算虐粉效果再好，燕琪也都没有赚到。
　　这一点，燕琪他们知道，廉子芩和孙申李两人也都心照不宣。
　　于是燕琪对廉子芩的掐挑，廉子芩只是还了一次手，就一剑封喉燕琪，让燕琪认怂服软了。
　　……
　　……
　　说完有关燕琪的事情，孙申李又给廉子芩说了另一件意料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孙申李：“我之前就认识的几个百万粉营销号大V，之前给我透露了一点口风，说是这次我们与燕琪的事里，闻人箐也阴嗖嗖地插了一脚，在里面两边拱火，想要我们两只鹬蚌相争、她那个渔翁得利。”
　　当然，这几个营销号虽然给孙申李透了一点口风，但闻人箐在其中搅混水的生意，他们也是照做不误的。
　　像这些娱乐营销号，如果只做某个明星或某家娱乐公司的生意，倾向性太明显，就会被打成某家粉、某家养的营销号，慢慢在网友心中的可信度就会降低。
　　能给孙申李透露一点口风，让他确定那事里还有一个隐藏的敌人，就已经是看在他们关系不错了。
　　但有没有某个明星、某家娱乐公司或工作室养的营销号呢？毫无疑问是有的。
　　孙申李早在去年工作室刚成立不多久，就已经在着力养自家的营销号了，虽然还没成为百万粉大V，但也积累有几十万粉了。
　　廉子芩毫不意外，眼神逐渐冷厉：“闻人箐既然爱搅浑水，那就让她也在浑水里去游一圈吧。”
　　话落后，又接了一句看似无头无脑的话：“既然我帮燕琪虐粉了，那就让她偿还回来罢。”
　　孙申李却听懂了，“明白。闻人箐在我们和燕琪之间两边拱火，那就把她也拉入战局，让她和燕琪两个去撕上几场吧。”
　　一个《逆袭之皇后传》大女主，一个《漫漫仙路长》大女主，两个大女主撕不是正合适嘛。
　　既然孙申李领悟到了她的意图，廉子芩也就省事地点点头，“嗯，就这样。”
　　不过，打压闻人箐的事要重视，壮大自己也不能放松。
　　廉子芩又发话，“趁她们菜鸡互啄的时候，我们开始接代言。虽然我不太能理解，但是似乎代言也被算在了艺人的实绩里，之前我一个代言没接，似乎被粉圈视为废物了。”
　　实际上，自从去年暑假末廉子芩在《独立生活》直播综艺里热度第一次爆发时起，就有商家来接洽请她代言。
　　而自从第一次热度爆发后，廉子芩就一直没有离开大众的视线，《独立生活》精华剪辑版播出，枯芩药业创立，及至‘铁三角’神药出世前后，再到现在的暑假就更不用说了，热度和话题度一直维持在一个很可观的水平。
　　找廉子芩代言的商家从来没有断过，但她不差钱，又刚好没空，就一直没接代言和商业通告。
　　结果，似乎被看扁了？黑子酸她的时候，动辄就是——
　　-“说白了，廉子芩热度和话题度高又如何？身上还不是没有代言，商业价值等于零，她就是个five！”
　　廉子芩想到她的‘副业’完全进入了正轨，躺着就能钱财滚滚来，她也算是闲下来了，热度又正高，可以开始接代言了。
　　想要斗赢闻人箐，光压制对方还不够，自己更应该尽可能站在高处。
　　孙申李看老板终于空出时间来接代言了，就很积极！
　　“好的！首先，因为老板你名下有枯芩药业，‘铁三角’正畅销，那么护肤品就是竞品了，护肤品线的代言都不能接。
　　现在我手上就有来接洽的几家商家，都有找你代言的意思，老板你挑一挑？”
　　别的艺人为了代言，和对家撕得是你死我活，可他家老板就不一样了。
　　谁让他家老板长得一张盛世美颜呢，而且出身豪门小姐，读书是名牌大学，年纪轻轻又事业有成，整个人的格调和level都高出一级！
　　所以商家就愿意找她代言，尤其是她现在身上还没有一个代言，为了‘廉子芩的首个代言’的名头，那些商家竟然还隐隐地竞争起来了。
　　于是，当#闻人箐粉丝、燕琪粉丝#、#燕琪谈闻人箐#、#闻人箐抵制资历论#、#燕琪谈后辈新人#……等等热搜，每天上一个两个，两天上三个四个。
　　当闻人箐和燕琪双方撕得热火朝天，重演并升级了之前廉子芩和燕琪的场景，当双方撕出了真火，不是谁喊停就能停下时，廉子芩就开始宣代言了。
　　作为首个代言，DiGi品牌的官方浪博选在廉子芩生日卡点的时间，郑重官宣了廉子芩的女装线全球代言人身份，并附上她拍的第一支概念广告。
　　DiGi女装V：身披旧时代的光影，走进新时代的殿堂，承旧启新是眼前的DiGi，也是此时的@廉子芩V，未来我们将携手同行。
　　欢迎@廉子芩V，拥抱DiGi女装全球代言人。
　　廉子芩的首个代言，竟然是DiGi女装线的全球代言人！！！
　　没错，就是那个欧洲法国的高奢品牌，就是那个DiGi！
　　而且不是亚洲大区，不是华国大区，更不是浪博特供的挚友或大使，而是女装线全球代言人！
　　这个代言一官宣，简直惊呆了整个娱乐圈！
　　评论区的热评第一，精准地表达了娱乐圈网友们的心情。
　　-“廉子芩真是不鸣则已，一鸣DiGi。要么就不接代言，一接就是高奢全球代言！这也太出人意料了，可是那个DiGi的女装全球代言人唉！！（众所周知，DiGi的女装线业务占整个品牌的百分之六十五，是品牌支柱）”
　　惊讶之后，就是疑惑。
　　-“某顶花和某亲闺女不是为了DiGi的华国区大使头衔，正撕得腥风血雨吗？怎么一转眼，廉子芩就直接成了DiGi女装的全球代言人了？？？我是不是还没睡醒，主要这是为什么啊？？？”
　　这个代言的官宣，不仅让普通网友和瓜友想都没想到，就连廉子芩的粉丝‘琴弦’们也是一脸懵逼。除了核心的那几个后援会大粉外，其他粉丝根本连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我现在，就，海豹式拍手就可以了吧？（就我想支持，都支持不起啊哈哈哈）我都已经认命接受——子芩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接代言这件事了（毕竟众所周知她不差钱），结果没想到，子芩一宣就宣了一个这么大大大大大的代言，真是措手不及。”
　　这条热评，代表了绝大多数粉丝的状态。就真的是措手不及、不知道做什么了。
　　不过像这种高奢代言，也不需要琴弦们做什么。品牌方看重的是廉子芩的形象，不是为了割粉丝韭菜。
　　-“廉子芩有二分之一的欧洲法国血统，又是传承百年御医世家的大小姐，还长得一张盛世美颜，读的是正经名牌大学，以枯芩药业为代表的事业也有成……
　　所以，她的出身和长相，气质和学历，格调和level都很高级，完全契合了DiGi品牌的高奢定位。
　　而且，廉子芩曾在直播里说过的，家人每季都会把喜欢品牌的当季新品直接挂到她的衣柜里，这个品牌就是DiGi，据说她早就是DiGi的高级贵宾客户。
　　加上廉子芩的热度和话题度——副业和主业两个领域的，都算得上是顶流水平的，DiGi女装会选她做全球代言人，我一点不奇怪。”
　　上面这条热评，几乎囊括了DiGi会选择廉子芩做女装全球代言人的所有原因，受到了广大网友的赞同。
　　DiGi女装蓝V，还在评论区和粉丝们互动了一下，这种行为对他们高奢品牌官V说得上是‘屈尊降贵’了。
　　——DiGi女装：非常荣幸，我们DiGi抢到了子芩首个代言的桂冠。
　　这条评论后面，是成千上万的跟评。
　　-“恭喜恭喜！（既恭喜DiGi，也恭喜我们子芩）”
　　-“DiGi女装作为我们子芩的首个代言，也算是绝配了，我们粉丝也很满意的。”
　　-“DiGi和廉子芩的气质真的好合啊，矜持又骄傲，霸气却优雅，高贵而美丽。就品牌和代言人这组CP，真的绝配！”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好肥，四舍五入就是两章了^V^


第67章 
　　廉子芩的首个代言——DiGi女装全球代言人宣了之后, 就仿佛打开了品牌代言的闸门！
　　宣代言的速度非常匀速，隔一天就是一个，在《漫漫仙路长》迎来结局之前的这十天里，她又宣了五个代言。
　　除了数量可观, 廉子芩的代言质量还很高, 加上首个的DiGi女装全球代言, 她身上就有六个代言了，没有一个是微商之类的low代言, 每个都可算是高质量。
　　高奢女装、大牌下新锐设计线的箱包、瑞士老牌手表的三个时尚类代言, 销到了国际上的国产大牌手机S系列、著名品牌的白领办公系列笔记本、国名度高的电器品牌的智能机器人产品线的三个电子类代言。
　　六个代言，就没有一个是快消类、食品类、饮料类等常见的娱乐圈代言，不管是单拎出一个来，还是整体去看, 都不降格调, 非常的有逼格。
　　代言有这样的质量, 让廉子芩的粉丝‘琴弦’们既开心又失落。
　　-“当子芩宣了首个代言、打破身上零代言开始，我就在蓄力准备为子芩的代言贡献销量了（DiGi是买不起只能帮品牌多多宣传这样子了）。
　　可是子芩第二个代言宣了，一看不比DiGi便宜多少（反正都是我两个月及以上工资都买不起的价格）……但我不气馁, 我给自己打气：咱第三个代言再贡献销量！
　　事实证明, flag不能乱立, 第三个代言的手表我依旧买不起……（哈，单价的话比前两个代言都要高，哭着笑.jpg）
　　不过幸好我没放弃！因为接下来的三个代言，终于是我能用得起的了！
　　可以买一支工作手机做备用，工作用的笔记本太笨重了可以换一下，智能机器人小L可以来一个陪伴我这只单身狗！（可是一次性置办这么三大件，还是有点吃力, 就一个月一件吧。）”
　　-“作为子芩的粉丝，我们真是太幸福了，因为子芩真的是没把我们当韭菜。
　　割粉丝韭菜在娱乐圈是最普遍不过的了，粉丝们自己都找了很多理由来自我安慰，其实说白了是愿打愿挨，但没被当做韭菜的感觉，也真的好幸福啊，就感觉心里暖暖的。
　　品牌看重的是子芩这个明星本身的形象，而不是可以作为韭菜收割的粉丝，我的心里好自豪啊！
　　我们只用按需购买，在置换手机、笔记本和入手智能机器人时，在竞品和子芩代言产品之间，量力选择子芩代言的产品就好了。
　　不会有负担，不用省吃俭用地操销量，不用焦虑地拉人来解锁代言物料，这种感觉真好！！
　　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子芩了啊啊啊啊！！！”
　　-“我们子芩现在身上六个代言，其中三个都算是顶级的时尚代言，另三个都是国名度爆棚的电子智能产品代言，所以以前那些拉踩代言、贬低商业价值的，回去看看自家蒸煮的代言吧！
　　也千万别和我们比销量，比就是你们赢，因为我们不用操销量、不用解锁代言物料！”
　　以上言论，是廉子芩粉丝群体中最主要的三种。总之就是，心里舒坦、腰背挺直、走路带风！
　　尔等凡人竟然敢吹？！看看我们家子芩的代言质量，想想我们家子芩的商业价值，体会体会不用为正主操销量、解锁物料的快乐，我们吹了吗？！我们骄傲了吗？！
　　我们都没有，我们可谦虚、可低调了！
　　所以说虽然廉子芩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广告代言也是拿来吹的实绩，但她的代言一个一个宣出来，确实让琴弦们更自信，凝聚力空前提高，也更忠于她了。
　　广告代言的多少和质量，体现的是艺人的商业价值，廉子芩连宣六个高质量代言，无形之中就把她的地位坐实了。
　　如果说之前廉子芩还是空有热度和话题度，在娱乐圈的地位犹如空中楼阁的话，那么《漫漫仙路长》渊鱼师姐的角色，以及宣的六个代言，就给她筑起了地基和钢筋铁骨，夯实了她的地位。
　　而这个时候，闻人箐和燕琪两个还在互撕。
　　她们本人是不是撕出真火来了不晓得，但双方粉丝确实都已经把对方视如仇敌。
　　其实到这个时候，双方本人怎么想都不重要了，因为她们已经不敢违逆粉丝们的群体意志。
　　她们的个人意志，被粉丝的群体意志所裹挟，除非彻底抛弃粉丝，否则两人的关系已是无力回天。
　　可不管是闻人箐、还是燕琪，她们都不会为了和对方亲如姐妹而抛弃粉丝。娱乐圈里少一个圈内姐妹、多一个对家，不是什么事儿。
　　但如果没有了粉丝——还很可能多出一批由粉转黑的黑粉，不管是闻人箐还是燕琪，都是承受不起的。演艺作品被群体举报，商业代言被狙，在娱乐圈里将寸步难行。
　　基于以上原因，闻人箐和燕琪双方越撕越激烈，互挖黑历史、比作品、拼实绩，较量广告代言商业价值……一轮接一轮的，撕得热火朝天！停都停不下来！
　　廉子芩六个代言宣得声势浩大，商业价值明显已经超过两人，渊鱼师姐又正是高光阶段，热度、话题度丝毫不逊色于两人。于是她的咖位，隐隐的已经超过闻人箐和燕琪两人了。
　　之前营销号发的‘暑假三顶花’一类的通稿，认可度越来越低，隐隐形成了“一顶花二小花”的格局。
　　闻人箐已经察觉到，之前她把廉子芩和燕琪视作两只相争的鹬蚌，自己代入得利的渔翁，现在情况却是完全反过来了：她成了相争的其中一只鹬蚌，廉子芩成了渔翁。
　　可事情已然成这样了，她也只能去成为两只鹬蚌中赢的那一只了。
　　赢了之后或许再谋算一番，还能和廉子芩较量较量……
　　燕琪一方也不傻，意识到她和闻人箐已经形成了‘菜鸡互啄’的局势，而廉子芩就是那只立于鸡群中的鹤。鹤立鸡群，可真显眼！但谁让她拿廉子芩无可奈何呢？
　　既然这样了，那么她就要做互啄的菜鸡中，赢的那一只了！
　　闻人箐有莫宇邯那个金主靠山又如何？廉子芩能动用的资本和资源，可比闻人箐能从莫宇邯那里借势到的多很多，她不还是一样招惹了廉子芩？
　　虽然最后是她输了，但廉子芩能用的一次告五十多个黑粉的手段，她闻人箐可未必能用。
　　娱乐圈有娱乐圈的潜规则，她燕琪作为娱乐圈前辈，还不至于被闻人箐一个新人秒杀……
　　这可真巧了不是，闻人箐和燕琪想到一起去了。
　　于是理所当然的，两人撕得更厉害了，时实打实地把对方当做了仇敌对家！
　　在三方混战之中，轻松脱颖而出的廉子芩，冷淡总结：“想要渔翁得利，偏就要让你做鹬蚌。想要鹤立鸡群，偏就让你成为互啄的菜鸡。”
　　好吧还是那句话，惹谁不好惹他家老板？孙申李开玩笑道：“老板，你这样让我在背后出招使坏、两边拱火，然后渔翁得利、鹤立鸡群的行为，听起来不太真善美，好像反派啊。”
　　孙申李随口一个玩笑，廉子芩听后一顿，就不在意了，“现实生活里，大多数人活得都像反派。我像反派又如何？”
　　不仅是像，而是她就出身反派豪门，是名符其实的反派。
　　……
　　……
　　偌大一个娱乐圈，不想廉子芩红起来的不止闻人箐和燕琪两人，那些娱乐圈前辈——无论男女，都不希望她红，那样会危及自己的地位。
　　而且娱乐圈就那么大，资源都是有数的，竞争者却那么多，廉子芩红起来后就要来和他们抢资源了。
　　事实上，从廉子芩宣首个代言时，就已经分走娱乐圈前辈的一块蛋糕了。
　　所以廉子芩宣六个代言的这期间，网上并不平静，粉丝们也经历了好一番锻炼。比如就有人黑廉子芩的代言，来路不正。
　　-“DiGi女装的代言不需要多说，众所周知是因为廉子芩是DiGi的高级贵宾客户，舔饼媚主的时间至少长达五年，加上她有一半的白人血统，能拿下这个代言并不稀奇。PL的新锐线箱包，以及magic’s手表，也都是差不多的原因。
　　至于廉子芩的电子产品代言，可能是因为同在国内，企业与企业之间、富豪与豪门小姐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密和微妙，所以才选了廉子芩当代言人。
　　证据就是：lians总部和旗下十来个分子公司，都换上了办公型的机器人小L，你们可以想想，这是多么大的一笔订单？
　　还有白领办公系列笔记本，lians的主管及以上级别够格配备工作笔记本的员工，都换成了这一款笔记本，你们可以再想象这又是多么大的一笔订单？
　　不是企业资源互换，就是以订单换代言。”
　　话术上或许有所不同，但中心思想都在上面这条洗脑评论里了。
　　这种洗脑说法，不过是粉丝‘琴弦’们得到的锻炼之一而已，很快就在超话大粉大咖的带领下组成‘团建’大部队，挥师出征、所向披靡！
　　-“忠实客户就是舔饼媚主了？DiGi女主在全球的忠实客户那么多，他们也是舔饼媚主了？”
　　-“二分之一白人血统怎么了？血统和基因都是父母给的，子芩并不能决定。那你硬要说子芩的三个顶级时尚代言都是血统原因的话，那就……红着眼睛羡慕嫉妒恨吧！谁让子芩幸运地投生成了廉爸廉妈的女儿呢？略略略~”
　　-“意思就是，手机、笔记本和小L机器人的代言，都是他们公司看在廉氏药业集团的面子上，才给廉子芩的咯？做人不要太xxj好吗，隔行如隔山不知道吗，电子企业和制药企业能有什么大项目可合作？哪里来的企业资源互换？！”
　　-“多大一笔订单？没多大一笔！lians一个集团算上车间普工也就五万不到的员工，又不是人人都配备一个笔记本，主管级及以上的就给他算三千人吧，三千是多大一笔订单吗？太没见识了！
　　更不用说机器人小L了，能有一百台吗？这算什么大订单？真的是有一些人一旦黑起人来，就跟失了智一样！”
　　-“我劝你们黑人的时候注意分寸，不然律师函等着你们！（具体参考某家粉丝最后那七个头铁不道歉的，就算有某人认怂求情，要是还不领情的话，那是说告就一定告你！）”
　　廉子芩身上实在没什么黑点，抹黑她说她土鸡、和高奢品牌不配吧？先不说广大网友会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们：没事吧？廉子芩那长相还土鸡？？？眼睛有病去医院挂眼科！
　　还可能会收到律师函，或者过一段时间后直接收到法院的快递。因为‘土鸡’用词具有侮辱性，涉及人身攻击，侵害了当事人的人格和名誉。
　　挖廉子芩的黑历史吧？除了刚进娱乐圈时演技不好这一点，算是有据可查之外，其他黑历史都被澄清是被艾洁和秦沁等一类人栽赃陷害的。
　　攻击廉子芩的家世、成长经历和学历……算了算了，根本攻击不了好嘛！在攻击之前，自己就先被她酸到了！
　　于是，娱乐圈前辈的防爆手段，就显得不痛不痒了——主要还是无从下手。
　　最终，闻人箐和燕琪被甩在了身后、任她们去菜鸡互啄，娱乐圈前辈的打压防爆又不痛不痒，廉子芩登顶‘顶花’的位置，是名正言顺。
　　?轻?吻?最?萌?羽 ?恋?整?理?


第68章 
　　廉子芩最近一年来的热度流量和话题度, 无需质疑，而宣的六个代言又在商业价值上，给她加了码，让她在今夏成为了‘顶花’。
　　在热度流量和商业价值方面, 廉子芩都是当之无愧的顶花。
　　但没有作品支撑, 似乎这个顶花名头就有些不稳一样。
　　不过这个问题, 也在《漫漫仙路长》由后半期进入尾声时，得到了解决。
　　进入尾声后, 剧方开始有意识、有计划地进行收官宣传。
　　通过寻求更多的权威影评, 把这部剧往经典剧（而非只是寻常的大爆剧）方面打造。
　　廉子芩饰演的渊鱼师姐作为后期的高光人物，在影评和各种报道里的存在感不低，频频提及并夸奖渊鱼师姐和她这个饰演者。
　　“《漫漫仙路长》这部剧，有别于当今影视市场上千篇一律的、情情爱爱的影视剧, 好像一部剧少了爱情就不能活一样。它亦有小情小爱, 却不耽溺于其中, 更多的是对大情大爱的探讨，是一部值得一刷二刷、直至N刷的好剧……
　　……渊鱼师姐这个角色，戏份排不到第一第二, 但却是本剧中最经典的几个角色之一, 她是宗门大师姐, 勤奋自律、大气担当、爱护师弟妹、正义凛然，很难让人不喜欢她……
　　廉子芩对渊鱼师姐的诠释，是淋漓尽致的，更是还有很多加分的……
　　你指着渊鱼师姐说这就是凡人眼中的仙人、御剑遁光的修真者，无人会说一句不像……
　　廉子芩对身体的掌控力，将威压隐形，利落却又华丽的招式, 毫无滞涩之感……”
　　——节选自《华国影视周刊》之《评&lt漫漫仙路长&gt：一部大爱剧》
　　“……我敢断言，再过十年，廉子芩所饰演的渊鱼师姐，就会被收录进华国经典仙侠人物盘点之中。
　　那时的后人必然会像我们怀念黄金时代女星饰演的经典人物一样，怀念着廉子芩饰演的渊鱼师姐……”
　　——节选自某网友《观&lt漫漫仙路长&gt有感》
　　“从渊鱼师姐出场起，我就开始为她神魂颠倒，现在则更甚。
　　但只要一想到，渊鱼师姐会在结局时殒命，完成角色的使命，我就忍不住眼热鼻酸、泪珠滚落……”
　　——节选自某网友浪博动态
　　像这样对廉子芩和她饰演的渊鱼师姐的赞美之词，多如繁花、数不胜数，其中最出名的出自华国电影学院的一场讲座上。
　　文艺领域老大师，华国的第二代导演的代表性人物之一的文老爷子，作为客座教授回母校给学子做讲座时，对《漫漫仙路长》这部剧和其中角色进行了分析，其中对廉子芩所饰演的渊鱼师姐的赞美为最多！
　　“……同为导演，我觉得导演了《漫漫仙路长》这部剧的唐文呈导演，已经是一个技巧成熟的导演了。
　　虽然他表达大情大爱，更胜于讲述小情小爱，但他于国、于民、于世人方面的思考，体现了他作为导演的大之情怀……
　　《漫漫》这部剧，会被媒体公认为今夏的第一大爆剧，是名符其实的……
　　关于角色，女主封漫漫，很好地起到了串联全剧所有高光人物、高光时刻的作用……
　　男主云枭，典型‘修二代’，他没成为纨绔子弟，反而心怀大义、恪守大道，封运将这个角色塑造得很好。
　　……再就是渊鱼师姐。
　　我希望在座的你们，有朝一日至少能有一次，可以达到足以演出渊鱼师姐的那种状态——角色就是角色！
　　渊鱼师姐不是廉子芩，渊鱼师姐就是渊鱼师姐。
　　我们甚至不能在渊鱼师姐身上，找出任何一点违和，她就是那么飘逸、轻盈、洒脱、快意、大爱……
　　哪怕是吊着威亚在空中飞呢？也被廉子芩的极强控制力处理得顺畅自然，就像真的迎风而立、顺风而行。
　　哪怕是修仙的招式呢？廉子芩掐的手诀、耍的剑花，都那么玄妙、那么炫目，让人相信那些特效做出来的威力巨大的大招，就是渊鱼师姐发出的。
　　我希望你们课后不止要一帧一帧地，去分析廉子芩饰演的渊鱼师姐的表情、肢体和声音等的变化，学习她的演技。
　　还要去思考，廉子芩为了做到这些，她在戏外付出了多少汗水……”
　　文老爷子做讲座，会录视频做以后的教学素材，视频在网络传播之下，难免就流传到了网上。
　　看了视频，普通网友、《漫漫》剧粉、演员粉丝和瓜友等，都纷纷留言评论。
　　-“文老爷子国士无双，看您依旧康健，我们就欣喜至极。”
　　-“文老爷子康健，我辈之幸。”
　　-“感谢文老爷子。”
　　-“作为《漫漫》的剧粉，我真的好自豪啊！虽然看了很多专业权威的影评，都说我们《漫漫》是一部好剧，但就是觉得不踏实。
　　不过在我看到文老爷子在讲座上对《漫漫》有理有据的讲析时，我才踏实了。就如文老爷子所说，《漫漫》虽然不是一部10分的剧，但也值得起9.1的评分！”
　　-“呜呜呜，我现在就是好心疼！子芩是‘背书狂魔’背台词肯定很简单的，但她能完美控制身体、让威亚隐形，能把手诀掐出残影来，能把剑快速挽出剑风来……肯定是一个人躲起来做了很多次的练习，想到这里我就好心疼啊！”
　　-“虽然心疼，但我也觉得很自豪！我们爱的人，她是一个这样优秀的人啊！——天资过人，却还是勤奋努力。
　　虽然平时看起来豪横霸气的咧，其实对粉丝却很温柔：每周会抽出时间给我们录vlog，会接高质量代言、不割我们韭菜，会卖给我们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就真的很自豪啊！！！”
　　-“听传说中的文老爷子，那么夸我们家子芩，我就好膨胀啊！(((((\\()/)))))”
　　-“对啊对啊，感觉好玄幻，次元壁破了啊！”
　　-“子芩可真是人间破壁机了！不但把娱乐业和制药业的壁给破了，还把上世纪的文老爷子和新世纪的‘小演员’之间的壁给破了！”
　　-……
　　《漫漫仙路长》这部剧，渊鱼师姐这个角色，已然成为了廉子芩代表作品和代表角色，她也就有了作品支撑。
　　有作品支撑，加上孙申李的营销加持，廉子芩的顶花头衔就戴得更稳了。
　　不过廉子芩这个顶花，和娱乐圈的顶流有所不同。
　　在很早以前，她就和孙申李说过她不做流量明星，但现在她却有了个‘顶花’称呼，不是和当初的说法相悖了吗？其实并不是。
　　流量明星最显著的特征是什么？粉丝多，可以操代言销量；粉丝多，能在一定程度上支撑收视率。
　　但是，廉子芩接的代言，并不需要粉丝给她贡献销量——她挑的是绝大多数粉丝都不能贡献销量的代言。
　　至于收视率，她是配角的话根本就不关她事，如果她以后演了主角，她就自己去扛收视率。
　　能这么有底气，很重要的一点是，廉子芩‘副业’——枯芩药业的成就，让她已经拥有、并将拥有更多的路人粉，以及更好的路人缘。
　　只这一点，就足以让让商家选她代言，足以让她不用像其他流量明星那样，对粉丝非常依赖。
　　因此，廉子芩虽然是‘顶花’，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流量明星艺人，她依旧是自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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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假过半有余，《漫漫仙路长》和《逆袭之皇后传》，一度交锋过的这两部剧，在前后脚大结局了。
　　《漫漫》这剧从开播起就很稳健，一步一步积累，热播、小爆、爆、大爆！特效、剧情和情怀等都早已被影评分析透彻了，毫无疑问，都是上等水平。
　　又非常稳健的，没有在最后关头烂尾栽倒，坐实了今年暑假第一大爆剧的名头，也成功造就了一部经典。
　　在小说剧情里，《漫漫仙路长》原身也参演了，不过表现不佳，甚至是该剧‘瑕不掩瑜’的那一点瑕疵。
　　而廉子芩的到来，为渊鱼师姐这个本就人设时髦的角色锦上添花，把渊鱼师姐演活了，演成了整部剧里最出色的角色之一，成为该剧的最大亮点之一，对剧的增色也显而易见。
　　毫不夸张地说，《漫漫》这部剧的大爆，廉子芩居功甚伟。
　　她的功劳不止演好了渊鱼师姐这个角色，还有先知性的提档，协助剧方宣传，主力狙击对家剧组大女主闻人箐……这些事她甚至是倒贴钱在做。
　　所以在剧大结局之后，剧方开的庆功宴直播上。
　　依旧一袭简洁黑裙的廉子芩，被导演和制片人招呼到了身边站着。
　　这个位置是除了饰演女主的燕琪站的C位之外，最好的一个位子了。
　　事实上，除了不是站在正中间之外，导演和制片人身边的位置就是最好的。站这个位子的人，在剧方和导演那里是最受重视的。
　　剧方（等同于投资方）和导演满意，以后有合适机会和资源，第一时间就会自然地想到廉子芩。这是多大的好处啊？
　　庆功宴&主创见面会直播，流程也没什么花样，就是聚到一起说说话。
　　主持人问：“导演和制片人，《漫漫》这部剧能取得如此好的成绩，二位有什么想说的吗？比如成功的原因主要是什么，想感谢什么人等等。”
　　被文老爷子称赞过的《漫漫》导演唐文呈，接过话筒：
　　“这剧能成功，自然是全剧组所有人共同努力的成果。不过硬要说的话，可能还和子芩的大力支持有关。
　　所以我很感谢子芩，谢谢你贡献了最好的演技，让渊鱼师姐就是渊鱼师姐，谢谢你对这部剧的大力支持。”
　　廉子芩全程勾唇含笑听着，然后淡然地颔首回应，“我们都是想要这部剧变得更好。”
　　主持人敏锐地意识到，这里可能会是一个爆点，立即追问：“和子芩的大力支持有关？这是什么意思啊？”
　　此时一旁的制片人拿过导演手中的话筒，“这个问题还是我来回答吧，哈哈哈。”
　　“观众们都说我们这部剧的特效精良、道具用心、实景拍摄，看起来是一个很富的剧组，但其实我们很穷！”
　　-“这也是一个穷剧组吗？没看出来啊！”
　　-“明明剧做的很精良，但其实很穷吗？难不成是所谓的：再苦不能苦特效，再穷不能穷道具，再抠不能抠绿幕？”
　　-“哈哈哈！楼上好好笑！”
　　这个庆功宴是直播，纸片人讲话时，直播间的弹幕刷得很热闹。
　　“剧拍完后，预算也不剩多少了。
　　后期特效还是砍价好久、又同意以后多照顾生意，才以一个比较实惠的价格拿下来的。到最后，剧的预算已经几乎一清二白了。
　　自然地，留给剧的宣发资金，根本就没多少！观众们也看得出来，我们剧在刚开始的时候宣发是没怎么做的。”
　　-“原来是这样，我当初还骂剧方来着：剧是好剧，剧方却用脚做宣发。结果居然是没做宣发吗？”
　　-“没做宣发？我记得当时热度还蛮大的啊，热搜都有好几个呢！”
　　-……
　　“但是幸好，我们子芩当时热度正高，非常努力地为剧做宣传，还让我们蹭热搜，吸引来了第一批额外的观众。
　　剧开播后，我们之前做的工作和努力表现出来了，口碑很好。
　　又有子芩的渊鱼师姐的‘从天而降’名场面，爆上热搜吸引到了流量。”
　　-“哈哈哈，好好笑啊！你们的宣发策略就是蹭廉子芩的热搜吗？”
　　-“哈哈哈，#《漫漫》靠蹭廉子芩热搜发家#，这是什么沙雕新闻啊！”
　　-“最开始的流量来之不易啊（bushi，免费蹭热搜蹭来的流量，鬼个来之不易！）”
　　-……
　　“最初的宣传，基本都是蹭的子芩的流量，属于无本买卖。当时子芩还给我们剧方打电话，说如果差钱的话，她可以借我们500万宣传费用！
　　我们剧方被子芩的壕气给震撼到了，哈哈哈……”
　　-“廉子芩：差宣传费用吗？借你们500万啊。”
　　-“廉子芩真的好壕横啊~”
　　-“哈哈哈哈！都打起电话借钱出去了，可见廉子芩是真的有在大力支持。”
　　-……
　　“我们最后当然是没有借钱的。
　　随着收视率、热度和播放量等数据出来，我们渐渐感觉到《漫漫》这剧有红的潜质！于是就向公司投资方，又多申请了宣传费用，开始追加宣传。
　　之后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漫漫》口碑出圈并最终成为今年暑假第一大爆剧。”
　　“总之，我们剧方真的非常感谢子芩，如果不是她让我们蹭了好几个热搜，可能在最初的时候，这剧就起不来了，更何谈后来？”
　　制片人这话不掺假，如果没有廉子芩一方建议提档，《漫漫》就和《皇后传》撞档。
　　两部剧的风格不同，《漫漫》如果没有基本盘，可能一开始就被《皇后传》碾压了。
　　何来以后？何来今年暑假第一大爆剧？先机就是这么重要，他们《漫漫》正是享到了先机优势。
　　-“众所周知，如果《漫漫》没在最初就起来、建立了基本盘，可能就没它什么事了。”
　　-“制片人说的好真诚，是真的很感谢廉子芩的大力支持了。
　　我作为《漫漫》的剧粉，也想感谢她了：廉子芩，谢谢你，让《漫漫》被更多观众看见了。”
　　-“谢谢。”
　　-“谢谢。”
　　-……


第69章 
　　《漫漫仙路长》的庆功宴&主创见面会直播, 落下帷幕。这部剧是实至名归的今年暑假第一大爆剧，也将是一部值得回味的经典大剧。
　　而闻人箐主演的《逆袭之皇后传》，以小成本制作、无明星参演的条件，因为快节奏、爽就完事的剧情, 在前期气势汹汹颇有碾压暑期档的架势, 不过‘栽赃陷害式惩恶扬善’的三观不正问题被爆发出来后, 大爆的气势也就被扼制住。
　　这剧从头到尾一直在爽，就像一根弦一直被绷紧着, 难免有些精神和审美疲劳, 因此到剧的尾声时，观众已经有些疲软。
　　所以在最终大结局前，《皇后传》虽然说不上烂尾——毕竟一直都和开头一样爽，却是有些后继乏力了的。
　　不过《皇后传》也算引起了不小的水花, 热度仅次于《漫漫仙路长》之下, 支撑着闻人箐勉强够到了‘二小花’之列。
　　两部剧都双双大结局后, 闻人箐和燕琪之间的互撕也逐渐放缓并直至结束，只不过两人的仇是结下了，最终的结果也是燕琪更胜一筹。
　　燕琪毕竟是娱乐圈前辈、经验丰富, 签约在一家大型娱乐经纪公司, 不是单打独斗无依无靠。所以就算闻人箐有莫宇邯这个男友支持, 可隔行如隔山、莫宇邯使上力很难。
　　莫宇邯需要花费三倍甚至更多倍的资金，用钱砸人，才能达到燕琪他们轻松取得的效果。
　　所以会有这个结果，也不多奇怪。
　　最终，今年暑假的‘一顶花二小花’的格局虽还没被打破，可闻人箐在‘二小花’里，却是属于较弱势的那一个。
　　也因为这样, 以燕琪为代表的的闻人箐的对家，就又有了长期攻讦她的点：强行登基二小花、捆绑燕琪炒作、碰瓷廉子芩提咖。
　　最终尘埃落定，廉子芩想到在小说剧情里，今年暑假闻人箐可谓是一枝独秀、‘唯一顶花’，但在眼前的现实之中，是她廉子芩成了顶花，闻人箐就光芒大减，退居‘二小花’之列了也是弱势的那一个。
　　显而易见，第一次和女主闻人箐的正面交锋，是她廉子芩赢了。
　　……
　　……
　　在《漫漫》播放期间，廉子芩在做的事情主要有两件，一是带着同样放了暑假的四侄孙，给老爷子及他的几位老友配制‘培元固本滋养丸’。
　　双方也算是银货两讫的交易关系，可健康是金银买不到的，而且廉子芩是根据他们各自的身体状况和当次药材质量进行的私人定制，费了不少心神。几位老爷子都很感激她，让他们能少病少痛地安享晚年。
　　所以文老爷子在回母校开讲座时，也就多夸了几句廉子芩和她饰演的渊鱼师姐，他没有撒谎、不是把死的说成活的，他只是高兴就多说了两句。
　　因为文老爷子的话，让廉子芩的‘顶花’头衔戴的更稳了。
　　这是廉子芩到此界之后，首次感受到‘副业’为她带来的人脉，反哺到了‘主业’上。这也证明，她在‘副业’上的下的功夫精力没有白费，她努力发展副业是没错的。
　　廉子芩做的第二件事，自然就是宣传《漫漫》以及和闻人箐交锋，如今这第二件事已经做完，她也就闲下来不少。
　　而这时暑假已经过去一半多，三侄孙廉邦勤做的《偶像国乐101》网络团体选秀综艺，也在之前启动了海选，现在海选结束，99位国乐学员已经入住宿舍。
　　《偶像国乐101》是网综，合作的视频网网站是桃网，播放方式和去年的《我要独立生活啦！》一样，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直播。
　　直播观察真人秀类已经成为综艺的一个大类。确是比较新的一个大类，但也已经有许多先例可以借鉴。和以前那些直播类综艺的区别在于，以前是‘直播观察’，观察的对象一个直播间里只有一两个。
　　而现在是‘直播选秀’，参加选秀的学员却有101个。
　　所幸现在机器人技术的发展很不错，项目组采购了一批最新精尖的跟随式摄像机器人，配合安装在宿舍、练习室和沿途的固定摄像头，足以完成‘直播选秀’的任务。
　　“……在选拔的前期，以宿舍为单位，一间宿舍对应一个直播间，节目组组建了有十个导演小组，每组对应负责一个直播间。”
　　“宿舍、练习室和路途中，在各个角度都安装了摄像头，加上每个学员一个的跟随式摄像机器人，可以捕捉到足够多的画面了。”
　　“然后对应的负责小组的导播，会把拍摄那组学员的几十个摄像头传输过来的直播画面，择优切入直播间进行直播。”
　　三侄孙廉邦勤找上了门来，坐没坐相地瘫靠在客厅沙发上，嘚啵嘚啵地汇报着他们共同投资的“偶像国乐团”项目情况。
　　廉子芩皱眉，朝瘫靠在沙发里的人一眼看过去！
　　廉邦勤接受到姑奶奶的锋利目光，肠子立即‘咕叽、咕叽’地活动起来，肚子反射性一疼！
　　一念之间，就是一个鲤鱼打挺而起！身体落下时，就端端正正地坐好了。
　　屁股坐了一半在沙发上，双腿并拢，双手乖乖放在膝盖上，腰背直挺，昂首挺胸……标标准准地坐姿。
　　相邻沙发位的四侄孙廉邦俭，把脸转到一边，‘噗嗤’一声笑出来。
　　廉邦勤：脸转到一边也没用，你已经笑出声来了！我两只耳朵都听见的！
　　廉邦俭笑完就把脸转回来，一本正经，就像没看到他三哥在对他怒目而视一样。
　　廉子芩把两个侄孙的眼色交锋看在眼里，心底涌出熟悉的无奈：小孩子就是这样，打打闹闹的，幼稚得很。
　　不过既然他们没有吵起来，或者打起来，她也就当没看见罢。做人长辈就是这样的，有些事看到了也要当没看见。
　　“……”廉子芩：“嗯，三侄孙你继续说。”
　　廉邦勤不再和四弟计较，乖乖端正坐着继续汇报：
　　“虽然是直播，但最后呈现在直播间给网友观众们看到的画面，是各组导播从十几二十多个实时画面里选择过了才切出来的，所以出现车祸现场的概率相对要低些。所以这个直播，也没那么硬核。”
　　廉子芩点头表示明白。说是实时直播，但其实延迟了将近十秒时间，这十秒就是导播和导演们从一面墙上的几十个直播画面里，选择切入哪个直播画面的时间。
　　廉邦勤继续：“一周之后，节目组会把十个直播间的直播画面，剪出两期精华版，作为《偶像国乐101》综艺的正式成片，在周六和周日晚上8点在桃网放送。”
　　“我们这个选秀综艺，主打标签是‘直播养成偶像’、‘推广宣传国粹’和‘男女混团’。尤其是‘直播养成偶像’这一点，还是第一次出现。”
　　“从海选时的直播反馈来看，综艺整体表现勉强尚可。统计表明，综艺节目资深观众之中，已经有许多人都表示感兴趣、或者正在追。”
　　廉邦勤对他的这个综艺了解不少，心中有数，因此也算有信心。
　　“学员大多是来自几家音乐学院里往届、应届或在读的学生，以及一部分民间国乐爱好者，学员的专业和素养都有保证——至少不会出现大问题。”
　　“在宣传方面，有合作的桃网那边主要负责，他们经验丰富，我们只是辅助宣传。”
　　“所以综合来看，姑奶奶你投资的百分之五十资金，应该是能够回本、不会亏本了。”廉邦勤总结道。
　　四个侄孙里就数三侄孙，廉子芩是最早接触的，也已经把他看透了，“那很好。所以说吧，你今天来找我，是想我做什么？”总不会只是单纯和她汇报一下的。
　　“哈哈哈，还是姑奶奶您最了解我！”廉邦勤丝毫不在意被看穿他另有所图，一个起势就唱念做打起来：“姑奶奶，《偶像国乐101》那也是你的孩子啊！您……”
　　“好好说话！”廉子芩一点不放任他。
　　“哦。”廉邦勤乖乖怂怂地收敛，接着直入主题：“姑奶奶，您的顶花流量不用白不用！您当初能让《漫漫》剧方蹭热度，现在能不能给我们的综艺也蹭一蹭？”
　　《偶像国乐101》是枯芩工作室投资的第一个项目，这第一炮是打响、还是哑火，廉子芩很重视。
　　尤其是前两天，莫宇邯和闻人箐在与燕琪的交锋中吃了瘪，莫宇邯估计是没经历过这样的挫折，就很霸总地成立了一家‘邯箐娱乐’。他和闻人箐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在采访中对‘邯箐娱乐’的布局听起来很大，那气势像是打算入主娱乐圈一样。
　　因为这一举动，让一些磕CP女孩们觉得有点磕到了，吸引了一小批对两人以前的情况不了解、并懒得去了解的CP粉。
　　小说剧情中女主的‘闻人工作室’，现在变成了和莫宇邯合作的‘邯箐娱乐’。不过在廉子芩这里都是一样，都只是她和她的枯芩工作室要赢过的对象。
　　“你打算怎么蹭热度？”
　　廉邦勤的话像是没怎么过脑，“姑奶奶您去当评委嘉宾吧！”
　　廉子芩拒绝了，“你刚才说过，节目评委都是国内那几家音乐学院国乐相关专业的教授，没有一个明星或流量评委，网友因此认可了节目评委的公正性和专业性。
　　现在加我一个评委，之前网友对节目的认可，不就毁了？”
　　人活得久了，久到千来年时，就算是医修也学会了一些其他技艺，比如和音修一派来往切磋时，学到了许多乐器乐理等技艺和知识。
　　音乐这个东西可以触类旁通，如果她真去当这个评委，也当得起。但大众并不知道这些，在大众眼里，她就是一个（肉身）年纪轻轻、又非音乐专业、没有音乐作品和造诣的流量明星。
　　她去当评委？流量是有了，话题度必然也爆棚，但争议大了之后就会影响口碑。
　　廉子芩蹙眉凝目，语气严肃：“三侄孙，你做事情就这样想一出是一出吗？让我去当评委？你不但目光短浅，还朝更夕改！”
　　廉邦勤不是一个多么优秀的人才，不然也不会成为小说中反派，也不需要廉子芩用九曲回肠丹、恩威并施地教导他了。
　　廉子芩炼的九曲回肠丹，主要就用在他和廉邦俭身上了，只不过后者是拿去研究，他就是吃进肚子里了。
　　廉邦勤会犯错也可以理解，主要他知错就改的很快：“我错了！姑奶奶，是我没思虑周全，我知错了！”姑奶奶唉，千万别拿九曲回肠丹啊……
　　廉子芩好似听到了他的心声，也饶过了他这一回，“刚才这种错你是第一次犯，就姑且饶过你了，以后你多多注意。若有下次……”
　　什么都不用说！他知道！再有下次，就赏九曲回肠丹！
　　廉邦勤：“是！多谢姑奶奶教诲！”哦呼~暗暗松出一口气。
　　就像眼下这样，廉子芩对四个侄孙的教导，是在接触中的方方面面里。
　　只有这样，她才能调.教好四个侄孙，让他们撑起廉家，然后奉养她。
　　廉子芩：“当评委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可以去探班。”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正在码


第70章 
　　项琴和贺娜两人, 前者会弹古琴即七弦琴，后者会吹唢呐，因为有这个乐器特长，被签约的工作室送到了《偶像国乐101》, 一个‘直播养成偶像’的偶像选秀综艺。
　　至于两人签约的工作室……就是枯芩工作室, 大老板也就是廉子芩。
　　这个综艺的投资方就两个, lian’s娱乐和枯芩工作室，而这两个投资方又是一家人, 那这个综艺可说就是姓‘廉’的了。
　　因此项琴和贺娜两人, 相当于就是投资方塞来的关系户。
　　这让她们在海选时毫无意外地被选上，然后也让她们成为101个学员之中，众所周知的两个关系户。
　　而哪怕是在直播，每个人都不知道哪个角度、哪个镜头的画面会被切到直播间里, 也还是避免不了周围的酸言酸语。
　　或者有些学员为了搏镜头和关注, 反而表现得性格尖锐——即所谓的真性情。
　　与项琴和贺娜同寝室的一个练古筝的女学员, 此时就一副羡慕不已的表情：
　　“啊，琴琴娜娜你们两个真幸福啊！虽然好多人分不清古琴和古筝，但古琴学的人确实更少, 学员里一共就只有三个学古琴的。
　　娜娜你就更不用说了, 学员里面就两个是吹唢呐的。人数少, 竞争也就小了啊。”
　　在大势冷门的国乐之中，古筝算是冷门中的热门一个人，学的人相对较多。101个学员之中，就有十几个学古筝的。
　　项琴和贺娜也明白，她们是关系户，老板廉子芩的热度又正高，节目组为了制造话题、吸引目光, 可能会让她们更多地出现在直播间里。
　　不过这也是好事，她们不用太担心曝光度。
　　但就是会有像这个室友一样，为了蹭镜头围在她们身边的学员，有的吧说话偏偏又酸言酸语很不中听。
　　两人隐晦地对视一眼后，由项琴开口：
　　“国乐里乐器那么多，如果是每样乐器都有一个成团位的话，那偶像国乐团得有多少成员啊？所以肯定不是全看乐器选的。
　　至于我嘛，就是因为大众可能分不清古琴和古筝，反而有可能弃了古琴只留古筝呢。唉，我可能不但占不到便宜，还很危险呢！”
　　贺娜跟着附和：“对啊对啊。所以嘛，吹唢呐的学员虽然少，但也不一定会选一个唢呐进团呢。我也蛮担心这点的。”
　　两人刚化解了因为小众乐器可能有优势而生出的嫉妒，这个弹古筝的女学员室友又酸起来：“
　　唉，可还是好羡慕你们啊~就你们的工作室是……很出名的，这一点在最初吸引粉丝上很有优势的。”
　　项琴：呵呵，欲言又止、藏头露尾、言外之意的把戏玩得可真溜呢！老茶艺师了吧！
　　古筝女学员接着说：“不像我们，大多数都是学院的学生，都没签经纪公司，单打独斗好没安全感啊。”
　　贺娜脸上笑嘻嘻：“还真是呢，那你之前怎么没去签个经纪公司呢？现在的音乐生还蛮多都签了经纪公司的。”
　　就你这水准、这长相，怕是没有哪怕一家小经纪公司或工作室收留，所以才没签的吧？！
　　对应这个宿舍的直播间，因为廉子芩手下的两个小艺人在这里，观看人数轻松排名前列。
　　这会儿也在弹幕区吐槽——
　　-“这就是女人间的战争吗？”
　　-“啧啧，嫉妒的嘴脸真难看。”
　　-“鉴定完毕。我们子芩家的两个小艺人不但颜值在线，双商也在线，哪怕这次没成团，以后在子芩的带领下应该也有不错的发展。”
　　正在这时候，宿舍走廊上的喇叭响了：“通知！通知！今夏最火的明星！及节目的金主爸爸！廉子芩来探班了！现在已到基地大门外，已到基地大门外！”
　　“所有学员、所有学员，请在三分钟之内到达各自练习室，三分钟之内到达各自练习室！”
　　“再通知一遍！今夏最火……”
　　古筝女学员眼睛瞪大，一脸不可置信：“你们听到通知了吗？是说廉子芩来探班了？都已经到基地大门外了？”
　　项琴和贺娜顾不上管室友了，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照镜子、补妆、抓头发等整理仪容的程序。
　　然后就拿上各自的装备――古琴和唢呐，三两步就窜出了宿舍！
　　人出门了还传来尖叫：“啊啊啊！老板来了！”“呀呀呀，老板来了！是老板呀！”
　　不可置信的不止学员们，还有直播间的网友。
　　-“啊咦！子芩要来！还已经到了！”
　　-“这么说马上就能看到子芩了？！这么突然吗，之前也没个预告没点风声的！”
　　-“此刻恨不能化身项琴或贺娜，那我就能向着子芩奔去，不至于在这儿干着急了！！”
　　-“看项琴和贺娜的一连串动作，是‘琴弦’无疑了，那种一秒都不能等就立即奔向偶像的样子。啧啧，好嫉妒啊啊啊！”
　　-“直播间导播怎么回事，切镜头啊，切到基地大门啊！”
　　-“导播怎么回事！（叫亲友们干什么，快去愣着啊！）”
　　直播间弹幕有节目组人员在实时监测，当然就看见了呼唤导播切镜头弹幕。但导播表示：他就不切！豪横得很！
　　而且不止这一个直播间的导播，是十个直播间的所有导播都一样豪横。
　　镜头切是切了的，可切的都是学员们手忙脚乱奔向练习室的画面，就是不切有廉子芩的镜头！
　　-“导播不干人事！”
　　-“导播干不干人事不知道，但他是真的狗模狗样！”
　　在直播间网友对导播的激烈地指指点点之下，终于三分钟过去。
　　直播间里的网友都已经去喊过一波亲友回来了，观看人数的数据也翻了好几倍，终于切到了廉子芩的镜头。
　　隆重地布置在练习室外走廊的直播镜头，一镜到底把整条走廊纳入直播间。
　　在直播间网友刷弹幕“啊啊啊”的激动之时，走廊尽头拐角里迈出了一只脚……
　　一只穿着黑色细高跟凉鞋，肤白晃眼，骨肉匀称又纤细的脚。
　　那只美丽的脚出现的同时，脚带动大长腿，再带动躯干，将那人送进了镜头。
　　身穿一袭黑色的简洁修身长裙，海藻般的自然卷茶色长发披散着。
　　走动之间，黑色长裙自然垂顺，反射出属于丝绸的华光，飘扬律动的长发也流动着似绸缎的光泽，两厢辉映，夺人眼球。
　　一双大长腿不干瘦也不肥胖，浓纤合度蕴含力量感，一把腰身纤细柔韧、不盈一握，胸前弧线起伏、不平不陡。
　　腰肢和胳膊配合默契，摆动间仿佛谱出一首背景音，她迈出的步伐在不紧不慢间，凸显出锋利又沉稳的气势，迈出的每一步都踩在背景音的点上，那节点的音听起来像是：咚！咚！咚！
　　却原来不是踩在她自己谱的背景音节点上，而是踩在旁人的心跳上……
　　-“大佬出街，自带BGM，啊啊啊啊我太可了！”
　　-“录屏干什么，愣着啊！我要把录下来的cut配上各种踩点音乐，一次看个够！！！”
　　-“有奥运走台那味儿了！廉子芩是练过台步吗？这节奏感、这力度、这气势，都快赶得上国际超模了吧！”
　　-“难怪之前DiGi会让廉子芩代言女装线，因为她不仅可以做代言人，还可以做品牌新季服装秀的开秀模特！卧槽！！太A太可了！”
　　-……
　　这条走廊不长不短，近二十米，廉子芩很快就走近了直播镜头，更多的细节被看到。
　　她莹白的手腕上，带着一支镶蓝宝石的女士手表，V领之内的一大片白皙肌肤上，带着一根白银项链，与一对耳环垂下的白银长流苏式相互呼应。
　　那一张脸，五官轮廓深刻却又精致，骨相肉相之中藏尽了东西方混血美感。
　　当那一双似杏眼又似凤眼，似温柔多情又似凉薄无情的眼，精准地看住直播镜头时……
　　-“啊我死了！”
　　-“啊啊啊啊！”
　　-“一眼摄魂！卧槽！”
　　-“今天的子芩，又更美了呢……啊啊啊啊”
　　-“廉子芩的颜值，我真的是服了！！！”
　　廉子芩一进入直播间，网友就再难将目光从她身上移走，哪怕她进练习室时，只看得到她的一个背影。
　　练习室总共有十个，廉子芩首先进的就是项琴和贺娜宿舍所在的练习室。
　　刚一出现在门口，练习室内就爆发出了掀翻屋顶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是子芩啊！”
　　听这称呼，以及差点喊得嗓子劈叉的尖叫，显然学员里有廉子芩粉丝。
　　“老板啊啊啊！这里啊啊啊！！”“老板呀！呀呀呀！”
　　嗯，激动得直接称呼廉子芩为老板的，只能是项琴和贺娜。
　　“啊啊啊，廉老师！”“廉老师喔喔喔！”……
　　这些就是普通学员了，尖叫声里有看到正爆红的明星时的兴奋。
　　廉子芩走进练习室，在围坐成一个半圆的学员前面一大块空地上站定。
　　然后依旧是一个简洁却不敷衍，又有力度的颔首：“你们好。”
　　“子芩好啊啊啊！！”
　　“老板好！！！”
　　“廉老师好！”
　　廉子芩看学员们都是盘坐在地上，她站着就太高了，于是抬手一示意。
　　家将贯戟就把搬来的一把椅子放在她身后，她也没回头看一眼，就直接坐下，家将则退出了直播镜头外。
　　-“啊这无需言语的默契，不用回头确认的信任，我磕到了！（请忽视来自‘长陪（cp）子芩’的我）”
　　-“是寸头俊男啊！卧槽，禁欲黑西装！长腿、翘臀、劲腰、宽胸，以及一张俊男脸！啊，我又可以了！”
　　-“子芩坐的好霸气啊~~~”
　　此刻的廉子芩，不是坐三分之一椅面、双腿并拢正放、双手放腿上的拘谨坐姿。
　　而是侧身坐到椅子正中，然后一只胳膊搭在椅背上，双腿自然斜着叠放在一侧，上半身自然地微微倚向椅背。
　　整个姿势舒服自在，慵懒优雅，又凸显出霸气美艳！
　　廉子芩让自己坐得舒服霸气了，就打算开始探班流程。


第71章 
　　廉子芩这次探班, 三侄孙让节目组给了一个简短的台本大纲，也就还是有流程的。
　　进练习室时廉子芩和学员们已经简单互相问好过，流程第一项的打招呼环节就算过了。
　　接下来就是和学员们聊天。在这个流程上，廉子芩不可能和每个学员都聊上两句, 那样时间会不够, 重复相同的流程也会让直播变得无聊。
　　廉子芩就问练习室内所有学员, “到基地宿舍来之后，还住得习惯吗？”
　　对这些只是过了海选的学员们来说, 廉子芩就是行走的直播间, 谁能和她搭上话或同个框，谁就能进入直播间，也意味着更多的镜头。
　　所以在廉子芩的面前，学员们纷纷争相表现。
　　“习惯！！”这是最简洁整齐的回答, 可也让自己淹没在了人群中。
　　稍微有些心机的学员, 不会让自己淹没在最普通的回答里, 而是多回答一些话，这样当大多数学员回答完暂时没有声音时，回答字数多的人就凸显出来了：
　　“基地宿舍很好, 住得很习惯！”
　　“生活设备齐全, 还有智能家电, 很省事也很方便，住得很习惯！”……
　　而更有心机的，则是唱反调：“不习惯！太不习惯了！我初高中都是走读，大学时一间宿舍也就住四个人，现在一个宿舍十个人，怎么住得习惯啊！”
　　“不太习惯，以前脏衣服脏被子这些都是家里保姆洗的, 现在却要我自己洗。”……
　　可是廉子芩从来都不按套路走，“习惯就多住一段时间，不习惯就早点走。总之不管习惯不习惯，住宿条件到了这个程度，我也不打算再投资改善了。”
　　众学员：……
　　霎时间，练习室内一片寂静，镜头扫到的学员脸上真实懵逼了。
　　直播间里，网友们一片哈哈哈！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
　　-“廉子芩：就这？”
　　-“哈哈哈，廉子芩不愧是你！”
　　廉子芩慵懒侧坐着，下巴搁上搭在椅背上的胳膊，不急不缓地接着问：“吃得还习惯吗？”
　　“……习惯。”“习惯！”“习惯！！”
　　面对这个问题，学员们回答的参差不齐，不过答案却都是相同的了。
　　但是，廉子芩又让学员们出乎意料了：“我希望你们吃得不习惯。你们吃得习惯的话，不利于控制身材，想要成为偶像团体的一员，身材太胖是一个巨大的阻碍。”
　　末了，她还给学员们来了一击来自现实的重锤：“看来需要和食堂厨师说一声，至少晚餐必须是蔬菜水果沙拉，用盐和醋调味而不是用沙拉酱拌的沙拉。”
　　众学员：……
　　“不是吧！我们要吃草吗！”“沙拉不是用沙拉酱拌的才叫沙拉吗？盐和醋调味的叫什么沙拉！”……学员们反应过来，纷纷叫苦连天！
　　-“啊哈哈哈！廉子芩：永远别想猜透我的套路→_→”
　　-“哈哈哈，怜爱学员们，以后晚上要吃草了！”
　　-“众学员们：老铁，扎心了。”
　　廉子芩会是因为学员们叫苦连天，就改变调整食谱决定的人吗？不，她不是。
　　她充耳不闻，只是按照流程继续问第三个问题，“你们进基地之后就被收走了手机，可能几个月见不着家人，想家吗？”
　　众学员：“……”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终于一只手颤抖又迟疑地举起，“廉老师，我们应不应该想家？”
　　廉子芩一眼斜睨向那名学员，表情却很疑惑：“想家这件事，发乎于心、情不自禁，还有什么应不应该的吗？不应该你就能不想家吗？应该你就必须要想家吗？”
　　一个三连问下来，学员们傻眼了！那到底是应该想家，还是不应该想家呢？好纠结啊……
　　项琴和贺娜两个默契地对视一眼，忍不住了：“噗哈哈哈！”
　　寻着爆发的笑声，廉子芩看向自家两个小艺人，“你们两在笑什么？”
　　项琴和贺娜连连摇头，“没笑什么，就是哈哈哈！就是老板你是不是一直不知道，自己有一本正经搞笑的天赋？”
　　“就，老板你怼人怼得有点好笑哈哈哈！像在说脱口秀一样。”
　　被怼得恍恍惚惚的学员们，也爆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
　　“？？？”廉子芩偏头蹙眉，不太明白她刚才是哪里好笑了。
　　直播间网友与项琴和贺娜的想法一致：
　　-“廉子芩：你们在笑什么？我哪里好笑了？”
　　-“偏头皱眉，霸气女王一秒变身可爱小崽崽，哈哈哈！”
　　-“#搞笑而不自知廉子芩#”
　　-“廉子芩：我没说笑，和我确实很好笑，冲突吗？不冲突啊哈哈哈！”
　　想不懂有哪里好笑就算了，反正从结果来看，气氛是活跃起来了。
　　流程第三项，是廉子芩向学员们询问并解决问题。
　　廉子芩：“作为《偶像国乐101》的投资人之一，我也勉强算是这个综艺的半个老板了，所以你们有什么难题没有？有难题就提出来，我会尽量给你们解决。”
　　学员中有活泼机灵的，表情带一点使坏的小调皮，大声喊到：“我们住得惯、吃得惯也不想家，没有什么难题！”
　　住不住的习惯、吃不吃的习惯和想不想家，是廉子芩刚才问的三个问题，这个学员这么说，是在反击她呢。
　　果不其然，这学员这句话一喊出来，练习室里就爆发出一阵笑声：“哈哈哈！对，我们住得惯、吃得惯也不想家！没有难题！”
　　“啊哈哈哈，谢谢廉老板关心！”
　　“虽然让我们晚上吃草，但廉老板大方！”……
　　等学员们喊过这一阵了，廉子芩稍显疑惑地皱起眉，一本正经地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搞不懂。”
　　“廉老师你这么老气横秋，你爸廉老爷子晓得吗？”
　　“对啊对啊！廉老师你今年也才二十来岁吧，我们还都比你大呢，还说‘现在的年轻人’哈哈哈！”……
　　-“子芩，你还没满二十一岁啊！（老气横秋的样子真可爱，吸溜~）”
　　-“哈哈哈，子芩这是被哥哥姐姐们逗玩了吗？”
　　-“廉子芩：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搞不懂！学员哥哥&姐姐：喊哥哥/姐姐！”
　　廉子芩：“……”这些鲜活年轻的年轻人，他们的快乐还真是容易。
　　不过这些年轻的笑脸，看着倒也还好看，令人心情愉悦。
　　“真的没有难题吗？按照导演组给我的台本大纲，‘询问并为学员们解决难题’是流程的最后一项，既然这样的话，把我对你们的探班就结束了啊……”
　　“诶？？？这就结束了吗，子芩，你别走啊！！”学员中廉子芩的粉丝这一声嚎，非常响亮！
　　项琴和贺娜虽然是枯芩工作室的艺人，廉子芩是她们的老板，可她们也是老板的粉丝啊！双双伸出尔康手：“老板！你别走！”“别走！老板呀！”
　　其他学员也不想廉子芩走，现在的他们虽然过了海选可其实还是素人，他们也不是影视学院的学生大学里就是奔着当明星去的，所以他们的心态也还是素人心态。
　　难得看见一个大明星来探班，都兴奋得很，想和她多说一说话。同时也能多有点直播镜头，他们既然来选秀了，镜头是越多越好。
　　但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些学员中也不全是对廉子芩抱有善意的，这时在众人的起哄挽留声中，有一道声音很想响亮也很突兀，想忽略过去都不行。
　　“廉老师，我有问题！我有一首古琴曲一直弹不顺畅，不知道廉老师可不可以指点一下？！”
　　这喊话一出，练习室内霎时寂静。
　　接着学员之间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脸上看见了奇怪的表情。
　　廉子芩出名靠的是颜值、‘副业’和渊鱼师姐三样，可没听说过她会乐器啊，尤其是民乐乐器、又还是古琴！这人这么一喊话，不就让廉子芩下不来台了吗？！
　　我草！是哪个憨比喊的话？！又或者是，哪个心怀叵测的。
　　廉子芩看向喊话的人，脸上表情一点儿没掩饰，勾了勾唇、挑挑眉，脸上的表情饶有趣味，看人的眼神却极冷。
　　这是想让她在直播镜头前出丑啊？
　　廉子芩的这番反应，全部被直播镜头拍下并且切入了直播间——
　　-“我这有一套研究生纯数的卷子，xxj可不可以指点一下？！”
　　-“这就是娱乐圈吗？这么黑暗的！这还在直播着呢，就当着全国网友的面设计你们的金主爸爸？？？”
　　-“那个不知道名字的谁，我敬你是一条好汉（呸！）”
　　“呵。”廉子芩轻呵一声，锋利的目光审视着对方，很快对方表情开始心虚、眼神游移躲闪……
　　“项琴，借你古琴一用。”
　　廉子芩的目光从那个学员脸上移开，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对方一眼。看项琴一脸懵地呆在原地，又催促道：“项琴，把你古琴拿来，借给我用用。”
　　项琴有一点点懵：老板是打算为那个碧池解疑答惑？所以老板会古琴的吗？
　　再怎么懵，老板都催两遍了，没时间让项琴去多想，她赶忙“唉！”一声应答后，就起身小跑去练习室摆放乐器的地方，拿起自己的古琴去给老板！
　　廉子芩在椅子上坐直身体，在接过项琴的古琴后，顺势就一个漂亮的翻转动作，把琴平平稳地架放在腿上，整个动作流畅自然、优雅洒脱，就像武侠剧里以琴为武器的侠客在开打之前的起势动作。
　　然后又抬起两只手，观察了一番手指甲，“不是为弹奏古琴专门蓄养的指甲，不过勉强能行。”
　　现在大多数不学民乐的人，平时看到很多弹拨的弦乐器的演奏者在弹奏时都缠了假指甲，就以为弹古琴也带假指甲。
　　但其实是错的，古筝之类弦硬的才需要带假指甲，古琴弦软，用不着带假指甲。而且也不能带，因为弹古琴需要‘半肉半甲’，讲究甲肉比例带来的琴音变化。
　　廉子芩知道这一点，所以她似乎是懂古琴的？
　　那个想让廉子芩当场出丑的学员，名叫周晨辰。从闺蜜周晨露那里听说，她去面试枯芩工作室的签约艺人时，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结果终面的时候被廉子芩横插一脚，把她刷下来了，最后签了一个和她撞型的吴葭苍！
　　所以周晨辰她为闺蜜打抱不平，刚才学员们对廉子芩都那么热情，她就心里冒火，她要廉子芩为她自己的没有慧眼识珠，付出代价！
　　但现在看来，廉子芩似乎懂得弹古琴？不不，就算廉子芩出身豪门，接受的是精英教育，也不一定会弹古琴，因为以前根本都没有听说过。
　　周晨辰在喊出那话，被众人目光围绕（一副看智障的眼神）时，她是有些兴奋的，但之后廉子芩看她的神情和接下来的反应，让她有些心虚并且心慌了……
　　但现在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不能半途中止了。
　　廉子芩不知道这个学员周晨辰，还和她之前没有看上、放弃挖墙脚的女主阵营一个‘女主小跟班’周晨露有关系，不过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再正眼瞧对方一眼。
　　持心不正，嫉妒成性，言行冲动，就算古琴水平再高也成不了气候。不值得她正眼相看。
　　廉子芩手在琴上拂过，侧耳听着琴音变化，心中有数了：“这名学员，你哪里有问题？不如这样，你先从头到尾弹一遍，我给你看看。”
　　在昊荒界，音修一派就数修琴、修笛与修萧的最多，她来往过的修琴的音修也有好几个，其中修为最高的同为飞升期老祖。
　　触类旁通，她或许能勉强指点一下这名学员。
　　-“啊，我们家子芩还会弹古琴吗？！”
　　-“子芩，你还有多少技能是我们不知道的啊？”
　　-“期待、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正在码，（不过时间应该会比较晚了，大家早睡早起明天再来看吧）


第72章 
　　这会儿正在直播, 还是周晨辰自己提出要廉子芩指点一二的，叫她从头到尾弹一遍有问题的曲目，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于是周晨辰也只能去拿她的古琴来，又叫了一个学员帮忙把琴桌搬来。
　　坐到琴桌后放好了琴, 端正坐好凝神几秒后, 才抬起胳膊、架起起势, 终于落下后拨了弦……
　　关于古琴，古有伏羲造琴的传说, 诞生于商周、至今已有三千多年历史。
　　古琴舜定五弦, 文王增一弦，武王增一弦，方为七弦，现在又称七弦琴、瑶琴、玉琴。
　　古琴是文人贵族的艺术, 是古代先贤的载体, 至高至雅的代表。
　　视为华夏正声, 正音雅乐。
　　但是周晨辰的琴音响起，铮铮咚咚，断断续续……
　　不说听起来像是弹棉花吧, 但真的能听出来她自己说的――弹得不顺畅。
　　越往下听, 廉子芩脸上表情就越冷峻和严肃, 到最后甚至有些无聊、不耐烦了。
　　她能忍住听完这一曲而没有打断，都是为了听琴谱。
　　终于，一曲弹完。
　　周晨辰又一副沉醉回味的样子，闭眼静坐了两秒后，才收起那副做作样子，从琴桌后起身。
　　“廉老师，我弹完了。”
　　廉子芩低垂臻首, 信手拨弄起琴弦，嘴里说出的话毫不留情：“听得出来，你这首古琴曲，确实弹得很不顺畅，问题很大。”
　　周晨辰闻言一噎，这首《阳春白雪》是她最拿手的一首古琴曲了！
　　说弹得不流畅，只是谦虚而已，她怎么可能在直播里真的自曝短处！
　　或许在和周晨辰一般年纪的这批学生中，她弹得是算好了。可在廉子芩听来，周晨辰却是连昊荒界音修一派里，刚入门的外门弟子都远远不如！
　　廉子芩继续拨弄着琴弦，没去管对方的不服气，继续说：“你既然请我指点你一下，那我就直说了。”
　　“古琴讲究虚静高雅、和雅清淡、清微淡远的高雅韵味，古琴音亦是称为太古之音、天地之音，古琴乃是至高至雅的乐器。”
　　“从你的肢体、神态之中，看得出来你有很努力地去表演那股子清微淡远的意境。但意境不是一个人能表演出来的，那样只会显得肢体和神态都无比做作。”
　　廉子芩说周晨辰刚才的弹奏很做作，这话算是没留情面。
　　周晨辰的脸色一下就垮了下来，表情有些咬牙切齿的狰狞。
　　但廉子芩并不在乎周晨辰如何，信手拨弄琴弦结束，准备开始弹奏前最后说到：
　　“你刚才弹的这首古琴曲，它本该旋律清新流畅、节奏活泼轻快，有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欣欣向荣、生机勃勃的之意境。”
　　“但却被你往虚静高雅的方向生拉硬扯，把意境破坏了大半。”
　　艺术的高傲，让搞艺术的人大都认为：天地宇宙之中就数自己水平最高！
　　周晨辰也是这样，并且格外明显，狠狠批评她的还是廉子芩一个‘门外汉’！
　　这会儿她已经是咬牙切齿了，“那就看、廉老师、您的演奏了。”
　　“当然。”两个字而已，把廉子芩的淡然自信展露无遗。
　　练习室内众人没有注意的是，有一个头发花白、身穿唐装的儒雅老爷子，寻着刚才廉子芩信手拨弄的琴音，来到了练习室门口。
　　“古琴与琴桌，一生一世一知音。”廉子芩却没要琴桌，而是和昊荒界音修一样，把琴置放在膝上，“不过我并不习惯用琴桌。”
　　说完，廉子芩抬起双臂、悬空的手往琴上一按，琴音响起，弹奏正式开始。
　　《阳春》万物知春，和风淡荡；《白雪》凛然清洁，雪竹琳琅。
　　此为琴曲《阳春白雪》的意境，在琴曲中似乎都听到了。
　　廉子芩臻首低垂，玉指在琴上灵动跳跃、轻抚、挑拨。
　　清新流畅的旋律，轻快活泼的节奏，在琴音中似乎听见了和风吹过，春草萌芽，春水叮咚，雪竹飒飒。
　　就连她不用琴桌，把琴随意架在腿上的肆意之举，都变成了狂士洒脱之举，让这首琴曲更多了两分清新活泼。
　　聆听者或许没有华美精准的辞藻，去描述他们听到的琴音，却知道他们听到的音乐是好的。
　　就跟听一首从未听过的歌曲，他们不知道节奏、音高、旋律，却能听得出有没有走音或跑调，换气是否顺畅。
　　直播间的网友也是一样：
　　-“我不知道子芩弹得好在哪里，但我就是知道她弹得很好。”
　　-“在听刚才那个女学员的弹奏时，我还以为这首琴曲本来就是那样断断续续、铮铮咚咚、上气不接下气的。直到现在听廉子芩弹奏，我才发现，这首琴曲我也是可以听的。”
　　-“啊啊啊，子芩这样子好生肆意潇洒啊！而且很自然，不像刚才那个女学员摇头晃脑的好做作。”
　　-“江上调玉琴，一弦清一心。泠泠七弦遍，万木澄幽阴。能使江月白，又令江水深。始知梧桐枝，可以徽黄金。
　　——我终于明白古人的诗词所写，或许不是艺术性夸张，而是真的。”①
　　-……
　　廉子芩曾有过‘背书狂魔’的热搜，以她的神魂境界，这首琴曲的曲谱在周晨辰弹过一遍后，就全部记下来了。
　　很顺畅地，弹完收指。
　　也没有像周晨辰刚才一样，弹完后还闭眼沉醉回味两秒。
　　廉子芩弹完后，就抬起头来，“这位学员，你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里了吗……”
　　问题实在太多，她都不太想说了。
　　不过还没等廉子芩说完，就见一个头发花白的儒雅唐装老爷子冲进了练习室！
　　非常激动！
　　“琴之为乐，动人心，感神明志，士弹之声音皆乐，其善者可以观风教，可以摄心魂，可以辨喜怒，可以悦情思，可以静神虑，可以壮胆勇，可以绝尘俗，可以格鬼神！②”
　　“今天可叫我见着了！”老爷子神情如喜获至宝！
　　“古琴可以全方位地表现各种情绪，而不是只表现清微淡远是最高境界，你弹的《阳春白雪》就是如此！生机勃勃，心生喜悦。”
　　“虽然曲谱上有两处错误，但却难掩此曲的完美。”
　　不做停歇地夸完，老爷子又开始不停地问问题：
　　“你是哪位教授手下的？你这样的水准，只有我们央音那两位大家才能教出来，是杨老还是吴老？看你的水准至少是硕士生，你在读研几、或者是博几了？”
　　这位唐装老爷子冲进来后嘴就没停，根本没给廉子芩开口的机会，现在终于停顿了，她才得以开口：
　　“原来这曲叫《阳春白雪》吗，倒是曲如曲名。曲谱的两处错误，应该是之前的这位学员弹错了，我是照着她弹的琴曲扒的谱。”
　　这位头发花白的唐装老爷子，就是《偶像国乐101》评委之一的查老，央音的在职教授，擅古筝和古琴。
　　这会儿听了廉子芩的话，看着周晨辰就责怪起来：“你怎么就弹错了呢！？你知不知道就因为曲谱的这两处错误，才让这曲有了瑕疵！它原本该是完美无瑕的！”
　　突然被训的周晨辰没搞明白。怎么就是她的错了？怎么就因为她弹错了两处，就断送了一曲完美琴曲了？？
　　查老顾不上去管自家学校不成器的学生，回过头又接着问廉子芩：“你还没回答我，你是哪位教授手下的呢？读研几了？”
　　廉子芩发现这老爷子是真的不认识她，也是真的执着，“我叫廉子芩，不是音乐学院的学生，我读的是生物技术专业，下学期就大三了。”
　　“啊？！你竟然不是音乐专业的学生？还读的什么鬼生物技术专业？！”查老不能淡定了，暴躁地在原地转了一圈后，才稍稍冷静一点，但嘴里还是念叨着：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多好的古琴苗子啊，不，是多好一棵已经快长成的古琴大树啊！”
　　老爷子激动得都有些神经质了，“对了对了，这个节目参赛的选手也有民间国乐爱好者，你就是吧？不过之前怎么没看见你呢？”
　　“你是之后才开后门加塞进来的吗？没关系、没关系，你这长相完全符合主办方说的‘偶像团队的颜值’，又有这古琴水准，别说只是跳过海选，如果我能决定的话，直接就让你C位出道！”
　　-“来个人给我说说，这是什么神奇的发展啊？”
　　-“简言之，央音教授认证了廉子芩的古琴水准，太过激动，甚至想直接给她开后门，让她C位出道！”
　　-“哈哈哈！子芩她懵了、她懵了！什么时候见到过子芩有这种表情啊？哈哈哈！”
　　-“就怪查老他也太热情了。”
　　-……
　　激动得满脸红晕的查老，突然想到什么，“害！怎么没用专门的收音设备呢？”
　　这又开始念叨起节目组来了，“我就说这个节目是野路子！专门的收音设备都只在音棚里，要不是这节目确实能宣传国乐、提高国乐影响力，我才懒得来当这劳什子评委呢！”
　　“不过幸好来了，不然就听不到这样一首好琴曲了，奔波劳累几个月终究不亏。”
　　事情发展到现在，练习室里的学员们好多都还反应过来。
　　只有对自家老板无上崇拜的项琴，较早反应过来了，又想起来要去解释一下，把自家老板从查老的热情下解救出来。
　　“查老，您先别激动了，我给您解释一下哈。”项琴上前，拍抚着查老的背，问：“查老，你听说过《漫漫仙路长》这部电视剧吗？”
　　查老不明就里，还是点点头：“听说过，而且我已经追到一半了。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项琴看向自家老板的那张美脸，“那查老您看，这张脸是不是和第一集 从天而降的渊鱼师姐很像？” 
　　查老有点老花眼，凑近一点眯着眼睛看了看，点头认同：“你这么一说，还确实是很像。”
　　项琴忍住笑，“所以嘛，这位呢就是饰演渊鱼师姐的演员廉子芩，也是枯芩工作室的老板，更是我们节目的两个投资人之一。”
　　“所以您刚才说的开后门加塞，她确实可以。但是用不着，因为她吧、算是今年暑假最火的女明星了。她今天也不是来参赛的，而是来探班的。”
　　查老闻言，眼睛一瞪，“等等！廉、子、芩？”
　　项琴点点头，表示很欣慰：“对，廉子芩，就是那个……”现在最火的女明星。
　　“就是那个会制药的廉子芩？我听老史说起过的啊！”查老激动地一拍手！
　　“害！你那个私人订制贵宾版的培元固本滋养丸，还有没有名额？”
　　项琴：？？？我在和您说最火女明星廉子芩，您却说那个会制药的廉子芩？
　　-“？？？”
　　-“？？？（小问号，你是不是有很多朋友）”
　　-“这是个什么发展？我脑子转不过来了啊啊！”
　　-“划重点：培元固本滋养丸！！！”
　　-“培元固本滋养丸，药茶、药浴散、精进不休散。你们看看，这取名风格是不是很一脉相承？”
　　作者有话要说：　　①、②皆为引用


第73章 
　　站出来给查老解释, 想要解救自家老板的项琴：
　　相比作为明星艺人，明显在制药一行更出名，老板，你终究还是落了个不务正业的下场[狗头]。
　　廉子芩不知道自家小艺人心底的吐槽。
　　在探班直播里被问起制药副业, 这场景让她想起了最开始直播时, 给直播间网友介绍她用的药茶和药浴散, 然后顺势而为的营销。
　　这位查老问的培元固本滋养丸，也不是时机未到, 而是场合不对。她现在是操着主业艺人的身份在工作, 谈及滋养丸的话会把问题带跑偏。
　　“查老，关于滋养丸的事情，您既然和史老认识，到时候大可以让他老人家带您来找我, 反正是要配制的, 多一个少一个差别不大。”廉子芩回答道。
　　她那四侄孙廉邦俭, 周末、寒假和暑假都被她带在身边，一些制药的理念和知识传授给了他不少，暂时还在积累阶段没有达到质变。
　　不过配制滋养丸这一种药, 她已经教会了他。‘私人订制贵宾版培元固本滋养丸’的生意, 大可以交一些给四侄孙去做。
　　她调.教几个侄孙子成器, 不就是为她分忧做事的嘛，用到四侄孙的地方，这不就来了？
　　就像之前让二侄孙和大侄孙为她筹建枯芩药业，让三侄孙努力经营lian’s娱乐，做项目（如《偶像国乐101》）带她的枯芩工作室一起赚钱。
　　这就是延伸出去的题外话了，暂不多说。
　　心念电转之间，廉子芩又继续说：“现在我们还是说正事？”
　　查老也意识到话题跑偏了, 儒雅风霜的脸上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对对，说正事、说正事。”
　　查老前几天和写剧本的老朋友老史难得见了一次面，发现对方气色红润，腿脚利索，腰背硬朗，简直年轻了二十岁！
　　在他的再三追问下，老史才松口说是在吃着一味叫‘培元固本滋养丸’的保健品补药。
　　他当时就想立即求购，结果老史说这药是私人订制贵宾版，花费心力和精神很大，而且人家不差钱，能弄到还是人家看在她爸和他的交情上。那他能轻易罢休吗？
　　最终老史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才告诉了他配制滋养丸的人的名字叫：廉子芩，就是那个研发了他新的心头好——药茶的女孩子。
　　现在碰上了廉子芩，听对方话里的意思，是同意给他配制滋养丸了！挺好挺好，这事以后再说，现在先说正事，说说古琴的事……
　　不过，廉子芩口中的正事，和查老认为的正事，并非是一件事。
　　虽然之前琴曲一弹完，就被这个冲进来的查老打断了话，紧跟着这查老又说了很多，听得练习室里的学员们那叫一个懵逼！
　　但廉子芩是没忘的，她斜眼睨向周晨辰，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这位学员，你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里了吗？”
　　周晨辰在和闺蜜周晨露她们两人里，闺蜜就是傻白甜、傻乎乎的，她平时要为闺蜜考虑很多事情，处处用心维护，防止闺蜜闯祸。
　　所以她就像一个姐姐一样了，她和闺蜜不一样，她懂得察言观色、审时度势。
　　很显然，她原本是想借古琴刁难廉子芩让其出丑的，但现在出丑的人，显然成了她自己……
　　廉子芩没耐心等周晨辰发完呆，对方没有回答，她也不需要知道答案。
　　“在开始弹奏之前，我就和你说过两点了，一是你弹奏时的肢体和神态，演的成分太大，就显得做作。”
　　“二是对琴曲意境的理解，以及对古琴这一乐器的理解有误，把一首本该清新顺畅、活泼轻快的琴曲，硬是往虚静高雅、佶屈聱牙方向扯，最终成了四不像。”
　　廉子芩重申过之前的评语，又补充道：“再者还有，古琴灵魂在于指法，指法不熟，琴谱背得滚瓜烂熟也没用。”
　　“何况，你连琴谱也没背熟。”廉子芩补刀。
　　周晨辰自诩会察言观色、审时度势，但她比较的对象只是她那个愚蠢傻子闺蜜，两人里她确实是较为聪明的那一个。
　　但她在把参照对象选作周晨露时，她就已经很逊了，有句话就叫：和傻子相处久了会被传染。
　　其实周晨辰她也不是聪明人，她如果真的聪明，就不会为她那个愚蠢傻子闺蜜打抱不平，更不会在直播中，用古琴刁难廉子芩。
　　因为即便廉子芩真的不会弹奏古琴，完全可以一句话就推掉。
　　廉子芩又不是音乐学院学生、更不是学古琴的，她不会古琴，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
　　再者说，廉子芩是谁，她周晨辰又是哪根葱？竟然公然挑衅，脑子是有泡吗？
　　练习室内好多学员都搞不懂，周晨辰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搏镜头和关注吗？可是以廉子芩的当红‘顶花’地位，这样的镜头和关注，只会被她的粉丝们撕碎吧！
　　从弹奏动作和神态演得做作，到错误地领悟琴曲意境和古琴，直至连琴谱都没背熟，廉子芩已经把周晨辰批评得一无是处。
　　但廉子芩同一首琴曲弹完的现在，是个人都能辨别出两手琴曲的水准高低，就连素来严格孤傲的查老，都对她这首琴曲惊为天人。
　　现在没人会觉得廉子芩是在大放厥词。
　　周晨辰知道，这一次是她输了，“是，廉老师，我以后会更加努力的。”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直播间里的网友也有宅斗、宫斗、娱乐圈勾心斗角的大家，把周晨辰现在的心思，揣摩得明明白白！
　　-“看她那表情，是不是满脸写着‘忍辱负重’、‘来日方长’、‘下次再战’？她不会以为，她是隐忍多谋的女主角，而子芩是嚣张恶毒女配吧？小说看多了吧她？”
　　-“丑人多作怪，还自以为权谋过人呢！”
　　-“哟呵！设计廉子芩不成，这还恨上了呢？傻逼吧？！”
　　-“很好，周晨辰，我记住你了！”
　　“呵。”廉子芩这一声轻‘呵’，轻飘飘的，却把她的讥讽、鄙夷和可笑情绪，尽数表现了出来。
　　她从来都不是别人欺到头上来了，还轻拿轻放的性格！
　　“看你的胸牌，你叫周晨辰？这让我想起来之前我工作室面试艺人的时候，有一个和你名字差不多的……傻白甜。不过这不重要了。”
　　周晨辰闻言，猛地抬眼看向廉子芩，一脸惊愕骇然！廉子芩竟然还记得闺蜜？
　　她想起来廉子芩曾经有一个外号：背书狂魔。去年面试里一个面试者的名字，到现在都还记得，说明记忆力是真的过目不忘吧？
　　记忆力好的话，记仇就很容易吧……
　　廉子芩像是看出了周晨辰心中所想，戏耍一样说：“对，我这个人记忆力是出了名的好。”
　　周晨辰，女主阵营的小跟班周晨露那个央音的闺蜜。
　　讽刺的是，她还是小说中的炮灰。因为嫉妒周晨露星途璀璨想，让对方也拉她一把进入娱乐圈，结果因为女主断定周晨辰就是一个贪婪无度的拜金女，劝周晨露以后少和她来往，小跟班毫无悬念地选择了女主。
　　最后周晨辰被炮灰。
　　旁人听了廉子芩说她记忆力好，以为是在说记得面试者名字和周晨辰相似的事情。
　　但周晨辰是顺着心里的思路往下想的，自然认为廉子芩是在威胁她，恐吓她！出了名的记忆力好，记仇很容易……
　　廉子芩再次像是看穿了周晨辰，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假笑：
　　“我给你一个忠告吧？世间之人千千万，聪明人多得是。可有更多的人坐井观天自以为聪明，其实在真正的聪明人——甚至只是阅历丰富的人的眼里，那些自以为聪明的人的言行，简直是漏洞百出，拙劣可笑。”
　　漏洞百出，拙劣可笑，在这里就是说给周晨辰听的。
　　廉子芩终于说出她的忠告：“我给你的忠告就是，时刻保持敬畏、谨慎和善良，否则你的路会越走越窄。”
　　在一屋子的学员面前，在直播镜头下，周晨辰觉得自己像是被扒光衣服行走于闹市，羞耻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是……是的，谢谢。”
　　-“我都替周晨辰尴尬得抠出三室一厅了！算计不成反被打脸，我就问你尴不尴尬！”
　　-“子芩就是小说中的打脸狂魔吧？之前打脸艾洁和秦沁时，也是干脆爽快！”
　　-“继背书狂魔之后，子芩又要有打脸狂魔的称号了吗？”
　　-“真的，别说是周晨辰这样的，就是好些成名了的明星，一些小动作也都逃不出大众的法眼，看着是真的漏洞百出、拙劣可笑。”
　　一个普通人，如果在直播中表现得霸气耿直，还会有看不惯张扬性格的人，觉得那叫牙尖嘴利、丑人多作怪。
　　但当一个出身显赫、身价亿万、颜值盛世美颜，又气势迫人的天之娇女，对廉子芩来说称作‘天之女皇’更恰当，这样一个人在直播中表现的霸气耿直时。
　　大多数都是平凡普通人的网友，就不会觉得她盛气凌人，丑人多作怪了。
　　打个极端一点的比方，战斗民族会觉得他们的大帝总统太过霸气张扬吗？不会，他们只会为这份霸气张扬而臣服，觉得是魅力所在。
　　所以哪怕廉子芩在直播中利落地对一个学员打了脸，也没有引起网友的反感，没有‘性格太强势’、‘太中二’、‘太得理不饶人’……之类的质疑。
　　廉子芩曾是超级修真世家的千年大小姐，自身修炼至医仙老祖，在气质方面早已拿捏得死死的，霸气骄傲由内而外地散发。
　　不会像一些偶像剧里演的豪门大小姐一样，霸气骄傲浮于表面，看起来装逼之感浓厚得不忍直视。
　　打脸完毕，廉子芩对这间练习室的探班流程就结束了。
　　简短说了两句结束语，廉子芩就在学员们的目送下离开，继续去后面的练习室探班。
　　被放置在一边的评委查老，连忙跟着一起走了，一路上都在和廉子芩说话，聊了对古琴的理解、历史、名琴、名曲……直到廉子芩的探班形成彻底结束。
　　直播间的网友从头看到尾，非常欢快地刷弹幕吐槽。
　　-“查老真是可可爱爱的~难怪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呢。”
　　-“哈哈哈，子芩的表情！今天真是太多次看见子芩无奈的表情了。”
　　-“原来古琴还有这么多门道呢？学到了学到了！（顺便表白子芩：子芩你真是太厉害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只有一更（跪地.jpg）渣作者要花时间理一理本文的思路、大纲和细纲，明天继续双更


第74章 
　　廉子芩出现在直播中没多久, #廉子芩探班《偶像国乐101》#的词条就上了浪博热搜榜。
　　她走过走廊那段彷如女王驾临的出场，前后十秒出头的短视频，很快就在热搜上播放次数达到五百多万次。
　　而也是同样的短视频，被配上了乱世巨星的BGM后就像大佬出巡, 在某音视频平台上直接蹿升该平台热搜榜第一, 播放次数轻易突破千万人次！
　　这个热搜有至少百分之七十的热度, 是来自廉子芩的颜值，真的纯粹是靠颜值挞伐征战一片江山！
　　接着又在廉子芩弹奏完古琴后, 没过一会儿, #廉子芩奏古琴#就被搜上了热搜榜。
　　同样的，廉子芩不到三分钟的弹奏古琴，加上后来评委教授查老的激动称赞部分，合起来的一支视频, 播放量是‘蹭蹭’以万为单位、呈指数级往上涨！
　　而这支短视频同样在某音视频平台上的热搜榜榜上有名, 播放量不比上一个热搜短视频少。
　　而且有网友导出音频做成了mp3, 分享出来，让廉子芩弹奏的古琴曲《阳春白雪》成为许多人的手机铃声。
　　现在廉子芩正是热度高的时候，这两条热搜后来都蹿入了高位热搜区, 热度可不低, 影响自然也不小, 之前的目的基本都尽数达成。
　　一是《偶像国乐101》这档综艺，成功蹭到了廉子芩探班热搜的热度，被更多网友知道了。
　　网友们通过热搜了解到，这档综艺竟然有廉子芩投资的份儿，这就让他们有点好奇了啊！
　　再进一步了解，这档综艺竟然是全程直播！可真是大胆！不过有意思了啊。
　　更进一步了解到，选秀的内容不像是之前那些男团女团一样看唱跳艺能, 而是比拼国乐水平高低，最终选拔并组成偶像国乐团。这就更有意思了啊！
　　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剧和综艺值得追，不如去看一看这《偶像国乐101》好了？许多网友这一看，就真香了！
　　虽然是全程直播，但切的镜头很有逻辑、流畅自然，比起镜头切得乱七八糟的有些晚会直播现场，可好太多了。
　　评委都是高校音乐学院的教授，虽然是偶像团体选秀，可对国乐的要求真的很高，评委给分也很公正、有理有据。
　　选秀全程直播，观众更有参与感，不会有‘全自动选秀’的糟糕体验，反而确实有‘直播养成’的愉快体验！
　　《偶像国乐101》就像当初的电视剧《漫漫仙路长》一样，一有热度凭借力，送它上青云！
　　借着廉子芩带来的这一波热度，节目组在此时顺势加强宣传，事半功数倍，综艺眼见着越来越火！
　　然后越来越多的‘搞团女孩/男孩’和追星族，被吸引过来，看过之后纷纷有了支持的好感对象，参与打榜投票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到暑假结束时，偶像国乐团因为综艺还没结束，虽还未成团出道，但已经是全民期待和大热的偶像团体了。
　　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话说回现在。
　　热搜的第二个影响，就是廉子芩的铁粉琴弦们，以及路人粉和路好们，见识到了廉子芩的古琴才艺！
　　也知道了她听过一遍琴曲，就能分毫不差地完成扒谱，并弹奏出琴曲。于是纷纷为她的好记性赞叹不已！
　　这时候就有早期的老粉琴弦，甩出一条‘背书狂魔廉子芩’的直播视频录屏，信息接受延迟的一部分网友们看后，纷纷为廉子芩的超强记忆力感到不可思议！
　　由此，廉子芩‘背书狂魔’的称号再次被挖出，并得到了更为广泛的认可。
　　而且又还衍生出了一个新的称号：打脸狂魔。
　　廉子芩的探班全程直播，网友们当然没有忽略廉子芩弹奏古琴的前因后果。
　　那个叫周晨辰的学员的拙劣算计，直接就通过直播间暴露在大众眼前，被众人所鄙夷瞧不起。
　　廉子芩干脆彻底的打脸过程，也是看的网友们大呼痛快！
　　再者随着‘背书狂魔’称号的挖出，之前她打脸前助理艾洁和前经纪人秦沁的视频也被挖出，这事才过去近一年时间，当初可是轰动一时的大瓜，于是毫不意外地，廉子芩就得了一个‘打脸狂魔’称号。
　　而热搜的影响之三，则是廉子芩的‘副业事业粉’，‘铁三角’神药的忠实拥擘，致力于寻找毫无的网友们，非常敏锐地揪住了一点：查老所说‘培元固本滋养丸’！
　　听听、听听！培元固本滋养丸，与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的取名风格多么一脉相承？肯定是好东西！
　　说的是‘私人订制贵宾版’，可既然有这个版本，那肯定就有‘批量生产大众版’！
　　想想吧，想想药茶等‘铁三角’神药吧！所以这滋养丸肯定也是好东西！
　　有好东西那要赶紧交出来啊！他们也不奢求私人订制，批量生产的就行。
　　于是这些网友和粉丝，一窝蜂般涌到枯芩药业官微和廉子芩浪博下，打着滚高喊把好东西交出来！
　　就、还蛮多，还蛮群情激奋的←_←
　　……
　　……
　　打着滚喊交出培元固本滋养丸的粉丝和网友越来越多，廉子芩也想着反正她现在也稍微闲下来了，并非不可以想一想滋养丸的事情。
　　网友们说的没错，既有‘私人订制贵宾版’，自然也就有批量生产大众版，提供给广大普通消费者。
　　培元固本滋养丸，可以用野生冬虫夏草、年份野生灵芝、年份野生雪参这三位主药，再辅以野生鹿茸、黄芪、蛤蚧和石斛等同样有滋养进补之效的药材，甚至根据药材药性调整配比份量，配制私人订制贵宾版。
　　自然也可以用人工培植的主药和辅药，取一个固定配比份量，做成量产的大众版本。
　　只不过前者的药效可以说是惊人，而后者的效果则要平庸许多。
　　“……这么说是可以量产的了？”廉启鑫老爷子在电话那头问道。
　　廉子芩刚去参加完一场笔记本代言品牌的新品发布会，这会儿刚回到东城别墅，舒服地靠坐进沙发里。
　　在电话这头，廉子芩给予了肯定答复：“自然。”
　　“量产的见效慢一些，不能立竿见影，效果也没那么显著，不能服用半月就像年轻了十岁一样。但坚持久服保健的话，对一些因为衰老而起的老年病痛，一样有着不错的疗效。”
　　那边老爷子又问：“那申请生产批准文号方面呢？”
　　廉子芩明白老爷子的意思，药品与药品之间、药品与保健品之间，会因为针对病理、疗效和副作用等的不同，在申请生产文号方面，难易程度也不同。
　　“之前的‘铁三角’三种，虽是保健品，其实有药妆和药品的一些特质。但这次的滋养丸，却是真正纯粹的保健品，由滋养丸本身提供给人体药力，以达到保健目的。
　　没有毒副作用，药理和毒理作用会很简单，申请生产文号的话会更容易。”
　　“那就好，保健品在临床试验方面没有强制要求，只要毒理药理通过了，之后就能申请生产，会快很多。”那头的廉启鑫老爷子很欣慰。
　　“药茶等‘铁三角’方才全面风靡，你就又有新品的思路了，真不错！”不愧是他廉启鑫的女儿！
　　廉子芩在心底估算过，说：“等把眼前几场代言品牌的宣传通告结束，我就去找赵呈颍，把推出滋养丸的事情安排好。
　　和之前的‘铁三角’一样，滋养丸生产上市的话，可能也得要明年去了。”
　　药企就靠一样特色药品或保健品，一吃就吃二三十年的情形，在医药行业很普遍。
　　廉子芩的枯芩药业，有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这三样中的任何一样，都能让枯芩药业即便不推出新品、只啃老本也可啃上至少二十年。
　　那么加起来，就能养活枯芩药业百来年了！
　　但廉子芩竟然打算明年又推出新品：培元固本滋养丸。这速度不得不说，可真的太快了。
　　电话那头的老爷子，就有些发愁：
　　“自古英才遭人妒啊，现在‘铁三角’的热销都让好多人眼红了，如果再来一款滋养丸……算了算了！不遭人妒是庸才。”
　　他虽然靠滋养丸活得好像年轻了一二十年，但人寿终有尽时，他又能再罩着女儿多久呢？
　　尤其是女儿这么优秀，就怕木秀于林……
　　看来除了好好调.教二重孙和大重孙自强之外，还得给女儿拉一些得力人脉和靠山。
　　廉子芩不知道电话那头的老爷子一颗操碎了的老父亲心，“总不能因为怕被人嫉妒，就碌碌无为。”
　　操碎心的廉启鑫想起什么，在电话那头问到：“子芩，你还记得你任叔叔吧？”
　　廉子芩的记忆力此界除家将贯戟外，可能就再也无人能敌了，“记得，就是那位说要介绍他重孙子给我认识的老爷子。”
　　廉启鑫想到女儿当时说，任老爷子的重孙子论辈分要喊她‘奶奶’，“……啊，是。”
　　廉子芩不能透过电话看见老爷子的囧囧表情，只是问到：“怎么了？”
　　“啊……哦！”那头的老爷子似乎回过神，“你任叔叔不是一个政界退休的老人吗？但你可不要小看了退休老人！”
　　廉子芩深知这个事实，此界的退休老人，有时候就相当于昊荒界的门派太上长老、世家老祖宗或者佛门扫地僧，“嗯，我明白。少年可以小看，老人却不能轻忽。”
　　女儿有这样成熟的认知，廉启鑫又觉得很自豪了，“对的。虽然你任叔叔退休了，他却有很多没退休的朋友……政界的朋友。”
　　廉启鑫接着就说：“那你任叔叔到了服用滋养丸的年纪，他的朋友是不是也不太年轻了？”
　　“我懂了，你是想让我通过任叔叔，去结识、讨好一些政界的靠山？”廉子芩虽是问话，语气却笃定。
　　她出自超级修真世家，自身又天赋实力过人，从来只有别人来讨好她，还没有她去巴结别人的份儿。最多也就是势均力敌，平等地寻求合作。
　　“害！这就是我担心你的地方，你这个孩子啊就是性格太直，宁折不弯……”
　　不过廉启鑫料错了，廉子芩没等老爷子说完，就爽快答应下来：
　　“好啊。廉家经营这么多年，不会没有几个靠得住的‘朋友’，但靠山多多益善。结识的契机，是滋养丸对吗？”
　　她可不认为自己是去巴结别人的，而是她通过滋养丸与人互惠互利。也相信那些人都是聪明人，不会轻易去折辱一个医修……不、一个制药人的。
　　“啊？啊，对！”廉启鑫没想到女儿答应得这么爽快，“你任叔叔那些还在任的政界朋友，也都算是身居高位了，保健品和补品这些都是特供，不缺好东西。但滋养丸确实不错，你任叔叔亲身试用过，表示会推荐给他的朋友们，如果对方有意就会为你引见。”
　　廉子芩明白了，“其实早就在推荐了？现在已经有了一些成果？”
　　以老爷子的行事风格，必然是早已开始推荐，现在估计已经有一两个有意向的了，需要引见她去、再着手配制滋养丸，这才说给她知道。
　　果不其然，“对！还是女儿懂我。你任叔叔今天上午和我下棋时说的，他有两个朋友有意求购滋养丸，不过对方身份不比我们，需要你亲自去给见一见了，才能着手配制。”
　　廉子芩表示理解，“那行。对方什么时候有空了，到时提前通知我。只要不是和既定的通告行程撞期，我就都行。”
　　“对方不说日理万机，也确是真的很忙。等他们安排时间吧，不急于这三两天。”
　　“嗯，明白。”这么说来，不会怎么耽误她的既定行程和计划，她该做什么依旧做什么，等到了那一天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正在码，不过码完更新估计会很晚，早睡早起明天再来看吧(—3—)


第75章 
　　廉子芩在退休老人任老爷子帮她揽来生意, 她被引见之前，依旧按照既定的安排做事。
　　和她枯芩药业的副总裁赵呈颍商量过之后，决定趁着热度，在粉丝和网友们打着滚喊‘把好东西交出来！’、玩得正在兴头上时, 满足他们的愿望, 让他们觉得自己的努力请愿是有收效的。
　　本来就是顺便的事, 不费什么精力。
　　先由枯芩药业的蓝V官博发声，再由廉子芩个人账号转发, 正式开始新品滋养丸的宣传预热。
　　——枯芩药业V：我们老板@廉子芩V改良并配制出培元固本滋养丸（简称滋养丸）‘私人定制贵宾版’, 在亲友们小范围内使用大半年之后，终于还是泄露了消息，被广大网友所知晓。
　　承蒙广大网友的热情、厚爱和信任，老板示下, 我司决定正式开启新品滋养丸的筹备生产流程！如一切顺利, 滋养丸将较快地和大家见面, 敬请期待。
　　-“噢耶！我们的声音被听到了！（不枉我之前打滚哭喊了，一身灰和满襟泪，我可真太难了）”
　　-“啊啊啊啊！期待滋养丸！（精进不休散拯救了我的尊严, 药茶抚慰了我的胃和脸面, 药浴散让我不惧吊带比基尼, ‘铁三角’神药赛高！）”
　　-“小药啊，虽然你只是子芩的副业小妾，并非主业正宫，但我还是要说：小药你可太棒了！保持这个频率，产出更多好物造福大众！”
　　-……
　　枯芩药业这次发声一出，二十四小时的评论多达5w、点赞8.8w、转发1.7w！
　　相比廉子芩这类的明星，这点评数据自然不多, 但它只是一个蓝V官博，又没买转赞评数据，能有这么多评论，已经是蓝V中的顶流！
　　——廉子芩V：我的初衷是让家中父母少受老年病折磨，安享晚年。[副业转发]//枯芩药业V：我们……
　　虽然经纪人孙申李有廉子芩的浪博密码，但除非她吩咐了孙申李去发动态、转发代言品牌的宣传博、转发主流任务博……等等，不然孙申李都不敢擅作主张动她的浪博账号。
　　因此，这条转发就是廉子芩亲自操作的。
　　廉子芩在昊荒界时的追随者和崇拜者，主要是崇拜她的实力和地位，还带着些对医修老祖的巴结利用的讨好。
　　但此界的粉丝，非常的纯粹、热情和……沙雕。
　　粉丝成分很多，事业粉、颜粉、演技粉、妹粉甚至是……妈粉。看她们的评论和发言，虽然有时候不太能看懂，但也算有趣好玩。
　　廉子芩刚转发了枯芩药业的官博动态，下面的评论就‘轰’地像火山爆发一样喷涌出来，滚烫而炙热！
　　-“敲黑板重点：副业转发！子芩你可真是主副分明、很有原则！[狗头]”
　　廉子芩点头，她当然是。不过为什么要加一个[狗头]？
　　-“啊啊啊啊！子芩冒泡了！而且这条一看就是她自己转发的！趁着子芩或许还在看评论区，不如……mua~prprpr”
　　廉子芩心中诧异，不过立即又明白了，她的措辞习惯和孙申李的有所不同，粉丝们眼睛雪亮分辨出来了也不奇怪。
　　她也确实还在看评论区，不过，最后的‘mua~prprpr’是什么意思
　　-“子芩，我爱你！就像爱春花秋月，爱夏阳冬雪，爱一腔热血，爱生命一样！”
　　廉子芩看了粉丝头像，是她饰演的渊鱼师姐的三头身卡通形象，用这么可爱的头像，性格却如此热情的吗？
　　粉丝们要是知道，他们奔放热情的评论，都被她看到了，以她的记忆力更是一字不差的记了下来，怕是要害羞得捂脸吧？
　　不，廉子芩有点怀疑。
　　如果粉丝们知道她在看，可能会说出更热情若火的话？毕竟隔着网络和屏幕呢。
　　如果面对面的话，才可能会怂得双手捂脸，嘤嘤嘤地害羞尖叫吧？
　　-“真正的重点在这里！子芩配制滋养丸的初衷是让父母安享晚年，那么也就是说，这滋养丸是给父母老人用的！
　　对我这一代的独生子女来说，家庭模式多数是‘4+2+1’，能让父母安享晚年的保健品，真的是最实用的东西了吧？”
　　廉子芩心中赞同，粉丝里终于有一个说到正题。
　　滋养丸针对的痛点就是80和90一代，沉重的赡养老人的负担。
　　刷了会儿评论，廉子芩就关了手机，她可不是被智能手机绑架的网瘾患者。
　　一抬头，就见家将贯戟正不错眼地看着她，神情似乎有些……恍惚？
　　廉子芩开口出声：“有何事？”
　　家将猛地醒神，目光也迅速移开，“没事。”
　　这个回答太简略，又赶紧补充：“我看小姐你玩手机很投入，表情都柔和了很多，就有些意外。”
　　廉子芩不疑有他，顺着说：“刚才转发了公司的动态，顺便看了我转发下面的评论。”
　　“那群粉丝还蛮可爱，她们非常执着地抢前排，好些粉丝就像在浪博买了房常住一样。第一时间总是顾不上在乎我发的内容，只为我冒泡了这件事本身感到激动。”
　　渐渐地时间久了，她也学会了一些网络用语。
　　家将是沉默少言的，他觉得廉子芩的表情柔和，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也似水一样柔和。
　　“追随着小姐的她们，当然都会很可爱。”小姐理当被万众瞩目，被万人追随。
　　廉子芩知道，在家将这里，她这个小姐从来都是最美好的，是完美无缺的。
　　是他忠心，也是他盲从。
　　忽然就不想继续说下去了，于是另起话题：
　　“我现在神识之力耗尽，不能扫描检查你体内的内伤，你现在感觉伤势如何？可有大碍？”
　　家将开始就在转移话题，现在自然跟着回答：“虽我灵力修为尽散，但毕竟是飞升境肉身，外伤早已愈合连条疤都没有了，脏腑的伤也已无大碍，筋脉和上中下三丹田的伤只需将养个三五十年的就行。”
　　他知道小姐会认为他是来找她才受的伤，会很愧疚。所以他非常详尽地描述了他的一身伤势。
　　廉子芩确实在此界见到贯戟的第一面起，就非常愧疚。
　　刚才不想说了的，但现在又忍不住了
　　“你虽是我家将，但我廉家的家将从来都不签‘奴契’，相比昊荒界寻常的家将，你们更像是门派弟子，只是领了一份护卫任务。何况我在昊荒界已是飞升失败身陨道消之人，你大可不必……”
　　家将执拗依旧，“在其他人眼中，你是身陨道消之人，但在我这里不是。”
　　刚开始贯戟找来时，廉子芩心中是开心和熨帖的，总还有一个人追随着她来了。
　　但那阵子过去之后，她就觉得愧疚了，“那你当初就不该单方面结下魂契！”
　　“……”家将无言以对。是啊，只是单方面的魂契，终归只是单方面。
　　廉子芩手指抠着手机壳，抠得‘呲呲’响，“你的忠心我再清楚不过，你能找来我也是高兴的，但是此界不同于昊荒界。”
　　“此界是一个没有灵力的无灵世界，天道意识还压制神魂，你现在灵力修为散尽，你会被困死在此界的！你就不该来！你像桃永一样直接飞升仙界不好吗？”
　　这就是最让她焦躁的地方，之前压抑着没说开还好，现在一旦说开了，她就很暴躁！
　　廉子芩的话停不下来了，“我本是该死之人，能多活几十年，神魂消散前还能有此一世，我感到很高兴。”
　　“但贯戟你不一样，你本该是飞升上界的仙人，你不应该来找我，来看着我活几十年后归于死亡，然后你将困死此界。”
　　“你不该来的！我希望你没有……”
　　“小姐，如果是桃永道君来找你，你还会这样说吗？”
　　家将打断了小姐，嘴里又说着质问的话，却是眼睑低垂，不敢去正眼看小姐的脸和眼。
　　廉子芩感到不解，随即笃定：“桃永不会来，我一开始就知道他不会来。”
　　不过因为利益而联姻的道侣，就连双修之事两人都懒于应付，又没结‘婚契’，能找来才怪了！
　　“那小姐，你其实是希望桃永道君来的吗？相比我，你其实更希望来的人是他？”
　　家将垂于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终于没忍住，抬眼盯住小姐的脸和眼，想看清她所有表情和目光的迟疑躲闪。
　　但廉子芩闻言只是皱起眉，非常不解贯戟的话，“贯戟，我们说的是桃永吗？你怎么找不到重点，更有些钻牛角尖？”
　　“你以前也很执拗，但现在是不是执拗太过了？”
　　家将整个身体一僵，全身肌肉一紧。
　　下意识地，就去遮掩体内深处的存在，随即神魂中传来的神识之力枯竭的痛苦将他唤醒。
　　是了，他现在虽然不能动用神魂去遮掩，但小姐也一样没有神识之力随时查探异样。
　　“能找到小姐，护着你、看着你活几十年，我觉得很值。”
　　相比之前那五百多年的煎熬，以及飞升仙界后更加漫长的万年孤寂，能找到小姐，看着她就在他身边，哪怕只有几十年，他都觉得很值，值得他用所有去换。
　　“贯戟，你这都不是执拗的程度，是执念的程度了，你是不是修炼出岔子走火入魔了？”
　　廉子芩真觉得她这家将，除了走火入魔，就没有其他更合理的说法了。
　　不过家将这次大大方方的，没有遮掩，坦然否认：“不是，没有。身为小姐的家将，小姐在哪，我就在哪。”
　　廉子芩心想，都这样了，还不是走火入魔？
　　“罢了罢了，我是说不过你。反正你来都来了，目前也没办法送你出此界，说这些也没意义。”
　　廉子芩妥协了，就稀里糊涂地往下过吧！
　　家将垂下眼睑，遮住眼底隐约的红光。
　　对啊，这一点最令他满意了，她离不开此界，也无法送他离开，他们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刚一妥协，廉子芩的手机就响了，是老宅的老爷子打来的。
　　“喂，子芩啊，你任叔叔那边约好时间了，就在后天上午，他会来老宅接你去。”
　　作者有话要说：　　沉默静守·病娇入魔·家将：小姐你更希望是桃永道君吗？
　　霸气骄傲·情窍未开·小姐：家将就是忠心太过，一念入魔！
　　仅用来酿醋·桃永道君：谢邀，人在仙界，与我无瓜，勿cue。
　　所以，本文的感情线大概是：家将以为小姐喜欢道侣桃永道君，小姐以为家将忠心太过执念入魔→_→


第76章 
　　廉子芩和家将的小小争执, 被一通电话打断，等那头的老爷子说完事情，挂了电话，她心头那股烦躁因为被打断, 已经消散得所剩无几。
　　最终廉子芩只得无奈摆手, “算了算了, 事情已经发生，你也已经来了, 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此界是根据一本小说衍生出的小世界, 天道的主命运线就是小说剧情，如果剧情走完小说大结局，或者剧情崩掉小说烂尾，此界将怎么走……
　　现在他们是被捆在了主命运线上, 灵力修为散尽、神魂被压制, 动弹不得。
　　小说剧情崩掉或大结局, 主命运线都将消失或结束，那时对他们的束缚和压制会否减弱？
　　到那时了，或许有破局的契机也不一定。
　　从小时起, 贯戟就是廉子芩的家将了, 小姐的想法和行事无需向家将解释, 有事只需吩咐一句就是。
　　过去的千年之间都是如此，已经养成根深蒂固的习惯。
　　所以廉子芩虽然心里已有打算，她却没有向家将说明解释。
　　甚至都没告诉过他，此界是一个小说衍生世界，只在之前提了一句莫宇邯是此界主命运线上的天命之子，更多的就没有了。
　　家将寸步不离小姐，可两人有时一整天都不一定会说上一句话。
　　两人之间的默契已经不再需要言语交流, 小姐直接一个眼神示意，甚至只需一个动作的停顿，他就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这是在昊荒界的千年里养成的默契，哪怕他独自在昊荒界又过了五百来年，也没有忘记。
　　所以当出现需要语言才能沟通的事情时，两人竟然都忘了。
　　不过呢，廉子芩心底已经有打算，或许不用让家将困死此界。
　　家将又只要呆在他小姐身边，就感到很满足了，哪怕只是守她几十年后他就困死此界。
　　所以想法南辕北辙两人，竟然也能一如当初，信任和忠心都没有因为涉及生死而分崩离析，连动摇或变质都没有。
　　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默契了。
　　……
　　……
　　第二天一大早，赶在早高峰之前，廉子芩就带着司机兼保镖萧雨，和保镖/家将贯戟，乘车前往廉家老宅。因为是私人行程，就没带助理园姐。
　　老爷子和奥尼娅估摸着女儿会回来‘蹭’一顿早饭，就吩咐厨房做了她喜欢的菜色，又把早餐时间推迟了半个小时。
　　萧雨把车开得又稳又快，廉子芩顺利赶上了廉家老宅的早餐。
　　吃完早餐，就移步沙发位坐下，消食聊天。
　　比如，聊关于廉家四个后辈的教导进展——
　　“……所以，邦明的资质虽不是天生的顶尖商业奇才，却也算是佼佼者。也确实能看出他铁血无情的性格，可也正如我们之前所说，作为开拓者他这性情正合适。”
　　廉启鑫确认几个重孙子的能力和性格之后，就在二重孙子廉邦明身上用心最多，而对方也没有让他失望。
　　“给子芩你筹建完枯芩药业之后，我就尝试着交给他一些有代表性和针对性的任务，谈新业务、维持老渠道老客户，和官方相关部门打交道等，以小见大，也算考察了一遍他的能力和处事方式。
　　总体上，邦明表现不错，以后我会陆续交给他一些权力，历练上三五年之后，就尝试把集团二把手的位置交给他。我就在一旁看顾着些，出了错还能纠正过来。”
　　虽然和二侄孙相处不多，但廉子芩相信老爷子的判断，万一最后二侄孙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还有她在。
　　直接重拳出击、再喂一粒九曲回肠丹，一粒不够就两粒。
　　有贯戟在，几个孙子打是打不赢她的。
　　“那很好。不过攻人攻心，二侄孙虽冷血无情，但不代表攻心无用。”
　　廉启鑫一想就明白，“你二哥廉元义野心甚重，对家庭就疏忽了很多。就连邦明他爸廉家武，都没有多少疼爱，更别提邦明那孩子了。
　　邦明这种性格，与家庭教育和环境不无关系。”
　　“我一个隔了几辈的曾爷爷，不能给他至浓的亲情体验，不过带在身边教导时用心些，多关心他一些，给予他长辈的关爱倒没问题。”
　　廉启鑫原本想对廉邦明用‘挫折教育’，让他从失败中去总结教训，但现在想想他本就冷血无情的性格，或许‘怀柔’策略更好。
　　否则激起了对方的反骨，变得更冷血，以后为难女儿怎么办？所以还是多多怀柔关爱更好。
　　廉启鑫不知道，他放弃挫折教育改用怀柔策略，完美避过了廉邦明反叛的可能。
　　在小说剧情里，廉邦明的冷血无情，确实是原生家庭造成的，天生反骨，需要顺毛摸。
　　打压太狠，非但不会被驯服，反而会嗜血反咬。
　　廉启鑫又说起大重孙廉邦德，不过相比对二重孙的满意，对他就没太多想法了。
　　“邦德他……因为你大哥廉元仁、他爷爷走的早，大房个个又不成器，他就显得既因大房身份自傲，又因大房无能而自卑。于是就养成了做事谨慎胆小的性格。”
　　“当领导者是不行了的，只能做辅助跑腿的。可他又还不甘心邦明抢了他的风头，两人时有交锋争执。”
　　廉子芩不在意，“等大侄孙他重重地跌上一跟头，或者让二侄孙把他驯服，也就没事了。”
　　廉启鑫也觉得是这样，廉邦德就当是留给廉邦明的一块磨刀石罢。
　　“你主要负责教导的邦勤和邦俭，他们两怎么样？”
　　廉子芩神情稍微舒展，“三侄孙总算晓得努力做事了。最近做了一个《偶像国乐101》的项目，势头看起来不错。也没听说过他有为非作歹的迹象。”
　　“四侄孙的话，确实是一个科研人才，我带他在身边教了他一些理念和知识，他都能领悟并记住。”
　　廉子芩顺便说了一件事。
　　“四侄孙已经学会配制滋养丸了，可以让他尝试着为几位客人配制。”
　　廉启鑫思索片刻，点头同意：“先让他负责给我配制吧，如果确认手艺到家了，再让他为你分担更多。”
　　老爷子这是拿自个儿当试验品，先亲身试验过，确认手艺过关了才放出去给旁人制药。
　　有这份谨慎用心，难怪廉家能在更朝换代频繁的此界，屹立近七十年不倒。
　　廉子芩没有异议，“嗯，好，回去后我就和他说这事。”
　　一年多过去，三侄孙能带着她赚钱，四侄孙也能给她充当劳力了。
　　调.教四个反派孙子，奉养她的目标，实现有望。
　　聊过廉家四个后辈的教育进展，父女两又聊起滋养丸的筹备生产上市，接着聊到眼下的制药和医药行业的情形。
　　聊到快十点的时候，退休老人任老爷子到底廉家老宅，来接廉子芩去引见给他的两个朋友。
　　廉子芩起身相迎，“任叔叔。”
　　任老爷子身边今天跟了两个以前没见过的类似保镖的人，“子芩，任叔叔来接你去约好的地方见面。”
　　廉子芩上前一步，“好的，若急的话我们立即出发，不急的话坐下歇会儿了再走。”
　　任老爷子笑容和蔼，“在你家我都是常客了，不用客气，以后有时间再来，今天就先去办正事了。”
　　廉启鑫上前拍拍任老爷子的肩膀，“我家子芩年轻不懂事，有失礼的地方老任你帮忙多圆一圆。”
　　任老爷子回拍了两下廉启鑫的手，让他放心。
　　再看廉子芩：“子芩也不用太紧张，就是见两个爷爷……不、叔叔而已。那我们走吧？”
　　廉子芩辈分是真高，如果喊那个为‘爷爷’，他这个‘任叔叔’不就矮一辈了？还是喊叔叔的好。
　　“是的，我不紧张，走吧。”
　　“我走了。”廉子芩和廉老爷子告别了，才跟着往外走。
　　家将贯戟自然而然地，寸步不离跟着廉子芩往外走。
　　任老爷子意外地扬扬眉，小丫头的这个保镖也跟着去吗？
　　跟在老爷子身边的两个保镖似不经意地对视一眼，没有说什么，默许了家将的跟随。
　　一行五人出了门，坐上一辆黑扑扑看不清内部的轿车，一看就是防弹的。
　　看来今天要去见的两位‘叔叔’，果然不是寻常人。――从后座坐着的两位保镖、驾驶座上开车的司机，到这辆防弹轿车，都在说明着这一件事。
　　上车后行驶的前半个小时，都是在绕路前进，以廉子芩的敏锐神魂，很容易就察觉到了这一点。
　　不是原地转圈式那么弱智的绕行，而是呈Z字型、螺旋形绕路向前，谨防被跟踪。
　　半小时之后才直线前进。
　　又开了十来分钟，廉子芩主动开口提出：“任叔叔，需不需要我把眼睛蒙上？”
　　她不紧张也不害怕，在昊荒界她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现在也只不过入乡随俗罢了。
　　此言一出，后座一个保镖拿出两个黑色眼罩，递给廉子芩和家将贯戟：“那就有劳了。”
　　家将把两只眼罩都接过来，先轻手轻脚为廉子芩戴上了，再利落地给自己戴上。
　　蒙眼之后的五分钟，车开得极其平稳。
　　如果是普通人坐在车上，可能都感觉不到车子转向的区别，只以为坐的车一直行驶在大直道上。
　　但却瞒不过家将和廉子芩，不过她无意知道车开到了哪里，有贯戟在，她无所畏惧。
　　终于车子停下，廉子芩揭开眼罩下车。
　　眼前是一个地下停车场内部，看不见外部景色，也就无法分辨具体位置。
　　任老爷子拍拍廉子芩的肩膀，这时才透露了一点，“任叔叔给你介绍的两个叔叔，其中一个身份比较特殊一点，经常容易遭坏人惦记报复，所以才这样谨慎。你不用感到紧张或害怕。”
　　容易遭惦记报复？那不是特殊兵种的军人，就是打击不法势力的执法者了。
　　廉子芩表示理解，“我明白。有任叔叔在，我不怕。”就算没有，她也不怕的。
　　一行人走了没一会儿，就直接乘上了电梯。
　　在电梯上行途中，任老爷子才隐晦透露了即将去见的人的身份。
　　“现在的年轻人啊非常有想象力，在一些小说中，总会写到华国有出入无影的‘龙组’，或者是神秘莫测的国安部，认为它们是我华国的神秘力量。”
　　廉子芩看向任老爷子不说话，那意思就像是：难道没有吗？
　　“咳咳。”任老爷子咳嗽两声，“龙组嘛，可能是泛指那些神秘部队或行动组。
　　我国在给行动组取代号时常用十二生肖、远古神话传说的神兽或凶兽等，所以或许确实有代号‘龙’的行动组。
　　但里面肯定没有异能者、妖、鬼之类的不科学生物。”
　　为了融入此界，加上此界又是小说衍生的小世界，廉子芩是有看过一些小说的。
　　她能明白任老爷子说起‘龙组’时的无语。
　　“嗯，这个世界是个科学的世界。”
　　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此界是一个无灵世界了。
　　任老爷子很欣慰，继续说：“再就是国家安全部即国安部，□□的组成部门，反间谍和政治保卫的机关。光明正大的部门，被传得好像是什么不可说的神秘部门一样。”
　　廉子芩也初略了解过的，由于国安部的特殊性，部门不对外设官网，也只公开历任部长的名单，并不公开副部长和部务委员名单。
　　该部门还可行使公安机关的侦查拘留、预审和执行逮捕的职权。
　　所以也怪不得，会被说成是不可说的神秘部门。
　　廉子芩又表示理解，“只是职能不同罢了，我明白。”
　　任老爷子也只透露到这里了，“你明白就好。”
　　廉子芩猜测，她今天来见的两人，大概一个来自特别行动组，一个来自国安部。
　　任老爷子总不会无故说刚才那么一袭话，是在透露些东西，比如两位‘叔叔’的大概身份。
　　说起来，在小说剧情中，为了塑造莫宇邯的霸总逼格，有描写他在国际上也有影响力，时不时就飞去国外谈合作。
　　莫宇邯整垮廉家的手段，就是埋伏商业间谍、盗取核心‘秘方’，再通过事先的运作，抢先申请了国际专利。
　　华国法律规定，国内发明专利的申请注册是先国内、再国际。
　　所以小说中，莫宇邯的行为是犯法的。
　　小说里没写，但现实中来看，廉子芩猜测是因为莫宇邯钻了空子，加上国际境外相关势力牵制，又有舆论混淆，民众才没有对廉氏药业的破产多想。
　　但国家方面呢？有没有事后清算？这就在小说剧情之外了。
　　总之大结局时，男女主是事业爱情双美满，全国为他们一片欢腾！
　　仔细分析，莫宇邯的行为，是有涉外间谍、勾结境外势力嫌疑的……
　　现在的廉氏药业已经在国内注册了专利，并着手申请国际专利，莫宇邯安排的商业间谍也已经被抓，他窃取‘秘方’的计划早已失败。
　　但没有这事，他就不会与国际境外势力交好了吗？
　　廉子芩觉得，那可不见得。
　　国安部的主要职能是反间谍和政治保卫，其中就有：涉外单位防谍，侦查外国间谍。
　　廉子芩发现，她找到了一个克制男主莫宇邯的好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合一(o°ω°o)


第77章 
　　克制男主莫宇邯的好办法, 就是当他出现类似小说剧情里窃取国内财富、勾联国际境外势力损害国家利益的不法行为的时候，把他给举报到国安部。
　　打击涉外单位间谍和卖国，勾结境外势力行不法勾当的行为，正在国安部职能范围之内。
　　不过这个办法不是立马就能实施的, 还需静待时机, 当男主莫宇邯出现类似不法行为时, 她才能动手。
　　‘叮’一声，廉子芩一行人乘的电梯到达了目的地楼层。
　　电梯打开, 廉子芩和任老爷子并肩而行, 走在两个保镖后面，家将贯戟则落后半步跟在廉子芩侧后方，习惯性密不透风地护卫着。
　　在灯光通明亮胜白昼的走廊走了一会儿，两个保镖在一扇门外停住, 按响了墙上的门铃。
　　头顶上的监控摄像头正对着一行人, 闪着代表正在运行中的红光。
　　不一会儿, 面前的门就像银行的感应门一样，自动向两边滑开。
　　保镖做出一个‘请进’的手势后，就各自向两边后撤一步, 在门边站好岗。
　　“走, 我们进去是。”任老爷子率先往里走, 廉子芩和家将后面跟上。
　　进门后又转过角，再前进一段，再转过一堵透明玻璃墙，才在这间屋子视野最开阔、却是死角的位置支着的一张大办公桌后，见到桌后已经坐着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而桌前也还坐着一道腰背笔挺的身影。
　　观这屋子的格局布置，廉子芩猜测那堵透明玻璃墙是防弹玻璃做的。
　　看到几人进来，桌后头发花白、双眼似鹰眼锋利的老人, 立即扬起满面笑容，“哈哈哈，老任啊，一路劳顿了，快坐快坐。”
　　立即又招呼廉子芩：“这就是老任说的廉家女娃儿吧，来来，你也来坐。我姓包，你可以喊我包……”
　　“包叔好。”廉子芩截过这位看似和蔼实则暗藏锋锐的老人的话。
　　“啊好，好，你也好。”这位包姓老人一顿，看向廉子芩身边的任老爷子，玩笑道：“老任啊，你果然是不吃一点亏！”
　　任老爷子拉开桌前的一把椅子舒服坐下，回击：“没道理子芩喊我叔叔，却喊你爷爷，那我不就比你矮上一辈了？你可别想占我口头便宜。”
　　来之前就已经坐在桌前的腰背笔挺身影，在几人说话时，目光在廉子芩和她侧后方的家将身上扫过一遍。
　　这道目光，竟让家将回视了他一眼。
　　相比对方硬朗似斧凿的面孔，锋利审视的目光，家将更在意对方周身逸散出的铁锈血腥气息。
　　这种真正经历过血雨洗礼的气质，很少在此界之人身上见到。
　　在这一次对视中，家将为对方的铁锈血腥气息微微讶异。
　　对方却在对视之中不由感到战栗，不是碰到强敌后兴奋得战栗，而是明确感知到自己难以战胜后，带着恐惧的战栗！
　　桌后的包老注意到同事的异样，面上却不动声色，为廉子芩介绍同事：
　　“廉家女娃儿，包叔叔以后就和你任叔叔一样叫你名字吧，子芩，这位……哥哥姓佟，你叫他佟大哥就好。”
　　廉子芩也察觉出这位腰背笔挺的佟大哥身上的铁锈血腥气，他手上必然见过不少血，“佟大哥好。”
　　“你好。”这位佟大哥没在意自己的年龄足以当对方叔伯辈，却被喊‘哥’。
　　他在意的是，他的目光落到这女娃儿身上时，虽然没有因为恐惧而战栗，但却由心底生出一股敬服情绪……敬服，一个小女娃儿？
　　廉子芩心有所感。
　　任老爷子的这次引见，似乎比她之前想象的，更加不简单。
　　不止这两位客人的身份不简单，还有这件事本身也不简单。
　　眼前的包叔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很好，不过考虑到他的年龄，勉强可算他需要服用滋养丸。
　　但一身铁血强悍气息的佟大哥，虽然年纪可能有四十来岁了，是绝对不需要滋养丸的。
　　……
　　……
　　不管怎样，初次见面的招呼已经打过了，双方就都坐了下来。
　　让佟大哥没想到的是，那位让他恐惧到战栗的对象，竟然没有落座。
　　而是以从属姿态，站在了廉家女娃儿身后，动作娴熟得像这样站过千万次，神情臣服没有丝毫不驯。
　　桌后的包老一双犀利鹰眼将一切尽收眼底，不经意间和桌前的同事目光交汇了一瞬。
　　依旧还是笑容满面的样子。
　　就和廉子芩聊了起来：“之前老任给我说，廉启鑫那老头子有一个好女儿，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才知老任的话还没说尽。
　　这哪仅仅是‘好’？是‘顶好’才对！长得漂亮，气质绝佳，还有制药天赋，廉启鑫那老头子真是好命啊！”
　　包老一开口，就透露出他和廉启鑫是过命兄弟交情的意思。
　　但廉子芩却从没在老爷子口中，听说过他有一位包姓老朋友。
　　是因为这位包老工作身份特殊，老爷子不好拿出来说？还是这位包叔叔和老爷子，根本没有那么深的交情？
　　如果是交情不深，这位包老又为何一副和她家老爷子很熟的样子？迷惑她，让她放松警惕？
　　算了算了，懒得想那么多，不管有什么目的，时候到了自然就暴露出来了。
　　廉子芩懒得去想了。既然老爷子放心任老爷子带她出来，那么想必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就算有，也有贯戟在身处。
　　“谢包叔夸奖。”
　　包老见对面的女娃儿，并未因他攀交情的话有所动容，心里也有些意外。
　　是警惕至此，还是粗神经没察觉？
　　“哈哈哈，包叔叔说的是实话。”
　　寒暄过，包老把话往正题上引：
　　“你别看我不怎么显老，其实我比你爸也就年轻七八岁，今年都八十岁了！这年纪大了，就会有些老年病。
　　这不，听老任说他淘到了一款好东西，就想着能不能也买来吃吃。”
　　虽然廉子芩觉得以这位包老的身体状况，还用不到滋养丸，但说不准对方属于是热爱养生保健呢？
　　现在连二三十岁的年轻人，都开始保温杯里泡枸杞、早早开始养生了。
　　“是的，我家老爷子和包括任叔叔在内的他几位老友，服用已经半年多，效果都很不错。”
　　“任叔叔之前就和我说过了，让我多接两个私人订制贵宾版的名额。包叔和佟大哥需要的话，我可以接你二人这笔生意。”
　　生意？这一路坐车来的种种防备措施，还没让这女娃儿意识到此处的不同，意识到他和同事的特殊？
　　如果意识到了，一般人都恨不得双手免费奉上，哪里还会口口声声的‘生意’？
　　当然他们本来也没打算占小女娃儿的便宜就是了。
　　包老只是有些惊奇，这廉家女娃儿是因为手中有他们所需的东西，于是有恃无恐，还是粗神经，带着点高智商天才的迟钝？
　　“子芩你能挤出时间，接下包叔叔和佟大哥的生意，那真是太好了。不过这生意怎么做？”
　　廉子芩略显疑惑，不过还是再说一遍：“和任叔叔他们一样，自备药材，我根据药材药性和品质去调整配比，完成后收取一定的加工费。”
　　包老眼珠一转，顺势就说：“根据病人的具体状况进行订制，才叫私人订制。子芩你这种根据药材药性和品质，调整份量的做法，应该是叫‘私药订制’？”
　　“包叔，你是想私人订制吗？如果私人订制的话，只需要向我提交该人一周内详细的全身身体检查报告就行。”
　　廉子芩不擅长勾心斗角，但她神魂强直觉也强，“但我感觉，包叔你并不是想要真正的私人订制。”
　　桌前的佟姓大哥，以及任老爷子，目光不甚明显地看了眼包老。
　　后者神色一顿，就又立即说：“是呢，包叔叔就是好奇这么一问。我只是好奇，如果不是私人订制，那不是其他人也能服用了吗？”
　　廉子芩点头，“是的，就如您刚才所说，贵宾版滋养丸的‘私人订制’其实是‘私药订制’，药材的品质药性影响的是配比份量，是丸药内部的平衡。”
　　“只要丸药内部药性平衡了，那么这药就成了，任何人服用都行。”
　　廉子芩又进一步解释：“我给任叔叔他们解释过，这滋养丸是前人古方改良而来，是纯粹的保健品，也相当于是补充剂，是以丸药本身的药力来滋养身体，使身体强健。”
　　“就算某人心脏强、而肾虚弱，服用之后那也只是心脏更强、肾正常的水平，是多补少补一点的问题，不存在药不对症的隐患。”
　　有关滋养丸的信息，包老早已调查清楚。
　　而且还从任老爷子那里顺走了几粒滋养丸，拿去给内部的研究室检测过。
　　药理毒理检测做了好几遍，证明确实无毒副作用。也用小白鼠做过试验，吃了滋养丸的小鼠确实身体明显更强壮，全方面监测之下也没有诱发其他疾病。
　　确认有益无害后，他才来接触这廉家女娃儿。
　　初步来看，这廉家女娃儿确实如传闻那般，霸气耿直、骄傲无畏，有些高智商天才的桀骜，以及人情世故方面的粗神经。
　　“那子芩啊，你最多能接下多少人份的滋养丸呢？”
　　廉子芩闻言有些不解，但联系前后一想，就明白了：果然不是眼前的两位需要滋养丸。
　　明白后也就直接回复：“我一直有把我那四侄孙带在身边教导，配制滋养丸的手艺他已经学到家了，以后就能把家中老爷子他们的滋养丸交给他去配制。
　　那么我就闲下来了，要配制的话……十人份的滋养丸没问题。”
　　包老和同事的目光大多集中在廉子芩身上，而他们最擅长的就是从微小表情中得出蛛丝马迹的线索，自然就看清了她的神色转换。
　　心底暗想，看来这廉家女娃儿并不是笨，粗神经也只是天才的桀骜和懒惰，懒得和人勾心斗角而已。
　　包老转眼就笑眯眯的，“看在包叔叔和你家老爷子的交情上，可否接下三十人份的？”
　　廉子芩就算已经明白，今天来做的这笔生意，包老只是中间人——抑或是负责采购的工作人员，她也有寻求官方靠山的意图。
　　也还是不能让‘副业’挤占掉她过多的‘主业’时间。
　　“为了不被我的粉丝们说我不务正业，我最多只能接下十五人份的。
　　而且，我并没有听我家老爷子说过，他有一个包姓至交好友。”
　　换言之，看在你包老和廉家老爷子的交情上，这种说法根本立不住脚。
　　此时一旁的任老爷子哈哈笑道：“哈哈哈，子芩啊，老包虽然和廉老头子不是生死至交，却也是差不过同一时代的人，英雄惜英雄，也算是神交已久！你就再看看他们的交情？”
　　任老爷子开口说情了，廉子芩思索片刻，稍微松了松口：“二十人份，没有更多了。如果你们放心让我四侄孙配制的话，那三十人份也没问题。”
　　包老想了想，廉子芩的四侄孙就是廉邦明，十六七岁的年纪，虽然廉子芩的年纪也不算成熟，但十六七岁还是小了点。而且还是现学的，手艺万一不到家呢？
　　“那就二十人份吧，得要子芩你亲自配制。”
　　廉子芩点头，“当然，都是特供了，自然要我亲自配制，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
　　此界现代的特供品，就相当于是古代的皇室贡品。换个情景，就相当于她在昊荒界时，为超级大宗门和超级世家的掌门和族长炼药，亲自动手是应该的。
　　……
　　……
　　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廉子芩就挑明了包老预订的二十人份滋养丸是‘特供品’的事。
　　包老端茶的手一顿，就又稳稳当当地，凑到嘴边喝了一口。
　　“子芩啊，你既然猜到了，也知道轻重，那就好。”包老放下茶杯，严肃道，“关于这件事，你需要保密，之后会给你签一份保密协议。”
　　廉子芩明白，她现在相当于是‘皇商’了，万一消息泄露，有人在滋养丸的药材和成品上动手脚，那就说不清了。
　　“明白。我的这位保镖贯戟，会寸步不离一直护卫在我身旁，到时候我配制完成了，也由他亲自送药交接给这位佟大哥。应该能放心了？”
　　那位佟大哥看着廉子芩，几秒之后点头，“嗯，放心。”
　　能让他恐惧到战栗的人，必然是真正的功夫传人了，有这贯戟护送，路途上是万无一失的。
　　虽然贯戟来历不明，但对廉家女娃儿无比忠诚，廉家和廉子芩的牵制，就是给凶兽拴上的套头、缰绳以及困住他的笼子。
　　况且药送到之后，服用之前，也还有抽检程序确保万无一失。
　　谈到这里，廉子芩也没忘记谈价钱，“给我家老爷子和他老友配制，因为有交情在，是有优惠了的。
　　但你们的话……也给一个友情价罢，一粒滋养丸一千加工费，如何？”
　　自备药材，药材这块成本大头就没有了，她出手配制一次能出上百粒滋养丸，一次就能赚十万多块钱。
　　赚的这一笔钱，相比枯芩药业的利润，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而且和官方搭上关系这件事，就算免费配制也是占了大便宜。
　　但总不能让她做白工不是吗？所以加工费是要收的。
　　“好的，初步就这么说定了。”包老没异议。
　　每天睡前一粒、一天就是一千块钱，这特供品，相比其他的特供品已经很实惠。
　　作者有话要说：　　小二合一（好吧，其实最近几天三次元的事加上七夕节之类的，都只能日四）


第78章 
　　就算是连神兽鲲鹏都可惜太大一锅炖不下的、无物不可食的华国人, 对于入口的药都是很谨慎不敢乱吃的。
　　何况是那一阶层的人呢？他们身份之重，牵一发而动全身，平时除了面向公众的行程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入口的东西自然更不敢乱吃。
　　作为曾经的地位也位于那一阶层的人, 廉子芩深刻明白这份谨慎的必要性, 所以她就有些疑惑, 接她过来时一路的种种防备那么严实，怎会一见面就和她谈成了合作？
　　虽然她自认长相确实出众, 但她又不是小说女主, 没有玛丽苏光环，不会出现别人一见到她就立即拜服的情形。
　　堂堂一国的顶层架构中的人物，轻易就拜服一个女子或者男子，那这个国家也没什么前途了。
　　合作谈成了, 廉子芩心有疑惑, 也就问出来了：“滋养丸服用之前, 自然会有重重检查这毫无疑问，但我还是想问，你们就真放心一个有二分之一他国血统、年仅二十多的大学未毕业学生, 来配制滋养丸？”
　　“哈哈哈, 子芩果真耿直。”包老再次肯定。天才傲气是正常的, 其实比起圆滑世故的天才，骄傲疏懒的天才更普遍，也更好相处。
　　任老爷子一旁帮腔，“子芩这孩子，就是不愿意虚与委蛇之人，有话就说不爱藏藏掖掖的。”
　　周身弥散着铁锈血腥气场的佟姓中年人佟大哥，双眼盯住廉子芩, 目光似军刺般危险又无华：
　　“你以为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在请你来之前，有关于你的调查资料电子档有300多kb，纸质档打印出来接近于一本二指厚的书。”
　　廉子芩微讶，想到此界无处不在的监控设备，也就释然了。
　　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家将后，问：“那你们必然知道贯戟的来历了？”
　　那位佟大哥眉头皱起，神情没有波澜，但说的话却表明了他们的挫败，“我国建国未有百年，前些年神农架野人都还见诸于世，有隐居深山老林甚至是原始森林的隐世功夫传人，也不奇怪。”
　　这个保镖廉贯戟第一次进入有记录的监控之中，是在京郊五环之外，之后就一直在监控中断续出现，如果把第一次出现时的行动轨迹连成线，竟然是从五环外直线步行到了廉家老宅附近。
　　只不过，根据时间和路程去计算速度，那个步行速度格外之快，快到让人想到‘缩地成寸’这个词语。
　　而且当天他一身黑色长发的装束，居然没有路人好奇回头或观望，他明明穿行于人群中，却像是行走在无人街道，存在感太低了。
　　在这之后，廉贯戟就出现在了廉子芩身边，成为了她的保镖，寸步不离。
　　今天面对面见过真人，才发现廉贯戟的身手极高——高到让人恐惧战栗，之前搜集到的他从二楼怀抱沙袋稳稳落到一楼，都是小儿科。
　　或许就像那个说法一样，廉贯戟是功夫传人，也是隐世高人。
　　“我认为你们这里是国安部。”廉子芩对刚才的问题予以回答。
　　她很明白，对搞情报工作的人来说，只要有任何哪怕细枝末节的信息是模糊不清的，那就绝对不会放心。
　　“对于我的保镖廉贯戟，你们不觉得他出现的太过离奇？就像是专门冲着我或廉家来的一样。说实在的，我也不太放心……尤其是他的身手和出现方式，无迹可寻。”
　　廉子芩这一番话，把家将贯戟推了出去，也把自己和廉家摘干净了。
　　说她冷酷无情也罢，但现在这个形势，她必须出此对策。
　　在此之前，廉子芩没有想过会和官方有合作，没料到会出现在国家眼皮子底下。
　　在之前，贯戟只是一个保镖而已，不会有人去查他的来路，就算好奇去挖，发现挖不到的话也不会追根究底。
　　但国家官方不一样。
　　既然她的个人调查资料有300多kb，那么贯戟必然就已记录在案，他的突然出现也必然被注意到了。
　　她只能说，她也不知道贯戟的来路、也不放心，透露出希望国家尽情去查，查到了她也好放心的意思。
　　被抛弃，被划清界限，家将眼底深处波澜浮沉，但低垂的眼睑又全部遮掩过去了。
　　神色平淡，不慌不乱地陈述：“信或不信，我都是隐居深山的功夫传人。”
　　廉子芩又转头看了一眼家将，就回头对佟大哥说到：“他翻来覆去的，就这么一套说词。”
　　此界是一个绝对无灵的世界，所有灵异传说最终都被证明了是科学现象，官方也不会想到贯戟会是界外之人。
　　而她所在的华国，是一个秩序稳定的国家，没有正当理由和充分证据，疑罪从无，怀疑也只是怀疑，并不会对贯戟采取强制措施。
　　而如果采取强制措施，除非动用大型热武器，不然也奈何他不得。
　　最终的结果，可能就是一定程度上的监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监视之于他们来说，不会是束缚，稍加引导的话还会是机会。
　　比如在和莫宇邯的交锋之中，顺便告个状。因为是己方亲眼所见，会比她单方面去打小报告，要更有效果。
　　……
　　……
　　话说到这里，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包老，笑呵呵地插话：
　　“你确实有二分之一他国血统，但另外二分之一血缘却是廉启鑫的。廉老爷子也是从建国前走过来的风云人物之一，就像刚才老任说的，我们好些人之间都神交已久。”
　　“你是廉启鑫的女儿，我们怎会不放心？”
　　绝口不提300多kb的调查资料，以及种种防备措施。
　　不过廉子芩很能理解，当事情上升到国家或大局时，再谨慎都不为过，也不用埋怨没有被信任。
　　信任归信任，该调查的还得调查。
　　“真是没想到，老爷子他还有些关系。”
　　但这些关系，恐怕也淡薄了，否则不会早上出门时，老爷子都不知道她这一趟的目的地。
　　不过呢，毕竟曾经有过一层关系，再想联络起来时会容易很多。
　　包老玩笑道：“人活得久了，认识的人就多一些罢了。”
　　又接着说：“子芩你是年仅二十多的大学未毕业学生又如何？有志不在年高，对天才来说，年龄从来都不是界定能力高低的标准。”
　　“子芩你年少成才，是你家老爷子的骄傲！也是国家的骄傲。”
　　“……”廉子芩以她敏锐的神魂强度去感知，竟然察觉不出包老说的话是真是假。
　　就像是在真心夸奖她是老爷子的骄傲，是国家的骄傲。
　　老爷子的骄傲还好说，但国家的骄傲？
　　肯定不是说她明星艺人的主业，那难道她改良了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这三种保健品，再加上这滋养丸，就算是国家的骄傲了？
　　“多谢包叔夸奖，愧不敢当。”
　　包老哈哈笑起来，“哈哈，子芩啊，我听老任说了的，你从老祖宗传下来的医书上得到启发，对药方大加改良，就有了现在这些成就。”
　　“这种把发扬光大祖宗智慧，与新时代科学知识相结合的行动，是值得鼓励的，也是值得骄傲的。”
　　包老没有夸大，是廉子芩对她的‘副业’成就认识不够。
　　药茶和药浴散除了它们本身的疗效之外，虽然也还被开发出了一些偏方疗效，但也只是两款爆款保健品。
　　可是精进不休散，却可以让停止发育的年龄范围内的人二次发育，疗效主要集中在长高上。
　　但既然是二次发育，那就不止长高，像廉邦勤那样变声，像器官发育等等。
　　二次发育的意义，远不止长高那么简单。比如其中涉及到的细胞科学，已经让那些领域内的科学家抢购了好几十份回来，进行动物实验和物质分析了。
　　还有就是培元固本滋养丸，它本身的研究价值或许不及精进不休散，但它所代表的社会意义——缓解养老问题，是非常巨大的！
　　如果量产滋养丸，会有利于降低许多老年病的发病率，继而减轻社会医疗压力，同时也让老年人能够安享晚年，给‘4+2+1’的年轻人降低养老压力。
　　对社会的稳定和谐，确有促进作用。
　　也是听说枯芩药业在着手量产滋养丸之后，包老才决定，在今天请廉子芩来进行合作。
　　同时也是为了当面见见这个女娃儿。
　　廉子芩感觉到，包老的夸奖是真心实意的，“……”
　　难道真的是她低估了？
　　她开展副业主要是为了赚点钱，也好有与莫宇邯和闻人箐这对男女主争锋的资本。
　　但今天走的这一趟，有些出乎她意料了。
　　“承蒙夸奖。”难得有些意外地谦虚道。
　　“谦虚了、谦虚了！”……
　　之后廉子芩和包老，又就合作的细节方面，进行了确认。
　　比如药材一样是由包老一方提供，配制滋养丸的开始时间、频次、数量，以及保密协议的大概内容等等。
　　确认完，把该签得协议和合同都签了，客气几句后，也就告辞离开了。
　　回去乘车时一样，也是蒙着眼镜开了一会儿后，才睁开眼看外面。
　　上午是任老爷子把廉子芩接走的，他也原样把她和家将送回了廉家老宅。
　　刚一到达，就和廉启鑫钻进书房里去了，应该是说今天出去后的事情。
　　……
　　……
　　廉子芩他们走后的办公室里。
　　佟大哥也就是佟龙，依旧坐在办公桌前，开口问办公桌后的包老问：
　　“就像廉子芩所说，她也觉得廉贯戟的身手和出现方式很离奇，是否要详细调查？”
　　包老手指磕着桌面，神情带笑，愈显高深莫测。
　　“怎么详细调查？廉贯戟的行动轨迹一目了然，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以我们的调查力度都没有更多线索，就算详细调查也无用。”
　　“再者说，一个身手好些的保镖而已，何至于大动干戈？”
　　“那就放弃不管了？”佟龙不太赞同，又反驳说：“不止是“好些”，是好很多。”
　　好到就算是他，也恐惧战栗。
　　包老摇头，“既然他对廉子芩寸步不离，那也就好掌握了……”
　　那丫头撇清关系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但如果真没关系，又怎么会给他的户口上了‘廉’姓呢？
　　总不至于那么巧，他本身就姓廉吧？
　　佟龙：“直接监视廉子芩吗？”。
　　包老很不赞同：“别说的那么强横，说什么监视！是观察，观察明白吗？”
　　“我们已经不像以前一样还派人盯梢了，我们现在只是采集和整合各路监控信息，对观察对象的大致行踪有个了解。如有不妥的地方，才会进一步更加细致地观察。”
　　佟龙表示明白，“明白！”
　　包老斜一眼同事，“你明白什么啊就明白？对廉子芩的观察，是基于‘明日保护计划’的，谨防不法不轨势力，对我国天才和优秀人才采取引诱、胁迫或暴力侵害等手段，阻碍他们成长。”
　　佟龙这下是真明白了，“是，我会多加注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　　恨不得没有七夕这一天就已经够糟心了，但是更糟心的还有牙齿钻心疼得直嘘嘘声
　　（但是为了不失信，为了这个月的全勤，牙齿一边疼得嘘嘘声还一边码字，就真的是太难了）


第79章 
　　廉子芩原本以为任老爷子带她出去那一趟, 是引见给她两个在此界身份不一般的顾客，没想到顾客采购特供品的官方人员，她也成为了‘皇商’。
　　廉启鑫和任老爷子在书房里呆了不短时间，出来时也就知道了这件事。
　　对于任老爷子之前选择瞒着他, 经历过不少风云变幻的老爷子表示理解, 此事保密的重要性, 不是说说而已。
　　特供品这件事情，在保密协议里就有规定, 除廉子芩本人和廉启鑫之外, 尽量不要说给别人知晓。
　　因为如果万一出了事情，只会牵连更广而已。
　　老爷子和廉子芩都一致觉得，这件事就不告诉廉家其他人了。
　　大房、二房、三房和四房的都不告诉，免得走漏了消息, 或者甚至自家人内斗使坏, 出了差错都不好。
　　虽然配制滋养丸的地方不是在廉家老宅, 而是在她的东城别墅小药房里，但再严密的安保都不是万无一失。
　　干脆就免了千日防贼的麻烦，直接不告诉旁人更省事。
　　廉启鑫老爷子很骄傲, 也很遗憾, “我的女儿就是厉害！不过不能和人炫耀一下我的女儿到底有多优秀, 就很可惜了。”
　　廉子芩再次想起，当初那个智慧稳重、心计老练的老爷子，哪像现在这样？还会幼稚地想去和别人炫耀女儿。不能炫耀吧，还觉得很可惜。
　　“老爷子，低调。”
　　廉启鑫看出了女儿一言难尽的嫌弃神情。
　　于是抻长脖子，幼稚地为自己平反！“抛开其他身份，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父亲啊！我也会想要炫耀一下儿女啊, 可子芩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几个哥哥，一无是处！”
　　“生的儿子——就你那几个侄子，没用！就连还有点才华的四个年轻辈儿——你那几个侄孙子，都差点被他们养废了！”
　　“要不是女儿你提醒，我们廉家都后继无人了！我想要炫耀儿女后辈的愿望，之前的六七十年里竟然没有一次成功过。
　　现在子芩你这么优秀，我想要和人炫耀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廉子芩觉得老爷子果然老小孩儿。
　　不管是以她昊荒界的神魂年龄视角来看，还是以这副躯壳的生理年龄视角来看，他都是老小孩儿。
　　“没问题，人之常情。”
　　除了依着他还能怎么办？
　　廉启鑫理论赢了，又感慨起往昔来，“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那一批的风云人物之一啊，只不过后来走的路不同，我走了商路。
　　不过本来嘛，也就英雄惜英雄，只是神交罢了，其实也没有多深的来往和交情……”
　　廉子芩明白老爷子的感慨。
　　人与人之间的交际，是建立在‘有用’这一点之上的。不是说有多么功利，而是因为有用得到的地方时来往自然会变多，来往多了交情自然也就建立起来了。
　　廉家当初还参与并支持过国家的某些大变革，可毕竟走的是商路，入的医药行业，虽对国家依然有用，但到了这种‘有用’太过宽泛，也就泯然于众了。
　　泯然于众，就等于不再特殊，也就相当于没用了。国家官方是一个大团体，其中人和事何其大而多，哪还会想起一个廉家？
　　现在她配制出了培元固本滋养丸，廉家有用了，也就会再次进入官方视线了。
　　因为之前久远时候，曾有过一点关系和情分，再建立起交情，倒是会容易很多。
　　“人各有志，路越走越多，自然走着走着就走远了。”廉子芩安慰老爷子道。
　　“廉家之前曾有过一点情分和功劳，之后的合作相比会容易些，这就是好处――这好处还不小。”
　　找靠山的话，会更容易。或者直接就找国家官方，来当靠山。
　　廉启鑫深感欣慰，“子芩你能够如此通透豁达，我就放心了。你也放心吧，我在走之前总要为你多多着想的。”
　　二重孙廉邦明以后多半是要继承廉家，为了廉家传承昌盛，廉家资源需要集中起来，至少大部分都交到他手里。
　　不过剩下的小部分资源，以及他的私人交情带来的资源，留给女儿无可厚非。
　　廉子芩感受到了老爷子这份拳拳爱女之心，心底被触动，“我相信你，你也放心吧。”
　　她不会大声承诺，像是说廉家有她看着，绝不会让廉家像小说主命运线上一样，不仅一朝破产清算，还遗臭后世。
　　但是她会去做，保住廉家，让老爷子放心。
　　经此一事，廉子芩有所感悟。
　　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爷子活得久不是白活的，眼前已经初显冰山一角的人际交情，就可见一斑。
　　这是男主莫宇邯这个后起之秀，所不具备的。
　　年轻气盛，杀伐果断，莫宇邯就像是一头年轻蛮牛。而老爷子就是一头老牛，老牛积累下来的经验和智慧，是自视甚高的年轻蛮牛所欠缺的。
　　‘特供品’这事确实意外，也确是意外的惊喜收获，廉子芩欣然笑纳了。
　　由学有小成的四侄孙廉邦俭，帮忙分担配制滋养丸的工作，这事廉子芩之前就和老爷子说过。
　　老爷子也答应先试一试，如果确定是手艺到家了才行。
　　赶在暑假的尾声，廉子芩与四侄孙说了这事，并且立即放手让他独自配制滋养丸，她只在一旁监工把关。
　　关于这件事，廉邦俭本人非常乐意！
　　他之前一直在意的就是他们四房无人，爷爷去世多年、爸爸庸碌不着调，他虽然洞悉这些却有心无力。因为他擅长读书，却不擅长宅斗之类的勾心斗角。
　　之后万般幸运，被姑奶奶看上！
　　姑奶奶不仅把他带在身边悉心教导，还教他滋养丸的配制秘诀，现在更是直接把给老爷子和他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友的滋养丸，交给他来配制！
　　这说明姑奶奶对他很看好！对他寄予了厚望！
　　憨憨子三侄孙廉邦勤，就很痛心疾首：“四弟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姑奶奶只是把你当成苦力，在压榨你的劳动力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看好，没有寄予厚望！”
　　高智商四侄孙廉邦俭，看穿一切：“三哥，你更加没明白，你现在那个偶像国乐团的项目，姑奶奶之所以去探班让蹭热度、把它带火，只是因为她在项目上占股四十多，她是在为自己赚钱！根本就不是为了帮你！”
　　来啊，互相伤害啊！
　　廉邦俭再次一发入魂：“三哥，你在我面前搬弄是非，说姑奶奶没有对我很好，本质上就是在嫉妒，在争宠！”
　　廉邦勤瞳孔地震：“我、我，你说我嫉妒！我争宠！？”
　　廉邦俭：“对，三哥你就是在嫉妒姑奶奶对我好，从来没有像对你一样惩罚我吃九曲回肠丹。”
　　憨憨子：真的吗……可是也太奇幻了吧？姑奶奶对我可粗暴、可坏了，我会嫉妒、会争宠？
　　旁观了这一场小小鸡互啄的姑奶奶廉子芩，不甚在意。
　　嫉妒啊，争宠啊，这些姑奶奶都不在乎。只要你们最后都能成器，不败坏廉家名声反而有所助益，共同撑起廉家，让姑奶奶有家族奉养才是最重要的。
　　最终证明，四侄孙廉邦俭配制滋养丸的手艺确实学到家了。
　　廉子芩就把给老爷子和任老爷子、文老爷子等人的滋养丸配制工作，全权交给了四侄孙。
　　有了四侄孙做苦力（憨憨子：你看！你看！我就说！），廉子芩依旧还不能闲着。
　　她要亲自负责配制二十人份的‘特供品’滋养丸。
　　药材是由包老一方提供，不用廉子芩操心。
　　再就是二十人份的数量，正常来说是一天二十粒，二十天交货一次的话，每次就交货四百粒。
　　但因为大家心照不宣的原因——服用前必定会进行抽查检测，有所损耗，所以一次性交货就不能只刚好四百粒。最终谈下来的是一次交货四百五十粒。
　　当然钱还是按照一粒一千块来算，她一次能配制百来粒，分四次配制，每隔二十天交货一次就能赚四十五万加工费。
　　四十五万，对一般打工族来说，已经很多很多！但对现在的廉子芩来说，确实不值一提。
　　不过这笔生意，最重要的也不是赚钱，而是卖个人情，和官方维系良好的关系，这绝对有益无害。
　　《漫漫仙路长》播完已经有一段时间，廉子芩没有存货作品，也没决定进组。但幸好，她接了几个广告代言，每个代言都拍了几支广告，有品牌商代为营业，粉丝和网友们还觉得她正在活跃状态。
　　所以暂时还没有被说‘不务正业’的廉子芩，赶着时间，赶在像上次一样被‘教训’之前，去了一趟她的‘副业’——枯芩药业巡视一番。
　　顺便和副总裁赵呈颍就推出新品滋养丸的事情，再详细地讨论讨论。
　　廉子芩正值当红，流量和热度让她稳坐‘顶花’位置，她的主要副业枯芩药业也几乎是人尽皆知。理所当然地，枯芩药业本身的员工，对他们的大明星老板也很好奇。
　　当廉子芩带着保镖兼司机萧雨，以及保镖（家将）贯戟出现在公司时，此事立即就在各种小群、公司大群以及口耳相传之间，传得每个员工都知道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人多了什么人都有。
　　廉子芩也是没想到，在自家公司，还能碰见这事！


第80章 
　　廉子芩她一直在专注地拉着‘反派豪门’廉家, 为跳出眼下的主命运线而行动着。
　　削弱女主阵营。
　　比如开局就先手撕了日后会成为一线女星的、女主阵营的助理艾洁，以及日后会开一家娱乐经纪影视公司而对女主有助力的秦沁（艾沁）。挖墙脚挖来了日后的金牌经纪人孙申李，为她经营枯芩工作室。
　　打压闻人箐的《逆袭之皇后传》，打压闻人箐本人。让在小说剧情中, 在这个暑假本该一枝独秀爆火的女主, 成为了‘一顶花二小花’中还更弱势的那一朵‘小花’, 而她本人则成为了‘顶花’。
　　以及针对闻人箐最大的金手指——男主莫宇邯。先是让他多年部署窃取廉氏‘秘方’的计划功亏于溃，再是毁掉他随后在药材原料供应链上的布局, 后又是让他和女主的合作营销策略第一步就哑了火。
　　这就显得廉子芩似乎不敢为所欲为（被为所欲为的受害者众：hetui！呸！）, 似乎困在了和男女主斗法的小格局里。
　　可在旁人看来，廉子芩是很耀眼优秀的……一个可以用来傍的富婆。
　　用‘白富美’来形容廉子芩，都太肤浅了。
　　药茶、药浴散养出来的肌肤，不只是‘白’而已, 还白里透红, 气色绝佳！
　　而单单一个‘富’字, 也不能够概括廉子芩的富。
　　百年豪门大小姐，拥有一家月流水超80亿（公司内部真实财报）公司——枯芩药业，一家投资了眼下大火直播选秀综艺、前景远大的枯芩工作室, 本身热度和流量算得上是一线女明星, 身价不低。能是简单的富吗？
　　再就是‘美’, 廉子芩的美，不是普通的美。
　　那是即使放在美人如云的娱乐圈，也能艳压群芳的那种美，东西混血、精致大气，美得极有辨识度。
　　所谓词有穷时，廉子芩的身材样貌已经不是用‘美’字，就能一言概之的了。
　　廉子芩根本就是顶配版的白富美！
　　有颜不是一般的有颜, 有钱更不是一般的有钱，家世不错更有一个好靠山。
　　这样的白富美，这样一个可以傍的富婆，会招惹来妄图采撷的狂蜂浪蝶，也就不奇怪了。
　　所以廉子芩自己虽然没有想到，在自家公司，还能碰见这种事！
　　但仔细一想，就会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事情发生在廉子芩进入枯芩药业大门，穿过大厅，等电梯时。
　　到公司时，廉子芩携风带雨走在最前面，气场全开，家将贯戟一如既往地落后半步，护卫在侧。
　　至于保镖兼司机的萧雨，这会儿停车去了。
　　廉子芩的这张脸就是通行证，前台一眼就认出来了，没有拦她反而还激动地小声呐喊，非常激动！
　　保安也认出来了，人还有好远呢，就机灵地上前用保安卡给她刷了门禁。
　　于是廉子芩未停脚步地走过了门禁，经过保安身边时，还一个颔首示意道谢，让对方受宠若惊。
　　过了门禁，就进入电梯通道，等候电梯。
　　没等多久电梯就下来了，‘叮’一声电梯门打开，电梯内有几个男女，戴的工牌显示是枯芩药业人力资源部和市场营销部的员工。
　　在这之前，电梯门缓缓打开……
　　一张圆脸可爱的小奶狗类型的脸蛋出现，难得的有这张可爱奶狗脸的主人，还有一副一米八几、瘦削却不瘦弱的高挑身材。
　　用一句话概括，一个外表可爱的绝品小奶狗，随着电梯门的打开，直接撞入了廉子芩的眼帘。
　　在无数小说影视作品中，霸气美艳型女角色的官配，很多都是可爱小奶狗，霸气配软糯，美艳配可爱，御姐和小奶狗简直绝配！
　　廉子芩是出了名的霸气美艳，这就碰见了一只软糯可爱但身材高挑的绝品小奶狗。可不是巧了吗？
　　更巧的是，这只绝品小奶狗，看起来还是廉子芩的粉丝。
　　电梯内的小奶狗抬眼的姿态和弧度都是绝美的，又像是放了慢镜头一样，看到电梯外的廉子芩，脸上表情先是惊讶，再是惊喜，接着露出大大的笑容，最后过度到狂喜！
　　小奶狗的表情一层一层推进，很有层次感，也很清晰。
　　如果是拍戏的话，一定是导演最喜欢的那种演员。
　　小奶狗脸上笑容灿烂，露出整齐洁白有一颗小虎牙的一口牙齿，看起来真是无比软糯可爱！
　　这样一张脸，加上他脸上的狂喜神情，如果做出什么狂热亲近一点的动作，都不会觉得被冒犯到。
　　何况，小奶狗还在伸出胳膊，上前意欲拥抱时，表达出了他是廉子芩的粉丝：“啊啊啊！是子芩啊！我竟然见到子芩了！”
　　不过，在小奶狗从电梯内扑出来，意欲和廉子芩来一个影视剧里的同款拥抱时。
　　在小奶狗的手伸到廉子芩面前十厘米时，站在侧后方的家将有动作了，一步上前！
　　一脚踹出！干净又利落！
　　小奶狗被踹回电梯，摔得“咚”一声，摔得非常敦实了。
　　吓得电梯内还没出来，因为看到大明星老板廉子芩而反应不及的员工，齐齐尖叫！
　　“啊！！”
　　廉子芩是公众人物，又是枯芩药业的老板，家将是她的保镖，他起脚踹人、还把人踹飞出去了，这传出去是足够引起舆论危机的。
　　不管是廉子芩本人、还是枯芩药业，都可能会陷入负面舆论之中。
　　但廉子芩丝毫没有怪家将，如果他不出手，她下一秒也会亲自动手，将这只装模作样的小奶狗踹出去。
　　小奶狗是一只长相和身材都极好的绝品小奶狗，表情和笑容也都很自然，那一份狂喜也演得不错。
　　可是他瞒得过在场其他人，却瞒不过神魂敏锐的廉子芩，更骗不过家将贯戟。
　　如果这只小奶狗抱实了廉子芩，其他人只会以为他是廉子芩的狂热粉丝，见到偶像太过激动，行为虽然过分了一点，但也只是私生饭而已。
　　不过廉子芩和家将贯戟，却一眼就看出，扑出来的这个男员工，藏在眼底的与他软糯可爱外表不相符的算计。
　　廉子芩环视四周，没有看到拿着手机在拍摄的人，那也就没人拍到贯戟出脚踹人的画面。至于电梯里和大厅的监控，到时让赵呈颍去处理就好。
　　如果最后这事还是曝光出去了，那就只可能是这个男员工的算计了。
　　冤有头债有主，还怕制不住这个男员工？就算他是被收买了的，她也能让这男员工得不偿失，让背后的收买者付出代价。
　　心念电转之间，廉子芩就已经想了这么多。
　　而小奶狗此时都还没反应过来呢，倒在电梯里，只觉得直接落地的屁股好疼！“嘶！我艹！”
　　突如其来被踹出去，小奶狗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来了一句‘我艹！’，这种话可就和他软糯可爱的小奶狗形象，不太相符了。
　　就是一个人在面前倒飞出去，廉子芩也站得稳稳的，不惊不慌地问：“没事吧？”
　　小奶狗长手长脚，本该很好看的。
　　但他现在手撑着试图站起来，因为屁股着地摔得不轻，就忍不住‘嘶嘶’痛呼出声，让他看上去有点狼狈。
　　整个人的画风，再也没有了最初出场时的唯美。
　　小奶狗终于在电梯里站了起来，忍住没有用双手去捂或去揉感觉摔成了四瓣的屁股，又低垂眼睑让扇羽似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的阴翳。
　　花了两秒时间调整过情绪，再抬头看向廉子芩时，就是一副可爱又可怜的样子了，嘴唇自然地嘟起：“没事，就是有点疼。”
　　说这话时，目光看向廉子芩身边的家将，神情中不浓不淡刚好有足以让人察觉出的委屈和指责。
　　如果换一个人来，可能就要心生怜惜，再对自己的保镖出脚伤人的行为，心生不赞同了。
　　但廉子芩不是一般人，她不会按照小奶狗的套路走。
　　随机应变的速度倒是快，演得也很不错，但在她和贯戟眼里却是漏洞百出，拙劣无比。
　　“没事就好。”廉子芩不是为了给面前这个企图对她无礼动手动脚的男员工解释，而是说给在场的其他人听，以免传出去不好听的话。就接着说：
　　“看你工牌，你叫吴诺，是人力资源部的人力助理？”
　　没有得到意料中的维护，小奶狗也就是吴诺，先是回答了廉子芩的问话：
　　“对，我叫吴诺，是人力资源部的人力助理，也是子芩的粉丝！”助理，粉丝，对小奶狗的魅力有增幅。
　　那些老富婆，最喜欢的就是眼睛湿漉漉仰头崇拜地看着她们的小奶狗，不用表现多强的工作能力，助理就刚刚好，还时髦。
　　接着，吴诺就像真的直白没心机的小奶狗一样，直接表示了对家将贯戟的不满，“子芩，你的保镖刚才一脚都把我踹飞出去了！也太暴力了！”
　　廉子芩的目光再次停留在小奶狗胸前的工牌上，嘴角讥笑：“吴诺，你带着工牌、在办公场所，就要有一个职业人的素养。你刚才的行为，是对待一个老板应该有的行为吗？”
　　廉子芩气场全开训人的时候，哪怕她现在神识之力耗尽，张不开领域，灵力修为尽散，不能驭气震慑，但那种气势也是绝对压迫性的。
　　现在廉子芩不留情面的直接指责手下员工，也让刚才还不解的电梯内其他员工，瞬间就清醒了。
　　吴诺一个大男人妄图对子芩、对老板搂搂抱抱，这行为都可以说是性骚扰了，实在是太失礼了！
　　小奶狗一直都在营造他可爱无害的印象，就算他行为有些失格，也能让别人因为这一份印象而原谅他，甚至都舍不得开口责备他。
　　以前都是这样的，这一招一直很吃香，百试不爽。
　　现在廉子芩只用一句话，一个老板的权威身份，就轻易击碎了小奶狗营造的滤镜幻觉。
　　多心机、多绿茶的一直绝品小奶狗啊？廉子芩就不接招，直接一个直球，便击碎了他的滤镜。
　　所以说，直男直女克一切婊，的确是人间至理。
　　敏锐地察觉到了同事们的神情变化，吴诺随即找补：“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看见子芩太高兴了，我是一根琴弦、是子芩的粉丝，所以情不自禁，才想和子芩拥抱一下……对不起。”
　　小奶狗说话的时候，明明一米八几的高个子，却微仰着头抬眼看人，这样显得眼睛又大又圆，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小鹿斑比一样。
　　很难让人狠下心继续责备他。
　　“别说你不是我粉丝，就算是我粉丝，难道就能不经允许，上来就直接搂抱？”但廉子芩就狠得下心，或者说这样一个装模作样的男人，这番作态只会让她更加厌恶。
　　“可惜了，娱乐圈少了一个你这么能演的。”
　　在场的都是职场人，话里的言外之意都听得明白。
　　廉子芩这一挑明，在场员工立即就品出话中三昧了。
　　吴诺不是老板粉丝？是演的？那如果是演的，扑上去意图搂抱老板，那就是居心不良了……
　　吴诺虽然竭力保持镇定，慌乱游移的眼神却出卖了他，但还是嘴硬试图辩解：“子芩……”
　　廉子芩皱眉：“我真正的粉丝、父母长辈和至交朋友，才能叫我名字，你冒犯了。”
　　“……”吴诺心底暗恨：他屡试不爽的手段，怎么在廉子芩这里就失效了？！
　　不仅被一脚踢飞出去，还被三次挫败！
　　吴诺表情很不好看，可还是只得重振旗鼓，和所有枯芩药业员工一样称呼道：
　　“廉子芩总。你误会了，我确实是你的粉丝，我刚才只是太激动了。不过我终究是失礼冒犯了，被踢也是应该的，还是要向你道歉，对不起。”
　　电梯内的员工两两对视一眼，神色奇异：
　　-卧槽，有那味儿了，绿茶味儿！
　　-一开口就知道是老茶艺师了。
　　-这是什么？绿茶小奶狗？
　　-……
　　廉子芩没钻到在场员工的脑子里，去看他们的脑内弹幕，但看他们的神情，也大概能猜到一二。
　　既然这样，她就不用顾忌了，“你说是我的粉丝，你知道我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吗？”
　　吴诺飞速回忆他事先背下的资料，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里面没有啊！
　　一些明星的粉丝也是神通广大，什么最怕的动物、最喜欢的颜色、最讨厌的蔬菜、最喜欢吃的东西……各种稀奇古怪有关偶像的知识都记得牢！
　　没有的话，就赶紧想想！最喜欢的颜色……
　　廉子芩常穿黑色衣服，今天也是一身黑裙子，那肯定是黑色！
　　吴诺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一脸镇定：“作为粉丝，这我当然知道了，黑色！你最喜欢黑色！”
　　“呵。”廉子芩轻蔑地扫了这吴诺一眼，“我曾回答粉丝时是说，我没有最喜欢的颜色。真要说的话，我喜欢七彩斑斓的黑。”
　　都七彩斑斓了，还是黑色吗？别欺负他不懂梗！自然原色里就没有五彩斑斓的黑。
　　吴诺嗫嚅着，一时哑口无言。
　　事情发展到这里，电梯内在场见证的员工，也看出来了这吴诺确实不是大老板的粉丝！
　　竟然试图搂抱老板，要不是老板的保镖得力，老板就被强抱了！
　　吴诺又这么有心机，要是还有后手安排，和老板传个什么绯闻，傍上老板也不是不可能！或者蹭热度吸血，走黑红路线。
　　-卧槽，好恶心！
　　-平常真没看出来啊！
　　-说起来都二十七岁了，还装天真可爱小奶狗，果然不简单！
　　“老板？”从公司大群里得知老板到公司来了的赵呈颍，见老板还没上楼，就下来迎接了。
　　一出电梯，就看到几个员工站在电梯里没出来，老板还和一个男员工对峙着，气氛好像不对。
　　廉子芩不再多说，“你之前的行为算是骚扰上司未遂，我的保镖为了制止，出脚踹你是正当防卫、制止犯罪。如果你有异议要求赔偿或报警讨公道，我奉陪到底。在此之前，赵总……”
　　赵呈颍闻言，初步明白了事情原委，“是，老板？”
　　廉子芩语气冷酷，“把这个人力助理吴诺，开除了。再在lians内部系统里，把他列入黑名单，集团总公司、分子公司都永不录用他。”
　　加一个开除的员工到集团黑名单，是太小的一件事儿了。
　　赵呈颍利落答应：“是，明白。”
　　说完，廉子芩就率先走向赵呈颍下来的那部电梯。
　　几人进了电梯，就摁了关门键，电梯楼层开始跳升。
　　现场就留下小奶狗吴诺，以及几个看了热闹的员工。


第81章 
　　自从大学时起察觉到自己的优势, 就已经操着‘小奶狗’人设游走在众白富美和富婆之间了，除了刚开始时演技不熟练，翻车过一两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失败过。
　　吴诺今年二十七岁, 就已经有了九年的专业小奶狗经验。
　　他原本以为, 就算廉子芩这个富婆, 比他以前傍过的都要更高级。她毕竟也才二十一岁不到，开学读大三的年纪, 不过是一个学生妹而已。
　　就算表现出来的是霸气耿直, 实质上也就是脾气骄纵、不懂说话艺术，一个豪门娇娇公主罢了。
　　他入职公司后，就密切注意公司大群、加入员工团体小群，只为拿到一手消息。
　　这不, 今天机会来了！
　　他随机应变, 快速制造了一个无懈可击的初见, 又打算以一个热情激动的男性拥抱，在廉子芩心湖投入一颗石子，激起她内心涟漪……
　　就算不能让她一见钟情, 立即成为她心中最特别的存在。总也能留下一个深刻印象, 以图以后。
　　结果？？？
　　换来廉子芩的保镖一脚飞踹？！
　　想起这点, 他肚子和屁股都更疼了！
　　然后他也随机应变了，想让廉子芩因为她保镖的暴力而心生愧疚，依旧顺理成章的产生交集。
　　结果却被训斥一顿没有职业素养！
　　接着，他表明粉丝身份，廉子芩也不信，他被戳破是撒谎。
　　最终，给他按上了一个骚扰上司未遂的罪名？！
　　还把他开除了！这不是彻底断了他以后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长久战线计划吗？
　　而且, 也拿不到那人承诺的，事成之后的一份额外报酬了。
　　想到这里，吴诺的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样，咬牙切齿的！
　　看了一场热闹的几个员工，见到吴诺这样子，表情非常鄙夷，非常看不起。
　　“走吧，不是说要去接回春阁的秦总经理吗？至于吴诺你就别去了，回去把私人东西收一收，办理离职手续吧。”人力资源部的一个主管说道。
　　这个主管是吴诺的直属上司，她手下出了这样的员工，真是恼火得很！
　　大老板出了名的记性好，今天这第一印象肯定好不了的了。她也只能以后努力办事工作，慢慢挽回大老板对她的印象了。
　　吴诺被一脚踹中的肚子很疼，平沙落雁式摔地上的屁股也很疼，疼痛的程度让他怀疑肚子里受了内伤，尾椎骨或者盆骨骨折了！
　　刚才廉子芩说了，他的行为是骚扰上司未遂，索赔或报警她都奉陪到底。
　　可电梯里和电梯间都有监控，现场还有这几个人证，真打起官司来他可能打不赢。让他想要把事情闹大都不敢！
　　草！廉子芩特么是什么品种的直女！碰到他这种绝品级别的小狼狗，都不知道顺水推舟调会儿情的！
　　看热闹的几个员工，看到吴诺这一副神情，要不是顾及都市职场男女的体面，他们都要嗤笑出声了好吗！
　　-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呢！二十七岁了还是一个人力助理，连人力专员都不是，更别说人力主管或经理了！
　　-一事无成！也就长得好看点儿，但再好看能有大老板好看吗？还妄想傍上大老板！
　　如果是正常恋爱也就算了，还是耍心机性骚扰这种猥琐男手段！呸！
　　-……
　　因为大老板身份特殊，又还有另一层明星的身份，枯芩药业的员工在入职培训时，就被赵总在欢迎新员工致词演讲时提醒过：嘴巴闭紧点！只差没直接说，尤其是有关他们大老板的事情，嘴巴闭紧别乱说了。
　　枯芩药业背靠医药行业大集团，本身发展前景广大，主要工资福利也特别好！没有哪个员工在成功入职后，会想要失去这份工作的。
　　所以公司员工的嘴都很紧，小奶狗吴诺的事情，也只在群成员之间绝对可信的公司内部小群里流传，没有传出去。
　　吴诺的结局是，被枯芩药业开除，上了lians的黑名单。
　　虽然封杀只在lians，但医药行业内的友好企业也会卖lians一个面子。不说全行业封杀吧，至少在医药行业，吴诺很难待下去了。
　　就连背后支持、承诺给一份额外报酬的莫宇邯，都不好明目张胆雇佣吴诺了。不然那不就挑明了，莫暮药业存心和lians过不去？
　　吴诺被医药行业封杀的结局，廉子芩也不在乎了。
　　在昊荒界，吴诺这样的就是以色侍人的男妾而已，靠人生活自己没本事，就连凤凰男的级别都够不上。
　　以及廉子芩大概知道，吴诺如果是受人指使，那指使者多半就是莫宇邯了。
　　不愧是能做出安排商业间谍窃取秘方，再抢注专利这种低劣违法的事的人，现在连‘美男计’都使出来了。
　　……
　　……
　　“……那个男员工直接开除，既然还在实习期，那也不用赔偿了。”廉子芩提出要求：
　　“这次的事虽然是个别员工目的不纯、蓄意而为，但也不要放松了对公司员工的培训和要求。”
　　“我不希望枯芩药业出现职场骚扰，同事出轨，潜规则等等败坏风气的现象，否则见到一个就开除一个，绝不留情面！这些规定都要说在前面，免得事发后再来纠缠。”
　　廉子芩：“我最见不得那些乌烟瘴气！如果管不住冲动，硬要乱搞，那就给我开除，枯芩药业不愁招不到员工。明白吗？”
　　廉子芩这一番话，以及严厉的神色，让赵呈颍心中直冒虚汗！
　　“是，我明白了。之后公司会多多注意风气问题的。”
　　“你似乎有些心虚？”廉子芩看着赵呈颍，也没等他回答，“我希望我的员工，尤其是重要员工，都是品行端正的。”
　　在怀疑刚才的吴诺是有人收买或指使时，廉子芩就有了另一种猜测，“我今天能碰见那个男员工，未必枯芩药业的高管阶层，就碰不到。”
　　赵呈颍刚才是心虚，现在就是心惊了！如果真有‘美人计’，那最可能是小苏……幸好！幸好。
　　廉子芩看赵呈颍的这反应，大概也就明白了。
　　“今天时间紧凑，我就不召开高层会议了。赵总你们开会时，帮我带一句话：
　　枯芩药业的核心竞争力是产品，不是作风不正的员工。”
　　如果犯错，哪怕暂时还没有造成太大影响，她都会一律开除。就连现在的副总裁赵呈颍，他也不会是例外。
　　赵呈颍后背直冒冷汗！再次庆幸，他只是心中动了那股邪念，但被他的理性压制住了。
　　“是，这话我一定带到。”在此之前，就先给自己带到了。
　　“在整顿风气之后，或许还可以在商务谈判、同事出差和上下级职权等方面进行预防，您看呢？”
　　廉子芩看着赵呈颍看了一会儿，终究收回气势迫人的目光。这次就既往不咎罢。
　　“可以。”
　　那个名叫吴诺的男员工，倒是提醒了她，要注意公司的风气。
　　高管曝出桃色绯.闻，影响公司形象，进而影响公司发展的事情，屡见不鲜。
　　要和莫宇邯与闻人箐对阵，首先她的阵营里，就得防得滴水不漏，才能避免对方抓到把柄。
　　小奶狗事件不过是一个小插曲，除了提醒廉子芩开始注意公司风气之外，再没有造成任何其他影响。
　　廉子芩今天来，也主要是和赵呈颍仔细商量一下滋养丸的事情。
　　枯芩药业的官博之前虽然已经蹦着廉子芩探班的热度，官宣了新品滋养丸，开始了新品上市之前的营销。
　　但是，新品在上市之前，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一件一件地确定下来，然后去实施。
　　“……滋养丸的生产，一是申请批准生产文号，二是同步申请专利，三是药材供应商和原料，四是生产厂房和生产链。”廉子芩道。
　　赵呈颍经过大半年的时间，早就熟悉了枯芩药业和廉氏药业集团的工作，也已心中有数：
　　“文号和专利的事，依旧拿到集团总部去让专职部门去办，不必多操心。”
　　“药材原料方面，如果滋养丸中的药材，有现有供应商已经在供应的，就相应地追加订单量。这只需要去和供应商那边谈判。
　　如果现在供应商不能供应的，就去招募新的供应商就是。”
　　“至于生产厂房和生产链，是比较大的难题了……”
　　对滋养丸，廉子芩是最熟悉的人。“滋养丸的生产链不复杂，和‘铁三角’一样，生产过程中没有复杂的萃取工艺等，主要就是粉碎中药材，搅拌、搓丸等。”
　　赵呈颍闻言轻松很多，“那就照着‘铁三角’的生产线采购，再进行细微改装？”
　　“嗯。”廉子芩点头，没有异议。
　　而在生产厂房的问题上面，廉子芩有点其他想法。
　　因为廉子芩想起来，在小说剧情中，今年大概年尾的时候，政.府会放出一块六环外的地。
　　本来计划是工业用地，但因为地段和交通等等问题，几次流拍。最终在男主莫宇邯的运作之下，工业用地变成了住宅用地，并且低价买下。
　　结果一年半之后，政府道路规划出台，那一块儿地，变成了交通便利的香饽饽！
　　莫宇邯进军房地产业的第一步，迈出得很漂亮！
　　廉子芩不可能让男主那么轻易的，就成功进军房地产。
　　男女主阵营利益受损，就是他们反派豪门阵营得利。何况，枯芩药业确实需要一块地去建厂房。
　　可如果等地拿下来之后，再去建厂，时间上或许会来不及。
　　廉子芩思考片刻，下了决定：“租赁厂房吧。租赁方可能会掐住我们急需用厂房这一点坐地起价，不过没关系，只要不太离谱就行。”
　　廉子芩神色慎重，“还有，赵总，你去注意一下本市和附近外省政府放出的工业用地。有符合制药业的类型工业用地，得多加跟进。”
　　赵呈颍立即明白，“好的，我会注意的。”枯芩药业终于要有自己的地了，也将建起自己的厂房，不用再去租赁别人的了！
　　不管以后是不是会继续在枯芩工作，拿到地、建起厂房，这都是他的一项业绩，足够写进简历里的！
　　“就算是现在看来，地段和交通等条件不好的地皮，也不可放过。”廉子芩又提醒了这么一句。
　　赵呈颍闻言，就想多了。
　　老板强调的这一句，似乎若有所指……廉家底蕴深厚，能够听到一些内部消息也不奇怪。
　　“是！老板你请放心。我不会疏忽的。”
　　廉子芩：“嗯，你办事我放心。”
　　反正最近半年里，也只有那一块工业用地放出，不怕赵呈颍漏掉了。
　　廉子芩最后提出了目标：“之前‘铁三角’的上市只用了大半年，所以我希望，滋养丸也能在明年二月末、三月初的时候，正式上市。
　　所以赵总，你要多受累了。”
　　“应当的，何来受累一说。”在新品滋养丸开始营销时，赵呈颍就已经对生产上市有所准备。
　　现在廉子芩提出的时间期限，他很有信心：“我和枯芩药业的全体员工，都会竭尽全力保证滋养丸准时上市！”
　　……
　　……
　　与此同时，莫宇邯也在考虑拿地的事情，并且为枯芩药业又将推出新品而暴躁。


第82章 
　　莫宇邯是一个有野心的霸道总裁, 虽然是从家里继承了现在的莫暮药业，但他并不满足于现状。
　　但他想要成为医药（制药）行业寡头的野望，败在了第一步弄垮行业老二廉氏药业这一步。
　　布局制药行业上游供应商网络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就折戟在了廉子芩的枯芩药业手上。
　　而他更换计划, 以美人计达到‘斩首’效果、从对手内部由上到下腐蚀的打算, 却又就在刚刚！
　　吴诺给他发来消息，说他勾引廉子芩失败, 被开除了！
　　如果廉子芩只把这当做吴诺个人行为, 没怀疑到有人指使还好。但她要是怀疑的话，说不定还会牵连到他在枯芩药业高管之中布局的其他‘美人’！
　　莫宇邯还不知道，廉子芩已经在从上而下整顿公司风气了，他的美人计注定会半路夭折。
　　不过也快知道就是了, 当他安排的美人都铩羽而归时。
　　成为行业寡头的野望暂时无望, 莫宇邯打算把跨行业发展的计划提前。不, 不算是提前，只是按时实行。
　　区别就在于，他之前的计划是在弄垮廉氏药业的事情, 已成定局的时候, 就开始跨行业发展。
　　而现在的现实是, 廉氏药业有廉子芩的枯芩药业注入的这一股新鲜力量，都已经快挤掉莫暮药业的行业龙头地位了！
　　莫宇邯又想到前几天枯芩药业官微发声，正式开始筹备生产新品滋养丸！
　　之前滋养丸的事情，虽然只在小范围内流传，但廉家似乎没打算保密，所以他没多费力就打听到了消息。
　　私人订制贵宾版的效果简直惊人，把原以为快熬死的廉启鑫老头子都吊活了, 现在看起来跟年轻了一二十岁一样！
　　虽然量产的普通滋养丸，肯定没有私人订制的贵宾版那么神奇，但在现在保健品市场大多都靠骗靠吹的大环境下，就算效果没那么神奇，只要能看得到效果而不仅仅只是心理作用，都不会愁卖！
　　“砰！啪！哗啦啦！”
　　莫宇邯越想越暴躁！一把扫落眼前的东西！
　　‘铁三角’神药才刚刚彻底发酵、全面风靡，就又有了新品滋养丸！
　　那时必然会为廉子芩的枯芩药业带来巨大利润，也会顺带让廉氏药业集团的股票跟着走高，恐怕莫暮药业就真的行业龙头地位不保了！
　　“叫药研所的总监来找我！”莫宇邯拨通秘书室的内线电话，气急败坏地吼道。
　　不过话刚出口，他停顿一秒后就又反悔了。
　　“不叫了！我不想看到他！你给我传话，让他们药研所中点用！别人一年出一次新品，他们十年都出不了一次！养着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是，莫总。”对面的第一秘书恭敬答道，并没去反驳莫宇邯。
　　众所周知，一种新药的研究生产上市周期是五年到十年，或者十年到二十年都有可能。新药又不是大白菜，说摘就能一茬一茬地摘！
　　枯芩药业第一次推出三款新药（保健品），这次又推出一款新品——滋养丸，一年出一次新品、一次还不止一种呢。但那能一样吗？
　　本质上，枯芩药业推出的是保健品。尽管现在已经有把‘铁三角’当成药的趋势了，有些医生开给认识的患胃病病人的药，就是建议对方去买枯芩药业的药茶喝，如果根治胃病的话那个可能更管用。
　　一些顽固皮肤病，试过所有办法都疗效不明显、不理想时，就建议对方去买枯芩药业的药浴散泡上几个疗程，而往往很多还都有奇效。
　　而一些想要增高的患者，更是直接去买精进不休散服用了，医院里的断骨增高手术数量急剧下降！
　　曾经第一秘书还会劝谏，或提一些建议给莫宇邯，但现在他们莫总脾气越来越差，他也就不再多嘴了。
　　他把话带给药研所的老大就是了，至于对方会不会因此心生不满，他也无暇顾及了，都自顾不暇了还管别人呢！“是，莫总，我会把话带到的。”
　　挂掉内线电话，莫宇邯心底暴躁上涌，又一挥手把办公桌上剩余的东西都扫到地上了，一阵“噼里啪啦”响！
　　闻人箐就坐在远离办公桌的待客区沙发上，也不去看像一头癫狂发疯、穷途末路的狮子的莫宇邯，就降低存在感、低头玩着手机。
　　心底暗暗评判：像莫宇邯这样的霸道总裁，如果偶尔发一次火、摔一点东西，搭配着他的身材和脸以及不菲身家，还能散发荷尔蒙、增添男性魅力。
　　但动不动就发火、摔东西，就感觉是情绪和行为彻底失控了一样，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患有躁狂症。哪里有一个成功男人的样子？
　　作为这个暑假爆火的‘一顶花二小花’这种的‘小花’之一，闻人箐的后续资源，当然没有‘顶花’廉子芩的好。
　　比如廉子芩的六个代言质量几乎碾压全娱乐圈男女明星了，闻人箐的代言却是以饮料、零食、速食品等快消品为主，就连化妆品都只接了一个单品，再就是几个没什么份量的‘大牌挚友’头衔。
　　不过，闻人箐也是有很多商演、杂志和站台剪彩等通告的。但因为廉子芩不接这类通告，娱乐圈网友都挤兑，说她和燕琪现在能有这些通告，都是廉子芩让给她们的！
　　闻人箐通告不少，再怎么也不会闲得没事做，来莫暮药业的总裁办公室，看莫宇邯无能狂怒发疯摔东西。
　　只是因为她和莫宇邯现在是情侣恋人，有合作营销炒作的合约在。她要时不时地给狗仔营销号一些料，让他们有东西可写。
　　这不？她就到莫暮药业来了。
　　莫宇邯把能摔的都摔了，不能摔的都踹倒在地，办公室里就宛如强盗打劫过一样，一片狼藉！
　　闻人箐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她来了有二十五分钟了，离开下楼到达地下停车场，差不多就是三十分钟。
　　呆的时间不算短了，可以交差了。
　　闻人箐从沙发上起身，语气淡淡地说：“我待会儿还有一个通告，时间快来不及了，我就先走了。”
　　说着，就抬脚从一片狼藉没地儿下脚的地上，去找勉强能下脚的地方，或者实在没有空地就把挡路的东西踢开，走着弯弯曲曲的路线，往办公室外面走去。
　　莫宇邯暴躁发怒后的眼睛充血，眼神阴翳，‘唰’看向闻人箐！
　　“溜得倒是快啊。怎么？不愿意和我呆在一个空间里吗？”
　　闻人箐止步，没有转身，只是侧身回过头，扯出的笑容里有几分不耐烦的敷衍，“没有，你想多了，我不是说了我还有通告吗？”
　　情侣相处，有一条小技巧，那就是少用疑问句、反问句，不然会显得语气很不耐烦，极易引发争吵。
　　而莫宇邯和闻人箐两个人，都是用的疑问句，语气还没有很好。这根本就是在吵架了。
　　莫宇邯斜嘴一笑，配上那一双充血的眼睛，像要择人而噬。
　　说出的话自然也不会好听，“你那些通告？呵，一天平均能挣二十万吗？”
　　明星说起来是高收入群体，但真的了解过，就会知道明星的收入在减去给公司的分成、税费和服化花销之后，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就像闻人箐现在，平均下来一天的通告费确实挣不到二十万。
　　闻人箐也不是省油的灯，脾气也很霸气，呵呵一声说：
　　“与廉子芩和莫总你们泼天的财富相比，我每天挣的钱确实就是毛毛雨。但那也得挣不是吗？我又不是你们。”
　　闻人箐知道，廉子芩就是莫宇邯眼中的一根刺，他扎她心，她还不能刺他眼吗？
　　果然，莫宇邯刚才就因为廉子芩而大发雷霆，这会儿又提起来，再一想如果论纯粹利润分红的话，说不定他也不比廉子芩多多少，这就更气了！
　　于是开始互相伤害，“呵。你到底是‘小廉子芩’，成不了廉子芩，也比不了她。”
　　闻人箐就很膈应！
　　她这个‘小廉子芩’的称号就摆脱不了了是吧？！
　　还有这莫宇邯，明明是她的男朋友，却一说到廉子芩就炸，搞得她好像是廉子芩的替身一样，膈应死了！
　　“我是比不了廉子芩，但莫总你就比得了吗？你的莫暮药业是继承的家业，她的枯芩药业，可是自己一手创办的。”
　　刺过莫宇邯一句后，闻人箐也懒得再多说了，“不说了，我时间真来不及了，走了。”
　　闻人箐说完，就回身走出了办公室。
　　“……”莫宇邯站在原地片刻。
　　忽然一脚飞踹出去！把地上一叠文件踹飞，文件在空中散开，纸张纷纷扬扬落下……
　　……
　　……
　　赶在被粉丝和网友讨伐‘不务正业’之前，廉子芩处理好了滋养丸的筹备生产的事情。
　　又叮嘱了孙申李好好跟进《偶像国乐101》综艺，免得憨憨子三侄孙犯错，毁了一个已经大爆的项目。
　　孙申李欣然应允。这不仅是工作室的第一个项目，也是他经手的第一个项目，怎么都要做出一个好成绩来。
　　现在眼看一定能拿到好成绩了，他怎么都不会允许功亏一篑的。
　　最后，廉子芩把给老爷子等几人配制滋养丸的差事，完全交给四侄孙之后，也接到了包老一方送来的第一批药材。
　　然后立即着手配制，没两天就完成了第一次配制，一共四百五十粒滋养丸交给家将贯戟，去和那位佟大哥佟龙完成了交接。
　　第一次交货一丝差错都没出，非常顺利，为她和官方的合作开了一个好头。
　　至此，‘副业’上的事情暂告一段落，廉子芩就琢磨起她的主业来。
　　身上代言有了，综艺上过了，但《漫漫仙路长》播完后就没有作品存货了。
　　时候应该接拍一部作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渣作者最近被七夕节搅得乱了节奏，只勉强保住了全勤。今天节奏调整过来了，恢复双更
　　么么啾~mua~


第83章 
　　廉子芩上学期各科考试成绩, 依旧是卷面笔试基本满分，扣去平时表现分的最终成绩都是70分或80分，就算大面积缺课，她也还是完成了学业。当时成绩出来那会儿, 依旧被网友叫了一阵时间的（另类的）学霸。
　　而这个腥风血雨注定不平凡的暑假结束了, 廉子芩开学就大三了。
　　开学后, 廉子芩依旧去学校申请了大学生自主创业项目。
　　把所有课程能拷贝到课件的，她都拷贝了来, 有些教授建议阅读的期刊和书目, 她也都借了来，显然是打算继续自学。
　　天才都是有特权的，廉子芩这样申请自主创业项目，校方和院方也没有意见。
　　不说别的, 她的枯芩药业, 如今就是学校生科院的就业大户, 自主创业的成绩极其可观。
　　虽然院里有些教授有惜才之心，希望廉子芩专心学业，到时未必不能进教授的实验室, 然后取得学术上的不菲成绩。但廉子芩本人无意学术, 他们也没办法。
　　学业方面的事情办妥, 廉子芩就算彻底闲下来了——除了每隔二十天，就要给官方配制二十人份的贵宾版滋养丸。
　　至于滋养丸申请批准文号和专利所需要的数据，她也反推了出来，交给了集团专门的部门去做这些事情。
　　彻底闲下来的廉子芩，觉得她该接拍一部作品了。
　　被搁置一旁、当成枯芩工作室CEO在用的孙申李，终于想起了他的另一个身份——廉子芩经纪人。
　　得知廉子芩的意思，赶紧把递到他这里, 已经筛选过好几次精简了又精简的邀约剧本，拿给廉子芩看。
　　在枯芩工作室，虽没贴上‘大老板’门牌，但都心照不宣是大老板专属办公室的办公室里，廉子芩正快速翻看着剧本。
　　经纪人孙申李坐在一旁，带点嘚瑟和自豪的语气说着：“子芩啊，你这样的艺人真是省心！别的艺人就算红了，也要为广告代言和影视资源去撕，不像你，都有人送上门来！”
　　之前不知不觉地叫起‘老板’的人，想起来他作为经纪人的身份，就就老板‘子芩’了。
　　孙申李这个人，廉子芩是满意的。前两天闲下来后想起来，她还直接升了他的职——枯芩工作室负责（相当于CEO），也加了相应的薪水。
　　他可能还沉浸在兴奋之中，毕竟做CEO的职业梦想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以后只需要好好经营枯芩工作室，实现他职业上的更高理想。
　　喊她‘子芩’，以他经纪人身份也是理所应当，她能理解他兴奋之下的调皮小心思。
　　“没办法，谁让我这么优秀呢？”过去的暑假近乎全胜，廉子芩的心情也很好。一点不自恋地说道。
　　孙申李一副看到太阳从西边升起来的惊讶表情，“我天！老板，原来你竟然也会说这种话啊！？”
　　“粉丝们都说我，总是一本正经地搞笑，我就想认真搞笑，不行？”廉子芩眼睛盯在剧本上，漫不经心道。
　　“……”孙申李觉得，老板是真的不适合走谐星这条路，还是像以前一本正经搞笑而不自知就好。
　　但话呢不能那么说，“行！当然行！你看上哪本剧本了？”又立即不算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对此廉子芩不甚在意，顺应话题问到：“光看剧本也看不出全部，你对这些项目有所了解吧？”
　　正如廉子芩所想，在拿给她之前，孙申李就对这些项目做了彻底的了解，就等这时候分析给她听。
　　这是他作为经纪人的职责，也是下属对老板的本分。
　　孙申李‘咳咳’一声清清嗓子，然后开始分析：“你手上拿着的《花间意》，这个剧名是宋词中的一个词牌名，是从一部小说改编而来，原著小说架空，改编的落脚时代就是宋代。
　　讲的是王府庶女流落民间成为农女，期间与失忆镇边将军相识、相恋并成亲，身份大白后回归京城，经历一番朝堂权谋后大团圆的剧情。”
　　廉子芩刚才已经快速翻过了，“嗯，我已经看过了。说说你对这个项目的看法。”
　　孙申李酝酿片刻，才开口评判：
　　“小说ip改编早已是影视圈的主流，而这本小说成绩也很不错，因为笔力和节奏都把握的很好。
　　但是只看剧情的话，就显得有些平淡了，偏向于细水长流、家长里短的种田文剧情，改编成电视剧的话可能就不那么精彩了。”
　　廉子芩点头，表示赞同。
　　被肯定的孙申李有了底气，继续分析：“这剧是由‘所出皆精品’的魅影影视投资拍摄，服化道、场景、历史礼仪等等肯定不会差，不担心会粗制滥造。
　　所以，就算不是大爆剧，口碑也不会太差。”
　　“但我觉得，这剧可能爆不了。”孙申李说得有些没底气。
　　要知道《花间意》这个饼，可是最近娱乐圈最大的大饼了，舔饼的艺人不少，正舔反舔姿势多样，热闹极了。
　　剧本虽然递到了他们这里，但也只代表魅影影视拟邀出演，最后还不能确定就是老板出演。
　　廉子芩再次觉得，孙申李不愧是能作为女主闻人箐金手指之一的男人。
　　她是提前知道小说剧情，相当于偷看了正确答案，孙申李却是身在其中，还是一样得出了正确答案。
　　“我同意你的看法。这本小说是前几年，种田文小说大火时的集大成之作，成绩不错、是个大ip，但剧情确实比较单薄。”
　　“而且，魅影影视因‘所出皆精品’而深受观众信任，但他们也可能深受其困、而不自知，过于在乎历史礼仪、服化道和场景等细节。
　　最终把一部电视剧，做成历史科普片或是纪录片，除开细节炫技，就没有其他值得说道的了。”
　　廉子芩是看过正确答案的，她知道魅影影视的存货里也有一部讲宋代的剧，和这部《花间意》一起并称为‘宋朝两部曲’。
　　同时，也是魅影影视扑街的两部曲。
　　也证明了，相比古装剧，魅影影视更擅长做近现代剧。
　　孙申李不知道老板何出此言，但细想也确实有这种可能，“那这个剧本就拒绝了？”
　　廉子芩手上剧本往旁边一抛，“拒了吧。魅影店大，不一定欺客。但多半不可能因为一个演员的建议，而大改剧情和拍摄风格。”
　　不然的话，她还想像《漫漫仙路长》一样，救一救这剧的。只因为这剧是女主闻人箐没有舔上的饼。
　　拒绝了女主，打脸了女主的剧，会爆火吗？自然是不会的。否则闻人箐还要怎么打脸呢？
　　廉子芩从好几个剧本里，选出了让女主闻人箐成功打脸魅影和《花间意》的项目剧本。
　　孙申李看到廉子芩拿起的剧本，“《槛菊愁烟兰泣露》的话，如果说《逆袭之皇后传》和《漫漫仙路长》是女主一心搞事业、无心恋爱的代表，那这个剧就是全员谈恋爱、无人搞事业的虐心虐肺玄幻古偶。”
　　“把虐心虐肺的爱情写到了极致，而且主要角色的人设都很时髦，也不是无脑虐，和以前那些无脑狗血的古早剧明显不同。
　　是玄幻小说改编，不过原著小说没有《花间意》那么出名，ip加持效果不会太大。”
　　“如果演员选的好，男女主角色有cp感，都有演技，哭戏哭得漂亮，那么这剧有可能会爆。”
　　孙申李评论《花间意》，是说虽然大制作，制作方还是有口皆碑的魅影，但也可能爆不了。
　　而评论《槛菊愁烟兰泣露》，则是剧情写到了虐心虐肺恋爱剧的极致，尽管ip加持效果不大，但如果演员演技好，也可能会爆。
　　要不是廉子芩知道孙申李没穿越、没重生，也不能预知未来，她都要怀疑他也一样提前看过答案了。
　　让她又再一次确定，女主闻人箐凑巧红了之后，依旧能够每部作品都爆火，绝对少不了孙申李挑选剧本的功劳。
　　“这剧爆的可能确实比《花间意》更大，但我不打算演。”
　　相比《花间意》只是拟邀廉子芩出演，《槛菊愁烟兰泣露》这个项目，因为其默默无闻的小说原著，不高不低的制作方，则是真心邀请廉子芩这个‘顶花’出演。
　　只要她答应，剧方立即就能签约定角。
　　孙申李不太明白，明明更有可能爆，为什么又不演呢？
　　作为下属他不该过问，但作为经纪人他也要尽责：“既然这样，怎么不演呢？选剧本一是考虑团队，二是考虑剧情，三是考虑人设。这三点《兰泣露》项目都没明显缺陷，反而剧情和人设还有优势，值得选择不是吗？”
　　廉子芩有她的考量，“哭我也哭得出来，哭戏不是大问题。但你也说了cp感，你觉得我能和谁有cp感？还有，你能想象我哭哭啼啼为情所困的样子吗？”
　　“……”孙申李被问住了。
　　廉子芩说的话，孙申李无法反驳。
　　“……啊，这确实啊。”孙申李猛然发觉！“以子芩你这艳光四射的颜值，娱乐圈里还真没哪个男明星可以与你争辉。”
　　“CP感这个东西，确实是个问题。”
　　“还有你的气质，就算演得出哭哭啼啼为情所困的样子，也有点别扭。可是这样的话，你的戏路或许会稍微受限。”
　　廉子芩从来没有担心过这点。
　　虽然她的‘主业’是明星艺人，但她继承原身职业路线留在娱乐圈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此界是由一本娱乐圈小说衍生而来、眼前的主命运线是围绕着娱乐圈前进的。她想要挣脱命运线，就要和女主闻人箐在娱乐圈对阵。
　　而不是因为她喜欢演戏，非演戏不可。
　　她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很明确，做明星，做比闻人箐更红的明星。
　　至于戏路受限？有几部大爆的作品，有商业价值，戏路窄又如何？还不是最红的明星？
　　而且，谁说不演哭哭啼啼为情所困的角色，就不能演感情戏了？
　　感情不止有男女之爱的爱情，还有亲情，大义，或者掺杂事业线、现实因素的爱情。
　　廉子芩又拿起一个剧本，这一个就是以职场事业线为主，加入了亲情和爱情元素的现实向剧本——《制片人》。
　　孙申李看清剧本封面上的名字，眼睛一亮！
　　“《追梦演艺圈》，啊不，是《制片人》！”
　　“这剧也是职场剧了！只不过是讲的娱乐圈的职场。大众都有窥私欲，尤其是光鲜亮丽却又神秘莫测的娱乐圈！
　　之前讲娱乐圈的剧都是像《追梦演艺圈》这类电影，剧情脑瘫，所以娱乐圈的职场剧，应该是很有市场的！”
　　“而且《制片人》是大女主剧，女主人设很好，一出场就是精英制片人‘大魔王’，不会有从小人物往上爬的过程中的憋屈感。
　　剧情也不脑残，写出了娱乐圈的六七分真实，非常能吸引观众。”
　　“再有，男女主的爱情，也不是从相识到相恋的惯常套路，而是契合了近来的网文小说流行趋势，‘破镜重圆’和‘追妻火葬场’！又酸又爽！”
　　廉子芩把剧本递给孙申李，吩咐：
　　“这样的剧本优势显而易见，不可能只有我们看出它的潜力。
　　但既然递给我了，那么就说明剧方觉得我合适，这也是我的优势。
　　你尽快去和剧方接洽一下，务必拿下女主角色。”
　　廉子芩转念一想，又加了一重保险，“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带资进组。还有女主的服装和首饰，我也可以自带。”
　　孙申李就非常有把握了，“明白！”
　　剧是现代剧，女主是霸气侧漏的时尚精英，穿戴的服装和首饰都是大牌。刚好！廉子芩最不缺的，就是大牌服装和首饰。
　　而且，廉子芩身上刚好有DiGi女装线的服装代言，PL的新锐线箱包，以及瑞士的magic’s手表代言！
　　或许还可以和剧方达成合作――可能性很大，那样不仅可以省了剧方的服装费，反而还能让剧方赚到一笔不菲的广告费！
　　孙申李：更何况还可以带资进组，有钱就是壕横！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正在码


第84章 
　　孙申李很快就和《制片人》的制片人完成了接洽。
　　对方对廉子芩能够投资, 还能自带服装和首饰，甚至或许可以帮助拉到植入广告——DiGi女装、PL新锐线箱包和magic’s手表，非常感兴趣。
　　当然，再感兴趣, 也没有《制片人》这剧本身成功来得重要。
　　当初给廉子芩递剧本时, 也是觉得她的霸气美艳, 非常符合这剧的女主角，但试镜的流程还是不能省。
　　尽管基本已经内定廉子芩了。
　　娱乐圈里, 最近筹拍的项目中, 《花间意》是最大的大饼，不管是被按头舔饼、还是主动舔饼，总之舔饼者众。
　　几乎娱乐圈里有档期的女明星，最近都能和这个项目有点牵扯。
　　某文学网站娱乐论坛——
　　主题：有料, lzq
　　主题帖内容：
　　[卓俊：《花间意》, 廉子芩]/cp
　　№1-全字母
　　lzq从去年暑假抠脚到今年暑假, 抠脚一年多，终于要进组了？可喜可贺！
　　№2-楼上都是黑
　　看我昵称。
　　我们家子芩抠脚又如何？你家抠脚能抠出一个月流水近百亿的企业，抠出大爆综艺《偶像国乐101》一半的投资, 抠出六个顶级代言吗？
　　嫉妒就大大方方嫉妒！遮遮掩掩算什么本事？
　　№3-啊咿呀啊
　　众所周知, 卓俊爆料不准。要遛粉丝去找别家遛, 我们家不稀罕这点流量！
　　№4-红豆抹茶
　　楼上的‘啊咿呀啊’，你以前不是lzqh吗？粉转黑了吗？哈哈哈！
　　黑都转粉了，这个路人也忍不住了，今天开始我就是一根琴弦了！
　　……
　　№101-有瓜就有我
　　爆个料。《花间意》的剧本确实递给lzq了，但人家看不起，去试镜《制片人》了
　　我有图说事，[.jpg]
　　№102-数码宝贝
　　我艹！真的唉！
　　像廉子芩这样今年大火的顶花, 只要有新剧筹拍，都要拉她出来遛遛，找找存在感。
　　她的粉丝琴弦早就见惯不怪，你遛任你遛，反正我们不真情实感就行，也不上去认领。还给我们家增添热度了呢。
　　但以前遛归遛，从来没出过这种试镜照！
　　试镜照片哪是那么容易流出的，要不是剧方特意放料，就是被小人算计了！
　　如果真的还在试镜阶段、角色未定，就流传出了试镜照，会让剧方以为子芩用舆论施压硬抢角色。
　　这其中的变数，就会立马多起来了。
　　№110-子芩我的嫁
　　外面已经开两栋试镜楼了，试镜照的恶意简直昭然若揭！
　　进来的琴弦们稳住，除非剧方发博，不然我们都不认！不要吃那些洗脑包，要吃的话想想当初黑子芩没有商业价值的时候！！！
　　我会去外面开喊话楼，后来的琴弦们稳住！
　　№111-子芩我老攻
　　试镜是演员的正常工作，没什么特别的，再者一个角色的决定需要考虑很多因素，并不是说试镜没试上就很丢人。
　　琴弦们，我们静等结果就是，不管是真是假，先稳住。
　　……
　　《制片人》的试镜现场。
　　助理园姐提着包，怀里抱着泡了药茶的保温杯，挨着廉子芩坐着。
　　家将贯戟一如既往地，站在廉子芩的座位侧后方，防备着任何可能的危险。
　　至于保镖兼司机的萧雨，有时也会在园姐没空的时候帮忙跑跑腿，这会儿就去车上取药茶礼盒去了。
　　刚才和《制片人》的导演打照面时，对方和她寒暄，非常推崇枯芩药业的药茶，但诉苦说非常难抢购得到。
　　廉子芩就让萧雨去车上取她专门准备的药茶礼盒，等会儿去送给导演。
　　因为‘铁三角’神药的畅销，变得有些难抢购。廉子芩在出席代言品牌方的活动，或者拍摄广告时，都会被品牌方直接找上她这个老板，要求走后门。
　　所以之后她就定制了‘铁三角’的礼盒，平时出门都在后备箱放几十盒，如果有需要也方便送礼。
　　因为基本内定了，经纪人孙申李又要去盯着《偶像国乐101》项目，就没有陪着廉子芩一起来走过场。
　　就和廉子芩之前说的一样，《制片人》的剧本优势显而易见，不只有他们看出了它的潜力。
　　今天来试镜的艺人就不少，一个大会议室都坐满了。
　　还有老熟人燕琪，以及那位和廉子芩同期参加了《我要独立生活啦！》的婚育后复出的影后小花。
　　廉子芩不是不会交际，事实上她曾经是超级修真世家的大小姐，礼仪和交际是她从小就掌握的。
　　她只是在没必要的时候，懒于交际。
　　就比如眼前这个时候。
　　廉子芩和燕琪在《漫漫仙路长》剧组拍摄时就小有摩擦，剧播时她的风头又压过燕琪，燕琪对她出手，之后她就律师函警告了燕琪大半个粉圈——最终还告了好几个不肯置顶道歉的粉丝。
　　在剧播完后的现在，她又比燕琪更火。她不认为和燕琪还有什么情谊。
　　事实也正是如此。
　　燕琪看着无动于衷坐在对面的廉子芩，一张脸美颜夺人，让人嫉妒！
　　明明自己也用了药茶和药浴散，怎么皮肤就没廉子芩那么好呢！
　　是了，药茶和药浴散是廉子芩自家的，她自用的肯定最好的，拿出来卖的肯定要差些了。
　　燕琪心底愤愤不平，面上还如沐春风：
　　“子芩啊，我们可真是好久没见了。上次见面还是你杀青离组那时候……吧。”
　　燕琪的这一停顿，是因为想起了杀青那天，她和廉子芩吊着威压，给她肚子软肉来的那两下、给小腿来的那一下……
　　即使过去一年多，现在想起来好像还是能感觉到肚子软肉痛和小腿痛！
　　“咳咳。”燕琪很快回神，继续说：
　　“后来《漫漫》播的时候，剧组有好几次综艺和采访宣传，你也都没有去。不过想来你是太忙了，好遗憾没能见到子芩。”
　　廉子芩掀起眼皮，轻飘飘地看过去，“《漫漫》剧方都没有不满我缺席宣传，你在这里嘚啵嘚啵什么？
　　说话就好好说话，没必要展示你身为老茶艺师的茶艺。”
　　“……”燕琪被怼得一噎！
　　半晌之后，才找补说：“我都说了，是遗憾没能见到子芩，我很想我们在一起……”
　　廉子芩嘴上毫不留情，直接揭燕琪的伤疤：“是想念我们在一起吊威亚的日子吗？还是想念分别后，你□□刀，我回你两刀的日子？”
　　燕琪：“……”
　　就不能好好说话了！
　　当然不是真想啊，只是随便说两句而已嘛，虚伪一点不行吗？淦！
　　屋里等待试镜的演员看了廉子芩和燕琪的交锋，一时间谁也不敢开口了。
　　只有婚育复出的影后小花钱美欣，有着前辈的身份，过了一会儿后开口搭话：
　　“子芩，我们去年还一起参加了《独立生活》呢，还记得吗？”
　　廉子芩不是不懂礼貌的人，别人正常和她说话，她也不至于呛声。
　　“嗯，还记得，不过说起来参加了同一档综艺，又还是同期，互相却没有见过面，有些可惜。”
　　倒也没多可惜，钱美欣之于她就是一个陌生人，说说客气话而已。
　　燕琪的长相清淡寡水，五官小巧扁平，说的上一句清雅古典。
　　而钱美欣的长相则是圆脸可爱，和工作室的小艺人吴葭苍是一挂的，走的路线也相似――靠演技走演员路线。
　　因为廉子芩这个老板的大爆，项琴、贺娜和吴葭苍这三个工作室小艺人，蹭到了不少的热度。
　　而前者的项琴和贺娜两人参加了《偶像国乐团101》，现在是大热选手，热度反哺，又给枯芩工作室带了不少热度，作为同门师姐的吴葭苍，又蹭到了一些热度。
　　加上之前吴葭苍参演的剧，虽然剧没爆，但角色演的不错。吴葭苍前不久就接到了一个不错的女主角色，现在网剧和上星电视剧审核标准一致，之后这剧上星也不是不可能。
　　吴葭苍和钱美欣都是圆脸可爱挂，走的路线又雷同，那就是竞争对手了。
　　虽然吴葭苍看上去似乎只是个新人，而钱美欣却是成名已久得影后小花。但吴葭苍是廉子芩的手下艺人，资源不缺，而钱美欣去年就复出了，可复出了一年也没复出个什么名堂来，综艺倒是参加了两档，影视剧资源却虐人。
　　所以钱美欣，其实是有注意到吴葭苍的，并且决定到时候对方剧上了，就‘防爆’她。
　　而钱美欣更仇视的，是廉子芩。
　　培养了吴葭苍这个未来肯定成为她对手的人不说。一朝爆红，就完全压过了她这个前辈的风头！
　　现在更是要来和她抢同一个角色！
　　钱美欣她虽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制片人》女主这个角色，不止燕琪可能争不赢廉子芩，就连她自己也一样。
　　女主这个角色，霸气侧漏、气场强大，剧本里写的长相都是美艳挂的。
　　而她和燕琪，一个清雅古典，一个软糯可爱。如果只是长相，也还不是最大的问题，但廉子芩除了长相符合外，身高和气质也都符合！
　　所有条件都符合也就算了，身上还有三个顶级时尚类代言，和三个电子电器代言，剧里广告植入的话一点都不突兀，反而可以提升剧的格调。
　　再者还有，众所周知廉子芩不差钱，她还能带资进组！
　　钱美欣：“是啊，可惜没能早点和子芩认识。”
　　“不过缘分不怕晚，今天我们也见到了不是吗。对了，子芩你是来面试《制片人》里哪个角色的？”
　　钱美欣这个问题，就是明知故问。
　　会议室其他艺人不一定，但她钱美欣、燕琪和廉子芩三人，现在出现在这里，谁还可能是面试除女主角之外的角色？
　　咖位在那里，一眼就能看出来。
　　燕琪看了廉子芩一眼，心底嘀咕：说我是老茶艺师，钱美欣就不是了吗？她看轻你的咖位，内涵你不配试镜女主角呢！
　　廉子芩注意到了燕琪的眼神，心里有点微妙。
　　她就算是听不懂钱美欣的话外之音，她还不能感知对方是怀着善意、或善意吗？
　　“当然是女主角。”廉子芩可懒得和钱美欣虚伪。
　　“毕竟《制片人》的女主人设，几乎像是为我量身定制的，美艳的长相、霸气的气质、身高决定的气场，都很符合。
　　只要我演技不是太差，就不是问题。”
　　想内涵她，她就直球回击，气不死对方。反正她也没说假话不是吗？
　　钱美欣：“…………啊，哈哈，也是呢。”
　　燕琪：不愧是你廉子芩。
　　事实上，廉子芩在《漫漫仙路长》里的渊鱼师姐角色能火，可不止是她吊威亚好看，她的演技也是有的。
　　隐忍红眼却倔强的不落泪，坚持心中正义的坚定神情……都能引人共情。
　　钱美欣：更让人生气了！
　　廉子芩、钱美欣和燕琪三巨头的交锋，看得等候的其他艺人演员神色各异，瞠目结舌。心底暗想:
　　-这就是顶尖明星的世界吗？有暗流涌动，也有滔天巨浪，有含沙射影，也有大道直行。
　　-感觉廉子芩赢了是怎么回事？钱美欣气死了吧？
　　-任尔绿茶白莲各种婊，我都以直球破之！哈哈哈，好看好看！
　　一时间，室内开始沉默。
　　过了会儿，助理园姐把手机上的一个页面展示给廉子芩看，悄声道：
　　“子芩小姐，你看，是你的试镜照，也不知道是谁照了流传出去的！”
　　廉子芩她飞升境的神魂强度，现在能表现出来的，就是超强的记忆力。
　　一看园姐给她看的这张偷拍试镜照，就在脑内还原了当时的场景。
　　她这个动作，这个角度，当时拍照的人只可能是……
　　想一想对方的动机，那人会偷拍并流传出去，也不奇怪。


第85章 
　　廉子芩从园姐递过来的手机上抬头, 目光直接看向斜对面的钱美欣。
　　而见她看过去，钱美欣还对她微微一笑。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娱乐圈里谁还不是两副面孔呢？
　　廉子芩心道。
　　要不是她确定，当她这个动作时, 能拍出这个角度照片的人, 只有当时正站在那个角度的钱美欣, 她还真想不到。
　　廉子芩和许多艺人都有竞争关系，对她心怀不善的人, 并不在少数。这这个试镜场合, 就有一大半的人对她心怀不善。
　　她也就无法单纯通过对方是散发的恶意，或善意，来排除嫌疑人。
　　而按照常理推断，最有可能拍下试镜照并流出的人, 其实是燕琪。
　　她们两人积怨已久, 又都来竞争《制片人》女主角色, 燕琪的动机很充足。
　　至于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钱美欣，两人无冤无仇，即使也有竞争关系, 然而可疑程度明显没有燕琪高。
　　好一招一石二鸟。
　　以廉子芩表现出来的霸道脾气, 从来都是有仇必报的性格, 如果认为是燕琪做的，那必然会报复燕琪。
　　两人鹬蚌相争，她钱美欣就可渔翁得利。
　　所以，对于钱美欣的微微一笑，廉子芩也回以一笑。
　　只是廉子芩的这笑容，就不那么善良了。
　　笑容中的讥讽、锋利和嗜血意味极浓，看透一切的目光, 在钱美欣脸上来回审视。
　　钱美欣不自禁地一阵心悸，就像是被什么危险的存在，给牢牢盯住了一样！
　　不由地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子芩，你怎么这样看我？”
　　廉子芩收起笑，神情冷淡却字字带着暗刀：“没什么。不过是感叹，钱老师的脸真是天生、丽质，也必定夫妻、恩爱。”
　　天生丽质，夫妻恩爱，廉子芩把八个字说的一字一顿。
　　这间等候室内但凡不是纯种傻白甜的，都听得出廉子芩话里有话。
　　钱美欣闻言，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猛地收紧，划出了‘刺啦’一声！
　　不过立即地，她就放松面部骤然紧绷的肌肉，掩饰住失态，装作不解状：“子芩，你这话说得有些奇怪，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既然对外的霸道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又何必纠正呢？
　　廉子芩盯住钱美欣的眼睛，开口就吐出锋锐尽现的话：
　　“不要以为霸道耿直，就是暴躁愚蠢。一个人既然敢霸道耿直，那必然是有所依仗，也是不屑于去勾心斗角，并不代表看不懂。”
　　再明显不过了，廉子芩说的这话里，霸道耿直的人就是指她自己，说给听的人是钱美欣……
　　有八卦的气息！室内等候的其他艺人，没明目张胆盯着两个人看，耳朵却纷纷竖起，想听一听刺激八卦！
　　钱美欣现在是心虚慌乱，又窘迫难堪！
　　她刚刚才做了一件针对廉子芩的事，难免心虚；她一个影后前辈，却被一个爆火新人指桑骂槐！又觉得窘迫难堪。
　　钱美欣勉强稳定住心神，“子芩，你说的对，但这世上谁又没点依仗呢？”
　　廉子芩话已至此，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再一味退让的话，就被看笑话了，面子往哪搁？！
　　说白了，你廉子芩出身豪门、资本雄厚，但她钱美欣再怎么说也是娱乐圈前辈，她就没有点依仗吗？
　　可也只有钱美欣自己知道，相比廉子芩的雄厚资本，她之前多年在娱乐圈里积攒的那些人脉依仗，有多么不靠谱。
　　世人逐利，娱乐圈的人尤甚，她一旦复出不利，那些依仗也就土崩瓦解，不剩下什么了。
　　“呵。”廉子芩只以一个‘呵’字回应。
　　她是被吓大的吗？钱美欣真要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至于复出了一年多，却之复出了个寂寞？
　　嘴仗也只能打到此为止了。
　　廉子芩是霸道，不是蠢。
　　当然不会把试镜照的事情，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和钱美欣理论清楚。真的那样，不过是给娱乐圈平添谈资罢了，如果流传到圈外，对她也没多大好处。
　　最后，廉子芩和钱美欣目光在空中相撞，那一瞬互相都明白――
　　真相已经明了，梁子也结下了。
　　相比廉子芩的不甚在意（胜券在握），钱美欣就显得慌张不定了。
　　为了廉子芩刚才一字一顿说出来的那八个字：天生丽质，夫妻恩爱。
　　廉子芩早就从天道那里看过了小说，知道主命运线，而不巧，钱美欣也是命运线上的炮灰。
　　女主闻人箐要纵横登顶娱乐圈，自然要扫平一切不是己方阵营的障碍，钱美欣这个影后小花前辈，就是其中一块拦路石。
　　最终的结果，毫无疑问是闻人箐苏爽打脸，钱美欣炮灰。
　　炮灰的原因在于，‘天生丽质’和‘夫妻恩爱’，当然这两个词放在这里就是说的反话了。
　　钱美欣最后被炮灰，是因为她趁着婚育期间，去整了容，然后出轨导致夫妻失和。
　　廉子芩的原则是，除了男女主她需要主动出击、以攻为守之外，其他人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可现在钱美欣初次见面，就主动犯了她，那她也不介意代行女主闻人箐的工作——炮灰了钱美欣。哪怕她们都是和男女主相对的阵营。
　　阵营相同，就要是朋友吗？
　　廉子芩可不愿意将就，钱美欣和吴葭苍不同，她们现在已经是敌人了。
　　而钱美欣这一边，过了最初的那阵慌张之后，就镇定很多了。
　　整容的事情不致命，只要死咬住不承认就行。再就是那件事，老公已经不追究，也没留下证据。
　　所以廉子芩说那些话，多半是凑巧胡诌的。
　　因为一个女星，经常面临的一个质疑就是整容，而一个已婚女星，则要再加上夫妻感情、婚变之类的话题。
　　然而，廉子芩这边，她已经给孙申李发出了消息——
　　“钱美欣拍了我的试镜照并流传出去了，你注意处理一下。
　　然后，尝试从美氧整容总店孙主任医师那里，弄到钱美欣的整容病例或证据。
　　再去卓俊工作室旗下，找一个杨姓小狗仔，拿到他拍的钱美欣哺乳期出轨模特小鲜肉的照片和视频证据。”
　　廉子芩之所以点明‘天生丽质’、‘夫妻恩爱’，自然是因为钱美欣已经犯下了错误，也不怕打草惊蛇，因为她能确保拿到钱美欣的证据。
　　已经领教过廉子芩手段的燕琪，目光在钱美欣和廉子芩身上来回看了看，当做什么都没发现。
　　钱美欣还是太轻敌了！好多人都以为廉子芩只二十一岁、必然年轻气盛。但就和廉子芩自己说的那样，敢于霸道耿直，必定有所依仗。既然都出口警告了，那廉子芩必然是有的放矢。
　　燕琪：不过她何必去提醒钱美欣呢？她和廉子芩是结有梁子，但她和钱美欣两人，也不是好姐妹啊。
　　三人心底更深的想法，无人得知。
　　其他艺人原以为会吃到现场大瓜，结果瓜没熟就被掐断了瓜秧子，可惜了。
　　于是，等候室内重新安静下来。
　　……
　　……
　　“按照到达登记的先后顺序，下一个试镜者——燕琪燕老师，这边有请。”引导试镜的工作人员态度礼貌道。
　　燕琪、钱美欣和廉子芩这三人，因为咖位和份量的不同，到达试镜现场时是偏晚的。
　　工作人员强调是按照到达的先后顺序，所以在这之前就已经试镜了不少人。这会儿终于开始轮到她们三人。
　　“那我就先去了。”燕琪把包交给身边的助理，打着招呼站起身。
　　钱美欣笑得可爱：“加油哦，祝你试镜顺利！”
　　廉子芩眼皮子都没带掀一下，“快去快回。”别耽误她时间。
　　燕琪看了钱美欣笑得可爱但虚假的样子，再看廉子芩，竟然觉得顺眼很多了。
　　都是来面试女主角的，谁相信你钱美欣会是真心给加油，会是真心祝福试镜顺利的？
　　所以还是虚伪！廉子芩的‘快去快回’四个字就真心多了，舒服多了。
　　燕琪：……等等，我竟然在夸廉子芩？？？不不，只是相比较来说，矮子里拔将军而已。
　　廉子芩不知道燕琪的内心想法，她就坐着等。
　　在等待无聊的时候，廉子芩心中偶然浮现一截思绪线头：
　　相比沼泽烂泥一样腐朽烂臭的钱美欣，燕琪虽然也工于心计，但至少德性还没败坏，稍微要强点。
　　顺着这截思绪继续往下想，如果燕琪和闻人箐两个放在一起，她是更希望谁得到《槛菊愁烟兰泣露》这个剧情里会大爆的剧？
　　毫无疑问，是燕琪。
　　她们两之间的过节，只是娱乐圈的正常竞争，燕琪算计过她，她也双倍重击还了回去，已经两清。现在只是相看两相厌，互相不给好脸色而已。
　　二十分钟过后，估计燕琪快出来时，廉子芩起身走出等候室，去了试镜房间外等着。
　　钱美欣有些好奇廉子芩提前起身，但也没跟出去。
　　过了五分钟，燕琪试镜出来，看着脸色不太好，试镜可能不太理想。
　　燕琪刚出门一抬头，就看见等在外面的廉子芩，吓得小声‘啊’了一声！
　　没好气地问：“廉子芩，坐着等不好吗，站着在外面等？”
　　廉子芩没接茬，只是丢下三个字：“跟我来。”
　　燕琪：“……”你说来就来啊？！
　　好吧，姑且跟过去，看看廉子芩有什么话好说。
　　廉子芩走到酒店走廊拐角附近，家将贯戟站在几步之外的拐角处，注意着两个方向的动静，一有人来就能发现。
　　廉子芩停步回身，对跟上来的燕琪说：“你去接《槛菊愁烟兰泣露》这剧吧。团队、剧情和人设都没有缺陷，尤其剧情格外突出，而以你的演技应该能演绎得了。”
　　附近没其他人，燕琪直接就翻了一个白眼，“我要先谢谢你看得上我的演技吗？怎么，怕我跟你抢这剧的女主角色啊？”
　　廉子芩开口无情，“有没有必要和你抢，你又抢不抢的赢，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没点数，等于没点B数。要是这么说，她可就要炸了啊！
　　燕琪被气到了，“话可别说太早了！你怎么就知道……”
　　廉子芩不耐烦听，直接打断：“你废话少说！”
　　“……”燕琪被这么一喝，想到试镜时导演和制片人的反应，就……暂时妥协。
　　“好，我不说废话！所以，你找我来是想说什么？”
　　廉子芩又说了一次，“你去竞争《槛菊愁烟兰泣露》的女主角色。”
　　燕琪真的是无奈了，“所以，为什么呢？”


第86章 
　　“因为相比于你, 我更不想闻人箐接到《槛菊愁烟兰泣露》的女主角色。”廉子芩直言不讳道。
　　燕琪：“……这可真是个无法反驳的理由。”她难道应该感到自豪，因为她没有闻人箐那么讨廉子芩的嫌吗？
　　“我怎么知道确实如你所说，《槛菊愁烟兰泣露》是一个好饼？”
　　廉子芩判断了一下，发现燕琪竟然是真的不知道, “我真怀疑你的经纪人, 是做什么吃的。”
　　燕琪：老铁, 扎心了啊！
　　不过她最近和经纪人之间，确实有点矛盾。
　　“为什么这么说？还请廉老师不吝赐教。”说着, 敷衍地做了个抱拳动作。
　　没在乎被扎心的燕琪那不痛不痒的反击, 廉子芩开口解释：
　　“娱乐圈里的人都不是傻子，《花间意》是大饼谁都看得出，《制片人》是潜力饼也不难看出。
　　而《槛菊愁烟兰泣露》虽然默默无闻，但同样是潜力饼, 只要看过它的剧本、了解过这个项目, 就不难知道。”
　　廉子芩有些许疑惑, “你没看过《槛菊愁烟兰泣露》的剧本？现在娱乐圈比较活跃、且有档期的女艺人，热度最高的也就我、你和闻人箐三个人，勉强再加上一个钱美欣。
　　你不应该没接到邀约的。”
　　“……”燕琪一时间, 无话反驳。
　　却又不甘心认输：“我当然有接到邀约, 可是我经纪人说, 最近值得争取的项目，就只有《制片人》。
　　那谁知道你廉子芩也来竞争呢？我还以为你要争《花间意》的。”
　　如果廉子芩去竟争《花间意》，她还是可能争到《制片人》女主角色的。
　　“我不竟争《花间意》，自然是因为我不看好，尽管它是大制作、大ip。
　　我是看好《槛菊愁烟兰泣露》的，但角色不适合我。”
　　“闻人箐被称为‘小廉子芩’，说明她和我有相似之处, 我不太适合那个角色，那么她也不那么适合。
　　你的话就相应适合些，很大可能争得赢她。觉得怎么样？”廉子芩难得循循善诱道。
　　对廉子芩来说，燕琪和闻人箐两人之中，她选择燕琪。
　　而对燕琪来说，闻人箐和廉子芩之间，她也选择廉子芩。
　　不论前因如何，燕琪和闻人箐同属‘一顶花二小花’中的‘二小花’，利益资源的竞争就更大。
　　何况就算到现在为止，她和闻人箐的粉丝之间，都还时常有局部摩擦发生。两人已经是实打实的对家了。
　　“我之后会关注《槛菊愁烟兰泣露》的，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好，我自然会考虑。”
　　廉子芩点头，“你尽快。别想着去竞争《花间意》，那是我留给闻人箐的。”
　　虽然有亿点被说服了，但燕琪一时间不太明白：
　　“我都快搞不懂，你究竟是在帮谁了。
　　就算你认为《花间意》会扑，但毕竟是大制作、大ip，魅影的剧又肯定是上星剧，你让给闻人箐一部大制作的上星剧，那就算扑了，她也有实绩可吹啊！”
　　“今天和你说的话，出去之后我不会再认。”现在就两人在场，廉子芩也不怕说实话。
　　“既然是魅影的大制作，那么进组后封闭拍摄个大半年或一年，就很有可能。而扑街……也有不同程度的扑。”
　　燕琪懂了！“拍摄周期长，又封闭拍摄，不方便出来上综艺接活动维持热度，最后拍出的成品还扑街了……”
　　那么闻人箐现在的这股气焰，不能趁势而起，就会被不声不响地消磨掉了。
　　听廉子芩的意思，到时候可能还会踩上一脚，让剧扑的更厉害。
　　可惜利益相关，她不能说出去。
　　而就算说出去给魅影那边提个醒，人家也不一定会信，而且廉子芩可不是好惹的……啧！
　　虽然感觉燕琪有些许的活泼，和想象中有所出入，但并不是蠢人，廉子芩一点不怕她说出去。
　　“努力争取《槛菊愁烟兰泣露》吧。别到时候连一个闻人箐都争不赢，那就真成笑话了。”
　　燕琪：虽然知道是激将法，但就是不能反驳！
　　“真正优秀的角色，我当然不会错过，不用你说！”
　　虽然但是，燕琪不甘示弱，“我就不信你说《花间意》扑它就扑，要是你猜错了，送给闻人箐一个飞升大饼，到时候你才是真成笑话了！”
　　“你尽可拭目以待。”廉子芩无所谓说完，就越过燕琪，与她擦身而过。
　　燕琪：嗨呀！好憋屈啊！
　　在闻人箐的事上，廉子芩和燕琪是同一阵营的。
　　……
　　……
　　燕琪试镜过后，很快就轮到了廉子芩。
　　进入试镜房间，廉子芩首先对一排桌子后坐着的导演、制片人和编剧等剧方人员，一个颔首加一个十五度的鞠躬，打了见面招呼：
　　“各位好，我是廉子芩，来面试霍郁黎的角色、”
　　霍郁黎就是《制片人》这部剧的女主角。
　　剧方人员中的编剧，在廉子芩进门时，目光就放在了她身上。
　　步伐身姿在走动时、站定时，都很有气场，不是那种装逼硬凹出来的，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久经沉淀过的气场。
　　颔首和鞠躬打招呼的神情和姿态，自信又矜傲，符合霍郁黎已经成为制片人中的精英‘大魔王’气质。
　　尤其是那一张脸，不是之前那些分不清谁是谁的网红锥子脸，以及清淡寡水，或者圆脸可爱的长相，能够比拟的。
　　简直是艳光四射，艳压群芳！
　　只一个照面，廉子芩就征服了《制片人》的编剧。她似乎就是三次元的霍郁黎，霍郁黎也像是为她量身打造！
　　主导今天试镜的导演陈道勇，回应道：“幸会幸会，廉老师，之前就听《漫漫》的唐文呈导演夸赞过你，今天一见，果然优秀。”
　　这位陈导演公事公办的模样，就好像之前他没有和廉子芩寒暄，没找她诉苦（讨要）药茶礼盒。
　　再往前看，就好像没有基本提前内定了她一样。
　　对此，廉子芩很平静，“幸会，陈导演。”
　　打过招呼，陈导演就指了指前面空地桌子，上面放着几张A4纸，是类似飞页剧本的零散几场戏的剧本。
　　“从里面随便挑一张，熟悉两遍了，就开始你的试镜表演吧？”
　　“好的。”廉子芩上前，真就从几张纸里随便拿出一张。
　　然后目光落到纸上，从头扫到尾，剧本和台词便都记熟了。
　　又闭上眼，在脑内演练过一遍了，很快睁眼：“我好了，那就开始试镜？”
　　“这么快？”陈道勇想到廉子芩‘背书狂魔’的称号，才反应过来，或许竟然不是立人设吗！
　　“好的，你开始吧。”
　　廉子芩随便挑的这一场戏，是一场比较激昂的戏。
　　先是作为霍郁黎作为制片人，和导演就‘电视剧的艺术性与商业性的平衡点’进行了一大段的争论。
　　在说服导演别太追求情怀之后，然后就是训斥片场闹脾气的演员，并无情地将之开除剧组。
　　最后就是男主把一切看在了眼里，霍郁黎又和不认同她言行观点的男主，开始争论。
　　期间霍郁黎的情绪一直都很高昂，但表达的心境和状态还不一样，和导演争论时的理性，开除演员时的冷酷，以及面对男主的不认同的倔强与委屈。
　　说是一场戏，其实可以拆成三场，台词量也很惊人。
　　廉子芩把纸放回去，回到原地，眼睛一闭再一睁……
　　周身的气场就有了微妙的变化，看上去她还是廉子芩，却又能把她和刚进门时的廉子芩，一眼就区分开。这是入戏了。
　　“杨导，你大可不必像刺猬一样对着我，我们本就是一国的，只是在细节上有些分歧而已……”廉子芩开始表演了。
　　霍郁黎这个角色的某些特性，和廉子芩很相符，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但细节上还是不同的。
　　比如，廉子芩身上的矜傲，是豪门大小姐和上位者与生俱来的矜傲，但霍郁黎却是都市精英的历练出来的矜傲，两者有细微的差别。
　　再比如，廉子芩平常除非必要，不然都是懒得说话的状态，但霍郁黎说到底她是一个职场人物，她表现出来的是虽然霸气强势，但非常善于沟通交流。所以在说话时的语气、语速，还有细微表情，都有区别。
　　而廉子芩在流利地说出台词时，竟也把这些细微的区别，全都表现出来了。
　　真正的演技，必然不是浮夸的，而是融于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的。
　　陈道勇导演忽然就这么觉得。
　　难怪之前《漫漫》的唐导演对廉子芩赞不绝口，不止她吊威亚好看，她缔造了一个渊鱼师姐。
　　现在他就觉得，廉子芩也把霍郁黎演的，就是霍郁黎了。
　　霍郁黎不是廉子芩，廉子芩也不是霍郁黎，霍郁黎就是霍郁黎。
　　廉子芩不知道导演的想法，继续投入地往下演着。
　　“……文老师，身体是大事，你既然实在身体不好，那就给自己放一两个月的假，好好休息休息。
　　不用担心剧组的事情，我稍后就会和你的经纪人接洽解除合约。那就这样了吧，文老师你赶快回去，好好休息。”
　　廉子芩演到霍郁黎开除闹脾气演员的地方，表情冷酷，不近人情。
　　却又不同于她本人的霸道冷酷，而是带着一股子霍郁黎的圆滑。
　　开完演员，霍郁黎转身就看见了分开五年、半月前才重逢的前男友男主。
　　廉子芩演着的霍郁黎，虽然还是冷酷无情，眼神里的冷酷却掺杂了怨气，对前男友的怨气。
　　“秦医生，你这个大忙人怎么到剧组里来了？”
　　但为了撑起一份体面，为了表示她不在乎，又压抑住了这份怨气，就像是调侃一个普通熟人一样，调侃着。
　　男主为霍郁黎的不在乎而感到受伤，忍不住低落，又大约是气不过，就说了一些谴责质疑她的话。
　　试镜现场没有男主，廉子芩就稍微停顿一下，代表男主说完了，就接着说：
　　“秦医生，我做制片人虽然只有五年，但我已经有三部大爆的电视剧了。所以，我有足够的经验，知道什么样的演员应该容忍，什么样的演员要立即开掉！”
　　“就像身体受伤了，腐肉要立即剜掉，不然就会溃烂，伤及生命。”这话似有所指。
　　说到最后，廉子芩演着的霍郁黎，带出些倔强，倔强中藏着委屈：
　　“秦医生，你能不能不要总自以为是？”
　　说完就似乎是不耐烦一样，直接就转身提脚离开。
　　可在转过身后的一秒之后，刚才还无情的双眼就迅速泛红，眼眶蓄泪。
　　但因为霍郁黎的性格，泪只是蓄在眼眶里，绝对不会掉下来，而蓄泪也不能蓄满，她的性格和倔强不允许！
　　至此，那一页剧本的内容就结束了。
　　廉子芩很快就收泪，出了戏。
　　对导演等人颔首，“我的表演结束了。”
　　导演陈道勇首先回过神，不由自主地鼓掌，然后编剧等人也回过神来，跟着鼓掌。
　　陈道勇：“廉老师，是肯定不会有背不下来台词的问题了，‘背书狂魔’的称号果然不是白叫的。”
　　女主霍郁黎作为制片人，需要协调和管理剧组的大小事情，还有后期发行之类的事，有很多与人争论、说服、讨价还价的场景，还有几场‘舌战群儒’的戏，台词量不小。
　　其他演员来演的话，还要担心背不下来那么一长段一长段的台词，廉子芩的话就不会有这个问题。
　　廉子芩的台词不仅是背得熟练，而且还不干巴巴的，是带了感情在里面的，都可以直接现场收音加后期补录，不用找配音演员了。
　　廉子芩：“是，背台词不是问题。”
　　陈道勇真是找不到不用廉子芩的理由了。
　　不仅背台词没问题，演技也没问题。
　　这一场戏算是三场戏，三种不同的心境及表现，其中还包括了感情戏。这场戏能过，就说明了演技水平不差。
　　还有之前的带资进组，以及植入广告招商，满满的都是优势！
　　“廉老师你的表现很好，我们都觉得你能演霍郁黎。”本来就是内定了的，现在试镜又证明确实合适，陈道勇就没必要再装了。
　　“廉老师今天就先回去吧，先别忙安排档期，最迟三天之内，我们法务就会联系廉老师经纪人孙申李，到时候再和他商讨合同细节及后续事项。”
　　廉子芩不意外会试镜成功，也就不会多惊喜，不过确定拿下这个角色了，也值得高兴。
　　“是，回去后我会告知孙申李，让他保持良好通讯，静候佳音。”
　　陈道勇哈哈笑道：“好的好的，哈哈哈。”
　　“现在试镜结束，那我就出去了？”廉子芩临走前，又回头道：
　　“对了，我让保镖萧雨搬上来了一些药茶和药浴散礼盒，陈导和各位可以一起分一分，不管是自用还是送人，甚至是挂咸鱼上卖，都很合适的。”
　　陈道勇更高兴了，“哈哈哈！好的，好的，那就谢谢廉老师了！到时候你进组了，我不愁没药茶喝了吧？”
　　廉子芩欣然应允：“当然，有我这个老板在，走后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枯芩药业的‘铁三角’神药是真的有些难买，主要是他们都是大忙人，星期一早上九点哪有时间去蹲点抢购？
　　廉子芩送他们礼盒，就能省去一桩事情，真是再好不过了。
　　编剧也附和：“哈哈哈！药茶和药浴散自用都不够呢，哪会舍得送人，更别说挂咸鱼卖了。我保证！廉老师你送的，我都用在自个儿身上！”
　　“哈哈，是的，谢谢廉老师。”
　　“谢谢廉老师。”……
　　廉子芩就在一片道谢声中，离开试镜室，结束了试镜。


第87章 
　　最大的咖从来都是最晚出场, 钱美欣平时看着长得可爱，心机不比任何人少，在这一方面也很讲究。
　　钱美欣是压轴出场，最后到达试镜现场试镜女主角色的艺人。可惜《制片人》剧方为了防止争番位, 直接采取了谁也说不出错来的先来后到原则。
　　于是, 廉子芩试镜出来之后, 也还没轮到钱美欣去试镜。
　　带着家将回到等候室，钱美欣对她颔首微笑示意：“子芩回来了, 试镜还顺利吧？”
　　食色性也, 钱美欣能在婚育休价期间出轨，说明她至少对‘色性’有追求。
　　而家将贯戟，身高体长，身姿挺拔, 五官长相刀削斧凿一般, 极具男子气概。
　　哪怕他对外只是廉子芩的保镖, 平时都安静无闻地守在她身后，也还是能吸引到对男色敏感的男女的目光。
　　比如钱美欣的。
　　廉子芩发现了钱美欣的目光落点，是身后的贯戟身上, 而那道目光, 还很快变得兴味、欣赏、垂涎, 她立时从心底生出一股烦躁和恶心！
　　贯戟从来都是自由身，不是她的奴隶或所属物，她无权也无意干涉他的择偶。
　　但钱美欣这样脏的女人，对贯戟露出这样垂涎目光，简直就是对他的玷污！
　　家将敏锐地察觉到小姐的情绪变化，低垂眼睑，掩去眼底情绪。
　　廉子芩对钱美欣勾起唇角, 厌极反笑，笑容虚假，眼神冷冽：“顺利，试镜很顺利。”
　　顺利到，你使的那些阴损手段，也只会化作《制片人》选角的宣传。
　　可即使钱美欣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反而白白送了剧方和她一次宣传曝光，也不能抹消钱美欣的恶毒本意。
　　这一次的事情，她记下了。
　　钱美欣不由打了一个寒噤，感觉后颈脖子发凉，“……那就好，恭喜、你啊。”
　　都快维持不下去一张笑脸了，这廉子芩也太嚣张了！
　　只是钱美欣没有想过，娱乐圈形势一天一换，眼下世道已经和当时她暂时退隐前不一样了。
　　现在的廉子芩，无论热度流量还是商业价值，都数倍多于她。她还摆以前的谱，还随手陷害廉子芩，这何尝不是一种冒犯，何尝不嚣张？
　　廉子芩不想多说，直接吩咐已经搬上来药茶和药浴散各二十个礼盒的萧雨，“萧雨，你和园姐一起去，把这些礼盒搬去试镜室交给陈导演，到时由他去分发给其他人。”
　　萧雨和园姐点头应是，动作麻利地一人搬一半，送去试镜的房间。
　　廉子芩这样明目张胆送礼的行为，等候室内试镜女主角之外其他角色的艺人，看了之后，脸上神情各异。
　　其实试镜时找关系走后门，都是常见现象，不然也不会有为了得到角色而‘睡’的桃色绯闻了。
　　但像廉子芩这样，在试镜现场大张旗鼓送礼的，是真的很少见。
　　但都知道，廉子芩就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其他人咖位大多也没她高，不敢说她就是了。
　　只有钱美欣这个影后小花，以开玩笑的口吻，娇嗔笑道：“子芩啊，你这是送礼贿赂吗？哈哈哈。”
　　不仅娱乐圈，而是在整个的成人的世界里，玩笑都不能当做玩笑去听，而要当成实话去听。
　　玩笑，不过是把实话用玩笑的轻松语气说出来，缓解尴尬。
　　而钱美欣的这个玩笑，就更不能当做玩笑去听了，而是含有恶意的指控。
　　现在这个时候，廉子芩懒得遵守社交谈话规则，直接就不接钱美欣的这个玩笑！
　　只是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钱美欣，接着短促地笑了一声：“呵。”
　　呵。
　　呵呵。
　　讽刺，不屑。
　　嘲讽力度满分！
　　“……”钱美欣只觉得一股气堵在心口，憋闷死了！
　　廉子芩看都没再看一眼钱美欣，坐在位子上无聊地欣赏自己的手指甲。
　　这个慵懒动作，尤其是在‘呵’了钱美欣之后，看起来格外的目中无人、嚣张跋扈。
　　但钱美欣又不能拿她怎样，就很气！
　　等了会儿，萧雨和园姐回来了，廉子芩让他们拿上东西，打道回府！
　　刚到地下停车场，经纪人孙申李就打来电话：“喂，老板。你刚才发消息吩咐我的，试镜照的事情已经控制住了。”
　　“因为后期剧方或许会有试镜时的花絮之类的宣传，如果否认不是去试镜的话，穿着的衣服会暴露。
　　所以工作室就出了声明，承认是去试镜，但在声明里埋了暗线——是竞争对手陷害，之后有粉丝控评，现在已经控制住了。”
　　“如果老板你今天试镜成功，那这次的试镜照也算是一个宣传了。”
　　廉子芩坐进了车里，手里拿着手机在听电话没空，家将贯戟倾身过来，拉出安全带‘啪嗒’一声扣上。
　　贯戟期间灼热的呼吸，扑在她颈项暴露在外的皮肤上，让她不适应地缩了缩脖子。
　　“嗯，控制住了就好。”
　　电话那头的孙申李问：“老板你让我去找钱美欣的整容和出轨证据，是因为试镜照的事情是她做的吗？”
　　他们家老板虽然霸气，但其实并不难相处，她让他找对钱美欣不利的证据，那多半是对方惹到她了。
　　都系好了安全带，车子打火起步往外开。
　　廉子芩腿上被家将贯戟放上一个小抱枕垫着，她把手自然舒服地放在小抱枕上，回答着孙申李：
　　“对，试镜照是钱美欣本人亲手拍的，流出去后的舆论走向，也只可能是她在操控。也不止因为这事……你先去把证据找来再说。”
　　廉子芩没有解释‘不止因为这事’，那还有哪些原因，也没解释她怎么知道钱美欣整容和出轨的证据在哪里。
　　孙申李没有多问。老板的很多事都不为人所知，他一个员工下属，哪敢对老板刨根问底？老板说什么，他做什么就是了。
　　“是，我会尽快把证据弄到手的。”
　　证据到手之后，什么时候放出去，那就是另外要考量的事情了。
　　……
　　……
　　试镜结束的第二天上午，《制片人》剧方就联系了孙申李，表示廉子芩通过了女主角霍郁黎的试镜，并和孙申李约好了去谈合同签约的时间地点。
　　廉子芩不指望演一部戏为她挣多少钱，她也不差钱，合同的事情就全权交给孙申李去谈了。片酬可以适当让步，但其他方面的约束要尽量少。
　　说起来，《制片人》这部剧的女主片约，还是孙申李这个经纪人第一次为廉子芩个人谈的约呢。
　　于是他拿出了磨炼的经纪人口才和能力，硬是为廉子芩签下了片酬可观、约束很少的一份演出合同。
　　签了合同五天过后，剧方的试镜选角工作结束，就让演员去拍摄角色定妆照。
　　廉子芩直接穿了她代言的DiGi女装，戴了magic’s手表，拿着PL新锐系列的包包，就去了。
　　这不是她的私服，而是角色戏服。除了身上穿的，品牌方们还在剧组那边准备了十几套（只）。
　　因为剧方在签了廉子芩之后，招商部门就去找了她代言的六个品牌方。
　　你们家代言人要演我们这部剧了，可以在剧中穿戴她代言的服装手表和箱包，用代言的手机、笔记本和智能机器人，怎么样，要不要合作一把，植入一下广告？
　　六个品牌方爸爸：那当然是要的！自家代言人演现代剧，不用代言的自家产品，还想用谁家的？!
　　剧方只是拿着廉子芩和他们签订的演出合同的复印件，就谈下了六个植入广告，大赚了一笔广告费！
　　而且这些植入广告，还不会像在古代剧里植入59同城那样突兀、low笔，只会润物无声，提升剧本身的逼格。
　　所以剧方对廉子芩是很满意的，拍摄定妆照时，那是尽心尽力施展了所有的摄影技术，给她拍出了一个九宫格！
　　九张照片，每一张都是既有意境、角度和技术，又把廉子芩的气势和美貌都拍了出来！
　　定妆照拍完后的第三天，选了廉子芩12月27日生日对应的12:27这个时间点，电视剧《制片人》官博直接一次性放出九张定妆照——
　　电视剧《制片人》V：霸气人生，光芒万丈；娱乐圈森罗万象，霍郁黎带你看遍！
　　期待@廉子芩V，为我们带来霍郁黎的制片人人生！
　　[定妆照九宫格.jpg]
　　剧方这个定妆定角博一出，不止琴弦们纷涌而至，还有前几天才吃了试镜照瓜的网友们也唯恐落后。
　　后来又有一波为数不少的颜狗，在廉子芩的定妆照传出后，也纷纷赶来原博舔颜。
　　整个评论区，可谓是热闹非凡像过年一样！
　　热评前三条极具代表性，代表了三种评论走向。
　　-“期待@廉子芩V，为我们带来霍郁黎的制片人人生！
　　（啊啊啊，又有新的子芩可以看了！我是子芩的演员粉啊，到现在都还没从渊鱼师姐的坑里爬出来，就指望着霍制片人拉我出坑了！）”
　　评论10.9w，点赞13.8w。
　　-“第一次看到剧方官博这么慷慨大方！定妆照一放就是一个九宫格！哇哇哇，九张定妆照，九倍的快落！我要快落得升天了！！”
　　评论4.7w，点赞10.1w。
　　-“不得不说，DiGi女装、magic’s手表和PL新锐的这个代言人找得太好了！DiGi女装的新款，穿在廉子芩身上真是件件都恰到好处！毫不夸张的说，她凭借颜值、身高和气势，全都给hold住了！
　　还有magic’s手表和PL新锐包包，真正有起到首饰和包包的点睛效果！”
　　评论2.8w，点赞11.1w。
　　后面的评论大差不离，都围绕着三种评论走向，在活泼留评。
　　-“啊？？我还以为廉子芩身上穿的是剧组定制的戏服呢，还感叹这剧服装真精良，结果居然都是品牌新款吗？那我不就可以拥有同款了吗？”
　　-“哈哈哈，xswl，我的富婆闺蜜说，她看了DiGi的秀场后本来对他家很失望，结果看了穿在廉子芩身上的衣服，她觉得她又可以了！（现在正一件件儿的，照着廉子芩身上的在下单。）”
　　-“啊啊啊！身为颜狗的我发出了‘汪汪汪’的鸡叫声！霍郁黎我老公啊！这种美颜我怎么守得住啊，同为女孩子的我wan了wan了！”
　　-……
　　《制片人》这条定角定妆博发出去不过十五分钟，#廉子芩制片人#的热搜就率先冲上了热搜榜。
　　并像之前廉子芩的许多热搜一样，飞速朝着热搜第一的位置蹿升而去！
　　紧跟着没四五分钟，#廉子芩霍郁黎#词条也进入热搜榜，蹿升速度同样不慢，似乎誓要追上上一条热搜，为热一的位置一决胜负！
　　又过了一会儿，#廉子芩DiGi#也都蹭着定妆的热度上热搜了。
　　然后竟然再过了二十分钟，#制片人定角#的热搜，才出现在热搜榜后半段。攀升的速度，还远不能和前三条相关的热搜相比。
　　《制片人》剧方：好的，明白了，自取其辱了。
　　压根就不用买#制片人定角#这个热搜，或者要买也该买#制片人定角廉子芩#这个词条的热搜！这样的话，热搜上升速度肯定能比现在至少快三倍！
　　剧方吐槽归吐槽，心里不知道多窃喜呢！他们请廉子芩这个演员可真实惠。
　　廉子芩的片酬，用她给剧方省下的营销费用、服装费用，基本就能抵消了。而且，剧方还白得了她六个代言广告的植入广告费！
　　所以，《制片人》的九宫格定妆照还只是开始，剧方在接下来的整个从头到尾的拍摄和宣传期里，对廉子芩那都是捧在手心里一样宠着！
　　让粉丝琴弦非常受用，也让网友见识到了剧方宠演员的典范。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正在码（早睡早起，明天再来看）


第88章 
　　《制片人》官博在发了廉子芩的九宫格定角定妆照之后的第二天, 就用了一个九宫格，把剩下角色的定角定妆，一起给打发了。
　　相比廉子芩一人独享九宫格，剩下角色共挤一个九宫格的待遇, 差别明显, 偏宠也很明显。
　　不过因为廉子芩是这剧的大女主, 这种差别偏宠，也没人敢有意见。
　　总之别问, 问就是廉子芩是大女主, 那是她应有的排面！再问就是剧方偏爱廉子芩，明目张胆的偏爱！
　　在廉子芩定下《制片人》的女主霍郁黎角色之后，她就一直在关注娱乐圈圈内的消息。
　　她通讯录里的圈内好友确实很少，并且之后也不打算扩大交友, 但经纪人孙申李的好友很多啊。
　　上到制片人导演、下到助理场务, 以及消息灵通的狗仔营销号, 还在好几个圈内的群里。
　　于是通过孙申李，廉子芩知道了《槛菊愁烟兰泣露》的选角大概。
　　据说刚开始，《兰泣露》剧方对闻人箐有意, 双方已经展开了友好接洽。
　　突然燕琪横插一脚, 给《兰泣露》的导演寄去了一段试镜视频, 也挤进了待选演员之列。
　　再接下来，就是闻人箐和燕琪的交锋现场了。各自对着剧方使的力，因为是圈内之事，许多细节不为人所知，总之据说交锋还蛮激烈。
　　而在圈外的交锋，廉子芩是亲眼见证了的。
　　先是闻人箐的黑料再次被翻出来，作为回敬, 燕琪的黑历史也浮上水面。
　　不过燕琪到底是娱乐圈前辈，对规则掌握更加娴熟，又背靠大娱乐公司，粉丝也都身经百战。
　　而闻人箐就算有男主莫宇邯的金钱支持，可两人的工作室只是初建，粉群也还没成熟，没在燕琪手下走上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
　　最后，互揭黑历史这一阶段结束，进入互相吹实绩展示自己的回合。
　　还是那句话，燕琪毕竟是娱乐圈前辈，作品积累得多，演技也过关。而闻人箐就只一部《逆袭之皇后传》的网剧，就这还毁誉参半，演技也没得到认可。
　　吹实绩阶段，闻人箐也败下阵来。
　　由表及里，见微知著。到这里，基本已经看得出谁是胜利者了。
　　果然没过两天，廉子芩就在《槛菊愁烟兰泣露》的蓝v官博号上，看到了燕琪的名字。
　　小说剧情中，本该由闻人箐饰演的兰绮露一角，现在变成了燕琪的。
　　这很好，廉子芩的计划成功一半了。
　　就在这时候，廉子芩收到了孙申李发来的邮件，附件里就是钱美欣整容和出轨的证据。
　　出乎廉子芩意料的是，就连在小说里，女主闻人箐在弄垮钱美欣时，都只拿到了钱美欣出入美氧整容总店的监控视频，以及钱美欣和模特小鲜肉牵手照、出入酒店的视频。
　　孙申李给她的，却多了钱美欣整容的病例复印件，以及钱美欣和模特小鲜肉忘拉窗帘的亲吻照。
　　廉子芩对孙申李的能力，表示赞赏。
　　孙申李表示，一切都是老板的（钱的）功劳。“……我想监控视频可能锤不死，没有病例可信。
　　于是就去接触了老板提到的孙主任医师，对方恰好缺一笔救急钱，于是我就又用五十万买了病例复印件。有了这笔钱，对方直接就在事发前辞职了。”
　　“至于老板你说的那些忘拉窗帘的亲吻照，并不是从卓俊工作室的那个杨姓小狗仔手里买的。而是我的一位营销爆料号好友，接受到的民间投稿。”
　　“在他去找钱美欣谈价之前，在群里炫耀，说拿到了影后出轨嫩模的大料，我猜想就是老板说的钱美欣那事。
　　就私下去找他，把料买了下来。我承诺以后这个料依旧由他来爆，他还给我打了九折呢！”
　　“……这事你办得不错，嗯，继续加油。”
　　廉子芩听着孙申李滔滔不绝的汇报，再一次觉得，幸好她把孙申李挖来了。
　　否则这样的人，让他到了闻人箐身边，或许都能给她带来一定程度的麻烦了。
　　“证据先放着，等到放出的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
　　孙申李得了老板夸奖，心情大好：“好的！”
　　末了，想到家里的老母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了，老板啊，就是，我妈她，吃了老板你给的那个滋养丸后，身体好了很多。
　　我打算给她继续吃下去，但是总白吃，也不太好意思，我就想着付给老板你辛苦费和药材费，您看多少合适呢？”
　　正在小药房里，亲自配制给官方的第二批滋养丸的廉子芩，看了眼屋里摞起来人高的药材，非常大方：
　　“不用给钱，不过是多个人多捏一粒药的事，你是我的员工，我就带着你吃大户吧。”
　　“？？？”孙申李听着老板这话，说的好像是‘多个人多双筷子’一样？
　　吃大户？吃谁的大户？
　　想不明白，可又想到自家老板那不差钱的‘壕横’属性，应该也不差他这份药费。
　　“那就谢谢老板了，我以后一定努力工作，回报老板的这份慷慨。”
　　士为知己者死，他为老板努力工作，也只有这样才能回报老板了。
　　廉子芩欣然接受属下的效忠，“嗯，我相信你。”
　　挂断电话，抬起头，看见贯戟目光专注盯着她。
　　廉子芩意识到，她不能厚此薄彼。
　　于是也对贯戟说：“贯戟，我也带你吃大户，多给你捏一粒药丸。”
　　这滋养丸的药力，对贯戟身上的内伤疗效有限，但聊胜于无，长年累月地吃，大概也能缩短三五年的养伤期。
　　家将对小姐点点头，露出微笑，“谢谢小姐，我以后一定全力护卫小姐安全，回报小姐的这份慷慨。”
　　廉子芩听贯戟的这话，总觉得他话里有点酸，眼神过于深邃，显得有些……邪气？
　　“不必客气。”廉子芩顿了下，又补充一句，“贯戟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家将微笑的弧度扩大，“是，谢小姐夸奖。”
　　廉子芩压下心里的那股微妙感觉，低头专心分拣起药材来。
　　二十天的间隔还没到，但包老和佟龙那边既然已经把药材送来了，那她就提前配制完，到时进组《制片人》了也可以轻松些。
　　……
　　……
　　在进组拍戏之前，廉子芩继续关注娱乐圈信息。
　　闻人箐丢失了《槛菊愁烟兰泣露》女主兰绮露一角，自然要去接其他角色。
　　在之前试镜那天，和燕琪聊天时，廉子芩说过，《花间意》女主的角色是她留给闻人箐的。
　　但显而易见，魅影影视的大制作、大ip《花间意》的女主角色，不是廉子芩想留给谁就给谁的。
　　如果廉子芩要买《花间意》这个项目，那就算是大制作，对她来说也能轻松买得起。但在娱乐圈，有钱可以办很多事情，可光有钱也办不了某些事情。
　　就比如，莫宇邯和闻人箐合伙开的‘邯箐娱乐’企图砸钱与魅影合作，占股方面可以让步，附带条件是闻人箐出演《花间意》女主。
　　莫宇邯财大气粗，砸钱和魅影合作，但人家愿意吗？人家不稀罕！
　　廉子芩听到孙申李的消息，莫宇邯企图从魅影嘴里一杯羹，结果自然失败了，她一点都不奇怪。
　　近几年里的爆款精品剧，魅影出产的就占大半，魅影有人脉、有资本也有作品底气，凭什么要接受你莫宇邯的投资？
　　人家不差钱，不需要投资，你硬投资根本就是想强抢一杯羹。
　　廉子芩同样不差钱，如果投资有效的话，她早就去投资了，也可借这个手段直接把闻人箐封杀。
　　但很多时候，投资当剧方金主、掌握话语权，是行不通的，因为剧方可能不缺投资。
　　廉子芩就这样隔空看了一场莫宇邯的笑话。
　　但莫宇邯无愧是霸道总裁男主，不达目的不罢休，投资是要投的，占股可以少占甚至不占，闻人箐必须演《花间意》女主！
　　据孙申李的小道消息，莫宇邯砸的钱超过了千万，四舍五入法则之下，金额后面的单位可以带‘亿’了。
　　也就是说，等于或大于五千万的投资，只为换女友闻人箐出演《花间意》女主。
　　此时，孙申李啧啧出声，“啧啧，我一直说老板你不差钱，出手大方，但比这莫宇邯，还是差了点。他那都不叫大方了，那叫傻缺！”
　　就算《花间意》号称大制作，号称投资2亿多，但一部电视剧很少会有真实投资过亿的。所以给打一个对折，这剧的真实投资或许都不到一亿。
　　而莫宇邯直接就砸了至少五千万，还不要求应得的占股，只是意思意思的占了百分之十都不到，再加上一个女主角的名额。
　　不止孙申李会笑莫宇邯傻缺，恐怕《花间意》剧方笑得只会更大声！
　　不过呢，莫宇邯砸钱，不是一开始就砸了这么多的，也是形势所逼。
　　因为《花间意》女主的这个角色，钱美欣也在竞争。
　　钱美欣以前出演过魅影的一部爆剧，那是魅影的第二部 爆剧，就是从这一部剧开始奠定了魅影‘所出皆精品’的口碑。众所周知，魅影念旧，用的演员都会经常用。 
　　魅影和钱美欣有着一份香火情，现在她来竞争女主角色，本身就会有所偏心。
　　尽管钱美欣婚育复出的效果不佳，江湖地位不如以前那个影后小花了，热度流量甚至还稍逊于闻人箐，但她演技过得去，和魅影关系尚可。
　　所以，在《花间意》女主这个角色的竞争上，一开始钱美欣比闻人箐更有优势。
　　于是，莫宇邯就开始了砸钱之路。
　　而与此同时，在暗地砸钱使劲之余，闻人箐和钱美欣的争锋，也体现在了明面上。
　　继闻人箐和燕琪的争锋之后，廉子芩再次亲眼吃了一回瓜。
　　配着孙申李给的圈内消息，吃瓜这个过程的体验，比云里雾里的网友们的体验更佳。
　　再一次的，闻人箐的黑料被翻出。
　　而要不怎么说，钱美欣在暂退前比燕琪地位高一线呢？那是因为钱美欣的手段，确实比燕琪的厉害。
　　之前燕琪翻出的闻人箐的黑料，都只是之前廉子芩（孙申李）一方在和闻人箐争锋时抛出的，‘3+2’中专（大专）学历，读书期间‘海王’，三年车模生涯，碰瓷廉子芩等，这类真实黑料。
　　钱美欣这一次翻出的黑料，那就是造谣式黑料了。
　　钱美欣一方，从闻人箐‘海王’和车模生涯延伸出去，开始大造闻人箐的黄谣！
　　黄谣通稿，加上p的黄图，病毒式的铺天盖地、无孔不入地散发出去！
　　就算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可以想到那可能是造谣和p图，但总耐不住有脑子不好的，或懒得动脑子，或圈外网友，在看了这些黄谣通稿后，信以为真。
　　至少也在心里留下，‘闻人箐这人不正派’一类的坏印象。
　　孙申李看明白钱美欣的手段，感到不寒而栗，还伴随心理性反胃！
　　“钱美欣也太不讲究了！不过我们握着她的丑闻证据，她不敢用同样的手段对付我们。”
　　“就算没有丑闻证据可以挟制住她，她这种手段我也能破。不就是铺天盖地病毒式通稿吗？她能找到人发，我一样能找到人在发之前拦截，这比的就是人脉和金钱。”
　　论三教九流的狗仔营销号人脉，他也没比钱美欣的弱，而他老板更不差钱。
　　廉子芩一样看不上钱美欣这样的手段，龌龊低劣，哪里像一个光鲜亮丽的明星能用出来的？
　　不过时机未到，她等着又往下看了看。
　　如果是日后登顶娱乐圈的闻人箐，人脉和经验都多起来了，遇到钱美欣这样的手段，她也能像孙申李一样应对。
　　但问题就在于，现在的闻人箐还是一个娱乐圈新人，暑假凭借《皇后传》爆红的趋势又被廉子芩遏制了，热度流量不是最大的，根基又未稳。
　　所以，尽管闻人箐已经应对得很好了，可谓手段尽出，又用钱买了很多夸她的、辟谣的正面通稿，依旧没能力挽狂澜。
　　不久之前她和燕琪争锋时，才刚被重轮了一遍黑料，现在短时间内又被钱美欣造谣出一波黑料，负面影响双倍叠加，真可谓雪上加霜。
　　直到廉子芩从孙申李那里听说，莫宇邯为闻人箐砸钱到四舍五入可带‘亿’做单位时，终于看够了戏，她决定帮闻人箐一把。
　　廉子芩打电话给孙申李：“时机到了，注意隐藏踪迹，先把钱美欣的料发一份给《花间意》的制片人，等到《花间意》放弃钱美欣、官宣闻人箐演女主之后，立即放出钱美欣的料。”
　　“明白。”孙申李领命。
　　与孙申李通话的第三天一早，《花间意》电视剧官博就官宣了闻人箐饰演女主。
　　然而，还没等闻人箐去买几个热搜，没等闻人箐粉丝欢呼起来，趁势把闻人箐接了《花间意》大饼的事情炒起来，表明她已经触底反弹时。
　　#钱美欣整容#、#钱美欣出轨嫩模#、#钱美欣哺乳期出轨#、#钱美欣丈夫#……等热搜就霸占了热搜榜，占尽了网络热度！
　　钱美欣曾经到底也是成名已久的影后小花，在婚育休假之前，那是争了四五年娱乐圈一姐的人物，哪怕休假复出不佳，但国名度还是有的，于是网友们纷纷赶去吃瓜！
　　浪博的热搜榜，期间曾两度崩溃，点进去页面就是一片白，什么都刷新不出来！
　　简直是全民吃瓜的氛围！
　　这个时候，谁还会去关注闻人箐接了《花间意》女主的事情？没人了！
　　终于接下大饼，准备营销一波的闻人箐：……淦！
　　曾经经历过《制片人》试镜现场，大约猜到了一点前因后果的燕琪：……就、就有yi点害怕。


第89章 
　　闻人箐先是和燕琪撕《槛菊愁烟兰泣露》女主一角, 撕输丢了角色。
　　之后又和钱美欣撕《花间意》女主角色，千难万苦的，终于钱美欣马失前蹄，让她拿下《花间意》女主大饼！
　　结果？？？钱美欣马失前蹄、失足得太狠, 把网络热度占尽了。
　　幕后之人放出钱美欣整容和出轨大料的过程, 很有技巧和节奏。
　　在最初揭露了大料之后, 就逐步地陆续补充细节，以此来吊住吃瓜网友, 持续赚取流量。
　　看这样子, 恐怕三两天都散不下去热度。
　　让她想要营销一下这事，都没人在意没人去看，这就很气了！
　　而且，闻人箐和钱美欣围绕着《花间意》女主角色的争锋, 或许圈外网友不清楚, 但圈内人员基本都已风闻。
　　在那个敏感的时刻, 闻人箐定角，钱美欣被爆大丑闻，这就实在很难不让人多想了。
　　刚开始本人还没意识到, 直到她亲耳听见了那些人对她的非议！
　　《花间意》定角时的官宣博, 配的是水墨的角色概念图, 所以在定角之后，还要召集演员拍摄定妆照。
　　拍摄定妆照的这天，中途闻人箐去上洗手间。
　　开始时人有些多，她等不及，就用了最里面一个隔间蹲位。这个隔间里放着洁阿姨放扫帚拖把之类的工具，似乎是一个杂物间。
　　闻人箐倔强不服输的性格，让她没有买廉子芩公司出产的药茶, 最近消化又不好，蹲坑时间就有些久。
　　蹲着蹲着，洗手间里的人陆续都上完，洗手出去了。
　　正当闻人箐打算放弃、不蹲坑了的时候，洗手间里进来了三四个人，说说笑笑的。
　　人都有窥私欲，她也不例外，于是就继续蹲着了，打算听听看她们会不会说八卦。
　　《花间意》是大投资大项目，不是什么草台班子，剧组员工的素质更高、也更谨慎。
　　这谨慎就谨慎在，其中一人弯腰查看了洗手间的所有隔间，确认里面都没人时，才开始说八卦。
　　可因为闻人箐蹲的隔间在最里面，剧组员工又熟悉环境，知道那个隔间是清洁阿姨的杂物间，于是就没去看那一间。
　　所以，闻人箐竟然没被发现。
　　等确认了洗手间里‘没人’，隔间外的剧组员工就完全放开了，开始说八卦：
　　“我们剧组的这个女主可真不是个简单人物啊。”语气感慨中带点古怪。
　　“当然了，要是个简单人物，能在只有一部破网剧作品，流量热度都是营销起来的，黑料一大堆的情况下，和成名已久的钱老师竞争都还不落下风？”
　　对于闻人箐这个女主饰演者，剧组员工显然并不太信服她，还颇有意见。
　　“说起钱老师……算了算了，个人作风问题，我们不予置评。”
　　另一个员工接话，语气狐疑：“但你们说，怎么就这么巧？原本前一天制片人和导演还没决定用谁的，第二天就火速定下了那位，第三天就用概念图官宣定角？
　　不觉得突兀，也太快太赶了吗？”
　　“这世上大多数的巧合，都是蓄意为之，只要看谁获利最大，谁害人的动机就最大。你说谁得利最大？”第一个开口的人，再次开口。
　　“还能有谁，我们那位女主呗！啧，手段可真是厉害呢。”听这人语气，她对闻人箐非常不忿不服气。
　　“厉害什么呀？我们那位女主，心机再深沉也就是一个娱乐圈根基未稳的新人，不过是因为傍了一个慷慨的金主而已。
　　五千万的投资，占股意思一下占了百分之九，剩下就为给小女友买一个女主角色。你们还真以为是她自己的能耐呢？”
　　显然，这位知道的内部消息更劲爆！
　　“卧槽！这么劲爆？！不过她还是厉害的，那方面的功夫厉害嘛……哈哈哈！”
　　“哈哈哈哈！懂的懂的，我们那位女主确实厉害！”
　　“哈哈哈！”……
　　所以看吧，钱美欣的黄谣通稿还是有影响的，潜移默化里就让人说起她的颜色玩笑来。
　　躲在隔间里的闻人箐险些气炸，真想冲出去给她们一人一耳光！
　　结果刚想要擦了之后起来出去给她们好看，就发现纸掉地上了，洇湿在地上的一摊水渍里……
　　最终，闻人箐自然是没能冲出去，一人扇上一耳光。
　　等那几个人补完妆走了，她才打电话给助理给，她送了纸来。
　　莫暮药业的总裁办公室，闻人箐又一次来探男友班。
　　“……宇邯，现在不止剧组的几个碎嘴工作人员这么认为，似乎是娱乐圈业内都这么以为了，更别说从来都爱阴谋论的网友了！都觉得是我揭露的钱美欣。”
　　“说我手段阴狠，一出手就把钱美欣打落深渊都不给人爬起来的机会！”
　　“如果真是我做的，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我肯定也会把钱美欣彻底锤死，但问题就在于，不是我做的啊！”
　　眼前的场景、两人的状态，和上次截然相反，上次是莫宇邯暴躁愤怒，这次换成了闻人箐抓狂暴躁。
　　坐在立着‘董事长兼总裁’桌牌的办公桌后的莫宇邯，表现得非常沉稳理性。
　　“别人说就任他们说去，是不是你做的重要吗？钱美欣这次从高处摔落下来，受益的是你不就行了？”
　　闻人箐这会儿暴躁抓狂，正在气头上，再说她（作为霸气女主）的脾气本身就不是能忍的，被莫宇邯这么一说，恨不得跳起来打爆他的狗头！
　　“什么叫不重要？不是我做的，却硬按在我头上，这种冤枉我难道应该受着吗？！”
　　莫宇邯是典型的霸总直男，好好说话是不可能的，只是重复：“受益的不是你吗？”
　　闻人箐不仅想打爆男人的狗头，还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是怎么想的！
　　“拿到角色这事，我确实受益了。但在受益的同时，我也受到了不小的负面影响。”
　　莫宇邯不懂娱乐圈，或者说他是不屑懂大众的心理，在他的心里，愚蠢的凡人怎么想重要吗？不重要。
　　于是他敷衍地问：“哦？受到了什么负面影响？”
　　哦？这个语气词，怎么听着就那么刺耳和气人呢！
　　闻人箐声音放开，几乎是咆哮出声了：“什么负面影响？？？现在剧组人员、及至圈内人员，都认为钱美欣的事情是我出手！
　　觉得我手段狠辣，心机深沉，对我多有防备和……鄙夷。这样很影响我在圈内的人缘的！”
　　“还有现在网上那些阴谋论的网友！大肆造谣我为了争角色，一出手就毁掉一个明星、一个家庭，说我蛇蝎心肠！
　　本来嘛，乌合之众，不足为虑。可钱美欣那些脑残死忠粉似乎认定是我了，现在扒着我下死劲在黑我！”
　　莫宇邯不想再听一个泼妇咆哮个没完，直接插话：“给我搞清楚！我不是你的出气筒，你给我这里吼什么？！”
　　闻人箐一噎，一口气不上不下！
　　基于女生的天然优越感，她觉得自己是女生可以吼，但莫宇邯这个（合约）男友，就不该吼她！
　　但又想到，他算是她的金主，前不久才花了五千万给她弄到一个大饼女主，她应该顺着他一些。
　　莫宇邯不知道闻人箐怎么想的，他吼过后接着说：
　　“圈内人缘这回事，等你足够强大的时候，就不必在乎了。
　　至于圈外网友，你也知道是乌合之众，所以就算现在有几个激进的，黑你几天也就会没有激情了。谁还会咬住你黑一辈子？”
　　闻人箐一想，确实是这样没错。
　　把莫宇邯看成金主的理智占了上风，不再计较他刚才吼她的事，但语气到底是不咸不淡的：
　　“嗯，等我强大的那一日，人缘自然就好了。就算有几个黑粉，也不足挂齿。”
　　……
　　……
　　一般情况下，是像莫宇邯说的这样没错。
　　黑粉黑上一段时间后，就会觉得累、没意思，产生厌倦感――这也是粉圈说的，所谓‘爱比恨更长久’。
　　然后自然而然地，就回归三次元生活中去了，并不会逮着一个明星死磕。
　　但耐不住，钱美欣本人也相信了，认为是闻人箐害了她！
　　出轨的事情，老公好不容易原谅她，她也同意复出挣钱了，结果‘啪叽’一下，她被从高空推下摔落！
　　老公就算是为了面子，也不会放任自己被绿，何况她星路被毁又挣不到钱了，老公果然提出了离婚！
　　她婚内出轨，作为婚姻中的过错方，几乎会被净身出户！
　　事业没了，反而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家庭没了，离婚和净身出户就是最终结果。
　　这样的仇，钱美欣都记在了闻人箐身上。
　　就算钱美欣的死忠粉丝，黑闻人箐不能长久，可她自己一定会是闻人箐最长情的黑粉！
　　一个曾经纵横娱乐圈数年的影后小花，总会有一些不在乎她劣迹曝光的朋友，不能帮她复出――这事难度太大，但有机会的话帮她报复为难一下她的仇人，却是举手之劳。
　　所以钱美欣这样一个长情黑粉，能为闻人箐带来不少的麻烦了，尽管她现在已经跌进了尘埃里。
　　“……这一点，闻人箐现在还不知道。”孙申李断言，“当她发现，怎么圈内总有些人讨厌她、为难她时，或许都还不知道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钱美欣。”
　　钱美欣的事情，还有之后把脏水往闻人箐身上引的事情，都是孙申李奉命去执行的，但他并没觉得良心不安。
　　娱乐圈奉行一句俗话，叫‘先撩者贱’。最早出自广东话里的俗语：先撩者贱，打死无怨。而且他们没涉及到违法犯罪，只是职场职业竞争，手段轻重全看自个儿。
　　闻人箐在最初碰瓷营销‘小廉子芩’称号时，钱美欣在拍了试镜照流出并引导舆论时，就已经完成了‘先撩’的过程。之后老板予以回击，在道义上那是理所当然的。
　　再者说，娱乐圈里的竞争比一般职场竞争激烈太多太多倍了，只要不违法犯罪，就没有是非对错，只有利益立场。
　　而廉子芩确实不屑于玩弄手段，但如果真的需要的话，她也不排斥。在强者为尊的昊荒界活了千年，她还可能会是一个纯白正义的纯粹之人吗？说可能，那就是在说笑了。
　　“闻人箐那边，你多留意一些，要确保在她进组拍摄期间和《花间意》播出期间，不能有太大的话题度和流量。暂时先让她……自然冷却下去。”
　　娱乐圈里的人来来去去，红过的艺人不少，但红起来、红得稍微长久一点的，却是很少。
　　一旦热度冷却下去，如果后续作品不给力，不能再次带热起来，那这人也就在无声无息中扑街了，从此娱乐圈里查无此人。
　　孙申李：“是，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渣作者：九月开始了，渣作者想活得轻松一点，恢复日三千。（读者众：呸！hetui！打死无怨！）
　　渣作者：我错了我错了！只今天、只今天，今天日三千，明天日六可以吗？求求了~
　　读者众：好吧，明天给我好好日六！


第90章 
　　吃了两场瓜, 《槛菊愁烟兰泣露》和《花间意》的女主角色都定角官宣，廉子芩也到了进组《制片人》的时候。
　　近年来，东阳影视城多有发展，开发了许多新场景, 可拍摄场景的年代从春秋至民国, 延长到了现当代。
　　以前拍现代都市剧, 都是在现实生活中取景，现在东阳影视城也有了CBD、商场、广场、企事业单位、学校、医院、机场、酒店、高楼住宅和别墅等场景, 可以在影视城里拍摄现代都市剧了。
　　《制片人》剧方为了省钱方便, 也为了躲避民众私生和媒体的窥视，选择了在东阳影视城拍摄，住宿也是一整个剧组定在影视城内的酒店。
　　剧组那边安排好入驻了，就召集了廉子芩这些演员出席参加开机仪式。
　　开机现场, 铺着红布的供桌上, 摆放了大猪头、点心和水果等贡品。
　　廉子芩作为绝对主演, 与饰演男主秦医生秦阳的封运，以及导演陈道勇一起，首先上去烧香。
　　之后饰演剧中其他角色的演员, 也紧随其后依次上前烧香。
　　烧完香, 制片人在供桌两边前方的蒙着红布的摄影机前, 开始讲话。
　　开机讲话，无非是些官方套话，廉子芩就站在一旁听着。
　　制片人终于讲完话，宣布揭红布了，“……接下来，有请我们的主创导演陈道勇、演员廉子芩和封运，上前来和我一起揭开红布！”
　　整个开机仪式, 都有剧组的摄像机在录制，还有新闻媒体在拍摄，以后剪辑宣传片和花絮，以及新闻报道会用上。
　　廉子芩依言上前去揭红布时，饰演男主秦阳的封运笑容温文和煦，落后她半步，胳膊抬起在她腰后虚扶着，动作姿态尽显绅士风度。
　　声音醇厚温和：“子芩，我们走吧。”
　　封运就是当初饰演《漫漫仙路长》男主云枭的演员，所以两人是有过合作的。
　　但就像廉子芩和燕琪一样，两人没有倒是没有积怨，只是一样的不熟，关系也就是短暂合作过的、不熟的同事。
　　廉子芩侧看了一眼封运，余光瞄到正对着两人的黑洞洞镜头，终究没有说什么。
　　她性情冷淡不热衷交友，可两人之后还要合作拍一部戏，又是男女主cp，逢场作戏营业一下也算是工作职责了。
　　“好。”语气神情依旧冷淡，到底也没有冷眼相对。
　　两人上前，与导演和制片人一起，每人扯住红布一角，等要拍照的都拍到了，才在导演‘1、2、3’指令下，一起揭开摄像机上的红布，寓意正式开机了。
　　接着到场的演员和剧组人员都上前来，快速地围绕着廉子芩、封运和导演制片人等主创站好位置，准备拍摄大合照。
　　站位时，廉子芩他们就站在原地不用挪动，她也就站在那里一步没动。
　　而封运似乎是因为站上来的人太多，被挤到了，就往廉子芩身边走了一步。
　　然后又稍微斜侧身体，靠近廉子芩的那只胳膊背到身后。
　　主持开机仪式的主持人，拿着话筒在喊：“好的，来来，站好、站整齐了啊，往中间站一站、站紧凑一点，不然边上有些人入不了镜啊……”
　　于是，封运再次往廉子芩身边靠近半步，衣服相蹭、几乎挨着她了，不过他目视前方，并无一丝异样。
　　终于，主持人调好了位置，“好，媒体朋友注意拍照了啊。我数‘1、2、3’，让我一起喊出‘《制片人》开机大吉’好吗？”
　　“1、2、3！”
　　“《制片人》，开、机、大、吉！”
　　到现场的媒体相机里，一张大合照被定格。
　　在照片上，艳光四射、白的发光、气场夺人的廉子芩站在C位，让人一眼就看见了她。
　　然后在廉子芩左侧，饰演男主的演员封运，侧身向她，目光也放在她的身上，眼神专注带笑，自然而然地一只胳膊搂着她……
　　仅一张照片，就看出了若有似无的粉红泡泡，男女主演员看上去很有cp感呢！
　　当然，如果放大了细看，也不难发现，封运并没有搂住廉子芩，而是绅士地把胳膊背在后面。
　　让人无可指摘，反而还夸赞他‘绅士手’。
　　开机仪式结束了，还有媒体采访环节。廉子芩和封运做为男女主，与导演一起去接受采访。
　　前面的问题没什么新奇，就是：“是什么样的缘分促使你接下这剧？”、“为什么决定出演霍郁黎/秦阳？”、“你对霍郁黎/秦阳这个角色的理解是怎样的？”……等等常规问题，廉子芩和封运都轻松应对了。
　　问完与剧有关的问题后，就开始围绕男女主演个人来问了。
　　海豚台娱乐记者，举手发问：“请问廉老师，琴弦们和网友们都调侃你‘不务正业’，你对此有什么话想说的？”
　　《漫漫仙路长》上星播放的平台就海豚台，当时凭借这剧，海豚台断崖式霸榜收视率榜第一大半个暑假，虽还没能进入芒果台、番茄台等一线卫视之列，却也自成一体称为‘新一线卫视’了，就像一线城市和新一线城市一样。
　　《漫漫》当初能火，是剧方制片人和导演亲口承认了廉子芩居功甚伟的，所以海豚台对于她，也很有好感。问的问题和语气，都像是老朋友在寒暄一样。
　　廉子芩一本正经地回答：“既然会有我‘不务正业’的说法存在，那肯定是我正业的成就，相比副业的成就还太小。
　　我会努力，让主业的光芒，盖过副业的。”
　　“哈哈哈！”
　　“哈哈哈！”下面哄然大笑。
　　海豚台记者顺势调侃，“哈哈哈，那廉老师你可得加油了啊！因为我们台一个民生采访栏目，走街串巷去采访广大居民，问他们知不知道廉子芩，他们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知道啊！就是那个开发药茶/药浴散/精进不休散的女娃儿嘛！”
　　廉子芩懂起了，矜傲神情中浮现一丝无奈、挫败，“所以说，相比我是一个明星艺人的主业身份，我是制药人的身份反而更广为人知吗？”
　　“哈哈哈！”
　　“哈哈哈哈！对啊！”……
　　廉子芩的表情明明不夸张、很正经，但就是让下面的媒体朋友笑成一团。大概这就是粉丝们说的，一本正经的搞笑？
　　之后在今天稍晚一些的时候，这个开机采访视频在电视台和网络上放出，看得琴弦们和网友们一片乐呵！
　　-“看见了吗，子芩的小表情啊，可太震惊、太委屈了！可是哈哈哈，我就是忍不住想笑是怎么回事？”
　　-“廉·娱乐圈内无人不知·圈外只是制药人·不务正业·子芩：就很气！！！”
　　-“哈哈哈，海豚台你们也太丧（gan）心(de)病(piao)狂(liang)了吧！看把我们子芩欺负得都委屈了！”
　　-“哈哈哈，不务正业廉子芩这梗是过不去了哈哈哈！”
　　-“想到枯芩药业的发展势头，子芩想要摆脱‘不务正业’称号，就……只能怜爱了。（哈哈哈！）”
　　-……
　　海豚台问题只涉及了廉子芩，其他媒体就还带上了男主演封运。
　　芒果娱乐旗下某娱乐快讯栏目的记者，相对更爱热闹，也更八卦，“请问廉老师和封老师，你们这是第二次合作了吧？请问再次合作，有什么感觉？”
　　按照对方问问题的语序，以及剧里番位，这问题都应该是廉子芩先回答，不过正当她打算开口时，封运就非常高兴和兴奋地先回答了。
　　“是的，这次是第二次合作了！”封运笑容露出八颗牙，看得出他非常高兴，又自然地转头看着廉子芩几秒，继续回答：
　　“再次合作，有什么感觉啊……就非常的高兴吧！”
　　“子芩是一个很优秀、很敬业的演员，虽然在《漫漫》里我和她的对手戏不是最多的，但我感觉和她合作非常舒服。我也相信，这次的合作会有一个更舒服的体验。”
　　回答问，封运还cue流程cue了廉子芩：“子芩，你呢？你有什么感觉？”
　　像廉子芩这样颜值、气质和身家都非凡的女帝一般的人物，娱乐圈几乎没有男演员的气势能盖得过她，也就很难和她有旗鼓相当的cp感。
　　自然而然的，廉子芩的cp方向就成了‘小奶狗X霸气女帝’，再或者，像封运这样有温文尔雅能包容人气质的，凑成‘温文尔雅X霸气美艳’的组合，才不会显得违和。
　　就像眼前场景一样，廉子芩矜傲高冷，封运温文和煦。
　　一冷一热，你冷面寒霜，他阳春暖面，你沉默不语，他含笑注视。
　　这种若有似无的氛围，cp感一下子就出来了。
　　廉子芩神魂敏锐，看得出封运此人不算纯白赤子——毕竟是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打滚的人，却也不是德性败坏之人，他的性格确实是温文尔雅的，在《漫漫》剧组时，她就知道了。
　　现在她身在此山中，又正在营业状态，于是神情也还算柔和地回答：“第二次合作，感觉应该会很轻松。”
　　在廉子芩回答时，封运一直看着她，适时地对她的回答露出疑惑表情：“嗯？怎么说？”
　　廉子芩环视下面的媒体朋友，目光也从封运身上扫过，“因为封老师是和我演戏时，ng次数、笑场次数以及忘词次数，都最少的演员。所以这次的合作，拍戏工作应该会轻松一些。”
　　虽然花絮里看起来很可乐，但真在现场拍摄时，繁重的拍摄工作之下，如果对手还经常笑场、忘词和ng，那就很让人烦躁。
　　她把拍戏当作工作在做，不是玩闹，只希望高效完成工作。
　　今天稍晚时候，看到开机采访的网友，看到这里纷纷发评。
　　-“男女主演这是棋逢对手，英雄惜英雄啊，合作愉快！”
　　-“一个觉得和对方合作很舒服，一个觉得很轻松，舒服X轻松，磕吗？”
　　-“我觉得这对能磕了。‘温文尔雅医生X霸气美艳制片人’，一冷一热，目光交汇，绝配！”
　　-“从这个采访视频里，我看出了cp感，和若隐若现的粉红泡泡！
　　真的很少有和廉子芩有cp感的男演员了，感觉对剧里的男女主都有信心了！”
　　-……


第91章 
　　开机仪式和媒体采访都结束, 廉子芩跟萧雨和家将贯戟一起，跟着提前踩点并找剧组剧务拿了酒店房卡的园姐，回到了酒店。
　　第一场戏是夜戏，晚上八点开拍, 在这之前, 是留给演员们回房整理的时间。
　　东阳影视城里不仅建有拍摄场景, 也有配套的食宿设施，星级酒店不少, 可以提供给演员和剧组工作人员住宿。
　　廉子芩作为本剧一番女主, 又是出了名不差钱的主儿，剧组给她定的是五星级的顶层总统套房。
　　当然男主演封运也是和廉子芩一样待遇，再之后的男二女二等往后数的演员，待遇就相应降级了。
　　这就是娱乐圈, 一线和十八线差别待遇天差地别, 也理所当然, 无可理论。
　　顶层总统套房不止一间，一共有三间，封运也住在这一层。
　　“园姐, 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还是子芩已经收拾好了？”
　　园姐现在已经从家政转业成艺人生活助理了, 工资是以前在廉家做家政阿姨时的三倍, 也享受到了分品牌商礼盒赠品的待遇，她当初羡慕的助理艾洁的待遇，她如今都享受到了，还犹有过之。
　　所以她对自家子芩小姐，那是万分用心，关系到子芩小姐的事，她都很谨慎。
　　所以哪怕眼前这位封运, 看上去温文尔雅，园姐也言语间防备道：“哦，封老师，是我家子芩她体恤我们，叫我去前台加订一间总统套房，让贯戟这个男性住，我和萧雨就和子芩一起住。”
　　这家酒店的总统套房，是两室两厅一厨两卫的结构，子芩住主卧，她和萧雨住次卧。
　　封运笑容依旧和煦，“演员随行的助理和保镖，剧组都安排了房间的，子芩她是真的很体恤你们了。”
　　言语间，一个‘你们’，就把他和廉子芩放在了‘我们’的位置。
　　园姐曾经自诩她很会察言观色，但跟着子芩小姐在娱乐圈里行走后，就觉得自己的眼神也没多利，好多演员艺人她都看不穿，看上去就像他们本来就是表现出来的那个样子。
　　就像眼前的封运，“是的，子芩很体恤我们的。”
　　这家酒店的顶层总统套房，只有三套，剧组给廉子芩和封运一人安排了一套，那两人就住在同一层了，难免有些瓜田李下之嫌。
　　当然，剧组管控很严，这里又是影视城内部，狗仔记者或私生很难混进来，不会拍到什么不该拍的。
　　但廉子芩这种不仅让助理和她一起住，还给保镖都在同层订一间总统套房的行为，也进一步断绝了流言蜚语的可能。
　　封运仪态良好地和园姐告别，“那园姐你去吧，我也回去收拾了。”
　　影视城内的酒店，主要的稳定客源就是拍摄的剧组，对这种长期入住的剧组酒店有优惠折扣，在安全保密方面也特别注意。
　　《制片人》剧组就和这家酒店有合作，虽然剧组只订了两间顶层总统套房，但为了保密和安全考虑，顶层第三间并不会外订。
　　廉子芩财大气粗，愿意自己出钱给她工作人员加订一间，既不违背和剧组的约定，又能多赚一份房钱，好事啊！
　　园姐很快就从前台订好房间，并拿到房卡交给保镖贯戟。
　　家将知道现在是在外面酒店，不像在家里，还可以在不影响小姐睡眠的情况下，让他守卫在外间。
　　也就接过了房卡。
　　廉子芩有些犹豫，“其实在剧组里，用不着两个保镖，有萧雨跟着我就……”
　　“我跟着你，萧雨回去。”家将不接受被调离岗位。
　　廉子芩觉得，虽然以他们曾相伴近千年的关系，不用在乎方不方便之类的问题，但她现在是在剧组里，旁人的目光……
　　抬头一看，贯戟神情执拗。
　　算了，旁人的目光也没什么。
　　“反正我是廉子芩，就算身边跟着三个人，剧组里也不会有人当着我面说什么的。”
　　“萧雨和贯戟，你们都留下来，有必要时萧雨帮一下园姐的忙，这样你们都能轻松一点。”
　　萧雨和园姐都没意见。
　　家将也放心了。
　　……
　　……
　　就算是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园姐也换上了自带的被单枕套、卫生间的毛巾。
　　至少要在这里住上两三个月，得让子芩小姐住得舒服！
　　对比最初的助理艾洁，现在家政职业的园姐才是助理了，都不用说就把她的生活琐事先安排妥当了，廉子芩用着很舒服顺手。
　　园姐把卫生间和浴缸都清洁过一遍后，廉子芩就去泡了个澡，加入自家的药浴散，长效美白又舒爽解乏。
　　等她出来时，园姐已经把洗浴护肤和化妆品，衣服鞋帽和箱包，还有课本和笔记本学习用品等等，都从行李箱里拿出来归整好了，酒店套房布置得像她常住许久的地方。
　　换过衣服，等园姐她们也洗漱收拾好之后，几人就一起下楼去酒店餐厅用过晚餐，接着就直接去了剧组。
　　剧组的服化组，有专门跟妆廉子芩的化妆师和造型师，见廉子芩来了，赶紧上前给她化妆造型。
　　化妆师芳姐是一个善谈的人，边给廉子芩化妆边说笑：“自从有了廉老师家的药茶和药浴散呀，我们现在化妆都省了好多事。”
　　“艺人们个个几乎细腻如凝脂、吹弹可破，身体肌肤也如婴儿一般嫩滑，画妆都快不用费劲上底妆了，更不用帮艺人在脖颈、手臂胳膊和腿脚上面铺一层粉底了。”
　　廉子芩正在配合化妆，不好说话乱动，只是‘嗯’声应和。
　　一旁的助理园姐，就很自豪了：“哈哈哈，子芩这是造福广大化妆师了啊。那也好，以后美人比美，就只看骨相和肉相了，不受皮肤状态影响。”
　　芳姐手上功夫稳稳当当的，不耽搁她说话，“是啊，不止娱乐圈，我国国内整体颜值都快上升一个等级了！”
　　“现在走在大街上，擦肩而过的路人个个面色红润、肌肤嫩滑，看着都养眼！”
　　园姐更是自豪不已，“我们家子芩，是以一己之力提升了我国颜值水平吗？”
　　芳姐很赞同：“不仅提升了我国颜值水平，还提高了我国国人的平均身高。”
　　“对哦，还有精进不休散呢。”园姐恍然大悟，“在经历过最初的一段口碑发酵阶段后，精进不休散的销量，现在几乎成直线式在攀升。”
　　不过这个产品不是日常消耗品，一人一生最多只用购买一个大疗程，在过了销量巅峰时期之后，销量增速就会放缓。
　　芳姐点点头，又说起八卦来：“我给你们说，廉老师家的精进不休散，可是拯救了娱乐圈内好些男女艺人的身高危机！”
　　“就我们剧组那个演男三的小生，官方身高是180，其实就168，买了廉老师家的药回去吃了一个大疗程，现在都敢在综艺里量净身高了！
　　只不过嘛，以前说是180，现在却有182，所以网友们都知道他是二次发育的。”
　　像芳姐说的这种情况还有很多，好些年龄没过23岁、虚报了身高的艺人小生，都悄悄去买了精进不休散回去吃，默默地把身高补救回来。
　　因此，现在娱乐圈里的新生一代，一水儿地小白杨，高高帅帅的，剧组的道具组都省了定制增高鞋的麻烦。
　　不过像是闻人箐等，这类过了23岁的艺人，那就没办法了。
　　但芳姐又神秘兮兮地说：“我还听说啊，就暑假时蹭着《皇后传》新红的那个男主演，现在我们剧组的男二，26岁了，居然也吃了精进不休散！”
　　廉子芩终于开口：“我公司在精进不休散的药盒正面，用显眼红色大字写了年龄限制，他怎么还吃？”
　　园姐也意识到了，“他这种吃出问题来了，可找不着我们子芩哈！”
　　这世上多的是病人，不遵医嘱，擅自变更药品剂量，现在更是连年龄限制都不顾了，吃出问题就自己负责！
　　芳姐也不认同，“大概是抱着侥幸心理吧，以为自己只超过了年龄三岁，还很年轻。结果吃了之后，身高倒也增加了，只不过只增加了两三厘米。现在一听有人推崇精进不休散，他就在一旁嗤笑不屑、作精作怪的模样。”
　　园姐很看不上这种人！“自己年龄大了、超过年龄限制，还硬要吃，吃了效果不大，还诋毁起来了？？？什么逻辑啊这是！”
　　芳姐这样的娱乐圈老工作人员，再善谈也不会说不该说的，现在用说八卦的方式说出来，大约是提个醒。
　　廉子芩承芳姐的情，也把剧组男二可能对她有偏见这事记下了，不过她并不怕，“没事，且走且看。”
　　画好妆，又换上戏服——代言品牌DiGi赞助的今年限定新款，就差不多到八点了。
　　开机第一场的夜戏，和男主秦阳分别多年后偶遇重逢。这场戏需要充分调动情绪，情绪反应剧烈却只能红眼蓄泪，不能流泪不能崩表情。
　　但廉子芩直接一条过，再补了一条细微表情特写。
　　封运也像廉子芩之前说的一样，合作起来还蛮轻松，同样一条过，后续再补了特写。
　　开机后的第一场戏，拍的这么顺利，也是开了一个好头，陈导演很高兴：“很好！开机后的第一场戏拍的很顺利，祝愿以后的每一场戏，都像今天一样顺利！明天继续，今天收工！”


第92章 
　　就像之前所希望的那样, 从开机之日起，《制片人》这部剧的拍摄就很高效。
　　电视剧和电影更甚至文艺片不同，不需要对大到镜头艺术、小到眼神表情苛求完美，重要的是讲好故事。
　　《制片人》这剧的闪光点就在于剧情、人设和题材噱头, 对演技的要求也有, 但不用过于追求精雕细琢, 把故事拍好就行。
　　何况，廉子芩这个挑大梁的女主演, 演技还很自然, 演出来完全就是霍郁黎的样子。男主演封运胜在很有演戏经验，一部都市剧男主的角色，总之演出来的效果不会尴尬。
　　再有，廉子芩一个人的台词量就几乎占去了剧本一半台词, 但对她来说, 背台词是最不成问题的, 扫一眼就可以倒背如流。
　　都市剧又不用吊威亚，没有动作戏，可以省去很多时间。
　　廉子芩的态度也一直摆在那里, 拍戏是正经严肃的工作, 别跟玩闹一样, 动不动就忘词、笑场和ng，她只希望保持高效工作。
　　但凡和她演对手戏，别人笑场了她也不会为了避免对方尴尬而跟着笑，她只会冷漠严肃地看着对方，等待对方整理情绪后继续拍摄。
　　这样一来二去，气氛严肃正经起来，其他演员也不再笑场了。
　　综上所述, 《制片人》的拍摄非常高效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在进组二十天，廉子芩调整档期回去亲自为合作官方配制滋养丸时，拍摄进度就推进到全剧三分之一了。
　　在此期间，化妆师芳姐提醒过的，超过年龄限制服用‘精进不休散’结果效果不显的剧组男二程昊，廉子芩一直有注意和防备他。
　　结果或许是拍摄行程太满，也或许是不敢惹廉子芩，程昊除了说话像个‘老阴阳师’阴阳怪气一些外，就没其他幺蛾子了。
　　而每次程昊在廉子芩面前阴阳怪气，也都没讨到过便宜，就比如：
　　某次程昊说：“就我一个人觉得，这里应该这么演吗？霍郁黎是对我饰演的……”
　　廉子芩：“对，就你一个人觉得。”
　　某次程昊又说：“不会吧不会吧，霍郁黎和秦阳多年重逢，居然这么云淡风轻？”
　　廉子芩：“说云淡风轻的，你是眼神不太好。”
　　诸如此类，廉子芩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像精准地怼一句。
　　心情一般的时候，连‘呵’都懒得出声，直接当做没听见一样略过，留下被忽视憋屈的程昊。
　　再就是和男主演封运的相处，戏里两个人对手戏最多，在片场拍摄时也都高效认真地投入拍摄，不过在换场休息的时候，封运会看时机――比如廉子芩手上没拿着课本、kindle或期刊等没在看书和学习的时候，上前和她攀谈闲聊。
　　又因为两人都住的顶层总统套房，是邻居，虽然两人的拍摄场次排期不尽相同，可出工和收工时大都能碰上，见面打招呼或者一路走的机会，也并不少。
　　慢慢地，一来二去，两人也算是相熟了。
　　这天下午，中间有一段比较长的候场时间，剧组负责摄录花絮的摄影师找到廉子芩他们，商量摄录剧组日记的事情。
　　“……你们拍摄时都太高效严肃，很少笑场，一场戏的间隙也从不玩闹说笑，根本录不到好玩的花絮场景。
　　所以，我们就策划了一些小游戏，在你们候场的期间拍摄。”花絮摄影师向廉子芩他们解释。
　　封运性格一向温和，很配合剧方的拍摄宣传，率先笑着答应：“好啊，我没问题。”
　　虽然男主演份量也足够，但这剧主要还是看女主演，摄影师看向廉子芩，“廉老师？”
　　廉子芩还打算用《制片人》这剧和闻人箐的《花间意》对打，把对方再次踩在脚下、进一步扯开命运线，再说了她也是签了合同的，该配合的拍摄她当然会配合。
　　在封运的微笑注视下，她也点头：“我没问题。”
　　男女主演都答应过了，男二女二等其他演员没有反驳的余地。如果真不愿意，倒也可以不拍，可那样就少了花絮的出镜机会。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玩游戏了！”“好啊没问题！”……
　　摄影师随即就说到：“那我们就开始今天的小游戏环节吧！今天人多，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
　　真心话大冒险，更适合青春单纯的年轻人们玩，撒谎是虚伪成年人的天赋技能，说的真心话不一定是真心话。
　　而大冒险也不会像年轻人那么敢玩了，提出大冒险的人在开口前都要深思熟虑，生怕让履行大冒险的人下不来台，搞得大家都尴尬。
　　不过嘛，现在他们玩这游戏的本身，也不是为了游戏本身的游戏性，而是为了拍摄剧组花絮。
　　封运立即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好啊，就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廉子芩没有反驳，默认同意了。
　　于是这个游戏就决定了，在这一块儿候场的六个演员，纷纷围坐到一张道具小圆桌边，有剧组工作人员找来一个红酒瓶放在小圆桌正中。
　　游戏开始，按照顺时针顺序转瓶子，首先从廉子芩这个女主演这里开始。
　　廉子芩手腕一转，桌上的红酒瓶就‘咕噜咕噜’转起来。
　　转速很快，转出了残影形成一个圆碟的样子，一直转着，一直转着，半天都没停下来……
　　围坐在一起的其他演员，眼睛盯着瓶子，“……”
　　终于，有人忍不住哭笑不得：“廉老师，你这手劲可真大，瓶子转得是又快又持久，我眼睛都晕了！”
　　又快又‘持久’的内涵，逗笑了其他人，现场立即就发出哈哈大笑声，“哈哈哈哈！”“这是何等虎狼之词啊！”……
　　拍摄花絮的摄影机正在拍着，演员们也都放开情绪，一片嘻嘻哈哈欢声笑语。
　　“……”廉子芩一本正经地解释，“不是手劲大，我是用的巧劲。”
　　就算解释了，现场的笑声一时间也没停下来，“哈哈哈！”“哈哈哈！”……
　　终于笑完之后，桌上的红酒瓶也停了下来，瓶口位置正对着女二演员，意味着接下来要由她完成真心话或者大冒险环节。
　　男三演员是一个开朗很会玩的人，立即兴奋起来，指着女二演员：
　　“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真心话的话，我们问的问题或许会很刁钻，大冒险的话，或许会要求你做一件破廉耻的事情。你可要认真想一想啊……”
　　女二演员一副害怕艰难抉择的样子，思考再三后她选择：“要是我选真心话，被问到我的真实身高怎么办？我选大冒险！”
　　服用精进不休散都没用、身高是禁忌的男二演员程昊，感觉膝盖中了一箭，他要找回场子！
　　“你既然选择大冒险，那就要尊重游戏规则，你的大冒险内容是：亲你的情敌霍郁黎一口！”霍郁黎是廉子芩扮演的，简直一箭双雕。
　　“喔喔喔！好！”
　　“亲一口！亲一口！”……
　　女二演员半真半假嗔怒地瞪了男二演员一眼，她可知道程昊的心机，可这种不痛不痒的玩笑，还不好正经地拒绝。
　　然后，她就感觉像是被凶兽盯住了一样，脖子上仿佛吹过一阵凉风，凉飕飕地不由地一缩脖子！
　　然后顺着实现看过去，发现是廉子芩身后的那个保镖……这是什么修罗场啊！
　　兼职策划花絮的摄影师觉得这个可以！戏里情敌，戏外亲一口，反差足够大！眼神示意女二演员照做。
　　玩游戏嘛，重要的是遵守规则。
　　女二演员一副英勇就义豁出去的样子，站起身活动一下筋骨，然后猝不及防地就长开胳膊扑出去，抱住廉子芩的脑袋就埋头一口亲下去！
　　亲完就啊啊啊叫着、双手捧脸害羞又激动地跑了，嘴里还嚷着：“啊啊啊，我亲到了，我亲到那个廉子芩的脸了！”绕着众人跑了一圈，才重新坐回座位。
　　现场众人立即哄然大笑，“哈哈哈！”“喔喔喔！”“干得漂亮！”
　　廉子芩八风不动，但眼神茫然：“究竟是惩罚她，还是惩罚我？”
　　事后剪辑花絮时，如果配上‘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往哪去’等文字特效，效果也就有了，可以博得观众粉丝会心一笑，情绪外向的或许还会‘啊啊啊’土拨鼠尖叫。
　　但其实，女二演员并没有真正亲到廉子芩，她在胳膊遮挡下用了借位镜头，这就是娱乐圈成年人的分寸。
　　女二演员回去后，从捂着脸的指缝间看了眼廉子芩身后的那位保镖，眼神浮沉、弥漫煞气，但到底是没一脚把她踹出去。
　　幸好，她是借位假亲，要是真亲下去了，一个人走路时的人身安全都要担心了吧！
　　游戏第一局就炒热了场子，接下来就好进行了。之后的几局有选择真心话的，也有选择大冒险的。
　　“桌上六个人，你最喜欢谁？！”
　　“既然你说是六个人，那就是把我自己也算进去了的，那我选择最喜欢……我自己！哈哈哈，我可真是个机灵鬼儿！”
　　“咦咦咦咦！~”“切~~”……现场一片喝倒彩的声音，可偏偏拿人没法。这也是一种看点。
　　“大冒险的话……刚才的一对情敌都亲了，现在你们两个也亲！都是男的怎么了，一样给我亲！”
　　男三演员也不扭捏，抱住男二演员程昊照着他的脸，‘吧唧’一口就亲了下去！亲的结结实实，都亲出响声了！
　　“啊啊啊啊！好辣眼睛啊！”“我的眼睛！啊啊啊！”“惩罚的不是你们，是我们这些观众啊！！”……现场一片起哄叫惨声，游戏现场气氛越来越热烈。
　　终于，红酒瓶子的瓶口对着了男主演封运。
　　男三演员激动得站了起来，“喔喔喔！终于轮到我们的运哥了啊！来，大声地告诉我们，你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封运跟着笑，“选大冒险的话，我怕你们让我去亲导演……”
　　“诶！被你发现了吗？！”“运哥好警觉啊！”
　　“但是你选真心话，我们也不会放过你的！”“对，不会放过你的！”……
　　然后封运就无所畏惧地选了真心话，“我选真心话。”
　　既然这样，桌上的人也就不客气了，正在其他人绞尽脑汁地想提个什么问题时，程昊抢先开口：“好的，那既然是真心话，请问运哥：明天就要拍摄吻戏场景了，期待和霍郁黎的吻戏吗？”
　　这个问题一出，桌上众人的目光‘唰’地全集中到了程昊身上！


第93章 
　　目光集中所在是男二演员程昊, 而不是被问了真心话的封运。
　　是因为程昊问出的这个问题，有些微妙，介于玩笑和唐突之间。
　　现在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这种问题相比‘你喜欢某某吗？’, 还不算太尴尬, 为了花絮的看点, 问这个问题也算是笑闹的玩笑。
　　但又由于这个问题还涉及到了饰演霍郁黎的廉子芩，吻戏这种事情, 对她一个大学没毕业的女生来说, 就有些唐突了。
　　结果，男二演员程昊张嘴又来了一句！
　　“说起来，明天的吻戏还是廉老师的荧幕初吻吧？或许还不止是荧幕初吻，而是……真正的初吻？”
　　现场众人目光盯在程昊身上, 无声地说着：煞笔！
　　尤其是女儿演员温文文, 余光扫了一下廉子芩身后的位置, 心底忍不住为程昊默哀了：煞笔程昊，以后出门注意安全好吗！
　　在程昊说出这话之后，现场一片寂静, 尴尬又凝滞的气氛在蔓延……
　　廉子芩神情依旧矜傲, 眼神无波, 没有丝毫害羞脸红或眼神闪躲，整个人对程昊的话无动于衷。
　　而作为话题中心的另一个人，长相温文儒雅的封运，笑得也温和包容，看了一眼廉子芩。
　　才圆滑地选了一个不那么明显的说法。
　　“小昊啊，你就看热闹吧你！期不期待明天和霍郁黎的吻戏……”
　　停顿两秒，又看了一眼廉子芩, 眉目之间都带着笑，“秦阳和霍郁黎分别多年，重逢后又经历了很多事情，两个有情人终于和好，这种情况下我想秦阳是期待的。”
　　封运换了一个说法，他说秦阳期待和霍郁黎的吻戏，这样的应对，是可以放在花絮视频里的官方说法。
　　但如果细品，又能品出点暧昧气氛。
　　在场的人都是成年人了，没谈过恋爱也见过谈恋爱的猪跑，秦阳只是一个虚拟人物，演秦阳的是他封运。
　　秦阳期待和霍郁黎的吻戏，不就是封运期待和霍郁黎的吻戏，进一步就是封运期待和廉子芩的吻戏！
　　“咦咦咦咦~~~”程昊别有所指地起哄嘘着。
　　然而，现场没一人附和程昊，没一人和他一起起哄。
　　如果是其他问题的话，现场其他人就都跟着起哄了，把场子炒得热热闹闹的，但这个问题嘛……就没人附和。
　　主要是廉子芩完全没有笑模样，毫无反应，无动于衷，这明显是不满了，谁还敢附和起哄？都在心底暗想：
　　-程昊那个煞笔！玩笑开过了好吗？！
　　-一般可以开这种玩笑的对象，都是关系非常熟，或者两个人之间本身就有猫腻的，廉子芩和封运之间的关系，明显没到那个程度好吗？！
　　一个人在那里起哄‘咦咦咦咦~’的程昊，就凸显得油腻和龌龊了。
　　程昊察觉到只有他一人在起哄，目光扫过桌上其他人，除封运和廉子芩之外，都是死鱼眼翻白一样看着他，脸上只差没写上‘煞笔’两个字嘲讽他了。
　　封运不用说，还是那副温雅笑容模样，廉子芩……神情好像还是无动于衷，但又似乎像霜雪一样寒冽，眼神深沉望不见底。
　　程昊心底有些瑟缩，是不是惹得太过了啊，听说廉子芩的脾气不太好……
　　但人就是一种很神奇的物种，程昊明明心底瑟缩胆怯了，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极致的尴尬催生出了恼羞，再恼羞成怒，接着就自然地把一切都怪在廉子芩身上了。
　　不是他的错，是廉子芩开不起玩笑！再说他本来就看不上廉子芩，她还不避让他，不是活该吗？……
　　诸如此类，没有逻辑颠倒黑白的想法，瞬时涌上程昊的脑海。
　　所以程昊一副挑衅的神情，“哦哦哦！运哥很期待呢！廉老师呢？廉老师你……”
　　女二演员温文文赶紧打断作死的程昊，带点玩笑语气嗔怒道：
　　“就你会说话！你是运哥肚里的蛔虫吗，你就知道？八卦吧你就！”
　　程昊死不死，她温文文才不关心呢，她是怕惹恼了廉子芩，他们都下不来台，池鱼之殃的道理她可太懂了。
　　“好了，我们继续玩游戏吧，接下来是该我转瓶子了是吧？”说着就伸手去转瓶子了。
　　“对对，是你是你。”“赶快转，我们继续来战！”……温文文这么一打岔，其他人也赶紧跟着打岔，齐心协力把这一茬混过去了。
　　等过后了，程昊心虚地瞄了一眼廉子芩，就有些后悔他没管住自己的嘴。
　　他只以为在镜头前，她就不敢做什么、被整了也只能认栽，但他现在想起来了，就算在镜头前也一样，她完全有能量让镜头里的视频不能面世。
　　而他得罪了廉子芩，也不知道他会被怎么整治……
　　在场没人去管事后心虚害怕的程昊，候场期间的真心话大冒险游戏继续进行。
　　不过由于有了程昊搞出的那一茬，之后的游戏氛围就显得平淡一些了，不复之前的热烈。
　　不过之后剪剪凑凑，今日份的花絮量也足够了。
　　又玩过一圈，候场时间就结束了，起身去拍戏的去拍戏，继续候场的背台词的背台词，一切重归正轨。
　　……
　　……
　　今天晚上的夜戏也收工后，廉子芩就坐了房车回酒店。
　　到达酒店的地下车库，园姐先下去在车门旁虚扶着廉子芩下车，开口提醒：“子芩，封运在。”
　　廉子芩一抬头，果然看到不远处的车位上停着一辆房车，它的主人封运正往她这里走。
　　廉子芩从来没有等过封运上工或下工，都是封运凑巧等到她。
　　眼前的情形，又像之前的许多次一样，在她下车正常迈步走的时候，封运也刚好走近，对她发出邀约：“子芩，真巧，一起走啊。”
　　没有揭穿封运的‘凑巧’，廉子芩无可无不可地打了声招呼：“嗯，真巧。”
　　封运很自然地就走在廉子芩的身旁，一起朝车库的直达顶层电梯走去。
　　如果她揭穿他的谎言，他就可以说‘不巧，我是专门在等你’，但她就是不说、不接茬……
　　乘上电梯，封运就侧头看着廉子芩，没有说话，在这个密闭空间里一时只听得到呼吸声。
　　只不过呼吸声有些多了，封运的助理和司机不住顶层就没有乘这部电梯，但还有同住顶层的廉子芩的助理园姐，司机兼保镖萧雨和保镖贯戟三人。
　　封运忽视了园姐他们三个。
　　这么长时间了，就没有过一次和廉子芩单独相处的时候，他不得不忽视他们三个。
　　侧头盯着廉子芩继续看，嘴角带笑，目光专注又迷离……
　　封运看着廉子芩的样子，颇有些含情脉脉、神魂颠倒的意思。
　　但一天至少乘坐两趟这一部电梯，在里面的人谁都知道，这部电梯的墙面虽是钢铁铸就，但却表面类似玻璃镜面。
　　能照得人纤毫毕现，廉子芩面向电梯门而站，就算是用眼角余光，都能看到就站在她身边的封运。
　　廉子芩一直睁着眼看向前方，表情却是纹丝不动，没有害羞，也没有闪躲。
　　封运：……
　　封运终于一副猛然回过神，意识到盯着人看真是冒犯了的样子，神色抱歉、欲言又止：“对不起，我……总之对不起。”
　　如果是普通女孩，被封运这样一个温文儒雅的男明星注视，还欲言又止给人遐想空间，多半就会领悟到他的言下之意，总之会被撩到。
　　但廉子芩依旧无动于衷，神色矜傲冷漠，丝毫没有被撩到的迹象，冷淡道：“没关系。”
　　封运脸上流畅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僵滞，但随即又自然了。廉子芩就是这样的性格，表情一直都非常冷硬。
　　又过了几秒，封运再次展开攻势，“今天玩游戏时，程昊口无遮拦了一些，希望你不会介意。”
　　如果封运不提这句话，那么今天真心话大冒险的那个有关吻戏的话题，就真的是游戏了。
　　但封运偏偏旧话重提，还道歉，那就是要把这个事情看重了。
　　同在电梯内的助理园姐，目光奇异地看向男主演封运：
　　-原以为你是朵白莲花，没想到竟然是老茶艺师！无处不在的暗撩，可真是有手段啊！
　　廉子芩依旧语气冷淡地说：“游戏而已，不会介意。”
　　“啊哈哈，那就好。”封运温文和煦的脸一僵，笑容有一瞬的勉强。
　　‘叮’一声，电梯到达酒店顶层。
　　廉子芩率先走出电梯，家将贯戟落后半步紧随而上，抢步不及的封运只能顿步半秒，才紧跟上去。
　　出了电梯、走在酒店走廊里，封运快走几步，追上廉子芩和她并排走着，期间目光隐晦地看了一眼贯戟。
　　真是不会做人，抢道成功又如何？和廉子芩并排走的还不是他？
　　家将贯戟神魂何其敏锐，不必转头就察觉到了封运的目光。
　　快走到廉子芩的套房房门外时，封运像是用了多大勇气似的，语气里似乎饱含万般情绪，终于开口：
　　“子芩，我，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不管是去我的房间，还是在你的房间，可以请园姐他们回避一下吗？”
　　家将眼睑垂下，掩去眼底或许汹涌、也或许死寂的情绪。
　　而廉子芩的目光落在正对她房门外，走廊墙壁上正挂着的一副抽象派油画上。画上的色块是各种深浅不一的黑色，涂得眼花缭乱，让人看不清画中有什么。
　　“有什么话就现在说吧，我没有什么事是园姐他们不能听的。”
　　“……”封运仔细看着神色冷淡的廉子芩，她像是知道他会说什么，又像是毫无所觉。而且有些话，自然是两个人单独相处时，才比较好说，也更有气氛。
　　所以他选择先缓一缓，“那就以后再说吧。”
　　“嗯，那行。”廉子芩点头，示意园姐拿房卡刷门。
　　房门打开，园姐先一步进了门去做准备，廉子芩正欲进门时，封运喊住她。
　　封运脸上是不变的温文笑容，眼神却柔情似水，目光注视着她的双眼：“子芩，不止秦阳期待，我也期待着明天。”
　　“……”
　　走廊里一片沉默。
　　就连粗神经的萧雨，也什么都没说地侧身先一步进门去了。
　　家将却执着地站在离廉子芩半步之远的地方，没动一分一厘。
　　联系前后语境，不难听出封运这话是在撩人。
　　说的油腻一点，是在调情，对廉子芩调情。


第94章 
　　“子芩, 不止秦阳期待，我也期待着明天。”
　　……
　　……
　　到这时候，廉子芩今天一整天都没变的脸色，原本矜傲冷淡的脸上, 终于还是布满了嫌弃。
　　一眼可见的, 极为浓烈的嫌弃！
　　廉子芩目光在封运的周身上下扫视一遍, 长得人模人样的，可怎么就那么讨人嫌呢？
　　廉子芩浓烈的嫌弃语气里, 还尽是冷冽：“封运, 你真的是很有能耐。”
　　既然都让她不舒服了，那也就不用考虑太多。
　　封运精通撩拨感情，不止有心计，也很有耐心, 察言观色的本领自然更不差。
　　不可能听不出, 廉子芩‘有能耐’这话, 并不是在夸奖他。
　　心思急转，就要应对：“子芩，你这话怎么？是不是误会……”
　　廉子芩拿出手机, 当着封运的面点开系统自带的录音软件, “你看见了, 我在录音，以后别想着倒打我一耙。”
　　封运抬起手一副欲要解释，想了想又徒劳放下手的样子，“子芩，你要录音，是不放心和我说话吗？你大可不必这样……”
　　廉子芩既然已经决定撕破脸，就不会听封运的狡辩, 直接说：
　　“封运，如果你懂得分寸，适可而止，我其实是不打算料理你的，毕竟你装的还算是像那么一副温文体贴的样子。”
　　“我原本也不打算和你多说，但你不知道你刚才一路上的言行，真的很油腻很恶心吗？
　　那既然如此，我也就耗费一点口舌，和你说一说。”
　　封运知道，事情失控了。
　　他还想挽救一下，就算挽救不了也别翻船，避免事后被报复。
　　“子芩，你……你说我刚才一路的言行很、很、油腻和恶心，我只是对你……”
　　廉子芩竖掌制止封运继续说下去，“别装了，我怕我看不下去，就不想让你死个明白，而是直接出手了。”
　　封运想不到的是，廉子芩压根儿就没打算事后报复，因为还不值得她留心费事，她打算当场就报复。
　　封运怎么会忘记了廉子芩的身份？他就是为了她的身份以及身家，才展开的行动。
　　但似乎廉子芩比传闻中的还要难搞，他有预感，事情是真的失控了！而廉子芩似乎还不想轻轻放过他。
　　封运赶紧补救！“子芩，我刚才的话确实是冒昧了一点。
　　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不说就是了，我会把我的心思放在暗处的，你别生气。因戏生情，我终究只是没逃过……”
　　封运这话的应对是很优秀的，因为如他所说，他只是因戏生情喜欢上了廉子芩而已，他之前表现出来的言行也并没有明显失礼的地方，就算让她感觉不舒服了，也不能因此就出手对付他。
　　爱和喜欢无罪，廉子芩总不能因为封运喜欢她，就治他的罪吧？他都还没正式告白呢，这反应未免也太大题小做了。
　　这也正是封运一直以来惯用的套路。
　　站在道德高地，撩拨他人感情，就算人家反感也说不了什么，反而还可能被倒打一耙。
　　对廉子芩来说，封运并不是真心喜欢她进而追求她，而是带着别有目的的算计，就像今晚的言行，实在有够恶心！
　　就像癞蛤.蟆，如果不跳到她脚背上来，那恶心也就恶心，她离远点也就是了。但今晚封运蹦到她脚背上来了，不咬人，但恶心人！
　　封运还要再说一些表述深情的油腻话，却被廉子芩接下来的动作，给吓得打断了。
　　廉子芩根本没听封运恶心兮兮的话，两步上前，伸手一把掀落挂在走廊墙壁上的油画，再一脚踩上去狠狠一碾，就把油画框踩裂了。
　　然后侧头朝贯戟下巴一点，示意道：“贯戟，把油画给我拆开。”
　　廉子芩的话，保镖贯戟领命捡起画就拆的动作，吓得在这秋高气爽的天气里，封运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却还在试图劝道：“子芩，你怎么破坏酒店的画呢？还有，拆开画做什么，薄薄的一张油画还能藏下什么东西吗？”
　　“封运，你急了。”廉子芩丝毫不动摇，直接点出封运此刻的反常，“就算没藏什么，我看酒店这副油画不喜欢，拆了撕了，我还会赔不起吗？”
　　别说这画并非名家名作，就算是上亿的名家名作，她廉子芩也赔得起！
　　被点出失态的封运，还没放弃地徒劳遮掩：“子芩你说什么呢？我急什么？我只是看你突然破坏酒店挂画，很意外而已。”
　　嘴上这么说着，可面上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焦急、心虚和侥幸。
　　贯戟很快就把这幅色块排列凌乱的抽象派油画给拆干净了，最后从画纸夹层里，找到了一个小东西，一厘米长宽的极薄芯片。
　　“小姐，找到了这个。”
　　廉子芩接过这个芯片样的东西，举到封运的面前，展示着：“封运，我猜这个芯片样的东西，是ov系列的芯片式微型摄像机吧？最小0.6平方毫米的型号，一年前就已经投产用于了医疗领域。”
　　很不巧，廉氏药业的医疗器械板块，就有类似的芯片式微型摄像机。只是没想到，竟然被心怀不轨之人，用到了腌臜的偷拍隐私上面。
　　封运垂在身侧的手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但现在他肯定是不能搭茬，也不能跳出来承认的。
　　表情疑惑道：“啊？竟然是摄像机吗？子芩你懂得真多。”
　　但封运自己看不见，他现在脸上伪装的疑惑表情有多么的拙劣，根本一点都不能和他之前的精纯演技相比。
　　“在偷拍偷窥这方面，我确实自愧不如。”廉子芩说了这么一句别有所指的话。
　　之后就没和封运再多废话，因为现在对质他肯定也是死鸭子嘴硬，纯属白费功夫。
　　廉子芩按手机home键回到主页面，让录音程序在后台继续运行，然后直接拨打这个酒店的客房经理的电话，铃响两声后对方接通了。
　　廉子芩语气冷肃，表达出的态度无可回转，“我需要你三分钟内到达酒店顶层，你们酒店的总经理五分钟内到达，否则我就直接报警。”
　　“你们听闻过我的脾气，到时你们后果自负。”
　　那头的客房经理接到廉子芩的电话，又听了接下来的内容，立即意识到出事了！
　　“是，廉小姐您稍等，我这边立即就赶到！”挂断电话后，一边小跑着往顶层赶，一边打电话给总经理。
　　封运听到廉子芩打出的这个电话，心更慌了！忍不住进一步刺探：“子芩，你这是做什么？”
　　廉子芩斜瞥一眼封运，“封运，你是一个聪明人，明知故问的话，也显得太刻意了。”
　　封运是真不知道廉子芩什么意思吗？不，他心知肚明！廉子芩发现了偷拍设备，要找酒店总经理处理，或者直接报警！
　　但最大的问题是，她当是着他的面，做的这些。
　　所以，廉子芩肯定是怀疑到他了……但是这个时候，他又不能直接澄清，不然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封运心下急转，想着能够把自己摘出去的办法……决定就死不承认，没有证据就算是廉子芩又能拿他如何！
　　酒店方面反应很快，只有两分钟，客房经理就赶到了顶层，快步小跑着来到跟前，看到地上撕碎的油画，赶紧询问：“廉小姐，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而还没等廉子芩作答，酒店的总经理也跟着到了，肩宽腰圆啤酒肚一走一颠，也是快步小跑着来到跟前：“廉小姐，久等久等，不知您找我有何事？我有哪里能帮到您的？”
　　……
　　……
　　廉子芩看向客房经理，直接提出要求：“首先，把顶层的一位住客——封运封先生，要么调到其他楼层，要么请出酒店。”
　　封运主意已经打定，反正就不承认，看她廉子芩又能如何！
　　而且因为这一点，他还理直气壮起来：“子芩，我也是《制片人》两位领衔主演的演员之一，剧组给我顶层总统套房的待遇，你怎么能随意更改？
　　我没有和你争一番番位，但连住酒店都不能和你一样的待遇了吗？未免……”也太霸道了。
　　廉子芩根本就只当没听见封运的话，问着迟疑的客房经理，“怎么，很难吗？”
　　“廉小姐，无缘无故的，我们这也很难……”客房经理的话还没说完，酒店总经理就一手捏住客房经理的胳膊，制止了他往下说。
　　然后总经理笑着看向廉子芩，“廉小姐，如果理由正当，我们当然可以为封先生换房间。只是不知是有何缘由？”
　　到底是能做到酒店总经理位置的人，更懂看人眼色，更懂变通。
　　相比封运一个演员，明显是廉家大小姐、枯芩药业老板的廉子芩，要不好得罪一些。
　　廉子芩没有立即说原因，而是望向酒店走廊上面，头顶的一远一近两个摄像头，然后问酒店总经理：“你们酒店顶层的监控摄像头，是正常运行没有坏的吗？”
　　总经理来时心里就已经有所预感，反正廉子芩他是不敢糊弄的，“是，我们酒店的监控摄像头三日一巡检，所有摄像头都是好的。”
　　站在一旁，无人听他说话的封运，微低着头，眼底的自得一闪而逝。
　　谁料，廉子芩接下来的话并不在预想中，“我正在录音，监控摄像头也是好的，那么今天的事情就能记录无误了。而我想前十天或前半个月的监控记录，酒店想必也留着……”
　　“不过，我想今天这事，查监控也没用。在油画里藏芯片式微型摄像机这样精细的活，肯定不会在监控底下现场做。”
　　必然是提前做好了，由酒店方采购进来的。或者做了一模一样的画作，替换掉了墙壁上原来挂的画作。
　　而看封运此刻的样子，相比更可能是更不易察觉的前一种了。入住后替换画作的话，也有被监控拍下来的风险。
　　酒店总经理又看了地上的油画碎片，立即明白了：“廉小姐，您在这张油画里找到了微型摄像机？我们酒店是影视城里出了名的安保严格，因为住客很多都是明星演员，更是隔段时间就严检一遍，就为了偷拍设备的存在……”
　　廉子芩制止了总经理的继续澄清，“嗯，我信任你们酒店，或许你们也是被连累的，但事情就是发生了不是吗？我还怀疑，封运房门正对的那幅油画里，也有一个微型摄像机。”
　　总经理是五星级酒店的负责人，智商至少也属于中上水平，见过来来去去的各种住客更是多了去。
　　一听廉子芩的话，‘你们也是被连累了’，再联想之前给封运换房间的要求，以及现在觉得封运房门对面油画里也藏了微型摄像机……
　　不难得出，廉子芩是在怀疑封运。
　　封运猛地抬头，看向廉子芩的目光里尽是惊骇！她怎么知道？！
　　恰在此时，廉子芩和酒店总经理都看向了封运，从他此刻伪装得不怎么完美的表情里，看出了猜测的准确性，必然不会小。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正在码（早睡早起身体好，明天再来看mua~）


第95章 
　　总经理回头, 感激地对廉子芩鞠了一躬，“多谢廉小姐信任我们酒店，并第一时间联系我们来处理，今天这事我们一定会仔细调查！”
　　开门做生意, 最怕警察找上门。虽然他们酒店是五星级酒店, 按理说出点事也不会影响客源——因为住客素质和教育方面平均高一点、不会人云亦云, 但这里是影视城内啊，住的是明星。
　　明星们最怕就是酒店管理不严, 动辄就出事。
　　廉子芩没有直接报警, 应该也有出于不想《制片人》剧组拍摄期间传出不好传闻的原因，但他们酒店也同样不想把事情闹大，这是双方都受益的事，应该道谢。
　　“嗯, 我相信你们酒店。如果不仔细调查, 我也不介意自己多费些心, 或者交给能调查的警方来。”廉子芩话说的轻飘飘，但其中的威慑却显而易见。
　　“我们去看看，封运房门正对的那幅油画, 是不是确实也藏有微型摄影机？”
　　总经理没有拒绝的理由, “当然！走吧。”
　　这一次是酒店总经理亲自上手, 拆了封运房门正对的那幅油画，果然在里面找到了和廉子芩发现的一模一样的微型摄像机。
　　“廉小姐猜测的没错。”总经理神色间更加严峻，又指挥客房经理：“你去把顶层走廊所有的油画都拆了，看看里面有没有夹层，藏没藏东西。”
　　客服经理点头，动作麻利地去把走廊里剩下的三幅油画，都给拆成了碎片, 又把颜料都刮下来一层，也没有发现有夹层。
　　回来汇报：“总经理，这三幅油画里都没有夹层，也没有藏东西。”
　　“可真是巧了，不是吗？”廉子芩看向封运，露出一个冷冷的讥笑。
　　到这个时候了，封运再装听不懂，就像廉子芩之前所说的——那就太刻意了。
　　但他还是坚持拒不承认的打算，“子芩，你是怀疑这两个偷拍的微型摄像机，是我安装的吗？!”
　　神情很受伤，也很愤怒的样子。
　　“我安装这种摄像机做什么？安装来偷拍我自己吗？！难道更大的可能，不是那些狗仔安装的吗？”
　　廉子芩冷冷的讥笑都没有了，只眼神冰冷：“所以我说，封运你很聪明。”
　　“这油画里的摄像机必然是事先藏好了，再和酒店相关采购或客房的内应联合，在布置时把画挂在走廊墙壁，监控里肯定没有拍下换画、或现场安装摄像机的画面。”
　　“而只要死不承认，也还可以把主使者说成是其他狗仔，是为了偷拍我们的绯.闻，甚至是其他有偷窥癖的人，想拍拍总统套房的风景。”
　　封运一副很冤屈的样子，“对啊，子芩你不是也知道的很清楚吗？怎么就觉得是我，而不是狗仔或其他某个有偷窥癖的人呢？你这样冤枉我，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
　　“讲道理？封运，娱乐圈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巧合的次数太多了，谁也不是傻子。”廉子芩直接揭穿封运的老底。
　　“在《漫漫》剧组时，因为你和燕琪在酒店同进同出的视频被爆出，你和她可是炒了好一段时间cp，可惜你本质废，没炒出什么水花，光芒全被她掩盖下去了。”
　　“而巧合的是，和你合作过的所有女演员，几乎都有过这种似是而非的视频爆出。如果放到一起对比，甚至连角度和风格都出奇的一致。这巧合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
　　廉子芩嫌弃的表情，就像是踩着了一只癞蛤.蟆一样，“封运，你是装的很好，因为温文尔雅的长相和性格，以及次次都精确微妙的把控力，炒过那么多次，愣是没沾上一点腥、没成为一个风流渣男。”
　　“但这一次，你似乎觉得我这个猎物足够大了——长得不错、身份拿得出手、身家还算丰厚，想彻底狩猎到手里。”廉子芩指出了封运的谋划。
　　“所以你没有再像以前一样，拍一些似是而非，而是直接把镜头对准了我们两人的房门。”
　　“如果我刚才同意和你单独说话，如果我接受你的告白，那对你来说就最好了。如果我不接受，根据我的态度强硬与否，或许会有一出‘夜光剧本’事件？”
　　廉子芩过眼的人太多了，封运这种的，连昊荒界桃永的万分之一功力都不及。至少桃永那人知道分寸，让她能在足够的利益捆绑合作时，一直忍得了他。
　　贯戟说莫宇邯长得像桃永，但其实在此界她碰到过最像桃永的，正是眼前的封运。
　　两人本质一样，只不过封运的手段和表演，都太拙劣了，看着恶心！
　　封运先是被揭老底，接着心思又全部被说中，一浪连一浪地狠狠打来，险些让他站不住脚！
　　但就因为如此，他更不能承认微型摄像机的事情！否则他可能会被整治得更惨！
　　然而，廉子芩一下就看穿了封运的心思，“知道我为什么没选择报警吗？一是不给酒店和剧组添麻烦，二是就算主使者确实是你，也不能抓你去坐上几年牢，甚至多半都构不成刑事犯罪，只是批评教育就完事了。”
　　廉子芩：“因为偷拍的镜头没有裸露私密的，安装镜头还是安装在酒店走廊这种半私密、而非全私密的地方，偷拍的对象也就一个。”
　　封运这种情况，与那些偷拍几十几百个人，视频达几十G上百G的犯罪者并不一样，别说判六个月，多半是和大多数相似案例一样，批评教育过也就完了。
　　封运：“……”再次没话可说。
　　心里还隐秘地升起一股自得，对啊，就算报警了也不能拿他怎样，你廉子芩又能如何？现在说出来了，回去就能提醒那人把联系记录删除，他再一删除，还查得出什么来？
　　说到底，廉子芩还是太嫩了。
　　“呵。”廉子芩一声冷呵，“我当着你的面说出来，不是没想到你可以提前销毁证据，而是我不在乎。在我这里，我已经确认是你做的了，那么我也就可以出手了。”
　　如果不是怕事情闹大了，影响《制片人》这剧，进而影响到和女主闻人箐打对台，她还蛮想报警，让封运接受一顿批评教育，然后把这事爆给营销号的。
　　“……”封运眼睛瞪圆！“你，你怎么……你冤枉好人了呢！”
　　“别说你不是好人，就算是，我又不是警察，冤枉了又如何？我不喜欢你，我想出手对付你，不行？“
　　“放心，我不会私下对你怎样，也绝不会违法犯罪、违背社会公序良俗。”廉子芩遵守此界的法度，但也信奉此界的娱乐圈法则。
　　弱肉强食，娱乐圈正常的竞争罢了，哪里就是报复了？
　　封运霎时无语。
　　要想在不违法犯罪、不违背公序良俗的情况下，去对付一个人，可操作性的空间可大着呢！尤其是廉子芩这种，有钱有势的豪门小姐。
　　廉子芩：“虽然我就算是仗势欺人，你也只能受着，但我这人虽然霸道，却从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先来算计我。”
　　因为封运的本质和桃永一样，廉子芩才和他说了前面这么多，现在兴致消减，也懒得继续教他做人了。
　　于是，就给了他一个预告：“相比暗地报复，我这个人更爱明着讨账。所以，你今晚就可以收拾行李了，因为你明天会被剧组换掉。而且，你今晚还要换去其他楼层的房间。”
　　“我把你当成了一个聪明人，所以你可别还做多余的事情，不然我就不会就此罢休了。”如果封运还去找营销号和水军颠倒黑白，那也不介意分出一份精力去对他。
　　封运还想再喊冤，分辨两句，但廉子芩已经不容他再多狡辩，越狡辩得罪就越厉害，素以他选择闭嘴回房。否则可能就不止丢《制片人》这一部剧了。
　　封运像廉子芩说的那样，他是个聪明人，懂得权衡利益和局势，该服输就服输。
　　但他也不是一个聪明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算计廉子芩，特别不自量力。
　　封运离开后，廉子芩简单地和酒店总经理说：“内鬼的事情，你们自己去调查罢，没事我就回去休息了。”
　　刚在总经理在一旁看着，是深刻领会到了廉子芩的果断霸道，“好的，廉小姐。酒店出了这样的内鬼，我们一定会彻查出来后将其开除，并且永不录用。
　　至于封运冯先生，今晚就给他调其他楼层的房间，如果从内鬼那里确切证实了有他参与这事，那我们将永不再接待他入住。”
　　对酒店的处理，廉子芩没有意见，“嗯，我相信你们。”
　　就算主犯是封运，却不意味着从犯不用受到惩罚，做了偷拍客人的事情，丢掉一份工作也不冤。
　　当天晚上，廉子芩打电话给制片人说明了这件事，并且提出了开除男主演封运的合理要求。
　　制片人在电话里考虑了几秒，就同意了。
　　是封运有过错在先，剧组开除他，不用按合同赔付足额的违约金。制片人也相信，封运不会找剧组要违约金的，按劳支付他二十来天的工资（片酬）就行。
　　而廉子芩，她虽然没给剧组投资，带来的广告费也足够算她是剧组的半个金主了，封运和廉子芩之间，理当选廉子芩。
　　再者，两人既然已经是水火不容，赶紧趁着进度还只有小半换掉还来得及，免得以后矛盾扩大，影响到整部剧。
　　于是，昨天还在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游戏，笑闹拍花絮的封运，第二天开工时就不见了。昨天拍的花絮并不会浪费，把有封运的部分剪裁掉就好。
　　一大早精神抖擞，有点害怕又想要看戏的程昊，到了片场却没看见男主角的饰演者封运，一脸的懵！
　　程昊：一觉醒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封运说走就走了？？？


第96章 
　　拍摄中途换主要演员, 在娱乐圈里不是一件稀奇事，但也没有那么的频繁。
　　一是已经拍摄好的相关场景，换了演员就得作废重新拍，会增加成本。
　　二是演员签了拍摄合同的, 违约金不是一个小数目（甚至高于演员的片酬）, 除非不得已, 不然剧组不会轻易换演员。
　　男二演员程昊就是因为知道这些，在发现封运无声无息被开这事之后, 才一脸懵逼！
　　根本不敢信好吗！？男主演是说换就换的？？？
　　所以程昊不仅懵逼, 他还瑟瑟发抖……
　　之前他还阴阳怪气拿话刺廉子芩来着，虽然每次都被怼或被藐视回来，没有占到便宜，但是接下来会不会就轮到他被开了啊？！
　　看到已经换好服装的廉子芩, 一身西装式黑纱套裙, 烈焰红唇, 气场大开，出现在片场、即将路过面前时，程昊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
　　乖巧打招呼问好：“廉老师早！”只不过, 问好声里有一点小颤音。
　　“？？？”廉子芩在礼仪方面无可挑剔, 只是程昊在她经过时陡然站起来, 又大声问好，把她吓了一下。
　　“早。”回应招呼时，表情透露出一丝疑惑，这人今天吃错药了？
　　“廉老师请！”程昊侧身站着，一手做引路请先行的姿势，那么两分殷勤里，还有些忐忑和不自在。
　　会回应招呼‘早’, 是不是就没和他计较啊？可是昨天拍花絮游戏，他还作死了的……
　　廉子芩一想，就明白了程昊今天之所以这样的原因。
　　这让她想到了已经进组，正在拍摄《槛菊愁烟兰泣露》的燕琪，也总是一直作死，但因为没踩到她心里底线，每次冒犯都被狠狠打了回去。
　　次数多了，就像野马被驯服了一样，现在竟然也能互通信息，做起了似敌非敌、似友非友的另类‘朋友’。
　　“嗯。”廉子芩向程昊颔首示意，就走了过去。
　　因为封运离开自在多了，心情也舒爽很多，走出一段路后，难得感慨：
　　“我果然不是小说里的女主，不会有人初次见面，就被我的个人魅力所拜服。都是各有各的目的，甚至恶意，得劳累我把他们打怕了，才不敢再犯我。”
　　跟着的萧雨：“……”网上嗷嗷叫着给老板生猴子的粉丝，其实不是因为老板的个人魅力而倾倒的吗？
　　落后半步寸步不离的家将贯戟，严肃正经地安慰：“嫉妒、无知，是人的劣根性。”
　　“……”园姐看了一眼贯戟，探讨的高度都到了人性领域吗？
　　她就只会朴素地分析，“只是子芩你遇见的人，凑巧都是抖M，有受虐倾向，整治服帖了就好，只是麻烦了一些。”
　　拍摄中途更换主要演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封运至今都没承认，画里的微型摄像机是他主使安装的，酒店方面能不能查到他头上，也还不确定。
　　但廉子芩本来也没打算报警，不是必须要真凭实据，更换演员遵循的无非就是弱肉强食的丛林竞争法则罢了，只要廉子芩还强大一日，她就能像这次一样‘嚣张’一日。
　　廉子芩之所以能准确地知道，酒店走廊墙壁上的油画里藏了微型摄像机，又猜出是封运所为，自然是因为她提前偷看的答案，就是这样。
　　在小说剧情里，女主闻人箐打脸的男女之中，封运也算是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以封运为绝对主角的‘偷拍门’，娱乐圈内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封运的‘偷拍门’，也是闻人箐裹挟舆论，倒逼国家公检法的典型案例。
　　就像廉子芩说的一样，封运是个‘聪明人’，他的偷拍器材是布置在半公共半私密的区域，比如酒店大堂、酒店走廊、地下停车场等地，并未布置在房间内，拍摄到的内容也没有太过私密的画面。
　　属于是灰色领域，就像那些狗仔一样。
　　但闻人箐愣是把封运的‘偷拍门’炒得沸反盈天，全网讨伐，万民请愿严惩。可按照现行法律，封运的罪行就像廉子芩说的那样，批评教育一顿，顶多进一步行政拘留几天。
　　最终舆论却愣是倒逼了法律，把封运判了三个月的有期徒刑，公检法最后能坚持的底线，就是缓刑三个月。
　　封运最终在缓刑三个月里表现良好，没被拘役去牢里蹲三个月，但星途当然是完了的。
　　封运这次是犯在了廉子芩手里，不过她坚持遵守法律规则，既然他罪不至此，她也不至于像闻人箐那样，把他置于死地——星途尽毁还留有刑事案底，那个人就毁了大半了。
　　也希望封运识趣，别再做多余的事，别再犯到了她手里。
　　无疑的是，封运还算识时务，在《制片人》剧方发博说明，因为私人原因，封运不再继续饰演男主秦阳时，封运什么都没说，还转发了这条动态，并附言：“很遗憾，期待有机会再合作。”
　　之后也没传出来什么不好的传闻，尽管封运粉丝和吃瓜网友有怀疑，但剧方和封运双方既然都这么说了，好奇了一阵、阴谋论一番之后，也就偃旗息鼓了。
　　两天之后，酒店方面的调查也出了结果。
　　在大致锁定最有作案条件和便利的采购和客房，这些部门的一部分员工之后，逐步缩小范围，最终确定了采购部一个小主管。
　　恰好半个月前，酒店采购了一批装饰性挂画，就是由他负责的这次采购。而在采购的挂画目录里，顶层总统套房走廊里的油画有两幅，并没记录其中。
　　顺藤摸瓜，还有一名不知情的客房部员工，按照这名小主管的吩咐，把那两幅油画挂到了指定地方——正对廉子芩和封运房门的墙壁上。
　　最后毫无疑问，这名采购部的小主管被直接开除了。没赔补偿金，并且以后将永不再次录用。
　　至于那名客房部员工，因为他确实不知情，也就饶过了。
　　“……在调查时，我们问他是谁指使，如果只是他主使就会报警时，他才说出去了那个人是封运，但是已经没有交谈聊天的记录了。”酒店总经理，来向廉子芩这位苦主做了一个反馈。
　　这样的结果，早就在预料之中。
　　其实，如果真的要查，只要报警，也是可以查得到证据的。小主管和封运无亲无故，给封运做这种事情只会是因为金钱利益。只要警方查一查小主管银行账户的资金进账，多半就能查到封运身上。
　　不过从一开始，廉子芩就选择私了，没打算报警，“聊天记录没了就没了吧，承认做下了事就行。”
　　酒店总经理也是一个精明谨慎的人，“在询问的时候，我们用摄像机录下了询问的全过程，如果廉小姐有需要，到时可以联系我们。”
　　询问的全过程，也包括小主管招出主使者是封运的部分，这就是现成的人证。
　　廉子芩心安理得地领情，“若有需要，就要再劳烦了。”
　　捏着这个把柄，就足以让封运不敢妄动。
　　时间长了或许会产生变数，报警了更可能只是教育批评封运一顿，但他可是公众人物，有这个视频就足以把他搞臭。
　　于是，微型摄像机和封运的事情，到此也就暂告结束了。
　　……
　　……
　　封运被《制片人》开了，当然要找新的男主演。
　　关于《制片人》这个饼，在剧方官宣廉子芩出演，又有她代言的六个品牌‘投资’时，就成了娱乐圈公认的最受期待的大饼。
　　只不过在外界知道的时候，这张大饼就已经有主，他们也只有干瞪眼羡慕的份儿。
　　现在男主演封运不演了，新的男主演位置，就成了娱乐圈里群狼环伺的一块肥肉！
　　只不过，众多有档期的小生男演员们，才刚刚摆开争抢的阵势，打算大战三百回合呢，《制片人》剧方就迅速地定下了新的男主演人选。
　　新的男主演是和封运风格略有差异的一个演员，封运表现出的是温文和煦，而新的男主演就是温文忧郁，都是‘温文挂’的，区别在于一个像满月的圆月，一个像有缺损的弦月。
　　剧中男主秦阳职业是医生，见过了许多生死场面，又与女主霍郁黎多年分别、牵肠挂肚，相比‘和煦’，气质中更该带一些忧郁。
　　所以新换的这个演员，廉子芩和剧方都很满意，他比封运更合适。
　　新来的男主演演员叫风诚驰，在娱乐圈里的咖位比封运要稍逊一点。
　　但身高长相条件，则要优越不少，至少和廉子芩站在一起要高出她一个头，气势没她强，还勉强可以用身高凑一凑。
　　“廉老师，你好，我叫风诚驰，以后还请多指教。”
　　别人不知道封运被开的内情，风诚驰这个接他班的，多多少少从导演那里探听到了一些隐晦的消息，对廉子芩真是再有礼不过了。
　　“你好，以后互相关照。”廉子芩回礼，眼下她重视的只有工作和《制片人》的成功，只要不妨碍到她，不像封运一样起歪心思，她都能好好合作。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只有一更，跪地.jpg


第97章 
　　《制片人》是一部大女主娱乐圈职场剧, 剧中男主秦阳出场的剧情，主要就是围绕着霍郁黎的。
　　在更换封运这个男主演之前，拍摄的大多都是和廉子芩的对手戏，现在换了新的男主演, 需要补拍的部分也是和廉子芩的部分占绝大部分。
　　所以换男主演这件事, 倒没怎么影响到剧组其他演员, 也就没引起其他人的不满。
　　而廉子芩的拍摄出了名的高效，新的男主演风诚驰也足够努力, 勉强跟上了廉子芩的高效速度, 花了一周的时间，就把戏份补拍完毕，然后正常推进拍摄。
　　风诚驰比封运要安分太多了，拍摄工作中都是在聊拍摄和配合等方面的事情, 没有刻意的撩人, 就连平时的花絮拍摄, 也都安分守己，廉子芩没有炒cp的意思，他也就没做出任何引起误会的言行。
　　关于吻戏, 最终廉子芩是去和陈道勇导演商量过后, 选择了借位和吻替。
　　她不是害羞, 活得久了，什么没见过？而是觉得仅仅因为一场戏，就失了初吻实在是没必要。
　　廉子芩觉得，这也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情，没错，她在昊荒界活了千年，还有一个五百多年的道侣, 却还依旧保留着初吻！
　　虽然离谱，但她和桃永是利益联姻，各取所需罢了，互相都把对方当成重要合作伙伴，互相尊重。
　　桃永是极懂分寸的人，不会仗着有道侣之名，就借此行道侣之实，因为一时贪色而毁掉两个大世家的联姻合作关系，太得不偿失。
　　这样一个懂分寸的名义道侣，廉子芩是能忍的，同房时都是布下隔绝阵法，然后各忙各的。
　　这些题外话暂且不说，在廉子芩一边拍摄，一边挪档期回去配制了三次滋养丸，即拍摄了四个20天、近三个月时，《制片人》这部剧全线杀青了。
　　电视剧《制片人》V：
　　天可补，海可填，南山可移。日月既往，不可复追。
　　#制片人杀青#感谢诸君的用心演绎，期待来日再聚。@廉子芩@风诚驰@程昊@……
　　参演的演员都转发了这条杀青博，廉子芩这个女主演自然不例外。
　　廉子芩V：来日再聚。//电视剧《制片人》V：天可补，海可填，南山可移……
　　-“期待子芩的新作品！来日再聚！”
　　-“霍郁黎制片人，期待相见！”
　　-……
　　在廉子芩进组期间，只有代言品牌商拿事先拍摄好的广告，以及宣传推出新品等，来代替她营业。
　　就连每周vlog都停了，对粉丝‘琴弦’们来说，他们已经好久没看见过新的老攻/老婆/崽崽/小姐姐/……/了！
　　现在廉子芩终于发博，‘琴弦’们个个都像过节一样！在‘期待新片’的官话之后，评论就渐渐跑偏——
　　-“‘长达两个月零二十五天的寻找失踪人口大型案件’，今日终于告破！”
　　-“失踪人口回归！抱住我家老攻就一口mua~！！”
　　-“子芩、子芩，我要告状！工作室和经纪人都好过分哦，一点你的消息都不透露，以致我相思成疾！就需要亲一口，我这恼人的相思病才能好！”
　　-“老公，正面来我！”
　　杀青后到工作室巡查的廉子芩，翻看着动态下的评论。
　　眉头渐渐皱起，额角缓缓打出小问号？？？
　　抬头看向对面的经纪人孙申李，“我的粉丝们，最近是不是抽风……风格变了？”
　　老板，其实你是在说粉丝们抽风了叭。
　　孙申李也只敢心底吐槽，“还不是因为你进组太久，粉丝们没有新物料，就只好自娱自乐。玩起了短视频和小视频剪辑，踩点cut、舔颜cut、演技cut……等，一时间同人周边产出呈井喷趋势，就……”
　　廉子芩些许好奇孙申李嘴里接下来的结果，“嗯？”
　　“就给你打下了一个新称号：扳手狂魔！
　　称号是俗了点，但谁让你已经有了‘背书狂魔’、‘打脸狂魔’的称号呢，这不是为了整齐划一吗？”
　　孙申李没说的是，在自家老板的各种剪辑cut里，舔颜cut前面加上一个‘色向’定语——即色向舔颜cut，是产出数量和质量都最多也最优的。
　　也是因此，廉子芩本人A爆的事实被发现，这才有了‘扳手狂魔’的称号。
　　廉子芩倒没有因为这个破廉耻的称号，就害羞脸红。
　　而是对孙申李夸奖：“借此保持热度，粉丝们也玩的开心，你做的不错。”
　　这么久了，廉子芩也明白娱乐圈的一些套路，像是在进组拍摄期间，用一些其他方式保持热度，就是必须的。
　　孙申李也点头承认，“我们只是起了个头，引导了一下，粉丝们自己就玩嗨起来，然后源源不断产出很多高质量作品。
　　总之粉丝们玩的确实开心，我们也一定程度上保持了热度。”
　　与此同时，这些cut还给廉子芩吸引了一些路人粉，深入了解她后，转化成纯粉的转化率也不错。
　　《制片人》拍摄期间，廉子芩除了每隔二十天挪一次档期，回去完成包老所代表的官方滋养丸订单，其他时候都专心拍戏。
　　虽不至于两耳不闻窗外事，娱乐圈消息却也不太灵通。
　　廉子芩：“没听你给我汇报过，闻人箐她最近如何？”
　　老板叮嘱过要注意压制闻人箐的热度，孙申李自然很万分上心。
　　之所以没汇报，是因为闻人箐的近况不值一提，老板又忙不好拿没什么波澜的事情去汇报烦她。
　　“之前等钱美欣事件的热度终于消退了，闻人箐还想炒冷饭再炒一次，不过那时候《花间意》都已经开拍了，时效性已过。她才刚开炒，就不用费什么力便压制下去了，一点儿水花没溅起来。”
　　“闻人箐进组《花间意》之后，就像老板预料的一样，魅影是大公司，《花间意》剧组要求很高，闻人箐那演技不好不坏，应付拍摄都已经分.身乏术，哪儿还有功夫出来活动维持热度？”
　　孙申李继续说，“《花间意》剧组几乎是封闭式拍摄，闻人箐现在的热度直线下降，但又无计可施，只能期待拍完之后凭借这部剧来个一鸣惊人了。”
　　《花间意》能大爆，闻人箐就可再次一鸣惊人，要是扑了，加上她在大众面前有这么长的空白期，那就真是无声无息地糊了。
　　孙申李一开始就不太看好《花间意》，他可不认为闻人箐能像《逆袭之皇后传》那样，凭此剧再次一鸣惊人，“对了，老板你和闻人箐前后脚进组，你已经杀青了，她怕是还得拍半年。”
　　“那很好。”廉子芩可是知道，在小说剧情中，《花间意》号称一年拍摄、精品大制作，闻人箐还要再拍近半年，那是真的很好。
　　自己把自己熬糊的话，怨气都没处发。
　　当天，#制片人杀青#登上浪博热搜榜，让广大网友知道这剧拍完了。
　　有网友质疑，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就拍完一部剧，这部剧想来精致不了，多半粗制滥造。
　　但《制片人》一杀青，就进入了宣发期，非常注意网上的舆论风向，立即把早就剪好的第一支片花放了出来。
　　-“哇！剧组的服化道真的高端大气上档次！不像古早的追梦演艺圈那样劣质浮夸，这真的是奢华又低调！爱了爱了。”
　　-“场次是36集连续剧应该有的数量，拍这么快还是因为片花里说的，廉子芩工作起来实在太高效了！”
　　-“这取景布局！这服化道！应该不用体会雷阵雨的去美特斯邦买衣服的尴尬了，终于有娱乐圈职场应该有的逼格！”
　　-……
　　《制片人》一杀青即进入宣发期，不过暂时还不需要廉子芩这些演员去配合宣传上综艺，于是‘主业’暂时告一段落的她，再次转战‘副业’领域。
　　廉子芩这次到枯芩工作室来，就是因为投资并和lian’s娱乐合作的《偶像国乐101》，在前不久迎来了决赛成团夜。
　　“……偶像国乐初期给老板你带上热搜后，热度就开始不断飙升累积，在中期时彻底爆发，后期热度又更上一层楼，成为了今年最火爆的综艺。成团之后，热度依旧不减……”
　　孙申李向老板总结汇报道。
　　“项琴和贺娜两个，原先虽只是业余水准，但她们都努力肯练，加上偶像长相和艺能优秀，一路有惊无险地也占了两个出道位。我们工作室的两个小艺人，也算是成功出道了。”
　　“粗略估算来看，老板你的投资应该就快回本了，播放量热度带来了不菲的广告费，还有粉丝为偶像打赏打投的分成，以及开始接商演通告后的报酬等。”
　　综艺才刚结束，就已经几乎回本，那么之后的营收就是纯利润了。而‘偶像国乐团’这个大势大团，才刚刚成团，未来才刚启程。
　　廉子芩也不吝啬夸奖和奖励，“偶像国乐团的成功，你有不小功劳，这事你做的很漂亮。之后国乐团未来三年的运营，依合约是lian’s娱乐负责，不过工作室作为合作者，依旧有监督和辅助之责。”
　　“这些事情以后还是你负责，不然怕砸了开场大好的场子。这个项目年终利润分红时，枯芩工作室分红的百分之五，作为你的额外项目奖金。”
　　也就是说，如果枯芩工作室的利润分红有一千万，孙申李就有三十万项目奖金，分红有一亿，孙申李就有三百万！
　　这是在工资之外的项目奖金，不影响年终奖和其他应得奖金的获得……
　　孙申李简直是激情澎湃！“是！感谢老板！枯芩工作室现在就只有这一个项目，我会亲自负责，等稳定之后再交给其他人跟进。”
　　又经过几个月时间的发展，枯芩工作室的规模有所扩大。
　　虽然艺人还是只有吴葭苍、项琴和贺娜三个，但经纪人、助理、化妆师、人事行政等部门的员工，全部都配备齐全了，不需要所有事情都由孙申李这个ceo去负责。
　　也就更用不上，一直都是甩手掌柜的老板廉子芩咯。
　　工作室的琐事，廉子芩都放心地交给孙申李，“行，你好好干。”
　　沟通完眼下的事情，廉子芩又提醒了孙申李未来一年应该做的事情。
　　“现在工作室的三个小艺人，吴葭苍走演员道路，也正拍摄着她的第一部 女主剧，项琴和贺娜走偶像团员道路，未来也可接剧和综艺，也都算小有见效。 
　　该是时候开始寻找招聘第二批艺人进行培养，嗯，明年开年后就行动起来，不追求数量，一两个就行。”
　　孙申李点头应承，“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还有，明年年底之前，我希望工作室能有投拍影视剧的能力，后年工作室就自己制作一部作品。一年多的时间，够吗？”
　　“够了够了。”在最初老板就说了，要把工作室做成文娱行业的梦工厂，孙申李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而且老板不差钱，差的是人，一年多时间足够他去拉起一支制作团队来。
　　廉子芩离开时，碰见了来工作室的项琴和贺娜两人。
　　经过一场直播选秀综艺的历练，两个小艺人的表情和体态控制，都有了长足进步。
　　身上也有了明星气质，红能养人，这话没说错。
　　但作为大势偶像团团员的两人，在廉子芩这个大老板面前，还是当初那两个小艺人，“老板好！”“老板好！”
　　想到这也是自家地里的水灵灵大白菜，廉子芩走上前，一次拍了拍两朵大白菜的肩膀。
　　勉励到：“虽然我没看直播选秀，但孙总已经向我说过，你们表现不错。工作室只是给了你们两张门票，最后能够突围而出拿到成团位，靠的都是你们自己的努力。”
　　项琴&贺娜异口同声：“谢谢子芩夸奖！”
　　啊啊啊，子芩夸奖她们了啊！
　　就算是直播镜头下选出来的，评委打分和观众打投也再公正不过，但依旧还有黑子酸言酸语，说她们两个是走了后门，德不配位。
　　不过她们一直都没把那些话放在心上，只当作是酸鸡在咯咯哒。
　　但有了子芩这一顿夸，她们才真是一点儿都不介意了！子芩亲口认证，没给开后门，是靠她们自己的努力，那就一定没错了！
　　面对从员工转为‘琴弦’、嘴上叫老板为‘子芩’的两个小艺人，廉子芩一时语塞。
　　片刻后，才又告诫：“我希望你们不要因此就骄傲自满，以为成了团就能高枕无忧。如果不继续努力，你们就是那一现的昙花，明白吗？”
　　项琴&贺娜：“明白！我们会一直努力下去的！”
　　倒也不用，这么慷慨激昂，高声呼号。
　　廉子芩：“嗯，努力。”
　　两个小艺人再次昂头挺胸：“是！”
　　当晚，枯芩工作室最先红起来，坐拥粉丝百万的偶像团体团员之二，披上小号在明星超话廉子芩的超话里，发了啊啊啊的尖叫鸡帖子！
　　我为子芩打工：啊啊啊啊！子芩夸我了，说我表现优秀！还勉励我，让我继续努力！啊啊啊啊！恨不得吹一曲百鸟朝凤！
　　下面除了同一把琴上的‘琴弦’们，‘做梦真好’、‘但凡有一粒花生米’、‘好梦……等评论，还有一条别具一格的评论——
　　生为枯芩人：碧瑶脸！请加一个‘们’字好吗？！不是夸的你一个人，而且主要夸的还是我！
　　子芩她让我继续努力，做一个常开不败的四季青，而不是一现的昙花。我才要弹一曲阳春白雪呢！
　　-“姐妹，醉了？但凡有一粒花生米，也不至于醉得这么厉害！”
　　-“哈哈哈，大家都是姐妹，要和谐相处呀，争宠吃醋要不得。”
　　-……
　　当然，在后来，‘我为子芩打工’、‘生为枯芩人’马甲一朝暴露，引来众多吃瓜群众，对她们幼稚的争宠吃醋行为指指点点时，那就是另一个事故了。
　　现在的廉子芩从工作室离开之后，就直接来到了枯芩药业。
　　“……消息说，河冀官方会在十一月的时候，放出一块工业用地的地皮。只不过从现在的风声来看，那块地皮，似乎不太好啊。”


第98章 
　　对于赵呈颍说的, 根据现在的风声来看，放出的那块地皮不太好的说法，廉子芩不甚在意。
　　不过赵呈颍记住了当初老板说起买地皮时，叮嘱的地段和交通条件不理想的地皮, 也不可放过。似乎别有所指, 早已知道会有这块地皮放出, 应该是廉家有内幕消息。
　　“不过有老板的叮嘱在先，我们也没有放弃这块地皮, 一直有在谨慎跟进。”虽然按照现在的分析, 那块地皮确实连鸡肋都不如。
　　廉子芩很满意，上位者就怕手下自作聪明，赵呈颍能记住她的吩咐再好不过，“投标这方面, 你继续坚持跟进。对了, 招标时间具体在什么时候？”
　　赵呈颍把自己的地位看得很清楚, 就算成了‘打工皇帝’也还是打工的，老板想拿下这块地皮，他努力拿下就是, 反正公司账面资金充裕。
　　“具体哪一日现在还没确定, 不过十一月正式放出地皮的话, 正式招标大会应该在十二月中下旬。”
　　和小说剧情里所写的没有太大出入，只不过，现在就有关于那块地皮的风声传出了，还是不好的风声……
　　廉子芩觉得她大概能猜到一些原因了，莫宇邯已经两次受创，他现在的情势怕是远不如小说剧情里，就只能放出风声糊弄吓退竞争者。
　　“住宅用地不用说, 就连商业和工业用地，也都可能会引来房地产行业的竞争者。现在房地产市场虽不复前几年火爆，但也不乏想要入局者，比如莫宇邯。”
　　老板提醒这一句，肯定不是无的放矢，赵呈颍一下子就明白了！
　　“现在的风声，很可能是莫宇邯一方放出的？就是为了让竞争者不战而退？”
　　廉子芩想到此界是个娱乐圈小说衍生世界，很多行事和思想方式，都‘娱乐圈化’了，“这种利用舆论行事的方式，可不正是莫宇邯所擅长的？”
　　想到莫宇邯和女艺人闻人箐的炒作营销，赵呈颍深表认同，不过……“这块地皮是工业用地，就算运作成综合用地之后可以建造公寓一类，但莫宇邯这入局可就不算漂亮了啊。”
　　最佳入局，当然还是拿到一块住宅用地。
　　“既然都能运作了，如果这块工业用地一直拍不出，又能否运作改成居住用地？”事在人为，是可能的。
　　不过这一次，莫宇邯可讨不到这个大便宜了。
　　赵呈颍一点即通，并且想到了更多，“因此，我们不必管外面的风声，这样莫宇邯反而还能为我们吓走竞争者，我们只需要一直跟进、投标。”
　　只要标下这块地皮，莫宇邯就无计可施了。
　　现在办公室内除贯戟外，就只有她和赵呈颍两个人，也不怕走漏消息。
　　廉子芩直接就下了死命令，“可以不用管外面的风声，你如果觉得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帮莫宇邯推波助澜一把。但这块地皮，一定要拿下，不用害怕莫宇邯来竞争，他顶多就是虚张声势吓一吓你而已。”
　　当然，话是这么说，他们也都明白，不用害怕莫宇邯竞争，却也不能不考虑万分之一的他真竞标的可能，别到时马失前蹄。
　　“是，这事我亲自跟进，力保万无一失。”
　　这块地皮，不仅关系到枯芩药业将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皮去建厂，更关系到打乱莫宇邯入局房地产的计划，廉子芩绝对不容有失。“你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就好。”
　　“在正式投标之前的一周，提前通知我一声，如果有时间，我也会出席。”主要负责投标带团的还是赵呈颍，廉子芩只是跟着去以防万一。
　　赵呈颍对这款地皮的重要性，又有了进一步认知，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定要万分重视，绝对不能泄密，无关人员都不能接触这件事，算了，标书他也亲自抽空去写！
　　“是，之后关键节点时，我会向您汇报进度，投标前也一定通知您。”
　　这件事恰逢年尾，要是办得不好，别过年失业就丢脸了！
　　就算不失业，年终分红和奖金没有了，也是很大一笔损失啊。
　　赵呈颍作为枯芩药业的副总裁——实质上的ceo，深知枯芩药业今年的利润数额何其可观！他百分之二的股利分红，都可以用‘亿’做计量单位了！
　　有‘打工皇帝’之称的，年薪过亿元只是准入门槛。但试问有哪个ceo，哪个打工皇帝，入职第一年，就年薪过亿了？
　　这就相当于，他赵呈颍，仅仅只用了一年时间，就达到了‘打工皇帝’的年薪水平！
　　至于真正称得上打工皇帝，那就要在未来枯芩药业的发展壮大，体现出他的重要性和贡献……总而言之，还是要努力工作，不容有失。
　　之后廉子芩又过问了滋养丸的生产上市筹备工作。
　　赵呈颍简单精炼又不失重点地做了汇报，厂房、生产链和文号等事，都在良好有序地推进中，开年就能开始生产。
　　或许都不用等到之前预测的二月末、三月初，滋养丸就能够上市了。
　　……
　　……
　　廉子芩结束了一段时间的工作，理应回廉家老宅去看看老爷子和奥尼娅。
　　于是提前一天打电话回老宅，说了她第二天要回去的事情。
　　第二天，因为是私人行程，助理园姐不用跟着，廉子芩就带着家将贯戟和萧雨回老宅去。
　　有了之前几次的经验，廉子芩直接装了一后备箱的药茶、药浴散回去，因为她估摸着老宅的存货也快用完了。
　　除了自家生产的产品，廉子芩还分别给老爷和奥尼娅挑选了一份礼物。
　　对出来迎接的管家赵叔，廉子芩颔首，微微鞠躬，“赵叔，您最近还好？”
　　赵叔眼睛都笑眯了，又颇活泼地把胸膛拍得咚咚响，以表示他身体很好。
　　“多谢子芩小姐牵挂，有您配制的滋养丸吃着，赵叔感觉年轻了二十岁不止，身体好着呢！”
　　虽然最近三个多月以来，他和老爷等人的滋养丸是由邦俭小少爷在配制，但归根究底还是要感谢子芩小姐。
　　而且应该感谢的，远不止滋养丸这一件事。
　　总之，因为子芩小姐，廉家重焕新颜，老爷也越活越年轻，对为廉家服务一辈子的他来说，再怎么感谢都不为过。。
　　“那就好。”廉子芩礼数周到，但如非必要时，并不是一个巧舌如簧的人。
　　赵叔非常清楚这一点，于是主动搭话。
　　看到跟在后面的萧雨和贯戟手上拿着的东西，打趣说：“子芩小姐，这次给老爷和奥尼娅夫人准备的礼物是什么呢？”
　　廉子芩在之后才了解到，送奥尼娅一个口红套盒的行为是有些‘直女’的，所以这次她就有注意了：
　　“我代言的箱包品牌商，特别为我设计定制了一款包包，养殖鳄鱼皮材质，总共就只有两只，我和奥尼娅一人一只。”
　　赵叔察觉到了自家小姐的认真，更是想笑了，“呵呵呵，全球两只的‘母女装’包，珍贵又独特，非常好，奥尼娅夫人肯定会喜欢的。”
　　廉子芩敏锐地察觉到了管家的揶揄之意，但她搞不懂对方为什么想笑，不过搞不懂就算了。
　　“嗯，我送的她肯定会喜欢。”
　　但是，赵叔再次发问：“那老爷的呢？给奥尼娅夫人准备了独特的礼物，没给老爷准备的话，他会吃醋的吧？”
　　廉子芩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但随即她又没事一般，提脚边走边说：“买了一款手表给老爷子，虽然没有特别意义，但牌子是我代言的，也算独特了。”
　　“哈哈哈，想来也是。”赵叔没有揭穿。子芩小姐还小，爱情可以先不说，不过她在面对感情时，难得笨拙。
　　不过笨拙一点也好，很可爱呢。
　　“对了，听闻子芩小姐您今天要回老宅，元义和元礼少爷等人也都回来了。”
　　他出来迎接子芩小姐，可以提前把这事儿说给她听。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主要还是想早点见到子芩小姐，和她说几句话。
　　廉子芩确实也没把二哥三哥放在眼里，“他们都回来做什么？”
　　“其实不用赵叔说，您也能猜到的不是吗？”赵叔笑眯眯的，俨然一只老狐狸了。
　　“嗯。”心里确实有点数。
　　赵叔领着廉子芩进屋，乐呵呵地扬声：“老爷，子芩小姐回来了！”
　　其实老爷子早就翘首以盼了，不用赵叔通传，他也看见了女儿，“子芩！回来了啊！吃早饭没？”
　　奥尼娅也闻声看向女儿，“宝贝！”
　　“爸，妈，我回来了。”打过招呼，廉子芩示意萧雨把药茶和药浴散送到家政室去，然后才说：
　　“吃过早饭了。我给你们补充了一些药茶和药浴散存货，还有这是给你们带的礼物。”
　　奥尼娅性格热情活泼，起身就飘着迎上去，给了女儿一个结实的拥抱！
　　“宝贝，给妈妈带了什么礼物呢？可以打开来看看吗？”
　　“当然。这是我代言品牌特别设计定制的……”
　　把奥尼娅的礼物递给她，并三两句介绍完，廉子芩又把另一个礼盒交给老爷子，“这是我给您买的礼物，我代言品牌的一块手表，希望您喜欢。”
　　果然，廉启鑫老爷子皱了皱鼻子，颇有点吃味儿：“不是特别定制款，不是‘父女装’，不是全球仅两支的吧？”
　　“……”廉子芩眼角与余光看了眼管家赵叔。
　　对方笑得眼睛眯眯的，果然是人老成精，论了解这对夫妇，还是他赵叔老道。
　　“虽然确实都不是，但我是亲自挑选的，从上百块手表中挑出来的，您不喜欢吗？”
　　“那倒也不是不喜欢。”老爷子傲娇道，“是你从几百块手表中亲自挑选出来的话，那我就勉强喜欢一下吧。”
　　老小孩儿，真没说错。
　　廉子芩哄好了吃醋的老爷子，这才转身向廉元义和廉元礼打招呼，“二哥，三哥。”
　　现在面对廉子芩，廉元义和廉元礼可不敢拿乔，但也难免话里带酸。
　　廉元义：“子芩今年是财源滚滚啊，这赚了大钱，有爸的礼物，怎么就没孝敬二哥的礼物呢？”
　　“是啊是啊。”廉元礼在一旁附和。
　　真是大半年没见，就忘记了廉子芩的怼人功力啊。
　　廉子芩神情嘲讽，话里也嘲意满满：“二哥，三哥，可有派人通知我，你们今天也会回老宅？”
　　“不过就算通知了，我也依旧不会给你们准备礼物。”
　　“……”
　　“……”
　　等了半天，廉子芩也没有下文，显然是都懒得给他们解释，为什么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准备礼物。
　　廉元义&廉元礼：就很气人！还很噎人！
　　今天的廉家老宅，到的人数很齐全，比当初廉子芩来此界后第一次回廉家老宅时，来的还齐。
　　来的不仅有廉元义和廉元礼，还有下面‘家’字辈的‘文、武、忠、勇’四个人，‘邦’字辈的‘德、明、勤、俭’四个人，以及二房的孙女廉娇萱一个。
　　算上老爷子和奥尼娅，一共十三个齐坐一堂，再加上廉子芩就是十四个了。
　　只不过，不同于上一次来了没位置坐，这一次廉子芩的沙发位，正好好地给她留在那里。
　　廉子芩扫视一圈，坐到了自己的沙发位上，贯戟自然而然地站在了她斜后方。
　　三侄孙廉邦勤憨憨地，把圈椅悄眯眯地往旁边一挪又一挪，都快和他四弟廉邦俭挨着了。
　　廉邦俭看了眼前面的贯戟，没有撵走他三哥。
　　“今天的人，来得可真整齐。”廉子芩坐下后的第一句话，就这般感叹道。


第99章 
　　当心里有鬼的时候, 廉子芩这样一句‘感叹’，听在耳里就像有十足的嘲讽了。
　　除了廉邦勤他们四个‘邦’字辈的最小辈儿，廉元义和廉元礼他们都无不觉得被嘲讽了，但因为有所图, 又只得假装没听出来, 虚伪地寒暄讨好。
　　不过呢, 一向将自己视为廉家长子的二房廉元义，又不甘心地端起兄长的做作姿态：“子芩, 你这话说的, 稍微多心的人听了，还以为你在阴阳怪气呢，也就是我们兄妹……”之间，不会误会。
　　“如果二哥你是说我语气问题的话, 那我确实是在阴阳怪气。”然而没等廉元义说完, 廉子芩就坦然道。
　　廉元义：“……”描补一下, 让他们面子好看一点而已，做甚么要拆穿他呢！他作为哥哥，这点儿面子和威严都没有的吗？？
　　可以有, 但谁让他自己不像个兄长呢？自己揣着什么心思来的老宅, 心里真没点数吗？
　　憨憨子三侄孙仗着坐在沙发圈之外, 位置不显眼，就怪模怪样地冲身边的四弟挤挤眼：
　　哈哈哈哈，你看到没，二爷爷的脸都憋青了，想在姑奶奶面前耍心机、充长辈教训她，自不量力！
　　接收到三哥挤眉弄眼的四侄孙：“……”
　　他是不太擅长勾心斗角，但他认为, 三哥被罚吃的那些‘九曲回肠丹’，真是白吃了！虽然他也在心里看二爷爷的笑话，可他没挤眉弄眼啊，万一被老爷子发现了呢？
　　廉启鑫老爷子高坐上首，下面后辈子孙们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别以为坐在外围，他就看不见了。
　　但再一想，三重孙本性跳脱，四重孙年纪还小，也不指望他们掌管廉氏，就随他们去吧。
　　廉元义的说教，被廉子芩一句话终结，还怼得他一时语塞。
　　因为有所图，他还不能真正地训斥她一顿，就很憋屈！
　　这时候，三房廉元礼见气氛尴尬，直接跨栏话题，与廉子芩寒暄起来：“子芩啊，最近在外面工作累吗？是在拍戏吧？快杀青了没？”
　　憨憨子廉邦勤，不由地扶额：爷爷唉，您不觉得尴尬吗？真关心姑奶奶的话，会不知道她的戏几天前就杀青了？
　　有个在旁边小动作不断的三哥，廉邦俭很难不跟着在心底吐槽：
　　就算年纪大了不上网，没看见姑奶奶的杀青热搜，姑奶奶是因为新戏杀青回老宅看老爷子，这也在电话里说过了吧？好叭，就捡在意的听了，一点儿不走心！
　　廉子芩敏锐回头，目光在三侄孙和四侄孙身上扫过一遍，留下一个‘以后再说一说你们’的眼神。
　　廉邦勤&廉邦俭：乖巧.jpg。
　　不管暗地有什么谋算，廉元礼好声好气和她寒暄，哪怕没营养，廉子芩也不至于呛声：“工作不累，之前是在拍戏，前几天已经杀青。”
　　廉元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言情小说看多、自认为是廉家‘团宠’小公主的二十六岁廉娇萱，就抢先问：
　　“廉…姑奶奶，拍戏好玩吗？应该很好玩吧？”
　　廉子芩只当廉娇萱是对娱乐圈好奇，“拍戏是工作，但凡工作就没有好玩的。”以玩的心态面对工作，下场只会是被工作玩弄。
　　廉娇萱隐晦地撇了下嘴角，显然不以为意，但随即又一脸讨好：
　　“那综艺节目呢？我看那些综艺节目里的嘉宾和主持人平时就笑笑闹闹的，看起来好玩又轻松的样子。结果那些综艺咖还火得不得了，粉丝上千万破亿！真是搞不懂。”
　　廉娇萱话里虽对娱乐圈综艺咖表示不屑，高傲之意昭然若揭，表情和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分明是很向往的样子。
　　笑笑闹闹的，好玩又轻松，就能轻易获得亿万粉丝追捧，简直是‘不劳而获’的终极代表啊，廉娇萱心生向往。
　　廉子芩大概知道了，廉娇萱追着她问这些的原因，“拍戏有剧本，综艺也有台本，就算直播也不例外，呈现出来的成果是笑笑闹闹、好玩又轻松的样子，实际上比拍戏还累。”
　　再者还有，粉丝破亿很有水份，大部分都是买的僵尸粉充数。但这就不用说给廉娇萱知道了，虽然是圈内心照不宣的事实，但口无遮拦说出去就不是好事了。
　　廉子芩半句假话没有，可廉娇萱显然没听进去，还暴露出她的真面目：
　　“姑奶奶，我也想像你一样当明星，你觉得我怎么样？要不，我签约到你的枯芩工作室吧！我们是一家人嘛，肥水不流外人田。”
　　廉子芩上下打量了一下廉娇萱，实话实说：“我觉得不怎么样。你今年二十六岁了，这个年龄入圈太晚，也没有突出的歌舞才艺，更没有演技，长相的话卸了妆的素颜连清秀佳人都算不上，就这、你还想当明星？”
　　憨憨子三侄孙：就这.jpg，扎心了姑奶奶！
　　“廉子芩你！”廉娇萱被实话气得脸红脖子粗！不可置信地用手指着廉子芩。
　　还没等其他人说什么，廉启鑫老爷子先沉下脸，冷声呵斥：“廉娇萱！对长辈连名带姓直呼，还伸手对长辈指指点点，你的教养呢？！”
　　要是早些年头，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他能直接给她把手指头掰断！
　　廉启鑫的儿子多，又因为不是同母所生，互相之间勾心斗角让人寒心得很，各自成家后又都搬出老宅生活了，根本没多深的父子亲情，何况是和他们的孙辈呢？
　　廉娇萱自视过高了，她还以为物以稀为贵，自己是廉家小公主呢。
　　老爷子开口训斥，她爷爷廉元义都不敢吭一声，廉娇萱更不敢了。
　　立即跟只鹌鹑一样缩起脖子，但毕竟二十六岁的人，表面是安分了，眼底的不驯，却是熏得眼睛都充血了。
　　这时候，廉子芩神情冷肃，与老爷子同款的冷声：“廉娇萱，我说错了吗？你的长相都是用昂贵护肤品、化妆品和珠宝首饰堆砌起来的，卸去浓妆后的素颜是什么样子，你自己不知道？”
　　之前不还看不上戏子，怎么？现在觉得做明星光芒万丈，万人追捧，就想要当明星了？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本。
　　“再者，就不说做明星所需的特质了，就你全身上下，除了会花钱，你还有一技之长吗？”
　　廉子芩这话，是真的扎心了！
　　廉娇萱：“……”无话可说。
　　除了会花钱，廉娇萱是真没有一技之长，一路读书都是读的私立学校，大学是去国外读了一个野鸡大学，学的是服装设计。
　　现在别说设计服装，连布料种类都说不出几种，色彩搭配一塌糊涂，服装手稿更是像小学生胡乱涂鸦。
　　也没有歌舞乐器之类的特长。说起来廉家也是豪门，对子弟的教育从来不吝啬，兴趣班才艺班想报就报，结果廉娇萱只爱花钱享乐，根本就没学会什么。
　　廉娇萱在廉家，就是那种只会花钱享乐的米虫，偌大一个廉家，其实多几只米虫也无所谓，但问题在于她还不安分，想搞事，还是去娱乐圈搞事。
　　一个反派豪门的炮灰，去女主角的地盘搞事，怕是嫌过得太好了！
　　廉娇萱是廉元义的孙女，自家孙女没脸，也是他这个当爷爷的没脸。
　　于是一副熊家长的模样：“子芩，话可以不用说的这么直白，娇萱她还是个孩子，委婉点哄着她就是了，你和她计较什么？”
　　“一个二十六岁的小孩子吗？”廉子芩直接一个反问。
　　廉元义哑口无言，更没脸了。
　　“哼！”因为刚被老爷子呵斥，廉娇萱这一声‘哼’也不敢大声，就憋屈地表示了一下她的不稀罕。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娱乐圈可不止有你一家工作室！“廉邦勤，我签……”
　　“lian’s娱乐也不签你！”廉邦勤赶紧打断。姑奶奶不签的人，他敢签？！
　　廉元义的儿子即廉邦明和廉娇萱的爸——廉家武，因为老爷子明显看重他儿子廉邦明，现在廉氏上下都在传他儿子多半会接管廉氏，所以他就有些膨胀了。
　　如果真是他儿子接掌廉氏，那他不就成了太上皇！就算是皇上，都得敬着太上皇呢，何况其他人？
　　“邦勤！你怎么说话的！娇萱可是你姐姐，都是一家人，娇萱想要去娱乐圈玩一玩，你护着她不是理所应当的？”
　　廉邦明接掌廉氏后，廉元义所在二房必然势大，其他几房又岂会甘心？
　　廉邦勤也是他廉元礼的孙子，他的孙子是其他人能随便教训的？
　　廉元礼摆出长辈姿态：“家武，三叔不得不说你一句了！我们家邦勤管着lian’s娱乐，虽然有权决定签谁、不签谁，但公司毕竟要想着盈利啊。
　　他好不容易才让公司转亏为盈，我们总不好去拖他后腿吧？娇萱，你说是不是？”
　　憨憨子廉邦勤：爷爷，Nicejob！→NB！
　　廉娇萱：是不是？是个鬼！这就是明说，她就是拖后腿了的吧！
　　廉娇萱想进娱乐圈，她也是打听过了的，现在名气大的除了枯芩工作室、lian’s娱乐，还有邯箐娱乐！“那我签去邯箐娱乐好了。”
　　老爷子脸色一变，但还没等到他开口，就有人替他说了。
　　廉邦明声音冷得风雪欲来：“廉娇萱，你不知道邯箐娱乐的老板是莫宇邯？不知道莫宇邯是莫暮药业的老板？不知道莫暮药业和廉氏药业是死敌？”
　　他作为廉氏药业未来的掌门人，与莫暮药业的莫宇邯，是天生死敌！
　　廉邦明一连三问，问得廉娇萱一愣一愣的，半晌才说出一句：“娱乐无罪，你们是死敌，关我什么事？”
　　这下就连不擅勾心斗角的‘学霸子’廉邦俭，也露出了仿佛在看一个智障的眼神：神特么娱乐无罪！你是智障吗？是用在这个语境吗？
　　一直以廉家‘长重孙’自居的廉邦德，忍不住幸灾乐祸：他爷爷廉元仁早逝，他们大房确实是式微，但你二房不也还有廉娇萱这个智障吗？
　　随着一年多时间的过去，廉邦德和廉邦明的竞争结果愈发明朗，前者明显落于下风，顶多当一个辅助副手，而后者将帅之风大显，很多人都相信他能带领廉氏药业征战四方。
　　客厅在场的一共十四人，其他人脸上神情也精彩各异，只是看着没说话。
　　“不会说话，就多读书！”廉邦明毫不留情，“你少给我惹事，否则停掉你夫人零花钱！都已经是二十六岁的成年人，也该自己养活自己了。”
　　“哥，我是你亲妹妹！”廉娇萱真是气到了，她哥都要继承廉氏了，什么事还不是她哥说了算吗？她要去娱乐圈让廉家给她保驾护航怎么了？！
　　廉子芩都可以，为什么她不可以？！
　　廉邦明冷沉沉地补充一句：“不是亲妹妹，是同父异母的妹妹。”


第100章 
　　别说廉娇萱本身就性格骄纵、一无是处, 就说她是后来居上的小三生的妹妹，而廉邦明是被小三气到离婚最后郁郁而终的原配所生的哥哥，他就不可能有多喜欢她。
　　廉邦明的冷血性格，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源于他的原生家庭：父亲出轨, 小三嚣张, 母亲离婚郁郁而终。这些廉启鑫老爷子和廉子芩自然也都知道。
　　廉娇萱一句‘亲妹妹’, 把廉邦明的怒气撩拨起来了，但他对自我情绪的控制很严厉, 并没有一丝失控。
　　老爷子和廉子芩看到, 在心里觉得满意，错不在他，发怒也理所应当。但他能克制住情绪当然更好。
　　廉邦明现在在廉家的身份，几乎相当于‘皇太孙’, 别说大房、三房和四房, 就连二房内部, 也都更加看重他了，轻易不敢得罪他。
　　廉元义转头瞪了一眼儿子廉家武，以及孙女廉娇萱, 开口训斥：“不会说话就闭嘴！廉娇萱, 你给我安分些, 如果做出了投靠敌营的事情，直接断你零花钱，或者逐出家门让你去自生自灭！”
　　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这样不留情面地训斥，廉娇萱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但若是一个年纪幼小的女孩儿或少女，任性不知事时，被训斥了要哭不哭的, 还会觉得可怜可爱原谅她。
　　但廉娇萱不小了，还动不动包着眼泪，只会显得她更智障、更惹人厌。
　　“是，我、我知道、了。”
　　看着廉娇萱哽咽磕巴的样子，廉子芩忽然生出一股宿命感。
　　他们廉家作为小说中的反派豪门，小说中有名有姓的廉家反派或炮灰，在她的干预下，都不太可能重蹈旧辙了。
　　但这种宿命感，让她觉得，廉家大概终究是要出一个炮灰的，多半就是廉娇萱。
　　飞升境神魂感知到的宿命感，廉子芩不敢轻忽。
　　廉娇萱现在是屈服了，但多半是表面功夫，以后多半还是要找机会进娱乐圈的。
　　廉子芩先在心底暗暗警惕，并决定关注廉娇萱。
　　到时候廉娇萱一人作死就作吧，反正不能让她连累到廉家其他人。
　　廉家从来不是和和乐乐一条心的豪门家族，聚在一起说话夹枪带棒，甚至偶有争执，都是常态，在座所有人都习惯了。
　　在廉元礼等人看来，就因为廉娇萱这个小辈儿插话，一上来就搞砸了谈话的气氛，可真是不讨喜！
　　于是，廉元义和廉元礼带头，加上‘家’字辈的四个，互相抬轿递话，开始聊着天活跃气氛。廉邦勤等‘邦’字辈的四个小辈儿，静若寒蝉坐一旁没出声儿。
　　廉元义笑呵呵地，满脸褶子皮：“暑假的时候，我还看了几集子芩出演的电视剧呢，演的真不错。”
　　廉元礼捧哏一样，“是啊是啊，真不错。”
　　廉元礼：“不止电视剧，还有工作室投资的那个选秀综艺，我也瞄过两眼，热热闹闹的，办得很好嘛！”
　　廉元礼：“是啊是啊，热热闹闹的，好得很嘛。”
　　憨憨子三侄孙：电视剧不说，但那个直播选秀综艺，lian’s娱乐更占大头吧？爷爷唉，你孙子就在旁边，夸人的时候顺便带我一个呗？
　　二房的廉家武，像是把刚才他一对儿女的争执忘了，也笑笑眯眯地递话：“姑姑不止‘主业’表现优秀，副业也更优秀呢！”
　　学霸子四侄孙：没想到二叔蛮潮嘛，竟然懂姑奶奶的‘不务正业’梗。
　　大房的廉家文，五十一岁的老人家了，不懂年轻人的世界，也没特别去关注廉子芩的消息，于是问：“姑姑的主业和副业？”
　　四房的廉家勇，三十五岁，不成器得很，但他年轻会玩，日子过得很新潮。
　　解释说：“大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姑姑的主业是做明星艺人，副业是经营枯芩工作室和枯芩药业等事业，结果因为副业表现太过优秀，还被说‘不务正业’呢！”
　　三房的廉家忠，看了一眼自家不中用、只知道守着一家娱乐公司的儿子廉邦勤，又想到二房的廉邦明这个未来可能会接掌廉氏的侄子，再一听什么‘不务正业’的说法，心里的醋瓶子打翻了一地！
　　“姑姑不务正业？谁家有姑姑这样不务正业的女儿，那真是上辈子烧高香了！其他人巴不得自家儿女，像姑姑这样‘不务正业’呢！”
　　憨憨子三侄孙：→_→爸，你说大实话就说，看我一眼是什么意思？我讨姑奶奶喜欢这事，你嫉妒不来！
　　学霸子四侄孙：虽然不知道三哥你在骄傲什么，我还是觉得你想多了。（若论讨姑奶奶喜欢，of course，it\'s me。）
　　廉启鑫老爷子听了，隐晦地挺挺胸膛，这样‘不务正业’的女儿是他家的！
　　“……”廉子芩在一旁听着两个哥哥和侄子们的全方位吹捧，就很无语，“你们在说相声吗，还是脱口秀？”
　　……
　　……
　　“有话就直说。”
　　来得这么齐，聚在老宅，总不会真的是因为好久没见，才来见一见她的。
　　廉元义：你别打岔，我们马上就说了！好不容易铺垫了这么多，一下子被戳破，气氛都白费了。
　　就很气！
　　憨憨子三侄孙：噗嗤！噗哈哈哈！
　　看着二爷爷那脸色，就很想笑啊！
　　“咳咳！”气氛被戳破，但今天来老宅一趟，计划中的目标还是要试一试的。“二哥我也没什么话要说……”
　　“真没话要说，那就永远别说出口了。”廉子芩直接道。
　　“噗嗤！”憨憨子三侄孙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
　　但随即就被身边的四弟掐了一把，疼得“啊！”一声！
　　“唰！”“唰！”……目光集中在廉邦勤身上，要是目光有温度，他现在已经冻成冰坨子了。
　　“咳咳！四弟啊，三哥我嗓子有些不舒服，回去了给三哥我配一副药熬了喝喝哈。”憨憨子三侄孙急中生智。
　　学霸子四侄孙：“……嗯，好。”
　　好心提醒，还拉他下水！这是什么三哥啊，还配药喝喝呢，回去之后去找姑奶奶要一粒九曲回肠丹放药里给你喝！
　　好嘛，现在是彻底没了说出目的的气氛了。
　　就很尴尬。
　　但让廉元义永远别说出口，那这点尴尬又完全可以忽略了。
　　“倒也不是没话要说。”生怕廉子芩再呛他一句，廉元义不敢卖关子了，赶紧补上：“是这样的，二哥想着你做明星的主业那么累，副业上难免忙不过来，总需要信得过的人帮忙分担一二。”
　　“再说了，你那枯芩药业发展势头正好，但那副总裁赵呈颍毕竟是外人，哪比得上自家人尽心尽力？所以……”
　　“所以你们想要安插人进去，然后分一杯羹？”这一点，廉子芩早就有所预料。
　　廉元义无情被怼，一时竟接不上话。
　　不过到底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片刻又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子芩你说哪里的话！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忙着做明星，顾不上枯芩药业，自家有人可以帮忙，那就想着帮一把嘛，多么自然的事情。怎么就被你说的……那么唯利是图呢？”
　　唯利是图、见钱眼开、望着别人碗里的人，究竟是谁？显而易见。
　　廉子芩无意和廉元义争这一点，只是问：“依二哥的意思，谁能帮得上我？”
　　廉元义觉得，以他这妹妹的秉性，应该并不是真心在问，必然还有后话在等着来怼他。但他不说吧，就肯定什么便宜都占不到了。
　　所以即便冒着被怼被挖苦的风险，他还是开口了：
　　“我和你三哥确实都老了，就不拖着一把老骨头去帮你了，不过你大侄子、二侄子和三侄子也还算年轻，可以帮你一帮。”
　　大侄子是廉家文，二侄子廉家武，三侄子是廉家忠，看来四侄子廉家勇确实不成器，都直接退出了，不过也算有自知之明。
　　廉子芩依次看向几个侄子：“大侄子今年五十一岁，二侄子四十八，三侄子四十三，在职场上，你们认为以你们的年龄，加上平平无奇、没有光辉亮点的履历，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
　　大侄子&二侄子&三侄子：“……”
　　廉氏药业现在的董事长是廉启鑫，但管理经营事务的CEO却是聘请的职业经理人，并非是廉家任何一人，而且廉氏药业重要部门的主管，也没有廉家人。
　　廉家这些人，都只在廉氏药业不重要的岗位上挂了一个闲职，工作能力？无！项目成就？无！
　　出去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根本找不到工作！
　　廉元礼打了个哈哈：“哈哈哈，看子芩你说的，自家人讲那些虚的做什么……”
　　“你口中说的虚的，是指过往简历？还是指工作能力和经验？”廉子芩目光犀利在客厅众人身上巡过，“要能力没能力，要经验没经验，唯一有的就是年纪一大把。”
　　“我要来做什么？”
　　这一番奚落，让客厅里的人沉默尴尬大半。
　　毫无疑问，‘要能力没能力、要经验没经验，唯一有的就是年纪一大把’这话，是真正狠狠地扎痛了廉家两辈人的心！
　　没被扎心的就只有‘邦’字辈的晚辈，和廉启鑫老爷子这一个长辈，以及廉子芩这个例外。
　　活得越老的人越要面子，廉元义六十八岁的老人了，在外面谁不看在他出身廉家、年纪大德高望重的份儿上敬他三分？他就没被人这么奚落过！
　　但廉元义也不敢掀桌子走人，只得忍了忍：“子芩啊，你这话说的就太挖苦人了……”
　　“我说的不是实话吗？”再补一击！
　　“……”廉元义深呼吸，缓了片刻才重振旗鼓，打算晓之以理：“子芩啊，公司掌握在外人手里，到底有风险，还是要自家人才放心，”
　　“如果是二哥、三个和几个侄子的话，我还是觉得，外人更让我放心。”廉子芩快速回答，面无表情。
　　“噗哈！”憨憨子三侄孙再次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说出来二爷爷听听！”廉子芩在他面前横也就罢了，一个小辈儿也敢在这儿笑他！这天翻了不成？！
　　廉邦勤咬唇，忍下笑了，才乖巧地道歉：“对不起，二爷爷，我没笑，我只是忍不住想咳嗽。噗咳咳！”末了，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
　　神气什么啊？要想得到晚辈的尊敬，也不先看看自己当长辈的是怎么做人的。还想占他姑奶奶的便宜呢，被怼活该！
　　廉元礼这个亲爷爷，背叛了临时阵营，先帮自家孙子说起话来，“二哥，我家邦勤是个什么活泼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者说了，他今天是感冒了嗓子不舒服，刚才不就说了嘛，不是在笑你。”
　　然后又看向廉邦俭，“邦俭啊，回去了帮你三哥配副药喝喝，好不？”
　　“好的。”廉邦俭一脸木然地答应。
　　等等！他现在配制滋养丸是得心应手了，也掌握了配制药茶、药浴散和精进不休散的要诀，但他还不会配制治嗓子的感冒药啊，他又不是中医大夫！
　　廉启鑫老爷子也在一旁看热闹，看得很兴起，“好了，别总想着摘现成的桃子。自己没本事，还去想些歪门邪道，丢人不丢人？”


第101章 
　　丢人不丢人？
　　那还是丢人的。
　　自己没本事, 光想着去骗、去偷摘现成的桃子，有正常羞耻心的人，都会觉得丢人。
　　但廉元义他们三观里的思维回路，就很奇特, 像是只要举着‘我们是一家人’的牌子, 就理直气壮了一样, 偷、骗和抢都不觉得丢人。
　　不过，不管廉元义他们怎么觉得, 都不会左右老爷子和廉子芩的态度。
　　说起来, 廉启鑫老爷子也是恶劣，想着老宅冷清，想看看热闹，这才让廉子芩今天上午要回老宅的消息, 传得廉元义他们都知道了。
　　热闹看过后, 他也要实现今天把所有人都聚在老宅的另一个目的了。
　　廉启鑫不紧不慢地, 挨个看了在座的所有人一眼后，才盯住二儿子廉元义：“老二，你一向自视甚高, 却又贪婪成性, 我知道你把所有人都喊来老宅, 暗地里是在谋算着什么。”
　　廉元义想要辩白，但老爷子的威仪在几十年里已经刻入他骨髓，他不敢在老爷子还在说话时去打断，只能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端正坐直，忐忑地听着。
　　“无非就是看子芩的枯芩药业盈利极其可观，想去分一杯羹。
　　但你们也都知道, 子芩的性格最是黑白分明，邦明和邦德帮她组建枯芩药业有功，才得到了她百分之四和百分之二的原始股奖励。你们想让她让白送原始股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你们就想要通过向枯芩药业塞人，进而把枯芩药业掌控在手里的方法，去谋夺子芩的枯芩药业。”
　　真论不留情面怼人的功夫，廉启鑫老爷子也不逊色于廉子芩。
　　“我就奇了怪了，你们这些人就算进得了枯芩药业，凭什么就觉得，你们不会把枯芩药业搞垮、得到一个破产空壳公司，而是能把枯芩药业经营下去、并成功瓜分到利益呢？”
　　说白了，廉启鑫就是看不起‘家’字辈的几个孙子！不止这几个孙子，还有廉元义和廉元礼这两个儿子！
　　“以你们的能力和手段，还想着通过塞人进去，进而谋夺公司？你们哪来的自信？”
　　廉家文&廉家武&廉家忠：杀人诛心啊！
　　廉启鑫决定趁着他身体还好的时候，先把烂摊子彻底收拾好，“老二、老三，还有你们四个，年纪都不小了，给我安分一点！别想着去集团掺和，更别想着去染指子芩的枯芩药业。”
　　廉启鑫是跨越了两个世纪的人物，闯过来的腥风血雨不计其数，一身气势即便因为年龄沉淀成慈祥睿智，却还是厚如山岳，压得人喘不过气，生不出不敬之心。
　　“否则，我会让你们身无分文！”
　　恰在这时，管家赵叔带着五个精英律师进来了，“老爷，律师团到了。”
　　廉氏药业集团有法务部，也有专门合作的律所顾问团队，这五个律师就分别来自集团法务部和合作律所的顾问，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五个律师的到来，意味着今天在老宅的这一次聚集，不会是一次普通的家庭聚会。
　　廉元义心中陡生不安，和身边的廉元礼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不知所以然。
　　廉子芩倒是有所猜测，但她并不太在乎即将发生的事情。
　　钱财于她来说，只是一个数字，以及和男女主对阵的资本，她本人对钱财并没有多爱。
　　廉启鑫偏头，对赵叔点头吩咐：“先招待律师们去小客厅稍坐，我这边说完了再请他们过来。劳烦律师们稍等。”
　　五个律师专业干练地含笑点头：“廉老先生您先忙，我们稍等就是。”然后管家赵叔就带着他们下去了。
　　廉元义终于沉不住气了，“爸，您出动这么多律师，是有什么大事吗？”
　　五个律师出动，想到刚才老爷子说的‘否则我会让你们身无分文’，他很难不慌啊！
　　廉启鑫看着他这二儿子，突然就笑了，为他终于能够卸下身上重担，为廉家的传承无忧，更为他不用再看着愚蠢的子孙犯蠢了。
　　“当然是有大事了。不然你以为我廉家老宅，真漏得跟筛子似的，前脚子芩要回来的电话才挂断，后脚你们就接到了报信的电话？”
　　当然是他故意的，可以看一看热闹，顺便清理一番老宅里那些贪心不足的工作人员，又省了他专门打电话叫他们回来的麻烦。
　　廉元义和廉元礼都是一阵局促，看来他们在老宅安插眼线的事情，老爷子是知道了。
　　廉启鑫瞟了两个儿子一眼，只觉得没眼看，竟然蠢成这样！
　　他不点破，他们之前竟然都一直以为，他们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吗？
　　算了算了，不管了，他就趁吃着女儿给配的滋养丸、身体还健朗的时候，卸下肩上重担，约上三五好友，去爬山、去海钓去游山玩水，好好快活几年！
　　廉启鑫看着这些儿子孙子就觉得碍眼，快点儿把他们分出去了，眼前也干净。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就顺便立个遗嘱，把家分一分。”
　　今天是个什么好日子？还顺便立个遗嘱，把家分一分？！开玩笑呢这不是！
　　廉家这种大豪门，立遗嘱、分家产，可是一件大事，怎就这么轻率地就分了！主要是廉元义他们心里没底，对自己能分到多少家产一点数都没有。
　　廉启鑫老爷子此言一出，客厅里好些人的脸色，无一不是震惊无比！
　　就连廉邦明都猝不及防，还有些忐忑。
　　他感觉自己最近一年多以来的表现应该不错，但是不太确定他的地位已经足够稳固，可以让老爷子把廉氏药业交到他手里。
　　而廉邦德也一样，现在廉氏药业上下暗地里都在传，廉邦明以后可能就是廉氏新的掌门人，而他就是在和廉邦明的竞争中败下阵来的，他更没信心。
　　同样是年轻一辈，憨憨子廉邦勤和学霸子廉邦俭，就显得事不关己了。
　　还不约而同地暗想：家产分多、分少？无所谓！跟着姑奶奶、抱紧姑奶奶大腿就够了，姑奶奶这一个人不比那点儿家产更重要吗？
　　廉子芩早就料到，脸上连惊讶神色都没露出一点。
　　老爷子的家产，他想怎么分就怎么分，反正总会有她一份的。
　　廉启鑫把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都如他所料，便又有一种满足感。
　　“我先把家产怎么分说一说，然后就叫律师团来见证。”
　　……
　　……
　　老爷子说话一言九鼎，话的分量很重，作用很大，现场或许只有廉子芩可以开口一劝、左右他的决定，但她没这个打算。
　　在小说剧情里，老爷子是突发重病脑溢血不治死亡，从发病到去世不到二十四小时，期间一直昏迷，连交待后事的机会都没有。
　　大概是廉家后人都不成器，让他不知道该把廉氏药业交给谁，一直犹豫之下，竟然都没立一个遗嘱。
　　于是之后廉家四房内斗相争，廉氏药业乱象四起，接着‘四个反派孙子’先后出世，廉氏药业破产。
　　现在老爷子还清醒着，他提前立遗嘱、分家产，不会再发生小说剧情里的情况，她为什么要劝老爷子不立遗嘱、不分家产？
　　廉元义和廉元礼不想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分家产，但又不知道怎么说，老爷子决定了的事情他们左右不了。
　　再往下数一辈，‘家’字辈的四个，在老爷子面前就是孙辈了，更没有开口的余地。
　　至于‘邦’字辈，憨憨子和学霸子仿佛事不关己，廉邦明是此次分家产的重要人物，廉邦德也曾是被考察中的一员，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不得不说，廉启鑫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原本老爷子身体状况渐露颓势时，子孙们都已经蓄势准备争夺家产了，结果在他服用滋养丸后，身体倍儿棒好像还能再活二十年的劲头，让子孙们放松了警惕，觉得可以再等等。
　　结果，老爷子现在直接主动出击，在他身体还好的时候，就立遗嘱、分家产！
　　廉启鑫拿过手边的一个平板，解锁屏幕，上下划拉了几下。
　　“廉家有多少家产，我都已经提前汇总好了，列出一个清单……”
　　廉家的家产数目可不少，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分清楚的，他提前已经做了汇总记录，现在可以按照这上面的来分。
　　廉元义和廉元礼他们，都无意识地瞪大眼，前倾身体，呼吸都放轻了，一眼可见的紧张。
　　廉启鑫划拉几下后，终于开口：“我廉家的家产，主要就是不动产像房产、金银珠宝艺术品等，动产就是廉氏药业集团。”
　　“刚好今天除了老三家的女儿外嫁出国没来，廉家所有男丁都到了。那么，除了现在各自已有的房产，依旧都属于各自之外，剩下我名下的房产，就平分成十五份。”
　　“在场算我和奥尼娅在内，加上老三家的女儿，每人一份，刚好十五份。
　　也刚好，我名下的房产就有十五处。包括高层住宅、小洋房和别墅，分布在国内外各地，价值也相应有所差别，为了防止不公，直接抓阄决定吧。”
　　在房产分割上，廉启鑫的这个分法，简单粗暴，谁得哪一处房产全部抓阄决定，很公平。
　　但对有些人来说，他们觉得饿只是看似公平。廉元义就觉得不公平：
　　“爸，这样分不太公平吧？你看啊，京城的一套别墅价值近亿，南方水乡小城的一套度假小洋房也就几百万，这放在一起分……”
　　廉启鑫怎么不懂自己这二儿子的算计，于是直接回怼：
　　“以你的想法，是想把价值最大的几处房产挑出来，孝敬给你们这些老头子，把不值钱的小房产给小辈儿是吧？凭什么？凭你老吗？倚老卖老，卖多少钱一斤？”
　　廉元义：“……”不知道多少钱一斤。
　　憨憨子：噗嗤！老爷子赛高！他就见不得二爷爷他们倚老卖老，能得到哪一套房产都靠运气才是最公平的。抓到最好的，那是凭本事抓到的，凭什么要先把最好的让给你？！
　　廉邦勤的想法不止是年轻一辈的想法，‘家’字辈四个也是这么认为的。
　　得到哪套房产都靠运气，就算你们是我老子、叔伯，也没有直接就把最好的拿走的道理。
　　利益面前，没有父子，就是这么个道理。
　　廉启鑫早有准备，直接拿出十五个纸团，“在这个清单上，我给每处房产都标了号，待会儿抽到几号就对应几号房产。好了，一人一个纸团，都上来抽吧！老三，你帮你女儿抽一张。”
　　总价值好几个亿的房产，就这么草率地用抓阄方法分了？？
　　虽然觉得荒唐，但事已至此，也都开始寄希望于自己手气够好，祈祷能抽中最好的。然后纷纷抢先上前，从众多纸团里抓出一个来。
　　廉娇萱因为坐在沙发圈之外，怕抢不赢别人，就连忙起身、连跑带扑地跑上前，抢到了一个纸团。但又怕抓的不是最好的那一个，犹豫片刻，又放回去重新选了一个。
　　廉子芩不急不忙，最小一辈儿的‘邦’字辈四个也表现得足够尊老，等到长辈们都选好了，才上前去拿了一个纸团。
　　廉子芩打开纸团一看，是‘5’号。
　　就坐在廉子芩后面的廉邦勤，先看了姑奶奶的号码后，才拆开自己的，“我是6号唉，和姑奶奶挨着的号！”
　　然后又探身想看他四弟的号码，“四弟、四弟，你是多少号？”
　　廉邦俭打开纸团，“我是11号。”哼，不是和姑奶奶挨着的号。
　　廉启鑫和奥尼娅也选了两个号，“好了，都拿到号了，我就按照清单上的标号开始念，你们认真听自己是哪套房产，待会儿就让律师见证，然后直接去过户。”
　　“1号，蓉城创傲新天地小洋房。
　　2号……
　　5号，沪海市徐东区二层小别墅。
　　6号，京城西城区小洋房。
　　7号……
　　11号，京城东城区二层小别墅。
　　12号……”
　　5号对应的是沪海市徐东区二层小别墅，廉子芩抓的阄，属于十五个阄里最好的那几个之一了！沪海市的房价可不比京城低，徐东区的二层小别墅不说上亿吧，也有个几千万了。
　　憨憨子也不嫉妒，非常满足，“我6号，西城区小洋房啊！赚了赚了！”
　　学霸子拿着11号，一时没反应过来：“11号，对应是东城区二层小别墅，东城区？那我和姑奶奶的东城别墅离得应该不远吧？可以和姑奶奶做邻居了？”
　　重点是做邻居吗？！重点是你抓到了最好的阄之一啊，价值几千万近亿的别墅啊！
　　廉娇萱拿着手上的15号，脸色差得吓人，用力一把攥紧纸团，很不甘心！
　　“曾爷爷，廉子……姑奶奶她本来就依旧有两套价值好几亿的独栋四层或五层别墅了，还是在京城市中心！现在又抽到一栋小别墅！这也太不公平了！”


第102章 
　　廉娇萱的15号, 对应的就是她爷爷廉元义拿来举例的，南方水乡小城的一套度假小洋房。基本算是15处房产里面，差得不相伯仲的两处之一了。
　　憨憨子看看手上对应着西城区小洋房的6号号码牌，在心底为廉娇萱留下了同情的泪水：这运气, 也太差了吧哈哈哈, 真可怜噗哈哈~
　　廉家没有以稀为贵、重女轻男的风气, 一切都看眼缘和实力，而廉娇萱的性格很难有好眼缘, 实力约等于一只米虫的实力, 她倒是自视甚高，实际上并没有多讨人喜欢。
　　客厅里抓阄抓到好的人，心底基本就和廉邦勤是一个想法：这运气也太差了，真可怜啊、哈哈哈。
　　二房廉元义, 廉娇萱的亲爷爷, 廉子芩二哥, 抓了个不好不坏的阄，难免不甘心嫉妒抓了好阄的廉子芩。
　　但之前的教训还没忘得太快，这会儿也不敢大喊不公平, 只是拿孙女做筏子, 又小心措辞：
　　“爸, 娇萱她就是个口没遮拦的耿直性格，不是说您不公平，她只是抓阄结果不好、一时心理不平衡。毕竟在这之前她名下就只有一套高层loft的房产，想到子芩……难免会羡慕。”
　　廉邦明抓的阄不好不坏，而且廉娇萱因为是难得的一个女孩儿名下还有一套房产，他却是连一套房产都没有，搬出家后还是租房住。
　　冷眼看着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以及想趁机看能不能扒拉到一点财产的爷爷，只觉得实在有够low！
　　抓阄凭运气，抓到什么结果就要爽快接受，结果不好就想耍赖，蝇营狗苟的样子真是不入眼！
　　不得不说，这一年多以来，廉启鑫老爷子对廉邦明的影响是很大的，他本性中的铁血狼性还保持着（甚至还着重培养了），但在胸怀和看待人和事的观点上，却显得大气了很多。
　　老爷子轻蔑地看向他这二儿子，毫不留情：“廉娇萱羡慕，那你这个做爷爷的多给她啊，再不济她也还有自己的老子，爷爷和老子没用，怪我这个老头子咯？”
　　廉元义：“……”哑口无言。
　　廉启鑫又看了一眼廉元礼和廉元义两兄弟，以及早逝大房和四房现在的当家人廉家文、廉家勇，“廉家的家产，有几个铜子儿是你们挣来的？一群啃老的米虫罢了，还贪心不足！”
　　真是没有一点儿羞耻心！
　　“事实上，廉家的家产都是我挣的，我想把财产怎么分就怎么分，你们没有一点置喙的余地。
　　何况在房产上，子芩并不比你们四房的任一房多。不过是你们就只会啃老，还拖家带口地啃老，除了我给你们的东西，竟然都没有自己挣回一小份家产。”
　　“廉娇萱，还有在座的其他小辈，你们都给我搞明白一件事！你们拥有的东西少，是因为你们的老子和爷爷不中用！而子芩是我的女儿，自然也算是一房，她的财产是比照着你们一整房的。”
　　事实上，廉子芩名下的东城别墅和西城别墅，单价每栋两亿起步，听起来确实很吓人，但廉元义、廉元礼和早逝大房和四房，同样有老爷子送的价值不相上下的房产。
　　廉娇萱错在了，把自己和廉子芩放在一起比较，事实上廉子芩是和她爷爷一辈的。
　　不甘怨气才刚烧起来，就被老爷子一番奚落训斥，给‘呲呲’浇熄了，“是，曾爷爷，我错了。”
　　廉启鑫懒得和一个小辈儿多费口舌，直接总结陈词，“房产都抽了号，待会儿就请律师来见证，过后就直接去把过户手续办了，落户到你们各自的名下。”
　　意思是这房产已经彻底分了，在他过世前就属于各自的了。
　　但这十五处房产，是没包含廉家老宅的。
　　大房廉元仁早逝，廉家文就是大房的顶梁柱，犹豫片刻，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
　　“爷爷，您和奥尼娅夫人抽中的房产，自然到时候是想给谁就给谁，可这廉家老宅？”
　　不用想也知道，老爷子和奥尼娅刚才抽的两处房产，最后多半是属于他们女儿廉子芩的。
　　这廉家老宅，那是廉家所有房产中价值最大的，综合占地面积、地段和建造装修用料等算下来，市价估值能过十亿！
　　廉启鑫深深地看了一眼大房的廉家文，以及一直以‘长重孙’身份为豪的廉邦德，在心底叹一口气：廉家又没有皇位继承，还讲什么长子嫡孙这一套呢，真是长迂了！
　　“老宅的事情，待会儿再说。”
　　廉启鑫按照他的节奏，继续说：“先继续说其他不动产。我前几任妻子无论去世还是离异，她们的个人财物——像是金银珠宝首饰等贵重物品，都拿走了，或者留给各自的子孙了。
　　所以，我和奥尼娅的个人金银珠宝、手表等财物，还有刚抽中的两处房产，我们也都自己处理。”
　　廉启鑫很直接：“我也不怕明说，到时候这些东西当然是要留给我女儿子芩的，金银珠宝首饰、手表、祖上传下来的一些小件的老物件，都是她的。就当是我这个做爸的，给女儿的一份嫁妆了。”
　　他就明目张胆偏心又怎么了！谁让他那么多儿子孙子，都比不上一个女儿的。
　　廉子芩在昊荒界见过的好东西多不胜数，拥有过的资源钱财不可计数，廉家不过是一个小世界的豪门，廉家这点儿家产，还不值得她多稀奇。
　　当然，老爷子愿意分给她，那就是她的了，也没有白白让出去的道理。
　　廉元义张了张嘴，想要反驳。
　　但老爷子的脾气向来说一不二，决定了的事情不会更改，就算他开口反对，到时恐怕也只会被骂一顿骂回来。
　　说不定惹了老爷子不高兴，还真可能让他身无分文。算了，不说了。
　　廉元礼看二哥没说，他也把嘴闭得严严实实。
　　他的孙子廉邦勤，也算是承蒙廉子芩的照顾，现在才勉强有一点成器的样子，他们三房也算是勉强后继有人。
　　他这个做哥哥的，念在这一份儿人情上，就不和妹妹抢她的嫁妆了罢，不然说出去太丢人。
　　“曾爷爷，我也不小了，可不可以在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里，挑一两件做为嫁妆啊？”廉娇萱语气小心翼翼。
　　才刚被老爷子训斥一顿，她不敢再多话，可她实在是舍不得！
　　廉家传家百年，是比新华国都古老的豪门，祖上还是宫廷御医，传下来的老物件里有不少都是宫廷御赐的物件！
　　她知道家里有一套帝王绿的首饰老物件，曾经有一套差不多品质、年份还短一点的帝王绿首饰，在拍卖会上的成交价就高达1.7亿。那他们家里这一套，不得有两亿多了？！
　　而且家里传下来的老物件，肯定不止一套帝王绿首饰，或许这一套在那些老物件里都还算普通的了。
　　廉启鑫目光在客厅众人脸上扫过一遍，‘啧啧’两声：“啧啧，看看你们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廉娇萱，你曾奶奶留下的珠宝首饰，都在你爷爷那里，好东西也不少。你想要嫁妆，找你爷爷要去，或者找你老子要去！”
　　找他一个曾爷爷要嫁妆，自己的爷爷和老子呢？可没这个道理。
　　廉娇萱：“……”她就知道！可为什么廉子芩就能轻易得到老爷子的喜欢，都是女孩子，凭什么啊？要是她是老爷子的女儿就好了，但这是不可能的。
　　就很不甘心。
　　分完了房产，廉启鑫又把金银珠宝等财物分了个清楚：
　　“那就这样说定了，金银珠宝首饰、手表和祖上传下来的小件儿的老物件，就都给子芩。待会儿在律师的见证下，就把东西直接交给子芩……”
　　廉子芩有话要说：“不必忙，你们继续用。等你们都百年了再移交给我就行。”
　　人还活在世上，就把两口子的金银珠宝首饰和手表等心爱之物拿走，让他们没有穿戴出门的了，这大可不必。
　　“你们还有几十年好逍遥的，珠宝首饰和手表这些，戴的机会还多的是。”
　　廉启鑫看了其他恨不得把他的所有东西，都从他手里抢走的儿子孙子们，结果发现，果然还是他女儿最贴心。
　　但还是开口逗道：“要是我把几百万一支的珍贵手表戴坏了，奥尼娅把几百万的珠宝首饰也戴坏了，磨损了，那可就不保值了啊？”
　　廉子芩是真无所谓，“戴坏了就坏了，有什么所谓。”她还会心疼不成？她又不是自己买不起。
　　“哈哈哈！”廉启鑫才开始分家产到现在，就已经被气了好几次，直到这时，他才真心地畅怀大笑。“还是子芩大气！也暖心。”
　　“那行，待会儿在律师的见证下，先把金银珠宝首饰和手表等贵重物品的清单列出来，并拍照留证，到时候你直接照着清单点收就行。”这个到时候，就是他和奥尼娅去世之后了。
　　当然，既然是留给女儿的嫁妆，他们一定会好好帮她保管的。
　　廉子芩没有异议，“嗯，好，多谢爸。”
　　廉娇萱在一旁看着，觉得真是搞不懂廉子芩在想些什么！
　　金银珠宝这些东西，当然要收进自己的保险箱了才能安心啊！到时候万一少了一件珠宝，至少就是几十万上百万的损失！
　　不止廉娇萱这么想，廉元义他们也是差不多想法。
　　不过他们大概也还觉得，这样子更好，因为只要东西还没进廉子芩的口袋，他们就还有机会从老爷子手上弄来几件的。律师公证是公证了，但如果是老爷子自己给他们的，就是有效赠予。
　　呵，几个屁股腚一撅，他就知道他们要拉什么屎！
　　廉启鑫不屑得很，要是能从他手上抠出给女儿的嫁妆，他就不是他们老子爷爷！
　　懒得理愚蠢贪婪的儿孙，廉启鑫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看向廉邦明，进一步解释说到：
　　“不过你们放心，我说的是祖上传下来的小件儿的老物件，像是什么簪钗步摇、项圈手镯玉佩等等。大件的物件，如：古董花瓶和名人文墨书画等，还是要留在老宅，为我们廉家的传承增加底蕴。”
　　也就是说，能拿出来穿戴用的小件老物件，就给廉子芩。只能摆着看一看、充场面，增加底蕴的大物件，就留在廉家老宅。
　　廉邦明感觉到了老爷子的目光，心底有所猜测。
　　而这猜测让他不由地开始心跳加速！但也就激动了片刻，他就强压下心绪，平静下来。
　　尽管之前分的房产、金银珠宝等，都价值不菲，真正加在一起估算价值的话，也有十来个亿了。但和廉氏药业集团相比，之前分的那些都是蚊子腿肉。
　　正当廉家文等人以为，老爷子既然说回了老宅，那就要说到分家产的大头——廉氏药业集团的时候，他又一个回马枪：“哦，家里还有十几辆车，那也一样，用抓阄的方法分配吧。”
　　话落，廉启鑫又从兜里掏出来十五个纸团，“和之前一样，一人来抓一个纸团，老三帮你在国外的女儿抓一个。”
　　廉家众：“……”
　　廉子芩看穿老爷子的顽童心态，率先起身，随便抓了一个纸团后坐回去。
　　其他人见状也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各自抓了一个。
　　相比各处房产之间的价值悬殊，廉家的车价值相差就不太大了。车型也就是那几种，商务车为主，越野车为辅，品牌也是那两个牌子，价格都是百万起步的，价高也高不到上千万或上亿。
　　所以车子的分配用抓阄，都没有异议。
　　老爷子念完每个号数对应的车牌号码和车型之后，就算是分完了，之后就等律师见证，再去过户到各自的名下就行。
　　这又打断耽搁了一会儿，才算是轮到了戏肉。
　　猝不及防地，廉启鑫就直接抛下一个大雷：“这栋老宅，我决定交给邦明继承。”


第103章 
　　廉家老宅, 是廉启鑫在新华国建国前，廉家在他手里崛起时就建造的宅子。中间因为战火和动乱，几度成为废墟，也在原址上修建和重建了好几次。
　　这座老宅之于廉家, 就相当于过去的族长大宅, 住在里面的人必然是廉家掌门人。
　　廉启鑫把这栋老宅交给廉邦明继承, 也就是说，是指明了廉邦明当廉家的下一任掌门人！
　　这个决定, 有些出乎意料, 但也算是意料之中。
　　出乎意料的是，廉邦明才崭露头角历练一年多，就被转交了如此重任，而且他今年才二十八岁, 他还这么年轻。
　　不止廉元义和廉元礼有野心, ‘家’字辈的几个, 心底也是有些奢望的，不是没想过他们做‘太子’，廉邦明做‘皇太孙’的事情。以后当然是要把担子交给廉邦明的, 但在此之前, 他们是不是也能坐上去过把瘾呢？
　　但显然, 老爷子没这个打算，他选择直接传位给廉邦明。
　　为什么又算是意料之中呢？
　　因为廉启鑫老爷子历练廉邦明的意图太过明显，先是让他领头帮他姑奶奶组建枯芩药业，当中表现不错，于是又开始让他负责集团的项目，并在各核心部门开始轮岗，快速熟悉业务。
　　这显然是将廉邦明当成继承人在培养, 不然集团上下也不会传下任掌门人是他的风声，而他也确实表现不错，值得信任。
　　廉邦明之前已经有所猜测，但老爷子真的开口让他继承廉家老宅，他还是陡然就激动了，心跳如擂鼓！
　　情绪压了又压，才勉强不那么兴奋外露：“曾爷爷，多谢您！”
　　之前在竞争中，就已经败下阵来，有这个结果也不意外。
　　廉邦德在心底这么说服自己。而且，他和廉邦明的竞争是摆在明面上的，他是一次又一次被打败，不是偶尔一次，他确实是输了。
　　但还是难免心里失落，不甘心，挫败……
　　这种情绪廉邦德没有遮掩——也或许是他遮掩不住，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他那难看的表情。
　　廉子芩敏锐地察觉到，虽然廉邦德情绪消极，但并没有散发阴暗邪恶的气息，也就是说他没有生出阴毒的坏心思，只是一时挫败接受不了。
　　她果然没有看错，在小说中他是‘愚蠢无能’品种的反派炮灰，但其实他除了相对没那么聪明、没有领导才能之外，还是有用处的，比如当一个不用下命令、只用执行命令的副手。
　　心性上也没那么糟糕，虽然经常有些‘长房嫡长（重）孙’之类的糟粕思想，但也正是这样，让他比较有家族认同感和荣誉感。
　　现在廉邦明成为了下一任廉家掌门人，他情绪消极归消极，却没生出阴暗心思。
　　至于另外两个反派孙子，廉邦勤和廉邦俭，完全局外人的样子，根本没当一回事。
　　反正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继承廉氏药业集团之类的事情，所以是廉邦明，还是其他人继承，关他们什么事？
　　憨憨子&学霸子：看热闹，看热闹，啊真有趣。
　　（学霸子，你什么时候也‘憨憨子化’了？）
　　‘家’字辈的四个，除了公认不成器会玩的廉家勇，‘文、武、忠’三人的神色，此时那是一会儿红、一会儿绿，花红柳绿的调色盘一样。
　　而廉元义和廉元礼两个，自从之前老爷子明说了嫌弃他们老之后，其实就心中有数了：不会选他们继承廉氏。但终究还是有点失落。
　　尤其是廉元义，因为选了他们二房的廉邦明，眼下就成了‘孙子上位、爷爷反而靠边站’的情况，在失落之余，还有点其他复杂的滋味。
　　廉启鑫老爷子把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心底也是感慨不已。
　　终于能把担子交出去了！庆幸有女儿及时提点，又有滋养丸‘续命’，他才有精神、也才来得及为廉家赶工，培养出了继承人。
　　“邦明啊，你明白廉家老宅的意义，我把老宅交给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吧？”
　　廉邦明恭敬又郑重地点头，坐在位子上上半身鞠躬：“是，我知道，曾爷爷。我现在还没做到最好，但我会一直继续努力的。”
　　廉启鑫语气感慨说：“邦明啊，实话和你说了吧，我最初是属意让你姑奶奶接掌廉氏的，结果她很不愿意！要是你姑奶奶愿意，哪还有你的什么事儿啊？
　　然后呢，她就给我分析了一番你们四个，在性格和能力上的闪光点，说你们值得培养，也说服了我。现在事实证明，我和她都没看错。”
　　老爷子这话一出，客厅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廉子芩身上！
　　后者安然自若，一点不慌。
　　廉家其他人也没话可说，就算廉邦德也是一样。他是获得了竞争资格的，只是败给了廉邦明而已。
　　憨憨子和学霸子，那真是满眼濡慕，肉麻兮兮地看着他们姑奶奶，眼睛里仿佛在说：谢谢姑奶奶赏识！真是我的再造恩人！
　　已经被钦定为廉氏继承人的廉邦明，听到老爷子说他这个位置是他姑奶奶不要了，才落到他身上的，也不觉得屈辱。
　　虽然他和姑奶奶之间的相处，不如廉邦勤和廉邦俭与姑奶奶相处的时间长，但也足够他看清一件事：姑奶奶的霸气耿直只是表象，她的能力和手段事实上极其惊人。
　　尤其是制药的能力，研发新药的速度，这让她足以撑起一家药企——现在的枯芩药业就是实证。
　　廉启鑫观察到四个小辈儿的神情，心里很满意，他这么说是存了私心的。
　　这样一来，四个小辈儿就会感恩他们的姑奶奶，在他不在之后，他们也会因为感恩而继续护持和奉养他们的姑奶奶。
　　“然后我就和你们姑奶奶商量分工，我主要负责带邦德和邦明你们两个，她主要负责邦勤和邦俭两个，力争能把廉家的年轻一代调.教成器，不至于让廉家真的后继无人。”
　　“现在看来，结果是很成功的。邦明也算成为了一个合格的继承人，邦德变得沉下心来做事、不失为一个好副手。
　　邦勤呢也找到了他擅长的领域——娱乐圈板块事业，邦俭更是直接被子芩带在身边教导，学了不少制药的本领。”
　　“所以啊，我也总算是放心了。想着早点分好家产，立好遗嘱，腾出空闲来，约上几个好友逍遥享受生活去。”
　　虽然廉元义他们不想承认，但想想以前廉家的状况，在一定程度上还确实算是后继无人。
　　廉子芩带来的改变不小。
　　不说别的，廉子芩的枯芩药业就带动了廉氏药业的股价上升，证明了集团在保健品板块事业的成功，给了股东更大的信心。
　　老爷子这么一说，廉邦勤他们几个，齐刷刷地看向他们的姑奶奶。
　　眼神里或明显外露，或隐晦暗藏，总之都有对她的感激。
　　憨憨子特别直接：“姑奶奶，我就知道，你喂我九曲回肠丹是有良苦用心的！而且不说别的，光是让我长高十二厘米这件事，就已经让我愿意为姑奶奶你一辈子肝脑涂地了！”
　　“……”喂九曲回肠丹这事，倒没有多少良苦用心，主要还是你太蠢还跳得欢。
　　廉子芩颇觉无语，“我要你肝脑涂地做什么？好好经营lian’s娱乐别惹事，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了。”
　　憨憨子‘咚咚’地拍着胸脯！“是！姑奶奶您放心！定如您所愿！”
　　学霸子：“……”本来也想感激一下的，但被三哥的话噎住了。
　　“我以后跟在姑奶奶身边，会继续认真学习的。”姑奶奶让他发现，相比为他们四房式微操心、相比勾心斗角去宅斗，制药科研才是他最想做的事情，所以他会一直认真做下去的！
　　廉子芩点点头，相信这四侄孙会继续认真学下去。
　　廉邦明和廉邦德与廉子芩相处不算很多，感激之情没有多浓，就只是感谢提携之情。
　　廉邦德只是朝着廉子芩露出一个笑容，眼里有感激，虽然不浓，但确实有。
　　廉邦明表达的方式也很内敛，“以后也请姑奶奶多多关照。”
　　他可不会认为，他继承了廉氏药业就可以把姑奶奶甩开一边了。
　　真正英明的廉氏掌门人，就应该明白，姑奶奶这个人对廉家的助力是巨大的，现在通过枯芩药业所表现出来的助力，怕是还远远不值一提。
　　廉启鑫看到这个场景，忽视掉其他几个不那么顺眼的存在，他是打心底觉得高兴。
　　“这就对了，虽然分了家产，过两天还要重新去换了户口本，那就算是正式分家了。但依旧都姓廉，互相护持、开展合作，也是有必要的。”
　　廉启鑫强调‘护持’、‘合作’，似乎是把廉家拆分成了几家，事实上也正是如此，都要换户口本了，当然也分家了。
　　他并没有说什么‘以后还是一家人’的漂亮话，是因为他想的很通透。加上女儿子芩这一房，一共五房，就是每一房内部都不一定和谐，何况五房之间呢？
　　还不如寄希望于，以后基于利益的考虑而开展合作呢。
　　廉元反应过来：“换户口本？爸，您还在呢，不至于……”
　　“别给我来‘父母在、不分家’的老一套！”廉启鑫直接打断二儿子的话，“也不用在我这里耍小心机。”
　　“你哪是不想换户口本，你是不想邦明一人独占股权吧？说起来你们还是一家人呢，就见不得自己孙子占便宜？”
　　廉元义可是廉邦明的亲爷爷，竟然也怕自己孙子把便宜全都占去了。廉元礼这个隔房爷爷，才应该怕廉邦明把便宜全占去了呢。
　　果然是利益面前，立场随时都在变。
　　廉元义完全被猜中心思，一时间脸色都不好看了。
　　……
　　……
　　“不动产都分完了，动产主要就是廉氏药业集团。”
　　“还有，前几年廉氏尝试创新，在房地产和文娱做的创新最终落了个黯淡收场，除了lian’s娱乐被邦勤经营得开始有了一点起色外，其他的我都变卖了。”
　　所以，廉家的动产财产，主要就是廉氏药业集团——枯芩药业也是包含在其内的子公司，以及lian’s娱乐。
　　廉启鑫早有打算，“为了让廉氏药业集团不受掣肘向前走，只能有一个话事人。
　　所以，为了保持廉家——或者说是保持邦明对廉氏药业集团的绝对话语权，股份的所有权必须属于邦明，集团董事会的董事长也只能是邦明。”
　　廉启鑫既然决定把廉氏交给廉邦明，就不会还恋权不放，更甚至分化权力。
　　他要保证后者有绝对的权力，才不会被集团里的其他股东左右，才不会让廉家失去对集团的掌控权。
　　廉邦明一向冷硬无情的心里，此刻突然开始发热，是权力、欲.望和抱负之外的情感，让他这颗心开始发热。
　　不是亲情，却又是亲情，这份信任和托付是比亲情更深厚的情感。
　　老爷子的话，其他人暂时不敢反对，怕被兜头一顿骂。
　　廉启鑫继续说：“所以，除了lian’s娱乐直接赠予邦勤，我拥有的枯芩药业百分之四十的原始股赠予子芩外，其他名下的所有股份都将转赠到邦明名下。”
　　lian’s娱乐虽然有点起色了，但也只是娱乐圈一个小公司，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财产，老爷子直接赠予廉邦勤，那之后肯定会补偿其他人。
　　但枯芩药业的百分之四十原始股，就直接赠予廉子芩！廉元义他们今天来老宅最开始的目的，可不就是为了谋夺枯芩药业的原始股吗？！
　　廉启鑫大概知道儿子孙子们的想法，但他偏心得明目张胆，也还有自己的考量：
　　“邦明，我就直说了。我既然把我名下的所有股份都给你了，那么你就是廉氏说一不二的掌门人，可我也怕有朝一日你犯错，败光了廉氏，人非圣贤孰能无错？
　　而你姑奶奶的能耐，你应该知道。我需要枯芩药业完全独立出去，当万一廉氏药业败了的时候，我们廉家还有一分姓廉的产业，可以勉强撑住门面。”
　　但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这份产业也就真是名义上是廉家的了，因为枯芩药业是完全属于廉子芩一个人的，而不是整个廉家的。
　　但毕竟姓廉嘛，也还可以撑一撑门面。
　　从廉启鑫直接和廉邦明说，而不是去理会廉元义他们这一点，就知道他在乎的只是廉邦明的态度。
　　说白了，老爷子虽然偏心得明目张胆，但这同样也是另一种层面上的制衡。
　　让廉邦明知道，廉家还有另一份家业独立了出去，如果廉氏药业发展不好、逐渐势弱，那到时廉家主支，就不是他廉邦明所代表的了。
　　而是廉子芩，她代表的是廉家主支了。
　　廉邦明思考片刻，最终还是附和道：“我听曾爷爷您的。而且枯芩药业完全回到了姑奶奶手里之后，我们也依旧可以合作，借此实现‘1+1＞2’的效果。”
　　枯芩药业本就是姑奶奶的，只是因为发展势头太猛，才让廉家其他人舍不得放手。如果是发展得像lian’s娱乐那个程度，老爷子说赠股份也就赠了，不会有人介意。
　　廉启鑫欣慰地笑了，不愧是他教导了这么久的廉家继承人，没白费他功夫。
　　“邦明，你明白就好。”
　　廉元义看老爷子这样子，就明白了，老爷子是根本就不管他们的态度是赞成、还是反对。
　　便也不自取其辱了。枯芩药业的股份，老爷子要送回去给廉子芩那就送吧，反正不送也轮不到他们！
　　廉启鑫的几乎所有动产股份，都让廉邦明继承，这对于廉元义、廉元礼和‘家’字辈、‘邦’字辈的其他人来说，肯定是不甘心的。
　　他们之所以没闹，是因为还有一种补偿措施。
　　果然，廉启鑫就说到了：“集团股份的所有权在邦明的名下，这有助于他把握话语权。不过，这些股份对应的分红，可以按比例分给其他人。”
　　廉启鑫相信廉邦明，会按照股份份额，给每个廉家人对应的分红。
　　毕竟所有权在他手里，赚来的钱就只是一个数字，他不至于会吝啬至此，连给廉家其他人一些钱花都不愿意。
　　廉邦明果然没异议：“是，都听您的。”
　　廉启鑫：“那行，待会儿在律师的见证下，签署股份转赠协议，我把股份转给你。过后你再按照相应比例，给廉家其他人分别出具一份分红同意书。”
　　这种分红同意书，因为分红对应的人没有股票的所有权，所以法律效应没多大，只是本着诚信原则做出的一个保证。
　　这种一家人内部约定的情况下，除非是和廉家亲人撕破脸皮，不然还是有约束效果的。
　　就像廉启鑫就相信廉邦明，不会吝啬给廉家其他人一些钱花，这是一个道理，因为实在没那个必要。
　　果然，廉邦明欣然同意：“是，我明白，我同意。”
　　廉启鑫这才说了每个人的分红比例，“算上你嫁在国外的姑姑，一共有十四个廉家人，每个人分别百分二的分红。直到该人去世，分红自动作废。
　　这些钱如果拿去挥霍呢，一年里也能够活得潇洒了，如果拿去创业自己做一份事业，存上一两年，启动资金再怎么也足够了。”
　　十四个人，就是除了廉邦明本人之外，包括廉启鑫、奥尼娅和廉子芩等人都在内的所有廉家人。
　　“是，到时我会每人出具一份同意书的。”
　　最后，廉启鑫补充了一点：“因为邦勤得了lian’s娱乐，那邦德、邦俭和廉娇萱你们三个，我会再给你们每人一千万的创业资金。”
　　廉邦德等三人得了一笔补偿，都没有异议。
　　lian’s娱乐的注册启动资金只有五百万，他们得到的资金还翻了一倍！←这种想法，主要是廉娇萱会这么想。
　　廉邦德和廉邦俭，都大概知道lian’s娱乐现在的盈利肯定不止一千万，光《偶像国乐101》这个项目的盈利就远超这个数了。但那也是人家廉邦勤有能耐，自己赚的，他们没道理去挣。
　　“谢谢曾爷爷，我同意！”
　　“谢谢曾爷爷，我没有意见。”
　　“多谢曾爷爷。”三人分别道了谢。
　　至此，廉家这个分家就分完了。
　　廉启鑫吩咐赵叔，把等在小客厅的律师团叫了过来，架起摄像机打开，摄影留证。
　　然后，廉启鑫就按照之前分好的内容，在摄像机的镜头前，以及五个律师的见证下，一条一条的把家产都分好了，并立好遗嘱。
　　“……除以上财产分割之外，我和妻子奥尼娅的所有私人财物，包括黄金珠宝首饰、手表、奢侈品包包等——稍后附上共十页物品清单以供留证，都将属于我们的女儿廉子芩所有。”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这章很胖很胖，但分家分完了，就很满足


第104章 
　　在律师团的见证之下, 廉家偌大的家产就分完了。
　　后续还有房产、车辆的过户，股票的转让，以及户口簿的更换，这类手续的办理琐事。
　　不过之后一系列的事情, 都有律师们帮忙, 不会有法律方面的担忧, 也只用廉家人在必要时候亲笔签名、捺手印就行。
　　现在互联网时代，一些以前必须本人亲自到场的业务, 也能在网上通过视频办理了, 总之方便得很。
　　“……后续的手续我们这边会协助办理，若有问题尽可打电话咨询我们。那么各位，我们就告辞了。”
　　律师团收起摄影机和公文包，起身告辞。
　　“那行, 多有麻烦。”廉启鑫点头起身, 又吩咐管家赵叔, “赵叔，你去帮我送送各位律师。”
　　“是，老爷。”管家赵叔领命而去, 伸手指引律师团, “各位, 请这边走。”
　　律师团告辞离开了，廉家各人分得的财产也就此落定。
　　一时间情绪纷杂，有高兴餍足的，分得了一大批财产，完全由自己支配了！
　　也有失落无措的——这么多年都是在一起，陡然就分家，以后就各自管各自的家产了, 一时间难免不适应。
　　按理说，廉启鑫一个八十九岁的老人，应该最希望子孙绕膝、四世同堂尽享天伦之乐，最不希望分家。
　　但老爷子显然不是一般的老人，他只为廉家后继有人而感到高兴，为终于把家分了、重担扔出去了，而感到轻松。
　　他约上三五好友去潇洒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
　　今年四十九岁的奥尼娅，因为西方白人血统，看起来比东方女人更显衰老，不过因为有女儿的药浴散和药茶等保养着，看起来也还很漂亮。
　　相比年轻时的浪漫奔放性感，更多了几分知性优雅之美，和腰背挺直、精神饱满的帅老头廉启鑫站在一起，也很般配。
　　“启鑫，以后的日子，我可以陪你去任何地方。”
　　“哈哈哈！好，奥尼娅，我剩下的所有日子，都给你和生活。”廉启鑫揽住妻子，捏捏她的胳膊郑重许诺道。
　　老来伴、老来伴，老了有一个伴，这个伴还是一直喜欢他的女子，他也觉得很幸福了。
　　关于廉启鑫和他的第五任妻子，外界都是带些鄙夷地说廉启鑫和他的第五房姨太太，认为奥尼娅是图他的身家钱财。
　　实际上，廉启鑫的个人魅力不比他的身家钱财逊色，奥尼娅也是真正臣服于他的个人魅力，真的爱着他，爱得热情又浪漫。
　　听到廉启鑫的许诺，奥尼娅立即笑开了花！“启鑫，真的吗？以后都陪着我？我爱你，爱你直到我死那日！”
　　廉启鑫拍拍扑到怀里的妻子的背，笑容宠溺包容：“嗯嗯嗯，我相信你。奥尼娅你啊……”
　　奥尼娅高兴得跟个孩子似的，“我知道你们东方人情绪内敛，你虽然不常说爱我，但我就知道你爱我！”
　　她的下半辈子都是他廉启鑫，他的后半辈子也只要她，这还不是爱吗？虽然没挂在嘴上，但这就是爱！
　　廉启鑫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都老夫老妻的了，还说什么情啊爱啊的，儿子女儿孙子重孙子都在呢！
　　憨憨子看着，肩膀碰碰他四弟，“四弟啊，这就是‘爷爷奶奶们的爱情’吗？我们两个单身狗，竟然在吃曾爷爷的狗粮，啊摔！”
　　学霸子在他三哥第二次撞他肩膀时，嫌弃地往旁边一让，理都没理他三哥。
　　谁和你是‘我们’啊？！
　　他实岁才十七岁，身份证上十八岁成年了，实际上还没成年呢，他只是听话没有早恋，哪是单身狗了？！
　　家产分了，虽然廉元义他们多半不满意，但不满意也分了，根本没他们讨价还价的余地。
　　分完家产，现在时间也快到了午餐时间。
　　廉启鑫高兴地说：“家产分完了，时间也刚好快中午了，那就让厨房准备午餐，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上分家后的第一顿团圆饭罢。”
　　没人有异议，就算对分家不太满意的廉元义，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有事忙就不吃饭了。
　　管家赵叔估计众人中午要在老宅用午餐，早就吩咐厨房备着了。
　　所以吩咐下去没多久，午餐就已准备妥当，十二点准时开饭。
　　席间，廉启鑫心生感慨又或者是顾及场面，就说了一些寄语，像是：“虽然分家了，但都还是一个廉姓，以后也要团结互助。”
　　“以后我们就是几家亲戚了，互相来往就当成是亲戚走动，客客气气、有礼有节的，情分才能长久。”
　　“家产已经分完，你们手上的东西就是你们所有的家产了，省着点挥霍，如果败光了，可没有人再任你们予取予求。”……
　　廉子芩他们也都认真听着，偶尔点头应和。
　　至于记没记在心里、当没当回事，也只有某些人自己心里清楚了，反正表面上都是一副恭敬受教的样子，满桌和谐。
　　分家后的第一顿团圆饭，总体上气氛很和乐。
　　在午餐即将结束前，廉启鑫老爷子说：“邦明，股票赠予过户的手续办完之后，你就是廉氏药业实际上的掌权人了，到时我会召集股东召开股东大会，换届选举你为董事长。”
　　“但董事长这个职务，是因为你拥有我廉家对廉氏药业的绝对控制权。其实董事会的一些人或许并不会真心服你，这就是你自己需要考虑的了，知道吗？”
　　虽然有些猝不及防，但廉邦明也不算毫无准备，在老爷子流露出从年轻一辈中挑选继承人的意思后，他就在为此做着努力。
　　“是，我知道的。我会努力，让董事会股东都服我。”
　　廉启鑫对自己这个重孙继承人，已经很了解了，也乐意给他支持：“你有你的行事风格，只要你心中有数，别掀起动乱后又收不了场，那你想怎么做都随你。”
　　“就算你想要快刀斩乱麻，大刀阔斧地接手并收拢整个集团，然后开展你自己的计划，我也都没有意见。
　　集团里面有些老家伙，你觉得该铁血清洗就清洗，我也都支持你。甚至在需要我出手的地方，也可以来找我出面。”
　　廉邦明的性格最突出的就是铁血无情，适合成为一个铁血开拓者，相应地，他内心也就不倾向于以德服人，比如用自己的实绩，去让那些董事会股东认可他。
　　现在老爷子替他说了出来、支持他，让他可以尽情地用自己舒服的方式，去接手和收拢廉氏药业集团，他当然也更喜欢这样去做。
　　“是，我会做到心中有数的，不会毫无目的乱来。”
　　他相当于是默认了，他会用铁血清洗手段去接掌廉氏药业。
　　廉启鑫一点儿不感到意外，他是真的不打算插手，“嗯，你心中有数就行。”
　　就算一时玩脱了，也还有他这个老头子回去兜底。就算是在他死后才出问题，也还有女儿子芩在呢，她的手段可不缺，加上还有独立出去的枯芩药业撑住门面。
　　廉家的传承，他总算放心了。
　　不过，还有一点，“现在廉氏药业集团的总裁，是我聘请的职业经理人，你如果怕他功高震主，自然可以直接开除他。”
　　但是，随之而来的乱套，就要花很多时间去梳理了，忙中出错也不是不可能。
　　关于这一点，廉邦明也早有决断，“我会先出任集团副总裁，花上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接过集团的事务后，再看情况或开除他，或调任其他职位。”
　　这时，廉邦明的爸——廉家武，突然开口：“邦明啊，刘总裁为我们廉氏药业集团付出很多，既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鸟尽弓藏、卸磨杀驴，说开除就开除呢？”
　　廉子芩闻言抬头，目光狐疑地看着廉家武，仔细辨别对方的神情，最后终于确定：廉家武和那位刘总裁应该没有勾结，只因他没有被勾结的价值，他大概只是想过一把‘太上皇’的干瘾。
　　但廉邦明可不会是傀儡皇帝，更不会像封建皇朝里的皇帝一样，把廉家武这个‘太上皇’供着。何况他们之间的父子亲情，本来就几近于无。
　　其他人没注意到廉子芩的神色异样，廉启鑫却注意到了，不过先开口训斥了廉家武：“廉家武，你给我闭嘴。邦明行事，他自有考量，我都没开口，轮得到你来说？”
　　廉家武闭嘴了。一颗当‘太上皇’的野心才刚开始跳动，就被老爷子一把捏碎了。
　　廉启鑫这才转头问，“子芩，你对集团的刘总，是不是有其他看法？”
　　廉子芩是提前看了答案的人。她知道在小说剧情里，廉氏药业‘秘方’被窃并被抢先注册国际专利一事，直接导致了廉氏药业的破产，那位刘总裁在其中可是有不少戏份的。
　　或者说，‘愚蠢无能’品种反派的大侄孙廉邦德，只是明面上导致廉氏药业直接破产的人，暗地里那位刘总裁才是出力最大的人，仅次于幕后黑手莫宇邯。
　　“凭我直觉，那位刘总并非好人。”廉子芩的理由很敷衍，但却是实情。
　　又指点廉邦明说：“二侄孙，或许你可以从集团的税务入手。到时候既可以名正言顺开除那位刘总，还能送他进去吃几年牢饭。”
　　廉邦明神色立即严肃起来！
　　如果真如姑奶奶所言，那么由他这个新任董事长查办了刘总，也算是立威。而税务如果真有大问题，他会主动向税务部门自首补缴，那会比被爆出丑闻要好太多了。
　　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姑奶奶似乎很笃定，但查税务本就是他接手集团时必须要做的事情，现在只是需要更加谨慎细心了。
　　“是，我会注意的。”有问题得尽早找出来解决掉，以免夜长梦多，看来得用雷霆迅猛手段了。
　　廉启鑫意识到，这事不应该拿到这么多人面前说的，万一让提前让刘总知道了……
　　不过也没太大关系，到时候真的开始查税务了，瞒是瞒不住的。
　　刘总如果真有问题，肯定早就有所遮掩，不会在听到风声了后才开始遮掩。所以刘总本人知不知道，走露风声与否，其实也没多大妨碍。反正以廉邦明的性格，怕是会用雷霆手段，一分都不会多耽误。
　　商场如战场，这个时候就是拼实力了，看刘总藏得有多深，看廉邦明能不能挖出藏起的证据。
　　也因为廉家武的插嘴，让廉启鑫意识到，他或许应该做些什么：“邦明，既然这栋老宅将由你继承，那你就尽快搬进来住吧。这样在我不出去旅游的时候，还能和你聊聊天，交流一下经验。”
　　突然肩上多了一个集团的重担，廉邦明虽然有信心能担起来，心底总归还是有些许彷徨。
　　能和老爷子一起住在老宅，得到老爷子的指点，他是求之不得。
　　“好的，曾爷爷，我过两天收拾好行李了，就搬回来住。”
　　这样一来，廉邦明将还会受到老爷子的影响和监督，会有助于他更好地接掌廉氏。
　　廉子芩也就更放心了。
　　现在就只等廉邦明查办了那位刘总裁，完全接掌了廉氏药业集团，离廉氏破产的结局就更远了。
　　也就进一步挣脱了小说中的命运主线。


第105章 
　　廉氏药业是医药名企, 当家人廉启鑫是新旧两个时期的风流人物，廉家和廉启鑫本身的知名度就不低。
　　加上廉启鑫娶过五任妻子，子孙众多，廉家符合豪门恩怨的所有要素, 一直都很受民众的关注（八卦）。
　　何况还有廉子芩这个娱乐圈的‘顶花’, 以及一直在民众讨论中心的‘网红企业’——枯芩药业, 也是她的。
　　因为她，民众对廉家投射的关注更是呈指数级增加。
　　廉家分家这样的大事, 一旦透露出一点风声, 就会引起广泛讨论。
　　而廉家分家这件事，没必要瞒，也瞒不住。
　　于是毫无意外地，#廉家分家#的热搜强势降临浪博热搜榜！
　　最开始只是一些捕风捉影的猜测, 营销号为了流量的胡编乱造。
　　瓜田大姨妈：#廉家分家#了！据消息称, 今年89岁的廉启鑫老爷子在日前主持了分家, 我们所熟知的廉子芩就是老爷子的第五女，此前曾传她深受老爷子喜欢，但这次分家之中她没能分得Lians的股份, 此前的传闻恐怕存疑。
　　评论区里吸引到了不少仇富的网友, 以及廉子芩的黑粉。
　　-“我就说嘛, 要是廉子芩真是白富美，真的深受老爷子喜欢，怎么会进肮脏的娱乐圈里来当戏子？啧啧，豪门水深，也就表面看着光鲜。”
　　-“琴弦们都来看看！这就是你们吹的‘白富美’人设，结果分家毛都没分到一根！”
　　-……
　　随着热搜的上升，点进来的路人和廉子芩粉丝增多, 开始反驳那些智障评论。
　　-“就算廉子芩真没分到lians的股份，她也还有枯芩药业啊，但凡去官方旗舰店看过月销量，再计算一下销售额，或者直接看看财经新闻，就能够知道枯芩药业的月流水超80亿！（市面上大热的那一两个游戏，在旺季的月流水也就这么多了）”
　　-“说的对，某些拿着三千工资的人，说一个企业月流水80多亿的老板没钱，真是好笑吧！”
　　-“有些言论真的好智障啊，看了我尴尬得脚趾抠出了一座魔仙堡好吗？”
　　-……
　　在最开始的胡编乱造之后，更多真实消息开始出来。
　　瓜吗瓜吗我是猹：据内部消息，#廉家分家#分得很彻底，车子、房子和股票都分了！
　　年轻一辈的廉邦明，独得lians的所有股份，并且不日将出任lians的董事长！
　　同是年轻一辈的廉邦勤，分得了lian’s娱乐，廉邦德或将进入集团工作，廉邦俭还在继续学业。
　　至于网传廉子芩没分到家产的说法，应该是谣传。据说老爷子把枯芩药业的股份，都赠予了廉子芩。
　　-“天眼查上显示，lians拥有枯芩药业40%股份。如果老爷子把枯芩药业的股份，都赠予了廉子芩，那么这家公司不就完全属于她了！”
　　-“这就是有些人说的，老爷子不喜欢廉子芩？先看看枯芩药业的月流水吧，枯芩药业40%的股份啊！就这还不喜欢？简直偏爱得明目张胆好吗？！”
　　-……
　　再接着，就有财经方面的博主，开始分析廉启鑫老爷子这么分家的深层次原因。
　　老王每日小财经：#廉家分家#之所以这么分，体现了廉启鑫老爷子的企业家智慧。众所周知，古有‘推恩令’可巩固中央集权，而站在相反方，为了不被瓦解掉权力，所有家族资源都要集中起来由一人继承。老爷子把lians所有股份都分给廉邦明，就是基于此。
　　-“家族的传承，在于资源不被稀释。廉启鑫让廉邦明继承lians所有股权，很有智慧了。”
　　-“终于有不纠结于粉黑那一套，跳出来分析这事的了。”
　　-……
　　热搜里热热闹闹的，有奚落廉子芩没分到家产的，也有同情她的。
　　但忽然之间，更多细节消息被爆出，风向转了！
　　吃瓜不忘种瓜人：有些人也是好笑，不知道在#廉家分家#里，得了最大实惠的就是廉子芩吗？！
　　廉邦明虽然继承了lians所有的股份，所有权是他的，但廉家每个人都有百分之二的分红，赚的钱一大半都不属于他自己。
　　更别说其他廉家人了，房子是抓阄的，车子也是抓阄的，再就是每个人都有的百分之二的分红，以及一笔创业资金或一个小公司。
　　但廉子芩不但有其他廉家人都有的东西，她还有百分之四十枯芩药业的股份。以及老爷子和奥尼娅夫人的金银珠宝首饰和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光清单就列了整整10页！
　　其中一套帝王绿首饰就价值约2亿，哦，这还不是其中最值钱的呢。
　　博主的爆料一出，下面评论区一片沸腾！
　　-“众所周知，廉家祖上是宫廷御医，家里的不少老物件可能是御赐的、宫里的。卧槽，整整10页清单！”
　　-“我酸了，我悟了，金钱是粪土，我才不稀罕！（啊啊啊！价值2亿的帝王绿首饰，还不是最值钱的！就很酸！）”
　　-“子芩，你家还缺保洁吗？不缺保洁的话缺腿部挂件吗？我也不是看中你的家产了，主要是想闻闻铜臭味儿有多臭！”
　　-“卧槽，真的羡慕了，我也想做老爷子的老来女！”
　　-“谁还记得，廉子芩还有两栋独栋别墅？加一起的市值至少5亿起步！不过相比那整整10页的清单，这两栋别墅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了吧（我在暴言什么啊！）”
　　-……
　　在网友羡慕过后，难免会有仇富的言论出现。
　　-“贫富差距，恐怖如斯。”
　　-“这个世界是富人的世界，没有穷人的立锥之地，富人用珠宝金屋藏娇，穷人却无片瓦遮身。”
　　-“廉子芩这么富有，怎么不拿出钱来做慈善啊？救济救济我们这些穷人呗。”
　　-……
　　在之前有一段时间里，广殿局对影视综艺和网络上的言论导向，都是禁止炫富的。
　　现在虽然不是廉子芩主动炫富，但在#廉家分家#这个热搜里，对廉子芩分得的家产的讨论，字字句句里都是财富的气息，是不符合时下社会价值观导向的。
　　……
　　……
　　孙申李紧急打电话给廉子芩，“老板，热搜里的风向不对！有关你分得多少家产的爆料，那也太详细了，而且评论区里还若有似无地在带节奏科普。”
　　他都看得羡慕起老板来了，更别说一般网友了。那是整整10页的清单啊！里面包含了廉家祖上传下来的御赐宫廷老物件，不说它们本身的价值，主要还都是古董啊！
　　廉子芩边接电话，边用手边的另一支手机浏览了热搜，心里大概有数了。
　　“首先，我分得的家产，有抓阄抓的一套房产、一辆车，枯芩药业40%的股份，老爷子和奥尼娅的金银珠宝首饰、手表等，以及祖上传下来的一些首饰老物件。
　　有关于那10页清单，有7页都是现代的珠宝首饰和手表等贵重物品，不全是老物件。”
　　给孙申李透一个底，他才好去引导控评，最大效果的消除不好影响。
　　“……”孙申李听了并没有被安慰到。10页清单有7页是现代贵重物品，那就是还有3页是老物件、是古董啊！！
　　廉子芩补充道：“至于那10页清单上的东西，是老爷子和奥尼娅留给我的嫁妆。”
　　把家产往嫁妆上面引的话，相当于蒙盖上了一层温情，能够淡化尖锐。
　　孙申李震撼归震撼，业务能力一样没话说，“我明白了。第一，枯芩药业本来就是你创立的，只是在最初接受了老爷子的投资，这事可以说成是老爷子给了你一笔创业资金，现在只是换了一种表现形式——40%的股份。”
　　“第二，关于那10页清单，是你家老爷子给你的嫁妆。毕竟老爷子只有你一个女儿，宠一点也是正常。清单里的大部分东西，都是现代的物品，只有很小一部分是老物件。”
　　“第三，老板，可以得知这么详细的分家产信息的，多半是廉家内部的人，这里面没有关系吗？”
　　廉子芩心里有数，在廉娇萱提出要进娱乐圈时，心底出现的那种宿命感，她一直没忘。
　　“嗯，是廉家内部的人，二房的廉娇萱。丑人多作怪而已，没什么关系。你注意一下网上的舆论导向就行。”
　　顿了顿，廉子芩还是详细地说到：“如果下一波的风向中，廉娇萱开始有存在感，并且和我做对比、哭诉委屈，比如：
　　同为廉家女儿，她分的家产就只有一辆抓阄的车子和房子，房子只值一百多万，和我的几千万上亿的沪海市二层小别墅根本不能比，创业资金也只有一千万，再就是百分之二的分红……等等。”
　　“那么，你就知道应该要怎么做了吧？”
　　孙申李立即领会，“是，我会把廉娇萱记在我的小本本上。”
　　至今为止，他的小本本上已经记了几个人名，闻人箐、莫宇邯、燕琪和钱美欣。
　　廉子芩在电话这边点点头，“有关于廉家分家的信息，大概就是这些了，你看着些风向。对了，廉娇萱或许在不久后，也会进入娱乐圈。”
　　孙申李进一步明白了。纯粹素人和娱乐圈新人，应对的方式是有所区别的。“是，我会注意的。”
　　之后的风向走势，果然和廉子芩预料的半分不差。
　　廉娇萱在接下来的时候，开始刷存在感，再与廉子芩对比、哭诉委屈，并且在晚些时候又接受了一个网媒娱乐营销号的视频采访。
　　中间只隔了一天，就又传出她签约经纪公司的消息，浪博账号的认证也改了，改成了‘福人娱乐签约艺人’，显然是顺势就原地出道了。
　　而有关#廉家分家#的热搜，还有廉子芩其他对家在里面搅混水的影子，不过因为有孙申李控场，并没有掀起大浪来。
　　孙申李使劲把风向往廉娇萱炒作出道上面引，再加上一些引导，先前冒出的‘炫富’不正确价值观的苗头，很快就压了下去。
　　反而还炒出了一个父女温情的热搜，#廉子芩的嫁妆#，把老爷子对廉子芩这个女儿的喜爱，表现得淋漓尽致。
　　网友们的关注点，也从羡慕廉子芩分到了丰厚的家产，开始喊着‘老天欠我一个老爷子牌爸爸’，转而玩起梗来。
　　廉家分家，廉启鑫退休，廉邦明上台引起的讨论，可不止在娱乐圈里，财经圈里还更热闹。还有莫宇邯这一类廉家的对手们，他们对此也有不同的态度。
　　据说，以前听到廉氏的消息多半就要砸一次办公室的莫宇邯，这次听闻了廉氏的老新交替，神情难得舒展，都没砸办公室了。
　　他大概是觉得，廉启鑫下台了，换成廉邦明上来，对付起来会很轻松。
　　这就不管廉子芩多大的事了，那是廉邦明这个继承人要去面对的，也是他必经的过程。
　　她眼前关注的事情，是赵呈颍打电话通知她，那块地皮招标时间已定，枯芩药业要赶紧准备投标了。


第106章 
　　廉子芩最近正好闲来无事, 就去关注了一下那块地的招投标事项。
　　河冀省官方的土地招标在综合招投标交易中心官网上挂出了通告，12月20日进行现场开标和评标。
　　在此之前，枯芩药业需要根据招标公告的要求，带上相关证件去综合招投标交易中心报名, 由相关部门、交易中心和河冀省官方代表, 一起对投标的枯芩药业进行资料审查。
　　审查通过后, 拿到招标文件和相关资料，有相关人员会安排他们投标单位去现场勘察地皮情况。
　　期间赵呈颍亲自制作投标书, 在规定的截标时间前递交投标书并签到。
　　因为这次是规定的12月20日现场开标、评标揭晓结果, 到时候直接当天把投标书和相关文件带去就行。
　　“我去现场勘察过了，交通确实是个问题。工业用地的交通运输条件，直接关系到工业企业的生产运行效益，直接影响到生产成本, 不管怎么算, 这成本都不小。”
　　赵呈颍看过现场后, 确实心生退却了。但老板有指示在，他也还是将任务完成得一丝不苟。
　　那块地皮，真的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进去的路只是铺了点石子儿的土路, 方圆百里之内别说国道, 省道都没有，只有乡村公路。
　　确实和风声里传的那样，交通极为不便。
　　要么把地买了放着，要么自己出钱修路改善运输条件。
　　廉子芩没有顾虑：“枯芩药业现在流动资金充裕，就算买了放着，也不影响公司运转。”
　　站在投资角度上来说，资金放着不动就是在亏钱, 把地买了放着，就占用了一笔资金，不会产生利润。
　　而且那块地买来是建厂房的，放在那里就还会多一笔租赁厂房的成本。总之算来算去，都很不划算。
　　但赵呈颍没说出来。因为他们老板个人是真不差钱，比好些榜上有名的富豪都更富裕。
　　毕竟那些富豪的亿万资产，更多的都是名下企业的市价估值，并非实际有那么多资金在其储蓄账户下，或者公司账面上。
　　廉子芩在乎的不是利润，是狙击男主莫宇邯，顺便可以为公司置办一处不动产，就很满足了。
　　而且，“政.府既然把这块地皮用作工业用地来招标，必然是有所规划的，不会真让中标企业自己出钱修路。只是可能等的时间，会稍微久一点。”
　　在小说剧情里，大概也是有莫宇邯背后煽风点火，把这块地的地段和交通等问题放大，致使几次流拍。
　　最终在男主莫宇邯的进一步运作下，工业用地变成了住宅用地，并且低价买下。
　　然后在一年半之后，政府道路规划出台，那一块儿地，就变成了交通便利的香饽饽。
　　有关于这里的剧情，廉子芩刚开始还不觉得有问题，但当对此界的情况了解更深之后，就觉得颇为微妙了。
　　就算此界是娱乐圈小说衍生小世界，带有‘舆论强效’特性，但也不至于因为莫宇邯在背后放出的不好风声，就让一块地流拍几次。
　　而且最后还运作成了住宅运动，这个‘运作’本来就是灰色性质。
　　这其中可能牵扯到的，恐怕不止莫宇邯。
　　看来可以把一些人脉用起来了，比如：‘退休老人’任老爷子，以及包老。
　　廉子芩心念电转之间，赵呈颍委婉地暗示：“老板，在等待的时间里，也会损失一笔不小的成本。
　　不过我们的产品是保健品药品，重量较轻，在运输上对路的要求不是太高，可以先自己简单地修一条路？”
　　但是在建厂之初，建材的运输，生产线机器的运输，却依旧是个问题。
　　廉子芩坚持己见，“你只管用心地准备投标书，其他事情我自有考量。”
　　实在不行，她作为枯芩药业老板，为地方带去税收的企业家，也是可以去和政.府明示暗示，催一催修路进度的。
　　老板坚持，他赵呈颍一个打工的，也不再说什么了。
　　在这之后，赵呈颍亲自抽空制作投标书，并拿给廉子芩过目，向她汇报，几次修改、精益求精，只求确保万无一失。
　　12月20日很快就到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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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子芩没事，提前一天和赵呈颍组成的投标团队一起，飞去了河冀省，在综合招投标交易中心附近20分钟车程的范围内，找了一家酒店入住。
　　当晚，廉子芩在玩手机刷浪博时，习惯性地输入了女主闻人箐的名字搜索，搜出来的内容竟然有了新的。
　　之前闻人箐一直在剧组里拍摄《花间意》，几乎没有请到假出来过，魅影是大影视公司，不想要‘路透’宣传，那就一定不会有路透照流出。
　　因此这三四个月里，闻人箐就像消失了一样，除了本人的浪博账号偶尔发一张自拍，就再没其他曝光。
　　可这一次，廉子芩竟然搜到了闻人箐的机场图。
　　看流出的机场图的构图、像素和美颜，就知道不是粉丝，而是邯箐娱乐工作人员拍的。
　　只不过之后分发给了闻人箐的大粉，假装是粉丝拍到的。
　　这么做自然是为了宣传，找存在感。
　　果然，廉子芩很容易地就在照片边角的地方，找到了莫宇邯的身影。
　　很显然，这是机场狗粮，评论也确实是这个走向，都在‘啊啊啊’叫着‘吃到粮了’、‘磕到了’、‘kswl’……
　　再一看机场背景，这不就是她们刚离开的机场吗？
　　显而易见，莫宇邯和闻人箐也到了河冀。
　　现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除了同样是去参加明天的招投标大会，不作他想。
　　廉子芩静坐片刻，拿手机打电话给赵呈颍：“把招标书的电子版发我一份。”也没说要电子版的原因。
　　赵呈颍想着老板或许是想要最后再确认一遍，二话没说就发了一份过去。
　　廉子芩拿出代言品牌商送的代言人特别定制款笔记本，打开邮件、下载附件并打开。
　　在电子版招标书上敲打修改起来，‘哒哒哒’的打字声，在静谧的空间里回响着。
　　只有家将贯戟，静守在房间角落里。
　　过了一会儿，修改完毕，拔下u盘，廉子芩叫来贯戟：“贯戟，去把里面的投标书打印两份。”
　　“是，小姐。你呆在房间里不要出去，注意安全，我稍后就回来。”家将接过u盘，叮嘱了小姐后就迅速出去，是打算早去早回。
　　第二天，招投标大会举行。
　　廉子芩他们一早就起来，收拾好吃了早饭，再三检查需要的文件和投标手都带齐了，这才开车往交易中心驶去。
　　一路上通行顺畅，廉子芩他们提前十五分钟到达了交易中心的指定地点。
　　京津冀经济圈是全国最大的经济圈之一，大小企业不计其数。即使流传的风声里，说这块地皮的地段和交通很糟糕，也依旧还有一些企业前来投标，甚至也不乏房地产商。
　　但大多数企业都是抱着捡漏的心态来的，而房地产商就更是捡漏的了。这块地皮是工业用地，在工业企业和房地产企业之间，中标可能性当然前者更大。
　　廉子芩他们不是来得最早的，到达时已经有好些企业代表团等在现场了。
　　看到廉子芩这个明星出现在现场，那些企业代表们无不侧目，露出惊讶表情。
　　“廉子芩？那是廉子芩吧……”
　　“哇塞，果然……漂亮……”
　　“啊啊啊，是廉子芩啊！”……
　　还有一些人拿出手机，偷摸地拍她。
　　被发现了偷拍，就赶紧收起手机，点头微笑致歉。
　　廉子芩也没制止他们，爱看就看、爱拍就拍，就当是做宣传了。
　　廉子芩他们不是来得最早的，莫宇邯他们却是来得最晚的。
　　今天的招投标大会是商业场合，但莫宇邯却挽着女友闻人箐。
　　他本人西装笔挺，看皮肤状态显然还是带妆的，抹了粉底、扑了散粉，也画了眉毛，还涂了唇膏。
　　闻人箐还更夸张，穿了一袭藏青色露肩晚礼服，白皙脖颈前戴着一条闪闪发亮的钻石项链，画着精致的浓妆，发型是特别打理了的，长发盘起在耳边垂下两缕发须。
　　晚会走红毯也就是这个装扮规格了！
　　闻人箐的藏青色打眼一看就是黑色，而廉子芩惯常穿黑色，今天也是一身黑西装西裤，外搭一件黑色羊绒大衣。
　　这些企业代表团里的员工，也有不少是吃瓜网友，知道廉子芩和闻人箐之间恩怨的，眼神就很微妙了……
　　“……‘小廉子芩’……”
　　“……走红毯呢？……盛装打扮有必要吗……好多都是素颜，廉子芩也只画了眉、涂了口红……”
　　“……好替他们尴尬啊……”……
　　莫宇邯和闻人箐的到来，把现场企业代表放在廉子芩身上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这让莫宇邯和闻人箐双双露出了矜傲的神态。
　　只是他们大概没发现，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惊叹确是‘惊叹’，却不完全是为他们的英俊和美貌，还有看好戏、看稀奇的意味在里面，就像是一群人围着看两只穿着精致华美的猴子一样。
　　莫宇邯挽着闻人箐，施施然地走到廉子芩面前，一张面瘫高冷的霸总脸，露出一个高傲虚伪又幸灾乐祸的笑容：
　　“廉小姐，好久不见。听闻lians要换董事长了，廉小姐作为股东，还有空闲来出席这么一个招投标大会，真是没想到啊。”
　　众所周知，廉邦明继承了老爷子所有的lians股份，廉子芩一点儿都没得到，根本不是lians的股东。
　　莫宇邯这么说，明显是在奚落她。
　　廉子芩漫不经心地斜看一眼莫宇邯，只用表情就能表达出‘啧啧’不屑的意思。
　　“莫总，堂堂莫暮药业的总裁兼董事长，你阴阳怪气的样子，真low，真降格调。”会心一击！
　　“只有影视小说作品里的降智炮灰角色，才会这样阴阳怪气。”再补一刀！


第107章 
　　廉子芩说的是大实话, 莫宇邯原本一个说一不二的冷酷面瘫霸道总裁，现在却一副花孔雀男的样子，说话还阴阳怪气，逼格瞬间直线下跌, low爆了！
　　不是说男人不能梳妆打扮, 精致小鲜肉也很香, 但莫宇邯一个男性成功人士，搞得油头粉面的, 就很没格调。
　　尤其是在枯芩药业的药茶全民风靡之后, 都市职场男女的皮肤状态整体上了一个大台阶，以前带妆是为了体面不失礼，现在皮肤状态好了之后素颜也一样光鲜亮丽，画个眉、涂个口红也就够了。
　　所以今天到现场的企业代表人员, 就是女性也有大部分都是素颜, 更别说男性了。
　　莫宇邯这样全脸带妆, 加上他还带了一个身穿晚礼服的女伴，就很…微妙！
　　所以在他们到达的时候，现场的人才会窃窃私语, 看他们就跟在围观什么稀奇事一样。
　　现在廉子芩这么一说, 现场其他人瞬间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想法直冲百会穴，整个通了！
　　阴阳怪气的样子，可不就是low吗？也确实只有影视小说作品里的降智炮灰，才会这样说话，就很形象！
　　“噗嗤！”“噗哈！”“哈哈咳咳！”……
　　等候现场，响起了忍也忍不住的短促喷笑声。
　　莫宇邯脸色瞬间变得青白难看，‘唰’地看向喷笑的人, 眼神阴鸩，像要找出哪个敢嘲笑他的人，然后把他们吃掉的样子！
　　有心虚躲闪的，也有被莫宇邯这副样子激起怒气、觉得被冒犯了，硬气地瞪回去的！
　　本来嘛，他们又不都是医药行业的，再外面提起来也是有名有幸的人物，又不是你莫宇邯的家奴，是你能摆脸色要吃人的对象吗？！
　　呸！要耍霸道总裁的威风，也要看一下地点好吧。
　　竟然还有人敢瞪回来？！
　　莫宇邯胸中顿时一股气翻涌，就要喷薄而出，这时一只柔荑拍抚着他的胸膛，柔声安抚：“宇邯，我们去找个地方坐下吧，这鞋子穿得我脚疼。”
　　闻人箐给莫宇邯找了个借口、搭了台阶，他深深地深呼吸了一次，终究还是顺着台阶下来了。
　　只是临走前还是觉得面子放不下，对廉子芩放了狠话：“廉小姐，祝你今天能得偿所愿，可别忙到头来一场空。”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力度，怎么听都不会是真心祝愿，明显是得志猖狂的反话。
　　廉子芩礼貌地颔首，“多谢。莫总也一样。”
　　莫宇邯刚压下的火气，再度翻涌得更厉害了，廉子芩那不咸不淡、没把人放在眼里的样子，真是气人！
　　但是想到什么，他又勾勾嘴角笑了。等着吧，到时看她廉子芩还能这副不在乎的死样子！
　　莫宇邯挽着闻人箐转身走了，走出了颁奖晚会走红毯的气势，然后就又得到了众人一言难尽的注目礼。
　　廉子芩看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又等了一会儿，招投标大会即将开始，企业代表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会场列席等待。
　　直到离开始只有五分钟，莫宇邯也压轴进入会场落座后，廉子芩才伸手向坐在旁边的贯戟。
　　贯戟伸手进大衣里，拿出一个文件袋。
　　廉子芩把文件袋递给赵呈颍，“情况有变，用这一份投标书。”
　　赵呈颍很快想到昨晚上老板找他要了一份电子档投标书，现在这份纸质档，显然是修改后打印出来的。
　　他的第一反应，是觉得老板不信任他！投标书是他亲自做的，看过投标书的除了老板，就只有他的两三个心腹，不可能泄露。
　　现在临场换投标书，是出了什么错吗？
　　“时间紧迫，事情等投标结束后再说，你先熟悉一下投标书。”现在不是解释的场合时机，廉子芩直接命令道。
　　赵呈颍压下纷繁的思绪，抓紧时间熟悉投标书。
　　不管是怎么回事，先把眼下的事情办好，别等到时候确定是他这里出了纰漏，又失去了将功补过的机会。
　　招投标大会正式开始，交易中心主持大会的工作人员按照流程，先说了一些官话套话，又请河冀省官方代表讲话，然后才到了各企业代表递交投标书的流程。
　　廉子芩没有上去出这一回风头，让赵呈颍拿着临场换的投标书，递交了上去。
　　期间莫宇邯也上去递交了投标书，在经过廉子芩的位置时，朝她露出一个看好戏的笑容，其中恶意昭然若揭。
　　廉子芩无动于衷，半分眼神都没给他。
　　这让从来没尝过被无视的滋味的莫宇邯，又是怒气翻涌！
　　狠狠“哼！”一声后，刻意把脚步踩得很重，步伐铿锵地走了。
　　已经递交投标书下来的赵呈颍，看到莫宇邯这样表现，心底升起不详的预感：可能真是标书出了纰漏。
　　不过幸好，老板临场换了投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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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像这种购买土地（使用权）建厂房，土地招拍挂的流程，通常还有另外一种：
　　省市国土资源局发布国有土地使用权拍卖的公告，有意向的竞买人了解详情、申请竞买，国土资源局对申请文件资料进行审查，合格后取得回执。
　　然后在规定的时间地点，竞买人领取竞价牌，进去拍卖会场，参加拍卖会。
　　在拍到之后，签订合同支付出让金等费用，再去办理申请土地登记，获得土地证。
　　像今天这样的招投标大会，也可以用拍卖会形式。
　　其实本质上来说，今天就是一场拍卖会，总体遵循‘价’高者得。
　　不过官方为了重视招商引资的质量，在价高者得的前提下，还要评判企业单位的质量和潜力，于是就办成了招投标大会。
　　但本质上，今天就是一场土地拍卖会。
　　招标书提交完毕，招标人即河冀省官方在行政部门的监督下，按流程组织开标。
　　开标过程是直播在会场大屏幕上的，互联网时代下办公方式更加多样，又能用手机扫了二维码，在手机里观看开标直播。
　　手机上看得更清晰，很多企业代表都在用手机观看。
　　赵呈颍拿手机看着，心里很紧张。
　　他要确定究竟是不是他这里出了纰漏，或者说他们的标价是不是泄露了……
　　随着开标、唱标的进行，各家企业的报价被一一揭晓。
　　可以看得出，这块土地的招投标确实受到之前风声的影响，唱标过去的大多数企业很明显就是来捡漏的，报价只刚超出底价。
　　“……莫暮药业股份有限公司，报价六亿一千万零一元！……”
　　这个报价一出，赵呈颍脑子里‘嗡！’地一声，他知道，是他这里出纰漏了！
　　莫宇邯的这个报价，只比他们原本标书的报价多了一元。
　　只多一元！！！这是明晃晃地在示威！在羞辱！
　　就明摆着告诉他，我知道你们的标书报价，我就只用多出一元，就能从你们手里抢走这块地。
　　赵呈颍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莫暮药业代表团的位置。
　　果然，莫宇邯对他挑衅地一笑，笑了之后还看向他身边坐着的老板，好像对没有看见老板的神色反应，而感到可惜！
　　太嚣张了！简直太嚣张了！
　　赵呈颍转头坐回来，一时间气得胸膛起伏，直喘大气！
　　廉子芩侧头看了赵呈颍一眼，“这个月和下个月的奖金，你自己叫人力部给你扣了。”
　　枯芩药业是赵呈颍在管，自然也包括薪酬福利，就自己给自己扣奖金。
　　“是，老板，我明白。”赵呈颍被扣的两个月奖金，加在一起也将近七位数了，但他却一点也不心疼，更没有心生不满。
　　他活该被扣奖金！
　　要不是老板没说，他自己也有点不舍得，他怕是扣了今年的年终奖，都不能抵消过错！
　　明明之前千防万防，也没有半点懈怠轻忽，到头来却还是出了错。
　　要不是老板临场换投标书，丢了这块地，让他引咎辞职都不为过！
　　“今天回去之后，我会彻查此事，给老板一个满意的答复。”赵呈颍心里还很感动，“谢谢老板，还愿意信任我。”
　　老板只扣了他两个月奖金，就把此事抹过去了，其中对他的信任可见有多么深厚。
　　廉子芩拍拍赵副总的肩膀，“百密也难免一疏，在面对莫宇邯时，留再多的底牌后手都不为过。”
　　谁让莫宇邯是此界的其中一个命运之子呢？在男女主面前，0.01的良好概率，对他们来说就是100%必然会发生的好事概率。
　　哪怕赵呈颍再怎么谨慎，但因为还有除他本人和她之外的人知道报价，哪怕那几人是赵呈颍的心腹，这报价都还是会以微小的可能泄露给莫宇邯知道。
　　过了会儿，赵呈颍感到疑惑，“这又不是拍卖，多出价一元就一定能拍到。这是招标，由评标委员会打分的，莫宇邯就那么有把握，他凭比我们多的一元报价就能胜出？”
　　廉子芩面无表情：“这大概就是霸总的逼格了。”
　　只多出一元就抢到一块地皮，这种打脸反派的方式，爽度爆棚不是吗？
　　赵呈颍：“？？？”老板是在说反话……吧。
　　另一边的莫宇邯还在可惜。
　　赵呈颍无能狂怒的嘴脸真是让他开心啊，可惜了没看见廉子芩震惊愤怒，却又无能挫败的表情。
　　等会儿散场的时候，他得去当面看一看。
　　然而，还没等莫宇邯得意多久，工作人员就唱标到了枯芩药业。
　　“……枯芩药业有限公司，报价六亿一千五百万元！”
　　莫宇邯‘腾’地一下，原本悠闲靠坐着的姿势，腿往前一蹬、腰一挺，整个人都坐直了！
　　要不是一旁的闻人箐，正揽着他的胳膊扯住了他，他当场就要在众目睽睽下站起来！
　　狠狠地踢一脚前面的椅背，低声骂道：“妈的！敢耍我！”
　　坐在莫宇邯前面座位的是一家电子元器件公司的老总，在行业里也是有名有姓的体面人物。
　　被连着蹬了两脚椅背，当即就转过头，语气不善：“莫总！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了，出门在外讲点道德素质可以吗？别像个80年代的煤老板一样，还粗俗骂娘！
　　还有，我可不是你们医药行业的人，再蹬我椅背，可就不会给你留脸了！”
　　“你！”莫宇邯是第一次被指着鼻子说没素质，一时间竟然语塞了，反应过来后，又无话辩驳，要是两人吵起来了，就坐实他没素质了，到时丢脸更大。
　　而且他们行业不同，还真不能拿这家电子元器件公司的老总怎么样。
　　就很狂怒！但他‘你！你！你！’个半天，又找不出什么话来驳斥，神情骇人阴鸩，像是暴风雨席卷一样！（很有男主发怒的气势！）
　　但人家老总见识过的市面不比莫宇邯少，并没有被吓到，对方甚至还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神中‘就这？’的鄙视之意，再明显不过。
　　“砰！”是重击包裹蓬软海绵皮面的声音。
　　前面的老总挑挑眉，面带笑意地转头坐回去了。
　　莫宇邯拳头攒紧，抵在座下椅子的蓬软坐垫上。他没有再踢一次前座的椅背，他用拳头砸了一下自己的坐垫。
　　如果廉子芩在这里的话，就会感叹一句：到底是男主，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忍，和降智炮灰到底还是不一样。


第108章 
　　莫宇邯选择竞买这块工业用地地皮, 从来都不是为了投资建厂。
　　医药行业尤其是行业中的大医药企业，是比较稳定了的，莫暮药业已没有了大肆扩张的余地。
　　就像是廉氏药业一样，除非是像枯芩药业那样在保健品（和药妆）领域另辟领地, 而现在枯芩药业又还脱离集团独立了出去。
　　可莫宇邯内心充满了开疆拓土的扩张欲, 毕竟一个保守守成的总裁称不上霸道总裁, 也当不了男主。
　　莫宇邯想要满足自己的扩张欲，可以兼并同行——廉氏药业, 可惜因为廉子芩, 没有来得及盗窃到‘秘方’，多年的巨大投入也尽数付诸东流。
　　可以延展上下游业务——布局原材料（药材）供应商网络。
　　结果出师后打的第一仗，谋算枯芩药业的药材供应商、垄断其药材供应扼住其咽喉，就被廉子芩抓住尾巴, 来了个釜底抽薪, 尽数送去法办了！
　　还可以跨行业发展——与闻人箐一起成立邯箐娱乐。
　　但现在收效甚微, 其中不乏有枯芩工作室针对狙击的功劳，与最初想象的乘风破浪之势，还相差甚远。
　　也依旧是跨行业发展——拍下一块物美价廉的地皮, 进军房地产行业。
　　实在是在经过连连失利后, 霸道总裁家也没有余粮（多余流动资金）了, 必须得选物美价廉的。
　　刚好的是，河冀省这一次放出的这块地皮，很有运作的余地。地段偏远，交通不便，又是工业用地。
　　住宅用地放出来的话每亩底价就是50万至100万，工业用地每亩就20万至50万，而也确实这块地的底价是28万每亩, 出到30万每亩是比较合适的价格。
　　2000亩地，最终合适的报价在六亿上下。
　　但莫宇邯并没就此满足，他是打算进军房地产的，当然最好是住宅用地了。刚好他有一些在这次拿地的时候，很中用的人脉。
　　他拿到了内部消息，于是大肆宣扬这块地的地段和交通不好的风声，糊弄走了不少持可有可无态度的竞争者。
　　接下来如果没有人竞标，那就更好了，直接让地皮流拍。
　　如果有人竞标，受风声影响也不会报价太高，多半贴着底价报。他可以去竞标抢过来，然后运作一下最后放弃这块地，依旧让地皮流拍。
　　这样反复几次，这块地皮流标几次，他就可以再次运作了，把这块地变成住宅用地，然后用较低的价格拍到手。
　　在这之后，他就能轻松进军房地产业了。
　　然而！枯芩药业它出现了！
　　枯芩药业大概还是真正想要拿到这块地皮，去投资建厂房。
　　他把风声放得再大，大到差点被相关检察部门察觉出端倪，他的那些人脉都想缩回去了，枯芩药业还是不受影响！
　　就一根筋地，做准备，投标拿地皮。
　　发生了这样计划之外的变故，莫宇邯不得不立马应对。
　　考虑过之后，他还是选择依照原计划进行。
　　不过就是竞标时把报价提高而已，等到抢过来之后，还是一样地去运作，最后再放弃这块地皮、不买了，让地皮流拍。
　　接着的问题就在于，要在竞标时赢过枯芩药业。
　　不过呢，就算赵呈颍和廉子芩再如何谨慎，也想不到赵呈颍的其中一个心腹，家中老母亲和女儿同时确诊了白血病！
　　治疗费对那心腹一个工薪阶层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于是他派人去接触了这个心腹，几番说服成功用钱收买了他。
　　在最后，得到了枯芩药业的标书和报价。
　　（赵呈颍：？？？就很神奇！老母亲和女儿同时确诊白血病，这得是何等神秘力量才能促成的不幸程度啊？
　　还有，工薪阶层？他的心腹只是工薪阶层？月薪五十万，加上各种奖金福利达到月收入近百万的工薪阶层吗？
　　再怎么也是高管级别了吧！就算治疗费再贵，也勉强能支撑了吧。
　　还有，他们都知道老板是最不拿钱当钱的人，差钱的话直接找老板借、或者预支未来几年的工资，老板是肯定会同意的。
　　背叛公司，拿一笔快钱，最后被查出来抓到了是要坐牢的，图什么啊？？？）
　　如果是廉子芩，她就只会说一句：剧情的力量，果然强大。为了给男主行方便，无辜之人的母亲、女儿都要乖乖地患上不治之症。
　　这些先不说。
　　莫宇邯得到了枯芩药业的标书报价，心里畅快无比！
　　为了报复他之前在廉子芩手上吃的亏，他还羞辱性地把自己的报价，出的只比枯芩药业的高出一元！
　　明目张胆地对廉子芩说：看吧，这就是我用一元从你手上抢下的地皮！
　　（廉子芩：前面的六亿一千万，是被你吃了吗？是因为资金紧张，所以只能用一元来麻痹自己吗？）
　　结果？妈的，敢耍他！
　　枯芩药业的报价，根本就不是六亿一千万！而是六亿一千五百万！
　　这块地皮，毫无疑问地被枯芩药业抢去了！他进军房地产行业的第一步，一脚踩空了。
　　而他为了运作，投入进去的钱财、精力，和动用的人脉，也全都打水漂了！
　　“妈的！该死该死该死！”莫宇邯又一次狠狠地一圈捶在坐垫上！
　　但他再气再愤怒，也只是无能狂怒。
　　天道好轮回，前一刻还在嘲笑赵呈颍，想象廉子芩又是如何震惊愤怒、却又无能挫败的表情，下一刻就在他自己的脸上，得到了生动形象的呈现！
　　而且，这块地皮之于莫宇邯和廉子芩，份量完全不同：莫宇邯指望它进军房地产行业，已经投入了很多。
　　而廉子芩只是用它来建产房，可有可无，就算拿不到这块地，她还能去外地买地建厂房，厂房建在哪里都无所谓。
　　所以，莫宇邯的无能狂怒，还要更加深刻形象。
　　闻人箐下意识地，把挽着莫宇邯胳膊的手抽.出来，原本半倚靠过去的上半身也挪了回来，掩饰了神情，含笑坐着。
　　本来好不容易请到假出来一次，准备正好趁着竞标地皮这种高大上、一听就只有超级富豪才能参与的场合，好好的合体营销炒作一次。
　　结果……啧，白费了她的精心打扮。
　　还有，莫宇邯的种种行为，就像廉子芩说的那样，真的好low啊！
　　踢前座的椅背，还被人回头骂没素质，又无能狂怒地砸坐垫，就真的很low，真的很像影视小说里面的降智炮灰。
　　真的是好尴尬啊，尴尬得脚趾抠出三室一厅了都！连装作不认识他都不行。
　　……
　　……
　　廉子芩可不知道，女主闻人箐已经想装作不认识男主了。
　　男女主的感情，完全没像小说剧情里的那么顺畅，霸道互宠，狂撒狗粮，高调浪漫。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衍生出这个小世界的《娱乐圈女王登顶路》这篇小说，是一篇女主爽文，真正的命运之子只有一个——那就是闻人箐。
　　闻人箐喜欢莫宇邯，他就是男主，是另一个命运之子。如果女主闻人箐不喜欢莫宇邯，那男主就不再是男主了。
　　廉子芩也就更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闻人箐和莫宇邯这对男女主，在感情还没来得及成长起来时，就被她制造的一场又一场的无情风雨，给摧折了！
　　现在两人之间除了一纸合作营销炒作的合约，以及用两人名字命名的‘爱情信物’——邯箐娱乐，就再没有其他的了。
　　而且闻人箐还越来越看不上莫宇邯了。一个屡屡受挫、动不动就打砸东西，像患了狂躁症一样，一看就可能会家暴，还被廉子芩说low、宛如降智炮灰的人，一点儿都不苏！
　　不是吗？
　　这根本不是闻人箐想象中的，和霸道总裁之间，甜蜜又刺激的恋爱。
　　莫宇邯的男主地位，已经岌岌可危。
　　如果廉子芩知道这些，她会高兴得破天荒去开一瓶好酒，小酌几口庆祝一番。
　　作为女主的闻人箐，可以决定谁是男主，但原来的男主莫宇邯本来就是闻人箐最大的金手指，两人之间是相辅相成的。
　　一旦闻人箐舍弃了莫宇邯，他不再是此界的命运之子之一，没有冥冥之中的气运加持，廉子芩就可以轻松地解决掉他。
　　而失去了男主的闻人箐，也就失去了她最大的金手指。
　　就算其他的男配再如何优质，也不过是娱乐圈里的‘小鲜肉顶流’、‘最年轻影帝’、‘最卖座导演’……
　　娱乐圈小说嘛，男主是霸道总裁，男配就是娱乐圈里的话题流量、才华颜值齐全的优质股。
　　廉子芩很自信，她能够把那些男配们料理得干干净净。
　　这不是盲目自信，掌握了资源的她，对付依赖资源的娱乐圈明星，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了。
　　就连女主闻人箐，都被证实了可以用这种方法对付，男配们不就更不在话下了吗？
　　招投标大会的流程往下走着，开标流程结束，进入评标流程。
　　这次评标是公开评标，由评标委员会组织投标单位逐个进行10分钟的讲解，并就委员会提出的问题进行答疑。
　　赵呈颍已经去做准备了。
　　廉子芩忽然若有所感，回头看向男女主的方向。
　　在那里，莫宇邯一脸阴云密布、兀自狂怒。闻人箐则双臂抱胸，目视前方，对身边的莫宇邯不闻不问，周身还似乎散发出嫌弃的气息。
　　嗯？事情的发展，似乎超出她的意料呢？不过似乎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啊。
　　既然是好事，她就静观其变吧。
　　莫宇邯进军房地产行业的战略计划，在第一步就宣告失败。她可以先缓缓，静待下一次时机，再给予他狠狠一击。
　　说起来，闻人箐的那些拜倒在她裙下的男配们，是不是也快出来了？
　　可是闻人箐还要在《花间意》剧组拍戏拍到明年二三月份，她的人生轨迹都变了，行动轨迹自然也变了。
　　和男配们的相遇、相处、相知，是不是也要相应改变？
　　在莫宇邯察觉到她的目光之前，廉子芩转回头。
　　递交了标书的企业都有10分钟的讲解和答疑时间，每家企业都上去的话，所需时间会很长，可能还得把下午半天都耗光。
　　这时候，有些本来就是打着‘没事来看看能不能捡到漏’主意的企业，眼见枯芩药业等几家报价很有诚意，本身企业也算实力雄厚的企业在真心竞标，他们就直接放弃了。
　　放弃的企业不少，评标的讲解和答疑环节，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那些放弃的企业会在讲解和答疑环节被扣分，评标的打分排名也会相应落后，不过它们本来也不在乎了，没什么影响。
　　莫宇邯确实有人脉，可以运作，但这种运作只能在暗地里。
　　一旦有像枯芩药业这样有诚意、有实力的企业竞标，最终的结果并不会改变，应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毫无疑问，最后评标时排出的得分前三名，枯芩药业第一，莫暮药业第二，还有一家电子元器件公司在第三。
　　枯芩药业是真心要这块地，不会在最后放弃权利。莫暮药业虽然排名第二，也和排最后一名的一样，永远无缘这块地皮了。
　　评标结束，揭晓结果，中标的果然是枯芩药业！
　　赵呈颍作为公司代表，上去与河冀省的官方代表等人合影，并且讲话，无非就是：
　　“……枯芩药业正值蓬勃发展阶段，急需投资建厂……未来一定在河冀省的政.府和党委的带领下，努力经营、努力创收……”，这之类的官话。
　　然后就是河冀省官方代表讲话，最后交易中心主持大会的工作人员宣布：“……大会圆满结束！”
　　在结束的那一刻，莫宇邯直接猛地站起来，带动座下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嘎嚓’声！
　　然后，直接转身离场！跟着来的代表团其他人也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快步跟了出去。
　　一时间竟然被忘在原地的闻人箐，脸色很难看！
　　但她还得面露微笑，云淡风轻地，又坐了一会儿。才在其他企业代表团也陆续离席时，不那么突兀地跟着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的专业知识都是渣作者瞎掰的，在查的资料基础上有很多不靠谱的空想延伸，看看就过了，别当真啊。


第109章 
　　之后的签订合同, 申请批准建设用地，办理申请土地登记，和获得土地证等程序，就只是流程方面的琐碎事情了, 交给赵呈颍吩咐人去办就行。
　　廉子芩到时候只需要签个字, 就不用再操心了。
　　闻人箐打着趁这次土地竞标好好宣传一下的主意, 但最终地皮的归属不在莫宇邯，而在廉子芩, 她的宣传自然也打了水漂。
　　最后, 怏怏地回了《花间意》剧组，继续拍摄去。
　　倒是廉子芩，无心插柳柳成荫。
　　枯芩药业用6.15亿标到一块地皮的消息，出现在了河冀省综合招投标交易中心的官网公告, 以及河冀省政.府官网新闻上。
　　然后, 就被无所不能的网友发现了。
　　虽然因为都是赵呈颍出面, 廉子芩的身影只在现场视频中一晃而过。
　　但网友们也还是神通广大地，从其他到会企业员工的朋友圈里，搜集到了不少廉子芩的现场照。
　　#廉子芩6.15亿买地#的词条, 毫无意外地, 降临热搜！
　　热搜的实时评论刷新很快, 真实的热度一眼可见。
　　-“卧槽！我知道枯芩药业这名字风靡网络和线下，也想到了枯芩药业盈利应该不错。但这才一年左右时间吧，竟然已经随便出手就是6.15亿，去买地建厂了吗？”
　　-“我也是，以前没觉得，现在看着6.15亿这个数字，才对廉子芩是真的赚钱了这事, 有了真实感。”
　　-“你们这网络也太延迟了吧！廉子芩的枯芩药业从今年下半年起，月流水就屡创新高，达到近百亿了好吗！6.15亿，一个月的利润都不止好吗！”
　　-“我只经常听说，某某游戏月流水80亿、100亿，现在做实业也这么赚钱了吗？”
　　-“虽然都知道，TM和叮咚两个平台的销量可以造假，但枯芩药业显然没这个必要，他们的月销量是可信的。
　　只要去用月销量乘单价、再加总和，考虑到线下同样恐怖的销量，就能得出‘月流水百亿’的说法，是真的靠谱！”
　　-“恭喜！撒花！子芩事业更进了一步，有地建厂房了！”
　　-“恭喜恭喜！恭喜子芩事业红火！（唉，我这个颜粉都想转事业粉了，还是‘副业’的事业粉。）”
　　-“恭喜恭喜！（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选择全都要！我就是双担事业粉，主业和副业的事业都粉！粉一个人，却有两份事业满足感的快落你们不懂！）”
　　-……
　　都上热搜了，枯芩药业的蓝v官博也站出来发声——
　　枯芩药业V：感谢大家，大老板@廉子芩V表示祝福已经收到，并督促告诫员工要努力工作，把枯芩药业发展得更好，以回报大家的厚爱。
　　我司也感谢@河冀省国土资源局V的认可，选择相信我司并把这块地皮交给我司。我司亦会谨遵标书上做出的承诺，充分有效地利用这块地，尽快建起厂房并投入生产，努力提供更多岗位、带动地方发展、为国家创收。
　　另：转发并评论这条动态，抽615个名额赠送一年份滋养丸新品！滋养丸上市之日兑换奖品。
　　-“哇哦！一年份滋养丸！新品怎么样还不知道，但我相信能研发出铁三角神药的你们，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佛祖观音玉皇大帝各路神仙，保佑信女得中！）”
　　-“千呼万唤，新产品终于要出来了吗！615个，真壕气！总算是得到了你们大老板的一点作风真传。”
　　-……?轻?吻?最?萌?羽?恋?整 ?理?
　　趁着热搜的热度，转发抽奖很快就破万。因为有‘铁三角’神药打开了口碑，网友们也都很期待枯芩药业的新品。
　　除了转发抽奖的评论外，评论区还有一条重量级的评论，此评论一出，后面都是嚷着‘合影大佬’的！
　　——河冀省国土资源局V：合作愉快，期待枯芩药业的发展。
　　虽然只是短短一句官话，网友们却是当面看见了大佬一样，‘啊啊啊’着炸了！
　　-“我看见过不少蓝v互动，但没看见过这种类型的。就今天可算长见识了！（合影合影！）”
　　-“原来河冀省的国土资源局也有浪博账号的吗？大佬合影！”
　　-“啊啊啊！我是河冀省人啊，家就住在那块地不远外的村子里，子芩的工厂要在那里建厂了吗？！
　　瞬间感觉离子芩就更近了啊啊啊！！！还有，看着自家的官方大佬和偶像的公司互动，这种自豪你们能懂吗！！这也太刺激了！！”
　　-“同河冀省土生土长本地人，子芩要来我家乡建厂，这种感觉…就很自豪也很荣幸！
　　总之，祝子芩的工厂早日建成，到时候我要去打卡合影！”
　　-“同去！”
　　-“同去+1！”
　　-“同去+2！”
　　-……
　　-“同去+20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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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枯芩药业，虽没挂门牌但都知道是大老板的办公室里。
　　赵呈颍很佩服他们大老板，“官方的态度也太亲和了，还是老板你有办法。”
　　廉子芩已有所预料，“现在的官方也讲究与民同乐和反差萌，与民众亲切互动，一本正经地卖萌，能很有效地软化民众对官方的尖锐矛盾。”
　　赵呈颍点点头，深觉老板说得对！
　　“看评论区里，网友们玩梗玩得飞起，逮着国土局蓝v大胆‘调戏’的热闹场景，真的非常和谐。”
　　赵呈颍翻着热搜里的评论，“说等工厂建成后要去打卡合影的人，已经排到两千多了！”
　　“民众和老板你的粉丝，都对工厂无比期待，也关注着工厂的进度。这样一来，说不定还能让官方尽快规划修路。”
　　“嗯，应该会，毕竟是万众瞩目之下，都等着看呢。”廉子芩没说完的是，国土局官博的这次互动，应该不止是为了与民同乐，回应民众的关注。
　　华国官方的措辞向来是最严谨的，哪怕是这种非正式场合，也不会随便说说。
　　‘期待枯芩药业的发展’这句话，可以只看表面，就是客气话，但也能解读出更多深意。
　　廉子芩配制‘特供品’滋养丸的事，她们是签了保密协议的。但另一方，在盘根错节的官场上，河冀省官场未必就不知道一点内情。
　　再加上有‘退休老人任老爷子’等人的原因，官方会愿意卖枯芩药业一个人情也未可知。
　　赵呈颍：“如果官方那边的道路交通规划能够更快，那就太好了，厂房早一日建成，我们就能多省下一大笔成本。”
　　产品畅销到像枯芩药业这样的生产型企业，生产线规模之大可以想见。
　　生产链几经增加，已经较最初翻了十来倍！厂房也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扩租，每天及至每月的房租都是好大一笔钱，能省则省嘛。
　　廉子芩：“嗯，这方面的事情你去跟进。”
　　“是。”赵呈颍接受指示，又想起另外一件有些奇怪的事。
　　“对了，我们这次的滋养丸依旧是保健品，申请的生产批准文号也是保健品序列的。但有些奇怪的是，这次文号下来的速度，竟然比上次还快了很多。”
　　lians是老品牌了，国家百年医药企业，在国家官方那里有一些面子情，加上一直以来经营了相关的人脉。
　　在申请文号等方面，会在规则允许范围内，一定程度上行个方便，所以速度就会快一点。
　　但这一次，速度明显更快！大概是在规则范围内，最大程度上行了方便，才可能这么快！
　　去年他们申请‘铁三角’的文号，前后也用了半年。这一次，竟然只用了不到四个月！
　　没错，滋养丸的文号已经批准下来了。所以公司的官方账号，才敢在热搜里用新品滋养丸抽奖。
　　廉子芩大概猜到了一点上面的意思。
　　如果上市销售的普通滋养丸，有‘特供品’滋养丸疗效的一半，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它就有了社会意义——缓解养老问题。
　　老年人长期服用滋养丸，有利于降低许多老年病的发病率，继而减轻社会医疗压力，同时也让老年人能够安享晚年，给‘4+2+1’的年轻一代降低养老赡养压力。对社会的稳定和谐，确有促进作用。
　　现在，社会意义还没体现出来，上面也还先观察观察的意思。
　　但因为有这个可能，上面也愿意给枯芩药业的滋养丸，行更大的方便。
　　所以，廉子芩现在更不担心买的那块地皮，会因为交通不便而搁置在那里了。
　　等滋养丸见效时，官方的道路规划大概会很快就出来了。
　　对赵呈颍疑惑的速度问题，廉子芩不好明说，就半真半假：“我家老爷子朋友多，大概是他给老朋友说了一声，给我们行了方便。”
　　行方便也不会这么快吧？这哪像是普通的行方便，根本就像是特事特办嘛。
　　不过赵呈颍也明白，有些事情或是本身不方便说，或是时机不到不能说。
　　老板有自己的考量，他也不深问了。“原来是这样，老爷子是走过两个世纪的风云人物，朋友遍四海才正常。”
　　那块地皮的交通道路问题，或许不会等太久就能有大好破局，廉子芩不再担心。
　　滋养丸的文号也下来了，厂房里的生产线也早已齐备，再和供应商那边催一催药材供应，元旦节过后，基本上就能开始生产了。
　　一切都井井有条地进行着。
　　谈完要紧事，赵呈颍才说起上次标书泄露的事情：“老板，泄露标书给莫宇邯的人，已经找出来了……
　　其实不是我找出来的，是他主动来向我自首了。”
　　“错就是错，不能因为有苦衷就成了对，世上谁人没有苦衷？”
　　廉子芩是修真之人，她怜悯之心有限，仅有的一点慈悲，只是她身为医修的天性。
　　“看在他主动承认的份上，不起诉他，但辞退没商量，并且枯芩药业将永不再录用他。”
　　不起诉他坐牢，不追究只是辞退，就已经是莫大的宽容了。
　　赵呈颍心想，老板到底还是面冷心热的。
　　“是，他会感激老板的大量宽容。两个月的奖金，我已经叫人力部的薪酬经理给我扣了。”
　　“嗯，这事就此结束，下次要更小心才行。”廉子芩不再追究。
　　“是！我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在他赵呈颍的职业生涯中，这样的错犯一次就够了。
　　要是再犯，他也没脸说什么‘打工皇帝’之类的目标了。
　　事情都说完后，临走前，廉子芩突然给出指示：
　　“对了，找广告工作室做一支滋养丸的广告，然后去竞争央视的黄金时段广告。”
　　赵呈颍：？？？
　　黄金时段？是他想的那个，新闻联播30分钟前和后的广告时段吗？
　　就懵了！就震惊他全家！


第110章 
　　张晓小幸运地在公司里遇到了同一把琴上的一根‘琴弦’――宣传部小妹妹张微微, 生活中一起粉廉子芩，性格上也很合得来，现在两人成为了很好的闺蜜。
　　因为秦总不满宣传部原来的主管不作为，在张微微又历练了大半年后, 就把她提到了主管的位置, 现在她正一边努力追星、一边努力工作。
　　而张晓小她本人, 在受到偶像鼓舞选择内部转岗之后，又得以用秘书助理的身份跟着老板追星成功, 拿到了签名照和合照, 又因当时在公司争取线下渠道商的谈判中起到了不小作用，后来被奖励了一个月工资的奖金，并得以加入专门对接枯芩药业的项目组。
　　之后在成为了项目组成员，也曾几次到枯芩药业去出差, 可惜一次都没碰见过枯芩的大老板、她的偶像廉子芩。
　　不过, 七弯八拐能和偶像有合作关系, 张晓小就已经很满足了，而且工作和追星她分得很开，不会不专业地混淆在一起。
　　所以到现在, 张晓小已经从秘书助理升到了秘书职位, 虽然还没有老资历的袁秘书得秦总重用, 但也已经在协助秦总一些事务了。
　　与小妹妹张微微一样，她在追星的同时，也获得了工作事业上的大好形势。
　　而且她还在对接枯芩药业项目组中有一份‘兼职’，因为她工作非常用心（这可是和偶像家对接的工作啊！），事情做得尽善尽美，项目组的奖金分红从来都是拿得第二多的那个（第一的是项目组组长），现在组长和秦总在有关枯芩药业的事务上, 都很倚重她。
　　所以这一次去枯芩药业出差，秦总才打算带组长和她一起去。
　　“……原本等元旦节过后，再去和廉子芩总谈滋养丸的合作也来得及，没想到枯芩他们进度突然向前拉了一大截，元旦前后就要正式开始生产了，上市销售的话可能就在一月下旬。”
　　回春阁的秦总也是着急忙慌的，“再不快点，就不能赶在上市前谈拢并铺货了。”
　　枯芩药业有线上官方店铺，对他们回春阁线下渠道的需要也就不那么紧迫，但他们回春阁却极其需要滋养丸，利润是一方面，还能帮忙稳固并吸引客流。
　　“我们今天晚上的飞机，明天上午就去枯芩药业拜访，你赶紧回去收拾行李，到时跟着一起去。”
　　秦总顿了顿，已经三十五岁奔四的老男人，总算直男式地关心一句：
　　“晓小，辛苦你了，袁秘书给我们都订了是商务舱，你晚上可以在飞机上睡一觉。
　　嗯……多穿两件厚衣服，京城会比我们这里更冷。”
　　“啊？哦，好的，谢谢秦总。”张晓小镇定简洁地道谢，“那如果秦总没其他指示了，我就先回去把手头上的工作处理好，然后提前下班回去收拾行李。”
　　秦总摆摆手，“去吧。”
　　“是。”张晓小点头微鞠躬，然后轻盈转身，踩着职业范儿和时尚范儿兼具的中跟小皮鞋，出了总经理办公室。
　　刚一出门，之前镇定简洁的职场专业范儿就瞬间裂开，不由地抬手拍拍胸口，然后小碎步快步走开！
　　镇定镇定！那是给你发工资和奖金，掌握着你职业生涯命脉的老板！不过是直男式关心你一句，多喝热水、多穿衣而已，你乱跳个什么劲儿！
　　是子芩不够帅、不够A、不够高颜值吗？恋爱有追星快落吗？！
　　答案再显然不过：那肯定是没有的！
　　这一想到明天就要见到偶像了，张晓小的心跳得更快了！
　　啊呀，子芩啊，等我一晚上，我明天就来见你了，mua~！
　　袁秘书看见走路都蹦蹦跳跳的张晓小，揶揄道：“晓小，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走路都连蹦带跳的，跟个刚放学的小学生一样。”
　　难道是他们终于开窍的秦总，采信了他支的招，开始进攻了？
　　张晓小笑得见牙不见眼，“我明天就要见到子芩了啊！！一想到这儿，我就高兴地要飞起来了！”
　　“……”袁秘书在心底为他们秦总默哀一秒钟，“那是该高兴。”
　　“对了，我定了四个人的机票，你、你们组长和秦总一共只三个人，所以你把宣传部的你那小姐妹叫上。
　　让她带上相机，如果明天能够现场签合同，她要负责照相好回来做宣传的。”
　　“真的吗？！微微也去？！那她肯定要高兴惨了！我这就去和她说！”
　　张微微不知道，反正现在张晓小就高兴惨了，走路的姿势是真的都快要飞起来了！
　　虽然上次给微微带了签名照，但哪比得上微微自己面对面亲眼见到偶像真人啊！
　　袁秘书看着小鸟一样蹦蹦跳跳走远的女孩子，怜悯地摇摇头：唉，可怜的秦总啊，廉子芩这个情敌实在太强大，他们也无能为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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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星期二的上午，约了回春阁的人谈滋养丸的合作事宜。
　　廉子芩就在贯戟和萧雨的陪同下，来到枯芩药业。
　　廉子芩作为老板，不需要打卡考勤，到达公司时早已过了上班时间，是保安帮忙刷开了门禁。
　　“抱歉，久等了。”廉子芩在行政部一个员工的带领下，到达这个小会议室，致歉道。
　　会议室内，赵呈颍和他的秘书正陪着回春阁的秦总等人，看到廉子芩到来，纷纷起立相迎。
　　“廉子芩总客气了，我们约的时间是十点半，现在还有五分钟呢，是我们来早了。”回春阁的秦总笑着道。
　　又互相简单寒暄问候过，廉子芩就坐了下来，开始正式的商谈。
　　赵呈颍知道老板不喜欢废话，于是简单地交待了一下前情：“老板，刚才我和秦总就之前‘铁三角’的合作情况闲聊了一会儿，并对回春阁的发展现状和愿景，做了一些沟通。”
　　这种‘闲聊’和‘沟通’，涉及到的内容也是考量渠道商的重要指标，因为回春阁秦总在现场，赵呈颍不好评论，于是就轻描淡写地带过了。
　　他没多说，那大概是‘闲聊’和‘沟通’的结果还不错。
　　廉子芩颔首示意知道了，然后敏锐地看向回春阁秦总身边。
　　那里排排坐着两个小姑娘，如出一辙的眼神热烈、神情激动，非常熟悉的‘噼咔噼咔’款星星眼，她遇到过的粉丝都有。
　　她的神魂强度让她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小姑娘是叫张晓小的，“张晓小，以及张微微？”
　　张晓小没来得及张口，一旁的张微微就激动地脑袋直点！
　　让人担心她会把下巴磕在会议桌上！
　　“是是！我是张微微！子芩你知道我吗？”
　　此界的粉丝情感纯粹，他们是对廉子芩这个人喜爱，而不是对枯芩医仙老祖廉子芩那种掺杂了其他因素的敬畏。
　　所以廉子芩一向对粉丝，就多了一份平时难见的温柔。
　　顿了顿，把‘不知道，没见过，你是谁？’这样的怼人三连，收了起来。
　　点点头，诚实地说：“嗯，晓小上次找我签名时，有说起过你。这次她和你一起，我就猜你就是张微微了。”
　　论吹彩虹屁，写得一手好文案的宣传部主管张微微，那可比张晓小要厉害多了，而且工作性质不同决定了她的情绪也更外放。
　　“啊，是这样啊，子芩你记性真的好好啊，无愧‘背书狂魔’的称号！”
　　“还有今天见到子芩我好高兴，感觉我三生都圆满了！”
　　“子芩你本人比网上要好看太多了，你一点都不上镜，那些人根本就没把你的美貌拍出哪怕三分！”
　　就在秦总要咳出声、张晓小准备扯她衣服，提醒她之前，她又自然地绕回了正题：
　　“子芩，今天让我给你拍视频和照片吧！到时候我要出一期宣传新闻稿件和视频，在报道回春阁和枯芩药业再次加深合作的同时，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美貌天花板！”
　　张微微到底还是记得，今天她是来做正事的。
　　在其他人都把张微微刚才的话听成是‘粉言粉语’时，廉子芩却听出了她的‘小心机’，但那又有什么关系？这种小心机可爱的很。
　　“好啊，到时在宣传稿和视频里，就让他们长长见识。”
　　顶着廉子芩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张微微有些羞涩地低下头。
　　啊呀！子芩看出我的小心机了，会不会觉得我真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呢！
　　“嗯嗯，我一定好好拍！”
　　这时候，秦总才反应过来，刚才廉子芩的话里，是不是已经答应继续合作了？！
　　张微微这次无心之下的试探，得到的结果很漂亮！
　　赵呈颍之前就大概猜测到老板的意思，现在间接表明了态度，他心底也更有数了。
　　在谈判中率先亮出底牌，会处于被动位置，但廉子芩不怕也不在意。因为在枯芩药业和回春阁两者之间，无论怎么看都是枯芩药业处于主动位置。
　　也就直奔主题，“枯芩药业的大小事都是赵总在管理，我只偶尔过问，所以渠道合作的事情，细节上你们和赵总谈就行。”
　　廉子芩的话，让赵呈颍感觉很受用，尤其是当着其他企业人员的面。
　　回春阁的秦总也点头，“那是，具体合作的细节方面，我们会和赵总仔细磋商的。”但廉子芩终究是老板，有一票否决权和同意权，得重视她的意思。
　　廉子芩只在意一点，“听说回春阁有意申请医保定点药店？”
　　这个问题，让在场所有人都一愣。
　　就连赵呈颍也不明白，为什么老板会在意这一点。
　　医保定点药店，需要到当地的劳动和社会保障局医保科现场或网上申请，经过复杂的资质和条件审核及考试后，才可能通过成为医保定点零售药店单位。
　　然后就可以接受顾客医保卡结账购药，在店里购买医保定点医院医生开的处方上的药品，就可以享受医保优惠报销。
　　但枯芩药业现有的‘铁三角’和新品滋养丸都是保健品，用得着医保卡吗？
　　回春阁是否是医保定点药店，似乎也没关系？
　　但廉子芩既然问到这一点，那么肯定不会是没话找话说，一定是有深意的……
　　虽然早就在说医保全国联网，但现在基本只实现了省市内部‘一卡通’，全国各省之间，还是很不方便。
　　然而，回春阁是全国连锁零售药店，如果旗下所有药店都申请医保定点药店，则要一家一家的到对应当地申请，这其中的麻烦和成本可不小。
　　秦总一时间拿不准主意，是该回答廉子芩：回春阁确实有在推进申请医保定点药店。
　　还是该回答：每一家药店都申请医保定点药店，实在有些困难。
　　就在这时，张晓小忽然想到什么，震惊地睁圆了眼！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边的张微微。
　　非常有默契，张微微也正转头看向张晓小，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同样的震惊，像是同时想到了什么！


第111章 
　　那是张晓小昨晚候机时, 偶然在浪博上看见的一条动态，因为内容上下内外都充斥着捏造、吹哔和炫富气息，看了很让人无语。
　　她还分享给张微微一起看了，两人看过之后, 嘻嘻哈哈地又笑过一场, 就去继续刷子芩了, 没有多想。
　　原博内容是这样的：
　　——“有人说那位女帝的某某丸的风很大，其实真正的龙卷大风, 你们看都没看到。
　　前两天去地图上导航不到的大院邻居爷爷家玩儿, 我竟然在爷爷的床头看见了某某丸，当然了，是‘特供品（贡品）’豪华私人定制贵宾版，和即将发售的量产普通版是不同的。
　　另外, 我一个在央视那栋破楼里工作的小伙伴, 说他看到了那位家的某某丸的广告（那位亲自代言的哦）, 或许你们在不久后，就能在等待看新闻联播时看到了。
　　对了，那位家的某某丸, 社会意义可也大了去了。”
　　这意思就是, 子芩家的滋养丸早就成了特供最顶上那一层人的‘特供品’, 而且还将在央视黄金时间投放广告，并且还对社会有很大意义。
　　这谁能信嘛？！‘特供品’就不说了，谁也没法作证辨别真伪。
　　再说央视黄金时间投放广告，真当那么容易啊？
　　哪怕枯芩药业的‘铁三角’神药爆火，可它们本质上也算是药和药妆，新品滋养丸那可是纯粹的保健品。现在的大环境，保健品还直接和‘智商税’、大爷大妈养老钱、骗人……等词语关联着。
　　再者说了, 能上央视的广告是有条件的，优秀品牌、有社会责任、格调不低不媚俗，标准具体又模糊。但只要历数曾经在央视一套黄金时间打过广告的品牌和产品，就能得出一些特点，企业知名度高、品牌享誉内外，以及产品安全有档次。
　　而且，在黄金时段里，更多的还是各地旅游广告和公益广告，商业广告根本就没两个。
　　枯芩药业，一个才成立一年多的企业，一种还没上市经过市场检验的产品，能竞争得上央视一套黄金时段广告？说着玩呢嘛！？
　　而且还社会意义？一个保健品，能有多大的社会意义，难不成还能为社会做出巨大贡献？
　　这是张晓小和张微微当初的想法。
　　但现在，两人在对视之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就震惊她们全家！
　　张晓小：虽然枯芩药业从廉氏药业独立出去了，但毕竟一脉相承，或许还能借一借廉氏药业百年国药名企的光？这也不是不可能，不是吗？
　　张微微：是的。央视一套黄金时段也不是没播过保健品、保健食品的广告，滋养丸想上的话，也有先例可循。
　　张晓小：看专利公告上的描述，以及我们作为合作方接触到的信息，滋养丸应该是主攻老年人群体。那如果老年人身体好了，是不是就是社会意义的体现？
　　张微微：是的是的！现在养老赡养问题这么尖锐突出，如果老年人身体好，那不得做多大贡献啊！
　　张晓小：那难道是真的了？
　　张微微：或许有真有假？
　　张晓小&张微微：就很牛笔了！
　　张晓小和张微微在双目对视间，快速地完成了眼神沟通。
　　但这些只是她们的猜测，还有待证实。
　　……
　　……
　　张微微长了一张可爱圆脸，笑起来可可爱爱的，很容易就让人生出喜爱之心。
　　此时，她下定决心了，打算‘以色.诱人’去诱她家子芩！
　　张微微在药茶和药浴散双管齐下养出的脸蛋，白白嫩嫩、圆圆嘟嘟，双眼笑出了两弯月牙，整齐的贝齿露出来，双手做出作揖的动作，像拜神仙一样朝廉子芩拜了拜：
　　“子芩，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可以吗~”
　　廉子芩哪里看不出张微微在耍小心机，但对方浑身的气息还是炙热纯粹的，没有阴谋算计和乌七八糟的阴晦气息。
　　主要她是自己粉丝，笑得也确实可可爱爱的，宠她一回又怎样？“嗯，你问。”
　　秦总也注意到了张微微和张晓小之间的眼神交汇，想到上次是张晓小另辟蹊径，才成功推进了和枯芩药业的合作，廉子芩看着又还很宠粉，也就没有制止张微微。
　　或许她们年轻人的想法更接近罢，谈起来也更说得到一起去。
　　啊啊啊！子芩这一声‘嗯’真的好宠啊！awsl！！！
　　张微微本来是打着‘色.诱’主意，准备用自己的可爱萌晕自家偶像，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她自己却先被勾得快晕了！
　　如果能够具现出来，她现在头顶肯定是在‘呜呜！’地冒热气！
　　张晓小胳膊肘碰一碰张微微：你振作点！太没出息了也！
　　如果换作是她！她……恐怕也是脸蛋热得可以煎蛋。就大哥莫说二哥，脸上麻子般般多！
　　在可爱笑容转为痴汉傻笑的边缘徘徊之际，被提醒了的张微微，赶紧回神：
　　“就、就我、想问，哦不，是我在网上听说，我们的滋养丸打算去央视一套黄金时段投广告，这是真的吗？”
　　廉子芩些许讶异地耸耸眉，“现在的网友这么神通广大了吗？”
　　因为要赶着年尾广告竞标这一趟，时间很赶，不得不亲身上阵‘代言’了自家的滋养丸，拍了广告送去竞标。
　　没想到这么快，网上就知道了。
　　张微微惊讶地瞪圆双眼！“那特供……不不！没什么！”这事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能拿出来说。
　　廉子芩这次是真的惊讶了，“广告的事，你是从哪里看到的？”
　　主要是‘特供品’的事，竟然连张微微这些小姑娘，都知道了？包老他们的保密做得那么差吗？
　　张晓小意识到，如果那条充斥着捏造、吹哔和炫富气息的动态里，说的广告事情是真的，那么‘特供品’也可能是真的！？
　　不不，这可不是能泄露的事情！
　　闻言，张晓小连忙拿出手机打开浪博，因为这条动态说的实在太匪夷所思，她当成‘沙言雕语’在看，所以她还记得博主名字。
　　终于搜到名字，点进主页：“子芩，我就是在这个博主的动态里看到的……咦？怎么没有那条动态了？”
　　廉子芩伸手示意张晓小把手机递给她，接过手机，上下滑动找了找，确实没有说的那条动态，又看了看博主的主页，猜想应该是一个‘二代’。
　　“应该是删除了。”
　　张晓小品出其中的味儿来了，这是说了不该说的话，被要求删除了啊！那她们……“子芩你放心，我们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张微微也小鸡啄米地跟着点头，“对的对的，我们不会多话的。”
　　廉子芩相信她们，但还是说：“嗯，广告的事情还没有定论，确实不好在外面去说。”她说的是广告，在场不管谁说‘特供品’，她都不会承认。
　　但三人都心照不宣，她们说的是广告，却又不止是广告。
　　赵呈颍和秦总都觉得，她们三个似乎在打什么哑谜，但细想又都很正常。
　　到了现在，张晓小和张微微两人，已经能确定：滋养丸肯定是有着重大的社会意义！她们之前不相信，现在是自打自脸了！
　　但被打脸了也好开心！
　　就真的好牛笔！她们能粉子芩一辈子，不，下辈子也还能再粉！
　　之前的话题被张微微卖萌岔开了，廉子芩关于医保定点的问题，却还是放着没有回答。
　　张晓小在桌子底下轻轻地拽了拽秦总的衣服，在秦总看回来时，使了个眼色回去。
　　秦总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被那个他们年轻人说的‘wink’，给晃得愣神了一瞬。
　　但很快就回神了，点点头，回以一个鼓励的眼神，表示了他的信任。
　　得到允许，张晓小改变称呼，回到谈公事的状态：“廉子芩总，还有赵总，我们回春阁确实有意申请医保定点药店。”
　　说完后眼角余光看向身边的秦总，有征询之意。秦总只是点点头，示意交给她了，大胆地继续往下说就行。
　　廉子芩颔首，表示有在听。
　　赵呈颍也表示在听，有疑惑也打算过后再说。
　　于是张晓小继续说到：“虽然医保还没实现全国联通，回春阁旗下药店都申请医保定点药店的话，想当然会是一项大工程，时间和人力等各项成本都不会小。
　　但是成为医保定点药店，本身就是对药店有利的事，开始麻烦是麻烦了些，但后续会有持续的收益回报。而且成为医保定点药店，对回春阁的品牌，也有加持作用。
　　所以，回春阁做这事有利无害，也愿意去做这件事。”
　　张晓小很坦诚，没有说什么是为了与枯芩药业合作，才尽力去申请医保定点，而是先从自身出发，阐述做了后可以带来的好处。
　　秦总没有说什么，只是含笑点头，表示张晓小的话就是他的意思。
　　既然廉子芩以诚相待，他们再去耍商场上的那些手段，不仅显得没有诚意，也伤害了自家两个‘琴弦’小员工的赤子之心。
　　“嗯，那很好。”廉子芩颔首。
　　张晓小又往深了一步说：“廉子芩总，您问我们医保定点的事情，那就说明在合作的未来里，或许会有这个需求。当然，事情还没有敲定的时候，都不能下断言，只是先尽力去做准备。”
　　官方支持这种事，不好拿出来说，多说恐怕生变，好事变坏事就不美了。
　　“医保定点的申请需要费一些时间，而各地的政策、流程和耗费时间都有不同。如果我们承诺，马上就把所有门店都申请到医保定点，这肯定不现实。”
　　张晓小的话说到这里，示意旁边的秦总接上。
　　秦总也就笑着道：“但我们可以承诺，尽全力去申请医保定点，在明年六月结束之前，每个区县、省市城市中的每个区，至少会有一个医保定点。
　　剩下的门店，也会继续努力去申请，争取最后能够每个门店都是定点。”
　　如果真正达成最后的目标了，那他们回春阁也就是全国独一无二的连锁药店品牌了。
　　一个所有门店都是医保定点的品牌，在民众信任度上，会直接升上一个大台阶，成为权威、放心和专业的代名词。
　　这样看起来，即使没有和枯芩药业的合作要求，这事也很可以去做一做。
　　当然，和枯芩药业的合作非常重要，不能放弃。
　　廉子芩也是在昨天下午，没事就回老宅陪陪老爷子，碰见老爷子约了老友到家里下棋喝茶，正好‘退休老人’任老爷子也在，在和她聊天时，隐晦地提点了一句。
　　她才在今天谈渠道合作时，问了问医保定点。
　　“秦总这么说，我这里就没有问题了，之后就由赵总和你们商谈细节。”
　　任老爷子说的事情还只有一个影儿，中间或许会有变数，但也可能成真，总之未雨绸缪是不会有错的。
　　这会儿赵呈颍也品出一点味儿来了。如果真是想的那样，那枯芩药业立即可以再上一个台阶！不是利润多少，而是名声和名望的增加！
　　“好的，接下来交给我们来谈吧。”
　　之后廉子芩就坐在一边旁听，赵呈颍和秦总经理双方，就合作细节进行了磋商。
　　因为有之前合作‘铁三角’的经验，这次的滋养丸可以套现成的模子，只在一些数据上需要具体讨论，再新加上医保定点的约定。
　　双方都很有诚意合作，所以很快就谈妥了。
　　期间，回春阁一方的项目组组长，现场就在制式合同上修改出了一份适用于滋养丸合作的合同。
　　赵呈颍叫来法务一起看了合同，确认没有问题，就让秘书去打印了出来，当场签字画押并盖上公司的公章，签完了合同。
　　期间签字、盖章时，张微微拿着相机在一旁‘咔咔’地抓拍！她一个人，一台相机，却照出了媒体围绕的气势。
　　一切都谈完了，时间已经快到中午，赵呈颍就又邀请秦总等人去吃了一顿商务餐。
　　廉子芩顺道也去了。
　　席间两个小粉丝——尤其是张微微，整个人的状态就像要飞升了一样，脸蛋飞红、眼神迷蒙，俨然是被廉子芩迷得五迷三道了！
　　饭后一起合影之后，情况更严重了，走路都像是飘着的~~呼啦~呼啦~
　　廉子芩：……就粉丝真是一种很神奇的物种。


第112章 
　　滋养丸的生产文号、药材供应、生产线和线下渠道等等, 都已万事俱备，元旦节一过，工厂生产线上的机器就开了机，加足马力生产起来。
　　与此同时, 滋养丸的新品宣传也开始做起来了。
　　线上网络宣传方面, 枯芩药业官博按照计划开始发动态宣传, 因为大老板是廉子芩，又蹭了好几次热搜, 枯芩药业账号的粉丝也过百万了, 动态的转赞评数据都蛮可观。
　　再就是TM和叮咚平台官方旗舰店，在店铺的推荐页面挂上了新品广告，因为‘铁三角’神药的全民风靡，加上店铺做了几次关注收藏福利活动, 店铺的粉丝和流量比枯芩药业官博的还大！
　　再还有, 在一些大热的日活人数前几的app上, 都买了开屏广告。数量巨大的用户，一点进app就会看见滋养丸的开屏广告，起到了很好的宣传作用。
　　再就是线下, 渠道合作者回春阁再次祭出易拉宝, 旗下500多家店每家店都支了易拉宝, 宣传即将上市的新品滋养丸。
　　还有在一线、新一线和二线城市，地铁沿线和公交站，也都买了广告铺开。
　　线上线下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比当初‘铁三角’神药上市时，阵势要大得太多！从线上到线下，简直是全覆盖！
　　对于枯芩药业这个宣传阵势，网友们纷纷啧啧称奇！
　　-“枯芩药业对滋养丸的宣传, 真是下了大力气啊。目之所及都能看到滋养丸的广告：‘继‘铁三角’神药后，枯芩药业再出新品滋养丸，廉子芩亲自力推，值得期待！’，“枯芩药业再出新品，滋养丸即将隆重上市！”……我都能背了！”
　　-“‘铁三角’虽然也提前半年多就在直播间预热了，但当时可没这么大阵势。枯芩药业难道对滋养丸的期望，比‘铁三角’神药还大？！搞得我都要开始期待了。”
　　-“你广告打得到处都是，我也是一定会支持的，可你倒是上市啊！保管你一上市，我们就给你买空，但前提是你们得上市啊！就算不上市，也可以开通预售吧！”
　　-“+1”
　　-“+2”
　　-“+3”
　　-……
　　就在网友们以为滋养丸的宣传，大阵势大场面也就到此为止时。
　　在一月二十号，农历春节临近时，一条广告横空出世，炸翻众多网友！
　　曲巢是一位在互联网手机时代，也依旧坚持看电视的‘老干部’网友，而且他每晚都一定会守着看新闻联播，关心国家大事。
　　这天下午六点五十，曲巢准时打开电视机，一打开就是央视一套。
　　在等待新闻期间，曲巢一边准备饭后水果，一边有一眼没一眼地瞄着电视，打算等会边吃水果、边享受新闻。
　　忽然，他瞄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他家女帝廉子芩吗？！她这会儿正在电视里，手托着一盒用特效浮起的东西，嘴里说着：
　　“滋养丸，滋养身体，在有生之年，给你和父母以活力健康。滋养丸，认准枯芩药业！”
　　广告最后只留下一盒东西，与此同时，广告画外音响起：
　　“新品滋养丸，一月二十五日，线上线下开放预售！一月二十八日，正式上市！过年送父母，就送滋养丸！”
　　啊啊啊！他家女帝还是那么霸气漂亮，一看就是应该出现在央视一套黄金时段广告中的女人！贵气有格调，霸气高颜值！
　　等等，这是滋养丸的广告？在央视一套的黄金时段？？？
　　……卧槽，他家女帝也太牛笔了叭！！
　　廉子芩的粉丝构成非常多元，其中男粉丝也不少，男粉丝中有老婆粉（实在是廉子芩太攻，他们当不了老公，只能当老婆→_→）。
　　还有一种‘女帝粉’、‘女皇粉’或‘女王粉’（属性其实一样，都是被廉子芩气场和美貌所折服的‘臣民’，但称号几经争吵，愣是没定下来。）
　　显而易见，曲巢是‘女帝粉’。
　　虽然他们男粉不比女粉活跃外向，但他们也是有自己的阵地的！
　　曲巢饭后水果也不切了，更没心情继续等新闻联播，懒得关心国家大事了。直接切进他们的球球群——
　　女帝的内阁首辅：“你们看了央视一套吗？我在上面看见子芩女帝的广告了！嗷嗷嗷嗷！”
　　女帝的吏部尚书：“嗷嗷嗷！我也看到了！‘滋养丸，滋养身体，在有生之年，给你和父母以活力健康。滋养丸，认准枯芩药业！’，还有一月二十五日开放预售，一月二十八日正式上市！”
　　女帝的工部尚书：“真的吗？央视一套黄金时段！？卧槽，牛笔！”
　　女帝的执笔太监：这么刺激的吗？牛笔就两个字！……
　　发现滋养丸广告的，不止有这位男粉丝网友，还有不少女粉丝和路人网友。
　　有反应快的粉丝网友，在看见广告的第一时间，一秒内就拿出手机把广告录制了下来，然后激动地发表动态，和首页的网友分享。
　　互联网时代消息的传播，可达到即时传播，速度极快。所以很快，廉子芩家枯芩药业的新品滋养丸的广告，上了央视一套黄金时段的消息，就传得全网皆知！
　　#滋养丸央视广告#这个词条，登上热搜榜也就不稀奇了。不止浪博热搜榜，在某音视频、几个主流浏览器上的热搜榜，也都榜上有名。
　　廉子芩的粉丝们简直惊呆了！只能用沙雕和玩梗，来缓解这种惊呆状态。
　　-“作为一根琴弦，我以为在子芩日常高能的锻炼下，我已经很有见识了，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波澜不惊地：就这？
　　没想到，我今天还能继续长见识？！不过让我长见识的又是子芩的话，也就不觉得意外了呢[bushi]，果然能超越廉子芩的只有廉子芩本人吗？”
　　-“哇哦！我转成事业粉真是转对了！广告登录央视一套黄金时段的成就感，真是让事业粉高兴得尖声鸡叫了！”
　　-“恭喜子芩事业更上一层楼！（就，‘不务正业’的罪证再添一条，[狗头]）”
　　-……
　　相比琴弦们对廉子芩的事业新台阶的震惊和自豪，枯芩药业粉、忠实顾客和路人网友们，则对滋养丸本身表现得很在乎。
　　-“我想说终于！终于要开预售，终于要上市了吗！可等得我花儿都快谢了！”
　　-“敲黑板划重点：一月二十五日也就是五天后，滋养丸线上线下开预售！预售时间为三天，一月二十八日正式上市和发货！还有，过年回家送父母不知道送什么吗？送滋养丸！”
　　-“提取广告中的关键词：滋养身体，活力健康，送父母。虽然我还年轻，没到父母的年纪，但我身体亚健康状态，准备买来试试，滋养滋养身体。”
　　-“谁还记得有那条说滋养丸‘龙卷风’的博？可惜没有截图。现在央视广告应验了，那其他两条呢？（嘘.jpg）”
　　不过这条评论说的神秘兮兮的，除了同样看过那条博的张晓小和张微微等少数人，其他人都不知道是在说什么，只觉得多半是在故弄玄虚。
　　没办法，网上有太多这样为了博关注的人了，不理会就是。
　　一月二十五日，线上两个平台的官方旗舰店在早上九点，准时开启预售通道。
　　因为广告宣传的全覆盖，廉子芩本身的粉丝，官方店铺的粉丝，和‘铁三角’神药积累起来的粉丝，凑热闹的路人网友，虽有重合但总量相加，已经非常庞大了。
　　在预售通道准点开启的刹那，预售页面出现了四五秒的卡顿，页面直接白屏，可见那一瞬间的流量究竟有多恐怖。
　　而线下合作渠道回春阁，也同步开始接受预订。
　　线下的顾客群体多是中老年人，而这一类群体很相信经验和权威。
　　在知道药店主推的滋养丸，竟然是枯芩药业——也就是生产出‘铁三角’神药的企业生产的后，很多老顾客就都选择了预订。哪怕还没见到实物，还不知道具体效果如何。
　　那些老顾客有自己的想法：药茶可是他们保温杯里常泡着的，让他们吃好喝好，老胃病好了、便秘顽疾也不见了，身体自然就好了。药茶/药浴散/精进不休散那么好，都是一家企业的产品，那滋养丸还能差了？
　　还有，中老年顾客这一类群体，很多都会在晚饭后看新闻联播，自然也就在电视上看见了广告。发现那个枯芩药业，竟然要出新品滋养丸了，那得去预订、多多支持啊！
　　再说，都上央视广告了，那还能有差？
　　之前‘铁三角’七天预售结束，预售数据很出色，却没有出现什么‘十年一遇’的销售奇迹。
　　但这次新品滋养丸三天预售结束后，预售数据可太出色了，不，与其说是出色，不如说是奇迹！
　　滋养丸一瓶是三十一粒，每天睡前一粒，一瓶就是一个月的份量，定价300元一盒。每粒10元，每天也是10元。
　　相比给包老他们的‘特供品’，单价一千元一粒，实在称得上廉价。
　　不过对广大普通人来说，每个月花300块钱在保健品上，不算太多可以负担得起，却也不算很少了。
　　但线上两家官方旗舰店的预售数据汇总起来，滋养丸72小时的预售数量，却达到了502w份之多！之前‘铁三角’神药中预售数额最高的是药茶，单价158元，却也只有220w份。
　　502w份，当然不可能有502w笔订单或这么多个人去购买。有廉子芩的粉丝和信任枯芩药业的顾客粉，存在‘氪金’行为，一次性买上百份的人不少，还有好些人一次买几十份，十份或五份、三份和两份的也很多。
　　可不管怎么说，502w份相当于一件月销30w的爆款服装单品一年的销量！预售额高达就是15.06亿元！
　　而之前‘铁三角’神药，线上七天预售额加起来才6.761亿，而这一次，新品只有滋养丸一种，三天线上预售额就有15.06亿！
　　三天预售结束，枯芩药业的官博发了预售喜讯大字报：#滋养丸线上预售额超15亿！！！#
　　一点也不意外的，这个词条上了热搜。
　　-“哇哦！作为事业粉，我可真是太骄傲了！一点也不意外，滋养丸又要大爆了！”
　　-“厉害厉害！不愧是你廉子芩！”
　　-“有些黑粉总不承认我们子芩的副业的成功，说‘铁三角’神药都是我们粉丝在‘氪金’，那么这一次呢？”
　　-“黑子：副业大成功，粉丝氪金能力强，我谁都不想选。”
　　-“15亿里，我贡献了900元，这份巨大的成功里也有我的三份功劳，我可真骄傲！”
　　-“同有15亿分之1200的功劳。期待我的四盒滋养丸，刚好奶奶、父母和我一人一盒。”
　　-……
　　而只晚了一天，线下合作渠道回春阁就把预售数据统计出来了，一样发了喜讯大字报：#线下实体预售成绩亮眼！预售额超3亿元！！！#
　　也就是说，回春阁旗下连锁药店全国500多家，每家预订出去的份数平均近2000份，总数加起来就是100w多份，总预售额才能超3亿。
　　相比上一次的总预售额七八千万、吹成近1亿，这一次的超3亿就是真实数据了。
　　实在是线下的主要是‘药茶忠实客户’大爷大妈，受够了之前每周都要到药店去排一次队买药茶了！
　　这次也怕等滋养丸正式上市后，还像之前那样供不应求搞限量，还要和那些在网上也买不着的年轻人们去抢，于是就豪气地一次性预订了好几盒！
　　有那些挎着尼龙口袋、穿拖鞋收房租的大爷大妈们，根本不差钱，直接就来上一个‘十二月、月月红’的好兆头，一次性预订十二盒，把一年份的都预订上了！
　　线下预售额出来的时候，虽然没有上热缩，但早有不少等着看线上线下总预售额的网友和粉丝们等着了。
　　-“回春阁这次有长进，在线下实体店式微的现在，能有3亿的预售额，已经很出息了！值得一个[大拇指]。”
　　-“回春阁，干得不错！前几天我下班没事绕路去看了一下，药店门口依旧是熟悉的易拉宝，店里药师也都在热情推荐和广告，你们这个合作者我作为子芩的事业粉表示：暂时通过我的考验了。”
　　-“小阁，干得漂亮！（顺便说一句，小阁你们之前官网新闻里配的图，把子芩照得特别美貌！气场两米八！还有浪博和某音上的新闻视频，简直是鬼才啊，剪辑得特别顺畅，竟然还踩点了！）”
　　-“我也想说，小阁的摄像真的好会，把子芩拍的特别美貌！新闻配图成了我的壁纸，新闻视频被我上传了各种云端，成为了我的传家珍藏。总之，小阁干得漂亮，不过不要骄傲哈，继续保持！”
　　-……
　　最后，线上线下的72小时预售额相加，竟高达18亿！
　　作者有话要说：　　渣作者作为全职作者，需要安排好作息时间，因此决定在连载期间，周末两天休息就只更一章，周一到周五如无紧急意外就双更。
　　所以，今天只有这一章。


第113章 
　　有‘铁三角’神药打出的口碑在先, 线上线下广告宣传全覆盖在后，滋养丸的预售数据极其漂亮，最后72小时预售额高达18亿，也不是多么难以想象的了。
　　但就总有那么些吃着泡面, 却替吃满汉全席的人操心味道不好的人, 俗称‘酸鸡’, 某种程度上的黑粉，去唱衰枯芩药业。
　　而且, 枯芩药业崛起姿势太猛, 抢了不少品牌的（主要是面膜、护肤的水乳霜、减肥产品和增高产品的）生意，因此嫉妒枯芩药业的，希望枯芩不好的，不在少数, 并不止莫暮药业。
　　或许是有人带头引导, 也或许是在这个年尾年初出年终各种数据报表的时候, 看着被明显挤占了的数据，都被刺激到了。
　　于是，凑巧碰到了一起去。
　　一起开始唱衰和攻讦枯芩药业, 乍看之下, 还颇有规模。
　　比如, 在‘谢邀，人在米国，刚下飞机’的某乎上，就有不少类似的提问——
　　如何看待廉子芩的枯芩药业在推广新品滋养丸上采取的线上线下全覆盖广告宣传模式？投入成本和利润收入之间的关系上，需要什么时候、达到一个什么样的销售数据，才能回本盈利？
　　下面就有人回答——
　　‘谢邀。
　　首先，线上线下全覆盖广告宣传, 虽然保证了更多新老顾客和潜在顾客都能看见新品滋养丸的信息，但全覆盖之下、目之所及皆是滋养丸的广告，以我一个普通路人的观感来说：会觉得很烦！这有损路人缘。
　　其次，投入成本和利润收入之间，枯芩药业的广告达到全覆盖的效果，投入必然是一个恐怖的数字，我认为可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实现回本盈利。
　　总之，我认为，枯芩药业依托于廉子芩，三五两天就要上一次热搜，搞得好像它才是‘顶花’明星一样，本身的知名度已经足够高。
　　其实大可不必采取这种全覆盖宣传方式，过犹不及，容易引起路人反感，有损枯芩药业的路人缘。’
　　后面还有几个回答，也都表达了差不多的意思。认为枯芩药业的广告成本太大，到处都是滋养丸的广告，看得人烦躁，由此可见损坏了路人缘。
　　廉子芩的一个路人粉，偶然看到这些问题和回答，就……emmmm？？？
　　忍不住在后面回答了一下，开篇就是一个表情包。
　　‘黑人问号脸.jpg。emmm？？？
　　一本正经地在说什么鬼登西？？？还‘有103人赞同了该回答’，就、我们国家网民的智商已经如此令人堪忧了吗？！
　　哦，你们一张口就是‘普通路人’、‘路人缘’、‘顶花’……等等指向明显的用词，一看就是粉圈人士了，所以才会有这么明显的粉圈智障思维。
　　听起来说的像是那么回事，但只要一细想，就会感受到一股降智的羞辱扑面而来！
　　首先，如果是真正的普通路人，会在乎路边的广告都是同一个吗？不会，反而还会觉得都是同一个广告显得很整齐划一，眼睛看着很舒服。
　　其次，投入和收入之间，不是那么算的。不过就依你们的说法吧，广告宣传投入并不是一个多恐怖的数字，给自家偶像在生日时买过app开屏、做过地铁应援的就知道，其实没有多贵。尤其是像枯芩药业这种，线下量大的，还有批发价优惠。
　　以及，其实央视广告并没某些一线卫视广告贵，央视广告不以赚钱为第一目的，懂的都懂。
　　如果只算广告投入的成本，我可以告诉你们，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两个亿，所以也不用等到什么时候、达到一个什么样的销售数据了，我告诉你们，这一波预售就已经回本还远远超过了！
　　最后，不该应做全覆盖宣传？这是什么智障品种的降智发言啊？
　　枯芩药业凭借‘铁三角’打出了巨好的口碑，第二次发售新品，正是全面扩展知名度的好时候，不趁这个时候宣传得全民皆知，还要等什么时候？
　　总之，就咸吃萝卜淡操心。（尽管举报，反正我说爽了，为此损失一个号也划算。）’
　　就是这样一个回答，很快就有1000多人赞同了该回答。显然，更多人还是有智商的。
　　临近农历春节，枯芩药业办公楼层内，依旧是一副全员忙碌的景象！
　　因为新品滋养丸赶在了年前预售并正式上市，这个春节期间，公司的电商部和客服部都不能放假，只能节后再调休。
　　不过这些员工非常乐意加班，因为……
　　“大老板今天来公司了啊啊！！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我就浑身充满了干劲，不能回家过年的遗憾就全没有了！”
　　旁边工位的另一个员工，一眼就看穿邻座的同事，关系亲近地直接翻了个白眼：
　　“如果你是‘琴弦’，那么确实如此。可你又不是，你一个财迷，怕不是因为想到老板也在和我们一起奋斗，而干劲满满。
　　而是想到，丰厚的加班工资，奖金和一年份的滋养丸福利，才会觉得不回家过年也没什么吧？”
　　被称为财迷的员工，一脸理直气壮：“那怎么了？谁会不喜欢除了法定的三倍工资，还有半个月的加班工资，半个月工资的奖金，和市价三千六的滋养丸过年礼品呢？
　　零零总总加起来，过年期间就有小两万的收入，瞬间达成了‘小暴富’啊！”
　　现在在咸鱼上，滋养丸的价格已经炒到400多一盒了！因为预售只有三天，亿万人之中总有不少因为各种原因没有买到的。
　　她做为内部员工，手上还有现货，好转手得很，直接就是五千多块到手！
　　同事知道她这财迷属性，却也深知她家的情况，还是出口问到：
　　“你真打算把滋养丸挂咸鱼上去卖吗？现在行情很好，卖的话是肯定能出手的。
　　但是，你这么努力挣钱、还落了一个‘财迷’的称号，不就是为了能让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的妈妈，让她过上好日子吗？”
　　同事继续说：“我们都知道，这滋养丸是真的有效果，廉家老爷子他们自家人早就已经用上了。你或许可以把滋养丸寄回去，给你妈妈服用？”
　　财迷员工一怔，这才反应过来，“是我着相了。”她已经习惯了一直想着挣钱，一时竟然着相了。
　　财迷员工打消挂咸鱼卖的想法，“不过我妈省吃俭用惯了，滋养丸的包装这么高端，她怕是会舍不得拆开吃，会想办法便宜卖了去换钱。”
　　脑子一转，想了个办法：“我把包装盒拆坏，再说成是我没吃完的，她一定会因为舍不得浪费而去吃。”
　　同事和这位财迷是大学同学，也是至交好友，最清楚她这位同学和她妈妈的事情。
　　“嗯，为了阿姨好，使点小手段是必须的。”
　　“再说了，枯芩药业薪酬待遇很好，又没有那些职场倾轧，我们只要认真努力工作，未来钱景那是很可观的！”
　　这位同事说的对，财迷不是廉子芩的粉丝，但她对公司大老板的忠诚一点儿不比铁粉少！
　　因为大老板的枯芩药业，是她毕业三年后入职的第三家公司，也是她最满意的一家。
　　“那是当然！好不容易碰见一家样样都好的公司，我必须认真努力工作！”
　　薪酬福利冠绝群雄，钱给到位了；职场风气也好，没有冤枉气受。这样的公司，她愿意一辈子呆到老死！
　　枯芩药业里，有太多像这两位员工的人了，即使春节要加班不能回家，也没有半句怨言。
　　因为有财迷属性的不止那位员工。出来工作就是为了挣钱，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财迷，春节加班一场，就能立地‘小暴富’，何乐而不为？
　　再说了，像人力、行政和市场等部门，眼馋加班待遇和福利，想留下来加班，都还没得加呢！
　　春节临近，枯芩药业全员准备力战春节旺季，就像在央视广告里说的那样：“过年送父母，就送滋养丸！”
　　枯芩药业和合作者回春阁的相应运功，都在为这句广告词而加班着。
　　没挂门牌的大老板办公室内。
　　“……回春阁那边，也很重视滋养丸在春节期间的销售，首次实行春节不关店的规定。”赵呈颍汇报道。
　　不止下面的员工，赵呈颍这个总裁也是干劲满满，完全没想回家过春节。
　　因为，他的百分之二年终分红，让他一举达成了‘年薪过亿’的成就！
　　以‘亿’为单位计啊，而且单位前面还不是最小的那个‘一’，加上前面的薪酬和每月奖金，而是‘二’了！
　　家里的父母和妻子女儿知道后，除了还小的女儿闹着要爸爸外，其他人都直接说：
　　‘老板给你发这么多工资，春节加会儿班怎么了？！就连我们都知道，你们公司的新品滋养丸在春节期间是销售旺季，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你一个总裁怎么能不坐镇指挥？加班，给我好好加班！不然对不起你的工资！’
　　赵呈颍：就……好叭，他自己也觉得不好好工作，真的对不起自己的工资。
　　而且大老板还是那种他们职业经理人最喜欢的老板，不插手乱指挥，在遇到困难时却又能给到有效帮助。
　　当然，主要还是豪气大方！
　　听着赵呈颍的汇报，廉子芩点头颔首：“春节期间，都去过年走亲访友了，宣传上是事倍功半，幸而我们之前全覆盖的宣传已经足够。”
　　“所以，宣传方面暂缓，但国人讲究一个春节好兆头，千万别在大好日子里触了大众霉头。”
　　赵呈颍明白轻重，大老板再三强调的，他和下面的员工绝不敢懈怠。
　　“这方面，到时我会亲自频繁巡视电商部和客服部，确保落实‘细心、贴心、用心’的微笑服务。回春阁那边，我也会去电和秦总再次强调。”
　　“还有网上的舆论，大约是过年了，没钱过年的黑粉有些多，现在唱衰枯芩药业和滋养丸的声音不少，不过无伤大雅。
　　这方面我也会时刻注意，一旦有不好的苗头，我会立即采取措施。”
　　春节预案在他心里有好几套，可以确保意外发生时，都能有应对措施。
　　“嗯，那就好。等春节这段时间过了，到时候也给你调休一周。”廉子芩没有压榨员工的变态癖好，给出承诺。
　　赵呈颍领情：“哈哈哈，好，谢谢老板了先。”
　　对他们职业经理人来说，就没有周末、节假日和休假的说法，管理着一家公司，就必须二十四小时待命、全年无休。
　　老板给他调休一周，他就能回家去陪陪父母妻儿了，心里感觉很暖。
　　“春节期间，我还有‘主业’的工作要忙，公司这边就不会再来，就全交给你了。如果万一有事，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去年暑假她刚来此界不久，靠《独立生活》洗白并吸引了流量，但那时候她空有话题、没有作品，就算不上实红，所以去年的春节跨年晚会和她没关系。
　　但今年暑假，她靠《漫漫仙路长》的渊鱼师姐走红，又有‘铁三角’带来的国名度，现在是真真切切的实红。不少电视台的春节跨年晚会，都递来了邀请。
　　不过她都让孙申李拒绝了，因为她要去参加央视春晚。
　　春晚在创新过之后，变得更加迎合年轻人的口味了。
　　节目里多了很多知名艺人明星，每年还会有一两个名额，给这一年里话题巨大的爆红明星。
　　廉子芩是当之无愧的，今年最火的艺人明星，她参加央视春晚，是在春晚阵容都还没有官宣之前，网友们就已经预料到的。
　　临走前，廉子芩：“那赵总，提前祝你春节快乐。”
　　赵呈颍也回到：“老板，春节快乐！”
　　当天下午，廉子芩就来到春晚主厅，进行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带妆联排。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快乐，今天也只有一更，明天开始周一至周五双更


第114章 
　　之前经过了单个节目的反复排练, 又经历过三次的联排，廉子芩对演播厅和后台已经很熟悉。
　　熟门熟路地，就来到她这个节目对应的候场化妆室。
　　在廉子芩节目的等候区，‘偶像国乐团’的全体成员已经都到了。
　　看到她的到来, 纷纷起立相迎：
　　“廉老师您来了！”
　　“廉老师好！”
　　“老板好！快来快来这里请坐！”
　　“老板好！”……
　　枯芩工作室当初给‘偶像国乐团’这个项目, 投资了百分之五十资金, 和lian’s娱乐同为项目的投资人。
　　换言之，廉子芩也是‘偶像国乐团’九个成员的老板。
　　所以团员们对她非常尊敬, 非常有礼貌。
　　而且还不止于此, 廉子芩这个老板给他们九个的资源很给力！
　　作为DiGi女装全球代言人，给他们团弄到了时装周DiGi的看秀邀请；
　　利用PL箱包新锐线代言人身份之便，在PL箱包选单品推广挚友时，推荐了他们团去；
　　同样的, 建议他们在出席公众场合时, 佩戴magic’s品牌的手表, 然后他们团就获得了该品牌大中华区推广大使的title。
　　因为有廉子芩的关照，偶像国乐团一出道，就有很好的高端时尚资源, 格调瞬间就得以抬升！
　　打破选秀爱豆歧视链, 无形中成为了很有逼格的高端的音乐团。
　　这让一些爱豆粉们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却也让国乐团的团粉们，暗戳戳地高兴窃喜。
　　-“没办法，谁让国乐团的哥哥姐姐们有一个好老板呢？（不是故意不把三侄孙算进‘好老板’之列的，主要是众所周知，三侄孙对姑奶奶言听计从[滑稽.jpg]）”
　　-“国乐团的哥哥姐姐们本身就很优秀，又有慧眼识珠的好老板带飞，真的没办法, 某些家的粉丝们就只有无能嫉妒。”
　　-“老板，国乐团的粉丝，在此谢谢老板带飞！（唉，想起我另一个墙头团的老板，真是天上地下啊，人比人，气死人。）”
　　-……
　　而且，这一次！更是直接把他们团带飞到了春晚！
　　在偶像国乐团之前，出过好几个爆火的偶像选秀综艺，也出过一两个大势男团女团。就算期满解散各自单飞了，也还有不少团粉残存，可见火爆。
　　但他们却都没能正儿八经地上过央视春晚，唯一的团内某几个人气团员，宣传得飞起，也不过是一个镶边的春晚伴舞。
　　镜头一晃而过，根本没有特写镜头，节目报幕单上都没有出现名字的那种。
　　他们偶像国乐团，却正儿八经地来上春晚了！
　　春晚的意义不在于酬劳——几乎所有艺人倒贴都愿意参演，也不在于通过一个节目表演能吸到多少粉丝，而在于能在全国人民面前混个脸熟，在于它的重大象征意义。
　　以后说起来，他们偶像国乐团，也是参加过春晚的了！
　　所以，不奇怪偶像国乐团的九只，对廉子芩恭敬有礼貌，问好、起立、鞠躬一条龙。
　　廉子芩点点头，对团员们的招呼以示回应。
　　然后才走过，去坐了下来。
　　这时刚好有空的化妆师和造型师就上前来，开始给她鼓捣化妆和造型。
　　在这样一台大型晚会的后台，自然是人来人往摩肩擦踵。
　　相应地，就算每个人说话都很淑女绅士很小声，每个人的声音汇在一起的噪音，也很不小了。
　　喧喧嚷嚷的，闹得人耳朵疼。
　　化妆师和造型师人数不少、内部还有分组，各司其职，但工作量也还是不小。
　　就需要专注化妆造型，没心情也没时间和春晚明星唠嗑闲聊，这和平常的活动跟妆或剧组化妆师很不一样。
　　但这都是以前，现在不同了，而且面前的人也不一样。
　　在与廉子芩沟通，出言提示动作配合好方便化妆之余，化妆师和造型师们竟然也会和她不时聊两句。
　　“……说起来，我们今年工作轻松了很多啊。不用担心和催促参演人员做全身护肤，化妆时遮瑕和打底工序也非常省事。这都要多亏廉老师家的药茶和药浴散。”
　　“是啊，多亏了廉老师，让我们轻松很多。”……
　　廉子芩高冷却不会失礼，工作人员和她说话，她也会‘嗯’、‘啊’着简单地附和回应：
　　“嗯，公司产品能造福于人，就是我们的追求。”
　　“啊，顾客用了有效果，才算物有所值。”……
　　廉子芩的化妆和造型很简单，没有浓妆艳抹、色彩艳丽偏女性化的精致，而是强调粗眉、利眼和轮廓偏男性化的粗犷。
　　海藻般的齐腰浓密茶色自然卷长发，没有烫染做造型和过多坠饰，就在头顶扎了一个简单的单马尾，再系了一条长发带。
　　然后换上演出服，一套古代战甲。
　　里面是手工刺绣蟒袍，外面是真材实料打造的布面铁甲、披膊、腿裙和战靴。
　　她还有一杆长.枪，是她表演时会用到的道具，枪头长三寸三分，实打实的铜制。
　　枪杆则是用椆木制的，后端粗及盈地，越向枪头越细，枪杆直而不曲，细而不软。
　　枪头下的枪缨，遵循古制，用的是马尾制作的，而不是现代常见的丝线纱线做的流苏样红缨。
　　若在古战场搏刺，枪缨抖动能够迷乱对方，并且挡血。现在用来演练表演时，则可以壮大声势。
　　作为出现在春晚舞台上的道具，这杆长.枪也是真材实料打造，一些剧组里的廉价道具根本不能比。
　　总而言之，廉子芩穿戴整齐后的一身战甲和一杆长.枪，都是真材实料打造，甚至因为表演效果考虑，长.枪还是开了锋刃的。
　　她一身战甲站在那里，似乎就像是站在古战场上的嗜血将军！
　　廉子芩这一身装扮是真的很有质感，也是真的很有份量。
　　就算为了演出已经减轻重量，演出服也依旧重达二十斤，那杆长.枪也不是塑料玩具枪那样轻飘飘的。
　　廉子芩表演的节目叫《长.枪战舞》，她身穿战甲，手舞长.枪，由偶像国乐团一旁奏乐。
　　……
　　……
　　廉子芩在《漫漫仙路长》里最出名的，就是她的身体核心控制力和剑术。
　　吊着威压却如凌空踏步，飞仙也不外如是。一把剑耍得凌厉又美丽，可见这飞仙还是用剑的剑仙。
　　春晚导演在和她确定节目时，就问她可不可以表演舞剑。
　　她可以是可以，却选择了舞枪。
　　当时廉子芩这么说的，“剑自古是君子雅玩，有高雅清正之感。剑舞一起，确实会很美丽、很空雅，可气氛却也会比较冷清。这和春晚时的热烈气氛不符。”
　　“舞剑这种形式也勉强算是战舞，既然是战舞，为什么不干脆选战场上的兵器呢？
　　剑出武林和君子，枪才出战场和将军。
　　如果舞起长.枪，配上热血沸腾的场景特效，以及慷慨激昂的国乐，不更适合春晚这个场合吗？”
　　春晚导演被说服，就让廉子芩当场舞一段长.枪。
　　枪舞一起，导演立时被她凌厉锋锐的气场、矫健灵活的身段，和挽出了华丽枪花的枪法，给震撼到了！
　　当即就同意了廉子芩就排练《长.枪战舞》，反正歌舞节目总不会差人，像这种别具一格的表演就很少见——尤其是在明星身上。
　　这第一次只排练了小半天，节目的效果就开始出来了，临到结束时，廉子芩甚至还提出加上梅花桩。
　　在堪堪立脚的梅花桩上，也依旧如履平地，并且丝毫不影响战舞的节奏和力量美感，丁点儿没有怕踩空而有瑟缩感。
　　导演当场拍板，就让廉子芩排练《长.枪战舞》节目，最后参加春晚节目的筛选。
　　在之后的第二次排练里，台里的动作指导根本没说上两句话，廉子芩的动作和枪法就已经完全成熟。
　　手持长.枪，当场一立，俨然就是一尊战场上的嗜血将军。
　　导演组对节目进度和质量都很满意，对廉子芩这个人就更满意了。
　　其他明星艺人，都是唱唱跳跳顶多再演个小品，廉子芩却能表演这种杂技一样的难度，奥运武术一样高的水平，极具话题性的节目，这就是差别！
　　于是，在第三次排练时，廉子芩提出让现在很火的偶像国乐团，在她舞枪的时候来奏乐，导演只考虑了一会儿：
　　偶像国乐团是今年最火的选秀团体，又还是主攻国乐的，在民众心中的格调整个也比较高，不是那些哗众取宠、媚宠粉丝的毁誉参半的纯爱豆团体。
　　而且还是男女混团，男女团员都有，邀请他们参加春晚，也非常说得过去。
　　然后，没有多为难，直接就同意了。
　　于是，偶像国乐团收到了央视春晚邀请。
　　在之后的单节目排练，以及之后的联排里，廉子芩表现越来越好，几乎至臻完美！
　　只不过，偶像国乐团虽然表现也很不错，把配乐演奏得非常顺畅，并没有拖后腿，但和廉子芩的枪舞放在一起，还是不够。
　　不过团员们也都能吃苦，不够好就回去了再在一起练，没日没夜的练！
　　进步非常大，到时的春晚表演，可能会是他们水平迄今为止最高的一次。
　　毫无疑问地，就算还有今晚的最后一次联排，没有最终定下节目。
　　可廉子芩和偶像国乐团的《长.枪战舞》这个节目，已经肯定能够拿下一席了。
　　联排是所有节目放一起，一切按照春晚直播的流程和要求，进行的彩排。
　　就连主持的串词，也是早就写好，并要满含感情的脱稿念完的。
　　所以，廉子芩化好妆穿好演出服够，还要在后台等候，直到轮到她时再上去。
　　在此之前，廉子芩就在候场化妆室等着。
　　偶像国乐团的团员们，也相继完成了化妆和造型。
　　一样是往硬朗粗犷的方向化妆，造型也是极尽干练，头发短的整整齐齐往后梳，头发长的在头顶扎马尾。
　　同一个节目，团员们也穿了相同风格和系列的战甲，只不过廉子芩的是将军战甲，团员们是小将战甲，一眼就能区分出军阶高低。
　　在参加‘偶像国乐101’这个直播选秀综艺之前，这些团员们都还只是央音等专业音乐学院的学生，爱好国乐的民间乐手，或者像项琴和贺娜一样最多是新人练习生。
　　说白了，都是最普通的普通人。
　　结果不过半年的时间，他们就成了偶像团队的团员。现在竟然，都要参加春晚了！
　　兴奋骄傲为家乡父老乡亲争光什么的，先放一边，他们现在主要是紧张啊！
　　团员九只：瑟瑟发抖.jpg
　　廉子芩看在眼里，虽然心底吐槽‘看你们这没出息的样子.jpg’，但毕竟也算是自家的崽儿。
　　不好严厉训斥，怕让他们更加紧张，也不打算温声细语地安慰，那不是她的风格。
　　于是，廉子芩自然放开了强大可靠的气场，满脸都是自信睥睨：“就算直播时出了问题，也还有备播带。怕什么？一切都有我在。”
　　团员九只，立即星星眼：老板好可靠啊！之前还拿不稳乐器、微微颤抖的手，立即就好很多了！
　　正在这时，同样走到了春晚第四次联排，做好化妆造型的燕琪来‘串门’了。
　　燕琪她一开口就是：
　　“你们廉老师说的没错！像你们这样动作难度较高的杂技和舞蹈表演，一般都会用提前录制好的备播带。
　　所以，就算到时候直播出了问题，也能在眨眼间，就切到在同步放送的备播带。
　　所以嘛，别紧张，紧张什么？随便演演就好了。”
　　团员九只：……虽然这么说是没错拉，但燕琪老师的话，听着是不是有点让人生气啊？
　　廉子芩看都没看一眼，这次联排又来串门的燕琪，为自家九只崽儿出气，直接就揭穿她老底：
　　“可惜，你是歌唱节目，一般用不上备播带，只能确保直播时一点问题都不出。”
　　“所以，既然自己紧张了，过来求安慰，就别还阴阳怪气的和小朋友们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正在码


第115章 
　　燕琪：“……”就怼她叭！
　　虽然燕琪出道不晚, 见识过的风浪场面也更多，但她和‘偶像国乐团’的九只一样，兴奋骄傲为家乡父老乡亲争光什么的，先放一边, 她现在主要是紧张啊！
　　春晚直播可不会让她假唱, 虽然已经练习了很多遍, 但万一直播时因为太紧张，唱跑调了、破音了或者哑嗓了怎么办？
　　不过, 燕琪还有一点不服, “我怎么就是过来求安慰的了？！”
　　她承认她确实紧张，毕竟是最后一次联排，后天就要上台直播了。但紧张归紧张，她才不是过来求安慰的呢！
　　虽然之前廉子芩提醒她, 《榄菊浓烟兰泣露》剧本不错, 她才去争取到了女主的角色。后来两人也偶尔互发信息（廉子芩：是你给发, 我看心情回复），但那是因为她们有共同的敌人——闻人箐，才不是表示她们就成为朋友了呢！
　　她怎么可能和廉子芩成为朋友, 就简直要笑死人了！
　　廉子芩终于掀起眼皮, 斜睨燕琪一眼, 目光是一贯的矜傲：“你不是过来求安慰的，那是来做什么的？”
　　燕琪：“……”就，哑口无言。
　　廉子芩目光上下打量一趟燕琪，神情带出点疑惑之色来：“难不成，是来找朋友玩的？”
　　‘朋友’一词，就像是燕琪的尾巴一样，廉子芩这会儿就是踩到了她尾巴尖儿。
　　燕琪反应很大, 整个人震惊得向后小跳一步！
　　“朋友？什么朋友！？我和你才不是朋友呢！谁要和你做朋友！”
　　国乐团九只暗暗地对着小眼神儿：难道，燕琪其实是一个傲娇？
　　“……”廉子芩难得有些无语，“燕琪，你是幼儿园小朋友吗？”说话倒是像极了幼稚赌气的小朋友。
　　“再有，我是问你是不是来找朋友玩，我说了你的朋友是我吗？”
　　平常看着敢说敢做，其实却这么不坦率。
　　燕琪：“……”
　　啊呀！简直没话反驳！就好气啊！
　　燕琪在交朋友方面，确实是不太坦率的一个人，她没有察觉、也或许是不想承认，她在除了‘好气啊’的情绪之外，还有‘好害羞啊’之类的情绪。
　　她本人虽然不承认，国乐团的几只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心底暗暗嘀咕：果然，燕琪就是一个傲娇，一点都不坦率，口是心非。
　　项琴和贺娜对视一眼，在燕琪羞恼得就要跺脚，撂下‘狠话’转身离去之前，赶紧起身，拍拍座下的椅子，招呼着：
　　“燕琪老师，快过来这里坐！现在都化完妆做好造型了没事做，正无聊呢，我们坐下来一起聊聊天啊。”
　　燕琪看了眼又是一副不言不语、不冷不热样子的廉子芩，提高的声音显得有些刻意：“还是项琴小朋友懂事，既然这样，那我就坐一会儿再走吧。”
　　“之前还说我对小朋友们阴阳怪气呢，其实小朋友们根本就不在意，哼！”
　　所以，你廉子芩就是在多管闲事！
　　国乐团九只，再次暗暗地交换小眼神儿：甚至怀疑，燕琪哼的那一声不是‘哼！’，而是‘哼唧~’
　　廉子芩看了一眼燕琪，那眼神里的矜傲不屑，像是在说：汝等凡人，不配成为我枯芩医仙老祖的朋友。
　　燕琪：就很气！她在这候场化妆室里是待不下去了！
　　说着待不下去的燕琪，却就坐在廉子芩旁边的位子上，在撩拨→被怼→再次撩拨→被无视……的不规则无限循环之下。
　　待到了工作人员到来，叫廉子芩去录《春晚进行时》的时候。
　　“廉老师，还有国乐团的各位，轮到你们录制《春晚进行时》了。”工作人员看到了燕琪，“燕琪老师也在这里啊，那正好，廉老师结束后再一个人就到您了，索性就一起过去吧。”
　　燕琪从椅子上姿态优雅地站起身，整个身板抻得直直的——直得都有些僵直不自然了，扬起眉毛看廉子芩：
　　“你看到了，可不是我要和你一起走的。”
　　廉子芩都懒得理睬她：“嗯，看到了。”语气敷衍得厉害。
　　燕琪：虽然是这样，但总感觉还是输了。
　　项琴&贺娜：就感觉诡异，两人明显不像是朋友，但总有一股‘单方面·相爱相杀’的欢喜冤家意味。疑惑.jpg
　　廉子芩和燕琪两人确实还算不上朋友，两人能和平相处，不得不归功于一个共同的敌人闻人箐。
　　而这次的央视春晚，根本就没有闻人箐的份儿！
　　燕琪：就很高兴！哪怕和廉子芩碰上了，也很高兴！
　　……
　　……
　　今天是最后一次联排，后天就是除夕，《春晚进行时》今晚正式开播。虽然最后一次联排还没结束，但哪些节目稳了、哪些节目有待商榷，基本都是有数了的。
　　稳了的，就会较早地出现在《春晚进行时》里，等到最后一次联排结束才能确定的，就往后面排，毙掉了的就不出现。
　　晚上开播的《春晚进行时》，在网络上还有一个在线直播，晚上播的内容就是直播剪辑版。
　　廉子芩的粉丝们——不止‘主业’粉，还有‘副业’粉，在春晚官博预告并放出直播链接后，就早早地点进直播间来等着了。
　　-“哦！快了快了，这一个过了再有一个，下一个就是子芩了！”
　　-“什么时候才到子芩啊？”
　　-“弹幕礼仪，安静等着，先别忙刷。”
　　-“嗷嗷嗷！下一个了，下一个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子芩啊，子芩出现了！”
　　-“啊啊啊啊！是哥哥姐姐们啊！老板带着我们的哥哥姐姐们出来了！”
　　在粉丝们的翘首相盼之中，廉子芩带着偶像国乐团的九只，浩浩荡荡地出现在了直播间里。
　　廉子芩一身黑色战甲，布面铁甲外罩黑色绣猛兽腾云纹的厚布、内缝方形铁片。两肩披膊上各卧一个猛虎头，护卫胳膊。腿裙则是绣猛兽入海纹的厚布，也是内缝铁片。
　　她手提一杆长.枪，脚踩一双黑色战靴，步伐迈动而来，内里穿的蟒袍上精美手工刺绣若隐若现……
　　威势赫赫，气场逼人，仿佛战无不胜、杀敌如麻的一尊将军出征！
　　后面跟着的偶像国乐团，也穿着同风格系列的战甲，个个腰背笔挺、精神勃发，仿佛为将军奋勇杀敌的九员小将。
　　一个团的默契，让他们迈出的脚都是同一只，颇有质感的战靴踏在地上，竟然走出了整齐脚步声，像是大军行进！
　　廉子芩和偶像国乐团的这个出场，让隔着屏幕的直播间观众，都被震慑到了！
　　-“嗷嗷嗷！女帝今天是御驾亲征的女帝啊！”
　　-“女皇！今天是御驾亲征的女皇！”
　　-“女王！是御驾亲征的王！”
　　--“en？楼上是混进了什么奇怪生物吗？吵得还蛮激烈的样子。”
　　-“啊啊啊！今天的子芩是百战百胜将军出征！看得人热血沸腾啊！”
　　-“虽然只是明星艺人，但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军人的气势，不是做作装逼硬凹出来的那种，是像从骨子里从周身散发出来的。
　　如果是古时的皇帝，有一大将、九小将如此，也会觉得江山稳固吧。”
　　-“啊啊啊！明明今天子芩和国乐团的哥哥姐姐们，化的妆并不多精致，反而很硬朗粗犷，但我就是觉得他们比之前都要美貌英俊！”
　　-“说美和俊，太狭隘了，今天的子芩和哥哥姐姐们，已经不再是能用皮相，那么肤浅的标准来评定的了。”
　　-“只是看了一个直播出场，我原本的担心就瞬间都被安抚了。
　　我们的子芩是那么耀眼的人，国乐团的大家也是那么努力的人，怎么会有问题！我之前都是在瞎担心！”
　　廉子芩他们的一个出场，不仅震撼到了直播间的观众，也让隐藏在摄像机后面的编导为之一愣。
　　过了两三秒，等人都已经在指定位置站定，又等了一会儿后，编导才反应过来：
　　“那就先请各位，分别介绍一下自己。”幸好她不是直接出现在直播镜头里的，不然她走神的‘车祸现场’就瞒不住了。
　　廉子芩首先开口：“大家好，我是廉子芩。”
　　随即，偶像国乐团的九只是一个团队，很有默契，先是一起喊出口号：“大家好，我们是、偶像国乐团！”
　　再又依次报上各自的名字：
　　“我是队长古筝演奏者成礼书！”
　　“我是……”
　　“我是古琴演奏者项琴！”
　　“我是唢呐演奏者贺娜！”
　　“我是……”……
　　到最后今晚播出时，属于廉子芩他们这一part的，可能只有一分多钟，最后必然会精简剪辑掉很多内容。就像这个自我介绍，最后可能只剩下这样：“大家好，我是廉子芩”+“偶像国乐团！”
　　不过现在是直播，有10~15分钟的时间，可以说的更详细一些。
　　在廉子芩他们自我介绍的时候，直播间弹幕刷的飞起！
　　-“啊啊啊！谢谢老板，带我们的哥哥姐姐上了春晚，还在直播中有了名字，真的是眼眶都热了，太幸运了！”
　　-“谢谢老板！”
　　-“嗷嗷嗷嗷，是子芩啊！是A破宇宙的将军子芩啊！awsl”
　　-“awsl”
　　-……


第116章 
　　自我介绍过后, 编导继续问：“各位，这次参加央视春晚有什么感受？”
　　依旧是廉子芩先回答：“只管认真准备，不用想太多。”
　　直播不是剪辑，时间比较充裕, 编导又以画外音的形式在镜头后面追问：“不紧张吗？”
　　廉子芩语气是真的很平淡, “不紧张, 准备已经做足了，就没有什么好紧张的。”
　　弹幕刷起——
　　-“我就知道, 不亏是我芩！”
　　-“不愧是你！”
　　-“我们子芩见过的大场面多了去了, 经手过分分钟上亿的生意，春晚舞台也不在话下！”
　　-“廉子芩看起来是真不紧张，整个人的气场就很霸气镇定，不像是有些第一次登春晚五台的明星一样, 紧张局促得和一个普通人没两样。”
　　-“廉子芩：不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搞不懂.jpg”
　　-……
　　编导也觉得, 到底不愧是廉子芩，出身廉家那样的豪门，从小到大的见识和普通人不能比。
　　这就是为什么同样的孩子, 有些长成后落落大方敢在人前显能, 而有些长大后却瑟瑟胆小, 在人前说话都不敢大声。
　　“说的很对，不过很少有像廉老师这样不慌不惧的。那偶像国乐团的各位呢？”
　　队长率先开口，神情有些羞赧，但也很坦率：“就很紧张！”
　　其他团员纷纷应和：“对，就是紧张！”“紧张！”“很紧张！”……
　　队长接着又补充说：“但是老板……但是廉老师有安慰我们，让我们别紧张。”
　　项琴接过话补充，“对, 安慰的效果很显著。我现在拨琴弦的手都不颤抖了。”其他人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hhhhh！这才是上春晚的正常反应嘛！”
　　-“队长：就很紧张！另八只小鸡啄米式点头：对，就紧张！廉子芩：搞不懂.jpg，有什么好紧张的？”
　　-“哈哈哈！刚才队长哥哥是不是嘴瓢了？老板，不对，是廉老师，哈哈哈就很可爱。”
　　-“廉子芩：我不但自己不紧张，安慰人也还很有一套，大佬叼烟.jpg”
　　-……
　　第一个问题就算回答完了。
　　编导继续问第二个问题：“今年春晚将带来什么样的表演？”
　　廉子芩抬手以表展示身上的演出服，“都已经带妆和造型直播了，也不用太费心隐瞒……”
　　编导想起民间盛传的‘廉子芩心直口快什么都敢说’传言，千钧一发之间制止：“廉老师！还是要费心瞒一瞒的！”
　　廉子芩那一张淡定没甚表情的脸上，先是疑惑，然后似是终于无奈妥协，“是，对春晚节目内容保密，是每个参演人员的义务。”
　　“那就捡能说的说罢。今年我和国乐团的九个小朋……九个成员，将给大家带来一个澎湃激昂、热血沸腾，把观众的耳朵和眼睛都吸引过来的，运动量较大的一个节目。”
　　国乐团的成员发现老板把要说的都说了，没有要补充的，就跟着一起小鸡啄米式点头。
　　-“哈哈哈哈！编导急了她急了！”
　　-“子芩是不是想说‘九个小朋友’？hahaha！她自己都还只有二十一岁呢，说甚么小朋友！不能因为你是老板，就装大人啊。”
　　-“耳朵和眼睛都给你啊啊啊啊！尽管拿去！”
　　-“简言之，视听盛宴。霸气！”
　　-“运动量较大？边唱歌边对打吗？刚好国乐团可以边伴奏边围殴[狗头]。”
　　-“边唱歌边对打，边伴奏边围殴，这是什么沙雕节目？！hhhh”
　　-……
　　有关春晚的两个问题就问完了，编导开始问一些其他问题：“年夜饭的饭桌上，最喜欢吃哪道菜呢？”
　　廉子芩深思熟虑片刻，诚实回答：“佛跳墙，这道大菜耗费时间长和材料多，平常回老宅一次才能吃到，年夜饭吃上的话还很期待。”
　　此界的饭食不比灵食，都是凡米凡食，本身口感、香味和风味都不及灵食，只有在精心烹煮后才可入口，食不厌细脍不厌精，是真理。
　　这也是她为何一开始就要追求家族奉养的原因，只有家资豪富，才能吃得起最好的食物。
　　-“子芩说的回老宅一次才能吃到的佛跳墙，肯定不是外卖就能点到的那种佛跳墙，和我们以为的不一样。”
　　-“吸溜~好想吃啊！”
　　-“佛跳墙，可以，这很可以，这才像富贵人家年夜饭该有的规模。”
　　-……
　　廉子芩想到这是面向全国的春晚，就又描补了一句：
　　“但其实，虽然我妈她的厨艺不怎么样，可她做的一道她的家乡菜——酥皮洋葱汤，味道很不错，我很期待年夜饭时能够吃到。”
　　这会儿直播间里没关系，到时精简剪辑在电视台播的内容，廉子芩最喜欢的一道菜肯定不会是佛跳墙，而会是妈妈的家乡菜酥皮洋葱汤，佛跳墙太不家常了。
　　-“果然，最美味的菜是妈妈做的菜。”
　　-“哈哈哈，子芩妈妈，你女儿在全国观众面前说你厨艺不怎么样！不过大过年的，她回去了您可别打她啊哈哈哈！（打小报告.jpg）”
　　-“子芩妈妈：不愧是亲生女儿。”
　　-“我也好想吃我妈炸的小酥肉！可是今年过年不能回去。”
　　-……
　　接着，偶像国乐团的九只，也依次说了最喜欢的一道菜。
　　问题已经问了三个，因为廉子芩他们人多，回答问题的时间也就相应拉长，直播时间是10~15分钟，现在还有两个环节（或问题）的时间。
　　于是，编导直接就进入‘春节小考’环节，让廉子芩上前来抽了一张纸，然后回答纸上的问题。
　　廉子芩抽完回去原位，展开纸读出了问题：“家里小孩儿太多的话，压岁钱会是一笔大支出，你怎么办？”
　　想了想，廉子芩回答：“我在我们家辈分很高，上到五十岁的大侄子，下到十七岁的侄孙子，一共十个晚辈，我都应该给他们发压岁钱，这确实是一笔大支出。我要怎么办？”
　　廉子芩脸还是那张美艳高冷脸，但目光传神，眼神里却带出一些促狭：
　　“我会告诉他们，虽然我是长辈，但我年纪比你们都小，所以应该是你们要给我压岁钱。然后我就只需要给四侄孙一个人，给一份压岁钱就行了，最后还能倒收九份压岁钱。”
　　廉子芩这话一出，国乐团的九只先是一愣，然后都哈哈笑出声来！
　　“漂亮！”“倒赚了！”“哈哈哈！”……
　　直播间的观众也是——
　　-“hhhhhh！我们子芩可真是个小机伶鬼儿啊！”
　　-“虽然我是长辈，但我年纪小啊，所以压岁钱拿来！（机灵的一批[大拇指]！）”
　　-“哈哈哈，不但不用给压岁钱，还能倒收九个红包，这就很划算了！”
　　-“学到了学到了！”
　　-……
　　笑笑哈哈过后，国乐团就由队长代答了，相比廉子芩的不按套路来，队长的办法就要常规一些了：
　　“我会选择少包一点钱，然后把钱叠成爱心形状，用来代表我的心意。毕竟压岁钱图的是一个好彩头，如果成为了金钱上的负担，那就失去它本来的意义了。”
　　-“这才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回答嘛，廉子芩刚才就是一本正经地在搞笑吧哈哈哈哈。”
　　-“很好，很主旋律的回答。”
　　-“学到了，压岁钱叠成爱心，代表了我的心意。钱多钱少都是虚的[大拇指]。”
　　-……
　　至此，直播也快结束了，编导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最后，想对大家说些什么？”
　　廉子芩这次难得按照套路走，“马上就是新的一年，祝大家在新一年里顺遂无忧、健康无虞、财源滚滚。并且先提前祝一次大家：新年快乐！”
　　-“顺遂无忧，健康无虞。新年快乐！”
　　-“也祝子芩新年快乐！”
　　-“听到子芩对大家说的话，我突然就对春节期待起来，也有勇气去面对新的一年了。大家新年快乐！”
　　……
　　……
　　录完《春晚进行时》，廉子芩就继续回去候场了，大约半个小时后燕琪也录完回来。
　　没有进来再多坐一会儿，就站在门外打了个招呼：“顺道经过，我就说一声，我不坐了，先回去了。”
　　廉子芩看向双臂抱胸站在门边的燕琪，神情漫不经心，用一种轻飘飘的语气：“你的候场室不是在和采访间相反的方向吗？怎么顺道的？”
　　“不坐就不坐罢，还值得特意来说一声，我也没邀请你进来坐，难不成你其实是想让我邀请你进来坐？”
　　“！！！”燕琪就很气，感觉热气直往脑子上冲！本来直播结束后还留下的一点儿紧张余韵，也都抛到脑后去了。
　　“廉子芩，你看到我不怼我两句就难受是吗？我就算不顺道，是特意绕道的又怎么了？我才不想进来坐一坐呢，我回去候场了！活该你没有圈内好朋友！”
　　廉子芩：“……”张牙舞爪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
　　项琴心思很通透，脑子一转，就隐约明白了一些关窍，开玩笑一样笑着说：
　　“燕琪老师现在全部心思都拿来生气了，回去后恐怕只会一边心里想着让老板你等着瞧，一边做最后的练习，都想不起来要紧张了吧？”
　　廉子芩看了项琴一眼，“我才不是为了缓解燕琪的紧张，我是真想怼她两句，太笨了也。”
　　项琴&国乐团其他八只：难道不止燕琪老师是傲娇，其实老板也是隐形傲娇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正在码，不过码完更新估计会很晚，早睡早起身体好明天再来看mua~（存稿箱忘记定时了→_→）


第117章 
　　录完《春晚进行时》之后, 廉子芩又接受了春晚的合作视频平台浪博短视频，策划的春晚特别报道的采访。
　　用经纪人孙申李的说法，“你毕竟在人家的浪博上，三天两头就上一次热搜, 人家也没找你要‘摊位费’、没限你流、没锁你话题, 候场的时候接受一下采访还是可以的。”
　　今天孙申李没陪着来, 廉子芩带了家将贯戟和萧雨，还有经纪人助理园姐, 用不着他。
　　就放他假回去陪家人了, 毕竟枯芩工作室也丢给了他，过完年之后还要他继续为她‘当牛做马’。
　　在廉子芩同意之后，孙申李又得寸进尺，“反正你联排的时候, 候场也无聊, 不如再接受一下三大视频平台采访？
　　毕竟老板你是今年最火的明星, 要是春晚采访没采到你，三大平台的面子往哪放？
　　再说了，不说其他, 桃网还和工作室合作了《偶像国乐101》, 《漫漫仙路长》又是三平台联播, 我们也承蒙他们照顾了……”
　　所以现在，廉子芩拿出营业的心态，在候场的时候，把答应的采访都做完了。
　　孙申李说的没错，问的都是那一些有关春晚、春节的问题，翻来覆去的答案就是那么些话，不用过脑子都能回答。
　　同样地, 偶像国乐团的九只也都接受了一样的采访。
　　他们虽然出道才没几个月，根基不深，上春晚确实只能廉子芩一拖九捎带他们，但大势团体的热度流量可不会差，三大平台和浪博都采访他们是很正常的。
　　其实关于采访，按理说应该是在第四次联排结束后，最终节目单确定下来一切尘埃落定了，确定参演后才采访的。
　　但这个采访，就跟之前的《春晚进行时》一样，第四次联排都还没开始就进行了。
　　这是因为，像廉子芩和燕琪这样今年大火的明星，是肯定要参演的，毙掉她们的可能性极小。
　　最多就是节目效果不理想的话，就调整节目，把她们凑到哪个歌唱节目里去镶个边。但廉子芩的节目效果很理想。
　　一通采访下来，也差不多到了傍晚。不多久，第四次联排、也是最后一次联排就正式开始了。
　　就像之前燕琪安慰‘小朋友们’时说的那样，像廉子芩他们这样动作难度较高的‘杂技’（武术）表演，还加上了现场奏乐，一般都会提前录制好备播带。
　　到时候备播带会和直播画面在导播间里同步放送，直播出了问题或者效果不理想，就会直接切到备播带。
　　其实在上次也就是第三次联排时，节目组就已经在录备播带了。
　　今晚的第四次联排，也还会继续录制，最后选择表现最好的备用。
　　所以，哪怕是联排还不是直播，国乐团九只都还是很紧张。
　　因为谁也不能保证直播不出差错，可能今晚最后一次联排的表演画面，就会是春晚时直播出去的画面，必须拿出最好的状态！
　　而且联排也是带观众的，是对直播的预演，一切和直播都没有任何区别。
　　国乐团九小只，对他们之前的表现并没达到最满意的状态，还指望今晚录一次表现最好的做备播带。
　　虽然是录备播带，是联排，但却不会让你一次又一次地重来。这压力不就来了？！
　　随着时间的过去，快到他们的节目了，出去到等待区候场时，演播厅主持人和节目声音传来，就更紧张了！
　　国乐团九小只：手止不住地颤抖.jpg，腿软.jpg，弱小可怜又无助.jpg……
　　廉子芩：……没出息！
　　但勉强也算是自家的崽子，不能扔，就跟自家那四个小说中的反派孙子一样，还不是只能自己多费心。
　　“来，把手叠在我手背上。”廉子芩掌心向下伸出手。
　　国乐团九只陆续伸出手，叠放在廉子芩手上方。
　　本以为老板会像很多赛前打气一样，鼓励鼓励他们，再喊一句“加油加油！加油！”打打气。
　　但廉子芩没有，她的目光依次和九人的目光对上，眼神深邃得似乎能把人的灵魂吸入，声音又像能蛊惑人心。
　　脑子里的所有紧张、胆怯和担心等等情绪都褪去，让人的眼睛只能看她、耳朵只能听她……
　　“现在，听我说。我知道你们私底下在努力练习，我听过你们的弹奏，是你们尽全力后现阶段能达到的最高水准了，我相信你们，今晚一定能发挥出你们的最高水准。”
　　“不必紧张或胆怯，你们只管沉浸下去，只管陶醉其中，让你们的灵魂、本能和本心尽情释放……”
　　随着廉子芩的话说出口，就像是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安抚着国乐团九小只的灵魂和身体，紧张、胆怯和担心等等完全消失不见，脸上的神情近乎是‘安详’了，手不抖了、腿不软了……
　　廉子芩就算没有神识之力可以动用，但神魂强度毕竟不同于凡人太多，几句简单的话，就‘蛊惑’得九小只全身心沉浸、陶醉和期待尽情释放！
　　……
　　……
　　春晚第四次联排圆满结束，《春晚进行时》播出，浪博和三大平台的春晚专场采访也陆续放出，廉子芩的主业粉和副业粉们，越来越期待廉子芩在春晚上的表演。
　　年轮滚滚向前，碾压得年味越来越淡。
　　近些年以来，除夕、春节、过年等词的韵味似乎越来越寡淡，就像是春晚一样。
　　以前有电视机的家家户户都会打开电视，守着一起看春晚，现在却是年轻人各自抱着手机，各散一方，各玩各的。
　　只有中老年人们，还记着春节的习俗，还在营造着除夕守岁的氛围，吃完或还吃着年夜饭时，就打开电视看春晚。
　　让他们奇怪的是，以前不耐烦和他们一起守在电视机前，一吃完年夜饭就嫌电视吵闹回去房间，躺在床上抱着手机的年轻人，竟然破天荒地和他们一起坐到了电视机前。
　　有些老年人眼眶泛热，一年不见的儿女好不容易过年回来一次，自然是希望儿女和他们坐在一起看着春晚、聊聊天的。
　　试探着问：“今年的春晚很好看吗？我们也不懂网上的预告。”
　　年轻的女儿还不懂父母的孤独，在父母面前也还像孩子时一样直言直语，“春晚整体好不好看不知道，但我粉的偶像今年要上春晚，据说会表演一个很独特也很燃的节目，我要守着看！”
　　母亲有片刻落寞，但很快又掩饰过去，不管怎样，女儿能坐下来陪他们一起看春晚，这就很好。
　　又试探着想要聊起来：“哦？你上学是没追星，这都要上班了倒是年少轻狂了一回，你粉的是哪个偶像啊？”
　　“我粉的人啊，虽然经常被说‘不务正业’，但她其实非常优秀，副业的公司月流水上百亿，开的工作室投资的选秀直播综艺大火，造出了现在最火的偶像团体。
　　而她在主业上，演的电视剧今年暑假爆火，人也跟着成了娱乐圈现在最火的女明星，现在更是直接上了春晚！”就很骄傲！
　　这样的回答，不止出现在哪一户人家，成千上万的人家里，在家中父母长辈问起时，女儿/儿子回答都大差不离。
　　在某文学城论坛的娱乐版块，就有这样一个帖子——
　　主题：本来和我爸妈坐着看春晚好好的，结果在廉子芩还没出来的时候，我和我妈因为她吵起来了！
　　主题帖内容：先加个狗头，一楼放事情起因经过结果。
　　№1-草莓冰麒麟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我妈：啊？这么优秀啊？那还被说不务正业？那你偶像叫什么名字啊？
　　我：廉子芩！
　　我妈：廉子芩？！就是那个枯芩药业的老板，研发出了‘铁三角’神药，祛除了我满脸满身斑、治好了你爸二十年老胃病，还拯救了你的一米四八身高的廉子芩！
　　我：（亲妈！我现在已经一米六了！）……啊，对，就是那个廉子芩。
　　我妈：我都知道枯芩药业很成功的，人家是企业家大老板，她怎么就不务正业了？
　　我：妈，她是明星，演了渊鱼师姐的……
　　我妈（抢答）：哦！渊鱼师姐，我暑假的时候也看了《漫漫仙路长》的，原来她就是廉子芩啊！
　　那还真是挺不务正业的（言下之意：好好的企业家去演戏），不过她演得也蛮好的，不像业务的。
　　我：……妈，她主业是明星！
　　我妈：而且也不耽误她做企业家，还一样很成功。
　　我：妈，她主业是明星。
　　我妈：你的偶像是她的话，那你以后要多多学习她身上的优点，多多挣钱，如果有好的创业项目的话，妈妈也不是不能支援你一点。（楼主之前一直想要开一家奶茶店，我妈不让）
　　我：妈，子芩她的主业是明星！她的副业越成功，代表她越不务正业。
　　我妈：我知道她是明星！逛街的时候，我还看到了她的广告的！廉子芩那么好一个娃儿，你总说她不务正业，你也给我像她一样不务正业看看啊！
　　我：……（被吼得一缩脖颈，不敢再说）
　　№2-花生落花生
　　hhhhh！
　　楼主：我粉的人叫廉子芩，她很优秀blablabla……就是不务正业。
　　楼主妈妈：廉子芩那么好一个娃儿，我不允许你那么说她！你厉害，你也像她一样不务正业给我看看啊！
　　xswl！！＃除夕之夜，母女之情遭受第三者‘插足’，将何去何从？#
　　№3-新年快落
　　hhhhh！粉的人太糊说给妈妈知道后，会被问你粉的人是哪个没听说过啊。
　　粉的人太红，尤其是还跨领域的红，又会和母上大人产生分歧，从而吵架，母女之情都危险。
　　№4-鼠标打地鼠
　　hhhh！同情楼主。
　　像我就不一样了，我也和我妈说起子芩，我们现在聊得热火朝天！
　　我给她说子芩在娱乐圈的成就，她给我普及子芩家的‘铁三角’神药的神奇传说，已经从我三大姑家一米六的表弟，说到二大姨家满脸顽固青春痘的表妹了。
　　一边看春晚等子芩出场，一边聊八卦，母女之情都得到升华了呢！
　　……
　　因为新品滋养丸的第一波战役就在春节打响，不止枯芩药业的相关部门春节没有放假，线下合作渠道的回春阁也第一次实行春节不关店的规定，总部对接枯芩药业的项目组春节也不放假。
　　张晓小作为项目组一员，之前谈滋养丸的合作时又立了功，更是被秦总重用，点名留下来加班。
　　需要确保五百多家门店供货的跟进调度，突发问题的及时解决，以及网络宣传、热点跟进……
　　当然，加班工资福利虽没枯芩药业好，却也不算亏待，而且为子芩家的枯芩药业的合作而加班，张晓小非常愿意。
　　就是子芩要参加春晚，她加班不方便第一时间看到子芩的表演，这就很让人抓心挠肝了！
　　春晚开始了，八点了，八点半了，也不知道子芩出来没……
　　张晓小整个人魂飞天外，甚至想要偷偷摸摸拿出手机，就算静音只看画面听不到声音，可看看子芩的表演也好啊！
　　就在这时，同样留下来加班的秦总，来到灯火通明的项目组，对办公室里包括张晓小在内的三个人说：
　　“拿上办公手机，挪个地方，去大会议室里，边看春晚边工作吧。”
　　“欧耶！！”张晓小兴奋地直接蹦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秦总和张晓小不是副cp，只是在推进剧情的时候为了不单调，换一个视角进行描写


第118章 
　　张晓小几个人挪到大会议室, 超大英寸的高清电视几乎占了一面墙，坐在电视机前看春晚，有一种在电影院看巨幕电影的奢华享受，身临其境就像是坐在台下的观众。
　　几个人一边佐着春晚看, 一边处理手上的事情, 间或接一个除夕晚上打来的公事电话。
　　这样看了两个歌唱节目, 又看完一个小品表演，在九点十分的时候, 张晓小一直期待的廉子芩的节目终于到了！
　　主持人报幕后, 电视右下角出现演职人员节目单，节目名称是《长.枪战舞》，表演者：廉子芩，奏乐：偶像国乐团。
　　一声高亢雄壮的唢呐声, 像是从脚底升起、沿着脊椎穿透身体, 从头顶百会窜出天灵盖, 直往上蹿升冲出云霄！
　　一个开场，就已先声夺人！
　　随即，萧、笛、古筝、古琴等乐器先后加入, 柔和了唢呐声, 却谱出了更加慷慨激昂的气势, 让人听了头皮发麻，热血沸腾！
　　‘人未见声先至，这个开场就把基调定得稳稳的了！果然是热血沸腾！’张晓小在心中暗道。
　　开场的朦胧效果淡去，舞台上的画面开始聚焦清晰，这才发现，之前的朦胧感竟然是舞台上垂下的重重纱幕。
　　偶像国乐团的九人呈圆形分布聚拢在舞台，或站或坐于一个个类似于演武场的古风擂台上, 从头顶打下的灯光特效，照亮他们那一方擂台天地！
　　镜头划过，给九人都来了一个特写镜头。
　　镜头中的偶像国乐团九人，身穿战甲，腰背挺直，精神勃发，神情没有刻意虚假的、带着紧张胆怯的微笑，而是个个神色肃穆！
　　但这肃穆，却又不刻板得像是一个模子里倒模出来的，人各不同，也是性格差异，那份肃穆的份量，在各自的脸上又有浓淡之分。
　　而且，在这份肃穆之中还有不同的表现，有的是出征之时的战意，有的是身处战场杀敌的杀气，有的是运筹帷幄的沉稳……
　　各有不同，而且当偶像选秀出来的九人各个都是俊男美女，在英俊和美丽之中还带一股英气，养眼得很！
　　‘在春晚中有这样单独特写镜头的亮相，画面还这么好，国乐团的粉丝们会很满意，这个镜头估计会被当列入精华集锦中去。’
　　因为粉了廉子芩，张晓小也对娱乐圈有了不少了解。
　　国乐团九人从头顶打下光效的场景，就像是他们位于光柱之中，九根光柱呈圆形聚拢在五台边缘，拱卫着舞台正中的那一方更大的擂台天地。
　　舞台正中的古风擂台上，在打下的巨大光柱之中，立着一道手提长.枪、飒然而立的身影，巍峨稳重如山。
　　头顶扎起的长发，却在身后和脑后的那一方空间里，随着劲风舞动，灵动轻盈又同时彰显力量。
　　一动一静，摄人心魄……
　　“啊！”在堪比巨幕效果的电视机前，那道身影就像立在眼前，陡然之下张晓小不由地发出一声短促惊叫。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张晓小只觉得眼前那道身影，周身萦绕着锋锐迫人的气场，让人见之胆寒敬畏！
　　身穿战甲，手提长.枪，俨然一尊战神将军！猝不及防之下，就让她失态了。
　　随即，镜头拉近，给廉子芩的面部来了个特写。
　　以往被称为‘娱乐圈颜值天花板’的盛世美颜，此刻却让张晓小无暇青睐，只因她全部的心神都被那双眼睛吸引了去！
　　那是怎样一双眼啊？又是怎样的眼神啊？
　　那双眼定然不是突出无神，也不是凹陷病弱，更不是勾人的媚眼如丝。
　　那样的眼神，也绝对不是其他明星艺人在表现狠厉霸气眼神时，刻意低头一点弧度再抬眼看来，半颗眼瞳掩饰在眼皮子底下，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表现出来的拙劣做作。
　　那双眼不圆大、不细长，不低垂、不上扬，看似最无悲无喜，又最情感澎湃。
　　眼神里的情感，是战意，是杀气，是家国，是黎民，更是敌人的鲜血和哀嚎！让人轻易就相信，她曾提着手中长.枪，一夫当关守卫过山河，也层冷血无情屠戮过敌方城池。
　　同时，在这双眼之下，奏乐也猛然止住，静谧无声……
　　如果说，之前的那道身影，都让张晓小觉得胆寒敬畏，那么通过镜头在与廉子芩的双眼对视过后，她的全身陡然间就僵了，心脏似乎被一只手撺住，血液不通，呼吸不畅！
　　“卧槽！”这是在情绪失控之下，本能的宣泄。
　　这一声‘卧槽’，张晓小以为是从自己嘴里蹦出来的，因为在同时她不自禁猛地后仰，椅背磕上会议桌发出‘咚’一声！
　　但并不是，这一声‘卧槽！’，是项目组的一个同事发出的。
　　不止张晓小这个粉丝，会议室内的其他同事，也被廉子芩的亮相惊到了。
　　……
　　……
　　那个同事刚想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在老板和同事面前爆粗口的尴尬时，奏乐猛然再起，并且再次极快地攀上激昂巅峰！
　　而在奏乐再起的那一毫秒之间，廉子芩动了，猛地一枪.刺出，传出破空之声！
　　而在与电影巨幕有异曲同工的电视机大屏幕上，张晓小分明看见，在刺出的枪尖所指之处，垂下的纱幕似是被枪风正面击中，向枪尖所指的方向凸出去。
　　而且再一看，那几层纱幕竟然破了一个洞！明明枪尖没有刺到纱幕！难道是枪风吗？？就跟武侠或玄幻小说中的剑气那样。
　　张晓小来不及多想，因为廉子芩的这一动，就像是开启了开关，她整个人就像一尊战神启动！
　　拦、拿、扎、刺、搭、缠、圈、扑、点、拨、舞花，一连串动作搭配组合形成枪术招数，踩着奏乐的节点，流畅又锋锐！
　　在奏乐中段最激昂最惊险的时候，廉子芩腾空一跃，身体平直在空中翻转几圈。
　　同时，一杆长.枪分毫未乱，枪身与身体平直，一头长发和枪缨在空中扫过相同的凌厉圆满的弧度，枪尖所指，即敌之所在！
　　这一次张晓小又看到了！她看得清楚分明，枪尖所指的前方，纱幕凸出去了，并且枪尖还戳穿了好几层纱幕！
　　所以，之前开场时，枪风击穿纱幕的画面，是真实存在的！
　　而且转了好几圈，却只戳穿了那一个枪尖大小的圆洞，这说明什么？说明子芩在空中翻转的时候，几乎是位于同一高度，这恐怖的滞空能力！
　　张晓小脑子里念头电转之间，廉子芩已然落地。
　　但再看却发现，她没落在平地上，而是落在了一片一米来高的梅花桩上。梅花桩的横截面面积，甚至都不能踩实一整个脚掌，而只能踩实前或后脚掌半个。
　　然而，在张晓小还没反应过来时，廉子芩就随着奏乐，再次在梅花桩上舞起长.枪。
　　拦、拿、扎、刺、搭、缠、圈、扑、点、拨、舞花，简单的基础动作连贯起来，经过组合，就成了华丽无比的大招。
　　而脚下的梅花桩却全没影响她的发挥，好似是真如履平地，每一脚下去都踩实了，没有丁点儿犹豫不确定，也没有丁点儿害怕踩滑或踩空掉下去的胆怯顾虑。
　　连招连式之间，和之前在平地上一样的锋锐流畅，杀伤力不减。
　　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廉子芩每一招出去，每一次扎刺，每一次横扫，都会刺破几层纱幕，或削断几层轻纱。
　　伴着热血沸腾慷慨激昂的奏乐，在灯光特效营造出的黄沙和血色战场之上。
　　舞台边缘的九根光柱里，身穿战甲奏乐的九人，就像是为将军冲锋也为将军护卫，或勇武、或智慧……本领性格皆是各异的九员悍将。
　　而舞台中央，巨大光柱里，拿着长.枪的将军则奋勇杀敌，大招华丽而危险，大开大合之下，霸气无匹！
　　长.枪所指，纱幕尽破，战无不胜！
　　张晓小一双眼睛看着眼前的廉子芩，只感觉整个人都热血沸腾着！
　　像是能听见自己身体里血液奔腾的声音，胸腔里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应和着奏乐，随着长.枪的动作，也有了豪情万丈，战意满满！
　　‘果然是《长.枪战舞》！！！’
　　春晚的舞台很大，但因为九根较小光柱立在舞台外围，一根大光柱定住舞台中央的舞台布局，并不显得舞台空旷。
　　当然也不显拥挤，场地大小刚刚合适。
　　在舞台中央的巨大光柱里，表演者只有廉子芩一人，听起来似乎渺小孤单。
　　但因为长.枪够长，廉子芩也身高腿长英姿飒爽，大开大合舞起枪来时，仿佛自带的霸气强大气场，并不显得渺小不起眼。
　　以一人之力，镇住了舞台中央的场子。
　　加上梅花桩和重重纱幕，灯光特效营造出的黄沙和血色交织的战场光景，更为这个节目增添了可观性。
　　这些种种巧思，又把廉子芩舞起来的长.枪的杀伤力，给具现化和量化了。
　　长.枪舞起来招招都确是华丽大招，但或许只是空架子？可那被戳破、被削断的纱幕，却量化了廉子芩手中长.枪的杀伤力，绝对不是空架子。
　　枪术或许很简单，身法或许很普通？但脚下梅花桩却全国告诉观众，并非如此，一般的枪术和身法，在那样的舞枪和出枪速度下，根本就在梅花桩上站不稳。
　　只是现在的张晓小，脑子里想不到那么多，她的眼睛和耳朵都忙不过来了！
　　眼里心里只有电视里那道身影，她再也想不了其他的。
　　春晚一个节目的时长是有严格控制的，张晓小再如何目不转睛地盯住了，廉子芩的节目也有结束的时候。
　　最终，在众乐齐鸣，今晚奏乐最高昂的巅峰上，廉子芩一个长.枪横扫，直接削断五层纱幕！
　　用上枪前端的马尾枪缨，利落地挽出一个华丽枪花，收枪站立。恢复节目开场时的站姿。
　　直到这时，五层纱幕才缓缓飘落下地，……
　　奏乐也像是飘落的纱幕一样，逐渐和缓，在纱幕落地的同时，自然完成收尾，乐声完全停止……
　　在最后的镜头中，是从舞台全景推进的，廉子芩的一个面部特写。
　　依旧是那一双眼，吸引去了全部心神。
　　“……”
　　“……”
　　会议室里，是长久的沉默，只剩下电视机里主持人串场的声音。
　　忽然，一道电话铃声响起，才打破了一室沉默。
　　一个同事慌忙地接起电话，“喂？是，嗯，好的，这边立即联系调度，嗯有问题随时联系。”
　　同事的电话，把会议室的大家从那种神奇的状态里唤醒。
　　另一个同事，语气有些飘忽，又是慨叹:
　　“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晓小他们这些粉丝，会那样全心地粉一个廉子芩。
　　实在是……太动人心魄，情不自禁地就为她心跳失了序。”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正在码


第119章 
　　除夕跨年的晚上, 网上到处都是新年祝福，年夜饭，回家过年……等一切与春节过年有关的话题。
　　而浪博热搜排行榜上，春节新年的相关俨然是霸榜之势。新年（或沙雕、或温情）的趣事热搜, 他国领导人与国家领导人通电贺新春热搜, 以及春节联欢晚会的热搜, 基本就占完了整个热搜榜。
　　其他的搜索引擎和各浏览器上的‘搜索热榜’，也是差不多的情形。
　　某音短视频上也是一样, 热搜榜上全是有关春节的短视频, 以及春晚节目短视频。
　　热搜内容有大型带货现场的，主持人同款口红，小品演员的同款羽绒服；
　　有沙雕调侃的，某分会场歌唱节目嘉宾风吹不动的铁刘海, 滴水成冰光膀子的小哥哥……
　　而在九点十分, 廉子芩和偶像国乐团的节目开始, 又结束，前后不过十分钟，庞大的流量和惊人的热度, 就将他们送上了热搜！
　　#廉子芩 、长.枪战舞#
　　#廉子芩 、春晚#
　　#偶像国乐团 、春晚奏乐#
　　相关热搜直接就上了三个, #廉子芩、长.枪战舞#的热搜, 直接登顶热一！#廉子芩、春晚#紧随其后，#偶像国乐团、春晚奏乐#挺近热搜前十，可谓是占尽热度！
　　在搜索引擎浏览器，和某音短视频平台，也有差不多的词条降临其热搜榜！
　　在浪博热一的热搜里，第一条热门动态，直接就是春晚节目组官博发的, 附带廉子芩节目表演的四分钟视频，视频高清，音效完美。
　　动态下面的评论区里，或激动尖叫，或理智分析，无一不是夸奖赞美。
　　-“AWSL！！！我太没出息了，我阵亡在了子芩出场的那个眼神之下！子芩杀我！（是真·杀我，有杀气的那种，眼神真的绝了！绝了！）”
　　-“我就更有出息了（bushi）！我阵亡在子芩空中翻转时，枪缨和长马尾在空中划出的相同的圆滑弧度，以及枪身和肉身呈一条平行于地上的直线，那种人枪合一的境界！
　　（啊啊啊啊！这真的太杀我了！我要把这一段截下来，然后慢放，prprpr~我可以！）”
　　-“我最有出息，我用人参片吊着，差点就撑到了最后！最终还是倒在了子芩那一枪横扫，扫断五层纱幕那里！真是太杀我了！
　　（以那个同时扫断五层纱的力度，是真可以杀我了[狗头]）”
　　-“子芩太实诚了，之前说的没有驴我们，真的是眼睛和耳朵都被吸引住了！真正是视听盛宴！
　　就整个节目都很杀我，不管是那些华丽的枪术大招，还是在梅花桩上的如履平地，以及挽的那个枪花，甚至最后飘落的那五层纱幕，总之都在杀我！”
　　-……
　　-“当《春晚进行时》播出和一些‘剧透’出来后，看见廉子芩和国乐团九人的穿着，我就猜到了他们多半是武术表演。
　　说实在的，当时我很不信任，甚至有些轻蔑。就算以往春晚的武术表演，要么像是跳操，要么像是跑酷，表演作秀更大于实际作战，参加不了武术奥运、拿不了冠军，但人家至少是专业人员。
　　廉子芩和偶像国乐团九人？武术表演？要不是看在我奶奶在饥荒年代饿出的老胃病，是喝她家药茶养好的，我当时就要喷了好吗！不过幸好，我没喷，否则就要打自己脸了。
　　舞剑的我们见得多，耍长.枪的见过几个？这不仅是因为剑更常见更好看等等表象原因，也因为长.枪耍起来更难（虽然这也是仁者见仁），‘百器之王’的名称不是说说的！
　　可就算我们不懂，也都知道廉子芩舞的那些枪术招式流畅而华丽，非常好看！在梅花桩上舞枪的后半段，更是直线提高了难度。难得的是，她真正做到了如履平地，脚脚踩实、毫不犹豫，就像脚底长了眼睛一样，半点不怕踩偏、踩滑或踩空（事实上也确实没有）。
　　而至于枪术招式是不是花架子，有没有杀伤力？我相信那些被扎刺穿洞的，被横扫削断的纱幕，很好的量化了廉子芩舞出的长.枪的杀伤力。
　　（用纱幕具现化和量化杀伤力，这真是一个绝妙的想法！）”
　　-“奈何读书太少，只得一句‘卧槽！牛笔’走天下。”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只知道我看完节目，心跳加快，两颊潮红，整个人热血沸腾！”
　　-……
　　热一这条热搜的热门动态，第二个还是春晚官博发表的，是关于《长.枪战舞》这个节目的幕后。
　　网友和粉丝们点开动态里的视频观看，有密密麻麻的弹幕飘过！
　　视频中，春晚节目组负责武术杂技表演节目的导演，面对镜头说：
　　“虽然我知道子芩的身法和身体核心控制很好，也看过一段她吊威亚却如凌空踏步，恍如剑仙的短视频。
　　但刚开始，我是不打算接受歌舞组导演的推荐的，直到那个导演让我先看子芩的舞枪。
　　我看了，然后我被震撼住了。难怪她能从歌舞组被推荐到武术杂技组……”
　　-“春晚导演也看过渊鱼师姐的片段吗？”
　　-“原来子芩是从歌舞组转到武术杂技组的！”
　　-“哈哈哈！凭实力从美美的唱歌就好，转到了耍武术玩杂技的高难度。”
　　-“#歌舞演员到武术杂技演员的春晚之路#”
　　-“哈哈哈，弹幕里都是什么鬼！”
　　-……
　　视频中，镜头前的不再是导演，而是用旁白画外音，介绍起廉子芩和国乐团九人的演出服和道具。
　　“……布面铁甲两面用结实厚棉布，将防御刀枪的正方形铁片缝在里面。怕被磨损、铁片移位或掉出，手工缝线用的是最结实的黑色鱼线……
　　披膊上左右两个猛虎头，每个重一斤，加上里面缝的铁片，一只胳膊的负重就有两斤，力量不够的话排练到最后都抬不起胳膊……
　　腿裙也是厚棉布内缝铁片，不会比上半身的布面铁甲轻……整套演出服称重的结果是：十一千克，也就是二十二斤。
　　穿着这么厚重的演出服去舞枪，对体力和动作都是一种考验……”
　　-“二十二斤？！”
　　-“穿着二十二斤的演出服，子芩还是表现得那么完美！”
　　-“节目里看廉子芩的动作，顺畅轻盈又劲力十足，根本不像是穿了一身负重的样子。”
　　-“就一句话，不愧是她廉子芩！”
　　-……
　　镜头对准兵器架上的一杆长.枪，介绍演出道具：
　　“……这是廉子芩的道具：一杆长.枪。枪杆是椆木削磨而成，枪身是枪尖是铜铸淬炼的，枪缨用的马尾鬃毛扎成，真材实料的一杆长.枪。
　　……因为节目效果，这杆枪是开了刃的，铜不及铁锋利，且枪尖不是刀刃，磨不到吹可断发的锋利程度。
　　要想扎刺戳穿、横扫削断真丝质地的纱幕，需要的是速度、巧劲和受力点的绝佳掌控……
　　速度够快，就可以出现玄幻或武侠小说中类似‘剑气’、‘刀风’外放的‘枪风’，一枪横扫过去，纱幕的上半截垂直不动，下半截却被削断无声飘落……”
　　-“原来如此！枪尖是开刃了的！还真以为是‘枪气’外放，才削断了纱幕呢！”
　　-“真丝纱顺滑轻薄，要想一枪横扫削断、一枪扎刺戳穿，听起来就很难，廉子芩却做到了！牛笔！”
　　-“让我把牛笔打在公屏上！”满屏都是‘牛笔’两个字密密麻麻！
　　-“我不信我不信！就算速度快，可以一枪横扫削断一层纱幕。可最后的五层纱幕呢？！”
　　-“一枪横扫削断五层纱幕，上半截全都依旧垂直不动，下半截悠悠飘落？？
　　我不信我不信！那就是‘枪气’外放！”
　　-“请把卧槽打在公屏上！”满屏都是‘卧槽’二字，密不透风！
　　-……
　　于是，在最初这三个热搜之后，#廉子芩、枪气外放#又强势降临热搜。
　　新来的这个热搜里，大多都是看过了热搜榜上两个相关热搜的网友，所以里面全是沙雕之气！
　　-“枪气外放？！快别让外国友人看见了，不然又说不清了！（算了算了，int国际版全球趋势热搜已经上了，说不清了[滑稽]）”
　　-“哈哈哈！神特么枪气外放啊！新年的第一个沙雕热搜词就要在我们的见证下诞生了吗？”
　　-“hhhh！新年笑死我算了！明明春晚导演组都已经揭秘了，解释得清清楚楚，就怕有些沙雕网友犯蠢，结果又搞出这么一个沙雕热搜！
　　（春晚节目组：这一届的年轻人啊，带不动带不动）”
　　-“hahaha！新年开心就靠这个热搜了！”
　　-……
　　浪博上四个相关热搜，搜索浏览器热搜榜也都榜上有名，某音短视频热搜榜上的节目表演视频，播放量指数级直线上升，不过二十来分钟，就破千万播放量！
　　毫无疑问，廉子芩的春晚首秀大获成功！
　　早些时候，刚从直播舞台上下来的廉子芩，拍了拍突然放松下来便腿软的国乐团九小只。
　　“结束了，表演很成功，今天的直播和昨天联排一样成功。
　　不管直播出去的画面是今天的现场直播，还是昨天录的备播带画面，都已经是最佳的效果了。”
　　“回后台去卸妆换装吧，你们的经纪人在等着，或是回家，还是有其他的采访安排。总之安心，今天的表现都很棒！”
　　国乐团九小只现在是红红火火恍恍惚惚，魂飞天外梦游一样，但因为有老板的话，飞到天外的魂儿回来了一半：
　　“是，我去卸妆换装。”
　　“表现很棒啊，那就好，那就好。”
　　“呜呜呜！之前在上面没感觉，下来了回过神来，可吓死我了呜呜呜~”
　　“……”
　　卸完妆，换回私服，廉子芩就带着贯戟、萧雨和园姐打算离开，赶回去和老爷子他们一起守岁。
　　半道上，遇到排在她后面三个节目的燕琪，正和同一个节目的另外几个人一起往等候区去。
　　虽然她竭力装作镇定，但走路的姿势骗不了人，倒没紧张到同手同脚，就是膝盖有点不会打弯，走起来有些僵硬。
　　即将相遇时，廉子芩对燕琪：“我今晚表现不佳，你要加油。”
　　语气神态皆很随意，和以往没有区别。
　　也正是廉子芩这样的语气神态，或许还有自己此刻的紧张，让燕琪怀疑都没怀疑一下，直接就信了：
　　“啊？怎么回事？出了意外失误了吗？放心，我会替你的那一份，也一起加油回来的！”
　　廉子芩出现了失误？！那她要好好表现，有机会赢过廉子芩了！
　　“……”廉子芩顿了一秒，终究还是点点头：“嗯，你加油。”
　　然后和燕琪擦身而过，对方的紧张似乎开始消解，昂扬斗志开始出现……
　　助理园姐：“……”亏得孙总还把燕琪记在小本本上，结果现在来看，竟然是一个憨憨儿吗？
　　老板怎么可能失误！老板今晚的表现简直完美！


第120章 
　　廉子芩结束可直播, 就赶回去廉家老宅吃有佛跳墙的年夜饭，和老爷子他们一起守岁。
　　廉家已经分家立户，家产都没在老爷手中了，珠宝首饰小件老物件儿等贵重私人物品, 也都列了清单公证过, 以后要留给廉子芩做嫁妆的。
　　他们自认没那个本事, 可以从老爷子手里把他留给廉子芩的东西抠出来。
　　于是，廉元义和廉元礼、‘家’字辈的四个, 本来就是庸碌无能的庸人, 装也装不来，本来面目很快就暴露。
　　以前过春节的时候，都会携家带口到老家来吃年夜饭，结果刚一分家, 一个个的都找借口：什么去旅游过年, 回媳妇娘家过年, 朋友叫除夕晚上打麻将跨年……等等，直接就不来老宅了。
　　结果来老宅的，反而只有最年轻一辈——‘邦’字辈儿的, 廉邦德、廉邦明、廉邦勤和廉邦俭。
　　至于廉娇萱, 大约是在记仇嫉恨, 在分家之中没有被偏爱、分得的东西不多，又或者是认清了一个事实：她不是廉家的团宠小公主，加上和廉元义他们是一个想法，所以就放弃在老宅这边多费心思了，也没来老宅。
　　廉子芩对此早有预料。
　　结束直播来到老宅时，已经将近十一点，廉邦勤他们还在老宅没回去, 正陪着老爷子在打牌。
　　“子芩回来了！快快，上菜，我们吃宵夜年夜饭。”廉启鑫老爷子连忙吩咐厨房。
　　现在将近晚上十一点，老宅的年夜饭早就结束了，但还能吃一顿宵夜（年夜饭）。
　　见到姑奶奶回来，没在牌桌上的憨憨子三侄孙第一时间蹿到跟前，手舞足蹈地非常激动：
　　“姑奶奶，你表演的节目简直棒呆了！你其实是武术传人都市扫地僧吧！教我教我，我想学！”
　　廉子芩手往后一指，“武术传人在这里，贯戟才是，我也是他教的。”
　　很明显，这是托词，她虽然是医修战力不是她擅长，但这种程度的武术表演，还用不着现学。
　　憨憨子胆怯了：“……哈哈，我又没那么想学了，主要是公司里的事情有点多，没时间。”
　　在武力方面，相比起姑奶奶，他根本就不敢在她的保镖贯戟面前出声儿！
　　廉子芩回来了，准备摆桌吃宵夜年夜饭，那边的牌桌也散了。
　　学霸子四侄孙也上前来，乖巧地和她问好：“姑奶奶你今天的表演很棒，我觉得是今年春晚节目中最精彩的那一个！”
　　廉邦明和廉邦德也先后问好，“姑奶奶。”“姑奶奶回来了，今晚的表演很精彩。”
　　人到年关尾声，就很容易心生感慨，廉子芩也没能免俗。
　　看着挨个来问好，礼让她先入座的四个反派孙子，不由心想:真是看不出他们在原本命运线上，会以各种姿势‘作死’自己和廉家。
　　□□一番后，也是社会英才，人模人样的，也乖巧懂礼。
　　“谢谢。”廉子芩依次颔首，以示回应，谢过之后也夸奖回去:“你们在即将过去的今年，表现也都还不错。”
　　四个反派孙子，尤其是三侄孙和四侄孙，听到姑奶奶这一句夸奖，整个人就像注入一股精神劲儿！
　　“哈哈哈，是吗！我也觉得我表现不错！”
　　“谢谢姑奶奶，我明年会更努力学习。”
　　稍坐没半刻钟，宵夜年夜饭就摆上了桌，廉子芩等人都入座。
　　老爷子他们之前已经吃过饭了，这会儿主要是陪着廉子芩吃。
　　廉家老宅的饭菜一向精细美味，是廉子芩来到此界后，少有的能入她口的觅食选择。
　　桌上果然有她在春晚采访中说的，耗尽好材料和功夫火候烹炖的佛跳墙，其他菜色也都算不错。
　　今天直播来不及吃饭，还是中午吃了的，现在这会儿也饿了，她吃得很香。
　　廉子芩挨着老爷子坐在下首，一边吃饭时，老爷子还用公筷帮她夹爱吃的菜，四个孙子也把自己面前的好菜往她面前摆。
　　这顿宵夜年夜饭，廉子芩吃的很畅快。
　　吃完后，距离零点跨年也就只有十几分钟了。
　　廉子芩要赶在跨年前，把压岁钱红包给出去。
　　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用大红色文件袋装着的‘大红包’，给四个侄孙子一人一个。
　　“这是你们的压岁钱红包。”
　　又拿出一个小红包，里面装了一张卡，没有透支限额的信用卡——简称黑卡，递给老爷子：
　　“这是国内的黑金卡，本质是信用卡，额度为1000万，购买超过额度的商品时，还需要提前向银行申请临时额度。几亿的大件儿买不了，需要买的话提前和我说，这个就只能当做零花钱。”
　　老爷子接过装着黑卡的小红包时，有些愣愣地……
　　良久，才无限感慨道：“我这辈子都没想过，会收到儿女后人的零花钱。”
　　在两年之前的几十年里，他都一直心知肚明，几个儿子孙子就不说了，不啃空他就算了，还指望他们给他养老钱或零花钱？别指望了！
　　而女儿又还年轻，挣钱养活自己都困难，他还要给她出一份不菲嫁妆。
　　所以廉启鑫一早就有所准备，他还想约上几个老友去海钓享受生活呢，也承诺了奥尼娅剩下时间都带着她，做这些事都是要花钱的。
　　现在看着是廉家的家产都分光了，但他怎么会没有留养老钱？
　　没想到，却收到了女儿的黑卡，还说只是零花钱。
　　他现在这个年纪了，又不创业不置办家产，单件商品购买额度一千万的黑卡，已经很够用。
　　“哈哈哈！”廉启鑫畅快地笑出声来，几十年没流过眼泪的眼睛，此时有些泛热。
　　“好！还是我女儿能干孝顺！我剩下的日子里，就不愁没钱花了！”
　　“谢谢子芩的这个红包，爸爸很喜欢。”
　　“喜欢就好。”廉子芩没觉得有什么，老爷子退下来了，她这个女儿理应赡养他。
　　廉子芩没有厚此薄彼，给老爷子黑金卡，却不给奥尼娅一张。
　　事实上，她才是被‘薄’的那个，对奥尼娅来说，她和老爷子相比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奥尼娅最喜欢的是老爷子，第二喜欢的才是她。
　　奥尼娅和老爷子从来形影不离，现在老爷子卸下重担以后怕是会更甚，所以不必特意给奥尼娅准备一张黑金卡的副卡了，奥尼娅会更喜欢老爷子为她付钱。
　　“妈，爸手里那个红包你和他共享，有花钱的地方，只管让他帮你付。”
　　奥尼娅果然很高兴，“好的，谢谢子芩！”
　　老爷子这边红包拆开后，四个侄孙子那边也看完‘红包’了。
　　大红色文件袋里装的，是廉子芩签字捺手印后，有法律意义的股权转让书，每人都是百分之二的枯芩药业原始股权。
　　赵呈颍百分之二的分红，以‘亿’为单位计，他离职或有重大失误就会剥夺分红权。
　　而百分之二的原始股权，却会一直属于廉邦勤他们四个，其价值绝对不低！
　　这之前廉邦明和廉邦德分别已有百分之四、百分之二枯芩药业的原始股权，这样一来，廉邦德就有百分之四，廉邦明百分之六，廉邦勤百分之二，廉邦俭百分之二的原始股权了。
　　“老爷子把百分之四十的原始股赠予了我，我就拥有了百分之九十四的股权，所以给你们一点压岁钱。”
　　廉子芩说的轻飘飘的。
　　但枯芩药业百分之二原始股的压岁钱？每年光分红就以‘亿’为单位的压岁钱？！
　　谁家姑奶奶有这么大方啊？他们家姑奶奶就有！
　　而且说起来，枯芩药业就只有他们四个股东啊！
　　憨憨子依旧是最闹腾的那个，“谢谢姑奶奶！您真大方！”
　　他待会儿就要去浪博，发动态炫他的压岁钱红包，让全国人民都羡慕他有一个世上最好的姑奶奶！果然还是隔辈亲啊！
　　在几个小时之后，被廉邦勤秀了一脸的网友们，是如何在网上一边恰柠檬一边追着他打的，就不说了。
　　学霸子四侄孙，他是纯粹的感动。
　　他们四房爷爷走的早，他爸又不成器，以前他以为要仰人鼻息过活了，没想到姑奶奶接手带他，教他制药秘方和诀窍，现在更是送他每年光分红就有几亿的股权……
　　姑奶奶真是太好的一个人了！
　　“谢谢姑奶奶，我一定努力学习，以后报答您。”一定，他一定会报答姑奶奶的！
　　廉邦德本来就有枯芩药业百分之二的股权，之前年终分红时，他就有一亿多。他竞争败北后，就和其他廉家人一样了，只有分家分到的财产和lians的百分之二分红，所以这一笔钱，对他来说不少了。
　　现在又得了百分之二的枯芩药业股权，加上之前的他就有百分之四了，这成为了他所有财产中最可观的一笔。
　　所以，哪怕廉邦德三十多岁的人了，与廉邦勤和廉邦俭两个最小的感恩得恨不能以命相报，还不能相比，却也是动容的。
　　“谢谢姑奶奶。”这一句谢真心实意。
　　他这姑奶奶说话直、怼人狠，说的话却是实话，而且本性上说她为人很大方大气。
　　而廉邦明虽然继承了lians，成为了董事长兼集团副总裁，但lians不是他一个人的，廉家每人（廉家股份的）百分之二分红，一共就去了百分之四十八。
　　再者廉家对lians的持股超过百分之五十没多少，并不是百分之百持股，这样算下来，他的个人财产并不多。
　　实际上，廉家所有人里，只算完全属于个人的财产，还是他们的姑奶奶廉子芩拥有最多。
　　枯芩药业百分之二的股权，加上之前的廉邦明百分之四，一共百分之六，他都是枯芩药业除姑奶奶外的最大股东了。
　　这是一笔不小的财产。“谢谢姑奶奶。”
　　“不用谢，我是长辈，给你们发压岁钱，你们好好收着就是。”廉子芩非常有长辈风范。
　　廉邦明忽然想到，他前天看完新闻联播后恰巧看了《春晚进行时》，在有关压岁钱红包支出的问题上。
　　姑奶奶虽然是长辈，但她确实年纪更小，他们是不是也要给压岁钱？
　　可是和枯芩药业百二分之二股权价值相等的压岁钱，他给不起啊。
　　lians药业的股份所有权不能给出去，就连他自己也是要原封不动传给廉家下一任继承人的。不能给Lians股份的话，他也没其他能给出手的了。
　　主要是，姑奶奶她不差钱。就很难办。
　　廉子芩大概猜到了，直接堵住了他们回礼的想法：“我是你们长辈，已经能自己挣钱，还比你们挣得多，就不用给我压岁钱了。
　　这种的压岁钱，也只给今年这一次，以后就没有了，不必有负担。”
　　廉邦明松出一口气，“是，谢谢姑奶奶，不过这种压岁钱一次就能抵几十年的了。”
　　不回送同等价值的压岁钱的话，以后有什么合适的礼物，就都记得给姑奶奶带一份。
　　积年累月、积少成多，就算回礼了。
　　廉邦德也是和廉邦明一样的心态想法。
　　而憨憨子三侄孙？根本就没想过给姑奶奶压岁钱，反正他的东西要是姑奶奶想要，直接拿去就是！
　　廉邦俭则是想着，他现在没实力送姑奶奶贵重东西，等他毕业工作了，一定报答姑奶奶。
　　廉子芩不知道四个反派孙子的心里话，如果知道的话，就知道她让四个反派孙子奉养她的目标，竟然已经达成了！
　　廉子芩：他们挣的钱有我多吗？我能养我自己。我只是很单纯地，打算调.教他们成器，支撑起廉家门楣。
　　……
　　……
　　这一个春节期间，廉子芩收获了满仓硕果。
　　参加春晚的结果不用说，浪博、各搜索引擎浏览器、各音频短视频平台的热搜，都没少了廉子芩《长.枪战舞》的影子。
　　表演节目视频播放量快速破亿，讨论度爆棚——甚至诞生了新年第一个流行词“枪气外放”。
　　各论坛、贴吧和群组，一半讨论量都是有关于廉子芩春晚的。
　　在之后的网媒和纸媒，对春晚进行报道评价时，都绕不开廉子芩和偶像国乐团的《长.枪战舞》。
　　还有相当一部分报道，就所谓‘枪气’进行了揭秘分析，以及技术难度系数讨论。
　　热度最高的时候，虽只在春节到元宵节期间，但可以预见，以后提起这一年的春晚，第一个想到的经典节目就会是《长.枪战舞》。
　　新品滋养丸的预售和上市，在整个春节年货季，也取得了绝佳成绩。
　　18亿的预售额，线下3亿对应的滋养丸在年前正式上市之前，就已经完成配送，上市那天就到了预订顾客的手中。
　　线上15亿对应的滋养丸，则是从年前预售结束，就开始打包配送了，正式上架之前，已经快递出去一批。到过年之前，又快递出去一批，就连除夕和过年三天也没休息，年后一周就全部快递发货结束。
　　合作的快递是顺风，当天发货第二天第三天就送达到了顾客手中。
　　在预售配送之外，滋养丸还同时在上市售卖，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新增订单。
　　线上线下广告铺天盖地全覆盖，整个过年期间广告都在央视黄金时段播出，广告轰炸之下提高了知名度和格调，走亲送礼提上一个月份的滋养丸礼盒成了很好的选择，不贵实惠还很有面子！
　　于是，滋养丸如愿成功跻身‘年货’之列，在整个春节到元宵走亲访友期间，有很大一部分人都选择了滋养丸做年礼。
　　‘年货’的威力是巨大的，尤其是线下销量增加幅度很明显。
　　廉子芩过完春节，回去上班时，赵呈颍报告给她的不完全数据显示:春节前后共半个月期间，线下销量就有约400w，销售额也就是约12亿！是线下预售数据的四倍。
　　而线上旗舰店，因为合作快递物流是最快的顺风，春节假期也照常配送，销量也很可观，达到了300w份，销售额9亿多。
　　没有预售时的502w份、15亿多，毕竟春节期间是网上购物淡季，走亲访友送年礼更多还是在实体店购买，有这个数据已经是很不错的表现。
　　算上预售时的数据，也就是说，枯芩药业在春节年货季，新品滋养丸的销量超过1300w份，销售额达40亿！
　　在上千亿的年货市场中，滋养丸40亿的销售额不算什么，但一样新产品半个多月里能有40亿销售额，已经是绝佳的表现了！
　　“……这只是滋养丸的数据。事实上，老产品‘铁三角’，也随着春节到来而迎来了销量高峰，应该也是被民众纳入了‘年礼’、‘年货’之列。
　　药浴散是销量涨幅较小的，药茶和精进不休散——尤其是后者，涨幅最大，大概是作为新年礼物买来送给家中和亲戚家的年轻人。”
　　之前只有‘铁三角’神药时，枯芩药业的月流水（即月销售额）就能破百亿，现在春节年货旺季，就更不在话下了。
　　“‘铁三角’的综合销量涨幅在百分之六十二三，月销售额估计在160亿左右，加上滋养丸的，春节这个月破200亿已经是事实。”
　　廉子芩很满意，春节期间有些算不上波折的小意外，赵呈颍都很快解决了。
　　而枯芩药业能有如今的规模和月流水，她的药茶、药浴散、精进休散和滋养丸的药方固然是占了最大份功劳，但赵呈颍一力管理枯芩的功劳也不小。
　　虽然她已经给了对方去年年收入约2亿的报酬，不过该给的奖励，并不会因此就克扣他的。
　　“你有信得过也看重的管理高层吧，提拔一个上来，通过公司员工不记名匿名投票、赞成人数达80%，就可上任副总裁，待遇和你之前的等同——但年终分红只有百分之零点五。”
　　赵呈颍幸好是已经摸清了老板的说话规律，不然他就要被吓死了：提一个副总裁上来，是让他退位让贤吗？！
　　但显然不是的，老板明明对他的表现给予了肯定，会说提拔任命一个副总，多半是要给他升职……
　　升职！！！
　　赵呈颍毕竟做了多年的职业经理人，在去年的年薪达到‘打工皇帝’标准后，他就更稳重了。
　　还不至于因为升职——尽管是升任总裁，而乱了风度，当然，心底里的小人儿已经在跺脚狂欢、疯狂蹦迪了！
　　“是，这么说的话，我想想……确实有个信得过也看重的人选，就是电商部的经理杨池，老板你觉得呢？”
　　廉子芩记忆超群，提起这个人名就联想到了具体的人。
　　杨池，电商部经理，但实际上有帮助赵呈颍分担一些其他的事。
　　年轻果敢却并不冲动武断，聪明能干但没有自命不凡的言行，在员工中有不错的人气，是一个不错的管理者。假以时日，未必不会是另一个赵呈颍这种水平的职业经理人。
　　而且最主要的是，杨池不是小说剧情里的人物，不在主命运线上，没有那么多麻烦事。
　　“既然副总裁是协助你的，就听取赵总的推荐。全体员工不记名匿名线上投票，赞成票达到80%，副总裁职位就是杨池的了。”
　　赵呈颍在枯芩药业的前途似锦，可不敢欺瞒老板搞小动作，所以根本就没想在全体员工投票上做文章。他会用最公正公平的方式进行投票统计，也不会让杨池有事后报复的机会。
　　当然，他相信杨池在员工中的人气，能拿到80%的赞同票，以及杨池的心胸，不至于事后报复投反对票的员工。
　　“是。老板，要不您先去和杨池谈，然后我再去组织全体员工投票？”这种施恩杨池的机会，当然是要留给老板才对。
　　“没必要，你直接去办这事。”廉子芩拒绝了。本来就是赵呈颍的心腹，她又何必去施恩，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再者说，她是枯芩药业绝对的老板，这事不必施恩也都记在心里，她还不至于担心底下的人欺上瞒下。
　　要是心怀不轨，直接开除，难不成还能造她的反吗？
　　廉子芩没有施恩杨池，却进一步收买了赵呈颍。
　　把直接任命一个副总这样重要的事，交给他全权负责，不就是老板对他最大的信任吗？
　　以心换心，赵呈颍对廉子芩已经是对待伯乐的心态。
　　士为知己者死，现代和平社会，没有为老板去死的机会，那就为老板去工作！
　　“是，好的。等杨池正式入职副总裁之后，老板你再找他谈也是一样的。”
　　高层员工入职，是该见老板一面，才会安心。
　　廉子芩答应了：“嗯，到时候你安排。办好这事了，手上的工作可以让副总暂管的时候，就去休你的一周年假罢。
　　回来之后，就正式升任总裁之职，到时候有你忙的，趁年假期间好好休息一下。”
　　“是！谢谢老板！我会好好休息，以最好的精神和身体状态，进入新的职业阶段。”
　　赵呈颍斗志昂扬！果然，他没猜错，老板是要给他升职！
　　廉子芩从来不吝啬亏待手下的人，“你的薪资待遇，年终分红比例不变，年薪涨百分之七十，月度、季度、半年度和年度奖金基数翻倍。
　　你自己去提交叮叮申请和书面申请来，我到时在流程上点同意和签字。副总裁的相关事宜，也是一样。”
　　虽然老板才读大三的年纪，但却已经很有商界精英的气场和能力了，虽然不爱多管事，但公司业务全都知道。
　　赵呈颍听从指示：“好的，我会尽快办完。”
　　春节过去，新的一年、新的奋斗也要开始了！
　　“嗯，最好是趁我还不忙的时候，把事情办完。”等她进组电影，就没有空闲时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两章合成一章更新了，6500多个字，真真儿的两章


第121章 
　　赵呈颍办事很有效率, 廉子芩之前的指示他很快就完成了，没有耽搁她进组电影。
　　之后，廉子芩对新升任的枯芩药业副总裁杨池做过入职面谈，把一系列流程和签字都点了、签了。
　　赵呈颍手上的事情也暂时交给杨池代管, 去休完他一周的年假了, 就回公司出任总裁即ceo之职。
　　枯芩药业新升任了一个副总裁, 帮着赵呈颍分担一些管理事务，缓解因公司业务增多、规模扩大而愈加繁忙的事务。
　　廉子芩也趁着春节假期结束, 员工集体返岗, 在一周的全体职工大会上，廉子芩又整体给涨了一波工资：
　　经理和主管级别涨薪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原先月薪一万的，现在一万二。普通员工涨薪百分之十五, 原来月薪八千的, 现在九千二。
　　这个涨薪幅度非常可观了！要知道, 大部分公司工作三五年，都遇不到一次整体涨薪。就算是跳槽跳得不差的，也就差不多是这个涨幅了。
　　所以, 放着工资、福利和奖金都好好儿的, 工作氛围也积极向上的枯芩药业不待, 辞职跳槽？那是不可能的！
　　很多公司企业普遍存在的年后返岗期间员工离职的现象，在枯芩药业根本没出现。
　　这省去了人力部在招聘工作上的精力，有了更多时间来做培训开发、福利和员工关系等建设提升方面的工作，良性循环之下，员工感觉工作得更舒服了！
　　水到渠成之下，正好杨池新官上任，大约也是要向上司赵呈颍和廉子芩这个老板, 展示一下他的能力。
　　杨池带领宣传部，策划了一个系列宣传计划。
　　首先让一些公司员工在网络论坛和社交媒体上发言，炫耀自己的薪酬福利、丰厚奖金、工作氛围等等，接着自然而然地相互‘认亲’成功，或被发现是枯芩药业员工。
　　再接着，合作的营销号转发撰文，打造出#别人家的公司#话题，加上老板廉子芩顶花级别的流量，一举树立枯芩药业‘别人家的公司’的良好形象。
　　当时杨池是这么说的：“……良好的企业形象，有助于吸引人才，也有助于在顾客心中树立良好印象。
　　再者，因为老板您身份和职业的特殊性，媒体投注到枯芩的目光会更多，不乏想捏造和挖掘公司负面阴私的，所以我想或许我们可以先发制人。”
　　廉子芩和赵呈颍都没有问题，对杨池的提议通过了。
　　很顺便地，廉子芩又提了一句，“好与坏是对比出来的，枯芩药业在业内的良好形象，也是对比出来的。”
　　杨池是赵呈颍心腹，对于枯芩及廉氏药业与莫暮药业的恩怨，知道不少，他也不是蠢傻的人。
　　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即就明白了：“那是当然的。”
　　因为枯芩药业是真的薪酬福利好，奖金丰厚，工作氛围也好没有那么多的职场倾轧，之后在#别人家的公司#宣传计划上，进行得很顺利，效果绝佳。
　　而在此过程中，莫暮药业因为老板莫宇邯的女友是娱乐圈中明星，大众投注在莫暮药业的目光也不少，很自然地就开始讨论起莫暮药业这家公司。
　　一好一坏的对比之下，好的愈发凸显得优秀，坏的一旦深挖，就翻出来不少污垢。
　　有不少莫暮药业的员工，心中积攒了很多不满，可为了生存，不敢在现实里和实名区说出来，就到匿名论坛发泄吐槽。
　　主题：#别人家的公司#，作为和枯芩差不多热度的公司，我在里面工作……
　　主题帖内容：rt，很好猜，我就是莫暮的员工。我有一些槽想吐，不敢在实名区吐，怕霸道总裁对我说：‘你被开除了，马上滚蛋！’，就只能在匿名区了。
　　№1-霸道总裁和他的明星小娇妻
　　小说里的霸道总裁走路带风，惜字如金，暴躁如雷，冷酷无情，听起来很fashion。但在现实中，在这样的老板手下工作，简直是一场灾难！
　　一言不合，整间办公室里的东西都砸了！
　　霸总不差钱，但随后的采购流程、资产盘点与报废、财务支出等等，霸总不会知道它们有多繁琐！
　　一点小错——忙昏头以致呈上去的文件拿错了、再出去拿一趟就行，这种类型的小错，霸总就一句：“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开了！”
　　霸总不知道，之后人力部办理离职，提交招聘申请，发布招聘广告，筛选简历，电话沟通，初面，复面，终面，入职，培训到足以上岗，需要多少的时间、人力和资金成本！
　　影视小说中，霸总三更半夜一个电话，本来已经回家睡觉的特助、秘书，就随传随到眨眼出现，充分表现出了霸总的呼风唤雨。
　　但放到现实？WCNM！真的，周六的半夜，被一个电话叫醒，从西城到东城，就为去接一个人的那种愤怒和痛苦，恨不得把霸总的脑袋塞排气管里！
　　最主要的是，霸总最爱说的一句话是：“你这个月的奖金没了。”“你这个月的工资没了。”
　　就很操蛋，入职三年，没有涨过一次工资，没有见过奖金的影子，绩效工资还时不时被扣。哦，没涨工资，是全公司所有员工都没涨（……）。
　　№2-荣耀花生
　　霸总：你号无了，你工作也无了。
　　哦，这是匿名区啊，那我就放心了。
　　我也顺便吐个槽，霸总的唯我独尊，真的很毒！现实里根本不可能天王老子霸总第一，然后就会表现得、嗯，心胸狭窄，见不得别人好。
　　不是那种正常的竞争，是一种病态的阴毒嫉妒。
　　№3-迷你湿巾
　　不会还有人以为，照小说里霸总的行径，能管理好一家公司吧？
　　人家lzq吧，也不是霸道而是霸气，知道自己不擅长管理，就找专业的经理人来管，主要她还大气，薪酬福利奖金都给足了。
　　但显然，可能有些现实里的霸总，被忽悠瘸了。（←_←）
　　№4-撑衣杆撑杆跳
　　那位霸总的……嗯，都知道的。
　　而霸总公司的氛围，也真的像是电视剧小说里的那样，勾心斗角，阴谋陷害，每天都是一出宫斗剧。
　　就整个都是乌烟瘴气的，阿西吧！
　　……
　　廉子芩对付莫宇邯的步骤，先是被动反击，影响老爷子决策把‘秘方’申请专利，掐断lians破产的主要原因；
　　再是将计就计，在枯芩药业甄选药材供应商时，一举破坏莫宇邯的供应商网络布局；
　　再是主动出击，抢下河冀省那块地皮，断了莫宇邯进军房地产业的捷径。
　　至此，莫宇邯的事业版图，全然不似小说剧情里的那样，吞并lians，进军房地产，而是被砍断手脚、截断前路，龟缩在原来的那块地盘。
　　甚至因为屡遭挫折，莫暮药业的实力已经不如当初。
　　在莫暮药业龟缩受损的现在，廉子芩就计划开始下一步了。
　　在宣传自家公司是#别人家的公司#的同时，揭露莫暮药业的黑暗，让其名声受损，只是这一步中的序曲。
　　看似不疼不痒，更不会伤筋动骨，但却已经在大众中种下了负面映象的种子。
　　这一步中真正的一记狠踹，还是……
　　赵呈颍度完年假回来，走马上任总裁之职。
　　廉子芩也即将进组电影，在进组前的最后一通电话中，下了指示：
　　“以枯芩药业的名义，向纪检部门举报莫暮药业在竟标地皮的过程中，存在商业间谍和行贿行为。已有的相关证据我会发给你，你再交出去，剩下更详细的证据和罪行，就要让相关部门去查了。”
　　赵呈颍无有不应：“好的。”
　　……
　　……
　　廉子芩入组的电影叫《侠武》，顾名思义，是一部武侠电影。
　　武侠没落，武侠电影市场冷清，很少人有胆量去参演和投资武侠电影。
　　一般在小说里，像《侠武》这样原本不被所有人看好的项目，反而更有戏份。
　　只因为，女主看中出演、并投资这样的项目，之后票房大爆，会更能说明女主的慧眼识珠、不同凡俗。
　　最后打脸原本不看好，并因此奚落女主的炮灰角色的力度，也就更狠，爽度自然也就更高。
　　小说剧情中，闻人箐的出道即大爆作品是《逆袭之皇后传》，在去年暑假大爆。


第二部 进一步大爆，被夸有演技的作品是《槛菊愁烟兰泣露》，会在今年暑假大爆。 
　　而闻人箐的第三部 作品，就是这部电影《侠武》。按照小说剧情里来，今年拍好杀青，在明年暑假上映，届时票房大爆。 
　　这样一来，连续三年的暑假，都有一部作品大爆，闻人箐的一线女星神格就稳了。
　　但现实中，闻人箐的出道作品《逆袭之皇后传》，被廉子芩出演的《漫漫仙路长》碾压。


第二部 作品《槛菊愁烟兰泣露》，在廉子芩的谋算下，落在了燕琪的手中，已经在年前杀青了。廉子芩则出演了有大爆潜质的《制片人》。 
　　闻人箐出演的是会扑街的大制作《花间意》，现在还正对它寄予厚望。据说还要过一个月才杀青，今年暑假肯定是赶不上了，只能是等明年暑假播出。
　　她没有存货作品，在明年暑假之前，就算杀青后接拍其他作品也不能马上播出，那么从去年暑假《皇后传》播出后算起，到明年暑假《花间意》播出，就有差不多两年没有持续性的大面积曝光了。
　　这也正在廉子芩的算计之中。


第三部 作品《侠武》，如今落在了廉子芩手里。 
　　闻人箐一手此界的世界意识发给她的，环环相扣的好牌，已经被廉子芩拆得七零八落。
　　……
　　……
　　导演兼职编剧，经历三年创作打磨，《侠武》的剧本在去年成了形，但就像先前所说，很少人有胆量出演和投资武侠电影。
　　好不容易找了一家影视发行公司投资，但投资数额并不多，不过好歹是有影儿了，投资不多也有不多的拍法。
　　接着，导演就开始找演员，但却又遇到了难题，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
　　去年暑假《漫漫》大火的那会儿，导演也知道了廉子芩，但在他想来，对身体的控制力强、吊威亚好看，不一定适合拍他的《侠武》。
　　因为他这电影里的武侠表现形式，和传统的不一样，不是吊威亚、慢镜头就能拍出来的。
　　直到今年春节，廉子芩在春晚上的表演一出，当时也在和家人一起看春晚的导演，当即一蹦三尺高！
　　把家人都吓了一跳，导演顾不上家人的唠叨，指着电视里的廉子芩:
　　“是她是她！就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是她是她！就是她！
　　渣作者（试探地）：我们的英雄！小哪吒！


第122章 
　　《侠武》不同于吊威亚、慢镜头就能拍出来的那些武侠影视剧, 也不是曲高和寡，阐述何谓武侠这种哲学命题，看得人云里雾里玄之又玄的传统武侠电影。
　　它能够票房大爆，自有它的道理。
　　其一就是, 电影中对武打动作的演绎, 看起来既有动作片的热血沸腾, 也有仙侠片的飞天遁地，更有武侠片的考究正宗。
　　华丽好看, 而又拳脚真实到肉。不像吊威亚、慢镜头拍出来的那样假。
　　其二就是, 它没讲那些玄乎的武侠命题，就是讲了一件简单的事情。
　　当家国危在旦夕，鞑虏南下中原时，武林人士挺身而出、不畏生死抵御敌军。
　　武林中那些豪杰高手, 在十万铁蹄大军下, 也成了螳臂当车, 但却悍不畏死，奔赴战场，最终死于战场。
　　从最初的武林与朝廷针锋相对, 到在鞑虏大军的无情铁蹄下, 被视为‘匪’的武林人士, 与作为‘官’的朝廷大军，变得虽不同坐一堂商议，却默契地相互配合。
　　《侠武》是一部武侠片，是一部动作片，又是一部战争片，更是一部另类的主旋律片。并且最成功的是，它把这么多的类型很好地融合在了一个故事里。
　　它集商业电影中好几种票房大卖元素于一体, 如果拍的好，是很容易大爆的。
　　这部电影算是群像电影，表现出了人性高光的角色很多。孙申李接到的剧本，是邀请廉子芩饰演其中戏份最重的女性角色，论起来也就是女主角色。
　　廉子芩知道《侠武》会票房大卖，但并没有松懈。
　　剧本过了孙申李那一关，那就说明至少是瑕不掩瑜。然后她又仔细研读了剧本，确实整体剧情架构非常不错。
　　不过女主角的戏份，和小说剧情里闻人箐饰演的女主一人脱颖而出的情况，似乎有所不同。
　　应该是闻人箐加了一些戏份，群像电影变得有些名不符实。
　　以小说里闻人箐这时候的咖位，加上她的‘闻人工作室’变成电影投资方，加戏也很容易。
　　看过剧本后，廉子芩同样选择让孙申李去谈，把枯芩工作室也变了投资方。不过她不打算和闻人箐一样，给自己加戏。
　　她觉得相比女主电影，《侠武》是真正的群像电影的话，表现会更加优秀。
　　唯一的要求，就是把剧本中几处不那么完美的剧情，再改得更加符合逻辑和情感发展，让整部电影更加的圆融一体。
　　理所当然的，廉子芩进组《侠武》时，得到了导演和剧组工作人员的热烈欢迎！
　　毕竟谁能想到，他们一个武侠电影项目，在艰难地拉了一点儿投资后，竟然又请到了当下娱乐圈中话题最大、最火的额廉子芩呢？
　　而且，她还自带一大笔投资，让本来穷酸的电影组，变得阔绰很多。
　　原本迫于经费不足，打算用泡沫做的群演武器道具，可以用真材实料做了！重要角色的武器，也可以做得更精致了，请大师手工定制都没问题！
　　阔绰之后，不止道具服装，取景也可以选择实地取景，而且还能选最符合条件的。
　　最主要的是，廉子芩自带的流量，让《侠武》这部电影一宣布阵容，就广受关注和期待。
　　——电影《侠武》V：武林，‘匪’；朝廷，官；当鞑虏南下，家国破损，武林豪杰与朝廷兵将，不过都是亡国之民。
　　不甘亡国，不甘为亡国之民！官‘匪’也可并肩杀敌，武林和朝廷联合就成一个朝野。朝野尽出，悍不畏死，只为保家卫国！
　　我们邀请群雄豪杰：@廉子芩，@风诚驰，……@吴葭苍等，同驱强敌，保家卫国！
　　-“诶？？是一部武侠电影？那找能够‘枪气外放’的廉子芩来演，是真的找对人了。”
　　-“没错没错，以廉子芩的身手，武侠片、动作片和仙侠片，统统都能驾驭！主要演技也很贴合，演谁是谁。实话实说，我开始期待这部电影了。”
　　-“啊啊啊啊是子芩的新作品啊！”
　　-“我们琴弦和子芩一起，同驱强敌，保家卫国！”
　　-“只要一想到能在这部电影里，再次看到子芩在春晚舞台上的那种飒爽英姿，我就迫不及待地要关注电影官博了！
　　点关注，不迷路，我要第一时间看到定妆照、拍摄花絮和定档上映宣传！”
　　-“我是武侠迷，但近些年来的武侠电影电视剧简直不能看，从头到尾的威亚和慢镜头，看得想骂人！
　　但如果是廉子芩出演的武侠电影，我想我可以期待一下。毕竟《长.枪战舞》的三分半视频，正躺在我‘武侠经典场面’文件夹里。”
　　-“同是武侠迷，如果廉子芩能保持春晚节目那种水平，我也可以期待一下了。
　　不过我并多不担心，因为廉子芩要钱有钱，要名有名，什么都不缺，她既然接了这部电影，想必是真的喜欢、想演，那就肯定会全力投入去演。”
　　-“唉，我家女儿说子芩又要演戏了，那她的枯芩药业还要不啦？怎么这么不务正业呢就！”
　　-“哈哈哈哈！我一时竟然分辨不出@丶滴成冰，你是在演还是在玩梗。”
　　-“hhhh，在下以为，@@丶滴成冰是在说实话。因为我年过六十的老妈在吃上滋养丸之后，再打听到子芩主业是明星，研发制药只是她的副业爱好之后，也是这么痛心疾首地说的。”
　　-“好叭(╯▽╰)，我们子芩‘不务正业’这个标签是贴牢了，撕都撕不下来！”
　　-……
　　#廉子芩、侠武#的词条上热搜，也不是多么奇怪的事情了。
　　现在电视剧和网剧，电影和网络大电影，在审核标准上都是一视同仁的了。
　　导演原来以为，他这部《侠武》电影，题材是冷到北极的武侠题材，投资穷酸，拍完了说不定都上不了院线，最后可能会沦为网大。
　　但没想到，峰回路转，廉子芩竟然看上了他这部电影，还追加了两倍的投资，现在他觉得他又可以了！
　　廉子芩进组后的拍摄很顺利，虽不像上一部的《制片人》一样台词很多，没了背台词快的优势，但她又有了武打动作的优势。
　　磨合了两天后，武打指导老师就主动请辞了，转而去给剧组其他演员指导。
　　武指：给廉子芩指导？不敢不敢，连连摆手.jpg，她指导我还差不多。
　　给她找一些耍刀的视频，让她自己一边儿看就行，会在看完之后，自己就领悟创造出新的华丽又具有杀伤性的招式。
　　唉，果然聪明的人，不管学什么都聪明学得快。
　　廉子芩进组，依旧是家将贯戟、萧雨和助理园姐跟在身边。
　　平时隔十八天就请两天假，离组回去配制‘特供品’滋养丸，然后交货给包老和佟龙。
　　非常顺利，非常有规律。
　　在廉子芩拍摄《侠武》的四个月期间，外面风云变幻。
　　……
　　……
　　今年适逢国家领导换届后的第一年，开展了由上到下彻底的廉洁党风行动，大到抓‘老虎’，小到拍‘苍蝇’，‘老虎’要打，‘苍蝇’也要拍。
　　只要有人上访，有人举报，就会有调查、有回信。
　　赵呈颍以枯芩药业总裁的身份，实名举报了莫暮药业存在商业间谍和行贿犯罪行为。其中商业间谍的指控，移交到了负责经济犯罪案件的公安部门。
　　而举报莫暮药业行贿的，就有相应的检察部门和公安等公职人员进行调查。
　　当然，赵呈颍的这种实名举报，是系统内的实名，出于保护证人和防止报复等之类的原则，并没有在媒体网络上大肆宣扬。
　　之后的调查取证和提审问话等程序细节，大众无从得知，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
　　在央视新闻中，河冀省国土局的几名官员被查出存在受贿贪污犯罪，涉案金额上亿，判处相应年限的有期徒刑，开除党籍。
　　同时，莫暮药业行贿的案件也被通报出来，工商局的处罚决定也发了出来。
　　这些通报和处罚，被‘有心人’找出来，发到了浪博、各论坛贴吧等公共社交平台。瞬时一石惊起千层浪！
　　这个‘有心人’甚至都不是廉子芩或者赵呈颍他们，莫暮药业和莫宇邯得罪的人太多，受他们欺压的竞争企业也不少，这种时候不踩一脚还等何时！
　　于是，之前#别人家的公司#对比时，莫暮药业在大众心中种下的负面印象种子，发芽了。
　　并且在各种催化剂之下，迅速茁壮成长。
　　-“据说莫暮药业内部员工和各部门之间，每天都是一出宫斗剧，乌烟瘴气的，行贿什么的想想也太正常了。”
　　-“一家医药企业，竟然行贿？！那会不会他们生产的药品，或许本来不达标准，是行贿才通过的？
　　这样的话，我们还怎么敢吃他们家生产的药啊？”
　　-“医药企业行贿……怕了怕了，以后医生给我用药的时候，或者我自己平常买药时，有替代药品的话，我一定会选择不用莫暮药业生产的药。”
　　短短半天时间，舆论就迅速发酵，热搜就上了两个！
　　说起来这也怪莫宇邯他自己，学廉子芩用自身的名气和流量为自家企业打广告。
　　而且还绑定了一个娱乐圈明星女友——闻人箐，大众投注在他身上、莫暮药业上的目光，自然就格外多。一有事发生，就会人尽皆知。
　　何况怎么说呢？他的女友闻人箐的名声，也是毁誉参半。
　　不出事的时候还好，黑红也是红嘛，伤不到根本，反而带来了流量。
　　但一旦莫暮药业出了负面新闻，莫宇邯和闻人箐的毁誉参半，他们的流量就根本起不到正面作用了，反而是火上浇油！
　　热搜一上，莫暮药业当天的股价就直往下跌，跌得股东们心惊胆战，想上天台！
　　于是，莫暮药业出来澄清，大概意思就是：行贿的不是莫暮药业，是莫暮药业的一个经理，那是他的个人行为，不要上升到莫暮药业，我们还是清清白白的一家药企。
　　哪怕是把澄清方向，往行贿原因引导，实话实说是拿地皮时行贿呢？也好过这么澄清啊！
　　实话实说，虽然莫暮药业的名声坏是坏了，但至少不会引起大面积的大众抵制莫暮药业生产的药品，一定程度上打消了大众对药品安全的担心。
　　就是流点血而已——可能是大出血，但不至于伤筋动骨。
　　可莫暮药业却偏偏澄清，行贿是个人行为，不是莫暮药业的群体决策，他们老板不晓得，他们还是清清白白的。
　　这话谁信？把大众当傻子呢？！
　　-“你们的意思是说，行贿金额两千万的资金，只用一个经理级别就能批准？那财务是怎么走账的？”
　　-“很明显了，那个经理就是个顶罪的，进去坐上十年牢，出来房子车子存款都有了。”
　　-“莫暮你们自己选吧，是莫宇邯无能，手下走公司的账目行贿两千万，他竟然不知道；还是莫宇邯本人行贿。
　　（嗐！我说什么废话呢，莫宇邯肯定会选择无能，承认了就要进去坐十年牢呢！）”


第123章 
　　莫暮药业的这一澄清既出, 不但没有收到幻想中的效果，反而还把舆论更加推向相反的方向。
　　好比在火上浇了一盆油，‘腾’地烧起熊熊大火！
　　一时间，网友们对莫暮药业, 对莫暮董事长兼总裁的莫宇邯, 各种谩骂、嘲笑和失望。
　　-“莫暮药业, 还有莫宇邯，你们sl, 听到了吗！你们sl！就是有你们这种妄图走后门行贿的恶臭企业, 才弄得贪腐之风盛行。
　　何况食品、环抱和药品等关系到民众生活安全的企业，更不应该行贿。”
　　-“莫宇邯学什么娱乐圈的那一套，炒一个‘霸道总裁’人设，结果就这？小说中的霸总可不会行贿, 可真是太降格调了！”
　　-“托莫暮药业的福, 让我们今年一开年就看了一出滑稽大戏[滑稽]。
　　我这辈子听过最大的笑话, 就是员工行贿千万元，老板不知情的。”
　　-“早该知道的，能接受闻人箐那样的女人做女朋友, 还能期望他莫宇邯是什么有道德要求的人吗？”
　　-“莫宇邯和闻人箐, 就是烂鱼配臭虾, 烂臭一窝！也算是绝配了。”
　　-……
　　一点儿都不奇怪，闻人箐毁誉参半的名声，开始反噬莫宇邯了。
　　而莫暮药业的负面新闻，被大众直接算到了莫宇邯头上，也殃及到了闻人箐。
　　互相作用，互相影响，坏的名声越坏了。
　　这个结果出乎莫宇邯的意料了。
　　“……成王败寇, 那不过是为成王的必要手段而已，商场上还有谁真的清清白白吗！”
　　“乌合之众！井底之蛙！见识过社会的黑暗吗？就知道在网上乱叫！
　　有那时间，去工地搬几块砖，回到工厂流水线上去工作，挣点买馒头泡面的钱不好吗？”
　　莫宇邯站在顶层办公室的巨大落地窗前，叉腰发泄怒气。
　　此时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只有秘书室的第一秘书。
　　恭敬又沉默地站在原地，头颅微微低垂以示恭敬，眼睑也低垂看着前面莫宇邯的脚后跟，掩盖住了眼底的情绪。
　　违法犯罪后，就拉商场上的所有人共沉沦，典型的‘我不清白、则世界上所有人都不清白’心理。
　　欺负了‘乌合之众’、‘井底之蛙’们，还不许他们反抗？世界上没有这么霸道的道理，就算你是霸道总裁也不行。
　　再者把网上反对的网友，全都说成工地搬砖的民工、流水线上的女工男工，这嘴真是有够恶毒，也有够没格调。
　　一张高傲的嘴脸，真是显露无遗。
　　莫宇邯骂了网上那些抵制莫暮药业、谩骂他的网友后，又调转枪口，转身训骂第一秘书：
　　“你是干什么吃的？！我养着你，你就让我看到连几个热搜都压不下来的结果吗？”
　　“撤热搜，锁话题广场，炸号，买水军营销号等等，手段都用起来！我不想在两个小时、不、一个小时后，看见还有谩骂莫暮药业的话！”
　　主要是，不要让他看到还有骂他的话！
　　一个小时……第一秘书隐秘地一撇嘴角，“是。但如果压制舆论太狠，反而可能会出现反弹。”
　　现在的网民都见过太多控评、操纵舆论的事情，这些手段，只会让他们骂得更凶。
　　“砰！”莫宇邯顺手抄起桌上的一瓶矿泉水，擦着第一秘书的耳际，狠狠地砸在对方身后的地上。
　　“我让你去做，没让你在这儿质疑我！”莫宇邯怒火中烧，“那些乌合之众的言论，没有那么重要。”
　　“热搜撤了、话题锁了，粉丝多的大营销号的言论，就去联系删了，没有地方给他们发言，也就安分了。”
　　“之后再发表一些正面引导的言论，过两天这事也就过去了。这都是钱能办到的事情，也就不是事了。”
　　“……好的，莫总，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第一秘书感觉着后面小腿上湿漉沁凉的触感，脸上平静无波。
　　是矿泉水瓶瓶盖没拧紧，狠狠砸在地上，瓶盖飞出去，瓶子里的水溅到了他腿上。
　　想起刚才面前这位的说法：我养着你，再想一想几年来的相处情景，是把他当成牛马牲畜驱使了呢。
　　恐怕在这位的眼里，手下员工都成了他养的牲畜奴隶。
　　但都是出来工作，凭能力拿工资吃饭，又凭什么要被当成牲畜奴隶呢？
　　第一秘书没有反驳，只是迅速地领命。
　　“莫总，时间紧迫，我就出去忙了。”
　　想起之前在写澄清文案时，他写了两版。
　　一版是按照莫宇邯指示写就的，最终发出去的推卸责任版本。
　　另一版是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写出来，言辞真诚、实话实说，断尾求生的版本。
　　当时他有建议过用后面断尾求生版本，但莫宇邯听了他的建议，看都没看就把文案稿往旁边一扔，掉下办公桌落到了地上。
　　还在站起来时，不注意踩了一脚，留下了一个清晰的脚印。
　　在第一秘书出去之前，莫宇邯又想到一件事，吩咐道：
　　“反正是顺便，让水军同时撇清我和闻人箐的关系。大概方向就是，我和她只是男女朋友，不是订过婚的未婚夫妻，更不是夫妻，何况还都忙于工作，几个月才见一次面。”
　　“……好的。”第一秘书眼睑低垂，掩去眼底的嘲讽。大概是打着等这次风头过去后，就和那位女星分手的想法吧。
　　还真别说，这位和那位女星真默契，竟然想到一起去了。
　　这位没有注意，现在网上这类言论已经很多了，很明显是那位女明星在后面做切割。
　　“赶紧去！”莫宇邯狠狠一摆手，“我给你一小时的时间，要是办不到，你的饭碗不保！”
　　饭碗？现在这个社会，哪里讨不到一口饭吃？
　　“是。”第一秘书没有多说。
　　回去之后，第一秘书联系公司公关宣传部的经理，撤热搜、锁话题、删动态、甚至炸号，莫宇邯怎么吩咐的，他们就怎么照做。
　　整个过程效率极高，为了达到目的更是不计成本。
　　第一秘书心底有着隐秘的窃喜，以及看好戏的愉悦感。他作为第一秘书，严格高效地执行老板的命令，不是应该的吗？
　　他做了什么吗？除了遵照老板的命令，他什么都没做。
　　莫宇邯有句话没说错，用钱能办到的就不是事。
　　但显然，在舆论正热的时候，通过一系列手段强压舆论，妄图堵住民众的嘴，这只会激起更深的逆反心理。
　　堵不如疏，是千年不变的道理。但莫宇邯性格里的高傲，让他不把乌合之众看在眼里，所以在一开始就错了，一步错、步步错，他还会继续错下去。
　　一个小时之内，位于前十的两个热搜就像坐上了滑梯，‘嗖~’地往下滑去！
　　每分钟刷新一次，热搜排名就要下降一位，半个小时就完全消失在了热搜榜上！
　　与此同时，#莫暮药业、行贿#，#莫宇邯、行贿#，#抵制、莫暮药业#，#莫宇邯、闻人箐#……等等话题，一个接一个被锁。
　　前一刻还在愤慨发言，下一秒就一片空白，正中出现一个提示：这里还没有内容。
　　同时，本来就恰烂钱的营销号，之前对莫暮药业行贿事件的发言，分分钟就删了。
　　有那些硬气，不愿意删除发言的，直接就被炸号！
　　-“我今天可算知道了，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不仅可以找人顶罪坐牢，还能捂住民众的嘴。
　　我甚至都怀疑，莫暮药业的药是不是吃死过很多人，但都私了了，紧紧捂住才没人知道。”
　　-“点击就看#莫暮药业在线操控舆论的究极速度:29分钟！#。”
　　-“就很玄幻！你莫暮药业有什么背景，可以操控舆论至此！如果是奉孝官方出手的也罢，毕竟现在有不见硝烟的外患，我们也理解。
　　但你莫暮药业，凭什么！”
　　-“原本我还只想吃吃瓜的，但如果说你想封我的口，那我可就不会轻易罢休了！
　　我就和你莫暮药业死磕了，我代表我自己和家人，为了我们的健康，绝对抵制莫暮药业生产的药品！”
　　-“OJBK！之前觉得事不关己，毕竟我长这么大，就只在出水痘的时候打过一次针，之后就没生过病了，抵制莫暮药业似乎没什么必要。
　　但现在，你惹毛我了！”
　　-“我们本来只想吃瓜，可莫宇邯你却想让莫暮药业死！”
　　-……
　　可以说毫无意外，就像第一秘书说的那样，舆论压制太狠，出现了凶狠反弹。
　　浪博上是勉强控住了，但锁话题、删动态、炸号，都是饮鸩止渴。
　　可以预见，之后会有一波更大的反弹。
　　征兆已经出现，论坛、贴吧、群组等地方，已经开始井喷出现大量的抵制和声讨言论。
　　按下葫芦浮起瓢，按下这头、那头又翘起来了。
　　莫宇邯又出了一个昏招。
　　一个小时过去，一直在注意网上言论走势的莫宇邯，看着干净很多的浪博，心情总算好了一点：
　　区区乌合之众，堵住口，没地方叫嚣了，不也就无可奈何了？
　　所以说嘛，该上学的上学，该搬砖去搬砖，为了更好地糊口，安安分分地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
　　……
　　……
　　赵呈颍：……？？？
　　他严阵以待，就等着大展身手了。
　　结果？这架势，都不用他出手，莫宇邯就要自己把自己作死了吧？
　　赵呈颍所料不差。
　　原本一封诚恳的道歉信，就能解决的事情，最多事后再流点血，但过上半年一年或几年的时间，这事也就过去了。
　　哪家大企业还没有两件黑历史呢？过去了的黑历史，就只是历史了。
　　但莫暮药业，却愣是让这件事情过不去。做的事，全然是不想让这事成为历史。
　　在之后的发展中，莫暮药业一如既往，实行高压封口手段。
　　撤热搜、锁话题、炸号、删发言动态，甚至蔓延到论坛和贴吧等地，也开始删帖子和发言。
　　满以为，这样过一段时间之后，事情自然而然就过去了。
　　然而，三天过去，五天过去，一周、半个月过，一个月都过去了！
　　这事还没完！
　　并且，网上还已经形成了一股很可观的，抵制莫暮药业的网友势力。
　　开发.票、电话投诉、写信举报，一度被‘人民公知’称为‘网络暴民’。
　　赵呈颍一直都在关注事情的发展。
　　首先不用说，莫暮药业的股票跌到爹妈不认！
　　一度差点跌停，估计是莫宇邯想办法挪来资金，救市了的。这才艰难地把股价往上拉了拉，之后就一直在低位徘徊。
　　再就是莫暮药业内部，先是公关宣传部经理被开除。
　　接着，莫宇邯的第一秘书被开除。
　　最后，就连市场销售部的经理都被开除了！
　　可以想象，莫暮药业内部是如何的兵荒马乱。
　　赵呈颍：啧啧，莫总可真是给我省事儿！真是善解人意啊。
　　事情继续往后发展，大概莫宇邯也是骑虎难下了，想认错大众都不给他机会了。
　　就开始买通一些蓝V号，妄图以‘权威’压人。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愉快！（懂叭，斜眼笑.jpg）
　　周末只有一更，周一至周五双更


第124章 
　　莫宇邯出身好、长相好、人聪明, 家里独生子，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大学刚毕业爸妈就出意外双双去世，顺理成章继承家产和公司莫暮药业。
　　之后一番雷霆手段, 迅速接掌公司, 仅用了五年时间, 就把莫暮发展到了医药行业龙头老大的地位。
　　可以说，莫宇邯从出生长到现在, 除了开始扩张他的事业版图时起, 就遇到了像是专克他一样的廉家人，让他屡遭挫折之外，脚下就一直是一片坦途，没有狠狠地跌过跤。
　　但显然, 莫宇邯在廉家人手上吃的亏, 还不足以扭转他因为从小一帆风顺而养成的, 傲慢、自私、自大和唯我独尊的性格。
　　从出第一则澄清声名时起，到之后的实行高压封口一系列手段，简直明晃晃在透露着他骨子里的傲慢、自大、自私和霸道。
　　及至继续往后发展, 莫宇邯买通一些蓝V号, 妄图以‘权威’压人。都能一眼看出他的狂妄嘴脸, 让人恨不得狠狠一拳，揍得他涕泪横流！
　　在莫宇邯的眼里，网上那些喊着‘抵制莫暮药业’的人都是乌合之众，不过是些无所事事的‘屁民’。
　　他们人云亦云，也没有什么骨气，只要有蓝V‘官方’的权威发言，为他和莫暮药业背书正名, 他们立马就会回舔。
　　于是，很有一部分听名字很正规权威，但细究根本就是私营、个人的蓝V媒体，开始写小论文——
　　#从莫暮药业‘行贿’，看当下网络生态：你是否也在人云亦云？#
　　#从企业内部资金收支流程，看莫暮药业‘行贿’是否为员工个人行为？#
　　#一场网络‘狂欢’背后，谁是拿指挥棒的人？#
　　……
　　从社交网络生态角度，痛斥人云亦云者，是如何地破坏了和谐的网络环境，并直接把那些抵制莫暮药业的网友们打成了‘网络暴民’。
　　你反对，你就是人人唾弃的‘暴民’，不止你自己要感到无地自容，你的家人朋友也应该羞耻与你为伍！
　　从法律的角度，分析‘莫暮药业行贿案’，是能够在老板莫宇邯不知晓的情况下，支走公司账户资金用于行贿的。所以，这个案件只抓了莫暮药业一个经理去坐十年牢，是很合理的。
　　否则，如果莫宇邯真的犯罪了，为什么不抓他去坐牢呢？你们是在质疑国家法律和司法机关吗？
　　最后再从企业竞争的角度，分析这一场网络‘狂欢’抵制，是背后有人操纵。莫暮药业做为医药行业龙头企业，时刻面临者巨大竞争，敌对企业很多。
　　比如枯芩药业，众所周知，其老板廉子芩和闻人箐有矛盾，进而殃及到其男友莫宇邯，再暗中对付莫暮药业，实在是再合乎情理不过。
　　但在当今这个时代，教育的普及率很高，年轻人一代里已经很少有文盲了，谁还是封建时期的‘愚民’呢？！
　　大清都亡了，民众都开智了，不是能够随便糊弄的。
　　-“就算要糊弄我们这些愚民，也请稍微走点心好吗？！事情才发生多久啊，就当我们已经忘了吗？
　　网友忘事儿确实快，但我们又不是金鱼！”
　　-“＃点击就看为莫暮药业说话的蓝V都是些什么野鸡媒体＃
　　啧啧，以为取一个高大上的名字，有两年历史，就是一家资深官媒了吗？有钱拿就可以扭曲事实的媒体，您配钥匙吗？！”
　　-“阴谋论是其他企业陷害莫暮要的说法，确实不排除，竞争企业在莫暮倒霉时顺势踩一脚，怪只怪你们的霸总不会为人处事。
　　但问题是，这件事本身莫暮药业做了吗？做了！
　　错了吗？错了！
　　该被讨伐吗？该！”
　　-“哈哈哈！我们子芩又做错了什么呢？一家开业才一年半，兢兢业业的为广大顾客做好产品，目前主营业务是保健品（重读）的小公司，去针对医药（重读）行业龙头老大？逻辑呢？”
　　-……
　　轻轻松松，都还没正经下场的赵呈颍：这事吧，还真不是我们做的，我只是在最初举报了一下而已。
　　之后查出犯罪事实，都是国家公安司法的功劳，之后网上的腥风血雨……emmm，都是莫宇邯自掘坟墓，自己作死。
　　……
　　……
　　大批量的蓝V下场，把网上搅得更加混乱。
　　不管蓝V们背后是谁，是私营媒体企业，还是个人空壳公司，但他们明面上代表的是‘官方’，隐隐与权威挂钩。
　　所以，越往后发展，随着‘蓝V’们和网友的口水战升级，大众怨气越积越多，竟然隐隐的对真正官方产生了不满情绪。
　　再有引水沟里的势力，在暗中挑拨网友和官方对立。或多或少，民众一时竟然对官方开始不满……
　　-“就很魔幻！千万资金竟然不用通过总裁，一个部门经理就能批准通过，我就明说了吧：
　　我怀疑莫宇邯是莫暮药业行贿的主使，他用钱买通手下员工去顶罪坐牢，妨碍司法公正！”
　　-“话不多说，现在中.央很多部门都设了民意通道，公安司法检察相关部门也有，我这就实名提交举报信去！
　　我就不信，都新世纪新华国了，朗朗乾坤，还能让枉法者这么嚣张狂妄！”
　　-“正常提意见，措辞平和理智些，有事说事，不会有问题的。我也去实名提交意见了。”
　　-“+1”
　　-“+2”
　　-“+3”
　　-……
　　正如有个网友所说，新时代了，民意的表达通道畅通，有许多人去举报反应后，加上网络上也有网警，更有网络舆情监测，可以得出一个结果：这次的事情达到了一级重大舆情。
　　而且还是怀疑司法公正，假借、抹黑官方权威这样的负面舆情。
　　于是，莫宇邯的第三次出手——大量买通蓝V账号，以‘权威’压人，借此洗白。开始不过三天，京城警方就在官方号上公开发表回应——
　　“近日，针对网上出现的‘莫暮药业行贿真相’、‘莫某某妨碍司法公正’、‘莫某某行贿’等言论，现做出如下回应：
　　一，2月末，京城警方配合检察部门，对群众实名举报的‘莫暮药业行贿’一案进行调查。
　　随后，警方经济犯罪科部门，对莫暮药业展开调查，经过调查企业账户资金往来、现金支取……等手段，确定该企业一部门经理陈某以‘全体员工团建费用’、‘全体员工节庆额外福利’等名目，划拨资金进行行贿。
　　在调查中，陈某对行贿一事供认不讳，人证、物证俱全，遂警方提起公诉，最终被判有期徒刑十年零三个月。
　　二，关于‘莫某某行贿’的说法，警方在调查时的证据不能充分表明，莫某某有行贿行为。遂未对莫某某提起公诉。
　　三，关于‘莫某某妨碍司法公正’的说法，没有充分证据支持。但相关检察部门，会对此案重新进行进一步的调查，以确定在此案过程中是否存在个别人员言行不当等问题。
　　另外，京城警方在此警诫某些媒体、公众号和个人，网络并非法外之地，请谨守社交网络相关法则。”
　　-“课代表在哪里？简单说来，是说的什么？”
　　-“一、人证、物证都指向嫌疑人陈某，而陈某本人也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二、莫宇邯行贿证据不充分，疑罪从无。
　　三、检察部门会对此案进行再次调查，看是否有渎职行为存在。
　　另外，警告某些蓝V、公众号和个人，话不要乱说。”
　　-“明白了，就算我们都知道这事——莫宇邯没有行贿，有多魔幻，但证据不充分，疑罪从无。”
　　-“法律就是法律，没有充分证据，宁可错放，也不能冤枉。
　　虽然在这次的事情上，这个结果很不解气该坐牢的没去坐牢，但不能因为这事，就毁了法律的宽容，让以后造成冤假错案的可能增大。”
　　-“哈哈哈！莫宇邯这辈子，是不是第一次被叫‘莫某某’？？？只要想到这一点，我就想笑。”
　　-“哈哈哈哈！莫某某，我能想象莫某某的脸色是怎样铁青了！”
　　-……
　　警方的说明一出，删言论、炸号的盛景再次重现，就像当初莫暮药业锁话题、炸号时一样。
　　只不过，这次炸的号是那些给莫暮药业洗白的‘蓝V’们，以及‘人民公知’的，而没那么严重的，就只把支持莫暮药业的言论动态删除了。
　　随后有风声传出，这些被炸的号后面运营的人被请去喝茶了。刑事犯罪肯定没有，但或许被警告教育或者行政拘留，在系统里留下伴随一辈子的案底。
　　还有几家地方的官方媒体，在此次事件中打着中立旗帜、分析后各打五十大板，实则是‘歪屁股’为莫暮药业洗白。
　　随后也传出，主管负责人被辞退或处罚的传言。之后在网友的观察中，发现主编或副主编确实不是原来的人了。
　　而那些明言抵制莫暮药业的网友，除了删除用词太过激烈的言论外，并没有其他的事。
　　至此，此次莫暮药业在网上搅起的舆情，结果已经很明显。
　　毫无意外地，首先是浪博官方发表道歉声明，为没有管理好平台、维护好社交平台环境的和谐而道歉，并承诺在以后会进行改正，然后列出了改进措施一二三四。
　　又在第三天的时候，浪博因为存在干扰网上传播秩序，以及传播违法违规信息等问题，进行整改，暂停更新微博热搜榜一周。
　　接着，莫暮药业也发表声明，称因为内部员工的失责，导致网友对莫暮药业产生了不良观感，感到很抱歉，对此他们已对失责员工进行了开除处理。
　　-“别的不想说，就很同情那个据说招聘进来没满一个月，都还没转正的实习期公关宣传部经理。
　　就想说，那位经理，看开一点儿，离开了莫暮药业这个火坑，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算了算了，我什么也不说了，以后打针吃药看医生的时候，会提前看一看、问一问药品的生产厂家。”
　　-“我已经对莫暮药业绝望了，总之我就撂一句话在这儿：莫宇邯，不要以为你这次钻了法律的空子，就是赢了，总有一天你会进去的！”
　　-“哈哈哈哈！莫暮药业的声明就很灵性（爆好笑）！这么大的舆情危机，老板莫宇邯清清白白什么都不知道，全是一个实习期经理的锅。”
　　-“#什么都不知道·莫宇邯#这个话题怎么样？”
　　-“棒呆了！刷起来！#什么都不知道·莫宇邯#”
　　-“#什么都不知道·莫宇邯#，哈哈哈，xswl！”
　　-……
　　网友玩梗嘲讽莫宇邯，就非常灵性了。
　　更灵性的是，莫暮药业这次的危机看似过去，老板莫宇邯也没事了，但股票价格却还是往下跌了一截！
　　要不是收盘了，怕是会当场跌停。
　　于是有看出内情的炒股专家，意味不明地发言：
　　事情过去了，股票会回升，可以放手不用救市了。放手后，卧槽，要停了要停了！幸好收盘了。
　　下面有评论：
　　-“哈哈哈哈！老阴阳师了！”
　　-“我粗摸估计着，一个多月的时间，用于救市的资金怕是至少得过十亿了吧？现在资金流还没断吗？”
　　莫暮药业资金流断没断这个问题，赵呈颍也在想。
　　“……很遗憾，没能送莫宇邯进去。”和老板廉子芩通话时，他表示很遗憾。
　　对此，电话那头的廉子芩:“能有现在的战果，已经让我很意外了。”
　　莫暮药业名声尽毁，为拉住股票救市亏进去十多个亿，医药行业龙头老大地位彻底没了，后续还要面临怎么生存喘过气来的问题。
　　可以说，莫暮药业经此一役，已经是伤筋动骨，伤到了根本。
　　如果没有破局办法，莫暮药业的下场只能是苟延残喘，被竞争对手趁机瓜分。
　　而这个破局的办法，廉子芩会递到莫宇邯手里的。
　　“药研部组建的怎么样了？我电影杀青后就会回去公司，研发明年要发行的新品。”
　　“药研部所需研发器械，去年都已经订货了，基本都已经到货安装完毕。现阶段正在招聘研究人员。”
　　赵呈颍觉得有些违和，“老板，你的意思是，这次你要在公司药研部的实验室研发新品？”
　　“对。”
　　赵呈颍有些担忧，“但毕竟是新招聘的人员，忠诚保密方面，可能会有隐患。”
　　“不用担心，顺其自然。”
　　赵呈颍:顺其自然？顺什么自然。
　　顺其自然被泄密，被盗吗？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愉快！
　　…………
　　霸总直接炮灰的话，逻辑上有问题，所以渣作者还是继续按照大纲上的写，先不忙让霸总下线。


第125章 
　　这次莫宇邯自己作死, 掀起了舆情大浪，两个月没退潮的期间。
　　廉氏药业以此做掩护，把廉氏药业前总裁送进了监狱，都没掀起什么水花。
　　早在去年, 廉家分家、廉邦明继承廉氏药业时, 廉子芩就提醒了他, 让他从集团税务入手去查那位刘总。
　　一是廉邦明可以借此立威，让他可以顺利接掌廉氏集团；
　　二是消除隐患, 自首补缴认罚, 总比留下隐患，事后被猝不及防爆出来要好太多；
　　三则，廉氏药业集团的刘总在税务上的犯罪事实，廉家人事先是真不知情, 瞒报下来的税款也是刘总自己私吞了, 廉家、廉氏药业一分钱没得到, 他们也是苦主。
　　那位刘总，可不是荒莫暮药业的那位背锅经理。
　　有提前看了答案的廉子芩指点，加上廉邦明并不无能, 很快就查到了那位刘总在税务上做的手脚, 并且收集到了证据。
　　廉邦明立即就报了警, 在之后的调查和搜查过程中，直接在那位刘总购置的一处别墅地下室、杂物室和衣帽间里，搜到了满满几屋子的现金！
　　为廉氏药业工作的十几年间，侵吞数额高达两亿多，真是好大一只硕鼠！
　　因为怕银行账户被查出来，几经倒手后取出现金放在隐秘地方。
　　人赃并获，证据充足, 警方立即就拘捕了那位刘总。
　　廉启鑫老爷子在知道后，心情萎靡了几天，没想到临到老了，竟然疏忽大意了一回。
　　怪只怪那位刘总实在是胆大包天，贪婪到了那地步。而且就算老爷子不服老，十多年前，他也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总有力有不逮的时候。
　　刘总利用职务侵占资金的数额特别巨大，又是瞒报税款这种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节尤其恶劣。
　　虽然只收监还没宣判，但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并处没收财产，是跑不了的了。
　　还有刘总的几个心腹，也知道这事，各自侵占了几百万至几千万不等，也是从犯、胁从犯。
　　到时候，会依据金额和情节轻重进行判刑，最轻的估计也要进去关一年多。
　　因为廉氏药业也是苦主，不是主动犯偷税漏税罪，有司法机关的案件结果作证明，廉邦明又积极主动地愿意补交税款，并认缴罚款，税务机关并未继续追究刑事责任。
　　于是，这事在廉邦明主动积极地补交税款并认缴罚款后，就此结束了。
　　廉邦明新官上任第一把火，就把前总裁及其心腹烧到监狱里去了，财产也被没收。
　　虽说损失了一些金钱，但廉邦明顺利接掌了廉氏药业，还消除一个大隐患，之后的廉氏药业集团就是无缝的铁鸡蛋了。
　　这事做得很值了。
　　廉子芩在剧组知道这个消息后，在心底舒出一口气，无形之中似有什么束缚散去。
　　可能是了却了原身和她的一份因果，也可能是束缚着她的世界主命运线，又挣脱了一根。
　　至此，廉氏破产的结局彻底更改，进一步挣脱了小说中的命运主线。
　　廉氏药业前总裁因偷税漏税罪、职务侵占罪等犯罪事实，被抓入狱的时候，正值‘莫暮药业行贿’事件闹得沸反盈天。
　　廉子芩直接给二侄孙出主意，让他暗地里加一把火，让莫暮药业来给他们打掩护。
　　所以赵呈颍奇怪，他怎么都还没正经下场，莫宇邯就把自己把自己作死了，是不太准确的。
　　因为廉邦明这一边，有在很努力地煽风点火。
　　当然，前提也是莫宇邯自掘坟墓。如果莫宇邯应对得当，那就不叫煽风点火，而叫栽赃陷害了。
　　莫宇邯那边，也不是没有想过拿廉氏药业的税务问题转移视线，让人爆出了这事。
　　但他和莫暮药业，把大众的仇恨值拉得太稳！根本转移不了。
　　再者就像先前所说，廉氏药业是苦主、是受害者，廉邦明又是‘自首’，而且还积极主动地补交了税款、认缴罚款。
　　态度好得很，还出了一个情况说明，非常诚恳。
　　-“哪像是莫暮药业，嚣张狂妄的嘴脸不要太明显！说句不该说的话，税务问题和行贿问题，哪个更让人不放心？毫无疑问是后者。”
　　-“我给你们说，你们别想祸水东引！我们继续来掰扯……”
　　那时正焦头烂额的莫宇邯：淦！
　　……
　　……
　　等到廉子芩电影《侠武》杀青，从剧组里出来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
　　休假一周，然后就按照计划，去枯芩药业药研部的实验室上班了。
　　说是上班，也没有朝九晚五地打卡考勤，而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隔三差五才去一趟，在实验室里捣鼓一番。
　　而没过多久，廉子芩在研发新产品的消息，逐渐在业内传开。
　　‘铁三角’神药，滋养丸，所出皆是爆款，霸道地把同行同类品牌的空间，挤占得所剩无几。
　　此消息一出，业内人人心惊胆战。
　　计划需要时间展开，暗流涌动也在暗处。
　　表面上，廉子芩阶段性地结束了‘主业’，把精力转到了‘副业’上。
　　久违地，廉子芩去了一趟枯芩工作室。
　　工作室的三个小艺人，项琴和贺娜两个跟着偶像国乐团活动，作为大势偶像团的团员，行程通告多得很。
　　因为春晚表演时的奏乐，让全国观众认识了偶像国乐团，里面的小哥哥、小姐姐，颜值、身材和魅力是偶像级的，看起来真养眼啊！
　　实力却是专业级的，演奏水平杠杠的！
　　所以理所当然的，变得更红了。
　　又因为团员们很多都是央音等专业音乐高校出身，根正苗红，出道后的通告行程和代言活动等，也都很有格调。
　　主要还是演奏的，弘扬民族文化的国乐。所以很多政治性献礼的机会，去争取时就会很有优势。
　　现在国乐团全团，就正受邀在西北参加‘丝绸之路晚会’。
　　所以项琴和贺娜两个小艺人，并没在这个城市，更没在工作室。
　　廉子芩也就没有遇到两人。
　　倒是另一个小艺人吴葭苍，她的女主剧杀青后，又抱了老板廉子芩的大腿得以出演《侠武》，在里面演了一个有四五分钟角色的小配角，现在也已经杀青。
　　今天不知道是凑巧，她还是听闻老板（兼爱豆偶像）要来，就从家里赶到了工作室。
　　“工作和生活上还顺利吧，有没有人欺负你？”廉子芩作为老板，适当地关心着员工。
　　只要是工作，就没有一帆风顺，不受气、不受欺负的，尤其以竞争巨大的娱乐圈为最。
　　生活上也一样，偶尔的意外和鸡毛蒜皮，也是累得很。
　　但吴葭苍却真实的不觉得委屈，因为她的老板是廉子芩，是她的偶像爱豆！有爱在，一点儿不委屈！
　　昂首挺胸地摇摇头，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像是装了星星，字正腔圆:
　　“工作和生活都还蛮顺利的。我可以演戏，戏杀青后又能休假。休假时可以精进学习演技，或者看剧、看书、旅游长见识，保持输入，这种节奏真的很舒服。”
　　小说剧情中的吴葭苍，因演技太好、‘恶意’压戏，碾压了闻人箐的小跟班周晨露，被女主小施惩戒后心有不甘，竟敢试图算计女主、报复回去，最终被女主炮灰。
　　但面前这个吴葭苍，演技天赋高，吃苦耐劳又聪明努力，心态也是平和安宁。
　　廉子芩以希望自家的小艺人继续茁壮成长的心情，拍拍对方的肩膀，“你这种心态和状态很好，继续保持。”
　　但又怕小艺人太懂事，因为怕麻烦人，在外面吃亏受了委屈也不说。
　　“虽然我们工作室，不像圈内老牌娱乐影视经济公司，那么根基深厚，但足够多的钱能狗弥补这一差距。”众所周知，她不差钱。
　　“你们在外面受委屈了，尽管回来告诉孙申李，他解决不了的事情还有我。否则工作室的人在外受委屈，有堕工作室的威严，明白吗？”
　　吴葭苍发现，他们的子芩老板在鼓励人时，很喜欢拍人的肩膀。
　　被拍一下肩膀，曾受过的委屈就立即烟消云散，还像被注入了自信和勇敢一样，自然地就挺胸抬头！
　　子芩，老板，偶像，求被拍肩膀！“是的，明白！”
　　就像是一株小白杨，整个人站得笔挺笔挺的！
　　面前这个小艺人，笑得傻兮兮的，哪里还有半点小说中‘嚣张跋扈’、‘阴险恶毒’的炮灰本色？
　　“嗯，明白就好。”廉子芩知道自己唯一可以算得上软肋的，就是偏爱纯粹、热情和傻兮兮的人。
　　对她的那些粉丝‘琴弦’如此，对自家工作室的小艺人也是如此。
　　于是，也就又多说了几句：“项琴和贺娜两个的定位，是‘实力偶像团员’，她们在乐器之外，还要学习唱歌和舞蹈。
　　偶像国乐团以后的发展不可能局限于纯音乐演奏，唱歌和跳舞等艺能，也会增添融入进去。”
　　“她们两个主攻领域在音歌舞，只偶尔会客串一些有亮点的小配角。所以，演戏资源方面，工作室目前主要还是紧着我和你。”
　　啊啊啊！子芩老板好暖啊，外冷内热的这种反差萌，好萌啊！还有:
　　我和你～
　　心连心～
　　吴葭苍心里小人儿在撒花转圈圈儿，面上却还装着正常，“是，我明白的，我并不担心资源，就算新签的后辈起来了，我也有信心和勇气去和他们竞争。”
　　项琴、贺娜和吴葭苍，枯芩工作室去年年初签的三个小艺人。
　　项琴和贺娜作为目前最火的偶像团的团员，粉丝数近千万，热度正高。
　　吴葭苍的女主剧要暑假才播出，不过因为之前演的配角都很有记忆点，也在观众那里混了个眼熟。
　　目前，枯芩工作室在娱乐圈和大众眼里，已经是很出名的了。
　　有廉子芩这个‘顶花’、‘企业家’、‘豪门小姐’……等称号的大佛坐镇，又出了两个大势偶像团的团员，还有一个很有潜力的小演员待爆，存在感可说是非常高的。
　　“走，一起去看看工作室的后辈。”廉子芩邀请道。说起来今年春节后工作室面试签约的两个小艺人，她还一次都没见过。
　　能和子芩老板一起走，吴葭苍欣然不已，“好啊，我们一起去看看工作室的未来！”
　　……
　　……
　　枯芩工作室的未来，还是两根白菜小苗儿。
　　正和他们的前辈们一样，住着公司宿舍，拿着基本的D级新人合约的三千保底工资，上着公司免费提供的演技课、歌舞课、仪态课、说话的艺术情商课……
　　这两根白菜小苗儿，一个叫周粥粥，是女生，一个叫吴汪，是男生。
　　说来也是缘分，两个人的名字都很有特色，周粥粥，一不小心断句没断好，就像啁啾的鸟儿一样：“啁啁啁~”像在逗笼里的鸟儿一样。
　　而吴汪呢，也是一样，一不小心就成了小狗叫：“呜汪！”
　　随着语音重读的变化，还能表达不同的情绪。“呜汪！”——生气恐吓，“呜汪~”——求饶撒娇，“呜汪。”——打招呼。
　　刚开始的时候，孙申李还没发现这个巧合，等后来发现了就无语又好笑。
　　更巧合的是，两个人一个长相是清冷仙女挂的，性格却带点儿沙雕、脑回路清奇，一个长着一张高冷矜贵的王子脸，理想却是当谐星。
　　孙申李：你们两个索性组一个相声组合好了伐！
　　说归说，孙申李可不舍得浪费这两张脸，更难得的是两人眼神灵动，眼里都有戏。
　　不管是走演员、综艺咖或是歌舞偶像道路，都是有魅力加成。
　　而且两人的这种反差性格，会有反差萌，因为是真性情就是如此，并不会显得刻意做作。
　　这是他们独特的记忆点，就跟‘吃货’、‘仙女’、‘女汉子’这一类的人设记忆点一样，他们可以说是‘偶像谐星’。
　　周粥粥和吴汪两人，与工作室现有的艺人类型都不重复，很有发展前景。
　　孙申李觉得，两人很有红的潜质，枯芩工作室的未来稳了。
　　在课间休息时，周粥粥和吴汪两人盘腿坐在练功室的木地板上，聊着小天儿。
　　“昨天又有一名灯光师和工作室签订了合约。工作室有活儿时就优先工作室，报酬按照市价算，没活儿的时候，就去外面找活儿做，却还能多拿一份儿保底工资，这样的好事真是哪儿去找啊？”
　　吴汪他们签约进来后没两天，工作室就开始实施计划，大力组建幕后团队。
　　孙申李孙总，在给工作室全体员工开会时，讲过工作室的发展战略和未来几年规划。最好在今年八月结束之前，就组建起幕后团队，年底前能够自己投资启动一个影视项目。
　　“进度很快呢。”进度越快，周粥粥就越安心。
　　她签约公司确实是为了包住宿和那三千的底工资（黑人问号？？？.jpg），虽然也想一直这样咸鱼下去（？？？），但拿钱做事才是生意长久的秘诀，确定能有工作做终究才安心。
　　工作室自己投资的剧，他们去串个配角还是可以走后门的。
　　吴汪的理想是当谐星，但奈何天生长了一张王子脸，唉，帅气的人生就是这么无奈又烦恼。
　　“如果我们自己投的剧里，有男扮女装的，或者插科打诨的搞笑配角，一定会属于我。”
　　周粥粥：“emmm……何必呢，孙总不会同意的。”
　　小狗为了当谐星，也真是舍得了老本。
　　话题继续下去，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八卦上面。
　　“诶，啾啾你看，竟然还有老板和莫宇邯的cp？！磕的点是‘青梅竹马、相爱相杀’？”
　　吴汪把这个猎奇的CP分享给周粥粥。
　　周粥粥翻一个白眼，“青梅竹马和相爱，我都没看到，只看到了相杀。”而且刀刀见血。
　　吴汪挤眉弄眼地，极尽嘲弄神情，“浪博CP榜都进前20了，这个规模和涨势，在莫宇邯和他的莫暮药业跌入深渊后的现在，傻子都看出来是有人在舔了。
　　里面磕得欢快的号，都奇奇怪怪的。”
　　“你刚才翻白眼儿了吧？我都看见了！我要告诉老师，你表情管理失败了！”
　　“小学鸡，还告老师，呸！”
　　周粥粥再翻一个白眼，这下翻得只看见眼白了，真是再标准不过一个白眼儿！
　　“待会儿把这事说给孙总知道。估计莫某某这次伤筋动骨了，就想试着勾一勾我们老板，要是色.诱成功，他莫某某不就能一朝完成翻身？”
　　经过之前那两个月的舆论风波，现在网友们称呼莫宇邯，就直接叫‘莫某某’了。
　　其中的嘲讽意味，细细一品，非常浓烈。有很多人都坚信，他该去坐牢的，莫某某的称呼正适合他。
　　吴汪有做谐星的本钱，绷着脸不说话时是高冷矜贵王子，但带上表情时又会很生动。
　　就像现在，嫌弃的意味到要溢出来了！“就他莫某某？还色.诱呢！路上看见了，都要远远地躲开，就怕走得近了染上臭烘烘那股味儿，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不说远了，就说我们老板身边现成的那位保镖，要颜值有颜值，要身高有身高，要身材肯定也有一身腱子肉，不比莫某某那货，要来得美色动人？”
　　周粥粥一张清冷的仙女脸，突然间多了几丝尴尬，“咳咳！”
　　但吴汪就像许多影视作品中的搞笑场景一样，没有领会到周粥粥的眼色，还在自顾自地说：
　　“你嗓子不舒服？待会儿喝杯热水。
　　接着说，我们老板颜值娱是乐圈天花板，性格外冷内热，身价比绝多数男人都高，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小奶狗，小狼狗，小鲜肉，以及保镖大哥那样沉默守候的忠犬，只要老板喜欢，那就是天作之合！”
　　吴汪小狗嘴里的、沉默守候的忠犬，正站在他的小姐身后半步，面上是在人前千年不变的沉默无波。
　　只有大手垂在身侧，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蜷缩，透露出几分内心的不平静。
　　跟着一起来看‘工作室的未来’的吴葭苍，忍住目光没去看身边的老板，但眼睛却‘唰’地亮了！
　　以前怎么没发觉，‘霸道女帝VS忠犬护卫’，好香啊！
　　说起来，之前两人还传过‘绯闻’，就给奥尼娅夫人和老爷子选礼物那一次，#廉子芩恋情#的热搜当时热度很高的，现在说起‘寸头俊男’一词，好些网友都还会联想到保镖大哥。
　　子芩老板的CP，首先自己和自己配对的‘水仙’占了大半边江山，那些和其他男/女明星（没错，确实有和女明星）的组队，只能在剩下的那点儿地方，挤一挤。
　　她记得好像曾经某个时刻，在网上看见过老板和保镖大哥的CP呢，等会儿去就找来看看。感觉这对CP很香啊……
　　廉子芩：“……”
　　感觉工作室的未来，没有希望了。
　　最后终于还是周粥粥站起身，双手握住吴汪的肩膀，使出大劲儿把他在地板上原地一转！
　　转了大半圈，面向练功室的大门。
　　“……”
　　“……呜汪。”
　　吴汪小狗一样，叫了一声。
　　吴葭苍：噗嗤！眼前的场景，有点点好笑。看来吴汪真是吓到了，都学狗叫了。
　　然而，周粥粥：“你叫自己的名字做什么？”
　　“哈哈哈哈！孙总真没说错，你们两个就应该去组个相声组合。”吴葭苍忍不住了，哈哈大笑出来打破了这尴尬的情景。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合一双更奉上


第126章 
　　廉子芩总不能因为吴汪和周粥粥他俩在课间休息的时候, 说小话聊天这事，就怎么使劲惩罚他们，那就失了分寸感。
　　而且说实话，吴汪和周粥粥两个新签的小艺人确实有趣, 让人好气又好笑, 没法儿生气蓄势。
　　廉子芩说了句：“没事少说闲话。”告诫过两人, 这事也就过去了。
　　身为老板，廉子芩随后又简单问候了两句工作和生活适不适应, 学习上有没有困难, 再勉励两人两句，就算是见过了工作室的两个新签的小艺人。
　　虽然感觉新签的两根白菜小苗儿，略显沙雕搞笑，但还是希望他们能茁壮成长, 长成水灵灵的大白菜。
　　不然枯芩工作室的未来, 真就堪忧了。
　　廉子芩继续在工作室转完一圈。
　　她既是老板, 又是工作室最火的艺人、当家一姐，工作室已经扩招到三十多人的全职员工，无一不对她热情有加。
　　孙申李刚好出去给项琴和贺娜谈一个代言合同, 还没有回来, 廉子芩不想浪费时间干等, 就从员工那里了解一番幕后团队的组建。
　　最后得到的进度答案，让她很满意，孙申李是一如既往地做事高效。
　　快到中午的时候，孙申李才赶了回来，推却了和代言商那边的商务午餐，着急忙慌地赶回来。
　　老板来视察，他当然要好生接待和汇报。
　　“……我们工作室的几个艺人都很争气, 也很好命，要知道在娱乐圈里，‘红’这件事根本就是玄学。有些艺人明明颜值长相挑不出错，但就是不吸粉、没有观众缘，用资源硬堆也堆不红。”
　　“而项琴和贺娜成为偶像团的团员，一炮而火，看吴葭苍演戏的状态，她也是待爆的潜质。”
　　三个小艺人的未来发展可期，就跟玩养成经营游戏一样，孙申李很难不感到满满的成就感，和收获的喜悦。
　　“新签约的那两个小艺人吴汪和周粥粥，你今天也见到了吧？颜值、性格、魅力都不缺，很有培养的潜质，是不是？”
　　“……”廉子芩可疑地停顿一下，“对，长相身材硬件都不错，就是言行莫名搞笑。”
　　孙申李非常自豪，“对吧，这就是反差萌，很有记忆点也容易吸粉。”他不敢说，是受到了老板有时一本正经搞笑的启发。
　　廉子芩没反驳，客观事实是如此，她不至于歪曲事实。
　　孙申李有些疑惑，老板刚刚的神情似乎有那么一丝丝不同？不确定是不是他看错了、想多了，也就放开不想。
　　于是说起另一件老板会关心的事来，“老板你在组里拍戏，可能只知道个大概。莫宇邯自掘坟墓被大众厌弃，还得了个‘莫某某’的明码代号，名声受损严重，而作为莫某某的女朋友，闻人箐也被严重殃及。”
　　被严重殃及？廉子芩有点好奇了，她能猜到闻人箐会受到连累，但具体多严重不知道。
　　孙申李于是仔细地说来，“莫宇邯及莫暮药业和网友们吵得最凶的那阵，刚好闻人箐终于从拍了近八个月的《花间意》剧组杀青，原本是要出来重新活动的，结果被莫宇邯连累，只得继续低调。”
　　一个只有一部毁誉参半的作品的明星，别说八个月，就是两三个月不出来活动，大众就会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闻人箐在拍戏期间，曝光只有自拍晒照，以及和莫宇邯秀恩爱，杀青后她亟需曝光，结果又碰见这事儿哈哈哈！”
　　孙申李说了个数据，具体说明了闻人箐被殃及得有多严重，“闻人箐最新一条自拍动态，被网友们‘打卡’到100w+条评论，她去年暑假争议最大那会儿，都没有这么多的评论。”
　　他也不是善男信女，背后也没少了他出的力。
　　“其实从一开始，闻人箐和莫宇邯双方就都有解绑的默契，各自都在引导相处不多、感情淡去的言论，估计等风波过去了就会找个机会分手。
　　但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水早已经搅浑，不止我们一方，还有其他比如燕琪等好几个男女明星方都出手了，硬是要让两个人绑的更紧！”
　　廉子芩一点不意外。
　　闻人箐是娱乐圈爽文小说女主，行事原则颇有几分‘弱肉强食’法则的意思，手段不是很讲究。毕竟哪个小说女主，会为了蹭热度曝光，去主动碰瓷炒作一个‘小廉子芩’这一类的标签？
　　虽然和闻人箐冲突最大的，看上去只有去年暑期档碰上的她和燕琪，但闻人箐得罪的人可不止她和燕琪两个。
　　比如，《皇后传》剧里的男主和女配饰演者，凭剧里的表现现在也小有名气，有这个机会怎会不‘回报’闻人箐一二？
　　至于怎么回报？在莫宇邯声名最狼藉的时候，让闻人箐紧紧地和他绑在一起，有福同享、有骂同挨。
　　有强强联合、相得益彰，也有烂臭捆绑，臭味加倍。
　　“后面舆论风波愈演愈烈，莫宇邯已经无暇分神，就只有闻人箐一方在努力解绑了。”孙申李仔细说明其中细节，“闻人箐买营销号和水军，发通稿和小论文以及评论引导，分析她和莫宇邯的感情，大致方向是两人都忙、聚少离多，感情可能已经淡去。”
　　“那我们就列举一长串铁证，力证两人就算分隔两地也一样恩爱情深。没办法，业内知道两人是合作营销炒作，圈外人可不知道，而他们在浪博和某音上的隔空秀恩爱动态言论可不少，现在都是铁证。”
　　闻人箐要解绑，肯定不能是真身上阵，就请营销号和水军无声无息进行。
　　这就给了孙申李他们操作的空间，也以路人的方式和角度，用两人‘恩爱情深’的铁证去驳斥。
　　“等到了一定的时候，切割解绑的言论已经很多，就开始引导质疑闻人箐是不是不能共患难，看到莫宇邯名声不好，就要抛弃他。”
　　于是，闻人箐切割解绑不成，反而还被打上了薄情寡义的标签，说她只能同甘不能共苦。
　　“后来大约是莫宇邯也意识到，闻人箐的切割解绑行为了，不过你说矛盾不矛盾？允许他自己切割解绑，可一旦知道闻人箐也有这个意思，就觉得是人家侮辱了他、负了他。
　　于是那些明显被莫宇邯买通的营销号，就在给他发小论文洗白时，字里行间还不忘踩一脚闻人箐薄情寡义，用来博同情。”
　　“那两人也真是绝配了。”廉子芩能够想象，最后解绑肯定是没能成功。
　　孙申李：“最后解绑是肯定没解成的，大概闻人箐怕薄情寡义的渣女形象，就此钉牢在身上了，于是就低调下来。”
　　但事过留痕，闻人箐身上薄情寡义、不能共患难的标签，基本上已经打上了。
　　而且，杀青后出来活动曝光的计划，也彻底泡汤，简直是双重打击。
　　就像5V5游戏里，卡牌上场、双方对阵，闻人箐积攒怒气值、蓄势大招，可每当大招要出的时候，都被敌方技能打断。
　　“打断！”
　　“完美打断！”
　　几乎都能听到打断提示音了，然后就一路哑火，直至被推平，没有一次例外。
　　孙申李看一眼自家老板，心底是既佩服又敬畏，这样算无遗策、步步为营，得亏外面的人还以为老板霸气耿直。
　　不过呢，霸气是行为真霸气，耿直也是说话真耿直，可心计却也是不缺。
　　廉子芩神魂敏锐，察觉到孙申李的目光：“怎么？有事？”
　　孙申李反应也快，“哦，是这样，我发现最近网上的言论有些奇怪，在贬低闻人箐薄情寡义时，还会说闻人箐和莫宇邯社会阶层不同，受精英教育差别等等，说两人不其良配。”
　　虽然孙申李没有看像之前吴汪那样，看到浪博的CP榜异常涨势，但他也一样察觉到了网上言论的异常。
　　“而与此同时，就会分析老板你和莫宇邯的各方面条件，得出你们两人良配的结论，青梅竹马、商业联姻之类的言论也出来了。”
　　虽然结果差不多能猜到，但孙申李还是要征求一下老板的意见。
　　“虽然这是您赢过了闻人箐，但在这方面赢……老板，你怎么想？”
　　赢过之后是和莫宇邯配对，这赢的就很憋屈了。也只有那些恰烂钱的人才会说老板和莫宇邯般配。
　　这事多半是莫宇邯一方做的，手段真是恶心，侮辱了‘霸总’这个词。
　　人性的卑劣和善变，廉子芩见过太多，并不为莫宇邯一个堂堂男主，现在却变成行径卑劣的小人，而感到惊讶或有其他情绪波动。
　　“不管是谁指使，都在这种言论底下，给我往狠里贬低莫宇邯，结论是我和他不般配。”
　　孙申李领悟了，“明白！还可以揭露他们背后的意图：莫暮药业股票差点跌停，只是苟延残喘，现在这样想攀上老板你，明晃晃地就是冲着你钱来的！”
　　如果是莫宇邯背后指使，他暗搓搓试探攀上老板，应该已经是艰难地屈尊降贵了。结果老板这边一点面子不留，莫宇邯剩下的强烈自尊心，可不会允许自己再低三下四的。
　　一帆风顺成长起来的天之骄子，就是这么骄傲又可笑。
　　是不是莫宇邯指使都不重要了，只要老板没那个意思，反正最后受损的都是莫宇邯。
　　廉子芩颔首表示同意。
　　她并不因为小说中的‘钞能力’霸道总裁男主，抛弃了女主，转而暗搓搓地试探她这个反派豪门里的炮灰，而感到虚荣心满足或洋洋自得。
　　她心里只有嫌弃，男主就该和女主在一样，不管香或臭，莫宇邯和闻人箐就继续捆绑在一起吧。


第127章 
　　“虽然不知道莫暮药业的资金链, 是否真像一些网友猜测的那样，为了股票救市挪了十几个亿而断裂。”
　　“但莫宇邯和闻人箐共同成立的‘邯箐娱乐’——两人的爱情结晶，多半是成了一个空壳子。”
　　孙申李只是枯芩工作室的CEO，他的战场在娱乐圈, 对金融和医药行业并不太了解。
　　“之前邯箐娱乐和我们工作室别苗头, 也打算自己投资制作一部电视剧, 幕后团队和资金都准备好了，项目已经启动。
　　但也就是在莫暮药业舆论风波那一会儿, 突然项目就停了, 应该是资金被抽走了。”
　　廉子芩想到在小说原剧情中，闻人箐应该在去年暑假大爆后成立的‘闻人工作室’，有闻人箐这个招牌，有男主莫宇邯背后资金支持, 最终成就了‘娱乐圈梦工厂’的称号。
　　结果现在, 两人合作成立的邯箐娱乐, 却是成了一个空壳子。如果之后两人分手，怕是这个空壳子也将不存在。
　　别看闻人箐也算是小火了一把，但挣钱是真没挣到, 《皇后传》是火前拍的, 片酬没多少。
　　火的形式是毁誉参半, 加上同期还有廉子芩和燕琪，闻人箐也没接到什么通告代言，之后又进组《花间意》拍戏近八个月没出来捞钱。
　　所以，闻人箐不但没挣到钱，如果不是有莫宇邯这个男友，她想维持做为女明星的光鲜亮丽都难。
　　一旦莫宇邯不再注资到邯箐娱乐，闻人箐她是没钱的, 那么那个公司就绝对是空壳子了。
　　女主的事业还没开始，就已经摧折在幼苗时期。
　　果然，最初的时候步步为营，没有急躁行事是对的。现在到了收获成果的时候，一挖就收获一串。
　　“虽然现在两人没有分手，但是莫宇邯和莫暮药业的舆论风波已经开始平息，估计再过一段时间，事情算是过去了，两人就会分手吧？”
　　孙申李说的不太自信。要是事情过去了，莫暮药业喘过气后，莫宇邯又不是明星艺人靠口碑讨生，他就又是那个霸道总裁了。或许闻人箐不会提出分手？
　　“以莫宇邯的自尊心，就算闻人箐图金主照拂不提出分手，他也会提出的。”闻人箐太明白莫宇邯这种家族养出来的天之骄子的自尊和骄傲，因为她也是其中一员。
　　但她对付起莫宇邯来，却并没有物伤其类的悲悯，反而步步为营、毫不留情。因为她并不认同，她和莫宇邯是一类人。
　　“一浪风波已平，未必不会风波再起，如果凑巧一直没有对外提出分手的时机，分不分手就不一定了。”
　　孙申李想到之前每一次，闻人箐蓄势完大招后正准备施放，就被‘完美打断’的经历。
　　于是就在自家老板的话里，听出了危险的气息。“那就真是不凑巧了。”
　　廉子芩这次来工作室，就是来看看她的副业之一的经营和运转状况，现在看来一切顺畅。
　　在和孙申李又沟通了工作室的项目和日常运转后，她也就放心了。
　　果然选的手下得力，就不用事必躬亲，只用给资源、给信任再运筹帷幄就行了，枯芩药业是这样，枯芩工作室也是。
　　临到要走前，廉子芩又想到一件事，顺口一提，“《侠武》杀青了，之后一段时间我要忙着为枯芩药业研发新药，暂时不打算接戏，代言广告和活动这些行程可以照旧。”
　　枯芩工作室现在的配置和规模，已经不亚于一家中型娱乐公司，经纪人的招聘和培养自然少不了。
　　孙申李虽也还顶着项琴、贺娜和吴葭苍的经纪人身份，但他们的大部分事务，都交给了工作室的其他经纪人或经纪人助理负责。当然，经纪人该有的分成也分给了相应的人员。
　　只有廉子芩，他还兼着她的经纪人，在管理工作室之余也亲自负责她的经纪业务。
　　老板这样说，孙申李就对她之后的行程安排心中有数了。
　　也和她说了未来近期内可能有的工作和行程：
　　“DiGi女装，magic’s手表，以及PL箱包新锐线的代言，都将在今年暑假时到期，算起来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了。
　　品牌商那边对你过去一年的表现很满意，续约的可能性很大，到时我会去和他们谈续约。”
　　“续约后，老板你可能会需要抽时间拍几套宣传硬照，几支广告，以及最多出席三次新品发布会或时装秀。”
　　品牌商能不满意吗？他作为经纪人当然会去关心手下艺人代言产品的业绩，这三个品牌去年年底的年报，他看了。
　　很明显地，一眼就能看出在老板的代言下，下半年销售业绩差不多都是上半年的200%！翻了整整一倍！
　　而今年开年之后，随着滋养丸的畅销，效果显现出来，威力尽数释放，俨然就是又一个‘铁三角’神药。
　　老板的国名度再次大增，代言品牌的销量情况，都不用说！只会比去年下半年更好，绝不会差。
　　不是他孙申李自己吹牛，他们老板这样的明星艺人，出身好、学历好、颜值好，还有一层企业家、天才制药人的光环，又是混血儿，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高格调。
　　请到她代言，就相当于请了好几个一般明星捆在一起的效果，换代言人？除非那几个品牌商傻了。
　　所以这次续约，他还要好好地涨一波代言费。虽然老板不差钱，但他这个经纪人有分成的，他不嫌钱多啊！
　　“智能机器人和笔记本的代言也一样，多半会续约。”孙申李撇了撇嘴角，“不过手机的代言，可能不会续约，品牌商那边大概率有要捧的人。”
　　娱乐圈就是这样，没有谁能一手遮天，哪怕是廉子芩这样现在最火的女明星，格调极高，还不差钱，也避免不了被关系户抢资源。
　　廉子芩再身家丰厚又如何？和廉家没有利益往来的企业，根本不必怕她。
　　顶多就是客客气气的，不敢无故得罪她，她不用受娱乐圈艺人可能会受的怠慢和轻视。
　　对此，她本人并不如何在意，就算是在昊荒界，枯芩医仙老祖的她，也不是人人都拜服的。
　　所以她也好奇，小说剧情中的男女主角，怎么做到称霸娱乐圈的？
　　“嗯，不续就不续，如果有合适的代言找我，就挑一个补上，免得被人嘲笑掉代言。”
　　老板的指示，孙申李记在心里了，“好的，我明白，找上来的品牌商不少，我会在其中选一个最好的替补上。”
　　他们家老板是差代言的人吗？
　　在接代言这事上，是老板挑品牌，而不是品牌挑老板。他这可不是像某些爆红后膨胀了的艺人，不知天高地厚，而是客观陈述事实。
　　还有，“《制片人》剧方那边给了消息，暑假将至，剧也定档了。
　　就定在二十天后的海豚台晚间黄金档，网上依旧是三个大平台为主的全网联播。”
　　“到时候老板你这个一番主演，可能要配合宣传。浪博和其他平台上的网络宣传，我可以用你的账号代发、代转。
　　如果有综艺宣传和媒体采访，才需要你出面。”
　　孙申李由此想到一件事，“之前《漫漫仙路长》也是在海豚台播出，并一举把海豚台推到了‘新一线卫视’的地位，现在圈内都说，海豚台的台长搞玄学，认为你旺海豚台。
　　所以才使尽解数把《制片人》抢到手，企图借此重回一线卫视之列。”
　　是有这样的例子，某个明星旺某个卫视台，就会一直买他的剧。
　　但其中是不是全都因为玄学，还是有其他资本利益牵扯，外人也无从得知，反正玩梗嘛就图个开心。
　　廉子芩一本正经地，说着夸耀自己的话：“海豚台台长的愿望，或许会在这个暑假实现也不一定。”
　　孙申李：虽然知道老板应该是基于对《制片人》这部剧的信心，才这样说的，但真有一种冷幽默的感觉。
　　……
　　……
　　娱乐圈一定程度上像金融圈，是资本的集合地，而要想称霸娱乐圈，无异于就要称霸资本背后的许多圈子。
　　这一点就连全国首富都做不到，何况闻人箐和莫宇邯？
　　廉子芩想到小说中有描写，莫宇邯在国际上也有影响力，时不时就飞去国外谈合作。
　　而现在，就像之前她第一次去和包老与佟龙他们见面时所想，莫宇邯窃取‘秘方’计划虽没像小说所写的那样成功，也就没有境外势力牵制，顺利地搞垮廉氏药业并且接手。
　　但他现在就没有和国际境外势力交好了吗？不见得。
　　她和包老他们做着‘特供品’生意，而包老和佟龙来自国安部，国安部的主要职能又是反间谍和政治保卫，其中就有包括：涉外单位防谍，侦查外国间谍。
　　她打算下一步，就用国安部来克制男主莫宇邯。
　　现在医药业内逐渐流传开的，她正在研发新品的消息，就是她放下去钓莫宇邯的钩子。
　　小说中莫宇邯扩张事业版图的第一步，就是用商业间谍窃取廉氏药业的‘秘方’，抢注国际专利，倒逼回国内让廉氏药业不能再生产自家的药品，还索赔了一大笔侵犯专利的巨额赔偿，最终廉氏药业破产被他收入囊中。
　　现实中，莫宇邯没有窃取成功，可在之后枯芩药业药材供应商的选拔中，在河冀省那块地皮的竞标时为得知枯芩药业的标价，也都用了商业间谍。
　　由此看来，莫宇邯在用商业间谍这一块，是用习惯了的，也得心应手，那么就让他再用一次吧。
　　她任由消息传播，又在枯芩药业新建的，跟漏筛子没多大区别的药研部研究室里，来研发新品，为的不就是这吗？
　　杀青过后，廉子芩巡察过一遍手下的副业，确保运行良好都在给她赚着钱，就又回归到日常中去了。
　　隔三差五去一趟枯芩药业的研究室，捣鼓一番，偶尔去跑一跑代言品牌商的行程。
　　再就是隔上二十来天，就配制一次‘特供品’滋养丸交给包老，维持着随接触次数增多，关系缓慢却稳定地增进的状态。
　　一切暗流涌动都在暗处，各自的算计和布置，也在悄无声息地进行着……
　　与此同时，暑假到来。
　　兵家必争之地的暑期档也正式开始，电影和电视剧一部接一部，先后定档宣传。
　　而在这其中，廉子芩主演的《制片人》又是那必争之地里最受瞩目的存在。


第128章 
　　当一部备受期待瞩目的剧即将定档时, 否管真假，总会在网上有些爆料。当然大多数都是为了蹭热度，胡诌乱讲，只有少数爆料是真有内幕消息。
　　但当爆料的内容不合常理时, 哪怕是内幕, 也要被追着嘲的。
　　主题：《制片人》定档
　　主题帖内容：海豚台黄金档, 7月20日
　　№1-水杯漏油
　　外面有说番茄台的，芒果台的, 蓝莓台的, 荔枝台的，都是水果类，而楼主是动物类，所以一看就是假的[真相只有一个.jpg]
　　№2-补钙牛奶
　　不愧是大哥
　　№3-蓝牙不是蓝色牙齿
　　lzq的第一部 主演女主剧, 会只是一个海豚台？总得是芒果台黄金档的排场才配得上叭, 最不济也要是番茄台啊。 
　　№4-冰薄月饼
　　楼上搞卫视台歧视链啊！海豚台怎么了？还有番茄台有比芒果台差吗, 什么啊就‘最不济也是番茄台’。
　　海豚台去年暑假乘着《漫漫》的东风，坐上了‘新一线卫视’的位置，又顺势推出了一档明星户外真人秀, 之后买的剧收视率表现也不错都在前十没掉出去过, 现在已经起来了好吗！
　　再说了, 说不准海豚台信玄学，觉得lzq旺他们，所以很努力地买了来呢！
　　№5-楼上都是黑
　　作为琴弦，我们已经佛了，[手捧莲花.jpg]
　　反正自从暑期临近，网上的爆料就没听过，芒果、番茄、蓝莓、荔枝、辣椒、海豚……总之数得上名字的卫视台, 都已经轮过一遍了。
　　就爱谁谁叭，《制片人》定哪儿，我们琴弦就在哪儿。
　　……
　　《制片人》作为廉子芩爆火后的第一部 女主剧，自然是不同的。 
　　粉黑都惦记，粉丝万分期待看到新鲜的偶像，虽然每周vlog也没断，偶尔也有自拍（他拍？）福利，可偶像的作品意义自然更不同。
　　黑子们则唱衰：廉子芩是扛不起剧的，她出道的第一部 作品都看过吧，脑残面瘫花瓶一个！ 
　　虽然后来感觉是开窍了，但渊鱼师姐只是个配角，她从来没有过大爆的女主剧。
　　而一些投资商和品牌商们，利益相关者们，也很关注廉子芩爆火后的第一部 女主剧。 
　　扛不扛剧，就和艺人红不红这事一样，真的是个玄学，就算演技没毛病，但不扛就是不扛。
　　可不管扛不扛，话题热度是满满的了，甚至这些热度都不是《制片人》剧方下的水军引导所起，而是实打实的路人粉丝自发贡献。
　　万众瞩目中，海豚台官博发表动态——
　　海豚卫视V：
　　老友重聚，不胜欢喜。
　　霸气人生，光芒万丈；娱乐圈森罗万象，霍郁黎带你看遍！
　　#制片人定档海豚卫视#，有请@廉子芩V、@风诚驰等，7月20日，为我们带来霍郁黎的制片人人生！
　　《制片人》一剧最终花落海豚卫视，网友们对其中的缘由不知道也不关心，反正剧定档就是了。
　　-“我打眼一看，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不简单.jpg]，小海豚，你偷了制片人官方的定角文案，小片片它知道吗？”
　　在这条评论下面，海豚卫视和制片人官博上演了一场双簧，卖萌耍酷，顿时让评论区感觉活泼起来。
　　-“海豚卫视V：嘘，小片片不知道，我偷偷摸摸地拿来的，你别告诉他吖~”
　　-“电视剧《制片人》V：……（小智障）”
　　下面顿时井喷跟评——
　　-“有内味儿了！乖萌傻气小可爱VS霸气毒舌制片人，这对CP我先磕为敬！”
　　-“哈哈哈，这个世界还有没有救了？！连电视台和剧方都组起CP来了，我表示……别说还真香哈。”
　　-……
　　除了玩梗以外，更多的就是粉丝们的评论了。
　　-“终于等到你~我的大制片人~霍郁黎~（我怎么唱起来了？？？）#制片人定档海豚卫视#@廉子芩”
　　-“我期待着，霍郁黎你遵守了诺言，来带我看遍霸气人生，光芒万丈，和娱乐圈森罗万象。#制片人定档海豚卫视@廉子芩#”
　　-“啊啊啊！是霍郁黎霍大制片人啊！”
　　-……
　　廉子芩宣角定妆，拍剧杀青，作品开播，宣传片花释出……总之一有风吹草动，都会上热搜。
　　虽然有阴谋论的路人和黑粉，觉得她果然不差钱，热搜都是包年的，但每次热搜上的热度都是真实可见的。
　　这次也不例外，#制片人定档海豚卫视#，#廉子芩、霍郁黎#，#廉子芩、制片人#，三个话题先后登上停更热搜榜一周后早已恢复的浪博热搜榜。
　　海豚卫视和制片人剧方定档动态下面的评论区，一开始是粉丝的集合地。
　　可是当热搜一上，粉丝们就渐渐觉得像要被排挤出去，力不从心了。
　　因为上了热搜榜之后，路人和路好们看见后蜂拥而至，点进来一看是廉子芩新剧定档，总要表示一句恭喜，或说句很期待会支持，更甚至还转发并评论、喊上自己首页的好友一起。
　　曝光度一高，热度随之更高，两相影响之下，三个热搜里两个带了廉子芩大名的相继进入前十，高位热搜加持，热度和曝光度再添新高。
　　路人评论多起来，也就开始挤占粉丝的评论空间了。
　　这种情况是极少出现的，要知道明星上热搜，贡献评论的主要还是粉丝。
　　粉丝贡献的热度反而没有路人的高，被挤占了生存空间，不是没有，通常是出了大众讨伐的负面新闻、粉丝控不住评。
　　像廉子芩这种正面热搜里，明星粉丝被路人挤占了评论空间，这情况是真没见过。
　　一旦出现，那就只说明一个问题，这个明星的路人缘和国名度，达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平时不觉得，真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廉子芩的路人缘和国名度真的恐怖！不过想一想也正常，‘铁三角’神药全名风靡（不止内销国内，更是外销他国，反向代购已见苗头），加上中老年人和先天体弱者的福音——滋养丸，更有赶超铁三角之势！
　　我身边的叔叔阿姨和爷爷奶奶等长辈，都知道廉子芩的大名，知道她的电视剧定档，肯定会支持。”
　　-“我不粉廉子芩，但她家的精进不休散，可以说是拯救了我的一生，我感恩她。
　　这份感恩，就像我感恩马爸爸带给我的购物和支付方便一样，没有多浓厚，但像在网上看到她的消息，我会评论转发点赞，也会帮她说话，她的作品开播我一定会看。
　　我相信很多人都和我一样，鸡皮、蛇皮皮肤被药浴散拯救的，青春痘、色斑暗黄等以及老胃病被药茶拯救的，这些许许多多的人。”
　　-“我四岁丧母，爸爸是个混子，我是爷爷奶奶靠做苦力、捡垃圾养大的。我终于考上985大学，毕业找了月薪几万的工作，但我的爷爷奶奶却老了，还有一身没有特效药的老年病。
　　我每个月给他们买燕窝冬虫夏草各种补品，但老人家吃了没用，为了让我安心还要骗我说感觉好多了。
　　直到我尝试着买了滋养丸！其中激动和感谢无法言表，总之我爷爷奶奶现在能早睡早起，下楼遛弯跳广场舞了！
　　反正我就一句话，廉子芩家的产品拯救了我爷爷奶奶，那她的所有作品我也要支持！不仅自己支持，还要叫上我的同学、同事和朋友们，我要连发三天《制片人》定档的朋友圈！”
　　-“+1，我懂，虽然我的经历没这么感人，但也很感谢廉子芩家的滋养丸给了我爸妈一个健康无痛的晚年。”
　　-“+2，同懂，我奶奶知道子芩的电视剧要播了，问了我好几遍是什么时候在哪个台播，我和她都很感激子芩。”
　　-“+3，我也要连发三天朋友圈。虽然是银货两讫的生意，但我还是想尽点力，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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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制片人》定档开播之前的这十来天时间里，朋友圈里悄然兴起发一种动态：《制片人》定档海豚卫视晚间黄金档，7月20日即将开播。
　　就像是圣诞夜发苹果，情人节发‘520’转账和玫瑰，秋天来临时发‘秋天的第一杯奶茶’，这股风刮了四五天之后，#朋友圈的制片人#上了热搜。
　　于是在热搜加持下，这股风彻底吹起来了！
　　#铁三角神药和滋养丸的研发者廉子芩的新作品：电视剧《制片人》定档海豚卫视晚间黄金档，7月20日即将开播，我会支持，感谢她让我长高。#
　　‘感谢她’后面的内容，可以替换成：给我一身白皙肌肤，让我想吃就吃、消化好不怕胖，药茶喝好了我的青春痘，让我爸妈身体强健……等等。
　　朋友圈是熟人社交网络，看得见的几乎都是认识的朋友、亲人、同学和朋友这些熟人，而浪博上面都是网上冲浪的老油子，吃瓜看热闹的居多。
　　可以说，浪博的十个热搜，都不及这股朋友圈转发的宣传效果和转化率。
　　当然，要问在这其中，有没有廉子芩和孙申李的影子？自然是有的。
　　但一切的基础，就是朋友圈转发真的转得动，这股风真的吹起来了。
　　往深层次去分析，是因为有足够多的人，都对廉子芩心怀感激，愿意转发也愿意支持。
　　有没有企业品牌或其他人，曾经这么做过？当然是有的，但都没能转起来。
　　有蹭热度的公众号，借此事做素材发散写文章，就要分析形成全民转发盛况的原因，最终的结论基本就是：这才是真正的路人缘，真正的国名度。
　　以后哪个明星再谈国名度和路人缘，就比照着这一次的朋友圈转发盛况来！
　　在这样的盛况下，《制片人》这剧还没播，海豚台的人就已经笑歪了嘴：这波稳了！绝对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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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在这种全民朋友圈转发的盛况之下，《制片人》这剧开播后的第二天，城网和‘野榜’等各个平台的收视率数据都出来了。
　　比较可信的统计数据是，收视最高的时段在第二集 下半集，达到了3.8的高收视！ 
　　这说明什么？如果收视最高时段出现第一集 上半集，随后收视渐渐下滑，那么就说明留存不太理想，电视剧内容不能留住全部观众。 
　　但《制片人》整个收视是向上走的，最高时段出现在当晚最后半集，这就说明不但观众留存很高，电视剧内容还精彩到源源不断地吸引了新观众。
　　同样是第二天豆瓣开分，评论人数18032人，分数高达8.6分！
　　开分的评价人数就有一万八千多人，这是很值得震惊的一件事。要知道有些电视剧电影播完很久了，评价人数都不能上万。
　　更为重要的是，在这么大评价人数的基数下，分数还能有8.6分，就更说明了《制片人》这部电视剧内容至少目前经受起了广大观众的检验。
　　数据一出，为庆祝开门红，也是作为对‘朋友圈全民转发’的感谢，海豚卫视当即就发了花絮动态，并卖萌——
　　海豚卫视V：
　　小海豚给各位#制片人#叫一声：译~呜~译~呜
　　并奉上[花絮.avi]一则，谢谢观众们的厚爱。
　　评论区里，被顶在最前面的，依旧是和《制片人》剧方的互动：
　　-“电视剧《制片人》V：叫声马马虎虎可爱好听。”
　　-“海豚卫视V：被小片片夸奖了！译~呜~译~呜”
　　在海豚台和《制片人》剧方的互动下面，依旧是：
　　-“磕到了！”
　　-“KSWL！”
　　-“小可爱VS小傲娇，可太好磕了！”
　　-“译~呜~译~呜”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在路上大半天，晕车晕得七荤八素，呕~今天只有这一更了
　　明天也还有好多事，想想就头都麻了


第129章 
　　海豚卫视小可爱VS《制片人》剧方小傲娇, 这对CP甜甜地互动过了，然后下面才是昨晚看过电视剧的网友和粉丝，针对剧的内容和感想的评论。
　　-“稳了，稳了！只要之后一直保持这个水准, 廉子芩爆火后的第一部 女主剧, 就稳了！肯定有好多粉丝像我一样, 在看过昨天的两集之后，就放心下来了。” 
　　-“说实话, 廉子芩的演技你不能说她多炸裂（毕竟没有演过需要歇斯底里哭喊的戏）, 但却是润物无声的那种，演什么像什么，一点不出戏。
　　她把浸淫娱乐圈十来年霸气又圆融的精英制片人，给演活了。霍郁黎的气势和气场浑然圆满, 感觉就是融在骨肉里的, 把有些人演的精英的满满装逼感和透出屏幕的尴尬, 对比更加什么都不是了。
　　不过想来也是，廉子芩的成长和受教育环境，以及她傲人的创业成绩, 都说明她就是名符其实的精英, 所以演精英当然会浑然天成, 不会有赝品的粗劣感。”
　　-“这部剧不愧是打磨了三年的剧本，剧情一点不脑瘫，虽然只有开头两集，却已经定下了本剧智商在线、逻辑融洽、（娱乐圈）真实职场的基调。
　　我又要说了，之前那些‘逐梦娱乐圈’的影视剧，打着追逐梦想、反应娱乐圈台前幕后的旗帜，实则就是脑瘫恋爱玛丽苏剧。
　　但《制片人》这剧, 你就能感觉到它的真实，比如开头就换剧组演员的戏，我们就能够感觉到隐隐的熟悉感，倒不是照搬了娱乐圈原型案例，而是从蛛丝马迹可以得出的娱乐圈思维。”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晓得剧里的衣服真漂亮！有质感，一点不廉价，还很时尚！搭配的包包和手表，更加真正是亮点！有画龙点睛的感觉！
　　尤其是第二集 后半段，霍郁黎出席剧组庆功宴直播时黑色西装加红色纱裙的着装，时尚又漂亮，精致又霸气，硬朗却又有女性之美，身上没有太多坠饰，只有一只手拿包和手表，刚刚好画龙点睛，也不需要别的坠饰了。 
　　不愧是DiGi女装、Magi’s手表、PL箱包的大牌赞助，真的不一样！和豪门贵公子带小女友去美特斯邦威买的衣服，真是完全不同[斜眼笑]。”
　　-“还有，你们别忘了夸一夸剧里的场景，真的太有feel了！霍郁黎的极简工业化风格的别墅，看起来粗狂原始，但关键处的设计却凸显意境，线条之美和钢铁之美，真的是做到了极致！（反正我已经截图，我的房子交房后就按照霍郁黎的家来装修）
　　以及办公场所的布置，符合现实又彰显独特，没有其他影视剧中大到不合理的茶水休息间（毕竟京城寸土寸金，员工是来工作的），同样办公桌的摆放和样式在实用和利用空间的基础上，又不流于俗套。”
　　-“难道最棒的不是这部剧里，导演对色彩的运用、镜头的艺术和滤镜的选择吗？让整部剧感觉让人非常舒服，很高大上，同时又有娱乐圈给人的纸醉金迷之感。棒呆了！”
　　从演技到剧情，再到服化，再到场景，最后连色彩、镜头和滤镜都被夸了一遍。
　　而且赞同者甚众，点进这些账号的主页，可以发现都是注册很久的、现实中也活得很充实的那种老用户，显然不是水军。
　　再加上粉丝们的安利，《制片人》开播后的第二天，网上就是一片赞誉，俨然已经是大爆剧的景象。
　　廉子芩的出身家世和受到的教育，潜移默化和教学灌输的理念都是‘稳、平、大’，也充分彰显了她大家小姐应该有的言行和气度。
　　这样的她，行事风格完全不像大多数小说中主角的剑走偏锋、出其不意，无关好坏，只是她习惯了步步为营，在开始之前就做好万全准备，并且习惯一开始时就先声夺人，取得先手优势，然后保持这种优势直到最后胜利。
　　她的枯芩药业每次推出新品前，都提前半年多开始宣传；去年《漫漫仙路长》的播放，也是早早谋划并宣传；
　　又像这次，《制片人》这剧可以说是从当初定角定妆开始，就已经开始了宣传，开播前的定档热搜→朋友圈转发→热搜一条龙，更是把造势造到了极致。
　　于是开播第一天，收视率就直接登顶高峰，豆瓣开分也是八点几的高分。
　　众多娱乐圈小说中的类似情节，多半是一开始都不看好，开局时处于劣势，然后出其不意、突然爆发、中途翻盘，狠狠地打那些不看好的人的脸。
　　但如果能够从一开始就一鸣惊人，又何必要苦等三年呢？
　　低开高走固然很有爽感，但高开高走不是更有爽感吗？
　　虽然开局高，有走势低的风险，但至少有过高峰时候。
　　而开局低的话，想要走势高会更难，一般情况下低开的结果最大概率是低走，先手优势是很有道理的。
　　而且廉子芩有信心，《制片人》这部剧能够高开，也能够高走。
　　……
　　……
　　之后的发展也确实如此，《制片人》这部剧从开始就保持住了高质量，一直没有崩，而且随着剧情的推进，剧中的人物和剧情越来越精彩，收视率屡创新高。
　　每当网友和观众们觉得，收视率已经很高了的时候，第二天的收视率总还能更高。网友大众对娱乐圈的窥私欲，比想象的还要重。
　　粉丝和瓜友们把这剧当做娱乐圈职场剧看，满足对娱乐圈的窥私欲，剧中透露出好多娱乐圈的潜.规则和内幕，当然不涉及行业秘密，已经足以让人津津乐道了。
　　后来还在剧里找娱乐圈的原型案例，似是而非能够对得上，但又不全都一样，这种侦探揭秘带来的参与感和好奇心得到满足，又是另一份快乐了。
　　而路人和廉子芩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路好’，他们大多不关心娱乐圈，就把这剧当□□情偶像剧来看。
　　女主霍郁黎美，男主秦阳俊，感情线也酸酸甜甜，虐心虐肝，真是叫人牵肠挂肚。
　　让人真想把两个人摁着坐下来，谁都不准离开，给他们把误会解开、然后甜甜地恋爱！
　　事业线方面，剧情也很精彩，跌宕起伏、恰如其分，女主霍郁黎总体上来说是横扫一众配角炮灰，偶有小挫折也都能当场化解或者因祸得福，这些年纪不小的老一辈们看多了苦情剧、苦难剧，第一次领略到了‘爽文’的魅力。
　　原来女主角是不用像‘伟大母亲’或‘贞烈儿媳’等人物那样，在受尽困难后，再用善良去感动坏人的。
　　总而言之，开播之初的观众，大部分都留存住了，而且随着剧集的播放还吸引了很多的新观众。
　　在女主霍郁黎和男主秦阳终于解除误会，相拥而吻时，收视率达到了有史以来最高的5.98%！差点就破六了！
　　这个收视水平，在如今收视率破一就是表现不错的热剧，破二就是小爆剧，破三就是大爆剧的情况下，5.98真的是个很高的收视率了！
　　毫无疑问，《制片人》这剧大爆！成为了今年暑假的第一部 大爆剧。 
　　收视率创新高的这一天——
　　海豚卫视V：
　　小海豚再次给各位#制片人#叫一声：译~呜~译~呜
　　谢谢支持，收视率再创新高，只好奉上霍大制片人的九宫格才能报答一二。
　　[九宫格.jpg]
　　-“电视剧《制片人》V：有屏保了，一天换一张。”
　　-“海豚卫视V：小片片你，居然用其他人的照片做屏保！所以爱是会消失的吗？”
　　评论区热评第一，依旧是海豚卫视和《制片人》剧方的互动，看见这对CP的互动，网友们当场就是一个爆笑！
　　-“哈哈哈哈！小海豚小可爱吃醋了，小片片快来哄哄你媳妇儿！”
　　-“虽然，但是，我想说在霍大制片人的九宫格盛世美颜面前，爱是会消失的[狗头]。”
　　-“我这次不能帮小海豚一起讨伐小片片了，因为我也觉得九宫格屏保真的很香，我也要一天换一张了[一本满足.jpg]。”
　　-……
　　然后下面才是粉丝和网友的正常发言。
　　-“作为投资人之一，我很欣慰霍大制片人能获得如此佳绩，点头。”
　　-“我今天就是要大声说：《制片人》牛笔！霍郁黎牛笔！廉子芩最牛笔！作为事业粉，我一本满足。”
　　-“真的，《制片人》能有这样好的成绩，一点都不值得惊讶，因为一切条件都太完美，选角、剧情、服化、镜头……等等。但这并不影响我高兴啊！[啷里个啷~.jpg]”
　　-……
　　今年暑假《制片人》的播放，没有去年暑假《漫漫仙路长》播时，和女主闻人箐的勾心斗角，与《逆袭之皇后传》东风压倒西风的相争。
　　这一次《制片人》独霸暑期档同期，在它的炽热光辉之下，其他剧就如灰烬中的火星，不值一提。
　　同期的剧如果在平时播放，还能有一点热度，但《制片人》吸光了几乎所有热度，让同期剧冷得有如置身北极，不得不说这也是它们的运气不好。
　　以及它们的心存侥幸，认为能在廉子芩的《制片人》之下，亦有一席之地。
　　但结果就是，《制片人》独霸收视榜，独占网络热度，就算随后的《槛菊愁烟兰泣露》也如小说剧情中所写的——火爆了，却也稍显逊色。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回到家就已经快九点了，只能写出这么多了，今天和昨天少的一共两章，以后慢慢补叭


第130章 
　　《制片人》从开播到结束, 不但成功保持住了高开高走的态势，而且还屡创收视新高，网络热度也是与之相匹配的火爆。
　　廉子芩也终于有了一番代表作品，以前黑粉攻击她的一个点就是她没有一番代表作品, 话题度和热度都是靠她的副业带来的, 根本不是纯正的艺人, 只能算是一个流量偶像。
　　虽然粉丝琴弦们是不知道，纯正娱乐圈艺人和流量偶像之间, 有什么本质区别啦, 也不知道廉子芩为什么没有一番代表作品，他们就不能粉了，不还有盛世美颜、霸气性格和矜傲气质等可以令人倾倒、非常值得粉的点吗？
　　但是，自家偶像没有一番代表作品, 确实是琴弦们的软肋。
　　然则今非昔比, 他们翻身把歌唱, 腰杆儿硬起来了！
　　一番代表作《制片人》播放期间，平均收视率4.3%，最高收视率5.98%！
　　粉丝们沏茶：“好遗憾哦, 只差0.02, 收视率就破6了呢。”
　　黑子们：好浓的茶味儿！
　　以上还仅仅是卫视台的数据, 要知道在如今这个互联网时代，人手一部手机看小说追剧娱乐都在上面，网播的数据也就极为重要了。
　　哪怕有负隅顽抗的，觉得网播的网剧就是比卫视台电视剧要低贱，但是时代大流不可抵抗。
　　《制片人》三大网站联播，前台显示热度的桃网和酷网，热度都超过8000, 桃网差点破9000，而剩下一网显示播放量的集均播放量1亿！
　　要知道，以上三个网站的数据任意拎一个出来，基本上就是小爆剧集的一个网站独播的数据了。
　　粉丝们悠哉喝茶：“唉，好可惜的说，如果是独播的话数据还会再好一点吧？现在也就勉强能看而已。”
　　黑子们：茶罐子打翻了啊！
　　随着剧的播出，哪怕廉子芩和风诚驰两个饰演男女主角的人，没有任何炒CP的意思，也依旧免不了有野生cp粉们肆意生长。
　　对此，风诚驰完全不敢顺杆子往上爬，攀着廉子芩的cp的热度成就自己。
　　他靠这部现象级大爆剧吃到的红利已经够多，让他一跃成为了娱乐圈新的流量小生，要是因此惹怒了廉子芩，别说提纯的CP粉带来的那点好处别想了，可能还会让他被打回原形且不止。
　　于是，饰演了剧中男主秦阳的风诚驰，剧一大结局，就再也不能在他身上找出任何秦阳的痕迹了，就连可能会引起cp粉‘抠糖’的言行，都全部仔仔细细杜绝！
　　而廉子芩一方呢，也一样无意炒cp，更不会表现出什么引人误会的言行，把不炒cp的意思表达的明明白白的。
　　如果真不炒cp的话，光野生cp粉是成不了大气候的，换言之，cp炒起来至少有一方推动——可能是剧方也可能是男/女主角饰演者任一方。
　　双方都不想炒cp，野生cp粉肆意生长刚开始多是多，可散乱一片不成团体，磕过那一阵新鲜劲后，也就散了。
　　所以，娱乐圈众人和瓜友们都等待着看，剧播完后男女主角饰演者撕逼解绑、提纯cp粉的大戏，可结果因为男主角饰演者识趣，女主角饰演者不在意，完全没有撕起来。
　　也就很难得的，《制片人》这样一部现象级大爆剧，播前、播时和播后，竟然都和谐无比，小炒小闹虽然有，但却没有大撕。
　　很是获得了一些不爱看娱乐圈撕逼网友的好感——
　　-“这种和谐的氛围真好，没有撕逼，没有提纯，也没有腥风血雨，观众们可以好好地享受剧情，然后和同好讨论剧情，磕剧中角色cp。”
　　-“《制片人》这部剧给我的体验感太好了，真正是享受了一顿暑期盛宴。”
　　-“所以，由此可见，男女主角和剧方真不想炒cp的话，是炒不起来的。（不像有些剧和演员，嘴上说着不炒cp，结果各种暧昧言行眉来眼去，真当我们观众瞎眼了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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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取得了这样的好成绩，剧在大结局后的粉丝回馈&庆功宴直播，自然没有少。
　　廉子芩、风诚驰以及各配角饰演者，幕后的导演、编剧和制片人都参加了。
　　直播倒是什么好说的，只在之前有一个小插曲。
　　关于明星粉丝接机，是一件好坏参半——严格来说是坏多于好的事情。新闻不时地批判接机行为，影响公共出行，存在安全隐患；
　　八卦爆料，某某明星机场出来，保护的保镖比粉丝都多；
　　圈内心照不宣的，一般情况下，接机粉丝大多都是花钱雇的职业粉丝……等等。
　　但不包括像廉子芩这样，有实打实的流量热度的明星艺人，而且还正是《制片人》刚播完热度最高的时候。
　　话说在明星爆红的时候，为了回馈粉丝、同时也为宣传造势，官方后援会会组织粉丝接机。
　　不过呢，廉子芩不稀罕也不需要这种造势，于是枯芩工作室早就置顶公告声明，拒绝粉丝接机、追车、蹲守等有碍公共交通、有踩踏安全隐患、侵犯个人隐私的一系列行为。
　　廉子芩去参加直播时乘坐的当然是头等舱，为了避免造成拥堵自然也是申请走的vip通道，不会有被大量粉丝围堵的危险。
　　芩下机后的机场vip通道，直通飞机场外一段距离的高速，却可以在大厅里看见vip出口。
　　而廉子芩出来时，高速路上似乎堵住了——后来证明是前方出了车祸，一辆满载生姜的大货车发生了侧翻，车横在高速路中央，一车货物也倾倒在路面
　　于是刚刚出通道口没多远，还没上高速，就彻底堵死了。任你再不差钱，要堵在路上还得堵。
　　十分钟过去，二十分钟过去，三十分钟过去……
　　因为还没上高速，闷在车里等得不耐烦了，车上的人都打开车窗或者打开车门，下车来散闷透气。
　　廉子芩坐了两个小时飞机，下机后又立即上车，结果堵住了，也感觉闷得慌，于是也下车来透气。
　　哪知道，成功避免了铁粉围堵接机，却忘了还有广大的路人粉！
　　廉子芩站在车边，因为走vip通道也就没做什么伪装，她这样一张太有分辨性的美丽的脸，看过一眼就实在很难忘记。
　　“霍郁黎？！你是霍郁黎吧？！”前来问话的后面车辆的女士，因为太激动声音难免拔高很多，穿透力也很强。
　　不得不说，《制片人》的收视率和网播数据那么漂亮，真不是摆设。
　　这一声一出，同样下来透风的其他车里的人，目光顺着声音‘唰！’一下看向廉子芩他们这一块。
　　“霍郁黎？！”
　　“霍郁黎在哪儿！？”
　　“霍郁黎？啊！是廉子芩啊！”
　　“啊啊啊！子芩啊！！！”←混入了一个真爱粉
　　“霍郁黎是谁？哪个明星吗？哇，好漂亮！”←当然，就算《制片人》再火爆，没看过的也大有人在。但看热闹稀奇，看美女明星，是人之天性，现在反正没事也都想瞧一瞧。
　　……
　　声音此起彼伏间，在vip通道出口这一段，越来越多的人朝廉子芩围过来。
　　不过因为毕竟是能走vip通道的人，不管是受教育素质，还是碍于身份体面，都没像一般狂热粉丝一样，或趁机摸偶像的手和身体，或主动被动地往偶像身上挤。
　　只是越围越近，想要看看廉子芩，和她交谈两句。
　　“哦，霍郁黎是一个角色，你真名是叫廉子芩吧？”这是阿姨辈的剧粉。
　　“就是枯芩药业的那个？！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这人是没看过《制片人》电视剧，但在商场上听过廉子芩的名字。
　　“到底是明星，好漂亮啊！普通人的话药茶喝着、药浴散泡着，可底子在那里了，骨相改不了，到底没明星漂亮。”这是爱美的阿姨，看着廉子芩的相貌感叹道。
　　“啊啊啊！子芩，你这是要去参加晚上的庆功宴直播吗？”只看这抑制不住的尖叫声，就知道是廉子芩的真爱粉。
　　廉子芩：“……”都走vip通道了，还是逃不过被围堵的下场吗？
　　围堵的人没有失礼，站的距离虽然超过了礼仪距离，却也没突破熟人和朋友范围的社交距离，说话也无失态冒犯。
　　廉子芩也就只好有礼地简单回应周围人的问话，“嗯，是。”“对。”“谢谢夸奖。”……
　　期间廉子芩的那个真爱粉，抑制住激动，有礼地上前要了签名照。准备签名的照片是随身带着的廉子芩自拍照，就为了或许哪天能够碰见偶像，然后方便去要亲笔签名。
　　这不，今天就实现了！当即就狠狠地亲了一口签名照，双脚在原地激动跺着。
　　“啊啊啊！果然有备无患！我要当成传家宝，我要去和姐妹们炫耀！”
　　廉子芩：“……”粉丝真是活泼可爱啊。
　　周围的人也有拿出手机，对着廉子芩拍照录像的。
　　廉子芩：……本来是出来透气的，现在被团团围住，空气都不流通了。
　　简单聊了有两三分钟，廉子芩就说：“虽然还没上高速，可下车透气也不能太久。感觉前面快要通了，这就回车里去罢。”
　　说完就钻进车里去了，动作利落到竟然有点落荒而逃的窘迫。
　　外面的人也都善意地一笑，这廉子芩虽说主业也是明星，但和一般的明星确实不同，不谄媚不胆小，不嚣张不无知，通身的气质清冷矜傲却又礼仪周到。
　　显然，这些走vip通道的人，不少都自诩身份，颇为看不起私下里他们称为‘戏子’的明星艺人。不过廉子芩这种本身实力够强，出身豪门的人，就不在他们心中的‘戏子’之列了。
　　但廉子芩也不为这些人的另眼相看，而感到荣幸或者骄傲就是了。他们之于她，也就是陌生人。这就属于话题跑偏了，不必多说。
　　廉子芩被逼回车上后，车外围着的十几二十个人也就散开去，又等了十多分钟，前面的路才终于通畅。保镖兼司机的萧雨，点火给油驾车驶了出去。
　　车还在机场高速上行驶的时候，廉子芩在vip出口（前不远处）被‘粉丝’围堵的短视频，就出现在了网上，不止有在出口处路人粉拍的，还有在机场大厅向外拍的。
　　因为她现在流量热度正是最高的时候，#廉子芩、机场#的词条很快就上了热搜。
　　网有们点进热搜，看完前因后果，只觉得沙雕之气扑面而来。
　　-“哈哈！你们看见第二条从大厅往外拍的视频没，整面玻璃墙都趴满了人，而且还插缝一层又一层，只差没把人扛肩上去看了，个个都透过玻璃痴痴地看向外面，表情好搞笑啊！”
　　-“我懂我懂，最妙的是老少男女都有，又没拿应援接机的装备，根本不像追星族，这么多人往外看，于是就引得更多的路人也好奇地凑上去。一副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的样子！”
　　-“哈哈哈！别人都是被围在大厅，廉子芩是被围在vip出口，就很有格调！”
　　-“廉子芩：都走vip通道了，没想到还是没逃过被围堵的命运。（哈哈哈，这可真是太有趣了）”
　　-“也由此可见，廉子芩的国名度以及《制片人》这剧的热度，究竟有多恐怖了。”
　　-……
　　粉丝回馈&庆功宴直播顺利结束，《制片人》这剧也就正式宣告播放完毕。
　　必然地是，这剧的后劲还将延续很长一段时间，带给各方的红利也将长久受益。
　　而接下来的暑期档，就交给《槛菊愁烟兰泣露》等其他的剧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愉快！更完就跑！（算了算，总共欠三章，慢慢还债叭）


第131章 
　　《制片人》这一部大爆剧, 稳固了廉子芩的娱乐圈‘顶花’神格，成为她和粉丝们谈论她‘主业’时的底气。
　　《制片人》大结局后没两天，《槛菊愁烟兰泣露》这剧紧跟着开播。
　　在小说剧情中，这剧应该是女主闻人箐捡漏的, 但现在的现实里, 因为廉子芩的介入, ‘帮助’闻人箐她取得了大投资大ip《花间意》，这剧就落在了燕琪的身上。
　　就如以前所说, 《兰泣露》是一部全员谈恋爱、无人搞事业的虐心虐肺玄幻仙侠古偶剧。由同名小说改编而来, 但因原著小说不太出名，ip加持效果不大。
　　但剧本改编的好，在小说改编影视剧大多数‘魔改’的情况下，《兰泣露》可谓是神改！把虐心虐肺的爱情写到了极致, 主要角色的人设很时髦, 又并非无脑虐, 有别于以前大多数的无脑狗血的古早剧。
　　如果演员选角贴合，男女主角色有cp感，都有演技, 哭戏哭得漂亮, 这剧很有可能会爆。
　　实话实说, 燕琪的演技比现在的闻人箐的更好，气质也比‘小廉子芩’的‘霸气’闻人箐要稍显柔婉，更适合演绎女主蔚兰的角色，而且她出了名的说哭就哭。
　　因此，《兰泣露》的播出虽然没有《制片人》那么的‘高开’，但因为饰演女主蔚兰的燕琪是去年暑假《漫漫仙路长》的女主演，（虽然女主角色只起了串连作用, 不算最高光的），也还算是当红明星，流量热度也有一些，口碑发酵的速度也不算慢。
　　很快地就实现了‘低开高走’的走势，继廉子芩的《制片人》之后，燕琪的《兰泣露》成为了暑假的第二部 大爆剧！ 
　　不过呢，因为《制片人》在开播前的‘全民朋友圈转发’，实现了绝对的‘高开’走势，加上后来又延续了‘高走’走势，可以说是现象级大爆剧。
　　而《兰泣露》开局到底要弱势一些，就算后面口碑大爆发，达到《制片人》的高度不光需要时间，也缺了时机，只能说是大爆剧，而不是现象级的。
　　具体就体现在收视率上，对应是剧的国名度，网播数据倒与《制片人》相差无几，因为爱看爱情剧的年轻人占比更多。
　　-“今年暑假可太幸福了！前有《制片人》，后有《兰泣露》，类型、风格和剧情都大相径庭，但却是一样的好看！”
　　-“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我倒是更喜欢现代剧，《兰泣露》虐心虐肺的太虐了，而且整体质感上来说，还是《制片人》更加精品。”
　　-“你们别争了！受众不同，类型和风格都不同，不具备可比性。”
　　-……
　　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当廉子芩和燕琪共同的敌人——闻人箐，正在家中抠脚不敢冒头、暂不具备威胁性时，在工作上两人有是竞争关系了。
　　两人的作品同是暑期档，一前一后，免不了会出现踩着上位的情形。
　　这种事情，不是某一个人就能左右的，一部剧涉及到的利益方太多——剧方、卫视台、网播平台、主配演员等等。
　　就算燕琪本人不敢招惹廉子芩，却也无力阻止。
　　当这种苗头开始出现时，她就发消息给廉子芩：
　　“不是我，我没用，可不可以不要搞我？o(╥﹏╥)o”小傲娇都示弱了，语气怂的一比。
　　廉子芩倒是能自己做主，但人家都捧一踩一了，她能忍下去，孙申李都不能忍！
　　于是回复：“放心，不单独针对你。”
　　如果被波及到了，那也没办法，毕竟燕琪作为《兰泣露》女主，也间接享受到了捧一踩一的红利，受点波及连累也是应当的。
　　于是，在暑假的下半场，就是《兰泣露》和《制片人》的战场了。
　　忌惮着廉子芩，《兰泣露》的相关利益方，引导粉丝、下水军和营销号，撕归撕，却也只敢点到为止，这样就还是正常竞争。
　　却不敢往狠里撕了，怕真惹怒了她。廉子芩和枯芩工作室虽然出道时间不太长，但一路走来也已经历不少事，现在圈内对她们的行事风格和手段也有了一定认知，可不敢真的惹到。
　　确实互撕没有少，但也没撕出真火来，而且还各自都得到了好处。
　　《兰泣露》通过这种‘互撕’虽然有‘碰瓷拉踩’嫌疑，得罪了一部分《制片人》的粉丝，但也博得了流量和热度。
　　《制片人》和廉子芩——主要是后者，则通过这种‘互撕’提纯了很大一部分的剧粉、cp粉，让她的粉丝数量、活粉数量再创新高。
　　最后结果是双方受益，整个暑期档几乎被这两部剧，被廉子芩和燕琪两个一番女主占尽热度。
　　其他的男女配角的演员也被带着火了起来，不过论热度流量，比两人差了一大截，有断崖式的区别。当然，在廉子芩和燕琪两个之间，前者又要更高一截。
　　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在《兰泣露》也大结局后，暑期档尾声的时候，廉子芩的枯芩工作室的小艺人吴葭苍，她作为女主主演的电视剧，也还小火了一把。
　　虽然和前面两部剧不能相提并论，但也让吴葭苍在大众面前有了姓名，加上有老板廉子芩的加持buff，吴葭苍勉强也成为了新一代小花。
　　在剧播到后半段暑假已经结束时，还接到了两个正儿八经的代言，和几个品牌推广。
　　这一个暑假就这么热热闹闹的结束了，廉子芩、燕琪和吴葭苍，都收获满满。
　　而对于好不容易杀青后出来，却又立即受男友连累被迫再次龟缩的闻人箐来说，这个暑假过的真是憋屈！
　　从去年暑假到今年暑假，闻人箐已经整整一年没在大众面前有大的持续性曝光了。
　　又受莫宇邯连累，粉丝流失很厉害，要不是有买的粉丝遮掩，她浪博的粉丝数怕是都不能看了。
　　暑假流量是最大的时候，她却只能龟缩在家，看着她最大的两个敌人在风光无限！简直太憋屈。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之前的舆论影响，还是有人暗地使坏，她现在空着档期在家呢，竟然没有什么好的剧本太找她。
　　她只能安慰自己，《花间意》是大投资、大ip，等到明年暑假，她必定携剧归来。
　　而闻人箐和莫宇邯的恋情也是颇为迷离，两人之所以成为合约恋人，就是各取所需，合作起来炒作营销。
　　以及她可以占莫宇邯一点便宜，对方是富豪，手指缝里随便漏点钱出来，或者给作为（哪怕是半真半假的）女朋友的她买些礼物，就能省下她大半乃至所有的置装费。
　　但是，莫宇邯曾给她说过的扩大事业版图的雄心壮志，一样没实现不说，现在莫暮药业都维持得艰难无比。
　　流动资金缺少到，要他自己的钱来补漏了。
　　两人合作成立的‘邯箐娱乐’的注资，收回去了，筹备完毕只差开工的网剧项目就地解散，她的事业规划也随之搁浅。
　　而且前段时间，莫宇邯还把他一栋西城的独栋三层别墅给低价卖了，别人不知道，她却知道。卖了八千万，然后拿去用于应急。
　　所以现在不仅是各取所需，成为了一句空话，而且占便宜也占不到了。
　　自她杀青回来后到整个暑假，莫宇邯都没再给她买过一件礼物，之前经常带她去高消费场所去玩，现在这么久也是一次都没有去，借口都是工作忙没时间。
　　曾经的富豪、霸总，现在看起来已然是败落了，手头都变得拮据起来。
　　暗暗地，闻人箐自己都不晓得的时候，她对莫宇邯已经是满心嫌弃了。
　　之前舆论风波时，莫宇邯和闻人箐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和对方划清界限。
　　但真当风波渐消，水军散去，两人在现实里相对时，却谁也没有先提出分手。
　　莫宇邯没提的原因，一是真忙，忙着收拾风波过后的一片狼藉，忙着想办法力挽狂澜；
　　二是男人的自尊心和面子，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一旦在低谷时分手，就好像是他配不上闻人箐一样，总之就是这类莫名的心思。
　　而闻人箐也没立即提出分手，一是因为她不想承认自己真的如网上所说那样，莫宇邯一落难就分手，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
　　虽然她本心很不屑这些说法，但艺人这个职业就是这样，活在大众的挑剔目光下。
　　二是因为，莫宇邯的年少英才之名太响亮，接掌公司不过五年就把公司发展到了行业龙头的地位。
　　现在莫暮药业受挫，但未必就没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她想等等看，如果莫宇邯能在短期内就再次崛起，她也能跟着受益。如果不能短期内崛起，要她等太久的话，那就不划算了。
　　暑假结束后，闻人箐看着廉子芩和燕琪，甚至廉子芩工作室的一个小艺人吴葭苍，都红红火火的万众追捧，就看得是肝火旺盛！
　　正在这时，莫宇邯找她约会。
　　“……廉子芩还是太嫩了，前不久开学才读大四的一个学生而已。那就让我给她上一堂惨烈的毕业课吧……”
　　几个月的时间，莫宇邯的神情阴鸩很多，之前的霸道张扬消散殆尽。
　　闻人箐不知道莫宇邯的具体计划，但听他话里的意思和狠意，必然是要狠狠地算计廉子芩。
　　这她可就太乐见其成了。
　　或许她再等等看的决定，是很正确的，能否短期内再次崛起，可能就要看这一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在收尾了，这个月应该能完结，于是就陷入了‘完结卡文’怪圈。


第132章 
　　暑假结束, 学校开学，时间一晃而过，廉子芩已经是大四的学生了。
　　到了大四，专业课程的安排显见地少了下来, 留给学生们更多时间去跑秋季招聘、实习和毕业论文。
　　不过廉子芩自己就有一个工作室、一家公司, 不需要忙秋招和实习, 依旧申请了大学生自主创业项目。
　　至于毕业论文，刚好她要研发枯芩药业第三批的新品, 期间会用到生物技术专业的相关知识, 因为她就有一家实验室，需要做实验的部分也都不用回学校。到时顺便写一篇论文出来就行。
　　廉子芩回校办理自主创业，以便光明正大地‘逃课时’，在生科院领导的办公室见到了学校就业办的领导。
　　自从枯芩药业成立以来, 已经在学校办过两次春招和一次秋招, 成为了学校生科院和管院的就业企业大户, 为学校的就业率做出了一些贡献。
　　而且枯芩药业出了名的福利好待遇好，是学校学生很理想的就业去处。
　　就业办的领导在廉子芩面前，可不敢把她只当作学校的优秀学生, 她现在更是校招企业老板。
　　不过全国知名高等学府的教授领导, 也有文人的气节, 做不出外面那些谄媚之举，于是慈祥又温和地夸奖：
　　“廉子芩同学，你的创业成绩非常可观，虽现在还不及廉老爷子创立的lians，但假以时日，我想你的枯芩药业奋起直追，也许可以与其并肩。”
　　哪怕廉子芩的枯芩药业月流水上百亿, 但还是远不及廉氏药业集团（lians）。
　　在莫暮药业崛起的这五年里，lians才做了几年的医药行业老二，在这之前以及现在挤下莫暮药业以后，就都是龙头老大。
　　就算lians旗下没有任何一家分子公司有枯芩药业能赚钱，但它旗下加起来有十来个分子公司啊，加在一起就不是一个枯芩药业可以比肩的了。
　　对师长，廉子芩从来都报以应有的尊敬和礼节，“多谢教授夸奖，我会以此目标而努力的。”
　　就业办的教授领导又寒暄着问：“之前在我们学校春招和秋招里招聘的学生，用着还行吗？感觉能力如何？”
　　廉子芩聘用了赵呈颍这个职业经理人管理公司，还真没怎么接触下面的员工，问她校招去的学生表现和能力如何，她真不知道。
　　不过，“公司赵总没有向我反映过，想来应该是可以的。何况我们学校的学生学习能力不差，生科院的各专业排名也不错，想来综合能力也不会差。”
　　寒暄了这么些，就业办的教授这才转入了主题，“那就好。你们枯芩药业今年还是要来校招吧？”
　　典型的‘今天我以学校为荣，明天学校以我为荣’的人物，廉子芩不吝啬于回馈母校一二，颔首回答:
　　“是的，公司人力部做的招聘和培养计划里，校招依旧是培养人才的重点。”
　　她当然没看到具体的计划书，但人力部校招时必然不会漏掉她的母校这一站。
　　就业办教授领导笑容很慈祥欣慰，感叹:“要是学校能多有几个廉子芩同学这样的优秀学生，我们学校还能更上一层楼。”
　　又承诺:“到时校招前，我一定让班主任们在班里好好宣讲一下枯芩药业，调动更多学生的应聘积极性，以便让枯芩药业招聘到学校最优秀的人才。”
　　学生回馈母校，一是为情谊，二也是为了面子，也是一种衣锦还乡的自豪心理。
　　好好宣传一下，也是在为廉子芩同学博美名、挣面子，让她心里舒服熨帖。
　　廉子芩道谢：“那就先谢过教授了。”
　　“刚好我们公司拿了一块地皮，在筹备兴建厂房。在这之后，公司规模会扩大不少，现在就要开始储备和培养人才了。能招聘到更多的优秀人才，是再好不过。”
　　在刚一拿下河冀省那块地皮的时候，她们就暗暗地引流了许多的粉丝和网友，对在那块地上建起厂房这事的关注。
　　再加上之后，又牵扯出莫宇邯行贿的事情，闹得全网腥风血雨，施加了更大的压力，现在河冀省官方对那块地的交通及配套开发计划，出来的速度快了非常多。
　　从竞拍下到现在也就九个多月时间，交通及配套开发计划就已经出来，甚至已经传出工程招标的风声，快的话今年年底就能动工修路了。
　　如此一来，枯芩药业明年开年时，就能正式开始启动修建厂房的工程了。
　　从拍下地皮到可以动工修建厂房，中间隔了一年多时间，听起来似乎很慢。
　　但对比很多时候官方只是定一个拆迁计划，就要三五年，再拆迁完、工程招标、开始修路，怕是得七八年时间，就知道已经很快、很快、很快了。
　　学校学生的事业版图扩张，就业办领导只有高兴的份儿，“枯芩药业能更进一步，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我们学校能为你做的，就是尽量多的培养人才了。”
　　说是这么说，现在大学生就业艰难，能有好的就业去处，自然要把握住。
　　不过他们学校也算是国内名校，生科院的专业排名好多都是数一数二，院里的毕业生也算得上人才了，算是互利互惠。
　　廉子芩：“感谢学校的支持。”
　　和就业办的领导谈话告一段落，这时，生科院的领导开口问：
　　“廉子芩同学，虽然你没有平时表现分，但卷面考试成绩却几乎门门满分，你对你在学业方面的未来，有何打算？”
　　廉子芩自从来到此界，就一直是自学。
　　教材课本倒背如流（虽然也就是浏览一遍就能做到的事），国内外各种权威的生物科学领域的杂志期刊都定了，一直汲取着最前沿的知识成果，可能院里有一些教授，都不一定有他看的学术论文多。
　　学习中需要用到实验室的地方，她也可以去lians药研部借用实验室。而且可以说，lians的实验室配置，比学校的更加齐备和高精尖。
　　她卷面考试成绩能够几乎门门满分，实在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学业方面的，未来打算？
　　在此之前，廉子芩并没有想过这事。于是也就诚实地说了，“我还没想过这方面的事。”
　　生科院领导一听，劝道：“廉子芩同学，以你的天赋，考上研究生是没问题的。现在这个时代，‘唯学历论’固然有它的弊端，但就概率上来说，学历高的能力确实也就越高。”
　　“你大可以考一个研究生，然后读一个博士生也就是顺便的事。不费什么力就能获得一个高学历，百利而无一害。”
　　廉子芩觉得生科院领导说的没错，不止此界，就是在昊荒界，也都以拜得一个名师，入超级修真世家的族学为荣。
　　生科院领导再劝：“你的学术研发能力，通过‘铁三角’和滋养丸，早已经得到验证。
　　这几年任何一样产品中蕴含的技术和知识，只要往生物科学上一靠，就能靠着边，然后就足以完成研究生学业了，更甚至博士生学业也不是问题。”
　　本科学业期间，就已经获得了四个医药领域的发明专利，这样的研发能力，不配以一个（最好是在他们学校就读的）高学历，简直太浪费了。
　　这就是生科院和学校领导的想法。
　　“要是你担心读研、读博期间时间太紧，那大可不必担心。一般生科院的研究生，确实从早到晚都泡在实验室里，但你的枯芩药业自己就有实验室，这就可以商量着来了。
　　比如，就在你自己实验室里，完成实验研究。”
　　换言之，廉子芩可以还像现在一样，不必每天上课报道，可以就在外面自由地完成学业。
　　却依旧是拿的全日制研究生学历。
　　和水分颇大，边工作边读的在职研究生，大不一样。
　　廉子芩觉得这很可以。
　　就算不用已经上市的‘铁三角’和滋养丸，她也还能每年都研发出其他的新品，完成研究生和博士生学业，就是顺便的事情。只需顺便多写几篇论文发表就行。
　　“多谢教授的建议，我决定到时考取本校的研究生，届时也会为此做准备的。”
　　以她的神魂强度，能卷面考试几乎门门满分，自然也能轻松通过研究生考试。
　　生科院领导满意地笑了，“如果对自己有信心，也可以申请硕博连读，会更省事一些。”
　　廉子芩听说过硕博连读，“我会按照硕博连读的标准做准备的。”
　　说是这么说，但她已经决定要硕博连读了。
　　从生科院领导办公室离开，走在没正经上过几堂课的校园里。
　　迎面遇见一个眼熟的人，不，眼熟的师妹粉丝。
　　那个晚廉子芩一届，生物科学专业，开学日碰见她，合影、签名、超话炫耀一条龙，硬是四舍五入当了她的直系师妹的粉丝。
　　在廉子芩看见对方的同时，师妹也看见了她，当即原地一蹦三尺高！
　　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啊啊啊！子芩！！”
　　廉子芩：“……”相比第一次见到时的羞怯，这位师妹粉丝现在真是开朗（癫狂）多了。
　　看来两年大学生活，改变了对方很多。
　　“啊啊啊！子芩师姐！你还记得我吗？我就是那个开学时，找你要签名合影的直系师妹啊！”
　　廉子芩：“……是，我记得。生物科学专业的，四舍五入的直系师妹。”
　　“啊啊啊！子芩你还记得我！哦，我忘了，子芩你是‘背书狂魔’，记忆力超强的！
　　子芩子芩，你今天来学校是做什么呢？哦，对了，是办理自主创业项目吧！”
　　“子芩子芩，我给你说，我有努力认真学习的哦！我连续两年的本专业第一、第二，也拿了两年的国家奖学金了！
　　你不是说我们这个专业要尽量读研读博吗，我已经决定要争取保研了！”
　　这个师妹粉丝，激动得脸蛋红扑扑的，就像是小学生期末考试成绩下来，兴奋地向家长汇报成绩一样，向她的偶像说着她有认真努力学习，成绩也不错，拿了奖学金。
　　廉子芩习惯性地，拍拍上下蹦跶个不停的小粉丝的肩膀，把她摁住:
　　“表现很好，继续保持。”
　　顿了顿又说，“我也打算考本校的硕博连读，到时候我们还是师姐妹。”
　　小师妹粉丝：@#￥%&*！……拍我了！子芩拍我肩膀了！！
　　脑子里一片乱码窜过，好一会儿，才渐渐重新有了清晰的思维。
　　“真的吗？！那我也要争取硕博连读！我要更努力认真地学习！”
　　廉子芩实在拿这样纯粹的赤子之心没办法，只能劝到：“努力认真是一回事，自己也要注意身体。”
　　啊啊啊！子芩好温柔啊，关心她的身体呢！这种感觉好幸福！但她可不能让子芩担心。
　　“子芩你放心吧，我有合理安排时间，不会让学习伤身的！
　　而且我有在吃子芩你研发的滋养丸，把身体养补的壮壮的！就连原本有点低血压低血糖的毛病，也都好了。
　　子芩你放心，我壮的跟头牛一样！”
　　正说着，就‘砰砰’地拍着自己的胸膛，一副粗狂强壮大汉的样子。
　　廉子芩：“……那就好。”
　　“我还有事，我们下次有机会再见。”聊了两句，廉子芩就要走了。
　　小师妹粉丝虽然不舍，但绝不允许自己耽搁偶像的正事，于是抬手不停地挥挥：
　　“好的，子芩，再见再见……”
　　站在原地目视着，偶像在寸头俊男保镖的护卫下离去，直到转过拐角看不见了，才恍恍惚惚地放下手。
　　……
　　……
　　廉子芩是真的有事，从学校离开后，就直接坐车来到枯芩药业。
　　她研发的新品，有眉目了。
　　涌动的暗流，也可以更汹涌些了。
　　作者有话要说：　　OK，姑奶奶学业方面，正文里就交待到这里了，收尾①get√


第133章 
　　枯芩药业公司, 药研部实验室。
　　下午四点半，离下班也没多长时间了，廉子芩却才来上班。不过她是大老板，没人追究她的考勤打卡就是了。
　　“廉子芩总, 您来了。”
　　“您下午好。”
　　“您好。”……
　　走廊上, 廉子芩行走如风, 遇见的药研部研究员纷纷向她问好。
　　廉子芩一边走，一边颔首示意。
　　穿过了长走廊和众多研究员, 来到走廊尽头用指纹、虹膜、声控和动态密码层层防护的绝密级实验室, 一一验证通过，然后带着保镖贯戟进入实验室。
　　虽然这次研发新品，本身就是一个鱼饵，但该有的保密措施等级, 照样做的很齐全。
　　假亦真时真亦假, 想要以假乱真, 就得逼真，不然莫宇邯不会信。
　　药研部招聘来的人员，有在学校生科院招聘的本科生, 用来跑腿打杂当助理和行政后勤用。
　　更多是生科和制药等相关专业的应届和往届研究生, 算是药研部的中坚力量。
　　再者就是两名重金聘请的博士毕业的资深专家, 和廉子芩这个老板，是药研部实验室的领军人物，领导药研部的药品研究项目。
　　能有资格进走廊尽头实验室的，只有新品研发项目组成员:廉子芩本人，那两名博士生毕业的专家，以及三名往届研究生。
　　廉子芩没有去用尽心思猜测，项目组成员中, 谁已经被莫宇邯收买了。
　　似乎更可能是三名研究生学历的成员，毕竟她本人不可能被收买，两名博士生毕业的专家爱惜羽毛，收买难度和成本更大。
　　但谁又知道，莫宇邯会不会反其道而行之？
　　索性她也就不在，乎究竟是谁被收买了。
　　两名博士分别姓舒、叶，新品研发正在要紧阶段，两人都守在实验室里，平时吃住也都在药研部。
　　转头见是大老板进来了，俱都兴奋得很。
　　“老板，毒理实验通过了！结果是毒副作用微乎其微，达到了无毒副作用的标准。”舒博士迫不及待地汇报道。
　　叶博士一腔热忱，也不甘落后，“舒博士负责药理实验中的毒理实验，我负责的是其中的药效部分。”
　　“经过成分分析的结果来看，真真切切有常用的一线降压药——利尿药、β受体阻滞剂、血管紧张素转换酶抑制剂（ACEI）、血管紧张素II受体阻滞剂（ARB）、钙拮抗剂（CCB）等五大类的药效！”
　　“还有降血糖和降血脂的常用药的一些药效成分！！”
　　“虽然不够强效，但确确实实的，有防治‘三高’的药效！果然是老祖宗的智慧吗？这也太神奇了！”
　　廉子芩早有所料，而且……“如果我廉家祖上曾为宫廷御医的那位祖宗，留下的药方记述无误。
　　那么这款新品虽不够强效、不能当急效抢救药使用，却有可以根治‘三高’的药效。而不仅仅是预防和舒缓。”
　　舒博士虽然只负责了毒理实验，但对于同事做的药效实验结果，他也是相信的。
　　毕竟两人算是似敌非友的同行冤家，水平仅在伯仲之间，要不是枯芩药业给的薪水实在是高（只能说年薪千万，奖金福利另算），他们都不会愿意和对方一起共事。
　　“这么说来也是。我们通常称‘三高’为富贵病，古代可不是只有皇家贵族才有那个荣幸患上‘三高’吗？
　　老板你祖上的御医祖宗留下来的药方，必然是在皇家人身上实践了，确实有效，才得以幸存下来。”
　　要知道，‘三高’中高血压继发性的还罢了，一定程度上能够治愈，但若是原发性的，那就只能控制延缓，压根儿没法根治。
　　但若是这次他们研发的这款新药，真的像老板说的那样，可以根治‘三高’……那勒个天啊！
　　不说全世界，就说华国范围内，患有‘三高’的人群就已何其庞大！
　　‘三高’引发的心脑血管等方面疾病的死亡人数，常年居高不下！
　　若是能够根治，这得引发医药领域的一次大地震了罢。
　　当然，这是最好的结果，能否如愿还未可知。
　　但就算仅仅是从这药的药效学试验的分析结果来看，新药含有现在市面上常见的防治高血压、高血糖和高血脂药物的药效成分，能够在初期或者未患病时就进行预防和治疗。这就已经有了巨大价值！
　　廉子芩一向霸气矜傲的高贵冷艳神情里，难得的有些遗憾，说到:
　　“药方是我在祖方的基础上，进行了改良而来的。目前来说，缺点很明显，药效不够强效，远远不够标准纳入药品行列，只能当成保健品服用。”
　　“其实如果时间足够，是可以在现在的基础上，进一步研发，调整药材（成分）配比，协调性地增强药效，再加入临床试验阶段，最终进阶成为强效药品的。”
　　当然不可以。
　　‘三高’既然是富贵病（甚至不是病，只是会引发心脑血管等方面的疾病），极难根治痊愈。
　　那防治方法上，也只有‘小火慢炖’一样的调养，想要‘大火爆炒’、立竿见影，本身就违反了防治原理。
　　而且廉子芩有信心，她在这款新品上的药方配比，已经达到了最佳状态。
　　就和化学式配平一样，在公倍数上可以有无数个答案，但只有化成最简后才是最终正确答案。
　　何况调整配比这件事，本来就是制药中最难的一环，可以有无数个配比结果。
　　廉子芩这么说，只是为了让藏在这几个人之中被莫宇邯派来的间谍，更快也更坚决地实行他的偷盗行为。
　　舒博士和叶博士两个，闻言都满脸尽是不赞同之意！
　　“老板，既然新款新品有成为药品的潜质，怎么能因为赶时间，就只做出保健品来滥竽充数呢？！”
　　“对啊！完全不必急于一时，前期确立药物靶标、确立生物学模型、发现先导化合物上的一个药研团队五年或十年的漫长过程，我们已经省去了。
　　现在只用调整配比，再申请进行临床试验阶段就行，快则一两年时间，慢则三五年的时间，耗费时间并不长，就能有一款震惊世人的、根治‘三高’的新药，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两人都极力劝解廉子芩。
　　要不是共事的这几个月以来，已经被他们这位老板完全看不出只是一个本科生该有的、扎实的制药能力，和无与伦比的制药天赋所折服，他们都不会真情实感地劝说了。
　　直接拍桌子摔板凳，吼她一个头昏眼花！
　　也是因为已经信任这个老板了，就相信老板说的。他们也就没怀疑，现在研发的这款产品，它不可能成为强效和急效药品，只能是以保健品的形式存在。
　　周围的三名研究生，也都真挚地劝说:
　　“是啊，老板，如果能有一款可以根治‘三高’综合征的强效药，那么同样的保健品就不值一提了。”
　　“是的，虽然现在我们枯芩药业的‘铁三角’和滋养丸，都买的很好，但保健品市场总体上还是很低迷的。保健品哪里有药品来的高端？
　　说白了，一般保健品就是智商税，药品那可是有权威保障，能进入医疗系统的。”
　　“对啊对啊！我们直接来做药品吧？原先的保健品计划就先不忙着做了，能研发出一款药品，可比研发出一款保健品要好太多！”
　　廉子芩神魂敏锐，在看似不经心实则很仔细的观察感受之下，竟然发觉她一时感应不出，究竟谁是莫宇邯派来的间谍了。
　　只因为除她之外的五人，或多或少都有贪婪之意。
　　但这种贪婪不是寻常意义上的，而是一种对荣耀、对成就、对知识学术类的贪婪，不太同于对钱权美色之类的腐朽贪婪。
　　不过正如先前所说，她并不需要知道这其中谁是间谍。
　　“我已经承诺过，明年上半年要推出一款新品，既然研发的这款新品已经完全满足了保健品要求，那便先推出去罢。”
　　“况且，我会在研发保健品的所有程序都完善，资料和所需文件也准备齐全之后，就去申请国家发明专利和生产批准文号。到时候，也还可以一边卖着保健品，一边继续往药品方向研发。”
　　所以，已经给出时间期限了，该行动起来的，都快快行动吧。
　　今天是九月一日，等到把申请专利和文号的数据、资料和文件都整理并撰写完毕，可能就在一个月之后的十月份了。
　　要想抢一个时间差，就得立马行动。
　　盗取配方和实验的核心数据，交给莫宇邯，抢先一步申请注册国际专利，然后倒逼回国，阻挠她申请国内专利。
　　甚至更绝的，还可以找她索赔一笔专利侵权赔偿。就像小说剧情中，莫宇邯对lians做的那样。
　　流氓强抢，就是这么一个操作。
　　至于按照相关专利法律法规，先要申请国内专利，再才能申请国际专利，否则就是违法，这要怎么办？
　　“……威廉姆先生，这再简单不过了。不是还有先生你们这些可靠的合作伙伴吗？大可不必用我的名义行事。”
　　莫宇邯一个人在他的顶层大办公室里，把门关得严严实实，杜绝任何泄密可能。
　　“找一个人，在华盛顿或其他华国之外的国家，建立一家医药公司，空壳公司就行，在拿到数据后，就直接由这家公司申请国际专利。
　　违反了华国法律吗？当然没有。”
　　“……是的，我会负责尽快拿到配方和实验等核心数据，威廉姆先生你们就负责尽快申请专利。我们精诚合作，务必要打赢这场时间差！”
　　“……当然，我的人参与了研发过程，所以可以肯定，枯芩药业这次的新品确实有防治‘X综合征’（三高）的疗效。
　　而且有成为强效药的巨大潜质，所代表的利益广大无比！到时候我们一人分食一块蛋糕，就都能被吃撑。”
　　“合作愉快，保持联系。”
　　挂断电话，在这一个人的空间里，莫宇邯阴鸩的脸上恶意和贪婪毫不掩饰。
　　“廉子芩，廉家，你们侥幸躲过了初一，还不是躲不过十五？！”
　　之前的一番布置，因为没有拿到lians的‘秘方’，损失惨重。
　　但一切辛苦准备都不会白费，虽然重新启用之前在国外的已经毁掉大半的布置，又投入了不少，但回报已经可以预见会足够丰厚。
　　“廉子芩，你研发的新品归我了！”
　　不但如此，还要让你尝尝被舆论围剿的滋味！
　　盗窃国外专利的罪名，会让自傲又自卑的国人，羞与你为伍。
　　千夫所指，万众唾骂的场景，想想就令人心情愉悦啊~
　　作者有话要说：　　莫·霸总·宇邯：“廉子芩，你研发的新品归我了！”
　　廉子芩：你想桃子吃。
　　（唉嗨，总感觉不是那个味儿，可能是‘收尾综合征’作祟吧，将就着看一看算了）


第134章 
　　国内‘三高’患病率逐年增高, 患者数共计四亿多例，达到总人口的四分之一！已经变成了世界第一‘三高’国。
　　且年轻化趋势越来越严重，患病人群竟然有为数不少的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
　　在全球范围内也不例外，尤其是快餐油炸不良饮食习惯的盛行, ‘三高’及其并发症引发的心脑血管等疾病, 导致的死亡人数居高不下, 在死亡原因中也排名前列。
　　然而，‘三高’一旦患上, 就只能靠少油少盐少糖多运动等健康的生活方式自律, 然后辅以药物控制，想要一朝彻底根治，比如打一针就治愈如此简单，绝无可能。
　　所以, 当廉子芩领导研发的新品, 据说有根治‘三高’的疗效时, 其中的重大意义不言而喻！
　　枯芩药业之前的‘铁三角’神药，被国人开发出了很多‘偏方’，比如药茶在调养皮肤之外还兼治胃病, 药浴散不仅能美白全身肌肤, 还能治皮肤病。精进不休散就不说了, 针对性很强只增高。
　　而滋养丸，经过上市半年来的实践，进补功效显著，是体弱老年人和亚健康人群的福音。
　　更多的，例如滋养丸可以缓解医疗压力、增强老年人幸福感、让老年人安享晚年之类的社会意义，还需要时间慢慢去证明。
　　就现在来说，枯芩药业之前生产的‘铁三角’神药和滋养丸, 确实有风靡全民，更甚至有催生代购反向输出、走出国门的本钱。
　　但是相比这次的，据说可以根治‘三高’的新品，就要逊色太多了。
　　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自然地，新品代表的前（钱）景，也更是前所未有的广大！
　　对廉子芩和枯芩药业来说是这样，而对实施窃取秘方的莫宇邯和莫暮药业，也是如此。
　　更甚至，由于莫宇邯和莫暮药业，屡遭挫折、一连跌了好几个大跟头，还要更加看重枯芩药业这次研发的新品。
　　也是讽刺得很，自己陷入了泥淖，不思自救，却还觊觎旁人的领地。
　　不过现在的莫宇邯，已然是穷途末路，就指望着廉子芩研发的新品给盗取到手，然后绝地反击。
　　安排的间谍传回消息，需要打一个时间差，之后莫宇邯就快速行动起来。
　　忙碌之中，一些本来或许违和的地方，也来不及去静心沉思，察觉不到了。
　　一切的暗流，都在地下暗河里涌动着……
　　……
　　……
　　九月一日过去后的第三天，廉子芩和家将贯戟一起，亲自去了包老的办公场所（国安局某处），将‘特供品’滋养丸送货到达。
　　顺便地，送货之后又坐下来，和包老聊了将近两个小时。
　　在这之后的九月中旬，在A国某城，一家医药公司成立了。
　　从提交申请到营业执照下发等，所有手续办完，只用了半个月不到。堪称神速，自然花费的成本也对得起‘神速’二字。
　　毫无疑问的是，这是一家皮包空壳公司，连办公地址和办公场所都没有。
　　然而，就是这样一家皮包公司，甫一成立就向国际专利组织PCT，提交了一项发明专利申请。
　　接着，时间进入九月下旬。
　　廉子芩领导实验室的众人，终于整理好了申请专利和生产文号的文件表格等各种资料。
　　“枯芩药业既已从lians独立出来，再不是lians的子公司了，我们也自己也成立了药研部，一应部门都已架构完全。
　　那就不能想着再占lians的便宜，要开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了。”
　　于是，廉子芩没有让像以前一样，让lians专门负责申请专利和文号的部门，帮忙代为申请。
　　而是亲自拿着各种资料，去跑了一趟。
　　实验室里的舒博士和叶博士等人，因为没能一步到位研发出新药，来个石破天惊令世人震撼，俱都惋惜不已。
　　可专利申请和文号申请都已经递交上去了，事已成定局，已经没办法了。
　　只好根据廉子芩之前说的那样，埋头对这次的新品进行深层次研发，试图开发出可以根治‘三高’的强效药来。
　　时间跨过九月，来到十月初。
　　枯芩药业每次推出新品之前，都会提前半年或几个月开始宣传，非常注重造势。
　　只不过以往宣传的开始，要么是廉子芩这个大老板透露消息，要么是枯芩药业的官方账号直接发布动态宣布，总之都是官方先行开局。
　　但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样。
　　浪博和网络贴吧、论坛及群组里，差不多一致的时间上，突然之间，就出现了一些爆料的小道消息。
　　某论坛——
　　主题：去年这个时候，枯芩药业已经开始宣传新品了，今年……
　　主题帖内容：今年也差不多了叭？我听说啊，医药行业内可能要遭受重大震荡了，据说枯芩药业这次要推出的新品非常不得了！
　　№1-楼主
　　一楼来说，这次的新品据说是可以根治‘三高’的药！
　　lzq真是了不起啊，如果是真的话，这一次新品带来的震撼，恐怕不亚于攻克癌症了吧？！
　　浪博上，某用户发布动态——
　　“众所周知，‘三高’一旦患上就如跗骨之蛆，余生只能清规戒律、寡淡无味地自律活着，再吃药控制，几乎不能根治。
　　但据我一个朋友得到的内部消息，或许在明年之后，像我们这样患了‘三高’的人群，就能肆意地活着了。在此，感谢@廉子芩”
　　诸如此类，行业小道消息、内部小道消息越来越多。
　　网络已经是一个世界，其中不缺聪明敏锐之人。
　　廉子芩和枯芩药业的粉丝中，就有察觉到了风向似乎有些不对的人，开始稳定言论。
　　-“枯芩药业以前的宣传，都是正大光明造势，没有用过这种一看就是水军漫金山的方式。
　　再者，虽然子芩确实很优秀，但现在的风向似乎有捧杀之嫌。”
　　-“枯芩药业官方都没说，你们就知道明年新品是什么了？是造谣，还是偷跑，自己选吧！”
　　-“不造谣、不传谣、不信谣，一切以枯芩药业官方和老板廉子芩说的为准。”
　　当然，也有那些吃瓜经验不怎么丰富的路人、路好以及粉丝们，真的信了枯芩药业即将推出的新品，却是能够根治‘三高’的药。
　　这些人自己或亲人，多半深受‘三高’之苦，活得跟个苦行僧一样没甚么乐趣，现在传言有能够根治的新药，自然是欢呼雀跃、无比期待。
　　在高兴之后，就被那一股不明来路的水军带着一起，吹捧廉子芩实在是天纵英才、天赋异禀、聪明绝世……
　　经历过舆论风雨的人，已经看出了涟漪荡开下的暗涌，似有所感。
　　而什么都不知道的网友，或是看看就罢并不在意，或是欢欣鼓舞提前庆祝。
　　又过去一周。
　　莫暮药业，顶层大办公室。
　　总裁兼董事长莫宇邯，接通电话后放在耳边。
　　电话对面说：
　　“莫先生，国际检索报告和书面意见已经正式下达，再就将于三日后，进入国际公布环节。
　　之后就是提交要求书，等候下达专利性国际初步报告，最后进入国家阶段。”
　　“进入到国家阶段，就是具体某个国家根据该国专利法走流程，对专利进行审查，审查结束后给出授权或者驳回结论。”
　　“不过莫先生你放心，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表明，我们申请的时间早于枯芩药业，PCT的一百五十多个缔约国，都会通过审查的。
　　最多也就是华国一个国家，可能会予以驳回。而在这之后，这个驳回结论也还可以运作施压，最后结果是通过授权。”
　　所有国家都通过授权，只有华国一个国家驳回，那么这个驳回结论也就变得需要商榷了。
　　莫宇邯的脸上，露出一个嗜血嚣张的笑容！
　　“那就好，我真是等不及三日之后，看廉子芩变脸了。”
　　要是廉子芩在这三日之内，将枯芩药业的新品计划公布出来，那就更好看了！
　　不过就算不公布，他也一样可以让她尝尝被舆论围剿的滋味！
　　一样可以看到她被千夫所指、万众唾骂的场景！
　　她廉子芩不但屡屡算计他和莫暮药业，致使他受损惨重，还不理会他的‘联姻’示好，在网上极尽贬损他不配！
　　简直是把他莫宇邯的尊严，踩在地上碾了又碾！不看她身败名裂，他实在不能甘心。
　　第二日，就像是听到了莫宇邯的心声一样，枯芩药业官方发布动态公布了新品。
　　——枯芩药业V：清瘟消热口服液，御医古方、中药萃取，防治高血脂、高血压、高血糖，‘三高’克星，敬请期待！
　　动态下面的评论区里，除了粉丝们正常的欢呼雀跃之外。
　　再次出现了自之前出现后就一直没断过的水军踪迹，字里行间透露出一股违和感。
　　-“廉子芩威武！简直是不世之材啊！根治‘三高’的药都能研发出来！”
　　-“我这个三高患者有救了吗？！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想熬夜就熬夜……实在是太棒了！我吹爆廉子芩！”
　　-“救世观音，在世华佗，说的就是廉子芩罢！”
　　-……
　　之前那些已经察觉出风向不对的粉丝，现在更觉得不对了，凭着多年吃瓜经验和谨慎，立即开始整理时间线、截图、存证据。
　　然后在自己的主页，编辑下‘仅自己可见’的动态。
　　“10月4日-11日，网上各论坛贴吧群组下水军。[截图][截图]……
　　10月11日，枯芩药业官方公布新品动态下的评论区，有大量捧杀廉子芩言论。[截图][截图]……
　　不知道这条动态会不会有用得到的一天，不过还是存下来以防万一。”
　　局势将变，正如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135章 
　　爆发的最初是一位网红医学教授, 发表的浪博动态——
　　“连创梓教授V：因为手头有一项专利需要申请国际专利，于是去关注了一番PCT的官网，凑巧就看到了一项有关‘三高’专利的公布。
　　因为昨天枯芩药业才公布新品，我对‘三高’这词汇就比较敏感, 仔细一读, 发现似乎很有一股熟悉感。
　　所以, 这事就有点微妙了。@廉子芩，@枯芩药业
　　[公布截图][划红线翻译截图]”
　　如果无人干预, 一般来说, 这条动态下的评论可能多数是满头问号。
　　会有因为他艾特了廉子芩和枯芩药业而来的一撮粉丝，整个人不明所以。
　　就算不会一直这样，但起码发出后一开始肯定会是这样。
　　但是，事情却以一种不细想都察觉不出的违和方式, 从一开始就彻底爆发出来。
　　这条动态刚一发出, 就有一群像是早就等待着的鲨鱼, 闻着血腥味冲了上来！
　　-“国际专利申请有两种，一是依据巴黎公约，二是PCT。我国规定是先国内申请专利, 再国际申请, 而我去查找了一下国内专利局的官网, 并没有廉子芩所说的‘清瘟消热口服液’的专利公告。
　　但显然，连医生截图的PCT国际公布的专利，确实和枯芩药业所说的新品几乎描述一样。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到一个很可怕的可能……可是不至于吧？廉子芩有研发‘铁三角’神药和滋养丸的履历在前，不至于会（盗取国外专利）吧？”
　　-“现在问题就在于，廉子芩研发清瘟消热口服液还没见到专利公告，一家国外公司的国际专利就已经进入公布环节。
　　很明显，国外这项专利的申请, 要远远早于廉子芩的。这是怎么回事？”
　　看似遮遮掩掩，但其实一开始就把事情科普完毕，还暗暗地引导：廉子芩盗取了国外专利。
　　再接着，就有激进‘网友’开始谩骂：
　　-“我就知道！我从一开始就怀疑廉子芩了，嚣张霸道、目中无人，又长了一张不安于室的妖艳狐狸精脸，不过才大四开学的年龄，就先已经研发出‘铁三角’神药和滋养丸，现在更是连堪比攻克癌症难度的、根治‘三高’的药都研发出来了，谁信啊？？？
　　我真是觉得要尴尬死了！出身廉家豪门就是占便宜啊，众多科研人员的成果，说安在她头上就安了，现在更是搞出窃取国外专利的事了！”
　　-“把我们国人的脸都给丢尽了！自强不息不会吗？
　　你窃取自家lians科研人员的成果，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反正是你们自毁长城，但你去窃取国外专利，丢的可是我们华国人的脸好吗！”
　　-“事情再明显不过了，人家国外的专利都进入公布环节，是绝对要远远早于廉子芩的专利公布环节的，所以很可能是廉子芩窃取了国外那项专利。
　　结果，在世华佗的廉子芩，居然是个小偷？！”
　　-……
　　这些科普、给廉子芩定罪、谩骂她的评论，在最初就大肆铺开，在粉丝和路人赶到之前就占领了评论区。
　　等后面的人再来时，自然而然地就容易顺着他们的思路去想。
　　然后发现似乎是这样，再有激进的自傲又自卑的网友，就跟着骂起廉子芩来。
　　当然也有廉子芩的粉丝，以及理智的路人，对此表示怀疑。
　　-“怎么回事？这就已经定罪骂上了？就凭枯芩药业发出的两句新品广告词，就认定清瘟消热口服液和国外公布的这项专利，是同一项了？”
　　-“子芩众所周知的聪明，不说别的，就是绝佳的记忆力（‘背书狂魔’的称号可不是白得的），也不是一般凡人能有的。她怎么就不能二十二的年纪，就研发出根治‘三高’的药了？”
　　-“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内涵子芩取得的成绩，是众多科研人员的成果？苦主都没一个呢，就在这里栽赃陷害！”
　　-“人家专利公布的早，就是子芩窃取人家的了？怎么不可能是对方窃取我们的，然后抢先申请呢？”
　　-……
　　可是，尽管有粉丝和理智路人的怀疑，也未改变评论区的一边倒局势。
　　你怀疑任你怀疑，那些定罪和谩骂的人就是顾自不听，只是多多的铺他们的评论。
　　有廉子芩的散粉察觉不对，立即准备回去喊大部队。
　　但还未等大部队到达，#廉子芩窃取国外专利#的热搜，就直接空降热搜榜！
　　枯芩药业，未挂门牌的老板办公室里。
　　廉子芩和赵呈颍相对而坐，现场还有副总裁杨池、宣传部的经理。
　　此时，廉子芩正在接经纪人兼CEO孙申李的电话，“……嗯，上热搜了，不出所料。……这次不是娱乐圈的事，不用你安排下场。
　　……安抚好大部队粉丝，不管是激动反击，还是理智分析，都暂且不要妄动，静等后续声明。”
　　“……嗯，庞大的散粉和路人粉，就先且不说，让他们去把水搅浑。……好，后续随时保持通话。”
　　挂断电话，廉子芩抬头看向赵呈颍等人。
　　在正式开始研发新品之前，因为老板对预防泄密这事的‘顺其自然’态度，赵呈颍就已有所感，所以现在虽然着急，却不那么慌乱。
　　而副总裁杨池呢，则看大老板和上司都还算镇定没有慌乱，也就估计着事情不太严重，或者在可控范围，也稳住了。
　　只有宣传部经理，因为事关他的本职，遇到了眼下的舆论危机，就显得格外不淡定。
　　“老板，已经查明了！连创梓教授发的那个截图，确实是PCT官网上正公布的一项专利，与我们的清瘟消热口服液相似度很高！”
　　宣传部经理现在真是心惊肉跳！
　　新品开始宣传了，他这个宣传部经理对新品当然得有一定了解，虽然不到可以获知核心数据的地步。
　　可是就这些了解，就已经和公布的那项专利相似了个全部！
　　不用多想，这绝对是事关重大的舆论危机，不仅是大老板，还事关整个公司！
　　廉子芩并不意外，不，不如说，一切都如她所料。
　　于是，在宣传部经理慌乱神情的对比下，廉子芩就显得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镇定了。
　　没说其他，只是吩咐：“赵总，你去收集那项专利后面的那家公司，包括它的办公地址和场所，何时注册，老板和股东是谁，以前有什么成就、产品，以及职员多少等等。”
　　赵呈颍自然领命，“好的。应该是一家在A国的公司，不如在国内这么好查，短时间内很难全部弄清楚，不过我有几个同学和朋友在A国，我可以请他们帮忙。”
　　他能成为职业经理人，能力自然是要求较高，但学历和人脉等更是要求不小。交友遍天下（世界），只是基本要求，在A国他也有认识的同学和朋友。
　　廉子芩再下指示，“再者，赵总和杨副总，你们务必约束好公司员工，不要说不该说的话。”
　　不过如果莫宇邯真有收买公司员工背刺这一环，约束再好估计也不中用。但本来也不重要就是了。
　　然后，廉子芩才是看向宣传部经理，“首先，专利肯定不是窃取的。然后，你回去写一封声明备用，大意是：网上言论已经不是寻常造谣，我们已经报警寻求有关部门的帮助。”
　　“是！”宣传部经理领了指示，看大老板临危不乱的姿态，心里也跟着镇定不少。“写完就发出去吗？”
　　出乎宣传部经理的意料，廉子芩并未选择立即‘止损’：“等到晚上九点再发。”
　　“今天宣传部肯定要加班了，加班申请走钉钉流程、到时加班工资不会少，加班晚餐和宵夜提前订上，另加每人一盒滋养丸做加班福利。”
　　现在是加班工资、加班餐宵夜和加班福利的事吗？！
　　就算是白白加班，在公司遇到眼下这种舆论危机的时候，他们也会毫无怨言地通宵加班的！
　　但宣传部经理内心吐槽归吐槽，面上还是有一个职场人的镇定，“……是，我待会儿回去就立即亲自撰写声明，然后发给您过目审核。”
　　廉子芩完全没有一点儿个人名声和公司存亡紧急关头应有的紧迫慌乱，“到时拿给赵总过目审核罢，不用给我。”
　　“好了，杨副总你们先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我和赵总还有些事情要商量。”
　　杨池率先起身：“好的，那我们就先出去了。”然后和宣传部经理一起，一前一后出去了。
　　办公室只剩下两个人了，廉子芩才一竖掌、示意稍等，然后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接起，“是，包老您上午好，不是反悔了答应多配制五百粒滋养丸的事。我是想要报警……”
　　“……是，我八月底就提交申请专利的证据，专利局那边可以查证。好的，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廉子芩挂断电话，在一旁听着的赵呈颍已经是满脸疑惑，似懂非懂。
　　手机放在桌上，廉子芩看向赵呈颍，“我可以信任你吧？”
　　其实把赵呈颍一个人留下，又让他听到了这一通电话，廉子芩就已经表明了对他的信任。
　　赵呈颍是聪明人，“当然，老板可以信任我。”
　　“这通电话，是打给职能有反间谍和政治保卫的国安部一官员的，也是报警电话了，请求他们履行‘涉外单位防谍，侦查外国间谍’职能。”廉子芩语气平淡道。
　　仿佛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又如醍醐灌顶！
　　赵呈颍立即明白了前因后果，“所以！老板你在电话里说的是，八月底提交的专利申请！”
　　不是十月初才提交专利申请，而是八月底就已经提交！
　　廉子芩明白赵呈颍想通了，“不过此事不宜外泄，你心里有数就行，一切就还需要按部就班慢慢来。”
　　“当然！我明白的！我明白的……”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赵呈颍就渐渐地想到更多了。
　　明显地，清瘟消热口服液确是新品，也确是一个饵，愿者上钩。
　　至于钓的是谁，多半是莫宇邯和莫暮药业。那么，如果莫暮药业垮了，枯芩药业和可算一家人的lians，因为掌握了先机，是否可以从中多分一杯羹？
　　没错了，这次的事情是一个好机会，他体现能力、博得功勋的好机会，如果他能让枯芩药业从中获得更多利益……
　　以后的事虽说以后再论，但现在也可以准备起来了，这就是他们胜于其他仓促出手的竞争者的地方。
　　不过，首先还是要应对好眼下的舆论‘危机’。
　　这样的话，老板为什么不是马上发声明，而是晚上九点再发，原因就很清楚了。
　　现在，就先受一阵骂吧。
　　……
　　……
　　赵呈颍所想，先让廉子芩受一阵骂的情景，想对了却也不全对。
　　当#廉子芩窃取国外专利#的热搜空降热搜榜后，真正的热度才算是聚集了过来。
　　先前就已经说过，廉子芩已经用《制片人》这部剧开播前的朋友圈转发盛况和收视率，证明了她的国名度究竟有多惊人！路人粉（路好）——即群众基数，有多么的庞大。
　　而她本人，颜值娱乐圈天花板、性格霸气耿直讨喜、出身御医世家豪门、本身演技服众智商高，还事业有成，放在影视小说里就是一个顶配版的女主角人设，有多吸粉不用说。
　　在此路人粉和铁粉无数的基础上，并未出现莫宇邯所预料的，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一边倒情形。
　　尽管他已经在水军数量和质量上面，都前所未有地投入很大了。
　　廉子芩的粉丝大部队，被孙申李安抚住了，都没有下场。
　　热搜里只有散粉和路人粉。
　　-“我就奇了怪了！就凭一张截图，和枯芩药业官方的两句广告词，怎么就认定是同一个专利了？！！”
　　-“只不过是臆测，就已经认定子芩窃取国外专利了？！至少也要有一封苦主的律师函吧？”
　　-“从进入10月起我就一直觉得风向不对，好哇，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
　　散粉们不知道情况，一时也查不出证据来证明真假，总之就先不承认，先质疑，不能让不轨之徒把偶像的罪名定实了。先撑住，再寻时机翻盘！
　　而路人粉（路好）们，和真正的路人，就一脸懵逼？？？
　　-“怎么了怎么了？？这个热搜词条怎么就上热搜了？？？渣浪又不做人了吗？”
　　-“要知道，名声对一个科研者和读书人的重要性有多大，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开始骂人窃取专利了吗？”
　　-“现在是廉子芩的个人名声问题吗？如果说，清瘟消热口服液，确实是可以根治‘三高’的药（保健品），而现在国外出现了一项相同的专利。
　　那么现在的问题不是在于，究竟是我国率先研发出来，还是国外的公司窃取了我们的专利吗？”
　　-“对啊！怎么就一定是廉子芩窃取国外的专利，而不是国外窃取我们的专利呢！！”
　　-“就是啊！怎么现在什么都没定论，就已经认定是我们窃取人家的，而不是外国窃取我们的？
　　我们的国民自信呢？现在又不是以前几十年了，华国现在已经是世界大国了，怎么一出事，还是先骂自家人的样子？”
　　-“说白了，就算确实是同一个专利，我们也不能先怯了啊！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那项专利说不清是谁先研发出来，也要咬定是我国的廉子芩先研发的啊！护犊子不是我们国人的美好传统吗？”
　　-“如果清瘟消热口服液，真的可以根治‘三高’，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意味着什么？所以护犊子干嘛，愣着啊！”
　　-“护犊子干嘛，愣着啊！”
　　-“护犊子干嘛，愣着啊！”
　　-……
　　诚然，国人是有过那么一段时间，自傲于五千年悠久文明历史，又自卑于近现代国家的贫弱受辱，可谓自傲又自卑。
　　具体表现就在于，一旦出现什么事，外人还没说什么呢，自己的国人就先关起门来骂了个狗血淋头，真正是严于律己、宽于待人。
　　就如莫宇邯以为的那样，他觉得一旦事情爆出，热搜一上，廉子芩必定会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但现在时代不同了，华国已经是世界大国。之前又经历了霸主国家的霸凌制裁针对，在那个期间以及挺过来后的现在，国人已经明确意识到了国家的强大。
　　所以现在，国人的自信有了显著提高。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华国人多势众，虽说理不在声高，但出了事，一人一口唾沫就足以不让在事情定论之前，先平白受了外人的欺凌。
　　换言之，遇见上升到国家利益层面的事情，对错等有定论后再议，首先护犊子了再说！
　　而传闻可以根治‘三高’的药，与攻克癌症的难度有一拼，也算另类的高科技领域了。
　　这种高端知识专利，就不再只是廉子芩一个人、枯芩药业一个企业的事情了，而是上升到了国家利益层面的事情。所以不管对错，先护犊子再说！
　　因此，哪怕莫宇邯在水军上面下了大力气，也只堪堪与路人、廉子芩的路人粉和散粉们打了个平手，没有呈现出一边倒的骂战。
　　但是，即使是势均力敌的骂战，廉子芩和枯芩药业面临的压力也不小。←至少在外人眼中是这样。
　　上午上了热搜，午后的时候，老宅的廉老爷子也打来电话：“子芩啊，是怎么一回事？”
　　对老爷子，廉子芩绝对不会不信，把一切都据实相告。
　　在挂电话前，老爷子霸气保证：“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你不过是谨慎了一回，就引来这些事，可见对方心思歹毒又贪婪！
　　别怕，爸爸活了这么久，也认识一些好朋友，包老那里就不说了，我去找找其他人给你撑腰！”
　　再差不多的时候，四个侄孙也纷纷打电话来关心，廉子芩都挨个安抚了回去。
　　就连下午些时候，一向和她敌友不明的燕琪，看到了网上热搜，也都打电话来说了些别扭的关心之语。
　　而廉子芩在娱乐圈打过交道的导演、制片人，或者是生意场上来往的回春阁秦总等，也都或致电，或发短信消息，表达了关心和信任。
　　可见虽然廉子芩性格霸气，但患难见真情，她其实并未得罪多少人，反而还得了很多人的好感和信任。
　　之所以有这么多人都表示了关心，是因为这次的事情，确实不是娱乐圈真真假假的绯.闻可比拟的。事情的严重性，已不再只关系到廉子芩个人了。
　　然而，事情严重这都知道，可上午就上了热搜，廉子芩和枯芩药业却一直没出声明。
　　任由网上一片是非真假，谩骂讨伐，驳斥回护，你来我往吵得沸反盈天。
　　然后到下午的时候，先是有枯芩药业的内部员工，言辞含糊地说公司新品研发的不严谨（合理）之处，暗指新品清瘟消热口服液的来路不正。
　　＃枯芩药业员工发声＃降临热搜榜。
　　掀起了又一番骂战高.潮，还带歪了一批不擅长护犊子的路人，局势的天平似乎开始倾斜。
　　再是科普党的深入，说PCT是何等有国际权威，流程是何等严谨。力证那项和廉子芩研发的新品相似的专利，最晚也需要在九月底的时候提交申请，而那个时候，清瘟消热口服液还连一点风声都没有。
　　暗指那项专利在前，廉子芩研发出新品在后。
　　并夹带私货，指出廉子芩如此年轻，不可能接二连三研发出堪称神迹的药（保健品），比如闻所未闻的，23岁以下服用就能二次发育长高的精进不休散。
　　接着，医药行业的一些知名或不知名的教授专家，及至娱乐圈里靠作妖博热度的作妖明星艺人，都开始发一些含沙射影的话。
　　就一个中心思想，对廉子芩和枯芩药业可能盗取国外专利的事情，表示不认可。
　　久不曾有曝光的闻人箐，也发了一条：
　　“闻人箐V：之前一次我出国旅游，看到一位国人旅客在外国的街道上乱丢垃圾，那一刻我只觉得脸面发热，上前去捡起垃圾后对她说了一句：丢垃圾别丢到国外来了。”
　　这是一语双关，内涵廉子芩‘丢人别丢到国外去了’。
　　有不少附和闻人箐的评论：
　　-“就是就是，某些人啊，丢人丢到国外去了！”
　　-“丢你自己的脸谁管你啊 ，丢国人的脸就是不行！”
　　-“对啊，别人会说那个华国的某某盗窃专利偷东西，会在前面加一个前缀：华国的。只要想到这一点，我就脸面发热！”
　　但也有怼闻人箐的：
　　-“我猜那人会回你：sorry，what、did、you、said？别看到一个丢垃圾的黄皮肤，就先认定是华国人好吗！”
　　-“我知道你在内涵谁，但我想说：你闻人箐都自称‘小廉子芩’了，有何脸面说这话？”
　　-“就很蠢！事情还没定性呢，自家人就先给定了罪！那些外国人怕是都要笑死了，不费吹灰之力，就有人把成果拱手呈上，可不是舒服死了。就很蠢货！”
　　在闻人箐发声后，最近热度流量只逊色于廉子芩的燕琪，也发声了——
　　“燕琪V：都入秋了，树上的蝉还‘知了知了’的叫得烦人！”
　　有那些心领神会的网友，在评论区留下哈哈哈笑声。
　　-“哈哈哈！都说蝉不知雪，蝉夏天生、秋天死，这都快深秋了怎么还没死呢？”
　　-“知了知了，这叫声就很微妙。（知了，知道甚么了啊就叫‘知了’）”
　　-“哈哈哈！然而蝉又做错了什么呢？”
　　-“之前传言你和子芩不和，现在就冲着你这条动态，我以后就不吃你的瓜了！”
　　-“唉，患难之下见真情啊。”
　　-……
　　当然，燕琪的评论区下，也没少了颇成气候的骂声。
　　骂燕她是非不分，骂她和廉子芩蛇鼠一窝，之类等等。
　　网上热热闹闹的，枯芩药业愣是稳得住，直等到该出场的都出场了，才在晚上九点的时候，准时发表了一封措辞严厉的声明。
　　大意就是：惊闻网上有新品（清瘟消热口服液）是窃取专利的成果的谣传，我公司已经报警处理，并请求相关部门一起就专利一事向PCT提出正式交涉反对。
　　望有关网络用户慎言，我公司已经聘请律师团队，为此事提供法务支持。
　　简言之，枯芩药业能出这个声明，说明外国那项专利确实是和‘清瘟消热口服液’一样，但枯芩药业不承认窃取了对方的专利，还报警处理了。
　　言外之意，是对方窃取了枯芩药业的专利。
　　莫宇邯一直密切关注着廉子芩和枯芩药业动向，眼见都到晚上了，才出了这么一则声明，勾起嘴角邪魅一笑。
　　“呵，秋后蚂蚱而已，就看你还能蹦跶几下！”
　　作者有话要说：　　莫宇邯：“呵，秋后蚂蚱而已，就看你还能蹦跶几下！”
　　姑奶奶：我怕你是看不到了。


第136章 
　　莫宇邯看枯芩药业直到晚上的时候, 才出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声明，就觉得廉子芩他们是秋后的蚂蚱，不过最后徒劳蹦跶几下而已。
　　但实际上，以枯芩药业官博发的这条声明动态为转折点, 之后的发展就是一路反攻, 打得莫宇邯雇的那些水军节节败退！
　　清瘟消热口服液专利一事, 注定不同于娱乐圈里的互扯头花、真假绯.闻。
　　不是出一个声明后，就会随着时间过去, 而过去的。
　　这不是一两天就能水落石出的, 而是一个长期奋斗的过程。
　　晚上九点是网上流量高峰，枯芩药业出了声明。
　　不管被水军带歪的网友是信、或是不信，廉子芩的粉丝、散粉和路人粉都是信的。
　　一路火花带闪电地赶到，占领了评论区。
　　不过半个小时, 评论数就超过了30w之多！莫宇邯的水军控不住场了。
　　撇去众多粉丝无条件表示支持和信任的评论不说, 越来越多成熟理智的大龄网友, 对这事渐渐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事情已经不仅是廉子芩的名誉清白与否了。既然枯芩药业敢出这个声明，那么我们首先就要相信在专利一事上，不是枯芩药业和廉子芩窃取国外的。懂的都懂吧？”
　　-“懂了！结果如何, 有枯芩药业和国家相关部门去调查和交涉, 现在首要的是不能我们自己先按头认罪。
　　（说句不好听的, 在态度上，首先得认定这专利的归属是也是，不是也是！）”
　　-“懂，总之就是护犊子先！”
　　-……
　　也有水军和不明白利害的网友，对‘护犊子’这种说法和做法表示反对。
　　-“廉子芩的脸那么么么大！明明是她自己窃取专利、私德有亏，有什么脸把这事上升到国家层面？
　　打着国家大义的旗帜，真的没问题吗？到时候如果证明护犊子护了一个小偷, 国家的脸面何存！”
　　-“直说了吧，廉子芩的粉丝扯国家的虎皮大旗，来给主子挡刀，国家允许了吗？我们只想让廉子芩道歉，你们这是想让她死！”
　　-“明摆着的事情！人家外国的专利申请在先，廉子芩的新品宣传在后，又没有专利申请证明，除了是窃取专利还能是什么？”
　　-……
　　针对这些说法，有懂行的进行科普：
　　-“这么说吧，‘三高’本身不是病（但会引发心脑血管等疾病危及生命），之前的治愈方案就是自律健康的生活方式，外加药物控制。
　　却终其一生几乎都不可能根治，多半是从患上开始到死亡前都要担惊受怕，清规戒律地活着。
　　如果‘清瘟消热口服液’真的可以根治‘三高’，那么其意义真的不亚于攻克癌症了。
　　（虽然对医生们来说根治‘三高’，是一件听起来荒谬的事，但在‘精进不休散’出来之前，谁也不觉得在停止发育长高后，可以通过服药而不是断骨增高手术长高。）
　　这样一项专利，有些人就别说什么小题大做，不至于上升到国家利益层面上来了，那会显得你们很愚蠢！
　　国家综合实力，不就是体现在教育、医疗、科技、军事……等各方面的吗？”
　　-“我是医药大专业的研究生，我们教授说：廉子芩简直不务正业，可惜了好好一个科研人才！
　　所以说，别看廉子芩现在主业是明星艺人，活在聚光灯下，就忽略了她在医药上的才华。
　　之前的‘铁三角’神药和滋养丸，到现在我们都还才研究完药茶和药浴散，卡在了精进不休散的研究上。（然后就又出了一款滋养丸……教授：痛并快乐着）。
　　简言之，我们只是跟着研究，都跟不上廉子芩推出新品的速度！为什么业内那么多科研者，都没怀疑她是侵占了别人的专利成果？那是因为她是天才！更因为，我们心里都有逼数！”
　　-“我和教授说了这事，然后他正在研究怎么注册浪博，然后上来和某些无知网友对线（……）”
　　一些沙雕网友看了这些科普，反应是这样的：
　　-“哈哈哈！对线是什么鬼！”
　　-“懂了懂了！总之就是护犊子嘛！哞问题，这个我最在行！”
　　-“原来廉子芩这么厉害吗？不是天才制药人的顶花明星不是美丽豪门小姐。”
　　-……
　　在枯芩药业发表声明后的短短时间内，粉丝和路人粉们就稳定住了舆论走向。
　　然后#清瘟消热口服液专利#，登上热搜，里面尽是‘护犊子’的声音。
　　莫宇邯同样在公司加班熬夜，见到网上这个走势，‘乒铃乓啷！’就砸了办公室。
　　等他砸完过了一会儿，还不见有人进来，拿起内线电话就拨到了秘书室。
　　在对方接起后还没来得及开口，就一通吼：“你留在公司是干什么吃的！没有眼力见不说，耳朵也聋了吗！”
　　吼完就‘啪’地狠狠挂断电话，因为用力太大，电话机子都碎了——又报废一件办公用品。
　　没一会儿，新招的第一秘书赶忙进来，开始清点起来。
　　莫宇邯看着这个新招的第一秘书，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了，“比之前的还不中用！”
　　全然没想过，都晚上十点多了，秘书还在陪着他加班，已经不止是敬业了。
　　越看越心烦，莫宇邯大步带风地出了办公室，找了一间会客室里坐下来。
　　刚坐下，手机就响起来，是‘女友’闻人箐打来的。
　　“现在网上舆论走势不太乐观，我因为发了那条内涵的动态，已经引来大批廉子芩的粉丝在评论区大骂了。”闻人箐不□□心。
　　就算是平时，以莫宇邯的霸总属性，都不是会轻言细语安慰女朋友的男人，更别说他现在还很烦躁了。
　　直接刻薄地回到：“骂就骂吧！你要不闭嘴，要不就骂回去！”哪有那么多事！
　　电话那头的闻人箐：“……”
　　要不是还图他东山再起占些便宜，之前合作营销炒作、创立邯箐娱乐又都没赚到，时间和金钱成本都亏进去了，很不甘心，她早就把他踹一边去了！
　　莫宇邯不知道闻人箐的想法，只是不耐地又说：
　　“看着吧，就算枯芩药业和廉子芩现在占据舆论优势又怎样？
　　窃取专利就是事实，只不过是现在占些口头便宜而已，她哭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说到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
　　虽然他很想廉子芩也尝尝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滋味，但现在且先不着急。
　　等到廉子芩的罪名落实了，他就不信现在这帮愚蠢国人，还会向着她！
　　说实话，廉子芩盗窃专利这事，闻人箐并不相信。
　　莫宇邯是没对她说起过，但凭直觉，就知道这事多半是他的手笔。
　　但猜到了又怎样？成王败寇，她又不是圣母，才不会去拯救自己的敌人。
　　“那就好，我相信你说的。”她发的那条动态已经表明和廉子芩对立的立场了，现在不管相不相信，都要相信了。
　　她已经选择上了莫宇邯的贼船
　　……
　　……
　　第二天上午，#廉子芩专利#的热搜还在榜上，事情没有落幕，继续往前发展着。
　　赵呈颍拜托的那几位在A国的朋友和同学，非常给力。
　　一天一夜的时间，就把廉子芩说要查的信息都查清楚了，赵呈颍拿给她过目。
　　廉子芩粗粗一扫，神情中是‘果然如此’的意味。
　　等看完搜集的信息后，表示非常满意：“A国政.府工商官网上的截图和录屏，加上实地探访办公场所的视频，都可以作为呈堂证供了。”
　　虽然这些证据，在以后打官司中只能作为辅助证据，但作用也不小。
　　赵呈颍：“我那两个朋友和同学，都是谨慎周到的性格，也熟悉A国法律，他们就是按照出现在法庭上证据的标准来搜集的。”
　　廉子芩承了这个人情，“替我谢谢你的同学和朋友，以后有机会了一起吃个饭。”
　　“当然，他们会很乐意的。”赵呈颍高兴地替他的同学和朋友答应下来。
　　虽然他们现在在A国的工作一片大好，但谁都不会拒绝多一个像老板这样的朋友的。
　　上午十点左右，浪博一位A国留学生，发表了动态——
　　“柳柳在A国V：昨晚（有时差）我准备入睡时，朋友知道我粉子芩就给我说了子芩专利的事情，了解完前因后果，我睡不着了。
　　原地沉思三分钟后，决定要行动起来！先是在工商网上查了那家公司的注册信息，竟然是一家才注册不到一个月的新公司！（是不是很微妙？后面附证据）
　　然后我叫上男朋友连夜开车出门，去了注册时留下的办公场所地址，天亮时候到达目的地。
　　结果我看见了什么？本该是公司办公场地的地方，竟然贴着出租广告，且里面灰尘堆积厚厚一层，近期根本没有办公过的痕迹！（是不是更微妙了？同样后面附证据）
　　到这里我大概就知道了，这家公司压根儿就是一家新注册的空壳皮包公司！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我倒立走路都不信！
　　不过我还是走访了附近的居民和商店老板，又在网上搜索了这家公司的信息，果然一点儿痕迹都没有！更别说这家公司的实验室、生产工厂、就职员工之类的了，根本没听过。
　　一家注册不到一个月的空壳皮包公司，没有办公场所，没有实验室、生产工厂，连职员都没有一个，它从哪里研发出的一项可以根治‘三高’的药物发明专利？？？
　　[截图.jpg][截图.jpg][截图.jpg][视频.avi]”
　　很快的，#QAI是新注册空壳公司#，登上热搜！QAI就是那家公司的名字。
　　持续吃瓜的网友和粉丝们点进热搜，看完‘柳柳在A国’的这条热门动态后，顿时怒火中烧！
　　-“该说幕后黑手是愚蠢呢，还是自大呢？既然都盗取专利了，想来也不是临时起意，至少也早上几个月注册好一家公司啊！
　　注册不到一个月的公司，看不起谁呢？！把我们都当傻子了吗？”
　　-“真的，再明显不过了！一家不到一个月前新注册的空壳公司，没有办公场所，没有一个职员，没有实验室、没有工厂，它是怎么研发出一项发明专利的？
　　研发团队成员有谁，可以出来遛遛吗？？？”
　　-“就算现在还是‘懂王’当政，也不敢这样胡说吧？”
　　-“就很玄幻！昨天什么都没了解清楚，就那样骂。
　　现在呢，睁开眼看看，只要不是三岁小孩儿，都知道明显是QAI盗取了枯芩药业的专利，然后还倒打一耙！”
　　廉子芩在了解此界的规则过后，也觉得很玄幻。
　　在小说剧情中，莫宇邯就是这样在国外注册一个空壳公司，成功盗窃lians的‘秘方’之后，再和他的所谓合作伙伴一起，成功注册申请到国际专利。
　　然后倒逼回国内，反而向lians索要了一大笔专利侵权赔偿，并要求不准再继续生产，及至最后把lians弄得破产倒闭了。
　　大约是娱乐圈小说世界，在舆论方面有所偏重。
　　当时网络舆论被莫宇邯和闻人箐掌控，根本没有流出半点儿信息，说申请专利的国外公司是空壳公司。
　　而且还有一点，就如网友所评论的那样——
　　-“PCT国际专利申请有两个阶段：国际阶段和国家阶段，国际阶段只是走流程，并不实际审核。到了国家阶段后，再由各个国家根据其国内专利法进行审核，给与授权或驳回。
　　现在还只是国际公布环节，就跟国内的专利公告是一样的，如果有人有异议，完全可以提出异议和申诉。
　　如果能提供切实证据，那这项专利就可以驳回，也就不会进入国家阶段了。”
　　小说剧情中，莫宇邯暗地掌控的那家国外公司，在申请国际专利的时候，lians居然没有在国际公布环节申诉。
　　也没在国家审核阶段，提出予以驳回，就很玄幻。
　　那时候的lians就算在走向衰败，也还是国内医药行业中的佼佼者，国家层面竟然也没有维护。
　　大概也只有当时的反派豪门’的‘四个反派孙子’，实在太不中用，这一个解释了。
　　但现在，廉子芩可不会让莫宇邯轻易谋夺成功，还要让他因此而跌入深渊！
　　就像是一个环，就让莫宇邯从谋夺盗取lians的‘秘方’抢注专利开始，也从因盗取专利而万劫不复结束吧。
　　#QAI是新注册空壳公司#的热搜只是一个开始。
　　紧跟着，#国家知识产权局发声#词条，登上热搜。
　　国家知识产权局的官方账号发布动态，大致意思是:已经接到枯芩药业和廉子芩个人的申诉，会帮助一起向PCT提出异议申诉。国家会全力保护，个人和企业单位的知识产权。
　　-“奉孝霸霸出面了！霸霸威武！”
　　-“国家全力保护个人和企业单位的知识产权！就是这么刚！”
　　-“那些按头廉子芩窃取专利的蠢货睁眼看看！这就是官方的态度！”
　　-“奉孝霸霸雄起！冲啊！！”
　　-“冲啊！为奉孝霸霸打call！”
　　-……
　　在这之后，廉子芩就读学校官方账号也发声，称完全信任她的才华，并且透露出她有意在本校考取硕博连读的信息。
　　毫不意外，在全民关注的现在，＃廉子芩学校发声＃也登上热搜。
　　-“懂了懂了，给学生撑腰只是顺便，主要是炫耀一下某人要考本校的硕博连读（狗头）”
　　-“哈哈哈！你挺就挺，暗搓搓地炫耀是什么鬼哈哈哈！”
　　-“呜呜呜，这就是来自母校的宽厚胸膛吗？好有安全感鸭。”
　　-……
　　很快地，又有真正的官方权威杂志媒体报刊，先后就此事进行报道，表明维护知识产权的立场。
　　虽然没明说，但给廉子芩撑腰的意图很明显。
　　-“这个排场，啧啧！要么是廉子芩本人能量大，要么是清瘟消热口服液的专利本身事关重大，（然而我想说，小孩才做选择，作为大人的我觉得两者都有。）”
　　-“来来来！小本本开始记上了啊！谁阴阳怪气内涵，谁患难见真情，谁霸气力挺，都记上！（等事情结束后再一一清算！）”
　　-“明白！跟着奉孝霸霸的脚步走！”
　　-……
　　昨天事情爆发，发展趋势晦暗不明。
　　今天就迎来转折，全民力挺。
　　时间只隔了一夜而已。
　　……
　　……
　　事情发生的第三天，莫宇邯还在为网上的舆论走势而发怒。
　　他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应该是他说廉子芩窃取了专利，就该是全网认同他的话，并追着她跟追一只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而不是现在这样，全民力挺，说什么结果一天不出来，他们就认定廉子芩没有窃取专利。
　　更不该发挥网友无孔不入的神通，去深挖QAI的法人代表，再顺着法人的人际关系网，试图找出幕后黑手。
　　虽然莫宇邯不觉得光凭那些网友，就能找到他的身上，但他也不喜欢这种被挖的感觉。
　　这么想的莫宇邯，当即就被一条热搜吓了一跳！
　　——#QAI背后是莫宇邯#
　　莫宇邯点进去一看，发现是一个侦探迷网友的推测。
　　“……
　　一：莫暮药业之前受行贿案影响，股价一度差点跌停，大伤元气，急需进补——枯芩药业是个好选择。
　　二：同行是冤家，莫家和廉家关系并不好（内部消息，是非常恶劣），加上娱乐圈的恩怨情仇，莫宇邯和廉子芩的关系几乎是仇敌——这事粉圈人尽皆知。
　　三：莫宇邯女友闻人箐，作为公众人物却在事情爆发之初，就发动态暗指廉子芩窃取专利，是否得到了内部消息？
　　……”
　　这么一分析，莫宇邯还真就有很大嫌疑。
　　于是，网友们纷纷把#QAI背后是莫宇邯#刷起来，借此给警方和相关部门建言：莫宇邯是幕后黑手，赶快去查他！！！
　　就跟以前杭州女子失踪案时，觉得其丈夫是嫌疑人一样。
　　莫宇邯：……
　　现在这些网民，怎么什么都敢说！
　　转过头，莫宇邯就让宣传部的人，写了一封措辞严厉的声明发出去。
　　大意就是：不要造谣传谣信谣，他莫宇邯保留对侮辱他人格的网民追究的权利，并决定将起诉包括侦探迷在内的十来个网民，以儆效尤。
　　然而这则声明，终究是成了一个笑话。
　　在声明发出的第二天，莫宇邯就被传讯问话了。
　　莫宇邯被套着头，带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地方，总归不会是警.察局或派出所的询问室。
　　“莫宇邯先生你好，这里是国家安全部，我是负责履行‘涉外单位防谍、侦查外国间谍’的……”
　　直到这一刻，莫宇邯才从脚底板心窜起一股凉气，沿脊柱直窜上头顶，接着浑身冰凉！
　　在外界网友还不知道，还在等着奉孝霸霸威武霸气地交涉的时候，莫宇邯已经进去了。
　　比莫宇邯更早一点进去的，是枯芩药业药研部的一个研究生学历的研究员。
　　廉子芩既然放饵，鱼线当然是扯在自己手里。
　　比如，在药研部实验室明面上的监控之外，又安装了一个对着门，一个对着电脑的两个摄像头。这两个摄像头，除了她本人和负责安装的家将贯戟知道外，再没有第三人知晓。
　　再比如，早就已经知道的，她其实是在八月底就提交了专利申请，而不是实验室众人以为的，九月底才整理好资料文件去申请。
　　有隐藏摄像头在，很容易就揪出了被莫宇邯收买的间谍，经由国安部审讯（不得不说，传说中的国安部的威名，确实比寻常警方要更有威慑作用），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招了被收买的现金酬劳数目，及藏匿地点。
　　顺带地，又交待了收买他的人是莫暮药业老板莫宇邯。
　　而有八月底申请专利的记录在，对PCT公布的那项专利要求驳回，就很有把握了。
　　当然，廉子芩提交了专利申请，却没被一定也在盯着的莫宇邯发觉，自然是她动用了一些老爷子的人脉，才把这事瞒下来。
　　不过正常的专利审核流程，却是在进行的，并未干涉。
　　那为什么国际专利都公布了，国内专利却还没公告？
　　-“答案很简单，就像以前说过的PCT国际阶段只走流程，并不真实审查。对专利的审查，是进入国家阶段后，各个国家去做的事情。所以，就会快很多。（再加上幕后黑手的金钱攻势，在A国有钱真的能做好多事情）
　　而国内的专利申请，会对专利本身进行审查，有时候一项专利从提交到通过需要两三年或好几年时间，哪有那么快就进入专利公告环节啊。
　　你们如果有关注的话，就能发现，廉子芩‘铁三角’专利在这个暑假期间才公告通过了，滋养丸的专利虽然已经公告了，但还在走后续流程。
　　（专利和生产文号是不冲突的，可以一边申请专利，一边有了文号就生产上市）”
　　时间又过去一周，莫宇邯被抓的消息才传到网上。
　　廉子芩当然可以在他被抓的时候，就把消息传出去，但这样不就显得太刻意了吗？结果既然已经成定局了，很不必再步步紧逼。
　　-“我常常怀疑，网线对面是不是住着一个福尔摩斯。顺便一说，我也猜到是莫宇邯！”
　　-“虽然不知道莫宇邯为什么被抓，但我觉得他就是幕后黑手了！在国外注册公司，窃取国内专利，这等同卖国了吧？”
　　-“我朋友是枯芩药业的员工，就这么说吧，十之八.九了。”
　　-“那我可以一边骂莫宇邯和闻人箐（别问为什么有她），一边等警方通告了吧？”
　　-……
　　虽然事情还没有真正结束，但结果已经提前尘埃落定。


第137章 
　　尘埃落定是在又一周多后, 也就是莫宇邯主导的专利事件发生后二十天之后，警方和专利局发出联合通告。
　　“……经调查，莫某某因此前雇佣商业间谍窃取廉氏药业集团（lians）五个核心‘秘方’（现已申请专利）不成，心生怨恨, 后又在与枯芩药业有限公司（下称枯芩药业）多次正常商业竞争中失利, 及网络营销方案多次实施遇阻, 怨恨加深。
　　又因莫某某公司（莫暮药业股份有限公司，下称莫暮药业）经营一时困难, 于是安排商业间谍云某某入职枯芩药业, 伺机盗取清瘟消热口服液核心数据，同时勾结境外势力于A国注册空壳公司，成功盗取数据后抢先申请国际专利，意欲倒逼回国彻底抢占清瘟消热口服液。
　　……对于一系列罪行, 莫某某供认不讳。
　　警方现已对莫某某进行收监, 之后将协同相关部门, 对莫某某进行进一步审理调查。
　　……国家专利局协助枯芩药业，已掌握对清瘟消热口服液发明专利的所有权证据。
　　将向PCT提出异议申诉，取消QAI对该专利的国际专利申请……
　　另, 浪博平台在此事中, 未能很好地落实社交平台相关传播法则法规, 亦将对相关负责人进行追责。望各位网民谨记，网络非法外之地。”
　　此声明一出，敏锐的网友立即蜂拥而来！
　　首先是之前猜对凶手的沙雕网友，挺胸抬头格外骄傲！
　　-“我就说嘛！嫌疑人是莫宇邯！这一届的网友可真牛笔格拉斯，个个都是福尔摩斯！”
　　-“真相只有一个！莫宇邯就是凶手！”
　　-……
　　然后才是网友们对声明中提到的细节，纷纷表示长见识了！
　　-“划重点！莫宇邯是一个用商业间谍的老手，之前就已经雇佣过一次商业间谍盗取lians的核心秘方, （看通告的潜藏意思，应该是即使申请了专利，才让莫宇邯的算计落空）。
　　如果盗取成功，lians估计是个破产的下场！卧槽，毛骨悚然啊！”
　　-“再划重点！莫宇邯商业竞争中打不赢枯芩药业，居然心生怨恨？气量这么小的吗！那还混什么商场？直接扯头花去好了！”
　　-“声明中的‘网络营销方案多次实施受阻’，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哈哈哈这就让我想起了，莫宇邯和闻人箐刚开始恋爱炒作时，每次都遇到廉子芩有大招，热搜一直都被压，热度流量也被抢。哈哈哈！”
　　-“最大的必考重点——莫宇邯勾结境外势力！盗取成功并强占枯芩药业发明专利！
　　在我国，勾结境外势力，很少见诸报端，一旦定性，那基本就是叛国卖国了。”
　　-“最可恶的就是这点，莫宇邯他叛国卖国！莫宇邯卖国贼！”
　　-“莫宇邯卖国贼！”
　　-“莫宇邯卖国贼！”
　　-……
　　-“警方还要协同有关部门（这个有关部门，或许是那个以神秘著称，时常出现在都市小说中的guoan部门？），进一步审理调查（罪行都供认不讳了，还要进一步审理，你们细品）。
　　可以说，莫宇邯就算现在还没判刑，但他已经相当于是社会性死亡了。”
　　-“卖国，社会性死亡都便宜他了！就该生理性死亡，给他一颗枪子吃吃！”
　　-……
　　声明一出，#清瘟消热口服液专利案告破#，#莫宇邯卖国贼#，这两条热搜率先登上热搜榜，并在眨眼之间就分列热搜第一、第二。
　　一个黑红色的‘爆’字标志，直接出现在热搜词条后。这是一上榜就爆了！
　　随后，一个又一个相关的热搜，很快陆续上榜。
　　#莫宇邯曾欲盗取lians秘方#
　　#莫宇邯社会性死亡#
　　#莫暮药业股票跌停#
　　#莫暮药业撤去莫宇邯一切职务#
　　#闻人箐卖国贼婆#
　　……
　　在莫暮药业行贿案之后，闻人箐害怕被说薄情寡义、不能共患难，想要营造重情重义的形象，没有果断利落地和莫宇邯分手，虽然有着成年人的虚伪，却也无可厚非。
　　但当事情渐渐过去，闻人箐想图谋莫宇邯的东山再起，不甘之前的合作营销炒作和邯箐娱乐都亏本，想要回本时，又选择和他继续绑定在一起。
　　那现在莫宇邯社会性死亡了，她被牵连叫‘卖国贼婆’，也不委屈了。
　　在群情激愤时，这是她必然要受着的。
　　但显然，闻人箐太自信，明显低估了群情激愤的程度。
　　这天，闻人箐出门去超市买菜时，倒也带了口罩遮掩，不过因为冬天超市的暖气很足，热到她冒汗，就把口罩拉下来了。
　　然后，就被一对从国家最艰难备受欺压的那段时期，走过来的老爷爷老奶奶，当场认出。
　　老爷爷老奶奶顿时横眉竖目！
　　顺手就拿起米粮蛋肉区的散装鸡蛋，“啪啪！”砸闻人箐一脸！
　　明明老得抻不直腰杆了都，却愤怒得冲上前去撕打她！
　　老爷爷老奶奶到底年岁老了，力气不大，打不疼人。
　　只能一边撕打，一边怒骂：“卖国贼婆娘！卖国贼婆娘！”
　　闻人箐被砸鸡蛋——虽然不是臭鸡蛋，又被两个人揪着撕打，还被骂“卖国贼婆娘”，她本身又不是隐忍好脾气的人，当即就怒火冲天！
　　一个快速拧身，甩开揪住她衣服的手，再用力一把推出，把两人中的老爷爷推得一个倒仰，人磕在了超市米柜的尖角上！
　　老爷爷当即疼得唉唉痛叫，老奶奶见此更气了，气得高血压都发作了，晕头晕脑地像一头老牛一样，一头冲过去，撞在闻人箐的胸膛上！
　　蓄力撞完这最后一击，老奶奶也面朝下扑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老爷爷见老伴儿的样子，连忙大叫：“救命啊！救命啊！卖国贼婆娘打人了！救命啊！老伴儿你怎么了啊？！”
　　早上超市人不少，在老爷爷老奶奶认出闻人箐，大骂出口时，就有远处其他人听到了声音看过来。
　　之后见两个老人冲上去撕打，路人们怕打出个好歹来，急忙赶来劝架。
　　等老爷爷被推摔倒在地，唉唉痛叫时，路人就是小跑着往这边赶了！
　　现在老爷爷叫救命，路人也都纷纷赶到了。
　　路人中有一个下了夜班买菜回家的护士，立即就看出老奶奶的情况更紧急，连忙冲上前蹲下。
　　然后手法得当地翻过老奶奶，让她仰面躺着，保持呼吸道通畅，就开始在她身上一阵触摸找药。
　　“药在她衣服里面的兜里！”老爷爷不顾右臂断骨般的疼痛，忍痛喊道！
　　护士成功找到应急的短效降压药，喂了老奶奶两粒，情况才算没有继续快速恶化下去，慢慢趋于平稳。
　　这时，旁边早有人打了120，急救车马上就到。
　　下班的护士救完老奶奶，又过来询问老爷爷，“您刚才磕到头了吗？还是腰侧，还是背？腿还能动吗？”
　　老人年老体弱，就怕磕到致命的地方。
　　老爷爷摇摇头，还是忍不住地唉唉叫痛，“磕到右胳膊了，估计骨头断了，其他地方都还好。我可是撵着A国军越过三八线的老兵！这点小伤不碍事，主要是我老伴儿她怎么样了？”
　　护士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尊敬，这竟然是一位抗美援朝的老兵，“您放心吧，奶奶她的情况已经平稳了，等救护车到了再去医院看看，应该大碍的。”
　　在护士忙着救老奶奶和老爷爷时，围过来的路人一边着急地关注护士那边的情况，一边也分了精力去看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有人也认出了闻人箐，“闻人箐？！闻人箐打人了！”
　　“闻人箐？就是跟着卖国贼莫宇邯的那个女人？”
　　“闻人箐！”
　　……
　　霎时群情激愤！
　　闻人箐刚才都没成功跑路，更别提被众人认出来的现在了。
　　就算她一直是‘霸气’的脾气，耿直不隐忍、嚣张不善良的性格，现在被个个满脸怒容的路人团团围住，恨不能冲上来打她几拳，也还是胆怯了。
　　她现在的样子狼狈不堪，粘腥的鸡蛋液顺着头发往下滴，还扯出恶心的丝。
　　还看见有好几个路人，都举着手机对着她拍照录像，各个方位、各个角度，必然把她的狼狈模样拍得一清二楚……
　　没有错，事情还没有结束呢，网上就出现了几十秒、或一两分钟的现场视频，并随着事情的发展，而不断更新着。
　　接下来，超市的保安和工作人员赶到，协助快速赶来的警察疏通人群，把老爷爷和老奶奶送上了救护车。
　　再之后，闻人箐就顶着满头粘腥的鸡蛋液，被带到了警局。
　　同去的还有几个证人和救人的护士，留在最后的警察把超市的监控也复制了一份带回局里。
　　不用说，#闻人箐超市打人#词条，极速降临热搜。
　　在闻人箐还在警局的时候，她就已经被网民大众先狠狠骂上了。
　　-“那位老爷爷也没骂错，闻人箐就是卖国贼婆娘！”
　　-“虽然但是，如果是其他人，我还觉得这事双方都有错，毕竟顶了一头鸡蛋液。
　　但如果是闻人箐，我真觉得全是她的错！”
　　-“就算可能是老爷爷老奶奶先动手扔鸡蛋，可看两个老人怕是九十几的岁数了，闻人箐也该尊老，也该忍一忍吧？直接KO可还行！？”
　　-“我看了另一个视频，救人的护士小姐姐在问老爷爷时，他说了他是抗美援朝的老兵。
　　那么身边战友想必不少都死在A国人手里，对A国的仇恨一定似海深，情绪激动之下扔闻人箐两颗鸡蛋，我真的能理解。”
　　-“或许闻人箐没有直接参与先前的专利案，但你要说她不知道，或是没察觉到莫宇邯的计划？我是不信的。
　　闻人箐去莫暮药业探班莫宇邯的通稿，没买过十波也买了有九波，会一点不知道莫宇邯的一些公事？
　　说白了，闻人箐被骂‘卖国贼婆娘’，被扔鸡蛋，我觉得并不冤。
　　要是我也在现场，我都会顺手拿两颗鸡蛋砸她脸上！”
　　-……
　　热搜上了半个多小时后，超市的监控视频流出。
　　监控里清晰地拍到了，闻人箐和两位老人的冲突全过程，她力气很大地甩开两位老人，大到让两位老人跌跌撞撞差点栽跟头。
　　这也就罢了，被揪着打，想要挣脱，就算力气大了点也无可厚非。
　　但随即，闻人箐下狠劲地一把将老爷爷推出去，整个人撞在了超市米柜的尖角上！
　　如果是头撞上去，当场撞出一个洞眼儿，出人命都很有可能！
　　之后老奶奶气急了，用尽全力就像是毕生最后一击的劲头、一头撞过去，接着扑倒在地爬不起来，一眼就看出情况很危险。
　　而细看监控里闻人箐的肢体动作，甚至还补踹了一脚老奶奶时，网友们怒极了！
　　-“之前我还觉得，大家都骂闻人箐是不是有网络暴力的倾向，毕竟看样子是她先被扔鸡蛋又被骂，也算是自卫了。
　　但我看完视频，就！！！闻人箐，你个卖国贼婆娘！你给我去死！”
　　-“两个老得佝偻腰的八.九十岁老人，闻人箐你至于吗？？？老人家年纪大，经历过国家最憋屈的时候，从骨子里就爱国，骂你两句，你就要人家的命？！”
　　-“要不是那个护士小姐姐在，说不定就真出人命了！老奶奶都扑倒在地上，看她四肢僵直抽搐的样子，就知道很危险，你居然还去踹一脚？？闻人箐你给我偿命好吗！？”
　　闻人箐在监控里踹的那一脚，或许她自己都没察觉，可能只是下意识地发泄怒气之举。
　　但在网友们看来，那就是想要致老奶奶于死地的狠毒！
　　在骂闻人箐的时候，网友们有多愤怒，就有多感激救了老奶奶性命的护士小姐姐。
　　随后，#最美护士小姐姐#，也登上热搜。
　　护士就职所在的医院，在众人的期盼下，在网媒采访中，对护士小姐姐的行为予以了赞扬。
　　网友们也知道了护士小姐姐工作负责，专业技能过硬，是一名优秀的护士。
　　网友们纷纷承诺，以后生病了如果不是什么急病，一定去护士小姐姐工作的医院就诊！
　　这家医院，也在一夕之间就闻名了网络。
　　因为这家医院本身就不错，也遇到过患者收治不过来，只能在走廊大厅加塞床位的情况。
　　所以对于网友们赶热闹前来医院就诊，以表支持的举动，也能应付得过来，不会出现混乱。
　　在监控视频流出之后，有关于两位老人的信息，也渐渐被扒出。
　　老爷爷确实是抗美援朝的老兵，还是立过二等军功的退役军官。老奶奶当然是一名光荣的军嫂，年轻时志愿帮忙赶制军服军被，在后方支持战士们。
　　国人们对军人，普遍是很信任很尊敬的。尤其是这种抵御驱逐过外敌的老兵，更加还是立过功劳的老兵，以及在后方支持战士的军嫂，是打心眼里尊敬。
　　于是，网友大众对闻人箐的厌恶更重了！骂得也更凶了，这不用说。
　　……
　　……


第138章 
　　闻人箐人在警察局没出来, 她和莫宇邯开了一家邯箐娱乐，经纪约自然在邯箐娱乐。
　　于是也就没有签约的大经纪公司，为她控评营销。
　　加上她很有主见，她的经纪人就跟助理一样, 没有过话语权。现在主心骨被关警察局了, 经纪人也是六神无主, 手足无措什么应对办法都没有。
　　而且就算经纪人有手段，在闻人箐这样的情况下, 就是孙申李也没有把握能扭转局面。
　　再稍晚些时候, 两位老人的伤情病情结果出来了。
　　老爷爷右上胳膊粉碎性骨折，年纪老了恢复力差，日后吃饭进食穿衣都要人服侍。
　　老奶奶高血压引发轻微脑溢血，幸而救治及时, 出血止住了, 没有生命危险。
　　但人老了, 就算没有生命危险，在医院里走一遭住上十天半月，加上心理因素, 可能也去了半条命。
　　随后老人的孙儿孙女出面, 接受采访:
　　“……两位老人家出于爱国心情, 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太清楚，对闻人箐小姐有辱骂嫌疑——毕竟没有证据表面她有卖国嫌疑，且每个人的人格独立，不该因莫宇邯而牵连到她——两位老人也有过错。
　　但是闻人箐小姐没有尊老美德，防卫过当也是事实。所以，警方若公诉，我们就听从, 警方经查证后若不至于提起公诉，那我们也不会再提起刑事上诉。
　　则只会提起民事诉讼，让闻人箐小姐赔偿她该承担部分的医疗费等费用。”
　　能够从抗美援朝时期活下来，又立过二等功的老兵，在京城这个地方，总不会是底层人家。
　　不说两位老人有几套房产，总之出来回应的不是老人的儿女，而是孙儿孙女，就说明了老人的儿女身份上不方便出面。
　　事实上也是这样，两位老人的儿子也在军队，自然没没那么刚好，高到上将元帅这样的级别，但也是一个中级军官。
　　有神通广大的网友，活用‘六人理论’，得知了两位老人和其儿女的大概背景。
　　这样一看，老人的孙儿孙女的回应，柔和而不失硬气，就事论事，宽仁大度——正好符合了大众对军人的想象。
　　于是，网友们的心境也觉得宽和起来。
　　虽然还是厌恶闻人箐，却是在心底、在骨子里厌恶。减少了嘴上的愤怒谩骂，做一个文明人。
　　转而夸赞老人的孙儿孙女明事理，不愧是老兵的后代！
　　也不知道，大众对闻人箐的厌恶，是深深印进骨子里，还是在嘴上谩骂，哪一个带来的负面影响更严重？
　　廉子芩觉得是前者，嘴上骂出去了，心里的愤怒就得到了宣泄，随着时间过去，大众对闻人箐的厌恶也可能随着时间慢慢淡去。
　　但是前者的情形，把厌恶压抑下去，愤怒和厌恶没有得到宣泄，反而印进了骨子里，那么这份厌恶就会变得长长久久。
　　大众将会长久厌恶闻人箐，这样的结果，不是还在警局的她本人愿意看到的。
　　但事已至此，大势倾覆至此，她已经无法扭转。
　　因为事情引发了广大关注，傍晚的时候，警方发了通告，对警情进行了说明。
　　正如老人的孙儿孙女预料的那样，因为老人有错在先，闻人箐在防卫过程中因为激动忘了对老人应该予以尊重，但这只是私德有亏。
　　在正当防卫中，没有考虑到老年人的体质特点，导致两位老人伤情病情较重，但没有主观主动过失，因此未达成刑事犯罪条件，警方决定不提起公诉。
　　而其中民诉赔偿，两位老人的直系亲属将请代理律师，诉诸法院进行索赔。
　　-“虽然恨不得闻人箐被关上几年，好好教她做人！但是，法律和公权力如磐石稳固，不因任何私人恩怨而动摇，我也理解。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对我们国家满怀信心，感觉安全。”
　　-“要我说，闻人箐这也算过失致人重伤了吧？两位老人都一个脑溢血，一个胳膊粉碎性骨折了。这样的话，她也算刑事犯罪了吧？抓进去关几年不行吗？”
　　-“这是第一次，我对我们国家法律的宽宥觉得不满！像闻人箐这种人，就该坐上几年牢！不然两位老人的罪就白受了！”
　　-“既然这样，我相信法律和国家，说闻人箐没有刑事犯罪那就没有吧。但在我这里，她已经被判死刑了！
　　反正以后但凡是有她出演的影视作品、综艺节目，我都会叫上亲朋好友一起抵制！但凡是她代言的产品，我都不会买，还会叫亲朋好友也别买！”
　　-“对！抵制闻人箐！她这样的艺人就是污点艺人，就该封杀！”
　　-“附议！封杀闻人箐！”
　　-“+1，封杀闻人箐！”
　　-……
　　当闻人箐顶着一头鸡蛋液已经干结的，一绺一绺贴着头皮又丑又臭的头发，从警局出来时，迎接她的就是全网联名呼吁，抵制她、封杀她的局面。
　　……
　　……
　　对于这个局面，廉子芩也是没想到。
　　她之前想的是，这次女主闻人箐必然会受到男友莫宇邯的连累，被网友追着骂上一段时间，但毕竟本人没有犯罪事实，等风声淡去之后，慢慢地也会复苏。
　　当然，她不会放弃改变命运线、打压女主。
　　但该说是咎由自取，还是自作孽不可活呢？闻人箐竟然自己弄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葬送了自己。
　　孙申李对闻人箐自己送人头的行为，也感到不可思议，总结下来一句话：“这简直是躺赢啊！”
　　孙申李对娱乐圈的规则，知道得再详细不过，“之前也就是被追着骂一段时间的事，等明年魅影的《花间意》一播，她作为女主，自己不中用，魅影剧方也会帮她洗。”
　　“如果《花间意》像魅影之前的剧一样，又是精品爆剧，她就算有黑历史，后续资源跟上的话，也未必不能重新起来。”
　　这就是按照最好的情况假设了。然而，就算剧爆了，但她的后续资源也成问题，金主莫宇邯已经社会性死亡，可没人捧她了。
　　“但是现在，她想再起来？不可能了！”孙申李很有把握，“她这种真的是污点艺人了，就像网友现在喊的这样，会被无声无息地封杀掉。”
　　廉子芩：……她这是提前完成了明年暑假的目标？真是意外之喜。
　　孙申李还没说完，“那两位老人的儿女子孙，也是有一定能量的人，既然说了要告闻人箐赔偿老人的医药费、营养费等等，那她就一定会索赔成功。”
　　那两个老人家里不差钱，也遵纪守法，但不能受冤枉气、遭冤枉罪不是？
　　孙申李：“零零总总算下来，估计得有一百万不止。”
　　现在大公司的正规工地，出事故死亡一个人，赔偿金额一般就是八十万、一百万，两位老人医治的费用不会比这少。
　　几百万这点钱，对廉子芩来说九牛一毛，但对现在的闻人箐来说，却是砸锅卖铁才紧巴巴凑得齐的。
　　公众认为娱乐圈明星是高收入职业，但那只是极小一部分。
　　事实上，好些大众都眼熟的演员，却连一套房子首付都凑不齐。
　　闻人箐作品就只有《逆袭之皇后传》，以及拍了还没播的《花间意》，早几年整治了娱乐圈高片酬乱象后，片酬并不会多。
　　而她自《皇后传》出道起，就一直是毁誉参半的状态，代言的数量和质量远远不及燕琪，更别说廉子芩了，代言费收入自然也没有太多。
　　她与莫宇邯投资成立的邯箐娱乐，筹备的项目还没开拍，资金就被抽走了，一直是亏着本的。
　　莫宇邯被关进去后，她就已经放了员工假——假期什么时候结束未定，事实上也只是为了面子好看，才没说公司破产了。
　　这样的她，哪还有什么钱？！
　　闻人箐回到租房，洗了个头和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终于有空来看网上的舆论。
　　她以为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却没想到远远不够！
　　很可能被封杀不说，那两个老不死的儿女还要告她索赔医疗费，根据网友幸灾乐祸算出来的数字，她可能要赔偿小两百万！
　　闻人箐差点崩溃！
　　双腿一软，瘫坐在沙发上，脑袋里空空的……
　　半晌过后，慢慢意识到，她完了，真的完了。
　　她背后没有人了，以前做车模时认识的那些勉强能买起一辆车的男性友人，就是普通人，在娱乐圈里完全帮不了她。
　　她也没有钱了。存款只有三十多万，就算把莫宇邯送她的包包首饰等礼物，让经纪人挂到二手网站上卖一卖，也只能凑到二十来万。
　　这些礼物都是莫宇邯去年时送她的，今年莫暮药业遭遇行贿案后，他经济紧张，再也没有送过她昂贵的正经礼物了！
　　加起来也就六十来万，她还要吃喝租房呢，哪里够赔那两个老不死的！
　　闻人箐想着想着，又慢慢地有了头绪。
　　对了，那些网友们喊的很欢，但上面和业内并不一定会封杀她，黑红也是红啊。
　　而且她还有《花间意》这部大IP精品制作的作品，明年暑假时剧一播，她就能翻红了，到时候流言也过去了，没人再揪着这些所谓黑历史。
　　但事实证明，闻人箐想得有多美，现实就有多真实。
　　没过几天，网上就有鼻子有眼地传出，《花间意》要用AI合成换演员了！
　　魅影在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后，又出来澄清，大意是：
　　《花间意》是大女主剧，AI换脸女主不现实，且魅影一向坚持品质至上，宁愿把剧烂手里不播，也不会AI换脸。
　　虽然魅影否认了AI换脸闻人箐的女主角色传闻，但透露出来的信息，并不多乐观。
　　就在当天晚上，闻人箐就接到了魅影剧方打来的电话，剧肯定多半是不能播了。
　　而且魅影会根据合约，向她索要不比片酬少多少的违约金。
　　因为闻人箐的负面形象，才致使剧方受损严重，按合同理所应当地可以索赔。
　　片酬早就已经或投入邯箐娱乐，或花用了，只剩下了那三十多万的存款，哪里还赔得出违约金！
　　打算是要留着赔偿给那两个老不死的，本来就还不够了，现在还要赔偿剧组，她哪里来的钱？
　　闻人箐一时间被逼急了，看剧都不能播了的这个样子，她多半也是要被封杀的，想要索性逃债算了！
　　但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出过国，而且出国逃债的话，五六十万也太少了，而在国内又逃不掉。
　　而且，一旦开始逃债，这一辈子都只能偷偷摸摸苟且偷生了，做最苦的不需要身份证的苦力活。
　　这样的日子，她可受不了。
　　一时间，闻人箐陷入了绝境。
　　但又过了几天，她以前一个通过她买车的男性朋友，用词猥琐地在朋友圈说:真想看看娱乐圈小明星的“风景”。
　　她突然灵机一动，觉得或许生机来了！
　　邯箐娱乐现在员工全体放长假，可到底还没正式宣布破产倒闭。
　　当初开业后，公司也签了好几个艺人，相貌身材都是中上之姿。
　　签约了还没出道，但算起来也是小明星了……
　　有合同在手，倒是可以用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莫宇邯领了（社会性）盒饭，下一章闻人箐也能杀青了。


第139章 
　　莫宇邯要倒霉并将连累莫暮药业的消息, 二侄孙廉邦明和赵呈颍得知的时间，远比外面的人要早太多，在莫宇邯还没被抓之前，相应部署就已经布置完毕。
　　莫宇邯被抓后, 莫暮药业瞒了两天, 终究没瞒住同行业对手, 在他们都一拥上前趁火打劫的时候，廉邦明和赵呈颍——也即lians和枯芩药业, 早就已经联手开始切走一大块蛋糕了。
　　莫宇邯被抓且释放遥遥无期, 莫暮药业股票几度跌停，散户纷纷抛售股票，就连董事会的中小股东也选择套现抽身。
　　莫暮药业已经完了，而lians和枯芩药业占尽先机, 最终分得了两块最大的蛋糕。
　　lians和枯芩药业的老板是一家人, 两家公司的业务也没有冲突——当初枯芩药业还是lians子公司时, 就是主攻保健品，——所以在瓜分蛋糕时，完美避开了所有可能的冲突, 合作非常愉快。
　　lians是常规的医药企业, 和莫暮药业的业务领域高度相同, 于是趁机侵吞了莫暮药业曾经的大半市场和业务。
　　而枯芩药业正在迅猛发展期——尤其正在建设厂房，把莫暮药业迫于形势关停的药厂中用得着的制药机器，趁着他们套现，以极低的价格买了过来。
　　还有莫暮药业因为业务跑调，而闲置退租的两个大仓库，也用低价抢租了过来。
　　甚至还趁此机会，吞下了莫暮药业的一个关停工厂, 没错，莫暮药业也有他们自己买地皮建的工厂。
　　这样一来，加上正在建设的那个工厂，枯芩药业就有两个工厂是属于自己的了！
　　要知道好多制药企业，说起来市值好几百亿上千亿，可能连一个自己的药厂都没有，都是租的地皮或者厂房，甚至生产链上的机器也是租的。
　　而枯芩药业，不仅趁机捡便宜买进了好多机器（制药生产链上的高端器械，价钱常常几千万、上亿），还租下了两个大仓库，更是拿下了一个药厂！
　　现在的枯芩药业，可谓是家产雄厚，羡煞旁人！而这，仅仅只用了两年的时间。
　　不过这次的‘大采购’，也把枯芩药业闲置着没处用的巨大流动资金，给花用了好大一部分，赵呈颍终于不用每天想着资金闲置就是亏本，而愁眉苦脸了。
　　（流动资金大多总是捉襟见肘的其他企业：hetui！呸！）
　　业内的一些制药企业，心里那感觉：就像恰了柠檬一样。
　　廉子芩在难得出席一次的员工大会上，对总裁赵呈颍进行了隆重表扬：
　　“……以上，就是赵总的不菲成绩。而这些成绩也离不开大家的共同努力，所以这个月全体员工额外奖励半个月工资的奖金！”
　　下面响起几乎要掀破屋顶的热烈掌声！
　　“喔喔喔！老板帅爆了！”“子芩good！”“好哦！”……
　　掌声和叫好声里，是对总裁赵呈颍的成绩表示祝贺和赞扬，也尽是对老板承诺半个月工资的额外奖金的兴奋！
　　大会散后，廉子芩拿着一份股份转让书，跟赵呈颍来到他的总裁办公室。
　　廉子芩在赵呈颍的总裁桌前坐下，从笔筒里抽过一支签字笔来，拔掉笔帽就在转让书后面签字的地方，签上名字，再拿过印泥、按上手印。
　　至此这份股份转让书，只等赵呈颍签名捺印，就具有了法律效力。
　　廉子芩把转让书递给赵呈颍，“百分之三的股权转让，是对你这次绝佳表现的嘉奖，希望你以后继续努力，签字吧。”
　　之前赵呈颍作为总裁，有百分之二的分红，但没有股权的所有权，一旦离职就不再享受分红。
　　而现在廉子芩赠他的百分之三股权，是完全属于他的，就算离职了也还是他的！
　　赵呈颍之前还以为，老板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不太紧要的文件方案之类，结果居然是给他的股权转让书！
　　接过转让书，大致扫了一眼就没再细看，他相信老板不会坑他，直接在后面签了字、又按上手印。
　　“谢谢老板！我以后一定继续努力！”果然，老板就是这样的奖惩功过分明，有过就罚、有功就奖，真不负他之前竭尽心力，通宵达旦抢时机和时间的那些努力！
　　劳有所得，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而外面大多老板，在面对他们这些职业经理人时，却都是吝啬的。
　　能遇到这样一个老板，是他赵呈颍三生修来的福气，以死相报都不为过。
　　但等着赵呈颍的还有更大惊喜，廉子芩明确道：“这百分之三的股权，是额外奖励，不和之前的百分之二分红并论，你的分红依旧享受。”
　　赵呈颍一听就明白了，这样的话，年终他就有百分之五的分红了？！
　　去年百分之二的分红就让他年入两个多亿了，这次百分之五分红……嘿嘿嘿，老婆上次看的那套小洋房，不如去买了吧，就写她的名字！还有一直说要去欧洲扫货，索性也同意一回，让她也高兴高兴。
　　赵呈颍嘴都笑咧到后耳根了，却只能说着贫瘠，但万分真诚的感谢：“谢谢老板您对我的支持和慷慨，我决定，这辈子都跟定您了！”
　　但这话一出，他就感到身边温度直线下降，冷得打了个颤，心里嘀咕着：空调坏了吗？
　　迟钝的赵总没有察觉，守卫在门边的家将贯戟，不辨情绪地瞟了他一眼，然后才转开目光落在他的小姐身上。
　　廉子芩在某些方面也真正迟钝得可以，以前的千年时间里，她已经习惯了贯戟的神隐无声，习惯了忽略他。
　　“还有杨副总，也奖励他年终百分之一的分红，若离职就停止享受。”
　　“另外，明年的上半年以六个月为期，你认真观察和严格考核，明年下半年新增三个经理级名额，奖励百分之一的分红。”
　　奖励高层管理者股票和分红，差不多就是把管理层拉做了合伙人，如此一来他们就和公司绑在了一条船上，会为公司的发展壮大而尽全力。
　　这稳固人心的一招看似简单，但很多老板因为吝啬，并不会把手里的股权或分红让出去，毕竟都是钱啊。
　　赵呈颍相信，之前因为高薪酬福利而对公司已经很忠心的管理层，之后会更加忠心。
　　老板看起来不是长袖善舞的人，但在掌握人心方面，却是大智若愚，粗暴却很有效。
　　“明白，过段时间我就让人力部经理领头做出专项考核办法，我审核过后再拿给老板过目。”
　　廉子芩颔首，然后拿上另一份文件离座起身，“你忙，我去找杨副总签分红协议。”
　　用股权、分红和信任，廉子芩把枯芩药业完全掌控在手中。以后都会有人为她鞠躬尽瘁地工作，还不用担心员工的忠诚。
　　……
　　……
　　一晃就到又一个春节。
　　廉子芩去年首登春晚，带着偶像国乐团九只表演的节目《长.枪战舞》爆火出圈，被媒体评为去年春晚经典必看节目之一。
　　今年廉子芩暑假有现象级大爆剧《制片人》，人气形象更上一层楼，今年春晚依旧被邀请参加。
　　暑假也有《兰泣露》爆剧的燕琪也是一样，这次两人合作了一个歌舞节目。相比去年廉子芩的武术表演来说，这个歌舞节目要简单很多。
　　因为在专利爆发的最初，只有燕琪一个有份量的女明星，在其他人都选择明哲保身时，她出来狠怼了阴阳怪气的闻人箐，表示了对廉子芩的支持，便被网友选为患难见真情的代表。
　　网友对燕琪的恩怨分明和真性情非常喜欢，加上大众对闻人箐的厌恶一部分转为了对燕琪的喜爱，也让她吃了一些红利。
　　就连之前听闻过一些，#偶像和燕琪的二三恩怨#的琴弦大粉，对燕琪的观感也好了一些。爬墙或双担远远不会，但得知燕琪会和偶像在春晚舞台上合作时，保持了不闻不问的态度——至少没有表示强烈反对。
　　这一次，廉子芩和燕琪两个连续两年暑假大爆的女明星，在春晚舞台上合作节目，也赢得了广数大众的兴趣。
　　两人表演时段的收视率，达到了春晚的巅峰顶点之一，节目一结束没几分钟就登上了浪博热搜。
　　提到浪博，有一点值得一说。
　　之前在专利案时，不是被警方和主管部门批评了，没有很好地遵循维护社交平台的传播法规法则吗？
　　于是在之后的一个多月里，浪博进行了一次大整顿，先是直接停掉两周的热搜榜更新，又封了差不多百来个在专利案中收了莫宇邯钱而颠倒黑白的营销号。
　　据说浪博的相关负责人，还被请去喝了茶，并有行政拘留和坐牢的。虽没有真凭实据（以及浪博控制没有大肆传开），但浪博的高层换了一批确是事实。
　　直到春节前夕，浪博才算是大整顿完毕，热搜榜也重新开业。
　　结束春晚节目表演，廉子芩就让园姐和孙申李都赶快回家去团年，司机兼保镖萧雨因为回去结婚而请了年假加婚假，就只有家将贯戟开车载着她回廉家老宅了。
　　廉子芩有些疑惑，“你什么时候学的开车？拿驾照了吗？”
　　贯戟一直寸步不离跟在她身边，哪来的时间和空间，去学的开车和考驾照？
　　贯戟目视前方，认真地开着车：“考点知识平时自学，再花上半天时间去参加考试就行，开车和御剑相通，很简单。”
　　贯戟能作她的家将长达千年，是因为他是剑修，众所周知剑修武力值高，即使境界低她一个大境界，也还是可以保护她。御剑对他来说，确实很简单。
　　“哦。”廉子芩想起之前有一天，她在别墅小药房配制‘特供品’滋养丸时，贯戟确实向她请过半天假。
　　之后一路无话，在晚上十点的时候，到达了老宅。
　　与去年一样，老爷子在等着廉子芩吃宵夜年夜饭。
　　不过和去年只有四个‘反派孙子’到老宅守岁相比，今年到老宅来的人更齐了很多。
　　除开一向风流不成器的四侄子廉家勇——四侄孙廉邦俭的父亲，其他人都到了，拖儿带女、携家带口的，妻子儿女都来了。


第140章 
　　满满当当的, 大客厅都坐满了。
　　去年春节正是分家后一朝得了自由，就不愿意再来老宅巴结老爷子。
　　今年独立在外过活了一年，大约是发现外面的世界不是那么美好，分得的那点财产也经不起怎么挥霍, 于是就又灰溜溜地回来了, 或许能沾点光。
　　廉家这些人庸碌愚蠢没错, 但很好的是，被老爷子压制了这么些年, 胆小不敢惹事的性格已经深入骨子, 不用担心他们在外面闯祸连累整个廉家。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在小说里廉家出的四个反派都是最年轻的‘邦’字辈了，因为他们受到老爷子的影响已经逐步削弱。
　　一大家子人，在大客厅里摆了两桌年夜饭。
　　小辈都只能加塞凳子, 端着碗在空隙里夹菜, 才堪堪坐下了, 自然这顿年夜饭吃得热热闹闹的。
　　饭后重新移坐大客厅，坐下来一起守岁聊天。
　　开始聊天后，一番热闹寒暄, 说笑逗趣, 炒热气氛自不必说。
　　因为是除夕, 讨个好彩头，只要不是那么过分的话语，老爷子他们都听着任由他们说。
　　一时气氛也很好，热热闹闹的，有了阖家欢乐的除夕守岁气氛。
　　到了要发压岁钱的时候，老爷子早就猜到这些后人里的大多数，来老宅就是为了这压岁钱, 若说只因为怕他过年冷清来陪他，怎么去年分家后的第一个年节反而没来陪他呢？
　　于是他先发制人，索性光棍儿地堵住后人向他要压岁钱的嘴：“老头子我年纪大了，挣不到钱了，家产又都分了出去，也没有钱再发压岁钱。
　　不过你们也都老了、长大了，儿孙成群，或是工作的也都工作了，早就过了收压岁钱的年纪。索性压岁钱，我就不给了。”
　　老爷子又说：“去年除夕守岁时，我也没给子芩他们发压岁钱。反而是子芩，给了我一张黑卡，说是给我和奥尼娅的零用钱，今年我和奥尼娅出去玩乐的花费，以及平时生活所需，都是刷的子芩给的卡。”
　　末了，老爷子叹了口气：“唉，老了，都要后人养了。”不过叹气之中，也有明显的欣慰和骄傲
　　准备来老宅占点便宜，补贴坐吃山空的家产的众人：“……”
　　无话可说。
　　经老爷子这么一提醒，廉元义和廉元礼两个儿子辈的老人，才发现他们或许应该要赡养老爷子了。
　　不过，既然五妹廉子芩已经给了老爷子黑卡，他们或许可以不用去操心了？
　　廉子芩的工作室和枯芩药业，利润惊人，现在论身价已经是名符其实的千亿富豪，赡养一个老爷子而已，轻而易举。
　　于是廉元义和廉元礼两兄弟，尴尬地打着哈哈，不再提压岁钱，却也绝口不提他们也跟着赡养老爷子。
　　老爷子早就看清了还活着的这两个儿子，此时心里倒不是愤怒和失望——他早就已经料想到了的，只是觉得：幸好他还有乖个女儿。
　　老爷子有留养老金，就算儿女都不赡养他，也照样能安享晚年，但能有一个女儿还体贴关心他，给他钱用，心里的感觉到底不一样。
　　再一次觉得，他分家产时，把珠宝首饰和祖传古玩小件等价值不菲的贵重物品，分给女儿做嫁妆，果然没分错！
　　而且现在用着女儿的黑卡，就没动原本留着的养老金，到时候也都全部留给女儿，让这些白眼狼提都不提一句赡养他！
　　既然说起压岁钱，廉子芩先是给老爷子和奥尼娅一人一个礼盒，分别是一管黄金镶钻外管的限量口红，以及一根养殖鳄鱼皮皮带，作为他们今年的‘压岁钱’。
　　老爷子和奥尼娅收到礼物，都非常喜欢，当场就爱不释手地赏看起来。
　　然后，廉子芩再从包里拿出一大叠红包，给在场的所有后辈——侄子侄媳和侄孙侄孙女，每人都发了一个。
　　“压岁钱红包，不多，每个人一百万存额的银行卡。”
　　相比去年，廉子芩给四个侄孙子的压岁钱红包——每人百分之二的枯芩药业股权，壕无人性的大手笔，今年每人一百万存额的银行卡红包，可就‘寒酸’太多了。
　　尤其是廉娇萱，同为孙辈，觉得虽然以前她和姑奶奶的关系不怎么好，但她想着姑奶奶碍于面子也不会厚此薄彼的，去年没拿到股权压岁钱，今年应该会补上。
　　结果就这？？？
　　廉邦明一眼就看出，同父异母妹妹廉娇萱神情中的含义。毫不掩饰地，给了廉娇萱一个嘲意满满的警告眼神。
　　既然知道以前和姑奶奶关系不好，那就要有自知之明，凭什么还要给你股权作压岁钱？
　　他们的姑奶奶可不是一位好性子的圣母，而是人尽皆知的霸气耿直。
　　压岁钱是长辈的心意，给多少就是多少，绝没有开口索要更多的道理！要是你廉娇萱今晚上敢开口直接索要，那就别怪他了……
　　廉娇萱接收到自己这个同父异母哥哥的眼神，瞬时间，就被他目光和神情里的嘲意和冷意，刺得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张了又合，最终闭上了张开欲说的嘴。
　　廉娇萱她是有些怕自己这个阴狠毒辣的哥哥的，虽然他继承lians后人人都说他是铁血性价格，正应该是一个集团领导者该有的良好品性。就好比在这次瓜分莫暮药业时，与枯芩药业合作，使出铁血手段，为lians抢到了最大的一块地蛋糕。
　　但她还是觉得，这个哥哥就是冷血无情！心里才没有所谓亲情之类的感情，衡量事情的第一原则，就是利益优先。
　　然而就是这样，廉娇萱才不敢忤逆廉邦明这个哥哥的意思。之后的整个晚上，她都乖乖的，没有说不合时宜的话。
　　廉子芩随意看了一眼廉娇萱，这个之前进了娱乐圈，但因为长相、身材和才艺都不出众，一年多都没有混出什么名堂、娱乐圈十八线开外的侄孙女，对她的识相表示满意。
　　而廉子芩都发了压岁钱，同为长辈的廉元义和廉元礼，自然也应该要发。
　　可是来老宅之前，两兄弟想都没想发压岁钱的事情，也就没做准备，现在压岁钱哪里发的出来？
　　一时间尴尬得下不来台。
　　还是三侄孙廉邦勤，不忍心自家爷爷下不来台，嘻嘻哈哈地出了个主意：“现在时代变了，人们钱包都不带了，身上都没现金。
　　要不这样？我帮爷爷和二爷爷下载一个支付app，再绑定银行卡，你们给我们转账发压岁钱红包？哈哈哈，好不好嘛？我们可都等着你们的红包了！”
　　刚才廉元义和廉元礼被架着下不来台，都没脸说他们之前根本没打算发压岁钱，现在廉邦勤给出了主意，都赶紧答应。
　　廉邦勤手脚很快，只几分钟就帮两人弄好了，“不过网上转账每天有额度限定，只有五万。但压岁钱红包嘛，多少都是一个心意，要不干脆这样？
　　我来拉一个家族群，二爷爷和爷爷就在群里发红包，我们凭运气自己抢！”
　　廉元义和廉元礼原先还在心里着急，默算着如果比照廉子芩每个人一百万的压岁钱，他们的存款够不够……
　　现在听廉邦勤这么一说，瞬间轻松了！五万他们还是可以的，不说一共五万，就是每人五万他们也能轻松拿出。
　　“有限额啊？那真是太可惜了。”那真是太好了！
　　“不过邦勤说的对，压岁钱多少都是心意，那就拉一个那什么群，我给你们发红包！”
　　群拉好，廉元义和廉元礼学会怎么发红包后，就在群里‘唰唰’地发起来！
　　因为一个红包最多只能包200元，两个人一个接一个，还发出了一种壕气的感觉！
　　红包真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总让人忍不住想点开去抢。哪怕最后也只得了几千块钱，但当时抢红包的快乐，比一次性拿到同样的几千块钱的压岁钱红包，可要高兴太多了！
　　这一个除夕夜，廉家也像普通人家一样，建了一个家族群，在群里抢压岁钱红包，气氛也尚算和谐美满。
　　家分了，可除了廉子芩和廉家‘邦’字辈四个后辈，廉家其他人都没有什么能力，基本是要靠各自那一房的后辈养了，更不敢得罪廉子芩。
　　这样一来，廉家的其他人，以后也都翻不起浪来了。
　　或许各自心里有着一些算计，亲情肯定不纯粹，但能有这样的情势，老爷子已经很高兴满足，就算他走了也没有后顾之忧。
　　“廉家五房，现在每房都有一个后辈有出息，不至于饿死你们的爷爷老子，我非常高兴，也感到安心了。”
　　廉家第五房，只有廉子芩一个，可论出息程度，其他四房的后辈都比不过她。
　　而廉家其他四房，分别有廉邦德、廉邦明、廉邦勤和廉邦俭，出息程度有高低差异，毕竟都全有出息，能够撑起他们那一房，并一起撑起廉家门楣。
　　廉家，再无可能像小说命运线里那样，破产破家，最终灰溜溜远遁海外。
　　在到此界不久的时候，看重家族的廉子芩就定下教导好四个反派孙子，撑起廉家门楣（并奉养她这个姑奶奶）的目标，现在彻底实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OK，廉家方面就交待到这里了，收尾②get√


第141章 
　　三天年节刚才过完, 枯芩工作室自己筹备的电视剧项目就开拍了。
　　廉子芩带着已经成为娱乐圈新一代小花的吴葭苍，以及工作室两个还未正式出道的两个小艺人——周粥粥和吴汪，进组了自家剧组。
　　枯芩工作室这次可算是全员出动，就连偶像国乐团的项琴和贺娜, 也让她们客串出演了两个很有格调的时髦角色。
　　万事俱备, 开始了如火如荼地拍摄。
　　这次的电视剧是枯芩工作室自己投资筹拍的, 由孙申李总管负责相关的宣发工作，因此在拍摄期间, 他也注意放出一些拍摄路透, 维持并蓄积电视剧的热度和话题度。
　　所以网友和粉丝在网上也能不时地，得知廉子芩他们的消息，解了他们的相思之苦。
　　廉子芩这次进组前，在经过包老和佟龙的一系列考核以及调查之后, 把配制‘特供品’滋养丸的工作交给了四侄孙廉邦俭。
　　而枯芩药业的经营管理, 以及新品——清瘟消热口服液的推出等诸多事务, 廉子芩放心地交给了赵呈颍领导的管理班子。
　　可谓是终于无事一身轻了。
　　在廉子芩带着自家艺人们进组拍摄期间，线上线下大众对枯芩药业的新品，期待度持续攀升, 屡创新高。
　　枯芩药业在之前的两年, 无论是‘铁三角’还是滋养丸, 推出都在年初的一二月份，后者滋养丸还赶在过春节前就上市了。
　　然而这一次的新品清瘟消热口服液，却迟迟未出预售的通告，也没有上市售卖的迹象。
　　不过，大众也都愿意等就是了。
　　去年下半年的专利案轰轰烈烈地闹了那几个月，国内热搜常驻都不用说了，总之线上线下全网就没有几个人不知道这事儿的, 顺带也就知道了它有根治‘三高’的疗效。
　　就连国外，欧美等国的各公共社交平台，都数次登上热搜榜，知道了华国在医疗领域的这一大新突破。
　　深受‘三高’之苦，提心吊胆活着总是担心哪天一个意外，就引发了心脑血管等急病连抢救都来不及的广大病患，听到这一福音，哪还有不愿意等的？
　　哪怕是多等几个月呢，和漫长的余生相比，就都不算什么了。
　　也不是没有人觉得新品迟迟不出，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可因为专利案是全国（后来勉强也算全球）关注的了，之后网上也时有相关进度消息传出。
　　先是过完春节后的二月份，专利局完成了清瘟消热口服液发明专利的审查，在官网上进行了专利公告。
　　万众瞩目下，一向严谨的国家对专利的审查只会更严格，对大众来说，既然国家都出专利公告了，那就说明专利的真实性毋庸置疑！
　　有这一则公告，网友们心里安定了。
　　-“原来真不是一场梦，可以根治‘三高’的药有望了，太好了！”这是大多数自己和亲友患有‘三高’的大众的心声。
　　接着时间来到三月份，枯芩药业在国家专利局的协助下，异议申诉成功，PCT撤销了莫宇邯联合国外势力成立的QAI申请注册的国际专利。
　　在此过程中值得一提的是，A国众所周知不要脸，开始想靠着PCT总部所在国的优势，厚脸昧下这份专利。但华国也是PCT的缔约国，加上华国如今的国际地位，一番你来我往地博弈，A国最终没有得逞。
　　而且与A国博弈的阶段，枯芩药业官方账号很刚硬地发表了一条动态：
　　——枯芩药业V：清瘟消热口服液备受广大国内外病患的期待和热捧，我司正考虑扩大生产，并与多国医药行业同僚接触洽谈，远销海外。
　　然因生产力限制，在充分满足国内需求后，或无法同时供应所有有需求的国家。
　　-“哈哈哈！语言的艺术！”
　　-“总结：某些国家，你要是敢使绊子，我就不卖给你！”
　　-“硬气！这就是我认识的枯芩药业！”
　　-……
　　跟着吃瓜的网友，一边骂A国无耻，一边为祖国的强大而自豪！
　　-“国家强大了，才有讲理的资格，不然只能像以前一样听凭某些国家颠倒黑白。幸好现在国家强大了，民族企业也争气，就感觉无比骄傲！无比自豪！”
　　异议申诉成功，枯芩药业专利案彻底了结。
　　后续还有枯芩药业聘请的律师团，跟在国家后面与专利案中的外国势力帮凶，打跨国官司进行扫尾，这就不是一两个月能结束了。但是大局已定，影响不了什么。
　　而这时候主谋莫宇邯依旧没有消息，网友们也善忘都把他抛脑后去了，想起来也都是在心底啐一口，再骂一声：卖国贼！
　　……
　　……
　　好消息接连出现，专利案胜利了结后，滋养丸又被纳入了医保报销范围之内！
　　也就是说以后人们去买滋养丸，根据各地具体政策的不同，可以报销70%到100%的费用！
　　这个消息一出，惊起网上大片评论！
　　-“虽然说有些地方的医保定点药店，可以用医保卡刷油、大米和洗衣粉等东西，并不是太严格。但是滋养丸正式纳入医保范围，这应该是保健品中纳入医保的第一例吧？！”
　　-“绝对的史无前例！”
　　-“医保政策是为了一定程度解决群众看病难的问题，不是国家拿钱让群众去买保健品的。但现在，滋养丸被破例纳入医保……也说明了滋养丸的效果确实好，连国家都是鼓励（年老）群众服用的态度！”
　　-“厉害了我的滋养丸！”
　　-“不说了，本社畜要光明正大的占国家便宜！为防劳累猝死，滋养丸吃起来！”
　　-“这个消息实在是大利好啊！我爸妈吃滋养丸一年多，一些纯粹因为衰老引起的老年病基本上都没了，现在每天跳广场舞、耍太极剑，日子过得可舒坦了！
　　就是他们总嚷着心疼，两个人每月要两瓶滋养丸，也就是每月六百的花销。现在能够报销，他们总该高兴了。”
　　-“谁还记得，以前有个白富美，在很早滋养丸还没上市前就说过它的社会意义重大？”
　　-“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还有什么‘特供品’的，但后面她删了动态，好像没人来得及截图。”
　　-“之前还以为是装哔，没想到是真的，网上可真是卧虎藏龙啊。”
　　-……
　　滋养丸被纳入医保的事，枯芩药业和合作渠道商——回春阁，要比大众知道的更早。
　　回春阁的秦总现在回想起来，他前年年末毫不犹疑地同意布局门店申请医保定点的决策，真是太对了！
　　就和张晓小说的一样，时间和人力等各项成本都不小，但在去年年尾完成旗下医保定点药店的布局后，就开始有持续的收益回报了。而且对回春阁的品牌，也确实有加持作用。
　　开年后，滋养丸被纳入医保范围的消息传出，他就知道，机遇终于来了！
　　对于当初劝他果断答应布局医保定点的张晓小，秦总一想起她，嘴角就不由自主带出一抹笑意。
　　“张秘书，待会儿我们去枯芩药业，跟赵总就新品的事做最终沟通确定。”秦总一身西装革履，步伐体态皆在展示自身，像开屏的老孔雀一样来到秘书处。
　　一年时间过去，张晓小已经在秘书助理升任秘书后，因为原来的袁秘书调职西南区区总，她又顺理成章成为了总经理的心腹秘书。
　　“好的，我已经准备好了。”
　　张晓小不傻白甜，对于秦总明显到没眼看的‘展示’自己的行为，她当然有所察觉，并为那个可能而感到一些羞涩，丝丝甜蜜和点点悸动。
　　暧昧时最美好，真的没错。
　　秦总脸上带笑，眼里光亮湛然，闻言不吝夸奖：“晓小你做事，就是周到利落。”
　　然后想到昨晚和袁秘书——不、现在该叫袁总，两人通话时，对方的指导。
　　又不失开朗活泼地打趣：“只可惜，晓小你的偶像在剧组，这次你去可看不见她了。”
　　张晓小俨然精英秘书的神态，却小小地翻了个白眼，可爱娇俏便冒出头来，“工作是工作，追星是追星，我是那种两者不分的人吗？”
　　秦总连忙紧张找补：“不是不是，晓小你工作最认真了！”
　　“噗！”张晓小忍不住笑出来。
　　秦总可真是个憨憨直男。
　　后来秦总四处取经、准备充足，终于搞了一个‘总裁老男人式’的告白，向张晓小坦明心意，并在半年后求婚，又半年后结婚。
　　办婚礼时时秦总给廉子芩发了请柬，还特地打电话，请她帮忙实现他妻子的愿望——偶像出席婚礼。
　　秦总是一个优秀又重要的合作者，张晓小又是她的粉丝，廉子芩难得第一次出席了别人的婚礼，并作为证婚人，为一对新人献上了祝福。
　　张晓小是琴弦这事早在之前就已不是秘密，那时这件事报道出来之后，真是把其他琴弦给羡慕惨了！个个都是柠檬树下的我们.jpg
　　而张晓小也在结婚后，用（马甲已掉的）追星小号向偶像廉子芩汇报了她的人生大事。这又让琴弦们想起她的幸运和优秀来，在恰柠檬的时候，也兴起了‘向偶像汇报人生大事’这一传统。
　　之后粉丝们成年，考上大学，结婚，生子……等等，每个阶段的人生大事，都习惯向廉子芩汇报一声。
　　有时候廉子芩凑巧了，也会回复一句“祝福”、“恭喜”、“新婚快乐”之类简短到标点符号都没有的祝福，粉丝们却会万分激动，因为这代表着是她亲自回复的！
　　粉丝琴弦们和孙申李不知在何时，似乎达成了一种默契：孙申李会登他们偶像的账号帮忙转发一些动态，但回复粉丝的内容，都是廉子芩亲自回复，孙申李绝对不碰这一块。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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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在四月份的时候，枯芩药业宣布：清瘟消热口服液将在4月15日，线上线下正式上市销售！
　　没有预售预订，直接上市。
　　之后网友大众才搞明白，为什么这次的新品迟迟不上，还没有预售预订环节。
　　那是因为，清瘟消热口服液上市时并非之前说的保健品，而是变成了药品！
　　本来，一种新药从研发到上市少则三五年、多则十几二十年，也需要经历比保健品更多的阶段，就像是临床试验阶段就必不可少。
　　但清瘟消热口服液有它的特殊性，它本来是保健品，但因有药用功效，在经过一批又一批专家的研究和鉴定后，特事特办，五十多人的专家团队联名同意，将其改为了药品类。
　　为此，枯芩药业和药监局等相关部门，还专门出了解释性公告，也算是严谨了。
　　而网友大众，非但没有异议，反而很高兴！
　　-“原本就是保健品，说明吃不坏人，现在只是因为有药用作用，才改为了药品，能有什么问题？这反而说明，清瘟消热口服液是特殊的，是有效果的，我买定了！
　　（哈哈哈！再次为我家就住在一家回春阁药店的楼上而嘚瑟！上市那天一早我就下去排队，买上它三个疗程的量，邮寄给我在县里的奶奶，希望她老人家能好。）”
　　-“好了各位，拔刀吧！我是不会放弃抢购的！”
　　-“拔刀吧！4月15日，我们决一死战！”?轻?吻?最?萌?羽?恋?整?理?
　　-……
　　这次的新品没有预售环节，一时统计不出有多少的销售量，但一天早晚各一支、一盒十四支，每盒140元的价格，想来销售额不会少。
　　上市当天，线上两家官方旗舰店都被两度清空库存，线下合作渠道商回春阁旗下药店也是一样火热，人流量大的门店外的队伍排出去几百米长！
　　相比吃饭就要打的每针四五十块钱的胰岛素（每天就是一百五十块钱），抵得上这口服液一盒了，这次的新品并不贵。
　　不但不贵，还很实惠。
　　但胰岛素在医疗报销范围内，清瘟消热口服液却没有。
　　而且后者虽然能根治‘三高’，可如果病情已经很严重了，就只能先一边打针吃急效药控制，一边同时服用口服液，等情况好转后，再才可以只服用口服液。
　　最后的药费，对普通人来说不至于拿不出来，但也是一笔不能忽视的支出了。
　　关于这一点，网友们纷纷在网上艾特相关部门——
　　-“奉孝霸霸~滋养丸都入医保了，口服液也安排起来可以吗？”
　　-“求口服液入医保，求可以报销。”
　　-“我们家在十八线外小县城，家境本来就不好，我爸妈年轻时累狠了，现在老了一身老年病不说，雪上加霜的是，还双双患上了高血糖和高血压。
　　就算滋养丸出来了，我也买不起（不是不孝顺，爸妈两人一月就是六百块啊），治病的药费，控制血糖血压的药费，我这个大学读市场营销专业、出来工资只有三四千的废物，根本承担不起（怪我没用，但人生真是太艰难了呜呜）。
　　我还是独生女，我一度以为要不了多久，就会挺不下去了的。
　　但峰回路转，滋养丸可以医保报销了！我计划着先买来给我爸妈吃，让他们先把一身老年病控制住，然后买枯芩药业的口服液，慢慢治好他们的高血糖和高血压。
　　然而口服液一盒140，一个月就是500多，我爸妈两人一个月就是1100多块。我工资只有三千多，除去房租、吃饭、交通等等费用，还是很困难。
　　我很感谢国家，已经有那么多药都入了医保，也很感谢枯芩药业和廉子芩，让我和我的爸妈也有了盼头。
　　但现实没办法，我还是想问问，可不可以把口服液也纳入医保？”
　　国家已经实现脱贫，民众不再愁吃喝。但生活总会给予磨难，让日子依旧艰难，像这个网友一样工资三四千的独生子女，全国可不少。
　　大众对清瘟消热口服液纳入医保的需求，非常强烈。
　　但国家办事不是小孩子办家家的游戏，开始向外界透露出有在商讨纳入医保，让大众有个盼头之后，就在下半年十一月份的时候，才将清瘟消热口服液正式纳入医保。
　　对此大众一片欢呼！
　　对国家的爱愈发深厚，对枯芩药业和廉子芩这个研发者的感谢，也是愈加纯粹。
　　到十一月份的时候，口服液的效果已经显现出来，也没有因为纳入药品却未进行临床试验而出现医疗事故，让上面和相关部门安心了。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在此之前的暑假，廉子芩的第一部 电影《侠武》，赶在暑期档正式在各大院线上映！ 
　　作者有话要说：　　OK，滋养丸入医保、新品口服液上市也交待完毕！收尾③get√


第142章 
　　偶像的电影上映预售, 琴弦们自然是铆足劲去支持。
　　《侠武》在猫眼电影、桃宝电影等网上电影购票平台一经上架，开始预售，就掀起了预购狂潮！
　　琴弦大部队坐镇后方、按兵不动以便策谋四方，琴弦散粉们则带着颜粉、路人粉和事业粉等各种粉儿, 作为前锋率先冲锋去抢购！
　　预售开通的第一个小时, 票房便破一千万！三个小时, 预售票房破三千万！五个小时，预售破五千万！……
　　预售二十四小时结束时, 预售票房破一亿了！
　　坐镇后方的琴弦大部队大粉们：？？？
　　你们是不是有谁偷跑了！不是说好先等两天, 在预售涨幅疲软或趋势不理想时，我们再上去冲销量吗？！你们是不是不听指挥了，是不是偷跑了？！
　　坐镇后方的琴弦大部队粉丝：我们没有！我们不是！别冤枉我们！喊冤三连.jpg
　　虽然是很想买票，但我忍住了！别冤枉我们, 我们可听话了！
　　在琴弦内部险些‘内讧’之下, 预售票房涨势依旧势如破竹。
　　贡献票房者, 首先是真正的电影观众。一看片花嘿不错，打戏热血流畅，家国情怀催人泪下, 配乐大气磅礴……有廉子芩参演, 至少不会差钱→影片质量不会粗制滥造。
　　最近也没有好电影看, 预购一张票好了。
　　然后……卧槽，电影票这么紧俏吗？赶紧抢，手快有、手慢无！
　　再就是廉子芩的琴弦散粉们，各种粉有区别有重合，总之是颜粉、路人粉、（副业领域里的）事业粉等等，看见《侠武》的宣发广告，知道廉子芩的电影上映, 顺手就预购一张电影票支持一下好了。
　　就这，便已经让坐镇后方的琴弦大部队们慌了：感觉再不抢票，他们可能就要暑假开始好久了才能看上偶像的电影了啊！
　　更何况，在一开始的宣传中，就有引导#还廉子芩一张电影票#的话题。
　　就像是当初滋养丸上市之前，全民转发朋友圈盛况一样，这个话题很快成为暑假的第一个大爆点。
　　还是那句话，其中肯定少不了《侠武》片方和枯芩工作室（孙申李）的引导，但能够把这一个话题点营销起来，决定因素还是在于廉子芩的国名度，以及大众对她发自真心的感谢。
　　-“廉子芩研发了‘药浴散’泡好我的鸡皮皮肤，让我可以自信地谈恋爱找男朋友，现在快两年过去，我和未婚夫准备结婚了。
　　为表感谢，我#还廉子芩一张电影票#。”
　　-“感谢廉子芩的精进不休散，让我在读大学时还长高了十二厘米，总之是大恩不言谢、肉麻的话不多说，我已经给寝室里的四个哥们都安排上了！#还廉子芩一张电影票#”
　　-“子欲养而亲不待，险些成为我做为女儿最大的痛。感谢廉子芩的药浴散和滋养丸，让我常年卧床长顽固褥疮的老父亲，现在已经能拄着拐杖在小区遛弯儿了。
　　听女儿说网上在搞#还廉子芩一张电影票#的活动，这份恩情，我必须还上！”
　　-“虽然我的高血糖还没根治，但喝了两个月口服液后，我上次去医院检查，医生已经让我不用打胰岛素了，我回归到了以前的吃药控制阶段。或许痊愈还要一两年的时间，但至少能有痊愈的希望。
　　所以我也应该#还廉子芩一张电影票#。”
　　-……
　　之前营销#欠***一张电影票#的很多，但#还***一张电影票#的几乎没有，后者是以‘施恩在前’为前提，‘报恩在后’为结果。
　　而廉子芩的行为，对广大网友们来说，确实是施恩在前，他们理应报恩在后。
　　群众的意志很庞大，但也容易裹挟，当#还廉子芩一张电影票#成为一种群体行为后，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最终就是小溪入江河、江河汇汪洋，形成了一种大势！
　　电影的预售票房涨幅，在琴弦散粉们一涌而上迎来最初的爆发之后，不但没有疲软下降，反而还继续攀升。
　　预售第一日，票房就破亿。
　　第二天，‘还电影票’的群体加入，预售票房依旧过亿；
　　第三天，‘还电影票’热点继续发散，当天预售票房达到一亿两千万；
　　第四日…不！琴弦大部队粉们忍止不住了：还坐镇后方干什么，再不抢票什么时候才看得上偶像的电影啊！！
　　琴弦铁粉们慌了，也明白醒悟了：他们的偶像廉子芩其实不是那么需要粉丝们撑票房，她国名度在那里，他们不过就是国民中的沧海一粟。
　　琴弦大部队粉们不顾什么坐镇后方、策谋四方了，抢票去吧快！
　　一边抢票，一边在网上嗷嗷叫：
　　“你们手慢点啊，别把前几天的抢完了！”
　　“我就不该忍，我就该和散粉们一起行动，至少这样《侠武》一上映我就能看到了。”
　　“粉丝们迫切的心情你们能明白吗？肯定明白的吧。那就好了我给你们说啊，你们先缓缓，等我们先抢一抢啊，要知道没有我们的礼让，你们哪能抢得到那么近时间的？”
　　……
　　琴弦大部队粉们，真人实力地演绎了什么叫悔不当初！
　　于是，#廉子芩粉丝们后悔啦！#话题，喜闻乐见地登上了热搜。
　　网友们点进去一看，顿时‘噗’一声！正巧在喝水吃饭的网友，差点呛到了自己。
　　-“哈哈哈！虽然很惨，但好好笑。”
　　-“虽惨但笑&lt(*￣▽￣*)/”
　　-“我懂我懂，琴弦们：一定稳住别动，看看票房情况→还是稳住不动，等涨幅疲软时我们再进场→别动再等等，快了快了，马上就轮到我们给偶像撑票房了→……→情况不对啊，不会抢不到票了叭，不管了我们后悔啦！→上啊，抢票去！”
　　-“哈哈哈哈！有内画面了！”
　　-“这真是一个粉丝想给偶像撑票房结果票都抢不到的悲伤故事。”
　　-“哈哈哈！虽惨但笑！”
　　-……
　　在电影《侠武》预售时，廉子芩的粉丝琴弦（大部队粉）们沦为‘笑柄’的事，让网友们笑了好久。
　　直到以后每次廉子芩的后续电影上映，或者研发的新药上市时，网友们都还要去撺掇（调.戏）一下琴弦们：
　　“你们别动，看看情况先！等销售量增长疲软时再入场，好给你们的偶像撑场子。”
　　那时的琴弦粉们：我们信你个鬼哦！不管怎样，先抢了再说！
　　（再也不想要经历一遍：别人看了电影喊着二刷三刷，而他们作为粉丝却竟然只能干等的悲伤往事了！）
　　最后七天的电影预售结束，预售票房高达五亿！超过一半的国产电影总票房都没有这么多。
　　这也要归功于人们的生活娱乐习惯，已经随着网购和移动支付的多年普及而改变了，电影预售已经成为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就跟光棍节预售一样了。
　　只这一笔五亿多的预售票房，《侠武》片方就已经回本不说，还小赚了一笔！
　　也就是说，就算电影上映后烂成稀泥，收获不了几个票房，只看电影的投资回报就已经成功了。但这种可能是绝不会出现的。
　　……
　　……
　　张晓小和张微微小姐妹两个，今年加入了琴弦粉丝群，但这次在买电影票这事上，她们‘背叛’了大部队——没有忍到‘看情况’后再预购电影票，而是预购一放出就买了。
　　还幸运地抢到了第一场！
　　《侠武》片方办了一个直播首映粉丝见面会，廉子芩和风诚驰等主演配角都以出席晚会典礼的规格，精心打扮、盛装出席，并未举行线下首映会。
　　所以也就没有首映场，只有同步上映的（并列）第一场。
　　张晓小和张微微决定‘背叛’前，是这么想的：升职加薪还常拿奖金的现在，她们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这次先买了票，到时候也还可以再氪金的嘛，不算‘背叛’。
　　而和两个人一样想法儿的，还有琴弦大部队里的土豪粉，也是先买一波，再跟着大部队买一波。
　　当然后来琴弦们后悔啦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还上了热搜呢。（→_→）
　　群里那些提前买票的粉丝有好几百个都是京城的，凑巧又有几个买到了同一个电影院，张晓小和张微微他们就相互认了亲，在大部队们的‘谴责’声中一起来到了电影院。
　　时间一到，电影开始播放……
　　电影结束，影院灯亮起。
　　张晓小和张微微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哭红的双眼、擤鼻涕揪红的鼻头，以及哭花的妆容上的条条泪痕。
　　两个人加起来的年龄都四十多岁了，这还哭鼻子呢，于是下意识害羞地垂眼躲闪，异口同声道：“都怪电影太催泪了！”
　　才不是她们爱哭鼻子呢。
　　小姐妹两个为两人的默契一怔，然后相视一笑，只是因为情绪还没能从电影剧情里抽离出来，笑中就带上了苦涩的泪意。
　　出了电影院，小姐妹两个和群里其他几个粉丝一碰头，看到对方比她们哭得还惨的样子，心里就更平衡了。
　　也放心了，“去掉粉丝滤镜，这也确实是一部好电影。”
　　她们实话实说。
　　事实也正是如此，随着观影的观众越来越多，反馈的影评也出来了。粉丝琴弦们在看过预售票房后，本就不太担心票房的心情，算是彻底安稳了。
　　上映第二天，豆瓣《侠武》开分：9.3分的高分！影评也都言之有物，真情实感，一看就是看过电影后深受触动，才会想要写下来的。
　　-“看够了吊威亚、慢镜头的假武侠影视剧，终于有一部动作打戏有真刀真枪，有武侠味道的真武侠电影了。
　　武侠电影爱好者们，《侠武》这部电影千万别错过了，不然你要后悔终生的！在电影院大荧幕观看的体验，不是上架网络大电影后用手机看，能够比得了的。”
　　-“……即便你不是武侠电影爱好者，《侠武》这部电影也非常值得一看。
　　首先，电影中的武打动作，既有动作片的热血沸腾，也有仙侠片的飞天遁地，更有武侠片的考究正宗。华丽好看，而又拳脚真实到肉。
　　然后，它没讲那些玄乎的武侠哲学，就是讲了一个简单的故事——
　　当家国危在旦夕，鞑虏南下中原时，武林人士挺身而出、不畏生死抵御敌军。
　　武林中那些豪杰高手，在十万铁蹄大军下，也成了螳臂当车，但却悍不畏死，奔赴战场，最终死于战场。
　　这其中的道义取舍，家国情怀，给人以思考的同时却又不苦闷高深，而是催泪激荡，看得是又酸又爽！”
　　-“……最初，武林与朝廷针锋相对，在鞑虏大军的无情铁蹄下，被视为‘匪’的武林人士，却与作为‘官’的朝廷大军，默契地相互配合。
　　但武侠人士的侠骨，却让他们坚持不和为官者同坐一堂商议对策。这种侠骨和倔强，就像是轻松可爱的一笔点缀，但实际是武林人的性格坚持……”
　　-“……《侠武》是一部武侠片，又是一部动作片，还是一部战争片，更是一部爱国主旋律片。并且最成功的是，它把这么多的类型和元素，很好地融合在了一个故事里。
　　它集商业电影中好几种票房大卖元素于一体，但却不显驳杂，反而炖煮出了一道佛祖闻了味道也要跳墙的美味大菜——佛跳墙。”
　　-“《侠武》是一部群像电影，各个角色们粉墨登场，从很多个侧面表现出了人性的高光。其中戏份最重的女性角色是廉子芩饰演，（我没把称之为女主，是因为角色的戏份有多少，但表现出的思想不分高低），不得不说，廉子芩的演技还是那么恰到好处，没有卖弄演技似的歇斯底里，就算是她重伤垂死时也一样。
　　（我已经哭够了，不想把结局理解成全部阵亡。于是我遵循导演给我们留的两者择其一的结局选择，我选择了重伤。等到鞑虏退去、家国安全，隐居的山林里必有那么一道身影。）。
　　-“……整个剧情非常符合逻辑和情感发展，整部电影感觉圆融一体，《侠武》的剧本真棒！”
　　-“……就连群演的武器道具，都是用真材实料打造，重要角色的武器则更加精致了，都是大师手工定制水准。还有电影中的实地取景，以及少而精的特效，让《侠武》这部电影看起来很有质感。（‘斗气化翼’真是我一辈子的噩梦！）”
　　-……
　　#还廉子芩一张电影票#话题大爆之后，不乏一些为了流量或是利益相关的媒体和营销号，开始内涵廉子芩是在吃‘粉丝经济’，是在割韭菜。
　　进而就是：为什么要在预售阶段就割韭菜呢？自然是《侠武》这部电影不行，才急急地割韭菜，到时好跑路。
　　然而那些媒体和营销号们，脸被打得‘啪啪’响！
　　电影上映一周，参与评分人数大几万，评分依旧超过9分！只是在更多声音出现后，口味的不同，让评分从最初的9.3分，降到了9.1分。
　　而票房除预售的五亿外，首周新增票房也达到了五千万。
　　不是票房开局不利、也不是走势下滑，而是预售票房很多是在第一周兑换。
　　第二周，新增票房七千万；
　　第三周，新增票房八千万；
　　第四周，新增票房八千五百万；
　　上映一个月，加上基本已经兑现完毕的预售票房，一共就有了近八亿的票房！
　　《侠武》电影票房的走势，还和一般电影的有些不同，在上映四周也就是一个月后，票房走势没有下滑，反而上涨了！
　　因为口碑的扩散，让这部电影从大热电影，转变成了真正的全民大热电影。
　　就算廉子芩国名度再高，她也不可能真正意义上的人人皆知，更不可能让听说过她的人每个都为她走进电影院。
　　但真正全民大热的电影，却可以做到。
　　于是从之后的第五周开始，口碑扩散的效果达到了质变，院线增加了排片，《侠武》的一周票房直接过亿。
　　第六周的时候，直接破两亿！这样维持了三周之后，周票房才缓缓跌到一亿多、一亿之内。
　　到最终暑假结束，《侠武》上映三个多月后下线时，电影总票房达到了29.21亿！
　　在华国内地电影总票房排行榜上，也能排进前十之列了。
　　虽然只是前十，不是前五，更不是前三或第一，但已经很令人震惊。要知道《侠武》到底是古代武侠片，先天性在受众上有劣势。
　　在排行榜前二十里，背景是古代的以前只有一部，排名还靠后。《侠武》就是第二部 入前二十的，而且进了排名前十！ 
　　这个成绩，已经很可以了！制作大字报狠吹，也不会有人说半个字，只会跟着吹外加羡慕嫉妒。
　　大前年暑假（尾声）时，初来乍到的廉子芩凭综艺《我要独立生活啦！》实现流量热度小爆，澄清了身上的‘黑料’。
　　前年暑假，廉子芩竭力谋划之下，参演的《漫漫仙路长》大爆，成为当年暑假最爆的剧，她也受益颇多，成为‘一顶花二小花’中的‘顶花’。
　　去年暑假，廉子芩来此界后的第一部 女主剧《制片人》，成为去年的大爆剧，更是国内电视剧史上的现象级大爆剧。 
　　而今年暑假，廉子芩依旧收获颇丰——比之前都犹有过之，《侠武》票房大爆！整个暑假，都在廉子芩的影子笼罩之下。
　　……
　　……
　　暑假过去，廉子芩果然考中了本校的硕博连读，她跟的导师批准了她可以自由学习和研究。
　　她在学校去过一趟办完了手续，之后就可以在网上和导师沟通联系，得到指导，再注意发表一定数量和质量的论文成果就行。
　　暑假的‘廉子芩潮’退去，热浪也渐消，日子慢慢恢复平静……
　　但网络的生态规律注定了平静是暂时的，腥风血雨才是永恒的。
　　于是很快迎来了入秋后的第一个大新闻——闻人箐组织并胁迫他人卖.淫！！！
　　廉子芩在第一时间得知的消息，更是发现她那个侄孙女——廉娇萱，也涉案其中。
　　当初的那种宿命感，终究还是成为了现实。反派豪门廉家的四个反派孙子挣脱了命运线，可终究还是有一个廉家人，成为了女主走过路上的炮灰……


第143章 
　　此前闻人箐既要赔偿两个老人的医疗费, 又要面对《花间意》的巨额违约金索赔，一时陷入了绝境。
　　几天后她在朋友圈里看见以前的一个男性友人，发表了对娱乐圈明星的猎艳言论，‘灵机’一动！
　　想到虽关门歇业但还未宣告破产的邯箐娱乐, 还签了几个样貌和身材都中上的小艺人, 觉得大可以用起来。
　　而闻人箐所谓的大有可为, 就是捏着这些小艺人的合同，她在其中牵线, 连哄带骗又加大棒, 让她们去和那些有点钱就想‘猎艳明星’的男性友人‘交朋友’。
　　一来二去，买两个包包送点礼物，就成为了朋友，再进一步也就不用说了。
　　实质上, 闻人箐捏着经纪合同, 把公司的小艺人当成了‘外围女’在用, 说的再不好听一些，就是强迫卖.淫。
　　大半年的时间，她凭借这个办法也赚了有几百万。
　　闻人箐前年暑假凭借《逆袭之皇后传》, 也当过一阵子的小花流量, 之后又和当时的霸总莫宇邯合作营销, 时常秀恩爱，那一阵子她的存在感很高。
　　而且之后虽然沉寂了近一年拍《花间意》，再出来时就一直是负面舆论缠身，后来更是被骂‘卖国贼婆’，接着又发生超市打两个退伍老兵和军嫂老人的事。
　　但是不得不说，她的存在感是很高的——当然是碍眼的那一种。
　　现在闻人箐居然被爆出胁迫他人卖.淫？！
　　本来带有艳色的话题就自带隐秘的吸引力，加上闻人箐不小的（负面）知名度, 这个话题瞬间就爆了！
　　随着事件的曝光，稍晚一些时候，相关的细节也被很快挖出来。
　　先是邯箐娱乐附近商铺安装的监控摄像头，拍到了两个嚎啕大哭的女生被救出来后立即拉上救护车，接着闻人箐带着手铐被两个女警押上警车的画面。
　　再接着，知情人士称，同被捕的还有和闻人箐以前做车模时认识的好几个（应该有十多个）男性友人，据说是有嫖.娼犯罪嫌疑。
　　傍晚时候，相关警方出通告，证实了闻人箐确实已经被抓。
　　她有用经纪合同哄骗、恫吓和胁迫他人卖.淫嫌疑，以及非法囚禁等嫌疑，警方正对此案开展调查，详细案情有待进一步调查。
　　-“卧槽！就我这样一个被周围人都说圣母的人，之前闻人箐的那些事，我都能说她是被牵连的，是自卫，是性格所致，她也不算罪大恶极。
　　但现在，胁迫他人卖.淫、非法囚禁？！我真的是找不到理由给她开脱了。
　　就算再有苦衷，也不能伤害别人不是吗？”
　　-“闻人箐，你给我去死！你活着真是污染空气！”
　　-“我他么！给我严惩闻人箐！她作为明星，身为公众人物，一言一行都被粉丝看在眼里并效仿。
　　现在她严重违法犯罪造成的影响极为恶劣，绝对达到严重级别的舆情危机，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不然就是给世人树立了一个坏例子，让不轨之人模仿，法律也失去了应有的威慑力度。
　　能发枪子儿就别改无期，能无期就别有期，能二十年就不能十九年！总而言之，给我严惩！”
　　-……
　　事情一爆出，网上声讨的言论便声响震天！
　　就是随便哪个无名的犯罪分子，犯了这样的罪行被网友得知，也要强烈声讨并关注调查结果的。
　　更别说是闻人箐了，本来名声就不好，之前便已罪行累累。
　　事情继续往下发展，监控里其中两个被解救时嚎啕大哭着被救护车接走的受害者，也站出来。
　　接受了一家网络媒体的专访，面部隐在一丛绿植后面，详细讲述了她和另几个受害者这大半年来的遭遇。
　　“……她刚开始说的是给我们介绍投资商认识，让我们去见一见陪着喝两杯酒，又说是正常的商业应酬，那我们就听话的去了。
　　可我们见的几个投资商…emm，从他们的言谈穿戴、定的餐厅和开的车等地方，就可以看出不是多有钱，反而还虚张声势装阔气，我们当然就有怀疑了……”
　　“之后她解释说，投资商也有大有小，人家就是那种勤俭性格。然后拿出老板的派头，连骗带吓，让我们去和那些人‘交流’……说难听点，就是‘交往’！
　　而在交往的时候，那些人给我们买的包包首饰这些礼物，都被她拿走了，都被她变卖了，钱自然也到了她口袋里。”
　　“……后来有一天，那个投资商喝了点酒，就把我…
　　我反抗，就打得我一身伤，我的拇指掰得骨折了，那个投资商还骂我：“收了我几十万，由得着你个□□反抗吗？！……”
　　反正就是用污言秽语骂我。
　　我这才知道，闻人箐那个女人，是把我们当成妓.女在揽客，而她就是老鸨，坐着收钱！”
　　“……我和另外几个姐妹当然都不同意，就闹起来了。但她又拿出我们之前签的经纪合同，叫了一个律师过来，恐吓了我们几个一顿。
　　再又对我们利诱，一个大棒一个甜枣这样。说人脉就是要慢慢累积的，现在这些投资商还可以给我们介绍更大的投资商。就给我们灌输‘六人理论’，又说她很红——黑红也是红，知道的比我们多哪儿去了……
　　我们能怎么办？那一次最后只能偃旗息鼓。”
　　“之后我的办法就是，和第一个投资商分手。可是她又给我找了一个！
　　我不愿意，她就打电话骂我，威胁我，同时对我用感觉比传闻中的传.销那一套还厉害的话术……总之就是连哄带吓。”
　　“……又‘交往’了两个之后，我到底是崩溃了。
　　我也是家里的独生女，爸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和舅舅、叔伯他们宠大的！我受不了那个委屈！呜呜呜……
　　我决定哪怕鱼死网破，也要和她拼了！”
　　“但是她把我还有另一个人反锁在了公司租来的宿舍里，身份证没收了，手机也拿走了，断绝了我们与外界的一切往来。
　　她还得意洋洋地和我说：你一个小屁民算什么，我手下还有一个出身豪门的呢，不也照样翻不出我的五指山？
　　她说的那个出身很好的小艺人我知道，但她也是受害者，就不要在这里暴露她的隐私了。
　　我真的害怕了，一度想要从宿舍跳下去，想着大庭广众出了命案肯定会彻查，我就要和闻人箐那个女人鱼死网破！”
　　“可我是独生女，我走了我爸妈要怎么办，还有我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他们会伤心死的。
　　我放弃了，我用了好几种小说里学来的，被困后向外界报警求助的方法，最后是抛下的几张纸条被一个好心人捡到了一张，才报警把我救了出来……”
　　“我被救出来后，我爸妈赶到医院哭得差点昏过去，那时候我才知道，我手机被没收的那一周多的时间，我妈打过电话的，但闻人箐以老板和经纪人的身份接了电话说我在忙，把她骗过去了。”
　　受害者的专访视频一出，闻人箐的无耻丑恶嘴脸暴露无遗，全网再次暴怒了！愤怒都不能描述他们的心情，只有暴怒才可以！
　　在受害者的采访视频下，网友们更多还是言辞温柔地安慰她：
　　-“小姐姐不要怕，事情已经过去了，坏人会得到她应有的惩罚，你要向前看。”
　　-“你很坚强，没有选择鱼死网破，那以后也要继续坚强啊，祝福小姐姐。”
　　-“加油！事情都过去了，我相信你的亲人们也一定会像我们一样心疼你、接受你。”
　　-……
　　离了受害者小姐姐的专访视频评论区，回到广阔的网络上，网友们简直把闻人箐骂出翔来了！要相信网友们骂人的功力，那真是不带一个脏字，都能骂得人家祖宗十八代都从阴间爬上来！
　　具体怎么骂的就不详细列举了，闻人箐本人在押状态，听不见网上的骂声，但她能够想得到。
　　对于她星途彻底断绝一事，已经是心里有数了，现在她在意的是要怎么为自己脱罪，少判几年刑、或者不坐牢。
　　几个小艺人和那几个‘投资商’是‘交往’的男女朋友关系，往这上面开脱的话，就是你情我愿，没有胁迫，没有卖.淫。
　　只不过可能她收了几个小艺人的‘礼物孝敬’这事，有些不好说。不过她也不在乎名声了，说开了也就是克扣员工福利或工资之类的。
　　最麻烦的是她从几个‘投资商’那里收的回扣，不过那些人为了面子和家庭，也为了不背上‘嫖.娼’的罪名，肯定不会承认的，而且回扣是走的现金。
　　如果网友们知道，闻人箐半点悔改之心都没有，还在想着开脱耍赖，怕是要被气得一佛升天！
　　但廉子芩不会让闻人箐开脱成功的。
　　因为那名受害者在专访视频里说的，出身很好的豪门女孩子，就是廉娇萱！
　　廉娇萱不是同谋，她是受害者。
　　虽然廉子芩不喜廉娇萱这位侄孙女，可她毕竟是廉家人，她再怎么样除非违法犯罪，不然就没有别人可以欺负廉家人的道理。
　　再说以闻人箐现在的样子，都用不着廉子芩出手，廉娇萱自己分的那些家产拿出一部分，请一个金牌律师，就能让闻人箐讨不了好。
　　不过现在案子警方接手了，不再是民事纠纷，而是刑事案件了，个人插不了手。
　　然而现在舆论沸腾的情况下，警方对闻人箐的办理只会从严，趁着舆论空前关注案件时，达到以儆效尤的效果。
　　于是最后，廉子芩亲自去了一趟她二哥廉元义的家，碰上了二侄孙廉邦明这个lians总裁兼董事长。
　　两人商议一番后，就决定了下来：廉子芩和她的枯芩工作室，在娱乐圈混得开，会帮忙清扫和捂住廉娇萱也是受害者之一的消息。
　　不管怎么说，被胁迫卖.淫错不在受害者，但也没有必要把伤疤展示在大众面前，然后被有意无意地一次次揭开伤疤。
　　而廉邦明则会给廉娇萱在国外找一个地方，赠送她一套房产，让她在国外去生活定居，等过两年风声过去了再说。
　　还是一样的原因，廉邦明对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没多少亲情，但她是廉家人、更是他这个lians掌门的妹妹，这样的经历被传出去影响到的就不止她本人了。
　　而且就算外界不知道，但和廉家差不多的人家之间，总是听到了一些风声的，以后廉娇萱想在国内找到和廉家差不多的婆家，是不太可能的了。
　　总之现在国外去呆两年，等事情过去再说。
　　做了决定后，说给明显精神萎靡的廉娇萱知道，结果她还反对：“……我被骗了，她说给我介绍几个投资商，说对方很看好我……总之不行，她手里还有我的那种、那种视频，她威胁我如果说出去，她就把视频放到网上！”
　　廉子芩看着廉娇萱，一句话没说，脸上神色真是愤怒里有冷漠。
　　廉邦明却是被这个妹妹蠢笑了，“闻人箐她人都被抓进去了，不说她还有没有机会碰到网络把视频发布到网上去，就算她能碰到网络，她敢发吗？！
　　都罪大恶极了，还敢发视频报复？敢这么做，就等着多坐几十年牢吧！”
　　“你是有多蠢？你没见过姑奶奶和闻人箐的恩怨现场，至少也听说过风声吧？她会好心给你介绍投资商？”
　　“还很看好你呢！看好你什么？看好你平凡无奇的路人长相，看好你没有拿得出手的才艺，还是你那尴尬死了的演技？”
　　廉娇萱不能反驳廉邦明后面的话，她就抓住了前面的，没什么逻辑地说：
　　“姑奶奶和闻人箐有仇，本来就和我没关系，我是受了连累，怪我吗？怪姑奶奶她……”
　　“怪我没有拿资源捧你？所以你才需要资源，才需要别人捧你，最后才上当受骗？”廉子芩真是觉得，这个侄孙女不能要了。
　　“那你自出道后，没打着我的名头行事？平时采访和综艺里，时不时就要提一句有关我的话题，得来的流量机会和好处，你没享受过？”
　　就算注意了不让廉娇萱和她捆绑，但廉娇萱要占点便宜也不能避免。
　　“问题是，我为什么要用资源捧你？因为你强捧也捧不红。”纯粹是浪费资源。
　　后面的半句话廉子芩没说，看在她刚遭遇了不好的事的份儿上。
　　廉邦明这个哥哥，廉子芩这个姑奶奶，都是廉娇萱害怕不敢惹也惹不起的人，这会儿也不敢多说了。
　　廉子芩到底念在廉娇萱是廉家女孩儿的份儿上，语气硬梆梆说：“你是廉家人，从小养的骄傲，也没把男女交往这回事看在心上，这次你就当交往了两个渣男罢。他们该受的惩罚，廉家不会让他们逃脱的。”
　　“你哥送你一套国外房产，送你去定居，如果你住腻了，我也可以送你一套法国的房产。”
　　生身母亲奥尼娅是法国人，她的外公外婆也是中产阶级，前段时间把名下的几处房产送了两套给她，其中一套比较有意义的房产留着，另一套倒是可以送给廉娇萱。
　　“……”廉娇萱感觉有点别扭。
　　她确实不太在意男女交往，就像姑奶奶说的那样，这次就当交往了两个渣男也就算了。
　　不过姑奶奶硬梆梆的安慰（应该是安慰吧？），还是让她有点别扭。
　　至于感动，一时间还没有想到那里，就是本来还在怨怪埋怨，突然被安慰又被送礼物（一套房产），感觉猝不及防，然后就别扭……
　　廉邦明看清廉娇萱的想法，也放下心来，“还不谢谢姑奶奶？”
　　廉娇萱别别扭扭的，蚊子哼哼一样：“谢谢……”
　　事情发生的第三天，廉娇萱出国去了。
　　去的是法国，临行前还被她姑奶奶‘拜托’（吩咐），去帮忙探望一下姑奶奶的外公外婆。
　　廉娇萱：……你说探望我就要去吗！？好的，我会去的。
　　去了之后没过两个月，就收到姑奶奶赠予的一套房产，然后在热情浪漫的法国定居下来。
　　过了两年后，她都不想回国了，因为在当地遇见了一个热情浪漫的法国帅哥，热恋过后结了婚。
　　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
　　……
　　闻人箐不是没脑子，事实上，她最初打算的很好。
　　先利用之前签下的几个小艺人，解了她眼前急需用钱的燃眉之急。
　　她知道她名声坏了，想要复出可能不是那么容易，那她就转职幕后。等投资商见得多了，人脉总能扩展出去，那时就开始捧这几个小艺人，她坐镇幕后当老板也可以很威风。
　　至于几个小艺人的意愿？业内压榨艺人的公司多了去了，让艺人‘陪酒’的现象也不少，她这么做又有什么不行？
　　闻人箐却没想过，她的行为可比业内那些说不清的潜.规则，要严重太多！
　　也没想过，人家公司压榨艺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人家根深树大，有背景、有资源，而她和邯箐娱乐有什么？一纸合同而已。
　　就算根深树大都有被反噬得厉害的，何况她单打独斗一个人？
　　闻人箐被抓四天过后，警方再次发出通告，“……案情已经调查明白……闻人某涉嫌胁迫五名受害者卖.淫，并涉嫌非法□□两名受害者……案件已向司法机关提起公诉，等候开庭审理。
　　另抓捕了十五名在此案中，涉嫌强.奸及嫖.娼的犯罪嫌疑人，警方在调查过后也一并移交审理……”
　　有懂法的网友分析，光是胁迫他人卖.淫这一罪名，闻人箐就能判有期徒刑五年至七年，加上此案非常恶劣，以及非法囚禁，并造成了严重的不良社会影响，法院在审理时会从严考虑，刑期极有可能超过十年。
　　十年多的有期徒刑，眼下还不能平息网友的愤怒，依网友们的意思，发枪子儿不至于，但最好是判个无期徒刑、终身□□！
　　不过法律就是法律，等网友们愤怒稍平后，也就能接受了。
　　三个月之后的年底，辖区法院审理结果出来了，闻人箐被判十年零三个月的有期徒刑。
　　说来也是巧合，闻人箐判刑通告出来后的第二天，无声无息被调查了一年的莫宇邯，也再次有了消息。
　　不过这次的消息，对他本人来说就是个坏消息了。
　　有关莫宇邯的案情通告，连篇累牍多达一千多字，和追求简洁简明一般不超过三百字的案情通告都不同。
　　篇幅太长，就简要概括一番。
　　为什么调查，调查了那些方面，调查的方法……等等都不多说了，主要是他的犯罪事实和下场。
　　多次（不是一次两次）安排商业间谍窃取商业机密，进行不正当商业竞争；
　　多次恶意扰乱市场；
　　藏匿□□竞争对手的家人，致使一个七岁的小孩子受到了不可逆的一级残疾伤害；
　　勾结境外人士，对国家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
　　勾结境外势力，意欲篡夺国内企业发明成果。
　　判决七十九年有期徒刑，并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通告一出，网友们细细一品，简直细思极恐！
　　-“细思极恐！勾结境外人士，勾结境外势力，这真是卖国贼了啊！我们之前骂的没错！”
　　-“莫宇邯还是人吗？为了商业竞争，藏匿□□对手的家人，让一个七岁小孩子一级残疾？竞争就竞争，拿对方家人威胁可还行？这不是商人，这是混黑的吧！”
　　-“这种人居然没判死刑，也没判无期徒刑，真是便宜他了！”
　　-“法律在那里，不能乱判。而且七十九年有期徒刑，莫宇邯能不能活到刑满释放都不一定。”
　　-“像莫宇邯这样相当于卖国的罪，很难减刑的，是无期徒刑、还是七十九年，都没差别了，他都要在牢里渡过下半辈子。”
　　-“这样啊，我勉强能接受了。”
　　-……
　　……
　　……
　　在小说女主闻人箐被判刑十年零三个月的通告出来时，廉子芩心有所感，仿佛沉重枷锁被解开。
　　等男主莫宇邯的判刑通告出来，廉子芩则感觉枷锁尽去，彻彻底底地挣脱了此界小说天道的命运线。
　　神识之力干涸，无法调动的神魂也发生了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　　快了快了，明天或后天就能正文完结了，再更两个番外，全文完结在向我招手！


第144章 
　　小说衍生的此界, 是唯物科学侧小世界，廉子芩来的昊荒界则是玄幻修真侧，在此界有世界法则压制，不能修炼神识之力, 更枉论灵力修为了。
　　所以廉子芩明明一个可飞升的枯芩医仙老祖, 神魂穿梭界壁来到此界, 却生活得和普通人一样，除了千年生活和修炼的经验、学识和能力, 就再没半点特异之处。
　　然而, 等到此界小说主命运线上的男女主，双双入狱服刑，失败的命运结局已成定局，再没翻身可能时, 主命运线彻底崩溃, 廉子芩和盛产反派的反派豪门廉家的命运也彻底改变。
　　廉子芩就发现, 她无法调动的神魂竟然有所松动。
　　廉子芩所在的昊荒界，有三种修炼方向：神魂、灵力和肉身，而为了更强大又常常兼修两种, 比如神魂和灵力、灵力和肉身、神魂和肉身, 这样两两组合。
　　家将贯戟就是修的灵力和肉身的剑修, 用此界的话说是法师加肉坦的结合，所以他才能在穿梭界壁时保留住自己的肉身。
　　而廉子芩则是修的神魂和灵力，飞升劫雷把她的肉身劈成了飞灰尘埃，神魂却幸存了下来。
　　神魂就相当于此界灵异传说及作品里的灵魂，神魂修出的神识之力，打个比方又像是末世异能小说里的精神系异能。
　　当初老爷子服用了个人定制版滋养丸见了成效，他的几个老朋友在酬谢（贿.赂）她为他们也配制滋养丸时, 原老爷子送了她一块白玉籽中的羊脂白玉，她发现这玉虽无灵力，却能让她干涸的神魂得到些许舒缓。
　　之后廉子芩的随身物品里就尽量有玉件，用以舒缓因神识之力干涸引起的神魂不适。
　　当然她修炼千年，经历过的事情和危险也不少，神魂干涸的不适而已，就算身边没有玉件舒缓，也没多大区别。其实大多时候她也没用玉件。
　　所以更多的，廉子芩是用玉件有无的不同，来形容这次的变化。
　　这次神魂发生的变化，则是她身边没有玉件，也感觉到了神魂的舒缓。
　　而且一直无法调动、似乎被禁锢在极小的牢笼里的神魂，也自由灵动了起来。
　　廉子芩调动神魂，透支转化出一丝神识之力，盯住茶几上的一个玻璃杯，神魂一动、猛地刺出！
　　台面上的玻璃杯‘叮’的倒下，咕噜噜转着圈滚落到地上，杯子里的水打湿了桌面，往地上‘滴答滴答’滴水。
　　同时，神魂中伴随出一阵剧烈地刺痛！
　　静守在屋中角落的家将贯戟，通过单向的‘奴契’感知到了小姐神魂中的刺痛，一步跨越半间屋子的距离，来到廉子芩身边并顺势扶住她，“小姐，你怎么了！”
　　廉子芩在贯戟的搀扶下，坐到旁边的榻椅上，摆摆手，“没事，我没事……”
　　但贯戟全然不信，又或者说是在乎太过，还是也有其他什么原因，眼底浮起丝丝红色雾气，“我感受到了，小姐你神魂上的剧痛，所以究竟是怎么了？”
　　言语间，扶着他的小姐坐下后，也依旧没有放开的手失控地用了点力……
　　“嘶！！！”廉子芩差些痛呼出声！“贯戟！松开手！”
　　家将反射性松手，一瞬的茫然之后，眼底浮起的红色雾气多了一些。
　　廉子芩转头看向贯戟，忍住了没痛呼吸气，“贯戟，我现在这副肉身，可不是以前那副灵力浸润锤炼过的灵躯了。你却还是原来那副修肉身修出来的钢筋铁骨，你手劲有多大你不知道？”
　　就算贯戟的灵力修为不在，肉身筋脉也受损正在养伤，但他的手劲依旧不可小觑。
　　“骨头有没有事不一定，但肉肯定青紫了……”廉子芩说话的时候是看着贯戟的，因此也渐渐发现了她的家将此刻的不对劲。
　　眼底泛红雾，手劲没轻重，神态紧张，紧张到以至于可见偏执疯狂。
　　这种种症状，再联想到贯戟追来此界后，愈发精进、真正寸步不离的‘家将技能’——护主。
　　廉子芩终于觉得事情不对劲了，这怎么有些……心魔侵体，走火入魔的征兆？
　　再一看，贯戟眼中红雾未褪，反而因为伤到她而无比悔恨，但这种悔恨中似乎又夹杂了一分偏执的…破坏欲得到实现的疯狂？
　　破坏欲？不，不是，应该是别的什么情绪。
　　不管怎样，这样子很像是入魔了啊！
　　“贯戟，你？”廉子芩想到走火入魔的人，就像是准备轻生的人一样，不能刺激他，得顺着他劝解
　　就开始酝酿言辞。
　　闻言，家将一双眼被红雾侵蚀着，黑白之上罩着红雾，竟带出几分妖异，“嗯？”
　　廉子芩耳朵不自禁地一动，辩出了入耳声音里那一丝可以察觉的危险。
　　作为名震昊荒界大世界的医仙老祖，前来求医者数不胜数，走火入魔的也治过几十上百个，贯戟这种走火入魔的症状她再熟悉不过。
　　不能刺激，不能提醒，不能戳破，得顺着他。
　　廉子芩心里思量过了，就没在走火入魔的话题上深入，而是转而解释起来，“我之前只是发觉神魂有变，似乎此界的法则压制有所减弱，就试了一试。”
　　“不过看来暂时三两天短时间内，还不能自如地调动神魂，怕是得三五年后或许能修炼出一点神识之力。”
　　“刚才只是燃烧了极细的一丝神魂，透支出一丝神识之力，以作试验。以前我炼神级丹药时也有过透支神识之力的时候，只是当场有些疼，过后修炼起来就是，没有妨碍的。”
　　廉子芩在某些方面不太敏感，但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她的潜意识已经察觉到，她的安危对家将贯戟来说，或许是比他自身的更重要。
　　所以她才解释了这么多，只为了说明她没事，为了安抚他。
　　但家将好像没有被安抚到位，“小姐你现在只有神魂了，且还受了损伤，怎么就不能更爱惜自己些呢？”
　　万一神魂出了问题，神魂消散，他的小姐就真正再无此人了。
　　之前他还可以苦修五百年，用单方结下的‘奴契’为导航，在飞升时趁空间界壁稍薄的时机打破飞升通道，穿梭界壁来找到小姐。可如果小姐神魂再出问题，他将再也找不到她。
　　廉子芩顺着贯戟说，“我自己的命我自然最爱惜了，我心中有数……”
　　家将打断小姐的话：“最爱惜你的命不是你自己！……如果你心中有数，就不会在不是最佳时机的时候，迫不及待地飞升只为先去仙界，为桃永道君打下根基！”
　　最爱惜她的是他，他不能忍受她受一点伤，他与她有奴契——她伤他也伤，但他除了神魂剧痛，还感受到有锥心之痛。
　　这是第一次，廉子芩被贯戟吼。
　　就……要不是看在他现在是在走火入魔的边缘，她一定要吼回去！
　　还有贯戟的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呢，“怎么又说到桃永了？”
　　说的她飞升，是为了桃永一样？贯戟哪来的这些误会。
　　当初她飞升的时机，按常理来说确实不是最好的。
　　因为她就连防御飞升劫雷的法宝和法阵都没准备完全，哪怕有廉家做后盾，也没来得及。
　　所以最后一道——也是最厉害的一道劫雷，她法宝法阵用完了，只能是以肉身硬抗，当然最后的结果是没抗住。
　　但谁说她是迫不及待飞升，是为了桃永铺路？
　　“我飞升失败后，昊荒界是不是流传起了什么荒唐谣言？”
　　她枯芩医仙老祖的一世英名，别最后只落得个痴情女子的评语，那她真是要气死！
　　还有什么最爱惜她命的不是她自己？什么话嘛这是。
　　贯戟不想纠缠那些，现在只有他和小姐在此界，守在小姐身边的是他，这就已经足够。
　　“没什么，就是昊荒界盛传，枯芩医仙老祖急切地渡劫飞升，是为早日去仙界打理好琐事。”他就不想再提桃永的名字。
　　“？？？”廉子芩满脸问号。
　　“这谣言的逻辑呢？我提前飞升仙界，是为去打理琐事？廉家飞升仙界者不少，在仙界也不是没有根基，需要我去打理什么琐事？”
　　昊荒界的廉家是超级修真世家，但她却是家族中血缘本家里的第一个飞升的医修，不论权柄的话，只论重要性，她身为族长的祖父都不及她。
　　毕竟一个平平无奇的修神魂和灵力的‘法师’，用处往往没有一个‘奶妈法师’稀少和专业性强。
　　她打理琐事？琐事她都没用烦心过。
　　“小姐，你硬要我明说吗？”家将心底的醋意翻腾，整个人都极具侵略性，眼底红雾也更甚，“桃永道君一时失言，亲口所说，昊荒界人尽皆知，小姐你急切飞升是去筑造好你们的爱巢……”
　　廉子芩：“？？？”
　　“桃永那样的人，会有失言的时候吗？如果谣言最初起于桃永之口，那就很说得过去了。”
　　桃永把他们之间说成情比金坚的样子，虽然有让廉家迁怒的可能，但如果桃永也表现出几分‘爱屋及乌’——对廉家还和以往一样亲近，却也能让两家关系更紧密。
　　不至于因为她渡劫殒身，两家联姻形成的同盟便就此溃散。
　　家将虽收回了搀扶着小姐胳膊的手，可此刻上半身却向小姐微倾，紧紧盯住身前人的脸，想把她的神色都看清，“小姐，难道不是吗？”
　　廉子芩看着眼前贯戟的样子，感觉好像入魔程度更深了，怎么回事？
　　她没有戳破他走火入魔的真相，也转移话题了，不把焦点放在她粗莽试验，伤到神魂（其实根本没伤到）的事情，怎么还越来越严重了呢？
　　“当然不是……”廉子芩眼前突然闪过一幅场景，让她的话为之一顿。
　　那是她医治一个为爱走火入魔的病人时，患病的男病人一直偏执病娇地问陪同的女修士，问她是不是喜欢另一个男人，以及各种莫名其妙的吃醋，那名女修士也是耐心，不厌其烦地解释，一遍遍说她爱的是他。
　　“小姐你刚才，是犹豫了吗？”家将继续倾身，如此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早已超越了外出时半步之外的守卫距离。
　　在屋内时，家将都是守在角落里，这是第一次在密闭空间内凑她这么近。
　　因为想到那对男病人和女修士，廉子芩心里‘咚！’的一声：贯戟这样子，是不是很像那个男病人？
　　贯戟走火入魔的诱因，是为爱？
　　“没有，我没有犹豫，我当然不是因为桃永那个人，而急切地飞升前去仙界为他安排好一切。”她不是世俗中那些所谓贤惠的女人，更别说是为了桃永了。
　　不管怎样，先顺着贯戟说。廉子芩心底下了决定。
　　此界不能修炼灵力，现在她神识之力也没有了，要是贯戟现在没有控制住心神、彻底入魔，她医治都医治不了，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贯戟修的是肉身，但此界法则压制，又没有灵力修为辅助，彻底走火入魔后不受控制行为疯魔，还真可能硬杠不过此界的那些核武。
　　但是事与愿违，家将眼底的红雾非但未有消退迹象，反而更多，显然是入魔更深，“小姐，你为什么要句句不离桃永道君呢？”
　　“我比他更早认识小姐不是吗？”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相伴千年，他在小姐你渡劫殒身后不过三百年就飞升仙界，都没尝试找过小姐，你为什么还是句句都不离他呢？”
　　廉子芩：？？？
　　廉子芩不自禁地，悄悄往旁边偏了偏：贯戟这个样子真的像极了那个男病人，听不进话，言辞没逻辑，只是吃飞醋。一开口就是一个问句，病娇又偏执！
　　但现在不是想东想西的时候，先制止贯戟进一步入魔才是最紧要的。
　　幸好她有（医治病人的）经验，学习着那个女修士，伸手抚上贯戟的肩背，用力把他按坐在座下的榻椅上，让他先坐下来再说。
　　感觉到手掌下的肌肉瞬间僵硬，但手还是没拿开，用上她大概是此生最温和的语调：“贯戟，你先冷静下来，好吗？”
　　家将就像一只被制服的凶兽，狰狞危险之相还没被驯服过来，但却不敢反抗了，“好。”
　　对于小姐下意识地往旁边偏远离的动作，他只是悄悄地往她那边挪了挪。
　　廉子芩：……一会儿病娇偏执不讲理，一会儿动作温驯还可爱，入魔时的人果然还有好几张面孔呢。
　　找到了症结，廉子芩也知道了她刚才虽没戳穿贯戟走火入魔的真相，但说出‘桃永’这个名字，就已经是在刺激他。
　　现在要怎么办？像那个女修士一样，一遍遍地诉说爱意？
　　噫！
　　当然不可能！廉子芩急中又生智：“贯戟，其实我之所以没等一切准备周全后再飞升，是因为飞升时机提前到来了，压制不住，只能就地仓促度雷劫。”
　　抚在贯戟肩背上的手上移，五指按在了他的后脑上，指节陷入寸长的发间……
　　廉子芩本意只是安抚贯戟，动作也像是在撸宠物一样，摸摸背、摸摸头。
　　但有句话是说，男人的头、女人的腰碰不得。
　　家将眼底的红雾就像烈焰‘呲’地窜起！
　　眼底红雾陡窜一大截，非但没被安抚住，还像是出笼的凶兽一样似乎彻底失控了，“小姐，我爱慕于你，从我见到小姐第一眼时起，整整千年。小姐你知道吗？”
　　廉子芩猛然闻言，心绪受到震动，手指不由地一紧，一把抓紧了家将的头发而不自知。
　　廉子芩：“嗯？嗯……大概，现在知道了，你既然说出来了……”我就知道了。
　　但家将却大概以为，小姐后面的话不是他想听的，就只听了他想听的——小姐说她知道了。
　　眼底红雾彻底弥漫，理智褪去，任凭不逊的本心驱使，伸手一把揽住小姐的腰肢，把人一把捞进怀里，头颅精准地低下去……
　　当廉子芩被压倒在榻椅上时，神魂强大的一个人罕见地混乱了，一时间竟然任由施为，像是凡俗女子一样，感觉到了脑子乱成一团浆糊的境界。
　　别说这具肉身不是她的灵躯，贯戟稍微用劲一捏就是一块青紫，根本就是易碎的瓷器一样。
　　就算是灵力浸润锤炼的灵躯，她也比不过专修肉身和灵力的贯戟，所以她才在少时就选出了家将，为的就是护卫她。
　　但现在……护卫？护卫可不是这样以下犯上！
　　稀里糊涂，颠来倒去，若无根浮萍之间，廉子芩竟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飞升时机的提前到来，压制不住提前渡飞升劫雷，接着肉身陨落来到此界的廉子芩躯壳内。
　　这一系列的巧合竟然这么巧？修真之人，最信和最不信的都是巧合。
　　昊荒界陨落老祖夺舍的事迹不少，但都深受新躯壳和神魂不融的严重桎梏，哪像她这样神魂融洽的竟像是原装壳子一样？
　　此界是唯物科学的，没有灵魂，记忆存于脑内，人死那刻记忆消散。而昊荒界的法则体系里，记忆是在存在神魂中，她到此界后却原封不动地接收了原主的记忆，这其中是否有蹊跷？
　　连通所有巧合，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此界的廉子芩就是枯芩医仙老祖廉子芩，或者是她的一个分.身，她渡劫殒身来到这里，冥冥之中或许早已注定。
　　家将红雾翻滚的双眼，盯住身下的小姐——她竟走神了，在这时候走神了。
　　红雾愈浓，浓似血雾，热烈又危险，报复性地全身猛然下沉压上去！
　　廉子芩：！！！
　　……
　　……
　　家将揽住小姐在怀里，支撑起上半身，另一只手腾出来，隔空描摹着小姐的眉目，鼻尖，唇珠，唇角……
　　继续往下，隔空描画着身体的曲线……
　　小姐只察觉到了他有走火入魔的征兆，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因为何事何人……不，小姐现在知道了他是因为她，而有走火入魔的趋势。
　　但小姐不知道的是，他不是有走火入魔的倾向，而是早就入魔了，在小姐渡劫身陨之后，他就已经心魔侵体疯魔了。
　　就是因为疯魔的次数多了，他才能控制熟练，装成正常的人。
　　只有一个人静守着小姐的时候，或者遇到对小姐有他想的人，心底的妄念才会涌出，然后在小姐察觉之前，收回目光垂眼遮掩过去。
　　家将收紧胳膊，把头埋在小姐颈间，呼吸之间都是贪念。
　　他本来只要守着小姐，只要小姐始终在他视线范围内，就能克制住自己的妄念的。
　　但是小姐察觉到了此界法则的改变，她都能调动神魂了，那么再修炼起神识之力也就顺理成章了。假以时日，或者等此界躯壳自然老去后，神魂脱壳而出，就能回去昊荒界了。
　　回去那个仙界有桃永道君的昊荒大界。
　　哪怕早已是入魔状态，已经控制熟练装成正常的那个家将，但这时候他也还是失控了。
　　他把自己的妄念说给了小姐知道，斩断了退却的回路，小姐又因为怕他心魔作祟失控，而尽可能地顺着他，那就让他卑鄙一次吧。
　　哪怕只有一次，只满足他一次的妄念，放纵一次也好。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先别急说烂尾，还有番外呢！
　　有几点要说：①男女主被双杀，学业、枯芩药业、枯芩工作室都已经完成收尾，该交待在正文里的都交待完了，可以正文完结了。
　　②本文是一篇现代文，玄幻修真的部分剧情还是放在番外更好。
　　③小天使们觉得还有哪里没有写到的，评论区告诉渣作者，看情况尽量在番外完善。
　　么么啾！(*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