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科学院一枝花[八零]》 作者:云里糖   文案:   温静重生了。   她重生到了五岁的时候,目前将要面对的是:   偏心的老太太被心爱的儿子气的瘫在了床上,而她那愚孝的爹为了给老太太治病还要供养三房的孩子散尽了家财,   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大哥二哥也早早辍学。   温静也跟着离开了学校,吃了一辈子的苦。   既然有机会做出改变,那她为什么还要接受这样的人生?!   带着兄弟姐妹四人一起努力,最后一起出人头地;   专心事业努力赚钱,天天吃香喝辣好不快活;   曾经不可一世的背后黑手,现在只能默默仰望自己。   至于那些厚颜无耻的极品亲戚?他们自己就能把自己玩出局。   一句话简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立意:靠别人终究不如靠自己,要靠自己的努力创造幸福生活。   内容标签:年代文 时代新风   主角:温静 ┃ 配角:谢丛修 ┃ 其它:喜欢请收藏一下叭 第1章 她想到了死之前的不甘,下……   每年的六月,都是N省天气最热的一天。天高,云阔,太阳炽热地烘烤着地上的每一个生灵。如果不做好防晒,怕是在外面呆上短短几个小时,就会立刻被晒黑一个度,皮肤娇嫩点的,更是会直接晒破皮,整个皮肤都会火辣辣地疼。   不过这对于现在的温静来说,不过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夏天而已。她的皮肤已经被紫外线多次伤害过,黝黑,即使破皮,也并不是需要耗费心神去注意的了。   她已经连续工作好几天了,她不敢睡觉,因为一睡觉,就会想起那双绝望的眼睛。她没有真正见过那双眼睛,因为到死,她都没能再见到那双眼睛的主人。   此时,凉爽舒适的空调风吹过,但是她的心仿佛还在被太阳无情地炙烤着。   她手上抱着的,是一副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看起来不过只是双十年华。   她看向眼前,在富丽堂皇的酒店之中,人声喧闹,不少人推杯换盏,这里是一个缩小的名利场,有多少人是真情实感地为主家开心没有人知道,但是每个人的面子都做的天衣无缝。   温静看着眼前觥筹交错的场景,捧着遗像的手却差点将相框扣下木屑来。她陡然明白,眼前的人和心上的人,只记得别人家的喜事,全然忘却了自己家里已经长眠惨死的亲人。   温静只记得最后的记忆是随着一声爆.炸的轰鸣,她眼前就像是白光炸开一样,一片极白的情景。她随着窃运者的难以置信的惊恐嘴脸,满心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她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再有能够睁开眼睛的机会,没想到不过过了短短一瞬,她就再次拥有清晰的回忆并且睁开了眼睛。   不过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温静看着自己的五短身材,一看就是刚刚几岁的小屁孩儿。   再环视四周,看到了周围都是土墙,自己现在还是在炕上,再看到自己家熟悉的那个炕上桌。   温静这才确定——自己已经重生了。   至于现在这个节点,如果她预料没错的话,应该是自己五岁的时候。她记得她娘说她五岁的时候发了一次高烧,好不容易才救回来。   不过温静本人对这件事丝毫没有印象。   温静出生在1970年,那么现在就是1975年了。   七零年代对温静来说是陌生的,因为从她记事起,都已经是这个年代的尾声了。   人的记忆可不会记得自己太小时候发生的事,温静此时虽然知道了后续的大致走向,但是此时确实一头雾水,不过之前那么多电视剧不是白看的。   1975年的N省,还是个城镇建设还在梦里,路面都是坑坑洼洼的黄土路,只不过有的人家勤快会在上面铺垫小碎石,算作装饰。   那次改变国家命运走向的会议还没有召开,不过上面的风声已经松动。黎明马上就会到来。   但是黎明之前的夜是格外黑的,尤其是在这个疯狂的年代。不过那些都是城里人需要想的事情。在温静的记忆中,他们村里的那些人并不关注这些,他们只想多屯粮,多吃饭。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她五岁的时候醒来,毕竟对于一个五岁的小不点儿来说,现在想做什么也没有那个能力。   可是,能够又一次重新活过来的机会,肯定是老天爷听到了她临死前的不甘,所以垂怜她,给了她这样宝贵的机会。   1975年对于很多人来说是极其平凡的一年,但是,紧跟着走来的1978年,则是伟大的变革之年。   温静知道马上到来的改革开放是十分重要的节点。   倘若她的记忆就是她这一生的轨迹,每一件事都是她的亲身经历,那么,温静很快就会得到她娘娘一不小心摔倒摊在床上的消息。   虽然这件事对于温静来说,仅仅是通过母亲的转述所得知的一桩旧事,但是,这件事带来的变故却改变了他们一家人的生活。   从温静出生起往前数十年,是个不平静的十年,他们的爹是祖父的老来子,是他们将近60岁才生出来的儿子。   温静知道自己的父亲排行老四,但是娘娘只生了三个儿子。他们的二爹是从旁系过继过来当顶梁柱的。   前十年是吃都吃不饱饭的十年,为什么还要过继别人的儿子呢?曾经的温静也是这样问自己的娘。   后来她知道,是因为她的大伯死了,她的大伯从事文职,是个体面的文化人,在动荡中没挨过来早早的就死了。剩下了三个儿子还有自己年轻的媳妇,一根绳子自己将自己吊死了。   因为娘娘年纪大的缘故,家里也一直瞒着她,温静仿佛记得,母亲曾经说过:“就在你四五岁的时候,你娘娘知道了这个噩耗,结果走路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摔了一跤,至此瘫在了炕上。”   温静对于别人口中的这个娘娘其实没什么感情,因为她记事的时候她的娘娘就是个瘫子,需要自己父母每天去服侍。   而且,温静记忆里最深刻的一次就是,前脚母亲刚刚给娘娘喂了饭,后脚娘娘就开始破口大骂:“温老四你个不孝儿,你是要饿死你娘娘了!”   温静记得这个祖母娘娘缠绵病榻将近两年,最后才离开。   而为什么说这件事是温家家族变化的开始呢?   因为她那位被娘娘偏疼了一辈子的三伯不想侍奉一个瘫痪在床并且神志不清的母亲。此时的娘娘不是他的保护伞,不可以让他继续肆无忌惮的趴在弟弟身上吸血。   反而因为村子里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由长子奉养双亲的习俗,他一个每天游手好闲的懒人需要为了一个老不死的四处奔走,以期可以吃饱饭。而且,生病吃药也是一笔不菲的开销,是他根本无力承担也不想承担的责任。   因此,三伯一个人跟着去采矿的队伍离开了土生土长的地方。据说是要出去赚大钱,不过一直到娘娘死的时候,他都没有回来看过一眼。   二伯并不是娘娘亲生的,只是占着一个名头,人家和自己的亲生父母好着呢,怎么可能去管一个名义上的陌生人?   因此,奉养生病了的老人的任务就落到了自己家头上。   因为要照顾一个瘫痪在床的病人,她的母亲需要时时看护,生怕出了点什么事儿,因此,他们家就少了一个劳动力。   但是那么多的地也不能就靠温老爹一个人去种。所以大哥二哥为了补贴家里,早早地辍了学。最后送走了娘娘之后,也错失了最好的学习的时间。   两个人一个人当了个贩猪的,一个当了贩羊的。   可是三伯家留下的那两位堂哥可是黑心的,他们对四房一家的苦难视而不见,反而道德绑架温老爹,一直压榨他们一家供养他们两人读书。   每次父亲母亲说起读书都满脸愁容,加上大哥二哥也一直鼓吹读书无用,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下耳濡目染的温静,对读书也是保持着恶感。   这种心态带来了很多严重的后果,也直接影响了温静的一辈子。   因为她厌学,早早的辍学之后去服装厂打工。在服装厂倒闭之后,她因为学历的限制,一直都属于被选择的一方。只能做卖苦力的营生,每天累死累活也赚不到些钱。   哪怕到温静死之前,她依旧是一个打着零工赚点买菜钱的普普通通的女人。她的一生都处于绝望和迷茫之中,到死都没能摆脱。她也想为自己的家人提供优良的环境,但是她这一生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想起自己上辈子过得那么艰难,现在终于有了能够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温静一秒钟的时间都不想浪费,现在就在规划着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她这次坚定地坚持自己之前的执念,好好学习。温静觉得,虽然现在的一切看似风平浪静,但是想到被窃运者搅和的即将崩裂的前世,温静内心充满了紧迫感。   她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随着社会发展,她也没少从不同的信息渠道了解一些天马行空的脑洞。她也知道窃运者所依靠的不过就是那个系统,但是系统的技术一看就是他们所掌握的科技拍马都追不上的产物。   不过这并不能打倒温静!   “不要想那样长远,离那时候还早着,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提升自己,等到那些臭虫再来的时候,哪怕不能搞死他们,也要从他们身上撕一块肉!”   “我之前还能弄死他们,不过同归于尽的代价太大了,我就不信有这么多年的时间,我还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温静不是那种容易被打击到的人,她很快镇定下来,给自己确立了目标。   就在温静心中有了粗略计划的时候,一个冷漠的电子声传来:【滴,系统绑定成功,好好学习系统为您服务,本系统会帮助宿主实现愿望。】   温静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电子音吓得不浅,这是什么情况!   “你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2章 新的任务发布!   好好学习系统,也就是007看到了最新被刻录在自己系统主编码里面的命令,只能默默地泪流满面。   但是它什么都不能说:【滴,检测到宿主对于学习有强烈的喜爱,因此本系统选定宿主,另外现在是国家建设的重要节点,请宿主再接再厉,为国家做出贡献。请宿主尽快适应,三日后系统将与宿主完成百分百融合,正式开启系统任务。】   说完系统就下线了,只剩下温静一个人在那里呆呆地愣着。   温静的记忆里,系统就不是个好东西,它是窃运者锋利的刀,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她本该安稳平淡且温馨的一生才会过得那么痛苦。   所以,即便是这个系统看起来十分无害,温静也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闭着眼仔细寻找着系统的存在。   不过可能是系统有自己的保护机制或是怎么样,温静找寻了半天,还是没有窥探到系统的存在。   现在温静的这具身体刚刚生过大病,所以还是很虚弱,精神一直高度集中其实是一件很耗费心力和体力的事情。再加上她年龄小身体孱弱,温静过了一会儿已经开始出现头晕恶心的情况了。   温静没有办法,只能慢悠悠地躺下身子,闭目养神,想赶紧缓过来。   躺了一会儿感觉好点了之后,温静坐了起来,正准备下炕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她就听到了自己大姐的声音:“二赖,醒了吗,姐进来了哦。”   现在这个年代哪讲究什么隐私不隐私的,更何况她们都是姑娘,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温宁喊了一声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温静抬头看着比自己大两岁的姐姐慢慢走来,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温宁刚准备责备温静醒来了不知道自己下床来,还躺在床上躲营生不想干活,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奶娃娃仰着脸含着泪。   人类幼崽虽然熊起来能把人的肺都气炸,但是可爱的时候真的可以萌死人。   温宁就被温静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一下子击中了自己的心,此时她哪里想着责备妹妹偷懒,她甚至已经给温静找好了理由:“本来身体就弱,又受了这么大罪,多躺躺也是应该的。”   见妹妹都流眼泪了,温宁心都被揪起来了:“一定是疼得慌,那些臭小子就该好好收拾一顿。”   她赶紧走到温静面前,已经长了薄茧的手轻轻柔柔地帮温静擦了眼泪,不仅如此,她还轻声细语地安慰着自家妹子。   在现在的温宁看来,自己的这个妹妹只是想借此撒撒娇,她也乐得于此,但是只有温静知道,她和姐姐真的是久别重逢。   这久别,就是十多年。   前世温静受到大打击的时候,温宁已经去世许久了,就是因为得了哮喘,结果为了赚钱,去了温室大棚里取点苗子。   吸入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过敏引发了哮喘。没有等到救护车来,人就没有了。   在温静的记忆里,眼前这个大姐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人虽然泼辣了些,但是对温静真的是好的没的说。   她们二人姐妹情深,前世的温静在姐姐离世之后,将近用了五年时间才走出来。   温宁见自己一来妹妹就哭,后来想到前两天,小姑娘也知道爱美知道害羞,还义正言辞地和自己说以后不要叫她二赖,结果自己现在关心则乱,又叫了这个让小姑娘不开心的诨名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丑了。不就是摔了一跤碰了脑子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温宁虽然想安慰人,但是话到嘴边就像是往常一样带上了指责的语气。   温静觉得一开始大姐给她的温柔都是错觉,要不是现在的她心智成熟,怕不是恨不得上去咬她这个姐姐一口。   不过温宁说这话的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小姑娘眼见着是不哭了。   温宁心里默默地长出了一口气。   心里纳罕:“妹妹这次醒来,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可爱劲儿,自己原本是要进来谴责她不懂得照顾自己的,结果看到她的泪眼就忍不住了。”   温宁刚刚反应过来自己可以放过妹妹偷懒耍滑,但是一定要和她讲清楚,让她多注意自己身体。   想到这儿,温宁立马硬了心,将人从自己的肩膀上拉开,正要开口训斥,结果一看到小姑娘湿漉漉的眼睛,什么责备的话,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了。   “大姐,你给我端了什么好吃的呀?”温静软乎乎的问着温宁。   等温宁再一次思绪归位的时候,她已经将自己私藏的糖块都给了温静了。   温宁有点小后悔,因为她虽然说是姐姐,但是也还是个小孩子,这些糖是她攒了好久,自己一直都舍不得吃呢!   但是看到小姑娘吃的弯起来的笑眼,温宁就觉得像是自己吃了这糖一样,心里甜滋滋的。   温静芯子里是个成年人,而且自几十年后重生归来,自然不会觉得这个还泛着点苦味、甚至边缘有些化了的糖块多么好吃,但是她就是想享受眼下姐姐的温情。   这让她整个人都高兴得不得了。虽然在外人看来,她只是哭她受了伤磕着了头,但是她自己知道,这一哭是为曾经的那段记忆,也是为了之后的美好生活。   知道了自己重生的温静,也知道了现在的世界不过是一本书的衍射,她可没有什么怕自己改变历史然后引发后续的蝴蝶效应。   说到底她现在也只是个眼界浅薄的女人,她可谈不上什么家国情结,她把这次的重生看作是老天爷对她的补偿,既然是补偿,那她一定要活出自己的好生活。   不过想到自己上辈子的凄惨生活,温静知道,窃运者能来一次就能来第二次,如果不想重蹈覆辙,她必须做出改变。   那些高科技的系统之类的东西温静不知道原理是什么,原本还对此一筹莫展,不过想到了自己绑定的那个东西,温静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不过自己之前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现在有了机会,说什么温静都要好好读书,这也是一切问题能够解决的基石。   可是等她看着自己现在的短短身体,想着读书的事估计也得等个几年吧。   温静这边脑子在飞速思考着以后的路,那边的温宁终于勉强破除妹妹的“可爱光环”,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妹儿啊,你以后可不能这么不长心了,要不是今天娘娘溜达看见你躺在那儿赶紧让爹把你背回来,你怕是可要受大罪了。”   温宁的话语让温静猛然一醒,刚刚一直想着的上辈子的事情又一次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想到自己一家因为这个病人被拖垮,最后成为了村子里最穷的人家,爹爹为了赚钱最后打零工摔断了腿;大哥二哥一辈子,汗水滴在地上摔成八瓣儿,才能赚的微薄的收入;姐姐也嫁给了一个没本事的人蹉跎一生,温静心里就十分难受。   不仅因为刚刚那些悲惨往事,她一个是为了自己曾经作为小孩时不敬长辈,心里想着让她赶紧死去自家好解脱的那种卑劣的感觉。   另一个则是听到了温宁刚刚的话,自己这条命都是娘娘救回来的,她自然不想这样一位高寿的老人在最后的时候过的那般不体面。   此时的温静知道,她的这位娘娘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勤快,即便祖父早死,但是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儿子扛过了那么多风雨,谁见了不说一句厉害?   可能是阅历的增加或者是那些苦难生活带给温静的一些感悟,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亲人的泪眼。   即使相隔几十年,她也忘不了自己一生好强,从来流血不流泪的父亲,在回想起娘娘的时候,模糊的泪眼。   而就在这时,系统也突然上线【滴,发布首次任务:保护祖母,不要让她在神情恍惚中摔倒,任务强制完成,如果失败,则会有电击惩罚。】   温静被系统的操作搞得一愣神,回过神来就问道:“你不是说任务三天后发布吗?系统还能朝令夕改。”   【涉及高级权限,您无权查看,请尽快完成任务。】   系统端的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温静老是觉得系统有一种差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温静仔细想了想系统刚刚发布的任务,然后试着讨价还价道:“你这系统有点坑啊,都说有奖有罚,你这是光有惩罚没有奖励?”   系统现在连维持自己运行的能量都扣扣搜搜的舍不得用,怎么可能还给宿主提出奖励!更何况,要不是这个女人,自己早就完成任务进化成为A级系统了!现在一下子掉到了C级,幸亏自己滑跪的够快,不然早就成为一个废统了。   “初级阶段任务简单,系统不予给予奖励。请宿主再接再厉,早日接触到中级甚至是高级任务。到时候奖品多多哦。”   系统学着前世那些网络上的专业人员的诱拐话语,将自己的贫穷掩饰的严丝合缝。   温静也是没想到,自己这个系统居然穷成了这个样子!   “别是个假系统来框我吧?!为啥人家窃运者的系统那么厉害,我这个简直……” 第3章 剧情依旧开始上演   对系统来说,最后的省略号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温静当然是在心里默默想着,但是她貌似并不知道系统和她共生,她的心里话就像是放大八百倍拿着扩音喇叭对着系统说一样。   系统内心:我菜怪我咯?拉踩谁不行拉踩曾经的我?   系统表示很伤心,躲在温静的大脑深处不出来了。   温静则思考起了这个任务,再结合系统所说的初级任务,她觉得目前的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   想了想她娘娘是在心神不定的时候才摔了一跤才会有后面的事情,温静决定从这几天起就好好跟着娘娘,如果一切真的是那么不可抗力,她也能及早叫人。   然后温家的人就集体发现了一件算得上是反常的事情。   二赖居然不天天爬墙上树了,反而是跟在老太太身后像个小跟班一样。   连老太太都觉得有些诧异。毕竟她根本不会想到一个四岁的孩子能知道什么知恩图报,更不会脑洞大开觉得小孙女是在保护她。   她只是单纯的以为可能是前些天受了伤,让小姑娘有些害怕了,暂时不敢离了家去别的地方玩耍去了。   不过有一个小跟班跟着,老太太的面色是眼见着高兴起来了的。   说到底不管是哪个年代的孩子,其实内心都还是更想和同龄的孩子们在一起,哪怕是长大了的,也不愿意多和长辈亲近,尤其是她这种年入古稀的老婆子。   老太太自从温家祖父过世之后,心里其实一直空落落的。但是老太太也知道小辈和自己在一起的话会很拘谨,没了在一起的那种愉悦,她也不想上赶着讨人嫌,所以也经常一个人坐着,坐的累了就起来溜达溜达。   温静自然不是多么相当跟屁虫,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和之前想必有多少的变化,她只是单纯的觉得,现在那些所谓的同龄人都还是小屁孩罢辽,毕竟她现在的芯子可不是真的五岁小姑娘。   这祖孙二人一开始还算是井水不犯河水,温静自己一个人不知道拿一个树枝子在地上写写画画什么呢,而老太太天天晒太阳也懒得搭理这个小孙女,在她看来,小孩子定不住性子,迟早也就会离开她去找那些小伙伴去。   温静自然不是在瞎涂鸦,而是每天复习一下脑海中上辈子的记忆,以及在重生之时她知道所谓那本原著的主要剧情。   因为她惊讶的发现,随着她在这个世界的身体渐渐好起来,对于曾经的那些过往,就像是一个局外人在看影片一般,或许可能在某个节点依旧会动容,依旧会泪如雨下,但是过后也就如同烟散了一般,心里什么都没有留下。   她想到曾经看过的那些电视剧,在那些电视剧里面,很多人都说,如果刺激过大,大脑会保护身体,下意识的忘记很多不好的事情。   但是温静即便面对了那么大的磋磨,即便是每次想起失去的女儿都会心如刀绞,但是她依旧不想忘记。   她把这一切都当作上天的垂怜,她觉得可能是老天爷看她之前过得太苦了,想让她慢慢淡忘曾经的伤痛。   但是温静对此敬谢不敏,她还是执拗的想要努力记住曾经,因为在那些漫长的日子里,对她来说不仅仅是有苦难,还有和亲人、和爱人在一起的温情。   尤其是她和谢丛修的最后一次见面,她依旧不想忘记那个一眼就惊艳了她,最后让她义无反顾嫁了的少年。   “二赖,二赖,吃饭了,你娘都叫了好几次了。”   飘远的思绪是被娘娘的话语揪回来的,温静急忙起身,扔掉了那个陪伴了她一个上午“胡乱涂鸦”的小树枝。   急忙起身去搀扶老太太,结果老太太自己要强,推开了温静的手,让她自己走。还中气十足地说道:“别扶我,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走不动了。”   温静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前面虽然腰都弯了但是走路依旧端端正正的老太太,心里默默说了一句:“您老可不就是七老八十了吗?我爹今年都三十多了。”   温老爹结婚早,现在也没有说什么法定结婚年龄。温静不知道自己父母什么时候结的婚,只知道他爹十九的时候就有了她大哥,她大哥如今都九岁了。   想到这里,温静又突然想到,大哥也是在他十九岁结了婚,也算是一种冥冥之中的传承?   温静想到这里突然就笑出了声,惹得老太太还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心里默默想:“这个丫头别是真的摔坏了脑子吧?这一惊一乍的。”   一老一小就这样各自怀揣着心事来到了门前。   要不说老太太是个厉害的吗?虽然现在住的还是土房,但是这个院子足够大,里面还有两颗梨树苗。猪圈羊圈都也全乎,虽然现在里面就没有牲畜,但是据说这是老太太执意要弄的。   当初盖房子的时候别人还笑话他们温家吃力不讨好,毕竟几年之前大家都还是一个村里吃着大锅饭的呢,但是温静知道,老太太这番筹谋很快就会真的有了用武之地。   现在已经不是大队一起吃大锅饭的时候了,温静知道,随着经济的发展,很快会迎来那次巨大的变革。   这不是真的应验了那句:“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吗?   就在祖孙俩慢慢悠悠终于悠到了正房门口的时候,还么进门,温静就听到了三伯的高嗓门。   “大哥早就去了,二哥是别人家的,说起来现在我最大,老四啊,你个做弟弟的,就要听哥哥的话。”   可能是心性太过成熟,温静此时老是觉得三伯有一种中二的气息,还我大听我的。   可是现在已经轮不到温静多吐槽了。因为老太太已经听到了三伯的话,并且十分善于抓重点的抓到了第一句。   “什么叫做老大不在了?”老太太喃喃的问道。身体也不自主的踉跄了一下。   温静急忙去扶住老太太,而屋子里的人也听到了外面有动静,急忙出来看。生怕是哪个不长眼的小贼光顾,没想到一开门看见的是自己摇摇欲坠的老娘。   “娘,你咋了?”   温静不是没想过一直瞒着老人家,但是她后来想了想,到底是纸包不住火,迟早都是要知道的。   而且,她还知道,大伯娘还年轻,等过两年日子不难过了,她还是会嫁人的。到了那时候,娘娘的年纪比现在更大了,一下子承受两个噩耗的打击,温静觉得她估计撑不住。   现在索性一下子说了之后,估计老爹老娘会多注意娘娘的心情,这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况且,温静老是觉得,按照娘娘那种睿智精明,估计早也是心里对此有数了,毕竟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这么多年连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但是到了这种情况下,一直自欺欺人的心理并不能一时接受这样的噩耗,其实老太太心里也是十分茫然的。   不过老太太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见两个儿子都面露关切,但是两个儿子的心思却截然不同。   老四虽然一直不苟言笑,但是却是个行动多但是说的少的人,此时拉着她不过是担心她身体,怕她突然听说这样的噩耗,身体受不了。   而老三呢?……   在老三还在一旁叭叭叭的说着自己的各种理由为自己说出这个“秘密”开脱的时候,只有老四关心的首先是她这个当娘的身体。   老太太不是眼盲心瞎的人,虽然现在心里很难受,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不撞南墙不回头是大多数人的性格。   老太太心里长叹一声,却也将手放在了温老爹的手上,另一只手则是紧紧的牵着一旁的温静。   为了好好说服温老爹,温建军早就将那些孩子都支了出去,现在正值夏天,天也长了,孩子们巴不得能多玩耍一会儿。毕竟现在也没有什么娱乐项目,睡那么早有什么用!   所以其实整个屋子里都只有温静的父母,还有她三伯温建军三个人罢了。现在加了老太太和温静,场面一时静的不得了,谁都没有一上来就张口。   自己生的儿子自己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老太太对于每个儿子心里的想法也是门儿清。   老四是真的木讷,一棍子下去蹦不出一句话来,但是老四也是最孝顺最老实的孩子,只是一般这种听话乖巧的孩子却很容易受委屈,不过老太太自认自己还算公允。   至于老三,油嘴滑舌,大的智慧没有,小聪明倒是不少。估计是嫌弃她这个老婆子年纪大了,再加上这些年光景也不好过,所以有了自己的想法。   温建军见气氛一直都这样紧张且低迷,他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就像是被人扔到了光天化日之下,被所有人都注视着,内心也十分恼怒且羞愧。   聪明人老是觉得就自己聪明,若是被人抓住了小辫子,则会恼羞成怒,更有甚者还会将一切问题归咎于发现问题的人。   这样的人温静前世见了不要太多,都是些没什么本事自诩世道不公的人,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脚踏实地,只想着走哪里的捷径可以一飞冲天。   温静都知道,老太太怎么可能不知道?   “老三啊,你是真的打定主意要离开你这土生土长的地方去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地方打拼吗?”   老太太到底还是心软了些,还是给了温建军一个机会。 第4章 三伯的一番激情演说……   而他却一点也没有体会到老太太的良苦用心,满心欢喜的回答道:“是的,娘,我现在也大了,是家中长子,也该立住了,成家立业,现在我也成家了,有了孩子,是时候有自己的事业了。”   “你看村里的那些小子们,哪个不是爹妈在他们小时候就开始给他们攒钱攒房子?我这辈子眼瞅着就这样了,但是我的儿子们可不能这样!”   “况且娘你看看,我们那个家就那么大,按照惯例,我是咱们家的长子,我需要给您养老,就那么大点儿地方,多来两个人都连脚都腾不出来,您去了也跟着受罪啊。”   温建军已经开始用怀柔的方法企图借此来达到说服老太太的目的。   但是老太太没有被他的话语打动,而是继续和他分析利弊:“你出去,山高水长,我们在那边没有一个亲戚可以依靠,一切都要你从头做起,你若是留在这里,地种上了之后,虽然赚不了多少钱,但是也少不了你的一口吃喝。”   温建军满眼的不情愿和不赞同:“娘,光在地里刨食能有什么出息?现在上面政策越来越宽松了,还是努力往城里去的好啊,要是我努努力成为了城市户口,以后对温海他们也好。将来啊,没准儿对温宁温静的婚事也有帮助呀。”   老太太听了,长叹一口气,知道眼前这个儿子是铁了心就要离开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一旁的温老爹就没忍住说了两句:“三哥,你不能光想好的,是,你说的前景很诱人,但是有多大肚子吃多少饭,咱们大字不识出去不是会被人骗了吗?”   “再说了,虽然现在不吃大锅饭了,可是那些买卖还是做不得啊,一不小心让人发现了,这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能解决的事情。咱们家世代贫民,可没有什么能力能把你捞出来。”   温老爹就是典型的直肠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他本意上还是为了老三好,但是话说出来就变了味儿。   果然,温建军听了立刻就急眼了:“好你个老四,你哥哥好不容易想出点法子想好好干,你至于这么泼我冷水吗?我这也不是为了这个家吗?再说了,我要是出息了,你们不也沾光吗?”   “我们可不敢沾你的光,大哥怎么没的你我都清楚,你可不要犯浑。”   这句话可以说的上是重话了,温建军气的暴跳如雷,恨不得上来和自己的弟弟打一架。   这时候老太太出来说话了:“老三,你也说了,你是家中长子,自古以来,长子奉养父母,现在你爹不在了,但是我老婆子还是能有几天好活的,你是准备丢下你的老子娘了?”   现在十里八乡都讲究一个名声,要是真让老太太这种说法说出去,温建军怕是没脸做人了,自古以来,世人都及其重视孝道,他们虽然都是些文盲大老粗,但是也知道要努力奉养父母的。   温建军被老太太问的噎住了,毕竟他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着的。他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无声的默认更伤人心,要是他大大方方承认也就算了,可是温建军这样的行径,着实让老太太伤心了。   温老爹自然是知道自己娘的,见三哥如此不讲情谊,他也心里冒火了。   “现在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虽然现在上面像是松了口,但是能管用多长时间都是说不准的。”   “我们家就我们两个男丁,哥你要是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顶着了。我是能侍奉娘,但是,你的妻子,你的儿子又该怎么办?总不能也要我帮你一起养了吧?你要是带着这些人一起走,你能吃下那么些苦,你难道要让孩子那么小就和你吃苦吗?”   温建军被问的哑口无言。像是突然才想到了这一茬,脸色变化十分迅速,悔恨,难过交织出现。   温静看着被三伯骗的一愣一愣,现在已经明显表情软化,放下心来的自己的老爹,不知道该说他心思单纯好呢,还是说他愣头青好呢。   果然,没一会儿,温建军表演完了之后,就开始打亲亲牌了。   “老四啊,不是做哥哥的心狠,你记不记得咱们小时候,从我记事的时候就天天都要干活,虽然现在上头松口了,但是轮到咱们这个小地方的时候还不知道是什么猴年马月。”   “你也知道三哥没什么大本事,种地也要讲究一个能力,我种地就是不行啊,你看看我种的地里的收成,之前大家一起吃一起干,我还好,勉强能糊口,如今土改之后,要是真的包产到户,三哥的日子可是眼见着越来越差了。”   “你说我是不想负累咱妈,但是要是我真的连自己都养不活,我又怎么能给妈带来好生活呢?”   温老爹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三哥,你虽然真的干活不咋地,但是你不是有你弟弟我呢?咱们谁跟谁呢,亲兄弟当然一起奉养咱妈了。”   温建军和温老爹亲兄弟,再加上相处了这么多年,他如何看不出温老爹的口风已经软化了。   只见他面露愁容。   “老四啊,哥哥也知道你人好,心也好,但是你现在也是有家庭的人,你家又有四个孩子,哥哥如何能占你便宜呢?”   “这又如何能算得上占便宜啊?”温老爹听到这话立马挺直了腰背,一副要去找人算账的样子:“是不是又有人背后嚼你舌根说你了?”   温建军之前经常和温老爹说他因为干活干不好被村里人各种嘲笑,借此来为自己的偷懒做借口。   但是每次他都说是他们说,等温老爹问到具体是谁的时候,他又各种推诿,给温老爹一种很多人都这样说他的错觉。   其实现在谁都忙着自家的那一亩三分地,自从之前的大饥.荒过去之后,每家每户都想着让自家粮仓满起来,谁天天闲得慌去编排一个大男人?   也是温老爹真的心思太过纯良,要是真的有几个心眼儿的,估计这种借口用个一两次就不能用了。结果温建军还一直拿着这个借口欺骗老实人。   温静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结果一回头却看到自己娘娘含着笑看着自己,怕是自己的表情早就被老太太看了去。   温静先是心头一紧,之后赶紧收敛了自己的心思。   温建军又如何真的让老四帮自己出头,他甚至连随便说个名字糊弄都不敢,因为他知道,按照温老爹一根筋的性格,是真的敢去找人家麻烦,到时候不就一切都穿帮了吗?   他急忙转移了话题:“老四啊,你如何能堵住村里所有人的嘴啊。老祖宗都说了,给人鱼吃不如教人钓鱼的本事。你给我出头不就是把我往火上架着烤吗?” 第5章 温静出场   温老爹不知道什么钓鱼的本事是个什么,也不明白为啥有人不愿意捡着别人给拿好了的东西,却要那些虚无缥缈的。不过他最后一句却是听懂了,但是也并不是很懂。   他啧了一声,满腹疑问的说到:“三哥啊,怎么能说是我把你架在火上烤啊,现在可不兴这种酷刑这一套啊。”   温静被自己老爹的黑色幽默都逗笑了,怕是三伯现在心里还在吐血吧。   事实上确实如同温静所说的那样,温建军现在内心确实怄的不行。他并不是什么正经读书人,但是自诩自己有点小聪明,在外面都是装作十分有文化的样子的。   但是这种心思繁多的人遇到了像温老爹这种的直肠子,怕是只会被气的吐血对方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了。   温老爹眼见着他三哥脸色越来越难看,还以为他是想到了曾经那些被村里人“嘲笑过”的“悲惨时光”,他可能是后知后觉的觉得拿这件事一直说会让三哥心情不好,所以也识时务的闭上了嘴。   眼看着老四终于没有继续逼逼叨叨,温建军的脸色才勉强好了点。继续开始了他的忽悠大业。   “老四啊,你看,现在哥哥就是这么个情况,哥哥知道你是个好的,哥哥也不能拖累着你啊,所以,你看哥一开始说的出去找工作是不是也是个好的法子?”   温老爹眼见自己三哥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来了,现在也明白过来刚刚的一切苦情戏不过是为了达到目的说的罢了。   温老爹虽然是个文盲,不识得几个字,性子也过于刚直,但是这并不是代表着他傻。   他想了想刚刚自己一心一意为哥哥着想,结果人家不过是把自己的一腔真心拿出来踩着罢了,也打心里放弃了和他这个三哥继续说的想法。   温静看到三伯还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赚钱计划,像是已经看到了之后的锦绣人生一样。   她顿时觉得十分好笑。   她又想到了在原本的剧情里,她那时是个小孩子,并不知道当时有没有这一出,但是不管有没有,温静都知道,三伯抛妻弃子离开生他养他的地方出去打拼的结果不会改变。   先前她知道娘娘会出事所以插手剧情,那时她知道,娘娘并不是一个一心向死的人,之前也都是意外发生,所以她出手才确实有可能改变剧情。   现在三伯是铁了心的要离开,温静知道,哪怕他今日佯装放弃这个想法,过几天可能都会悄咪咪的一个人离开。   至于他离开之后,他的老娘呢?三伯肯定会想:“老四是个傻的,老娘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老娘,我就不信我走了老四还能不管娘?”   而他的那些儿女呢?反正她们四叔心善,多几双筷子的事情。这些年光景也好了起来,又不是在□□的时候,家家户户吃不饱。   他这个弟弟踏实肯干,弟妹也是个勤快的,再加上他家几个孩子也越来越大了,也能为家里干点活,日子只会越来越好的。   他也估计还想着,他这是给老四表示的机会,毕竟之后他肯定是要做人上人的,现在老四帮他,将来他也一定会帮回来的。   等他赚了大钱,大不了把这些年他们吃四房的粮食折现还给他就是。   他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离开之后,温老爹一个人撑着两个家庭,而且面对嫂子也不能只搞自己的一言堂,做什么决定总会有掣肘之时。   温静在谢家这么多年,连谢家的那些奇葩都能见识到,在她看来,她三伯的段数还不是多高明呢。   温老爹在温建军说完话之后就再也没有附和他。温建军洋洋洒洒说了那么多,结果像是在表演独角戏一样,都没有一个人来附和他,他的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   他可不想在老四面前落了下成,若是就他们几个大人也就算了,毕竟大人可不会随便出去说话揭人伤疤,可是,现在在这里还有孩子看着呢!   “嗯?孩子?”温建军立马想到了如何给自己立威。   他先是看了看周围所有人,见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脸不赞同。但是他们也一直不说话,两方就这样耗着。   温建军无法,只能自己寻找突破口。   他先是沉下了脸,一把把温静从老太太的身边揪了起来。   “你这孩子,真是不懂事,怪不得村里人给你起名字叫二赖呢!大人说话你个小孩子在这儿干嘛呢!一点规矩都不懂,将来要是嫁到婆家了,人家还不得说我们老温家没规矩啊。”   温静这边还在想着上辈子母亲给她说的关于这个三伯的事情呢,就突然被人这样一下子拉了起来,她一下子都懵在了那里。   不过她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谁都能在自己头上踩两脚的温静了。就算是上辈子她过得那么惨,最后她也是能狠下心来让所有人都给自己陪葬的女人,这个老头子居然这么不讲究,居然拿个小孩子开涮?   温静心想:“戏台子都给你搭起来了,也把你逼到这份儿上了,那就看谁更技高一筹吧。”   她的右手被老三拎了起来,她现在到底还是个几岁的孩子,被这样一个成年男性拎着,整个人像是要被对方提起来了一样,有点滑稽,但是更多的就是可怜。   但是在温静心里,这次是一次和三房那群白眼狼划清界限的绝佳机会。   因为现在换了芯子,她脑袋里不再是只有好吃的好玩的小孩子了,她也更不是曾经那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小孩子了,她有自己的计划自己的筹谋。   不过可能三伯只是想借她打开话茬,不是真的想伤害她,此时虽然不舒服,但温静也没有到了被拉扯哭的地步。   更何况她现在内心是个十足的成年人,成年人的世界哪有容易可言,更别说轻易掉眼泪了。   没办法,温静只能在看不见的地方,用自己的左手死死掐着自己的大腿。   小孩子皮肤嫩,温静对自己又下手狠,就算是不想哭,生理反应也骗不了人。温静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而且温静可不给你讲究电视剧里演的那些什么小白花女主那样我见犹怜的哭,她一哭就是嚎啕大哭,就是要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   因为多年浸淫电视剧的她知道,那种小白花哭得有人心疼才管用,遇到她三伯那种厚脸皮的主儿,哭了半天连个屁用都没有。   保不齐对方还倒打一耙说她矫情。   反倒是闹大了大家的面子上真的过不去,到时候没准儿才能顺了自己的心意。   所以一直寂静局面就被一个女孩子尖利的哭声打破了。尤其是现在也到了晚上,温静的哥哥们也玩耍回来了,现在听到了自己妹妹哭的这么惨,还以为妹妹是出了什么事儿,急忙往正屋赶来。 第6章 大家一起演戏呗!   温老爹也被这阵哭声弄得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老太太赶紧回过神来,直接站起身将温建军的手打了一下,把温静抱在了自己身边。   “温建军,你可真的是出息了啊,连个小孩子都欺负。”   老太太心里也憋着气,因为她也知道,每个孩子有了自己的小家之后,对待她这个母亲自然也不会多么上心,至少不会像曾经一大家子人在一起的时候一样。   老三想出去打拼,不想负担她这个母亲,她虽然能理解,但是心里到底是难受了。作为母亲,她如此付出,自认对老三一家更是好的不得了,结果到头来,却被自己最心疼的孩子给嫌弃了。   老太太原本还想暗地里找老四当说客。毕竟这些年,因为她的关系,老四没少接济老三,哪怕之前早就分了家,她也一直借着自己住不惯老三家里一直赖在老四这里,并且一直拿老四家的东西补贴老三家。   但是她是真的没想到老三是如此没品,居然连小孩子都欺负,欺负也就算了,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简直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所以老太太气的都直接称呼了老三的名字,可见是气狠了。   而温老爹此时也反应过来了,看见自己最小的孩子哭的一抽一抽的,而那个罪魁祸首脸上只有烦躁,连一丝丝的歉意都没有。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合着他三哥是觉得他是个老好人就如此欺负人呢!   温建军自然感受到了自己弟弟冒火一般的视线,他此时也明白了局势,知道自己刚刚是心急了,连忙换上了一脸焦急的表情。   但是他内心也觉得自己很冤啊!他出手用了多大力气自己能不知道吗?他根本没有动粗!   甚至还怕把孩子真的拉的疼了,也是堪堪握住温静的胳膊而已。   可是看着温静哭的这么惨,他明白自己现在是浑身张了嘴都说不清楚啊!   所以他索性没有狡辩,而是直接找了新的理由开脱。   “老四啊,我也是一时心急,但是我这么多年也是真心爱护二赖的,还有旭旭和阳阳,这你都是看在眼里的,我怎么可能欺负孩子呢?”   温静知道,就不能给温建军开口的机会,对方没有什么本事,但是颠倒黑白的手段和嘴皮子上的功夫可是了不得的。   再让他说了句,自己老爹估计也会被拐到弯道上了。   她急忙开口,小孩子嗓子嫩,加上刚刚哭的狠,说话一抽一抽的,更多添了几分可怜劲儿。   “三……三伯,你不要打静静,静静和姐姐,还有哥哥都不敢…不敢抢堂哥们的东西的。”   这句话里面的信息量可是不小!连温老爹听了都觉得不对劲儿。   温建军也懵了,这咋又扯到下一辈儿身上了?   趁他们都还没反应过来,温静就像是倒豆子一样说道:“堂哥说三伯将来要赚大钱,就像是那些大老爷一样,堂哥还说,温家的东西都是他们的,我们都不能有。还说将来把我和姐姐卖掉,钱都给他们娶媳妇儿。”   温静话音刚落,她的母亲杨翠兰就忍不住了。   因为现在的农村还是那套男主外女主内,在家里和外人商量大事的时候,女人是不能上桌的。   杨翠兰就一直在厨房收拾今天的碗筷,刚刚温静哭的时候她就听到了,但是温静调皮的形象深入人心,动不动就去上房揭瓦的,她也只以为孩子是被吓到了。   但是也是出于一个母亲的担心,她也赶紧擦了手往这边走过来。   结果一走到门前就听到了这话,这还得了!   她当即就气炸了。杨翠兰不是那些大字不识的女人,她还是识得几个字的,所以哪怕是她这个三哥如此不堪,偷奸耍滑,她也顾念着一姓之好,多番忍让。   没想到人家根本没有把他们当做一家人!听听这话,这是一般小孩子能想出来的吗?要是没有大人教小孩子哪能懂那么多!   “三哥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怪不得这么自信一定能赚到钱,有这心性,什么钱赚不来啊?”   杨翠兰到底不像普通的农妇一样,上来就撒泼打滚儿的,但是正是这种阴阳怪气才更让人生气。   这句话翻译过来不就是说温建军心黑,所以什么可能赚到钱的法子都可能使出来。   老太太也收敛了表情,眼睛死死的盯着温建军,厉声问道:“老三!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还有点良心么?”   温建军也一脸懵逼啊,他的心思天天都在想着如何发财上面了,哪里关注过孩子的教育问题?他怎么可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不过不管他知不知道,现在都不能认了这件事!   “温静你瞎说什么呢!你年纪这么小怎么就学会撒谎了?”   要说温建军也算是杀人诛心,欺负一个小孩子不懂事,一下子就想把孩子打成说谎的人。   也是现在社会发展了,不然真的要是传出去,别人一说温静就是:从小就是个撒谎精。   别人可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毕竟孩子的亲伯伯说的那还能有假?   杨翠兰正好听到了这句话,立刻就炸了。   “三哥,咱们早就分家了,说句不好听的,你在我们家也就是个客人而已,你要是规规矩矩来我还能给你一口饭吃,你在我家当着我和她爹的面教训我们的孩子,这也着实不合适吧。”   温建军被怼的下不来台,但是也不愿意就此认输,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他怕了老四呢!   他立刻就回怼道:“老四家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正是因为咱们是一家人,所以我才多说了几句,要是别人家的,我还懒得搭理呢!真是不识好人心。”   杨翠兰嗤笑了一声:“三哥你到底心里怎么想你自己清楚,你们说其他的事情我可管不着,但是你可别想在我们家欺负我的儿女。”   “真是好样的!老四啊,你就让一个女人骑在你头上啊!你也不管管!”   温老爹可不是超级大男子主义的人,别看他在外面威风八面的,其实家里的孩子都知道,他们家老爹可是很听他们娘的话的。   更何况这件事情明显就是温建军做得不对,温老爹顾及兄弟面子可能还不会说什么,但是他心里也肯定是不爽的呀。   现在有媳妇儿给自家人出头,温老爹怎么可能拆媳妇儿的台阶。 第7章 大哥   “三哥你这思想觉悟可就有点儿落后了啊,伟人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你可不能有这样压迫妇女的思想啊。”   温老爹这话着实杀人诛心,要是真的让有心人拿这个做文章,虽然也不至于像前几年那样性命堪忧,但是至少他在这个大队是没有办法抬起头来做人了。   温建军心里暗骂:“好你个老四,没想到平时看着老老实实的,没想到花花肠子也不少呢!”   可是他也不能真的顺着温老爹的话说下来。只能打着哈哈说道:“哥哥我不是刚刚气着了吗?说话可能就没有过脑子,你和弟妹都是有肚量的人,别和我计较。”   杨翠兰见温建军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自然也不能死揪着不放吧。只是当着他的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心里想着这人真是凑不要脸的厉害。   而温静自然也看到了她三伯的“能屈能伸”这种人在生意场上确实都是好手,怪不得上辈子这位三伯能够乘上东风赚下不少家业。   温静有了上一世的记忆,又知道了自己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书里的世界,她掌握了很多未来的事情,也知道了不少人的命运。   她知道将来温建军一家确实会富甲一方,但是那又怎么样?   温静自然不可能因为这个去捧着一个不孝不义之人。甚至温静迫不及待的想和温建军家划清界限。   在温静看来,再多的钱财也不如家人健健康康的一直在身边。   其实说到底,上辈子他们家很多人的前途为什么那么坎坷,和三伯家的那一大家子人脱不了关系。   从母亲的口中,温静是知道的,三伯当初确实没有得到父亲和娘娘的支持,所以他是自己丢下了妻儿跑了的。   家中的男丁跑了,就剩下两个半大的孩子还有三伯母一个女人,作为亲戚又如何能够袖手旁观呢?   所以,温老爹自然要接济这些亲戚,别的不说,就说有娘娘在,他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冷漠寒了父母的心。更何况娘娘虽然平日里对他们这些后辈表现的那么慈爱温和,但是更偏爱三伯家的两位堂哥。   温老爹虽然是个孝顺的,但是也不是那种吸血自家人供养外人的拎不清的人。要不是娘娘以死相逼,温老爹早就撂挑子不干了?怎么可能让自家孩子受苦,让别人的孩子过得那么潇洒?   后来娘娘又出了事瘫在了床上,一大家子人都要吃饭,娘娘生病还得吃药,尤其是她摊在床上更是需要人伺候,是温静的母亲一把屎一把尿硬生生伺候了三年,老太太最后病情恶化才离开了的。   但是这三年,各种开销,再加上母亲不能出去干活,家里就少了一个劳动力。   大哥二哥看着调皮,但是都是孝顺至极的好孩子,他们又怎么可能眼看着父亲像个老黄牛一样天天受苦,所以这两个哥哥都辍学回家,开始帮着家里干活,或者是去找点赚钱的短工。   而一直被他们家接济的那些三伯家的孩子呢?一个个都死咬着要上学,他们也没有什么为了建设祖国努力学习的觉悟,都是想去学校不用干活,为了偷懒呗。   一要是说起让他们辍学,他们就闹事,那时候温老爹已经当了村里的大队长,要是被这样一闹,工作都得黄了。   而且,他们还威胁要去大哥二哥的厂子里闹事。那时候温阳温旭刚刚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若是着呢闹开了,怕是所有人都得跟着喝西北风。   因此,即便温家四房都恨不得把这些人赶出去,但是也为了名声,为了工作,捏着鼻子认了。   所以,他们倒是学历高了些,再加上等他们大了,温建军那边混出个名堂把他们全都接到了A省。   温静想到这里就觉得这一大家子人也真的会打算盘,把他们一家压榨的一点骨髓都不剩了,拍拍屁股走人了。   她之前哭着说的话也不是她编造的。她刚刚重生的时候,就是被磕了头的。   别人都以为她是不小心磕到的,其实温静有了记忆之后,知道这是她的堂哥和堂弟为了抢她的糖才把她推倒的。   看见她头破了,虽然是个小口子,但是那两个小孩还是吓坏了,不过就算是吓坏了,也没有忘了把温静手里的糖抢过来。   而且看到堂妹昏迷不醒他们也没有想着赶紧叫大人来,温静还能说服自己他们可能是没见过这种情况,心慌,害怕被大人打。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依旧不忘记抢夺她的东西,这就不能单单用害怕来搪塞了。   温静芯子不是个小孩子了,再说要是没有这次的奇遇,她也不会因此因祸得福。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可以原谅。毕竟小孩子的恶意有时候比起大人来说,更加的直白且多惶不让。   就算温静的大脑一直在高速运转,她也没有停下自己的啜泣。毕竟她现在可是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姑娘啊。   就在温母和温建军僵持不下的时候,温静的哥哥姐姐都来了。   本来在外面就听到妹妹在哭就提起速度更快前来的哥哥姐姐们,直面了小姑娘泪眼婆娑的样子,心里不知道多么疼呢。   其实本来他们对于温静的印象也只是单纯停留在是妹妹这个阶层。再加上小时候的温静人嫌狗憎,不然怎么可能得一个二赖子的诨名。   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在温静受伤痊愈之后,他们每次见到妹妹,都觉得她软乎乎的,就像是水果糖一样甜到心里了。   不自觉的,哥哥姐姐都成了十足十的妹控。   如今见到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妹妹被别人欺负的这么惨,他们怎么可能还坐得住?   小孩子可不给你讲究什么面子里子,你让我不爽了,我什么话都能给你说出来。   只见大哥温阳直接一个箭步走上来,掐着温静的咯吱窝将小姑娘一下子就抱了起来。   温静还在状况外呢,自己就被大哥抱在怀里十分不娴熟的开始哄了。   “二…额,妹妹别哭了,大哥明天给你捉蛐蛐。”   男孩子能有什么玩耍的东西呢?尤其是他们还是农家,基本上玩的不是弹弓就是蛐蛐。   温静可是记得,她这个大哥对于玩蛐蛐简直到了一个痴迷的地步了,天天都在地里各种翻找蛐蛐,他看上眼的蛐蛐要是被人拿走了,那简直就是他的命根子一般,没想到他居然舍得拿出来让她玩。   温静有点迷茫了。   她对她这个大哥始终都是尊敬且疏离的。因为在她的记忆里,温阳是一个超级严肃的人。   而且后来,温阳不热衷于读书的时候,温老爹给他找了一个贩猪的工作。再后来他工作稳定有了些积蓄和人脉之后,温阳又当了一个屠夫,专职卖各种鸡鸭鱼猪羊肉。   温静每次见到大哥都觉得害怕,而且温阳后来就再也没有主动去找小姑娘,再大了之后,温静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和大哥也就是每次过年回家之后的短短几天的相处罢了。   她哪里见过她大哥这种铁汉柔情的样子啊! 第8章 温旭——实力派演员   温阳抱起小姑娘,觉得她比刚刚生下来的小羊崽还要软乎,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将小团子摔了,但是抱得紧了又担心她难受。   他也是不会哄人的,其实性子比较像温老爹一样,都是那种面冷心热的人,他知道小姑娘和自己不亲,每次也不上赶着去追着温静。   今天实在是关心则乱,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将小姑娘抱起来了。   哄人也不会哄,只能把自己觉得好的东西都捧到妹妹面前。   没想到妹妹真的这么可爱,眼瞧着是不哭了。   温阳觉得自己简直不要太棒了!他明天要给妹妹捉好多好多的蛐蛐儿,让妹妹开开心心的。   温阳这边如沐春风,而温旭那边则是十分难过,自己就慢了那么一步,就没有将妹妹抱在怀里哄的机会了。   见到温阳都要咧开到后脑勺的笑容,温旭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大哥在自己心中好幻灭。   他才不承认自己是心里酸酸的呢!他心里暗想,他一定要找机会带着妹妹出去玩一次,就去他们那群孩子的秘密基地,还要把妹妹介绍给他的小伙伴,让他们都羡慕他!   想好了之后,温旭眼瞧着哄孩子轮不到自己了,心情稍微低落了一点儿。   他现在自己不高兴,也就想让别人也不舒服!   尤其是那个欺负了妹妹的人!   温旭将目光从温静身上恋恋不舍的转移到了一边脸气的成了猪肝色的三伯身上。   “这么大的人了还欺负小孩子!”温旭心里暗骂。   他和温阳早早就被耳濡目染知晓,他们是男孩子,按照现在的习俗和本地人多年的观念,他和温阳都是将来整个温家的顶梁柱。   他也不是四五岁的小孩子可以任性妄为的想说什么说什么了。   他小孩子也打不过一个大人,既然骂也不能骂,毕竟是长辈,要是说出去了,别人还以为他们家都是这种不讲究不孝顺的人呢!   打也打不过,温旭小脑袋瓜飞速运转之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   既然这样那就告家长吧!   “娘娘,三伯也在这儿啊,那这不是赶巧了吗?”   老太太心里疑惑,这是怎么回事?而温建军更是一头雾水,这话题跳脱的也太快了吧!   温静在温阳的怀里也有点着急了,自己好不容易把局面闹成这个样子,可不能功亏一篑!   还是啥都不知道的温老爹做了捧哏的人:“咋赶巧了啊?”   温旭像是十分震惊一般说道:“爹您还不知道呢?前两天三伯给了我一大袋奶糖,让我什么在娘娘面前给他什么,美言几句。”   “我也不知道什么美言不美言的,三伯和我说他要出去当大老爷,赚很多很多的钱,成为咱们村儿第一个有一万元的人。”   “我也不知道一万元有多少,但是三伯和我说了,只要我能说动娘娘,他将来给我花钱娶媳妇儿呢!”   温静听到这话只觉得二哥真的像是个憨憨一样,连这种画大饼的事情都相信。   不过在这个节点上说这些话也有点奇怪。温静原本想着要打断,然后将三伯与他家彻底割裂,不要让这些白眼儿狼再来祸害他们家。   可是看着若有所思的大人们,温静也有点儿拿不定温旭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也就先按下没有发作,只等之后再随机应变吧。   倒是杨翠兰听到这话心里舒坦了点,虽然不知道三哥前途如何,但是至少他能有这个心对待侄儿,杨翠兰也是觉得舒心的。   只是温旭接下来的话就将她刚刚有的那么一丢丢舒心都消磨完了,还点燃了她全部的怒火。   温旭继续说道:“我当然知道三伯是为我好,所以准备挑个时间和娘娘说。然后我就遇到了堂哥,我想着三伯对我都这么好,要给我娶一个媳妇儿,那可能给堂哥要娶十个媳妇儿了吧,我就和他说:“我可真羡慕你啊。””   “可是没想到,堂哥他们根本不知道三伯要走的事情,哭的很惨,我害怕极了,娘娘,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说完摆出一副:“我好着急我好害怕是不是我做错了该怎么办挺急的”的表情。   温静真的觉得,后世肥皂剧里再厉害的男演员都没有她二哥演的这么浑然天成看不出破绽,她二哥不去混娱乐圈当影帝简直可惜了。   现在那些大人也都回过味儿来了,温老爹也没忍住,冷哼了好几声。   而温建军则是炸了,老四家里的孩子们咋一个个都和他过不去呢!   他前两天确实找了温旭和温阳,但是为的根本不是自己要走让他美言两句的事情,而是想着自己拍拍屁股走了之后,让他们这些孩子多照顾照顾自己家孩子。   毕竟要是孩子玩的好,老四说什么也得顾及情分给孩子一口吃的。   可是没想到老四家这个小孩人小鬼大,居然说这话来套路他。   “旭旭,你这话可就冤枉你三伯了,三伯啥时候给你说过这话。”   “再说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三伯我可不得和你爹商量啊?都说父母在不远行,这不还有你娘娘吗?三伯是那种抛下母亲就为了自己的人么?”   “你这话自家人说说也就算了,要是让外人听到,你三伯我在这个村子里简直做不了人了。只能一根绳子吊死算了。”   温旭被问的支支吾吾,他毕竟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能想到借刀杀人就算不错了,遇到思维缜密加上巧舌如簧的三伯,他还是太过嫩了点。   不过现在的局面确是温静想看到的。既然三伯说了这话,他如果做不到,那他的名声就十分危险了。   不过,温静想了想,她三伯哪怕到了老年都没有再回来故土一次,怕不是根本不会在意在这里的所谓名声。   换个地方谁知道他之前做了什么?   温静又一次感叹这个人手段高明。   所以温静想了想,还是要把话题拉回来。   温静像是受了很大惊吓一样,哭着要去找杨翠兰抱她。   杨翠兰本来是偏心的,说的明白点就是重男轻女,对着女儿,也是严厉教导居多,抱在怀里的事情基本上得追溯到孩子不会走之前。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小女儿哭的这么厉害,杨翠兰想都没想就将人抱了起来。   只见小团子一开口就直指重点:“娘,三伯不走的话,是不是静静和姐姐就不用被卖了给堂哥们娶媳妇儿了?”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第9章 希望全部落空!   过了许久,老太太佝偻着腰站了起来,被温老爹搀扶着走到了主位上。   “老三啊。”老太太一开口,温建军就知道自己完了。   因为老太太的语气里全无往日的温和与慈爱,对着他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温建军其实一直都是老太太心头喜欢的孩子。因为他是大哥出事之后出生的第一个孩子,是这个家的长子,虽然老太太之前可能并不知道,但是她还是给了他更多的爱。   人的十指都还有长有短,而且人的心本来也是长偏的,父母对于孩子也是如此,温老爹对此并不是多么在意。   毕竟父母所谓的偏爱也不过是多给他哥哥吃个鸡蛋什么的,在大事上,父母还是很拎得清的。   所以即便有时候母亲做的事情过分了一点,温老爹依旧觉得他娘一个女人把他们都拉扯大很不容易,很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其实温老爹是属于那种大智若愚的人,接受苦难并且化解苦难。不像很多人那么悲观,他更愿意看到生活中积极阳光的一面。   温建军一直是被偏爱的,尤其是懂事之后,他也多次看到自己弟弟比自己小还要做比自己更多的活儿,他就知道在他们兄弟之间,母亲是偏向自己的。   温建军以前一直以此为傲,甚至心里暗自得意:“温老四你做的再多又如何,还不是个呆子,而他只动动嘴皮子就能吃上好的。”   后来,他的优越感随着成家生子渐渐被打击的支离破碎。尤其是眼瞧着弟弟娶了一个勤快的媳妇儿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之后。   可是他从来没有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而是最后将原因归咎于老太太怀他的时候没有好好保养,让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时候娘娘成天为大儿子操心,吃都吃不下,生他也是拼了命才有了这个孩子。而且,就算是老太太心情郁结,为了他这个孩子,在他出生之后没少给他吃好吃的。   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纯属是自己懒,根本不是先天有病。   今天的事情眼看着是越闹越大了。   温建军心里也不由得怨上了老太太:“我又不是不回来,还不是就想让我给她养老?我赚了钱又不是能少下她的吃的喝的?”   他只知道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照老太太这个岁数,说句不好听的,他的发财和赚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做到?   而古话都说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老太太得多么高寿才能等到他这个儿子孝顺他?   温建军虽然心中不忿,但是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赶紧挽回形象。   但是老话说得好,知儿莫若母,老太太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这个儿子心里在想什么?   所以没有等温建军开口挽救自己的形象,老太太直接将话都说死了。   “老三啊,你弟弟孝顺我是应该的,因为我是他老娘,是我生下了他,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给他娶媳妇儿盖房子。”   “所以说他对我再好也是我应该的。生养都是最大的恩情,做人呐,可不能忘本呢!”   老太太着重强调了一下忘本两个字,之后更是翻了一个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看见的大白眼儿。   温建军的心,就这样越来越下沉。但是现在是自己老娘在训话,他虽然混不吝,但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再打岔就是火上浇油的行为。   他打算等老太太把该骂的不该骂的都说完了之后再给自己找理由狡辩。   殊不知正是他这种想法,在老太太看来就是:我错了,我知道,我不改。   有时候,人的情感其实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其实每个人看别人的时候都对这个人有一个标签和滤镜,当别人打破这个滤镜再看的时候,很多平时看不出来的东西就十分清晰了。   老太太现在也着实被这个儿子伤了心。再加上刚刚得到了大儿子的确身死的消息,老太太心里难过,但是伴随着的还有一种解脱了的想法。   “我现如今跟着老四,咱们也早就分家了,老三啊,你的决定你自己拿,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温建军没想到老太太居然如此轻易的就通过了他的想法,而且照着老太太这么说,是她自己要跟着老四的!   可不是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欺负弟弟,更不是自己这个做儿子的狠心不孝!   温建军花了十足十的力气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哈哈大笑的激动之心。可是谁都能看出来他得偿所愿之后的开心。   可能也是太过激动和开心,温建军没有看到自己母亲失望的眸子。   也没看到自己弟弟嘴张到了一半,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的苦涩。   可是老太太接下来的话可就令温建军没有多么高兴了。   “既然我这个老不死的跟着老四,那他家的负担也是可想而知的,他奉养我这个母亲是应该的,但是断断没有还要接济哥哥的说法。”   “娘,这,这……”温建军自然不愿意,他可不想失去老四家这个可以随时随地上门打秋风的饭票。   可是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毕竟老太太说的既合情也占理。   “娘,虽然你跟着我,儿子肯定不会让您受苦的,而且三哥和我一母同胞,接济一下也没什么的。”   温静听到自家憨憨老爹这样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把自己气死。自己好不容易能把局面弄到这个份儿上,但是所有一切在自家老爹开口的那一刻就差点儿毁于一旦了。   老太太显然没想到自己的小儿子能单蠢到这个地步。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成功让温老爹闭上了那张嘴。   “你弟弟那是客气呢,但是娘还要给你说清楚,你们都有自己的家庭了,你家两个孩子,你弟弟家里有四个,而且温静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自从上次受了惊吓之后变得文文静静的,怕是也是个要精细的养着的孩子。”   “所以你没事儿约束好你家的孩子,要是没有什么大事儿啊,就尽量别上门了。”   老太太这话不可谓杀人诛心,说的意思就是:你可别再来了。   温建军听到这话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噩耗一般,整个人向后面踉跄了一下。   而憨憨的温老爹温建国也十分焦急的想开口说话。   可是被老太太下一句话直接堵住了。 第10章 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老四,娘知道你是个好的,但是树大分枝,你现在有了自己的小家,最重要的经营你自己的家庭,温旭如今都九岁了,不小了,你要给他多考虑。还有宁宁和静静,虽说都是女孩子,但是咱们温家可不是那些重男轻女的家庭,女孩子也得送她去读书。”   “现在说这些有点早,但是过几年政策会越来越好的,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干活种地,别到时候连学费都拿不出来。”   “你们这些男人,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我看啊,你以后手里也不要拿钱了,都交给你媳妇儿存起来吧。”   杨翠兰没想到突然有这么大的馅饼掉到了自己头上。要是自己把所有钱都拿到手里,虽然温建国有可能还去补贴老三家,但是那都是从他自己牙缝儿里省,杨翠兰就不信,就照温建国这个老烟枪的性子,能忍住不抽烟给侄子补贴?   其实杨翠兰对于给老三家送点吃的喝的都没什么想法,现在又不是□□的时候,现在政策好起来了,她和温建国又勤快,温建国不爱喝酒,就爱抽两根烟,还是自己买烟草拿纸包着的那种最便宜的。   吃两口饭就吃了,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温字,说到底还是老太太还活着。再加上温建国虽然说着可以给三个补贴点,但是也不是那种无底线补贴别人的。   他对每个孩子的爱都不少的。不可能做出那种压榨自家人去讨好别人的事情。至于上辈子为什么温旭温阳没文化?   还不是这俩孩子死活闹着不念书了?温建国只是个地里刨食的,他能知道多少大道理,在他看来,不读书不是什么大事儿,正好家里还多了两个劳动力呢!   只能说是特殊背景下的想法,和温静那种一定要让孩子上大学的想法是截然不同的。   温静生怕自己老爹再整出什么幺蛾子,她是知道自家老爹是真的憨憨且重感情的,倒不是不亲她们这些孩子,所以一点也没生气。   至于其他几个?现在估计还转不过弯儿呢!不说也罢。   温静脆生生的开口了:“娘,娘娘晚上还没吃饭呢!静静肚子也饿了。”   原谅她只能用这么粗糙简陋的理由了,毕竟作为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孩子来说,最大的事情不就是吃喝玩乐吗?   杨翠兰虽然没有get到温静最想说的话,但是此时却出其不意的和温静的脑回路在一个频道上,急忙拉着温建国去张罗了。   温建军眼看着自己最后的救星就这样远去,也没什么办法。   在老太太明晃晃的嫌弃的眼神下,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   温静乖乖坐在老太太的跟前,她的三个最近进化成为终极妹控的哥哥姐姐也乖乖的坐到炕上看着她。倒是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老太太看了看现在像个小兔子一样的温静,想笑,但是可能觉得这样不符合她威严的形象,及时收回来了。   “温家倒是出了个不傻的。”   温静自然知道自己的小手段瞒不过活了这么多年的娘娘,她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她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也是知道自己这个祖母的一些性子了。   虽然确实对温建军有所偏颇,但是不是那种压着一个儿子死命补贴另一个儿子的那种极品,所以温静不介意让老太太知道她的与众不同。   在这个家里,其实还是温老爹做主的,日常小事上他从不过问,杨翠兰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在大事上,还是温建国做主的。   可是现在老太太身体依旧硬朗,那温建国还是有人能管着的。   杨翠兰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温静自然也是知道自己这个娘的想法。其实说到底,在这个时代的农村,能够遇到像娘娘这样的婆婆也是很不容易了。   再说了,这过日子又不是像拍电视剧一样一定要制造点重大冲突,更多的还是平平淡淡。   其实温静对于今天自己母亲的表现也是有点意外的。   因为她太了解自己的娘了。   上辈子杨翠兰在五十多岁的时候身患阿兹海默症,也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   倒也不是到了瘫在床上需要人照顾的地步,但是神经上的损伤,导致了杨翠兰的右手不被大脑控制。不由自主的一直在抖。   刚开始如果倾注注意力还能控制着让它不抖,但是只过了一年,就控制不住了。   是温静和温旭带着老人家到了京市看了目前国内最权威的医院,但是也没有什么可以根治的方法。   虽然可以做手术,但是老人家年事已高,做什么手术也都是有风险的,最后采取保守治疗。   节俭了一辈子的老人也舍不得给自己花钱,活着的时候还想着提前立下遗嘱,把自己的钱给孩子们分了。   其实温静年轻的时候是怨恨杨翠兰这个母亲的。   虽然现在人人嘴上说着妇女能顶半边天,但是在这种边陲小镇,交通及其不发达,经济十分落后的地区,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是刻在每个人的骨子里的。   杨翠兰自然也是。   她到底是更爱两个儿子,经常接济两个儿子,对两个女儿挑不出什么错来,但是也就仅限于此了。   也是到了老年,有时候想到在孩子年轻时候的那些不公平,心里也有点后悔,再加上温静一家后来负债,老人家也不知道是否是出于补偿的心思,给温静交了十万块钱的社保,也算是给她留下了最后的一条路。   温静可能年轻时候还是怨杨翠兰的不公平,格外偏爱两个哥哥,但是现在的温静却是理解了母亲。   就像是她准备复仇的那段时间。浑浑噩噩的,每天都有不同的很多的想法涌出来。   温静把它们认为是了解了很多知识后的感悟。在现在的温静看来,她母亲虽然识得两个字,但是在她年轻的时候,消息闭塞,她们更多的见识都是周围的人带来的。   本来人都是有偏爱的,毕竟心脏本身也是长得歪的,再加上一些观念的灌输,温静觉得母亲有所偏爱真的是无可厚非的。   不过让温静万万没想到的是,原本不喜欢丫头片子的母亲居然会为了她出头!   虽然其中不乏有二哥的一些原因,但是温静可是清楚的看见一开始温旭没来的时候杨翠兰也过来为她出头了。   自从重生归来,温静第一次有了彻底的归属感和与上辈子自己割裂的感觉。   她依旧会努力记得上辈子走的错误,借此来警告和敦促自己成为更好的人。   但是从此时开始,她不会再沉湎于曾经的过去,她要努力去开创自己的新生活。   温静看了看自己小小的,白白的手,在看到掌心那清晰的三条线,以及围绕在这三条线周围那些错综复杂数都数不清的细线。   她缓缓且有力地握成了拳头。   温静听谢茹说过,掌纹就是代表着这个人这辈子的命运,有些大师会看出掌纹的暗示借此来点拨世人规避风险。   但是温静也听到不知道是谁说的,之所以掌纹是在掌心,是因为每个人的所谓命运,就是由这个人本身所掌控着的。   温静对此深信不疑。 第11章 “温建军他跑了!”……   杨翠兰端着饭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温静一个人可可怜怜的握着拳头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   想了想曾经那个上房揭瓦的二赖子,再看看如今就像是个小兔子一般的温静,杨翠兰不由得心里流露出一丝怜爱。   她还以为温静先是被三房那些兔崽子吓了,再加上今天被温建军那个臭不要脸的大人欺负了,心里难受呢。   她想了想,开口说道:“吃饭了吃饭了,娘和静静赶紧吃饭,吃完歇一会儿就要睡觉了。”   温阳和温旭早就跑到西厢房不知道去玩什么去了,可能也是去斗蛐蛐了吧。现在倒是没见到人。   温静也知道自己的哥哥们是待不住的。而温宁则是在一边帮着杨翠兰张罗饭桌,给两人盛好饭之后就去厨房收拾杨翠兰刚刚收拾到一半的碗筷了。   在温静洗手的空档,杨翠兰给温静专门挑了一块肉,放在了饭碗的最中间。   老太太自然也看到了杨翠兰的动作,但是她对此毫不在意,现在又不是一口饭是一条命的□□时代,让温静吃肉补补也挺好的。   温静回来看到碗中的肉起先还有点惊讶,以为是老太太给她夹过来的。   正准备开口感谢一下娘娘,没想到自己老娘主动开口了:“二赖多吃点儿,今天受了大罪了,娘和你爹都在呢,你可别听那些小兔崽子瞎说。都是些毛没长齐的玩意儿,你根本用不着理他们!”   温静内心汗颜,她老娘安慰人的话也真的太过清晰脱俗了。   见她没说话,杨翠兰心里默叹:“一定是让吓坏了!”   然后用手用力的推搡了一下坐在一边抽烟的温建国,嘴上还不饶人:“二赖别怕,再有人欺负你你就回来找你爹,让你爹收拾他们!”   见一旁的老伴儿没有动作也没应声,杨翠兰这次直接给温老爹来了一记胳膊肘,疼的温建国差点把口中的烟喷出去。   “咳咳咳,是啊,二赖,以前不是你收拾人挺厉害的吗?这次要是还有人乱说,你直接上去挠花他的脸,尽管挠,挠坏了让他来找你爹我来。”   杨翠兰见温建国终于出了口气说了句人话,再加上看见女儿面容也高兴起来了,她才轻易地放过了温老爹。   温静则是被他们一口一个二赖搞得很尴尬。   她当然知道她小时候是个什么样子,一言以蔽之就是比男孩子还要闹腾。上树捉鸟捡鸟蛋,下河捉□□都是她干的家常便饭。   虽然现在只有五岁,还没有开始学习上树,但是上房揭瓦的事情没少干过,也没少被房檐下的蜜蜂蛰。   因为太跳脱,所以才有了二赖子这个诨名。   温静现在虽然还是个小孩子,但是因为芯子换了,对于这种上树捉鸟下河捉□□的事情已经敬谢不敏了。   她可不想一直再顶着一个二赖子的诨名了。虽然算是一种昵称,但是这也着实不是很好听。   “娘,能不能以后不要叫我二赖了,真的好难听的。”   “哟,现在这么点儿人都知道好听难听了?你以前不是可喜欢这个称呼了吗?”   像是想到了什么杨翠兰笑的很大声。连带着一边的温建国也想起来了什么,一起笑的很大声。   温静先是一脸迷茫,然后努力回想了一下杨翠兰刚刚说的话,再想了想自己之前做的事情。   好吧,是她自己,本人,亲自认可的称呼。   这是怎么回事呢?   说到底也就是没文化惹的祸啊!   四五岁的孩子,连自己名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呢,上学也是一种哥哥姐姐们专属的行为,她天天就想着今天吃啥今天去哪玩儿。   她哪里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啊!   她只知道外人叫她二赖子时候的“激动”的语气,以及小伙伴们对这个称呼的抢夺,就觉得这是个好东西。   毕竟不是好东西为啥这么多人抢着要呢?   (小伙伴们: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大家都起哄那我就跟风起哄呗。)   小时候的温静不知道,但是长大后的温静怎么可能不知道?   说到底也是自己自作孽呗,那能怎么办?只能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了呗。   不然这个称呼一旦叫出去了,那以后不都得背着这个诨名呀?   “娘,我知道这个名字不是好的,我以后不想叫这个了。”温静只能故作天真的说到。   “你这么小怎么知道这个不好啊?”   听到这个问话,温静心里咯噔一下,然后努力学着曾经自己说话的语气说到:“好赖好赖,好我知道,那和好对应的赖不就是不好的了么?这点我还是知道的,二赖就是说我不好的意思,他们其实都是在笑话我!”   温静说着还红了眼睛,毕竟做戏那不得做全套么?   杨翠兰本来问这话只是打趣温静,没想到居然真的差点被人弄哭了,急忙答应下来:“好好好,不喜欢就不叫,以后我们就叫静静,文文静静的多好啊。”   而一旁的温老爹自然也紧随着夫人的脚步,急忙点着头。   温旭和温阳也捉了心爱的蛐蛐从西厢房带了过来就是为了哄妹妹开心,见此情况自然也是忙不迭的答应。   温静见事情进展顺利,长舒了一口气,连吃饭的动作都轻快了不少。   吃完饭一大家子又坐一起唠了会儿磕之后,他们一家很快就睡着了。   而另一边的温建军两口子则是爆发了很大的争吵,不过温建国等人对此表示无视。   刚刚才吵完架现在上杆子去劝架那不是自己把自己的脸面放在地上摩擦吗?再说了,温建国知道,自己的三哥打不过三嫂,家暴基本上不会出现,毕竟三嫂也是个下手有分寸的,顶多就是三哥被腰上扭两下的程度而已。   事实证明,做人永远不要高兴的太早。   第二天温建国一家早早的醒来准备做饭,饭还没熟呢,就听见三嫂哭爹喊娘地坐在他家大门口开始大骂温建军不是人。   “温建军他跑了!”   刚刚搭着衣服准备出门瞧瞧的温建国一出门就听到了这句话,脚一哆嗦差点把自己绊倒。   还是一边的杨翠兰眼疾手快地给他扶了一下,连带着附赠一个嫌弃的目光。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事情。温建国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大门口问道:“三嫂,你说啥?谁跑了?” 第12章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   外面的那个身材瘦小的女人身边跟着两个身材算得上健硕的男孩子,别人一眼看过去估计都会觉得这女人把家里的吃的都给这两个孩子了,结果自己瘦成这个样子。   这是温静自从回来之后第一次见到她这个三伯母,温静上一次见他还是在三伯的葬礼上,那个老太太雍容华贵,一看就是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一直需要人伺候的主儿。   那时候的他们只是对方的穷亲戚,三伯母连正眼都没有看过他们一眼,当然了,温静和温宁等人也不是上赶着要跟人家认亲戚的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他们只是感叹世事无常,风水轮流转罢了。   现在看到眼前这个哭的涕泗横流的乡村女人,温静有一种时空割裂的错觉,给她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不过别人也不会关注一个小孩子的恍惚神情,只见温建国和杨翠兰急忙将这个瘦小的女人带回了屋子里。   而温静的娘娘还老神在在的坐在炕上喝水呢。   温静心里不由得感叹自己娘娘真是个人物,眼前的情况都到了这地步了,也没见她多么激动。   “我还是要更沉住气一点啊。”温静心里暗暗告诉自己。   接下来的剧情真的是超乎了温静对狗血二字的究极理解。她原本以为后世那些豪门狗血剧也着实够狗血,没想到他家不是豪门,但也十分狗血。   只见三伯母一进门就像是大力菠菜水手上身了一样,一把推开了搀扶着她的温老爹和杨翠兰,扑通一声跪在了老太太面前。   温静分明看见老太太被刺激了一下手有点不稳,连端着的碗里的水都洒出来了点儿。   “娘啊,娘啊,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三伯母揪着娘娘的裤脚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开始诉说他们家出了的大事!   其实概括成一句话就是他们所有人刚刚在屋里听到的那句:“温建军他跑了!”   三伯母见众人对此无动于衷,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她之所以上这边来闹,不就是因为她家男人实在是个没用的,干活干不动,做生意现在的大局势在这里,给他们十个脑袋都不敢犯黄线。   在三伯母看来,他们这个家有没有温建军其实都是一样的,但是温建军走了,她是想从老太太这里拿到什么好处来的。   她的大儿子马上就要到了上学的年龄,她虽然是个没文化的,但是也是个精明人,她知道地里刨食根本赚不了钱,也没什么大出息,只有学习了,识得几个字,至少不被人骗也是好的。   现在这时候高考还没有恢复,虽然温静知道高考恢复的时间,但是别人不知道啊,基本上没几个农村家长是重视孩子上学的。   家里有点余力,想上那就上,能识得几个字不被骗就行,这是大多数家长的想法。   温静也赞同,她是深刻尝到了没有知识没有学历在高速发展的社会上是多么吃亏的一件事。   但是她可并不赞同,他们一家要做冤大头替三房供养两个孩子。   要是这几个堂哥是好的,知恩图报温静也不说啥,但是上辈子的事实告诉她,他们都是一些喂不熟的白眼狼罢了。   知道了这些,温静自然不乐意拿全家人的命运去换别人的平步青云。   三伯母见没人搭理她的话,也不走什么迂回路线了,直接对着老太太说:“现在我们家就我一个女人撑着,我一天到晚受苦干活又能干多少呢?现在大锅到了上小学的时候,家里连吃饭都有问题,如何能供养他读书呢?”   三伯母卖惨也是很有水平,没有一上来豪横的提要求,而是将自己的位置放到了一个低到不能再低的地步。   温静知道自己的老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要是三伯母一上来就摆谱提要求,估计现在杨翠兰早就将她手撕并且将人扔出去了。   她现在把自己说得这么惨,杨翠兰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对她怎么样了呢。   至于温老爹,估计随便抓个村里人都知道他是最重兄弟情谊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接济他那个不成器的哥哥。   温静觉得她的三伯母就是传说中的绿茶婊,后世的高段位绿茶见多了对于这种小孩子级别的绿茶行为只能嗤笑,可是架不住人家这招好用啊。   温静见温老爹嘴巴一张一合准备开口的时候,就赶紧自己出动了。   只见她像是个善良的不得了的小仙女一样,脸上挂着笑,嘴上说的是让人讨喜的话:“三伯母,地上凉,您有事儿赶紧站起来说呀。”   说着赶忙去拉三伯母,而她一个几岁的孩子自然不可能拉得动一个装着讨要好处的在地里干活的能手。   最后自然是她努力了半天人家依旧在地上纹丝不动呢。   而一旁的二堂哥自然也是早就得了三伯母的吩咐,见有这么个小不点儿居然敢来坏他们的大计划,也没多想,直接上去将温静推了开来。   “走开,不用你假好心,要不是我爹昨天来你们家不知道你们怎么对他,他能伤心的离开这里吗?你们都要给我赔我爹!”   温静被推了个踉跄,听到他这话也急忙接了一句:“二堂哥,昨天三伯来我家我娘还给他吃肉了呢!他的腿长在他身上,他要走我们怎么拦得住啊!”   “你让我们怎么赔你一个爹啊。”   二堂哥刚刚那句也是三伯母教给他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博取大家的同情,以期得到更多的好处。   结果被温静这么一问,这可是娘提前没有告知过答案的问题啊,二堂哥自然是有点六神无主了。   不过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开口厉声说道:“我才不管,既然这样你们就得养我们,你们不许吃肉,所有的好吃的都得给我吃!”   “可是娘娘年龄大了我们都是把肉给娘娘吃的。我们都能不吃肉,但是娘娘年纪大了得吃软乎的。”温静继续说道,话里话外还透着点天真,其他人见他们两个小的针锋相对也是有种看小孩搞笑的意味在里面。   但是对方接下来的话可就一点儿都不搞笑了。   之间二堂哥中气十足的站了起来,跪的脚麻的他起身的时候还有点站不稳,但是他本就娇气,能陪三伯母跪这么久也算是难为他了。   他站起来指着娘娘说道:“她不就是个老不死的吗?这么大岁数了吃什么好吃的,能给她吃点稀饭就不错了,要是这还是六零年的时候,她估计都得被人背到后山上扔了呢!”   此话一出,全场静寂,连一直在一旁做背景板抽泣的三伯母都惊呆了!   这孩子怎么什么话都往出说啊!   三伯母看到脸色立刻拉下来的温老爹,心里暗道了一句不好。   急忙拉着二堂哥给老太太磕头:“娘,二锅一定是跟那些外面的孩子学坏了,他还小,还不懂事呢。”   温静像是突然被cue到好朋友一样要给他们正名一样的仗义小孩儿一样,皱了皱眉说道:“可是二堂哥不是一向不愿意和我们这些孩子一起玩儿吗?他只和大堂哥一起玩,连我哥哥他们都不想带着一起玩呀?”   这下三伯母可是自打嘴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而二堂哥见到这种情况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本能趋利避害让他知道自己刚刚可能是做错了什么。   现在温静一直说话,他自然就想将自己内心的恐惧释放出来。而温静就是最好的目标。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将温静一把推倒在地:“都是你!都怪你这个赔钱货!”   温静猝不及防被推了个正着,她根本没想到对方如此豪横,居然直接上来动手。   温静整个人都懵逼了。敌人智力水平太低,怎么办?躺赢吧。   二堂哥这一举动再加上他嘴里的话真的把所有人的怒火都推上了顶峰。   杨翠兰虽然一直偏疼儿子,但是现在对女儿也不是那种死命压榨的母亲,见自己孩子受欺负了,那还得了?   她一把将二锅拎到了温建国身边,然后急忙抱起了温静开始哄着了。   温静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开始嗷嗷大哭。   哭声的穿透力惊人,立刻吸引了在后院给妹妹采花的哥哥姐姐们。   等他们急忙跑到屋子里的时候,就看到粉雕玉琢的妹妹挂着眼泪,哭的一抽一抽的可怜模样。   温旭和温阳立刻炸了,不停追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温宁则是看到妹妹哭的有些干的嘴唇,急忙去厨房给温静倒水去了。   杨翠兰三言两语安抚住了妹控的两人,然后冷着脸看着三伯母。   毕竟现在老太太还在这里,她就算想做什么,也不是在这里,也不是在现在。   三伯母不愧是有点绿茶属性在身上的,还有厚脸皮属性,她就像是没看到刚刚发生的事情,继续说着她儿子上学的事情。   温旭一点面子都不给:“你们家的孩子上学和我们家说什么,老的也就算了,吃不了还兜着走,现在老的走来来了小的,还一次来三个,咱家的墙都没你们脸皮厚!”   三伯母被温旭说的一窒,但是还是继续给自己找理由:“这可是三房的根子啊,周围的孩子都去上学了,他们不去,这不是戳老温家的脊梁骨吗?”   温阳见自己弟弟插话没有遭到大人的训斥,他也忍不了了:“狗剩和二牛照样不上学,也没见有人戳他们脊梁骨,有多大锅吃多少饭呗,念不了学又怎么样?天天被老师管着也没见是啥好事儿。”   温阳到底还小,说着说着就带到了吐槽学校上面。他们这个年龄正是好动好玩的时候,让他们坐在板凳上学习那么长时间,其实他们每个人都不乐意。   三伯母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理由一样,急忙开口说道:“既然温旭温阳不想上学,那不正好,供你们弟弟去上学呗。” 第13章 我要上学校~   温静窝在杨翠兰怀里听到这话,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这人脸是有多大,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又把目光转到他的这两位哥哥身上,见他们居然还有点心动的意思?   温静都要被猪队友气死了!   她对着杨翠兰又带着哭腔说道:“娘,我不要哥哥回家,我也要上学的,到时候哥哥们不在别人欺负我怎么办!”   温静也是实在没辙了,她现在才五岁,离上学的时间还有两年呢,只是她实在找不出理由了,只能说这个十分离谱的理由。   可是,离谱归离谱,好用就行了呗。   温旭温阳一听到他们不上学到时候妹妹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还哪里顾得上什么其他,立马忙不迭的开始给温静许下承诺。   “静静别怕,哥哥一定好好学习,好好保护你!”   三伯母气的脸都要绿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说什么就有人和她作对。   坐在上首的娘娘也不想再将这闹剧继续下去了。   她对着三伯母说道:“老三家的,我们老温家早就分家了,我每个儿子都有自己的小家,之前是老四心善,一直帮衬着你们,这点你们得认。”   三伯母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是,多亏了四弟的帮助,我们一直记着他的好呢。”   三伯母以为娘娘开腔这样说不过是在安抚杨翠兰罢了,所以乐得将自己的姿态放低,只要达到目的就什么都好说。   “但是你也看到了,你弟弟家有四个孩子,温旭温阳也都在上学,这两个孩子你也听到了,只是贪玩嘴上不饶人罢了,其实还是爱去学校的。”   “咱们这里也就一个破烂的小学,学费也不贵,你四弟和四弟妹也没想着他们读成什么有出息的人,但是小学是肯定会把他们供完的。”   “那你算算这得花费多少钱,他们还有能力供你家的孩子吗?”   三伯母被娘娘这个软钉子说的一噎:“这……”   娘娘摆了摆手,示意她先不要说话:“更何况,你们现在都是两家人了,人家凭什么替你们供孩子念书?”   “昨天我做主已经和老三说好了,以后两家就年节的时候来往就好了,我这个老不死的,也跟着老四,你们过好你们自己就行了。”   三伯母这次彻底慌了神了,她抖着说道:“娘啊,娘啊,可不能这样啊,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老三现在不在,我哪能?……这是要逼死我啊!”   “没什么逼不逼的,我年轻的时候遇到过比你这更难过的日子,不也这样过来了?你们心里的算盘我都清楚,咱们不必把话都说开了,到时候谁脸上都没光,何必呢?”   三伯母还想狡辩:“娘,娘,不是这样的娘,是……”   娘娘也懒得听她继续废话:“我不信没有人教三儿能说出那样的话,都是聪明人,谁也不傻,你不要做的太过,咱们就都还好说。”   三伯母一抬头看到了娘娘那双黑黢黢的眼睛,就像是被看到了内心最深处的东西一样,吓得她不敢继续装疯卖傻了。   “眼看着要晌午了,你回去给孩子们做饭吧,以后没有什么事儿就不要过来了。”   三伯母不敢再说什么,喃喃的道了两声是就带着三个孩子离开了。   温静看着他们离开时候蹒跚的步伐和三伯母有些佝偻的背,她不知道之后两家人的命运会是怎么样。   也不知道如果没有了他们接济的堂哥们会不会像上辈子那样取得那样骄人的成绩。   但是温静不会后悔自己之前做过的事情。不论是拿话语引着三堂哥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还是让母亲的态度压制着父亲让他不能表态。   亦或者是将自她重生回来就对她好的娘娘架在上面压着让她表态,温静都不后悔。   也许现在的她有点过于睚眦必报,毕竟之前的惨剧还没有发生就被她快刀斩乱麻一下子扼杀在了摇篮里。   但是温静自始至终都知道,她重生回来的意义是什么,哪怕是她手段并不是多么高明多么光明,她都要先保证她的家人活的更好。   而卷着家里大多数钱的温建军也在去X省的路上在窃窃偷笑。   毕竟他可是了解他那个弟弟,他知道有人会代替他的责任,现在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只能说他了解温老爹,了解温家的每个人,但是他还是低估了他老娘的手段。   不过他现在根本和家里取得不了联系,只能带着这些幻想和赚大钱的美梦离开,去一个他一点都不熟悉的地方罢了。   当然这一切都和温家一家没有多少联系了。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转眼到了1977年。   今年可以说是一个很特殊的年份,在温静的记忆里,这是高考恢复的那一年。   而温静注定不会参与这一次的高考。   之前系统给她布置的任务她也早已圆满完成。但是系统是个比她更穷的家伙,要奖励那是肯定没有的。   温静也没想着多么依赖一个来路不明的东西,这两年系统也像是在度假的大爷一样,给她发布的都是诸如背会三字经这类的低级任务。   据系统的说法,温静现在也没有启蒙的条件,虽然芯子是个成年人,但是也不必表现的太过急切,在什么年龄做什么事情才是符合人生规划的事情。   系统等着温静上小学开启主线任务。   现在的农村也渐渐放开了,上面的政策也开始慢慢松动。   温静知道,改变A国的改革开放就在明年将会到来。不过黎明前的黑暗也是最疯狂的。   好在温静他们一家三代贫民,一直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种地,自然不会被人看不惯。   温静上学,全家都表现出了极度的不舍,温建国和杨翠兰愣是把他们送到了桥头才依依不舍的看着他们离开。   而娘娘这些年身体也不太爽利,走路也得拄着拐杖,温静说什么都不让老人家出来送他们。   他们只是去上学又不是不回来了,用不着这么大的阵势。   走了近二十里路,他们才来到十里八村唯一的这一所小学。   校门口是破破烂烂的,写着“长安小学”四个大字。 第14章 所谓重生就是悖论?   温静也是送孩子上过学的,那时候的字都是简体字,但是现在还是带点繁体的。   温静仔细辨认了好久才知道这是简简单单的长安二字。心里陡了一下。   她虽然重生之后心里想着要踏踏实实然后让一家人都过上好日子,但是,她心里其实难免有点飘飘然,觉得自己后世过来,多活了几十年,自然有一种先知的优越感。   可是现在,在这个破破烂烂的校门口,温静却清晰的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她回来可不是天天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和她三婶这样的乡下女人一样为一棵葱一头蒜斤斤计较的。   她深知知识改变命运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口号的。   知识不会人坐着不动自己就跑到脑子里,还是需要脚踏实地一步步去学习的。   就在温静将心又一次放平静,理顺了自己的计划的时候,许久不上线的系统再一次出现了。   【滴!学习系统正式启动,让我们一起愉快地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吧~】   这次不再是吊儿郎当的声音,而是冰冷且正式的电子音。   看到系统居然变得如此一本正经,温静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滴!现在发布主线任务:考上大学。目前开启第一阶段任务:小学时光。】   【小学时光:虽然正是好动爱玩儿的时候,但是也是启蒙和打好基础的大好时光,请宿主开启学习任务,每天准时完成必要任务。】   “那完成任务有奖励吗?”   系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每日任务是强制任务且没有奖励,若是宿主没有按时完成,将会视完成情况接受从1级开始的不同级数的电击惩罚。”   温静表示无语:“那我要你有什么用呢?”   这次系统很义正言辞的说到:“学习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有我监督你让你一直进步,这已经是其他人穷其一生都不会遇到的金手指了!”   温静表示自己的心头像是千万头羊驼奔过。   而系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宿主内心的崩溃,还在一边诉说着:“学习是要讲究个人的主观能动性的,你不能为了奖励才去学习呀!你要真心热爱它!”   温静翻了个白眼儿,然后对系统说道:“这就是你穷的借口?”   系统:……   【滴!在完成主线任务后,宿主将会受到系统准备的超级符合宿主心意的大礼包,请宿主再接再厉。】   温静此时倒是有点意外了:“没想到统扒皮还有奖励这一说?真的不是太阳打西面出来了?”   系统表示内心十分难过,所以对于温静的吐槽表示:我耳朵瞎了眼睛也聋了。   温静见系统不再说话,知道再逗得话没准要闹了,也见好就收了。   言语间,他们走到了班级门口,因为师资力量薄弱,他们这个偌大的学校,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每个班还只有一个老师。   温静所在的是一年级,她如今也七岁了,虽然和班里大多数八岁上学的孩子相比,她确实有点年纪小,一般家长是不放心这么小的孩子就来上学的,生怕孩子不懂事被大孩子欺负了。   温老爹和杨翠兰自然也是舍不得,但是耐不住温静执拗要来,再加上温阳温旭还有温宁也都在学校里,哥哥姐姐都在身边,家里的长辈才勉强同意。   就这还是担心温静小小的一个被欺负。说来也是奇怪,杨翠兰本身还是个有点重男轻女的农村妇女,但是随着温静这两年慢慢长大,她简直是把温静放在心尖尖上面宠着。   连温旭温阳两个儿子都比不上。温静原本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她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到来发生了什么蝴蝶效应,眼瞧着在母亲的关注下,温宁不再和上一世那样愤世嫉俗地觉得所有人都对不起她,反而变得格外温柔,温静还是十分乐见其成的。   马上就到了教室,就算是再不舍,温静也要和哥哥姐姐们暂时分开了。   温旭和温阳虽然年龄差了一岁,但是当年为了两兄弟互相照顾,也是温旭早上了一年学,他们现在都开始上五年级啦。   因为现在的小学只有五年制,没有六年级这一说。原本两兄弟还因为自己和妹妹相差五岁不能在小学照顾她,没想到妹妹会提前开始上学。   而温宁则是在三年级,正是比较重要的时候。不过学业在重要,在温宁这里,还是妹妹比较重要。   温静像是大孩子一样将哥哥姐姐哄了好一会儿,才让他们两步一回头地离开了教室。   在温静准备转身回教室的时候,她一转头不经意看向远处立马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因为她看到了上辈子看了几十年的人——谢丛修。   温静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流出了眼泪,而刚刚看到的谢丛修则早已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了。   她这才意识到,不管时间是多么好的良药,但是对于她来说,就像是没有效果一样。她重生回来这三年,一直逃避,一直有意识地去回避关于谢丛修的事情和消息。   她以为她能忘记,能放下,但是到现在,温静摸着自己脸上的泪,才知道,自己并没有放下。   旁边有同学看到她这个样子,还以为她是第一次上学有些害怕,十分热心地将温静送回了座位。   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老师还没有来到教室,温静先是和那位热心的同学道谢之后,才继续想着刚刚的事情。   可是温静却觉得此时的自己一点头绪都没有,胡思乱想了很久其实什么都没想出来。   温静用力地摸了摸脸上的泪,然后心里急切地呼唤着一直都没有什么用的系统。   系统听到温静叫魂一般叫自己,还以为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急忙出现了。   温静见到系统上线,连它启动的时候说的那句话都来不及听完,就问道:“系统,我们所在的是曾经的那个世界吗?”   系统若有实体,一定会翻个大白眼儿:“怎么可能,虽然在高维空间,时间是变量,但是你所在的世界是三维的,那时间就不可能出现变化。”   “那你又是为什么存在呢?”   系统被问的一噎:“此事涉及最高机密,宿主暂时无法查看。”   温静喃喃地说道:“当初那个所谓的任务者说过,这是一本书,我原本以为我是重生回到了曾经,没想到,这根本不是重生?”   系统表示肯定:“是的,如果是重生,你重生在了你年轻的时候,那你肯定会做出什么事来规避你之后会出现的问题或者是困难,要知道人的一生其实是有无数个选择堆砌起来的,一个简单的选择可能会导致之后所有的轨迹发生变化,这基本上算得上是一种另类的蝴蝶效应。”   “而你想想,这样走下来的人生,还会和你所谓重生之前的人生是一样的么?”   “那既然不一样,你不会成为重生之前的那样的人,那你又是如何能走到重生这一步呢?”   系统的话将这几年温静一直在逃避的问题一下子铺开在她面前,让温静无法再做一个将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只能面对。   温静神情十分呆滞,过了好久,她在十分艰难地开口道:“所以……所谓的重生……根本就不存在?这是一个悖论?” 第15章 厌学情绪爆发   “是的。”系统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那我为什么会有之前的记忆,若是我不是重生,那我现在所在的世界算什么?”   系统听到她近乎嘶哑的声音发出的质问,知道让人知道一直所处都是虚幻确实是一件十分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你所在的是一本书。”系统可能是见不得温静这样难过的样子,所以才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意思?”温静追问道。   “只能说这么多了。”系统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声。   温静也一直在想着这件事。   其实她一直都算得上佛系,以为自己重生归来,也没有说因为自己有了之后几十年的记忆,就想着做什么大人物,她只是想身边所有的人都好好的。   而今日见到谢丛修,她才知道,自己的所谓佛系,可能却是最难实现的。   曾经那些受过苦难的人都无法回来,她所尽力去爱的人,根本不是曾经的那些人。   温静知道自己有些钻牛角尖,但是她此时真的有点万念俱灰的感觉。   就像是一个人拼命想补偿,结果发现,这些人根本不是她需要补偿的人一样。   温静现在上一年级,开学第一课都是自我介绍,然后老师简单的说一下之后整个学期的规划,之后就是自习。   这也给温静留了很多思考的机会。   刚刚见到谢丛修的开心和忐忑一点都没有了,在她看来,她今天见到的谢丛修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因为这件事,温静一直提不起上课的兴趣,好不容易挨到了放学,温静慢吞吞收拾完东西之后,抬头一看,自己的哥哥姐姐都已经等在班门口了。   若是往常,她指定早就跑到他们面前撒娇了,可是今天她却踌躇了。   温宁自然也看出来妹妹情绪不高,还以为她是上学不适应,因为温静这个年龄的孩子都还是比较爱玩的。   所以一路上温宁都在说一些趣事想让温静开心起来。而温旭和温阳也将自己喜欢的什么编蚂蚱呀,或者是一直保存在盒子里的蛐蛐拿出来给温静看,就是想让妹妹开心一点。   温静自然知晓他们的心思,尽管她现在心事重重,也不想拂了他们的好意,四人很愉快的回了家。   家里,杨翠兰也准备了铁锅炖,这次还放了点腌肉,算得上是十分丰盛的了。   温静吃着碗里娘娘夹给她的肉,看着自己这一大家子人,不住酸楚的心里,也有一股暖流划过。   现在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加上晚上点灯也十分耗油,所以他们都是早早上床休息的。   温静听着自家老妈的呼噜声,越发睡不着觉了。   她睡不着就要想事情,想着想着就想到了今天的事情,没有人能够诉说,她就只能把系统拉出来。   系统被她各种奇葩的想法弄得不堪其扰,就差跪下来求温静赶紧睡觉了。   它寄宿在温静的大脑里,虽然可以一直不理会温静,但是,温静的脑电波一直活跃,动不动就刺激一下他,搞得系统差点奔溃。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系统只能开口:“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衍生小世界,主世界里面的一本书,一幅画,甚至一个思想,都有可能吸取信仰之力,慢慢演化成一个小世界。”   “你之前所在的确实是一本书,那你现在也确实不是重生,那你想想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我可能是从那本书里面衍生出来的角色?”   系统表示无语:“说明有人以你为主角,创造了这个世界,虽然是个新世界,但是也是沿用了之前的那些设定。”   “类似于原主和同人的关系。”   温静表示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系统表示下次自己一定要找一个聪明点的宿主……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是重生,是有人以我在之前世界的一生为原型,重新操作了一个新的世界?”   系统生无可恋地点点头,并且傲娇的表示自己不会再告诉她新的信息了。   温静自然也不想知道这种事情是真是假,能不能用科学依据来证实,她现在一直提着的心都放了下来。   之前她难过,是以为她所处皆为虚幻,现在理清了关系,知道这是靠着自己就能书写奇迹的世界,她自然很快接受了这个理由。   她害怕自己的一切皆为黄粱一梦,等醒来她依旧要面对曾经的苦难,现在知道这一切都是崭新的。温静自然高兴的不得了。   至于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谢丛修,温静心里有点儿复杂,不过想想现在的自己还是个不满十岁的小不点儿,最重要的事情都是要好好学习,以后的事情一切都看缘分吧。   这边温静解决了心头压着的重石,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那边的谢丛修过得可就不那么好了。   今天惊鸿一瞥,他看到了一个粉雕玉砌的小团子,小团子可可爱爱白白嫩嫩的,比他家每年新买的小猪仔都白嫩可爱,一眼就让人发自内心的喜欢,就像是画上的年画娃娃一样。   本来这就是一个人看到了萌物的内心快乐,结果放学回来之后,谢丛修挑完水干完活写完作业入睡之后,就一直梦到关于这个小团子的事情。   他也忘记了睡梦里到底有什么情节,但是最后火光冲天的一幕吓得他直接醒了过来。   大喘着气,过了好久,谢丛修才冷静下来。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是时候该起床劈柴喂羊了。   第二天温宁见到了妹妹明媚的笑容,知道小家伙又开心了,也就没什么担心了。   至于昨天温静情绪不高,温宁就把这件事当做妹妹第一天上学还没有适应来看。   见之后的日子,温静天天对上学这件事这么热衷,温宁也算是放下心来。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去,很快过了两个月,天气也越来越冷了。   这天温静刚陪温宁上镇上赶集回来地稍微晚了点,结果刚走到大门口,就听到自家老爹扯着嗓子在骂人。   温静心里纳闷,这还有人能把温老爹气成这样的?温静表示好奇,和温宁对视一眼,二人急忙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自己的大哥二哥跪在地上,而自己的老爹手里拿着一个手臂粗的木棍作势要打这二位,而自己老娘在一边急忙拦着。   见她们愣在那里,急忙喊道:“还不快来帮忙?你爹这是要打死你哥啊。”   温静二人管不了追问原因了,现在是赶紧把棍子拿过来为主啊。   温建国虽然对外一直都是沉默寡言万事都由他做主的形象,但是温家的几个孩子都知道,他们的这位父亲是出了名的心疼孩子。   今天居然是温老爹要动棍棒,可见是真的动了气。   当然,生气归生气,温老爹也不是真的要动手打孩子,真的要是这棍子打在身上了,估计人也得起不来了。   一般这种时候,大哥二哥都会插科打诨地把事情盖过去,没想到今天大哥却是意外地态度强硬。   还是温老爹见台阶铺好了,也就顺势走下来了,但是大哥二哥依旧跪在地上,就像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一样。   温静从老爹一直断断续续的骂声中厘清了这件事的始末。   其实用一句话就是:温阳和温旭不想念书了。   今天是县里赶集的日子,现在上面的政策也越来越宽松了,温静知道,明年将会是一个特殊的年份,而且一般这种大变革之前,也是会有预兆的。   因此,今年的赶集格外地热闹。她也好久没有再加入过这么有意思的交流会了。   她和温宁的目光可能是在杂耍或者是其他吸引人的地方,看热闹自古以来都是老百姓们津津乐道的事情。   但是温阳和温旭不一样啊,他们的目光在三房的那两位堂哥身上。   因为没了温老爹的倾情赞助,三房现在也是温饱不愁,而且温静知道,按照她三婶的性格,家里没有积蓄说出来猪都不信,但是三婶就是不愿意供两个堂哥上学。   一个是她家里没有成年劳动力,另一个就是现在的农村还没有普遍认识到读书的重要性。   连温老爹一开始对着温家姐弟的读书观都是,想读就供,不想读回来学一门手艺,家里再给攒点钱,等人长大了,托关系找个工作,之后就是家里给拿钱娶媳妇。   这是男孩子。而对于温宁温静这样的女孩子呢?那肯定最重要的是相看个好人家,嫁得好点。   至于读不读书?或者是将来要找个好工作?根本不再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只要嫁得好就行了。   现在温老爹这么气,对让温家姐弟读书这件事这么重视还是温静这么多年见缝插针以及洗脑式灌输,再加上温老爹上面还有个娘娘压着,很多温静不能说的话娘娘都会换一个合适的方式告诉温老爹。   现在温老爹可是知道了,以前旧社会时候的那些大官都是要读很多书,也有那些大官家里也是泥腿子,最后因为读书带着整个家族都沾光了。 第16章 曾经的温旭   虽然说前面那几年读书的人不吃香了,甚至有的人还因为这个落得个凄惨下场,但是他老娘可是说过了,这个国家要想变好,肯定需要这些有本事的人。   温老爹可以不相信温静的什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是他特别听他娘的话,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娘这些年的本事。   他娘一个寡妇硬生生地把他们兄弟俩拉扯大,还娶了媳妇盖了房子。   也是他娘指挥者他多屯粮,才能在□□里面活下来,后来也是他娘说之后不会一起吃大锅饭,他家才一直用心侍弄粮食,果不其然,最后包产到户,自己种多少收多少。   他娘的厉害那是有事实依据的!所以温老爹一听他娘说什么读书多么有用,他立马坚定的成为了好好读书才能出人头地这一信条的忠实拥护者。   所以在温阳看到三房那两个不成器的跟着几个混混开始收保护费,自己也有样学样想提前进入社会再也不想读书的时候,温老爹就像是被点着了屁股一样生气和愤怒!   看看这十里八乡,能像他一样有着先进思想的家长可不容易了啊!这可是小闺女多次表扬他的话。   他原本还有点谦虚觉得哪里哪里,毕竟每家每户送孩子上学的是真的不少,但是大多和他之前的想法一样,有的家庭更是连书都不让读。   后来他才从小闺女口中得知,很多家长为了让孩子有时间帮忙做农活,动不动就压着孩子不让去学校,有的孩子是想去没有这个条件。   温老爹自问自己是那种对孩子格外宽容的家长,尤其是这么多年,小闺女越来越喜人,他的心也就像是化了水一样软乎,几乎没有再动过棍棒了。   今天这事是真的踩着温老爹的雷点了。   温静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也对大哥二哥的做法有些许不解和不满。   他们几个兄弟姐妹在长大之后,就没有一个人不后悔当初没有好好读书,最后只能吃了学历上的苦。   其他人可能不懂那种感觉,但是温静是实打实几十年就这样过来的。   他们所在的小县城还是个连级别都说不上的十八线小城市,生活节奏不快,竞争压力也没有大城市那么大,即便是这样,像是温静这样的就念了一个小学的人,最后找到的最好的工作都只是给医院扫楼梯。   之所以说它好,也不是说这个工作能很赚钱,不过是因为医院工资会按时发,不会拖欠而已。   其实本身辛辛苦苦,早上六点就要去医院,一直做到晚上才能下班。   温静在生完第二个孩子之后本来身体就亏空的厉害,根本熬不住这么高强度的工作。   而曾经那个假的孩子还有她那个被篡夺的丈夫还十分看不起她,觉得她年纪不小还很矫情。   想着想着,温静的思绪就有点扯远了,不过也很快被温老爹像是铜锣一般的声音惊醒了过来。   温老爹骂了好久,但是温旭和温阳依旧倔强的不得了,最后眼瞅着到了饭点儿,还是娘娘开口,让大家先吃饭再说。   温老爹自觉自己走的是严父路线,而且家里的事情,在外他说了算,像给孩子做思想工作的事情,他也是自诩硬汉,自己是肯定不会温温柔柔地轻声细语地对着孩子们讲话,所以他就将这样的重任交给了杨翠兰。   而温静知道,他们这个妈虽然曾经读过书,但是脾气是相当的火爆,让她去劝说,估计也是去了把人继续骂一顿,甚至可能还上手打人了,所以温静和他妈商量了,她先去探探路,免得他娘被气出个好歹来。   杨翠兰自然是对着温静一阵儿心肝宝贝儿,心里越发觉得自己当初重男轻女就是脑子被糊住了,就这样的小棉袄不比那些只知道气自己的大小伙子强啊。   更何况,杨翠兰说到底也是个稍微读过书的,从旧时代过来的农村妇女,她不是说就想把自己局限住,是当时的外界条件根本没有给她更多的机会。   她知道读书好,但是她也读了书,最后还不是在家里种地嫁人,她不知道读书能够改变命运,所以她对于下一代要不要读书都是采取的放养政策。   说的明白点就是,家里,她和温老爹还能干得动活,他们也正值壮年,用不着家里那几个孩子下地分担家务和农务。   孩子们愿意去念书,学点做人的道理,将来走上社会不至于被人坑蒙拐骗了,这就是杨翠兰对于读书能讲出来的好处,至于其他的,再就没有了。   所以温静根本不放心她娘去劝说,除了之前的那些原因,她还担心最后不是她娘说服了大哥二哥,而是她大哥二哥反过来把她娘说服了。   只怕到了那时候,大哥二哥背后有她老娘撑腰,温老爹也没有什么办法。   温静不是那种把自己意愿强加到别人头上的人,但是她有之后的记忆,知道所有人都是真诚的发自内心的后悔。   时间是无法倒流的,曾经的那些遗憾在曾经是注定会一直遗憾下去的,但是她现在有了这样大的机缘,她真的很想坚持一下,不仅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曾经那些后悔的他们。   虽然温阳和温旭逃过了温老爹的棍棒,但是到底是跪了那么久,现在他们的房子也不是之后那种地面铺着地板砖的平平整整的房子。   现在还只是土房子,地上也是尽量搞得平整一点,但是小碎石什么的还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跪了这么久,膝盖早就难受的不得了,甚至有的地方还破了皮。   不过这对于一直在农村上房揭瓦的他们来说,也不是啥小伤,不过是需要安分几天,不能继续蹦蹦跳跳而已。   温静拿着大蒜水,走到了温旭和温阳所在的房间。   现在哪有什么这药膏那药水儿的,乡下的孩子也动不动有个磕磕碰碰这都是在所难免的,有时候摔跤摔的厉害了,膝盖擦破直流血都也是寻常的。   很多人也不懂什么感染发炎的,但是一直也有应对的法子,就像是被蜜蜂蛰了挤上牙膏敷着,大蒜水也是一种土方法。   温静一边给二人敷着水一边问今天的事儿。   温旭排行老二,本身就很跳脱,一般人根本管不住他。但是在这个家里,温阳作为大哥,他说的话温旭不敢不听,而另一个会让他听话的就是温静。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稀罕他这个妹妹,现在的人也不知道啥是妹控,但是温旭就乐意看见温静开心。   温静能来问他,还给他敷伤口,虽然被大蒜水蛰的疼,但是他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而且小妹和长辈询问的感觉不一样,他自然乐意将心里话讲给同龄人听。   “静静啊,哥想赚钱,给你买那漂亮裙子,你穿一定好看。”温旭说完就憨憨地笑了。   温静听到这话,也抬起来看向了温旭的眼睛,那双眼睛黑黝黝的,像是深不见底的潭。   温静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在温静曾经的记忆里,她这个二哥是后世普世价值观里的失败者。   他游手好闲,不爱学习是真,做事吃不了苦啃老也是真。   温老爹给他在温阳家旁边买了一个房子用来娶媳妇儿,当初给温阳买房子的时候,钱多值钱啊,花了五千块钱买了一个大房子,还带着一个大院子,院子里还有两个小杂物房。   而到了温旭要娶妻的时候,房价已经开始涨了,不能再按照之前的行情来了,不过温老爹是想着一笔写不出两个温字,兄弟俩在一块儿,也能互相照应着。   其实也算是温老爹偏心了点小儿子,毕竟那时候的温旭已经开了家肉铺,已经有了可以赚钱的营生,而温旭则是没什么本事,温老爹是想让温阳带着温旭一起把肉铺做起来。   毕竟进货什么的都是需要人的,自家兄弟总是要比外人来的更放心吧。   话虽然是这么个话,但是牙齿和舌头那么亲密还打架呢,更何况是两个已经各自成家了的亲兄弟。   再加上温旭娶的那位媳妇儿,本来自己也没什么本事,心气儿还高的不得了。   要知道那时候为了娶她买的在温阳家隔壁的房子,当时是花了八千块钱买的。   但是温静这个二嫂可不管你花了多少钱是贵了还是便宜了,她就是觉得自己家屋子和老大家的比起来,太小了。   最后,是远在镇子边快到郊区的一户人家,听说了这个事儿,拿自家的大院子换了他家的小院子。   二嫂还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没想到后来大哥他们家后面那一条街建了小学,他们这一片立马成了学区房,房价一下子涨了不知道多少。   而他们换来的那个房子虽然说是大院子,但是水电及其不方便,后面全县人接自来水,他们那边是开发最晚的。   不过二嫂虽然在家里可能作妖,可是是个家里横外面怂的家伙,本来他们这件事也不占理儿,最后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   而且那边住着的那些人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赌博汉,正经人家谁去那边住啊?   温旭本就有点被宠坏了,最后爱上了打麻将,好不容易赚点钱最后都进了麻将馆的口袋。   而二嫂更是一位奇葩,不然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二嫂也及其喜欢打麻将,他们夫妻二人是宁愿不吃饭饿肚子也千万不能不玩儿。   生下来的孩子也不管,反正给钱买饭,到了年纪让去学校上学就行,至于成绩?他们根本都不在乎。 第17章 他们的梦想是去收保护费……   温静想到他的那个侄子也十分心痛,温静自小都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因为父母不称职,她这个做姨母的,没少给孩子买东西,见了面也会多多少少给点钱让孩子花。   但是身边的环境对一个人的成长真的太重要了,这个孩子最后也是成为了不良少年,天天泡网吧,没钱了就去卖家里的东西换钱继续上网。   若是能好好活着也算,可是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和狐朋狗友上网出来骑摩托车狂飙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司机喝醉了还是怎么样,直接把车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子上,车把直接捅进了肚子里,当场身亡。   中年丧子,对温旭的打击不可谓不大,其他几个兄弟姐妹也只能接济点钱财,但是这种悲伤是无法替补的。   虽然后来二嫂冒着巨大风险高龄产子,算是聊表慰藉,但是个中滋味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的。   温静后来家里欠下巨额债务,自己都应付不过来了,自然也不能多么关注温旭一家。   但是她一直都觉得她这个二哥是个浑身都有缺点,哪怕生了孩子,也是只顾自己玩乐,根本不会去承担责任的一个人。   可是现在她看着温旭的眼睛,她说不出话来了。   一旁的温阳也看出了妹妹的不对劲儿,他们自然知道自家小棉袄和其他家里那种一心要把哥哥气死的臭妹妹们不一样,见静静迟迟不说话,表情还越来越不好看,温阳心里咯噔一下。   他推了一下温旭,说道:“去你的!别说这些话,你自己不想上学就说你自己,别扯着静静的大旗。”   也不等温旭说什么辩解,温阳态度立马转了一百八十度对温静和蔼地说道:“静静别听你二哥瞎赖赖,他就是自己不爱学习,你可千万别多想。”   温旭本来还想和他大哥来一场单方面的battle,但是听到这话才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不妥当,急忙在温静面前找补。   但是温静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二哥是个神奇的人,他说话是有一种能把歪理说成道理的神奇魔力,她担心一会儿自己也会被带进沟里。   所以她直接杜绝了这种可能发生的可能性。直接和温阳对话。   “大哥,你说实话,到底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去赶集了一次就不想念书了呢?”   温静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要是后世有九年义务教育的时候,他们这种行为估计会被家长来一顿男女混打的竹笋炒肉。   温阳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温静想了想,略带惊讶地开口:“不会真的是因为看到堂哥他们收保护费你们就不想念书想上社会吧?”   温静刚刚听他们娘说这个理由的时候还是一万个不相信,觉得是他娘思维太过开阔,连这种扯得不能再扯的理由都能想出来,现在想想,真的不愧是知子莫若母,原来真的是这样啊!   “你们就这么想遭受社会的毒打吗?”温静问出了来自灵魂的拷问。   “我们打听过了,现在上面开始慢慢放松了,之后就能做生意了,那收保护费不就是应该的嘛?这种来钱快的营生得早点盯着,不然就被别人抢了哇。”温旭见大哥不说话,自己上来就开始发表自己的高谈阔论。   温静都被这人的天真想法气笑了。不过想了想,自己也是因为重新来过,多活了几十年罢了,她的这二位哥哥还都是乳臭未干的孩子呢。   “那你们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叫做警官的人啊?”   “嗨,这谁不知道啊,不就是局子里那些人吗?我听二狗子他们说,到时候收了钱给他们分分不就行了吗?”温旭表示毫不在意。   他们的思想还停留在一种只要拿钱就能办事儿的阶段,估计是被那些满口跑火车的混混忽悠瘸了。   温静真的想晃晃她哥的脑袋,听听里面是不是都是水声,不然为什么能说出这种像是脑子进水了才能说出来的话呢?   温静长吸了一口气,才开始分析:“大哥二哥,你们是真的觉得收保护费的人很酷很能赚钱吗?”   “你们不觉得他们就像是恶鬼一样丑陋吗?人家辛辛苦苦做生意赚钱为什么要分给他们一部分?”   “那不是……要被保护吗?”温旭在温静的眼神下越说声音越小。   “是,你们说是去保护人家,那人家直接寻求警察的帮助不好吗?你们是猪鼻子上插上两根葱装什么象啊?”   “再说了,你们去街上打听打听,老百姓对于那些人是多么唾弃,当然了你们可能并不在意,大不了就是背后说两句骂两句娘。”   “但是我们家祖祖辈辈都在这里生活着,街坊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再加上咱们这里人少,基本上真要论到底,总能找出点联系来,你们是快活了,家里的人都被你们带的抬不起头来了。”   “咱们爹这两年好不容易进了村委会,勤勤恳恳干上几年,那是连大队长都可能能当上的,要是让领导知道大队长候选人的儿子是两个收保护费的混混,这让人家领导怎么看?”   “但是你们反过来看看咱们学校那些老师,前几年的事情咱们都知道,但是即便是这样,你去看看,那些老师走在街上哪个不是被人尊敬着的?”   “而且那些大官那些领导哪个不是啥都懂,为啥人什么都知道,就是因为人家读书啊,好好读书才有了现在这种光景,住商品房,□□细粮。”   “二哥说给我买好衣服穿,我现在才多大,穿出来人家也顶多说一句这女娃漂亮,但是如果大哥二哥好好读书,将来当个哪怕是个小官,那不是啥时候想给我买衣服就能买?”   “最重要的,是我这才刚入学没多久,人生地不熟的,连个同龄小伙伴一起上小学都没有,你们当初说的可好了,天天带我去学校,在学校保护我,你们都不念书了,我要是被人欺负了估计都找不到你俩,真要是这样可咋办呢。”   温静说完就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温阳和温旭,这俩妹控怎么可能受得住,就差举双手双脚投降了。   系统看到温静这个样子,中央系统只剩下了……在一直刷屏。   温静自然能够感受到系统传来的所谓无语的感受,但是她并不care,只要方法好使,管他过程怎么样?再说了,虽然她有之前的记忆,但是现在的她可是不管是心理年龄还是实际年龄都不足两位数呢。   温阳和温旭仔仔细细的想了想温静说过的话,想来想去确定就是这个道理。   妹妹现在还是个奶娃娃,小孩子本就先天在视觉上就让人觉得可爱,再加上温静长得也白白净净的,更是萌的不得了。   哪怕是穿着温宁改小了的衣服,也有人夸他妹妹好看。所以那些花花绿绿的裙子温静现在小也穿不了呀。   他们要是真的不念书了,也只能游手好闲,而且三房那两个一直看他俩不顺眼,怎么可能有这么赚钱的营生自己不干让给他们?这中间肯定有鬼。   他们都是爱玩的年纪,一直坐着学习本就有点坐不住,一被忽悠就忍不住想放弃读书。   其实仔细想来,读书也挺好的,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不就是要记住点东西吗?和大夏天被太阳晒的脱层皮来说,根本也没啥苦的。   要是他们读书出息了,那不就能当大官了?走哪都有人点头哈腰的,别提多有面子了。   尤其是还能一直保护妹妹,妹妹那么可爱,他们可得看好了。   想通了之后,温阳和温旭顿时觉得读书真的是万般好,有无数的优点了。   至于什么上社会收保护费?温阳和温旭表示:我没有,我不想,别瞎说。   温静自然知道他这两个哥哥的性格,你和他讲大道理根本没什么道理,你大谈读书有用,什么开阔眼界什么增长见识对他们来说听到这话就相当于听到了@#@¥%@#,还不如直接现实点,直接把好处摆出来。   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能读成,能当大官的更是凤毛麟角,但是人活着总是要有目标要有梦想的呀。   温静看着像是打了鸡血的两位哥哥,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深藏功与名啊。   晚上吃饭的时候,温阳和温旭自然不会再说不读书这种话了,甚至还讨好地给温老爹夹了两筷子菜,以示赔罪。   温老爹自然不会和自己的孩子多计较,见他们二人是真的意识到错误了也就揭过了这章。   在知道是小闺女出马说服之后,温老爹心里更是觉得这个小棉袄是真真儿的小棉袄,对他的心思。   都是一家人,哪怕是有点小摩擦,解决了之后都会变得更加和和乐乐的。   晚上,温静和温宁睡在一起,睡不着,姐妹二人就开始聊天,聊天的主要内容还是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   温宁问温静用了什么法子说动了哥哥们,温静就把他们三个的聊天内容复述了一遍,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读书这件事上。   温静问温宁:“姐,你为什么想读书啊?” 第18章 我只是想要哥哥们有的我……   在整个温家,温静觉得,除了她自己,就自己的姐姐温宁对于读书这件事最上心了。   原本以为她是有自己的打算,她也做好了聆听的准备。但是没想到,温宁却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回了她一句:“我也不知道。”   温静听到这话,立马翻过身子对着温宁问道:“怎么会?你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觉得我到了年龄,看见哥哥们也都是这个时候去上学,那我觉得我也应该去上学了。”   “尤其是你也一直在说要努力读书,那我就努力去读了。现在也读了半个小学了,也……挺好的吧。”   温静不知道她姐是什么意思,她根本没有理解温宁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支着胳膊想了很久,久到胳膊都有点麻了,才回过神来。   “姐,你比我读的书多,也比我读书的时间久,你……”温静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你是为什么读书呢?除了到了年龄这个理由,还有没有其他的呢?”温静问道。   温宁想了想,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只读了三年书,很多词不会说,也不知道自己的意思该用什么话来表达。   “要说多的,那可能就是,因为我想,哥哥们有的,我也要有罢了。”   温静虽然比温宁出生只晚了一年,但是两个人的处境还是很不相同的。   温宁是长女,作为女孩子,在农村本来就是要干家务活的,不少人家的女孩长大了还得去干农活,也算是把闺女当做一个劳动力来使的。   温宁从小就被教导要礼让哥哥和妹妹,每年过年串门子别人给点儿好吃的,别的人都能把自己的那一份全部吃完,而温宁则是要把自己的那一份再分出去。   温宁本身是个孩子,但是在温静出生之后,可以说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温静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温宁在照顾,说句大实话,温静就像是温宁带大的一样。   现在的温宁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十分秀气,说话也轻声细语的,在家里的存在感也并不高。   但是温静知道,未来的温宁是个被生活折磨的性格大变的人。因为找了一个性格比较软的丈夫,她们又是做收猪买羊生意的,天天和不同的人打交道。   虽然用不到她出去收,但是她也不是坐吃山空的人,家里本来就不富裕,所以她跟着温阳在肉铺里面干活。   温阳的肉铺开起来的时候,是既做生肉生意,也做熟肉生意的。   生肉顾名思义,就是那些现杀的猪羊鸡鱼,而熟食自然是各种猪头肉还有各种下水了。   都知道卤大肠好吃,但是洗这个东西是十分困难的,不仅很难洗,味道也很难闻。   一次两次还算新鲜,但是温宁可是做这个工作做了好几年的。工资低,又寄人篱下看人眼色,让你打杂你也不能就洗个大肠就没事儿了。   平时做个饭或者是洗碗刷锅也都是十分常见的事情。毕竟哪里能闲的下来呢?   生活本就是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构成的,再加上姐夫性格有点太过好说话,很多时候要钱要不出来,要知道,买卖这东西都是赚点差价和辛苦费,要是一直往里面垫钱也不是什么事儿啊。   姐夫眼看着是立不住,只能温宁亲自出面,渐渐地,所有人都说她脾气火爆,说是黄家的那口子可是厉害的不得了(姐夫姓黄),谁还记得她曾经也是个文文弱弱轻声细语的姑娘呢?   想到这些,温静又想到了后来,她姐姐就生了一个儿子,儿子不争气,不好好学习,但是好在被温宁压着去部队当了几年兵被压着改了性子,后来倒也是知道父母的不容易了。   侄子娶了自己的高中同学,温宁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却是把这个媳妇儿当眼珠子一样疼的,自己夏天连个冰棍都舍不得吃,但是却给媳妇儿买很贵的水果;媳妇儿怀孕了想吃辣的,温宁哪怕是有哮喘的毛病也愿意去做。   要问起来问什么婆婆对媳妇儿还能这么好,大约可能是看到了曾经自己的影子吧。温宁的那个媳妇儿也有一个弟弟,她也是被扒着吸血的姐姐,好在婆家人对她好。   温静就想啊,自己一回来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温宁,是那个骂着他但是也护着她的姐姐。   他们家一直都很难,儿子结婚了,他们夫妻搬出来租房子住,结果在温静欠债之后二话不说借了他们家二十万,这几乎是温宁夫妇奋斗了一辈子的财产了。   温静一直记得自己要对姐姐好,要让她这辈子都好好的,再也不用受那么多的苦那么多的累。但是说到底,温静还是动不动忽略了温宁。   过了好久,就在温宁以为妹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温静开口了,她像是渴了许久一样,嗓子就像是黏在了一起,干的说不出什么话,但是她依旧用力去说道:“姐,以后都会有的。”   温静接着就说不出话来了,温宁从被子里伸出手,拉住了温宁软乎乎的手,将它握在自己的手里。   “姐,哥哥说他们要当大官,我觉得他们一点都不靠谱,我觉得你才能当大官,你才能保护好静静,将来哥哥们娶了媳妇儿就要保护媳妇儿了,但是姐姐会一直在静静身边呀,姐姐好好读书,将来做个女领导,那多美啊。”   温静说着说着就哭了,但是她嗓音里没有带一丝哭腔,只是默默地流眼泪。   \"若是你暂时不知道为什么,那就先为了我吧。\"温静心想。温宁是个把自己排在后面的人,她首先考虑的永远都是别人。   这样的人,可能这辈子唯一一次给自己争取便是读书的时候了,可是上辈子却被母亲以家里需要帮助为由硬生生地斩断了她的念头。   温静不知道该如何去改变,但是她会在之后的日子里,用更多的爱和关心来包围温宁,希望她能够发自内心的开心,这辈子不为了别人的顺心顺意,只为了自己能过得更好。   “好,姐姐努力读书,争取将来做大官,保护静静,静静也要自己加把劲,没准姐姐靠不住,干啥还得靠自己啊。”温宁最后半句话轻的像是羽毛飘过一样。   但是在这样寂静无声的环境里,温静听着,犹如她是在耳边对自己说的那样。   “是啊,我也要努力呀。”温宁心想。   【滴,学习系统更新完毕,主线任务在线升级,强制任务开启:一,请宿主以第一名考入本县第三中学。成功完成奖励特定记忆回溯,可了解曾经某段记忆时间里的详细事件。失败则进行记忆遗忘惩罚,宿主将会忘记曾经难忘的某一件事。】   系统说完还等着宿主问一下任务相关呢,结果温静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任务。   过了好久,系统见温静不搭理它,它自己反而坐不住了。   “记忆回溯可是个好东西哦,比如你记忆里有马爸爸建立某超级网购平台,那你如果拥有了记忆回溯,你就可以详细了解他是怎么发现商机,怎么写计划,怎么拉投资。简直是发财利器啊。”   “当然如果你有其他的想法,比如想知道某位大人物成长的经历也是没有问题的,前提是你要完成任务。”   温静觉得这个任务就像是送上来的经验一样。   “系统,你现在终于有点金大腿的样子了。”温静打趣道。   系统表示,宿主开口就能把好好的氛围破坏地一干二净,所以系统最后只能用缄默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也不少,温静难得觉得有些累了,所以很快沉沉的睡去。   而温静旁边的温宁却一直无法入睡,窗外皎洁的月光打进屋子里,可以看到她的眼睛很亮。   日子就是这样波澜不惊地过去了,78年那一届十分重要的会议过后,人们的生活也是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不过这对于一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温家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   不过现在种地都是给自家种地了,温老爹和杨翠兰自然十分卖力。   温静只有在一入学的时候见到过一次谢丛修,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谢丛修了,不过她倒是一直听说,高年级的谢茹学姐成绩一直很好。   虽然曾经温静恨毒了谢茹,但是系统说的话她也明白,现在的谢茹并不是之后那个手段狠毒的女人。   温静将大部分的心力都放在了学习上,那个记忆回溯的奖励对她来说不是什么特别必须的东西,但是她并不想任务失败后丢掉一段很重要的记忆。   时间飞逝,很快,温静就到了要上中学的时候了。现在上面越来越重视教育问题,学校也不是可怜巴巴的一所,老师也多了起来。   温静此次的目标是他们十里八村离家最近的三中。 第19章 两家的差距越来越明显……   这些年温静越来有在家里是个团宠的趋势了。原本温老爹就心疼这个最小的孩子,而杨翠兰则是在知道隔壁三房的糟心事情之后,更加意识到了儿子并不是就一定是贴心孝顺的。   说起隔壁三房,就不得不说到温静的那两位曾经欺负过她并且在他们家大放厥词的堂哥了。   上一世,温静觉得他们那些有公司有固定且薪资高的工作就是很成功的人士了。   在得知他们算得上是占据了他们四房的好处,吸着他们的血把自己供养出去,温静他们一家人,包括后来没什么出息的温旭都没有觉得是人家把他们逼到绝路上。   因为说到底,读书就是一个发挥主观能动性的事情,而且家里又不是没给过他们好的条件,是他们当时没有珍惜,主要的错还是在自己,毕竟之后的一切都是自己曾经做出的选择带来的,怨不得别人。   不过,就是这两个曾经温静一家都仰望的大人物,早早的就没有去念书了。   一开始温静还有点难过,她还和系统问过,是不是因为是她到来干预的结果,但是系统也并没有安慰她,只是默默地给温静放了这二位对于去学校的态度。   因为这辈子没有温老爹和杨翠兰的接济,三伯母就得努力去干活养活两个孩子。老话说的,半大小子饿死老子,虽然现在不是六零年闹饥荒的时候,但是家里没有什么劳动力,两个孩子还是贪玩的时候,根本不操心地里的事情,家里的担子都落到了三伯母身上。   三伯自从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也没有托人带来一点消息。近几年娘娘的身体也每况愈下,不是有什么大病,但是到底是上了年纪,身体不爽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为她这个儿子伤透了她的心,连带着,也和三房那边没什么联系了。   在温静记忆里,她的二位堂哥也就是在大哥二哥厌学被打的时候有点存在感,因为当初就是看到她堂哥温阳和温旭才有了这样的念头。   这几年他们早就远离了学校,天天混在社会上。之前还能欺软怕硬跟着那些同样游手好闲的人赚点所谓保护费,现在社会越来越进步,司法也越来越完善和严厉,尤其是从78年开始,他们这些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的人在严打的时候被逮进去不知道多少。   也算是他们有点运道,一直也就是走在小喽啰这个阶段,大哥吃肉他们只能跟着吃点残羹剩饭,好在没有干太过出格,最后也十分幸运地没有被抓紧去吃国家饭。   不过他们的性子也早被带的不知道偏到了哪里,在家里也是游手好闲,根本不会去下地干活。   温静有一次见到三伯母,还差点没认出来,毕竟谁都无法想象,当初那个记忆里雍容华贵的贵妇人,居然能够变得头发灰白,身体看着瘦小,但是骂起人来也一点都不逊色。   这二位自然也想来家里打秋风,甚至手脚不干净想偷点钱花花,不过温阳和温旭已经好好叫他们做人了,之后这二人看见他们都是绕道走的。   这点温静自然没想着管,她这些年越来越觉得读书是她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天天都泡在各种书籍里,除了课堂上需要学习的东西,她还经常去系统那里搜刮。   很多村里人都说,别看温队长家里那个小娃娃看起来木木的,但是每次考试都能考第一呢。   温静每次听到这种天赐神通的说法都有点想翻白眼。随着改革开放,虽然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但是也都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书籍依旧是十分珍贵的东西,他们家也就种点地,哪能想看什么书就买?   虽然依照温父温母的条件咬咬牙也能买,但是他们这一大家子人都是要生活和吃饭的呀。   而且杨翠兰根本没想过他们家能够出个大学生或者是啥,这都是做梦都不会去做的,可能就是长久的认知让他们根本没想过还有这个可能。   所以,外人所说的温静木木地一坐一下午,是她在看着系统模拟出来的虚拟屏幕学习而已。   其实温静现如今考初中,人家学校根本不考虑你是不是我们这一片学区的,只要成绩上去了就能去念,至于离家远近,那是学生自己需要考虑的事情。   现在镇子里只有两家初中,温静所考的三中是很老牌的学校了,在当地也是口碑很好,再加上离家近,温静自然要选择这个。   很快,大家的成绩就都出来了。   现在的家长还不像之后的那些家长一样,虽然从古至今家长们都想自己的孩子出息。   但是几千年的封建思想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移除的。小老百姓谁不知道读书好,能做大官赚大钱。但是那都是及其特殊的案例。   这些年温老爹他们对自己的几个孩子也算是稍微严格了一点,至少不会轻易说出什么:“不想读书就回来种地。”的话了。   温静这次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她是这一次的第一名。虽然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考初中,但是第一名在哪里都有光环。   于是整个村子里几乎都知道了,温队长家里有个文曲星转世的女娃,学习好的不得了,将来一看就能嫁到城里,做个城里人。   当然也不乏有人眼睛红的滴血,觉得一个女娃,将来肯定要嫁给别人,那到时候就是别人家的人了!现在学习再好又有什么用?   有的人长脑子只是在心里默默想着,但是说到底也是和自己没有什么利益纠纷,也只是酸一酸。   但是温静的三伯母心里可不只是酸一酸了。现在的她完全没有了后世温静见她时候的优雅从容。繁重的劳作和几个孩子的逆反让她不仅是身体上饱受摧残,连精神上也是压力到了极点。   她急需一个可以释放压力的突破口,而温静的优秀和成功愈发衬托的她的两个孩子更普通甚至带点坏孩子的倾向。   所以村里大多数“女孩子就是赔钱货”“女孩子学习好不如嫁得好”“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就是浪费钱”。   说来说去她还是十分自负且幽怨。她觉得要是自己一家有四房的支持,两个孩子一定会学的比温静还好。   不知道是什么错觉给了她这样的自信,不过就算她再怎么样,再搞什么样的小动作,这些东西包括那些“女子无用论”在温静那里都是行不通的。   温静可不是被人说上两句就开始反思自己的那种讨好型人格的人,哪怕是曾经他们一家那么难,家里负债累累,她都是宁愿去给人物业打扫卫生也不愿意去求人。   她不知道谢茹有钱?她不知道谢茹可以帮他们吗?但是想到李君令人作呕的眼神,温静根本不可能去低头。   而得罪小人之后,他们自然会用阴损的手段来发泄自己的不满,温静听过比这难听一百倍的话,现在这些对她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痛痒。   三伯母光是顾着去村里散布自己的高谈阔论,但是村里人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也都不是傻子。   温老爹现在大队长的位置坐的别提多稳当,自己的子女又那么出息,虽然是个女娃,但是那也是为自己家争光,这要是真考上大学,这可是附近村里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的大学生。   他们为什么会为了嘴皮子上的一点点爽意,得罪大队长呢?   而且,村里总共就那么些人,哪怕是十里八乡,他们基本上谁家的事情或多或少都是知道的。   温老爹对三房的态度,还有温家老太太这么不待见三房,以及这么多年早就没见过的温家老三,这些人心里都是门儿清楚,所以对三伯母的话也就是听听就过了。   所以,正处于舆论中心的温家人其实对此并没有什么了解,只是觉得路上有人看他们的目光多了起来,不过他们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就是爱看看,表现的十分随意。   温家各位可能早就习惯了温静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这次的第一名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顶多就是多激动了几分钟,然后就归于平静了。   杨翠兰和温老爹都是内敛的人,对于孩子的教育基本上秉承着如果有错会骂,但是如果做得好也不会在孩子面前夸奖。   但是私底下这二人心里有多乐呵,在睡觉的时候有多兴奋的睡不着,也就当事人知道了。   很快,温静的初中生涯就要开始了。因为早就恢复了高考,随着人们观念发生变化,现在上学的孩子也渐渐多了起来,三中又是出了名的老牌经典,所以来这里学习的人有很多。   温旭和温阳还有温宁也早就考入了三中,现在正是学习关键的时候。可能是蝴蝶效应真的存在,这一世,温静的这两位哥哥虽然学习并不是多么出类拔萃,但是胜在用心,也能在班级里争一个中上游。   温宁更是不需要人操心,她自己不仅会将自己照顾得很好,还会将周围的人也照顾的很好。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本人有时候往往会被周围人忽略,好在温静会将更多的目光放在温宁身上,不会让她有什么心理落差。   今天温静开学,不仅她的哥哥姐姐们想要亲自去送,就连很多之前班里的同学也想和她多说点话,有不少人很早就来温静家里找她了。   温静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世的自己貌似很受欢迎,哪怕是班里最调皮最爱捉弄人的混世魔王都对她轻声细语的。更别说温家那一家子人都快成了她的忠实粉丝了。   要知道,曾经的杨翠兰是多么偏向两个儿子,现在,儿子是什么?有静静可爱吗?   温静一直都是一个心细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些,不过她想着,自己重新活过来都变成了现实,再有点变化也都是应该的。对此事也就从心里翻了篇。   思虑间,一行人来到了三中的门口。   现在的三中并没有像后世的那些学校一样,装修搞得飞起。温静面前出现的并不是看起来高档的教学楼,而是几排土房子。   操场是一摊空地,上面还有肉眼可见的小石子儿,操场靠西边有一个看起来并不大的主席台,想来是开全校性质的集体会议时用的。   温静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四处看看,结果目光不经意地相触间,她又一次看到了那个人。 第20章 记忆回溯到死亡的那天………   这是温静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二次见到谢丛修。随着新的生活的开启,加上这些年忙着学习,温静对于曾经的记忆已经像是被压在了大脑深处,如果不是仔细去想,她甚至有时候会下意识的忽略。   温静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她想到每次问起那个垃圾系统的时候对方的支支吾吾,温静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虽然明白,但是并不想苟同。这些东西都是她的经历,哪怕这些东西过于痛苦,温静也从来没有想着自己像是一个把沙子埋在土里的鸵鸟一样,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她宝贵的曾经。   但是系统并没有care她,所以温静的记忆还是像温水煮青蛙一样出了问题。   这一次面对谢丛修的时候,是温静最直接直面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又一次为自己已经渐渐模糊的记忆所惊讶。   因为她刚刚回想她和谢丛修的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她记得他们一起走过的路吃过的饭遇见的事儿,一切听起来是那么正常,但是,她记忆里的谢丛修的脸,是模糊的!   温静现在也顾不得什么第二面了,也顾不上到处去看看自己的新学校了,她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一想相关的事情。   她旁边的小伙伴看见温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这么差,还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急忙搀扶着她走到了教室里,安顿好温静后还自告奋勇去帮她打点热水。   很快,温静旁边也没有几个人了,新的学期新的开始,不少同学还是结伴三三两两去学校转转,教室里倒是呆的人不多。   温静正准备在脑海中和系统交流,结果却听到了系统冷冰冰的电子音【滴,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奖励特定记忆回溯已经发放,请在48小时内领取并使用,过期将自动失效,视为宿主放弃奖励,本次奖励最终解释权为系统所有,不日将开放新的主线任务,敬请期待。】   系统说完并不理会温静在脑海里像是催命一般地呼唤,直接给自己开了一个近似于“飞行模式”,一下子屏蔽了周围的一切声音。   [真不错,可以继续追剧啦!]系统很愉快地上班期间摸鱼,至于温静?系统表示,宿主又不是奶娃娃了,要学会自己独立行走,不要过多依赖系统。   “我可真是个一心为了宿主的好系统呀。”   温静眼瞅着自己那个不靠谱的系统是半点都指望不上了,虽然心里有点失落,但是可能是系统这些年真的太过鸡肋,温静对于它这种半路掉链子的事情已经习惯的不得了。   又将过往的记忆重新梳理了一遍之后,温静反而不像是之前那么心神不宁了。   她虽然之前文化程度并不高,但是她道德底线还是不低的。她哪怕再穷困潦倒也从来没想过去占别人的便宜。   这一次的事情她也仔细想过,觉得这些东西就是她能够重生的代价。毕竟天底下哪里会有免费的午餐?   她之前虽然不是很讲究科学,但也不是多么迷信的人。不过她身边有不少人都比较传统,信奉神佛。虽然不是多么虔诚,但是都对因果一说极为信奉。   温静本人也觉得有因必有果,新的一生本来就是上天的格外眷顾,她并不过多贪心。   本着安慰自己的温静没想到到现在居然已经释怀了不少,静下心来之后,她的脑子也格外清醒,连思路都清晰了不少。   思虑间,温静突然想到,貌似自己的奖励还没有用唉。   她仔细地思考了一下,虽然系统说是可以去看别人的成功经历,甚至详细到每一个计划每一个决策。   但是温静对此并没有什么想法,她的心态就是:是我的我努力去争取,是别人的那也只是别人的。   她知道那些成功的人一路走来也并不是一帆风顺,人家费尽心思做策划,各种拉投资,这其中的辛苦也不是别人能想得到的。   她如果真的窃取了别人的商业机密,在这个世界里把人家的东西拿过来当做自己的,满足了自己的私欲,温静觉得这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   她也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是这种行为无异于小偷,这是她的道德底线。   所以系统之前说的那个奖励原本她是打算把它一直放着放到过期,但是现在她觉得这个东西有了更好的用处。   “系统,确认使用道具,记忆重现我死的那一天。”温静对系统   系统原本已经备好了小毯子和追剧小零食,也找好了最新的下饭神剧,就差整个统往进一趟,就可以开始咸鱼生活了,结果就被万恶的宿主拉来干活了。   原本还想吐槽一下,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狠。是个人都知道,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死亡是一件令人害怕的事情,每个人死的时候也不一定都是轻轻松松走了的。   它也知道温静死的时候是被炸成了渣渣,虽然很快,但是这种绝对算不上什么体面且温柔的死法。   它以为温静可以借由金手指,去为自己谋取点看得见的利益,没想到这人一上来要看自己死的那一天!   “宿主,你好好考虑考虑,现在这个社会发展,人们对心理疾病的意识还不是很多,系统也没有这种服务,如果宿主产生了心理创伤,系统也是无法帮助你的。”   系统现在也顾不上吐槽刚刚离他而去的咸鱼生活了,它和温静搭伙过日子过了这么多年,也是有了感情。虽然这个宿主嘴巴毒,经常把它怼的哑口无言,但是它现在并没有想换宿主的打算。   不过当它看到宿主坚定的神情的时候,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滴,记忆回溯已开启,宿主可以选择合适时间进行投放。倒计时5、4、3、2、1。”   “道具使用完毕,本次道具为一次性物品,目前包裹中物品数:0”   没有什么感情的电子音过后,是系统依旧不放心的叮嘱:“宿主,道具使用可随时中断,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温静自然知道系统是为了自己好,毕竟他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我知道,你放心吧。”温静说完,没有再理会这件事,而是将注意力全部放到了书本上面。   到了晚上要睡觉的时候,温静像是已经忘记了还要使用道具这一件事儿,系统也因为担心自己的宿主一直没有回到他的咸鱼窝里,而是一直活跃在线上准备时刻拯救宿主。   见到温静洗漱完毕准备睡觉,系统原本还暗自窃喜,以为宿主忘记了这个事情!   现在只要等到道具使用时间一过就好啦。系统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结果下一秒就听见已经闭上眼睛躺好了的温静发出了命令:“系统,现在使用道具。”   系统欲哭无泪,但是也没有办法。   “滴,记忆投放中。”   温静像是作为第三方的旁观者一样,又像是本身就是自己,代入了第一视角在经历这一切。   “温静!你能不能不要闹了!”   当温静的思绪被拉回来的时候,她面前出现的,是曾经那个满眼满心都是自己,嘴里一直说着爱自己一直到老的男人。   她的丈夫——谢丛修。   可是时移世易,人心最是难以揣摩。他们的婚姻走了二十多年,现在也是走到了尽头。   或许从大女儿离世之时,他们之间便只有无尽冷漠了。   接到女儿谢安然的死讯是在半年前,温静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如何挺过来没有跟着女儿一起去了的。   中年丧子,对于温静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她这半年的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的,或者说她就像是沉睡了好久,对于这半年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此刻她就像是突然被人从睡梦中敲醒,不是愤怒,而是无止境的迷茫。   “我这是怎么了呀?”温静开口,声音十分细小。不过在这一片的寂静声中,哪怕是掉了一根针都能听到的时候,她的声音无疑是很大的。   谢丛修一下子气的红了眼。   今天是他侄女李晶晶的回国升学宴,本来一家子和和美美的,谁知道就在刚才,温静就像是疯了一样。   满口胡言乱语,嘴里不住的念叨着:“都是谢茹一家,利用邪道,改了我女儿的命!”   好在诸位宾客还都没有来到,她的胡言乱语没有被别人听到。   不过在这样的大日子里面,温静居然敢这样做!谢丛修恨不得上去直接将人打死!既然不会说话,那就一辈子都不要开口了!   结果现在对方给自己闹了这么一出!像是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就让谢丛修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着实要将自己气个半死。   温静问出这句话之后都没有人搭理她。她也好似知道了自己确实犯了大错,也安静了下来。   旁边的大姑姐谢茹此时出来打哈哈装好人了:“弟妹之前因为安安的事情所以精神一直不怎么稳定,今天也可能是着急了些。让弟妹好好歇歇吧。”   说完她对着谢丛修使了一个眼神,言外之意就是希望他赶紧将人关起来不要丢人现眼了。   其实刚刚谢茹确实有些紧张,因为温静那个疯婆娘说的!都是真的。   虽然说建国之后不许成精,但是谢茹对于玄学一道深信不疑。尤其是他们一家,原本穷的揭不开锅的生活在信奉了所谓的大师之后,肉眼可见的变得富裕了起来。   他们的女儿也被谢茹夫妇送出国深造。可就在一年前,谢茹的女儿李晶晶的身体急剧恶化,医生诊断对方得了的是白血病。   他们一直在化疗治疗,谢茹为了这个女儿不惜变卖家产,但是病魔面前,根本无力回天。   也是病急乱投医,他们想到了当年帮助他们请神的那位大仙。对方提出要借运来救出女儿。   而他们的人选就是温静的大女儿——谢安然。   对外的说法是他们信奉佛祖,谢茹还一直请了一个神龛放在家中供奉。以往每年他们都会去所谓大师隐居之地加持。   谢茹一家自然对大师所在之地守口如瓶,死活都不透露地址,今年却一反常态提出要带谢安然前去。   温静觉得事情不对劲,觉得他们一家都很邪乎,像是要急切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一样。所以她多次和女儿面谈,让她不要跟着去。   结果谢安然确实没有同意,但是架不住她亲爹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直接将人打晕扔上了车。再后来就没有消息了,到现在是连尸骨都没有了。   谢茹每每想到此时还会心虚,因为他们是见到了谢安然最后的样子的。谢安然全身的血液都被放空了,最后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不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看到自己女儿身体渐渐好起来之后,谢茹对谢安然的那一点歉意就烟消云散了。   不过到底这么多年亲戚,温静各种闹的时候她也给了不少钱打发,在谢茹看来,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温静现在脑子很乱,因为她的记忆里出现了很多让她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也就顺势离开去了旁边的休息室,准备理一理自己杂乱无章的思绪。   大脑的思维时间和跨度和平时根本不在一个维度上。温静很快就理清了脑中的消息。   但是得出来的消息却让她恨不得冲上去将谢家人都砍死。   首先,她通过一直以来的观察,还有在谢茹家里放窃听器的手段,得知了自己女儿死亡的真相——根本不是旅游之时失足陷落悬崖,而是被人用肮脏的手段逆天改命,将本来属于她的寿命转接到了侄女的身上。   温静回想谢茹一家这么多年的变化,更是恨不得生啖其肉。   她回想这二十多年来,谢茹一家从里到外从大到小都透露着邪乎。若是拿他们之前的照片和现在作比较,他们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每个人都凶神恶煞的,眼尾吊起来,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温和,每个人都目露凶光,一家人全部都慢慢的向着三白眼靠拢。   原本温静就觉得他们一家都是豺狼虎豹,要离他们远一点。没想到他们居然敢狠心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   温静是准备复仇的,但是她放心不下她的小女儿。   她现在已经快五十岁了,在自己三十五岁的时候,生下了自己的第二个孩子。   因为子大难产,她在生产过后就大病小病不断。再加上家里还欠着一百多万的外债,压力可想而知。   她也没什么本事,小学三年级文化的人在现在这个干什么都要讲究学历的社会,只能勉强找到一些出卖苦力的活计。   比如说去物业公司给人家小区里面擦楼梯。或者是临近年关跟着中介去给人家擦玻璃做家政打点零工。   生活里根本不缺这种生活在底层的人,她也不过是万千小人物的缩影罢了。   他们这些人,是属于一辈子都能看到头的那种人,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依旧努力生活着。   哪怕是被仇恨所裹挟,她依旧站在一个做母亲的立场上,不想让自己年幼的孩子背负一个杀人犯母亲的帽子。   可是温静知道,她的女儿根本就不是人! 第21章 曾经的真相   可能是谢丛修觉得她真的傻了疯了,行事作风和之前有了很大的变化,这就让温静起了疑心。   尤其是女儿是被他打晕交给谢茹等人的。温静本不愿拿这样大的恶意来揣测自己的枕边人,但是在得知谢茹一家做出的肮脏事之后,温静对于什么事情都有了防备。   只是没想到她会得到这样让她不敢置信的消息。   温静是个学历只有小学三年级的女人,因为家里债台高筑,她没有学历只能做着卖苦力的营生。回到家中还需要一直操持家务。   她获取信息的来源就是她一直在看的电视剧。她也认不得多少字,所以她也从来不看什么网络小说。   虽然大女儿谢安然是个书迷,每年绿晋江的KPI里面也有她贡献的不少。   但是谢安然感兴趣的却是死活都不能拿给爸妈看的那些。父母就是想让她到了合适的年龄嫁一个合适的人家。十分符合老古板的想法。若是让他们知道她在看耽美小说,怕是会三观炸裂能不能重塑还两说。   所以谢安然也很少在父母面前提及小说里的情节。倒是一些IP改编剧在网播的时候她可能会给温静提一句。   综上所述,温静对于所谓重生和穿越的了解仅仅停留在字面意思上的理解,对于系统绑定和任务者更是闻所未闻。   是的,没错,那个让她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现在还要分出神来照顾的所谓小女儿,根本不是人类,而是一个来自不知道什么星球的所谓系统。   温静听到她发出机械音对着谢丛修汇报任务进度:“尊敬的宿主,007号任务即将完成。我们成功夺取了女主谢安然的全部气运,更是将她的尸体高价售卖,所得任务奖励会在您脱离这个世界时一并结算。”   温静原本就觉得谢丛修这些年变得面目全非且面目可憎。只是她根本没有敢想事实居然是如此让人匪夷所思。   不过事实就在面前,可能是大女儿的死让她的三观重塑的过程加快了许多,让她抗打击能力也提高了许多。   她也不知道这些系统存在的机制是什么,也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她只是简简单单的知道,女儿被这些人害死了,死不见尸,不过可能这些坏消息里面最让她心里廖有安慰的便是,曾经那个她爱过的丈夫并不是现在这个心狠手辣的所谓任务者。   以上的信息都是温静脑子里面一直有的消息,可能是之前浑浑噩噩的时候被打击的太厉害了,现在的温静倒是真的能够平静下来去思考一下。   今天就是个极好的日子,而且,温静已经对于这次的复仇计划付出了行动。谢家人都在,那就连带着那个重男轻女尖酸刻薄的婆婆,心怀鬼胎的谢茹一家,还有自己那个所谓的丈夫和女儿都一起去给自己的女儿陪葬吧。   温静心里又一次想了一下她的计划,确定算无遗漏的时候,她终于起身,来到了宴会厅。   现在的宾客都来的差不多了,觥筹交错间。是独属于人家独有的鲜活,而自己的女儿却被人暗害长眠于黑暗之中。   温静看这些人,想着想着,哭着哭着,就笑了。   再后来呢?   “今天是晶晶留学归来的日子,就叫上了咱们这些亲朋好友,随便吃顿便饭,感谢各位这么多年对我们一家的支持。”   说这话的是个中年人,个子不高,虽然穿着做工考究的西装,但是啤酒肚和三角眼一下子将原本算是价格高昂的西装衬得像是从夜市地摊上淘回来的垃圾货一样。   温静现在看到这个人就会想到自己的孩子尸骨无存,但是这些人顶着丑恶的嘴脸,佛口蛇心,   虽然眼前这人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但是恭维他的人一点都不少。   “也是李总家基因好,后辈才能如此出息。”   “就是就是,也是李总教导有方啊。”   “咱们这个小地方,这么多年大学生倒是常见,但是这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我还就只知道李总家的千金。”   听着这些人恭维的话,李君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愉悦到了极点,虽然嘴上说着哪里哪里,但是倨傲的神情却暴露了他的内心,他恨不得这种赞美像暴风雨一样来的更猛烈一些。   跟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夫人,谢茹。虽然名字老土了一点,但是她这一辈子过得可不是像她的名字一样平平淡淡。   多少人盯着她李夫人的位置,也有人嘲笑她这辈子就生了一个女儿,根本算不上什么传宗接代,但是就是把李君牢牢的握在手里。   圈子里的人都心照不宣的知道李君背着谢茹偷吃,但是每次他们都等着看笑话的时候,他们两口子依旧表现得像是对方是自己此生挚爱一样。   看客也只是看客,他们两个中间的恩恩怨怨外人又如何能知道?   谢茹的眼尾吊着,据温静所知,是因为谢茹之前为了让自己看着年轻一点,去采用了医美手段,可是看着现如今被小女儿私底下说“像个丑八怪”,还有周围那些人的看似不经意流露出的嘲讽。   可想而知对方做的是有多么失败。   但是和谢茹比起来,温静的样子更是好不在哪里去。   她现在完全没有当初的丰腴,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皮包骨一般。在一众身材偏胖的妯娌中脱颖而出。   虽然现在人们的审美还是觉得瘦点好看,但是瘦到温静这种程度的,可是和好看沾不上一点点边。   谢茹以往一万个看不上这个被自己曾经羡慕过的弟媳,可是今天是女儿的好日子,她可不想让这个疯婆子把这大好的宴会给搞砸了。   因为刚刚的闹剧,她对温静的做法十分生气,要不是她这么多年面具带的多了,只怕是今天还摆不出这么好的涵养。   眼看着宾客都已经来到,宴会也要马上开始,她虽然见不得温静,但也不得不咬着牙让她落座。   毕竟如果连自家人都和自己不和,也不知道明天外面的人会怎么传她。谢茹可不能让这一切有一点点的变动,李君夫人的位置她一定要坐得稳稳当当的。   她急忙给在一边的大弟家的媳妇儿使眼色,希望她能够带着温静这个疯婆子赶紧离开。   狗腿子自然收到了谢茹的眼神暗示,急忙拉着温静说道:“弟妹,咱们赶紧落座吧,你和我坐一块儿吧,咱们可是好久都没有好好聊聊了。”   温静自然也知道谢茹的用意,她虽然一心复仇,但是本性的良善还是让她没能做出带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的想法。   现在宴会上宾客这么多,如果真的此时动手,怕是也会伤亡惨重。这是温静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她也就顺势跟着她大嫂坐到了家属的席位上。   转头一看,她发现谢丛修此时并不在此。温静不由得心里冷笑,自己的女儿上大学的时候没见到作为父亲的谢丛修多么开心,现在自己一直当做眼珠子疼爱的侄女功成名就了,居然也会迟到?   再看看周围这些人恨不得跪舔谢茹鞋子一般的丑恶嘴脸,再看着跟在谢茹跟前的那个靠着自己女儿续命活下来的李晶晶,温静觉得自己现在十分作呕。   她不想再呆在这个污秽肮脏的地方,她想出去透透气。   她来到了酒店上层,也就是供人休息娱乐的地方。因为她现在脑子很乱,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如何去发现了那些问题,她就像是一醒来就得到了这些应该费尽心思才能得到的线索。   她需要好好的理清关系。所以她就挑了一个视觉的死角,准备等着宴会结束,再下去收割那些凶手的性命。   就在温静默默从头梳理一切的时候,她听到了谢丛修的声音。   “007,询问任务进行情况。”   “收到,主人,目前已经收集本世界女主全部气运,离开时间启动倒计时,目前倒计时:7小时。”   “谢茹那个傻子,真是被我卖了还给我数钱,系统里面简简单单售价个位数的面色回春丹,以燃烧灵魂作为代价的低贱东西,居然能让她真的给我把谢安然搞死了。”   “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也是谢茹真的蠢,要是下一个任务世界里面的人也像他这么蠢就好了。我可以轻轻松松赚取积分。”   “不过那个系统规则也是真的可恨,居然不允许我们对本世界土著动手,不然在我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早就收割了谢安然性命,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每天和温静那个黄脸婆待在一起,听她讲今天哪个菜又贵了几毛钱,简直快让我烦死了。”   “主人的忍辱负重是有回报的,女主的尸体在系统商店被黑暗魔法师高价拍走,您的财富也水涨船高。”   “也是,好了007,我的伙伴,让我们为这即将到来的成功期盼激动吧!”   温静听到了这二人的话更是惊讶到匪夷所思,没想到这个系统和他的宿主是如此狠辣且贪婪。他们根本不止要拿走谢安然的气运,更是要以整个世界作为战利品全部收入囊中。   不过在这二人的对话里,温静也收获了他们的弱点。“既然你们不能向我们动手,那你们就站着挨打吧。”   温静故意制造出了一些声响,果不其然,谢丛修带着那个系统——温静曾经认为是自己二女儿的谢欣然追了上来。   不过当他们看到温静眼里的迷茫和直愣愣的灰暗的时候,知道温静又一次陷入了魔怔当中。   谢丛修见到这个女人就烦心,再加上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开始收割自己的战利品,他现在没有一点耐心,吩咐007:“欣然啊,看着你妈现在估计是病又犯了,你带她去楼上的房间休息,我先去宴会。”   和宿主一直绑定的007自然也知道了谢丛修的不耐烦,所以也毫不犹豫的承担起了为主人分忧的任务。   “好的爸爸,你放心吧。我安顿好了就去找您。”   谢丛修听到之后颔首,然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第22章 拉个垫背的   而“谢安然”则是将温静带到了酒店里面的房间,一边跟着她还一边极尽讽刺之言。   进到屋内,关好门之后,007见这个女人就像是根木头一样,也是将自己的情绪宣泄出来。   其实它和谢丛修根本说不上什么真心,只是双方互相利用互利互惠的。但是在这次的任务里,谢丛修对它颐指气使,它早就心里憋气呢。   不过它还等着谢丛修给他提供能量,所以也不敢说什么。   可是在温静面前,他可不用这样隐忍。   “你也不看看你这个样子,女主摊上你这样一个什么都不行的妈也是活该。你估计还不知道她怎么死的吧?啧啧啧,真是可怜啊。”   系统原本还想继续说下去,因为在它潜意识里就觉得温静此时是自己把自己封闭起来了,没想到温静居然没有,她十分突兀的接了话:“我女儿不就是被你们害死的吗?”   听到这话,系统整个统都不好了。他们这些东西都算是外来者,如果一旦被土著察觉到,天道也就知道了。   他们是偷偷潜入主人家偷取气运的贼,若是一旦被发现,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   触手可及的成功不可以功亏一篑。系统急忙想解决掉温静这个变数。但是系统的原始代码却让它没有丝毫办法可以做到。   温静此时一改之前的迷茫和颓废,就像一个焕然新生的凤凰一般。   她也懒得和系统废话,她直接上去打晕了这个“谢欣然”。毕竟系统现在寄居在谢欣然体内,有了人类的躯壳确实给他增加了许多便利,但是也给它增加了许多的阻隔。   比如身体被击倒,系统也会被迫进入休眠状态。反派死于话多的经验是温静看了无数狗血电视剧总结出来的,她也没有多么强的表现欲,想要让这些人觉得她多么牛逼。   她只想复仇。   她不懂得系统运行原理,但是主人死了,这个狗腿子估计也蹦跶不了多久。所以温静十分利落的准备直接杀了谢丛修。   在富丽堂皇的酒店之中,人声喧闹,不少人推杯换盏,这里是一个缩小的名利场,有多少人是真情实感地为主家开心没有人知道,但是每个人的面子都做的天衣无缝。   很快时间推移到了晚上十一点,眼看着宾客吃饱喝足都要离开了。温静也扶着喝的烂醉的谢丛修来到了另一个房间。   将人绑在椅子上之后,温静直接一桶冰水浇到了谢丛修的头上。   谢丛修终于从酒精的麻痹中醒来,结果一醒来就看到自己被五花大绑成这个样子。   身上更是连一点劲儿都使不上来。   看到面前拿着匕首的温静,谢丛修吓得急忙内心呼唤系统:“系统!系统!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说话啊!”   但不管他如何歇斯底里,那一端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谢丛修不管是恐吓还是威胁,都像是石沉大海一样。   眼见一切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走去,谢丛修只能强忍着恐惧镇定下来。不过他可能平日里在温静面前作威作福习惯了,所以即便是觉得心慌,依旧色厉内荏地开口呵斥:“温静!你在干什么!还不把我放开!”   他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作为动物本能的趋利避害让他现在下意识的知道了眼前人的不对劲儿。   温静也没有质问他,也没有歇斯底里的辱骂,而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功败垂成的滋味儿好受吗?”   谢丛修被问的一愣,继而整个人都浑身冒冷汗。   他无法想象自己接下来的结局,因为如果本世界土著察觉到了他们,这就代表着天道也察觉到了他们这些偷渡者的行踪,如果不跑路跑快点,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落得个神魂俱灭的下场。   而且,谢丛修此时真的联系不到系统,想来系统并不是丢下他跑路了,而是被挟制住。   谢丛修现在急需安抚住温静,可是任他磨破了嘴皮子,温静都不为所动。无论他是恐吓还是求饶,温静看他就像是看一个死人一样。   温静一直在等着,等到所有不相干的宾客都离开,只剩下谢家那些人聚在一起继续说说笑笑的时候,她才会举起她的镰刀收割他们的生命。   温静虽然被这些变故折磨的整个人都不是很正常,但是心底最深处的善良还是无法让她变成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刽子手。   “谢丛修”见温静如此,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了这一劫了。不过他现在不好过,他也不会让温静不好过。   在他挤进来这个身体的时候,其实原本的谢丛修还活着,只是被他压制而已。   想到这里,任务者阴恻恻的笑了。   他出言道:“温静,你是不是十分想念谢丛修啊。”   事到如今,温静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窃运者也懒得骗她。只是自己终日打雁,如今却被一个从来没有放到心上的小人物搞到了如此不堪的境地,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温静此时才算有些许情绪的波动。   窃运者见到温静这般神情,就像是他胜利了一般。暂时躲到了大脑深处,让曾经的谢丛修掌握了这具身体。   温静再次看到谢丛修如同以前那样包容温柔的眼神,眼泪都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谢丛修温和的笑着:“别哭了,没想到我之前见你的时候,你还那么年轻,现在都被蹉跎成这般了。”   温静流着眼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这些年,着实辛苦了。”谢丛修轻轻的说出这句对温静来说重如泰山的话。   温静急忙哭着摇头,但是手却紧紧的握着谢丛修的手。   “你不要怨我……”温静一直低声重复着这句话。   谢丛修笑了笑:“我怎么会怨你呢,我只会怨我自己。”   最后的时光里,二人都没有多说什么,时光渐渐流逝,窃运者急得直跳脚。他其实放出谢丛修不是为了看他们二人互诉衷肠的,只是他觉得温静是个女人,见到了自己曾经的爱人,说不定心软放人。   只要她离开此地,他就总有办法去东山再起。   结果没想到谢丛修居然慷慨赴死!不是所有人都害怕死亡吗?怎么会有如此走向?   窃运者不解,但是当他想重新夺回身体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被无形的禁锢到了原地无法动弹。   他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好!   谢丛修温柔的对着温静说道:“这辈子嫁给我,你苦了一辈子,下辈子我一定好好守着你,让你一辈子都甜甜蜜蜜的。”   温静哭噎着说道:“你这辈子害得我这么惨,我下辈子才不要嫁给你!我要自己立起来,将来找一堆小鲜肉。”   谢丛修宠溺的笑了笑:“好好好,只要你开心,我总是开心的。”   “说的容易,人就活这一辈子,再多遗憾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温静说出了一句颇有哲理的话。   “你说真的要是能重来,我又有什么活法呢?”温静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不等谢丛修开口,温静说道:“我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好好学习有出路,我当年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美人,但是别人说起我来就说我是个没脑子的。”   温静嘟着嘴撒娇:“那你可要早点来找我,我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好好学习有出路,我当年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美人,但是别人说起我来就说我是个没脑子的。”   “不过也确实,我年轻的时候冲动,眼光也不长远,要是我当年不和我爹置气好好读书,我再怎么样也能混个中专,有个好工作。”   “我之前干活的时候被老板骂的时候,我就在想啊,我要是当年有个文凭,是不是我就是领导别人的人,不会再被人吆五喝六的了?”   谢丛修听到这话,心就像是被刀割了一般,他没有说什么,只是侧过头蹭了蹭温静的发顶。   温静还在念叨她这辈子的遗憾,但是很快,他们就消失在了这一场爆.炸之中。 第23章 曾经那个少年   她又一次经历了那一天的绝望,又因为再一次地见到了曾经的爱人,而感到无比开心。   她觉得时间真的是个神奇的东西,当时觉得活着如此煎熬,哪怕是一秒钟也如针扎般让人痛不欲生。   没想到现在回过头来看看,却反而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弥足珍贵。   系统一直在密切关注着自己的宿主,见温静像是睡着了一样,它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不过睡着的人的脑电波是平稳且低调的,温静现在的脑电波还是在有幅度地波动。   不过一切都在一个安全的数值之下,系统也没有资格可以入侵宿主的中枢神经系统,所以只能在她大脑深处干着急。   不过很快,这种波动就消失了,温静像是睡着了一样,系统也终于放下心来,想到了自己一直放着还没追的剧,系统现在可关不上什么宿主不宿主了,反正照这么个情况下去,宿主一定不会有什么事儿。   它拍拍屁股一溜烟儿回到自己的咸鱼小窝准备继续了。   温静自然知道系统会担心,但是她并不是想过多地让系统侵入她的生活,影响她的想法。   她现在的知识储备还不足以明白系统运行的机制以及如何能把它从自己的身体里弄出来。   虽然系统现在表现的越来越无害且纯良,看起来像是和她这个宿主好的不得了,但是温静因为之前的经历总是对这种超出掌控的东西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   所以哪怕是她情绪波动再大,她也硬生生的想着其他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而不是将自己的情绪全部暴露在系统面前。   等过了好久,察觉到系统已经不在了,温静才再次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在如泼墨般的黑夜里,像是天上的星子那么亮。   第二天,系统在看到宿主一切正常之后,早就将当初的担心放在了一边,简直不要太愉快地去摸鱼了。   而温静也像是普普通通的初中生一样,早早起床。   虽然现在是普普通通初中生,但是温静和温宁依旧不像后世那些只需要好好学习,其他什么事都不用操心的初中生一样。   杨翠兰早就不在厨房做饭了,平时都是温宁温静两姐妹在负责做饭的事情,至于温宁她们中午不回来?也没什么大碍。   早上就基本上做了一天都够吃的饭,尤其是现在马上就要开始秋收,地里的活很多,中午能不回来也就不回来。   温宁心疼妹妹,自己每天起来地很早,早早地就去做饭了,也不叫温静,想让她好好休息。   若是之前的温静,有这偷懒的好时候她怎么可能放过,温静记得自己还是闺女的时候,特别会偷懒。   家务基本上都是她的大姐在做。以至于她们后来说起这个都要笑话温静一顿。   可是现在的温静却不会这样做。因为她的心理年龄大了不少。虽然现在温宁占着大姐的称呼,但是温静是把她当做小姑娘来疼爱的。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虽然温宁已经明说,让她多睡会儿,不必起的那么早,但是温静从来都是嘴上答应的好好的,第二天照常这样干。   几次过后,温宁也知道妹妹是心疼自己,心里不知道慰贴了多少,不知道在心里想了温静多少好处,然后动不动就给温静买点小零食,一会儿是高粱饴,一会儿是咸菜疙瘩。   温静每次收到的时候都有点恍惚,觉得上辈子一直像个周扒皮一样从自己手里抢吃的的大姐像是假的一样。   三中在五公里外面的镇子上,温老爹也不是啥大本事的人,不能每一个孩子都配上上学可以骑的自行车。   所以兄妹几个都是轮流来骑车,周一至周四每人每天一次,而周五则是在全家人的表决下给了温静,美其名曰是因为静静年龄最小,所以哥哥姐姐们都让着她。   温阳和温旭原本的意思是周五可以让温宁带着温静一起去上学,两个女孩子娇贵点没什么,他们走着去就行。   但是温宁却觉得这是给妹妹的特权,自己如果蹭上去很不好,所以每次周五都是破天荒地让温静为父母收拾干粮和水,自己和哥哥们一起出发,早早地离开。   温静逮了几次人都没逮到,知道她大姐心思多,而且是个主意正的人,轻易不会因为别人来改变,所以也就歇下了这份心思。   不过因为她现在是初一,不论是课业还是上课时间都比起哥哥姐姐们轻松不少,再加上她本身功底打的扎实,现在跟着学也不吃力,所以不会有放学还被老师留下来的情况出现。   所以她周五就会将家里的采购的活儿包了。集市上的那些阿姨也见她可爱,有时候会给她便宜那么一点。   温家其他人看她做这事儿这么乐呵,也就乐得让她去。不过她也被温老爹提着耳朵灌输了一顿,让她不要想着占人家的便宜,现在虽然生活开始好了,但是每个人都不容易。   温静自然明白,所以在认识的那些阿婆那里动不动帮忙搬个东西什么的,倒是越来越多人喜欢这个有原则的姑娘。   今日是周五,温静照常准备去买点家里需要的东西,马上秋收就完事儿了,辛辛苦苦干了这么久,温老爹的意思是全家都吃顿好的。   杨翠兰虽然抠门,但是对自己的几个孩子还有自己家里的老汉还是很不错的。   正好赶上放假,杨翠兰让温静去买点肉,准备给大家都做点好吃的。   娘娘这两年虽然说没有什么大病,但是身子骨也是肉眼可见的弱了下来。   老去本就是生命不能违背的规律,温老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伙食更好,顺便把娘娘的卧室布置的更温馨。   不忙的时候,就搀着娘娘出来走走,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说一说他小时候的事情。   不过这两人有时候也会闹不愉快,娘娘是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也是到了该死的时候,开始给温老爹吩咐后事。   这不是往温老爹枪口上撞吗?但是奈何这是自己亲娘亲口说的,他也不能怎么样,但是脸色臭是没跑。   老太太自然是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孝顺,见他不开心,她也就不提这件事了。   吃肉也有讲究,老太太现在牙口不好,所以家里很少炖大骨头,而是把肉炖的烂乎乎的,几乎是一抿就能吃进去的。   温静自然需要好好去挑选。等选到了合适的肉称量好准备回家的时候,天色也有点开始擦黑了。   路过菜市场的时候,她不经意往旁边一瞥,居然看到了自己的同学。   “张小路,你在这儿干嘛!”温静下了车和他打招呼。   张小路本名就是张小路,他们家听说是逃难过来的外地人,反正温静对此并不是多么清楚。   不过他们家是村子里少有的外地人,一般这些外来户都会被村里人排斥的,但是他们这边民风淳朴,再加上之前自己都吃不饱,哪里有人有闲心去找别人的茬子?   他们一家就这样定居了下来,不过他家是真的穷,住的都是破的不行的屋子,张小路上学都是靠着两条腿,从小学走到初中。   文具也少的可怜,温静记得小学的那位温柔的老师还给张小路送过铅笔,就是因为他的铅笔就剩下一个头,握都握不住,他还在用。   张小路给温静的印象就是话少,学习好,家里穷,心地其实很好。   为什么说他心地好?也是上辈子的事情。温静之前和家里赌气,上了小学三年级就死活不去念书了。   而张小路却是一路努力刻苦读书,成了他们村儿里第一个大学生,可给他们这家外地人长脸了。   这个时候的大学生可不像后来一抓一大把,现在国家还给包分配。   张小路后来被分到了县里的水利局当了一个局长。后来温静家里困难的时候,也是张小路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给温静介绍了一个较为轻松一点的保洁工作。   因为温静当时一没有学历,二是她年龄也大了,一般单位招人也都是有年龄限制的。   而且保洁和保洁的工作也是不一样的。有的保洁累死累活干的活又脏又臭一个月也只能赚个一千刚出头,有的保洁正常上下班,还是在环境很好的大饭店或者是在机关单位里面,活计比起来轻松了不少。   而且这种都是签了劳动合同,会按时发工资的。有的是私人的招募,干了好久人跑了,根本没地方去问要钱。   这件事对张小路可能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对当时债台高筑的温静来说,说是给她了一条生路都不为过。   所以温静一直很感激他,之前是没机会报答,现在她是有什么能帮的都帮一下对方。   张小路本人能在那样艰苦的条件下都能那么出息,他本身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在极其贫困的家庭里出来的孩子很多要不是自卑,要么就是自负。张小路却不是,他知道自己家里穷,所以对别人的帮助是很感激的,而不是心里不平衡,觉得对方是在施舍他。   他母亲教育他也是更侧重让他发现别人的好,哪怕退一万步来说,别人确实是在施舍他,但是那有怎么样?好处是自己实实在在地得到了的。   “千万不要做那种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来骂娘的事情。”他的母亲如是教导。   对方是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妇女,但是话糙理不糙,张小路原本还觉得自己一直被老师特殊对待,自尊心过不去,后来也转变了自己的想法。只觉得要好好学习对得上别人给他的这份善意。   而他一直接收的善意里最特殊的就是温静了。因为别人的帮助,或许可能出于可怜他,又或是有的人纯属闲的没事干找乐子,但是温静的善意是十分纯粹的。   张小路自己觉得自己从小也算是见识了不少各个类型的人,但是温静这种人是从来没见过的。   她就像是那种不为别的,就是单纯对你好的那种人。这一点张小路想不明白,为什么温静会这样做,但是这并不妨碍两人成为朋友。   张小路的朋友少的几乎没有,温静算得上是他唯一的好友也不为过。   见温静和自己打招呼,再看了看自己已经收拾的差不多的包裹,他也没多留,和菜摊的大爷打了招呼就往温静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怎么在这儿啊?”张小路先开口道。   “家里娘娘牙口不好,我娘让我来买点肉,回去炖给娘娘吃。”温静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袋子,隐约能看见点菜叶子,心里有了数,也没再多说什么。   “你看着天也快黑了,我一个女孩子回家不是很安全,咱俩搭个伴儿吧。”温静十分大方地提了出来。 第24章 厄运专找苦命人   张小路自然知道温静这是想帮自己。他被养的十分瘦弱,家里穷,一年到头也吃不上点好的,这两年的光景虽然说渐渐好起来了,但是也是相比起以前,他们家还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困难户。   他平时也帮不上家里什么忙,周五放学早点,加上周六周日放假,作业也不是那么着急赶,所以他就来给菜摊大爷帮忙。   大爷年纪大腿脚不方便,他来了临近收摊的时候帮人把摊子收拾好,走的时候拿点朽了点的菜叶子作为报酬。   有时候卖肉的大叔见他可怜还会给他送点下水,虽然处理起来不方便,但是水又能要几个钱?这好歹算是一顿肉。   其实张家人都勤快,张小路的父亲更是侍弄农田的一把好手,家里收成也不错。按理说他们家日子会过得越来越好,但是因为张小路的母亲一直有病,只能卧床。   所以家里的劳动力算是少了一个,而且她还要一直吃药治病,所以张家才会那么穷困。   张小路的娘本来也是不想拖累丈夫儿子,在张小路上小学的时候,准备喝了农药一了百了。   没想到被张小路发现,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温静记得那是张小路唯一一次旷课。   后来他就更加努力学习。当初考初中的时候,他母亲重病了一场,所幸没什么大碍,但是张小路当时都打算放弃学习了,准备出去打工赚钱。   是他父母拼命游说才继续读书。   温静知道后除了心里感慨了一番也只能将自己整理的笔记借给他,因为就现在这个情况,温静也没有任何能力去帮忙。   平时周五她是碰不到张小路的,因为她往常会比较早一点走,也是今天有事情耽搁了,她才会遇到他。既然遇到了,就准备载他一程,不然估计对方得走到天黑才能回去。   一路上两人也没多说什么,现在刚刚开学。之前温静能考得那么好,一个是她本身虽然看起来是个娃娃,但是芯子是个大人。小孩子坐不住,学习又是一件相对枯燥的事情,所以让她占了不少优势。   再加上有系统这个算是作弊一般的存在,让她接触到了很多书籍,看的书多了,知识面广了,基础自然就夯实了。   但是上了初中她就不这么想了。因为她上辈子撑死也是个只有小学三年级文凭的人,上了初中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压力。   再加上一直以来她成绩不错,被家里人给予厚望,所以哪怕当初入学的时候她名列前茅,她也不敢骄傲,反而一直都在好好学习,生怕自己哪里漏下了。   不过现在只开学几天,她有心想找张小路谈论一些学习上的事情,也担心对方没有预习到这一块儿,到时候两人都不免尴尬。   索性就什么话都不说,赶紧回家就是。   等他们到了村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温宁早就站在家门口等着温静了。   他们家是大路上第一家,是进村儿的必经之地。也是一个视野极好的地方。   张小路担心他们一起回来可能会给温静带来困扰,虽然他们什么都没有,但是在那群大娘眼里,也是不久后就能娶媳妇儿/嫁人的人了。   所以他在大路口就走了下来,让温静先走。   温静自然也明白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道理,也没和他客气,蹬着车子就离开了。   温宁看到温静回来早早地迎了上去,将温静手里的东西都拿了过来,然后叮嘱她:“以后可不能这么晚回来了,也不能再和别人一起了,下次你要是害怕,放了学等等姐姐,姐姐陪你去。”   温宁没有挑明说什么,但是温静知道对方的意思,将车子停好后,温静笑着说:“知道了,我下次注意。”   温宁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是个有主意的,她也知道温静是个善良的人。但是别人并不会这样认为。   现在还有不少人觉得女娃读书没什么用,只要好好嫁人就行了的。   她和张小路要是走的近被有的人看到,再添油加醋地说一通,指不定传成什么样呢!   她可得提前和妹妹说好。   温静自然明白,也没有嫌她烦,而是很认真地说道:“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今天的事情也是我考虑不周到了。”   温宁叹了口气说道:“你也别嫌姐姐事多,姐姐也是为了你好。”   温静上前揽住温静的胳膊:“知道啦,不过都到了这个点儿了,路上早没什么人了,是我今天欠考虑了,下次绝对会太阳下山之前回来的。”   温宁也么多说什么,赶忙把人拉着进了屋:“赶紧洗洗手收拾收拾,饭还在锅里给你热着呢,你赶紧过来吃。”   “你们都吃过了?”   “他们都吃过了,我担心你,啥都吃不下。”   “那正好,咱俩一起吃。”   不管是张小路还是温静都没有将今天这件事放在心里,他们不知道,当时并不是没有人看见的。   温静的两位堂哥自从跟着街道上的混子收保护费未果却围观对方被送进局子里之后,险些把这两人吓破了胆,夹起尾巴做人好一阵子。   三伯母原本还以为这两孩子改邪归正了,准备回了家好好给她帮忙了,没想到人家只是回来避避风头而已。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时候还嫌家里伙食不好,连个肉都没有。气的三伯母恨不得拿着棍子把这两个没心肝的东西打出去。   他们可并不care自己母亲怎么样,他们早就被三伯母养歪了,眼里只有自己,哪里还能看到自己的母亲有多么不容易?   尤其是他们游手好闲,最容易沾染上什么陋习。赌博是国家明令禁止的,但是打牌消遣你总不能管吧?   只能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警察叔叔再怎么秉公无私,人家兄弟几个玩玩扑克牌放松一下你也管不着啊?   至于钱?什么钱不钱的,那都是见兄弟有困难给兄弟帮忙的。   很快,这二位就沉迷于打牌,就为了有朝一日自己也是“有苦难的兄弟”,被自己周围几个兄弟“接济”。   三伯母一个月能见着两个儿子的次数屈指可数,她也想去找,但是她哪里知道那些灰色地带?根本找不着人。   不过等这两位没钱的时候,会自己回来问三伯母伸手要钱。三伯母每次都哭诉自己没钱,但是两个儿子每次都能满载而归。   说到底,还不是做父母的太惯着孩子了?一听儿子说在外面找工作吃都吃不好,每天不是馒头就是咸菜的。   三伯母哪里还有一点委屈,她觉得自己能够在家里吃上热乎饭已经是好的多了。再加上自己在家里也没啥必须得开支,所以每次都把还没焐热的钱都给了两个儿子。   她早就忘了,自己因为家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每天做饭都懒得开火,再加上地里事情一忙,每天干完活早就累的半死,哪里还有想去砍柴的想法?   顶多弄点干烙饼,因为含水量低,做一次也能吃个两三天,再腌上一罐咸菜,一天天也就这么凑活过了。   今天是温静的两位堂哥又一次向兄弟慷慨解囊的时候,他们也过于大方,以至于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简直是生动形象地诠释了“兜比脸还干净。”   所以,在黑夜里被灌了几口冷风的兄弟二人,一致都很愉快地决定自己该回家探望一下在家里的老母亲了。   至于要钱?那不是顺便的事情了?   温静的三伯母见到两个儿子回来,别提有多高兴了。但是她这个人是个嘴上不饶人的。   “你们啊,还知道回来,你也不看看你四叔家里的那两个小子,人家一放学就回来帮你四叔的忙,不是给牲口割草就是去地里干活,连那两个小的都给你四婶帮忙做饭,你们一天天的说是去找工作,可是连个影子都看不见!我生下来你们就是讨债的!”   听见这话,这二位差点就炸了。   他们本来就老是被村里人拿来和四叔家里的孩子们比较,相比起而言,他们就像是渣滓一样。   以往村里人这样说他们怂也不敢多反驳什么,但是遇到自己老娘这样说,他们可就来劲儿了。   “你要是觉得我们不行你就去给人家当娘去啊。”   “就是,也不看看就你这样的,人家温旭和温阳愿不愿意。人家是好,但是你这辈子就别想了,人家根本看不上你。”   两个人一唱一和般讽刺完,又埋头大吃了起来。   一边吃的满嘴流油,一边还在那里抱怨:“下次能不能多做点肉啊,就这些素的,吃的人脸都绿了。”   说完,大堂哥还甩了下筷子,不过因为知道也就家里给饭吃,也只能“凑合”吃点。   他们根本没有去问一下自己的老娘有没有吃东西,吃了什么?   三伯母听了这话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一样,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扯着嗓子骂他们,而是默默地坐在一边。 第25章 三伯母的心思   起先,这两位堂哥还诧异,今天的老娘居然没有骂他们。不过他们觉得,没有絮絮叨叨也挺好,吃饭的环境都好了不少。   不过过了一会儿,他们就听见小声啜泣的声音。这二位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其实温家的孩子不管怎么说,哪怕是有点小缺点,但是本质上都不是那种纯到不行的坏人。   他们之前那么自私也是有三伯母溺爱的缘故在里面,他们只知道又缺钱就去问家里要,不管母亲怎么说没有没有,最后总会是有的。   以前见多了母亲强势的样子,现在对方一下子柔弱了下来,他们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堂哥像是十分不好意思但是又拉不下脸来道歉的样子,然后撇着脸对三伯母说:“娘,也不是我们乱说,我和弟弟虽然不着调,但是也从来不干那些破坏家中门风的事情,你刚刚还夸四叔家的妹妹呢,你是不知道,我们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她,你猜怎么着……”   大堂哥刚准备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说一通,却被老二给打断了。   “哥,当时天也黑,咱们也可能看错了,这种事情可不能随便乱说。”二堂哥还记得当初在温静面前吃瘪的事情,现在是万万不敢往她跟前凑。   再说了,虽然这件事说出来他们爽了,但是要是被外人知道,连带着他们一家也不会有什么好,毕竟说起来,他们也都是温家人。   但是大堂哥完全没有理解弟弟的想法,他属于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你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就越要做什么。   “我就和娘说一说,娘是外人吗?再说了,我这不是为了让她看清楚她们的为人吗?可别再被蒙什么,什么来着?唉反正就是别让人家给骗了。”   说完,不等老二开口,他直接转过脸对着三伯母说道:“我和弟弟都看见了,她载着一个男的回来了,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而且啊,那个男的就是我们村里最穷的那家小子,啧啧啧,没想到啊……”   三伯母听到这话是心里也不难受了,腿脚也灵活了。她急忙拿衣服下摆把脸上少的再不擦就自然干了的眼泪擦干净,然后拉着老大兴致勃勃地问了起来。   “真的啊?你真的看见了?可别是看错了呀。”   大堂哥回答的斩钉截铁:“没错,我怎么能看错,就是四叔家里的二妹妹,大妹妹当时还在门口接她呢,错不了。”   听到这话,三伯母有点回过神来了:“要是老大接老二,那应该是没啥私底下的事情,两个人可能只是恰好碰上了。”   大堂哥摆摆手说:“这么晚了,不管是故意的还是恰好碰上,这都是不太行的哇?谁大晚上的偶遇啊,再说了,不是也一直有人说,他们两个玩得好吗?”   三伯母一听,两手一拍:“对啊,不管是不是正好遇上了,这大晚上的,我看这其中也是有鬼!真是小看了她那个狐媚样子。”   三伯母越说越兴奋,再加上大堂哥也一直在一旁煽风点火,没一会儿,三伯母就决定要“不畏村子里大队长的强权”,“让每个人都看清楚他们温家的丑恶嘴脸。”   虽说伟大的教员早就喊出了:“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号,但是千百年来压在人们思想上的枷锁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失的。   城市里人们见识的多可能还好点,但是农村里还是讲究女孩子要矜持。要和男生保持距离的。   大晚上见面更是这个女孩人品不好的最佳体现。   三伯母之前去向四房借钱借粮,都被老太太轰了出来,几次下来,她也着实不太好意思去了。不是觉得自己不劳而获是不好的,是她这么大岁数了,还被婆婆指着鼻子骂。   被村里的人看了不少笑话。她实在是不想让人们再叽叽歪歪她的事情,她有时候走在路上看见别人看了她一眼之后又和别人说话,她都觉得对方是在和别人对她指指点点。   再加上她一直爱和杨翠兰比,之前她丈夫在的时候,每次都去四房拿他们辛辛苦苦种的粮食,她还嘲笑杨翠兰嫁了个窝囊废,居然被人连吃带拿都不带吭声的。   那时候的她坐在家里都能有别人送来的粮食,自己怎么可能下地种田?没有被太阳晒着自然人就没那么显老。   那时候的她和杨翠兰比起来,杨翠兰就像是她的丫鬟一样,灰扑扑的,还泼辣。她呢,脸白白净净的,简直不要太水嫩。   现在呢?杨翠兰有了几个儿女,而且各个都出息,听说可会学习了,每次的成绩都不错,村里人都说他们家没准儿真出个大学生。   杨翠兰没了糟心的妯娌,婆婆也是个和善的,家里孩子孝顺。虽然老伴儿是个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但是对她也是十分尊敬的。   能有现在的生活,她别提多满足了,心情好了整个人都是向上的,十分有精神,表现再脸上就是容光焕发。   虽然她年龄确实不小了,但是胜在心态好气质佳,所以,现在的杨翠兰站在三伯母面前也是相比起来年轻了不止十岁。   三伯母早就想有个什么理由好好下一下杨翠兰的面子,现在真的是瞌睡给送来了枕头。   第二天,三伯母破例起了个大早,跟着大多数的村里人一起去田里干活。   周围的大娘大婶子们还对于她的勤快表示十分地惊讶。   “建军家的,你今天可是早哟。”一个扛锄头的大娘对着她说道。   三伯母定睛一看,这不是村里有名的大嘴巴吗?这位大姐不仅嘴巴毒,而且藏不住事儿,基本上上午和她说的事情,不要等到下午,一个晌午,整个村子都知道了。   三伯母看见她眼睛都亮了起来。也顾不得这人说话阴阳怪气了,拉着这位大嘴巴的婶子就聊了起来。   先是眉头一皱,然后整个人的神情都是那种:“我有难言之隐但是不好直接说你赶紧来问我”。   对方果然成功地get到了她的想法,直接开口问道:“建军家的,你是不是有啥事儿啊,有啥困难尽管告诉婶子,大家伙一起帮你想办法。”   三伯母听到这话,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儿,心里暗想:“不就是想看我笑话吗?说的这么好听有个屁用?说好话谁不会啊,真是的!”   不过自己现在确实也要用得上对方,所以三伯母很快表现出一副十分感动的样子,甚至还拿起衣袖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大姐我就知道你是个热心肠的,我家里也没啥事儿,建军走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没个信儿,我这心啊,一直提着放不下来。”   “哦,原来就这事儿啊,我当是什么呢,你啊就放宽了心,你家虽然男人不在,但是他本来也是个什么营生也不干,游手好闲的主儿,你一个人在家里管家也不挺好的?”   “再说了,现在你婆婆有大队长养着,你们的担子可是轻松不少喽,要我说啊,你这个生活也管可以了。”   这位大婶就差把“就这?没意思”几个字纹在自己脸上了。   三伯母气的差点破功,但是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是忍了下来。   “虽说是这么个道理,我上面没有婆婆压着生活应该好许多,但是到底是我男人,走了这么长时间,我不担心他那是不可能的哇。”   对方敷衍的点了点头:“你说的都对。”   三伯母像是没看到对方的不耐烦,继续柔柔弱弱地说道:“所以啊,我因为担心我家那口子就整宿整宿睡不着觉,昨天晚上,我就搁外面散散心,结果没想到我居然看到了……”   话说到这里,三伯母就停住了话头,但是对方的兴趣全被她挑了起来,现在不说,怕是对方会抓心挠肝地连中午饭都吃不下去。   果然,对方上钩了。   “你看见了啥啊,给我说说呗,我保证不给别人说。”说完,这位大婶还像是江湖人士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看起来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三伯母心里暗自嘲道:“你的话要是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了!”   不过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不过她还是欲拒还迎般将绿茶的功力发挥得淋漓尽致:“这种事情也不好说,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也不一定。”   “真是急死个人,你到底看见啥了?”大嘴巴大婶想了想,村里是个人都知道自己藏不住事儿,一般有什么事情也根本不会想着告诉她,现在对方这么说,难道是和自己家里的人有关系?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是谁都不乐意面对的事情,这位大婶原本还有点吊儿郎当,现在倒是恨不得自己立马撬开对方的嘴,知道是不是关于自己家的事情。   想了想昨天自己老汉回来的时间,她也纳闷儿,应该不会啊? 第26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三伯母看见对方脸色变化那么快,担心一会儿自己再拿乔对方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了。   她像是十分勉强地说道:“我昨天晚上,看见了我妯娌家里的四娃子和咱们村儿里那个张小路一起回来的,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我当时觉得不怎么妥当,但是因为老太太一直不待见我们,连带着四弟一家都和我们不是很熟,所以没敢上去。”   “但是我这心啊,一直放不下呀,这被我看见了还好,这要是被外人看见了,指不定传成什么样呢。”   说完,她还神秘兮兮地加上了那一句经典台词:“我就和你说啊,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啊。”   说完,三伯母就像是完成了什么大任务一样,扛着锄头离开了。   剩下的那位大嘴巴的大婶听到了如此劲爆的消息,心里却没有什么大波动。   要是以往,她听到这种香艳带点花边的消息,指不定要去和别人说,恨不得拿着大喇叭全村播报。   但是这话从温建军老婆嘴里说出来,它的可信度直接从十分降到了两分。   现在这个村里,谁不知道谁啊?真要往细了分,每家每户说是都沾点亲都不为过。   他们温家的那点儿事儿整个村里谁不知道啊?谁不说一句温建国孝顺,然后骂一句温建军没有心?   而且,温建军老婆上次去大队长家里要粮食的丑恶嘴脸整个村子几乎都知道了。他们对这种上门打秋风还理直气壮的人一丢丢好感都没有。   对方还喜欢和杨翠兰攀比,也不看看自己有啥能比得上人家?勤快不如人家勤快,长得也不如人家。自己比不过比子女,人家的儿女各个好学习,将来指不定都要去城里呢,她家那两个混小子就知道混日子,都这么大了还定不下来,整天游手好闲连钱都不赚。   “她说这些话就是想让我去当出头鸟,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就你一个精明人了?”大嘴巴大婶对着三伯母的背影啐了一声。   她准备把这个消息压下去,至少自己是不会将事情说出去的。   但是心里有了别人的秘密,一直不能说,对大嘴巴大婶这种性格的人来说,不亚于心里有个虫子一般刺挠。   可是她又不想得罪大队长,正愁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她往旁边一扫,居然看到了张家那个媳妇儿。   “张家的,你咋出来了?身体好点儿了?”大嘴巴大婶开口说道。   “整天躺在床上也不是个事儿,今天我儿子不用去学校,想吃苦菜包子,我出来挖点苦菜。”张小路的母亲边说着,边继续挖着菜。   “你家小路听说学习也好,你将来可是要有好日子过了!”   “男娃娃,他想读书就让读,哪怕将来读不出个啥,学下点本事,出去也不会被人骗了。”   “你说的也是,你们家离着学校也不远了,孩子回来估计得花不少时间哇?”   “平时是比较晚,但是一般要是星期五,正好赶上星期六日放假,他不用着急赶作业,就回来的早。”   “昨天不就是星期五了?他是多会儿回来的?”大嘴巴大婶貌似不经意地问道。   张小路的母亲像是根本没有多想,直接回答道:“娃娃一直都是个孝顺的,昨天太阳还没下来就回来了,回来就一直帮我打水,把家里的水缸都打满了,一直打到天黑了才干完。”   大嘴巴大婶听到这话,心里也有了谱。这一切都是温建军老婆的诡计!她居然想让自己做这个恶人,将大队长都得罪的死死的。   大婶现在也顾不上什么其他的了,找了个理由就和张家媳妇儿告别,然后匆匆离开了。   见人都走远了,张小路从河岸边的树后面走了出来,手里的篮子里都是采好的苦菜。   他上前将母亲扶起来:“我采的管够吃了,早上露重,咱们还是早点回家吧。”   张小路的母亲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回去了。   张小路先将母亲安顿好,然后准备去择菜洗菜,张小路的母亲见儿子马上就要出了门,到底没忍住,说道:“你现在就好好学习,将来才有机会,好姑娘是要自己争取的,你啥都没有,没有人愿意跟着你受罪。”   张小路听到这话,身体僵直了一会儿,然后他并没有说什么话,就匆匆离开了。   安静的空间里只剩下张小路母亲的一声声叹息,饱含无耐与自责。   却说另一头的那位大嘴巴大婶,她原本准备兴冲冲找温建军的媳妇儿算账。   但是她一路上也在仔细想:“要是我现在过去了,她倒打一耙怎么办?我也没啥证据能说的清楚啊!”   “不行,不能直接去找她麻烦,不然别人到时候以为我欺负她,屎盆子全扣我头上了!”   想到这里,大婶一下子停住了急匆匆气呼呼地脚步。但是就这么算了?她也咽不下这口气啊。   就在她像是无头苍蝇乱窜一般想着各种办法的时候,她扭头一看!   诶,又来了一个熟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杨翠兰。   杨翠兰现在有了两个女儿,家里的事情也都不太操心了。哪怕是春种秋收,也有家里的几个孩子一起帮忙去做,没有了讨人厌动不动上门打秋风的亲戚,她的日子简直过得不要太滋润。   现在得了空,她最爱做的事就是和几个同龄人在一起干活。倒也不是她本人多么爱干活,而是其他人在这个时候,就会夸她。   要说那个年代的妇女,因为还是受到了老一辈思想的影响,嫁人都是父母相看好了觉得行那就嫁了,至于什么爱情?那是多么新鲜且陌生的名词?   因此,她们本身是几乎很少能够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闪光点,而她们的荣誉,大多也绑定在了自己的丈夫或者是孩子身上。   出嫁之后,嫁了个好男人,是值得被夸赞的,人们会感叹这个女人命好,所以能遇到这么好的人。若是婆家尊敬,不少酸人家的人从来不会觉得是这个女人优秀才能赢得这些,而是将这些统一归咎到她命好。   有了孩子之后,孩子要是教育得好,那就是孩子听话懂事,孩子要是教育的不好,就是当娘的没用心,至于孩子的父亲?那不是忙着赚钱吗?   以前的杨翠兰也被这样的思想荼毒了很久,温静学习一直名列前茅,不少人家背地里酸她们,也有人在杨翠兰面前阴阳怪气,说她不会教女儿,女孩子在家学学做饭,将来好好伺候丈夫和婆家人就行了,干嘛要学那么多东西?   学的东西多了,见识的多了,心就野了,也就根本不会再留在他们这种小县城了。   这样的女人要是多点儿,他们剩下的人不是都得打光棍吗?   但是杨翠兰根本不在乎他们那些人的阴阳怪气,毕竟他的当家的作为这个村子的大队长,本身就很少有人敢明目张胆地使绊子。   就算是使绊子,他们也只能背地里暗搓搓的。现在全国都在大力发展经济,只要他们村儿在温老爹的带领下能够越来越好,人们越来越有钱,谁会在乎别人怎么说?   毕竟对于大多数人来讲,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哪怕村子里不少长舌妇和不少游手好闲的混子都在说他们温家不会教女儿,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到杨翠兰跟前说。   至于三伯母,杨翠兰早就不在意她了。她愿意酸也好,不愿意说什么也罢,杨翠兰现在的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舒心,干烧要因为这些人来给自己添堵?   所以等村里最有名的大嘴巴大婶叫住她的时候,杨翠兰还有些惊讶,毕竟以前村里这种八卦性质的活动,可是从来不会带着她。   就像是原本是一个班里的边缘人物,一直都是班里的透明人,结果突然有一天文艺委员过来说我们有个节目想请你来当主演一样。   杨翠兰简直都愣住了!   大嘴巴大婶看着村里大队长夫人如此严肃(其实是杨翠兰愣住了,所以面无表情)的表情,心里也咯噔一下,又又又在心里打了好几遍腹稿才战战兢兢开口。   “温家媳妇儿,你们家二闺女是准备相看人家了吗?”   杨翠兰听到这话,连震惊都顾不得了,表情一下子跳到了愤怒:“这是谁胡咧咧的话,根本没有的事儿,我们家静静才多大,就算是宁宁我们都要多留两年,再说了,现在国家可是不提倡早结婚,我们可不会拖了国家后腿!”   杨翠兰跟着温老爹耳濡目染,官话倒是学了不少,这一两句居然上升到了国家层面。   本来大嘴巴大婶就不是啥有文化人,但是自古以来小老百姓都是对官方或者是官府十分惧怕且信服,所以听杨翠兰这么一说,大婶先是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胡咧咧,然后就是在心里把想要陷害她的三伯母骂了个狗血喷头。   不过不管她的内心活动多么丰富,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见杨翠兰说的这么义正言辞,再加上刚刚张家媳妇儿言之凿凿,她早就把温建军媳妇儿的话打成了谣言。   “居然敢拿老娘当枪使?看我怎么收拾你!”心里暗狠狠地记下这笔账,然后大嘴巴大婶立马对着杨翠兰笑成了一朵花。   “建国媳妇儿你也别着急,我这不是觉得你们温家的姑娘各个一顶一的出挑,而且还有文化,这不,我刚听说你们有这种想法就赶紧过来了,我们大壮他姑家有一个孩子,相貌周正,而且啊,还是在城里……” 第27章 来啊,撕逼啊   杨翠兰一听,好啊,原来是有人打主意都打到他们家来了,她也顾不上听大婶的长篇大论夸他们家姑姐家的孩子了,她急忙拉住还在连说带比划的大婶的手,说道:“是哪个丧良心的人说出这种话?我们家孩子才多大,居然就打主意到我家里来了,当我和孩子他爹是死了吗?”   说完这话,她死死握着这位大婶的手,说道:“好姐姐,知道你是个心好的,麻烦你告诉我一下,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说出来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这位大婶一看杨翠兰已经上钩,也不搞什么欲擒故纵的手段了,直接就说是温静她三伯母说的。   “就是她说的,要不是她是你们亲妯娌,我又怎么能信呢?她可是跟我打包票这是真的,就差拍着胸脯和我说了,不然我可不信呐!”   “好他个老三家的,没想到她居然背地里这样败坏我们家静静的名声,看我不撕烂她的嘴!好姐姐,多谢你,等我忙完了这阵儿,请你来家里坐坐。”   “哎呀你正事儿要紧,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你是要去找你们家老三媳妇儿吗?我知道她在哪儿,刚刚还和我一道准备下地呢,就往三湾子那边过去了。”   杨翠兰匆匆道谢之后就火急火燎地往那边去了。大嘴巴大婶儿偷笑几声,然后不紧不慢跟在杨翠兰身后准备看戏去了。   杨翠兰就像是被点着了的炮仗,远远看见三伯母就炸了,离老远就开始骂人,从他们家几口人还上升到了祖宗辈儿,后来想了想,他们好像是一个祖宗,就立马又专注个人。   三伯母听到杨翠兰的混合国骂简直惊呆了,她只是想背地里暗暗发散谣言,然后让村里人看四房的笑话,自己根本没打算当这个靶子的。   要知道,通过那位大嘴巴大婶说出去的话基本上不到一天就能传到整个村子里,谣言之所以厉害,不仅是因为它传播快,更是因为它会在传播的时候被不同的人加工,添油加醋再说一通,谁知道最开始的版本是什么样了?   哪怕到最后真的查到这位大婶儿头上,对方攀扯出自己,当时路上就她们两个人,她死活不承认,对方又能拿她怎么样呢?   她为了保险起见,是左思右想才找到这么一个“代理人”,然后对着其他人她可是什么都没说呢。   没想到没等到杨翠兰焦头烂额,却等到杨翠兰暴跳如雷了?   这不对啊!这是三伯母被杨翠兰薅住头发之前最后的想法。   “我们家当家的对你们三房可是尽心尽力,前几年多难啊,自己家里都吃不饱,你的侄儿侄女儿各个饿得就跟个猴儿一样,你们来借粮我们没给你们借吗?”   “我三哥身体不好找我们家那个帮忙他哪次没去?你们家吸着我们家的血吃着我们辛辛苦苦省下来的粮,不求你们感激,至少也不要做背后插刀子的人!”   “可你呢三嫂?你前段时间去我们家打秋风不成被老太太赶出来,是心里头不平还是怎么样?你居然心黑到害你侄女?你也不问问村里人,哪有一上来接一个秋季的粮的?我们家有多少口人你不知道啊,你把我们的粮食都拿走了难道我们一家都去喝西北风吗?”   “你难道忘了家里还有老太太吗?你们就想着自己,我三哥为了赚大钱,连老娘都不奉养,你们不愧是一家人,恨不得赶紧把老人气死是吧!”   三伯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杨翠兰一顿突突突。这个时候还是种田的黄金时段,换言之就是几乎所有能下地的人家都来下地了。   所以在杨翠兰气冲冲过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涌在一起不少看热闹的人。   听到杨翠兰这样说,只要是三观正常的人也都站在了她们这边。毕竟,不孝在整个村子里,那是最让人抬不起头的说法。   三伯母听着周围人对她指指点点,也立马回过神来了:“老四媳妇儿你可别乱说话,我们啥时候说不养娘了?这不是你三哥一直搁外面没消息,我一个女人,种点地也就够家里开销,你侄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那不得吃的好点啊?”   字字恳切,把一个无可奈何的慈母演绎的淋漓尽致。   但是这么多年的相处,杨翠兰早就看透她们三房的丑恶嘴脸了,哪里能让三伯母这种茶言茶语有可乘之机?   “你还知道你家两个孩子要吃好点啊,那我家里还有四个孩子呢,你咋不心疼心疼你侄子侄女呢?”   不等三伯母继续卖惨,杨翠兰直接开始走煽情路线:“我们也知道你一个女人带着俩孩子不容易,也没想着从你家捞点什么。但是你也不能把我们的女娃往死路上逼啊。”   三伯母傻眼了,我可没有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啊。她承认她是看温家把两个女娃看的重要心里不舒服,因为她觉得,与其在两个女娃身上浪费钱,还不如把机会留给她儿子呢!   都是一家人,他们帮我养养孩子怎么了?将来孩子出息了,也不会忘了他们一家的好处啊。   而且他们家都是男娃,将来可是要光宗耀祖的,女娃再优秀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嫁人?   因为如上心理,三伯母一直将温宁温静两姐妹的资源都视为拿了他们家孩子的,根本没想过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人家温家两口子给自己孩子的,人家凭啥要替你养孩子?   但是三伯母走了死胡同,谁都拉不回来。   不过哪怕是这样想,她也没想过把两个侄女逼上绝路,所以听到杨翠兰这样指责自己,三伯母立马不干了。   “老四家的,你可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我可从来没有说过那些话。”   现在围在周围看戏的人是越来越多了,三伯母又是死要面子的人,怎么可能让这种不利于他们一家的消息传出去?   杨翠兰听到她狡辩更是气炸了,都到了现在撕破脸皮的地步了,对方还一口一个老四媳妇儿,在这里给她摆谱给她托大!杨翠兰越想越生气,正好看到了姗姗来迟的大嘴巴大婶,一手薅着三伯母的头发,一边拉着她往那位大婶身边去。   “好姐姐,得亏你来了,你赶紧说说,刚刚她是咋和你说的?”   大婶看到要害自己的人落到了这种地步,心里别提多畅快,她觉得此刻比自己亲手薅着对方头发更让人开心。   大婶又添油加醋地将刚刚告诉杨翠兰的话说了一遍,周围人听到,都纷纷在说温建军媳妇儿做的不地道。   谁不知道温家两口子多宝贝他们那两个姑娘,哪怕不说这个,人家两个姑娘才那么大点儿人,连二十都没有呢,她这个做伯母的,就开始打人家的主意了?   三伯母听到这位大嘴巴大婶的话早就愣住了,这,这这这,和自己的想法真的差好多啊。   她的重点不是要传出温静不检点大晚上的还和小男生一起在外面聊天吗?为什么到了这里就是她打侄女的婚事的主意了?   造谣也得有个传播加工的过程啊,好家伙,这是直接传了一个新的谣言吗?   三伯母本人表示:“还是你们会玩儿,我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但是不管她怎么说,有她之前的各种骚操作打底,再加上这位大嘴巴大婶虽然在村子里口碑不咋地,谁都不爱和她说自己家里的事情,但是大婶的热心肠也是众所周知的。   最主要的是,这位大婶和温家这两个媳妇儿其实都不太熟,根本不存在帮着另一个人去陷害别人的情况。   现在的民风还是比较淳朴的,尤其是在这种小村子里,都是沾亲带故的,没有人会把一个人往死了踩。   如此多番原因综合下来,众人基本上都站在了杨翠兰这边。纷纷开始谴责不做人事儿的三伯母。   “这人是见不惯三房比不上四房吧?不过她也不看看自己的老汉是个什么样子?十足十的懒汉。”   “我听说之前他们家过得体面还是因为尝尝有四房的接济,现在温建军跑了,温建国眼瞅着和他这个三哥离了心,估计是没人做冤大头,建军媳妇儿的日子不好过啊。”   “谁说不是呢,温建军自己不仅抛妻弃子,连辛辛苦苦拉扯他长大的老娘都不管了,真是狠心,要我我也不想认他这个亲戚,那畜生还知道对自己的爹妈好呢。”   “你们是不知道,温家四房四个孩子各个学习都不错,至少考个中专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这要是真的读上了,将来就是城里人了。再看看温建军家里那两个,前两天我还在桥头底下看见他和一群混子打牌呢!”   “真的啊?这赌博可是沾都不能沾,他们也不怕被公家逮起来吗?”   “那群混子就是一群混不吝,每天游手好闲的,再说了,公家再管,人家一说是兄弟几个接济,你也没办法啊!”   “我就说嘛,为啥建军媳妇儿能老成这个样子,摊上这样的丈夫儿子,也是可怜。”   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而且基本上都不是受过教育的,根本也不考虑避嫌,就这样在三伯母面前开始互相交流了。 第28章 两个女娃就回来定个人家……   三伯母听到村里人说温建军其实早就心里无感了。一是本来两个人没啥感情基础就是父母觉得合适就嫁了,二来温建军抛妻弃子的事情伤透了她和孩子们的心,她没有恨得恨不得生吃了温建军已经算是念在两个人共同生育了两个孩子的情分上了。   所以,村里人有时候骂温建军,她心里不仅不觉得难堪,甚至还想和对方一起骂。   但是三伯母现在的逆鳞可是她的两个儿子。她为什么宁愿自己苦哈哈地也要满足两个儿子?还不是为了将来有个依靠?   要知道之前温建军在家他们家能打到秋风的时候,她可是连鸡都懒得去喂的人,现在为了两个儿子居然能顶着大太阳下地种田,可以说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   结果儿子居然没有如他们所说去找工作,反而是去打牌去了?一想到自己汗水滴成两瓣儿,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攒下来的钱被这么糟蹋,她早就坐不住了!   “我儿子是去找工作去了!怎么可能去赌?”三伯母双眼瞪得老大,两眼充血,再加上刚刚被杨翠兰薅头发,整个人就像是个疯子一样。   刚刚说出这个消息的那位大哥被她这样盯着还吓了一哆嗦,但是看见周围这么多人,再加上自己本身是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可能怕一个瘦弱的女人?   他也就放松心情,将自己这几天见到的都说了出来:“我这几天去城里给我大姑姐帮忙,他们家准备盖房子,请我去帮忙,这不是秋收也完事儿了吗,人家管饭还给钱,我就去了。”   “搬石料的地方就在桥洞不远处,我天天去那里,你家那两个小子天天和那帮人在那里打扑克,我隐约听了两句,他们打的还不小。”   “不可能!一定是你在骗我。”三伯母歇斯底里的说到。   这位大哥是村里出了名的热心肠,原本还想和建军媳妇儿说了句,让她好好管管孩子,结果看到这种情况,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讨人嫌。   而且听听对方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做骗她?她也不看看她家穷的老鼠都不去光顾,自己骗她能贪图什么东西   大哥当即面色有点不好,不过他觉得一个男人也不要太和女人计较。   气冲冲留下一句:“那你不信你自己去桥洞底下看去呗!”说完便拉着自家婆娘一起走了,边走还边说这人不识好歹。   三伯母哪里还顾得上杨翠兰那一出,直接拔腿就往镇子上去。   杨翠兰和那位大嘴巴大婶面面相觑,不过也没有继续不饶人下去。这两个孩子要是真的沾上这种习惯,怕是……   三伯母边走边想着自家两个孩子这段时间来的表现。之前她觉得孩子们也顶多算是有点小自私,爱吃了点,现在看来,真的是自己生的就觉得是最好的了。   两个孩子现在变得一听她说话就不耐烦,也根本不会像之前一样体谅她一个女人种地的难处,回了家就像是个大爷一样,根本看不见家里的营生。   再想到昨天老大和自己说温静的消息的时候,不正好是自己絮絮叨叨说他们的时候?   想到这里,三伯母觉得怕是老大老二给自己的消息都是假的,就是为了祸水东引,让自己不再唠叨他们。   想到这儿,三伯母先是怒火中烧,之后就是悲从中来。自己的孩子还这么算计自己,自己连个热乎饭都吃不上,他们倒好,天天去给那些二流子送钱?   越想越气,三伯母一下子觉得自己整个人脑子一片空白,之后就没有意识了。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家炕上,还是那位大嘴巴的大婶把她送回来的。   过了不到一个晌午,她被两个不孝儿气晕过去的消息也已经传遍了整个村子。   原本她是打算躺在床上就这么慢慢等着好的,因为她知道,没有十天半个月的,她的两个孩子根本不会回来,毕竟拿了钱再多也有能花完的时候呀。   她躺在床上就在想自己的过去,想自己的丈夫,想自己的儿子,越想心里越难过,简直就是心里拔凉拔凉的。   结果没等她凉透了,她的两个儿子居然回来了!   这一回没有一回来就问她要吃的,而是直接问道:“娘,咱们家的钱放在哪了?”   老大边问着还一边翻找着房间里的东西,结果找了半天,别说钱的影子了,连纸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三伯母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钱昨天已经全给你了,我一分钱都没留下,秋收还没收完,家里已经没有能卖的东西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气若游丝,简直有上句没下句的。   但是两个孩子并没有注意到她的不适,老大满脸惶恐和焦急:“娘,你想想办法,我们在外面欠了钱了,人家说不还就要剁了我们的手指头!”   听到这话,三伯母刚刚吐出来一口气差点没有上来,咳了大半天,最后见到两个儿子神情不似作伪,她的心也跟着慌了起来。   她就算再生气,也不能真的不管两个孩子呀!   她只能死死的扣着老大的手,抖了白天,才只能无耐地说:“娘是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了,现在你们只能去求求你们四叔了,看他愿不愿意帮你们。”   两个慌得不得了的孩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急忙给三伯母穿上鞋,一行三人匆匆往温家走。   杨翠兰刚和温建国说了今天的事情,两个人还正生气着呢,没想到正主居然还直接上门来了。   温建国不好直接把自己的三嫂拦在外面,正好让人进来。杨翠兰却是一点儿面子都不想给这些人留,连杯水都不给几人到。   不过这三个人也顾不上有没有水了,估计就算是有他们现在也都是喝不下去的。   两个侄子还没说什么话呢,见到温建国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温建国和杨翠兰都被对方的这些动作搞蒙了,这是要干什么?   温建国剑眉一凌,然后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不年不节的,赶紧起来。”   两个侄子也是病急乱投医,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能帮他们的人,别说是下跪了,他们磕头也行。这也不是他们两个小的能想出来的办法,是一路上三伯母对他们的叮嘱。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你四叔最心软了,你们一上去先认错,之后的一切就好说了。”   确实,结果这一闹之后,温建国也是心里柔软了不少。但是等对方说明来意的时候,他恨不得自己拿着外面的扫院的扫帚把他们统统赶出去!   这边动静太大,老太太本就浅眠,也被吵了起来。等两个侄子看到老太太出现的时候,还没等温建国杨翠兰二人反应过来,他们已经把刚刚的一切又重新上演了一遍。   老太太听了前因后果之后,也是气的不得了,他们祖上往上数三四代也依旧是贫民,本来生活就难,祖宗可是留下规矩说是不准赌博的,没想到在后代里出了这么两个没出息的。   但是说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温字,两家都是亲戚,再加上,虽然早早的分了家,但是她这个老的也是老三的亲娘,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自己怎么可能不疼?   可是他们欠的也都不是个小数目,哪怕是老四家心善,但是哪有一下子把所有积蓄拿出来给侄子们还债的?自己家还是要过活的呀,其他四个孩子念书也是一笔必要且不能省下来的开支呀。   想到这里,老太太的心也不禁提了起来,一边是这两个孩子的身家性命,听说给他们借钱的都是些亡命之徒,各个都是不好惹的。   一边是老四一家,总不能舍弃所有孩子的前程给那两个孩子擦屁股吧!   温建国也知道老娘的为难,以往以他的孝顺,是断断不会让自己的老娘有这样烦忧的时候的,但是他不仅是娘的儿子,也是四个孩子的父亲,他不能为了这个,把自己一家人都赌上。   而杨翠兰早就不知道光明正大的翻了多少个白眼儿了。现在看见老太太拿乔,准备等着他们开口,杨翠兰原本看见侄子可怜对他们泛起的同情也都烟消云散了。   老太太迟迟等不到温建国开口,也只能舍下来老脸主动开口了:“老四啊,你哥出去现在还没个音讯,你哥就这两个孩子,可不能出点什么差错啊。”   温老爹依旧不接话茬,杨翠兰就忍不住说话了:“那侄子们出了事儿我们也很不好受,但是我们一家也不能不生活呀,我还有四个孩子要养呢,温阳温旭现在到了考高中的重点时期,温宁和温静成绩又好,我们家里也腾不出多少钱来。”   杨翠兰这话基本上就是将三房的希望打了个七零八碎。   老太太自然知道媳妇儿的潜台词,但是她也不能看着两个孙子就这样出事了呀。   “女娃娃读那么多书也可以了,温阳和温旭是男娃就该好好读书,两个女娃就回来定个人家……就算了吧……”   老太太越说越心虚,尤其是看到温建国和杨翠兰快要吃人的眼神,最后那句话说的悄咪咪的,怕是不仔细听都听不到了。 第29章 温老爹的意识觉醒   温建国还没说什么,杨翠兰立马就炸了!以前她确实是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两个女儿那么贴心,再加上她可是听说了太多辛辛苦苦养儿子最后自己病了儿子管都不管的事情。   杨翠兰早就不是当初的杨翠兰了,重男轻女的思想在她这里根本行不通!   “我算是知道三哥一家的自私是从哪里学的,感情都是婆婆您教的好啊。温宁和温静多么尊重和爱护您这个娘娘,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这都什么年代了,我们之前闹饥荒快饿死的时候都没想着买卖儿女,没想到现在日子好了,祖母倒是打起了孙女的主意了?”   “你也不看看,这两个女娃才多大点儿,这还没到十六呢就开始寻思着把我女儿卖出去给你孙子换钱了?我还没死呢!”   杨翠兰说这话不可谓不杀人诛心,老太太本来就心虚,结果被媳妇儿戳破了这层遮羞布,更是心里不舒服。   不过做媳妇儿的居然敢和婆母这样说话?老太太心里也来了气。   “这个家里还轮不到你来做主,老四,你来说!”   温老爹腰上的肉都要被杨翠兰扭下来了,不过就算是身体上再疼,也不及自家老娘这句话给他带来的伤害大。   “娘,我们一家供养你这么多年,没想到到头来你还是这么偏心。”温建国说完这话,这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老太太张了张嘴,但是最后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但是温老爹也没有在意她说了没说。   他继续说道:“从小你就偏心三哥,我不是不知道,但是我也想,可能是大哥不在了,你心里难过,有这么一个人让你能心情好起来也挺好。”   “我都娶了媳妇儿生了孩子了,他还是动不动上门来借这借那,每次你都骂他,但是最后都让我把东西借出去,饥荒年里借粮食也是,之前他要走的时候借钱也是。”   老太太听到这话准备说些什么,但是被温老爹一个手势阻止了。   “娘,你先别急着反对,当初借钱的时候,若是没有静静,你是否会和这次一样,真的很难说,这也是一个说不明白的事情了,因为它没有发生,谁都没能说得上。”   “娘,我们已经分家了,他们是温建军的儿子,不是我温建国的。就算是我温建国的儿子,要是出了这种事,我也不可能拿其他姊妹的一辈子给他擦屁股,我只会压着人去派出所,让他们好好做人。”   听到这话,两个还在一边涕泗横流的侄子都吓得一抖,差点儿拔腿就跑,生怕被四叔拉着去派出所。   老太太听到这话,伸着手指头指着温老爹气的声音都在抖:“好啊,你原来早就心里这样不平啊,我是你老娘,你是我生下来的,你就得听我的!还反了你了!”   “娘,我是你生的,我供养你我一句话都不会说,但是我不可能把我自己的儿女祸害了就为了这两个畜生,你爱怎么说怎么说,以后你的饭我不会少你一口,但是他们两个的事情在我这里免谈!”   温老爹这话说的掷地有声,其他几个人都被他话里的信息量惊住了。   温家三房那几个先是震惊然后是一种绝望。在他们看来,连温老爹都不愿意帮忙,他们怕是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   杨翠兰震惊过后不免有些感动。之前她对自家老汉贴补她哥不是没有怨言,但是现在知道了自己当家的的难处,也没有再说什么,只要他把自己和孩子放在心上,之前的苦难也都像是烟消云散了。   老太太的内心最为复杂,她年龄大,见得多。她知道自己偏心,但是人的手指还有长有短的,她也尽力在一碗水端平了呀,怎么孩子的怨气还能这么大!说到底还不是怨恨自己?   在座的几人都是心思各异,不过温老爹根本不care他们,这么多年压在心口的这口气终于出了出来,他自己爽了就行,其他人管他屁事。   就在场面一度陷入尴尬的时候,温建国的四个子女也都进来了。   温静他们一行人今天正好是周六,大家都不用去上课。原本大家都在西厢房聊天,是温旭眼尖看见了两位堂哥哭的就像是死了爹一样,他直觉应该是有好戏看,就拉着兄妹几个一起往这边过来了。   他们早在门口就从头听到了尾。两个哥哥在听到自己娘娘要把两个妹妹当做筹码卖了嫁人只为了给堂哥填窟窿的时候,恨不得立刻上前把这两个罪魁祸首踹出他们家。   还是温宁和温静拉住了这两人,没有让场面闹的很难看。   后来听了温老爹的话,几个孩子也都心里颇有感触。   温静也明白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她心里一点儿都不着急。看到三方都僵持不下,温静带着兄妹几个都出来了。   他们一行人根本没有看向首座的娘娘,而是都坐在了杨翠兰的身边。   温静开口对温老爹说:“爹爹不用这么生气,我堂哥他们啊,一点儿事儿都不会有。”   听到这话,三房那三个人眼睛就像是通上了电的灯泡一样,啪地就亮起来了。   “首先,他们这是赌博性质的,有这一条在,那些人都不敢闹大。其次,他们这些基本上都没有借条,连个凭证都没有,凭什么给他们还钱?”   温静心里清楚,这些就是见不得光的一些行当,也就几个小混混觉得这些大哥可厉害可牛逼,其实这些人都是纸老虎。   这种借贷连个像样的借条都没有,根本不会受法律保护。更何况,这些人巴不得这辈子都见不到警察,看见警察叔叔估计吓得早跑了,怎么可能还找警察帮他们“主持公道”?   所以,两位堂哥基本上都是被唬住了,只要自己不慌,他们又能把你怎么样?   说是要切手指头,给他是个胆子他也不敢。这可是要蹲大牢的,就为了一点钱把一辈子都搭进去?那些人哪个不是人精,怎么可能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   当然温静也知道,没准儿对方真的是走□□这种路子的,和这种亡命之徒打交道是最让人头疼的事情了。   不过温静对此并不是很在意,因为她是拿着剧本的人呐,她知道自己三伯在外面赚了点小钱,不日就会寄回火车票接他的妻子儿子一起去那边。   地头蛇为什么称作地头蛇,那就是他再豪横也只能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里面蹦跶,他们要是真有本事跨省去要钱,温静还能说两句厉害。   不过在他们这个穷的叮当响的地界里的“黑老大”,估计也没啥实力。   所以温静根本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也就照着这个思路说了,不过她没有说后面那种可能,毕竟现在三伯的信还在路上飘着呢,她要是知道了也着实说不过去呀。   不过即便如此,她这些理由也足以让所有人信服了。   两位堂哥和三伯母见事情就这样圆满解决了,也是高兴的不得了。堂哥们更是信誓旦旦跪在老太太面前承诺自己绝不会碰这东西了。言之凿凿就差指天发誓再说一句:“若是反悔天打雷劈了”。   三人见温家四房那几个人脸色都不太好,联想起之前他们的计划,现在也不敢在这里多呆,随便找了个理由就糊弄过去离开了。   眼看着要到饭点儿了,温静对着杨翠兰撒娇:“娘,昨天我不是买了肉了吗?咱们赶紧去做吧,我可想吃你做的猪肉炖粉条了。”   杨翠兰也知道这是女儿在给她铺台阶,她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现在有当家的站在她这一边,她根本不想多和老太太计较。   毕竟说的难听点儿,老太太都这个岁数了,还能有几年好活?她这个当娘的不松口,老太太再打什么主意又有什么用?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眼见着这人机关算尽,最后尽失人心,杨翠兰心里比打他一顿还爽,毕竟对于特定的人,用对方最在意的东西打败他们,才是最优选择。   不过杨翠兰看到女儿能把事情梳理的这么清楚,也明白对方估计是早就在外面听着了,所以才会如此洞悉一切。   估计对方也听到了她祖母那番不做人的话,想到这个孩子一直对老太太那么亲,杨翠兰也有点儿担心。   “静静,你没事儿吧?你放心,你娘娘说的都是屁话,有娘和你爹在,你和你姐姐都不要担心。”   温静和温宁看见自家母亲这么焦急的神情,心里划过了一阵暖流。   母爱真的是世界上最无私的爱了,可能对于不同的孩子来说,她是有多有少的,但是它的本质还是不变的。   看见生怕她们难过的母亲,温宁和温静都释然了。祖母都和他们差了辈儿了,她们有自己的亲人就好,不在意她们的,又何必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呢?   其实不管是温老爹还是杨翠兰,还有几个哥哥姐姐们,担心的都是温静,毕竟温宁一直都是和杨翠兰形影不离,倒是和老太太不怎么亲。   但是温静是从小都跟在老太太屁股后面端茶倒水的,要是真的如此,估计最伤心的就是温静了。   但是温静本人对此表示:“我不是我没有!” 第30章 老太太伪善真面目   她小时候跟在老太太身后,那是因为她虽然看起来是个几岁的小不点儿,但是芯子可是个成熟的成年人,和那些小孩子坐着玩泥巴对于那个时候的温静来说,简直就是一种非人的折磨。   跟在杨翠兰后面的话,她一会儿会吩咐你干这个,一会儿又会嫌你跟着她烦人,把你打发给那群小伙伴们,最后还是要和她们一起玩泥巴。   但是跟在老太太后面就不一样了。老太太年龄大了,本身就不喜欢吵闹,这就给温静提供了一个相对安静的空间。   刚回来的温静一切还迷糊着,最需要的就是安静的空间然后让她自己去梳理发生的一切。   而且老太太看起来很严肃,杨翠兰再管孩子也不会硬拉着孩子非要让她去玩泥巴呀。   而那些小伙伴们看见老太太都退避三舍,根本不会再过来找温静了。   而且,因为有了老太太,温静才能在刚回来的时候赢了三伯,不管当时的老太太是出于什么心态,至少温静的目的达到了,那她就承老太太的情。   至于后来,跟着老太太=有了安静的私人空间=可以肆无忌惮的看着系统发来的书不会被打扰=会有个好成绩=会通过知识改变命运。   温静就这样一直跟着老太太了。   只是没想到原本算是自己借着对方给自己谋好处的事情,居然被别人曲解了,以为她多么爱戴这位娘娘呢!   其实要是说实话,温静一开始是对这个娘娘十分孺慕的,因为有上辈子的记忆,她知道杨翠兰是个偏心的,所以即便是现在一切和往常不同了,她还是没能放下心结,和温宁一样屁颠屁颠地跟着杨翠兰这个母亲。   温静能活着也是多亏了老太太当初救了她,虽然要是仔细想来,可能是老太太给三房的两个孙子擦屁股的行为,但是本质上,温静这辈子没有早早夭折也确实是因为人家老太太帮了她。   这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所以,哪怕温静后来从和老太太的相处之中知道了老太太对他们四房不是多么亲厚,她失落有之,但是怨恨却是一点儿都没有的。   重活一世,温静早不是之前怨天尤人的温静了,之前困顿的生活已经将她的心磨砺了,现在的温静更愿意去发现生活中的美,而努力去忽略生活中的不幸。   所以哪怕是老太太刚刚那么说,温静也只是心里失望之后,就没有其他想法了。毕竟说到底,她对老太太并没有倾注多少感情,所以也根本不害怕失望。   不过没想到她的跟屁虫行为在别人眼里居然是这样的,温静颇有些哭笑不得。   见温静是真的没有将这个事情放在心上,笑容也不是那么勉强,周围的人才都放下了心。   温旭和温阳去帮温老爹分担,一起去给羊喂食。而温宁和温静则是和杨翠兰一起去了厨房炖肉。   老太太开着他们三三两两一起说说笑笑,而自己身边却空荡荡的,心里颇有点说不上来的滋味儿。   不过一个人的想法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改过来的,她偏心也不是温老爹反抗一次她就认识到不好了,就会一下子改过来的。   就算心里再不得劲,老太太也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的问题哒!   另一边,得到了温静指点的两位堂哥可谓是一颗七上八下的心都落到了肚子里,再也没有一开始的惶恐不安了。   三伯母知道这是彻底把四房得罪了个干净,不过她对此并不是很在意。   因为今天上午,杨翠兰薅她头发的时候,她心里早就准备和这个妯娌说再见了。   不过最让她出乎意料的居然是那个老不死的还站在她们这边啊!   在三伯母的心里,老太太就是个势利眼。当初她家温建军还在的时候,她对三房多好啊?   一般人肯定理解不了为什么会对一个游手好闲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人这么好,但是三伯母自觉找到了原因。   还不是老大眼瞅着是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在那个年代那个背景下面,估计早就凶多吉少了。   老二是从旁系过继过来挂个名儿的,人家亲身父母也舍不得,也就是图个名声,老二对他们家根本没有一点归属感,虽说是老太太的儿子,但是人家一年到头就过年的时候来看她两眼。   别看老太太年龄大了,但是心眼儿可是不少。不然能在丈夫死了之后还能拉扯大两个儿子。在那个饭都吃不饱的年代,虽然不至于像六零年的时候,但是这也说明这个老太太手段高明了。   所以,就他们老温家,要是严格说起来,她家建军才是正儿八经的老大。   在农村,自古以来都是长子给老人养老。虽然温建国孝顺,但是老太太估计是不放心。   毕竟有了自己的小家,谁还管你爹妈能不能吃饱喝足呢?   所以,即便温建军再不成器,老太太也愿意给他机会。若是将来她老了去小儿子家,小儿子和儿媳苛待她,她都没地方说理去。   虽说孝敬父母是应该的,但是他们家有长子,还去幼子家里,村里人免不了要说闲话。但是去了温建军家里就不一样了,他占着长子的位置,就要好好侍奉她。   若是她在这里过得不舒心,只要让别人知道了,他们一家也都不要想做人了。   老太太算盘打得精,但是没想到遇到了温建军这样的混不吝。当初她说是分家也是权宜之计,也是想蒙混过小儿子,然后再徐徐图之。   结果温建军直接一不做二不休,丢下一大家子人跑了。   老太太能有什么办法?若是再说去长子家,怕是自己都要被饿死了。   随便找村里人问问都知道,温建军和他老婆两个人都是村里出了名的懒人,而且这俩人还爱享受,根本攒不下点钱。   要是缺钱了就去弟弟那里哭穷,而且当时作为农村人也用不了多少钱,吃喝都在大队上,家里也没啥想买的。   老太太这些年攒下了点钱,但是那可是她的棺材本儿,若是去了没有温建军的三房,怕是这点儿老底都要被扒的一点都不剩。   所以老太太聪明地表示自己被这个儿子伤透了心,借此一直住在四房。而温建国不管知不知道,他总不能把老娘往外面赶吧?所以这么多年老太太也就一直默认跟着小儿子了。   但是人偏心哪能随着时间改变。而且,随着这个人离开的时间越久,人们往往会放大这个人曾经的好,她的缺点都有时候像是看不见了一样。   原本温建国等人觉得老太太要是一直装慈悲,他们也能一直孝顺着,毕竟母慈子孝嘛。   没想到今天这一出彻底把老太太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三伯母想了想,估计四房对老太太以后也就是有口吃的饿不死算了,有病带着去看病,但是老太太想孙儿们各个像之前那样,怕是只会在做梦了。   想到老太太之后的处境,三伯母就像是三伏天吃了个大冰棍一样,浑身都是说不出的畅快。   “虽然老太太帮了我们,但是那是为了我吗?那是为了他孙子!估计眼瞅着儿子靠不住,但是想拉拢孙子了,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没想到温阳他们几个都在外面。   我儿子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将来孝顺也是孝顺我,你个老太婆搅和的不知道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这次那个老不死的没有拉拢我们,反而得罪了四个孙子孙女,眼瞅着就要和她离心了,简直不要太痛快!   他们那些人,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就他们是人精,算计别人,没想到有朝一日也被人抛弃了!这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三伯母腹诽完,像是亲眼看到了老太太之后孤苦无助的样子了。前段时间在老太太那里受的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就这样,三房这边为了庆祝三伯母出了这口气,居然磨刀霍霍向鸡笼,破天荒的在普普通通的一天里吃了一顿鸡肉。   吃的那两个儿子是满嘴流油,好话一箩筐就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外冒。   两边的人都高兴,最不高兴的就是老太太了。他们现在虽然说依旧是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但是其他人有说有笑的,她只能默默听着。   要是插上一句话,整个场子立马就冷了下来。   之前小儿子担心她上了年纪身体不好,还每天专门腾出时间搀着她一起出去溜达溜达,锻炼身体。   现在这项活动也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被温老爹以秋收忙为由取消了。   一开始老太太还想拿乔,因为她知道温老爹是十分看重她对他的爱护的,没想到人家现在根本不是当初追在他后面希望她回头看一眼的小孩子了。   人家现在家庭美满,妻子和几个子女早就给足了他亲情,人家都有了的东西,又有多么稀罕她这个当娘的给出的施舍?   所以眼瞅着老太太也是真心不愿意去溜达,温老爹松了口气,然后和杨翠兰天天吃了饭去溜达了。   问就是因为他们家静静说了,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他们现在身体硬朗,更是要好好养护身体,将来长命百岁呢!尤其是现在政策越来越好了,再加上几个孩子出息,他们也想一直看着孩子们呢。   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去了,很快,秋收都过去了。 第31章 三房离开   这次秋收,三房的两位可能真的是被吓破了胆,再也没有敢去镇上玩牌了。三伯母有了两个青年壮劳力,这次秋收也过得很快。收上来的东西也比往年不少。   因为往年只有她一个人,现在哪里有自动化收割机这种东西?麦子都是要靠人拿着镰刀弯着腰一点点割完的。   她一个人要收割那么多的麦子,累断了腰也没有多块。这边的天气还是那种变化十分迅速的,春秋两季都比较短,若是没有及时收割麦子,不久之后都开始上冻了。   上了冻不仅麦子受不了,这人也受不了呀。所以他们家以往不少麦子都烂在了地里收不上来。   肯定有人说,那雇人不就得了吗?   家里的钱都被两个孩子拿去“找工作”了,哪里有多余的钱去找人?若是拿粮食抵债,三伯母又觉得自己白干了,相当于自己辛辛苦苦白种了。她宁愿这些东西烂在地里,也不愿意便宜了别人。   不过可能是懒人也有点儿运道,现在的人种田还是靠着一直以来流传下来的种地方法。根本不懂得什么可持续发展。   虽然也有人给地里堆肥,但是想想三伯母连麦子都割不完,还给地里堆肥?   不过烂在地里的那些麦子还正好给当了肥料了,也不用三伯母辛辛苦苦拉粪,他们家的地里的东西一直涨势不错。   两房都过得挺好,只要老太太闭嘴少说话,谁都过得很开心。就这样,时间很快来到了十二月,马上就要放假和过年了。   农村的人们早早地就开始准备上了。   三房的两个堂哥也真的去城里物色活计去了,这次三伯母可是一分钱都不给他们带,每天就给拿着干烙饼去。   要是这两位有点儿不满意,三伯母就把当初那天的凶险再说一遍,两个人自知理亏,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一日,老大和老二不到晚上饭点儿就回来了,临近家门,连院门都没进就开始冲着三伯母嚷嚷了:“娘!快别忙活了,有好消息来了!”   三伯母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去,见对方拿着一张纸在那里吆喝,她还以为是找到工作了!   她把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然后拿着那张纸看着纸上她一个都不认识的字儿,然后问道:“这是招工的告示吗?这咋看着这么小呢?这也不像啊。”   两个儿子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的娘大字不识一个。老二这次没有让大哥继续出风头,而是立马走到三伯母身边,指着她手里的信说道:“娘,这可不是什么招工的告示,现在这个时间,哪里还有人愿意招工啊!这是爹寄回来的信啊!”   三伯母一听也顾不得纠结其他的了,十分震惊且焦急地问道:“这真是你爹写来的?那这上面写了点儿啥呀!”   “爹说他现在在A省,之前做工程包了个项目赚了不少钱,现在稳定下来了,让咱们过去呢!”   “啥?你爹都去A省了,那么远,怪不得一直没个音讯!我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儿呢!”三伯母平时多么强硬的一个人,现在也是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她边抹眼泪边说:“你把信给我念念,他还说啥了?有说你奶没?要把你奶带着吗?”   老二又看了看信确认了一下,才说道:“爹就说让咱们娘仨去,没说要带着奶,奶如今年龄大了,这一路上也远,带着她也不方便。”   三伯母心里笑开了花,但是面上还一副为了老太太好的样子说道:“还是你爹想的周到,老太太现在年龄大了,腿脚不方便,这路上要是出了个什么事儿也没个能做主的人啊。”   她现在把温建军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早就忘了当初她想的:“再见面的时候一定要把他狠狠揍一顿。”的想法了。   等三人乐够了,三伯母才想到:“你爹呆的地方那么远,咱们可咋去那边啊!”   这次老大抢先一步回答道:“娘,你别着急,我爹办事儿你还不放心?随着信来的还有三张火车票呢!时间就在三天后,咱们可得抓紧时间收拾东西赶着跟我爹团聚呢!”   三伯母对于火车票表示很惊讶:“我滴个乖乖,我连汽车都没坐过,顶多就坐过了一次村里的拖拉机,没想到我也是能坐上火车的人了!”   “是啊,怕是这村里也找不出几个坐过火车的,还是我爹厉害啊!四叔再厉害能送温阳和温旭坐火车吗?”   两个孩子之前对温建军的离开还颇有怨言,现在眼看着这个早早离开他们的父亲有这样的能力,心里哪里还有怨怼,有的只有崇拜和憧憬。   这就是人性的现实。要是温建军今天寄回来的信是他出了事要问家里拿钱,怕不是这俩孩子会把这个父亲骂的狗血喷头。   不过那都是假设,现在的温建军确实是成功的赚了不少钱,以至于连他缺席这么久三伯母和两个孩子都能原谅他。   “娘,我爹在信上说了,不用大包小包都拿上,他现在住的地方啥东西都有,人去了就行!”   “那可不行,钱都是你爹辛辛苦苦赚来的,咱们不能给他帮忙也不能倒给他添乱。拿点东西又有多费事儿?这些东西要是去了城里都得花钱买,可是不小的开支呢!再说了,现在天气热,吃的也拿着不会坏,马上就要过年了,你爹以前最爱吃我做的猪肉烩酸菜,不过酸菜不带汤就坏了,不然也带上让你爹吃顿家里的饭。”   此时的三个人拿着大麻袋在家里各种挑挑拣拣,三伯母恨不得连屋子一起带着去那边,最后还是两个儿子好说歹说,这才放弃了很多东西。   不过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带了不少东西来。   时间很快过去,三天后一大清早,太阳还没出来,天刚刚蒙蒙亮,他们母子三人就背着大麻袋上路了。   正好这天大嘴巴大婶要去镇子上办点事儿,看见这三人虽然累,但是都是肉眼可见的高兴,心里纳闷儿:“这是有什么好事儿了?”   她也就迎上去问了一下:“建军媳妇儿,你们这一大早的是要去哪里啊。”   三伯母当时被杨翠兰薅着头发然后眼前这个人在那里阴阳怪气添油加醋的时候她就想着,有朝一日也一定要让眼前这人吃点苦头!   不过现在有了温建军的信件,再加上即将要去坐上连城里人都很少坐的火车,她现在有一个高高在上的感觉,觉得自己没必要和大嘴巴大婶这种人一般见识。   她前两天就想告诉所有人他们家温建军赚钱了,现在要接他们娘仨去享福了。   但是多亏了二儿子提醒她还有个老太太在。要是老太太闹起来,他们就走不了了。   所以她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就像是一个人中了一个亿的彩票,但是担心各种乱七八糟的亲戚知道都来找她借钱一样。虽然心里暗爽,但是无人分享,没有人用羡慕的目光看着她,三伯母老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原本以为这个好消息只能内部消化,无法告知别人只能成为她人生中的一大遗憾。   没想到老天爷这么厚待她,真的是瞌睡给送上来了枕头。   大嘴巴大婶觉得三伯母见到她的样子就像是老鼠见到了米缸一样,眼睛都发亮了。   她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心里开始暗自后悔为什么刚刚那么闲,刚刚就应该当做没看见一样的!   “我现在掉头回家还来得及吗?但是我年纪大了,腿脚肯定不如年轻人,她还领着两个半大小伙子呢,要是他们仨一起上揍我我也没有办法啊?”   “而且他们这么一大早就走,怕不是有点什么猫腻。这我没有遇到还好,要是遇到了,他们别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然干嘛要卷铺盖走人啊!”   “完了完了,我居然撞破了这么大的事情,别是要把我灭口了吧?!”   大婶儿越想心里越焦急,这可如何是好呢?尤其是看到三伯母那两个儿子像是呈包围之势,大婶儿更坚定了她的想法。   她刚想开口求饶,结果就见温建军媳妇儿一个健步走上了。大婶儿吓得赶紧闭上了眼,心里乱糟糟的一片,脑袋也一片空白。   结果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她只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拉着,就像是昨天的闹剧没有发生过一样。   温建军媳妇儿就像是见到了亲大姐一样,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手中。   对方见大婶儿闭着眼睛神情紧张,急忙开口:“老姐姐,你可真是辛苦啊,这么一大早就出来忙活了。瞧瞧,这困得走路都要睡着了。”   大婶:“我是谁?我在哪?我没有!你别瞎说!”   可是不等她开口,温建军媳妇儿就说:“就知道老姐姐心地善良,我们这么早出发也不是干什么坏事儿,多辛苦老姐姐担心我们了。”   大婶一听,自己没有什么安全隐患,也将一直提起来的心放到了肚子里,现在她的劲头又上来了,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   “那你们这是……?”   三伯母正好瞌睡赶上了枕头,立刻接过话茬:“这不是我家那个寄来信了吗?让我们去A省找他!”   “什么?!真有这事儿?” 第32章 扬眉吐气的好机会   三伯母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声音立马提高了好几度,然后神情激动地说道:“这怎么可能有假?”   说着还想去温海包里翻一下温建军寄回来的信件和火车票。   不过温海现在一心只想赶紧去见到他多年没见的爹,然后过上好日子,可不想在这里耗时间。   自从他收到这份信之后,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优越感,在他看来,这个小村子他们之后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回来。这些嘴碎的大婶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   何必要自降身价?   倒是一边的温成一直都明白他老娘这种爱炫耀的心思。所以他是站在三伯母这边的。   “哥,娘这不是怕传回去四叔他们不相信吗?不过我可没听说过大婶是读过书的,娘,你给她看她也不懂,咱们时间快来不及了,赶紧走吧,不然人多了往火车里面挤可就费事儿了。”   说完,温海和温成两人架着三伯母就离开了。全然不管后面还在叫唤的大婶。   等到听不到后面人的声音了,这两兄弟才把他们老娘放下来。   三伯母刚被放下来就把这两人一人打了一下。   “你们这两个愣的!这是我们三房扬眉吐气的好机会。前两天我不敢声张,生怕你四叔和你娘娘知道了坏了咱们的事儿,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你们还把我拉来了?你们简直是要气死我了!”   温海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对三伯母说:“咱们是什么人家,从我爹给我们寄来火车票就知道,还有他写来的信,信上说他赚了很多钱,在A省也有大房子,将来我们一家就在那里扎根生活,再也不回这个破村子里了,你和那些泥腿子炫耀又有什么用?只要我们家有钱,你走到哪里都有人奉承你!”   虽然他说的是大实话,但是他还是没有说到三伯母的心坎儿里,她是在乎别人奉承的人吗?   她想要的从来不是外人的羡慕,她就想看到杨翠兰后悔的嘴脸,想看到对方是地上的泥,而她则是天上的云。   她还想气死那个老不死的,虽然前两天出事儿了,那个老不死的给他们说好话,但那又怎么样?   三伯母可是把老太太的真面目看的清清楚楚的,那人就是个自私到极点的人。她要是知道自己宠了一辈子,偏心了一辈子的儿子发达了早就忘了她这个娘的时候,怕不是自己就要把自己气死!   三伯母想看的是这些,但是现在事情已成定局,她总不能抛下孩子就为了回村凑个热闹吧?   温成自然知道他娘的想法,见他娘依旧絮絮叨叨,而他哥已经不耐烦地走到前面去了,他也害怕对方从祖宗十八代开始数落他们,这要是开了头,怕是到了A省都不能消停。   所以他赶紧走在他老娘跟前,说:“娘,你这可就想岔了。你想想大婶的性格,她就是那种知道点啥就得打听到底的人,咱们现在走了,她就听了一半儿的消息,指不定心里怎么刺挠呢。”   “你不是想让她赶紧把消息带给四房那些人吗?她既然在咱们这边找不到消息,肯定早早地就去那边了。我大哥这是纵横谋略,您就瞧好吧。”   三伯母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理儿。一改之前的口风,对着两个儿子大加赞赏。   “不愧是我儿子,脑子转的就是快,随我!多亏了我怀孕的时候多吃了鱼,你们那四叔就像个傻子一样,自家都好不容易有条鱼,你爹去说了两句软话,就给我们拿过来了。”   “你看看他们一家,一个个都读书读成书呆子了。不像你俩,浑身都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你们看你爹,不也没读多少书,但是不是照样发大财接咱们娘仨去享福?”   “是啊,多亏了爹娘,我俩才能这么聪明,到时候我跟着我爹做生意,那群书呆子将来还得给我们打工呢!”   三个人就这样说说笑笑的上路了,仿佛眼前根本不是坎坷不平的乡村小路,而是通向人生巅峰的康庄大道。   而不出温成所料。吃瓜吃到一半儿的大婶自然如温成所说的一般抓心挠肺。她也知道那三位是走了不会回来了,但是这村里不是还有温老四一家嘛?她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想通了这点,大婶儿走路都更精神了点,眼瞅着天都要大亮了,她加快步伐走向温静一家。   “什么?你说三嫂带着两个孩子去找我三哥了?”温老爹和杨翠兰对这个消息表示十分惊讶。   “可不是嘛,我一大早就碰到了,天才刚蒙蒙亮,我看到的时候可把我吓了一大跳。”大婶说着还好似心有余悸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我还想多问两句,结果那两个小的跟我说怕是赶不上车了,拉着他们的娘赶紧走了,我生怕他们被人骗,赶紧来你家告诉你们一声。”   杨翠兰也承人家情,虽然她知道对方可能百分之八十是来看热闹的,但是人家能为你们走这一趟,说明人家也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做好事本身是值得被提倡的,也许做好事的初衷和目的并不单纯,但是并不妨碍最终的结果是好的就行。   “好姐姐,就知道你是个热心肠的,也多亏了你,你看这十里八乡的,也就你,做事儿是这个!”说着还笔了一个大拇指。   “哪里哪里,都是一个村儿的,互相帮助这不是应该的么?我也是着急,他们可别让人给骗了哟!你们知道他温建军赚了大钱的事儿吗?”   杨翠兰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最后好似无奈至极说道:“老姐姐,你看我们两口子这个样子,就知道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要不是你来了,我们都不知道还有这事儿呢。”   她又指着还在一边愣着的温建国,表情十分抱歉地说道:“今天我们家得到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我们还得好好想想,就不留你了。”   大婶虽然想留下来吃瓜,但是人家都说道这份儿上了,她也不能硬刚着在人家家里不走了呀!   “嗐,都是一个村儿里的,你叫我一声老姐姐,我自然要有点事儿就赶紧告诉你。这也不是个小事儿,估计你家老太太知道怕是要激动,你们好好照顾她,我先走了,地里还有活要干呢!”   杨翠兰像是十分感动一般,将人手挽着亲自送到了大门口,还一直站在门口看着人不见了才回来。   不过等她进屋之后,脸上哪有刚刚春风拂面的样子,整个脸阴的就像是要滴出水来了。   看着坐在一边一句话不出像是还在状况外的温建军,杨翠兰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们温家人真是好样的!这才过去几天,她于红月(三伯母)是不是已经忘了前两天来求我们的事儿了!”   “你那个三哥也真是好样的,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玩意儿!还有你娘,这么多年嫁进来我跟着你吃苦我也认了,毕竟是自己眼瞎找的这么个男人,但是你娘呢?死命压着我们贴补她儿子!”   温建国像是想反驳:“这不是三哥他难吗?……”   他要不说话等杨翠兰把气撒出去也就算了,结果他居然替外人说话,杨翠兰刚刚出了的一口气立马又憋回来了。 第33章 猪油蒙了心   “好你个温建国,这么多年我说什么了?现在倒好,私底下说两句你还帮着外人说话?你是不是想气死我然后找个小老婆啊!”   杨翠兰说着还把手放在温老爹胳膊上大力扭了一下。   “哎呦哎呦,我的祖宗!孩子们都在呢给我留点面子呀。”   杨翠兰嘴上依旧没有绕过他:“你还知道在孩子面前没面子,我这么多年在你们温家又有什么面子!我看我就是比那老黄牛好一点,都是你们家的佣人。”   “快别生气了,谁不知道咱们家还是你说话有分量,而且在村子里,你也是可得那些三姑六婆的好评,哪里说得上这种佣人不佣人的话!”   “哼,你就会说好听的。”虽然嘴上依旧傲娇,但是杨翠兰早就放开了捏着温老爹肉的手。   温老爹和自己婆娘生活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她是什么品性的人,也有了对症下药的法子。虽然方法老旧,这种一眼就能看出采用了无比夸张的修辞手法的拍马屁温静他们已经看到过无数次了。   可是架不住人家就吃这一套啊。所以一场家庭风波很快就平息了。   “你三哥也真是的,当初娘娘对他们多好啊,你看看现在,发达了还偷偷摸摸的接孩子过去,生怕我们占他们便宜,真是小家子气。”   “是是是,你也不是不知道三嫂是个啥人?那她能和你比吗?你是天上的月亮他就是墙上的泥点子。我三哥以前也是很孝顺娘娘的,自从娶了媳妇,整个人都变了。”   可能这就是人类通病,自家人永远都是好的,要是变得不符合自己的期望值了,那也是别人撺掇的,都是别人的错。   杨翠兰听到这话当着温老爹的面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   “也就你把你那个哥哥当个好人。我看你纯属是被猪油蒙了心。你再过两年没准能失了智。”   “你这婆娘,咋说话嘞,咋咒你男人嘞。”温老爹憨憨的说道。   杨翠兰恨铁不成钢地拿手指头点点他的头:“还说不是?我觉得于红月管可以了。你也不看看当年你哥是个什么样子?干活吧,一个大男人干的连半大小伙子赚的公分多都没有。要说他体弱也就罢了,公分挣不多好歹我们也没说啥,但是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   “是,谁都知道二哥和我们不亲近,但是就连二哥逢年过节的都来走动走动,人家来了你不得去回礼?你算算,自从我嫁到你们家多少年了,你三哥有过年的时候去看看你二哥吗?这根本不是没礼数,这纯属就是心眼儿坏。”   “他这不是和二哥不亲近吗……你也知道,当初大哥出事儿的时候,他……”温老爹还想解释,杨翠兰直接给他一个闭嘴的指令。   “我不知道,你们家的破事我也不想知道。你也别给你那三哥挽尊了,他本身就不是个好东西。是,你能说他和二哥不亲近,每年连个年礼都不想出。前几年是家里条件不好,谁都说得过去,但是娘娘对他没的说吧?”   “你当我不知道你妈是个什么心思?以前没分家的时候,她把新盖的房子分给老三我都没说啥,我们一直挤在这个破烂泥房子里。她吃我的用我的,天天让我伺候,结果你看看,出了事儿,我们家都是可以被牺牲了的。”   “就三房的孩子是她的乖孙,温阳和温旭算个屁啊,更别说温静和温宁了。她对得起孩子们对她的爱吗?我要是她我一张老脸简直没地儿放。”   “现在这不是报应来了?真是老天爷开了他的眼,她不是偏心吗?我倒要看看,要是她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儿子居然抛弃了她,她能有什么表情。一定精彩的要死。”   杨翠兰想到这里心里的不平也平息了不少。毕竟报复一个人,不是让他身体受伤而是让她一直以来的希望落空。   平地摔确实也疼,但是站的越高摔的才越重呀。   想到这儿,杨翠兰有点坐不住了。   “你去喊娘娘还有娃儿们过来吃饭吧,正好咱们在餐桌上把这事儿和娘娘说清楚。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她从村里那些人口中得知这件事,还不如我们早早和她说了。”   温老爹听了这话心里十分妥帖。杨翠兰虽然有点幸灾乐祸在里面,但是这个决定也是为了老太太好。   现在老太太年纪大了,前些日子还一直在为三房那两个不成器的东西担心,后来事情解决了之后,孩子们也和她离了心,她虽然面上没说什么,看起来一切正常,但是谁也知道她心里估计不好受。   要是再突然得知疼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居然发达了抛弃了她,怕是会心思大动出什么事。   他们自家人话语委婉,要是从外人口中得知,怕是别人少不得对她幸灾乐祸。   老太太要强了一辈子,要是真到了这一步,怕是自己就能把自己气得生了病。   “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我也不是那不知道好歹的人,我娘好歹生养我一场,别的兄弟不管我总不能不管。你和我这么多年吃了不少苦,之后你就敬着她远着她就行,说句不好听的,她也这么大岁数了,还能有几天好活?犯不上为着她着急上火的。”   此番言论颇有点大逆不道的意思了,但是温老爹也着实被上次的事情伤透了心,现在说出这种话,只能怪老太太咎由自取。   饭桌上,温阳和温旭知道了这件事儿之后是情绪起伏最大的。   “什么?这么说三伯真的赚钱了?那上面政策真的放开了,这要是我们也走这条路子,咱们也不比他差呀!”温阳将重点直接放在了赚钱上面。   这些年温阳为了做“妹妹眼中的榜样”,硬是逼着自己学习,现在也是一个成绩平平的高中生了。   其实按照他的成绩,将来考个大专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现在的大专出来了,国家还给包分配,算得上一辈子都没啥忧愁了。   这种铁饭碗的工作不知道是多少人心中梦寐以求但是却求不到的,可是温阳对此却兴致缺缺。   他语文水平烂的出奇,与之相对的是他对数字的敏感度。他也早就听说了不少走在前面的人致富之事,他也想赚大钱。   现在听到三伯居然在A省赚了不少家业,他也心动不已。   在温阳看来,他那个三伯就是典型的眼高手低之人。有点小聪明,但是没什么长远的目标。   他这么多年虽然不爱学习,但是天天听着耳濡目染吸收到的东西也不是三伯那种连个大字都不识的人能够比得上的。   尤其是温静在得知自家大哥的远大理想之后,这么些年也在借着信息差给他讲述一些成功企业家的故事,虽然是借口从不知道哪本书上看来的,但是这其中的智慧和一些商场上的规则也像春雨润无声一样,潜移默化地影响了温阳关于做生意的想法。   要说之前,他可能只是单纯的做个货郎赚赚差价,现在的温阳可能都已经在计划如何赚到启动资金之后将厂子开起来,自己做老板掌握风向。   这种思维是多年做生意积累或者是系统学习过才会具备的能力。温静自然知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这些年都是这样支持自己大哥的想法。   这种成果虽然说见效慢,但是一步稳扎稳打下来,温阳自身的能力提高了不少。这种会避免他走很多弯路。   要知道,有时候做生意走了弯路,有时候损失的可不只是金钱那么简单。   温老爹自然知道自己儿子的想法,他也不是那种死板的父母,觉得大儿子一定要留在身边养老。   他现在身体硬朗还能干的了三十年,而男孩子嘛,出去闯闯也是应该的。   “你别瞎凑热闹,你也知道你三伯是个啥人,你要是有啥想法和我说说,要是行,爹给你拿钱。”   言外之意就是你三伯是个靠不住的,估计赚钱也是走了狗屎运,你千万别学他,要是你真的想赚钱,好好瞅中一个项目,你爹给你投资。   温阳完美get了自家老爹的想法,自然喜笑颜开。   “爹你放心哇,我做事儿你放心,再说现在眼看着秋收完了快过年了,再怎么样也不着急,明年再说吧。”   温阳是个有计划的人,虽然心动也不会冲动行事。   “是啊是啊,大哥也快面临大考了,要是考上了大学,更是锦上添花,有了这个名头,将来办点事儿也方便。”温静也补充说道。   随着改革开放,越来越多的人下海经商。现在就是一个巨大的风口,只要有点魄力的人基本上都能赚点钱,只是多少的问题而已。   而现在那些人还没有统筹规划的大局观,虽然大城市这种人才可能不少,但是温静敢说,就他们这个小地方,能有这种统领全局的人一个巴掌都数不过来。   温阳根本没有必要着急去赚钱。对他来说,马上到来的高考才是他目前最要紧的事情。   温旭则是呵呵一笑:“大哥干嘛我就干嘛,我从小脑子就不太好,跟着大哥干就行。”   “二哥是大智若愚,心细如发,如果大哥和二哥在一起做生意,那是最保险的事情,不过二哥和大哥还是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毕竟现在考大学的事情才是最要紧的。”   温静没忍住,又唠叨了几句。   两位哥哥自然知道妹妹这是满心为了他们好,自然连连答应。   温宁一直都不爱说话,但是她眼里也都是笑意,一家人都其乐融融的,除了坐在主位上的娘娘。   她现在只是机械的用着筷子吃着离自己最近的菜,眼神怔怔的,像是再想别的事情。 第34章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众人四下看看,眼神交流了一番。都知道老太太现在情绪有些不对劲儿,但是也没有人开口打破这种僵局。   毕竟对于温阳温静他们来说,他们只是小辈,虽然私底下可以十分尽兴吐槽三房所有人,但是在面子上作为小辈还是不能随便议论大人。这是这么多年他们这里的规矩。   杨翠兰依旧因为当初老太太想要“卖”她的女儿就为了给三房那两个不成器的东西收拾烂摊子对老太太心生怨怼。   她也不会做什么苛待老人的事情,但是想要她和之前一样,那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所以,大家都是静悄悄的保持沉默。   知道自己老娘现在是陷在了自己的心病里面,温老爹作为人子,即便心里面曾经有再多的不平,此时也不好发作。   “娘,别想太多了,我们会给你养老的,你就该吃吃该喝喝就行了。”   温老爹不是那种会甜言蜜语的人,说出来的话也只能是这种硬邦邦的。听起来并不顺耳,但是,只要是有心人,都能够从他并不华丽的话语中明白他一颗真诚的心。   曾经的老太太并不喜欢这个木讷的,说话也硬邦邦的儿子。尤其是在她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之后。   虽然大多数的农村老太太对于自己最小的孩子总是十分偏心。但是他们温家的老太太却是反其道而行之。   大儿子出生的时候,她对她给予厚望。不然,在当时那个年代,作为一个只知道种地这辈子都在村子里打转的妇人,老太太却还是给了他所有的资源。   几乎掏空家底地让老大去读书。这真的是体现了一片慈爱之心了。   可能确实是时运不济,老大在那些年的动乱之中一直没有消息。虽然老太太能够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但是个中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其中的艰辛真的不足为外人道也。   因为大儿子一直没有消息,村里人不少打他们家的主意,那个年代没有儿子,确实是低人一头。这是几千年流传在村子里的“规矩”,所以即便老太太再不情愿,也只能从旁系过继一个儿子,充作他们的儿子,一方面是可以压下村里人的邪念,另一方面也是想有个送子顺利的念头。   不过老二过继过来的时候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婴孩,他已经记事,也知道自己真正的父母是谁。所以“母亲”存着别的心思,儿子也念着真的父母。他们这对外人眼中的母子不过是有个母子名头的陌生人罢了。   所以,在这样艰难环境下打破僵局给老太太带来希望的老三自然成为了她眼珠子一般重视的存在。   她在大儿子身上吸取了教训。其实也不算是教训,只不过是对大环境的无耐以及作为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期许——只要平平安安过完这一世就好。   所以,在对孩子的教育上,曾经的严厉要求不见了,只剩下事事顺着孩子的心意。   孩子累了,不想干活,她就帮着干;孩子饿了,不想吃粗粮,她就想尽办法换点精米精面。   正是因为她的溺爱,老三才会文不成武不就。作为家里顶梁柱的男人,干农活干的连别人家的半大孩子都比不上。   她也曾经忧心这个孩子的将来,但是最后她的做法是编纂出孩子是因为出生之时受了磋磨,导致他从小体弱才一直干不了活计。   老四的到来是她没想到的,这是她的老来子。当初生育孩子的喜悦在村里人暗搓搓嘲讽她老蚌生珠行事淫乱之后,连带着对这个幼小的孩子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老太太知道自己偏心。别的人家都是年长的让着年幼的,这条规律在他们家却是反着来的。   老太太不止一次和老四说过:“你三哥从小体弱,干不了重活,将来你老娘死了,你可得好好照顾他。”   可能是说得多了自己都给自己洗脑了,老太太从一开始的心中有愧到后来的义正言辞也不过只用了短短的时间。   可能她那个老不死的丈夫也早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在他弥留之际还将她叫到跟前仔细嘱咐:“你千万别太过偏心,人心都是肉长的,孩子是我们生出来的,我们尽力抚养他们那是我们做父母的本分,但是万万不要可着一个孩子作践,尤其是做出那种压着一个补贴另一个的事情,等孩子们成家了,这样做会弄得他们家宅不宁的。”   她记得她是怎么回答的:“知道了知道了,我也不是那种老妖婆,再说了都是我的孩子,我还能害他们不成?”   语气颇为不耐烦,现在想来,是踩到了自己底线的不耐烦还是被说中心事心中有愧呢?   现在的老太太已经说不清楚了,因为距离当初已经过去了有小二十年的时间了。   两个孩子相继都娶了媳妇儿。   老三的媳妇儿是他自己挑的,看中了对方年轻貌美,一张嘴也是能说会道。   但是她对此并不看好,因为虽然她看着老三带着十八层滤镜,但是她心里知道,这个孩子干不了营生。   为一个家庭,是要有人赚钱的。要是两个人一起坐吃山空,那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   她原本是想给儿子找个勤快点的媳妇儿,最好还是有点厉害能够管得住人的。   没想到儿子不喜欢,就巴巴地看上了于红月。她没办法,只能顺着儿子的意思来。   毕竟在她心里也已经想好了后路了不是吗?   虽然说她年龄大了肯定会走在老三之前,但是老四可是会一直在的呀。   所以三儿子办婚事她出了好多钱,也给他们一家分了好多东西,这在村里都是能排的上号的。   而老四娶亲,她不过是简单收拾了一下西厢房,然后缝补了一床新被子就完事了。   也得亏杨翠兰有主见,看上的不是别的,正是温建国的踏实能干。她本身是个干活利索的人,遇到了踏实肯干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确实,一切的走向都向着杨翠兰想的方面过去。有了自己的小家,但凡老太太要点脸都不可能压着四房死命补贴三房。   虽然有时候在吃食上面老太太会给三房,但是杨翠兰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现在也不是曾经能饿死人的时候,吃了就吃了。   那点儿东西如果能换来家宅平静杨翠兰也并不吝啬于此。   老太太也知道自己娶的这个儿媳妇是个什么性子,也没有得寸进尺。   眼看着相安无事几十年,结果临了了,因为温海他们俩的事情,四房对这个娘娘彻底死心了。   思绪翻涌只是短短几瞬,等老太太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桌子上的人都在低着头吃饭。   杨翠兰一边给自己夹着青菜一边给孩子们夹着肉;有时候也给温老爹夹几块。温老爹自然也是舍不得自己吃,尽量想把好的都给孩子们和妻子。   而温阳那几个大孩子,都把肉丁给了最小的温静,温静也没有觉得自己小就该占所有人的便宜,而是又给她们夹了回去。   一家人虽然让来让去,但是其中的情谊是看着就能感受到的。   再想想温海和温成两个孩子,每次来吃饭哪次不是都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可着劲儿地往自己碗里扒拉。若是今天饭桌上有他们,怕是其他人连个肉的影子都看不到的。   “虽然我没有耗费心力去教导,但是他却是将他的孩子教育的很好。没有偏颇,不管是男娃还是女娃,在这个家里都挺开心的。”这是老太太心里的想法。   温静看见老太太一直不说话,但是那种悲伤的氛围感都要溢出来了一样。   “娘娘,你多吃点儿,这是我娘专门炖的烂烀肉,你吃在合适不过了。”说完还给她夹了一块最大的肉。   而老太太看了看周围的人呢,也对此没有其他的表示。十分平静,并没有心里觉得不爽,认为把肉给她一个老太婆吃了有多不好。   “到底是娘娘想差了……”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震惊了。谁都知道娘娘是个多硬气的人,他们根本没想到娘娘会给他们服软。   “没事儿的娘,孩子们都忘了。”温老爹出来打圆场。说的较为委婉,但是人心隔肚皮,谁能知道孩子们是怎么想的?   之后就是一片寂静。   “娘,你也别担心,三哥可能是家里有点急事儿,你年龄大了,他体谅你,路途遥远而且人生地不熟的,过段时间没准儿他就回来了呢。”   “是啊是啊,娘娘可得保养好身体,等三伯开着小轿车来接你。”   这话听起来没啥问题,但是老太太听见了却依旧没有多高兴。   “以前是我想差了啊……”娘娘又说了这句话,之后就没有在目光呆滞,直接招呼大家一起吃饭,看起来像是被安慰好了一样。   这边三伯母的心思落空了,四房的人根本没有多么羡慕她,不过她此时并不知道。   而且她也管不上这么远的事情了,因为她现在面临一个大问题:他们的钱被偷了! 第35章 你们出门一分钱都不带?……   这一路上虽然没有出行代步的工具,三房的娘仨带的东西也不少,只能靠着最原始的方法——步行。但是每个人都十分激动。   他们并不是激动于多年不见的老爹出现了,也不是激动于一直没有音讯的丈夫突然有了好消息。他们只是单纯的觉得终于可以有好日子过了。   温海和温成虽然嘴上口口声声说着不爱上学不爱读书。但是当他们看到四叔家的孩子们背着书包穿的干干净净只要好好学习就没什么任务要求了之后,说不羡慕估计鬼都不相信。   他们两个虽然淘气了不少,但是也是知道自己家老娘几斤几两,能吃饱饭就不错了,还上学?   虽然他们是外人眼里不学无术的孩子。但是对于一直把他们拉扯大的三伯母,他们还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和尊敬。   他们对于消失在记忆中的那个父亲,心里没有半分好感。也是因为他这次寄信来,不是为了要钱,而是要带着他们一起去过好日子。   如果要是信里写的是呀,让他们过去一起受苦,或者是要让他们寄钱。怕是他们两个人,现在早就把这份信烧掉,根本不会让这封信出现在三伯母面前了。   俗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其实这些孩子本性并不坏,主要是家庭的教育没有带给他们好的品格,反而将父母两个人中的缺陷暴露出来。   孩子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父母在上面怎么图画,孩子们也会有样学样。   但是这也并不能说明他们一定会变好,只是说这也算是一个机会,如果他们见识到了大城市的繁华,见识到了更多的机会,如果他们是想改变,还是有资本有能力去做的。   不过现在顾不上去思考这么长远的事情了。因为他们发现他们一直贴身保管的钱被偷了。   事情还要从这娘仨与那位大嘴巴大婶分开说起。   因为温海不想节外生枝,而温成自诩高人一等,自己家成了有钱人了,一点都看不起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和他们一个村子里面一辈子都没有出息的人。   所以,即便是三伯母话还没有说完。想要借别人的口传递的信息也没有说全。但是他们根本等不及,拉着人就走。   走在路上,三伯母罕见的对他们两个生气气来。   “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都不让我好好说完呢?”   温海十分不耐烦:“我们以后回不回来还两说呢,干嘛要跟这些泥腿子耗费心力,浪费口水?”   三伯母,眼看着要生气,还是温成出来打圆场:“大哥也是话糙理不糙。娘,你根本不必要跟他们这些人打交道。什么人都有什么样的人的圈子。以后我们那个圈子里都是家里特别有钱的人。至于我四叔他们,可能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出了这个村儿。你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呢?”   “你们两个说的好听!这么多年,自从你爹走了之后,我们一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们忘了吗?那个老太婆偏心,你们一天书都没读,我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呢?”   温海温成两兄弟也明白自家老娘是给自己鸣不平,但是少年人,不肯轻易服软。   “娘,我和大哥的学习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见我俩啥时候想去学习呢?我俩属于看着书本头就大的那种人。现在我爹有钱了,我们好好做生意。之后日子会越来越好,我们家会越来越有钱的。”   三伯母也被温成画的饼诓住了。   不住地点头:“你也说的有道理,虽然说现在国家给大学生铁饭碗。但是谁知道哪天又突然出了事儿。要是跟老大一样,我还不得哭死啊!”   “你爹现在有了些钱,也没有忘记我们。见了面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们自己心里也有数。”   两个孩子自然满口答应:“娘,你放心!我爹只能有我和我哥两个孩子。他的不就是我们的吗?”   温海也僵着声音说道:“我爹从小就喜欢我,他一直都说我机灵,很像他小时候。娘,你就放心吧。”   他们三个人十分痛快的聊着天,很快也来到了火车站。   好不容易找到他们的座位,他们也丝毫不觉得做了这么长时间,去那么远的地方,是一件很遭罪的事情。   毕竟在村子里面,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能见上火车一面呢。跟别人说可以坐着火车去那么老远的地方。   而且现在火车票可不是谁都可以随便买到的。尤其是卧铺,更是达官贵人,家里有背景的人才有机会买到。   即便只能买到一个座位,也从侧面说明了,温建军赚钱确有其事。   不然就温建军那么一个抠门的性格,要是没有多余的钱。他根本不可能会给他们出这么大的价钱,买火车票的座位。   而且,火车上还有很多一直站到终点站的人。他们比起来,三伯母觉得他们已经幸福很多了。   当初他们上车之前,也考虑过财产分配的问题。   三伯母觉得他为人细心,而且他是长辈,所以应该把钱由他拿着。   但是温海却不同意。   他自诩是家中的长子。出门在外,理应由他打点一切。而且母亲已经年老。上了火车一定会忍不住睡觉。钱要是放到他身上。一不小心被别人偷了可怎么办?   而他就不一样了。他是一个壮汉。而且他是个面生的人。年纪小,一般是不会被人盯上的。毕竟大多数的人有思维固区,觉得钱不会给这样一个脸嫩的孩子。   三伯母和温成也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就把家中仅剩的200块钱让温海带在身上。   温海的这个想法其实没有什么错误。但是他并不像三伯母那一辈的老人,一般都是在内衣兜里存钱,即便睡着了,别人也不可能把手放到那么敏感的位置。   所以他就大大咧咧的把钱放在了外口袋。   上车之后,他也一直没有打瞌睡。而是时不时的拍一拍这个口袋。   能当小偷的人,哪个不是人精?他能想到的事情,别人能想不到吗?   尤其是他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一会儿拍一下,一会儿拍一下。这不就明摆着告诉小偷这里面有钱。你们赶紧过来偷吧!   要是往常三伯母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松口。但是谁让他只是一个没有见识的女人呢?   在去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他内心十分忐忑,所以想要找到有依靠的人。而他的两个孩子就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不自觉的,他就会跟着对方的思维走。其实但凡他要是思维正确一点,就能知道放在内衣兜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即便没有坚持要他自己拿着钱。但是他也有可能把这个钱平分,之后,每个人手里都拿一点。   他可能不懂什么叫做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更不懂什么叫分散风险。但是老一辈的智慧还有多年的经验,一定也不会落到后面这样的地步。   最主要的是穷人乍富,他的心就飘了。   在他们上来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但是在这座车厢里的那个小偷,是个身材瘦弱的。他虽然有些觉得是那个小伙子拿着钱。但是也不敢赌这个设定。如果要是被人发现了,以他的小身板儿,估计不等警察来了,就会遭到一顿毒打。   因此他一上来就在问三伯母套话。   “大姐,你们这是干什么去呀?”   要是一般人肯定会打哈哈过去。并且陌生人上来就打听你的消息。但凡有点警惕心的人都不会说出来。   但是三伯母现在可飘了,尤其是村里人,没有给了他那种恭维。他就想在这些人身上找回来。   “我是去a省看我丈夫呢!他来先告诉我,做生意赚了不少钱。我跟着孩子们一起去和他享福呢。”   听到这话,那个小偷的眼神立刻就不对了。他的笑容更加热情了:“大姐,原来你这么厉害呀!”   三伯母貌似谦虚的摆了摆手:“嗐,我哪里厉害了?都是我家那口子,有点儿本事。”   那人继续恭维她:“还是您会慧眼识珠啊!要不是您当初眼睛发亮,怎么会有现在的好日子呢?”   三伯母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你说的可太对了!当初我们那口子可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汉,要不是我看上他,他现在还打着光棍呢!”   “所以说呀,还是您有本事呀。”   三伯母被他的花言巧语骗的心花怒放。还没忍住,给他分享了自己带的干粮。   而小偷更是顺杆往上爬。将他们一家的家底摸了个干干净净。   那两个孩子虽然混过一段时间社会,但是跟那种老油条还是差得远了。连三伯母都被骗了,更何况是两个孩子呢。   所以很快在他们晚上睡觉的时候,在对方提出他要帮他们守夜的时候,他们还欣然接受,觉得对方真是个好人。   结果这样大意结果是,等他们睡醒来了的时候,对方早就摸了他们的钱,在前面就下车了。   “都怪你要把钱装在自己身上,现在出了事儿了吧?”三伯母忍不住埋怨儿子。   温海也因为事情办砸了而感到十分懊恼。但是他更接受不了莫须有的数落。   “你还说我呢,还不是你把贼招来了?要不是你,他能知道我自己身上带的钱了吗?”   眼看聚在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温成也抹不下面子了。   “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吧。马上就到站了。这点儿钱丢了就丢了,就当是买个教训了。”   三个人都闹得很不愉快。不过一切在见到温建军的时候,都变得不重要了。   温建军看到他们大包小包带过来的时候,还挺开心的。   结果到了住的地方,发现这些都是些不值钱的破铜烂铁。他们这么远过来了,一分钱都没有拿,就想花他的钱。   虽然,他们是一家人,给他们花钱也是应该的。但是温建军顿时心里就不舒服了。   “你们出门连一分钱都不带呀!” 第36章 “我们真的老不容易了”……   三伯母等人听到这话,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现今时不同往日,尤其是当他们来到了住的地方,看到了这里窗明几净,还是楼房。虽然破了一点,面积也小了不少,但是这娘仨都不是蠢人。   是的,农村的宅基地是大,他们的房子在村子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但是那又如何?   还不是在农村?那里最不缺的就是大房子。这和城里能一样吗?肯定不一样啊。   在农村,房子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毕竟只要有这里的户口,去村里申请都可以有。但是在大城市里有房子可就不一样了。   这是什么?这是金钱和地位的象征。他们家能够在寸金寸土的地方买上房子,就说明温建军根本没有骗人,他确实赚了不少钱。   房子小又有什么关系?这里能带给他们的人脉资源,才是更重要的东西。   三伯母原本听到温建军的问话心里有点生气,但是自从她看到了这个房子,她是一点都不敢多说什么了!   面子有个屁用?能当饭吃吗?   她现在能依靠的除了儿子就是曾经的夫妻情分。毕竟他们俩当初也就是摆了酒席,结婚证还没有扯,那时候是在村子里,大家知根知底的,要是温建军抛弃糟糠之妻会被人戳脊梁骨骂死。   现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温建军铁了心不想和她过,她也是真的没办法?   三伯母和温建军相伴了快要二十年,说句不好听的,他撅起屁股她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眼下可不能真的把人得罪了。   想到这儿,于红月开始演了。   可能随时流眼泪,眼泪流几滴都是绿茶的必修课。于红月真的是说哭就哭,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她的眼泪就这样流下。   “你还说啊,你一走这么多年,家里哪里不需要钱?大锅和二锅懂事,没有机会上学也一直没有抱怨,反而为了补贴家里早早就出去找工作。”   “但是他们俩年纪摆在那里,又有谁敢用他们呢?这些年一点银钱都没有攒下来。孩子大了,我们在他们这个岁数都是相看人家准备结婚了的。也是我这个娘拖累了他们啊。”   于红月自然知道温建军想听什么,现在他得了势,她自然捡着对方想听的东西往出说。   一顿诉苦让温建国知道他们娘仨的不容易,轻易地勾起了对方的慈父之心。   果然,温建军听到这话连忙说:“也是我不好,但是当时事情紧急,而且风声又紧,想来你们能够体谅我的苦衷。”   两个孩子连忙点头说道:“我们自然知道爹是为了这个家,我们和母亲这些年也都盼着早点收到爹的消息。”   温成脑子转的最快:“你走之后,不是没有人劝娘改嫁,但是娘因为我们兄弟俩一直没有松口。我原本以为娘和爹感情深,后来在火车上才知道你们还没领证呢?”   “我倒是没什么,咱们都知道,吃了酒席就是嫁了人,我们就是一辈子的夫妻了,但是两个孩子虽然跟着你上了户口,但是如果别人问起来为啥户口本上没有娘,估计也会笑话孩子。”   温建军本来就因为多年缺席孩子们的成长心怀愧疚,现如今见孩子们这么懂事,也不想让他们觉得遗憾。   再说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总有情分在,为了两个孩子,这个证也得领了。   “爹知道你们受苦了!我和你娘的事情你们不要担心,这件事好办的很,我们明天就去把证领了。”   于红月这才深深松了口气。她可能确实不懂什么弯弯绕绕,更不懂得什么法律,但是她有着独属于自己的那套生存法则,他知道如何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孩子们一路跟着我都很辛苦。我们也不是没有拿钱。但是孤儿寡母的,尤其是因为接到你的来信,孩子们高兴的都睡不着,后来担心四房那边的人知道了也来打秋风,所以一直压着什么都没说。”   “上了火车可能是一下子放松了,这困劲儿上来了挡都挡不住,所以我们的钱被偷了。”   要是没有前面的铺垫,一上来就说钱被偷了,估计温建军会骂人:“干什么吃的连钱都能丢。”   但是因为前面把他的愧疚值拉满了,后面再说被偷,他只会心疼孩子们受苦受难了。   果然,温建军安慰道:“不就是一点钱么,想来也不是有多少,爹给你们一人五十,你们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让你妈带着你们去商场转转,买一套合适的衣服。”   这兄弟俩哪见过这么大的钱?除了坐火车时的那200块钱。但是那二百块都是有零有整的一堆毛票。   五十的面额除了跟着那些“大哥”玩牌的时候,他们又哪里见过这么多钱?   兄弟俩相视一笑,心里有了打算。可得把这个爹哄好了。他们可是听说了过去那些地主,还能有小老婆呢。   男人有了钱就变坏,要是他爹给他们再弄出个弟弟来,他们都没有地方去哭了。   所以首先结婚证得提上日程。在之后,把老爷子的心哄住了,他们可能有无数个50块。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哪里是什么买衣服,而是要确定他们俩的位置不动摇。那首先要做的就是让温建军对他们持续不断地怜爱。   “爹,只要你回来我们就什么都不在乎了!之前吃的那些苦,就当是苦尽甘来的磨难。只要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日子一定会过的红红火火。”   “就是就是,爹这么有本事,我们也要跟在爹的身边好好学着。”   温建军看两个孩子这么孝顺懂事。回过头来对着于红月笑着说道:“虽然两个孩子没有机会去学校接受正统的教育,但是你把两个孩子都教养的很好。”   于红月自然不会自己给自己拆台,他也早就忘记了那两个孩子因为赌博,捅出了多大的娄子!   “一家人哪里用得上说两家话呀,现如今,你有本事了,也有了钱,正好可以想想办法,把两个孩子送到学校里面去读书。所以说起步晚了点,但是我们的孩子一定是聪明绝顶,将来也好有个好前程。”   于红月字字句句都在为他两个孩子打算,温海虽然冲动,但是也是知道好歹的。只是眼瞅着自己都这么大了,还要去学习,他实在是没忍住出声反驳道:“二弟去好好学习就可以了,我年纪大了,早就不适合出现在校园里了,再说了,爹,这边生意这么大,我也应该尽为人子的本分,帮着爹一起管理生意了。”   温建军本身就有点小聪明,他一直觉得自己能赚钱,是因为自己眼光独到,政策算什么?还不是因为自己把握住了机会?   学习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要聪明!   二儿子确实年纪不到,有这个时间去学校镀层金也行,要是是那读书的料再好好读,家里也不差这点钱。   大儿子一心为了这个家,体恤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容易,主动提出要帮忙,实在是没有比这更孝顺的孩子了。他老怀欣慰,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眼瞅着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他想到孩子们一路奔波,妻子也跟着受累许久。还遇到了被偷的事情,怕是一直也没什么胃口。现在他有了钱,自然要带着老婆孩子好好吃一顿。   A省比起原来的那个小地方简直不要太繁华,虽然比不上后世车水马龙灯红酒绿一半,但是按照这个时间线来算,已经算是华国排的上号的城市了。   于红月和温海等人自然无不应允,把东西放下大致规整了一下就准备出发了。   就在规整东西的时候于红月都没有忘记卖惨,把自己拿来的那些破铜烂铁拿了出来。   一边玩玩拿还一边按按抹着眼泪:“这些都是我们结婚的时候才添置的,虽然说都用了这麽些年了,但是质量一直挺好的,我也一直舍不得扔,眼瞅着我们出来了,千里万里,我都把他们带着。”   “是啊爹,娘可恋旧了。而且这些年娘也确实很苦,你看这个缸子,我记得我记事的时候,它就在咱家了用的都把漆都掉完了,娘还舍不得扔,其实哪有什么节俭不节俭?还不是我娘怕花钱。”   温建军听了大受感动,急忙拉起于红月的手:“这些年辛苦你了,现在我们条件好了,你想吃啥吃啥,想穿啥穿啥。明天我们领了证,回头我就把房子写上你的名字。”   于红月心里笑开了花,恨不得明天马上就到来,但还是矜持的做了做样子:“你买的房子干啥写我的名儿啊,让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多厉害呢。你有这个心就是好的,咱俩都上了岁数了,将来一切不都是孩子们的?你还不如记在两个孩子身上。”   “你说的有道理。”   很快,温建军带着他们来到了本地颇为盛名的餐馆。是那种于红月看一眼菜单就像拉人出去还要骂这家店是黑店的地步。   他也确实想这么做了,幸亏温海把人拉住了。   “娘,你这个时候出去,这不是给爹丢人吗?”   “可这也太贵!有这钱,自家都能买菜,做好几次炖肉了。”   “爹有钱,爹愿意,你就受着就行。”   很快,点了的饭菜都上来了。他们都是农民出身的人家,自然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   聊了聊这些年的事情,然后了解了了一下家里种田的情况。温建军终于把话题说到了老家的那些人身上。   “他们还好吗?” 第37章 论如何倒打一耙   突如其来的问题把剩下的几人问了个猝不及防,一群人都没反应过来。   于红月三人面面相觑,发现好像大家都不懂他说了什么。温成这时候开口了:“爹,你问的是谁啊?”   在他们三个的潜意识里,从他们偷偷离家,没有和一直帮扶他们一家的四房哪怕说上一句话的时候,他们之间的亲情就断绝了。   毕竟他们可以在自己心里偷偷地不忿,也可以在家人面前指责四房做的不好。但是其中有多少真实,多少水分,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你问他们两个孩子羡慕不羡慕四房的那些孩子们?答案肯定是肯定的。他们在村子里长大,见识了很多。有的男人虽然说脾气爆了点,但是每一个都是顾家恋家的。   他们现在投靠了温建军,但是他们心里真的不怨吗?他们不想自己的童年有父亲的参与?他们虽然说不喜欢学习,但是他们也还是羡慕那些背着书包上学的朋友们。尤其是四房的那些孩子们。   他们都知道四婶儿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虽然说这些年,他们一家被对方厌恶,尤其是他们爹的所作所为,但凡是个正常人,。哪个会喜欢这样的亲戚?   他们之前还因为可以占便宜而沾沾自喜,但是当他们真的长大成人之后,他们成为这样的人之后,每一次被人鄙视,每一次被别人冷脸,他们心里好受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但是他们没有办法,这基本上算是一个无限的恶性循环。因为家里没有了收入,所以他们不得不去辍学,那他们辍学之后呢?只能跟着混迹社会,成为他们最不想成为那类人。但是混社会又能赚到钱吗?当然不可能,而且随着上面政策越来越清明,这种收保护费的那些刺儿头,基本上现在都蹲牢里吃国家饭了,他们能从上次的风波中全身而退,也算是老天庇佑了。   尤其是村里的那些长舌妇们,女子出嫁之前,比的是自己在娘家的地位。女子出嫁之时,比得是所嫁之人。成为别人的妻子,生下孩子之后,比的当然是自己的孩子。   他们和四房都是姓温的,怎么可能不被拿来互相比较?是个人都说他们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而四房的温阳和温旭呢?哪个人说起他们不竖起大拇指?   而且这年头,说别人坏话,都是在别人面前说的。他们都没有避讳当事人,温海和温成每次都被这样的舆论裹挟着,心思没有真的坏了也算是这两个孩子本性纯良了都。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原本已经做好了一辈子这样的打算。温建军的来信给了他们新的希望。也许他们在新的地方,会有一段新的旅程,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所以,温海和温成才会那么着急,甚至在接到信的那一刻都想立马动身。我有这样的环境,实在是太过压抑了。   他们已经努力使自己忘掉过去,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而他们最先要忘记的就是四房带给他们的一些“悲伤”、“难过”。   说他们是小人眼狼眼狼,说他们是白眼狼也罢。在周围人常年灌输你们都不如别人的时候,他们只能把自己的仇恨转移。或者是是把自己的懦弱找一个合理的理由。不然长期以往,整个人的心态都会扭曲。   他们母子三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到四房,已经做好了将他们从回忆中遗忘的打算。没想到最先提起来的居然是温建军。   他们宁愿是自己会错了意。所以温成还是不死心的问了问。   温建军的神情立马变得有些无措,只能借着给于红月夹菜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知道为什么不敢面对孩子们清澈的眼神。只能含含糊糊的说:“是你们四叔一家,他们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娘娘的身体还好不好?”   于红月此时也停下了她夹菜的动作,温海也抬起了头。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场面一度变得十分尴尬。   还是温成出来打了圆场:“嗨,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四叔和四婶儿那都是村里数一数二的能干人儿,尤其是现在政策越来越好了,包产到户之后他家多了不少地。根本不用担心吃穿。”   温海也接过了话茬:“是啊,那几个孩子都是好孩子,四弟是个踏实肯干的,几个孩子早早就上了学。不像我和哥哥,一直都没机会学习。”   说到这里,温海低下了头,像是十分难过的样子。   温建军知道自己这次的问候又没有问到点子上。也有些讪讪地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还是于红月打了圆场:“你们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你们爹这么有本事,咱们虽然起步晚了点,但是你们俩兄弟都是聪明的孩子,一定没有大问题的。”   转过头她又和温建军说道:“娘娘身体好着呢,老四把她伺候的可好了,温家那两个女娃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可殷勤了,这些年身子越来越硬朗了,每个月能吃好几次肉呢。”   她也不知道温建国一家吃的啥,反正他们一家是吃糠咽菜,一年到头吃不上两口肉。但是架不住她现在有机会给丈夫上眼药啊。   他们之前在村子里并不算十分低调,尤其是两个孩子欠了赌债之后,她更是担心四房和老太太不管将此事吵嚷的到处都知道。   基本上村子里稍微打听就能知道他们曾经做了多少“好事”。他们做坏事的人能不知道自己做坏事么?他们又不是脑子有病真的不懂正常人的想法?   但是奇葩的事情做了也已经没有办法收回了。只能能瞒多久瞒多久。最好让温建军心灰意冷,一辈子都不想回到曾经的村子里才好。   他们一家就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不好吗?何必再回去受别人的气?   果然,于红月这一招用了之后,温建军的重点不再是自己的娘和兄弟,而是在对方都有闲钱吃肉但是没有帮助他们一家上面了。   可以说三房,其实脑子都有点问题,但是脑子最有问题脑回路最清奇永远是温建军。你根本不知道他能刷出多么无下限的事情来。   只见他紧皱了眉头:“你是说老四他们有机会吃肉但是就不管你们吗?”   于红月当然不能说出指责的话来了:“也不是不管我们,逢年过节的亲戚间还走动着,但是娘之前在你走之前不就说了让咱们一家少去那边,你走了之后我一个女人带着俩孩子,天天种地都种不过来,哪有机会去那边闲逛啊。”   她好像什么都没说但是好像什么都说了。果不其然,温建军立刻就炸了。   “好个老四啊!大锅二锅不都是他的亲侄子吗?一笔写不出两个温字,虽然分家了,但是他是想不认这门亲啊。”   于红月好言好语说道:“算了吧这些都过去了,他养着娘娘,娘娘年纪大了,吃点好的也是应该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温建军一直压抑的怒火都上来了:“他本来就是娘娘的儿子,他供养娘娘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这还有脸拿出来当好事说?合着就他一个人孝顺,我这个儿子就是顶顶不孝的了?”   温海和温成急忙安抚:“哪有这回事儿,我们都知道爹是迫不得已,是因为在外面赚钱忙,谁不知道爹爹对娘娘多好啊。”   于红月也说:“外人就知道瞎起哄,你的品性,我,你的妻子,大锅二锅,你的儿子,这些都是最亲近的人才能明白的,再说了,咱们一家现在在这里安了家了,那些嘴碎的人说句不好听的,估计一辈子都见不到了,你何必为了这些人生气?”   有人曾经说过,有时候人的生气并不是因为愤怒,也有被戳破虚伪面孔暴露真实之后的狗急跳墙和色厉内荏。   温建军也顺坡下驴,他紧紧握着于红月的手,说道:“你说得对,当初我就该听你的,我们既然分了家就要离他们远远地,他们不愿意认这一门亲,咱们发达了他们也别想有机会沾咱们的光!”   于红月在温建军面前自然是连连称是,但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于红月的白眼儿已经翻到天上去了。   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未卜先知吧?谁能知道沾上温建军这种无赖会不会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   不过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现在他发达了,他们就要扮演好一直坚守在他身边对他不离不弃的解语花和孝顺儿子。   “我原以为老四是个好的,你也知道,我自从娶了你,哪一次会亏待你?当初之所以一个人出来,不是想抛弃你们,那时候孩子还小,我这边一切都是未知数,大人吃点苦没事儿,但是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啊!你们看,我这不是发达了立马就叫你们过来了吗?”   这话但凡事其他任何一个男人说出来于红月都信,但是这话从温建军嘴里说出来,她真的一个字都不信!   确实,大多数父母的想法都是如此,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是温建军将家里所有的钱都卷走不说,连她给孩子们攒的学费都拿去了,在于红月看来,当初的他是半点儿都不打算回来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他能够在时隔多年之后想起他的这两个儿子……   于红月心里暗忱:“怕是得好好打听打听了……”   他们这边如何声讨四房,如何说温建国没人性、冷漠都是他们自己嘴上high的事情了,温静通过系统将这些事都了解了,但是她巴不得离对方远远地,见他们也有这个意思,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看你三伯,真的是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他不就是因为有了两个破钱么?钱有那么重要吗?人的品行才是最重要的!”   此时的温静就和刚刚听到温建军说话的于红月一样,真的是半个字都不相信系统说的。   果然,没一会儿,系统见她没说话,还以为自己的话对方听进去了:“不过钱这东西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你哥马上要高考了,你姐也紧跟着要考,你还是得早做准备。”   温静斜眼看了它一下:“所以??”   “亲,要不要把系统改成【努力揽钱系统】呢?”   温静:……????什么情况? 第38章 系统可真是个好系统啊!……   系统还在那里不遗余力地推销:“你想想看啊,你哥哥姐姐都走在了学习致富这条路上,但是靠这条路能不能致富还两说,如果你确定了敛财的目标,有了我的帮助,不说A国首富,至少女首富是觉得能做得到的。”   温静听了之后,像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哦?那你可是有点本事哦,我第一次听说系统还能改属性的。”   系统骄傲的如果它有尾巴早就翘起来了:“你实在是孤陋寡闻了,你要知道你说的那种系统是普通工厂生产的普通系统,和我这种军工厂里面出来的系统能一样吗?”   “可是我觉得,你不管怎么样,在科学的范畴内,物理学遵循的能量守恒定律还是存在的吧?”温静状似无意地问道。   系统可能全身心地投入想忽悠温静,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之前一直对自己的来历藏着掖着,但是此时激动过了头也顾不上许多忌讳了。   “当然啊,万事万物都要遵循能量守恒,我只要还在这个宇宙之中,自然也要遵从。”   温静对此一脸鄙夷地说道:“你一个连奖励都没有的系统,扣扣搜搜的,改变目标不得花钱么?不是,不得花能量吗?你哪里来的能量?”   系统一时语噻,它其实就是当初害惨了温静一家的那个傻逼系统,它的主人就是当初那个倾覆了整个世界的窃运者。   只是他们太小看本世界土著的力量,也更小看了一个母亲为了给孩子复仇能够做出的事情。   在最后的关头,本来它有机会逃走,但是被谢丛修抢先一步,因为虽然平时是窃运者掌管身体,但时谢丛修的意志也一直存在。这么多年他也是学到了不少东西。   他最后将系统的源代码做了改动,因为温静提出了自己下辈子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当个白领不再这么辛苦,所以谢丛修那个狗把他从【窃运者辅助系统】硬生生地改成了【好好学习系统】。   系统统生这么长,带过的宿主不计其数,就从来没遇到这么无语的事情。   这些年它一直兢兢业业扮演一个合格的系统,在它看来,自己的演技如果能够参加比赛不拿个奥斯卡都对不起自己。   但是在温静看来,这个系统基本上哪哪都是漏洞,就像一个筛子一样。   首先,系统是在她重生之后才和她绑定的,那按理说,不管是对于她还是对于系统来说,他们应该都是陌生人。至少上辈子的事情对方根本不会知道。   虽然对方打着“记忆回溯”的幌子,但是它之前的话依旧漏洞百出。   温静她可能没啥优秀品格,但是她有一个最重要的点就是她整个人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换言之就是很有自知之明。   前世谁都知道马爸爸的某宝,也知道马爸爸当过首富。但是对温静来说这个消息也就仅此而已了,当个新闻听听就过去了。   她一个保洁,天天要操心的是要给人家把卫生打扫好,而不是就和做梦一样,想着自己哪天有机会重生学人家大佬做首富。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死后会去哪,剩下的那百分之一也就口嗨做做梦,其实本质上大家都一样。   所以,她怎么可能在记忆里有马爸爸成功的一系列操作呢?虽然系统给的理由是:可以借着记忆补全。   这就更扯了。   温静学习进步是她日日夜夜勤耕不辍的结果。但是前世她是真文盲,虽然现在都已经学到了高维空间那个层面,但是那都是借着名义偷的系统的知识。   不过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呢?   话说回来,就是因为这样,当她有了基本的逻辑之后,她就知道靠一个结果去推导整个过程只能有可能出现在数学公式里,不可能因为一个事件的结果推导出整个事件的过程,这是十分不合理的。   所以温静一早就知道,这个系统很有可能,和上辈子是有关系的。那上辈子谁有系统?答案不就明摆着了吗?   可能是在这里的生活太过安逸,或者是因为时间真的是一剂最好的良药,再想起那段日子的时候温静已经可以做到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冷静了。   她当初可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只要能报此大仇就可以,什么后果什么缘由?这些与温静一个市井小民又有什么关系!   但是她这辈子读的书多了,知道的更多了,尤其是因为有了系统这一作弊神器,她通过系统接触了太多她曾经并不了解的关于宇宙关于外星的知识。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A国人来说,最重要的先是国家,然后才是自己。上辈子自己是大仇得报,但是从系统的话语也知道大概,虽然他们所在在别人看来视为虚幻,但是活在那里的人都是真实的,并不是简简单单可以一两句带过的。   若是因为自己的过错导致上辈子的事情再次发生,温静觉得自己真的是愧对祖宗先烈。   目前要做的就是稳住这个系统,多套他的话,多学东西,争取在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有足够的能力去与那些只能生活在暗处的肮脏人对抗。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钱这东西哪有能赚完的时候,听了你的话我偷了别人的成果终究不还是不是我的吗?”   系统果然被温静说动,见他有些意动,温静继续趁热打铁:“但是学会了就是我的了,我如果学习了关于金融方面的知识,融会贯通之后估计能有好多种赚钱的方式吧?”   系统经过自己大数据测算,觉得温静这种说法可以带来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成功率:“是的,经过本系统的测算,你说的方法成功率很高,建议宿主执行。”   但是接下来温静就有些难过,看着她扭扭捏捏半天眉头越皱越紧,系统也没能继续稳坐钓鱼台,而是主动开口询问:“宿主是有什么困难吗?”   “唉,我的小统就是聪明,我在想我如何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学习啊。”   系统被她的话带沟里了,毕竟在他的视角里,温静就差把吃饭睡觉的时间都用上了。自从上了初中以来,温静可以说是更加勤奋了,尤其是因为之前和张小路的那件事,温宁和杨翠兰喝令她没事儿别出门。   虽然流言是一方面,但是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同龄人除了早熟的张晓路,其他孩子们都很难和温静聊在一起,而学校里其他玩的好的女同学也不是她们村里的。   再加上三伯一家发达了之后做出的那副嘴脸,温静着实瞧不上。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是她也不想她家在这件事上被别人瞧不起。   所以倒也是一直在家里刻苦学习。   学习这件事情,也算是很玄乎的事情,你要是学不进去,感觉就是看一眼书本脑袋都要炸开,要是真的学进去了,学得越多才会觉得自己知道的越少,就越想学更多,这是一个良性循环的过程。而温静此时也就处于这个阶段。   她本身之前就爱看科幻片,对于星辰大海都有独特的兴趣,但是那时候生活都是问题,更别说星辰大海了,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一直在关注相关新闻报道。   这辈子有了系统,早早地领略了物理以及天文的奥秘之后,温静更加不可自拔了,一直猫在系统空间里阅读着相关书籍。   但是人的精力和时间都是有限的,就算是她想一直学习,大脑的疲惫感也会到来。如今要是再加上金融,怕不是脑袋都要炸掉了。   系统这才明白自己宿主居然是因为学习时间有点错不开觉得难过,这有何难?万能的系统总是会帮助宿主解决她的难题的。   “宿主,难道你不知道完成三个支线任务就可以解锁系统空间,您可以以意识进入其中,然后在这个空间里,你可以随意调节时间流速呢!”系统声音都欢快了不少,但是在它说完被温静死亡凝视之后,它猛然觉得自己好像暴露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温静阴恻恻的声音才传来:“是吗?”   系统吓得一个激灵:“对呀对呀!”所以可以把这个话题就此翻篇吗?   温静身体力行告诉它:不可以哦。   在温静的多番“温柔”拷问之下,系统终于说出了实话,每三个支线完成就可以解锁新的地图,也就是系统可以解锁一部分超能力,在主线进行三分之一的时候,系统也可以解锁能力,那时候解锁的就是温静能够阅读的超大图书馆。   而这一次随着三房一家人的离开,第三个支线任务已经完美完成,原本系统是想昧下这点能量给自己解除一层束缚,没想到温静演技好,骗的系统居然自己交了底。   温静:能力太强也是一种寂寞啊。   不过此时这个能力对温静来说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有了这个大杀器,温静就可以畅游知识的海洋,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身体负荷太重了呢~   想到这里,温静由衷的发出感叹:“系统,你可真是个好统啊!”   系统:我觉得她有点内涵我的意思…… 第39章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时间就这样不快不慢的过去了。   对于三房的人来说,他们早就在这种车水马龙的城市迷失了眼睛,早就忘记了他们远在乡下的“穷亲戚”。   于红月在和温建军领证之后,心里最后的一块大石头也总算放了下来。她本来就不爱干活,而且本人超爱漂亮,之前没有条件的时候她都是宁愿少吃肉也要攒下来钱买雪花膏保养自己,现在有了钱有了时间,可不得捡起来好好捣鼓自己。   温海和温成从小也没啥见识,到了大城市倒是狠狠地开了眼界,不过也就仅限于此。温海在和温建军跑了两次B省进货之后,觉得这个活计实在太累,根本不想继续干了,好好享受不好吗?为啥要做这种活。   其实温建军发家也不是靠啥大智慧,毕竟他也没这东西。就是靠赚差价,B省的东西物美价廉,而且一直引领了A国的时尚潮流,一说是B省进回来的货,卖的也会稍微贵一些。买家听见了还价的力度也小些。这就是品牌效应。   所以即便A省和B省之间相隔很远,但是财帛动人心,温建军为了更大的利润也愿意把时间搭在路上,因为他知道这样能赚钱。   做服装,其实就是薄利多销,现在人们之间关系也算亲密,在一个城市住的人大多都认识,要是名声坏了,做那种欺瞒消费者的事情,被传出去了,这个地方都没有他们一家人的立足之地了。   温建军虽然对着家里的人可横,但是也就是个窝里怂,在外面却不敢做这些,这也是他生意能做起来的关键,别管他是不是诚心做了良心的生意人,老百姓们看见了,觉得他做事踏实就行。   之前温建军一个大男人吃喝也不是多讲究,所以省下来一大笔钱。但是有了于红月和两个儿子之后,他才发现钱有点赚的不够花的。   于红月现在可会摆谱了,化妆品不是进口的根本不看,水果也要吃进口的,至于她之前爱的不得了的雪花膏?在现在的于红月看来,那东西给她擦脚她都觉得浑身难受,完全配不上她的档次。   至于水果,从前在村里的时候,他们吃的都是树上的野果子,或者是到了秋天去打沙枣。因为这些零嘴是村里孩子为数不多的快乐,于红月虽然嘴馋,但是也没好意思和那些小伙子们抢东西吃。   来到A省之后,她才真的是开了眼,各种叫不上来名字的东西琳琅满目,他们曾经觉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东西在这里根本没人看。   穷人乍富大多数都是这样的想法,就像是暴发户生怕别人说自己是暴发户一样,于红月不是啥传统意义上的富太太,但是并不妨碍她摆起了富太太的谱。   其实按道理来说,一个女人,虚荣了点,但是就喜欢个化妆品口红,喜欢吃点贵的水果,真要论起来其实花的并不多。   但是为啥家里的存款都越来越少了呢?其实还是两个孩子的锅。   赌博这个东西,从古至今就不是啥好东西,沾了这东西能够抽身的人屈指可数。人本身就不可能是没有欲望无欲无求的,这种东西把人的欲望进一步放大,一旦沾染,没机会还好说,要是真的有机会,怕是也离家破人亡不远了。   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确有其事。之前因为政府高压抓这方面的人,而且那时候温海和温成其实算是个陪玩的,都是一个街上的人谁不知道谁啊?   你今天兜里有多少钱,你最后能拿出多少钱,这都是别人心里门儿清的事情。参与这其中的人哪个不是人精?温海和温成在这些人眼里就是待宰的肥猪,至于他们背后的温建军,不就是一暴发户吗?还探不上暴发户的级别,顶多算个普通有钱人。   要背景没背景要巨款没巨款,不坑他们坑谁啊?   这天,于红月刚和自己的“小姐妹们”逛完商场,约好了明天一起去买最近上新的护肤品,刚一回家,就看到两个孩子跪在温建军面前,温建军拿着皮带就是一顿抽啊。   皮带扬起来咻咻咻的声音不绝于耳,其中还夹杂着两个孩子凄惨的哭声。   孩子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于红月立刻心疼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刚刚买回来心心念念的东西也顾不得了,啪一下把袋子猛地放在地上,就上前去拦着温建军。   温建军从小到大就是个菜鸡,也是这几年走南闯北买货锻炼了身体,看起来不像以前那种瘦弱了,但是他这种外强中干的碰上浑身都是腱子肉的于红月那基本上就算是跨级虐菜了。   况且孩子大了真的也不能这么打了,毕竟孩子也是要面子的,在他们那个年代,孩子到了这岁数都已经成家立业了。   但是温建军自然不能就这样算了,把皮带啪地一扔,对着于红月就开始数落:“你瞧瞧你养的好儿子!”   于红月对他这种甩锅行为表示十分看不上:“哟,合着这孩子就我一个人能生啊,你要是不想管早说啊,我带着他们去重新找个爹!”   “无知妇人,简直无耻至极!你瞧瞧你说的那是什么话,孩子们都是被你教坏了。”   温建军气的手抖的不得了,即便如此气势上还是不能输,对着于红月指指点点,把自己放在了道德的制高点,这样做的结果也十分显著,于红月愤怒值直接歘歘歘升上来了。而温建军心火刚刚顺了一下,就立马被于红月暴击。   “是啊,我就是这么个水平,我可不像你,拍拍屁股把家里的钱全都卷走了,要不是这样,我能放任孩子们不让他们读书吗?但是人家学校给你搞慈善吗?不花钱就让你读?你温建军脸咋那么大呢!”   温建军老脸一红,有点窘迫地开口:“你能不能不要翻这些陈年老黄历?是,我当时是把钱都拿走了,但是我拿钱全是为了我自己吗?我现在赚了这么多钱,你们吃我的用我的,好处你们都享受了,还回过头觉得我做的不好?”   “你们可别当了□□还立贞洁牌坊,咱们一家现在就我一个人赚钱,惹急了我,你们通通给老子喝西北风去!”   “喝西北风还得看老天爷给不给你喝!离了老子,你们都得去大街上要饭去。”   这话是话糙理不糙,虽然有点扎心,但是在家庭中,真的是谁掌握了经济大权谁能挺直腰板说话。   果然,刚刚气势很足的于红月立马气势萎靡了。不过依旧是有点死了的鸭子嘴硬:“可是你也不能这么打孩子啊,要是打坏了可咋整。”   “打坏了?我恨不得打死他们算了!”   “哎呀老温,你别着急上火,气的厉害了头又该疼了,消消气,坐这儿慢慢说。”于红月真不愧能把温建军牢牢攥在手里,知道他缺台阶了,立马把台阶递了上来。   温建军也上了年纪,发了这么大一通火之后,脑瓜子被气的嗡嗡的,也真的得坐下来歇歇了。   于红月拍着温建军的后背给他顺着气,然后温声细语地说道:“孩子也大了,也是要面子的,你这么打他们,让左邻右舍知道了也不好看啊!再说了,咱们孩子虽然文化差了点,但是都是孝顺的好孩子,有什么事不能慢慢坐下来说呀?他们没读过书你又不是不知道,出了错你告诉他们让他们改就行了,犯不上这样。”   温建军缓过气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有点火气上涌的感觉:“我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吗?但是你两个孩子干了啥你知道吗?你天天就知道出去买买买,你有没有关心关心你儿子最近做了啥?”   于红月转头问温海和温成:“你们到底干了啥了把你爸气成这样?”   但是两个孩子只是互相看了看,都没有开口说话。   于红月啧了一声,然后继续:“大锅,你不是前两天还说准备和你爸再一起去B省吗?你不是心疼他背着东西累么?现在咋不在你爸跟前说了?”   掉了个头对着温成说:“二锅,你不是最近参加期末考了吗?前段时间不是还和我说要考进班级前十让你爸高兴高兴吗?咋没声了呢?”   于红月提起这个自然是想在温建军面前刷好感,想让他知道孩子们都惦记他,缓和父子之间的关系的。   结果说完之后不等两个孩子开口,温建军冷哼一声:“我要真的有这样的福气我就真的是祖宗显灵,我家祖坟冒青烟了。这两个逆子不把我气死就谢天谢地了,还心疼我?怕不是希望我立刻死了他们没人管才好啊。”   “老温你说什么气话呢!和孩子们生什么气呀。”   温建军气笑了:“我生气?我不该生气么?”   于红月也意识到问题大了,急忙说:“你到底咋了嘛?说出来问题大家共同解决啊,你在这里生气也不是办法啊。”   “呵,解决?怎么解决?你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准备回村里吧!”   于红月大惊:“老温,这话可不兴胡说啊,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你养的那两个好儿子把店铺抵押出去了,咱们家刚刚积攒起来的家底全被输光了!” 第40章 还是要携手度过难关……   这个消息对于红月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   她被惊得啥话都说不出来了:“这……这……”   转头去看两个孩子,两个孩子都不敢直面她的眼神。   她急忙对温建军说道:“老温你想想办法啊,咱们刚起步,才过来两天好日子,不能就这样完事了呀。”   温建军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我想办法?我想什么办法?我去银行抵押贷款希望能够有机会度过难关,结果你知道吗,你那两个好儿子,把咱们现在住的房子都输进去了,你没有东西人家银行凭什么给你贷款?凭你一张嘴吗?”   “可是,这,这咋能输了房子啊,房本我一直藏得好好的啊。”于红月喃喃说道。   “是啊,人家都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我温建军精明了一辈子,没想到到头来栽倒自己儿子手里了。”   于红月拉着温建军的衣摆:“当家的你得想想办法啊,咱们两个受点苦没啥,孩子们不能啊,再说了咱们离开村子的时候,和四房闹得那么不愉快,娘娘肯定不能原谅咱们了,咱们回村里不得被人戳脊梁骨骂死啊。”   于红月说完这话,就看到温建军直愣愣地盯着她,她被对方这个眼神看的整个人都有点怵,声音弱弱的问道:“你这个眼神看我干啥?”   温建军笑着说到:“原来你也是知道啊,你知道我们现在是众叛亲离。”   于红月讪讪笑到,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你也别难过,外人怎么说都是他们的事情,关起门来过日子还是讲究一个自己舒心最重要。”   “你也知足吧,咱们村里的其他女人,不说别人就说咱们邻居,哪个不是受苦过来的,那可算得上是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村头老赵家里的那个婆娘,不仅丈夫是个靠不住的,他还打老婆。”   “你算算自从你嫁过我们家,我让你像他们一样吗?没有吧?我哪次不是捧着你,你看看你买的这些东西,哪个不是能够咱们村里其他人家半年多的嚼用,人啊,要学会知足。”   于红月听到他这一通“算你赚了”的歪理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合着就你在为这个家庭付出,就可以把我的付出视而不见吗?   “你为啥就要和那些歪瓜裂枣相比,和他们比起来你是十分有优越感吗?你为什么不和人家更优秀的人比?你如果要靠这些人的对比来衬托你多么好,你估计也不是真的什么好的货色吧?”   不等温建军反驳,于红月又一次说:“温建军,咱俩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说句不好听的,你抬起屁股老娘都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你搁着给我摆功呢?”   “你作为一个男人,首先你没有担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想着我们应该怎么解决问题,也不想着咱们怎么能把损失降到最低,反而一回来想打两个孩子。”   “那他们两个不该打吗?沾的东西是我们这种人家可以负担得起的吗?”温建军也高声反驳。   “是,是该打,我现在说的重点是在该不该打孩子上面吗?你咋连人话都听不懂啊!”   “他们自从生下来你关心过吗?我是个失败的女人,别人能下地干活和男人赚一样的公分,我只能厚着脸皮跟着同样厚着脸皮的你去占人家的便宜,就算是这样,我对孩子我可以说问心无愧,你行吗?”   “我给孩子们上学的钱都被你拿走了,你以为你拿走的是钱?那都是孩子们的前程。你这辈子都要矮他们一头!”   温建军气笑了:“我就说这两个孽障为什么到现在还梗着脖子不认错,合着是你这个娘在后面给指点着呢!你这话说多了差点老子都信了,说实话,他们算个什么东西?你还在这里要求我?”   “你去看看村里,让孩子上学的有几个?你再给我好好想想,当初你所谓的那些钱是多少?是不是能真的把他们给我送进学校!”   “你不要搁我跟前给我胡搅蛮缠,要是仔细论起来,老子我也不欠他们的,就算是欠了,这段时间你们吃香的喝辣的,他们连家产都败光了,老子也算是还清了。”   “我胡搅蛮缠?我看你才是不要脸!你把失败的原因推在孩子们身上我认同,这件事就是他们不对!但是你也别想借这个机会回去套近乎。我实话告诉你了吧,我们走之前,早就和四房闹掰了!”   “掰了就掰了呗,有娘娘在,我们一家也饿不死,再说了,我们又不是断亲了,我是他温建国的哥哥,人家都说长兄为父,我就不信他还真的不管我了。”   于红月被他这样自信的话语震惊了:“你难道不知道就是因为和四房掰了娘娘也和我们掰了吗?你在想啥啊!”   温建军摆摆手十分不在意的说道:“娘娘多疼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掰了就能给她掰回来,你有啥好担心的。”   “你还不知道吧,你的那俩好儿子在县里跟人家玩牌输了好多钱,人家说要是他们还不上钱就得砍手指,我们家那时候穷的叮当响,我们去四房借钱,结果你那伪善的老母亲居然当着杨翠兰的面说要卖了两个姑娘给咱们儿子凑钱。”   温建军此时脑子还没转过来:“啥啥啥?啥玩意儿?”   于红月冷哼一声:“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这老娘是这些年好吃好喝的吃多了把脑子都吃没了吗?当着人面儿说,老四是不是要气死了?”   “何止呢,杨翠兰当时就炸了,就开始指桑骂槐,指着我骂娘娘黑心肝。不过我也确实觉得你们家那老太太就是个黑心肝的。”   “温宁温静那俩对她多好啊,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估计咱们走了之后她在四房不好过喽。”   “再不好过老四那个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肯定也好好供养她的呢!”   “那你说咱们两房之间隔着这么大的事情,温建国他是属老黄牛的吗?被人这么作践还能忍下去?所以你回了村儿你可得想清楚。”   “我也不瞒你,咱们家确实输了不少钱,但是我这么多年还是积攒下来不少钱,这是给咱们两个的养老钱,孩子们也都大了,他们也得自己找工作自己赚钱了,我之后回家会一人给点钱让他们自己去闯。”   “你先别着急,你也知道我这么多年走南闯北才赚的下这些家底,虽然不比人家厚实,但是活的滋润并不难,这一切都是你那两个好儿子给毁了的,我也不想继续翻旧账,你爱信不信。”   “我老了,也跑不动了,基本上跑一次货我都得歇个十天半个月的,身体实在是吃不消,你也知道我从小到大都不是那些受苦的料,我之前能闯下这么多家底,也是我对孩子们的期盼,你老说我对不起孩子们,但是我也真的努力去补偿了。”   “我们回村里,有地,也有房子,咱们这个房子就租出去收租子,等咱俩死的时候,把这个房子一分为二给两个孩子,也算是公允。咱俩咱们自己也都知道,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种地估计也收不上来多少,这个租子也算是一个进项。”   “可……可是你不是说咱们房本被拿去抵押了吗?”   “当然是拿钱赎回来了,相当于我又买了一次房子,说起这个我就来气。”   “好了好了都听你的,但是我和你说啊,咱们一家算是把四房得罪光了,以后估计也不会咋来往了,尤其是咱们走的时候没有和娘娘说一声,怕是……”   “嗐,这有啥,娘娘不会跟咱一般见识的,到时候回去的时候买点礼物,就说是我出了事儿你们着急去,怕她担心才没跟她说。”   温建军对自家老娘可有一套应对方法,很快就和于红月商定了说辞。   回过头来看着一直跪在一边的俩棒槌,温建军也长叹一口气:“我和你们娘说的话你们也听见了,你们觉得我对不起你们,现在咱家啥情况你们也知道,这也算是我的报应,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现在说再多都没有什么用了,你们愿意跟我们会村儿里,我就给你们订票,你们愿意留在这里闯荡,我也给你们一些钱,咱们家就是这么个水平,你们要是愿意待着就待着,不愿意想去哪里我也不拦你们。”   “你们老子我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苦,为了你们我也算是受了一遭,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你们长大了自己拿主意。这钱给了你们就是你们自己的,将来娶媳妇我和你娘再出一笔,之后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温建军说完就回房间了,剩下于红月也长叹一口气。   “大锅二锅,当初在村里你们被威胁剁手指的时候你们发誓再也不碰这个,我不知道这东西多好玩儿,但是没了钱你们真的愿意被剁手指吗?”   “你爹也没办法了,我明天把我的那些化妆品都卖掉也算是一些进项,你们都好好想想吧,我作为你们的老娘,肯定希望你们越来越好的,你爹也是,做父母的哪个不盼望儿女好?不过如果那你们继续赌我也没办法。”   于红月说完,将掉在一边的新买回来的化妆品都捡了起来仔仔细细地放好,连开的票都拿出来仔细核对了,心里算着明天如果退的话能退多少。 第41章 其实上辈子最没用的就是……   温海和温成跪在那里时间太久,再加上刚刚温建军打人的时候他们也是靠着膝盖一直躲着。   一开始心神在别的上面他们不觉得有啥,现在客厅里就他们两个人,四周一片寂静,等回神过来,他们才觉得腿都麻的不像是自己的了,膝盖也疼的要死。   “嘶——”温成被哥哥扶起来,实在没忍住出了声。   “哥,你说咱们俩真的要回去吗?”温成弱弱的问道。   “当然不,弟,你也看到了,咱爸咱妈真的靠不住了,爸身体不好能给咱们提供这点钱也可以了,咱妈这么多年拉扯咱俩长大,生恩养恩都得报答他们。”   “爹不是说给咱们启动资金吗?我跟着他跑过几次货,不就是受点苦,咱俩还年轻,咱俩都去,路上还有照应,咱们也一定能赚钱的!”   温成也被温海说动了:“行,哥我听你的!咱俩好好干,不能让爹妈在四叔那里抬不起头来啊。”   温建军是个行动派,加上天气渐渐凉了,如果不提前回去,大雪下来之后路上就会更冷的难捱了。   他们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温建军陪着于红月去退货,受了不少白眼,但好在钱到手了。   温建军看着于红月虽然保养了一段时间但是依旧有斑斑点点的脸,心里也不是很有滋味儿,借着上厕所的名头,去给她买了几盒雪花膏。   原谅一个大直男去挑化妆品时候的懵逼吧,温建军当时看到那老多东西的时候脑子都要炸了,在他看来这些貌似都长着一个样子。   好在雪花膏这东西老有情怀了,这么多年硬是连包装都不换。温建军曾经和于红月恋爱的时候就为了讨他欢心给她买过,现在依旧记忆深刻,所以搁着一个认识的使劲买。   于红月回到家看到了温建军买回来的雪花膏,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哭吧,毕竟在她来了A省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得上这个包装简陋的雪花膏了,现在居然只能用自己看不上的产品,巨大落差确实挺让人想哭的。   笑吧,毕竟她这个丈夫虽然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一堆,昨天才和她吵了一架,但是难为他居然还记得她喜欢啥,虽然那是曾经,但是这其中的情谊确实令人动容。   等他们一切收拾妥当了之后,温成和温海也回来了。这俩小孩儿从一大早就不见人影,温建军和于红月以为他俩是去和他们的朋友告别去了,没想到这两人一瘸一拐回来了,脸上还挂了彩。   孩子再怎么样淘气惹父母生气,父母总是格外包容的,一看到俩孩子居然这个样子,就算是昨天还在打孩子的温建军都没有抹不下面子,早就没有昨天的愤怒,整个人都在担心孩子们。   俩孩子被他们扶在沙发上,温海掏啊掏,最后掏出了他和温成签了的欠条。   温建军都已经把资产整合好准备今天下午就去给人家还款,结果现在欠条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不仅温建军一头雾水,于红月也有点没转过弯来。   “我们之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是静静教的,这种被威逼利诱写下来的都不算数,而且现在上头查得严,他们也就是吓唬吓唬人,见我和弟弟都是生面孔,所以故意骗我们的。”   “我们一大早醒来就去找懂这方面的人咨询去了,知道这东西没有那啥法律什么来着?”   温成赶紧接到:“法律效益。”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是这东西不作数,我们放心了之后就去找了点小混混,雇他们给我们撑场子,结果去了那里没等我们开口,对方先怂了。”   温成接着说道:“当然对方肯定不肯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啊,最后还是打起来了。那些混混把自己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我以为打架多厉害呢,结果都是一群花架子,等人家开打之后都跑了……”   于红月听到这里心也跟着揪了起来:“那你们两个人对这么多人啊,可是太危险了,咱们立刻去医院检查检查,别出了啥事儿,要是受了内伤咱眼睛可看不出来,得去专业的地方瞧瞧。”   温海急忙拒绝:“弟你别吓咱妈,咱俩又没事儿,你这么一说他们都担心死了。”   温成急忙说道:“对对对,没事的,我们俩之前跟着咱们青龙帮的老大一起收保护费,碰到的比这人多的时候多了去了,哪次都是我们赢。”   于红月气的直接一巴掌打在了温成头上:“你们这俩死孩子,这是能随随便便去做的事情吗?!你们俩怕是要把我气死。”   温成讪讪地笑了笑,然后握着于红月的手搓了搓:“妈你放心吧,儿子皮糙肉厚的,别把你手打疼了。”   于红月这下是啥话都说不出来了。   温海继续刚刚的话茬:“那群人见打不过我们,也只能认怂,不过有个人还在那里坚持,还说要报警,这我可就得给他好好上一课了,我直接和他说‘爷爷等得就是警察,等警察叔叔来了,正好咱们掰扯掰扯你们骗我们签下巨额欠款的事情,你们也别担心,我已经请好了律师,到时候把你们都送进去关个十年八年的。’”   “对对对,我哥说完这话那些人都吓得要死,我哥直接去刚刚说要报警的那个人把他手里的手机拿过来,说要自己打110,吓得对方直接跪在地上求放过。”   “我们俩出来的时候还是他们把我们毕恭毕敬送出来的,有了这个欠条,咱们能少还不少钱呢,可惜我俩之前的时候不懂,被诓骗的还了的那些钱估计找不回来了。”   温建军少有的十分温情地开口:“钱都是小事儿,钱没了还可以再赚,这东西多少都无所谓,只要人没事儿就行,你们俩也太冲动了,不过懂得咨询知道对方弱点懂得变通是很不错的,我在你们这个年龄可没有这么活泛。”   “既然这钱是你们拿回来的,那就算是你们的钱吧,算是我和你妈给你们的启动资金,看你们这个架势是不打算和我们回去的了,这个房子暂时留给你们,不过亲兄弟明算账,咱们父子也要算清楚,你们按照市价给我们房租。”   温海和温成异口同声说道:“没问题的!”   于红月原本还想劝服孩子们和他们一起回去,但是知子莫若母,她也知道这俩孩子认定了这条路别人说啥都不好使了。   “你爹说得对,亲兄弟明算账,你们俩是一个爹妈生出来的同胞兄弟,人家都说兄弟如手足,你们俩在一起相互依靠,我和你爹才能放心。”   “大锅啊,你是哥哥,娘也不想说啥糟心的话让你难过,娘也不是偏心,而是你也知道你弟弟年岁在这里,你比他大,他有很多不懂得地方你做哥哥的多照顾照顾他。”   “二锅啊,你是弟弟,年龄小,你是个机灵的孩子,但是很多事情你见识的少,还是要多听你哥哥的话,别走岔了。”   “你们俩要是合伙一起赚钱一起做生意,那你们可得想好了,每个人出多少力拿多少钱都提前说好,先说好后不闹,把丑话说在前头才能后面顺利。”   “爸妈我们都知道了,我们自己心里有数,到时候我们会签协议的,我是做哥哥的,照顾弟弟也是应该的,娘,我是真的觉得是这样的,不会觉得你偏心如何如何,咱们一家人不说那两家话。”   温建军此时就不同意了:“你娘说得对,你爱护弟弟,这是好事儿,但是你也不能吃亏,相信你弟弟也是这样想的。你们先定下计划,然后分配工作,干多少活得多少钱,兄弟俩商量好了,之后就按照这个来就行。”   “我和你妈明天去买点礼品啥的就要走了,你们好好照顾自己,有啥事儿别舍不下脸,多问问,赌博这东西可是半点都不能沾,你们要是再重蹈覆辙,我和你妈真的都不管你们了。”   此次较为温馨的家庭例会就开到这里了,温建军看着俩兄弟一瘸一拐但是互相搀扶的身影,心里也高兴的。   他们一家的一切情况都被系统随时传输给温静。温静进入意识空间内学习之后,在知识的海洋里徜徉了不知道多少年,再回头仿佛一切都不是很能牵动她的心神。   即便如此,看到三伯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她心里还是很有感触。   “其实我三伯不是个好哥哥,也不是个好儿子,但是他真的算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他能不管这么多年对他掏心掏肺的娘娘,也能不管他的兄弟,但是你看,他对他的儿子多上心啊。”   系统说了句大实话:“其实你们家上辈子就是因为你爹,最没用的就是你这个爹,你们兄妹的悲剧百分之八十都是因为他,什么要听他妈的话,这些都是狗屁,养着兄弟家的白眼狼让他们趴在自家儿女身上吸血,也不知道你们兄妹几个惨兮兮的时候你们那圣父爹有没有后悔!”   温静怔住了,然后仔细回想了:“可能是有的吧,但是谁知道呢?反正我觉得他上辈子去世的时候就我妈在跟前,孩子们都不理他的时候,他应该是后悔了吧。”   这次轮到系统呆住了:“就你们兄妹几个那个包子的性格,你们居然还能做出这种事儿?简直闻所未闻!”   “那你现在不就知道了吗?” 第42章 谢丛修的猪惨遭被卖   温建军和于红月坐着回乡的列车离开了,温海和温成互相搭着肩看着父母远去的背影,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路应该他们自己走了。   温静这段时间进步飞快,甚至开始给要马上高考的大哥二哥开始补习他们薄弱的物理。   “这东西这么简单为啥你们就不懂呢?”温静少有的有点抓狂。   而两个妹控此时也顾不上妹妹的情绪了,因为他们两个已经脑子都直了,俗称学傻了。   温静给他们讲课补习,基本上是属于默认他们是天才的这种授课方法。天才是什么,是说个开头,他们会:“噢~原来如此。”   但是天才不会需要别人补习,所以温旭和温阳并不是天才。   尤其是温旭,他因为背不下来那些东西选择了理科,但是他物理又差劲儿的不得了。   温静讲课:“这道题选第三个,这是一眼就看出答案的题,基本上不用再讲了吧?”   温阳温旭面面相觑:“对不起,我们看了它十几眼,也没看出答案,甚至连思路都没有。”   温静:……   温静没办法,只能去找系统学习一下别的老师的授课方法,这次总算把俩人掰正了,最近的一次考试,俩人进步都不小。   温家这里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考试前的冲锋,而谢丛修家里就有点意思了。   谢丛修此人,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天才少年,用村里人的话来说,就是谢家祖坟冒青烟了,谢丛修就是文曲星下凡。   他天天不用挑灯苦读,回家之后第一件事不是吃饭不是学习,而是要去井边挑水,挑水之后要给羊割草,把羊喂好了天都黑了,谢母是个一分钱都要掰成两瓣儿花的,根本不愿意点蜡烛给谢丛修学习。   谢丛修也马上要高考了,虽说现在上面对大学生格外有待,因为现在建设祖国需要很多人才啊。   但是国家能给你免学费住宿费,你自己生活还是需要钱。谢丛修暑假不知道找了个什么活,攒了点钱,现在离高考还有半年,他想了想,现在并不是赚钱的好机会,他想考一个好大学,去发达的首都。   思来想去,他准备养猪。是的没错,就是这种朴实无华的工作。   他捉了几只小猪,然后给他们在后院自己拿篱笆围了一个窝,里面铺着干净的干草,他天天给猪做新鲜的饲料,他自己省吃俭用的,给猪吃的都是好饲料,自己回家累得要死还是要给猪清理粪便,确保猪能够生活在一个干净清洁的地方,减少它们患病的风险。   谢丛修想的可好,还捉了一直母猪,想的就是等它下崽的,而且还配了一头公猪,他准备把这只长得最好的作为种猪,将来四里八乡的也能靠它赚点小钱。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去了,谢母一开始想打这些猪的主意,但是那时候的猪都不大,再加上当时猪肉跌价了,卖出去都算赔钱,谢母也就没管。   结果等谢丛修的猪长到半大的时候,猪肉的价格就像是坐了火箭一样直线上升,谢母立刻就坐不住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咱们要不就把猪卖了吧?”   谢母不知道为啥猪肉会涨价,但是谢丛修知道啊,因为现在的养猪场都是按照过去的那种养猪的法子,一群猪挤在一个猪圈里,吃的都是粗糠或者是剩饭,虽然猪是个杂食动物,吃啥都长肉,但是长得多长得少也是有区别的。   再说了,臭烘烘的环境里面再放着好几头猪,一只生病所有的都要遭殃。   这次猪肉价格上涨无外乎一个原因:供小于求,市面上的猪肉少了,买猪肉的人还是那么多,自然东西短缺价格不就上去了吗?   而造成这一问题的,就是一个熟悉的原因:猪流感。   农村人习惯叫它猪瘟,反正就是猪生病了,死猪病猪是不能流入市场的,虽然也有黑心商贩,但是疾病爆发在了猪成长阶段,并不是收获阶段,那些半大的猪根本没有多少肉,根本犯不上。   所以很多养猪场的人都亏了钱。谢丛修一直都用科学养殖方法,而且一直注意猪圈的卫生和通风,所以他的猪不仅没有影响,长得还特别快。   他们村里卖猪羊的方式都是村里有收猪买羊的人来收,他们自己是没啥门道的。   谢母日盼夜盼,终于盼到了有收猪羊的人来了。人家看到他们家的猪涨势这么好,心里也高兴,毕竟这么多天都没有开张了。   收猪羊的人自然知道这猪继续养养等过年那会儿卖的更好,但是谢母等不及啊。   这猪又不是她花钱买的,也不是她辛苦喂得,她能拿点钱有啥不高兴的。   她也不是要把所有钱都昧下来,但是赚点差价也是可以的呀。   很快他们谈妥之后,收猪羊的人把谢丛修辛辛苦苦喂养出来的猪都拉走了,连那只准备下崽的母猪和那头种猪都按照平常价格算清楚了。   两方人都高高兴兴的,但是谢丛修的姐姐谢茹有点担心:“妈,你把小弟为了赚学费的猪卖了,小弟回来肯定不高兴。”   谢母眼一棱:“我是他妈,我能贪他这点钱?我这不是为了他好吗?眼瞅着猪肉涨价了,咱们要是错过了,价格跌下来可怎么办?”   “那你可得把钱给他,不能偷摸压着钱,不然我就告诉爸。”   “你爸还得听我的呢!你说你咋胳膊肘往外拐啊,我这么做是为了谁?为了我自己吗?当然不是!我还不是为了你,你一个女娃,过两年也要高考了,你爹是个靠不住的,你总得给自己打算。”   “那我也总不能拿弟弟的钱来补贴自己啊,再说了我能不能考上大学还两说呢,弟弟是个读书的好苗子,你没听他们老师说吗?弟弟考A大去首都都没问题,去了大城市可不得拿钱啊,他又是半大的男娃,吃的都多,你不能让他没钱吃饭饿着肚子上课吧?”   “瞧你说的,我是他妈,他要是考上了我还能不给他出钱?再说了这卖猪的钱我也不问他多要,我拿一百块钱给你存下来,将来你也好有个啥着急的也能用得上呀。”   “妈,一百块钱太多了,我一年都用不了一百块,再说我哪里有啥事儿需要用一百块应急的!你把钱给我,我回头拿给他。”   “你说你咋就这么死心眼儿呢!你弟弟生下来就是给你依靠的,你花他两个钱怎么了?他还能不答应?”   “妈,你再这样说我可就生气了,我读书已经是弟弟赚了钱帮我交学费了,我如果有幸考上大学,那我就自己出去找兼职,总能养活自己,弟弟对我好那是他心善,你咋能把这事儿当做理所应当的事情呢?”   “再说了,咱们把他的猪卖了本来就不占理儿,要是别人家的,人家让公安把咱抓了都有理,因为这算得上是偷窃了。”   谢母一听也慌了神,但是依旧色厉内荏地说道:“我是他老娘,他还能把我送进局子里吗?他要是这样做了,别人不得戳破他的脊梁骨!”   谢茹轻车熟路的哄着:“是是是,所以这钱一会儿我拿给弟弟,你就别说话了,我蒸了一锅馒头,妈你帮我看看火,我老是品不住这个火候,动不动这个馒头就黄不拉几的。”   谢母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你那是碱放多了,都上锅蒸了现在担心有个屁用,不管大火小火,蒸出来的都是黄的,你得在和面的时候就得控制好量了。”   “好好好,下次蒸馒头的时候我一定注意,不过妈你先帮我看看火吧,我去喂喂鸡去。”   说完,不等谢母说啥,谢茹直接把谢母手里的钱一把都拿了过来,等谢母反应过来,人都跑远了。   谢母没办法,只能对着谢茹的背影吼道:“你个缺心眼儿的!记得留下点儿钱!   谢茹清脆的声音随着风飘过来:“知道了。”   谢丛修结束一天的学习然后走了进一个小时的路终于回到了村里,老远就看到大门口自家姐姐在那里等着。   谢丛修走近和谢茹说道:“姐,天气渐渐冷了,你站门口干啥,赶紧回去可别感冒了。”   谢茹看到弟弟关切的眼神,听到他关心自己的话语,不知怎么的有点窘迫:“小弟啊,姐在这儿是想和你说,今天村里来了个收猪买羊的,妈知道最近猪肉贵,就想把你喂得那个猪给卖了……”   谢丛修眉头一皱:“妈没卖吧?其他的都还好,那头母猪和种猪可不能卖,那是我给你和我二姐留下来的,咱爸妈你也知道,舍不得花钱,我走了之后离得那老远,鞭长莫及的,寻思着给你和二姐留下来点啥,你们遇到个着急事情也能有机会应付。”   “那只母猪是我好吃好喝伺候的,等长大了配种生一窝小猪,你和我二姐给打点猪草,如果懒得去弄配点饲料,那些都能卖钱啊。”   “那个种猪等到明年开春儿,十里八村都要养猪崽,咱们也能赚点小钱。虽然不多,管够你和我二姐这两年的学费了。”   谢茹听到弟弟给自己打算的这么长远,心里不慰藉是不可能的,结果这一切都在今天下午戛然而止了。   谢丛修当做没看见谢茹脸上缤纷莫测的表情,继续说了句:“姐,你刚才想说啥来着?”   谢茹期期艾艾地开口:“我,我是想和你说……妈把你的猪都卖了。”   “啥?全卖了?” 第43章 温柔有魄力的谢茹   谢丛修根本没想到,自己不是就去上个学的功夫,他用心喂养的猪就离他远去了?   饶是他万年没啥表情的脸此时也有点破功。   谢茹赶紧说道:“小弟你别着急,咱妈你也知道,说风就是雨的,人家收猪买羊的和她说了点好听的,又说马上猪肉又要跌了,咱妈立刻恨不得把猪赶紧架上去,生怕卖的晚了人家不要了。”   谢丛修十分无语:“姐你好歹现在也是接受过教育的人,你咋也能让人忽悠了?现在咱们农村的猪还没养大,又赶上闹猪瘟,城里的猪肉一天一个价的往上走,你不知道啥是市场供需,你也要知道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吧?”   谢茹听到这话,也知道今天这事儿是真的搞砸了,一直惴惴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最后直接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了。   谢丛修也不是为了追究谁的责任,毕竟他也知道他们家他老娘说话那是最顶用的。   言谈间二人也已经走在了正房门口,他长叹一口气:“姐,现在也没啥办法了,你知道娘去哪了吗?我一会儿去问她把钱要回来,这钱放她手里以后就拿不出来了。”   谢茹这才从难过中抽离出来,急忙掏自己的口袋,把卖猪的那些钱都拿了出来。   “小弟,钱都在这里了,一分都没少,娘原本是打算昧下来一百块,但是我没让,你好好藏起来,将来念大学的时候用。”谢茹说这话的时候一点违心都没有,眼里全是对弟弟的爱护。   谢丛修盯着她看了半天,最后也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把钱收了起来。   谢茹看到这个情景也如释重负,弟弟把钱收起来,她心里也好受点。其实这件事说到底也是谢母为了她才起这个念头,她一直觉得对不起弟弟。刚刚听到弟弟做的这么多,天天那么辛苦,忍者臭味清理猪圈好不容易保住了这几头猪,结果让谢母转头就卖出去了。   而且弟弟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二妹,自己相当于一次辜负了两个人,二妹即使现在不知道,也不妨碍谢茹对她十分愧疚。   吃完了饭,谢茹收拾好碗筷照例打算去洗碗洗锅,这已经是她自从懂事以来就天天要做的“工作”了。没想到一向不进厨房的弟弟也加入了进来。   “姐,我明年开春再去买几个猪崽,但是你也知道我那时候顾不上这头了,我想吃住都在学校,有多的时间学习,争取好好考个好大学。”   谢茹急忙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然后说道:“这是好事儿啊,你也不要操心家里,家里干活有我和你姐,过完年你哥也估计回来了,到时候看他是去是留的,咱们开春再合计。”   谢茹看了看长得比她高出两个头的弟弟,心里也老怀安慰了,不知道她想起来了什么:“你是不是钱有紧缺?姐这里还有点儿,都是这些年攒下来的,还有娘贴补给我的。”   “人家都说父母疼爱小的,毕竟咱们村儿十户有九户都是这样的,但是我作为长姐,一直被咱妈偏疼着,我这心里也一直过意不去。”   “你要是着急你就拿去用,咱爸你也知道这么多年就没有能靠得住的时候,等你哥跑车回来了,估计手头也有点儿,到时候给你凑凑,总是要让你好好去上大学。”   说完谢茹起身准备去拿自己藏起来的钱。   谢丛修急忙拉住她:“姐你说啥呢,那人的十个手指头都有长有短的呢,虽说都是手指头,但是每个肯定都不一样,人不也是这样,别的人家疼爱小的,不代表咱家也要和他们一样啊,妈贴补给你,那是妈拿着自己的钱愿意贴补你,我们又能说啥?”   “可是……”   “没啥可是不可是的,我来找你是准备把我养猪的那一套科学的方法教给你,你也读过书,知道有的东西要是按照科学的方法来的话一定会事半功倍的,这是我自己看书和实践总结下来的一套方法,我估摸着今年因为这个猪瘟,村里能收上来的猪不多,自家还不够分怎么可能卖出去?所以明年猪肉价钱一定更高,这是一比不赔的买卖。”   “我也有想过让你和我二姐找个轻松的活计,但是城里人员复杂,我也不放心你们两个女孩子,养猪虽然累了点,但是现在正好赶上风口,你和我二姐每天辛苦点把猪伺候好了,到时候卖的钱比地里收上来的多是不成问题的。”   谢茹被谢丛修说的大饼吸引了,恨不得现在就去买猪回来养:“那为啥要开春养呢?现在咱们开始养呗?”   “马上要冷了,猪和狗不一样,你不怕它冻出啥好歹来?虽然确实有能过冬的猪,但是咱们现在买猪崽等过年那会儿才不过几个月大,能不能扛过去还两说,你总不能给猪垒个炕让它住吧?”   “而且今年闹猪瘟闹的这么厉害,不知道买回来的猪会不会带病,我能懂咋把猪养大养肥,但是我不会看病啊,到时候喂在一半这猪死了,那可真的算是赔大发了。”   谢茹听了之后也觉得谢丛修说的很有道理:“你说得对,你懂得多,姐就听你的。”   “只是明年你们得辛苦点儿了,要是咱妈愿意,你们多养几头,到时候一个下崽儿一个配种,咱们发展起来就不用买小猪崽了,算得上是一笔能钱生钱的买卖。”   谢茹点点头:“这点儿辛苦算啥,咱们早就干熟练了,不就是每天费点功夫吗,能赚大钱这点小事算的了啥?”   “行,那你一会儿和我二姐说一说,你们俩商量好了,不过姐我提醒你,亲兄弟明算账,你和我二姐商量好了章程,之后两个人也不会因为谁干得多干得少有矛盾。”   谢茹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别人家的兄弟姊妹姐不知道,咱家的你就放心吧,你二姐也知道好赖,我会和她交代清楚的。”   谢丛修见谢茹是真的听进去了,也没再啰嗦,走出了厨房。   谢茹心里装着事儿,手脚麻利了不少,很快就把今天的碗筷收拾了,等规整好了一切之后,她就去她和二妹的西厢房和她商量去了。   “你说啥,咱们俩养猪?这能行吗?”谢琴听了谢茹的打算,虽然心里蠢蠢欲动,但是瞻前顾后的性格让她一上来不是雄心万丈而是立马有点退缩。   “这有啥行不行的,你没看见小弟养的多好,那买猪羊的还多给他算钱呢,小弟愿意把这个方法教给咱们,咱们照着他画下的道道走,咱俩都是勤快人,肯定没问题的!”   谢茹倒是志气满满,但是谢琴依旧有顾虑:“可是小弟大小就聪明,你也一直是个有主意的人,我能干了啥啊,你要不自己去干吧,我就不给你添乱了。”   听到谢琴的话,谢茹着实有点儿恨铁不成钢:“是是是,我们是聪明,但是你忘了咱们是姊妹,你也能差在哪啊?你就是一点都不自信,有我和小弟在,你还怕啥?咱们有点进项,将来有了钱也好办事儿啊,你不会打算过几年就嫁人了吧?”   “这有啥不对吗?咱妈不就和我说要把我嫁到C村儿吗?”   谢茹拿指头狠狠地点了谢琴几下:“你真是糊涂!小弟当初在家里力排众议让咱们两个也读书,咱俩虽然读书晚了点儿,但是现在政策越来越好了,你坚持读书读出来,将来哪怕当个老师,也是铁饭碗,这不比你搁地里刨食儿强啊!”   “可是咱妈……”   “你是给你自己过活还是给咱妈过活?咱妈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谁的事情都要管,谁家的事情都要掺一脚,她现在都想着让你嫁人了,将来她要是不出钱让你读书了,你还真不读了?你这书都看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小弟马上高考了,你也知道依照他的能力,将来考个顶尖的大学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他出去了满可以不管咱们的,你也知道之前咱妈和咱爸对他做的事儿,他要是走了别人根本都找不到他,他愿意给咱俩筹谋,给咱俩一个未来,不就是苦点累点,你一上来就说不行,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了。”   谢茹这个长姐的分量在弟弟妹妹中还是很重的,她说的话别人也都愿意听两句,现在见她有点生气的苗头,谢琴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姐你放心,我肯定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养猪崽的钱我出,到时候卖了咱们四六分。”   谢茹急忙摆手:“不不不,这不是你吃了大亏了吗?我又没投啥钱,就出点儿力气,实在没脸拿这么多,你要是这样那你找别人合伙干吧,我可不做这种人。”   “那就三七分,要是咱们的猪下了猪崽,咱俩准备继续合作,咱们就再商量。”   见谢琴还想说什么,谢茹也不等她拒绝:“就这么定了,咱们是亲姊妹,自然得相互扶持着,你别有太大压力,你要是继续拒绝,那我成啥人了?别人一说起来都说我坑自家姐妹。”   谢琴见谢茹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也没有继续拒绝,点点头答应了:“你放心,到时候我多干活,保准把猪伺候的白白胖胖的。”   谢茹和她商量好了原本也打算出去洗漱一下,都走出去几步了又突然回来了。   “姐,你还有啥事儿吗?”谢琴一脸问号。   “这事儿就咱仨知道,到时候养猪你就说是给小弟养的,我和小弟商量商量,将来这钱都得攥在咱们手里,可不能让咱爸妈知道了你听清楚了没!”   谢琴点头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一样:“嗯嗯嗯!我知道,要是咱妈知道了保准把钱都拿走了,我明白的,你放心吧。”   谢茹这才放心离开了。 第44章 一切都在谢丛修的掌握之……   第二天正好赶上周末,不用去学校,谢丛修起了一个大早连早饭都没吃就出门了,没人知道他去哪。   不过家里面的人谁也不担心他,毕竟这年头基本实行放养,几岁大的娃娃也各种在村里乱跑,谢丛修那么多人了又不会走丢了。   只见谢丛修七拐八拐地最终走到了——屠宰场。   “谢老弟,你可终于来了,我可等你好久了。”说这话的是一个高高壮壮的汉子,一看身形就知道是常年干重活的。   “李老哥这么早就出摊儿啊,怪不得钱越挣越多,你不赚钱谁赚钱啊真是。”谢丛修要是想获得一个人的好感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不过是他着实懒得在这上面花心思,所以有时候显得他太过不近人情。   果然,这位姓李的老板被他暗暗拍来的马屁说的心花怒放,虽然嘴角都要列到耳后根了,但是嘴上还是谦虚地说道:“哪里哪里,也就是混口饭吃,都是赚的辛苦钱,不值一提啊!”   言谈间两人走进了房子内,里面还有一个人,如果谢母或者是谢茹在这里,就能发现这个人赫然就是昨天那位收猪买羊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谢丛修早就打算出手手头这批猪了。   虽然到了年底确实能卖上个好价钱,但是谢丛修并不想这样,首先因为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投入到这上面了,另一个就是随着猪肉价贵,和它相关的东西也贵了起来,比如猪饲料。   谢丛修折算下来,年关的时候卖了猪刨去成本,其实和现在赚的真的差不了多少,而这其中他的人力也算是一种投资,仔细核算下来那时候还是自己亏了。   正好现在屠宰场也收不上啥好猪,原本李家这俩兄弟也有点儿发愁。虽然肉肯定是有货源,但是他们俩兄弟在这里做生意久了,不能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啊,所以一直没有愿意让不好的肉流入他们家店铺。   这俩人做生意的理念让谢丛修和他们俩一拍即合,所以他就把猪卖给了他们。   十几头猪着实不是小数目,足够他们的店铺撑到大规模猪肉下来的时候,这兄弟二人自然对雪中送炭的谢丛修十分感激,三人倒是成了好兄弟。   尤其是在看到谢丛修喂养出来的猪的时候,这二人更是觉得他做事诚实踏实可靠,所以谢丛修提出让他们帮个小忙演一场戏的时候,这二人自然是爽快答应了。   所以就出现了谢母卖猪这一事儿。   不是谢丛修愿意算计自己的母亲,实在是谢母行事作风着实令谢丛修寒心。   这件事儿就要从他三年前入学开始说起。   前面说了,谢丛修从小就是个小天才,一直以来他的成绩都是名列前茅,谢母原本也为这个儿子骄傲,但是在听说上了大学需要好多钱之后,谢母就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了。   在她看来,儿子就是家里的劳动力,大儿子谢勇从小就不爱读书,早早就辍学回家了,后来让她送去和别人学开车,现在在给别人跑货车做学徒。   从大儿子出差给她带回来好吃的东西之后,谢母心中最好的工作就是这个了,读书虽然说可以出人头地,但是前期投资确实巨大,尤其是在他们这个村子里没有一个大学生之后,没有了依据,谢母觉得学校就是一个为了赚学生钱的地方。   谢丛修脑子好,他的名字还是他们谢家二大爷给起的,说是此子非凡,让他们夫妻用心培养。   但是一直培养没有回报,谢母可不是要不干了吗?   所以她直接压下了谢丛修的报名费,还准备让他跟着谢勇一起去学车。   “你看看你,你再看看咱家,村里人都住的砖瓦房了,就咱们家还在住着土房,这些年为了给你交学费,你的兄弟姊妹们都省吃俭用的,你也到了这么大了,不能就去学校学习啥活也不干啊。”   “你看看你哥哥,比你大不了几岁,但是现在已经可以往家里拿钱了,你说你,除了会花钱,除了能给家里添加负担,你还能干啥?”   “我看啊,你也别想着什么念大学了,你看看村里人,哪个是有那个本事的?咱们家往上数到老祖宗那辈儿都是泥腿子,也别装蒜干那读书人的活计了,你啊,注定不是那个命。”   谢丛修没有理她,也没有像是少年人一样,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愤怒值飙升,最后真的一时冲动做出十分不理智的事情。   毕竟谢丛修可是知道,隔壁村儿有个继母也是这样对她的继子,结果那位少年人心性不定,让人激怒,最后真的随了对方的心思,现在跟着天天种地,他多想回到学校,但是时不我待,学习这件事都是需要时常复习巩固,他之前的那些也都忘得差不多了。   他十分想回去,但是他的那位狠心的继母是不会给他从头再来的机会了。   谢丛修之前就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没见识还跳得高的妇人,但是他真的做梦都没想到他的母亲居然把人家继母用来对付继子的恶毒法子放在了自己儿子身上。   “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为何还要抱有幻想?”谢丛修内心暗自嘲弄自己。   谢母则是被自己儿子黝黑的眼眸盯得浑身都不舒服,当时还在大夏天,正好是一年里天气最热的时候,但是她无端的觉得自己后背发凉。   谢母作为行走的八卦收割机,自然不会不知道这个方法出自哪里,但是她就这样用了,在她看来,不就是在村里安安心心种地吗?这又不是要他的命!自己是他的亲娘,自然不会像别人家的狠心人一样对他。   谢丛修没有多说什么,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离开了。   谢母觉得,她儿子离开时候看她的那一眼,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看着少年人略微消瘦的背影,谢母觉得她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最后的事情自然是请来了他们谢家几个德高望重的前辈来做了个见证,由几家合力出资让谢丛修上学,这钱算是他们借出去的,等将来谢丛修念出来了就还给他们。   本来这是好事儿,谢父谢母他们作为谢丛修的亲生父母,如果将来人家出息了,他们跟着不能吃肉也能喝汤,如果将来他这书没念成,他们也不出一分钱,真的算是空手套白狼了。   结果临到了,谢父又出来作妖了。   “我好好的活着呢!你们说是要资助我儿子,别人知道的也就算了,不知道的没准儿以为我死了呢!”   谢二爷气笑了:“你个谢老三你可真不要脸啊,你要是早想到这层,你能仍由你婆娘作践娃儿?”   “啥叫作践,他是儿子,听父母训诫两句怎么了?我们干啥不都是为了他好吗?结果他呢!这个不孝子,居然让这么多人来这里搞什么资助借钱?这不是在啪啪打我脸吗?这事儿只要我活着一天,就绝对没门儿!”   “那你说咋办,娃儿是个聪明的,将来很有可能考上当大官,这搁旧社会,那都是举人老爷了,这件事儿可不是你一家的事儿,这事儿关乎咱们谢氏一个家族的事情,将来有了这么出息的后辈,老祖宗见了估计都高兴。”   谢父切了一声,然后吊儿郎当开口:“别拿你老祖宗当借口,见祖宗的事儿还不知道得过多少年呢,你不就是为了你自己的那点儿私心吗?将来我家娃出息了,你也想跟着沾光,说的那么好听做什么!”   “呵,我就算是有目的可是我也出钱出力了,你做了个啥?嫌丢脸你就好好对孩子啊,搁这儿撒什么野?”   “反正我不同意!他要是还认我这个爸,他就听我的!”谢父被怼的说不出什么话来,最后索性胡搅蛮缠。   “你这人真是好没道理!”其他人长辈气的不行,但是也是在没办法,谁不知道谢家的孩子是出了名的孝顺,这原本是件好事,不曾想居然被别有用心之人使用成为了逼迫别人就范的借口,真是让人生气!   这件事最后又被提到了谢丛修这里,但是谢丛修根本没有理会谢父得意洋洋的嘴脸,而是直接对谢二爷说:“谁都知道,多年我爸是过继出去的,其实我们这一支本家还在二爷您这里,都说落叶归根,我爸为了当初我娘娘的承诺不能回归,这么多年心有戚戚,一直觉得这是他的一件憾事,我作为人子,当然需要尽到人子的本分,为父亲圆了这个梦。”   谢父此时觉得不对头,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一旁煽风点火的谢母也觉得事情超出了她的掌控,听到儿子这样说,立刻嚷嚷开来:“你这是要做啥啊!你可别乱来啊!”   谢二爷现在算是他们谢家的掌权者,虽然现在已经不兴什么家族门楣,但是这种千年流传下来的东西还是根植在了谢家人的心中。   谢二爷可不像谢父那么没头脑,天赐紫微星不想着好好巴结着也就算了,居然还脑残一样地把人往外推,这是他根本没想到的。   他心思一动,此时也明白了谢丛修的想法,这对他们来说简直不亚于天上掉馅饼!白白的得了一个儿子,要不是谢二爷这么多年端着习惯了,不然此时怕是要笑出声来。   “所以,娃儿你是想?”谢二爷给谢丛修铺台阶,对方自然也十分自然地应允了。   “我想回归到本宗,既是圆了我父亲的梦,也不叫此间之事惹我父母为难。” 第45章 谢丛修,逆子?   “你你你你!”谢父指着谢丛修的手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他原本只是拿乔,结果没想到对方居然能做到这份儿上!   说是圆父亲的梦,你老父亲还没死呢!他自己的梦自己不能圆啊!   谢父此时心里都开始不由自主问候谢丛修的十八辈祖宗了,完全忘了自己貌似把自己骂进去了。   谢二爷此时才顾不上谢父如何跳脚,他平白得了一个儿子,还是这样一个前途一片光明的儿子,简直不要太开心。   “你果然是个孝顺至极的孩子,为了你父亲能做到这地步,真是令人敬畏,我和你父亲是为兄弟,自然要帮助弟弟,既然你如此坚持,那就如你所言吧。”   周围几个长辈也不住点头:“是啊是啊,真是孝顺孩子。”   “真可惜不是我儿子,不然我恨不得把他供起来喽。”   “都是我们谢家的子弟,说什么别人的我们的,都是好孩子啊。”   “老三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   谢父急得跳脚,这可是他的儿子啊,这可是他的好二儿啊!咋这一会儿功夫就成了别人家的呢?   他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不就是不让他去读书吗?这么多年也没见祖坟冒青烟啊,要是能读的成他作为儿子的老父亲自然也成了,何必现在还在家里蹲着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地种地啊。’   他又想起了自己媳妇儿和自己说的话:“这个孩子根本不像老大一样温顺,天生就是有反骨,他要是出息了,怕不是早就把咱们忘在脑后了,别说沾点光,到时候咱家连这个劳动力都没了。老大要去开车当司机,一年到头都在外面,咱们身边没个儿子伺候可怎么成!”   他一想,咦!就是这个道理哦!所以才会出了今天这一幕。结果没想到,对方一招釜底抽薪,他原本上了大学才会飞的金凤凰提前飞了,还飞到别人窝里了?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他此时觉得自己媳妇儿说的话简直太对了!一点埋怨对方的想法都没有呢。   “你这个逆子!你爹我还好好活着呢,你就开始忤逆不孝了,你简直没有一点长幼尊卑!看我不打死你!”   说完就要拿着自己赶羊的鞭子打人,让隔壁的谢二爷一把制住。   “你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要打死这个没有长幼尊卑的逆子,我还活着呢!他就开始惦记去别人家里了?翅膀还没硬就想学着飞,我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谢二爷眯眯眼看着暴跳如雷的谢父,问他:“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谢父一脸懵逼:“我再教训我儿子啊!”   谢二爷:“长幼尊卑,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你是怎么对待我,也就是你哥哥的?还长幼尊卑?我看你自己都没做好还在这里拿着个烂借口糊弄别人,你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吗?”   旁边的一位一直看戏的老头也笑嘻嘻地说:“是啊,谢老三,论长幼尊卑,你哥肯定是长辈,而且虽然现在不让搞什么家族乱七八糟的东西,但你估计也知道你们谢家现在是谁在掌管呀!不说这个谢二爷还是咱们村儿村长呢,你现在对着他大呼小叫的,你为啥不说什么长幼尊卑了?”   谢父听到这话,再看了看谢二爷气定神闲的样子,还有周围人迷之微笑,他一下子就蔫儿了,哪有刚刚盛气凌人的样子。   他不想看到其他人带着指责的眼神,也不想知道他们是不是赋予了微笑不同的定义,所以他想转头找找别人,比如说自己媳妇儿,来慰藉一下自己受伤了的心灵。   嗯,我媳妇儿和我统一战线,也是一脸愤怒,很好!不愧是和我一条心的,就是那个逆子!   咦?那个逆子去哪里了?让我看看他……好家伙!你就差把幸灾乐祸四个字纹在脸上了!   谢父立马精神了:“你们快看,那个逆子居然嘲笑我?!”   众人随着他的话音还有他手指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谢丛修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可见还沉浸在刚刚被父亲指责不孝的难过情绪之中。   周围的人此次再看谢父,不仅仅是刚刚的二合一表情套餐,而是附加了眉头紧皱,谢二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个老东西,你都到了这个岁数了!居然还和一个孩子过不去?!”   谢父也有些怀疑他刚刚是不是看岔眼了,定睛一看,谢丛修在所有人的背后冲着他摆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谢父怒火值歘歘歘往上涨,这次他没有孤军奋战,而是拉上了同样面对着谢丛修站着的谢母。   “你们不要被他骗了,他刚刚居然对我做鬼脸!实在是可气。”   见众人不为所动,连个头都不想回的样子,谢父真的觉得自己有种跳进黄河的感觉,‘为什么都不相信我!’他的内心在狂怒,然后他拉着谢母说:“刚刚孩儿他娘也看见了!她可以为我作证的!”   然后转头深情款款对着谢母说:“别怕,刚刚是不是真的像我说的那样,你也看见了对不对?”   谢母背后拱火是一把好手,面对这种众人围观的大场面,她就像是被剪了舌头一样,连句像样的、连贯的话都说不出来。   而且最关键的是,她刚刚的注意力都不在谢丛修身上,她也不知道刚刚在想啥(其实就是俗称的发呆),现在她就像是被赶鸭子上架的鸡一样,真的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   最后的结果就是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谢父着急了呀,这咋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呢?   谢丛修此时也不抖肩一耸一耸的了,而是声音沙哑着开口:“父亲,您又何必为难母亲,要是儿子承认了你高兴的话,那儿子认下来就是了。”   周围不赞同的目光就想正午的太阳一样,几乎都要化作实线了。   “谢玉文!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你都敢这样造谣威胁你儿子,私底下还不知道做到那一步呢!”   谢二爷看起来是真的动了气,连谢父的全名都直接叫了出来,可见是气的不小。   他将谢丛修亲自拉到自己跟前儿,还十分和蔼地拍了拍谢丛修的手:“娃儿啊,你别怕,有你二大爷在,谁也欺负不了你!今天就按你说的来,咱们今天就把这件事儿定下来!”   “他要是真的这样做,他以后别想回这个家,去西边坟摊儿上睡去吧!我家可不收别人家的人!”   言下之意就是不愿意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最后为他人做了嫁衣。   “你要是真的想入嗣你二大爷家,你以后就是别人家的儿子,你真的不要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姊妹了吗?”说这话的是谢母,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她真的想不通,她不就是想省几个钱顺便拿个乔,为什么最后的结果都到了入嗣别家这一步?!   她虽然偏疼大的,但是谢丛修也真的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最后跑去认了别人,这放在谁身上都无法接受呀。   “妈,不是我要这样做,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我本来可以好好读书借着这个通天大道成为一个成功的人,咱们也别虚伪的扯什么家国大义,说什么报效祖国的空话,至少我是真的能靠读书这条路走出去的,我不用再像你们一样干着辛苦的活计累得半死一年也收不上多少钱!”   “我不想我的孩子和我现在一样,连学都上不起,一直落在别人的后面。都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你们没有给我创造条件,我自己能够做到,我都不奢望你们多支持我,结果你们还在一直给我拖后腿。恕我实在无法忍受!”   “你你你你你!”谢父被怼的哑口无言,但是真的想不出什么话来辩驳。   “我会以自己的名义开户,咱们村儿现在也能申请宅基地,我会想办法凑钱的,不会住在别人家,也不会是别人家的儿子,咱们两家今天闹的这么不痛快,想来您二位也可能真的不愿意见我,以后我会注意这个问题的。”   “虽说咱们村儿规矩是大儿养老,但是我作为男丁,也应该奉养父母,生恩养恩大于天,将来我会比照着大哥,同样给你们一样的养老钱。”   谢丛修这话真的是漂亮的不得了,不仅指出了是父母的过失,也给他们画了个大饼,毕竟很多人不会看这件事为什么发生,他们只会觉得主动要入嗣的自己是个不孝之人。   他知道自己将来的能力在哪里,靠着这点目前来说十分虚无缥缈的东西换得一个好名声   最重要的,是他将他们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哪怕将来说起这件事儿,他依旧是占理的   村里那些人尤其是上了岁数的哪个不是人精,谢丛修这次的手段真的算是明谋,一般脑子正常的人根本不会闹到这一步,但是谁让谢父自作聪明,到头来只能落得人财两空的名声。   他们也不会站出来指责这个孩子,毕竟摊上这么一个拎不清的父母他也真的不容易。   谢母慌神了,他知道自己家的人哪一个都是出了名的轴,要是真的像谢丛修说的他们把人赶出去,明天村里的吐沫星子估计都要淹了他们了!   “我不同意!孩子还是要和我们祝在一起。” 第46章 “就数你没心眼儿”……   谢二爷听到这话,倒是心中纳罕,原本以为他们俩夫妻真的就破罐子破摔了,没想到对方居然还能在这最紧要的关头就像是受了仙人点化了一样突然醒悟过来了?   谢二爷拒绝想【他们可能还是有脑子的】这一可能性。若是时候不对,他都想拿一片瓜抱着继续看戏呢。   因为刚才谢母的那声嘶力竭的话语,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又落到了谢母的身上。她好不容易克服内心的压力,才断断续续地将自己的话说明白了。   长篇大论加上前言不搭后语说了大半天,总结全文概括主要思想就是她觉得自己家的孩子还是要自己养,他们原先是想差了,现在他们觉得自己错了,虽然觉得孩子不愿意原谅了,但是到底是亲生父母哪有隔夜仇这件事也就这样过去了吧?   谢丛修听后心里大呼:“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但是谢母并不觉得自己这话错在了哪,整个十里八村儿的,哪家父亲没打过儿子?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像他家这个一样,居然这么硬骨头,说脱离就脱离,完全打的父母是猝不及防。   “我已经在众位德高望重的长辈面前立下誓言了,做人就要这样信守承诺啊,再说了我这也是为了我爸圆他的心愿,妈你就听我爸的吧。”谢丛修一副“哎呀我不想但是我老听话了既然是我爸的心愿那我作为儿子勉为其难答应了”的嘴脸差点儿把刚刚回过神来的谢父继续气个半死。   “就是,孩子的一片孝心呢,再说了我们诸位也都是见证,虽然知道你们爱子心切,但是说到底事情办成了也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呀。”谢二爷故意绷着脸说道,他真的担心自己表情管理失控会不由自主地大笑出来。   谢母刚刚全程也都在这里,哪里听到了什么发誓的?还不是有人睁着眼睛说瞎话,但是现在那群老不死的就像是耳朵聋了眼睛瞎了一样开始说胡话,不是也说成是了,她现在能有什么办法?   既然没有好的措施对抗,那就只能把风险降到最低喽。   “既然这孩子如此孝心,我们作为父母也是十分欣喜,但是虽然说娃儿挂着个名头,说到底也是为了他爸,我们自然也得支持了,孩子也别批什么宅基地了,他现在年龄小,还不到规定可以批的时候,咱们家这么大地方哪能没有他住的?”   “他爸也是心直口快,大家相处了多年想必也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咱们一家都是姓谢的,咱也不说两家话,孩子咱们也肯定是供的,之前的事情也是孩子他爸考虑的不周全了,没想到这孩子气性这么大,不过做父母的哪能跟孩子计较这么多呢?”   “他兄弟姊妹都在这里,他虽然现在成了新的一支不在我们这边了,但是这么多年的感情算不得假呀,哥哥姐姐都希望娃儿还和他们待在一起呢!”   不得不说谢母虽然有点【别人目光集中恐惧症】,但是等她适应了之后,她的超强的话术就体现的淋漓尽致了。   要是不知道内情的人听到她这么一说话,估计还真的以为她是个绝世好母亲呢!   “妈,你说得对,你这样说儿子心里啊,就跟那冬天里的炭火暖烘烘的,就是西厢房也有些破旧,冬天也感受不到炭火暖烘烘的,你说我身子都不暖那心怎么能暖呢?”   谢母讪笑两声,“你这孩子真会开玩笑,不过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咱们西厢房确实得该拾掇拾掇了,过段时间,哦不,就明天,你爸就联系点亲戚邻居咱们立马把它整好,和炕连上,白天在那边做完饭炕烧的暖烘烘的,保证让你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暖烘烘的。”   谢丛修一副深受感动的样子:“妈考虑的真周到,不过咱们之所以有这么大的误会,也是因为就要不要继续学习问题产生了分歧,有分歧就有讨论,咱们索性现在好好讨论讨论这个问题啊!”   谢母嘴都紧抿着,然后像是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出口成脏,然后说道:“我和你爸都十分支持你的学习事业!领导人说了,做事最忌讳半途而废,你能坚持学习,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啊!”   “咱们家如果都学习的话,是不是氛围更好了呀?”   “你大姐原先就是被咱家穷给耽误了,既然你这个弟弟有心,妈就做主让你大姐继续读,只要她能考上,我也一直供她。”   “至于你二姐,一直都是个蠢笨的,读了书也是浪费钱,还是算了吧,再说咱们家的情况也就是这样,多了也供不起。”   谢母一直都偏心谢茹,这基本上是所有谢家人都知道的,但是这样区别对待两个女儿,众人听到这话之后还是觉得不舒服。   对其中一个万般疼爱,对着另一个就恨不得把对方踩进泥里,说话如此刻薄,真是叫人寒心。   别人都在为谢琴这个孩子打抱不平,但是对于谢琴来说,这根本无关痛痒,因为她早就听多了这种话,之前他可能对这些恶毒之语还会心中难过,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也早就不会将它们放在心上了。   谢琴这个铁憨憨没有意识到的问题谢茹却十分重视,她享受着父母的独特对待,心里并不像别人那样觉得自己就高人一等,也更不会欺负弟弟妹妹。   而是真心地觉得自己受之有愧,别人家都是小的孩子受宠,她家这样反着来,她有时候除了迷茫还有一种:我妈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的错觉。   “妈,既然都是你的子女,你想必也不会偏疼我啊,再说了我一个做姐姐的天天背着书包上学,比我小的妹妹却在家里放羊种地,这要是传出去我成了什么人了啊!”   “可是你们原本底子就不好,你弟弟是脑瓜子灵光能跟得上所以现在顺利一级一级到了高中,你们比他大还能学几年?而且你们还得从小学开始学,女娃娃读那么多书又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别人家的?”   “你一向聪明,这钱花给了你我们才不算白花,你把钱给你妹妹花了,这不是白瞎了这点钱吗?人家把钱扔水里还能听个响,她能干啥?还不如留在家里给我和你爸帮帮忙呢!”   “那妹妹要是不去我也不去。反正我胆小,弟弟和我不在一个学校,我一个人年龄也比同学们大,我怕别人笑话我,我不敢一个人去。”   “你这个孩子就是死心眼儿,你现在这么念着你妹妹,她都不念你的好呢!”谢母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谢茹这么多年自然了解她这个母亲,自然知道对方这么说就是同意了的意思。   谢琴这个铁憨憨根本没想到自己就一愣神的功夫,居然就得到了能够上学的机会!这可真是一般人打着灯笼找不着的好事儿啊。   她也不是不知道好赖,也不是不会来事儿,见状赶紧说道:“多谢妈。”但是再多的她也说不出来了。   谢茹赶紧接过话茬儿:“妹妹心里明白着呢,她哪用得着感谢我啊,她知道是您给了她这个机会,她呀,心里只会念着您的好。”   谢母自然知道谢琴的性格,她也断不会说出这种话来,不过架不住谢茹这话说的诚恳,就像是发自内心的认同一样,她自然心中慰贴不少。   谢丛修今天的目的已经全部达到了,也准备见好就收,说的再多了怕就是自己这个做儿子的没什么道理了。   毕竟现在可不是什么讲道理的时候,对父母尤其如此,他要是继续提要求,虽然也有可能谢母会咬咬牙答应下来,但是估计各位长辈心里会有小疙瘩。   一切都是按照谢丛修的计划来的,并且比他预计的要顺利许多。   谢家几个孩子把各位长辈都送到了家中,礼数可以说是无可指摘,就是二大爷还有点儿担心谢丛修:“你要是有啥困难,尽管来找我,不说其他的,你这声二大爷也不能让你白叫啊。”   “我自然知道,多谢二大爷刚刚那么维护我。今天能有这番局面也知足了。”   “唉,你也是可惜了,遇上了不靠谱的人,不过之后的路还得自己走,你是个心里有成算的,多的话我也不说了。”   谢丛修一直看着二大爷进屋才往回家的路上走。隔老远就听到谢父气急败坏的声音,他原本以为回到家里还有一场官司要打,没想到谢母出手把谢父收拾的老老实实的,连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谢丛修再一次感受到了在这个家里谢茹对谢母的影响。   他自然知道谢母此番作为根本不是为了他这个儿子,而是为了自己那个大女儿谢茹,之前谢母就想让谢茹读书,将来当个老师有个好未来,可以说全部的爱子之心都倾注在了谢茹身上。   只是之前一个是谢父一直阻挠,在他的心里可不管什么子女,他心里只有他自己。另一个原因也是怕大女儿去了小女儿不去落人口舌,现在随了她的愿望,谢母虽然气自己儿子不听话居然妄图逃离她的掌控,但是自己亲爱的女儿能够圆梦她也知足了,自然不允许有人不长眼地前去破坏。   【大姐也是心善,被这样捧着都没养坏,不过也真的难为她了,一个人死了这么多年了还没放下,居然能移情到这地步……】   是的,谢丛修并不是谢家村儿里面那个普通的不得了的少年,可能八岁之前的那段日子他确实如此普通。   但是当他在长安小学远远见到了那个女孩之后,他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中不是什么啃肘子玩泥巴的事情,而是很多未来发生的事情。   一开始他也有恐惧,担心是不是自己玩耍的时候离坟堆太近被什么东西冲撞了。但是做完梦之后,他的脑子里就会多出一段记忆,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他发现,自己好像多了另一个同样名为“谢丛修”的人的记忆,只是那个人的人生和他没有一点相似之处。除了前几年。   之后的记忆就像是玩游戏的时候在一个选择路口出现了不同的选择最后有一个不同的结局,对于谢丛修来说像是自己的另一种人生。   人的大脑和现在所处的时间空间并不在同一个维度,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他“看”清楚了另一个世界的那个自己短短的一生。   所以对于现在的谢丛修,他或许明白自己是重生了,但是他对此并不在意,因为那个人过于失败,让他有一种不屑承认那个人是自己的感觉。   有了过多的阅历以及信息差,谢丛修的心智成长不可同日而语。原本他就对记忆里的谢家人的作法颇有微词,但是他也是抱着“新的开始没准儿会有不同的改变”给了他们一个又一个机会。   谢母和谢父的闹剧简直可以说的上把谢丛修对他们最后的一点感情都消磨光了。就是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所以谢丛修早就做着不同的计划防备着他们。   提前卖出然后上演这么一出就是为了杜绝更多的麻烦,不过谢茹这个大姐的言行却是谢丛修没有预料到的。   可能他把人过于往更坏的地方想了,他想到了谢茹会贪图钱财,甚至做好了如果这个人把所有钱吞下后他要用什么方法让她吐得干干净净的计划,只是没想到她能做到这个地步。   投桃报李,谢丛修给他们提出了一条算是致富的路。   真的不要小瞧养殖这一条出路,现在市场凋敝,做这个活计的人并不多,就算是有人在做,也是靠着自己上一辈养殖的方法瞎干。   科学可持续的养殖方法才是更好的致富之路,但是有几个人能够想通这方面的东西?别人看见他辛辛苦苦打扫猪圈不会觉得他有眼光有思想,都觉得这个人怕是个傻子吧?   但是干净且通风的环境就是有利于养殖,毕竟在这种环境里面病毒或者是细菌存活的机会就小。   村里不少人眼红他的猪养得好,奇怪他的猪为什么一个都没出事儿,甚至有的大爷还和他套近乎想问他是在哪里买了药给猪吃了,效果这么好。   他说没有人家还生气。   谢丛修从来没有这样直观地感受到知识带来的财富,虽然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但是没见到黄金屋的时候谁都以为这是一句鸡汤,现在靠着这个赚钱了,谢丛修更是坚定了自己要继续好好学习的心。   拿好了老板给的差价,谢丛修还和他们定下了活猪崽,也就是他和谢茹说的那个计划。   “若是大姐一直不变,这一门亲戚也是能继续处下来的。”谢丛修内心暗自想着。   一切解决完毕,谢丛修去书店看了会儿书,然后趁着天还没黑,赶着时间回家了。   回家自然被谢母阴阳怪气地数落了一通,嫌弃他在家不干活,出去就是为了躲懒,一点儿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做弟弟的不知道心疼姐姐,把家里的活计都交给两个姑娘做。   谢丛修也懒得和她多费口舌,因为这个人跟你对骂也是牛头不对马尾,根本找不到你说的话里面的重点是什么。   他找到了已经准备做完饭现在在烧火的谢茹:“我去帮你和屠宰场的李老板谈好了,当初我的猪崽儿就是在他那里买的,他是个实在人,卖的都是身体棒的,不会为了赚黑心钱给你病猪,你也可以放心,我和他定下了数量,等开了春儿东西到了你就和我二姐去找他就行。”   说完谢丛修又把手伸进口袋翻找了半天,找到了付了定金的条子:“这个纸条你拿好了,到时候拿着它,去验货,确定东西好了之后再给他补交剩下的钱。”   谢茹赶紧把手在围裙上擦了好几次才接过了这个纸条:“你办事儿姐自然放心,我昨天还和你二姐说了,买猪崽的时候可是要愁人,闹猪瘟之后也不知道这猪崽有没有问题,没想到你今天就给我们解决了这个大难题!”   然后她就看到了这个纸条上面的定金:“这钱也不少嘞,昨天那些钱的将近一半儿都投进来了,你这孩子也太实诚了,你等着,姐给你拿钱,不能叫你白出了这么多钱啊,你也不许拒绝,过完年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去上大学了,身上没钱可怎么行?”   不等谢丛修拒绝,谢茹就自顾自的去自己房间里面拿钱了。   谢丛修见她一片真心,也不是为了作秀给自己看,想着自己如果不拿这些钱对方心里估计也不舒服,所以也就没多说。   他现在也确实缺钱,他主攻的是物理方面的,这是他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之后最感兴趣的一个科目。   但是这和赚钱并不冲突,因为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正是最好的时代,他有这个机会,也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能多赚点钱提高一下自己的生活质量?   他也懒得搞什么其他的,他就想到了最朴实无华的一个投资,那就是买地皮。将来不管是盖楼还是建小区或者是商业街,都是有一大笔进项的。   他还看到记忆里的那个世界,不少十几年后的人在网上说:“如果能给年轻的爸妈打电话你想告诉他们什么?”底下最高赞就是俩字儿——买房。   谢丛修并不想再回到这里,虽然人们常说落叶归根,每个人心里家乡都是十分神圣且令人怀念的。   但是他并不是这样认为,这里有太多的不好的回忆,谢丛修并不是铁石心肠,但是有人说话做事实在是伤透了他的心。   他也知道这是因为这些人没有开化,没有接受过教育,三观有些不正常,他心里暗想,等到自己将来有了能力了,也出资修路建学校,让更多的孩子都走出去。   不过这一切还都是未来计划,现在最重要的是脚踏实地,努力考上好的大学,有更多学习深造的机会才是王道,其他的都是浮云。   思考间,谢茹已经拿了钱过来,之所以用了这么大一会儿的功夫,是因为她去拿钱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谢母,谢母还在骂骂咧咧地说着谢丛修。   “真的是良心喂了狗的东西,你老娘都到了这个岁数了,你天天的不知道干点活,又不是眼睛瞎了看不见,天天就知道借着学习的名义给我偷懒。”   “两个女娃娃都干活一把好手,你个半大小伙子还有脸一大早跑的连个人影儿都见不着?”   “*&……%¥#@”之后更是一串串需要自动消音才能显示的国骂。   谢茹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多么爱护这个家庭,他对自己这个做姐姐的都无可指摘,之前肯定是对父母要更好的。   都是爸妈太强势,说话也太难听了!虽然说出的话不像打人的手一样能够落到实处,但是有时候言语伤人会更让人难过加倍。   “妈,你说你说这么多话不累吗?嗓子都有点儿哑了,赶紧喝点水歇一歇吧!”说完还真的递上了水缸子,里面正是谢父出去喂羊之前晾下的水,热水等喂完羊回来正好喝,再配上一根烟,简直不要美滋滋。这可能是谢父这么多年的习惯了,比时钟还准时,结果现在被谢茹拿过来借花献佛了。   谢母可不管这水是从哪来的,她喝着不烫不凉的温水,听着自己闺女安慰自己的话,心里暖洋洋的。   “你啊,就你懂事儿,也属你没心眼儿,要是我再不看着你,你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呢!”   “是是是,我是没心眼儿,不过人家不是说了吗,心眼多的人累得慌,我才不想那么累呢!”   “你不是在做饭吗?咋突然出来了?是不是你妹妹偷懒又让你一个人干活啦?!看我不活撕了她!”   如果突然出现的是谢琴,她估计第一想法就是:这家伙又偷懒,然后对着谢琴大骂一顿。   但是如果是谢茹,她只会觉得她的亲亲宝贝是不是被欺负了,然后化身暴躁老母亲,就差冲上去为自己乖乖闺女主持公道了。   谢茹赶紧拉住准备出门的谢母:“谁能给我气受啊,妈你也错怪小弟了,他呀不是出去躲懒,是出去给我订猪崽了。”   谢母一头雾水:“啥情况?”   “你也知道小弟多有本事,昨天卖了猪你也看到多赚钱了,小弟说未来一年猪肉肯定还得涨价,我和二妹也没啥事儿,咱家活也不重,他就建议我开春也喂点猪,也给咱家一个进项。”   “你弟弟还算有点儿良心。”   “但是我也啥也不懂啊,这不,小弟一上午跑了好远,去给我找靠谱的卖家去了,这是定金的条子,这东西多重要呀,我得把它放好了。”   “是是是,这东西现在哪是纸,这都是钱啊,你赶紧把它藏好了,再用报纸包好了,别给受潮看不见字儿了。”谢母着急忙慌的说到。   “这定金去了小弟一半儿的钱,可见他是心疼我这个姐姐的,也是舍得给我花钱的。”谢茹趁机开始为弟弟说好话。   “嗯,算他有点良心。”谢母果然心情也好了不少。   “但是我不能要这钱,小弟上学比我重要,去了学校也得体面点儿,不能让人家看不起。我这些年有妈给我补贴,我也有点钱,等交剩下的钱的时候我再想想办法。”   谢母一听,恨不得立刻穿越会刚刚谢茹说要给谢丛修钱的时候然后死死捂住她的嘴。但是那只能是自己臆想。   不知道脑海里做了多久的思想斗争,谢母最终还是咬咬牙:“你过来吧,这钱妈给你出了!” 第47章 谢母疼爱谢茹的原因   这话倒是让谢茹惊讶不少,原本她已经准备了一堆说辞,她觉得母亲一定会反对,不仅是因为钱不钱的问题,更是因为她和小弟的关系,她曾经多次在他们其他孩子面前说过要让他们远离谢丛修的话。   本来以为这件事会成为她心里的疙瘩,没想到母亲居然如此反常态。   不过既然这是往好的方面发展,谢茹自然不是什么不识好歹的人,至于硬气的怕别人分钱?   她本来想的就是能赚个一二百块钱就谢天谢地了,甚至已经做好了钱全部被父母拿去的打算,现在有了这好事儿,她不用为之后的尾款担忧,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谢母带着她就像是浑身都长了眼睛一样四处看了看然后才猫着腰来到了平日藏钱的地方。   哪怕是在这里,就他们两个人,谢母依旧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才拿出一块布疙瘩,谢茹知道这是他们家这个红柜子的钥匙,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揣了块手帕呢。   谢母拿出了自己积攒多年的私房钱,谢茹看到那一毛一毛一块一块的钱叠的整整齐齐,心里也不由得有点酸楚。   想开口说些什么,结果刚发出个气音就让谢母死死地按住了嘴,即便这件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谢母依旧没有忘记死死地捏着那些钱。   “作死嘞,你发出声音干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你爹回来了。”谢母放开谢茹压着声音说道。   “妈,咱家不是都是你做主吗?你还怕我爸?”谢茹打趣她,谢母做了个嫌弃的表情:“这个家当然是我做主,但是也不能光我说了算,你爸的面子还要给的,而且你以为你爸是个傻的?他心里门儿清,家里这钱多了少了他都知道的。”   “那你拿给我到时候我爸不是说你,你赶紧放起来,别让他看见了。”谢茹说这话可不是拿乔,而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说。   “你啊,就是没心眼儿。”谢母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你爸再知道他也是个男人,有时候柴米油盐他也不懂多少钱,有个大致数字心里有数就行,他能知道具体多少啊!”   “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弟吗?你弟一直往家里寄钱,都是我取回来的,每次少点儿他也不知道。”   “妈,你既然有钱那你就给你自己花呗,存下来这钱又不是能下崽儿,你买点好吃的,藏在柜子里偷偷吃。”   “你这个傻闺女哦,妈攒钱还不是为了你?咱们家孩子多,将来你弟弟娶媳妇儿可不得花钱啊,现在那个讨债鬼不算上,但是这么多年你弟给家里寄钱,家里不是大事儿不能动这钱,都得给他存上,他学好了得给他买个车,也算是有个好营生,你和你妹妹也都得准备嫁妆,现在可不时兴就陪嫁点烂铺盖了,你得有钱人家才不敢看轻你。”   “将来你的彩礼我都给你,你自己手上有钱腰板儿也硬,你那个讨债鬼弟弟是指望不上了,你妈我可得给你好好筹谋。”   “这钱给你偷偷拿着,算是我给你那什么……投资,你卖了猪然后还我就行。”   谢母说完把那一把钱都揣在了谢茹的兜里,还使劲儿往里面压了压,生怕掉出来一张两张的。   谢茹也感动的有点想哭:“妈,我和二妹喂这个猪也是为了咱们家有个进项,大弟这些年都不在家,二弟明年肯定也要出去念大学,就我跟二妹两个女娃儿,也干不了重活,要是能赚了钱,你和我爸下地也轻松点儿。”   “妈知道你是个好的,但是这钱既然是你出的,活儿也是你干的,将来钱就你们两个分,你爸那里你也别担心,我自然会去和他说,你爸虽然是个混不吝的,但是也不至于眼睛小的就盯着闺女这点儿钱。”   谢茹还想再说什么,谢母赶紧把人往外推:“别磨磨唧唧的了,赶紧去吧,一会儿饭都要糊了。”   谢茹想起自己锅上的饭也知道现在不是继续说话的好时机,准备抽空再和谢母好好谈谈:“那妈一会儿吃完饭我和你好好说说,你这样不行……”   谢母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咋这么磨叽呢!别说了,赶紧走吧。”   谢茹担心自己饭糊锅,也没多说什么。   谢母见她脚步匆匆,拔高了声音和她说:“你可得把东西拿好喽!别让别人知道!”   两房离得再远也是在一家院子里,谢母嗓门儿也是大,谢丛修在那边烧火耳边是柴火噼里啪啦都听见了,果然下一秒谢茹把推开门进来了。   看见谢丛修在这里烧火,锅里的饭也依旧好好的,谢茹才放下了心。然后就掏啊掏,把谢母给自己的钱拿出来放在谢丛修的手上:“小弟你点一点这钱,看够不够,不够我还能补。”   然后弯下腰去碗柜里面拿碗筷和盘子准备盛饭了。   谢丛修打眼看过去就知道这钱的数量不是谢茹能拿出来的。原本也没打算要,也准备到时候提前把剩下的钱结了,没想到有人居然赞助了?   “这是妈给你的钱吧?妈对你可是真好啊姐。”谢丛修由衷感叹道。   他发誓他是真的感叹一句,并没有丝毫的阴阳怪气的感觉,但是听到他这话的谢茹难免多想了点儿。   把灶膛里面的火熄了之后,谢茹略有些局促的开口:“小弟,这是妈投资,算是我问她借的,将来把猪卖出去就还给她。”   谢丛修自然没什么话说。要是别人家的孩子被这样不公平对待了,心里没准儿还有点儿埋怨,但是谢丛修一点都不。   其实说到底,别人都觉得谢母如此偏爱谢茹有违“常理”,谢茹本人也一直觉得愧对弟弟妹妹们,但是她其实不过是谢母移情的产物罢了。   从之前的那些记忆里谢丛修得知,谢母在谢茹出生前还有一个孩子。也是个女娃娃。   第一个孩子说到底都是不一样的,而且那时候他们的娘娘还没死,很是磋磨了一通作为媳妇儿的谢母,连月子都没让好好坐就落下了病根儿。那个更是落下了毛病,一直起来就疼。   生下了那个孩子之后谢母没休息几天就要下地干活,还要操持一大家子的家务,上午干完活儿回来还要做饭。   而且就她一个人,没有人帮忙。因为当时是做饭的人提前近半个小时左右回来做饭,这样就保证剩下的那些人回到家中的时候就能吃上热乎饭。   谢母做饭自然不能抱着孩子,只能把孩子绑在炕上,但是孩子她又不是洋娃娃不会动,让在哪就在哪。   而且刚生下来的小孩儿即便是没有经过严寒酷暑,就这样抱着颠簸也是十足十的吃不消啊。   这个孩子老是病恹恹的,他也不像其他病了的小孩儿一样不动弹,她是越难受越要哭,越要动弹。   最后从炕上摔下来摔倒头摔死了。   一个亲生母亲看到这一幕怕是都要心碎了,谢母那么刚强的一个人,看到这个情景立马就撅了过去。   那时候也没什么医疗条件更别提说什么送医院干啥,谢母就只能在床上修养。   她心如死灰连饭都吃不下,水都喝不了两口,嘴唇干裂两唇一分开就裂开血口。   整个人都病了虽然不发烧也不喊疼,但是谁都知道她心里生病了。   据说还疯疯癫癫了一段时间,因为事情闹的太大,谢父为了给妻儿出气,把娘娘赶去了弟弟家,再也没去见过,也就逢年过节打发孩子们过去走个年礼,他连面儿都不露。   据说娘娘临死前想见见这个儿子都没能如愿,村里人不少都说谢老三没人情,不过谢父一点儿都不在乎。   有的人说他是事后诸葛亮,出事儿了才想起反抗自己老娘了,早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闹到最后这么不体面,作为儿子他没留下什么好名声,作为丈夫和父亲更没有做到保护他们的责任。   谢父也懒得争辩。其实他对自己这个媳妇儿是发自内心的疼爱,当初孩子还没出生他就做好了准备,连坐月子的肉都买好了。   那时候的农村人,坐月子就是一个字儿:吃。吃好吃的,一开始喝点好消化的,然后就是补元气。   那怎么补呢?老母鸡自然是最补的了。谢父把家里的鸡都养的肥肥的,甚至还因为谢母吃不下粥去镇上给弄来了鱼,给她一个人开小灶炖鱼汤。   谢父自然有着他们村儿里男人的“优良传统”,他哪里会做鱼?再说了,这东西也不能拿过来让他练手随便糟蹋好东西啊。   这炖鱼的活计就落到了谢母婆婆的身上。   可能婆媳之间大多数都是有点敌对的关系在里面。不少婆婆都觉得是别的女人抢走了自己的儿子,自己一辈子辛辛苦苦操劳不就是为了儿子,结果儿子娶了媳妇儿之后就和媳妇儿亲,甚至对媳妇儿比对老娘好了不知道几百倍。   这样的心理左右下,谢丛修的娘娘自然觉得自己这个儿媳妇儿就像是来讨债的一样。   她的儿子买了好东西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她这个为他操劳了一辈子的母亲,而是在床上拿乔的媳妇儿?   随着谢父对谢母越发上心,娘娘的心里越来越不平衡。   这种情况自然不是一下子变成的,中间肯定有多次的摩擦。   比如谢母自己胃口不好吃不下饭,这本来就是孕妇口味变化的正常的事情,娘娘就觉得谢母是针对她,嫌她做的饭不好吃。   结果谢父也是个只会对老婆说情话的憨憨,自家老娘心里不爽了,他更不爽:“她吃不下又不是她不想吃,你要是觉得好吃你吃了不就行了吗?再说了她也不是针对你,前两天她还半夜哭鼻子骂我呢,这不挺正常的事儿吗,她怀孕辛苦妈你就多宽容宽容她怎么了!”   娘娘一听,你个逆子为了你媳妇儿,你居然让你娘吃她不吃的剩饭?(其实做的很多谢母只吃一部分其他的都没有动),不仅如此,这个媳妇儿居然还敢骂她儿子?(其实就是孕期激素水平不稳定容易情绪波动),居然还让我宽容宽容,合着就我里外不是人,她难过就是我不宽容导致的?   所以这件事其实一开始可能谢家的娘娘只是心里发个牢骚觉得媳妇儿有点儿不给面子,结果被谢父这么一搅和,直接上升到了婆媳对立问题。   娘娘估计脑子里想的都是:“这话是儿子自己想说的还是媳妇儿背地里说什么儿子听到了?”“是不是媳妇儿对我有意见不好意思明说结果就借着儿子的口来训斥我?”“她是不是还记恨我当年娶媳妇儿的时候给她一个下马威(其实是很小的一件事谢母根本没放在心上),现在有了孩子想借此机会报复我?”   最后娘娘只能得到一句: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怨气就在这样的日积月累之中累计下来了。谢母她自己都自顾不暇,孕期反应频繁她哪里顾得上别人的想法和情绪?   一个越级越深,一个啥都不知道,一个在不经意之间不自觉地拱火,最后在谢母生产之后生下一个女娃彻底爆发。   可能是娘娘的无心之失,又或者是被压着太久了她心里不舒服,在知道生了一个女孩子之后,她其实本心里真的没有嫌弃这个是个孙女。   那时候不像后来实行计划生育,有了女孩儿还能再生,但是可能就是为了嘴上爽了那么一下,娘娘一上来就说了句:“可是好好伺候的了,还不是生了个丫头片子。”   这句话立刻把谢母点炸了:“妈你这就不对了,娃娃生下来之前谁能知道生的啥,难道你们家就是生男娃就好好伺候,生女娃就不管孕妇了?再说了,这是我的孩子,我喜欢就行。”   言下之意就是:又不是你生的你在那里逼逼啥,而且我的孩子我自己疼不用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娘娘被怼的气了个倒卯,她其实就是心直口快,刚刚一说出来心里就有点后悔了,现在被怼了反而刚刚的愧疚都没有了,全心都被愤怒填满了。   最关键也是最搞笑的是,谢父此时说了一句:“就是,我也可喜欢女娃娃,只要是我媳妇儿给我生的,男娃女娃我都喜欢。”   这句话不亚于火上浇油之后顺带还划了根火柴,娘娘直接炸了:“你们浓情蜜意就我是恶婆婆恶奶奶哦!”   “呵,说什么伺候不伺候,我那几个媳妇儿哪个有你谱大?这个不吃那个不喝的,天天变着花样给你做饭你还挑三拣四的。”   “也不是说对男娃女娃区别对待,你看看我去老二家给老二家的伺候,人家咋就啥事儿没有呢,人家生了个大胖小子之后还生龙活虎的,哪像你坐床上就像那旧时候的地主家的婆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家多有钱了。”   “你和我那时候比可是差得多了,我们那时候怀孕的时候都得下地干活,不少人都是割麦子的时候在地里头生娃娃的了,人家也没见有什么问题,你这娇贵的,月子是不是还得做个三四个月?我可不伺候你,你老人家本事大的不得了,你自己想办法看是请人了还是干啥了,我在你们家一天我都待不下去了。”   说完没等其他人有什么反应直接撩开帘子走了,没一会儿就听到大门咣的一声。   谢父和谢母两人面面相觑,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为什么娘娘能生这么大气。   谢父倒是一直在宽慰谢母,但是谢母本来就多疑多思,将那些生气时候的不经脑子的话都放在了心上。   娘娘说她矫情,是不是她真的矫情了?人家二房能下地干活,那她也不能落下口舌。   本来因为生个闺女被人说,结果现在有扯到矫情不矫情的地步,谢母也有点不知所措。   所以本来谢父一直强烈要求让她好好保养身体,不要多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但是谢母依旧定下了心准备等她稍微好点儿也不坐月子了,他也要让别人看看,并不是她做的不好!   不管谁说都不好使,哪怕谢父请来了自己的丈母娘,谢母依旧像是一头倔驴一样就是要逞强。   结果最后出了大事儿。   谢母的心里最不好受,其实都是因为她的疏忽,她就为了逞那口气结果搭上了自己孩子一条命。她可以怨恨娘娘嘴上不饶人,也可以怨恨谢父作为父亲没有看好孩子。   但是她自己心里最清楚,最应该怨恨的就是她自己,是她一意孤行最终酿成悲剧,哪怕谢父一直安慰她说孩子和他们是有缘无分,她也自始至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那个年代连个正儿八经的医生都不多,尤其是在他们这种小地方,顶多也就是去诊所里面让人家看看,随便配点去痛药也就算过去了。   心理医生这个词儿估计听都没听说过。谢母本来估计是有点儿产前忧郁,结果被三番五次的打击,最后甚至失去了这个孩子,对她的心理创伤可谓真的不小。   谢丛修自然也知道了这些,但是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自己把自己作死进去的,哪一个值得同情?   尤其是谢母,虽然她失去了孩子固然可惜,但是一切归根结底还不是她过强的自尊心和胜负欲作祟?   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放弃自己,甚至主动把自己置于一个危险的境地,这在谢丛修看来就是脑子有坑。   娘娘话不好听,那就干脆当做么没听过不就好了吗?你明知道她不怀好意,说的也是往心口上扎刀子的话,为什么还要听她的?   她年轻的时候真要算起来还不知道解放了没,那时候人命哪里值钱?他们那时候没有这个条件,所以才能被逼到那份儿上。   那种情况也不是普遍例子,而是就那么几个个别,估计娘娘自己都没有被逼到那种地步,也是道听途说的,结果真的有人蠢得不得了把这话放在心上?   因为别人的三两句鸟语就将自己至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之中,谢丛修想不明白。按理说自己这个妈虽然一天学都没上过,大字不识一个,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咋写,但是真的不是个拎不清的。   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作为一个旁观者站在上帝视角去看事件走向,自然不会明白局中人的想法。   疯疯癫癫了一段时间之后,谢母好不容易在谢父的陪伴下逐渐走了出来。之后的两三年里她再也没有怀孕,心情也是一直处于低落之中。   娘娘多次叫人传话想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都被她沉默拒绝,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处于什么心情去面对自己这个曾经的婆婆。   她也并没有将所有的事情都怪在了对方的头上,说到底她还是不放过自己。   至于娘娘和谢父的关系她也没有多说一句话,事情的走向她也没有干预。   那时候的她内心只有自己,还有那个可怜的孩子。可能是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在感情最浓的时候失去了的东西真的会要铭记一辈子的。   谢父自然知道这样下去迟早这个家都散了,他也一直都在想办法,谢茹的出生给谢母带来了活力,谢父那时候才明白因为这个孩子谢母才算是活了过来,之前的她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   因此,即便是谢母起初是带着移情作用,觉得是那个失去了的孩子终于又回来了的时候,谢父也没有多说什么,甚至为了让她心情好几次三番夸赞谢茹。   他对这个能够带给妻子欢乐的孩子也是多偏疼了一些,平常村里的农户人家,即便是男孩子的名字都是随便起的,不是狗蛋儿就是二柱子三株子。   为了让老婆开心,谢父亲自去请了村里的有文化的长辈,给自己长女起名为谢茹。   没什么其他的寓意,毕竟最初这个字用在茹毛饮血里面有吃的含义。   这个字就是起个谐音,希望有了这个孩子之后谢母能够如意。加个草字头也是想压一压,让这个孩子可以顺利长大。   后来,随着四个孩子的相继出世,谢母的情绪也逐渐趋于稳定,不会再出现神志不清的情况。   这中间去世离开了很多人,包括娘娘,不过即便到了最后的时候,谢母依旧没有去看老人一眼。   哭灵的时候也是跪在门外,没有在正堂里面哭。落下了不少口实,但是这夫妻二人都无动于衷。   谢茹慢慢长大了,从小她这个孩子就是温婉懂事的,性格就是这样。不爱和别的小孩子一样玩成一个泥人的样子,说话也轻声细语的。   即便一开始谢母真的因为移情,但是这么多年了,感情的倾注不是像其他的实物一样说给就给说收回就收回的。   这东西就和水一样,有一个词叫做覆水难收,同样的道理。   谢茹懂事乖巧,基本上是所有家长眼里的乖宝宝,谢母自然偏疼。   她也早就能分清谢茹和那个孩子,但是她依旧愿意对这个孩子更好一点。   “小弟,小弟你在想什么呢?”是谢茹的呼唤让谢丛修从沉浸的思绪里面走了出来,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貌似已经发呆了很长时间,怪不得谢茹会有点焦急,估计还以为他是因为刚刚的事情心里不舒服呢。   “姐,既然是妈愿意,你就拿着就行,也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你不也说了她是投资吗?到时候按比例把钱还给她就行了。”   谢丛修说完也不等她继续再说些什么,而是转过头离开了。   谢茹心里有点尴尬,却也没有追上去再说什么,自己是既得利益者,再推辞一会儿,怕是别人心里更不舒服,索性干脆就就此揭过也挺好。   “不过等到卖了钱,还是要给弟弟分点,两个弟弟也都要有。”谢茹心里暗自有了成算。   然后就赶紧把锅盖揭开准备盛饭上桌了。   刚揭开锅盖带着浓浓的白气,以往这时候,谢茹都会有些许的迷茫:“难道自己之后就只能与锅碗瓢盆作伴,天天围着灶台打转了吗?”   但是今天她却一丝这样的想法都没有,前路有了奔头,她觉得生活一片光明。   很快,桌子上都摆好了饭菜。谢茹还在已经放凉了的水缸里重新填上了热水,这样冷热水一混合,倒是正好入口。   他们家虽然是庄户人家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吃的也都是地里种出来的那些菜叶子,不过有一个规矩他们一直都在遵守,那就是只有人齐了才会开饭。   平日里要是小辈缺席别人也有可能就不会再等了,但是今天十分例外,今天缺席的是谢父。   他一般都是晚上喂了羊之后来吃饭,如果今天做饭的时间拉长了就会去村口和别的村民聊聊天,然后估摸着饭快要熟了再回来。   往常的时间误差不超过十分钟,结果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子迟了这么久。   外面天都已经变成黑蓝色的了,马上就要看不见人影儿了,谢父还是没有回来。   “老四,你出去看看,你爸咋还没回来。”谢母吩咐道。   其实她除非要紧事儿不会吩咐谢丛修,平时自己能干的事情也不会假手他人,这不是天色昏暗,她眼睛不好使,出去了就跟瞎了一样。而剩下的两个是女孩子,大晚上出去也不安全。   谢丛修点点头,然后披上了一件厚衣服准备出门了,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隔壁老高家的大婶儿脚步匆匆地朝这边走过来,见到谢丛修神情立马放松了不少:“谢家的小子,赶紧去叫你妈出来,你爸把人打进医院了,人家家人现在不让你爸走,你们赶紧带上钱先去医院吧。”   说完就两个胳膊撑着膝盖在那边喘粗气,可见是着急赶回来累的不轻。   这位大婶儿也是个人才,看起来身材胖胖的,但是愣是干多重的活计都瘦不下来。村里人没少打趣她家伙食好,有时候还调侃她是不是一个人把家里的肉都吃完了,不然咋就她胖着。   这样条件下这位大婶儿能急匆匆赶来,想必也是废了大劲儿了。   谢丛修自然承这个人情,赶紧开了门儿将人扶住:“高大婶儿你也别急,慢慢说,来,先进屋,喝点水慢慢说。”   这个村里的人普遍嗓门都大,现在那屋子也不隔音,所以屋子里的谢母等人也早就听到了动静,生怕出事儿赶紧出来看着了。   谢茹也紧跟着过来搀扶高大婶儿,期间还严厉的喝止了因为家里来了陌生人不住叫唤的大黑狗。   这位大婶儿不愧是干惯了农活的,很快也就缓了过来。   看见谢母的身影,也不管什么喝不喝水了,急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   “桂英啊,你赶紧去医院吧,你家那个下手忒没有轻重,把人家孙老二给打进医院了,我瞧着就是点淤青,但是人家就是揪着不放,现在硬是说自己心口疼,非要上大医院。”   “他家那个小子你也知道是个混不吝,天天偷鸡摸狗的,现在讹上了你们家,你可得拿好主意了。”   “我们家那个?就那小身板还把人打进医院?”谢母觉得有点太过魔幻,毕竟谢父从他们结婚开始给她的印象就是弱不禁风的。   别人家逢年过节的杀鸡宰羊都是丈夫动手,但是谢父他偏偏是个奇葩,见血就晕,哪怕是吃灌好的血肠都要做好十足十的心理准备然后闭着眼睛吃。   杀鸡就更不用说了,他就没杀过鸡,甚至说的直白点儿他连鸡都逮不住。以前也没啥条件吃鸡肉,那时候的鸡都是留着下蛋卖钱的,也用不着他杀鸡。   现在一年年过去了,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了,桌子上的菜也丰富了不少。   谢父之前就这件事躲在谢母身后嘤嘤嘤,在孩子长大之后索性把这个活计交给了孩子们。   谢母对他的观感就是弱不禁风,连鸡都不敢杀不就是真的弱不禁风吗?   结果突然有一天有个人信誓旦旦和她说一直以为是柔柔弱弱弱不禁风的嘤嘤怪结果把人家揍得进了医院。谢母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但是人家脸上的焦急也不似作伪,“难道他真的这么生猛?”   其他人不管谢母怎么想,反正已经穿戴好锁上门赶紧出发了。   坐着村里那个旧拖拉机,十分颠簸的走到镇子上,然后他们就在医院走廊里看到了据理力争反被压制的谢父,以及面色不善的那些孙家人。   谢母一看自己老伴儿被压着,立刻就心疼了,自己的老汉她不心疼还有谁来心疼。   先发制人:“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家老谢身体可是不好,从小就体弱,你们要是压着他出了啥事儿我一定不让你们。”   对方也根本不怕她,俗话说得好。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他才管你体弱不体弱!   “大婶儿,你也真够搞笑的哦,你可瞧清楚了,现在进医院的是我老子,你相好搁这儿好着呢,人呢连个油皮都没破你搁这儿吓唬谁呢!”   “再说了,这里就是医院,他要真出了什么事儿我肯定花钱给他看,您就放心吧,您现在就好好祈祷我爸没啥事儿吧,不然今天这事儿没个十万八万的你们别想了。”   谢丛修有点无语,你又不是进了ICU里面被抢救了,要是真的急病还会挂值班大夫的号?怕是早就去急诊了。   谢父被制住动弹不得,想来之前嘴里也没少嚷嚷,估计是医院里面不能大声喧哗,对方图省事儿直接给他嘴里塞了一块方巾,现在只能呜呜呜地无能狂怒。   谢母也就是村里跟人吵架厉害,但是遇上这种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时间也呆愣在当场,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好在有谢丛修总揽大局。   “你们把人先放开,大夫看病也得一段时间,你们一直压着也不是个事儿。”   “你算老几敢跟我讨价还价,他打伤了我老子,我就是对他动手我也不过分,不就是压住他了吗?没打他也算他老小子走运了。”   “你知不知你这种情况在法律上算是非法拘禁他人?上一个因为这个进去了的我听说好像判了几年了着?”   “你少在那儿吓唬人,今天就算是警察来了我也有理。”   “啧啧啧,真是法盲还在这里嚣张,哪怕是他真犯罪也轮不到你来管教他,更何况现在事情都还不明朗,你凭什么压着我爸,你要是再不放开我就真的去派出所报案,咱们撕破脸看谁有理!”   对方也就是个小混混,嘴上活计很厉害,但是一遇到点儿事儿就害怕了,是个纯纯经不住事儿的人,见谢丛修说的这么信誓旦旦,在加上村里这么多年说他读书读得好,孙家那个小子真的被哄住了,色厉内荏地将人放了开来:“谅你们也不敢跑了,这老东西年龄也不小,我也不是那容不下人的人,不过你们今天谁都别想走,另外,给你们个忠告,赶紧回去筹钱,我爸这个事儿没有十万块钱解决不了。”   “十万!你想钱想疯了吧你,做梦吧你!”谢父尽管声音嘶哑,但是他依旧要用嘶哑的喉咙表达自己的怒火! 第48章 敲诈勒索,三年起步……   “你们家是砸锅还是卖铁那都是你们家里的事儿我可不管。反正十万,一个子儿都不能少。”对方趾高气扬地说道,像是已经看到钱落入口袋的情景了。   谢丛修一下就气笑了:“敲诈勒索,得了,三年起步?”   “你别在这里吓唬我,小爷我可不是吓大的,你去道上打听打听我的名号,谁不知道我孙铁柱的名头?”   “别以为你吃过几滴洋墨水儿就在这里装逼没人敢说你,我就这么和你说,今天就是公安局的局长来了,你们都得给我们家赔。”   谢丛修当然知道得赔,毕竟主动打人不管在啥时候都不是太占理儿,不过他们也不是软柿子,随意就能被人欺负的。   “是,你爹住在医院好好看病吧,我把我爹领回去,你好好留着医院开的票,到时候咱们再谈。”   此时的谢父也已经缓过劲儿来被谢母搀扶着走到了谢丛修的身边。可能因为前几年自己因为这个儿子落了面子,谢父一直不是很喜欢谢丛修,结果没想到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还是他主动站出来捞人。   谢父觉得要是他是谢丛修被自己父亲那么对待了,虽然不至于两个人老死不相往来或者是见面就和乌眼鸡一样,但是他真的很难控制见到当初亏待自己的人出了事儿幸灾乐祸的嘴脸。   但是他是父亲,要大人落下脸面对一个孩子道歉,他自觉自己的脸面也有点过不去。所以即便是心里不好意思,他也没有当众表达自己的歉意,甚至有点鸵鸟思想,在一边装柔弱。   至于孙家讹钱,谢父一点儿都没在怕的。他小时候也是村里的一霸,谁还不知道谁啊。   这些人说自己是大哥,其实说到底不就是小混混吗?但凡脑子正常的人谁怕他们啊。   要谢父说,这要是不是在医院,他能直接倒地不起捂着胸口嘤嘤嘤,然后非得叫他求爷爷告奶奶地把他送回家才算完事儿。   要是他心情再差点,那些想要讹诈他的人估计还得给他倒贴不少钱用来补偿他的精神损失费呢!   毕竟他也是上了年纪奔五十的人了,要是吓出点啥毛病,那不得很多钱来化验检查吗?   不过现在有儿子光明正大用的是义正言辞的法律来保护他,他也属实觉得自己这种讹人的想法还是不要被人知道为好。   眼瞅着谢父平平稳稳地到了自己身边,对方连一个“人质”都没有了,谢丛修也不想和那个社会大哥大继续浪费口舌,毕竟明天还要去学校上学呢。   “你们好好治,有什么病只要能说明是我爸打的,你们可劲儿治,最后一起算。”   谢丛修扔下这句话就准备带着担心老公被吓到的谢母,一脸懵逼的谢茹和谢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呢。   转过头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谢丛修还在想:“辛苦今天晚上吃的不是面,不然回去了都坨了,以前也没觉得炒菜那么香啊,现在为什么想到那个菜就控制不住流口水……”   “幸亏也是炒菜,回去热一热,味道还能保留百分之八十,虽然不如刚出锅的时候那么香,不过也就将就了吧。”   是的,外人看来谢丛修其人,学习好,长得也还行,不是村里那种带点小麦色的大多数同龄人的标配,而是不少人眼中“小白脸”的长相。   他衣着干净,又带些许文弱,加上五官比较立体,不说话的时候就像是给自己纹了一个厌世妆在脸上,别人看见他第一感觉就是:噫,这人一看不好惹。   但是他的内心是一个十分热爱吐槽并走在吐槽路上一去不复返的人。还带点话痨属性,不过这件事目前貌似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没有get到。   孙铁柱看到谢家人的背影就像是看见自己马上到手的钞票自己在长脚往出走,这怎么能行!   他也顾不上此时医院说的禁止喧哗的规定了,吼了一嗓子:“你们不许走!”   声音之浑厚让在这个楼层的其他人都将目光投到了这边。   他可不给你讲究什么被人群注视下的社会性死亡,他现在满心都是他的赔偿金。   “你们可不能走,我爸还在里面没出来呢!你们现在走了还有点儿良心吗?!”   “就知道你们谢家人没什么好鸟,你个老东西打伤了我爸一点儿悔改都没有,到了医院还在骂骂咧咧!”   “那个小的更是奸贼,嘴巴倒是溜的不行,其实一直都是在咋呼我!你们就是不想赔钱!我告诉你们,我可是知道你们家在哪的,都是一个村儿的,小心我闹的你们在这个村儿过不下去!有我在一天,你们在这个村儿里就别想安生。”   谢丛修现在已经处于极度饥饿的情况下,他之前为了昨天猪崽的事情,为免夜长梦多,早早起床连个热乎的热水都没喝,就吃了一块干烙饼就出门了,中午在镇子上,他哪里是舍得花钱在外面吃饭的人?硬是扛回去。   好不容易跟谢茹交代完了,饭做好了,能吃了,出事儿了。大哥不在他还必须得来,毕竟家里的那三个女人见识少,而且晚上也着实不安全。   把罪魁祸首接回来了,以为能够顺利回家吃饭了,又冒出一个拦路虎!   谢丛修很是疑惑他的脑回路,回过头少有的言辞犀利:“你爸检查治疗是今天晚上就能确定并且解决的吗?”   孙铁柱:心虚,也就是点皮外伤,包扎一下就好了。要是来的再玩两天,伤口都愈合了,淤青也都散掉了呢!   但是这种“真相”怎么可能说出来,必然是我爹捂着心口一看就是情况紧急啊!   谢丛修:“既然如此,你爸现在又治不好,我们留在这儿难道他就能好了吗?”   孙铁柱:也是哦……   谢丛修:“我都和你说了让你留下支出医药费的票据,这就是说明我们不是要逃避责任负责到底了,你到时候花了多少钱我们赔给你们就是了。”   孙铁柱:原来如此……不,这不对啊!   就那医院包扎能花几个钱?他自己老爹的身体他这个做儿子的能不知道吗?那壮的跟牛似的,不过心眼儿也多的和那藕似的。   要是真拿着医院收据去找人赔偿,撑死赔个一百块钱没事儿了。   但是他们要的是多少!是十万!   其实也并不是要十万,是一般人的心理是:十万太多了,便宜点儿,五万?噫,也有点儿多,三万?不能再少了。唉,好吧,和十万相比已经好很多了。   可能他们一开始只想要一万块钱撑死了,结果最后却得了三万块。   现在的三万块,那可以说是一家人一辈子都有可能赚不了这么多的!为什么盯上谢家?还不是因为他家有个在外面“有铁饭碗”的谢大哥?   听说那跑货车可赚钱了,除了累点儿辛苦点儿,一趟下来能顶庄户人家半年的嚼用。   这些年虽然没怎么见人回来,但是每个月大队上广播让谢家人来取信的消息可是从来没有断过的。   庄户人家你和我说他写信?你猜别人信不信?那除此之外这个“信”还有一个功能是什么?   原谅他们只能想到寄钱。   所以谢家虽然拿出三万块钱来不算容易,甚至需要卖房子或者是卖地,但是,他们家是完全有这个能力拿出这一笔钱的。   他原本就想先发制人,然后扣着这些人,之所以非要来大医院,就是因为村里人一听是来大医院的第一反应应该都是:估计被打的厉害了,不然不会到大医院。   结果谢丛修一上来没有逃避责任,而是要承担责任,听他这个意思,还是要经公的节奏?   孙铁柱慌了:这要是经公那不得验伤啊,屁事儿没有能赔一百块吗……   现在他也不由得有点儿后悔为什么当初脑子就像是抽了一样非要来大医院,要是普通的那种量个血压的小诊所,拿钱贿赂一下医生没准儿还能开个重伤的诊断,但是这套在大医院可是玩不转的。   他说的重金可能连人家医生一个月赚的零头多都没有,人家干啥因为有点小钱搭上自己的光辉未来?   孙铁柱没有别的理由,但是如果真的让人走了,怕是对他们并不是件好事儿。不过谢家小子看起来有点东西,俗话说得好,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他大字不识几个,哪可能说得过谢丛修。   既然这条路行不通,那就换座桥走。   孙铁柱开始胡搅蛮缠:“反正你们不能走,我爸刚才可是捂着心口直说心口疼,我们家也没钱,要是一会交钱你们走了谁给我们交?”   “说的像是我们留在这里就要给你交钱了一样。”谢丛修有温度的嘴唇却说着让人(孙铁柱)心碎的话。   “你好理直气壮,我竟然一时无力反驳。”孙铁柱内心OS。   “赔偿也得有了数字再赔,我们原本也想着你们家出了事先垫上,但是你刚刚欺负我爸的时候可是嚣张跋扈的很,我心情有点不好,所以我不想垫付。钱只要还在我手里,我就是大爷,噫,想不到吧?” 第49章 打架的原因   谢丛修不管那位铁柱哥内心多么崩溃,现在天大地大填饱肚子的事情最大。   看着谢家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孙家的几个人也面面相觑,以往他们是村中一霸,根本没有想到他们会被人如此下面子。   以前都是他们说走就走说留就留,现在居然有人敢这样?   孙铁柱的老娘刚把老伴儿送进去,准备出来和儿子打配合,结果出来人不见了?演员就位也得舞台搭起来呀!人都跑了还说什么!   她心里气得要死,心火无处发泄,只能恨铁不成钢地揪着孙铁柱的耳朵:“你这个傻子,你不是可牛了吗?咋能把人给我放跑了!”   “娘,疼疼疼疼,你下手轻点儿。我爸这不是还没看呢吗?人家说不会跑了,再说,有我在,他们跑哪我都能找到人!现在留下他们有个屁用?”   可见谢丛修的洗脑功力着实进步非凡,连不对付的人都觉得他说的真的好有道理!   “我说你傻你还嫌我说你,你但凡长个脑子呢!之前有他老子他们才不得不来,现在那老货都被接回去了,你去哪里问他们要钱?!”   “不都是一个村儿里面的吗?他们能跑在哪?再说了,道上谁不知道我老孙?谁不给我卖个面子,他们哪能跑出去?”   “再说了,他们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家还有那老多地呢!”   孙铁柱的老娘真的不想承认,自己聪明了一辈子,是村里数得上的精明人,为什么能生下这么个铁憨憨?   “我说的是他们跑不跑的问题吗?现在咱们被打了,本来就是他们不占理儿,你不趁机问他们要钱,你真的等他们回过神儿来啊,再说了,你爹的伤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娘,你就放心吧,你能想到的我怎么可能想不到?你是怕他们反悔不给钱,或者是给不了多少钱吧?”   “算你小子还有点儿脑子。”孙母说完也松开了扭着儿子耳朵的手。   孙铁柱一边揉着自己被拧红了的耳朵,一边笑着和孙母说道:“谢家的那个老的一直都是死不要脸的一个人,咱们讹他能讹出几个钱?况且,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桂英婶子当年可是坐人家门口把人骂的不敢出门的事情。”   孙母心里大骇,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可算是遇到对手了,以前光顾着看他家有没有钱了,居然忘记了这些人都是有点手段的。不可能轻易得手,若是操作不当怕是有可能又丢了面子又连钱也要不到。   “都怪你和你爹,干啥想不开要和谢家对上,要我看咱们实在不行就换个人吧,他家太厉害了,而且村长虽然和谢老三不是同宗,但是谁不知道他们是亲兄弟,咱们要是跟村长对上了,怕是……”   孙铁柱可不干了,虽然他心里也打鼓,但是他可以自己主动,宽容大量“原谅”谢老三,这还能有个贤名。   但是若是他是被人压着低头,孙铁柱可不干了!他比谢丛修大不了几岁,一直都生活在对方的阴影之下,要是对方好声好气“求”他放过,他因为孙母刚刚说的事儿也会顺坡下驴,然后借此吹嘘自己。   现在孙母的意思是让他不战而降?这精准地戳到了年轻人的厌烦的点。这个年龄的人可不是能够随意听的进去话的时候,你偏不让我怎么做,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娘,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你说的对是对。但是那是谢老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想想谢丛修现在马上要考大学了,他们的处理方式要是不能让咱们满意,我就天天蹲在谢丛修学校门口,我看他能耗得过我吗?”   孙母面露迟疑:“你说的这种方法能行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咱们庄户人还要脸面,更别说他这种读书人,估计是最要面子的人了。你看着,可能不等我真的付出行动,他一听我这个打算估计就吓得腿都软了。”   孙母还是不太放心:“你说的是有点儿道理,但是咱们村儿里面谁不知道谢老三和这个儿子不对付,听说他儿子独立分出去了,虽然还是父子,但是不在他们这一宗里面了。”   “要是按照旧时候的说法,他们这算是没啥关系了,那谢家小子虽然听说读书很厉害,但是你也知道,他现在读书都是往出掏钱,哪里有什么进项?咱们抓着他不放也捞不上啥油水啊。”   孙铁柱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娘,要是今天之前你和我说这个我相信,但是过了今天我是打死都不相信了。”   孙母十分疑惑:“你难道还有更多的消息?你不是天天在镇子上游手好闲吗?咋还对村里的事情这么了解?”   孙铁柱啧了一声:“啥叫游手好闲?我这是在考察商机你不懂就别瞎说!”   孙母翻了一个所有人都能看到的白眼儿:“就你还考察商机,等你考察出来的时候怕是人家其他人都赚了钱买小洋楼了,天天不干啥正经事儿,都多大了你,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都嫁人了,你也是时候娶媳妇儿了,得把心收一收,你那些所谓兄弟哪个不是把你当冤大头每次都让你出钱?”   可能作为A国人来说,尤其是A国的家长,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能扯到对自己家孩子的说教上面。   这话孙铁柱显然不是第一次听了,也知道要是按照他妈这样一个架势下去,怕是能念叨的他耳朵都张起茧子。   要是真的任由她就这这个话夹子开始说,估计没个一小时她说不尽兴。   孙铁柱赶紧打断:“是是是,你说的都对,不过娶媳妇儿不得要钱啊,人家姑娘白白跟着咱啊?”   “再说了,都说先立业后成家,我连个稳定工作都没有,娶了媳妇儿让人和我一起喝西北风啊。”   这话又戳到孙母的肺管子了,这还没娶回来呢,就开始护上了?她们那时候嫁出去的人家有的连饭还吃不上呢,现在的生活管可以了。   孙铁柱可能也知道他妈的性格,立刻转开了话茬:“咱们不是说赔偿的事情吗?要我说这件事可不能这么完了,我爸年龄大了,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可怎么行?要是钱下来了,你和我爸就我一个儿,咱们去城里租个铺子哪怕收租也比地里刨食儿强啊。”   孙母对此显然十分受用:“那你仔细说说,为什么你觉得他们父子不像村里说的那样?”   “您啊,太着急了,都没打听打听,今天为什么谢家那个老货和我爸能打起来的原因吗?”   孙母最受不了他卖关子:“你爸出了事儿我肯定第一时间想的是人千万别有点儿啥事儿,其他的不都是以后再说的事儿吗?”   “今天啊……”孙铁柱将此事娓娓道来。   今天本来和往常没什么区别,谢父也是按照自己的习惯,见饭还没熟就出去去巷口和村里人侃大山了。   谢家人都以为谢父是去了和别人下棋或者是打牌,其实并不是,他就是去听别人夸他去了。   虽然一开始因为谢丛修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在那么多人面前让他下不来台,不过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们可是亲父子。   也是当年被穷怕了,生怕这个孩子读书像个无底洞把谢家彻底拖垮了。当然还有许多其他的原因,总之这一系列的原因造成了当初那件事发生的结果。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谢父也渐渐想明白了。这件事确实是他们都做得不对,孩子心里有怨言也是应该的。   不过这么多年在家里独握话语权,谢父怎么可能对一个孩子低头。因此,家中虽然时不时有点儿肉,或者是冬天的时候谢丛修屋里总是炭火满满的。   这也可能是有个倔强的父亲别扭的示好。谢丛修也知道,原本准备井水不犯河水,不过生恩养恩不能忘。他不会轻易原谅,但不会像之前一样老死不相往来。   父子之间关系较比起之前缓和了不少。   因为谢丛修出了名的学习好,村里人不懂这些,更不知道哪个大学好,但是他们都知道大学生就是厉害。而谢丛修是他们村儿十分有希望成为大学生的人。   哪个见了谢父不得夸他生了个好儿子,虽然谢父看起来面色严肃,嘴上也说着哪里哪里,但是他内心怎么可能不高兴。   所以坐在巷口听别人夸自己儿子就成了他一天里很开心的事情了。谢二爷也知道这事儿,毕竟他们是亲兄弟,哪能不了解。   谢二爷有时候心里还不住的酸:“哼,你儿子又怎么样?还不是和你不亲?”   他也只能用这个理由来宽慰自己。   今天谢父照常坐在那里,刚听完别人夸赞然后按照流程说了:哪里哪里。没等到对方继续恭维,就听到孙老二嗤笑一声。   谢父顿时有点儿小脾气上来了:“孙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你现在还有脸沾你儿子的光,谁不知道你怎么对人家的,将来人家考上大学走了,你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你倒是知道了?你是我儿子肚子里的蛔虫吗?他什么计划都和你说?别是自家儿子不争气就羡慕我养了好儿子吧?啧啧啧。”   论打嘴炮,谢父就没输过(除了面对谢丛修的时候),把孙老二说的是面红耳赤。   “哼,我才不和你计较,你家那婆娘把你儿子辛辛苦苦养着准备卖钱上大学的猪贱价买了,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和我说什么?你和你婆娘真是好大的脸,还贪儿子手上的那点儿钱,你们亏不亏心啊!” 第50章 这根本没什么好怕!……   谢父是那种会因为别人给谢丛修出头而难过甚至愤怒的人吗?那必然不是啊。   所以一开始他是真的对孙老二说的话并不在意,但是对方说着说着就开始骂谢母,说她没脑子,还说她作为母亲居然这样对儿子,一看就是心里有缺陷。当然原话更“接地府”,所以才能让谢父这么一个平常大家都以为是好脾气的人气的举起拳头开始打人。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少人再看到谢父单方面打人的时候一下子还真的没有反应过来,这其中也包括被打的孙老二。   等到所有人反应过来来拉架的时候,谢父顺势跟着人群退开,孙老二想回敬他两拳结果早就被一旁拉架的人劝阻了。   谢父就这样深藏功与名,一点儿伤都没受把对方打个半死。   “就这样喽。”在两个不同地点的孙铁柱和谢父却十分有默契地异口同声地说道。   孙母:“原来他也要脸,也是在意这个儿子的哦!我们都被这老货给骗了!”   谢母:“哎呀,别人说了句就说了句呗,反正我听不见,你干嘛要这么冲动上去和人家打?手是不是打疼了呀。”   所以说,有些人抓重点的能力着实堪忧啊。   “那如果孙家咬着不放怎么办啊?”谢茹忧心忡忡地说道。   谢父丝毫不怕:“他要是想好好解决,他花了多少钱我都给他赔,但是他要是想讹我,那是连门儿都没有。”   谢丛修终于垫吧了两口,现在好不容易把那种折磨人的饿意压了下去了:“您还说呢,人家张口就要十万块,把您卖了都不值这么多钱,估计这家人不会善罢甘休,以后还有的闹了。”   他虽然嘴上是这样说,但是面上丝毫不怵,就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情一样。   “他要我就给啊,那我是菩萨了,反正就一句话,要钱没有。”谢父耍无赖的一把好手。   “可是咱们有地有房,还有牲口,他们要是来抢走可怎么办啊。”说这话的是谢琴,说完这话之后她收到了其余几个人一致像看(傻子)一样的充满关爱的眼神。   “这已经不是地主老财当家的时候了。”谢茹说道。   “这已经是改革开放之后的日子了。”谢丛修说道。   “这是有法律的时候了。”谢母说道。   “咱妈还知道法律呢,我以为您天天就想着种地呢,没想到您连这个都懂哦。”   “那是,我可是有天天听大队放广播的,再说了,好像不管啥时候抢东西就是不对的吧?以前是没人管,现在可不一样了。”   “那咱没啥怕的了啊。”谢琴做出最后总结。   这饭也吃完了,商议也商议完了,大家都寻思着可以早早休息了。   而另一边的孙家母子还在一直规划,做完检查和包扎的孙老二一直等着有人来扶他一起走,结果等了半天都没人,也顾不上拿乔,自己顶着个木乃伊造型出去了。   孙铁柱和孙母边走边商议,都快走到家了,才发现他们俩口中最重要的孙父好像没有跟着一起来?   “你们俩还记得我呢!”   孙父觉得,自己没被谢老三打死,估计也要被这俩人气死了。   他从医院出来就跟着这两个人,结果这俩人聊了一路了,愣是没有想到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人在呢!俩人愣是把他忘了。   孙母和孙铁柱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咋地道:“这不是我们两个人光顾着想怎么问他们要钱吗?再说你又不是腿断了,自己走回来不挺好的吗?”   孙老二被说的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知道我受伤了啊!是,我是能走回来,但是我包扎还有那些做检查哪个不得要钱,你们倒是把钱给我交了啊!”   孙母有点尴尬:“那我们这不是没想到吗,唉,不对,既然得交钱,你没交钱你咋出来了呢?你哪来的钱?好啊你个孙老二,你居然敢藏私房钱?”   可能每个女人对自己丈夫每个月有多少零花钱都是比较了解的,城里的还好说,他们村里哪个男人不是回家吃饭,根本没机会拿钱,顶多有一包烟钱,孙老二居然能出来,可见他身上有钱啊!   “你胡咧咧啥呢,我一天到晚不是去地里就是在家睡觉,不抽烟爱喝点酒你也不让喝,我哪里有零花钱。”   孙母一想,确实也是啊,一没有“作案时间”,二没有“作案机会”。   “那你咋能回来呢?人家医院你要是不给钱人家凭啥让你走啊!”   “我这不是正好碰着咱们村儿那老闫吗?”   “哪个老闫?村儿东头那个?那个不是小子可出息把他接回城里住去了吗?你咋能碰着他啊。”   “是啊,就是他,他小子不是在城里开了个卖饼子的店吗?他天天跟着一起烙饼子呢,人老了腰也不好,去医院看看是啥毛病。”   “那和他有啥关系呢?”   “这不是人家给我把钱垫上了吗?”孙老二没好气地说道。   “都是一个村里的,他家都那么有钱了,都把店开在城里了,估计是不用咱们还这点儿小钱吧?”果然是孙母,一开口就是占别人便宜还理直气壮的。   “那可不行!”没想到孙老二第一个不干了?这可不像是他以往的作风啊!   孙母问道:“这是为啥呀?”   “你是不知道,我原本也是你这样想的。但是谁让那家人那么死心眼儿。当时医生把我拦在那里。你是不知道整个医院的人都在看着我呢。那我也是要要脸的人呀。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认识,帮我能垫上这点儿钱。那我肯定不能让他走了呀。”   “你说你是不是傻。你现在好言好语的让他把钱给你交了不就行了吗?后,你还不还给他,这不都得咱们说了算啊。”   “你当我不是这样想的呀。你都能想到这个方法,我怎么可能想不到?但是你以为除了你以外,别人都是傻子呀?”   孙老二没好气的接着说道:“人家当时就让我写借条,我一直也搪塞着呢。我跟他说,我说我们都是一个村儿的,我还能框你这点儿钱啊!”   “我那算是嘴皮子都要磨薄了。结果人家就是不同意呀!我们两个人堵在医院缴费门口。医生估计都看不下去了。让我俩赶紧去一边商量去,不要耽误后面的人交钱。”   “你是不知道那些人看我是啥眼神儿?我老孙的脸都要丢完了。没办法,人家让写那之后写呗。结果人家说先写了借条才给钱。那我没办法,只能这样了呗。”   “他有借条是他的事儿啊,有本事让他来找我要啊。你看我给不给他就算了呗。”孙母漫不经心的说道。   “就你厉害。你不知道那家人手段有多厉害吗?当年老马家给地里淌水的时候,因为在河里做了个坝,最后从他们家田口把人家老刘家的辣椒地淹了。”   “咱们村里一直以来的说法,水是从谁家的田口过去的?谁承担这个责任。那家人硬是不同意。最后拉着全大队一起开会。大队长因为失责也赔钱。淌水的那个人也赔钱。就他家,一直说这个坝跟他家没关系,是他们放水的问题。他们家一分钱都没有赔。”   “而且他们家那个老太太可厉害了。因为把他家的地淹了,然后才漫过去,淹了旁边那家人的辣椒地。好在他们家种的是玉米。没什么大的影响。一开始这个老太太还硬要着让大队给他赔。陪她玉米的损失。”   孙母听到这话也知道这钱一定得自己掏了。不过想来也没啥大钱。因为这一点小事得罪这么一家人,也着实犯不上。   “那你看清楚,那借条上写了啥吗?”   “这我哪知道呀,我又不识字。不过人家给我念了念,确实是交了的那点儿钱。我觉得没问题,然后给人家按了手印。”   “行,那明天一大早让儿子去给人家把钱还上,把借条拿回来。”孙母一锤定音。   “妈,咱不是明天早上要去谢家要钱吗?为啥要让我出去给人家还钱啊。”孙铁柱有点儿不高兴了。他想要做的是那种在所有人面前出风头的事情。可不想就跟个孙子一样,上去给人家还钱。   孙母剜了他一眼:“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凑什么热闹?我和你爹都能舍得下这张老脸坐在人家门口哭。你还年轻呢。到时候相看对象,可得注意呢。明天你就别去了。或者是你先去把钱还了。然后你在人群里面跟着看就行。”   孙铁柱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知道他妈是为了他好。但是到底是少年人心性。还是有点儿不愤。沉着个脸,摔门走了。   孙老二的伤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碍,当时捂着胸口也是学人家报纸上那个讹人的人说的。其实他哪知道有啥心脏病呀。可能连心脏是啥都不知道。   他们是看了报纸上说讹人,人家给了10万块钱。他们也打了歪主意。不愧是一家人。当时孙老二倒下的时候,给孙铁柱了一个眼神示意。果不其然,孙铁柱立刻理解了他爹的意思。   孙母把这一路上跟孙铁柱商量的结果都告诉了孙老二,两个人甚至还就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做了一些排练。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差明天到来了。   他们都觉得那10万块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几个人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每个人都梦着有了这些钱,他们要怎么享受生活?   很快第二天到来了。 第51章 私了不行咱们经公吧……   谢丛修当然知道对方不会善罢甘休,并且十分确定对方一定会在今天来商量解决的问题。   别问,问就是再要是等两天伤口都好了。   他也没有因为家里有事儿想要请假旷课的打算,他知道对方的那点儿手段在谢父谢母面前也都不够看。   所以一大早他就收拾好东西出发去学校了,走的时候看到惴惴不安的谢茹还十分温和的安慰了两句:“姐你就放心吧,一定没事儿的,咱爸咱妈那手段,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今天来一点便宜都沾不上还有可能得倒赔咱们点儿,不信你就等着看吧。”   要说这个家里最信服谢丛修的是谁?不是一直铁憨憨的谢琴,而是这个看起来有点儿精明的谢茹。   从对方借势让他们都能够上学,包括不是啥读书材料的谢琴,到对方采用什么科学养殖方法最后收获满满,再到昨天,在他离开之前几乎关照好了每一个人,谢茹从来都知道这个弟弟不会被困在农村里。   而这样一个前景广阔的年轻人,一定得交好啊。所以谢茹一直紧紧跟着谢丛修,他的一些想法都支持。   现在既然自己看上的点金手和自己说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这可比谢父谢母说十句管用多了。她也放下心来开始干活了。   果然,谢丛修没走多长时间,他们一家人还在吃早饭的时候,就听到门口的狗不住地狂吠,然后就传来孙母较为尖利的声音:“你这死狗,等我哪天非得把你炖的吃了不可!”   在狗看来它可听不懂这话,只要是外人都得防卫着,这才是它的使命。   好在这个被栓的极严实,他们一路骂骂咧咧进来了正屋,也没出什么事。   看见谢家人居然一脸平静地吃着饭,孙母就气不打一处来:“哟,吃着呢,也好意思吃饭呢?”   谢母昨天是因为担心自己老汉出事儿所以有点慌了,现在心情平复下来之后根本不在意孙家那点儿小九九。   “是啊,有啥不好意思的,我们自己辛辛苦苦种的粮吃着可安心,有些人呐就想着偷摸的讹人家点儿,生怕自己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估计是因为这才不好意思吧。”   论阴阳怪气,谢母敢说自己第二没人敢说自己第一。   孙母被对方一个下马威搞得有点儿噎着。但是人家也没指名道姓,你要是上来发脾气人家还说是你自己上赶着呢。   谢父紧随其后,毕竟哪有让媳妇儿冲锋陷阵的道理?   “噫,老孙二啊,你这个伤势这么严重呢?都用纱布包了一层就看不见伤口了?怪不得一大早就在这儿扰人吃饭的兴致,估计是再晚点儿这伤口都好了吧!”   “你!”孙老二也气啊!这人说话在喊他的时候故意快了点,不认真听的还以为他叫自己孙儿呢!真是气煞人也。   “我什么我,一大早这天寒露重的,你们也不吃点早饭再来,要是回家的时候灌进冷风到时候闹肚子,别又说是因为我们家,我们可被你们讹不起哦。”   孙母知道打嘴炮自己一家人加起来都比不过对方:“我们也不和你们说多的了,不管怎么样,你们打伤人总是真的吧?我家老头子看着外伤,是看起来伤得不重,但是内伤呢?要是一个不好,这可是要命的事情,你们总得给个说法吧?”   谢母慢悠悠地把自己碗里最后一口粥喝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有什么说法?我们昨天晚上和你们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两个老了,家里都是小儿子在管。”   “我们一没有不承认,二也没说不赔。你去医院检查呗,检查出来你说的什么内伤,到时候治疗你花多少钱我们都给你赔。这你们总没什么说的了吧?”   孙母气势汹汹:“你们就会推卸责任,当我不知道呢?那内伤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检查出来?要是落得个隐形的,检查不出来,到时候突然发作了,我们找谁说道理去?”   谢母端着碗,里面是谢茹新给添进去的饭:“那你说要怎么样?”   这时候孙老二出来唱红脸了:“其实咱们两家也就是发生了点儿口角,你们家孩子马上考试,听说肯定能考上大学,这么重要的时候可不能让家里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给耽误了。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的毛病,就是那天倒地的时候心口可不舒服,担心要是有啥心脏病的,自己受点苦受点磋磨倒没啥,就是担心连累孩子拖累家庭啊。”   “我们隔壁村儿那个赵老头儿,不就是心脏出了点儿问题?一直都住在医院里,那是有家都不能回啊。他们家原本还算村里数得上号的人家,硬生生被这个病的治疗给拖垮了,我还看见报纸上说人家有人为了治这个病,花了得有二十多万啊。”   孙老二先是一波卖惨,然后孙母马上接应:“我们也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家,昨天晚上我儿子可能是太担心我家老头子了,所以口无遮拦要的多了点儿,咱们乡里乡亲的,怎么可能狮子大开口?”   这也是昨天他们一家人商量出来的结果,十万块钱在哪里都不是小数目,哪怕他们只是拿乔想最后多要点儿,但也保不住一说出这个人家连谈都不想和咱谈,所以他们最后将一开始的金额压到了五万。   “啥?五万块?你咋不去抢呢?”谢琴一个没忍住就说道。   “敲你这话说的,这也是我们老孙看在咱们是一个村儿的人的份儿上给你们的友情价了,你们可不要不知足啊!就五万块钱,一分钱都不能少。”   谢母也端不住了,她此时顾不上继续悠闲吃粥装着了“我们家别说五万块,连五十能给你们你们都得烧高香!要么你们就按照医生开出来的单子找我们赔偿,要么一分钱都没有,你们要是这样和我们算,那我们是不是也能说你们家小子昨天压着我们家老头的时候把我们家老头心脏压着了?我们也找你们赔偿,不多,也就十万块钱,你们看行不行啊。”   孙母可不干了:“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你说是我们欺负你,你们得有证人啊,你们谢家老三打我家老孙那可是村里人都看见了,这你根本没得抵赖!你说我们小子把你家压坏了,除了你们家人谁看见了?你们这不就是空口白牙污蔑人吗?”   “啊呀呀真是不得了了,空口白牙污蔑别人的人居然有脸说自己是冤枉的?你们当时在医院里可是横的不得了了,现在又说不是你们?那医院里面的人也没瞎吧?”   孙母可没有被对方吓唬住,是,医院里面是有人看见了,但是那又怎么样?那些人都是病人,都不认识,他们不认识谢家人估计当时心思全在谢老三身上了,怎么可能去注意周围人怎么样?   他们也就是现在看起来强硬,其实都是在吓唬人!   “那你们倒是找人证明啊,只要能证明是我儿子打的,要我们家赔偿我是二话不说,你们呢?怎么连句话都不敢说啊?我们敢说赔,你们敢么?”   这话成功把谢父谢母绕了进去,其实可能孙母也没有多门高超的话术,但是就是这样阴差阳错的,他们将这件事的重点从:你连个依据都没有就让我赔你这么多钱那我是不是也能以此为借口来向你索赔变成了:我们要是真的出了事儿一定赔偿但是你们却连个态度都没有就是不敢说赔。   只要今天谢父谢母顺着孙母的话说他们敢赔,估计这事儿十有八九都得赔。谢父是受不得别人激他的,现下立刻倒想说自己敢,幸亏被谢茹拉着了。   她也不多说:“我们家管事儿的你也听见我爸妈说了,是我弟弟在管,现在他不在,要是他不拿钱,我们家谁答应了都不算。你们要是真的来寻思着赔钱的话,等晚上他回来了你们亲自找他说吧。我们其他人做不了主。我爸昨天晚上回来就一直身体不舒服,你们一大早到来了,你们也请便吧,我爸还得好好休息一下呢。”   谢父还想说什么,但是被谢茹用眼神儿喝止了,她虽然听不懂对方忽悠,但是敏锐的第六感让她深深觉得那时候就是个大坑,千万不能着了道儿。   谢茹说完就扶着谢父谢母去隔壁休息了,而谢琴则是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们,像是生怕对方在自己家里偷东西一样,把孙父孙母气得个半死。   没办法,他们知道现在主动权不在自己手里了。心头又计上心来,既然你不让我好过,你不是要逃避吗?那我就偏不让你逃避问题。   孙母拉着孙父,没有来的时候那么来势汹汹,也不是灰溜溜的那种,而是一出了谢家门口就开始酝酿情绪。   最后拉着孙父在谢二爷门口,坐下,摊开腿,扯起嗓子,开始哭嚎:“谢家不做人了啊!把我们老汉打成这样,居然不给我们赔!这还有天理吗?二爷啊,你得管管啊!你得替我们做主啊。”   谢二爷一大早就去公社去了,因为谢丛修的户口有点儿问题,昨天晚上谢丛修来找他,孩子大半夜过来为着这个事儿,可见这件事儿多重要。   谢二爷一大早吃了饭就离开家了,他老伴儿前些年生了场急病也走了,几个孩子也都大了,都在镇子上给找了个活计,现在在跟着师傅学手艺。   所以谢二爷一走他们家是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了,孙母在门外面哭喊了得有小半个小时,虽然中途有路过的村民看着他们在那里哭的可惨,但是也都是看了看情况,就着急去地里干活了。   现在算是秋收的收尾阶段,虽然东西收回来了,但是地里面的秸秆也是好东西,都得往家里运回去为了之后烧柴火用。   还有不少人准备去镇上挂碳,也是想趁现在碳还没涨价那么离谱赶紧买回来。   再加上现在天也渐渐冷了,看热闹确实是人的天性,但是也得在一个适当的时间在合适的环境里面啊。   很快,没有人搭理的孙家两位也因为地上实在是凉的不得了,只能灰溜溜地回了家。   傍晚,他们俩几乎是卡着点儿来到了谢家。   谢丛修刚放下书包准备吃饭,就听到他们的声音。   “现在是不是能谈谈赔偿的问题了?”孙母说完还吸了吸鼻子,一看就是上午冻得够呛现在有点儿感冒了。   谢丛修咽下了嘴里的馒头,知道自己作为晚辈嘴里含着东西和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事情,他也就顺势离开了餐桌,坐到了他们俩的对面。   “我昨天和我铁柱哥说的很明白了,我们家不是那种打了人不管的人,这件事儿我们也知道责任在我爹。我们没有说不给赔钱,但是你得拿出来医生的证明啊。”   “总不能靠你们空口白牙说你们这里疼那里痛的就都是我爸把人打了的吧?那要是这样是不是以后谁都能来我家讹上两笔钱了?”   “孙叔,你说你是心口疼,是,我们都不能替你感受疼痛,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疼,既然这样你就去医院做检查呗,那天你们要去大医院做检查我们也答应了,只要你们检查出来有这个毛病,该给你们赔多少钱我们都给你们赔,你们俩一没有诊断证明二没有医院缴费记录,就靠嘴来我们家要钱来了?”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现在干什么不得讲究证据?确实是我们的原因我们一点儿都不推辞,不是我们的,你们也别想多拿,也别想把什么脏的臭的都往我们头上扣。”   “咱们好好说,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如果你们继续空口无凭污蔑我爸,那我们两家闹的这么不愉快你们估计也是想着我们两家以后都没有什么来往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经公吧,让法院来判,回头咱们去派出所说明这个事情,该怎么样就按照流程来吧。” 第52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谢丛修几乎堵死了他们能想到的所有的理由。。   既然你要钱,行,我们一直都没有说不赔偿的事情,但是你说你心脏不好,我们也认,只要你能开出医院的诊断证明来。   我们没有一点儿推卸责任的意思,但是也不是可以任人污蔑的,你们如果不敢或者是不想去医院开证明,那我们是没办法给你们赔偿的。这不是我们这边的问题。   如果你们还要这样赖着我们就靠一张嘴就想让我没给你们赔偿,那是没有可能的,如果你们继续闹,那我们就采用法律手段,到时候去派出所报案,让法院来取证,到时候再商量怎么赔偿。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两家基本上算是撕破脸了,不过这一切都是你们二位的意思,我们家全力配合。   这话说的真的一点儿漏洞都没有。却是镇住了孙家人。   在此时大多数农村人的心里,出了事儿顶天了就是闹到村委会,让村长给主持一下,大多数都是私底下解决的,就是人们常说的私了。   虽然知道镇上有公安局有派出所,但是在普通人眼里这些离他们的生活都是很远的,他们很多人都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和这些人打交道。   在很多人的认知里,一般警察出动的地方基本上就是出了命案的时候。   所以当谢丛修说要经公的时候,孙母和孙父都是懵逼的。   就像古代良民担心和官府打交道一样,他们也是如此。   “这,这不是咱们两家的事情吗?有必要闹的这么大吗?”孙父期期艾艾地开口了。   谢丛修有点儿疑惑:“是咱们两家的事情啊,但是现在不是谁都说服不了谁吗?既然如此,那咱们只能让人家公正的第三方来决断,这不是很正常很合理的事情吗?”   “可是不是犯了大事儿的人才会遇到警察吗?咱们这件事儿也就是个小事儿,何必惊动那么多人呢?”   “确实没有必要惊动那么多人,毕竟如果经过法院审理的话,诉讼费还是要出的。不过这不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毕竟我们两家没有商量出一个两家人都满意的方法,那只能这样了呀。”   谢丛修步步紧逼,虽然说一开始打人是他们不对,谢家一点儿都不占理儿,但是他们态度摆在这里,该赔的赔,这样说起什么来,他们也不算多么过分。至少这个认错的态度是很合理的。   孙父孙母眼见着事情朝他们不可把控的方向走去,对着那两个一直坐在那里看戏的谢家父母吼道:“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让自己儿子骑在自己头上,给自己做主吧?”   谢父十分傲娇的回答了一个:“是的呢。”   孙老二眼瞅着自己是一点儿便宜,都占不着了。而且村长也是他们家的亲戚。要是两家闹得太难看,怕是对他们家也不是很好。   最后他硬生生的拉着自己老婆赶紧离开了谢家。   一路上,孙母还一直心有不忿。他想一直跟谢家抗争到底。孙老二被他打的没脾气了,只能十分无奈的说:“你以为照你这样说他们就怕了吗?并不会这样呢。经公之后这件事就不是两家的事情了,也关乎着我们整个大队的声誉。要是咱们讹人的事情传出去,不等大队长饶不了咱们家,连咱们的亲戚估计都看不下去了。”   孙母被他说得话吓住了:“不会吧?哪有这么严重?你是不是在放狠话骗我?”   孙父气的倒卯:“就你这智商,值得我放狠话骗你?你回头去趟医院把诊断证明拿回来,再把咱们交了钱的条子也拿回来。能给赔多少就赔多少吧。确实没打出啥毛病,你说我要是原本就有这心脏病啥的,我正好有机会呢让别人给咱们买单。一切都是命。这就说明老天爷不是站在咱们这边儿的。他们也别强求。”   搬出老天爷之后,孙母也无话可说了。虽然说国家一直在打击封建残余。一直都讲究着无神论。但是在底层老百姓的眼里,神仙还是存在的。   尤其是他一直对菩萨或者是观音或者是老天爷特别敬重。闹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捞着。他想着他也应该歇一歇了。可能这就是老天爷给自己的指引吧。   他们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坏消息,却没有想到。在家里还有另一个更大的坏消息等着他们呢。   孙铁柱是村里出了名的爱凑热闹的人,昨天让他去还债的时候,他还说要早早的回来,跟着他们一起去谢家。之前。其他人都在忙着眼前的事情,没有关注到他。走在回去的路上孙母才发现自己这么爱凑热闹的儿子,好像没有来。   “铁柱今天为啥没来呀?”孙父十分疑惑的问道。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估计是在县里,又被那些狐朋狗友叫上走了吧。你说说这个孩子养成现在这个性质,不都是你惯着吗?”说着说着孙父开始抱怨了。   “合着这孩子,就我一个人的生出来呀。既然这样,那我带着他改嫁去呗,让他认别人当爹。你自己没有给他起到一个榜样的作用,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说我?”   “行了行了,懒得跟你吵,十个我也说不过你。”孙父只能色厉内荏的说道。   因为今天闹了一天了。嗓子都喊哑了。他们回去先是狠狠的喝了两杯水。正准备好好休息休息。就看到孙铁柱像个木头一样,愣在那里。   “你这是咋了,灰头土脸的。哭丧着脸给谁看呢?”孙父本来今天心情就不美好。自己白白挨了一顿打,结果什么都没有收到。原本以为能够让欺负自己的人大出血一次。结果人家那边儿滴水不漏。自己一上午倒让别人看了许多笑话。   他一肚子气,都不知道往哪发。孙母指定是不受这个气,甚至孙母现在还在气头上。作为一个母老虎,给孙父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在孙母面前放肆。   现在正好遇着儿子。他不得好好的把自己心头的闷气出一出才痛快呀。   要是以往这个混小子早就起来跟他对着干了,但是对方今天却破天荒的没有说什么。现在太不正常了吧。   只见孙铁柱直愣愣的看着手里的纸条,其他两个人都知道,这一看就是出事儿了。   “儿子,你到底是怎么了?出了啥事儿你跟我们说。咱们一起扛过去呗。”孙母虽然是一个嘴上不饶人的但是他对儿子的爱是毋庸置疑的。   之前孙铁柱闯了大祸的时候,也是像现在这个样子。他曾经说过,如果对方再给他捅出什么幺蛾子,他一定不会管。   但是这都是母子间的气话,真要是出了事儿,第一个给他想办法的,一定也是他妈。   孙铁柱像是才反应过来,抬起头,看着苍老的母亲。眼眶一下就红了起来。   “妈,咱们家完了。咱们家全完了。”孙铁柱一直喃喃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你这孩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啊?有话就好好说。没有什么坎,是我们一起迈不过去的。”   “妈!我爸让人骗了。人家给他签的这个字条儿,上面写着他欠别人1万块钱。”   孙母一下子也蒙了。这是咋回事儿呀?不就是帮忙缴了个费用吗?什么费用能花1万块钱?   孙父也跟进走在孙铁柱跟前儿,十分着急地说道:“你这孩子可不能胡说呀!昨天明明医生告诉我才花了20块钱。原本还说让我配一点药。但是我心疼那点儿钱也没舍得配。就点儿纱布钱要了我20块。我还像是心被刀割了一样,咋突然告诉我欠了人家1万块钱呢?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呀。”   孙父很想确认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但是苦于他大字儿不识一个。他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所以一般都是按手印。   “爸,这个纸条是我誊抄的。就是你昨天给别人按手印儿的那个借条。那上面清清楚楚写了,你欠了人家1万块钱,利息是三厘。”   “啥?这根本没有的事儿呀!他真的昨天只是帮我垫付了一个药钱。这1万块钱真的一个字都没有跟我说。他是在骗我吧。”   “是啊爸,你要人家骗了。写下了这个具有法律效应的借条。你要是不跟人家还钱,人家拿这个可以去告你。要是法院判决对方胜出,咱们就是卖地卖房也得给人家把这钱还了。如果咱们执意不还,法院是可以强制执行的。到时候咱们的地就会被拍卖。拍卖得来的钱就还给人家。”   这个消息对于两个不怎么懂法律的老人来说不亚于是晴天霹雳。在他们农村。作为一个庄户人家,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地了。因为,他们需要从地理赚钱,来养活一家老小。   土地是他们最为眷恋的东西,对于孙家来说,哪怕是他们可以不要房子,但是他们一直生活的这片土地。还有从祖上传下来的土地,是绝对不可以离开他们的。这就相当于是他们的命根子呀。   “你这些事情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孙母问道。   “我一个小学都没有毕业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些?都是我上门的时候人家那个卖饼的闫家给咱说的。”   “这件事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吗?咱们家去哪里能找到这么多钱呢?把房子卖了,也还不了多少呀。总不能真的要把地卖了吧。要是这样的话,我和你爸就是死了也不敢下去见你爷爷啊!”孙母哭着说的。   孙父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内。她活了一辈子,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孙铁柱说到底也是一个不到20岁的孩子。虽然说跟着那些社会人混着,但是那些都是小打小闹,根本算不了什么。真要遇着事儿,他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此时,孙家的气氛就格外的沉重。跟这件事比起来,他们讹诈谢家未遂的消息简直不值一提。   孙母就这样一直哭,一直哭,哭的嗓子都冒烟了,也停不下来。孙父从刚刚坐在那里开始就一动不动。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好在孙母是一个懂得变通的人。他就一直在复盘这件事情。他就想啊,为什么想不开要跟谢老三打架?如果没有这件事,他们就不会生出歹意,不会想着讹诈谢家,更不会提出一定要去大医院,也就不会出现欠了医药费需要别人垫付的事情。那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想到这里,孙母恨不得和孙父吵个三天三夜,但是他最恨的其实还是自己。因为自己的贪心,才导致了这件事情的发生。如果不是他们贪心不足,也不会被人算计。   孙父也在想着,都怪自己不小心,年纪都这么大了,还这么轻易相信别人。在村里的事时候就知道这家人不好惹,自己却没有当回事儿。觉得其他人都傻,就他聪明!结果现在呢?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就说昨天那个老头儿看他的时候,眼神就不对劲儿。但是他愣是没有反应过来,深深着了人家的道。   就算是人家出于好心,要帮自己。也应该找一个识字的人帮她看一看,纸条上写的什么呀?结果现在闹到了这一步。手印儿是他自己亲自按上去的,他确实没有办法说跟自己没有关系。   孙铁柱则是一直在懊悔,昨天为什么就跟鬼赶着自己走一样的呢?为什么不能多等一会儿呢?为什么不能等自己的父亲检查出来之后大家一起走呢?为什么自己要这么贪心呢?   三个人都是万般的,追悔莫及。但是这能有什么办法呢?说到底也是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嘛。   在一家人都在想着谢家的时候,孙母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们这些人,大字不识一个。相关的法律更是不知道。在他们的思想范围内,就知道一个杀人犯法。其他的什么条款?他们都不了解。   “谢佳那个小子,听说读书是一块儿好料。你们今天去找他的时候,他也说了要用法律的武器帮助自己。他既然这样说,肯定也了解这些知识。村里也没有比他更有能耐的人了。要我看咱们今天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哪怕是真的栽在这个坑里了,也不能让对方快活。就去问问谢家那个小子,看看他关于这方面的知识有没有了解。或者是他们能不能给咱们一个合理的建议。”   孙铁柱十分不安的问道:“怎么刚刚才把他们得罪的那么彻底,现在又有求于人家,他们会帮我们吗?”   孙父也说到:“谢老三是一个纯纯的小人,之前我俩不对付的时候,他没少嘲笑我。现在他刚打了我。我还凑着脸上去找人家帮忙,我这老脸往哪儿搁呀?”   孙母此时恨铁不成钢:“你既然觉得你那面子值钱。那你就把地卖了去还人家这个债务。你自己没本事,还舍不下这张脸,你能成什么事儿呢?就嘴皮子溜一溜吗?嘴皮子碰一碰1万块钱就能给你凭空出现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在我们面前也只有这两条路。要么我们去求谢家人看看,看看有没有法子能解决这个问题。可以不出这个钱,或者是少出这个钱。要么你自己还这1万块钱。”   孙父虽然很爱面子,但是现在形势比人强。他暂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答应孙母的要求。   孙某虽然做事泼辣,但是在行事方面还是十分有章法的。知道他们之前大闹的事情理亏,算是和谢家把梁子结下了,现在上门求人家帮忙,自然也得带点儿东西,不能空手前去。   他招呼孙铁柱,狠了狠心,杀了自家一只大公鸡。也没有血呼啦的,把东西带上就过去,而是烧了热水,把毛都退尽之后,干干净净的拿过去了。   其实刚刚孙佳仁走了之后,谢父谢母就想夸谢从修来着,但是一直没有舍得下老脸。只能无声的感激着对方。谢母从凉房里拿了一大块肉,交给了谢茹。谢如自然知道自己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也明白对方的意思是什么。十分开心的把肉接过去,准备好好做了。   又是饭点儿,谢家人正吃的满嘴流油的时候,孙佳仁来了。   “嘿,你说这人可真不要脸啊!这白天不是刚和他说完吗,为啥晚上咋又来了呢?”谢父有点儿不高兴了。他心里已经暗自下了决定,要是一会儿,那家人还胡搅蛮缠,他也就不讲武德了。   “你快少说两句吧,不是你这嘴给家里惹了多少的事儿。你自己心里没数啊。”谢母十分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但是手里的筷子还是没有停,给他夹了一块儿大肉。   谢父一点儿都不生气,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这根本不是打骂,这是来自媳妇儿满满的关怀和爱呀!   “你说你家的肉咋这么好吃呢?我以前就发现了,所以你能不能再给我加一块儿呢?”谢父十分肉麻的说道。   餐桌上的几个儿女,从一开始的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到现在可以依旧委然不动,面不改色的继续吃,可以看出,这种事情真的不是一次两次了。   言谈间,孙家人已经在一阵狗吠声中进了门儿。   一开始谢父是想拿乔,起头来十分不耐烦的说:“你怎么又……”   结果就看到了对方手里拿着的那只鸡。   “诶呀呀,来都来了,怎么手里还拿礼物呢?”谢父立马换了一个嘴脸,像是刚刚十分不耐烦的那个人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这两个人都是老对头了。可以说是除了他们家人以外最了解对方的人了。孙老二一上来就知道了这件事情要完。   哪怕最后谢家,真的帮了他们度过了难关,他也知道自己之后在谢老三面前一定是抬不起头来的。   他恨不得现在地上有条缝儿,他立刻就钻进去。但是他也只能这样想一想,毕竟事实是他这么大的体型,肯定是钻不进去了。   孙母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钱如果要还的话,他们家房子都要没有了。甚至地都要没有了。   两个人在这个村里辛辛苦苦了一辈子,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个地方。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一旦把祖业都输进去了,和这个相比起来,眼前低一低头,这件事情算得了什么呢?   要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他们估计要被村子里的人指指点点的声音弄得在这个地方都生活不下去了。   但是离开了祖祖辈辈都生活的地方,离开了他们这么多年一直生活着的故土。他们又能去到哪里呢?他们已经不年轻啦。除了会种地,他们什么都不会。出去了,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生路。   “谢老哥,之前都是我们的不对。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才会这样做。但是咱们邻里邻居的都生活了这么多年了。没有其他的情谊这点面子情也是有的。”   “我们家老孙一直也是一个老实人。你也知道他是决计,不会想出什么坏主意的,一切也都是我这个妇道人家一时想岔了,你也别跟我一般计较。我也拿了些东西来给你赔罪,咱们两家希望还是能和以前一样,好好相处。”   谢老三不吃这一套,可以说,除了谢母之外,其他的女人在他眼里,就跟会动的木头没有什么区别。   孙母这一番情真意切,他是一点儿都不在乎。要是一般人遇到女人这样低声下气,一是因为男女不一样,一般男人真的懒得跟女人计较。二是因为对方这样说也确实情真意切,是个男人,都有点儿英雄主义,也有点儿不好意思拒绝。   “别别别,你可千万别这样说,你要是有事儿求我。你就说我能帮你,我肯定能帮。要是我帮不了你,你这东西你也拿回去,我也不欠你人情。好吧!” 第53章 温家三房回来了   谢老三从小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对方拿着这么厚重的礼物来了。所求的一定也不是普普通通的事情。   他们家顶多出了一个村长。也就在村里说两句话管用。但是如果这件事村长能解决的话,他们也不会搞这么一个弯来求自己。   所以说到底,这件事应该他们先把问题说出来。如果能解决什么,谢礼都好说,如果不能解决,给人家答应下来了。到最后做不成,怕是人家还以为故意耍着他们玩儿呢。   谢老三虽然一直都蛮混不吝的,但是在大事上,尤其是关于自己的事情上。是一点儿都不会含糊。   孙家人见状也只能期期艾艾地把他们的遭遇说出来了。   听完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谢家人也都愣住了。谢老三真的要给那家人竖大拇指。他以为在这个村子里,他的厚脸皮已经是出了名的了。没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山更比一山高。还有比他的脸皮还厚的人呀。   “所以你们就准备来找我们?你这个事情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你要是说你来问我借点儿钱。那还行,我能给你凑个一二百块钱。是你这钱这么多,我也给你想不出啥好的办法。”   谢老三现在在谢二爷和谢丛修的带领下,也已经不是那么一个目光短浅的人了。虽然说两家之前有过节,但是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对方被坑的这么惨,他也不能坐在那边笑呀!   在他发表了一通高谈阔论之后,还是没有给出可行的解决方法。孙母实在是不想听他继续废话了。毕竟他说的那些,他已经考虑到了。   可是谢老三确实是有点话痨属性的。这个话夹子开了就一直停不下来。本来这件事就够让人心烦的了,结果他一直在重复。孙父直接就受不了了。   “你能不能少说点儿话?我们来这里不是来听你继续唠叨的。”   “那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呀?要是有,你们还来这儿?”谢老三十分不以为意。心里还在默默的吐槽着孙老二:“都这个时候了,还紧着你的面子呢。求人连一个好的态度都没有。就你这样直来直去的人,活该被人坑的这么惨。”   但是他也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想着。知道现在如果要是把话说出来,无异于火上浇油。对方现在忙的头捣蒜,他要是这样说,有点太过不近人情,也有落井下石的感觉。   “谁说我们是来找你的,我们是来找我哥的。”说这话的,是一直没有出声儿的孙铁柱。   谢丛修原本低着头在吃饭。他原本只是想简简单单的做一个吃瓜群众而已。当他从饭桌上一脸懵逼的抬起头的时候。真的不懂,为什么话题会绕到他的身上。   孙铁柱说完这话,就有点后悔。因为昨天他才在人家面前放下狠话。结果现在就像是对方的小弟一样说着恭维的话,他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疼。   谢茹就问他:“你家的事儿,为什么要找我弟弟?说说到底我弟弟他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吗?你们找他有什么用呢?”   孙铁柱觉得这话没法接。而且因为刚刚的事情,他现在有点儿后悔也有点儿自闭,不想说话,倒是孙母接过了话茬。   “我能知道这件事情确实很难但……但是我们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咱们村里都知道。你家小子出了名的会读书。我听铁柱说他昨天不是也说相关于法律的事情吗?我想他也一定明白。所以我们想来找他问一问。看看这件事还有没有能转圜的余地。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也实在没有办法。我和你说,我和你叔叔一辈子就在这个地里打转,见识少,我们是实在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所以只能求到你们跟前儿。”   孙母的话真的可以算得上诚恳了。但是谢丛修自己知道,他之所以昨天能说出拿出法律武器这种话。其实是因为他之前出现的记忆的混乱。在那一份记忆里,这句话是后世很多人挂在嘴上的一句话。他也只不过是用此来威慑一下别人。没想到对方因为这件事来求他。他若是现在推脱。怕是对方一定会以为他是故意见死不救,到时候不管是他还是谢家的其他人,在这个村子里,名声都不会太好。   “婶子,我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一般知道的只有关于讹诈,欺骗。这种你一定可以去公安找公安局的同志帮忙。今天我就把话跟你说明白,我不是不想帮你们,大家都是一个村儿的,咱们之间的恩怨还没有到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一家被坑得那么惨,然后我们见死不救的地步。”   “如果你没有签下那个借条。这件事情真的不算什么大事。但是我的叔叔在这个上面签了字。按理说这就是由法律效应的。但是这其中这个情况还很特殊,你们是被骗着签下来的。这种情况我也不是专业的人员也给不了你十分准确的答复。我这里能给你的意见,就是你去城里找一个律师,看能不能找到。如果能找到,让他们给你一下法律上的援助。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能帮你们的方法。”   孙母急忙问道:“那这个律师我们该去哪里找呢?”   谢同修摆了摆手:“我对镇子上实在不了解,你们问一下我铁柱哥。铁柱哥不是说他一直在镇子上有认识人吗?到时候你们给人家送点儿钱,让人家帮帮你们。”   孙铁柱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那些狐朋狗友,虽说干什么事情都不靠谱。但是打听个消息是绝对没有什么问题的。   “妈,你放心吧,明天我一定把这事儿给你办妥。”孙铁柱一改之前十分颓废的样子,表现的十分积极。   其实说到底这件事儿就是抓了他们不敢闹事的心里。对方甚至都不可能真的让他们出1万块钱。最多也可能只是借机讹诈他们一点小钱。毕竟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如果闹得这么难看的话,他们也别想在这里立足,毕竟现在可不是后世那种一家人自己过着日子就没事儿的时候,还是讲究邻居和睦的。   他们得到了方法之后就要立刻出发了,他们恨不得明天赶紧到来,好赶紧找找人解决这个问题。   临走的时候,他们就因为这只鸡的事情又有了分歧。   谢丛修认为自己只是给了一个方向,说到底也并没有给人家真的解决问题。这个礼物如果收下了自己实在是愧疚。   但是好不容易有了头绪的孙家人就差把他当黑暗里的一束光一样看重了,之前两家人闹的这么不愉快,他依旧愿意这么用心的帮助他们,他们给点儿礼物也是应该的。   谢父和谢母并不是眼里差这点东西的人,也一直推辞着不要。   谢父心里想的很简单:“要是事情成了他们欠我们一个大人情,那时候要什么礼物都不过分。要是事情没成,他们拿人家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还是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说吧。”   “再说了,一只鸡能有多少肉?还不如吃猪肉呢。”谢父暗搓搓地想着。   谢母也不愧是和他过了几十年的人,所思所想和谢父基本上都是一样的。   这两个人难得的没有给自己掉链子,送走孙家人,连谢丛修都对此有点儿震惊。   他们一家继续回去吃饭了。   走在路上的孙家人也在感叹:“谢家老三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心是个好的,刚刚他还说让我把这个鸡拿着求人家帮忙呢!”   “是啊,我哥也是个好人,我昨天都那么过分了,他今天对我还是那样,没有因为昨天的事情给我难堪,他可真是个好人啊。”   孙铁柱现在心里最崇拜的人第一是他的大哥,第二就是谢丛修了。谢丛修在那边打了好几个喷嚏,他还不知道自己被发了好人卡,现在也有自己的忠实小弟了。   “你看看人家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你呢,只会在家里哭,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你看看人家,人家就知道怎么能解决问题。要我看啊,读书确实是个好事儿,你现在年龄也不大,要不你也好好去读读书,现在也不算晚。”孙母放下了心结,现在整个人脑子都清明了不少,还将之前自己劝孙铁柱读书的话又老生常谈地搬了出来。   以前孙铁柱听到她这话估计都要生气,然后两个人不欢而散,不过今天对方却没有甩脸子,而是十分认真地思考了许久。   “妈,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哪有学校要我啊。”   儿子罕见的没有逃避让孙母高兴坏了。   “这你放心,只要你想,咱们就有机会,等这件事忙完了,我就四处给你打问打问。你也没事儿别到处瞎跑,多往人家谢家小子跟前走走,多学学人家。”   母子俩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热火朝天,孙老二想插嘴都插不上去。索性也就什么话都不说了。   而温静那边呢?因为一直沉迷于学习,也很少关注其他的事情,温家其他人也将目光都聚集在温旭和温阳的考学事情上,时间就过得格外快。   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温家三房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现了…… 第54章 以后我们给你养老   最先发现他们的是准备去自留地里准备剜一头蒜的温宁。   在温建军把手搭在门口的时候,她正好拉开了大门,两边的人就这样对上了。   “哎!三伯,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呢?”温宁对此十分惊讶。   后面跟着的于红月也十分的尴尬。毕竟当初是她自己放下厥词,说他们再也不会回来认这群穷亲戚。   没想到打脸来的那么快也这么猝不及防。   可能温建军生来脸皮就格外的厚一点。虽然在一路上,于红月告诉了他,他们当初是如何和四房的人闹掰了的。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情,在对方的目光下可能也会脸红。但是温建军就格外不一样。   他就像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一样。十分自然的说道:“这不是我那大侄女吗?我是你三伯呀,你怎么不认识我了呢?你爸妈在不在啊?赶紧把门开开。我们从那边儿回来,给你们带了不少好东西呢。”   温宁觉得有些无语。毕竟自己刚刚以见面就打了招呼。结果三伯父以为自己没有认出来他?   你别看温建军看起来脸皮可厚,其实他内心也打鼓呢。毕竟在深厚的感情也不能让他们这么磋磨,他虽然有信心能够换得老太太回心转意,但是前提是老太太有这个想法。如果老太太伤心到,连他这个儿子都不想认,他也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温宁自然知道,老太太虽然嘴上没有说,但是心里也一直在念着他们呢。而且说到底都是一家人,他也总不好把人拦在外面,不让进啊。   “三伯,还有三伯母,你们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呀?赶紧进来吧。”温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老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巴上已经说了这样十分客气的话。   坐在家里等着温宁一起回来吃饭的那些人,见他不就是关个门儿,结果走了这么长时间,再加上现在天气冷了,白天的时间短,现在虽然说是7点多钟,但是天已经黑了下来。   杨翠兰十分担心女儿,自己披上衣服就赶紧出来看了。结果一出门就看到了自己那万年都不对头的妯娌回来了。   “哟!这是吹了什么风?你们不是说再也不回来了吗?咋突然回来了呢?”杨翠兰想到于红月走时候,那趾高气扬的样子,还有那说出来他都觉得耳朵脏了的话,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于红月自然不是任由别人欺负的。这话里话外的都是不欢迎。他让人捧着惯了。哪受过这样的气?   “老四家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你这是不欢迎我们回来吗?”   “我管你。你回不回来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们这些穷亲戚可攀不上你们家这样的高枝儿。我们这些泥腿子也不想去你们家那边吃挂落。你当初走的时候,不是说再也不想认我们这一门穷亲戚吗?现在衣锦还乡了?到我面前开始显摆来着?”   杨翠兰根本没想到三房回来的,其他的可能性。在他看来,他们这些人回来就是为了在他们之前炫耀。炫耀他们自己赚了多少钱。他根本没有想过。对方是来避难的?   也谈不上避难吧。不过杨翠兰的文化水平也就那么高。在他看来,能赔1000块钱,就已经是赔的底都不剩了。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他们三房还是跟自己打断骨头连着筋。即便是自己不想看,在他们的面子上,也要顾及自家男人的面子。   “娘!我三伯和三伯母来也不容易。大冬天的也别在外面杵着了。咱们赶紧进屋考考火吧!你不来就光批了一件薄衣服,这可怎么行,千万别感冒了,赶紧进来吧。”   温宁给大家了一个台阶下,杨翠兰也知道对方不可能不进门。冷哼了一声,他自己先扭头进去了。   “外面冷,赶紧进来吧。三伯好久都没有回来了,娘娘一直都念叨,没话找话。温宁也是没话找话,实在说不出什么别的事情来了。   就这句话,还是能说出口的。毕竟如果他们说他们一直在想着对方。不管别人信不信,他自己都不相信。   杨翠兰的嗓门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大。这一特点让它在无数次的吵架中脱颖而出。为了自己这个村儿里最会吵架的人等荣誉。   所以在屋外这么一会儿,屋里面坐着等吃饭的人,全都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建国对此毫不感兴趣。他一直是一个老实人。甚至在温静的眼里,他还是带着一点点愚孝的。不然也不会因为娘娘的话,上辈子就那么补贴着三房。   温静觉得,自己老爹不是没有脑子的人。是他所处的环境,让他养成了这样的性格。毕竟在这个闭塞的山村里,大多数人怎么做他也会怎么做。   大多数人说要孝敬老人。所以他把这一句话奉为圭臬。哪怕是这个老人,没有给予他太多的爱。更有甚者,这个老人带给他的只是负担。他也因为从小到大的观念,从来没有质疑过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对的?   这也是他上辈子为什么会那样做的原因。   但是这辈子和上辈子有了明显的不同。上辈子三伯的伪善面孔,哪怕是到了娘娘死的时候,温建国都不知道。因为记忆里的兄友弟恭等美好的画面,所以温建国才能坚持自己的想法,哪怕是自己吃了好多好多的苦也愿意供养着三房的那几个侄子。   但是这辈子,在听到大伯噩耗传来的时候,温静阴差阳错的让温建国知道了,自己一厢情愿,幻想出来的兄友弟恭,不过是娘娘为了笼络他这个儿子说出来的谎言罢了。   之后三伯母每一次作死,虽然都不至于闹在明面上。但是杨翠兰的念叨温建国,听不见吗?听的多了之后,他的想法不会动摇吗?   压到他心中最后一颗稻草的事情,就是上一次娘娘说的那一些诛心的话,他没有一刻像在那时候一样,清晰的认识到自己曾经错的,是多么的离谱。   哪怕是小时候遇到再多不公平的事情。他都可以借人的心本来长得就是偏的这句话来欺骗自己。但是作为父母,他们是可以说自己的儿女。但是这并不代表别人可以代替他们做决定。   尤其是说出那种卖女儿来补贴儿子的事情。温建国都没有想到。他知道自己母亲偏心,重男轻女。但是真的没有想到他能说出这种话来。   从那一刻开始,他的心都已经死掉了。他从来没有那么清晰的明白。母亲和他虽然是一家人。母亲把他抚养长大,他将来一定会孝顺母亲。这样就够了,不要有太多的期待。   他和他的儿女也是一家人。但是儿女总归也要成立自己的小家庭。所以到最后哪怕是死了之后,陪着他的,也只有自己的妻子。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温建国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升华了。他不再会因为童年时候一些不公平而暗自神伤。他将更多的目光转移到了自己妻子的身上。听到见到自己,他不会觉得厌烦。反而会觉得被人惦记的感觉真的很好。   之前杨翠兰还因为于红月小人得志的样子而愤愤不平,但是温建国却觉得这人对于他来说,仿佛就像是陌生人一样。他们好不好,跟我们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我们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不会因为别人的日子过得怎么样,而觉得自己如何如何。   若是温静知道自己老爹居然生出了这样哲学的想法,怕不是当场就要给他解释什么叫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温建国的境界着实已经提高了很多。所以哪怕他现在看到了自己,亲兄弟回来了。还是提着大包小包,对他笑的就像是秋天里的阳光一样灿烂。他都觉得没有什么可以牵动他的心绪。如果硬说有的话,可能就是他担心自己的妻子气得有点儿受不了吧。   “娘,您的儿子回来了呢!你想不想我呀?”温建军将手头的礼物放下。还像之前那样嘴巴特别甜的往娘娘身边走。   娘娘刚才在吃饭,他现在身体硬了。耳朵也没毛病。不像有的老年人到了一定年龄,耳朵背的啥都听不见。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放下他手里的筷子,没有对此表现出一丝丝的期待。这个孩子早就伤透了他的心。   不过温静分明清楚的看到,自从大家听到了外面的响动之后,娘娘一直在重复扒饭的动作。再也没有夹过一次菜。   天下间又有哪个父母能够做到狠心如此?说放下就放下,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人本来就是一个具有情绪的生物。不可能像是机器人一样,说删除就删除。这么多年的感情不会凭空消失的。   “娘,我还记得您腰不好。我给您买了一个暖腰的东西。我这次回来呀,就不走了。咱们村儿也一直有传统,都是长子奉养父母。今天天色也晚了,等明天我和红月拾掇拾掇,把我们那个屋子翻新一下。到时候就接您过来一起住。”   他说完,整个房子里面都安静了下来。 第55章 温建国:冒蓝火突突突……   温静这段时间的重心一直都在温旭的学习上面,而且她有另外的发现,她还发现她大姐最近有点儿不对劲。   虽然说系统可以提供无限学习,并且还有可以更改时间流的空间,另外人脑也有无限开发这一虚构的假设,温静原先也是一门心思,全部都扑到学习上去,但是在系统的劝说下,她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人的精神力跟不上,很快就会迷失在这样的环境中去。   说人话就是越来越情感淡漠,直到最后可能成为一具只拥有知识但是并没有情感的行尸走肉,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人是有感情的动物,所以温静也十分赞同系统的话,她确实热爱学习,确实想借此来改变自己的命运,甚至往大了说她想用自己学到的知识来建设这个国家。   但是一个国家的建设,并不是系于一个人的身上,国家的强大并不是因为一个人,可以有这个人来起带头作用,带领大家朝着一个目标远大的方向前进,但是这个人不可以罔顾历史的车轮,科技书是永远都没有尽头的,一个人也不可能能够罔顾事物的发展顺序,硬生生地把人往上拽。   温静原先觉得她应该懂得很多很多,就像是饿了好久好久的人,他就想吃大鱼大肉,倒是事实告诉人们,这样的人清粥小菜才是最合适的,吃大鱼大肉很可能会让人不舒服,甚至生病。   所以,温静放弃了自己填鸭式的那种学习方式,而是专攻某一个她目前需要学精,学透,并且可以在将来应用到这上面的知识。   有了新的计划,她也做了新的调整,所以很快,她的生物钟也调整了过来,不再像是之前那样,白天拼命地学习,晚上也在意识深处一直学习,一点空余的时间都不给自己留,把自己逼得就像是发了紧的发条一样,虽然这样的生活很充实,但是温静觉得自己如果一不小心就会有崩坏的威胁。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看着温旭学习,也放慢脚步,感受生活的美好,在她心里,最重要的都是她的家人,所以即便系统可以有现实播放的功能,她也懒得去看对方到底生活得如何落魄。   虽然说恨比爱长久,但是当所有的感情都被消磨光了的时候,剩下的只有沉默和默然,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这个自私自利,以为全世界都可只能围着自己转的三伯,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或者是说a国现在有了全新的,不一样的情景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温静在脑海里询问的系统。   系统对此无语,并且给了她一个省略号的表情包作为回复。   温静这段时间和系统相处十分愉快,虽然说两个人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但是在时间的推移下,温静还是觉得这个系统虽然说很坏,也对她做过十分多的坏事,但是系统的内核,还是向往光明的。   有时候两个人互相打嘴炮,温静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现在她感受到了系统无语的情绪,也没有继续打扰,而是作壁上观看着三伯一家一直在表演。   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温建军在演戏,但是他其实并不是,他说这些话是发自内心的,他之前有钱的时候,可以说什么赞美,什么恭维都已经听过了,但是当他失意的时候,也可以说什么诋毁,什么难听的话他也都听到了。   经历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也只想好好过日子,他回想曾经自己对娘娘许下的承诺,之前是嘴上过过瘾,想巴结点儿好处,但是现在他是真的想他实施下来的。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十分简单的道理,温建军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他在外漂泊的这么些年,也见识过了很多人赚够了钱,但是家里人都离开的场景,当时他还笑话对方,有了钱不就好了吗?但等他上了岁数,他才明白,这份情才是最珍贵的。   娘娘也保持不了自己不想说话的傲娇的劲头了,她放下了碗筷,横了一眼温建军。   “你的婆娘走的时候,可是趾高气扬地说要跟你老娘断绝关系,我以为这是你的想法呢。”   “娘娘,我……”于红月在一旁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被人打断话,但是她就是说不出后面一个该说什么话。   “娘红月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一直都是嘴上没个把门儿的人,但是你要说她心坏了,也不是,你也知道我这么长时间不在家,家里的事儿都是她一个女人顶着的,心里难免有怨言,这是我知道的。”   “作为一个丈夫来说,我没有给她承诺过的那种美好的日子,作为一个父亲来说,我没有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尽到责任,之前的事情红月都告诉我了,是我教导不及时,所以才会把孩子养成那样的性格,是我做父亲的失职。”   “可能是生活的重担,确实压垮了她吧,所以她在临走的时候想炫耀一波,娘娘和四弟都是肚子里能撑船的人,不要跟她一个女人一般计较了。”   温建军这一番话,说得不可谓不漂亮,事情已经发生了,一直狡辩并没有什么用,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错误,积极改正,这才是做错了事最该有态度和行动。   母子之间哪有隔夜的仇?何况这个孩子低声下气的请求原谅,娘娘的心早就动摇了。   “老三,你跟娘说清楚,你当初一点儿信都没有给家里传,而是不动声色的加你婆娘接去了,是不是嫌弃我们这些人是你的累赘,觉得我们跟你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我们如果去认识你,就是在高攀你,就是想沾你的光?你还会不会觉得有了这样的亲戚,是我们在占你的便宜?”   娘娘的这番话,可谓是把最后的一块遮羞布都揭开了。   其实在老太太的心里,媳妇儿,那就是个外人,作为婆婆,她没有生育过人家,更没有抚养过人家,所以她从来不奢求自己的媳妇儿能够像对待她们的亲生母亲一样对待自己。   于红月说的那些话,娘娘早就忘了具体是什么,哪怕是于红月,今天在她面前口出恶言,她都能把这些话的都当做屁一样无视掉。   但是儿子不可以呀!她辛辛苦苦怀胎10月,生下来这个孩子,可以说是在鬼门关上走了好几遭才把这个孩子拉扯大。   那是这个孩子受到了自己的苛待觉得自己偏心,所以对自己不亲,娘娘也不会说什么,这也是她一直觉得自己矮了温建国一头的原因。   但是她对于温建军这个孩子来说,可以说是倾尽了自己毕生的心血,她给了他不同于其他兄弟的偏爱,作为父母能给的她都给了,过到最后,是这个孩子放弃了自己,老太太会觉得她这一辈子都是一个败笔,她会觉得自己的一腔付出,全部都像喂了狗一样。   虽然伟人教导我们,要无私奉献,但是人他本来就不是可以做到无私的,父母的爱可以算是十分无私的东西了,但是你去问一问那些老人,问他们为什么生孩子呢?   十个里面有八个人估计都说养儿防老,他们真的是怀着无私的目的生下这些孩子的吗?不是的,可以说人群之中确实是有浪漫主义存在,或者是说有理想主义者的存在,但那都是极少数。   温静最近学了不少关于心理学这方面的知识,还有看到了很多探讨人性的资料,以前她偏激,一天都想复仇,但是了解了这些之后,她可能会从更深的原因去思考,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她不想复仇了,而是说她知道了原因,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现在回过头来再看曾经三伯一家做出的事情,真的很难去评判他到底做得对还是不对,因为每个人带入的立场都不一样,作为他们家来说,他们一家被对方吸血,确实很惨,但是三伯一家是那种十恶不赦的极品亲戚嘛,也并不是,很大的一部分原因也是他们一家软弱无能的结果。   站在局外人的眼光去看,温静反而觉得温建军此时说话做事十分坦诚,而且自己老娘虽然心里也有疙瘩,自己老爹也慢慢往哲学主义方向发展,但是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结果是美好的过程,也好似没有那么重要。   “娘,我说实话,儿子当时被外面的灯红酒醉迷了眼,曾经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我现在已经改了,不会再这样想了,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你养育了我,现在也轮到我来回报你了,四弟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但是人不能贪得无厌,我也不能一直占着对方的便宜,所以我回来了,这是我的真心话。”   “我和红月就是真心想要供养您,我的诚意相信大家都能看到,我这次出去确实赚了不少钱,我如果像是娘娘说的那样,我和红月拿着这些钱,可以去全国任何一个地方都能过上物质丰富的生活,所以这些都是我们夫妻两个发自内心的想法。”   老太太听了他的话,长久地静默,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反而是一直在一旁的温建国发了话:“老太太一直喜欢你,爱屋及乌,哪怕知道你的那两个儿子不成器,你还愿意当一回恶人,将我这两个女儿推出去替你们两个儿子抵罪,这个老太太的方面,他是一片慈母之心,但是我作为孩子的父亲来说,这种行为无异于在我身上割肉,我和你弟妹是永远都不会原谅的。”   “你也说得对,你认识到了错误,觉得不应该这样的便宜,但是我同样作为老太太的儿子,奉养她也是我的责任,你曾经逃避这些责任,但是我不行,你现在愿意承担这些责任,我也不会说不答应。”   “老太太早就想跟你一起生活,现在也算是圆了老人家的一个梦,我昨天我儿子自然也不会不允许,所以只要她发话,你们就可以把老人接走,以后每个月我还是会按时给你们送过钱去,如果哪天老太太生病了,我们家也会出钱出力,我觉得能做到这个份上也算可以了。”   一向老实木讷的温建国居然说了这么多,而且言辞犀利的,几乎把每个人的那张假面都戳破了,这是温静十分没有想到的事情。   “小弟啊,是三哥,对不起你。”温建军的眼里都泛起了泪花,他是出了名的嘴炮高手,温建国从小到大,在他这里吃了无数次的亏。所以即便对方现在确实是真心在跟他道歉,他也不想再听对方继续说下去。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所幸最后没有酿成什么大的祸事,咱们两家还确实没有彻底撕破脸皮,就这样,当一个普通的亲戚这样过吧。”   杨翠兰原本一直都在生气,从她看到三房居然有脸回来,还在这里十分煽情地诉说着曾经的那些令她很不愉快的事情,她早就想开口怼他们了。   之所以没有一上来就把人赶出去,也主要是因为他们是亲兄弟,如果今天这件事情让别人看到了,指不定村里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到时候对温建国的影响可不是很小的。   不过让她听到温建国这样说的时候,她觉得之前所受的那些委屈也都不算什么,既然有人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她也乐意这样,都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她这些年受了不少来自老太太的委屈。   曾经三房做过的那些破事儿,她都懒得再说,曾经受过的那些委屈,她也不愿意向别人去诉说,毕竟她一辈子都好强。   但是当这些话从自己最亲的人口里说出来的时候,她觉得曾经的那些不是没有人看见的,也是有人一直在旁边默默关注着自己,默默将这些记在心里。   这个年代的女人可以说既不是很好满足也十分容易满足,她们可以一边嫌弃自己的丈夫一点出息都没有,然后一边给他用上好的料子做着衣服,她们可以一群人聚在一起,说自己的丈夫如何偏向婆婆如何看不到自己的苦,但是当她们感受到一点温情的时候,她们就会忘记曾经受到的那些苦难,并不是说她们是抖m,而是因为她们确实太好满足了。   像杨翠兰这样的人有很多很多,甚至比她过得还要艰难的人也不少,现在确实不兴离婚,但是真的有很多人喝了农药或者是投在了河里。   婚姻,只要两个人都小心维系,一方能够理解另一方的难处,这样已经算是十分幸福美满的了。   杨翠兰无数次骂过温建国是个木头,而且还是一个只会窝里横的木头,她无数次地在温建国面前说过,三房是如何如何压榨他们,老太太是如何如何偏心,她原本以为温建国就像是木头脑袋一样,听过就忘了,没想到他还记得,他还愿意说出来给自己撑腰。   杨翠兰觉得自己之前憋着的气都已经没有了,都已经烟消云散了,所以在温建军发表了他的高谈阔论之后,杨翠兰没有说过什么。   老太太也知道当初那件事情,算是她和四房彻底翻了脸,她之所以还能坐在这里,甚至说可以坐在主位上吃饭,不过是因为一个孝道在上面压着罢了。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她在这个家里就是如鲠在喉,如芒刺背,如坐针毡,她知道自己错了,但是作为长辈的一种莫须有的骄傲,让她无法放下身段,来跟那些小辈道歉。   其实不用别人多说什么,老太太原本也是想,如果三房不回来了,她就搬到对方的屋子里去住,知道老四孝顺,不会让她一个人,她也走,她早就想好了,不管怎么样的理由,她确实没有脸,再在这个家里呆下去了,也没有脸继续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享受着孙辈和孩子们的关心。   现在温建军的话在一定程度上确实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她这么多年做的事情,也拖累了四房不少,所以她也愿意去尝试一下新的生活。   “之前你们两家就分家了,现在是因为有我这个老太婆,你们两家还能联系在一起,等我死了之后,可能渐渐地没有了联系,两家关系也就淡了起来,我和你爹曾经也想过如何规避会出现的这种情况,但是我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树大分枝,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有错,强行把你们扭在一起,只能两方都生了怨怼之心。”   “但是你现在说这些也晚了。”温建国此刻就像是一只不停输出的嘴炮机一样,上市要把之前多少年都没有说过的话,今天一股脑地全部都说出来。   老太太她也被他说的话噎着了,不过这方确实说得对,现在粉饰太平又有什么用呢?   “老三啊,你之前受过你弟弟多少恩惠,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现在都知道你发达了,感情的事情,也不是能拿钱衡量的问题,当初你娶媳妇的时候,给你盖了新房,那时候我们还没有分家,你的东西可以说是从中公分出去的,当时你弟弟出力最多,但是他娶媳妇的时候,你们也知道了,他们现在也还住在这样的土房子里。”   “既然你有心要修补关系,那这房子翻修的钱,你来出吧。”老太太一锤定音,做了这样一个决定。   温建国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表现出很高兴或者是说很不开心的样子,他根本不在意这点儿钱,这么多年都住过来了,他们家将来可是要供四个大学生上学的,受点苦,受点累,怎么了?   温建军肯定满口答应,虽然说他的钱被那两个败家子败了不少,但是农村翻修一下房子又能花多少钱?   最后还是温静开的口:“娘娘,我知道你当初不是故意的,我们也没有想怨恨你的意思,三伯一家之所以回来,可能也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我们家的房子,并不是最要紧的事情,转过年来,我大哥和二哥就要参加高考了,这个事情是目前家里最重要的事情,修房子肯定是要把房子拆掉重新盖,这样太影响他们学习了。”   杨翠兰刚刚在心里都已经开始默默地骂娘了,要是真的斤斤计较起来,对方还是得给他们家赔不少钱呢,当时的那种情况和现在的这种情况能一样吗?当时还有吃不起饭,饿死人的情况,他们一家可以说是勒紧了裤腰带在接济着对方,现在在老太太的口中修个房子,屁大点儿的事儿,就像是他们一家都得感恩戴德似的。   不然说人老了就成精了吗?娘娘老了,现在她的心都还是偏的,杨春兰心灵默默地不忿着。   但是她也没有拒绝,毕竟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现在让温静这么一提醒,她才不管什么占便宜,不占便宜,花多少钱,不花多少钱,目前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她儿子能不能考上大学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要向后靠。   “静静说得对,我们一家想修房子的时候,自然有办法去修,再说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们也住惯了这样的破房子,你们赚的钱是你们的,你们如果真的念着曾经的那些好也就别天天惦记着我们家,算计着我们家了。”   杨翠兰此话一出,娘娘嘴蠕动了几下,但是最后都没有再说什么,都是千年的狐狸,你搁这儿跟我玩聊斋呢?娘娘知道她和她的这个媳妇儿估计不会再像之前一样,当然这一切原因也都是她自己作死。   一场按理说是久别重逢的会面,每个人都不是很开心,不过两家算是彻底切割了,温建军和于红月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根本就不想关心,能甩掉两个大麻烦,他们一家也高兴啊!   第二天将近中午的时候,温建军过来接老太太过去,顺便叫他们一家一起去吃一顿饭,一顿饭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他们也就都去了,这顿饭至少表面上吃得算是和和乐乐。   从三伯家出来,温旭就忍不住了,凑在温静和温宁身边,一脸神秘地说道:“你们猜两个堂哥为什么没回来呢?”   温静自然是知道的,她也知道温旭自然有自己的打听消息的一种渠道,但是现在两房至少面子上过得去,要是从他们这里传开了,估计会闹得很难看。   “二哥,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呢!你数学的应用大题练得怎么样了呀?” 第56章 温静觉得她改变了命运……   温旭从小到大数学成绩一直都不太好,但是他本人又不是那种能够静下心来背课文的人,所以他还是选择了理科,既然这样,数学就成为了他取得好成绩的最大的困难。   研究数学的人都要讲究耐心,然后还有强大的思维的能力,但是他本人是属于那一种思维确实很敏捷,但是静不下心来做事情的人。   好在有他亲爱的妹妹给他补课,虽然温旭本人是桀骜不驯了一点,但是在温静面前,他还是被收服的服服帖帖的。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是一个听到做数学大题就会带上痛苦面具的人。   果然在温静说了这句话之后,他再也不想理三房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只想自己赶紧参加完高考,然后再也不要跟数学说再见了。   虽然戴上了痛苦面具,但是温旭也知道,他们一家人都是为了自己好。所以即便是十分不乐意,但是也依旧坚持了下来。   杨翠兰这几天心情别提有多好了,都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呀!虽然她也没有遇到那种往死了作践人的婆婆,但是老太太这种人是属于把你恶心得要死的那一种。她给你带来的不是肉体上的惩罚,而是精神上的折磨。   尤其是之前老太太说出了那种丧心病狂的话之后,杨翠兰早就看不下去了。要不是上面有一个孝道压着,她早就把这个老太婆赶出去了。   不过这种想法也只能在脑海里自己想一想。然后让自己心里暗爽一下。原本以为三防回来是继续作妖的。没想到人家给她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难题。现在杨翠兰看到于红月心里眼里都顺眼了不少。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   “大哥,二哥,你们一定要仔仔细细的看题千万不要被周围的那些人影响了,你只管做自己的就可以了,虽然说要仔仔细细的检查,但是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一定要坚持自己的第一选择。”   马上就要送自己最亲爱的人进入考场了。这一次是改变命运的机会。饶是温静有了这么长时间的学习的沉淀,到了眼前这一刻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   温阳和温旭心里却是一片火热,全然没有一丝不耐烦的心情。   他们笑着回答道:“这话你都讲了好多遍了,我们都记得呢。你们也不要太担心,之前的练习都做得很好,我们的心态也放得很稳,你们就在外面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即便是这样说,再加上,温家人也确实看到了他们二人的进步,但是这心提起来就不是很容易放下来的。   大家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给他们增加心理压力,很快要进入考场了。他们这些陪考的人,只能站在外面等着。   温静看着远去的大哥,二哥的背影,心头上涌上一股放松。   【宿主似乎情绪波动很激烈,是因为抢到了,自己也马上会有这样的一天吗?】   “我对此并不是很担心。要是我在这一刻,突然有了一种,我确实可以改变命运的感触。”   【其实宿主刚来到此间的时候,就已经改变了很多。】   “你是说三房的事情吗?之前我刚来的时候,可能还觉得他们是我面前的拦路虎,但是随着日子渐渐过去,我觉得他们也并不算什么。”   【宿主这样想是正确的。其实你们之前之所以会过得那样憋屈,不仅仅是由对方的原因。那自己身上的原因更多。】   “是啊,我老爹愚孝,我母亲虽然是个泼辣的,但是也一直没什么主见,都听我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我的两个哥哥性情又很急躁,是那种不能受别人激的人。而我那时候又何尝不是年少轻狂,觉得天大地大就我最大。其实说到底悲惨的生活不是有一个两个原因形成的。之后在困境里,我们想的永远都是抱怨,而不是说去寻找能够解决问题的方法。这是我们自己身上本来就有的缺点。”   【宿主的厌世情绪得到了降低,这十分有利于你之后身心的发展。当你自己达到一定的高度的时候,你会觉得之前你那些看似高不可攀的极品亲戚,其实也并不是多么厉害的人!】   “确实如此,马上也要开始新的征程了,我之前刚来的时候,就想着我要通过学习改变命运。其实这也只是一句空话而已。我当时想的是,我要利用他去赚钱或者是说。我能够取得一定的社会地位,让我之后的生活不是那么劳累。但是我现在有了新的人生目标。”   【滴!当前主线任务进度80%,鉴于宿主有了新的目标,系统将会为此进行整改。系统升级中,新的功能即将上线,敬请期待!】   系统说完就立刻神隐了。不过温静对此并没有什么想法。她不想知道系统新的功能是什么。她眼里系统依旧是那个只可以让她利用的东西。   而且既然系统这样暴露了自己,温静对它只会再次提高警惕。   严格来说,系统是人造的,产品是属于机械类的范畴,简单点说它就是一个非人类,甚至可以把它说成一个非生物的东西。   这样一种人造的产物,一开始是绝对不会有自己的思维的。温静原本只是想把它当做一个知识的储备馆,她甚至想要自己去研究系统。借此来研究出窃运者来到这个世界的机制。   但是她目前所掌握的知识依旧有限。不同的知识之间是触类旁通,相互应用的。她还是需要时间。   不过索性离之前那场灾难到来的时候,还有很多年,她还有很长的时间去做准备。原本她的重心是研究对方到来的机制,然后去阻止。或者是说,她想要想出一种办法,能够隐藏坐标,让他们不要来到这个世界。   但是如今系统如此智能化,她不想自己坐着被挨打。也不想自己深爱的家人,自己深爱的土地,自己深爱的祖国再次受到伤害。   她曾经听到过一句话:“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一时的躲避,终究不是办法,只有自己勇于攀登科技树,造出让对方都胆战的武器,他们的安全才能够得到最好的保障。   这边的温静已经决定好了自己之后的路程。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等着两位学子带来好消息。   而另一边的谢丛修却形单影只。   在解决掉谢父打人这件事情之后,谢丛修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并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只是他单纯觉得这种琐事过多的生活会十分打扰他。   他一直都是一个聪明,有主见的人,之前可能会带一点少年意气。别人一句话都说不得他。在原本的那个记忆来看,这份记忆的主人也是因为谢父言语上的不当,一时气愤开来,真的就早早辍学,去找自己的哥哥,虽然学得一份开车的本事,之后也赚了一份不大的家业,但是和他现在走的这一条路相比,简直是南辕北辙。   可能是融合了那一份记忆的原因,谢丛修的性格变得格外沉稳。他更坚定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什么,自己的目标是什么,自己应该怎么去做。   他快刀斩乱麻地解决掉他和谢家之间的关系。搬在这里也是为了防止在这之前会出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虽然知道了自己这样做会失去很多东西。比如说曾经的亲情。从他选择了这条路开始,他就不能回头了。   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是看到周围那些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说不心酸那是假的。不过这也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情而已。很快他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就算他要迈入考场的一瞬间,他听到了后面有人叫他:“小弟,加油啊!”   谢茹是紧赶慢赶才赶到的,后面的谢琴脚程没她快,还在走着,而离开的时候,谢父和谢母也十分别扭地给了她一些钱:“中午吃顿好的,这个时候也别计较钱了。”   看着能支付四五个人饭钱的一沓纸币,再看着谢父和谢母十分不好意思的样子,谢茹聪明得没多说什么。   “小弟小时候爱吃那家《乡巴佬》店里的菜,我今天中午带着小弟和小妹一起去尝尝,等晚上我们再一起回来。”   “嗯,你们多吃点儿,在外面别为难自己,现在虽然天长了(白天时间),但是傍晚两个女娃也不安全,你弟弟好像在城里租了房子还是啥,实在赶不及你们就在他那里对付一晚上,别着急回来啊。”   谢母临走的时候还在拉着谢茹的手吩咐着事情,谢茹也一一应了下来。   他们家没有自行车,村子里到学校有七八里地的距离,紧赶慢赶还是来的有些晚了。   谢丛修也已经走进了排队进入考场的队伍,后面很多人他也不好回头说什么,只是转过头对着谢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也就是在看到谢茹急匆匆到来还有后面谢琴步履蹒跚的时候,谢丛修心里最后一点关于家人的缺口也就补上了。 第57章 见到他的少年时期的样子……   人在有事情做的时候或者是有期盼的时候时间就过得格外漫长。他们这个时候还没有后世那种完备的送考方式。   没有搭建好的棚子供众人歇息,更没有人免费提供矿泉水等物品。不过即便是坐在马路牙子上,那些送考的家人们也没有半分不开心。   一个个和周围的人互相谦虚,但是心里哪一个不是觉得自己家那个是最棒的?   谢茹和谢琴坐在一起,她给谢琴顺了顺背,好不容易,走岔气儿的谢琴才反应过来。   “大姐,你说你走那么快干啥?我以前干活的时候都没见过你走这么快,今天你回去了,怕是腿得疼个几天。”   “腿疼又有什么事儿,只要圆满了就行,咱爸咱妈是什么样你也知道年纪大了更爱面子,之前的事情是他们做的不对,这是我们大家都共同认同的。但是这辈子,他们可能都没有想要道歉的想法。所以哪怕是出了足够五六个人一起吃饭的钱。也不愿意说一句对不起。”   谢琴十分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嗐,咱爸咱妈是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让他们低头比杀了他们还难。不过看他们现在做的事情,估计是内心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只是现在抹不开面子罢了。等过些时间就会好了。父母子女之间哪有隔夜的仇啊?”   谢琴一直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真的跟父母断绝关系,所以她才会对这样的关系保持一种乐观的态度。   但是谢茹却不这样想。她知道小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虽然外表看起来不计较,却是那种一旦认定就不会轻易更改的人。   很多村里人嘲笑他,说他年纪轻轻就负债累累,上了大学又有什么用呢?找到工作还不是为之前欠下的债务打工?等到还清了钱,年纪也大了,还能找到心仪的媳妇吗?   在他们这个时候,这个村子里20刚出头就成为父亲,是一个很平常的事情。他们的眼界就只有这么点,现在获取信息的渠道又并不多,所以才会把成家看得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对他们来说繁衍后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至于能不能有什么出息?这不是他们考虑的范围之内。   想法不一样的人,是根本没有办法,互相理解的。所以谢丛修听到这种话也只是听过就算了,他不想多浪费口舌,去说服那些人,自然那些人的话,也不会动摇他的目标。   他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和过去、和原生家庭割裂,即使将来起步稍微难了一点,但是他的人生都是由他自己掌控的。   谢茹静静的坐在那里,听着周围那些人说的话。她也没有炫耀自己的弟弟,她心里在想什么,别人也不知道。   时间很快过去,上午的考试已经结束了。出来的学生被激动的家长团团围住,场面十分热闹。而谢茹和谢琴两个人身材娇小,一时间被大部队挤到了一个角落里。   谢丛修现在出落得身材修长,个子也是很高的,她们还在四处张望的时候,谢丛修就已经看到了她们。然后两拨人快速汇合。   谢茹整理了一下被挤乱了的发型,手还死死的的压着上衣的口袋。笑着对谢丛修说:“咱们去吃你最爱吃的那家饭馆。”   她也不问对方考的怎么样,她们可能都不知道最高学府的名字叫什么。但是她们内心潜意识里告诉她们谢丛修一定能考上大学。   谢琴一大早就被拉着过来了,甚至连口饭都没对付上。现在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快走,快走,一会儿就找不到好位置了。”   谢丛修知道这是姐姐们的好意,自然不会违拗她们俩。一行人就这样到了《乡巴佬》饭馆。   而另一边,温静在接到两位哥哥之后,也想着中午时间短,如果还要回家的话,来回路上就要耗费不短的时间,她们先是去招待所开了一间房,然后兄弟姐妹四个人,也约着一起出去吃。   自从包产到户之后,温建国和杨翠兰两个人是出了名的能干。把地里收拾的井井有条,产出来的粮食也比之前更多。再加上有温静这个作弊神器,他们虽然不懂什么叫做科学养殖,但是因为他们内心对读书人的盲目崇拜,听取了温静的意见后,他们伺候的庄稼长得更好。   现在的粮食不用交上去大多数,他们留下来自己家里要吃的,剩下的卖出去也能收获不少钱。因此,这几年温家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   之前去外面吃一顿饭,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进家家户户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现在这区区一顿饭,对于温家来说,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本地最出名的饭馆就是乡巴佬了,所以,在小时候那匆匆一瞥之后,温静这是第一次看到少年时期的谢丛修。   两个人仅仅是对视了一眼,便就相互错开了。并不是他俩不认识,相反,两个人都知道,对方曾经是自己最亲密的人。   谢丛修从之前的记忆里知道了关于温静的很多事情,人的记忆是有一个衰退的过程的。越临近的事情记得越清楚,所以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温静死的时候说的话。   这段记忆带给他的并没有很多的代入感,所以可以说,现在的他和现在的温静是没有一点感情的,他觉得两个人现在已经踏上了不同的路程,就像两条相交叉的平行线,交叉之后只会渐行渐远。上辈子的事情该过去就过去了吧,活在当下才是最要紧的。   温静自然不会像她一样没有一点代入感,他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观测到了上一辈子谢丛修的记忆,但是温静是刻骨铭心的经历过那样的事情。   不过若是之前的那些事情,对温静来说是有些许触动的话,这一次的见面,他的内心也十分的平静。   在学习空间花费了大于几百年的时间之后,再浓烈的情感,在时间的冲刷下也会慢慢淡漠。曾经记忆里刻骨铭心的点,也只能成为美好的回忆。   温静会忘记曾经和谢丛修相处过的点点滴滴吗?答案是否认的。若是她刚刚回来的时候,她可能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甚至会把它渐渐的养成成为一块心病。但是在树立了伟大目标之后的温静,她已经不在拘泥于小情小爱。   那些极品亲戚对于她来说,不过就是生活中的佐料而已。说的难听一点,她就像是看耍猴一样,看着他们蹦跶,多年来一其实不懈努力、积极进取,是因为她还没有忘记她还有最大的敌人没有打败。   两个人眼神对视后,连点头示意都没有。就像是不经意间和一个陌生人对视了一样,很快就错开了。   “既然有了新的人生,那就有新的开始。”两个人心里都不约而同这样想。   考试时间过得也很快,谢丛修在考完试之后,安顿好谢茹的事情之后,就离开了家。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谢家人知道他是去赚学费去了。   而温阳和温旭也想把这些年学来的东西用在赚钱上面。他们也听说了三房的那两位堂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之后生意也渐渐有了起色。   他们自小就是被拿来比较的,虽然大人的这种行为并不是很好的,但是多年来的习惯,让他们两个人不甘落于人后。现在有了大把的时间和大好的机会,他们不想错过。   但是温建国家里的积蓄也并不是很多,虽然说比起之前来说,日子过得宽松了不少。但是试错的成本也过于的高,他们也并没有那能力能够带给他们很多次的机会。   温建国和杨翠兰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他们这辈子都在追求的就是一个稳当。但是温静和温宁对于这件事持十分乐观的态度。温静还把自己积攒下来的钱都借给了温阳,在他们南下的时候,还给他们提点了好多。   【现在正处于风口上,只要不作死。选择一个很好的前景的事业,哪怕是头猪都能给吹起来。】   系统终于升级完毕,现在又回到了温静的脑海深处。   “谨慎点总是有道理的。”温静显然不乐意自己的家人被人评判成这样。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系统碰了一个软钉子之后,也没有再多和她反驳。   【现在,你们在的那所高中,我已经打听过了。高二如果成绩优异的话,是可以参加高考的。现在就看你愿不愿意提前毕业。以你的学识,可以说,A国任何学校都会任你挑选。】   温静被它的话说的十分心动。大姐和她就差一岁,明年也是要参加高考的。若是哥哥姐姐们都走了,所以说家里有父母在。但是没有了同龄人的陪伴。气氛不免有些压抑她还是想和温宁在一起。   “系统,你可真是一个好东西呀!”温静说完,就在心里想着如何和班主任说这件事情。她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也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可能是每一个老师的通病都是这样,对于好学生来说,他们就显得格外好说话。但是在更多的时候,他们也会压一压学生。磨一磨他们的性子,不让他们太过骄傲。   温静的这个老师显然就是这个样子。   “你是说你想参加明年的高考?”   “是的,老师,我对此十分有信心。而且这对我来说是一次锻炼的机会,如果我没有考好,我第二年还能有机会继续努力。”   “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就是说如果你第一年确实也考的不错,你考完之后上了大学,这对于每一个家庭来说,家里出一个大学生,确实是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事情。但是你如果上了大学之后,你会不会想,如果我再努力一年,我是不是能上一个更好的大学?”   温静自然知道人的天性就是这样,得到了好的,他们还想得到更好的。   “这件事情就是要你自己来做取舍。但是也不包括,如果你考的很好,你没有去。但是在高三那一年里,你又格外的骄躁,再加上出题难度的不确定性,还有家庭环境的一些影响,你第二次考的远远没有第一次好,那时候你心里又会怎么想?”   班主任说的可以说是面面俱到,基本上能把会出现的可能都罗列了出来。   这些选择对于十几岁的少年或许会是十分艰难的。但是对于温静来说,这并不是选择题。   在学习环境和家庭环境上。根本谈不上什么影响不影响。可能对于后世的那些专职学习什么都不用操心的孩子们来说,让他们天天干活,是一件十分影响学习的事情。但是这对温静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甚至觉得这是一个锻炼身体的机会,会让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好。   而至于出题难度,有一句古话说,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出题的难度可能影响的只是他们答题的速度而已。对于正确率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老师,我知道您这样说是对我好。但是我确实想跟我姐姐参加同一届高考。如果明年我有幸能够考上大学,我和我姐姐两个人也好有个伴儿。”   班主任对她的这个理由表示十分的不赞同:“年轻人重情义,确实是件好事,但是你更多的是要考虑你自己的将来。不过如果你坚持的话,我还是尊重你的选择,只要你将来不后悔。”   班主任虽然只教导了温静一年的时间,但是他自认对这个学生还是有点了解的。   这个学生学东西特别的快,而且思维逻辑特别敏捷。十分会举一反三。而且她还不是那种自命不凡的学生。个性温温柔柔的。说话轻声细语的。十分团结同学,热爱班级。是所有老师都会喜欢的那类学生。   班主任是个大人了,他看着温静就像是看着突然不懂事的孩,因为之前有很多到好感,他会十分纵容一下温静的想法。   在他看,如果孩子明年考不好的话,他自然要给孩子做功课,如果对方一意孤行的话,他肯定也要去家访。就当做是一次锻炼的机会吧。   温静提前和老师说过了这件事情之后,她就准备去找高一年级的姐姐一起回家。   在温宁的班级的门口,她看到了和上辈子她姐夫长得十分相像的一个男生,而对方也正在和温宁一起说说笑笑,两个人看起来关系十分要好。   温宁就像是有一个妹妹感应器装在身上一样,在温静还离得老远的时候,就看到了她。快速的和对方结束了聊天之后小跑着奔向温静。   “你今天怎么突然来找我啦?”温宁表示十分的不解。   “今天事情少,再加上我跟老师一直在聊天,说了一些事情之后,我就早点出来了。想着你还没下课,我就来先找你了。”   温宁十分抱歉的笑了笑:“因为我们马上也要升高三了嘛,老师早早的都把心提起来了,这不是在跟我们做动员大会吗?所以耽搁了一段时间。明天你还是在老地方等我,我一下课就去找你。这人来人往的,大多数的人都往校门外面走,就你一个人往里面走。这叫什么?一人对抗千军万马?”   “你可别让他们推推攘攘的把你推倒了,要是再把你踩上两脚,我可是心疼坏了。”温宁是一个十分典型的悲观主义者。她考虑事情,永远都考虑到最坏的结果。她从来不会想。这件事情特别好的那种,可能是什么,她永远想的都是那种这件事情能坏到什么地步?   有时候她们两个晚上睡不着,互相说悄悄话的时候,温宁还跟温静打趣道:“我骑自行车过马路的时候,如果将将躲开一辆车,我想的是说我福大命大,而是想如果我要晚那么一两秒,我是不是会被撞成什么样子。”   温静觉得自己的姐姐心理上可能有一些问题,但是现在人也不讲究这个,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她觉得这应该是缺乏关心,缺乏爱的一种外在的表现,所以她对温宁就格外的包容,有时候她做的事情都会被父母和哥哥们说,就像她是姐姐一样。   “好了,好了,我都多大的人了,还能被别人推倒?他们这些城里人,这辈子可能连地都没下过,我天天锻炼身体,你别看我瘦,但是我浑身都是劲儿啊。”   “就算你浑身都是劲儿,如果要是遇到个身材比较大的人,你还不是被人撞到的那一方?”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担心我。我明天一定听你的,就在我们约定的老地方等你,好不好?”   温静知道如果在和温宁对着来,她能罗列出123456种不同的受伤的方法和可能,所以为了尽早结束这个话题,她就赶紧示弱,表示一定会听她的话。   “你这样想就对了,现在街上车越来越多了,你如果要是去了那个地方,也要乖乖的站在一边,人的后脑勺可不长眼睛的,你可得注意自己的安全呢。”   温宁又就此诉说了一番在校外安全规范守则。   “姐,刚刚跟你聊天的那个人是谁啊?”温静十分僵硬的岔开了话题。   “你说的那个人,是我们的班长呀!”   “他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样子。”   “他确实和我之前见过的那些人很不一样。”温宁想了半天,慎重的说出了这句话。   她这样一说温静就感觉十分好奇:“姐,你天天在学校能见到多少人呀?你觉得他们有什么不同吗?”   “你这是在这里套我的话呢。”温宁笑着拿手刮了一下温静的鼻子。   温静像是小时候一样挽着她的手蹭着她:“说嘛,说嘛,我也想知道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呢!”   温宁仔细的思索了半天,然后说了一句:“他挺尊重女性的。”   短短七个字,堵住了温静所有的话。   “姐,那你这个班长叫什么名字呀?”   “黄建业,怎么啦?你怎么突然对他这么感兴趣呢?”   “你见我对哪个男生感兴趣过呀?除了咱们哥哥和父亲。我这不是看你跟他说说笑笑的吗?还以为你俩有什么情况呢。”温静打着哈哈就过去了。   之后两姐妹就再也没有聊相关的话题,而是一直在担心南下的两位哥哥。   晚上回到家,温静早早的做完了作业,吃完饭后,她又就着昏暗的蜡烛,想再看一会儿书。   但是今天她怎么样都看不下去。她一直在想白天的事情。   之前也有说到温静,其实是有一种玄学崇拜的。虽然说她很坚定的走着科学建设的道路。但是她并不是一个无神论者。她不会改变自己的信仰,她始终坚持人定胜天。但是自从她能够重生回来的时候,一方面她觉得可能是那个系统的一些原因,另一方面,她也觉得这个世界上可能确实有这种超自然的力量。   所以她其实是对鬼神敬而远之的那种人。在她多次干预剧情的情况下,他们家所有人的人生基本上都发生了变化。以前她觉得,温宁是最不让她操心的人了。但是从白天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不止一次的反问自己,是不是有些缘分真的是天注定?   “系统,你说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三生石的存在呀?”   【我并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产物,我来自比你们高很多个等级的世界。对于你们的这些神话传说并不是很了解。】系统如有实质,定会翻个白眼。   温静也是,实在没有可以诉说的人了才会想起他,也没指望他能给自己什么好的答案。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入乡随俗啊。你既然来到了我们这个世界,我成为了你的宿主,你是我的系统,为了更好的服务于你的宿主我,你,不应该了解我们国家的历史吗?”   【宿主,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呢?是如何定义你我之间的关系呢?我并不是你的下属,更不是你的舔狗!你要为我做事,兢兢业业的完成任务才是王道。你如果好好完成任务,积极对待,你我还是友好的合作关系。不然不到明天,你我的关系就走到了尽头。】   温静这是真的有实体,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说的好像你能跟我解绑一样呢。”   【……】   系统绑定了温静,虽然一开始有被迫的原因在,但是这么多年来,他运行的能量都来自于温静,他在温静身上监测到了十分浓厚的气运,因为主程序被篡写,它不能做伤害温静的事情,但是它也存着利用她盗取她的气运的想法。   他知道他给了温静更多的权限之后,跟进学习到了更多的东西,对他的威胁也会慢慢增大。但是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们所在星球的科技高出了现在这个世界不知道多少。这是一种从骨子里出现的傲慢。他发自内心的认为温静再怎么样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心里觉得他们这段关系他是占据主动的,但是人类总是有那么多气人的话。瞧瞧他说的那是什么?他兢兢业业的吸取着那少的可怜的能量,好不容易在温静完成任务后,解锁了一道关卡。他终于得到了他曾经储存下来的那些更多的能量。   依照他守财奴的本性,哪怕花一点点,他都觉得是在割自己的肉,心疼的要死。为了能够撬动更多的能量,守财奴一样的系统愿意贴补自己的能量,为温静开学习空间,这对系统来说,已经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了。   他的宿主对此没有一点点的感激之情,反而天天想的是如何跟他解绑?可怜的系统连一丁点微小的能量都不愿意拿出来去学习一下A国的国粹,所以只能一直在这上面吃亏,自己把自己往死气。   不过也幸亏他是一个死物,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怎么样。既不会高血压,也不会糖尿病。温静有这么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功能的东西,天天逗上一逗,他在心情都会变得很好呢。   系统不想多说什么,他十分傲娇的哼了一声,然后就躲在温静的大脑深处,不出来了。 第58章 温宁的曾经(一)……   没有了系统在这里说些什么,温静正好可以好好思考一下大姐的事情。   那个名字叫做黄建业的人就是她上辈子的大姐夫。关于他为什么能来这里上学,毕竟他们所在的这整个小县城也就这一所高中,基本上能考上的都来这里念书了。   所以他和温宁居然遇见这并不稀奇,要不是谢丛修今年就毕业,温静可能会在学校见到他的机会更多,毕竟这有大环境限制。只是她是真的没想到这是什么缘分,俩个人居然能分到一个班!   说起这个姐夫,温静想起上辈子的事情她就一肚子的气。   并不是这个姐夫家暴或者是性格上很有缺陷,反而是因为他真的是个君子,但是就是他太君子了,老婆孩子都跟着他受气。   说到这里就不由得要说一下温宁上辈子的悲惨生活了。   如果说温静是因为造化弄人,那温宁就可以说得上是一辈子都泡在了苦水里。   首先是原生家庭,上辈子因为温老爹自己拉着全家人给三房当牛做马,所以几个孩子都没什么大出息,温旭和温阳因为是男孩子,自然在父母心中的分量就重,即便是再怎么样,他们都在为两个儿子做打算。   杨翠兰是个心偏到天边的人,就差骨子里刻上重男轻女四个大字了。这种情况若是家产丰富,顶多算是给儿子多点儿女儿少点儿,但是当时他们家可是一穷二白的要命。   别说家产了,连儿子能不能娶上媳妇儿都是未知数。那在这种情况下,做女儿的就成为了要牺牲的。   温阳作为老大哥,再加上他也确实受过几年教育,本性又十分的敦厚老实。虽然说他长得凶了点,但是心却是好的。他怎么可能忍心看到自己的妹妹为了自己一辈子受这么多的苦?   所以他当时结婚的时候,是向大家提出他结婚之后会努力赚钱,把他结婚所用的彩礼还给中公,但是因为他是长子,将来要承担奉养父母的责任,所以他买房子的钱,还是需要父母支援。   当时大家都十分同意他的做法,毕竟在老一辈的思想里,帮儿子娶妻他们出彩礼是应该的。现在孩子体恤父母,算是借钱给女方彩礼,孝顺之心可见一斑。   大嫂也是一个十分明事理的人。大嫂家里是隔壁村的,只有一个弟弟,家里的负担并不重。再加上没有老人拖累,大嫂家里条件确实比他们家要好很多。   按理说这段婚姻的双方都不是很匹配,毕竟当时大哥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穷小子,温建国在屠宰场给他找了一份工作,这个工作在古代说的明白点就是屠夫。   老一辈的人思想里都是觉得这样的人性格凶狠,而且因为做的是这种屠杀的行不少人觉得这种有损阴德。   年轻一辈的那些人呢,尤其是那些正值芳龄的女孩子们,哪一个心里想的不是想要嫁一个白白净净,温柔体贴的?因为在屠宰场里的工作,温阳身上常年带着一股血腥味,这对很多女孩子来说,就是一种灾难。   按理说有这样的家庭,本人也是做着这样的活计,温阳自己都已经做好了晚结婚的准备,没想到大嫂就看上了他这个人。   温静两辈子一直觉得她的大嫂其实就是一个聪明人,而且还是一个不会让人觉得讨厌的聪明人。虽然她个子很矮,但是她无论是说话方面还是做事方面都十分妥帖。   她是一个特别有主见的人,当时大嫂的父母不同意她嫁给这样一个人。但是大嫂就是看上了温阳踏实肯干,而且孝顺,力排众议嫁给了他。   温阳本身也不是什么花花肠子多的人,结婚几十年,一直对这个陪着他一起吃苦过来的妻子,十分尊敬和爱护。   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的,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也算家有余粮。   而温旭则是被杨翠兰教导的,性格都长歪了。可能是小儿子。杨翠兰对他更多都是偏爱和纵容。   那时候家里虽然穷,但是逢年过节还是要割一点肉的。家里的肉,女孩子是一口都吃不上的。杨翠兰分肉的时候,就把肉全分给了两个儿子。   温阳则是会把自己的肉分给父母。虽然温建国和杨翠兰嘴上都说着,他们老了用不得,但是温阳还是会执拗的把肉放在碗然后把自己的碗盖上,防止他们再夹回来。   但是温旭做不会。他甚至连做做样子都不愿意。   他的想法是,如果他这样做样子的话对方突然没有推辞,直接收下了,他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一开始温阳还教导他要孝顺父母,要把自己的好东西给父母尝一尝。   但是温旭十分理直气壮:“如果他们想吃,他们自己会夹,他们之所以把这些肉分给咱们,就是因为他们牙口不好。或者是说他们不爱吃肉。既然他们不愿意,你为什么要强迫他们呢?”   温阳当时听到这话就有点儿想笑,那个时候可不是后是那种什么东西都可以买到,什么东西都可以随便吃的时候。再加上他们家没有钱,一年到头肚子里都没有点油水。而且杨翠兰和温建国,他们从小都是过的苦日子。小时候比这个时候更难。当年六零年的时候,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有的人可能会吃不惯肥肉的腻,但是对于温建国他们那一代的人来说,肥肉就是最好吃的东西了。所以温旭说什么,他们不爱吃肉,这根本都是说出来哄鬼的话。   温阳觉得自己这个弟弟彻底地长歪了,做事自私自利。从来不考虑自己的家人。他想趁现在年纪不大,还有就会改正过来,所以压着他好好学习礼貌。   温阳长得就比较严肃,再加上他没啥文化。做事教育只能采取笨办法,那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但是温旭是那种站着让你打的人?他早在你去拿棍子的时候,早跑的没影儿啦。   当温阳拿着棍子气势汹汹的去找温旭算账的时候,温旭早就找了杨翠兰做保护伞呢。   杨翠兰属于看过几本书,识得几个字的那种人,她本人的数学天分比较好,之前还在村里当过会计。但是她的局限性也在这里,她确实很会算账,很会管钱。很会花钱。但是她并不会教育孩子。甚至有时候你跟她讲道理,你就感觉你在鸡同鸭讲。   温阳他为什么打温旭?其实是想温旭做一个不要那么自私,懂得爱护家人的人。这是属于他透过了现象看到的温煦的本质。他想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杨翠兰并没有看到她看到的,只是因为那区区一两块肉。她的大儿子就要对她的小儿子棍棒相向。这是一个做母亲十分不能看到的事情。   温阳也在跟杨翠兰讲道理:“不是因为这一块肉,两块肉的事情,他如果想吃肉,他把我所有的肉都吃掉都可以。我现在想说的是,他作为一个儿子,作为一个后背一点儿礼让的想法都没有。这出去都是会被人家看笑话的。”   温阳的话,在杨翠兰的脑子里,翻译过来就是:@#¥%¥¥##,会被人家看笑话。   杨翠兰当即就炸了:“你居然眼睁睁的看着你弟弟会被人家看笑话,你不帮着你弟弟,你居然还跟着外人来欺负他?有你这么做大哥的吗?”   温阳都被她的脑回路给震惊到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呀?重点不应该是他的根子都歪了吗?你要现在趁他性格还没定型的时候,给他掰正过来呀!”   “我儿子这么乖巧懂事,他怎么可能就歪了呢?我看就是你,看不得你弟弟被我爱护。你就想找他点儿茬儿吧?”   温阳简直被自己母亲这种无理取闹的想法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要继续在说什么,杨翠兰居然能给哭下来,期期艾艾的说道:“你弟弟生下来的时候,正好是没有粮食的时候,我怀他的时候没有吃好喝好,导致他一生下来就瘦瘦小小的,而且还特别容易生病。好不容易把人拉扯这么大了,你居然还想对他动手动脚?”   温阳都被她这种胡搅蛮缠,牛头不对马尾的纠缠弄得头都大了。你和她说温旭性格不好,她就跟你说,你做哥哥的不爱护弟弟,伙同外人一起欺负你弟弟。你和她说他的性格需要赶紧掰正她就跟你扯怀孕生孩子的时候,这个孩子是多么不容易,好不容易才长到了今天,就要让他随心所欲。   就这么过了几次温阳一点都不想管自己的弟弟了。他当时也去找过温建国,温建国就像千千万万的熊家长那一样,给出了一个解释,那就是他还小,让让他。   温阳当即都气笑了:“是是是,他们跟你们比,确实是小的不得了。但是他跟两个妹妹相比呢,他是不是要比两个妹妹大?为什么一直都是妹妹在礼让哥哥,而哥哥永远都是在欺负妹妹?”   温建国对此表示十分的诧异,因为在他看来,这种女孩子让着男孩子的事情是理所应当的。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弟弟是个男娃,将来那是要为我们老温家生孙子的人,你那两个妹妹将来嫁到别人家,那就是别人的了,生下的孩子也是跟别人姓的,跟你们家有什么关系啊?”   温阳都被这一套理所应当付出的理论搞得一脸震惊:“就算是嫁到别人家那,那不是你的女儿了吗?你怎么能说出这么……这么没有感情的话?”   温建国吸了两口自己拿纸包起来的烟叶,因为价钱便宜,质量也不是很好,吸了一口之后,是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吞云吐雾。温阳已经看不见烟雾下温建国的表情了。   “感情能当饭吃吗?感情能值几个钱?你是有本事的。我给你找了一份工作,你能胜。他而且现在干的风生水起。但是你看看你弟弟,他是一个成才的货吗?他不是。所以这就需要我和你娘赚更多的钱。你弟弟将来的生活才有保障。”   “我心疼你们,愿意自己出这份彩礼钱,我媳妇儿也是一个通情理的人,她嫁过来的时候,带来了不少的钱,这些钱都补了当初我这份彩礼的钱。我们家现在想开一家肉铺,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固定的工作,每天有固定的收入。这都是我拼尽全力,努力得来的。”   “我为什么愿意出这份彩礼钱,就是因为我希望你们对两个妹妹也公平一点。因为马上他们也到了适婚的年龄。现在时代也不一样了,你不能就是给他们陪两床褥子就能把人嫁过去吧?我那些钱说好听点儿是留给了你们,我说的明白点儿,那都是我留给两个妹妹出嫁的嫁妆。结果你现在告诉我,你要把这些钱全部贴给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啥叫我不成器的儿子?那不是你弟弟吗?再说了,嫁女儿肯定我还是要收彩礼的呀,将来把彩礼的一半赔给他们,不就可以了吗?”   “你想的倒是美,如果你昧下了这些钱,十里八村的人知道了会怎么看你?”   “我为什么要管他们怎么看我?我只要我自己心里过得去就行。再说了,温宁现在跟着你,不是也挺有出路的吗?我还给温静,在服装厂找了份儿工作呢。做父母,做到我这份上,已经够可以了。”   温阳真的觉得自己跟自己的父母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也是从这一刻开始,他才看清了这两个老人心里想法是多么的可怕。   温旭坦然的接受了剥削了所有其他家人之后给他的那些钱。温阳从那一刻心里就觉得他再也不要认这一个弟弟。   而为什么说温旭是剥削了所有人才拿到的这些钱?   一开始温宁是跟着温阳一起干的。他们早早的就已经选择辍学,不念书了。说到这个辍学,也有一些故事。   温建国是一个很虚伪,也十分要面子的人。当时他确实说了,会供所有的孩子上学。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温旭和温阳是属于坐不住的那类人,他们本身就不爱学习。但是温宁却不同,一开始的温宁也是像这辈子一样,一心向学,他想靠这个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所以他的成绩一直是特别好的,是他们兄弟姐妹四个人里面学习最好的一个人。他就上了三年的学。学到了小学三年级,然后就不干了。是说他不想学习了,而是因为温建国是个虚伪的人,他不想和孩子们说,哎呀,你们别读书了,回来帮我种地吧!但是杨翠兰会说呀!   杨翠兰一直在说他们是多么辛苦,地里的活没人干,一天到晚在地里受苦,回到家连口热乎饭都没有。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希望温宁作为大姐,赶紧回家,不要学习了,学习有什么用呢?回家洗衣服,做饭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之前一直在强调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信息获取。方式十分有限,再加上村子里本身就有十分不良的风气,虽然说温宁确实接受过几年教育,但是三年级的教育呢,教育到哪里?最多也就认得几个字罢了。   他们在这个阶段还没有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他们很多的那种道理,是从他们的父辈或者是长辈告诉他们,他们才知道的。据说这都是世世代代相传下来的。但是这样的经验是对的吗?   所以就是在这样一天一天带着埋怨话语里,温宁接受不了这样的压力,然后辍学了。   因为这个年代谁也吃的不是很好,所以她本身也是挺瘦瘦小小的。说的夸张一点,可能连那个灶台高都没有。但是就在那个时候,她已经开始承担全家人做饭的任务了。   做饭要买菜,要和柴米油盐酱醋茶打交道。那一般和这些打交道的人。也就是村里那些大婶儿大娘们。在这些大娘的群体里,有80%的人。占有一个共同的特色呢,就是嘴碎。长时间和这些人接触,有一句话说得好,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本来就是在一个三观刚刚要形成的阶段,所以温宁的性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开始变得斤斤计较,而且她特别容易抱怨生活。但是她不敢反抗,作为家长的父母,她就把这种情绪憋在自己的心里。时间长了,她的内心其实是有点扭曲的。   她知道父母的偏心是不对的,她也十分痛恨。自己的二哥扒在她身上吸血,但是她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或者是说,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反抗这种命运,所以就造成了一个十分滑稽的现象,那就是温宁也向杨翠兰一样,对温旭这个二哥十分的偏爱。   温静不知道这种情况,在人类心理学上叫什么情况,但是那个时候温静也是一个文盲。她可能认识到了这些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后来在给家里做了几年饭之后,温宁也长大了。是该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杨翠兰虽然说是重男轻女,但是也不是那种为了钱啥都不管的人。   那个时候的温宁已经在跟着温阳在他的肉铺里面打工了。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买肉不仅仅是要买生肉。有的时候也还买熟肉下酒嘛。   温宁做的就是卤肉的这个工作,但是这个工作它并不是很轻松的。不是说调配好卤汁,把肉放进去就可以了。   她要做的不仅仅是这些,她还要做这个肉的准备工作。这个卤肉大多数都是卤的是动物的内脏。比如说,什么大肠啊,肝啊,心啊。   肝脏和心,还有肺这些算是十分好打理的。焯水之后切成想要的形状,或者是说干脆都不切,整个清洗干净之后就可以下锅了。   但是这个大肠的清理,真的是一种考验人类极限的活计。可能这都是一章有味道的章节,具体的操作过程也不详细赘述了。这个过程真的特别难闻。而且如果长时间的跟这些东西打交道,她自己身上也会带着这种味道。   原先好几个,听说温宁干活十分利索十分勤快的人想求娶她,但是在见面之后,闻到这一股十分让人不舒服的味道之后,这些话都没有下文了。   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作为当事人,她是特别容易自卑的。并不是说温宁并不爱干净,恰恰相反,她是所有人里洗澡,洗的最勤快的。   在这种情况下,她心里的自卑越来越严重。婚事也一直就拖着不放。后来温阳觉得这份工作算是耽误了妹妹嫁一个好的人家。所以给她找了一个新的活,那就是卖肉。   其实熟肉是店里一个很大的进项,并且因为味道关系好的缘故,基本上每天关门的时候,这些肉都卖出去了。   但是为了妹妹,温阳放弃了这么大一个市场。温宁自然知道哥哥的用心良苦,干活十分麻利,在所有人都觉得肉铺是一个到处糊着油,有卫生死角的地方,温宁将这个肉铺收拾的一尘不染。那个时候还不讲究什么用户的体验感,但是不得不说,有了这样一层加持,基本上所有来买肉的人,都成为了他们店里的回头客。   本来日子这样过下去,温宁还是能给自己攒出一份钱来的,但是温旭要娶媳妇了。   你就说正经人家的女孩子,谁能看上这么一个游手好闲啃老的男人?温旭的那个对象比他还懒。   而且她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扶弟魔。她当时提出的彩礼算是十里八村头一份。人家二楼都对这个儿媳妇十分的不满意。这还没结婚呢,就是商量着要如何巴拉着婆家贴补娘家,这要是结了婚之后,鸡飞狗跳的生活更是少不得。   杨翠兰把这些事情掰碎了,揉开了给温旭讲。但是温旭如果能听她的话,那就见了鬼了,他就要坚持就要娶这个,杨翠兰给他介绍的那些女孩子他一个都没有去看过,就认住了这个人。   杨翠兰把这个孩子宠的,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说的话,在他那里一点儿作用都没有。没有办法,既然孩子喜欢,甚至还拿着生死来威胁父母,杨翠兰和温建国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随着他的心愿。   但是他们家的彩礼实在是开的太高了,女方不知道说了什么,蛊惑的温旭死死的咬着不放,女方还没说什么呢,他就不干了,他觉得只有这么多的钱才能配得上他们两个纯洁的爱情。   温旭已经被两个老人宠坏了,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老人想的不是如何劝解这个孩子,而是想着如何去完成他的这个愿望。   那个时候温静还在服装厂上班,而且温静是一个十分懂得反抗的人,当时她就说了,杨翠兰和温建国,别想妄图拿婚姻这件事情来钳制她。她有手有脚,如果要是把她逼急了,她真的她就跑了。你如果收了别人的彩礼,这个人是我不喜欢的,你别想让我嫁给她。你千万把我看住了,不然我即便嫁过去,我也跑的连个影都没。   所以他们就把主意打到了一直很听话的温宁身上。   杨翠兰十分破天荒的十分温柔的对温宁说:“在这个家里就属你和你二哥关系好,现在你二哥要结婚了,你作为妹妹不得表示点啊?”   温宁一开始以为杨翠兰的意思是,希望她能出点儿钱。因为她这些年工作也确实攒了不少钱。   当时温阳一直怕自己这个妹妹被骗了,尤其是在看透了那两个老人的想法之后。温宁这些年的钱,全部都是温阳给他保管的。而且温阳一笔一笔都在本子上,记得清清楚楚,这些钱是刚来的,几几年几月的工资都记得特别清楚。   大嫂本来就挺心疼这个姑娘的,而且这么多年他们算是住在一起。同吃同住的感情,也没想在这个钱上动手脚。甚至有时候买点日用品啊什么的,都会捎带着给对方买,也不记在账上。   温宁只好和杨翠兰说:“钱我是可以给的,但是都在我大哥那里,你需要跟我大哥商量。”这些年在外面历练,她胆子也大了不小,也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样子了。   杨翠兰,怎么可能就看上那点钱,而且那点钱跟那种天价彩礼比起来也真的算得上是九牛一毛了。竟然开了这个口,最一定要利益最大化呀!   “我跟你说隔壁镇子上有一个人家姓黄,他们家有个小儿子,现在到了适婚的年龄。我想着是让你嫁过去。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是应该到了嫁人的时候。”   我是说之前温宁对于婚姻还有一些想法,但是在多次相看受挫的情况下,她对于这个婚姻是十分抗拒的。   “我这两年跟着我大哥干的挺好的,我现在还不想嫁人,我想多赚些钱。”   “女孩子大了,怎么能不嫁人呢?你看你现在岁数多大了?你……你过了25岁,那都不是你去挑别人,那都是别人去挑你了呀!那个时候那些男的,那不都是被别人挑剩下来的吗?”   温宁直直的看着杨翠兰对她说:“娘,您是真心疼我,还是为了我二哥的彩礼?”   杨翠兰被冷不丁的这么一问,也有点儿心虚,但是想了想黄家的情况,这点心虚都没有了:“我还能害你吗?这家人家可以说是举着灯笼都找不着。”   “他们这家人都是城里人在,在城里都是有房有户口的,他们家老大是交警队的人,老二好像是个老师,你家的这个是家中的老三。你想想是不是自古以来小儿子就受宠?他们这家的老人是交警队的一个小官儿,他们家老大就是老爷子给弄进去的。那将来老三应该也有一个好工作。”   温宁就十分奇怪,居然是这样的好人家,为什么能说媒说到他们家?   “你可能不记得了,这个就是你之前的一个同学。人家说那个时候,你帮人家出头了,还是干啥了?人家觉得你性格好,所以想跟你相看相看。”   温宁早就忘了自己上学时候的样子,不过这样的人家,她确实也有点心动。现在可不讲究什么爱情至上。能好好过日子就是硬道理。   后来两个人也确实见了几面,温宁对黄建业这个人印象也不错。到了谈婚论嫁的这一步的时候,温宁要的那些彩礼,就是一个大问题。   原本杨翠兰给她说的特别好,说是这是给女方做面子,将来会带回去。结果她把彩礼扣了一半。   等结完婚反应过来的时候,候温宁去问杨翠兰要的时候,这钱早就给了温旭啦!温旭是什么?是一个只吃不吐的吞金兽。到了他手里的好处,能再拿出来吗?   就因为这件事情,温宁在黄家一直都抬不起头,而且她嫁到了黄家才知道,他嫁的这个人真的算得上是一个老好人,什么都不争,人家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老大家的哭诉,他们家孩子上学困难,他现在这个工作不好,赚不到钱。而且他不止他自己哭,他还带着孩子一起哭。自己的孙子哭了,作为老人,他肯定不忍心呀!   所以省下了这张老脸,四处找关系托人脉,把大儿子弄进了交警队。   那二儿子看到这样有利可图,他也照猫画虎。但是有的面子情它只能用一次呀,而且,老二看着瘦瘦小小的,他也不是干这行的料呀。   老二表示没有关系,钱到位了,什么都好说呀!所以拿的大把的钱打通人脉当了个老师。   黄建业是一个有什么事情先要自己扛的人,他觉得父母生他养他不容易,他都已经结婚了,不能再问家里要钱了。原本打算着那些彩礼,如果能拿回来,他们建设自己的小家。开一个铺子,买一辆四轮车。   结果现在彩礼只拿回了一半儿,温宁原本是在温阳那里有工作的,他们两个商议着,温宁买铺子的事儿,就先搁置一段时间,他们先买一个四轮车,然后想走收猪买羊的这个行当。   因为温阳这些年做事稳重,而且开铺子也开了不短的时间了,积累下来了丰富的人脉。他在屠宰场基本上都有认识人。有了这层关系在,收上来的猪羊就不用担心销路,而且如果品相好的话,他还可以直接卖给肉铺,可以说这就是一份赚辛苦钱的工作,赚的就是一个差价。   黄建业不是那种抱怨生活的人,知道自己的钱是要不回来了,也没有因此跟温宁发火,而是把道理掰碎了给她讲,工作那就先暂时不要买,温宁有工作,那就把买铺子的事情搁置一旁,他作为一家之主,肯定也要有一个工作靠这个来努力赚钱。   温宁本来就因为彩礼的事情,对这个丈夫心怀愧疚。现在他说什么,当然也十分同意了。这两个人都是那种吃了亏,指望肚子里咽的那种,从来不会就是说哭诉或者是怎么样啊,所以受了很多的委屈。   黄建业的工作一开始并不好做。因为蛋糕就是那么点多,一个人来分一杯,跟那别人来说,就少赚了不少钱,黄建业他也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跟别人说,被别人挤兑了,他只能去更远的村庄里收,这一来一回,其实算上油钱,一趟下来,赚的钱少的可怜。有的时候,走的远了点,没有收获的话,这一趟纯属都是赔钱。   也就是在这种压迫的环境里,温宁改掉了她之前说话轻声细语的习惯,各种国骂学的那是一个六,为了争取自己的权益,她活成了自己最不想成为的样子。   但是为了生活嘛,没有办法。   吃完外人都说黄建业是个怕老婆的,家里大事小事都是老婆做主,他作为一个男人,居然让女人骑在头上,真的是十分窝囊。   但是黄建业并不在意别人怎么想,他对温宁特别的敬爱。什么事情都要跟他商量。两个人的感情非常的好,真的很有一副,不管外面说什么我自委然不动的高手风范。   而且过日子是关起门来自己过的,是好是不好。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也是因为这一份的尊重和敬爱,温宁才会将自己百分心力付出在自己的小家里。   结婚第二年,他们就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虽然说婆婆一直都不太喜欢温宁,因为觉得他们一家人都是那种混不吝的人。连出嫁女的嫁妆都要贪图,他们跟温家基本上除了过年都没有走动过。   温宁也被杨翠兰和温建国的行为伤透了心,基本上除了逢年过节,她都不会回去看他们。   在她怀孕了之后,温阳体恤这个妹妹自然不可能让她怀着孕还干活,但是那个时候,温阳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他肯定要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在自己的小家身上,他愿意贴补妹妹,这是一件好事,但是,温宁如果不去干活的话,他也肯定不会给她发工资呀!   不过,他经常带着店里面的肉去看温宁,大嫂也经常把自己孩子用下来的那些还十分新的玩具都送给了温宁。   现在可不讲究这些,觉得二手货怎么怎么样。温宁十分感谢自己的哥哥嫂嫂,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着自己。至于不给工钱,这对于她来说太正常了,因为她并没有干活呀!   家庭的重担就暂时压在了黄建业身上。但是两个人都还年轻,他也愿意为了自己的妻子吃的更好一点,孩子将来生活的更好一点努力付出。   所以他不仅天还刚刚亮就出去工作,而且还屯了很多的猪头猪手,在大冬天寒冬腊月的时候,在交流会上叫卖,因为这个赚了不少的钱。   开了春,杨翠兰还上门要求他们去帮忙春耕,温宁这是第一次跟自己的母亲呛声:“我怀孕,您不说来看看我,我现在都已经快生了,您居然还要求让我们去帮您耕种?你不是一直很心疼你儿子吗?你为什么不让他去帮你?再说了,也是你当初说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当初怎么拿我的钱去贴补你儿子?有了这些钱,我觉得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也算是还完了。我们一家现在好不容易过的好一点,你别来继续搓磨我了。就当你作为一个母亲,对于我这个女儿最后的一点善心吧。”   杨翠兰被说的心神大震,但是她确实因为这些原因矮了对方一头,最后也只能灰溜溜的回去了。   温宁生下了她的第一个儿子,这个孩子是在期待和爱中诞生的。在看到孩子的那一刻,她就觉得她应该把世界上所有好多东西都奉献给他。   两个新手父母也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温宁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不靠谱的,好在自己的嫂嫂是个仁义的人,一直在教导她如何养好孩子。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孩子很快就到了三岁。温宁把这个孩子当做眼珠子来疼。   他们一家的生活虽然并没有什么大富大贵,但是,她对于这样的生活十分满足。   虽然说她强势了一点,但是自己的丈夫一直包容她,她这些年过的,没有什么不如意的。   但是老话说得好,你根本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来。温静也说了,自己回想上辈子自己姐姐的一辈子,基本上都可以说是泡在苦水里。   那个被温宁当做眼珠子的孩子,还是没留住。   她其实已经十分小心了,但是孩子到了这个一定的年龄,就是爱探索,爱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含。   一个小小的花生米,就是因为它没有走对了路。他没有去到他本应该进入的食道,而是走到了气管。   温静当时也并不在现场,只是听说这个孩子被那颗花生堵住了气管一直上不来气。等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因为这个孩子的离开,黄建业不得不放下工作,陪伴在自己的妻子的身旁。他当时也十分难过,但还是要强忍着悲痛安慰着自己的妻子,因为他知道自己如果倒下了,这个家也就要散了。   后来温宁逐渐走了出来,两个人又孕育了一个孩子。   想到这里,温静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姐夫太过优柔寡断,该他争的时候他不争,所以一家子过的才会那么艰难。   他知道他作为一个丈夫,对妻子的爱是合格的,但是在温静心里,他并不是最适合温宁的人。   而且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的话,温静也不会觉得这么不如意,也不会对他意见这么大。   这就要说到他们生下的这第二个孩子了。 第59章 温宁的曾经(二)……   因为之前第一个孩子带来的伤害,温宁在面对第二个孩子的时候,格外的注重。   但是上辈子她真的就是一个小学三年级文凭的女人,再加上一直生活在一个十分不平等的环境里,没有人去给她说如何教育好一个孩子。   在温宁看来,她倾尽所有的爱对于这个孩子。孩子想要什么,她都会尽力满足。但是因为之前那个孩子太过于被溺爱,什么东西都敢往嘴里放。因为这个原因,温宁这一次就像是二极管一样,又走了极端。   在学习上,这个孩子不管想要什么,哪怕是超出了她现在经济的承受能力,她也愿意为了实现孩子的这个想法,去打好几份工。   之前因为做熟食,身上老是带着一股异味。但是现在她已经结婚了,这个问题就不足以成为困扰她的大事。所以她不仅在肉铺里卖肉,而且还捡起了做熟食的活儿。   黄建业是黄家最小的儿子,虽然他确实不会哭爹喊娘的,给自己争取一些更多的权利。但是可能是老一辈确实有一种发自骨子里面对小孩子的偏爱,即便是十分不满意这个儿媳妇。他们的婚房还是得买在了比较好一点的地段。   虽然只是一个平房,而且只有一个正房,院子也特别小,但是这个地方离一所中学特别的近,按照后市的话来说,这就是活脱脱的学区房。   因为地方狭小,白天大多数的时候,也要守在铺子里,哪有机会去清洗那些内脏?所以这些只能压她平时空闲的时间。可能是正处于年轻的时候,再加上有了孩子作为动力,她不觉得苦,也不觉得累。   黄建业作为一个大男人,之前能够在气质情绪崩溃的时候作为支柱,在街坊邻居还有两边亲戚的口中,已经算是好男人了。   他现在看到妻子重拾信心,重拾了对生活的希望,他就觉得一切都没有问题了呀!因为之前话费了太多的时间,他们家里面的存款也见了底,他本人是个不太会说话的人,只能拼了命的去赚钱。   但是说真的,干苦力活儿又能赚多少钱呢?而且现在这些钱都是靠牺牲健康换来的。虽然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来,但是时间长了,不管是腰椎还是颈椎,都出现了各个方面的受伤。   就是按照大多数的家长来看。在这种环境下生活的孩子更应该艰苦奋斗,才不枉父母用心培养,但是黄星(他们的儿子)并不是这样想的。   其实孩子出生下来都是一张白纸,就是看父母如何教育。这个教育的过程,就是在白纸上绘画的过程。   他们两个都是大老粗,一点儿文化都没有,遇到孩子不听话那就打,遇到生活不顺意,有时候就无缘无故的骂孩子。   他们并不觉得这种做法是错的,其实换位思考,如果他们会仔细回想,他们小时候在面对这种不公平的时候,他们心里是很难受的。但是可能当了大人之后,他们就缺失了这种换位思考的能力,或者说他们确实可以换位思考,但是他们并不愿意这样去做。   归根结底还是作为父母的一种优越感,他们觉得孩子生出来就是他自己的,他辛辛苦苦为了这个孩子,所以这个孩子必须要听他的,但是无数教育失败的案例告诉我们,这种想法都是错误的。   一开始的黄星也是特别懂事,特别乖巧的一个孩子。可能确实穷人家的孩子都比较早,会也比较早一点的懂事,每次当温宁两口子回来的时候,这个孩子都会给他们拿拖鞋,端茶倒水。孩子本来就小,能做的也都是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一般这种情况虽然孩子不说,但是他想得到的是来自父母的夸赞。但是很多时候,父母带给他们都是负面的情绪反馈。   很多时候父母会说:“你看看我现在这么辛苦就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你,给我端茶倒水吗?我是为了你将来能够有出息。你还不快去学习啊!”   久而久之,这个孩子就变得特别的自卑。   他在学校里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校园暴力。当然这种校园暴力肯定不像电视上报道的那样严重,比如说把孩子们关在厕所里不让出来,或者是说一群人打他,欺负他这种,并不是。   为什么会遭受到这样不平等的待遇,就是因为久而久之,他自己的身上也会带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有时候人们刚刚进入一个有味道的场景会特别敏感,但是若是长时间处于这种情况下他们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所以他自己身上的味道自己有时候确实闻不到,可能是闻的久了鼻子或者是大脑都习惯了。但是这对于小伙伴们却是新的味道。   因为这个,很多人都说他是臭孩子,都不愿意和他玩。   小孩子这个年龄就是抱团然后小团体一起玩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有时候的言语会对别人产生多么大的影响。   “黄星,你为什么不能洗洗澡呢?”班里面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小姑娘捏着鼻子十分疑惑的问他。   “我天天都在洗澡,而且我的衣服也是每天都换的。”   “你骗人!妈妈说不能和说谎的孩子做朋友!不然我的鼻子也都会变得好长好长的!我才不要自己的鼻子变长。”   “我真的没有骗你。”   “哼!你不仅不爱干净不讲卫生,你还说谎,我要和小伙伴们说让大家再也不和你一起玩了。”   这位小朋友是幼儿园里面的风云人物,因为她的“号召”,黄星在这个班级里过得十分艰难。现在的小朋友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孤立什么是孤独,他只知道自己被人讨厌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不干净。”   黄星第一次鼓起勇气和温宁说这件事:“妈妈,为什么我天天都洗澡洗衣服,也一直在勤洗手,我们班的小伙伴们还是不愿意和我玩?”   温宁当时正在忙着洗猪大肠,繁重的工作让她心里憋了很多气。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是气自己命不好?还是气父母当初那样作践自己?   她已经被生活折磨得面目全非,心里没有一点点欢愉,现在听到自己孩子这么说,想都没想他是不是在学校受了委屈,而是语气十分不好地说道:“为什么人家就不愿意找你玩?你怎么不自己反思一下自己呢?去去去,自己想着去,没看见我现在忙着吗?一天天一点也不知道心疼我,就知道在我忙的时候给我添乱。”   孩子本就是在心灵脆弱的敏感时期,被最亲爱的这个人这样说,他还没有树立正确的是非观,听到这些人都这样说他也确实就这样认为了。   在黄星上小学的这些年里,是温静家里家庭情况比较好的时候,那时候谢丛修跟着他大哥学习了开车,而谢母也给谢丛修买了一辆面包车,走的是村镇到乡村的路线,做的是客车生意。   那时候遍地里能看到的几个汽车?都是两只手能够数过来的。哪里像后来的那种车水马龙?那时候能买得起汽车的都是超级有钱的人。所以,做客车生意是真的很赚钱。   那时候的谢丛修特别宠爱他的女儿,给她买了那种外置DVD,里面可以放光碟,也有手柄的接口可以连着玩顶蘑菇(一种游戏)。   那时候的谢安宁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在黄星去他家玩的时候给他放著名的影片《葫芦娃》,但是黄星作为男孩子,最爱的就是玩那种王子拯救公主的游戏,但是这是别人家的东西,他也只能陪着小妹妹看他认为十分无聊的葫芦娃。   他也有回家给温宁和黄建业诉说他也想要的想法,黄建业不是那种会打骂孩子的人,但是说起来“大道理”也是一套一套的,但是这些道理说到底都是十分立不住脚的。他把他们的贫穷生活归咎于要养黄星这个儿子,所以他们能够努力让他读书就已经很好了,他们现在的生活并不能支付他过多的想法,他还是要认清自己的家庭情况。   其实这种说法是最窝囊的想法。上辈子的时候温静就有和温宁说过这件事,不要经常性对着孩子哭穷。   “你们说你们现在日子过得不好是因为要养孩子?简直笑死个人了,没有这个孩子你们难道都不活了吗?还不是给你们两个的无能找借口?孩子又有什么错呢?”   温宁被她说的哑口无言,但是也色厉内荏地嘴硬:“要不是这个孩子在,我为了他,省吃俭用干啥都舍不得花钱,你的是女儿当然不用考虑这些,将来星星不要娶媳妇?娶媳妇儿我不得给他攒彩礼?人家女方不得要房要车?”   温静都气笑了:“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你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孩子迟早和你不亲。哪有当父母的这么说自己孩子的?”   温宁也被说的不高兴了:“我自己的孩子该怎么教育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别多说什么了。”   温静姐妹这次的谈话不欢而散,之后温静也再也没管。人家自己都不在意她作为一个外人干啥要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时间总是过的飞快,温静家里也出了大事儿,也就顾不得温宁家里面的官司了。   后世常说孩子到了十几岁就到了青春期,青春期就伴随着叛逆。   一开始温宁面对黄星的叛逆采取的就是暴力镇压的方法,一遇到孩子顶嘴不听话,那就开始打。   最后越打越不管用。毕竟孩子是个有思想的个人,而不是只能按照他们划定的路线走他们心里的所谓正确的路。   可能是为了宣泄自己内心一直以来压抑着的东西,等到黄星上了初中的时候,他就开始不听话了。   那时候为了上学方便一点,温宁给黄星买了新新的自行车,这也算是一笔较大的投资在里面。因为温宁用的还是充电话费送的那种折叠的杂牌自行车,却给黄星买了好几百块钱的车子。   但是黄星并没有如他所愿好好学习,而是天天早出晚归,学习也一路下降。   孩子能打,但是只是肉体暂时的疼痛,知识这东西他不学作为父母和老师总不能把这些灌在他的脑子里吧?   因为上学早,黄星是上了初一才满了十二周岁,正好这边流行十二周岁生日要大办,在酒店里开宴会,俗称圆生。   圆生的事情是黄星争取了好久的事情,最后是黄建业说孩子一辈子就这一次,也是该办的,但是温宁还是把宴请同班同学的名额压在了二十位以下,因为其他的人来参加宴会是需要上礼的,而那些同学只是送个礼物,说明白点这一桌就是他们作为主家在请客。   温宁和黄建业不是那种要靠这个来赚亲戚朋友们钱的人,但是他们骨子里都刻着抠门,他们没想着抠搜别人的钱,那就抠搜自己的生活。   因为这件事,曾经很多邀请了黄星的同学都没有机会前来参加,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也确实不高兴。   那些去了的心里高兴,觉得他的好兄弟不愧是好兄弟,但是没去的则会认为他看不起自己。   现在正是非主流和中二流行的时候,黄星那段时间真的是痛并快乐着。   过生日作为孩子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收到礼物了!当时黄星收到了好多来自好友的礼物,他自然也是高兴的。   其实那时候的礼物也就是什么摆台,或者是笔筒,还有那种毛茸茸的动物,基本上买东西礼品店会多收一两块钱让你选一个好看的包装纸然后给你包起来。这些礼物说价格的话确实没有多少价值,但是这其中包含的感情却是十分浓厚的,黄星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他的死党给他送的一对儿黄金猪(其实就是一个金猪造型的存钱罐儿罢了),当时对方和他说的时候说道:“就像你和我一样,一辈子都是好兄弟!”   黄星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十分珍重的吩咐好温宁让她帮忙带回家好好保管,然后跟着小伙伴们去公园疯玩去了。   等他傍晚的时候回到家,天已经暗了下来了,他兴致十分高昂地回到家,其他的礼物都被他放置在一旁,径直冲向了那个装黄金猪的礼物盒。   结果当他兴致勃勃打开的时候,就看到原本是两个的黄金猪就剩下了一个。   他就像是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一样,现在还不是大冬天,但是他却仿佛自己置身于零下几十度的寒冰之中,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场笑话。   “妈,我的这个礼物去哪儿了呢?”黄星还是不死心,他觉得可能是运输的过程中出现了差错,或者是别的小朋友眼红,然后拿走了。   那时候的温宁正在做饭,听到什么都没有多想,直接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哦,你说那个呀,你二哥喜欢我就让他拿了一个。”   黄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处于愤怒之中,肚子里都像是撑满了气一样:“你知不知道这是我最好的兄弟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哎呀,什么好兄弟不好兄弟的,你们都是学生,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以学习为主!你别天天跟着他们拉帮结派的,我看那个送你这个礼物的那个小伙子,一直也学习不咋地,你以后少跟他来往。”   “那老话还说的好呢,跟着优秀的人,你也会不自觉的向人家看齐,你也会变得越来越优秀,你要天天和这些混子在一起,他们迟早把你带沟里。”   黄星沙哑着声音和她说:“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我的朋友。”   温宁听到这话,心里也来了气了,其实她一开始也有点儿心虚。毕竟自己没有问儿子,然后就擅作主张,把他的东西送给了别人。   但是现在听到对方这样质问自己,她心里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也不说是火气吧,更有一种可以为自己逃脱的那种借口。   她十分生气,砰的扔下了锅铲,插着腰就开始骂人了:“是是是,就是你的好兄弟,你好兄弟能给你干啥?他是能供你吃穿还是供你上学?”   “你现在翅膀硬了呀,吃我的,住我的,还用我的,你有本事自己赚钱呀你,你现在花着我的钱,然后居然开始顶嘴了?你既然那么看重你,那兄弟,你怎么不去他们家住呀?你去问问对方的父母愿不愿意接受你。”   “现在的问题是这样吗?现在难道不是你在贬低我朋友的事情吗?为什么你每次都能把话题转移到别的方向上去,然后你就站在受害者的立场去批判我?”   “我们班里比我们家生活还要不好的人多了去了。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说对方的父母会把这一切都怪在孩子身上!,你们都告诉我要我懂事,要我少花钱。但是你们真的给我花了很多钱吗?你是为我买了多么贵的衣服,吃了多么贵的东西,还是给我买了超出你能力范围之外的,很贵很贵但是一点儿用都没有的东西呢。”   不等温宁反驳,他就继续说道:“想来你也知道,确实是没有的。我一没有要求你们给我提供多么优渥的物质条件,二,没有要求你能给我提供多么奢华的衣食住行。我有时候也在认真的算了算,我这么多年到底花了你多少钱?但是我想这个数字不应该是造成我们家像你所说的因为养了一个我,家里钱就没有的这种局面吧?”   “你一直都说我是不懂事,不知道心疼大人,但是你自问,你有站在我的角度理解过我吗?我小时候跟你说,我在学校遭受了同学们的孤立。你作为我的母亲,你没有去关心过我,没有去问一问,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样的情况,而是一上来就站在和对方一样的立场上指责我,说一切都是我的问题。”   “但是如果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原因呢?就是因为你做的这带着一份工作,让我身上一直带着其他同学不可以容忍的味道,但是我知道那是你养家糊口的工作。而且你做这份工作,也一直很辛苦,所以我从来不说,但是你以为我心里不会想,不会计较吗?”   “我六年级毕业的时候,我的那些同学不是出去旅游。就是在家里好好学习,为上初中做准备,做预习,我去干什么了呢?你拉着我一起去村子里摘枸杞,那个太阳那么毒,我晒的脖子后面都能掉一层皮,但是我没有说不跟你去吧?而且去了之后,为了让你少干一点,活轻松一点,我哪次不是拼尽全力去干?”   “好不容易赚那么一百来块钱,这些钱我自己拿了一分吗?没有吧!不还都是给了你吗?你舍不得咋那么热的天,给我买一瓶冰的矿泉水,我也没有硬拖着你,一定问你要,我是拿着自己的守护,接着自来水喝。我赚来的钱,你居然还给我二姨家的妹妹买臭豆腐吃,当然这个钱我竟然给了你,我就不在乎你怎么花,而且我也不在乎,是不是给我妹妹吃了,因为我也挺爱我这个妹妹的,她吃了我也挺高兴的,我在意的是,你从来都没有把你的儿子放在第一位,你买臭豆腐的时候都没有去想过我要不要吃。”   温宁嗫喏着:“这不是你一直都说你不爱吃那些油炸的食品吗?再说了,那些东西吃多了不健康,我这不是也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吗?”   黄星当即都笑了:“你这话说的搞笑程度,堪比你小时候说你自己不爱吃肉。妈,你常常说你最馋的就是你小时候,我姥姥家给我二舅的那些肉,当时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你和我爸是怎么说的呢?”   “你说你不明白,为什么同样都是一个父母,就是因为你是女儿,他们就偏心成那个样子,甚至连口肉都不愿意让你吃。你真的是受够了这样的生活,等你赚上钱了,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就是因为你说的这句话,我们平常吃肉,我永远都是把最大的那个给你。但是你想来,从来都没有注意到吧。你永远都是这样,只盯着你曾经的那些苦难,我们这些真心对你好的人。我们的心意就像是垃圾一样,被你践踏在脚底下。”   温宁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并不是没有看到你的爱,但是你也知道了,你妈从小都没文化,你让我天天嘴上说爱你,爱你,就是真的爱你了吗?我平时不爱你吗?我如果不爱你,我能生下你吗?我如果不爱你,宁愿每天吃糠咽菜,也要给你攒钱,让你读书给你攒房子?我做的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   黄星现在听到这些话,就像是听到她在狡辩一样,他早就受够了对方这样以爱之名来钳制自己的想法。   “你根本不配说爱我,你也根本不爱我。我为什么会出生呢?不还是为了不你内心的伤痛吗?就是因为你曾经是死掉过一个孩子,所以你生了我只是为了补偿你曾经的那段难过。你是真心爱护我,期待我吗?”   “而且你所谓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我现在都不好,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将来会变好呢?我觉得我曾经小学的时候,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我不想去学校,我求你帮我转学,但是你从来都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过。”   “现在长大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有我自己的喜好。你每天给我的早点钱,我不愿意把它全部都用来吃早点,我宁愿饿着,我也想买一些我自己喜欢的东西,我想和同学有共同的语言,他们玩的那些游戏,我也想去玩,我也想去体验。但是你从来没有给过我,让我买玩具的自由。”   “这次过生日也是,每一次我去给同学们过生日,你都让我买那种。比较廉价的礼物,每一次都是我贴着钱,这些我都不怪你,你可以说我虚荣,小小年纪就知道比较好和不好,但是你扪心自问,每次我去参加同学的宴会的时候,你是不是都要叮嘱我,让我多吃点吃回本?这不是你教给我的吗?去物质化这段感情,以金钱来衡量我和同学们之间的关系。”   “你也知道,我如果去吃人家的餐,都是我赚了,现在轮到我出点钱,来弥补之前的那些亏空,但是你反而就不乐意了,你就像把周围所有的人都当傻子一样,就你聪明,就你知道怎么样能够占人便宜?”   “你怎么能这样跟你妈说话呢?你是不是翅膀硬了,你是不是今天就要离家出走了?你还要不要我管你,如果你不想要我管你,你现在立马滚出去。”   就可能是几乎所有的家长被怼到没有正确的方法回复的时候,恼羞成怒下说出来的话。能说出这样的话,就代表她此时此刻,真的没有理由去反驳你的观点了。   黄星这些年和温宁吵了无数次架,自然知道她说出这种话,真的就是黔驴技穷了,她不知道该用其他的正确的语言来回复你提出的疑问,所以她只能用愤怒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   黄星当即就笑了,像一个胜利者终于找到了敌方的弱点一样:“你这是说不出来话了吧,你不知道你该如何告诉我我这些问题的答案,因为我说的话都是正确的,都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你本人就是如此自私,如此虚伪,所以作为你的儿子,一辈子都受着你的教导,耳濡目染,我学你不该吗?”   “你说我自私,不知道心疼你,那我告诉你,我都是跟你学的。你说我不听话,不知道你做事辛苦,就知道天天给你找麻烦,那我告诉你,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要故意气你,我就是要摆脱你不合常理的控制,我就要勇于做我自己。”   温宁此时也服了软:“不就是一个存钱罐吗?你至于为这一个小小的事情来跟我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闹呢?”   “这是一个小小的事情吗?我最好的朋友把他送给了我,这就是我最心爱的东西。他既然送给了我这个东西就是我的,你凭什么要替我做主呢?从小到大,我穿什么,吃什么,用什么都是你帮我做主。凭什么我不能自己决定自己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你就可以随随便便把我的东西送给别人?”   此时厨房传来了菜被烧糊的味道。温宁也仿佛找到了这件事情能够解决的台阶。   “行了,行了,给你30块钱,明天你再去买一对儿不就行了吗?剩下的那些钱,你自己想买点儿想吃的想喝的,或者是跟你同学出去玩也行。”   她仿佛一下子又找到了自己作为家长的权威,而且这样的解决方法既没有损伤她作为一个长辈的所谓尊严,也确实有安抚对方的意味在。   若是之前他也就顺坡下驴借着这个台阶下来了,但是他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次,能够诉说自己内心希望的机会。他不想又像之前那样,像是自己这般呢,就是为了对方施舍冷饭一样的施舍他两个钱,他做的这一切,根本都不是为了钱!   “你根本没有从内心意识到你的错误,你也从来不想真正的了解我,那你为什么要生我呢?”   说完这句话,他就离开了这个让他难过的地方,他们家紧靠着一条马路,马路上车水马龙的,现在人们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能够买得起小轿车的也不是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个人了。   黄星看到这样车水马龙的城市,恍惚间想到他小的时候,他们家外面有车,他的父母担心他上路不安全,他的母亲上班工作又很忙,没有时间照料他。就把他反锁在这个房子里,他此时就像两个时空的他重叠了一样,猛的回头看的时候,看见那个被无数人誉为港湾的所谓的家,他却觉得这就像是一座吃人的怪兽一样。   他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走在马路上,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他内心自嘲道:“果然就像他说的那样,我离开了那个家,确实哪里都不知道该去哪?去我奶奶家吧,她曾经说过‘你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首先是我和你爸爸的父亲母亲,是因为有了和我们的这一层血缘关系在,他们才会爱护你。你当他是亲你呢?他们爱的其实也是我们,你之所以被他们所爱着,也是沾了我们的光。’”   他想过去找他最好的朋友,但是看了看已经黑下来的天色,他知道他不应该做出打扰对方的事情。   此时一阵风吹过,他恍惚间觉得自己真的好冷,好孤独,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冲出门来的时候是一腔热血,是愤怒上头了,现在冷静下来,再加上他疯玩了一下午,现在早就腹内空空如也饿得不行了。   但是作为少年人的“坚强内心”不允许他就这样算了!他觉得不能就这样低头。如果他真的这样灰溜溜的回去了,今天做的一切的事情,都相当于白干。   但是天真的好,黑也好冷,也真的好饿呀!   人在脆弱的条件下,哪怕是一点点的温暖,都要死死地抓住。   所以当他看到神色十分紧张的温宁和黄建业的时候,他之前涌上心头的那些怒气,怨气全部都烟消云散了一样。他觉得至少这一刻,他是能够感受到温暖,感受到爱的。   温宁隔着老远就看到了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打在他身上:“你这孩子作死啊!在秋凉了,就穿这么点儿就敢出来?你难道不知道你一换季大病小病不断吗?就这么一会儿,你估计明天就得感冒!年纪轻轻的,要爱护自己的身体。”   这打在身上的一掌一点儿力度也没有,完全是出于一个人十分紧张的情况下,终于见到了曙光,特别激动,但是不知道该做什么时候下意识的反应。   温宁说完这话,也有点儿脸上挂不住,之前自己费尽心思搭起来的台阶,都被刚刚的自己全部拆毁了。   母子两个一时相顾无言。这时,黄建业走到他们跟前,把两个人都拉在了马路牙子上面,自己走在靠近马路边的那一侧。   一家三口就这样静静的走着,黄星内心十分的忐忑,他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样的情况。是夫妻混合双打?还是男子单打之后女子再一次单打?   出乎他意料的,这一次,居然是一项木讷的父亲主动开口:今天这件事情确实是你妈做的不对,我回到家,她也跟我说了这件事情的详细的经过,你妈……你也知道,她就是一个没文化的人,说起话来不管不顾,没头没尾的。”   “前两天和我吵架的时候,还和我说,我现在这点儿工作,也就是发挥余热了。你听听她说的这像话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快死了呢。但是你说她知不知道这句话本来的意思是啥?她不知道,你现在是咱们家里学问最高的人,你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   问了许久,温宁夫妻二人才从有点脾气的晚风里听到了孩子小小的声音:“我知道了,这件事其实我也有错,我不应该冲动。”   这场风波也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早上,正好是一个星期的周末,黄星因为昨天情绪起伏太大,再加上晚上穿着薄衣服出去了,虽然现在的晚上不至于和冬天相比,但是也是夹着特别冷的一股风,回来之后,温宁又是让他喝姜汤,又是让他泡脚,一晚上有惊无险的过去了,至少没有感冒发烧。   再这样大起大落的心情之后,黄星整个人感觉十分疲惫。再加上昨天下午因为庆祝生日,他确实是跟着那些好朋友一起疯玩了许久,所以,今天早上,他就破天荒的起晚了。   但是今天破天荒的,温宁也没有叫他。他原本想着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他把那只黄金猪放在了自己书桌上最显眼的地方,虽然二缺一是一种遗憾,但是他觉得能把自己的心里话借此机会说出来让父母得到重视也是挺好的一件事情。   他又想起了昨天温宁跟他说的话,其实就是关于这件事对他的补偿措施。他想着如果再去买一对这样的也好,它弥补了遗憾,多出来的那一个,他可以送给自己最好的朋友,一件东西两个人都有,这是一件让人想起来就多么令人愉悦的事情呀!   结果当他满怀欣喜等着中午温宁下班回来的时候,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对方把正在吃饭的碗,啪——的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把筷子更重的放在了碗上面。   “黄星,你真的是翅膀硬了,得寸进尺了吧。你看看你出去了能有什么用?还不是得我和你爸出去找你?就因为这么一件事儿,你就跟家里闹别扭,居然拿离家出走来威胁我?你当我是被吓大的吗?我告诉你,你今天如果再敢提这件事情,咱们今天就这件事情没完。你别跟我说你什么辛苦什么同学排挤你,你如何如何受伤,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要解决好你自己的问题。”   “我昨天晚上也想了挺多的,我自问,把你生下来养你,我是没有把你当做别人的替身,或者是怎么样的来看待的,但是你这样想我,我特别伤心,当父母的就应该无私奉献吗?我们就应该一点回报都不要吗?”   “你现在还小,我根本在你身上,看不到未来。我只能看到你对我,对你的母亲十分的怨怼,你让我一直关注着你的心里,但是你看一看我工作的情况,再看看你爸是怎么工作的,我觉得最没有资格指责我的就是你。”   “你因为外人送的一件东西,跟我大呼小叫,我觉得这是你对我十足的不尊重。不过既然昨天我也答应了你,我也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钱我给你放桌子上,你好好想一想吧!” 第60章 温宁的曾经(三)……   她说完之后,就像是打了一场胜仗一样,碗里剩下的饭也没有吃,而是动作敏捷的,去她那个打了好几个补丁的包里找了30块钱。   这30块钱也不都是整的,有好几个五块钱,然后还有很多一块钱组成。若是往常,他得到这么厚一打零花钱,指不定怎么乐呵呢。   肯定一会儿盘算着要去买点之前一直舍不得买的东西,比如说某个可以拉丝儿的糖,或者是什么小辣条,还剩下比较多的钱,他要跟好朋友去网吧玩游戏。   但是他今天看着这么多的钱,他心里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有得到这么多“巨款”激动的心情,用比较文艺的话来说,就是他的心里一片荒芜,好像长了草一样。   他默默地把那些钱死死的攥在手里,低着头,将自己碗里的所有的饭全部都吃了干净。   从那之后,温宁就恍惚间觉得自己这个孩子,变得好陌生,她再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因为他们工作的原因,早出晚归是十分平常的,所以,黄星从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自己洗衣服。在周末放假的时候,也会帮着家里做力所能及的家务。   但是从那天之后,温宁就发现,曾经爱干净的儿子不见了,也不是说他每天邋里邋遢就穿着一件衣服,一直不洗。而是他现在学会了攒衣服。   就像很多男生都会攒袜子一样,原本黄星的袜子是每天洗脚的时候,顺带就把它洗掉,他之前还跟温宁吐槽过这些陋习,当时他信誓旦旦的说:“这袜子攒在一起久了,不都发黄了吗?根本都洗不回来原来的样子。每天洗脚的时候,顺手一洗,也不是多么费劲儿的事儿啊!”   当时温宁还回复他:“你有这种想法,说明你是一个超级爱干净的孩子。有时候可能因为这个特性,你可能跟你的那些小伙伴们显得格格不入,但是在人群中,如果你干净明亮的话,别人第一眼都会注意到你,我要是跟你在一个班,我肯定也第一个注意到你。”   “那是你儿子,我长得有多么帅!不过气质是方面在跟上了那这人气!”   温宁没想到她说他胖他还喘上了,还略带严肃的跟他说:“是不是真的班里有女孩子追你啊?”   “我的亲娘啊,你可别瞎想了。我可知道我现在的任务,我现在就是以读书为重,你这话说了n多次,我都记着呢。”   温宁一边给他收拾衣服,一边跟他说:“这话呀,你要往心里记,而不是从耳边听过就算了,可千万别做耳朵进右耳朵出的。”   “哎呀,你再说这话,我耳朵都要磨成茧子了,如果耳朵里面都是茧子,是不是把耳朵就堵住了?那这样这话不就进到心里面了吗?”   “就属你会说话,我是跟你说清楚啊,你可不能现在早恋。”   “我知道了,知道了,我要回去学习了,你别打扰我了。”说完便关上了书房的门。   温宁在观察到这个反常的现象之后,再想到曾经的这个场景,她的第一反应是:黄星是不是搞对象了?   至于之前的那场风波,她早就忘在了脑后,她觉得那只是她漫长生命里,最微不足道的一天了,当然也就是她十分轻视的这一天,让她一辈子都追悔莫及。   在观察孩子是否早恋,或者是想发现孩子身上有其他什么问题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家长就像是被统一培训过了一样,立刻就化身成为了当代的福尔摩斯。   如果你想了解他,那你肯定不能24小时跟着他呀。但是总会有人在大多数的时间跟着他呢,那就是他的好朋友们。   所有家长几乎都知道,如果想要了解女孩子最近有什么动向,有什么心事,找她的闺蜜是最便捷的途径,同理,男孩子也差不多。   但是因为之前对于黄星的那些所谓的狐朋狗友,温宁是一个都看不上,现在的家长不会看这个孩子的所谓的全方面的什么优点啊,他们看的最直观的东西就是成绩。这也是大多数家长评判孩子的玩伴,是不是一个好学生的标准。   这就导致温宁都不知道黄星最好的那个朋友家住在哪里,是干啥的。甚至名字都把人家的姓氏记错了。   所以这几条路基本上都被她自己走岔了,她根本就找不到能够帮助她的人。   所以她就找了一个最笨的办法,那就是跟踪。   现在的这个时候,虽然说电视剧也开始起步了,但是那时候的人们哪有什么反侦查意识,更没有什么在专业的跟踪的方式,很快温宁已经把黄星经常走的那几个地方都走遍了,而且,到了一定年龄的中年大妈,有一个十分自来熟的属性就是可以和几乎所有商店的商贩打成一片。   温宁也是如此。   因为黄星颜值确实不错,而且没有出口成,玩玩弱弱的看起来一看就是学生中的好学生,不少他经常买东西的店铺的那些老板娘对他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温宁打听她的事情,没有避讳着别人,所以有的时候,也有那些同学来买东西的时候,正好听到有人在打听自己班里面的人的事情。   这个时代的孩子们,很多都看过那些热血动漫,而且还有一种我们班的人,只有我自己欺负别人都不能说一句半句的那种中二气质,所以他们就把打听到的这些事情都告诉了黄星。   温宁但那些小卖铺的老板娘们根本打听不出什么来,她没有觉得是自己的思路出现了问题,而是觉得自己是了解的太少了,还是没有太用功,或者说是她儿子藏的太深了,根本就抓不到马脚。   她还在想着如何能够深挖出来,更多内幕的时候,黄鑫听到有一个中年女人一直在打听自己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疑惑,他接触的中年女人没有几个,再加上那些同学们带来的详细描述。他基本上可以断定那个人就是他自己的亲生母亲。   亲妈跟踪自己这,这叫什么事儿啊?他首先想了想,自己最近有没有犯什么错误,但是他觉得自己最近表现还挺好的,虽然说对,那个家里面的那些人都死心了,但是他至少没有出现言语暴力或者是自残倾向,等等等等。   他想了好久,实在想不通,所以他就打算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当天晚上他回到家里做完作业之后,他就去找温宁了:“妈,我同学说在附近看到了你,你不是白天都忙着工作吗?为什么最近有休息的时间?”   温宁起先还不以为意,以为他就像是和自己随便拉家常一样的询问自己。   “你同学居然还记得我长啥样啊!咱们家不就在这附近吗?他在附近看到我,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哦,我刚刚没有加关键词,我同学说的是你在学校门口小卖铺看到了我,而且你一直在问我的事情。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就行了呀,我又不是不会告诉你。”   “什么什么学校跟前儿,你同学是不是记错了呀?我根本就没有去。”她能想到的第一个回复就是否定。   黄星也知道对方是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妈,你说你至于吗?我同学亲眼所见,而且不是一个两个,很多人都以为我犯了什么事儿。这件事对我来说影响还挺大的,你总不能希望我在班里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谣言吧!”   “而且怎么是母子呀?用你的话说,基本上就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了,你为什么不能有什么问题直接来找我呢?”   温宁也一直没开口,安安静静的洗着她的碗。黄星眼睁睁地看着她把洗了两三遍的碗继续洗,他也不想在这上面继续做无谓的抗争了。   “你是在问我们班老师前两天收的那个资料钱是多少吗?这个都不是告诉你了吗?而且如果你对这方面有问题,你可以直接打电话问老师啊。”   “我再蠢,也不至于拿这件事情来欺骗你吧!”黄星说到这里,情绪也上来了,他就觉得自己好像整个人就像是火箭筒一样。   “我都已经这么大了,十几岁的人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家长能够跑到学校附近去调查自己的孩子的啊!你真的太让我大开眼界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温宁把自己手里的抹布扔到了一边:“你现在真是长本事了呀!行,既然你让我直接问,那我就直接问你了。”   “你说啊,你到底有什么问题,我保证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你是不是最近在学校早恋了呀?”   黄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居然是这样,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懵逼状态。   “你从哪里听到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啊?到底是谁告诉你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儿,好不好?”   “根本就没有人告诉我,你都不知道你那些兄弟吗?他们有哪一个是能看得起咱们家的啊?你看人家来咱们家吗?”   “不是,我觉得你这个人真的说话一点道理都不讲,我跟你就说不下去,当初不是你不愿意那些人来咱们家里吗?人家来一次,你脸拉着老长。那人家也是会看脸色的呀,知道你不愿意让人家来,人家也就不来了呀!”   “我那是被当天工作影响了,我没有说不同意他们来吧。”   “行了,行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是说你为啥能从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里面判断出我在早恋。”   “你之前多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啊,现在你看看你整天不修边幅,连袜子都不洗了,你攒下袜子来,是准备过年穿吗?”   “这不是最近学校运动会事情特别忙,我不是报名了我们班男子1500的那个长跑吗?我天天下了学都在练习,我练习回来了之后,我这腿酸的我根本走都走不动,写完作业我累的都不行,我就不想弯腰洗袜子了。再说了,我袜子那么多,我把这两天忙完,我到时候攒在一起洗,一个星期天就把它搞完了,这件事情还值得你专门拎出来说吗?”   温宁表情讪讪的:“你每天早出晚归的,再加上你确实最近状态不太对,我有疑心这不是挺正常的吗?”   “你这根本不只是疑心,你这根本就是疑心病!”黄星没好气的说完这句话,走到自己的房间,砰的把门关上了。   黄星反正是十分敏感的心思,就因为这个被无端指责,无端怀疑他作为少年人的那种强烈的自尊心,感觉到了侮辱,这就导致他之后的练习也并不上心。   最后在那个运动会里,并没有取得好的成绩,但是班级里没有一个人去怪他,因为谁都知道这么长的一个跑步项目,除非专业的体训队的运动员,不然这对一个普通学生的身体素质要求,实在是过于的高了,也有许多人报名参加了这项比赛,前几圈还好好的,后几圈基本上都是走下来的。   黄星能够坚持不懈,跑完全程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胜利,班里面的那些同学见到他跑到终点都急忙去搀扶他,然后拉着他在操场上走了两圈,等到他慢慢缓和下来,还一直给他鼓励,说他已经很好了。   但是只有黄星自己知道,他一开始的那种训练计划,如果能够好好实施下去,他是有望进入前三名的。   他就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那些现在还在安慰他的朋友们,也对不起,给予了他很多希望的同学们(其实那些同学也并没有对他给予多么厚重的希望,只是他自己的一种想法。)   所以,被接连打击的他周末跟同学去了一趟网吧,之后就沉迷在了电子游戏里面。   适当的游戏有利于身心的健康,劳逸结合才是学习提高的一种方法。但是一味的放纵自己,让自己沉迷在电子娱乐之中,学习一落千丈,那真的是分分钟的事儿。   当温宁发现这个事情的时候,初二已经过去了,最先落下的功课就是英语。因为英语像是报复性地提高了难度这就导致本来就学习很吃力的人,一下子掉队了不少。   黄星一直以来基础也打得的比较牢固。但是他是属于那种从来不补课的那种学生。并不是说补课的学生就好,只是在那个时候信息并不发达,人们获取知识的途径是十分有限的。   作为学生,大多数的时间都交给了学校,每天老师也确实都在布置家庭作,预习复习确实能跟得上,这也只能保证他勉勉强强地到达中上游水平。   因为人是有惰性的,尤其是处于这个时期的孩子,他本来就坐不住,有太多太多的新奇的东西吸引着他们了,一开始在温宁的棍棒教育下,他还能体谅父母做事的不容易,但是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他已经开始自暴自弃了。   他的内心就是,既然我这么努力想要对你们好一点,你们却把我的心意弃如敝履,而且一直都在莫须有的怀疑我,如此呢,我就如你所愿呗。   其实他的这种报复只能伤害在乎他的那些人,如果真的像他所说的那些别人根本不在意的话,他是根本就不会伤害到对方,而且对方还会觉得你真是个傻子。   他的这种想法和他的这种做法,不仅伤害了温宁,而且更是伤害了他一辈子。   温宁一直都很关注他的学习成绩,见到学习下滑,也确实采取了很多措施。是那些初中的数学题已经有了一定的难度,更别说英语,就像是鸟语一样,她根本就不知道人家说的是个啥!   如果是那种语文的拼音汉字,她还能考一考生字生词;又或者是那种语文的背诵,她可以坐在那儿听她怎么背,数学题她根本都读不懂人家的题干,她更别提给孩子辅导功课了。   至于那英语,她从小到大都不知道那是啥,她可能连english都不知道是啥。   那既然孩子学习跟不上,肯定要想办法让拉上的功课补上呀!那他们能想到的办法是啥呢?就是向老师求助,简而言之,那就是补课呗。   但是这个时候教育局查的多紧呀,根本就不会让学生去补课的。而且任课老师也不愿意顶着这种风险给学生补课。   虽然说有的老师也有那种小班,但是都是私底下偷偷进行的,根本就不可能在班级里面宣扬,而且老师对外问起来都是没有,没有,我不知道。   温宁也有想过,要不要去那种专门的辅导机构,让孩子周六周日多去学习一会儿,但是周围的朋友,还有她认识的那些学生的家长都建议她让她联系一下老师,看老师能不能心软,或者是说开一个那种小班。毕竟外面的老师再好,还是自己的老师了解自己的孩子的具体的情况不用再花时间去适应这个老师的教学风格和教学方式。   温宁真的是求爷爷告奶奶的给班主任打电话说了这件事情,班主任肯定也想要那种听话,懂事的孩子,虽然说黄星现在不用心学习,特别沉迷于电子游戏,但是他并不是班里的那种刺儿头,更不会跟校外的那帮混混做出一些危害班级名誉的事情。   而且这个班主任是从他刚上初中开始就带着他的,也知道他一开始的学习,并不是像现在这么糟糕。他一直觉得这个孩子很聪明,是完全有救的。   所以她就半推半瓷的接受了温宁的嘱托,其实这个时候的补课费,对于温宁来说真的是一笔较大的支出了,但是她为了孩子的未来,是一点儿都没有不舍得。   一节课大几十块钱就出去了如果平均算下来的话,他去那儿听老师一节课都得温宁干好多好多的活儿,才能赚到这些钱,问你真的不是不疼爱孩子,只是她疼爱的方式确实有点不正确。   在有一次要交补课费的时候,这个时候,人们的生活方式普遍还是要用现金支付。那种高效便捷的手机支付的方式还没有出现,而且那个时候能拿得起手机的也没有多少,很多人家里是按着那种固定电话的。   温宁就把将近两个月的补课费都给了黄星,让他亲自交给老师。黄星答应的好好的,结果被人穿多的拿了这些钱,当然也并不是把这些钱全部都花掉了,而是抽出来其中一两百,一群人去网吧打游戏去了。   但是他肯定不会给老师交这种缺个一两百的钱,他没有办法,他只能回去撒谎。   他就说他去的时候路上掉出去了,丢是肯定丢了点儿,但是至少没全丢,虽然这是一件坏事,但至少不是坏的那么彻底的一件事情。   那这钱丢了根本也找不回来,温宁也第一时间,确实幸亏没有全丢,少的那一二百,肯定也不能不给人家交啊!所以这空缺就补上了。   但是这种烂借口只能用一次两次,如果次数多了,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会知道这其中的猫腻。   渐渐的,黄星也知道了这种事情不能一直以这个为借口,但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早就习惯了和那些人一起去网吧,然后自己付钱,别人恭维自己的那种让自己飘飘然的生活,他没有办法接受自己所谓的好兄弟的那些失望的眼神。   但是他不是那种胆大包天敢在老师面前耍滑头的人。他可以问温宁要这些钱的缺口,但是他绝对不会拿老师的钱来贴补。   补课不是按次收费吗?那我少去几次不就得了吗?   但是他给温宁的回复确实。马上就要中考了,老师增加了补课的频率,希望我们能够考一个好的名次,所以我会多要些钱。   只要能让孩子学习好,温宁觉得这些钱都不是什么大事儿,也很愉快的就同意了。   结果这些钱全被他拿去网吧玩儿游戏了,走的时候说自己是去补课,结果直溜溜的去了网吧。   他确实聪明,没有去最近的那些网吧,但是有一句古话说的好,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呀!很快,他的这些算计都被温宁知道了。 第61章 纸包不住火   沉默爆发的时候,是最恐怖的事情。   温宁自己十分感动于自己为孩子做的这一切,她觉得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但是每次黄星问她要钱去上补习班的时候,她没有一次是委屈孩子的。   她自己知道,再穷不能穷教育,她这辈子已经这么失败了,她不想她的孩子和她一样受这种苦。   她的出发点是好的,而且她也并不是那种自我感动式的牺牲,她的所作所为不管是站在谁的立场,都能感受到她对黄星的爱。   也许可能是寄予厚望之后,得到的结果却相差太多,这样巨大的落差感,会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所以当那一天,黄星和他新认识的那些狐朋狗友在网吧疯玩了许久,但是他还是掐着点儿,在父母回来之前回到了家。若是按照以往温宁和黄建业的工作习惯,他们确实会晚于这个时间点回去,不得不说,有时候小孩子能够把大人的心理掌握的一套一套的。   但是今天就失策了,当黄星回到家中看着枯坐在沙发上的母亲,可能是他比较灵敏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件事情真的很不简单。   “妈,你今天下班这么早吗?我刚刚补完课回来,正准备洗洗手,给你和我爸做点儿晚饭。今天是店里不忙吗?你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说完这话,心里暗暗给自己抹了把汗,他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他的么他的么,他的母亲大约已经知道了他所做的事情。   但是可能是每一个人都会具有的侥幸心理,他内心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这份直觉。   “你说你今天去补课了,所以才回来晚了,是吗?”   “对啊,对啊!我们班那个孙某某都能给我证明,我肯定是去了的。”黄星对于这种问题的应答,可以说是得心应手,因为这个问题是曾经温宁问过他数次的。   “你说你的朋友知道了,你去补课,那为什么你们班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说你已经好久都没有去过呢?”   黄星心里暗骂班主任多管闲事。   “妈,你别听我们班主任瞎说。她前段时间来找我,希望我寒假也去报这个班,但是我寒假还想留在店里给你帮忙,所以我就婉拒了。我根本没想到她会打电话给你。我们班主任就是这样势力,她本来也就不喜欢我这样的学生,现在眼瞅着我不给她花钱补课了,她就在你面前告我的黑状。”   温宁都气笑了:“你是在告诉我,你们班主任其实是专门这样说吗?”   “这我怎么知道,反正孙某某他家里也是这样,前两天我这个好朋友的爸妈还问我是不是他不好好学习,然后班主任都把电话在家里面了,但是你就像我们这种情况,我们确实也想好好学,但是基础上跟不上,所以比较吃力,进步不明显而已。”   “黄星啊黄星,我曾经无数次的跟你说,你结交一些好一点儿的朋友。我不是说非要拿成绩来卡人,但是你就说就你们这个年龄,我还可以拿别的标准来要求你们吗?”   温宁一说到这话,黄星就变得十分尖锐:“你可以说我成绩不好,但是你不能说我交的那些朋友。就不是什么好人,因为本来对于每个人来说,谁不想当好学生,谁不想学习好,谁不想每一次都拿100分?”   “但是你要知道,每一个人他接受教育的程度,他是不一样的。就像别人,他们可能听这个题听一遍就会了,然后会举一反三,但是有的人他就是不会这样,他就是脑子笨,这就是先天的这种条件。”   “你在背后说我的这些朋友这不好那不好,那你想一想,如果对方的父母也是这样。在我同学面前说我也是,这不好那不好。”   “大家都是半斤八两,搞什么谁比谁高贵呢,你在这里你觉得我特别好,因为我是你儿子。但是人家别人的父母也会觉得人家别人好。”   温宁被他这一套转移注意力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说话的重点是在这里吗?是,你确实说的对,有的人他天生还是智障呢,我没有否定你说的那些事情,我只是说现在那些成绩好的孩子们,他们可能更有自制力,不会让自己沉溺在网络游戏里面。”   “我就这么告诉你吧,我今天是去过你们老师家里面了,我也了解你最近去补课的这种情况,你不要在这里给我顾左右而言他。”   “我和你爸辛辛苦苦赚钱是为了什么?我一年到头买不了一件新衣服,你补课费那么多钱,一打一打的钱,给人往过拿,你要是靠着这点儿钱真气,学习成绩上去了,我也不觉得有啥,但是你拿着这钱到底干了什么,你自己知道吗?”   “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不相信我?不然你干啥呀?要问老师这件事情,你上次你就跟踪我,但是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不能就天天活在你的控制之下。”   “你可别把自己看的那么重要了。天天工作那么忙,我有时间去管你吗?你要真的想让我放弃你,你就早告诉我,我真的以后管都不管你。是你们老师觉得你最近这个状态十分的不对劲儿。作业作业写的错误连篇,每个星期的周考,你也考得一塌糊涂。”   “你们老师也管够有责任心了,要是我,我看到这种不上进的学生,我根本理都不想理呀!人家老师天天辛辛苦苦下了班,还要加班,给家长打电话,做家访。那人家肯定是希望学生越来越好,如果是你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家管你?”   “你都说了是烂泥扶不上墙,那你别管我了,我感觉我这一辈子就这样过去就算了。我爸不是说我没有出息,就跟着他一起,我觉得这个营生也不错。”   “你看看你是那种能吃下苦来的人吗?你这点儿钱我也不追究,你到底去了哪儿了,但是从明天开始。早点早点要在家里吃,如果你不想吃,那你就饿着。我每天给你买回啥来,你就吃啥。我就不相信,没有了钱,你还能跟着那些人胡乱去玩。我也让你看清,看清你交的那些朋友到底是什么嘴脸。”   一开始,黄星觉得他的那些好哥们儿一定不会丢着他自己玩儿。一开始确实有人给他垫钱,但是后来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这些人都不找痕迹的疏远了他。   他去找别人玩,别人要不是匆匆挂了电话,要不就是借口自己父母。在家不方便接电话,要不就是说自己要学习。   天知道说要学习的那个人,是他们班常年的倒数,而且每次考试都是交白卷,他要是能好好学习,他爸妈真的都能把他当祖宗供起来。   黄星不是那种不知道好歹,见人家这样,自然也明白他妈说的确实对。   但是他是不会轻易向温宁低头的。   所以他就打了一个主意,那就是卖废品。但是辛辛苦苦攒了好久的那种瓶子和纸片子,卖了之后才有十几块钱,网吧也只能玩短短的一个多小时,所以他就把他的目标定到了那种比较值钱的废品上。   黄建业刚刚结婚的时候,买的那辆自行车就被他盯上了。可能温宁有囤物癖,在她的世界里,就没有断舍离这三个字,所以哪怕那辆自行车已经破旧到根本没有可能再有被利用的一天了,她也舍不得扔。   最后实在没有理由了,只能说把它当做一件纪念品,黄建业也就由着她来,反正这个东西也不值啥钱。   确实不咋值钱,黄星就卖了十八块钱,辛辛苦苦从堆杂物的那块地方,把东西找出来。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衣服也弄脏了,然后因为这个东西不能骑着走,只能把它推着。而且由于链子长时间不骑,已经锈的不成样子了,推有时候都推不动,他还得把这个车架着,反正就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弄到了收废品的那个地方。   结果被告知只值这么点儿钱,但是他实在是囊中羞涩,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也就是在这一次一次的母子的所谓博弈之中,两个人渐行渐远。其实这种问题本来是一开始,如果两个人都能好好坐下来,谈一谈自己内心的想法,或者是说温宁不是那么强势,亦或者是她听取了温静的建议,事情都不会走向今天这个地步。   其实在这个孩子的教育过程中,黄建业一直是十分不合格的。毕竟男孩子,有时候他们特别重感情,特别中二,这是作为女性的母亲,可能不是很能理解的地方,这就需要父亲作为一个指南针一样来指引孩子,但是黄建业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作为丈夫,他只会默默站在妻子的后面,给他所谓的安全感。作为父亲,他没有给孩子正确的引导,而是每一次都和孩子说你妈也不容易,但是谁都不容易啊。   时间就是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天天泡网吧,根本无心学习的人,除非是幸运值爆表才会蒙的全对,但是现在不只是有选择题呀,他还有大题呀。   可想而知,黄星的中考考的有多么的糟糕。   如果这种情况是发生在温静温宁所在的这个时代,基本上父母不会对他有这么高的要求,能读书读到这个级别,也已经很不错了,如果实在不想读,就拜个手艺人,学点手艺,能够养家糊口,然后就结婚生子呗。   但是现在时代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仅仅是初中毕业的,在他们这样一个偏远的小镇,就已经很不好找工作了,若是想发展的更好一点,去大一点的城市,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好工作。   而且他们这里教育资源比较贫乏,整个镇子上只有一所公立高中,还有一所职业学校。如果中考失利,基本上代表着只能与公立高中无缘,,若是家长想继续让孩子读书,就只能去送到职业学校。   温宁和黄建业这么些年一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再加上他们的见识却是有限,还有现在的大行情导致的人们对高学历的崇拜,很多家长其实是不愿意孩子去职业学校的,在他们眼里,去那所学校的人,基本上就是去混日子往大长的人。   公立高中为了抢好的生源,真的是头破血流,但是对于这种离分数线差的比较近的,他们也有自己的办法,那就是花高价走“小三门”,音乐,美术,体育,如果这三方面有擅长的,是可以低分录取。   但是这个擅长不擅长,也得考试说了算。随着这个考试而来的,还有高额的择校费。也并不是说每年的学费都特别贵,他每年的学费和正常的学生是一样的,就是一开始要进入这所学校的时候花的钱比较多。   这笔数字对于温宁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天文数字。他们是可以负担得起的,只是短暂的出一下血而已,但是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的投资是有回报的。   “这是你自己的人生,我们还是想问问你自己的意见,如果你想好好学习,参加高考,哪怕是走小三门的路线,花高价的择校费,我和你爸也愿意去帮助你,但是你也知道,我们两个就是大老粗,就是没文化,你如果上了这个好高中,你就得好好学习,这一切都得靠你自己自觉了。”   “如果你还是像你之前说的那样,让我别管你,那你就去上职高吧,学艺学汽修,或者是电焊什么的,将来我和你爸在出钱给你盘一个铺子,你这辈子也算是一眼就看到头了。但是哪怕是去了职高,你也得靠自己,因为知识不能说是我和你爸学了就是你的了,学习是最不能被替代的一件事情,别人永远都没办法替代你。”   黄星那些狐朋狗友,基本上也被家里放弃了,送在那所学校里面,让他们往大长去了。黄星自然不想像他们一样,他也想好好学习,考个大学,虽然无缘985和211,但是哪怕考个三本回来也可以啊。   “妈,我想好了,我这次一定好好读书,再也不会像之前这样了。”   可能天底下所有当父母的都是这样,可以轻而易举的原谅孩子们曾经犯下的错误。再得到了自己儿子这句话之后,温宁觉得只要孩子肯学习,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既然你说了这句话,我和你爸也要给你创造这种条件,你也知道咱们家是什么家庭,你的那些同学如果从小就是走这种方面的,肯定家里面条件都挺好,你也别和别人攀比,好好学习就行了,你还这么小,现在出来基本上也没啥活能干,还是好好读书才是正理。”   拿着高价择校费进入这所高中的黄星一开始也确实像他自己所承诺的那样,将很多很多的精力花在了学习上面。   这个班级的班主任,并不像那些竞赛班或者是火箭班的班主任一样。天天都要盯着学生,让他们好好学习,恨不得学生从睁眼开始学习,天天想的,念的都是学习。   这个班的班主任只是希望自己的学生千万别找事儿,好好的把这三年时间读下来,能够过了艺考,将来有个着落就行。   所以他们的进度并不是很敢。再加上很多老师都知道他们这样的学生是基础比较薄弱的,所以讲的题都比较偏向于简单一点的。   黄星在第一学期确实有好好学习,遇到不会的问题,也会积极的向老师请教,温宁当时觉得这个孩子是知道了自己的不容易,性格上也变得温和了不少,尤其是他现在决心好好学习了,她心里也十分欣慰。   但是有一个十分不恰当的词用在处于第二学期的黄星的身上,那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个词一开始的意思是一种褒义词,但是并不是夸赞。原本温宁觉得自己的孩子懂得体谅自己了,没想到对方要不就是不出手,要是整幺蛾子直接整的就要学校劝退。   黄星一直以来都是同学们眼中比较好说话的那一类人,但是他早恋了,是隔壁班的一个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是长相比较美艳的那一类人,比较会打扮,心思都不是很在学习上,但是黄星觉得对方是个好女孩,因为对方善解人意而且十分善良。   不知道为什么,原因已经不可考了,温静已经忘记了,当初为什么这个看上去温温手瘦瘦弱弱的侄子会出手打人,但是她依稀记得确实是因为一个女生。   那是普通的拳脚相向或者是只是举起拳头来吓唬吓唬对方,这件事情都不算是什么大事,但是谁让她的这个侄子下手太重,别人家两巴掌打的耳鼓膜破裂了。   当时具体的赔偿措施和解决方案温静并不是很知道,但是钱财和赔偿都是小事,,哪怕是道歉和公共检讨也不算什么。因为做错了事,本来就是要承担责任。但是校方已经给出了明确的处罚方式,要在国旗下演讲的时候公共检讨,然后劝退。   说的好听点是劝退,说的难听点就是学校把这个孩子开除了。   尽管黄星一直在告诉别人,他确实是无心之失,是对方先挑起了口角,他一时冲动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这一切已成了既定的事实,他们不仅要带着方去医院手术还要给对方赔偿,最让温宁接受不了的是,如果自己的孩子一旦被学校开除她真的没有办法找到另一所学校让孩子去继续上高中。   首先不说他们的工作全部都在本地,现在的学籍限制也不会允许他们可以跨省或者是跨市,去别的地方读书。   而且如果他们真的愿意放下手头的一切,为了这个孩子的学习去到另一个陌生的城市,这个孩子的未来,他们都说不准。他们不知道这样一个决定,会不会带来很多其他负面的影响,因为这个孩子将来愿不愿意好好学习,真的不是他们做家长的能够决定的。   最后还是温宁做了决定,在他们全家看来,所有的事情都敌不过孩子的前途。但是在这个孩子眼中,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爱情,他的行为是至高无上的,他觉得自己为爱牺牲,特别伟大。   哪怕是到了最后,他都不愿意放弃他这个所谓的女朋友。而这一切的问题来源,都是因为女方支支吾吾,含糊不清。闪烁其词的说了一些什么,才会导致他冲动上头。   也许可能是一开始女孩子的虚荣心,但是当截取不受控制的时候,女孩子坐在后面,将自己所谓的男友推出来顶罪,也让很多人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不管是起因如何,跟这个女孩子有没有任何关系,打人的事情确实是黄星做出来的。那他就一定要承担后果。温宁觉得那个所谓的女孩子对她的感情也并不是多么的真挚,但是谁让自己家这个孩子一头栽进去,他们说什么,黄星都不相信。   最后没办法,温宁觉得自己是管不住这个孩子了,所以把他送到了部队,希望部队生活能够给他磨练磨炼,让孩子能够磨一磨性子,快点儿长大。   至于什么考大学,她已经不想这件事情了,她就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长点心吧。   黄星经过了部队的洗礼,确实人变得十分的稳重,至于他之前的那个女朋友,已经好久都没有联系了,他最后结婚的对象,也不是曾经的那个女孩。   温宁家里地址选的好,正好赶上了拆迁,分了一套房,温宁把这个房子当做了儿子的婚房,因为这些年的劳累,温宁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最后还得了哮喘。但这种饼原本是要好好将养着,但是黄星很快结婚生子,虽然不用还房贷,但是车贷也是一个大的压力。她儿媳妇也一直没有什么正经工作,生下孩子就当了全职主妇,温宁上了岁数还一直在贴补黄星。   温静觉得自己这个姐姐,一辈子都没有为自己活过的哪怕一天,在她的家庭中,她的丈夫十分没有主见,这样温宁承受了许许多多的委屈。   重生归来的温带着大家一起走在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路上,之前大哥,二哥顺利高考,她觉得自己已经摆脱了命运的控制,但是当她又一次看到曾经的那一位自己的姐夫,再回想起温宁上辈子的一切,她表现的十分担忧。   “静静,你这是怎么了?从学校回来的时候,你就一直心神不宁的。” 第62章 让温静震惊的温宁   “没什么啊,我是突然在想一些题目,想的太入迷了。”   家里面都知道,温静是一个十分热爱学习的人,这种情况也像是她能够做出来的事情。所以温宁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对。   “学习固然重要,但是有时候也应该放空一下脑子,让脑子好好休息休息。这样才能更好的学习呀!”   “姐,我知道了,你也是。”   过了许久,温静还是没有忍住,问道:“姐,你今天……和你聊天的那个男生,是有哪里吸引到你吗?”   温静现在说的话题,跟刚刚的话题相差简直是十万八千里,温宁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她都忘了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她看来,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妹妹一直心神不宁。   “什么哪个男生?”   “就是我去你们班里,你跟他聊天,聊的特别好的那个男生啊。”   “静静,我可跟你说,他是我们班的班长,我才跟他多聊了两句,而且他主要是来问我一个题,所以才耽误了一段时间。”   恍惚间温宁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静静!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学习,千万不可以早恋。而且我跟你说,就那个男生虽然说脸长得好看了一点,但是他整个人软绵绵的,说话轻声细语的,虽然我们班很多人觉得他很绅士。但是我看来他缺了一些男子汉的那种担当,你将来找人家,你可千万别找这样的。这种人一看就是家里面比较受宠,但是也特别听他妈的话,自己没有主见,如果你将来遇到这种人,嫁过去基本上一辈子都有的受了。”   “你可别听姐在那瞎说,你都不知道咱们村里那些姑娘。原先就被这种小白脸给骗了,结果结了婚才知道这种事事都要别人给他拿主意,自己一点儿主见都没有的男人,是多么可怕。”   温静原先最担心的就是她绕不过剧情的不可抗力,毕竟就上辈子而言,虽然温宁过得苦了一点,但是在外人面前,他们夫妻两个人感情还都不错。也就是她作为亲戚知道的多了一点才会不想让自己的姐姐再踏入这个火坑。   结果自己还没有说什么,温宁居然能把对方的性格猜的八九不离十,她原先一直以为自家的姐姐是一个傻白甜,啥都不懂,都得别人护着她的那种,没想到她看人还真准。   “姐,你不是说你……你天天都努力在学习吗?你为什么会这么关注这个人?”   “嗐,我是努力学习,但是班里总有那么几个人心思不在学习上呀。尤其是现在不是有了那个电视,虽然说咱家没有钱买大电视,更别提什么彩电,当时咱们村子里有啊。你可能没有仔细看那个男生长什么样子,你如果仔细看的话,就知道他跟前两天那个电影上的明星长得有一两分像。”   “就这一两分像也足够我们班有些同学觉得这个男生是什么白马王子啊。”   “呦吼,你们班同学都高二了,现在还想这些事情呢。要发展不应该早就发展,这马上都高三了。”   “你管她们干啥?你跟人家好好说,没准人家还嫌你多管闲事呢。我跟你说,你相信姐就这种男人绝对靠不住,千万不要像她们一样,对他抱有什么幻想。”   “我能对他有什么幻想呀!我之前都没有见过他,我今天都忘了他长啥样儿了,我主要是看你们两个关系可能有点不一般,担心你。”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呀?能骗你姐的,现在一个巴掌都数不过来。”   “是是是,不过既然说到这个话题,那我还是想采访一下温宁女士,你对未来的班有什么幻想呢?”   “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我目前最大的想法就是高考考一个好一点的学校,然后在学校里面多学一些知识,将来争取。能够留校或者是留在那所城市。等我找到了好一点的工作,有一些积蓄,再考虑这些问题。”   “姐,没想到你居然是事业型的女强人唉!你说的这个太对了,我跟你说女生就一定要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经济来源,不然你去了别人家,可得受气了呢。”   温宁被她一本正经的“警告”逗笑了:“你还小呢,现在就专心好好学习吧,将来要是去那种大城市。见识的多了,认识的圈子跟现在完全不一样了,那个时候,我觉得你可能会遇到真的白马王子。”   “我对于这个其实看的比较淡,我觉得这一切都算是缘分吧!缘分到底是如何安排的?我目前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搞学习,然后我跟我们班主任说了,明年和你一起参加高考。如果能考上的话,我就将我的全部奉献给国家。”   “你这个想法实在是太无私了,虽然我们国家现在已经在慢慢起步了,但是真的需要像你这样的人。姐姐之前的思想觉悟还是不够高,我应该向你看齐。”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想法,这可能是我自己的理想,我愿意为了这个理想放弃所有的东西,但是我并不能借此来要求你也和我一样。”   “你就像电视上宣传的那些科学家们,他们默默无闻,无私奉献,确实十分令人感动。但是这个社会并不是由这些人所组成的,还是有许多其他不同职业的人。你就像你刚刚说的,你想留校,那你可能考一些师范类的学校会比较容易一点。如果你留校的话,那你就是老师,我觉得老师这个职业也特别的光荣和伟大。”   “其实我小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远大的志向。我当时是想,我一定要好好读书,靠读书,我将来成一个坐办公室里面的。不要像咱爸咱妈一样天天向咱爸咱妈一样,天天靠老天爷吃饭,每天累的半死不活的,每年才能赚那么一些钱。”   “但是随着我年龄越来越大,读的书越来越多,我才明白,只有国家富强了。才能有每一个能够坐在办公室里就能赚钱的人,不然……”   “你说的很有道理,反正你现在也已经长大了,人生还是握在你自己手里。你确定好了一条路,那就去吧!我们这些做家人的,只能支持你,而且这现在一切都是空中楼阁,你说你要报销祖国,那你得拿出点真东西来。我希望能够看到你出现在电视上,尤其是出现在中央台的时候。”   这一次的谈话结束之后,温静算是彻底放下了自己悬着的心,她原先一直把自己的姐姐当做温室里的花朵,但是她忘了,她一直在成长,她的那些亲人们也一直在成长。   她可以对每一个人都好,但是对方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一步一步来走。   既然自己都说出了自己的凌云壮志,自然要脚踏实地去努力实现它。那么好好学习就是必然条件。   温静曾经在短视频平台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当一个人对于学习开始懈怠的时候,哪怕她只是过了短短一周,上帝也要收回赋予她的天赋。”   虽然这句话有一些片面,也有一些绝对,但是也是用一个十分不恰当的例子来佐证,坚持对于学习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温静已经有了比旁人更多百倍千倍的时间,她觉得这也许可能是她重生归来遇到的最好的消息,所以她更不能辜负这一份上天的恩赐,抓紧时间,充实自己。   在忙碌中,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很快假期就要结束了。   之前有说刚刚参加完高考之后,温阳和温旭为了攒足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再加上为了试验一下,这么多年,从温静这个小老师这里学到的相关的金融知识,他们兄弟两个带着一笔钱去南下投资了。   也就是因为这两个是男孩子,所以温建国和杨翠兰才比较放心,如果是温宁和温静这样说,他们两个老人是绝对不会放心让她们去的。   算算时间,现在也该到了,他们约定好回来的日子了。   因为现在还没有像后事一样特别方便的手机,千里之外都能一个电话打过来。现在大户人家那都是那种电话,他们村里可能也只有村委会有一个,所以,他们只能算着日子来。   这一天阳光十分明媚,天气属于罕见的那般好,温宁王振,杨翠兰在干一些活儿,温静则是一直在看书。   临近中午的时候,温静听到外面传来谈话的声音。没一会儿,就看见她姐姐满脸喜色回来报喜了:“邮局的同志来送录取通知书了。”   温静也高兴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真的?是谁的呀?应该两个人都有吧?”   她虽然一直都对自己的家人很有信心,但是到了这一步,她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   “都有,都有。当初你说让他们报首都,我还有点儿不放心,现在我可算把这颗心放下来了,静静,还是你有见识,也有胆识,要是我啊,我可能会担心上不去,就报一个比较低一点的学校了。如果他们听了我的话,现在估计要后悔,幸亏没有。”   “你也是为了他们好,为了稳中求胜,在生活中还是你这样的想法比较好。我这种属于出奇制胜,但是要想有这一种效果,也得实力真的跟得上。”   温静从来不想用自己的家人来衬托自己,她知道温宁是一个比较悲观,把所有的事情都拿最坏的结果来考虑的人,这是一个人的天性,也是一个人的性格,都到了这个岁数了,她要改也改不掉。   每一个个人在生活中都是有闪光点的,对于她这个姐姐,她还是更多的包容,还有鼓励。   “咱俩先别在屋里偷着乐了,赶紧去看咱爸,咱妈那老头老太太别高兴的,一下子厥过去了。”   “你说你,这么好的日子,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呀!要是让娘听见了,你估计又得被批评。”   “现在不是就咱俩吗?你不说我不说娘,怎么能知道呢?不过我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想想现在这个年代,咱们家一下子出了两个大学生,这放在十里八村儿都是独一份儿。你看着明天咱爸,咱妈就要去坟上,给咱祖宗烧纸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你说的对,咱们家可是这么多年以来,咱们村里唯一出过大学生的家庭啊!咱们家往上数,别说三代了,哪怕是五六代都是贫民,能出这种好事儿,确实得告诉先人!”   “姐!一会儿你拿点东西,可得去三伯父他们家那边儿,给娘娘报喜啊!毕竟在外人看来,我们还是一家人,有这种好事,咱们也得分享分享呀!”   “你呀,我还不知道你想什么呀。不过这件事情估计不用我去吧,咱妈估计早就去了。”   “你说的也是。”说完,两姐妹会心一笑,手挽着手去看温老爹了。   到了正屋,那个送信的邮差还在这里歇脚,喝了口水。你说在外人在场的情况下,温建国再怎么失礼,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就像一块木头一样,双手捧着那两份录取通知书,眼睛死死的盯着上面的字儿,虽然说他一个都不认识。   但是大学两个字,他还是勉勉强强能看懂的。   邮差估计也没有见到过这种场面,但是他将心比心,代入一下也觉得如果自己的孩子能这么出息,他可能一蹦丈二高,哪里像这位老人家一样,还能安安静静的在这儿坐着,他得吼着全村人都知道。   温宁见他已经把杯子里的水喝完了,又给他添了些茶水:“我爹这是高兴坏了,我们家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喜事儿,他可能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呢,所以比较的失礼,希望你能够多多包涵。”   邮差摆摆手:“这种大喜事,哪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呀!也是你家老爷子有点儿定力,这要是换做是我,我早就坐不住啦。”   “也别添水了,我喝一口沾沾你们家的喜气,我就要给八队那边送录取通知书了。这边儿那个更了不得!是这个!”   说着还给比了一个竖大拇指的姿势。   “哦?那边那个考的那么厉害吗?考的是什么学校呀?”温宁也被他这番做派吸引了,问道。   “就连我这大老粗都知道是京大!就是咱们国家最好的那个大学。”   这一次,哪怕是情绪起伏永远没有那么大的温宁都震惊的吸了一口凉气:“这可是不得了了,估计这是咱们这边的状元吧?应该是考的最高的那一个吧?”   “谁说不是呢?这基本上就是铁板上钉钉的状元。听说当时下成绩的时候,好多学校就来抢这个学生。结果去人家家里这学生出去打工赚钱了,后来好不容易联系上,结果人家就盯着京大的物理系!”   “本来呀!京大的招生老师已经晚了几步,原本以为希望比较渺茫了,没想到对方这个决定,对他们来说,简直就像是天上掉馅饼,听说这个学生离满分好像就差那么几分,真的是老天爷追着给喂饭吃。”   温静自然也听到了,她觉得自己如果参加高考,虽然不用担心数学之类的科目,但是语文作文一直都是她的弱项,她觉得自己顶天也考不了这么高的分。   而且自己还是在有系统作弊的情况下,比人家正常学习的,不知道多学了多少年,结果现在有人告诉她,真的有这种天才,但是听到这话,温静心里还是十分纳闷的:“如果这个人这么厉害,上辈子不应该这么寂寂无名啊!他可以确定,他从来没有听到过八队那边出了个这么厉害的人。”   “那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呀?”温静问道。   “对啊,对啊,我也想知道,如果是我们同一个学校的学长,我都想去问人家借他的笔记抄一抄了。”温宁笑着说。   “哦,名字也挺好听的,不是什么狗蛋儿铁柱的,叫谢丛修。”   邮递员对于这个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虽然名字不像现在那些普遍的特色,比如说什么建国,建业,建军啥的,但是,有一层状元的光环在,即便这个名字不是很好读,他也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原来是谢学长啊,那就不奇怪了。”温宁一副果然就应当如此的样子。   这下轮到温静震惊了。   #论自己重生后发现自己曾经的丈夫是高考状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温静:……   温静十分疑惑的问道自己的姐姐:“你也知道这个人?”   温宁看到自己的妹妹神情不是作为,像是根本不知道这位大神有多么厉害的样子。但是她仔细想了想,好像自己的妹妹对于学校里面这些东西都不是很关注,她每天只是在低头学习看书。   “我就说你每天也得适当的放松一下自己,不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紧。你都不知道吗?学长,可是咱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当年他可是校长亲自请过来的,说是请过来的,也有点儿含蓄了,应该是校长好不容易把人抢过来的。”   “因为中考成绩就满分啊!那个时候好多学校都来抢谢学长,想让他去他们所在的学校读书。而且你都不知道,当时谢学长和自己家里闹得挺不愉快的,因为他们家里的人好像想让他出去工作赚钱,我听说啊,咱们校长之所以能够留住他,是因为他给人家免了几乎所有的学费,不过生活费还是谢学长自己解决的。听说他为人比较刻苦,然后吃的用的也比较简陋。”   “不过即便如此,他长得好好看呀!”   温静:……我觉得我可能生活在了一个新的世界里?为什么她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懂呢?   上辈子的谢丛修,虽然不及温老爹一般愚孝,但也是一个十足的妈宝!怎么这辈子变化这么大呢?   “系统,这个世界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人有像我这样的奇遇吗?”   【滴,宿主权限过低,不过如果你要说像你一样过目不忘或者是说脑容量开发比较大的人,那我可以告诉你,确实会有这样的人。在你们这些土著眼里,这样的人被称为天才。但是你要说有像你一样拥有我这么完美的系统的一个人,那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温静听到他这样自夸,对着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并没有觉得你好完美啊!我的意思是,这个时空会不会有那种像我一样重生的人?”   系统气急败坏:“都说了不是重生,你顶多是穿书,你不要质疑系统的正确性好吗?你的祖父悖论都学到了狗肚子里了吗?”   “好吧,好吧,就算是你说的对,我就那你会不会有这种情况,你就回答是或不是就行了。”   【不可能。】这三个字系统说的十分高贵冷艳,就像是画扇形图一样带着四分的坚定,三分的不屑,还有三分的气急败坏。   “好了,那没事了,你可以下去了。”温静就像一个渣男一样,用完就丢。   就在她和系统在脑海里沟通的这么一小会儿功夫。邮差就已经出发了,而端坐在一旁cos一根木头的温老爹也终于动了一动:“宁啊!你快来给爹念念,这上面写的啥?”   温宁已经给他念了好几遍了,但是他就像是听不够一样,他没有一刻觉得自己女儿的声音有这么好听。   “真的是祖宗保佑啊!咱们老温家就是祖坟冒青烟了吧!我明天就得去镇子上,多买点儿纸钱,烧给列祖列宗,感谢他们保佑你大哥二哥,咱们家居然有能出大学生的一天。”   “爹,你明天啊,就等着那些背后说咱们酸话的人在你面前装乖讨好吧!”温静这句话说到了温建国的心坎儿里。   “静静啊!爹一直知道,爹是一个没主见的人,耳根子软,你娘一直说我是一个愚孝的人,为了别人家压榨着咱们的小家,但是爹老是觉得吃亏是福,咱们吃点亏,没事。幸亏你点醒了我,你的孩子从小就机灵,知道好好读书,能够改变命运,爹也是真的没文化,没有见识,不知道有这么好的事情,现在才知道,你们的选择才是对的。”   “爹,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吧我们几个做子女的,都没有怨你。”   温静说的这是实话,毕竟虽然上辈子这个爹做的实在不怎么样,,但是这辈子温建国做的许多事情还是让她们十分暖心的。   温静也一直没有忘记自己这个爹在面对曾经娘娘的逼迫的时候,一反常态站出来护着自己,也许可能有人说她的要求太低了,但是人就是爱比较,和上辈子比起来,这辈子的温老爹甩了上辈子十几条街了。   而且哪怕是上辈子,那个温建国最后的结局也不是多么好。 第63章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有句话说得好,叫做恶人自有天收。   虽然说这个世界上也有许多恶人,但是还是好人比较多,而有的那些处于两者之间的,你说他好吧,他也尽干点恶心你的事儿,你说他不好吧,他又没干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上辈子的温建国就是属于这种人。   他出生没几年,他爸就去世了,那个时候,他大哥已经下落不明好久了。其实家里的人对于他大哥到底有什么样的结局?心里也是比较清楚的。就是这个消息,对于许多人来说,是一件不可以被轻易接受的事情。所以大家都不到黄河不死心嘛,非得等真正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才能相信这个事实。   那个时候的娘娘,先是经历了丧夫之痛,虽然说温静,我老父亲死的时候,无病无灾已经算是喜丧了,至少死的时候,人不是很痛苦。   但是这对于一个有两个不大的孩子,还需要一个男人来撑得起这个家庭的一农村家庭来说,不亚于是晴天霹雳。   之前也有说过,娘娘家里条件还比较不错,出嫁之后,嫁的这个人她也是捧在手心里面的,可以说,她前半辈子真的没有受过什么磋磨。   但是谁能知道,一直以来,作为家里主心骨的丈夫,突然患有急病去世,那个病来势汹汹,基本上没有等到什么就只人就已经过去了。   她一个女人家,辛辛苦苦拉扯两个孩子长大。这个放在哪个时代都算得上是很不容易。   所以温建国觉得他应该孝顺,他的母亲是一点错都挑不出来。如果他真的忘恩负义,有了自己的小家,不管自己的老母亲。估计脊梁骨都得被人给戳破了。   杨翠兰也知道他们家的是什么情况,都是一个村里的人知根知底的,她也确实是看中了温建国的孝顺,所以才愿意嫁到温家。   那个时候的温家家里能有点什么?家徒四壁来形容都不为过,她图的就是温建国这个人。   那已经做好了和婆婆相处的准备,这个婆婆并不像其他那些她听过的那些人一样,生在新时代,思想却还在古代,娘娘是一个比较好说话的人,也从来不给媳妇立什么规矩,更不会掺和夫妻夫妻之间的事情。   按理说这样一个婆婆,在那个年代真的是打着灯笼都不好找的,但是杨翠兰对于她这个婆婆还是有很多怨言。   是她确实是不掺和夫妻之间的事情,但是她老是压着一个儿子贴补另一个儿子。如果说家里面的这些粮食是给家里的老人吃,杨翠的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因为这本来就是子女应尽的孝道。   但是她把这些东西都拿给她的二儿子,如果要是和平年代,天天都能吃饱穿暖,这也不算什么,但是六七十年代的时候,谁家能有多余的粮食?   他们真的都是勒紧裤腰带才省下了那么一点口粮,给家里的老人吃是希望老人吃了能够不要生病,因为现在生病代价太高,先不说颜医问药的钱,就说这个大夫的水平也是参差不齐。   毕竟她可是见过把符水给病重的人喝下去当治病的。那东西正常人喝了都估计得跑肚拉稀,本来就生病的人喝了,这估计是去阎王殿走的更快了点儿。   结果这个老太太把他们家剩下的粮食,全部给了温建军。   就不算什么了,杨翠兰可以说服自己已经给了别人的东西,别人再怎么处理,也是别人自己的事情,她作为媳妇,手也不可能身在婆婆的房里。   结果可能是她的这种退让,让对方得寸进尺,后来连这一层转正的关系都不用了,直接把人叫到家里吃饭?要知道当年他们在温建军结婚的时候,就已经分了家了。   按照村里大多数人家的习惯,老人是要跟着长子的。大家谁不知道大伯是什么情况?如果要是有消息,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了无音讯?说明他还是遇难了。   家里死了男人,还有好几个孩子要养,大嫂早就跟着别人改嫁了,那几个孩子也跟着大嫂一起离开了,娘娘嘴上说的这个女人不守妇道,但是这个条件就没有让她能够有能力抚养这么多孩子。   她一个做娘娘的,也没有想为自己的孙子花点钱干点什么?就知道在这里指责别人。从那个时候开始杨翠兰就认清了他们家这个老人是有怎样的真面目。   她原本以为事情不会再闹到比之后更艰难的时候,老天爷就会和她开一个大大的玩笑,让她知道一切都是她以为。   当老大的恶讯传来的时候,娘娘就像是经受不住打击了一样,虽然刚开始还是正常的,吃饭也能正常吃,睡觉也睡得挺好的。大家都以为没有什么大事了,结果娘娘一直放在手心里疼的儿子弃她于不顾,甚至还把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都抛下来,说是出去赚钱,但是那个时候,可是严重打击投机到把的。   谁能知道他能不能有机会活着回来?   原本杨翠兰以为这个老太婆没准儿会看清自己那个儿子自私自利的真面孔,结果人家没想到的是,人家根本没有觉得对方哪里做的不对,反而十分心疼,她觉得是她自己没有本事,给孩子创造不了好的条件,才会让他背井离乡。   “你哥呢,就是看不得我受苦,就是想让我过好日子才会这样,但是我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临了了临了了,都要入土了,他为了我,居然还要跑那么远,承受这么多的辛苦。”   这是娘娘一直在为温建军找的借口,可能人真的会自我催眠的,她说的她自己都信了。   杨翠兰当初听到这话的时候,当着娘娘的面,给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可能就是谁生下来的谁疼吧,您都给他找好理由了,跟我们说啥?我们都已经分家,这么多年了,我们都已经有各自的下一代了,他之前来我们家蹭吃蹭喝,打秋风也就算了,也就是看在都是一个妈的份上,合着您现在。但是觉得他出去了,是因为我们没有接济好他们家吗?”   “老四,你看你媳妇说的什么话?我哪里有说是因为你们,我是说都是我这个老太婆,是个拖累,人家都说都要跟着大儿子,这不你大哥的事情刚出来,你三哥可能是觉得给我提供不了那么好的条件,心里面难受呢。”   “他心里面难受,他不知道过来跟你说呀,而且咱们这个地方这么大还放不下他哦?我就不信他出去上城里找不到工作?跑那么远是为啥?还不是嫌咱们这些穷亲戚拖累他呀。”   “而且你也别说这些给他脸上长光的话了,咱们都一起生活了他这么多年了,谁不知道谁呀?都是千年的狐狸,你搁这儿跟我玩儿聊斋呢?他如果早就想接你过去,他早就说这话了,你这么多年是不是还是我们两个在伺候你?”   “哎呦,哎呦!真的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呀,我个糟老婆子,在你们家能吃你们多少?这不是老是硬要让我留在这里吗?再说了,你做人可不能不讲良心,你当初生了孩子不还是我给你带着吗?”   “我看我就是太讲良心了,是啊,我们是可以供养您,谁让您生了他呢?但是我从来没见过这十里八村儿有把已经分家了的哥哥都叫过来一起吃饭的,您的做法真的让我大开眼界。”   “而且他走了就走了吧,你还在这里说三道四的,给我找不痛快,说的就像是我们家容不下他一样。他这么多年吃了我们家多少东西,你要是真跟我算的话,我怕是三天三夜都算不清。”   杨翠兰如果真要跟她算账,最后算出来的结果,肯定也像是她说的那样。娘娘这么多年看着,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个什么德行?但是她能这样顺着媳妇儿的话说下去吗?她一开始说那些话,就是为了给温建军找理由,然后好接济他的妻子和儿女。   虽然她一直都看不上老三娶的那个媳妇,但是孙子还是亲孙子,她当然得把孙子好好护好了呀!如果将来温建军回来了。看见自己的孩子受那么多苦,他估计要怨她这个当妈的不上心。   “老四啊,你就这么任由你媳妇儿说我吗?是不是你?你也觉得你妈是个拖累?你忘了当初你爹死的时候,跟你们说的话了吗?你当初娶媳妇之前信誓旦旦的跟我说要一辈子孝顺我,难道这些都是空话吗?”   温建国沉吟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妈,我是你儿子,我养你是应该的。当初你把我从小拉扯大不容易,现在你上了年纪,我给你养老很正常,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家人口也很多,我可以供养你,但是我不能给外人。”   温建国说的这些话,乍一听缺胳膊断腿儿的,但是那两个女人都听得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你是我老娘,我能管着你,但是那些人不是我的责任,我不想管。   “你心里就一点都没有兄弟情吗啊,你哥将来赚了钱也不会亏待你呀!”   老太太气的不轻,但是她也没有其她的办法,她只能站在制高点上道德绑架一下。   “我们要有兄弟情,也得他们跟我们是兄弟啊,人家根本不把我们当兄弟,人家就把我们当冤大头。”   “行了,行了,你也少说两句,赶紧去做饭吧!孩子们都要回来了。”   杨翠兰嘴里碎碎念着,心里十分不忿。但是也听了温建国的话,去厨房做饭去了。   之后的事情,杨翠兰没有听到他们两个的谈话。但是最后的结局,就是温建国又一次心软,答应了他老娘这个十分不合理的要求。   晚上吃了饭睡觉的时候,杨翠兰还恨恨的跟温建国说:“你这个人真是搞笑,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替别人养儿子的,你如果要是一意孤行,那那些孩子都跟我走,你就跟着你妈过吧,你如果这样的话,你还娶什么媳妇,成立什么家庭?”   “你可拉倒吧,就你能跟我妈比?白天的时候,也已经很给你脸面了,你居然那么跟我妈说话。”   杨翠兰现在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她腾的一下坐起来,推搡着温建国:“好,你个温建国,现在你终于说实话了吧,老娘在你们家累死累活为你忙出忙,进给你生儿育女这么多年,你居然还把我当外人?我这些年是为了谁,我今天白天说这些话是为了谁?为我自己吗?”   “你妈那就是明摆着把我们当冤大头,你知道喂养两个孩子长大多么不容易吗?现在是给口饭吃就能长大的时候了吗?你看那两个小子,他们是省油的灯吗?你妈是不是跟你说还要供人家上学?我跟你说这件事儿门儿都没有,如果你真的要是这样做了的话,那我们俩就分开过吧。”   “你也别说的这么难听,那两个孩子跟咱们血浓于水,就是多了两双筷子的事儿。”   “这是多两双筷子的事儿吗?那你三嫂咋办?他不能供养两个孩子吗?而且你哥不是出去赚钱了吗?他如果赚了钱,不能把钱寄回来吗?轮得到你来充大头蒜啊!”   “而且你知道让孩子读书要花多少钱,我们天天在地里辛辛苦苦刨食,一年到头才能赚多少钱?你可别忘了,你也是有四个孩子的人。”   “今天妈跟我说了。你看咱家老大,老二都不是啥读书的料,也一直嚷嚷着不想去学校,我寻思着他们也到了年龄了,如果实在不想学习,就去城里给找个师傅,将来学一门手艺也能养家糊口。”   “我听说咱们那两个侄子学习挺上心的,这么些年一直没有去学校,但是也在自学。马上也到了,要上学的年龄了,我寻思着能帮衬一下,就帮衬一下吧,如果真是那学习的料,也是咱们老温家的人。”   “温建国,你妈是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有这个钱,我那孩子不想读书,我硬打着他们都要让他们去读书,我为什么要给别的人花钱?我告诉你,如果你要供你的侄子上学,我没有意见。但是你不可以用家里的钱,有本事你就出去为他们受苦!你休想越过我的那些子女。”   本来杨翠兰的坚持是十分管用的,而且那两个孩子一年的学费也用不了多少钱,温建国给别人干点杂活就能攒下来。   虽然杨翠兰心里吃味,但是自己的话,已经说出去了,温建国也没有特别偏心两个侄子,他愿意受苦就让他受呗。   如果这样过下去,上辈子的走向也不会是这样。但是谁让娘娘就是一个十分不确定的不定时炸弹呢?   可能是人上了岁数,或者是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有时候走着走着,她的脑子里面就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了。注意力不集中就容易走着走着出问题。   而且老人最怕的一件事情就是摔跤,有的老人一跤摔出了个半身不遂;有的老人更厉害,直接摔的过去了。   娘娘就一下子摔的摔成了脑瘫。可能那个时候的诊断也并不是十分准确。但是说她已经失了智,忘记了自己是谁,但是她还知道吃好吃的,有时候还知道那是她的子女。   但是她也只能一辈子躺在炕上了,再也下不了床。而且她上一秒刚刚吃完饭,吃的饱饱的,下一秒就开始各种嚷嚷,说她的儿子不孝顺,连口饭都不给大家吃,就是要让她饿死。   这种情况还是治疗了许久,出现的比较好的局面了。虽然下半身不遂,但是至少人还是活着的,就是这样的老人,太让孩子们遭罪了。   她刚刚摔的时候,情况比这严重的多的多的多,村里面的赤脚医生当时就说不值得看了,哪怕去了大医院,最后的结果也不是很理想。   是温建国一直坚持要给他妈治病,几乎掏空了整个家,他们家也就剩下现在七升的那个房子了,才勉勉强强把人救的神志清醒了点。   但是他们已经再也没有能力负担高昂的医药费了,只能开了许多的要回家将养着。也就是在这种情况突然出现的时候,他们家还欠了不少的外债。   为了还上这些债务,温阳和温旭选择辍学,早早的进入社会就是为了赚钱,而温建军家的两个孩子,却一直坚持非要上学。   虽然杨翠兰明确表示自己不管他们,但是可能这么多年喜欢那个儿子的习惯刻进了骨髓里,哪怕娘娘现在神志不清,但是在短暂的清醒的时候,死死的拉着温建国的手,让他发誓,一定要把两个侄子供出来。   温建国迫于自己母亲的压力,他虽然也不愿意,但是医生说了,他妈现在受不了刺激,如果要是受了点刺激,一下子过去了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温建国只能按着头说好好好。尽管那个时候的学费并不贵,但是对于一个负债累累的家庭来说,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所以这一笔学费就显得格外的奢侈。   但是温建军的那两个孩子并不这样觉得,他们反而觉得自己的四叔真没本事,只能给他们勉勉强强交学费,他们的文具都是最旧的,最便宜的。   他们对于温建国一点感激之心都没有,反而嫌弃他没有给自己创造更好的条件。而且一旦有人说这件事情,他们居然还理直气壮的说:“是我四叔在娘娘跟前发誓要好好照顾我们,又不是我们逼着他。”   先不论温建国听到这话时候,心里多难受,就是旁人听到这话都体温建国觉得不值。但是人家外人顶多也就是嘴碎说两句,怎么可能去劝你?   就这样,娘娘在床上瘫了三年,这三年里,几乎掏空了温家所有人的钱。在娘娘去世没多久,温建军传来消息,把自己的妻子和两个儿子接走了,他甚至都没有回来看过曾经那么爱他的母亲的最后一眼。   那个时候,温阳和温旭基本上已经娶了媳妇,有了自己的小家庭,谁还管他是如何?他们早就对这个父亲失望透顶了,每年过年的时候,带着东西去看望,过年的时候,聚一聚就可以了。   而温宁和温静自家还有一堆鸡毛蒜皮的事儿呢,更顾不得娘家的事情。杨翠兰在送走了这个婆婆之后,她觉得自己好轻松啊!而且她也早就看清了自己丈夫是个什么货色,她当时把他们存下来的钱一分为二。   “你的钱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的钱你也别管我。你愿意贴补谁,你就去贴补谁,你也不必要告诉我了。咱们现在顶多就算搭伙过日子,在一个屋里住一口锅上吃饭的陌生人吧。”然后杨翠兰收好了属于自己的存折,天天去村子里的活动室里打麻将。   那个时候的温建国还能干得动,还比较年轻。他心里也憋着一股气儿:“既然你们都看不上我,那我一个人也过的自由自在的。我可不会贴你们的冷屁股。”   一开始他确实精力十足,又养羊又养牛,一个老汉赚了不少钱。而且他也对杨翠兰心存愧疚,他所有赚的钱都分了杨翠兰一半。   杨翠兰怎么可能跟他客气?而且她也天天给羊打饲料啊!所以她拿着钱拿的一点都不亏心。给自己置办起东西来是毫不手软。   但是人到了一定年龄,疾病就找上门来了,这是十分不可抗力的因素。杨翠兰就得了老年痴呆症。   最开始是是右手抖,不由自主的抖,后来发展到整个人都不听使唤了,走也走不了。不过几个孩子都是孝顺的,领着她去大城市里面看病,为了治这个病,吃的那些药都是进口药。特别的贵,但是孩子们都还挺舍得的。   后来为了方便照顾两个老人,温阳把两个老人接回了他第一个房子里面,但是也就仅限于此了,他已经跟随自己的儿子去了另一个城市定居发展,顶多也就每个月给寄一点儿肉时过来。   两个女儿倒是住的离得近,但是温宁和温静从小就被区别对待,两个儿子可能对杨翠兰心里有感情,但是两个女儿对她可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温建国曾经要求几个儿女轮流伺候他们,两个儿子都没有怎么说话,但是显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温宁直接扯下了最后的遮羞布:“现在想起你的儿女了?你那么有本事,让你两个侄子来伺候你呗。听说人家现在又是当官又是赚钱,可厉害了呢。”   “你也别嫌。我说的难听,你种下了什么因,就得什么果。我妈从小重男轻女,把我和老二像是牲口一样对待,我们现在还能来给你打扫打扫房间,给你买点东西,已经算是我们太孝顺了!你要是再要求的多,你就对你曾经付出的那些人要求吧。”   温静没有说的这么难听,但是也表示了自己的拒绝:“我们都是有工作的人,我们家里也欠了不少钱。我这个工作天天给人家干活儿,每个月才赚那么点儿,没有时间过来。”   温建国自知理亏,也没有多要求什么,习惯了杨翠兰手抖,他们也能渐渐克服,日子也就这样过下去了。   但是温建国到底上了年纪,他的身体也慢慢垮了下来。 第64章 脑梗患者   人生老病死本来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可能在某一个阶段看来有的人会觉得。活到几十岁就已经很满足了,该到了离开的时候,也应该没有遗憾的离开。   但是还有句话就是说,说这种话的人,基本上都是年轻人。他们还处于人生中的黄金时间,他们没有体会到,看着自己渐渐没有力气,渐渐走两步都要喘,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才会觉得生老病死很正常,因为他们没有体会到老这个字带给他们的诸多不便。   温建国小的时候就想他如果将来生了什么比较难缠的病,他一定早早的脱离这个世间,也不拖累儿女。这种想法尤其是在目睹了娘娘摊在床上三年遭受的那些痛苦之后格外的强烈。   但是人本身就是一个情绪化的动物,情绪这个东西上来都是捉摸不透的。理智上告诉你,你确实应该这样做,但是情感上你就会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可能是对于他早些年做过的一些事情的惩罚,在杨翠兰得了那种十分难缠也没有可靠治疗方案,根本不可能痊愈的病之后,在一个寒冷的冬天的早晨,他前一天晚上还在盘算, 第二天冬至吃点儿什么,结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炕上动都动不了了。   这种感觉简直太绝望了,他的大脑是清醒的,但是他指挥着自己的腰,指挥着自己的腿,但是所有的命令全部都石沉大海。他想要做起来吃点药,但是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他甚至连起床拨打120的能力都没有。   不过幸好,杨翠兰虽然得了老年痴呆症,但是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见到他浑身不对劲儿,立刻给温阳打了电话。   温阳在电话里气急败坏的说:“你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又有什么用呢?你应该先给120打电话,我看我爹,这估计是急病,不是心脏出了问题,就是脑袋出了问题。你千万别随便动他,也不要把他扶起来,或者是让他挪地方,赶紧打120。算了,你也不知道咋说,我给120打电话吧,然后你就坐在一边照顾他,等医生来就可以了。千万千万别随意挪动他!”   温阳说玩不能对方回应就立马挂了电话,现在一分一秒都是救命的黄金时间,他可不能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耽误了。   杨翠兰被吓得六神无主,但是温阳给她的警告她也听进去了,这些年电视,网络都比较普及了,他们天天也在电视上看相关的新闻,她也知道就是这种情况,可能真的不适合挪动,她寻思着估计这种情况得住院了,所以就赶紧收拾了一些东西,最主要的是拿上了证件和钱,然后就在等120到来。   救护车的速度确实很快,在温建国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他就看到了医生。温阳和温旭做主,直接把老人送到了大医院,初步检查是脑梗。   这个病是上了年纪的那些老人比较容易得的病,温建国这些年无肉不欢,而且格外偏爱那种油水特别大的肉,日常做饭,炒菜,哪怕是做面条都要用荤油呛锅。   最关键的是,他还是个老烟枪,在温静的记忆里,温建国是属于那种饭可以不吃,但是烟不可以不抽的人。   这种生活习惯方面的陋习,让他如今特别容易患这种心脑血管疾病。之前他们这些做子女的,也多次跟他强调过,让他少抽烟,吃点清淡的,但是那老头儿说起话来,还振振有词的。   “你们不是说不管我了吗?那你们现在还管我吃喝干啥?”   “我都到了现在这个岁数了,还能有几年活头?受了一辈子了,临了临了总得吃点好的吧?”   “你们也别担心,我上你们门上打秋风,我这些年种地,养羊,养牛,赚了不少钱,我还是能负担的起我和你妈的日常开销的。”   他说这话未尝没有赌气的成分在,可能年龄大了,就像小孩子一样,但是那个时候兄弟姐妹四个,人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谁还能顾得上他呀?   那个时候温阳因为这些年喝酒应酬,大鱼大肉早就患了糖尿病好多年了,天天胰岛素不离身。他们儿子娶了个媳妇,是厉害的,并不是说媳妇儿性格不好,而是说媳妇能力特别强,是那种事业型的女强人。两人结婚多年,好不容易生了一个女儿,但是媳妇说什么都不会在家带孩子。   而且根本不用儿媳妇多说,温阳自己的太太就已经把理由想好了:“人家娜娜赚的比你儿子两个月的工资都要多,现在带孩子,不是说你把他养大了吃的,喝的都供上就行了。你不得让他去上学?而且现在的那些小孩儿,哪一个不是从小就培养各种兴趣爱好?兴趣班多少钱?”   因为这一个原因,温阳的太太在孩子还没出生之前就,就已经跟儿媳妇商量好了。等生下孩子,做好月子之后,儿媳妇就好好回去上班,孩子她来带。   但是儿媳妇和温阳他们住的地方又是两个城市。虽然说相近,但是坐车的话,也有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一开始温阳是独自留在他们生活的这个城镇的,但是他一个大老粗,根本不会做饭,但是他的病又不能让他能够天天点外卖,或者是出去下馆子。就这么熬了两年,,原本他们所有人都以为孩子长大一点懂事了,就不用有人天天看着了。   但是三四岁的孩子,就要开始培养兴趣上早教班了,上早教班的时间和大人们上班的时间相冲突,所以温阳的媳妇还是回不来。还是需要在那里接送自己孙女上下学。   为了防止病情进一步恶化,而且就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个城市,每天回到家家里一点人气也没有,温阳也早早动了要把摊子挪过去了打算。   温阳的儿子是个孝顺的孩子,他儿媳妇虽然事业上特别成功,但是因为从小都是单亲家庭的原因,一直对温阳夫妻特别尊敬。   后来小两口就商量了,在这个城市给爸妈买一套房子,他们一家都在这边住。因为他们的工作在这边已经稳定下来了,他们基本上是不会再换城市工作,如果爸妈此时定下来,在孩子小的时候,还可以帮忙带一下孩子。   等爸妈上了岁数了,他们就近一点,也好照顾父母。而且那边正处于城市开发阶段,房价也并不贵。他们询问了温阳夫妻两人的想法之后,给他们买了一套带大暖和下水的平房。   因为如果买楼房的话,考虑到父母年龄大了,腿脚不方便,肯定不能买高层,但是一二层的话,周围人上楼下楼影响也比较大,再加上谁能知道自己楼上的那个邻居是什么样的人呢?如果半夜三更还在那边唱ktv,对两个老人睡眠也不好。   而且温阳的妻子是一个特别享受生活的女人,她特别爱种点儿花花草草。也特别喜欢刺绣,他们买一个带院子的平房,辟出一块地来,正好可以养点儿什么东西。   中午太阳晒进来的时候,也可以在院子里绣一些十字绣。   温阳原本就有这样的打算,再加上自己儿子这么孝顺,居然连房子都给他们买好了,他自然一拍即合。虽然把摊子挪过去会损失一部分客人,重新开始的话,刚刚起步也比较艰难,但是他们已经不是年轻人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有点积蓄的。   而且一直干的都是自己熟悉的行业,试错成本特别小,基本上最多两三年就能把局面转圜过来,如果这一次做生意失败了,他们在本地还有一套房呢,如果正好运气好碰上了拆迁,他们还能播点儿拆迁款。如果没有碰到拆迁,他们把这个房子卖了,也有二十多万的存款。   二十多万对于两个老人来说已经算是很可以了,毕竟他们所在的城市连三四线都算不上,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之后,温阳就把这个房子租出去,然后去另一个城市和自己的妻子,儿子,还有自己最爱的小孙女团聚了。   后来因为杨翠兰的病,他没有把自己的那套房子租出去,而是把老人接过去。每个月按时给他们邮寄一点肉,生了病也出钱给他们看,他觉得自己作为人子,已经算是尽到了本分。   在温建国出事的那段时间里,正好是一年当中生意最好的时候。他在冷库里压了一堆东西,就是想在这个时候卖出赚一笔钱,虽然平时可以由自己老婆看着铺子,但是往饭店配送或者是那种大的单子,还是要自己出马。他天天忙的脚不沾地,所以在第一时间拨打了急救电话,并且给温宁转了一些钱之后,他就先忙自己的事情了。   温阳虽然一直疾病缠身,要忌口,吃不了好吃的东西,但是他一家幸福美满,孩子也有了稳定的工作,都能算得上是兄妹四人里面过的最好的那一个了。   相比起来,温旭的生活就比较艰难。   之前也有说过,他中年丧子,那个孩子小的时候特别讨人喜欢,即便是嘴上不饶人的温宁,还有不怎么看得上温旭的温静都特别喜欢那个孩子。   每次如果那个孩子来串门儿,都少不了要给一些零花钱,而且每次那个孩子过生日的时候,她们都会精挑细选把礼物提前送到。   那个孩子去世的那段时间,可以说姐妹两个人都是以泪洗面。温旭两口子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血压一直都很高,只能躺在医院里,孩子的身后事,还是两个姑姑出面去办的。   当时温旭两口子都已经四十多了,好不容易从丧子之痛中走过来,温静也不知道到底是意外怀孕,还是其他的原因,但是在她二嫂四十多岁高龄的时候,又怀上了孩子。   他们把这个孩子视为一种生命的救赎,即便当时,医生并不建议留下这个孩子,因为一个是产妇年龄太大了,即便是好好保养,到了这个年龄的妇女,还是跟之前比起来,不管是恢复能力还是其他生理功能方面都逊色了不少。   最关键的是,她二嫂还是一个心脏病患者,所以这个孩子的生产,可能会对母亲造成很大的伤害。再加上她的这个体型又有点胖,怀孕之后不可避免的会出现发福的状况,如果吃的少了,孩子营养跟不上,但是吃的多了,体重更大的话,对于生孩子也是一个负担。   尤其是孩子渐渐月份大了之后,他对母亲的身体或是一个比较高要求的。现在只有那种高科技的医疗手段,能够保证早产儿也能活下来,但是如果三天太过不足的话,后天也要投入更多的精力。   如果他们稍微年轻一点还好,毕竟能干的动。但是他们都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岁数了。一般人肯定会说到了,他们这个年龄肯定会有存款,但是温旭除了那个房子之外,只有一点点的存款,基本上也顶天一两万,现在生活发展越来越好了,钱越来越不值钱了,为了孩子的教育,即便不说这么远的事情,这个孩子如果生下来就先天缺点什儿什么,需要一直吃药的话,这就是一笔很大的负担。   当时家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劝他们不要冒这个险。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但是人的这个健康是最重要的事情。如果就为了这么一个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下来的孩子,把母亲也搭上了,这真的是一笔很不划算的买卖。   但是不管外人怎么说,做决定的都是当事人。温旭也不是那种大男子主义到家的那种人,可以说哪怕到了他现在这个年纪,他还有一点小孩子的性格在里面,就是很幼稚。   他可能是被杨翠兰的偏心给宠坏了,所以哪怕当他有了孩子,有了家庭的时候,他并没有能力能承担得起这份责任。这就表现在他对孩子的教育上,基本上都是放养的。他不是说不会给你钱,不会让你接受好的教育,只要孩子说要买什么资料,或者是他想去什么补习班,温旭都会答应。   但是一切的前提是孩子确实是想去,他这就要求孩子需要强大的自控能力。但是这个自控能力,他真的是违背人类天性的,因为人的天性,他就是懒啊。   对于很多大人来说,自控能力都是他们一直想要有,但是很难拥有的一个能力,在三观还没有树立完全的小孩子面前,即便是有的孩子,他天生就特别坐的住,但是那往往都是少数,大多数的孩子,他真的是顽皮。   父母的放养和娇纵,再加上各种不好的人或者习惯的引诱,就会让孩子走上一条不,太阳光的道路。他上一个孩子。没死亡,也是因为他们在飙车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孩子体谅父母艰难,觉得他们种地一年赚不了多少钱,所以从来不说要去参加什么补习班,一开始孩子也是很用心的在学习的。但是随着孩子渐渐长大,接触的事情越来越多,接触的人也越来越多。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好人,他正值叛逆的时候,又如何能够抵挡的了游戏的诱惑呢?   但是温旭从来不觉得是他的教育出现了问题,他的思想还停留在以前的那一种阶段上面,他就觉得我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学,你想要的,我都提供给你就可以了。你的人生还是需要你自己来走,我只是一种辅助。   可以说它是一种掌控欲并不强的家长,也就是别人口中说的那种慈父。如果他的媳妇正好是一个严母,这个孩子基本上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题意,因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基本上能解决生活中90%的问题。   但是谁让他遇到的也是一个慈母呢?他的媳妇比他更心软,特别溺爱孩子。   所以说他们这种父母基本上不配拥有孩子,生下来不好好养,在温静看来,就是对这个孩子极大的不负责任。   温旭天天都泡在麻将馆,天天认识的那些都是跟他一个水平的人,他都没想着进步自强,还能要求孩子做什么呢?   一开始温旭也觉得她们都到了这个岁数了,虽然失去孩子很难过,但是他特别爱他这个媳妇,即便他媳妇在外人看来长得又丑又胖,还天天偷懒不干活,但是他就觉得对方千好万好。   他觉得养一个孩子太费事儿了,他不想冒着这么大的代价让媳妇去生这个孩子。但是他根本违拗不过对方。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孩子在母亲肚子里待的那段时间,带给母亲的感情,真的是别人永远都无法体会到的。   所以她一直都不能接受自己孩子离开的这个事实,在有了这个孩子。之后她觉得这是她曾经的孩子又回来了,她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   不在乎孩子的性别,她只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来弥补之前的亏欠。   当然,她这种想法,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温静也多次告诉她,那些所谓的转世重生,都是骗人的。但是她就是坚持,别人也没有办法。   这个孩子出生真的是千难万难,一出生肺就不好,就总是有痰卡着,但是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咳痰呢?是温宁一直不放弃,一下一下往出抠,具体的情况温静从来没有见过,但是从温宁告诉她的那些话来说,这个孩子活下来实在是太过艰难了。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他们所有的人,都以为有了之前失败的教育经历,温旭两口子会对这个孩子格外的上心。   他们这种想法也确实在生活中实现了,那两口子把这个孩子看的比他们的眼珠子都重要,但是就是因为这个孩子太难得了,再加上他身体也不好,那两口子对他的溺爱成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就造成了一个重蹈覆辙的悲剧,但是这两口子,他不是让别人说他们的人,根本听不进别人的话,不少人自己家这摊事儿还没弄明白呢,怎么可能去管别人家的事儿?即便是亲人。人家都不乐意听你了,你还能老是絮絮叨叨的吗?   当时温建国出事儿的时候,温旭的孩子干了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那段时间特别流行一种峡谷pk的游戏,有不少大人孩子都特别沉迷于这个游戏。而且这个游戏它不仅是那种手速党的天堂,他还有五花八门的氪金渠道。   比如说什么限量款皮肤啊,限量款的游戏道具啊,应有尽有。   当然国家肯定会出台一些政策,防止未成年十分沉迷于游戏。但是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虽然孩子们的号用不了,但是我可以用家长的号呀。   那个时候正赶上因为一些原因,寒假在家里上网课,所以就需要孩子们用手机来听课或者是用手机来提交作业。   这就给了他很大的操作时间和操作空间。温旭的孩子嫌家长一直盯着他,影响他学习,就一个人拿着手机在书房看网课突击检查了几次,发现对方确实也有在认真捧着手机。   当然他们这些学都没上完的人,肯定也不知道人家现在学的是啥?听到什么游戏音效,还以为是网课网络不好呢。   就是因为太相信这个孩子了,再加上付款软件还,还绑定着自己的银行卡。他们都不知道,孩子为了这个游戏已经氪金氪进去了三万多。   温静那个时候都觉得,除非是那种大富大贵的家庭,不然谁家这3万块钱也都是个钱呀!这又不是30,20的,玩游戏就玩儿了算了,就当是给孩子买一个好心情。   这可是3万块钱呀!哪怕是全换成钱,扔在河里都能听好多声响呢。   温旭他们一开始根本不知道,因为这个孩子的反侦查意识特别强。。   你开通了短信提醒?手机在我这里,我把你的短信全部删掉。   某个支付软件付款有详细记录,但是这种记录也是可以人为删掉的。尤其是他们当时做的是收瓜子的生意,每天来来往往的支付支出特别多,基本上大致心里算一算也就过去了。   温静觉得这些都不算很离谱的事儿,因为他也确实不知道智能手机有什么独特的操作。顶多也就是接个电话,打个视频看个剧什么的。   但是他觉得最让他离谱的一件事情是,那个孩子为了能够没有限制的上网,他前提需要一部手机。但是买手机的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他又特别急切的想要拥有这个东西。   那肯定也不能偷,也不能抢呀!他就直接在上网课的这个时间内,利用网购给自己买了一台两千多块钱的手机。   快递收到了,也是这个孩子去拿的,他把这个包装盒一人回去,跟他妈说这是他捡来的手机。   按理说,一个正常的家长遇到了这种样的情况,即便你不是一个拾金不昧的人,你也肯定会问一下,到底是从哪个地方捡来的这个东西。或者是说,你为啥捡到了这个东西?   哪怕是旧手机,估计都有人这样问,更别说这个手机一看就是那种新的,不能再新的手机了。   但是谁知道?温静她二嫂就是那么不走寻常路,她根本问都没问,而且还对此表达了高度的赞扬:“我儿子真厉害,别人都捡不到,就你能捡到。”   这句话一点反话的意思都没有,真的是实实在在的赞美。事后,当其他人听到了这句话的时候,都觉得像是自己的三观出现了什么问题一样,他们根本不懂,为什么会有一个家长会这样思考?因为他们觉得这个角度实在太过清奇了。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在温建国出事儿住院的那段时间里,温旭天天忙着去银行调流水,查自己到底被弄进去了多少钱。之前也说了,他是一个根本就存不下来钱的人,虽然有一年收瓜子赚了不少,再加上地里的收成。只要不是那种特别追求奢侈生活的人,基本上都能存下钱,但是他家是连自来水都不接的人,他们现在还用着家里面曾经打的那个井里面的水。   自来水都不接,根本也不会连无线网络,他们一家对于网上的这种热闹根本不参与,他们天天参加的就是巷子口那个麻将馆。   所以那孩子花的那点儿钱,基本上花掉了他们家所有的存款,因为他们也不懂那些软件的各种操作,所以一直联系温阳家的那个儿子,还有温静家的女儿,因为这些都是年轻人嘛,他们比较懂,现在这个网络也比较懂如何去找游戏公司的客服。   但是那个客服万年都是机器人,永远找不到人工。你去银行问人家,工作人员也说了,已经打过去了,银行也不可能给你操作这个退款,基本上这3万块钱就打了水漂了。   温旭可以说又没有钱,又没有精力去关心自己在医院住院的老父亲。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温建国住院的那段时间,可以去他们家给杨翠兰煮一下饭,当然用料和食材也都是来自温阳的投喂。   转头来说温宁这一边,之前有说过,她儿子从军之后,退伍回来,还是孩子的大伯给找了一份儿派出所民警的活儿,不过一开始都是临时工,还得干一段时间,表现好了才能转正。   都说了是临时工,工资肯定不高啊,一个月也就三千来块钱。而且当时他们的孩子刚刚出生,女方一要坐月子,二是孩子也离不开母亲需要母乳的喂养。   但是他们一家的开销可不是3000块钱就能解决的。即便没有房债,但是当初娶媳妇的时候,买了车子,车贷是需要每个月都还的。   基本上还车贷的这个钱就能把黄星一个月的工资套进去。但是一家老小怎么可能不吃不喝呢?尤其是孩子需要用的东西更是贵,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可以放心给孩子用那些低价的东西。   而且一些商家也抓住了这个商机,和孩子有关的物品卖的都特别贵。但是你也不能不买啊!奶瓶,尿不湿,小衣服都是需要的。   所以哪怕当时的温宁已经患有哮喘,并不适合长久的干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她还是在酒店当客房服务员,每天要做的就是打扫客房。   正好遇上公司不景气,需要裁员的时候,原本客房部有五个人,五个人轮流打扫,每天有一个人上夜班,上完夜班是可以休息一天的。即便是这样,这个工作强度对于当时的温宁来说,也已经很大了。   但是公司不景气,一下子裁掉了四个人,就剩下她还在那里坚持。这就要求她需要每天都上夜班。   现在那公司996都是违法,她天天上班几乎除了睡觉吃饭的时间都在工作。哪怕是晚上,客人需要什么,她也需要立刻送到。   到了她们那个岁数,再加上她鼻子上又有那个病,她其实每天睡得都不是很好睡,睡眠质量都不是很高,结果现在有了这摊子事儿,基本上晚上如果起来一次之后几乎不用睡觉了,因为都已经睡不着了。   年轻人这么熬都能出现问题,更别说她本来年纪就大了,但是为了孩子没办法。再加上她对杨翠兰和温建国本身就很有心结,逢年过节去那都是比较勉强她了,平时基本上也就是送个什么馒头啊自己做的那类东西比较多。   她根本就没有闲钱去给温建国支付医疗费,因为她当时她和黄建业住的房子都是租的。为了给孩子们腾婚房嘛。   后来看上一个地段比较偏远一点的小区,那个小区的物业不是很好,但是胜在价格便宜。他们二十多万买了一套房,她不仅要忙工作还要忙装修。所以根本就不会去医院陪护。至于给杨翠兰做饭?她自己天天都顾不上吃饭,还给别人做饭呢?   工作其实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所以这件事情最终就落到了温静身上。当时的温静其实也很忙,那段时间正好是谢安然,马上就要毕业,因为当初高考的时候,分数不高,所以走的是一个二本的院校。   最关键的是,她选的那个专业不是特别的好,其实每一个专业都挺好就,就是那个专业特别不好就业,她的那个就业门槛要求比较高,所以这就要求她需要继续往上考。   孩子正处于考研的关键时期,温静当然想多赚一些钱,一个是为了孩子,如果能考上研究生,她还是要给孩子出学费,供孩子读书的。另一个也是为了早日还清他们的债务,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交了很贵的社保。   基本上放方方面面都需要钱。当时温静一个人打了三份工。   一份是在城西一个小区擦楼梯,一个月的工资1500;另一份是在城南一个小区擦楼梯,一个月的工资1200,剩下的都是一些零工。   因为温宁所在的那个酒店,不是裁员了吗?那么多活儿,她一个人也干不过来,所以酒店就招临时工,温宁一直保持着肥水不留外人田的想法,每次都是叫温静过去。   这样下来,温静一个月基本上能赚三千多,她在当时他们的那个县城里,已经算是女性里面不错的工资了,而且也并不耽误她打麻将。   可能是上个世界,谢安然是所谓的那个女主,作为她的母亲,温静也是有一点点常人不可及的运气在里面。   俗话说的好,十赌九输,在赌场上根本没有什么人能够一直赢着的,一直都是有输有赢。不过温静自从她开始打麻将之后,她都没有怎么输过。   虽然不像别人一天能赢个大几千块钱,但是每次玩赢个一二百是很正常的事情,当然也不乏有输钱的时候,不过最多一次,她只输了三百多块钱。   其实她一开始还有一份在医院做保洁的工作,那个是她们所在的县医院,刚开辟出来的一个区,离她在城南需要擦楼道的那个小区特别近,而且在那个地方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也不失为一个好工作,毕竟工资也比擦楼道要高,一个月2600。   但是那个区是专门隔离出来的传染病区,虽然进出的人员都要严格消毒,,但是温静老是觉得心里别扭,再加上冬季比较容易高发感冒,她自己倒是没什么,但是她怕携带那些病菌给自己家人传染上,再加上谢丛修十分不乐意她去医院,最后这份工作干了一个月,就没有再干了。   她虽然很痛恨自己父亲做事不公道,但是对方出了事儿,她也不能真扔在那里不管,所以她就请她的朋友帮她拖了两天楼道,然后去温建国病床之前陪护去了。   温建国就是一个标准的窝里狠,他不敢去给他当了大官的侄子们打电话,接着当年的恩情让他们给钱或者是给帮忙,但是他面对一直受委屈的女儿们,一点心里的愧疚都没有。   一开始根本没人去陪护他,他还心里很慌,天天十几个电话催,他原本以为是自己的儿子会来,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他一直不怎么疼爱的女儿。   他但凡是个正常人,他心里应该有杆称,他就会知道自己这些年做的这些事情有多么的荒唐,哪怕现在他已经没有能力去补偿,但是低个头认个错,给孩子们说点好话也是可以的。   但是他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他能不知道温静家里的情况吗?他比谁都知道。当初温静来借钱的时候,他说了特别多难听的话。是最后的结果,是他把这钱借了,也就没啥了,关键是他又没有借钱,还把人家数落了一通。这要是心里有疙瘩的人,人家根本都不会来看他一眼。   温静来医院看他,陪着他一起做检查,也并不是因为她是什么玛丽苏受虐狂,别人给个冷屁股,她还要热脸贴上去。单纯的是因为,当初的温建国在杨翠兰的劝说下没有将她随随便便嫁出去,而且还给了她读书的机会。   虽然说她这个书没有读成,但是最大的原因并不是温建国身上,有一说一,温建国对于她还不错,可能是当时压榨温宁压榨的太厉害了,两个老人心里也有一点愧疚,所以对于她这个小女儿是幸免于难。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作为子女,她来孝顺也是应该的。   温建国就觉得拿捏住了自己的女儿,他心里想的可美可美了:“儿子不是不待见我嘛,但是我还有女儿呀,那两个儿子眼看着就是白眼狼,根本靠不上,现在可得好好的把仅存的这个人给我抓住了。”   “再说了,儿子能干成什么事儿?一个离得那么远,根本顾不上来,一个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了,叫他过来还天天吃我的,用我的,走的时候还要拿我的。女儿倒是能给我做个饭,洗个衣服,收拾下屋子。”   他打算的是真的好,如果温静是一般人或者是性子稍微软点儿的,基本上也就任他搓磨了,但是这些年温静,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他什么人没见过?   温建国拿桥说是要吃牛肉面,温静就给他打稀饭,而且自己打了一份牛肉面,坐在他面前吃。   “爸,你现在就好好看清楚局势,因为你当年做的那些事情,我们兄弟姐妹四个现在能给你钱,已经很不容易了,当时咱们家多难呀,都跟你说了,不要再接记着,结果你宁愿牺牲我们都不愿意让你的面子受损。”   “我大哥现在对你是个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清楚。当初也是你指天发誓,说是你的侄子会孝顺你,你根本看不上我们这些儿女。”   “你如果觉得曾经做的一切都是对的,那你现在可以给我三伯打电话,你看我的堂哥是给你打钱,还是人过来伺候你?如果你没有把握,那你就别做这些伤我心的事情。”   “虽然你现在也伤不了我的心,但是我请假来看你,我能做到这份上,我觉得已经够了。我姐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你从我妈的事情上,你也能看出来。”   “现在你生病,我也不想跟你计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我也就陪护你,这两天等医院说你病情稳定了。我们四个凑钱给你,请个护工什么的,你要是能干动你就自己干,如果你干不动,那就请个阿姨,这是我们商量出来的结果,也不是跟你商量,就是通知你。”   温静说完这些话,根本没管对面温建国像是要吃了她的那个眼神,埋下头去吃自己的面了。   温静发自内心的觉得:今天这个面格外的香啊。 第65章 曾经的结局   温静这一顿饭吃的特别香,但是温建国看着对面那个人刺溜刺溜大口吃,而自己只能捧着清粥小菜,他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们兄妹几个,我算是看清楚了,就都是白眼狼,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对你们不好,你们真的蛮心自问,我跟其他那些人比起来,我算是已经对你们够好的了。”   “你这话说的,其实一点问题都没有,你得看你跟什么人比。你要是跟村头那个老赖家比确实是,毕竟你还没有像他一样,真正的把儿女都当成牲口使。”   “但是你确定要跟他比吗?他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而且到最后他死在那儿了没有人知道,有人关心过他吗?”   “你要真跟他一样,你觉得你现在还能住在医院里面吗?我大哥那么远,也给了住院前,我姐虽然一直不待见你,但是是这么多年该吃的该喝的也没短了你。”   “你不是可心疼你二儿子了吗?你不是觉得他是什么天降神童,我们这些算得了什么,我们都是跟草,人家就是个宝,你看你住院,人家管你吗?我二嫂现在出了个车祸,人家天天把自己老婆伺候的,你们算什么呀!?”   “你现在出了事儿,家里面就我妈一个人,你也知道我妈是个什么人,你也知道她的病情有多厉害,我估计不管是子女,就算是邻居,应该也清楚。那你清不清楚,你二儿子到底是个什么人?”   “我妈手抖的连饭碗都端不起来,吃饭都成问题,根本就不会再做饭了。面对这么个情况,你也知道我姐是多么说一不二的人!哎!她现在的工作你也知道,是个根本离不开人的工作,一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掰成二十五个小时来用,而且你也知道,当初她出嫁的时候,我妈有啥嘴脸,再加上我们两个都是外嫁的女儿,按照你们这些人的说法,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所以给你们养老伺候你们的事情,根本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我姐嘴硬心软,她去不了,我姐夫是不是天天都去给我妈做饭?我家那口子天天两不见太阳,你也知道,我也没有什么正儿八经能够多赚钱的工作,干的都是苦力的营生,我们家还有两个孩子,现在孩子上学多费钱?都是我们家那口子赚大部分的钱,我赚的那点儿钱,基本上也就够个家用。”   “他每天回来连顿饭都吃不上,我现在在这儿伺候你,你还要这要那,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的?你要知道,我也就这点水平,能给你打一碗粥就不错了,没让你喝白开水已经够可以的了。”   “你要是觉得我对你不好,或者是你觉得哪里不合你的心意?那你就让和你心意的人过来伺候你,你就看人家愿不愿意来。”   温静说完这些话,也不想听对方诡辩,直接把头转过去吃着自己的饭。   其实这个陪护的工作特别累,每天晚上睡也睡不着,但是人家根本就不管你付出了多少?温静觉得这一次事情结束了,她对自己有了交代之后,,她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投放在自己的家庭里面,尤其是自己的女儿,马上就要毕业了,她更应该考虑的是自己下一代的未来。   温建国眼瞅着温静是软硬不吃,这么多年,他也比较了解自己的几个子女,知道如果自己再继续作妖下去的话,只怕是连最后的这个女儿都不愿意管她了。   但是要让他这么认输也绝对不可能,眼瞅着对方没有想如他意一样,给他打饭,他也只能惨兮兮的喝着手里面的这碗粥。   他喝着手里面的这碗没有味道的白粥,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毕竟他现在处于比较危险的阶段,喝一点清粥对自己的身体也有帮助。   但是这对于每天大鱼大肉,吃饭极其重口的人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可怜一样。如果此时他有配什么BGM的话,那一定是:“小白菜地里黄,没人疼,没人爱。”   不过温静可不管他如何伤感,她干脆利落的吃完之后抹了抹嘴,然后就坐在陪护椅上,开始看手机了。   温文建国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又忍不住了,他感觉自己胸腔充满着一股愤怒。   “你先说说你大哥,当初是他自己不愿意去念书,是我把他们逼回来的吗?没有吧。是他们自己说念书念不成气,天天也不想去学校学习,看见书就头疼。这话都是他们的原话吧?”   “可能你年纪小,已经忘记了,但是我可不是老年痴呆症,这些东西我都记得呢。我当时是不是也还劝他了,我跟他说让他好好读书,他现在年龄小,多读几年书没什么坏处,是他自己不愿意读,怎么就在你们口中成了我为了让你们那几个堂哥读书,把你们读书的机会剥夺了?”   温静听到温建国居然有脸跟她翻旧账,她直接也不玩儿手机了,把手机收起来,两手交握在胸前。   “你说的可是真好听啊!是,你是没有说过让他们回来读书这件事情,你也没有老年痴呆症,你是一句话,一句话都记得挺清楚的,但是你怎么能把前因后果忘了呢?”   “我觉得你可能是年龄大了,所以很多事情都记一段,但是我现在还没到你这个岁数,我现在记忆力可好了,而且那个时候我也长大了,我也记事儿了,那我就来告诉你,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哎呀,我现在才真的相信了,什么叫做王八配绿豆就看对眼,这个谚语可能不是这样说的,但是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你和我妈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们两个简直是太配了。”   “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虚伪至极的小人,而我妈就是你手底下的一杆枪,你是不用冲锋陷阵的,毕竟你手上有一把快刀,能替你做你想做,但是抹不下面子要做的事情。”   “你确实是跟我大哥,二哥说了,让他们好好读书,因为他们是男孩儿,当然重男轻女这件事情,我都懒得说你了,但是具体的情况你忘了吗?那个时候娘娘已经瘫在床上了,家里为了给她掏钱治病,几乎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掏出去了,而且她天天摊在床上,你不得有人伺候她呀?我姐那个时候也在上学,才那么大一个人,就已经开始在灶台上做饭了。”   “你和我妈下地我是我姐伺候娘娘,端屎倒尿的嘛?你们天天说你们是孝子,媳妇儿也是仁义至极的,但是其实你们做了多少活儿?你回头问问我妈,你看她干了多少?都不是,你们大人指使小孩儿让干活?我那个时候才多大呀!我还得天天回来去打水,给羊,给猪喂草。”   “那个时候我大哥成绩多好,你是不知道吗?当然你也肯定也不关注,你,关注的都是我三伯家的那两个,你知道我大哥年年拿第一吗?虽然我二哥不咋爱学习,但是我二哥数学特别好,你知道吗?”   此时轮到温建国被怼的说不出话了   “你也知道,那个时候,你娘娘在床上摊着,家里干啥不需要钱,我们就靠地里面的那些钱,我不得天天忙着吗?再说了,你们也都没有跟我说你们的成绩啊,那我如果知道了,我肯定说啥都要让你们读下去啊。”   “事后诸葛亮谁不会啊?这是我们说不说的问题吗?你……你关心的不是你自己家孩子的学习,你扪心自问,就我们这几个孩子上学的这段时间,你有关心过我们的成绩吗?你天天关心的都是猪草割了没,羊喂了没,水打满了没。”   “我估计在你心里,孩子们的成绩连你地头长得那点儿杂草都比不上。你……你对那些杂草都比对我们上心。”   “而且你口口声声说如果学习成绩好,就一定逼着我大哥和二哥读书。你可别在这儿说什么大话了,不然我说你和我妈不愧是天仙配,你不能说的话,都被我妈说了呀!”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能说的话,我有啥不能说的呀?”   “你是啥话都没说,闷头在干,你看看我妈在我们跟前说什么,天天都说你多辛苦,天天都骂娘娘是个拖油瓶儿,天天都骂我们这些孩子什么都干不了。”   “她估计也就打麻将的时候,能够高兴那么一两分钟,赢了钱也要骂,输了钱一样骂人,赢了是说白赢这点钱了,最后还是填在娘娘那个无底洞里面;输了更别说了,基本上把咱们八辈祖宗都骂完了。”   “天天在我大哥面前长吁短叹的说,家里这没钱那没钱,还说读书负担重,更过分的是,她当着我大哥的面说,人家村里其他的后生都在城里找了工作,年纪轻轻就能贴补家用,我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不清楚吗?”   “他从来没有叫过苦叫过累,家里什么重活,是不是都是他干的?我记得我大哥以前可心疼你们了,他还瘦的就跟个棍儿一样,每到秋收的时候天都不亮,就赶紧出去开始干活了,就是想让你们轻松一点。”   “你们有关注到他吗?没有吧?就这样一个孩子,这就是想通过读书这条路,能够改换门庭,将来他如果找到好的工作,让你们都轻松点,这话是我大哥私底下跟我们这些弟弟妹妹说了无数次的话。”   “本来那个年纪的男孩子就是坐不住,他本身性格也有点叛逆。我大哥也一直都是那种沉稳当大的人,什么事情能自己扛就自己扛了,我们都以为这都是你们的想法,你们觉得供我们读书太累了,都供不起了。”   “所以我大哥主动提出退学,他基本上是做了好久的思想斗争,因为他放弃的不仅仅是学习的机会,更是他一个较为光明的前途。”   “但是你们根本不懂,你们根本不觉得他付出了多少。我二哥,你们可以当个凑数的,但是在我大哥这件事情上,如果我是他,我也永远不会原谅你们。”   “因为你如果说一视同仁,家里确实已经困难到这个地步了,我们这些做子女的,对你一点怨言都没有,但是你看看你做了什么?你把自己的孩子弄回来,转头因为一个老太婆的话,去为别人养儿子,真的,我这辈子见过那些脑子有问题的人,都没有像你一样傻。”   温建国被说到这里,他也不高兴:“那这都是你妈自己嘴碎,你们自己就不能有点儿主见吗?而且我当时是反复跟他确认过的,是你们自己要放弃这次机会,结果就要把这件事怪到我和你妈的头上吗?”   温静都被他的无耻之话气笑了:“你可别在那里装大尾巴狼了,你说你不知道,你是真的不知道吗?是我们原先也以为你不知道,但是你跟我妈吵架,吵了那么多回,我妈可是一吵架,能把你所有做过的错事,都开始细数一遍的人,也是,她现在记性不好了,生了病,不然你今天回去跟她吵一架,你看看对于当年的事儿她是怎么说的?”   “我觉得你可能忘了,那我就来帮你回忆回忆,我妈在骂你的时候,我们可是在门外听的清清楚楚,她说是你暗示她,让几个孩子回来吧,你的原话是这样的:‘这几个孩子也到了能该结婚的时候了,咱们老温家几代都是泥你腿子,把孩子送去读个书,认个字儿,将来上社会不被人骗就可以了,大学生谁不知道好?但是咱们是有那种福气的人吗?我看呀,那两个小子也不是啥学习的料,要是这两个孩子回来,不说这读书难,省下的钱就说地里的活儿也能分担不少。’”   “我跟你说,就你这些话,当年是被我哥一笔一笔一个字,一个字抄在纸上的,所以哪有什么没有来源的恨呀,你们以为我们之所以对你们这样,是觉得你们心里不公平吗?是因为心寒。”   温建国依旧狡辩:“就算是这样,但是我对你哥已经算是够好的了吧?他是我的第一个儿子,我怎么可能对他没有寄予厚望?那个时候钱多值钱?他要来城里发展,前期是不是我给出的钱让他铺路?不然他能开的起那个铺子吗?”   “而且他结婚,我也是出了不少钱的。你大嫂是仁义,看上了你大哥这个人,没有问咱们要彩礼,这是人家女方家里对他的投资,但是我们也并不是那种没有讲理的家人,我们虽然没有出彩礼,但是我们已经给了房子。”   “你可别说这些话了,你这话我听了都臊的慌。那是人家没有要彩礼吗?那是我哥承诺,这份彩礼是他贷款给了我嫂子,然后我嫂子知道咱们家是个什么情况,而且也知道下面还有一个男娃,需要娶妻,是人家我嫂子不想给我大哥这么大的压力,所以把那些彩礼又拿回来了,也是人家,我大嫂家里那些人不在乎这些,那些钱我大哥拿给我妈的时候,为了让你们心里舒服点,说是人家不要彩礼。”   “这件事情我一个外嫁的妹妹我都知道,你能告诉我,你天天搁村里到处听八卦,到处跟人家拉家常,你能不知道这事儿?”   “而且你说你前妻给钱,给人脉,你有什么钱,你有什么人脉?那都是我大哥给人家当学徒工,每个月不赚钱每天只管吃两顿饭,在人家别人的铺子里打杂打听到的这些人。后来咱们家铺子做起来的时候,我大哥是给你打了欠条的,我们其实都知道这些事情,你不要拿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骗我们了。”   “那虽然你大哥确实是自立自强,但是也是我们把他生下来,把他养这么大的呀!”   “是啊,生养恩大于天嘛,就是因为这个事儿,我大哥缺过你们吃的和穿的吗?你们现在住的房子是我大哥的,知道你们两个舍不得用碳,他每一年都把碳买好了,而且一块儿一块儿给你们打的碎的堆在那个仓库里面。”   “你们两个人闲的坐不住,尤其是你又是要养鸡,又是要养羊,好好的一个院子,让你现在糟蹋成什么样子了?人家弄得好好的凉房让你改造成了鸡舍,天天臭的要死!我天天事情那么忙,还要一会儿给你去卖鸡,你说是农家养的那种土公鸡,但是你又不舍得给人家吃好料,喂出来的那个鸡小的不得了,关键是你这么普通,还可自信了呢,还把你的鸡定价定的那么老高。”   “而且自从你们搬来这里,每年电费,水费,我大哥一次都给你们交清了,而且每个月,不管行情怎么样,这个肉是没有断过的吧?猪肉贵的那会儿,你们也不是天天都有肉吃吗?现在羊肉的价钱你们也知道,普通的都35块钱一斤,要是那种山羊肉,更是贵的不得了,可是我大哥不还是给你们邮回来了吗?”   “行,行行,你大哥就是好人,就我们是坏人,我们对不起你大哥行了吧?”温建国实在没有别的理由,只能借由这种比较粗暴的方式,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愧疚。   “现在根本就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我们现在都各自有各自的家庭了,过几年我们的子女都要成家了,那些年的那些事儿,根本就不值得我们再去回想。我现在告诉你这些,我是希望你好好生活,别作妖了。”   温静一说这些话,温建国就觉得她在内涵自己,他觉得他只是对生活追求高了一点,怎么就能说是作妖呢?   “那在你们觉得我对不起你们大哥,是你说的这些,我也深刻反省,但是我对你二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是啊,你最偏心的不就是我二哥了吗?”   “这怎么能叫偏心呢?你不知道,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嘛?人家现在说心脏就在左边,我还没听说过谁的心能正正好长在中间的。”   “再说了,人的这五个手指头都有常有短的,每个孩子我们都是很心疼的,但是你妈格外偏爱小的也挺正常的吧?”   “你们可真有脸,说挺正常的,我从来没有觉得正常两个字能用在贪污自己女儿的彩礼用来补贴哥哥这上面。”   温建国听了这话,心里也难免羞愧:“这不是当年事情出现的比较突然吗?你哥就要娶那个女人,我们是说什么他都不听,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你哥要娶的那个女人,就是你们现在那个二嫂,就是个标标准准的伏地魔,但是谁让人家把你哥吃的死死的,你哥为了她要死要活的,我们这些做父母的能怎么办呢?”   温静听到他这些不要脸的发言,都嗤笑了好几声:“所以你们这些当父母的没有办法,就把问题转移了呗,你们在这里骂我二嫂是个伏地魔,原来你们也知道,就这种死命贴补,娘家的人你们看不上啊?你在我面前都能这样说,你估计在我妈面前没少这样说吧?”   “那你们怎么不想这件事情如果发生在我姐身上,在我姐夫家里的那些人,看来我姐是不是也跟我二嫂是一样样的人?他们会怎么说我姐?他们可能表面上什么话都不说,但是私底下是不是什么难听话都能说出来?”   “你儿子的事情解决了,你们万事大吉了,所有的烂摊子都交给了大姐,你们真的是一点儿心都没有,你现在连一点儿愧疚和悔过都没有,你和我妈是不是每天睡觉的时候,想到这些事情还在那边笑自己当年做的事情多么英勇?”   “我二哥都能对我姐心存愧疚,觉得是他强占了自己妹妹的资源,之后我姐那个第一个孩子出了事儿的时候,是我二哥在一旁陪伴,跑上跑下的,而且后来去看我姐的时候,我二嫂可是拿了1万块钱的,你知道这些事儿吗?”   “你肯定不知道,你知道的就是责怪我姐没有看好那个孩子。你都不知道,她的心就像是被刀搅了一样吗?那个孩子失去了,是不是我姐最难过?你还在那边火上浇油,真的什么垃圾话你都能说出来。”   “还有你说你对得起我二哥,是,我承认你们对我二哥确实很好,我二哥虽然爱玩了一些,但是当时我二哥成绩也很不错的,关于当年上学不上学的那件事儿,我都懒得再跟你重复一遍了,我二哥可以说是我们兄妹四个里面最晚懂事的一个,因为他从小就受到你和我妈对他的偏爱,但是我二哥真的是最疼妹妹的那个。”   “我大姐租房子,还有当初买车干活的时候,都是我二哥帮忙,我二嫂虽然说是个拼命贴补娘家的,但是有了孩子之后他也知道了,要更注重他那个小家。他们两个人是爱玩儿了一些,当初那个孩子的事情,他们也有很大的责任,但是他作为一个子女来说,我觉得对你和我妈已经够强了。”   “我妈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他虽然没有跟着我和大哥一起送我妈去大城市里看病,但是我们那些机票,还有酒店都是我二哥帮订的,临走的时候,还给了我妈不少钱。而且这些年你干活儿,地里秋收,哪一次不是我二哥跟你一起干?”   “我大哥一直看不上我二哥,觉得他们两口子人品不咋滴,他可能确实是有哪里对不起我们这些兄弟姊妹的,但是没有哪里对不起你们。”   “说起我二哥,就说起我大姐,我大姐够个苦命的人了,连我二哥那么不着调的人,都能寻思着我大姐不容易经常贴补她两个钱,你和我妈天天想的都是怎样从我大姐那里拿钱。”   “你们真的不知道,我大姐刚刚嫁到黄家的时候,人家婆婆家是怎么说她的吗?人家都说她们家的人,就像是钻在钱眼里面了,我大姐夫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我姐因为病情的原因,特别容易感冒,也特别容易生病,而且因为她工作比较忙,所以不能陪护,我带着我妈去大城市里看病的时候,我姐虽然说她不管不管,但是临走的时候,还是给我妈塞了1000块钱。”   “她一个月工资能有多少?顶多也就两千块钱,你看她是那种舍得吃,舍得穿的人吗?而且她那个孩子怎么不争气,你也知道,她每个月还要补贴那家人,虽然说是我侄子一直在还车贷,但是每个月到底是谁给打钱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自从我妈几乎做不了饭,收拾不了自己的时候,是我姐天天给我妈洗漱,也是我姐给你们洗衣服,收拾房子。你不应该因为她说话比较难听,就抹杀了她所有的功劳。”   “我妈也是挺搞笑的,前段时间我妈和我说,当初她进门的时候,娘娘给她的那个银耳环,后来她不是打成了一个银戒指吗?她把这个戒指给我姐姐了,她可能觉得这个戒指多么值钱,送给我姐之后也没听到,她说她一句好,我妈心里又有点不平衡,想在我这儿找找感觉。”   “要我说你们可真搞笑,现在你要是送个金戒指,克数小一点儿的,千数来块钱,一个银戒指能值100块钱吗?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呀!”   温建国听到这些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他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碗里已经凉了的粥,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默默的都不说话了。   “我都不想说我为你们干了啥?按理说我是你们最小的孩子,人家都说老一辈的人最疼爱小孩子。但是我觉得你们好像并没有这样。”   “我其实没有多恨你们,我还挺感激你们当初让我上过学,虽然最后因为我自己任性,这个书一直没有读下来。但是在婚事这件事情上,我其实是很难受的。我当时有一个同学,就是我们班的那个张璐,这是他后来改的名字,之前他就叫张小路,我们俩可以说是自从念上书,就是同学。”   “他虽然学习不咋滴,但是人家是个有苦的,当时我已经在服装厂上班了,人家读了中专,听说会给分配工作,按理说这样的家庭已经算是不错了。但是你一直觉得人家是走西口过来的垮子人,嫌人家一穷二白的,嘴上说着是怕我嫁过去受苦,其实不就是你们自己看不上人家吗?”   “你们当时特别看重八村儿的那个谢丛修,觉得他是司机,有一个稳定的收入,而且小伙子是个老实人,那我肯定也听你们的话了呗,我之前确实你们觉得我可享福了,你们不知道我婆婆是个多厉害的人吗?他确实有一份儿司机的工作,我婆婆给买了一辆车,你们都觉得我这一辈子可有指望了,你们所谓的指望,就是我怀孕的时候,还得跟着车一起做售票员。”   “自从我们家买了那个新的线路的车之后,我们家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了,我婆婆她纯属就是个势利鬼,我生了孩子之后,她都没有说来伺候我一天月子,更别说给我带孩子了,你们心里觉得,我大姑姐是个可温柔的人,你们一个个说的好,听说我把孩子放在那儿,人家替我看孩子。”   “那你们咋不说,我每次把孩子送过去的时候,人家那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而且最主要的是我给孩子买什么都要给她家孩子买什么,从来没有缺过人家孩子的吃穿,就是希望能够对我家孩子好点,我们那个时候多穷啊,房子都是租的。到了冬天的时候,那个水瓮上都结了一层冰,我们不想把孩子结果身边来,自己看着吗?但是我们大人受点儿苦没什么,小孩子肯定不行呀!”   “你看看我家现在成了什么样子,谢丛修天天回来连个好脸都没有,我本来又生了一个孩子,你知道我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大出血。一条命差点都没了,我男人就是一个妈,宝男他妈说顺产下来的孩子聪明的,我都要在手术台上疼死了,根本生不下这个孩子,他们就是不愿意签字,最后还是我姐过来替我做主,把这个孩子剖出来了。你说你给我找的这户人家,确实是个好人家吗?”   “咱们那个时候哪有什么自由恋爱,那些都是胡扯,当时你跟我说,你跟我妈见的人多了,所以让我相信你们,我也把我一辈子的信任都压在了你们身上,但是我觉得这个结果并不是很让我满意。”   “我一边要接送孩子上下学,另一边我还要伺候你们!我一个人天天打着三份工,我都要快累死了,抽出时间去给你们做个饭,你们还嫌我做的饭清淡?你就说你自从回来家里那些调料,酱油什么的,哪个不是我给你们买?虽然这些都是小钱,但是积少成多,最后算下来也不是什么小数目了。”   “而且咱们这儿的菜价到了,冬天有多贵,你们不知道吗?我能让你们天天就吃白菜吗?你们一个个舍不得花钱,我给你们做个焖面,买点豆角,那豆角都是八九块钱一斤。”   温静觉得今天自己说的话,实在是太多了,看到温建国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他也没有继续倾诉下去的欲望。   “你吊瓶都要打完了,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你看,是换药还是啥?这碗粥也凉了,也别吃了,今天食堂里就是那些油腻的,医生说了,你明天还要做检查,这两天饮食控制一下。你要是不想喝这个饭,我就给你打点儿水。”   说完温静就去找温建国的主治医生了。   调养了一段时间,温建国就出院了,对于花一点小钱都心疼的不得了的他,知道每天住院都是一笔数目,虽然他有城乡医保卡,能够报销一大部分的钱,但是剩下的那些都足以让他肉疼。医生说可以离开医院的时候,他就马不停蹄的催促温旭过来接他了。   自从那次温静说了那么多话之后,温建国就罕见的沉默起来,温静也不想管,自己说的话,到底有没有起作用?她早在温建国住院的三天后就回家去了,因为她的工作也确实离不开人,她可以找朋友暂时帮她做一天两天,但是人家朋友也有自己的事情。   温旭最后还是接受了钱没有的这个事实,因为他不管想什么办法,哪怕是已经报了警,都没有办法追回这些钱。网上虽然也有相似的案例,但是人家的那个款项都比较多,十几万。最主要的是人家已经闹在了网络上,而且闹得比较大,他一个平头老百姓,去哪儿找这种资源?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他当时想把这个孩子打一顿,让他涨涨教训,结果被他老婆死命拦着,说出了那一句堪比电视剧里面还要狗血的话:“你要打他你,你就先打我,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娘俩就是想把他打死。”   天可见怜,当时温旭手都没有举起来呢!因为有这么一个人护着,那个孩子越来越不着调了,温旭这两天为了孩子的教育焦头烂额。   他自己知道自己不是教育孩子的一块儿料,而且他这个孩子,如果再在他们家里有他老婆护着,根本没人能管得了,他就各种在网上找那种半军事化管理的学校,这个孩子马上就六年级毕业了,他想把孩子送到这种管教特别严厉的中学,哪怕一年学费贵了点,但是他觉得也是一种十分值得的投资。   就在自己忙的脚不沾地的时候,温建国天天催,没办法,他也只能开着他的那个四轮儿车,去接自己老爹去了。   一路上,温旭都在抱怨,但是抱怨中夹杂着他告诉温建国,自己已经帮他把秋收完了,让他天天回家吃点儿清淡的。   以前的温建国可能会觉得这些孩子都在嫌弃自己,但是自从那天温静说了那么多话之后,他已经可以从孩子们的话中摘取他们对自己的关心了。   之后,温建国性格也慢慢平静了下来,他之前觉得自己如果嫌图报的话,会特别对不起自己的老娘,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跟温建军那边的人联系。   但是在温旭孩子的这件事情上,他主动去求对方,帮温旭把这件事情办妥了,可以说这件事情也算是他对自己前半生的一个荒唐的决定画上的最完美的句号,当时的温建国心里肯定不好受,用现在的比较网络的话来说,就是他终究活成了自己最不喜欢的样子。   不过这也可能是他能对这四个孩子做的有用的事情吧。   杨翠兰曾经找大师算过,算到她最终就能活74岁,可能这个大师确实有点门道,又或者是有这么个心理暗示下,反正不管是神学的力量,还是她的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杨翠兰在她74岁生日还没有到来的前两天永远的离开了。   虽然杨翠兰对于温家的很多人来说,是一个带给了他们一些难过和痛苦的人,但是再怎么样也是血浓于水,血脉相连的母亲,即便是嘴硬心软的温宁,到最后还是哭的不能自已。   在送走杨翠兰之后,温建国就仿佛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都被自己的妻子带走了,虽然杨翠兰嘴上说着要跟他分家,把自己的钱都藏起来了,但是最后还是把这些钱交给了自己,让他给这些孩子们分了,可能这不仅仅是钱,也带着自己的一丝丝愧疚吧!因为杨翠兰最后的那段时间里,她已经神志不清到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但是她还能记得这件事,可见是长久的做下了这个决定。   温建国身体一下子衰败了起来,并不是说他之前身体多么好,而是说他身体衰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住进了医院,医生也说是他自己,没有什么求生的意愿了,到最后的时候,温建国死死的拉着温阳的手:“你们都是我的好儿女,我这辈子做错的事情太多了,我和你妈这些年攒了不少钱,虽然也没有多少,但是对你们也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希望你们最后能够原谅我。”   他的手十分的枯瘦,因为用的力气太大,手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暴起,但是因为他现在身体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他的动作已经耗费了他几乎所有的精力。   他死死的盯着他的那四个儿女,希望能在最后的关头得到原谅,得以安息,但是不管他的目光怎样充满渴求,回应他的都是一片寂静。   他直到最后都没有得到他想要的那一份救赎。   温静想着这些画面,在看着眼前这个,高兴的都流出眼泪的更年轻的父亲,她心里莫名的有些释怀。   “今天真是双喜临门呀!静静,你知道谁回来了吗?”温宁充满喜悦的声音将她一下子拉回了现实。   她定了定神,扬起一抹微笑:“能让你这么高兴的,是不是大哥和二哥回来了呀?”   “你猜对了,但是又猜的不全对,大哥二哥这次可是带了人来了呢!”   “哦?是谁呀?”温静也不由得有些好奇了。因为这一辈子,她大哥二哥在班里人缘也特别好,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能够好到把他们带到家里的这种关系。   “你绝对想象不到的一个人,我们刚刚还在说他呢!”   温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会是我想的那一个吧?”   “来的居然是谢学长,我真是没想到,他居然能认识咱们家的人。”温宁现在有一种见到偶像的那种快乐感。   但是温静一下子,有点儿情绪转换不过来,她原本以为这辈子和谢丛修的关系,仅仅是陌生人,没想到居然有正式见面的时候…… 第66章 所谓天才   不等她思绪沉浸下来,高兴坏了的温宁已经开始利落的收拾桌子了。因为温建国常年吸烟的缘故,他家里面的烟草叶子和烟草渣子到处乱飞,基本上哪哪都能看见。   杨翠兰本人是一个十分不愿意做家务的人,他们家的家务,大多数都是温宁在做,不过如果这件事情放在上辈子来说的话,问您可能就像受气的小媳妇一样,一直隐忍不发。但是这辈子和上辈子截然不同,可能是被温静洗脑惯了,或者是据系统所说的,什么女主光环?杨翠兰对两个女儿的疼爱,渐渐比过了两个儿子。   现在说起他们村儿反重男轻女第一人估计就是杨翠兰,因为家里宠爱的缘故,再加上学习课业也渐渐忙了起来,温宁已经好久没有管家里的家务了。   杨翠兰现在特别喜欢两个女儿,一点儿重活都不愿意让她们干,温建国也和杨翠兰一样,以前基本上他们家的比较重的活,都是温阳和温旭在干,但是前段时间他们不是南下去赚钱了吗?所以最近他们家里基本上可以用猪窝来形容。   温静此人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一直都是个不爱干活的人。她可以吃苦去给别人打扫楼梯,而且每一次给人家打扫的都特别干净,但是她家里一直都不怎么整洁。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去给人家打扫,那是赚人家的钱,是工作要有敬业精神,但是如果是给自己家里干活儿的话,她又不赚钱,自然是随着自己的心意来呗。   她的话仔细想想十分有道理,别人被怼的哑口无言。   这就导致他们这几天在家的时候,也没有人主动提出干活,而且一周的学业也比较忙碌,剩下一天的假期,大家都想好好放松放松,父母也是偏爱的,所以她们也并不着急。   但是在自己家里是一回事儿,在外人面前又是另一回事儿了。如果要是有客人来,自然不能把一个烂摊子扔下,不然别人怎么看他们一家人?估计都以为她们一个一个都是特别懒的那种人。   而且现在温宁前脚知道了谢丛修居然是他们这一届的高考状元,那个时候还没有什么偶像明星,再说了,在他们这些爱读书人的眼里,马上到来的谢丛修对她来说吸引力更大。   温静一边干活,一边喊笑话自己的姐姐:“之前咱们家也不是没有人来过呀!我记得过年的时候,三老姨带着她家里边的那些,还有她孙子过来,人家那个小孩儿也不是特别调皮捣蛋,而且还给咱们拿了不少礼物,也没见你高兴成那样呀!”   温宁一直顾着自己手头的事情,即便听出了温静的打趣儿,现在也没有那个精力跟她多说些什么:“你懂什么这俩性质能一样吗?”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我看他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不就是两个眼睛,一张嘴,你说人家为啥能考那么好呢?”   “这就是天才和我们这些凡人之间的区别,我听说啊,他都不怎么学习,天天在家里面也要干不少活儿,但是人家就是学习成绩好。”   “这种人,就是属于那种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那种人,咱们真的是羡慕不来呀!”温宁说完还十分肯定的摇了摇头。   温静被她耍宝的样子逗笑了:“哪有什么天才不天才的,肯定是人家在咱们没看见的地方花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才能有今天这个好成绩。”   温宁想了想,觉得她说的十分有道理:“你说的也对毕竟别人也就只是看他在学校里的表现,回到家,他学习到凌晨,估计也没人知道。”   “就是你说的这个道理呀!”两姐妹都是干活利索的人,在交谈的践行,就已经把这个房间收拾的有模有样了。   温静知道家里有客人要来,再加上自己哥哥分成扑扑的回来了,肯定要喝一碗热水,再加上如今天色也不早了,也是时候该张罗张罗晚饭了。   俗话说的好,上车饺子下车面,再加上长途跋涉,一路也没吃什么好的,一下子吃太多油水,可能肠胃不舒服,吃一碗面正好。   思考的这一会儿时间,温阳温旭带着谢丛修已经进了门了。   并不是说他们的脚程有多么慢,这里就要介绍一下温家的这个房子所在的地形了。   他们家是村口的一家人家,从大门出去向北走个500m左右,就是一条公路。这就导致哪怕对方刚刚下了车,还没有走到他们家门外面,温宁就早早地看到了客人。   “静静,有没有想二哥呀?”离得老远就听到温旭的声音,因为温旭话语里的兴奋和高兴,温静也跟着有点儿激动了。   赶忙在家门口迎接着。   他们脚程也很快,现在已经进了大门里面,走在了院子里。   “大哥二哥你们赶紧进来啊!”只见温阳和温旭两个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虽然整个人看起来有点衣冠不是很整齐,面容看着也比之前憔悴些许,想来是车上没有睡好的缘故。   两个人带了这么多东西,尤其是现在的这个时代,买卧铺并不像之前那样十分便捷,有个手机就能抢票。现在想买个卧铺钱财和人脉那是缺一不可的。   更何况这两个哥哥是个不舍得花钱给自己的主,想到坐铺和卧铺那么大的价差,温静估计他们十有八九是坐着回来的。   现在的那些所谓的火车,是最原始的绿皮火车,行驶速度比起后世的那些火车来说,简直就像是一个天一个地,更别说跟之后的高铁相比了。   而且现在的火车并没有实行实名制,有不少地方的人都扒火车,因为想省那点儿火车票票钱,这就导致进到火车车厢里面的人鱼龙混杂,小偷特别多。尤其是现在改革开放。然后人们开始做生意,市场开始流动起来,不少人是拿着自己所有的财产,准备去干一场的。这种人也很容易被人盯上。   很不巧,温旭和温阳就是这种人,不过这两个小孩儿从小就是吃过苦的。哪怕是拿了很多的钱,他们也明白什么叫做财不外漏。走的时候,就让杨翠兰在他们内裤里面缝了一个兜,钱全部都放在那里面。   最关键的是,这两个人还知道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两个人分开拿着这些钱,再加上他们脸嫩,虽然知道他们是带了钱的,但是也没有人想着这么年轻的孩子能带多少钱。   他们很多人都以为这两个孩子可能是去找亲人的。哪有人把他们想成就是搞投资的呀?所以这两个人不慌不忙的带着这些钱到了南方。   因为存钱的位置隐蔽,在车上其他人还担忧自己生怕被偷的时候,他们直接两个胳膊反抱着自己的腰,就这么睡着了。   去的时候有惊无险,但是回来的时候,因为带着大批的货物,他们两个谁都不敢轻易放下戒备,所以才会有比较潦草的出场方式。   但是这又不是明星出场秀,不必那么光鲜亮丽。在自己家人面前,看到你这个样子,家里人只会更心疼。   果然出去接着两个儿子的温建国现在眼里都含着泪呢,要知道问老爹当年可是被狼狗咬伤大腿之后,都没有哭的人,而是冷静下来,把那个狗揍的就剩下半条命了。   真真可以说的上是一句铁汉柔情。   “大哥,二哥,你们回来的太及时了,我今天一大早就看到门口有喜鹊在叫呢,我还寻思着,家里会有什么大喜事儿呢,没想到好事成双啊!”   “居然有别的好事?快说出来,让二哥高兴高兴。”文旭一把搂住温静揉了揉她的头,兄妹两个一起往前走。   “今天邮差刚刚过来,你们两个人的录取通知书到了。咱姐刚刚坐在椅子上老泪纵横,咱妈已经去三伯那边跟他们说这件喜事了。”   因为有外人在场,温静也不好表现的自己太过幸灾乐祸,他们温家这些子女,包括温老爹,都是知道杨翠兰和于红月的那些爱恨情仇,之前虽然于红月在四方面前低了头,但是架不住人家确实赚了钱,村里面不乏有那些墙头草一样的人。   那些人为了巴结讨好于红月,实行的话术就是捧一踩一。村里人谁不知道谁啊?自然知道怎么说能够讨好对方,所以杨翠兰老是被拉出来说。   “你看看老温家那两口子瘦成了什么样子?他们那几个孩子倒是养的白白胖胖的。一天天的都说在读书,在读书,也没见读出个什么书来。”   “就是男孩子送去读书也就罢了,女孩子还送在学校让读书。要是读个小学勉,勉强认识个字儿,也就算了,我听说温家那两个是打算这个女娃如果也能考上,也要把她们供成大学生呢。”   “还是人家村长有钱呗,他们家的地都是好地,一年能收不少钱,供几个孩子读书又能什么事儿呢?尤其是现在那个老的,也不用他们伺候了,他们一家能出啥钱?”   “他们家能有现在不还是因为温建军给他们了帮助吗?之前虽然老太太跟着温建国,但是温建国他们家一年到头能吃了几次肉?跟着温建军就不一样了呀!只要老太太想,温建军什么都没有说,就出去给她买。”   这位大婶儿是想通过说温建军的好话让于红月高兴,但是显然她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若是一般人家的妻子,听到别人这样称赞自己的丈夫。肯定心里高兴,但是于红月肯定不是这样的呀,因为她跟老太太一向关系都不怎么样。   不过在外人面前,她肯定是要做足贤妻良母的样子:“之前是我们家没起来,所以一直把老太太放在了四房,我们都是当大的,自然要承担其奉养老人的责任,之前这么多年都挺麻烦四弟和四弟妹的,他们家也有一大口子人要养活呢,都是一家人,还说什么两家话呢。”   她这话第二天就被村里面长嘴巴的大婶儿们传到了杨翠兰的耳朵里。杨翠兰听到这话,差点把自己气死。   什么叫做都是一家人,他们上门打秋风的时候,怎么不说是跟他们一家人?而且他们穷的时候,他们四房也很穷啊,结果现在他们富有了吧,老太太接回去了,之前做的那些错事都能翻片儿吗?   她老早就心里憋着一股气呢,但是她是真的学不会别人那种说话阴阳怪气的手法,所以只能自己气自己呀!在温阳和温旭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是打麻将都没有点儿心思了,就想着录取通知书什么时候到来,现在终于到了之后,她肯定得上门去炫耀炫耀。   所以到了现在还没回来,可想而知那边儿是一个什么样现场啊!   温旭自然也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调性,而且他对自己刚刚认识的好友已经推心置腹了,早就把自己家里面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对方,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要避嫌的这种心态。   他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说到:“咱妈估计不是去报喜去了吧,估计就是去跟他们炫耀去了吧。”   此时温宁也从屋子里出来了,见状,轻轻敲打了他两下:“你这话可不能在外人面前说,咱妈要是知道了,估计得打你。”   “我从小到大挨的打还少吗?再说了,我现在长大了,我这两条腿可不是白长的,咱妈追着打我,我不知道跑啊!”   几个人说说笑笑间就来到了屋子里,温宁早就泡好了茶。   可能是有一种粉丝终于见到了偶像的一种窃喜感,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温宁好几次偷看谢丛修都被抓了个现行。   谢丛修也有点尴尬。其实说实话,这可能是他这一辈子第一次来温建国的家里,但是谁让他有之前的那一份记忆呢?在那份记忆里,他可是年年都要来这里的。   此时坐在这里,握着手中的这一杯清茶,他真的有一种时空重叠的错位感。   寒暄了许久之后,温建国转头问温阳:“这个同学是你们的同学吗?以前从来没见过。”   还没有等温阳和温旭正式介绍,一旁的温宁就说到:“爸,你虽然没见过这个人,但是你肯定听说过他的名字。”   “哦?这你可可能有点儿不了解你爸了,我认人一直都是认长相,你也知道咱们村儿那重名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但是这个小后生,我看着就面生,我很确定我以前没有见过。”   “是啊,咱都是第一次见,不过今天你还听他的名字了呢。”   “咱们今天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根本没出门儿。怎么能够听别人的名字呢?就那邮差上儿的时候,我听了一眼耳朵……”   “呀,不会吧,这小兄弟就是那状元老爷啊!”温建国刚刚还一副想破脑袋的样子,但是看到温宁似笑非笑的脸之后,他就想起来了今天邮差的那些话。   他当然记得自己两个娃的名字,但是对状元也是记得十分清楚。   “爸!没错,就是他,这就是我们学校特别出名的谢学长。他学习成绩一直都没下过前三名,一直都是光荣榜上常驻的那一位,我之前就老崇拜他了,结果他高考真的这么厉害。”   温阳也收起了自己一贯沉稳的面孔,对温宁开着玩笑:“原来是见到了崇拜的学霸啊,我就说嘛,我妹妹一门心思都扑在学习上,怎么今天这么不一样,居然老是盯着人家看。我还以为你是有点儿什么别的情况呢?毕竟人家我这个兄弟长得可是真的好看。”   温宁即便平时和哥哥们开玩笑开惯了,现在被这样在外人面前打趣还是十分害羞。   “哥,你快别说了!有你这么实力坑妹的吗?”   一家人又是一顿哈哈大笑,气氛十分活跃。   温静坐在一边看着笔直的坐在那里淡淡饮茶的谢丛修,即便是笑了,对方也是笑的十分得体,和上辈子的样子有些重叠,但是又有很大的区别。   接下来就是十分正式的自我介绍,温阳和温旭也给谢丛修正式介绍了自己的家人。   温老爹的介绍就是稀松平常的一句这是我爸,到了温宁这里,倒是谢丛修十分温和地开口:“既然学妹是个爱学习的,听说你明年也要高考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的笔记你可以带过来誊抄一份,并不是我小气,是我家里也有两个姐姐,再加上笔记里面还有一些我的想法,所以不方便赠予。”   温宁听到居然能够有幸誊抄这位学霸的笔记,要知道现在可不是后世那种资料满天飞的阶段,这个时候的所谓笔记真的是对方学习浓缩的精华啊!如果真的能够被自己所用,那温宁觉得自己的学习还要再上一层楼呢!   “不嫌弃不嫌弃,这怎么能嫌弃呢,这是我的福气啊!要知道多少人都想看一看,我居然能够誊抄,已经是很感谢学长了!”   温宁自从收到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我是谁我在哪的迷离感,她之前之所以那么激动并不是有其他的原因,她当时看到谢丛修和自己哥哥们一起回来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能不能借此机会抄抄对方的笔记,没想到梦想照进现实了!   之后就轮到介绍温静了,其实这两个人对于对方真的不要太熟悉,不过两个人都是打算向前看的那种人,虽然心里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但是都已经随着两声你好深深地埋在内心了。   温旭抢着给谢丛修夸自己的妹妹,简直就是一个妹控上身的感觉:“这就是我在火车上和你说的那个我的最小的那个妹妹,我妹妹从小就聪明伶俐热爱学习,你是天才,我妹妹也是天才,你别看她现在才高一,她有时候都在给我和我大哥补课呢!你看我们这次数学考得这么高,这真的是属于超常发挥了,因为靠前我妹妹给我们做那什么模拟题还是啥,虽然没有压中原题,但是都是这类型的考题!”   “听起来确实很厉害呢。”谢丛修不温不火的赞美了一句。   “哪里,都是我哥哥他们基础坚实,不然我做再多也是没有用的,更何况学长看起来才是真的厉害,我听说你的京大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到了,提前恭喜学长了。”   “妹儿你不是也要报考京大,而且我这兄弟报考的也是你想上的那个物理系,你们这些天才真的是想法都不谋而合啊!”   “我是仰望星空觉得自己真的太渺小,想要努力探寻宇宙,其实就是一个小女孩做的一个梦而已,不值得一提的。”   两个人有是一波商业互吹,其中还夹杂着温宁和温旭的讨论和彩虹屁。   最后还是温建国拉回来了话题:“那照后生这么说,你和我家那两个小子并不是一个班的,那你们是咋认识的?”   温建国此言并没有想要盘问原因的语气在里面,只是出于一个人的好奇心和求知欲而已。   不等谢丛修开口,温旭就开始巴拉巴拉讲出来了:“这件事情说起来可真不是巧了吗?”   “我和老大去了南方,你们是没看到啊,那个地方有多么繁华,咱们这边路上才有几个小轿车,那边真的有好多,还有不少穿着打扮十分光鲜亮丽的都市丽人,人家那地方才真的算得上是不夜城,到了晚上哪像咱们这边一样啊,黑不溜秋的,人家那边到了晚上还有好多商店在营业。”   “我和我哥去了那里就是十足十的土老帽,怪不得呢,静静一直和我们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古人诚不欺我啊。”   “我们拿的拿点钱真的不算什么大钱,原本我和老大还打算如果钱够的话,我们在那边买个房子,毕竟静静给我们分析了未来房价的走势,但是到了那里我们才发现,我们的这点钱连买人家一个厕所都难啊。”   “后来我们就寻思我们可以做倒卖的行当赚差价。我们就去那边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那里的衣服是真的好看啊!”说到这里,温旭像是刚刚想起来自己背的那大包小包里面还有带给家里人的礼物呢!   “对了,我给你们带了礼物!每件衣服都是我和大哥给你们精心挑选的!”   说完这话就去翻找了,正好这个时候,去温建军家里炫耀自己儿子成为光荣大学生的杨翠兰回来了,看到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心情一定美翻了。 第67章 咱们一家都当大学生!……   话题又一次偏离。   温旭一直都得杨翠兰的偏爱,而且时隔这么久,终于见到了妈妈,这对于每一个出门在外的人来说心情都格外的愉悦。   “妈,好久不见我咋感觉你又年轻了不少呢?”温旭和温阳这一趟行程让他收获最多的可能就是花式吹彩虹屁的能力。   哪个女人不想别人夸她年轻夸她美?杨翠兰虽然知道自己天天干活不管怎么样风吹日晒的皮肤老早就粗糙了,但是温旭的夸奖还是让她心里高兴的不行,就像是吃了蜜一样甜。   “我的儿唉,你可是受了苦了,快让妈看看,这小脸儿都瘦了一圈了!明天妈就去给你买点肉,咱们炖点鸡再炖点鱼,可得给你和你哥好好补补!”   可能每个母亲长久没见自家小孩,都会觉得他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受了很多苦。   温静真的觉得她妈说的这些话,有点让人无语,因为在他们所有的人看来,温阳瘦了不少,可见一路上真的是操心操不完。不过温旭是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他哪里瘦了,家里面谁都知道,温阳是一个特别有责任心的人,所以哪怕是他吃糠咽菜,也要给弟弟吃好吃的。   有这种我觉得你吃不饱你一定要吃的大哥,估计一路上温旭被投喂的很不错。   杨翠兰说,温旭是瘦了,可能真的是,作为一个母亲,给自己儿子开了18层滤镜吧。   显然温旭也是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不过来,自妈妈的爱,他也是要收下的。“妈,一路上大哥把我照顾的可好了,我觉得我这一路上非但没瘦,身体还壮了不少。到时候我哥天天忙前忙后的,我年纪小,不懂事儿,也给他帮不上啥忙。”   杨翠兰这么多年在教育专家温静的耳濡目染下,早就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做一碗水端平,若是按照上辈子的她来说,她肯定会一脸理所当然的说:“他是大哥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   但是自从她把一碗水端平这五个字刻在自己骨子里之后,她肯定不会这样说,她知道即便是再大的孩子,在自己面前也都是孩子,是孩子,他肯定是想要得到父母的表扬呀,她肯定需要给予他们肯定的回答。   “就你这皮猴,跟着你大哥,你大哥估计有操都操不完的心,不过你大哥一向都是当大的,从小到大,他就一直特别靠谱。哪像你一样?你可得跟着他好好学一学。”   说完看向自己坐在一边的大儿子,立刻心疼的不得了!若是之前她说温旭是瘦了,是她作为一个母亲的滤镜,那么现在她看到真的瘦了一大圈儿的温阳,立刻心里就心疼的不得了!   “我的儿一路上不是让你想吃就吃嘛,是不是又舍不得花钱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穷家富路,走在路上,该花钱的地方就花,你看你这样回来,我和你爹还有你两个妹妹多担心你。”   虽然是责怪的语气,但是这其中浓浓的担心和爱意是骗不了人的,温阳自始至终都不是什么不识好歹的人,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妈是什么样子,能听到这些话,他心里已经很知足了。   “我自然知道你说的是啥,但是我吃的也挺好的,不像你们说的那样,就是这一路上担心担心东西丢,担心钱丢,担心赔钱,所以心里装着事儿就吃不下饭。不过现在回到家里了,一切尘埃落定了,我明天可是眼馋妈做的猪肉烩酸菜,明天我可得吃好几碗饭呢。”   “行,你要吃多少吃多少,可别把你肚子撑坏了。”   温旭又问道:“妈,你刚刚不是去我三伯那边儿吗?有什么收获呀!”   说完这话他笑的十分鸡贼,一看就是有看好戏的意味在里面。   “你这孩子瞎说啥呀,我们去那边是去给老太太报喜的,不过我当时没想到你们居然今天也这么赶趟居然也回来了,不然我非得把他们邀请过来一起庆祝这大好的时光。”   杨翠兰的话说的看似冠冕堂皇,估计她说这话的时候于红月气的脸都绿了吧。   温家人想到这个画面心里也不由得有点想笑。   “妈,你去了咋和他们说的啊?他们有啥反应啊?”温宁笑着问道。   你说起这个杨翠兰可是来劲儿了,她立马也顾不上什么自己儿子瘦没瘦的问题了,至于之前温旭说到一半的和谢丛修的“相识相知”早就被话题带的不知道偏在那了,他本人也已经参与到新的话题里面,丝毫没有想要将原本那个话题继续下去的想法。   “你们可是不知道,之前他们三房刚回来的时候,那于红月眼睛就像是长在了脑袋上,鼻孔都是朝天的,真不怕哪天老天爷下雨把她鼻子给灌了!”   “咱们村儿可有那些墙头草,自己没本事,想要扒拉别人,她要是自己能想到点儿夸别人的那种话,我都不想说她们点儿啥,她们在于红月面前踩着我说是啥事儿啊?那这样是外人来看,不知道我是做了多么对不起他们的事儿了呢!”   “咱们家可没有做对不起他们的事儿,要对不起也是他们对不起咱们,他们当年做了那些破事儿,我都懒得说,我说出来我都觉得恶心我自己,你爹就给我到处当老好人,别人不敢在他面前说,那些女的都是在我背后说的可勤快了呢。”   杨翠兰说起这个,越想越生气,然后想想今天自己的发挥,她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好像发挥没发挥出来,就像后是那种吵架,没吵好的那种人一样,总觉得如果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能够吵架,吵的更有特色。   温静怕她气出个好歹来,上前赶紧叫人扶着坐在炕上。   “妈,你千万别生气,那些人根本不可能从我三婶儿那儿拿到什么好处的,你看这几天还有人说她吗?这些人都是墙头草,要是没有好处根本没人会搭理她。”   “你不是也说了,村里大多数婶子们都是向着你的,这就说明你的人格魅力大,她们那些想着从别人身上捞钱捞好处的才要傻眼了。”   谢丛修听完这话挑了挑眉,这辈子的这个温静有点儿意思,要知道在他曾经的那段记忆里,那个温静可没有现在这个温静巧言会说。   那个温静属于那种我默默对你好但是不会向别人表功的人,在谢丛修看来,这种人几乎可以和傻子划上等号了。   既然做了好事,自然要让对方知道,知道你为他们付出了什么,虽然可能付出的人的初心并不是想借此挟恩图报以期可以从被她帮助的人的手里得到什么好处,但是你既然做了,不管目的如何,结局都是好的,都是值得人们表达感谢的。   在谢丛修的曾经的那段记忆里,温静就是那种被人欺负了不说话,明明是自己做的好事但是都会被别人顶包的那种人。   不过这辈子的这个人很不一样,即便他来到现在这个温家时间不长,但是从之前的那些谈话和一路上温阳和温旭对这个妹妹的维护,谢丛修就知道这个女人并不简单。   这并不是一种贬义,很多人都觉得温家父母这种农村出身的没有必要对他们多么上心,把人哄着给自己奉献完了就没事儿了。   但是别人何尝是傻子?更何况谢丛修觉得就是温家那两个老人这样的人才是特别难打交道的。俗话说得好穷山恶水出刁民,并不是有人生来就是坏人,而是他们的观念并不符合主流的价值观。   他们这种小村子里如果真的说起来,父母的宠爱才是最要紧的。现在可不是一个家庭就有一个孩子的阶段,那么多孩子的家庭对于父母来说,孩子就不是什么稀罕的。能够让父母偏爱的孩子不是没有,但是像温静这样被父母偏爱还被兄弟姐妹捧在手心,丝毫没有芥蒂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   所以谢丛修才会觉得温静很不简单,他很欣赏这种人,但是和这种人打交道太累了,他本身也是属于那种什么事情都往心里藏的人,如果遇到和自己很相似的人,他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温静此人可以相交,但是不要过多托付真心,就当个普通朋友相处就行,最好也不要与之为敌。”   可能是谢丛修盯着她的时间长了些,温静对这种带有打量和思索的目光极为敏感,不过谢丛修眼里并没有其他什么让人讨厌的情绪,单纯是有一种探究的意味在里面,温静也没有多么计较。   她虽然现在看起来是个十几岁的姑娘,但是内心早就不知道是多大岁数了,可能有些别的什么想法,但是现在并不是好时机,她最重要的事情还没做完。   两个人都觉得对方很厉害很有点儿东西,不过温静是纯纯的感叹谢丛修的能力强,她根本没想到自己在谢丛修眼里是个手段高超的女人,如果她知道了这件事,怕是要哭笑不得了。   整个温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人的眉眼官司,因为他们全部都被杨翠兰的话吸引了。   其实每一个农村大妈都是一个好演员,这并不是一种贬义的话,而是每个大妈复述发生的事情的时候,真的是肢体语言加上各种语气词还有不同语境下每个人的说话的神情,基本上模仿的话能够达到高仿率百分之八十左右!   “你们是不知道,我刚进门的时候,于红月跟前还有几个长舌妇,好家伙,我在大门外面就听到她们在那里哔哔赖赖说我们呢!把我气得哟!不过我想到两个给我争气的儿子,我那点儿气早早就没了,我就等着她们蹦跶然后再出其不意收拾她们!”   “没错,妈你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先进了,俗话说得好,从最高处跌下来才最疼,你要是一上来就说这话,怕是她们早就围着你转,这样一点儿都不爽,只有让她们自己打自己的脸后悔莫及才解气啊!”温宁真的不愧是万年捧哏大师,这番话说的杨翠兰心花怒放。   “宁宁说得对!不愧是有文化的人,读过书就是不一样,我也是这个意思,但是我嘴笨就是说不出这种感觉来。”   被杨翠兰在大庭广众之下夸奖的温宁羞涩一笑,眼神里都是开心快乐。   杨翠兰继续说道:“所以我就当做没听到她们在那里说乱七八糟的酸话,直接进去了。你们三伯母也是个厉害的,其他几个说我的见到我来了,估计也是知道我听到了这些话,心里再厉害也有点不好意思,结果于红月那个家伙可是不得了,就像是这些人的事情她都没参与一样,一脸笑容地和我打招呼。”   “妈,输人不输阵啊,你可不能被她的糖衣炮弹腐蚀了!”温旭开玩笑地说。   杨翠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能不知道这?她笑我也笑,你是不知道,她可能没见过我居然这样,没有按照她的思路来,也不看看我是谁,我硬生生笑的她呲不出来嘴,最后估计是见我不好惹,她实在是笑不出来了,就赶在我面前开口了。”   剩下的人:你确定不是你皮笑肉不笑把人家吓住了?   不过看到杨翠兰兴致如此高昂,也没有人多说什么。   杨翠兰捏着嗓子学于红月所谓的“贵妇”的气质:“这不是四弟妹吗?咋,这是什么风儿把你吹来了,这自从老太太搬过来之后就没见你们过来,我原本还想着你们不想过来我和建军过两天去看看你们呢!”   杨翠兰表示疑惑:“我这几天忙着秋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要是不收老太太的口粮咋整?也没见你们出来帮个忙什么的,这几天天气还热得要死,我和温建国天天干活两不见太阳的,回到家吃了饭寻思着老太太年纪大了睡得早,也就没过来打扰你们。”   于红月吃了个软钉子,其实她的意思其他人都懂,说是自从老太太搬过来就不过来看看,还不是在拐弯抹角骂温建国两口子不孝顺?即便两房有点儿什么,老人还在呢居然连个面子都不做。   没想到杨翠兰就跟没听出来一样,还一本正经地说她们多辛苦。要知道那些人可是和她们年龄差不多的,再代入也是代入同样作为同龄人且都是为人媳妇儿的杨翠兰,谁会和老太太共情?   一说起秋收,原本那几个背后说人坏话被人当场撞破很不好意思的大婶儿也来了劲儿:“可不是吗,这几天开始收辣椒可是把我累坏了,这马上都要八月底了,八月十五过了就正式开始收秋了,现在还没到那时候我都累得不行。”   “是呀,秋收是真的累人,你和四弟还喂了那么多羊,天天出去放羊也是件辛苦活儿,你说温阳和温旭两个大小子刚刚高考完,不知道和家里干点活分担一下你们的辛苦,居然一考完就跑没影儿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虽然你们家温宁和温静能干,但是女孩子到底力气小了点儿,我就没你这么好命相,我那两个儿子在外面开始创业,最近也才有了起色,我一直担心的不得了嘞,幸亏前两天给我寄来了信和钱,说是新的工作终于有了起色,公司已经开始盈利了。”   “这赚不赚钱的不重要,毕竟我们家现在也不像以前一样了,连口饭都吃不起,我和孩子他爸担心那两个孩子在别的城市没人帮扶,原本想着要是他们做不起来就把人叫回来,我和他爸在城里给他们买个铺子,好歹有个稳定的收入。”   “可能出去一个人确实能锻炼人,这不给我寄回来一千块钱,说是这个月盈利的一半儿,这钱虽然不多,但是是孩子的心意,他爸高兴的不得了呢。”   于红月说完这话那些人哪里还管什么代入不代入秋收不秋收呢,一个个上赶着说好话:“就说你们家那两个小子是个厉害的,一个月能赚这么多钱呢,可是不得了了,而且赚了钱第一时间就想着你们老两口,可以说的上是孝顺了,你们将来可是有依靠喽!”   “哎呀哪里哪里,我们家那两个读书不成气候,之前我们家也没啥能力让孩子读书,之前还担心两个孩子怨我,没想到他们倒是想的挺开的,不过我和他爸也给了启动资金,能有现在的成就我们也高兴。”   杨翠兰根本插不上话,眼瞅着对方把话题越带越偏,她是真着急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说道学习上这个话题,就有那狗腿子要替于红月出马了。   “说起这个读书的事儿,不是说你那几个侄子都去参加高考了吗?这都这么久了,也没见他们回来也没见通知书下来,这咋这么久还没消息啊?现在那些大学都这么磨叽吗?”   “这我们这些地里刨食儿的怎么知道?这不正好杨翠兰在吗,问问不就行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这儿还有个人,咱们这话题扯得可真远,四弟妹来应该是有事情,我先听听她有啥急事儿。”   杨翠兰终于可以solo全场了:“也没啥事儿,就是过来给老太太报喜来了。”   其余众人十分疑惑,这不年不节的有啥喜事儿啊。   倒是于红月像是想起什么来,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但是就算是她再不想知道,杨翠兰恨不得拿个喇叭广而告之,现在有这么好的打脸机会,她怎么可能错过。   “嗨,这不是我们家那两个小子出去赚学费了,现在人家邮差已经来了我们家,我还以为是给我寄回钱来了或者是出去赔惨了写信求助来着,连地里的活儿都没顾上赶,赶紧回家去看。”   “谁成想是天大的好事儿,是我那两个小子的录取通知书到了,当初两个小子高考出成绩的时候我们也不知道,是他们两个妹妹去看的,回来和我们说是考了五百来分儿,不过现在不是盲报志愿了吗,两个孩子报的高了点儿,怕到时候上不去一直也没声张。”   “报志愿的事情也是两个闺女去做的,我们这些大老粗也啥都不懂,听说老二报了什么个金融的专业,我也不知道是干啥的,应该是能赚钱吧?不过老大好像说他喜欢从政还是啥,将来要考什么机关干部,我也忘了报了个啥志愿。”   “今天那邮差来了呢,给我们发了两个孩子的通知书,这看到通知书心里的石头才落地啊,我想着赶紧把这种大喜事儿告诉老太太,明天要去坟上烧纸,老太太看去还是不去。”   “那确实应该烧纸,这可是家里出了大学生的大喜事儿啊,十里八村能有几个?你们老温家和老杨家真的是祖坟冒青烟了啊!”   “就是就是,前脚红月说她孩子赚了钱后脚你们家孩子又考上了大学,你们温家真是运道来了挡都挡不住啊!”   “我家那个要是能像你们家孩子一样出息,别说我干活他们学习,就是再过分的要求我都能答应,可惜我们没你那个命哦!”   于红月这时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一直在默默组织语言,没想到是老太太到来打破了这个比较尴尬的局面。   “我孙子这么出息嘞?确实应该烧纸,明天去镇上买点儿那新的元宝啊什么的,让祖宗保佑我那两个孙孙学习一路顺风,将来毕了业都能有好工作哦!”   “您倒想着之后的事情了,不过我听说人家大学生现在出来可是包分配的,都是铁饭碗,可是了不得!”   送走了恭维的人,老太太和杨翠兰多次确认,要不是老太太现在腿脚不太方便,他们家也没啥承受稳重的交通工具,怕是老太太立刻就想跟着杨翠兰过来看看自己孙子的录取通知书长啥样了。   好说歹说把老太太劝住说是明天架好了车过来接她,杨翠兰趾高气扬的回来了。   她说完这话心里的高兴劲儿挡都挡不住。   “我儿子真争气,明年两个女儿也好好考,咱们一家都当大学生!” 第68章 妇女之友——杨翠兰……   杨翠兰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都没有吹牛的性质在里面,因为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作为天天和几个孩子在一起朝夕相处的人她能不知道自家几个孩子具体是什么情况吗?   连一直不太爱学习,虽然后来是因为两个妹妹在坚持学下来的温旭都能考上这么多分儿,一直好好学习把学习放在心上的两个闺女一定考得比温旭更好。   虽然她是个大老粗看不懂数学题那种鬼画符一般的东西,但是每次温静给两个哥哥讲题之后他们那种信服的眼神儿杨翠兰是能看出来的。   如果说之前两个哥哥是属于被杨翠兰一直担心的,那这两个姐妹就是她最放心的。   但是她了解清楚情况,别人并不了解他们家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女娃读那么多书,那能做什么?将来嫁了别人,就是别人的人了,你辛辛苦苦一辈子就给别人做嫁衣。”   “就是要我说她们现在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早早的先看上人家,可别到时候一拖再拖,年龄大了都成了老姑娘了。”   “温宁是个性子好的,我一直知道他们家活都是温宁干,是个勤快人,倒是那个小女儿以前听说特别调皮,但是后来好像没有怎么听说过,不过想来应该也差不了。”   “虽然两个姐妹都是干活的一把好手,但是,他们两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不知道能不能干的了地里的活儿,而且人家老一辈都说屁股大的好生养,我说现在国家要出台那个什么计划生育,以后可不能像咱们现在想生多少生多少了,那如果要是生不出儿子,那不就让我们家断子绝孙了吗?”   “你说的这是大问题,如果她勤奋肯干,但是生不出孩子,尤其是生不出男娃,要她有什么用呢?”   杨翠兰眼瞅着这个话题,从好好学习上面挪到了女人只有生了男孩子才有本事上面,她有时候真的跟不上她们村儿里这些能说会道的人的脑回路。   她甚至此时此刻都觉得她们这些人的脑子有点儿不正常。   其实上辈子杨翠兰也是这种观念忠实的拥簇者,但是这辈子和上辈子截然不同,她知道了许多不好的故事,虽然是来自温静单方面的输入,若是一般人可能没有这么信服,但是谁让老天爷可能十分眷顾温静。   举个例子来说吧。   如果前一天,温静和杨翠兰说了一个偏心到极致,最后所有的孩子都不理他的故事。第二天杨翠兰出门儿和那些人遛弯儿,就能听到隔壁某某某村的某某某人和这个故事的相似程度高达80%。   这种情况多了之后,用比较书面的话语来说就是有了理论知识,然后还有具体实例,真的做到了虚实结合。   所以杨翠兰早就改变了自己较为古老的比较封建的思想,现在她真的是把一碗水端平还有生男生女都一样,刻进了骨子里。   当思想开始碰撞的时候,争议就出来了,谁都想自己的思想或者是理论可以得到别人的认同。   杨翠兰十分不同意那些长舌妇的观点,再加上她是能言善辩的,当场就开始battle。   她对小一说:“什么叫做女孩子读那么多数都是给别人读的?知识自己学进去了就是自己的,别人根本抢不走。”   她对小二说:“你说的真好听,我觉得你这么有感触,是不是你自从嫁了人之后,你娘家就跟你断了往来呀?”   小二:“怎么可能?我们年年岁岁都回去过年走亲戚都走的可勤快呢!”   “那你不是刚刚还说女孩子嫁给了别人,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吗?那你咋还跟你娘家人来往呢?”   “我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人家嫁给了对方,她心里肯定想着她夫家不再想着娘家了。”   杨翠兰给了她一种不可言说的眼神,然后她想了许久,最后像是做了许久的思想斗争,才悠悠的说出了一句话:“我记得你好像是咱们村儿最出名的伏地魔了吧?前两天你家那个不是还在村口骂你,说嫌你把家里的粮食给你娘家送过去了吗?怎么现在跟之前的说法完全不一样啊?”   “我这不是,嗯,不是……”小二哑口无言。   杨翠兰给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这就叫那什么来着,又当又立,你可能听不懂这四个字的是什么意思,我给你换一个,咱们都听说过的,就叫当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   小二气成河豚但是没有理由回复,只能灰溜溜的装作十分生气的样子,一溜烟的跑没影儿了。   杨翠兰又对上了小三:“你说我家孩子到了适婚的年龄,再不结婚就拖成老姑娘,没人要了。我真想回你一句,咸吃萝卜淡操心,我们家的事儿,啥时候轮到你做主了?我个当妈的都不着急,你在那儿逼逼赖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妈呢。”   “不过我估计你也特别想有这样优秀的女儿,奈何你就没这个命相啊!”   “还有我这样告诉你,我们家孩子是要去大地方当大学生,将来当大官儿的人,她这么优秀,将来追着她的那些人,都是优秀的人,你们家那是啥人啊?啧啧啧……”   杨翠兰说完还眼睛斜着看了一下对方,把对方气的上来就要打架,但是被周围的人死死地拉住了。   “哎呦呦,恼羞成怒了不是?你家那个,我听说天天搁家里啃老,也不知道从谁身上学的那些歪风邪气,不过你家那孩子没有人家那好命啊!也都怪你,当初没给人家生个弟弟哥哥的,不然将来你们老了,他打秋风都不知道去哪打啊~”   杨翠兰基本上就是盯着于红月再说这句话,距离指桑骂槐不要太明显,但是谁也没有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去跟她对着干,这个女人就像是杀疯了一样。   然后对着剩下那几个人集中输出,一打N。   “我们家的姑娘,还用得着你们来评头论足,我真是笑死了,我跟你说这辈子都不可能看上你们。还我们家温宁如何如何,我们家温静如何如何,将来你们在家里吃糠咽菜的时候,我那两个女儿能让我去京城住大别墅;还我们两个孩子能不能干农活?将来大房子里都有保姆伺候呢。我们两个孩子都不用干活儿。”   “真的是贱不贱呀!这辈子把自己捆在灶台上也就不说了,衡量别人的价值的时候,还在说别人能不能干活?真的笑死人,家坐办公室里面坐上一天都比你干一年赚的多。”   “还有你说女孩子的价值就在于能不能生孩子,或者是能不能生男孩子,天呐,你真的还是个女人吗?你不想着你曾经受过的那些苦,受过的那些难,将心比心,让你的孩子不要重蹈你的覆辙,我就不信当初你们被人指指点点的时候,你们心里不恨你们,心里不难过?结果你们现在跟你们曾经恨的那些人都没有什么区别,你们已经成为了她们。”   “还你们家断子绝孙,我跟你说国家计划生育就是想淘汰你们这些人,土地就那么点儿,人越生越多,将来能吃饱吗?你把她生下来了,你就得负责任呀,你不能让她吃饱穿暖就可以了呀,现在人家都提倡让孩子读书,将来做一个建设国家的人。我看你们这种就是给国家拖后腿的。”   “你们家又不是有皇位要继承,真的,给我笑不活了,之前那些地主,老财家也不是说就要生男娃的,你们祖上都是平民,都是你腿子还在那,要求别人还一定要生男孩儿,生下来干啥?跟你一样在地里刨食吗?然后祖祖辈辈都这样?”   “你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投胎到你们家,真是的。”   杨翠兰这一顿输出,把所有的人都惊住了,于红月一直为自己生了两个儿子感到骄傲和自豪,尤其是两个儿子,现在可以赚钱了,她的选媳妇的标准,一下子不知道拔高了多少,她甚至觉得有些大学生都配不上自家儿子。   现在就差被杨翠兰指着鼻子骂,但是她反而心里有了些想法。   她虽然做人是这样,但是她绝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像她一样的媳妇,她当初就受了很多来自老太太明里暗里的刁难,她惊觉她在想着儿子的婚事的时候,也是想的如何给未来媳妇一个下马威,就跟自己讨厌的人一模一样。   其他几个平时在家里受气惯了的,也开始寻思着杨翠兰这话,可以说这个观点和她们之前形成的固有观点形成了强烈的冲击和对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些话之后,她们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的。   她们有些人都在想自己当时面对来自外人的这些批评和指责之时,她们的内心是不是也是很难过?但是她们现在也变成了自己最不想成为的样子。   一片寂静后,是一个又一个地址头离开的身影,杨翠兰并不想给她们普及什么男女平等,因为你跟她们这些人说这些根本就没有用,她之前跟村子里一些饱受家暴或者是被婆家死命刁难的女人说过这些话,她原本以为会唤起那些人内心最大的力量。   结果居然是这些人回家告状,一群人把她围着,指指点点地骂了许久,杨翠兰真的觉得自己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之后她就再也不说这些,今天也是这把火烧带了自己的女儿身上,她实在不愿意对方把自己的女儿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过她没有想到自己这种叫做无心插柳柳成荫,她真的没有找到适合她的固定的听众啊。不过这些已经是题外话了。   这边所有的大姐走了之后,可以说是戏台子已经散了,于红月也懒得再跟她装:“你家孩子出息了,那个是你家的呀,你过我家炫耀啥呀?”   于红月被她这种胡搅蛮缠和指鹿为马气笑了:“这不是你刚刚还说我长时间的不来看老太太,我来跟老太太报喜,你又说我来炫耀,合着什么话都你说了呗,就你能说别人,别人就不能反击吗?”   “你们家是不是上一半儿是土匪窝里的呀,这么不讲道理?”   “杨翠兰,你能不能说话注意点儿,能不能不要瞎说这些?这也是这两年不是特别严格,要是之前你这话让别人听到了,人家一个举报,咱们一家都落不着一个好,我们家出了事儿,你们家也得跟着。”   “笑死了,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你先摸着自己良心看一看,还搁前几年,这不是不是前几年吗?说的像是我想害你一样?我看你这个人就心里憋着坏,见不得别人好,你家出啥大事儿你都还得拎着我们。怎么的,你离了我们家是不能独立行走了吗?能不能有点儿自己的特色,不要啥事儿都跟我们家比。”   “杨翠兰,你真的脸好大!什么叫做我们家什么事儿都跟你们家比,你们家有什么值得我们跟你比的,是那个破房子还是你那几亩地呀!我跟你说你赚一辈子你都赚不了,我们家现在有的这么多钱,你有什么可豪横的?”   “哎,你说起这个,我可就要多说点儿了。是我家是没有你家房子好,毕竟我们家人脸皮薄,不像你家人厚脸皮,尤其是你,当初不是你非要说要新房子,不然就婚约作废你,你也要嫁给别人吗?我看我那三个还不知道你的真面目是个啥样呢?你口口声声说着我们家跟你们家比不上,然后拿你们家的长处跟我们家短处比,我们家没钱,没钱呗,至少我们家从来不上门儿打,别人家的秋风,你们家赚了钱,我们家一点儿光也没沾着啊!”   “合着是你觉得你自己亏了呀,你想沾光早说呀!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真是搞笑。”   “我们家那两个小子出息了,将来毕业了之后,有的是好工作让他们挑。钱财只是早晚的事儿而已。”   这句话把于红月说的哑口无言,因为确实现在的这个行情就是这样,现在的大学生可不像后世大学生遍地,现在的大学生含金量是真的很高,很高。   这时候一直作壁上观的老太太出来打圆场了:“我就知道四个孩子都是好样的,你们两家的孩子都是好样的,就是我还没见过这录取通知书,让我去看看吧。”   老太太实在找不到别的合适的话题来转移她们两个人的注意力,只能把之前一直说的话题再说了出来。   杨翠兰好不容易把老太太劝下来,只要十路上出了点儿啥事儿,不说别人温建国就得把她活吞了,她虽然是来炫耀的,但是她不能没脑子呀!   而且现在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是时候该功成名就,脚底开溜了!   “妈!是跟你说了,明天专门套着车过来接你,实在不行我把那东西带过来给你看,你看今天天色也晚了,路上也看不清楚,你可别跟着出啥事儿的,我现在得赶紧回去做饭了,不然一会儿温建国又开始大吼大叫了,我得走了,别送了,别送了,我明天一大早就过来接你。”   其实根本就没有人送她,但是她真的嘴巴巴巴的,根本没有给别人说话的机会,然后说完这些话,人已经出现在了门外,然后转身就走了。   杨翠兰想到这个情景,心里都爽的不得了,再加上她付出了之后,各种增添语气词,并且说出来的话,是又一番加工的,爽度直接从60飚到了80。   “妈,你简直太棒了,我真的没想到,你的思想觉悟居然这么高。我原本还以为你是那种一定要抱孙子的人,没想到你还挺爱女孩儿的。”温旭的彩虹屁虽迟但到。   “你妈我是什么人?当年我可是咱们队里的三八红旗手,这种荣誉是一般人能够获得的吗?思想觉悟肯定得高啊!”   “还有什么叫做你没有想到我挺爱女孩儿的,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呢,不要拿你自己的标准来想我,你们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去了大学好好学习,我和你爸都不催你们结婚,生孩子,我可是听说了,这孩子就一定得精心培养着,咱们家好不容易出了大学生,是我和你爹给了你们足够的教育土壤,虽然我们两个都不是啥专家或者是啥,但是我们从这件事情上就明白了,就这种好的环境对于孩子多么重要,你们现在还都是学生,听说念大学也得念个几年,在这几年里,就得踏踏实实学知识,将来一定能找个好工作,有稳定的工作之后,再谈其他的事情。”   这下轮到温阳都开始惊叹了:“爸妈你……你们的这个思想真的是太先进了,要不是我现在就坐在这里面对面听你说,我真的会以为这些话是电视那些专家说出来了。”   “这都是静静告诉我的,我每天干活的时候,也不想别的,就想这个事儿,我发现所有的东西都怕琢磨,你只要摊上时间去琢磨,时间久了,你真的能把它琢磨明明白白的。”   “行了,行了,咱们不说这个了,你们也别给我戴高帽子,反正我对你们的叮嘱和期盼,已经告诉你们了,你爸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意见,他的意见你们听听就算了,因为他一直都是个土老帽,不仅形象比较土,他思想也比较陈旧,你们还是更要听我的。”   周围所有人都称是,温旭更是把杨翠兰花式夸了好一通。   谢丛修看着相处十分融洽的温家人,前世今生对比太过明显,而且从几乎所有人的话里都能知道这和那个温静脱不了干系,谢丛修更是进一步认识了现在这个世界的温静。   他原本以为这个女孩是为了给自己谋取一些福利,或者是为了让在别人眼中,她有一个十分好的这种的名声。   但是从杨翠兰的话里,他才觉得自己这种其实是带着偏见的,温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她更是从根本上在改变这一家人。   要想改变一个人,不是说把他外貌或者是形象打造的多好,而是从思想上让他变得与众不同,这才是很彻底的改变。   眼前那个眼睛里都泛着光的杨翠兰,和自己那一份记忆里的尖酸刻薄的丈母娘虽然现在长相都差不了太多,但是整个人气质完全不一样。   可能是谢丛修目光太过于灼热,哪怕是杨翠兰一直处于所有人的中心,他还是注意到了这一抹与众不同的目光。   抬头一看,咦,家里来个帅小伙?   “你说你们这几个人真的是高兴过头了家里来了客人怎么都不知道告诉我?我之前信誓旦旦的还有神采飞扬的表演了那么多,这不得让别人看笑话呀!”   杨翠兰现在跟别人相处,可有一套自己的手艺呢,她现在说出了这些话,将来如果听到别人背后说她什么不好的,她就直接会说这是自己在家里人面前太过坦率,所以才会这样。真的属于好话赖话都被她自己说了,让别人无话可说。   谢丛修是个什么人呀?他能不懂对方的这一点言外之意吗?不过他一点儿都没有觉得十分介意,反而是十分温和的笑了笑:“阿姨,别这么说,今天听到您这样的言论,我也受益匪浅,我居然能够听到这些话,就说明咱们两个是真的有缘分,我的思想受到了启迪,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怎么还能笑话您呢?”   这话说的杨翠兰心花怒放,虽然自己家人也会花式夸她,但是自己家人的赞美和别人的赞美是完全不一样的。   尤其是谢丛修说话的时候,眼睛十分清澈明亮,让人不自觉的就觉得他是说的发自内心的话,哪怕他说话说的不是很漂亮,别人也会为他的这份真诚买单。   “你这小伙子说话真中听,不过你这好像有点儿面生啊,你应该不是咱们村儿里的吧?”   此时的温旭才想到了最开始的话题是啥……   “好了,好了,赶紧把话题转移回来,之前咱们被打岔打的实在是太多了,我话题多次跑偏。妈,我给你郑重介绍,这是我们这一趟最大的收获!” 第69章 遇到卖饼的谢丛修……   他这话说得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我和我哥刚刚到了C市,真的是人生地不熟的,最关键的是,你们都忘记了一个最主要的问题。这个问题在我们这里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但是当我们到了那个城市的时候,我们才知道这个问题有多么的严重。”   说到这里,温旭还卖了一个关子问大家:“你们觉得这个问题是什么呢?”   大家也都顺着他的话题一直展开思考。   杨翠兰十分疑惑地问了问:“是不是给你们带的钱不够啊?但是当时走的时候,不是说钱挺够的吗?我就说了,你们出门在外就要多带点儿钱,但是你们就不信,非要跟我对着干,一个两个还觉得出去拿点儿钱就够了,你们出去了才知道。钱这个东西是最不值得一提的。”   然后她就开始了她絮絮叨叨长篇大论的说教,温宁眼看着她好不容易歇下一口气生怕这个话题再度被带偏,所以急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们不会是坐过站了吧?是不是一路上太紧张了,情绪一直绷的紧紧的,再加上车上人那么多很吵,你们没听到列车员说的话,所以忘记了要下车的那个站点?”   “你哥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应该是你们不认识路吧?”温静想了许久,然后想出了一个最有可能的答案。现在这个世道,智能手机还只存在于幻想之中,很多人家里都安着电话,手机不知道啥时候能出现呢。   而且一开始的手机只是按键手机只能做拨号处理,哪像后世网络那么发达,智能手机那么普及。   温静记得上辈子自己送女儿去上大学的时候,他们也是去过一次京市的,因为那个学校比较偏,再加上他们所在的这个县城,特别小。两地之间没有可以直达的车,所以需要去京市转一次站。   那时候两个人都没有去过这个地方,温静还担心自己走在路上走错了,到那时候被人家卖了,还给人家数钱呢,还是自己的女儿,十分有成算,当她说出自己的担忧之后,她女儿直接打开了应用商城,给她看了n多某某地图的app。   “有这么多地,只要咱俩有十字的人,就能走对这个路,不知道去哪里没关系,我们只需要把起始点和终点都输进去,人家会自动给我们生成一个最合适的方案,我们照着这条路线走就可以了。”   温静重生归来之后,首先她生活的这个环境就特别的让她熟悉,虽然现在的这些景物或者是地标跟之前记忆里的很有出入,但是大体上变化并不是很大,只是变得更为破旧了,没有之后现代化之后的那些高楼大厦罢了。   但是主干道还是那几个,每天上学的路线都不变。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想到,如果去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会怎么样?因为她潜意识里面还在曾经的那个世界里。   现在听到温旭这样说,她才恍然大悟,这确实是一个十分麻烦的事情。不过虽然这件事情看似很麻烦,但是这时候的人民普遍都特别的淳朴,只要你肯张嘴去问总能问到路的。   这个解决方案她能想到别人也可以想到,温旭先是表达了他的肯定。   “静静就是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件事情的重点,其实钱多钱少都无所谓,主要是我们去了那里,那里的地方,跟现在我们说的这个小城镇完全不一样,那里的街道特别的平整,虽然成立也会有平房,但是也已经开始有高层的楼房了,而且车来车往的特别多。不像我们这里路上基本上都是行人或者是骑自行车的,没有几个能开得起轿车的人。”   “按理说,我和我哥都是有经验的人,因为之前咱们这里也逢年过节开个交流会什么的,有的时候,这个交流会会设置在别的村子里,我们也能找过去,最后我们也能平平安安的回来,不过这一次我们想的真的是并不周到。”   “就是因为语言不通,虽然说我们都说通用的官话,不过别人也同样说官话的话,我们是可以理解对方是什么意思的,但是你们不知道我们去的那个地方,他一个村和一个村都有不同的方言,我们根本就无法表达我们的意思。而且很多人其实上了年纪的话,他们也听不懂官话,这就给我们的交流带来了极大的不便利。”   温静是真的没想到只是简简单单的毕业之前的一次赚钱之行,在还没有遇到特别大的困难之前,他们就已经遇到了这种看似很不起眼,但是会贯穿整个任务的问题。   这种问题真的不会让人伤筋动骨,更不会让人出现什么生命财产安全隐患,但是如果想要顺利的进行任务的话,就一定要先解决这个问题,时温旭和温阳的想法是去那里进一批货,然后带回来卖掉,赚这中间的差价。   这个活儿就是之前他们俗称的那种倒爷,做行是特别辛苦的,但是带来的回报率在现在看来是远远要大于种田的,最主要的是之前温静也有见缝插针的给他们说一些金融学上的一些理论,但是纸上得来终须浅,只有把这些运用到了实际的生活中,这些知识才能转化为自己的东西。   所以他们一行人去了,但是他们首先考虑的都是如何去砍价,如何去拿货,如何去保证这些货物的安全,他们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连这一步都没有走到,他们甚至都听不懂这里人的话,也根本找不到能够让他们批发的市场。   “就因为语言不通,这个事情我和大哥焦头烂额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摸到了一家旅馆,你们是不知道那里其实有很奢华的酒店,基本上从外面看,就会觉得他们像宫殿一样的那种,但是我和大哥觉得,我们两个男人在哪里都能住,出门在外,还是不要太过张扬,尤其是我们现在不知道那些货物会花掉我们多少钱。所以我们找了一个特别小的旅馆,基本上都是那种夹在缝里的牌子上好不容易才看出来的。”   “可能是我和大哥的好运气,都在一路上被用光了,一路上没有人找我们的麻烦,但是一来到那里,我们就什么事情都很不顺。”   温旭实在是忍不住吐槽了这么一句。   还没等他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温静就已经猜到了:“所以你和大哥是遇到黑店了吗?”   温旭表示十分的惊讶:“静静,你居然连这个都能猜到!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温静觉得这个根本就没有必要猜,上辈子他刚和谢丛修结婚的时候,他们是有自己的客车在运行的。这个已经算是比较官方的一个运输公司了,也是整个镇子上唯二的一家运输公司。   当时他们刚刚结婚,两个人都还比较年轻,经历的事情也特别少,所以在见证了很多事情的时候,温静会觉得自己的三观遭受了严重的打击,可能大脑对于这种事情的记忆点,会特别的深刻,所以他很多事情都没有忘记。   其中有一个事情他记了特别久,而且还给他女儿当做故事讲。   因为当时交通工具有限,再加上农村的那些商超,几乎没有,所以很多农村的妇女都是在农忙过后,闲下来之后统一来采购,这里说统一采购,并不是说他们成群结队一起出。而是说他们把家里需要的大多数的产品一起采购回去。   后市不管是外卖还是实体商店都特别的多,所以酱油没了,可能出了门儿就能买到,但是在那个时候是没有办法的,每个人出来采购的时间都不一样,但是他们有一样都要做的,就是要坐着城乡之间的列车,前去要购买的那个地点。   所以当时温静家里的生意还是很不错的,按理说,当时车上很多很多人,如果别人要做坏事,也一定要悄咪咪的干,但是事实截然相反。   当时的骗子,基本上三个人都能打一台戏。其中一个人穿的比较好,然后戴一个银行的徽章,另一个扮成一个傻子,然后剩下那一个,装作普通的乘客。   最开始是这个傻子先发制人,拿着一堆说是自己的舅舅从国外带回来的钱:“姥姥就可厉害了。现在在国外当什么什么公司的什么职位,这就是我老舅给我们家里寄回来的钱,,我都不知道他是啥钱,这次坐上车,就是去问一问,看能不能换成咱们通用的钱。”   因为是傻子,别人也没有理会他说的点儿啥,但是这个时候,那个带银行牌子的人就上场了。   “咦!你这钱可是某个国家的那种标准货币呀,可是值钱的不得了了,你要是去换的话,这一块钱能换咱们十几块钱呢!”   一下子,他说的这些话吸引了几乎整个车里的人。   当然会有人提出疑问:“你咋就知道是这个,没准儿还是别的呢?”   那个人就貌似有点着急:“我就在银行上班儿啦,我天天跟钱打交道,我能不认识这些东西吗?”   “我看这个人,他就是个傻子,你们要是1:1跟他换,你们可是赚了不少钱。”然后他就身先立足,拿出自己的钱和这个傻子换。   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有的人也就换了个二三十块钱,但是总有那么些人,他特别爱贪小便宜。   温静就记得他们车上有一个大娘。把自己的所有钱都跟这个傻子换了之后,还把自己耳朵上带的金耳环摘下来跟对方换这些钱。   后来走在半路,中途下人的时候,这个傻子就是说他尿急要上厕所,下了车,一溜烟儿,人就见不着了。   等别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那些同伙早就下去了,你根本就找不着人。   按理说,这种在后市,会被人拍成短视频,上传到公共平台上的事情,在那个时代是特别司空见惯的,对于很多人来说,存在于传说中的那种黑店,他们可能只记得是《水浒传》里那个卖人肉包子的,温旭和温阳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但是当他们自己真的遇见了之后,他们才明白这个世道的不一样。   当温静把这些故事当做自己从书中听来的并且告诉他们的时候,其他人都在各种表示惊讶,甚至连杨翠兰和温建国神情都开始变的紧张。   这个故事其实并不是说和黑店有什么关系,最主要的是说明这个时代,其实一些犯罪行为还是比较猖獗的。   温静没有注意到,当她说出这个故事之后,谢丛修略带惊讶的眼神,因为那边儿温旭为了防止话题再一次跑偏,他已经把话语权又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静静说的对,坏人真的是出现的防不胜防,你们就想一想,我和我哥辛苦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到了这个地方,结果人生地不熟,连个路都找不着,去问路还听不懂别人的话,眼瞅着天黑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旅馆,我们当时第一反应肯定是放松,再加上那个老板看起来特别和善,最最重要的是这个老板他能听得懂官话。”   “我曾经觉得那种在国外遇到同胞,两眼泪汪汪都是文章里面的夸大的手法,但是那一刻我真的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景,因为我就差哭出来了。”   “我们俩恨不得立刻办入住,而且那个老板特别好,他还说他有认识的向导可以介绍给我们,明天带着我们一起去大市场,给我们算的房钱都特别便宜,简直比我们这边儿住招待所还便宜,你们敢信吗?”   “我们当时以为这里的人民特别的淳朴,是看着我和我哥没有啥钱,所以才会对我们这么好,因为他那个店里也真的没有什么人,就那一个老板,而且周围的陈列也特别的破旧,我们放下东西之后,就打算出门儿吃点儿东西。”   “那个老板还特别热情,说是他老婆煮了饭,邀请我们一起吃。按照我温旭这种雁过拔毛的性格,有便宜不占,真的就是王八蛋,但是可能是不在家里,我这种良好品德也打了折扣,再加上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个好心人,我实在不忍心欺负人家,虽然我一开始挺动摇的,但是温阳一直拉着我,我们还是没吃那顿饭。”   “要我说幸亏真的没吃那顿饭,不然我们俩真的就怕回不来了。我们出去吃饭,也并不是去吃什么红烧肉啊那些贵的菜,我们看到周围有一个卖饼的摊子,你们敢信卖饼的那个人就是谢丛修啊!”   温旭说完这句话,温静都十分不可置信的挑了挑眉,因为在她的记忆里,上一辈子自己,这个枕边人是最在意这些目光的,而且你去摆摊子,最主要的你就是要吆喝,那个人在家里两天都憋不出一句话,你还想让他上街吆喝,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儿,没想到事实居然是这个样子,温静真的觉得自己有被魔幻到。   而另一个表示十分不可置信的人就是温宁,温静一直不了解八卦,但是温宁还是会。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听班里的女孩子们说一些学校里面的事情。   学校总共就那么大,现在互联网发展还几乎处于百0%的进度,孩子们根本接触不到什么明星啊,网红啊什么的,肯定对周围人的兴趣就要更大一些,而谢丛修一直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因为他并不爱说话,人也挺不苟言笑的,不少人都觉得他是一个挺难相处的人。   他们可能并不明白什么叫做高岭之花,他们也可能并不懂什么叫做高冷,但是他们有意会到这两个词的意思。温宁根本想象不到,谢学长在卖饼的这个画面是什么样子的。   温旭才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他们对谢重修的印象仅仅停留在学校里那个听说成绩很好的人,他们并不在意他长什么样子,也不在意他的性格是什么样的。   不过在第一次看到这么年轻的人开始做这个小生意的时候,两人还是有点惊讶,不过之后就是“终于找到吃的了”这种让人快乐的感觉。   温旭一直挺健谈的,之前跟那老板一直在聊天,话痨属性就是容易说话上瘾,现在这个劲儿还没过。终于遇到了一个和自己同龄人的,而且看起来对方也是出来赚钱的那一类,跟自己也挺像,他觉得他们两个特别有共同语言,然后就主动提出了话茬。   “兄弟,你看着白白净净的,没想到居然还干这些活儿呢,我要是没看见你面前这个摊儿,我以为你是本地人呐!一看就是知识分子,这种气质就跟普通人不一样。”温旭说起赞美的话一套一套的。   “没有,我不是本地人,我也是来这里打工赚点儿学费。”   谢同学一开口就是很标准的官话,这样温阳温旭都比较震惊。   “我还以为你开口说的又是我听不懂的本地话呢,没想到你居然不是本地人啊!哎,你在这里卖饼是不是也是听不懂这里的话呀!我跟你说我刚刚去住店的那个旅馆那老板看起来特好说话,而且还说要给我们联系向导,如果你也想去市场搞点东西带回家乡去卖的话,你要不跟我们一起来呗?”   温旭这个人特别自来熟,而且长得好看的人,有时候就是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而谢丛修,就是那个长得好看的人。   原本谢丛修是打算谢绝这个人的帮忙的,不过当他仔仔细细的辨认眼前这两个人之后,发现他们虽就辈子没有交集,但是上辈子可以算得上是一家人,毕竟是自己的大舅哥和二舅哥。   这辈子没有什么其他的打算,但是遇到了自己认识的人,又想到这两个人铁憨憨的属性,他之所以在这里卖饼,就是因为他已经买到了足够的货物,只是他不想提前回去,不想面对自己比较糟心的家人。   所以他原本拒绝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就变成了:“你说的那个旅馆是什么旅馆呀?我在附近住了好几天了,没见到除了我这里还有别的旅馆呀。”   谢丛修见识的东西更多,包括但不仅仅限于温宁说的那些光明正大干坏事的事情,他还遇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事情。   谢丛修上辈子也是带过土地的,他带徒弟的时候,跟土地的父母说的一句话就是:“你别看跑车是个辛苦活,你觉得问这些人要钱,然后到点儿把车开走就完事儿了,这里三教九流的人都能接触到你,什么人都能看到,基本上算是你出去长见识的地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最基本的要领了,你跟着这个车可能并不赚钱,因为我也给你开不了多少工资,但是你完全可以在这里学到如何为人处事。”   事实也就是如此,所以在温旭他们说了这个老板的表现之后,谢丛修基本上可以80%断定这家店就是一家黑店。   但是黑店和黑店之间还是不一样的,如果这个黑店,他是为了要钱的话,根本不会盯上这两个看起来特别傻白甜的穷小子。   而如果黑店只是单单纯纯的要钱的话,其实事情并不是多么严重,最怕的是不图财,为了害命啊!   他们这个岁数拐卖基本上没有什么价值了,而且男的拐卖了又有什么用,他又不能生孩子?谢丛修就想到了一个黑色产业链就是器官买卖。   这个产业链并不是在医学很发达的时候才会有的,越是无知蒙昧的人,越是相信这些。而且现在虽然大多数人都很穷,但是有钱人真的也不少,有了钱就想活的久啊!   没有机会在本土做手术,但是他们有足够的资金支持他们去国外完成这些手术。   “如果你们信得过我的话,那家店你们就根本不要去,因为我觉得那家店可能很有问题。”   谢丛修说出了自己的猜想,然后成功收获两个被震惊到石化的石雕。   “这……这不太可能吧。”温旭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是软的,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种情况,他嘴里还有自己吃进去的一口饼,刚刚差点儿把自己噎住喘不上气来。   谢丛修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回了他一个眼神儿。   倒是温阳立刻做出了决定:“我们都信你说的,但是我们不能不回去啊,我们行李都在那里……” 第70章 谢丛修的演技高光时刻……   温旭本人有特别好的口才和语言天分,他说起这些事情,并不像站在叙述者的角度,干巴巴的去说着,而是特别有感情的,在模拟当时的那种情境下,他们会说的那种语气,就让人有一种身临其境的代入感。   说到这里的时候,即便这些人都知道,他们已经平安归来,但是还是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心提了起来。   “你说的确实是个问题,如果你们的行李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其实并不建议你们回去拿。”谢丛修沉吟许久才说出这句话。   若是他们刚刚下车丢了行李兄弟两个人其实并不是很在意,因为那时候他们的钱都在自己身上,那些行李都是拿出来的衣服都是拿出来掩人耳目的。   但是那两个小子刚出茅庐,特别容易相信别人在经历了那么多困难,好不容易遇到了这样温馨的一个地方的时候,他们的戒心立刻都化为乌有。   那个老板可能也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而且从那个老板的行为来看,他应该是个生手,毕竟谢丛修明白,若是真的遇上那种老手,温旭和温阳估计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   在他们被带着去房间里休息的时候,估计就会被人用各种手段留在那里。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傻人有傻福吧。   但是就是因为这两个人太容相信别人了,那个老板说他们应该换件衣服,他们也为了出门儿花钱方便,毕竟不可能在人家饭店里面吃完饭,要付钱的时候手就在裤子里面掏啊。   于是两个人欣然同意了这种做法,要是一般人估计这个时候都要开始起疑心了,毕竟一个酒店的老板,居然一上来就让人家换衣服,不管是从逻辑角度还是从其他方面,反正从各个角度都说不通。   但是偏偏就有人信啊,真的是。   “其实那点儿衣服并不是很值钱,丢了也就丢了,就当是我们花钱买个教训,但是我们这一趟出来,其实是为了赚点钱的,家里也给我们凑了不少钱,这些钱都是我爸妈辛辛苦苦在地里面儿攒了好多年才攒下来的钱,因为我们当时下车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听信了别人的话,换了件衣服就拿了一点点光够吃饭的钱,当时那个老板跟我们说,这里傍晚并不太平,如果我们拿太多的钱出去,怕是容易被人盯上。”   “我们俩都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就把钱连带着,那些行李都放在了一起。虽然钱是放在夹层里的,但是仔细找还是能找出来。”   “我们之前确实已经做好了,要花点钱买教训,或者是用另一种说法,就相当于我们交了学费了。但是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我们俩是可以承受投资失败或者是生意不赚钱,但是如果还没有开始就胎死腹中的话,这个结果对于我们来说,我们实在是不想接受。”   我是早就神情失落,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倒是温阳,提出了这个意见。   “我知道,兄弟,你是个好人,毕竟咱们都互不相识的,你为我们两个陌生人能说出这些话,我们俩已经很感谢你了。”   温阳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他们其实作为消费者,来这里买了一个饼,看这位兄弟卖饼的这个驾驶,再看到他篮子里剩下的那些并不多,就知道对方生意一定很不错。   出门在外,有句话说的还好呢,叫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虽然这句话放在这个语境下,并不是十分恰当,但是也确实有一种让人不要多管闲事的意思在。毕竟你并不知道,你得罪的那个人,到底后面有什么关系。   这个兄弟在这里估计卖饼也卖了,不短的时间,不然也不会积累下这么多的顾客。这就说明在那个旅馆里面的人,可能对这周围也是了如指掌,肯定也知道这个后生是个什么情况。   他如今帮了他们,基本上是站在了那些坏人的队里面,现在虽然没有什么监控啊,但是来来往往都是行人,保不准哪个,就看到了他们俩,然后想一想就能想出今天的事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你说这些话就太见外了,不过你们两个真的是一点儿防备之心都没有,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我也是个骗子呢?”   这下温阳都笑了:“你能骗我什么呀?我们只是在你这买了两个饼,现在钱还没给你呢。”   “如果我跟那个客栈老板是一家,其实他并不是为了害你们,而是为了你们的行李里面的那些钱呢?虽然现在有警察,但是如果你们主动把东西放在那里,再也没回来,那些东西基本上就算是无主之物了。而就单单我说的这点儿话,你们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我,你们实在是有点太单纯了。”   谢丛修给他们说了这其中的一种可能性,两兄弟当场都愣了,甚至在温旭说完这些话之后,一直坐在这里听他们讲的,其他人也愣住了。   温静就差抚额长叹了:“我走的时候跟你们说,你们千万千万别把钱放在别的地方,当时不是咱妈还给你们缝在了内裤兜里吗?换衣服再怎么换,也不能把内裤换了呀!”   两个哥哥像是犯了错的大型犬一样:“事情就是这么鬼使神差的,当时也是没想着换,但是换到跟前儿了就忘了这件事情,不过也幸亏这件事情就是这么凑巧啊!”   然后他又说起了后面的事情。   谢丛修见到两个人像是三观重塑了一样,不要在心里喟叹一声:“这两人可没有之前记忆里那种处事圆滑的劲儿啊,还是太年轻了。”   他浑然忘记了,其实在他们三个人里面,他自己却是最年轻的。   “所以你们千万别随随便便相信别人啊。”谢丛修说完可能是为了让他们放心,给他们说了自己的姓名,并且说出了他们是同一个学校,就是不同村子里的老乡。   温旭上去一把搭在谢丛修的肩膀上:“小老弟,你居然还骗我们?你看你这样都不是骗人的人啊,你要是出去骗人,你根本就不需要对我们这种大老粗下手,你如果去骗小姑娘,一骗一个准儿。”   “说什么呢你!又没个正形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嘴上随随便便说些什么?谢同学能够在危难的时候帮助我们。这就说明他品性高洁,怎么会做出那种欺骗别人的事情呢?”温阳正色道。   他们两个严格说起来,不过是谢丛修的同乡而已,三个人刚刚才认识不到半天的时间,开玩笑也是需要在几个人相熟的情况下才可以,若是别人心中介意这样说的话,他们俩无形之中又得罪了这个人。   “我这不是有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谢同学长得好看。”温旭显然也意识到了温阳话中的意思,急忙找补回来。   谢丛修本身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知道这两个人说这话并不是恶意的,也就很快把这一篇揭过去了。   “没事儿,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儿,我知道你们没有其他的意思,现在赶紧吃完东西,当务之急是如何想办法把你们的东西拿回来,并且还要是安全的拿回来。”   “谢同学说得对,你可真是个好人,咱们素昧平生的,你居然愿意帮我们,你要是真的帮了我们,估计会连累到你的饼的生意,我们真的很不好意思的。”   谢丛修真的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发了好人卡,不过他也并不是很在意他这个摊子上的生意罢了。   “现在出来买东西吃的人能有几个?每个地方就那些人,其他人大多数还是在家里面吃的,这个地方的人本来就不富有,这几天估计也卖得饱和了,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天天吃,迟早有吃腻歪的时候,我原本就打算这几天换个地方再买的。”   谢丛修说的是真话,但是这两个铁憨憨都觉得对方人实在是太好了,为了安慰他们不要让他们有心理压力居然编出了这种话。   温旭再一次说的时候甚至连温建国杨翠兰温宁都表示十分感动,谢丛修看着那些人看向他和蔼的眼神,真的有些哭笑不得。   “我们先别说报复不报复的,C市这么大,他们不可能找得到我们,如果他们真的有这种想法,正好送他们一副银手镯。”   “你说得对,我看他们也得有人举报,不然那些警察也不知道这里居然有这么大的毒瘤。”   “这些等咱们安全了之后都好说,不过我之前也只是猜测,一切等咱们解决了这件事再说。我这里有个办法,几乎有七成的可能性。”   谢丛修跟他们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其实就是他准备去找一个穿工装的,不管是保安还是交警,只要是穿制服的,就有一种威慑力。   现在可不是谁都认识字儿的时候了,穿上相似的衣服,他们管你是公安还是保安,效果达到了就行了。   “可是咱们去哪能找到这样的人呢?”温旭觉得自己第一步就很有问题,毕竟这一步事关重大。   “正好前两天在我这里买饼的一个大娘和我说咱们这附近有个政府机构,虽然不知道叫个啥,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们可以去那里找帮忙。”   现在他们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只能跟着谢丛修一起去找人。好在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他们只是说了一下自己的疑惑,用谢丛修的话来说,就是温旭和温阳是自己亲戚家的孩子来投奔他,但是两个人不认识路误入了一家疑似是黑店的旅馆,虽然认出来了但是东西拉在那里面了,希望能够帮帮两个孩子。   谢丛修一看就谈吐不凡,再加上他的神情表示十分坚定,这也是一个立功的好机会,如果自己检举有功,没准儿还能得到奖金,这可并不是什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这个保安原本就住在这附近,最近也确实听说有人看见那个旅馆老板鬼鬼祟祟的,他也乐意为这两个孩子出头。其实最关键的是谢丛修提出如果帮他们一把陪着他们走一趟,他会给对方五十块钱的报酬。   五十块钱在这个时候已经是一笔巨款了,至少抵得上他半月工资,这个保安欣然同意。   两个铁憨憨心扑通扑通的跳,生怕自己神情不自然坏了事儿,但是这也并不是他们能够控制得住的。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那个黑店。温旭和温阳当初看到这家店的时候有多欣喜,现在看它就像是看到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怪兽一样。   “一会儿你们什么都别说,就让我说着就行。”   那位老板原本看到这两兄弟回来脸上立马扬起了笑容,这个老板看起来略微有些丰满,笑起来给人感觉憨憨的,很无害,再加上他整个人气质是那种偏和蔼的,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   不过再看到他们后面还跟了个人,尤其是一个看起来像是警察的人,他的表情立刻就有点儿挂不住了。   “小兄弟们回来了啊,吃饭吃的怎么样啊,这两位是谁啊?”胖老板笑着说道。   要是没有谢丛修,温旭之前还以为这个老板是热情似火,现在想到对方八成不怀好意,他觉得整个人都如芒刺背,急忙躲在啦温阳的身后。   温阳作为大哥这个时候也是靠谱的,见这位老板眼神不对了之后,和他十分歉意的说道:“我这个弟弟,小时候被狗追了好几里地,最后也差点儿被狗咬着了,幸亏当时有个路过的大爷帮了他才幸免于难,不过从那以后他就怕狗。”   “不管是大的小的矮的高的胖的瘦的,都怕,见到狗都得绕着对方走,刚刚我们出去吃饭的时候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一只狗给吓着了,现在还没缓过神儿来呢。”   胖老板虽然觉得对方说的这些话像是话里有话,不过他也没啥证据,只是心里十分不舒服。   “既然小兄弟受惊了就赶紧去歇着吧,一会儿我给你们送点儿热水,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下,今天咱们相遇都是缘分,这水我也不问你们要钱,就当是为小兄弟压压惊吧。”   “真是谢谢大哥你的美意了,不过你也看到了,我们并不是两个人回来的,这是我堂弟,我们两个人来这里就是来投靠他们家的。”温阳给他指了指身后的谢丛修还有那个保安。   老板看他们的眼神儿立马就不对了:“你们刚来的时候不是说你们两个是来这里做生意的吗?怎么突然又有了什么亲戚?这两个人不会是骗子吧?”   “我给你们说,现在那些人拍花子的手段层出不穷的,可是厉害的不得了,你们千万别贪小便宜最后吃了大亏啊。”   温阳一下子就被问住了,这也是他第一次有一种想揍温旭一次的冲动,让他什么话都往外面说,这下好了吧,如果不能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他们一行人能不能安安全全的离开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很显然那个胖老板并不想轻易放过他们,在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也一直在盯着他们,像是不得到答案就不放弃一样。   温旭和温阳急得两条腿都开始抖了,但是两个人现在脑子一片空白,真的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你这人好生奇怪,他们不过是在你这里居住的客人罢了,你盘问的这么清楚做什么?再说了出门在外不得留个什么心眼儿?怎么可能什么事都说真的?”   若是别人说出这些话,这位胖老板估计都要当场翻脸,但是这次却还是忍了下来,不仅是因为后面那个看起来像是警察的人,更是看到了谢丛修这样目中无人的样子觉得他深不可测。   他们这些人虽然是亡命之徒不假,但是普通人和官宦子弟可是不一样的,普通人来这里基本上是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实在没办法才会背井离乡,若是他们有别的方法定然会留在家乡。   所以这些人基本上没什么好怕的,就算是人回不去了,他们的家人也没有方向也没有能力来找他们。   但是这些本地的官宦子弟就不一样了,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估计会有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的效果,这些人代表的不是钱,而是无穷尽的麻烦。   而谢丛修本来就张了一张比较贵气的脸,再加上他气势足,即便说出来的话并不中听,但是别人都会觉得是因为他是个金尊玉贵的小少爷,这样说话是理所应当的。   “我这不是担心两个小兄弟吗?出门在外的能帮衬一把就是了。”   谢丛修像是十分不耐烦一样对温阳说道:“你赶紧去拿你的行李,要我说啊,你就几件破衣服有什么好找的,你赶紧去拿,我们在这里等你,这么偏僻的地方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找到的,连车都开不进来,要不是你们是我堂哥,我根本不会走来这里,现在天都好黑了,赶紧拿了东西走人,我爸还在大酒店等着我们过去吃饭呢!”   原本胖老板就心里犯嘀咕,生怕自己惹到不该惹的人,现在从这位少年口中得知了这么多消息,更是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他很好奇为什么后面会跟着一个看起来像是警察的人?难道这个少年家里是有些红色背景?   他也不动声色地套着话:“小少爷能来咱们这里真是兄弟情深啊,不过我看你们后面还跟着人,这是……?”   谢丛修像是十分警惕的问道:“你这人为什么这么爱打听别人的事情?”   一句话噎得老板不知道如何接话,要不是地点不对温旭当即就要给谢丛修鼓掌了。   谢丛修像是觉得这样实在是没礼貌,不符合他的气质。十分不情愿开口说道:“这是我叔叔,曾经在警校的时候和我爸是同学,我爸平时都很忙,他们好多年没叙旧了,这次也一起叫上了,晚上他说夜路不好走,我原本让他在车里等我,谁知道他非要跟着来。”   谢丛修眼里都是不高兴,但是为了表现得自己有礼貌,只能小声嘀咕,不过胖老板还是听见了,这下他更是不敢多做什么了。   这时候温阳也收拾好东西过来了,给了谢丛修一个一切搞定的眼神儿,一行人准备离开了。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胖老板从后面叫住了他们。   只见他仔细辨认了一下那个穿的看起来特别像警察的人,眉头紧皱,然后问道:“这个不是隔壁办公楼那边看大门的那个谁吗?我咋记得你不是啥警校毕业的啊?”   众人刚刚放下来的心立马又提了起来,那个保安也估计知道这个店里的人不是什么好人,他虽然有点儿底子,但是其他人都是孩子,若是真的动起手来寡不敌众的……   “说起这个……陈叔叔一直不得志,当年刚从警校毕业就因为成绩优异被分到了刑警队,后来他家老太太听说这个工作特别危险,觉得他们家三代单传,不能让这唯一的独苗苗受到伤害,死活不愿意他去上班。”   “我陈叔叔原本是努力抗争的,因为他就是特别热爱这个行业,但是老太太去单位闹了几次,硬是把好好的工作搅黄了,据说好像还言语之间得罪了人,后来一直找不到什么工作,暂时找了个保安的活计养家糊口。”   “但是他这么多年一直也都没有放弃,这次急着见我爸也是希望我爸能给他疏通一下关系重新回到体制内,你见他当保安也就这几天了,过几天他就不干了,准备去公安局上班了。”   一旁的温阳这次没有掉链子,他像是有些着急一样拉了拉一直吹嘘自己父亲多牛的少年,然后说道:“这些话可不能再说了,要是让有心人听见了这就是我伯伯晋升路上的绊脚石了。”   少年状似恍然大悟,但是又不想让人觉得是他出了问题。   没好气地和胖老板说:“你这人真是,问东问西的,不能和你多说了,咱们赶紧走吧!”   说完拉起两个小的给那个保安使了个眼神儿,急急忙忙跑走了,看起来像是有种特别讨厌这个老板的意味。   胖老板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一行人早就跑的没影儿了。   他们鼓足劲儿跑了好久,确定那人肯定追不上来了,才两手撑着膝盖长长的喘着气。 第71章 买买买?   都是少年人,体力都不错,再加上这三个人都是在家里干惯了农活的人,即便跑这么一会儿也很快缓了过来。   谢丛修对温阳说:“东西核对过了吗?都没有少的吧?”   温阳面色有些不虞:“我刚刚已经去看过了,行李又被翻动过的痕迹,不过翻得是我们的包,那堆脏衣服还是没有动。”   言外之意就是说他们的那些钱都还在。这已经是很好的消息了,不过温阳对于这种小人行径还是表现得十分膈应。   温旭一直就是个心大的人,听到了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明媚了起来。   “幸亏咱们听了咱妈的话把钱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不然即便是拿到了衣服里面的东西也和店家掰扯不清楚,你是不知道我刚刚看到他看我们的眼神吓得我都要尿裤子了幸亏你们两个智多星在场才能轻松缓解,我可真的得跟你们学学啊。”   谢丛修没理会他耍宝,而是拿出了五十块钱给了还没缓过来的保安:“大叔,你真是个热心肠,多亏了今天有你,你赶紧回家去吧,这钱拿去买点烟抽,另外这几天应该会有人找你,不过你别担心,照实说就可以了。”   那个大叔是本地人,再加上人家多活了这么多岁数,自然明白自己刚刚差点交代了,是眼前这个少年临危不乱救了所有人,他真的很佩服这种人。   “那个老板看着特别面生,再加上他一直在套话,你们这些小娃娃千万别像这次一样贪便宜了,住店住的贵点儿好歹有安全保障啊。”   温旭和温阳连连称是,大叔也拿了钱喜滋滋的离开了。   那个老板虽然说出了大叔上班的地点,但是谢丛修一点儿都不担心大叔会怎么样,本地人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方法,那些人是坏人不假,但是他们是为了钱财甚至是为了人,他们最不愿意做的就是暴露自己招来麻烦。   温旭看着大叔离开的背影,然后十分自然地和谢丛修勾肩搭背,他对谢丛修说:“兄弟,我看那个老板估计是为了钱,没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吧?”   要不说心大的人就是好,这才一会儿功夫,就有点记吃不记打的意味在里面了。   “原本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这次不一样的……”   谢丛修说完就准备回自己所在的宾馆,问他干什么,当然是写举报信啊!   温旭觉得这件事没有多么重要,他们并没有损失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这个老板真的是翻了翻客人的行李,谢丛修也真的不会像现在这样一条生路都不给他留。   但是谁让谢丛修有一份特别的记忆呢?在那份记忆里面,这个胖老板可是上过电视报刊的嫌疑犯啊,据说他囚禁折磨了一个年轻小伙子,最后还把人家器官全部摘走了,是那个小伙子家里人一直在找,再加上后来科技渐渐进步,最后还是在十年之后才把人捉拿归案。   审问这个畜生的时候,他还交代把人家囚禁虐待近五年时间,可想而知对方是如何丧心病狂。   算了算时间,可能上一次他已经得手了,而这段时间的暴力宣泄又一次助长了他的胆子,他居然想一对二把温家两兄弟也害了。   但是他这些话肯定不能告诉外人,因为这是没有办法解释清楚的事情,谢丛修就打了个马虎眼儿过去了。   温家两兄弟现在对谢丛修特别相信,救命之恩真的不能是说说而已。所以在跟着谢丛修回到了他所在的招待说之后,两个人正式放下了心。   精神一直高度紧张,现在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休息的地方,自然很放松,放松之后,旅途的疲惫就更为明显了,两个人基本上属于沾床睡。   而谢丛修则是用不属于自己的那种字迹写了匿名信举报那家黑店,为了防止那家店背后可能有什么保护伞,他还多写了点给每一个相关部门都送了过去。   因为他要办这件事,自然不能带上温旭和温阳,温阳也觉得他已经帮他们够多了,实在不方便什么事儿都麻烦人家,两方人马暂时分手,各自有各自的活计要做。   说到这里,这相识之事基本上已经说完了,温旭说的口干舌燥,抱着水缸咕嘟咕嘟大口喝水。   而温建国和杨翠兰想起来还一阵后怕,杨翠兰拉着谢丛修的手十分感激他:“婶子都不知道怎么谢你才能表达我对你的感激,我就这两个儿子,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拉扯大,还没娶媳妇儿给我生孙女呢要是出了点儿啥事儿,我和他爸怕是要紧跟着去了啊!”   “婶子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往近了说还是临村儿的呢,出门在外老乡帮老乡也是应该的啊。”   谢丛修如果真的想让一个人对他有好感真的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果然,听到他说这话,杨翠兰对他更喜欢了。如果杨翠兰的好感能够具象化,估计都是+1+1+10086.   这边谢丛修和杨翠兰一副十分要好的温馨画面,另一边温静内心震动非常,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到来真的是改变了很多。   可能这就是蝴蝶效应,因为在上辈子,这哥俩连他们所在的省都没出去过,除了温阳为了给杨翠兰看病去过一次京市,他们几个都是窝在家里一辈子的。   现在因为她的到来,远远地避免了三房道德绑架,而娘娘也没有摔倒摔成半瘫痪,也就没有巨额的医药费需要他们承担,她的哥哥们没有辍学,即便之前不懂事的时候不太爱上学,但是后来依旧有了很不错的成绩。   而且要是没有她说了实践的重要性,他们也不会想着出去,也不会有这种惊险的事情,温静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正确的,要是把他们带到另一条较为光明的路上的代价是容易出现一些不可控的因素,怕是温静都有点心里犯嘀咕,她的做法是不是真的适合她的家人们。   “静静,你怎么了,情绪一下子这么低落?别担心,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温旭不愧是个妹控,对温静的情绪感知十分明显。   “哥,我是在想,是不是我之前和你们说让你们出去锻炼锻炼是一件错误的事情了,要是没有我撺掇你们,你们根本不会受这种无妄之灾。”温静说完,还十分难过的低下了头。   这并不是一种十分绿茶的行为,她是真的十分难过在这件事情上。   温旭急忙安慰道:“温室里的花怎么能扛得住风吹雨打?你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我们好我们都是知道的,再说了这件事情不是正好给我们上了一课吗?这可是课本里根本学不到的东西。”   “是啊静静,我们还是哥哥呢,怎么能出了问题不反思自己却要怪妹妹呢?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不能好处都是我们的,要是出现了不好的地方就要怪你啊。”温阳也安慰着温静,把手放在她头上摸了摸,带来了十分有效的安抚效果。   谢丛修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儿,他作为一个外人,还是一个男生,不太好去安慰人家妹妹。   不过可能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眼里的紧张吧……   温旭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急忙又开始说起了他和温阳的采购之行。   他们根据谢丛修出品的人工手绘的大致地图,七拐八拐坐错了好几趟车之后,终于来到了C市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   他们走到这里都把自己惊呆了。   泪流满面应有尽有,他们刚走到门口看到了其中一个铺子,都要被里面的衣服吸引了!这些美丽的东西对两个钢铁直男的吸引力都这么强,可想而知,他们觉得如果这些东西带回去怕是会被爱美的女性全部抢购一空!   想到金钱滚滚来的情形,两个人的呼吸不免都有点儿急促了。   “哥,这下咱们发了啊!当供小于求的时候,咱们的货一定能销售出去的!”温旭最是沉不住气,他对温阳乐呵呵的说道。   还是温阳有点定力,即便他也十分如同温旭的话,但是他还是选择先观望一下。   “你小点儿声,咱们这次来啥都不懂,别贸然行动,跟在前面那些人后面多看看,不然那些老板一看咱俩这愣头青,基本上都把咱俩当成肥羊宰了。”   温旭在大事上从来不掉链子,他自己没啥本事自然十分听温阳的话。   “大哥你放心,我就学谢丛修那小子的样子,别人看见我估计都不敢主动搭讪呢!”说完一秒变脸,别说,还真的学的有模有样。   另一边谢丛修把匿名举报信交上去之后就在门口看着那些人,果然警察叔叔们高度重视这件事,再加上那个小伙子的家人已经找来了这边已经报了失踪,之前他们以为这个小伙子是去务工,所以只是简简单单记录在案,毕竟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正常了。   不过在看到那封信之后,他们就不这样认为了,很快出动了警力。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详细的介绍和记录,这封信里面的内容就像是受害者亲自出现写的一样,连具体位置已经标注好了,警察很快就将人解救了出来。   虽然人被折磨了几次,不过受了些许皮外伤,去医院好好治一治就可以了,至少这条命已经保住了。   而抓住了这个坏人则是最大的收获,这些警察可能不知道,但是谢丛修知道,这个人之后会伤害更多的人,现在抓了他,无形之中已经救了好多人。   那个胖老板如何都想不通,自己昨天一切还好好的,今天居然都戴上银手镯了,虽说世事无常,但是也不能毫无预兆到这种程度啊!   听到警察说他们是根据一封匿名信把他捉捕归案的,他第一个想法就是他们内部出现了叛徒。   他那个气啊,想着既然我进来了你们也别想在外面逍遥,尤其是因为这些人他才会锒铛入狱,自然心里恨得要死,将自己的同伙都供了出来。   其他人也很快捉拿归案,这个有着庞大组织的地下黑色产业链被一锅端了,这些人进来知道是胖老板把他们搞了进来,心里恨不得生啖其肉,又开始互相攀扯,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反正这些人基本上不会有好下场的。   而做这一切的背后之人谢丛修深藏功与名,准备吃点好的犒劳一下自己的时候,一看也到了中午,那两个铁憨憨还不回来,他不由自主的有点担心了。   “他们两个都是那么大的人了,一定没什么事情的。”谢丛修一号说到。   “但是从他们两个言行举止来看,好像也没有大到哪里去,如果没有他在旁边看着,会不会那点儿钱都被败光了呀?”谢丛修二号想到。   “他们这次出来,本来就是为了历练的,如果被人坑了,也是交了学费,出来赚钱,哪有一定肯定能赢的呀!总还是会有失败的时候啊!如果什么事情都看着他们的话,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啊。”谢丛修一号想到。   “但是反正我现在也没啥事儿干呗,去了可以在他们跟前提点一下,亏钱也是一种另类的收获,不过如果连底裤都亏的没有了的话,我担心这两个人会哭。”谢丛修二号反驳道。   “男人哭吧,哭吧,又不是罪,现在哭了之后,可有他们笑的时候,现在笑的厉害,如果还是这样没心没肺,将来你不可能一直跟在他们跟前儿呀,没有你的时候,他们迟早得需要独当一面呀,现在没有吃的亏,之后还是会遇到的。你和他们说再多的事情都不管用的,只有让他们真真正正的自己吃了亏,他们才会记得这件事情,以后才会避免这些事情。”   谢丛修感觉自己的脑海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各持不一样的观点,在那里打架,尽管一号小人说的十分有道理,但是最终还是二号小人胜出了。   因为人本来就是有情绪的,一号虽然十分理性,他说的也十分有道理,但是道理是道理,感情是感情,如果感情能被约束住,他就没有感情的那一份特殊性质在里面了。   谢丛修觉得现在他看那两个曾经的大舅哥,就像是看两个孩子一样,可能是那份记忆对他来说,带来的影响并不像他想的那么小。   “我可能天生就是劳碌命吧。”谢丛修感叹了一句,然后回想起他们要去的那个地方,也立刻出发了。   当他踏足这里的时候,他就很后悔。   其实上辈子,谢丛修就有一点点洁癖的,他很不喜欢别人跟他的距离太过靠近,当然,如果是比较亲近的人,就除外。所以他能接受的了温旭搭着他的肩膀,但是他受不了这里,人来人往,各种挤着他,他甚至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一点困难,因为这里的味道实在是太过冗杂。   但是已经进入了这里,就只能随波逐流,如果掉头往回走的话,那真的可以称得上是一句所有人为敌。   离得老远,他就看到了同样被挤在人群里的温旭和温阳。   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总算马上就要走到他们跟前儿了,这两个人像是终于找到了目标一样,在他眼皮子底下去了旁边的一家店里,他要只能认命的跟着对方一起走。   温旭和温阳基本上一上午都在跟着别人,看他们是如何去要价,如何去砍价的。   他们也明白了这个行业里面的许多“黑话”,他们觉得学习了这么久,也应该找个地方实践一下了,所以他们瞄准了这家看起来像是做饰品的店。   两个人一进来,就被店里亮晶晶的那些小东西吸引了,而他们两个也成功吸引到了老板。   “两位有什么看的呀?我们这里什么款式,什么样子都有,天南海北,各种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的。”这老板一看就申万做生意的道理,一上来就把自己的产品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我是一般人,肯定也知道这个老板就是在吹牛,毕竟哪有什么地方能有天南海北都有的东西,但是她遇到了温旭,谁要温旭是一个特别较真的人呢?而且这孩子还有一点儿一根筋,特别容易相信别人说的话。   他先是表达了自己十分惊讶:“老板,那你这个也太厉害了,那你为啥这儿连个人都没啊?我看人家其他的店里人都满满的,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你这里冷冷清清的,就你一个人。”   那老板如果不是看他穿着,真的像是来买东西的。他都以为这是同行,故意雇的人来砸场子了。   “我这里走的可是高端路线,你看看我这里面的东西,你再去比较一下别家,你就知道我们之间的区别在哪里!我们这里可是走的高质量的路线,质量好了,价格肯定高呀,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分价钱一分货吗?隔壁那些都是边角料做出来的东西,便宜是便宜,但是质量不太好。”   “你如果就是本地也要进货卖的话,你们可以去选,但是如果你们是外地人,你们买了那些东西,如果路途远了的话,你们甚至回去了之后拆包裹,不过里面可能一个完整的都没有,我这都不是骗你,前面就有人贪小便宜,拿了那家店好多货,结果被坑惨了!回了家,一个都用不了,你就像这个头饰上的这个花瓣是六个,它缺了一个能好看吗?”   “这些残次品你根本都卖不上价钱,毕竟你如果拿高价卖的话,人家顾客也不是傻子呀,这些一看就是不要了的东西,但是你路上来回路费车票,住店那些不都花钱,这些的投资,基本上就相当于打水漂了。”   温旭和温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虽然钱多花了一点,但是能够保证物品的完整度,等他们带回去卖的时候也好卖啊。   “不过老板你说你这里什么货都有,那我们可得好好看看,你给我们介绍一下吧。”温阳开口说道。   老板一听,又抓到了两只大肥羊,虽然这两个人穿的不是啥好,腐,但是从言行举止来看,应该是那些不差钱的主,尤其是还需要他介绍,估计也是把握不住流行趋势,不知道现在新品是个什么行情,更不知道具体卖价是多少?   这其中可操作的空间可就大了。   老板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又真诚了几分。   “我这里的货可是这个商场里最全的,基本上他们家有什么样式,我们家保管有,而且质量比他们家更好,我给你们看一看,我们家高货是什么样子的。”   然后老板从后面拿出了一个大盒子,盒子里面都是看起来十分奢华的,镶着那种亮晶晶的小东西的耳饰,还有一些项链。   “你们看这些东西,你看看这些款式,这就是今年的新款,你如果拿回去卖,你每一个东西都往上调整四五块钱的价格,你们这赚的可就不少了呀!如果你们那里的人消费水平高的话,也可以再往上长一长。而且,如果你们要货量大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们打折,这一来一往的,你们这中间的利润差可就大了。”   温阳和温旭一听,确实很有道理,他们又不是想一次赚好多好多钱,只要能保本,赚点儿小钱,让他们家里不再为了他们上学发愁就可以了。   两个人说着看了看这个款式,他俩人也是钢铁直男不懂得女孩子们现在喜欢的是什么类型的东西。但是他们觉得这种亮晶晶的东西,女性可能天生都不带拒绝的。   谢丛修老早就看到了他们,但是没有出来打扰他们。毕竟这也算是他们自己的一个历练,考验的就是他们对市场的洞察力,以及对审美的敏锐力。   当他看到他们兴致勃勃的进入了这个店铺,她就觉得这件事情已经走向了一个比较糟糕的局面。   但是没想到,他们居然听信了店主的话。而且现在都已经开始到了选品这一步了。   “好家伙,难道不知道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叫做货比三家。这为啥能够随便进一家店就准备买东西呢?你要是买一个,两个也就算了呀,你要买那么多货,为什么要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呀?哪怕这家店好看出花来了,买一点点,试水一下也可以呀,别的店还是要去看一看的呀!”   谢丛修觉得自己心力交猝不明白他们这些人为什么能够做出这样无法让人理解的事情呢,明明昨天才被坑的那么惨,为什么今天还是不长记性呢?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话唠的人,结果他居然能吐槽这么多。也实在是有点为难谢丛修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他多想这些了,再要想一会儿,估计对方把钱都要交完了。   “你们居然在这里呀!我找你们找了好久。”谢丛修一开口就老江湖了,温旭和温阳立马被他吸引过来了。   “兄弟,你居然来了,你不是今天要去找摆摊的点吗?怎么会有时间过来呀?”温旭问道。   “快别提这个了,我今天去周围转了转,人家那些地方都有比较独特的小吃了,我如果去的话,没啥竞争力,如果再走的远一点的话,来回这个时间成本又太高,我就想着不干这个事儿了,最主要的是我买的那些货也用到底了,如果再买面粉的话,也是一种新的投资,关键是我现在找不到把它卖出去的渠道,很有可能就砸在我手里,而且看了看最近的这个时间,马上也要到了,要开学报道的时候了。”   “你可是咱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听说你的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这次一定没有问题,就是不知道你报的是啥学校,咱们有没有机会在一起学习。”   果然,温旭十分喜欢谢丛修,谢丛修说出了话之后,他早就将面前要买东西的事情抛到脑后了。   “我对那个学校应该有信心,不过这些都是以后要说的事情了,我们可能会在同一个城市,只要在一个地方,总会有机会见面的。”   “你们为啥来这家店选购啊?我看这家店人也不多啊。”谢丛修不想跟他们在其他上面浪费时间,直接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说这个呀,我们也是看到这里人少。那外面人挤人,根本进不去,我们就寻思着过这里来看看我们之前跟着前面的那些人去别的店里看过,也看过别人怎么买东西,我们寻思着也是时候开始自己试一试了。”   听到温阳这句话,谢丛修才觉得他们可能真的没有那么无可救药到一定境界。   “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你们都在选东西了,他们这家店有什么好的呀?你们居然这么快就开始走流程了?”谢丛修貌似很不经意的问道。   “也没有开始走流程,是那个老板说他们家有一些高货。想让我们看看,如果能选中的话就买,选不中的话他再拿其他的货。”   “原来是这样啊,,那正好我也看一看吧,我这里这些天也赚了不少钱,正好如果我们一起摆摊的话,咱们也可以合作。”   “那感情好呀,那你赶紧过来看看我。感觉都要挑花了眼了,我感觉这些长得都好像呀!”   那个老板一看,是这两个小肥羊的朋友,立马将他和另一只肥羊画上了等号。   十分热情地邀请他:“小兄弟,你快来看看我这里的货,你觉得怎么样?价钱都不是问题,只要能看得上价钱什么的,我们都好商量。”   谢丛修一看就知道这些货都是压柜底的货,俗称旧货,基本上是之前卖不完的积压下来或者是卖了的,剩下的一些尾货,其中还不乏有一些有着微弱瑕疵的东西。   “老板,你这也不是诚心做生意的呀!你看这里都有一些瑕疵了,我是个男人,我都能看的出来,如果是女孩子去看的话,她们肯定会看的比我还仔细,你这东西带回去根本就卖不掉啊!”谢丛修指着这个东西上面的一处瑕疵,跟老板义正言辞的说。   温旭和温阳随着他指的这个方向,也看到了这里的瑕疵,两个人也都皱起了眉头。   谢丛修又拿起旁边的一个东西,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衔接处:“老板,你这个是胶粘上去的呀!虽然说现在这个工艺确实也有,但是你看这个胶粘上去,它就容易掉,而且做这个工作的人,一看也没有什么经验,你看这周围溢出来的胶,这一看就是瑕疵品,都是那种下尾货,你就拿这些东西来骗我们呀!”   现在已经不用谢丛修多说什么了,连心一直都很大的温旭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老板,你做生意怎么能坑人呢?我们兄弟两个过来,是真真实实的想买你的货,你说你价钱贵也就算了,你拿这些东西来骗我们,纯属是欺负我们外乡人好说话吧?”   温旭说完就是就要拉着这两个人一起走,老板怎么可能让到手的肥肉飞走了?   “都怪我没有仔细检查清楚,我前两天店里招了个临时工,这些东西一直都是他在收拾着,当初就和他说了要分开来放这些,有啥次都当做赠品,他可能是忙忘了,也就放在一起了。你正好可以看看其他的,我其他的货可都是高货,真的没骗你们。”   老板看到一旁老神在在的谢丛修,知道自己今天没遇到善茬了,也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给他们推荐了比较好的东西。   但是谢丛修显然不将这些东西放在眼里:“老板,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吧!你这里为什么人比较少,并不是其他的人都不识货,你的这个东西看起来质量确实还行,但是我一路走进来,你这个样式已经很过时了,要知道饰品这个东西特别容易被仿制的,如果你不仅仅得走在时尚的前面,你的店迟早都开不下去。”   “其实这个看起来还挺好看的。”温旭偷偷摸摸和温阳说着。   不过温阳并没有附和他的话,而是十分赞同谢丛修的说法。   “那要不咱们再去其他店里看一看?如果是款式比较老旧的,可能拿回去根本卖不出去,因为肯定不止我们出来卖东西啊,也有其他人也进货。”温阳又和谢丛修一唱一和配合起来了。   温旭刚听到自己老哥说别人也出来进货的时候,他都蒙了,他们那个小地方基本上别人家出了点儿啥事儿过不了多久就知道了。   当初温建国不放心两个孩子,不是没有想过,如果有外出过的人,希望能够带带他们,但是问遍了周围所有的村庄,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人,他们当然也问到了八村儿,但是谢丛修属于那种考完试直接就走了,根本没有说他要去哪儿,只是说他去挣钱,谢家人现在还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儿呢。   温旭想说什么,然后被温阳死死的捏了一把,现在也缓过来了。   “对呀,对呀,如果这些货别被别人已经拿回去卖了,我们千里迢迢过来再拿回去,花了大家钱的话,基本上裤子都要赔掉了,下次根本没有资金再过来拿货了。”   这个老板能在这里开店,就说明他的眼力实在是不会缺的。从这些人的言语上来,他已经摸清了这三个人的性格特点,别的人不敢说,就说温旭,他就知道温旭是个都不住话的人,而且这人属于啥话都往外说的人,不会骗人的那种二愣子。   现在连二愣子都这样说的话,可见,他们那里可能真的有经销商过来拿货。   这东西如果继续在自己的手里也只能被低价处理掉,但是如果他把这些东西当做人情卖给这两个二愣子,虽然钱赚的不多,但是肯定不会亏,他拿着这些钱再进货,进一点新款,等到这些人再来了,然后狠狠的宰一笔,也是很够本儿的。   当然如果这两个傻子再不来的话,他也把积压的库存都清完了,手里面压不了货,他有了钱,他可以进入新的一轮投资,反正就是他可能少赚,但是他肯定不亏。   “我这东西跟他们比起来,质量可是好的不行,不过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的话,我可以再给你们打折,即便有人确实已经有了,但是我们质量好也可以卖一波。库存并不多,如果你们要的话,咱们再谈价钱。”   谢丛修其实很欣赏老板这种能屈能伸的人,眼瞅着自己的谎言被揭穿,他想到的依旧是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种人真的很容易赚到钱的。   谢丛修看了看这个款式,虽然说跟这里比比较过时,但是如果拿到他们那个小县城去卖的话,绝对是最新潮的东西。   这些东西并不小巧,看起来还比较大,如果是摩登女郎的话,可能会觉得这些饰品特别的夸张,但是这些东西在他们那里一定会特别受欢迎。   在比较现代化的都市里,可能20~30左右的女性是消费这类东西的主力军,但是在他们那些小县城里,有钱的并不是这个年龄段的人。   像杨翠兰那个岁数的人,她们很有钱,哪怕是自己手里没钱,她们孩子长大了,也愿意给父母花钱,但是那一辈人,她们爱的不是这些亮晶晶的东西,而是像黄金一样,这种能够保值的东西。   所以这些饰品的消费主力军,并不是杨翠兰她们那个年龄段儿的。   退而求其次,30~40那个年龄段的人,她们可能还买不起黄,家里再加上那个时候,家里肯定会有小孩,小孩也不会有正经工作,她们肯定也舍不得对这上面投资太多的钱。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在这样的前提下,她们就会追求性价比。   这个东西又大又闪又漂亮,单单从性价比来说,就比较值这个钱。   “如果我们把这些东西都包圆了的话,你能给多少钱?”谢丛修已经成为了他们三人中拿主意的那个人,温旭和温阳也紧跟着他的脚步。   那个老板当然知道这个小年轻有多厉害,而且听他说他是从各个店铺走过来的,估计价格也摸底摸的差不多了。   所以他给了一个十分良心的价格。   “这个价格听起来不错,但是我们要承担的风险也不少。如果你能再低一成,我们就都要了。”   “这砍价也没有你这样砍的呀,你根本把我赚钱的那点儿利润都拿走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根本没有必要卖给你们呀,随便找个人,我们都可以卖呀!”老板也有点儿着急了,因为这个价格正好卡在他心底价格的最低的那个点。   “老板,你这一上午从我们进来到现在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你见你的店里来过一个人吗?你得有人过来看,你才能卖出去呀,而且不是很多人都像我们一样好说话的呀!在这个市场混的人,哪个不是摸的清清楚楚的,你这个价管够可以了,我们根本就没有让你亏。”   “可是这也太少了,你们再给我加点儿吧,我还给你们那些添头也不少,如果不能加的话,这生意根本做不了,你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那行吧,那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也是我这个兄弟,觉得老板你人好,然后才想在你这里买,如果你要是觉得价格不合适,那我们就再看看,你,再看看有没有人买你的东西。”谢丛修说完就要走,连带着温旭和温阳也要一起离开。   其实温旭还有点儿舍不得,连温阳都觉得他们再低一点的那个价格过分了,不过看到谢丛修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们也没有发表意见。   谢丛修拉着他们两个人,和他们小声说:“走慢点儿。”   温旭还不知道有什么其他的意思的时候,就听到后面老板说话了。   “行了,行了,别走了,别走了,就在这看吧,看上了啥,我给你们拿,就那个价钱来吧,就当是开张了。”   温旭再次惊讶道目瞪口呆。   谢丛修根本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这个砍价方式基本上是他们这块儿女性砍价的终极必杀技了,若是老板想卖的,这招出去一定能卖的。 第72章 将要回家啦   “我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会砍价的年轻人,我看你穿的也挺好的,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在乎那一毛,一毛,一块,两块的人啊。”老板一边写进货单边恭维谢丛修。   一般的年轻人被这样夸赞上,肯定有点不好意思,老板可以借机再推销一波自己积压下来的货物,但是老板显然低估了谢丛修,他属于那种一毛不拔似的铁公鸡,买到了需要的产品之后,谢丛修就不会再冲动消费,哪怕这个东西再便宜,他都不会买这些不需要的东西。   “老板,瞧你说的什么话呀,再大的钱也是一分一分攒起来的,哪怕是一万块钱,缺了一分钱,他都不是一万块钱,所以在乎这些,一块两块的人,才是真正在乎钱的人呀!”   “你说的也是到时我着相了,看你气宇轩昂,应该是读过书,大道理讲起来一套一套的,我没有读过书,也不识得几个字,不过我觉得你说的确实挺有道理的。你别看我今天卖给你们这么多的货物,但是利润那么薄,其实我能赚的也就那么几块钱。”   “一个能赚那么多也不错啦,要知道现在那工人的工资,一个月才三十来块钱,我们买,你这么多,帮你清了库存,你应该是没有赔钱的。”   “是是是,多谢你们帮我啦!你们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就尽管来我这里问,咱们都老交情了,肯定给你们便宜。”   “这肯定好说啊!我们这次如果拿回去卖的好,下次肯定还来你这里进货呀,而且我们儿的人基本上都是七拐八拐都能算得上是亲戚,我们要是卖的好了,肯定也要给我们亲戚推荐你,咱们大家一起发财嘛。”   这个老板被谢丛修画的大饼忽悠的喜笑颜开,最后结账的时候,还抹了零头。   “你们拿我当朋友,我肯定也不能不讲义气呀,这些东西也不值什么钱。当做添头送你们了,你们回去卖的时候,有个赠品也好卖,如果卖的好了,可别忘了大哥我呀!”   谢丛修带着温旭和温阳辞别了热情的掌柜,一边的温旭还不在状态呢!这几乎是拿他们原本要花的一半的钱,买到了原本两倍的货物,虽然谢丛修说这里面不乏有款式过时了的原因,但是更多的也是谢丛修会砍价。   温旭一开始见到谢丛修的时候,就觉得他像是高岭之花一样,性格高冷,应该是属于那种不好说话的人,这种人他背后不会给你使什么绊子,但是你和他相处起来的话,会很困难。   没想到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对方看到他们还善意的提醒了他们,如果不是他在不允许都不敢想象他们两兄弟的命运将会如何,按理说,哪怕是他什么都不做了,他基本上也能跟救命之恩划上等号。   温旭觉得如果对方当时不愿意趟这趟浑水,帮他们要回这些钱,他也一点不会责怪对方。因为这本来就是十分正确的选择,但是没想到对方愿意跟着他们去冒险。   这可不是跟着打群架,说跑就能跑的,说回头就能回头的,如果当时他们都被扣在那里,基本上小命都很难保下来,但是谢同学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   书里就有话说了,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啊,当他们拿到东西回到招待所的时候,他和他哥都想着以后要好好报答,结果现在没等到他们去帮助人家,人家又帮他们搞定了这么大的事。   “谢同学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感激你,我们可能上辈子就有缘分,可能我和我哥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才能遇到你呀!”温旭十分认真的说道。   这次轮到谢丛修沉默了,该说不说,有时候这个看似比较蠢笨的人,可能说的都是最标准的答案。   “那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我上辈子欠了你们的,这辈子来还债了呀!”谢丛修半开玩笑地说道。   “你就别开玩笑了,要欠也是我们欠你,就你这样性格的人,走在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我们能跟你成为朋友,真的可以称得上是我们的福气。”一边不怎么说话的温阳开口就是老文青了,搞得谢丛修都不好意思了起来。   “行了,行了,我们就别在这里煽情了,咱们该买的东西都买好了,也别去其他地方看了,到时候挑花了眼,内心又不平衡了,咱们能把这点儿东西平安带回去,然后把他们加点儿价卖出去,已经很不错了,咱们现在该给咱妈还有妹妹们买点东西了。”   说起这个,温旭可就一点儿都不困了,他其实是一个隐性的购物狂,只是现在一个是没钱,一个是他还没有正经的工作,所以不能放开了心买买买,但是即便如此在,在听到要参与购物的时候,他还是特别开心。   三个人逛了许久,才买下了他们认为最合适的礼物,因为事情办的格外顺利,再加上他们对新朋友的推崇,他们破天荒的没有买一两个饼子对付着过去,而是跟着些同学来到了一家饭馆。   三个人都吃,然后甚至甚至还有点儿撑,谢丛修就建议大家一起步行回去,至于他们的货,基本上也都存在了离火车站特别近的那个小商超里,连这个都是谢丛修帮忙做的。   回到招待所,谢丛修十分敏锐的看到了在十字路口那里游荡着几个看起来就不是善茬的人,谢丛修知道应该是那个胖老板被抓,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背后的人坐不住了。   更有甚者,是胖老板做了些什么?连累了很多人,谢丛修明显的看到那些人应该是属于不同的团体。   不过看对方这个架势,应该只是有所怀疑,若是之前他们几个人可能会被带走,但是现在对方正处于比较危险的时候,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低调做人,显然他们之间也有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只是远远的缀着,没有做些什么。   不过估计他们很快就会离开,因为现在并不像之后那么发达,处处都有监控,他们能够实时监控他们三个的位置,只要他们打听到他们三个今天大多数时间都在批发市场里,应该会将他们三个人的嫌疑排除掉。   就算对方有着宁可错杀一万,不肯放过一人的这种决心,谢丛修也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甩开他们,甚至能把他们都送进警察局,他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但是这么多年的功夫可不是白练的,虽然他不像温静一样,有逆天的系统,但是民间真的藏龙卧虎的人特别多。三教九流之间是最容易打听消息的,谢丛修老早就学了很多防身的手段,端看对方会不会作死直接送上门来?   如果对方真的送上门来,他倒还好办了,毕竟他知道一些名单,如果能够现在就将这些人捉拿归案,肯定会在无形之中帮助很多人,谢丛修从来不在乎什么。来世今生更不在乎自己是泄露天机,他是很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即便是脑海里有另一份记忆,他并不觉得这是重生。反而像是一种对未来的预言。   他这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叫别人说打死都不信,这样的人是做事十分疯狂的人。谢丛修人生格言就是: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他既然已经掺和到这件事情来了,就不会轻易的放弃这些,哪怕之后他的这份记忆再也没有参考性,但是能就这么多人,已经足够了。   谢丛修真心希望那些人能够暴露出来,到时候他把这些人一网打尽,全部遣送公安局,多省的他费尽心思的想原因了。   不过他的这些心思,都没有告诉温家两兄弟,他可以说的上是活了几十年的老妖怪,但是现在的温家兄弟,还真的是乳臭未干的毛小子,这种少年人心里藏不住事儿,所以还是不要拿这些来吓唬他们。   可能是谢丛修盯着某个地方发呆的时间过长了,温旭叫了他好几次都没有叫应,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他直接就上手了。   他拍了拍谢丛修的肩膀,问他:“你是不是担心你的摊位有什么问题呀?要我说你看我们准备卖这些货,当倒爷,虽然很多人觉得是个不太好的工作,但是谁又能跟钱过不去呢?别人的说法就让他说呗,只要自己没听见,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把我们剩下的钱都借给你,到时候咱们一起去摆摊子,一起赚钱!你看行不行?”   温阳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弟弟不是一无是处:“我弟弟说的对,你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们也肯定想帮你,你卖兵走街串巷,还需要每天早起,能赚了几个钱?这可是我们妹妹给我们计算出来比较稳的投资方式了,再怎么样,咱们这些东西拿回去,肯定不会砸自己手里呗。”   “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我不需要你们给我借钱,我来的时候,也是有这个资金的,但是我来的比较早,我不这么早回去,因为跟家里有些不愉快,如果一直待在家里面的话,可能会跟我爸妈吵架,我又来的这么早,总不能天天住着这个房子花着钱,但是一点儿进项都没有吧,所以我才想了一个卖饼的活计。”   “现在眼瞅着开学的日期也越来越近了,留给咱们把东西卖出去的时间不多了,明天我也打算去进一批货,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回家吧。”   “那明天我们陪你一起去,虽然我们俩眼光不咋滴,但是我们可以帮你拿东西呀!”   “好啊!”   一群人就这样说说笑笑进去了招待所,第二天一大早,谢丛修起了个大早,原本满怀欣喜地准备接受小混混的围攻,结果一下去根本没看到昨天那群人。   “这些人也真够怂的!为什么就这么轻易揭过了啊!”谢丛修内心吐槽道。   然后他十分任劳任怨做着善后工作,既然山不来找我,那我自己去找山呗。   那些混混能落脚的地方就那几个,谢丛修只找了其中两个地方,就在一处卖油条的地方找到了这些人。   “格老子的,跟着那个小白脸有个屁用,要我说,还不如把瘦猴的老婆孩子看住了,晾他不敢多说什么!”   一个十分魁梧的大汉大着嗓门说道。   “你小点声,你是恨不得把条子招来把咱们都送进去给瘦猴作伴吧?瘦猴这件事情有蹊跷,咱们这里面谁被抓他都不会,他的小心谨慎是出了名的,不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的,而且听说是有人举报才把他弄进去了,现在警察在他家里地下室找到了一个小男孩,基本上是要进去蹲几年了。”   一个看起来像是他们的头头的人这样说道。   那个大汉喝了一口豆浆,然后不顾自己胡子上沾上了,一下子放下碗连嘴都没抹干净就嚷嚷起来了:“老大你就是太谨慎,要我说啊,现在最关键的不是查问题出在哪里,而是赶紧控制住局子里面的瘦猴,让他千万不能乱说。”   这个老大显然不像对待那些被害人一样手狠心辣,他对这个瘦猴还是有一定感情的,看得出来这两个兄弟感情着实不算错,但是在深厚的感情,在性命安全问题下,也需要靠边儿站了。   “这件事情你们别说了,我自然有我的考量。如果兄弟出一件事情,咱们就立马放弃他,咱们的兄弟只会越来越少了。而且大胖我问你,如果今天换做,是你出了事儿,我在你这么困难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把你老婆孩子绑了,然后接着探视的名义去威胁你,你会怎么想?”   谢丛修真的没想到,现在那黑社会还搞将心比心这一套呢,不过显然这个老大说完这些话之后,他后面跟着的那些人,看他的眼光立刻就火热了不少。   “还是个玩儿战术的,心理学的还不错。”谢丛修想到。   之后那些人再说什么,他就一点兴趣都没有了,他故意制造出了一点声响,果然吸引到了那个大胖。   “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干什么?”那个大汉怒喝道。   谢丛修眼看事情败露,像是慌不择路一样,往之前的那个旅馆逃去。   “大哥,这就是你昨天让我们监视的那小子!”大胖义愤填膺的说的。   “好啊,终日打雁,这次都叫雁啄了眼,我原本觉得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能尽我最大的力量把瘦猴捞出来,没想到这小子背后阴人。”   “大哥,你怎么突然这么说呀!”   “你看那小子跑的那个路线,你想一想,有没有你认识的地方在这里?”   “好家伙,原来瘦猴早有准备,我估计他早就是不满咱们兄弟了,这次是不是跟条子合伙来搞咱们?”   那个老大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有句话说的好,捉贼捉脏,捉奸成双,他们需要跟上去亲自看看,才能将内心的疑问落到实处:“跟上去看,看看这小子跟谁会面,咱们不会冤枉兄弟,但是也不会放过叛徒。”   一群人感觉自己跟踪手法特别高明,其实是谢丛修在那里根据对方的步调来调整自己的速度。   走在那个旅馆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一个比较瘦弱的女人接管了上次见面时候,那个胖掌柜,看对方的面相,应该也不是啥好人。   他像是走的着急摔了一跤,一下子摔到了客厅门边上。   “老板,这里还住客吗?后面有人跟着我,我得赶紧甩掉他们,你如果这里可以主课的话,赶紧给我开一间房,我要赶紧躲起来。”谢丛修影帝上身了一样将懦弱和着急演绎的入木三分。   若是平常遇到这样的人,老板们欢迎还来不及呢,毕竟这就代表着他是一只大肥羊,即便他说他背后被人追着,但是都在一个道上的,也不必太讲究什么,人抢到手了就是自己的。   但是现在这个女人的当家掌柜,被条子抓进去了,她一个女人,怎么能够对得上那些人呢?而且,他充其量算作是帮凶,在虐待人的这一方面很有一套,可是他连道上有些什么人都不知道,他可不是没有脑子。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方,还各种给自己树敌。   “去,去,去,你赶紧离开,我可不认识你。我一个女人家出来做生意,开个铺子不容易,你就发发慈悲,去别人家里找帮忙吧,我是肯定帮不了你的。”   这样对方还有要攀扯下去的想法,她直接下了最后通牒:“你现在离开还能早走两步,没准儿还有逃脱的可能,你如果硬要留在这里,我肯定不会帮你,甚至他们人来了,我还会带着他们去找你。”   谢丛修像是看渣男一样看着她:“你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坏?简直丧心病狂!恩将仇报。”   那个女人现在根本管不上他说话里面有什么漏洞,而且也不懂他说那四个字到底是啥意思,直接上手,开始赶人了。   而谢丛修那两句话正好被追上来的人听见了,他就像是被逼无奈,最后没有办法一样,慌不择路的逃走了,一会儿就没见到人影了。   那个老大追上来爷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不是像他想的那样,对于这种小喽啰,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人跑了,也就跑了,在他们看来,这个人顶多算是一个跑腿负责监视他们的,背后之人还另有所图啊!   那个女人看到来了这么一大群凶神恶煞的大汉,若是以往她有丈夫在身边,她肯定不怕这些道上的人,但是现在她处于弱势群体,再加上刚刚那个年轻人过来,显然那些人也都看见了,她为了防止引火烧身,连看都没看那些人一眼,砰的就把门关住了。   但是她的这个举动,在这些人眼里没有带来一点点好感,他们觉得对方这就是做贼心虚。   “老大!现在显然是那瘦猴已经背叛了咱们,我听说老三也被抓进去了,就是他供出来的,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啊!他显然就是想把咱们兄弟都坑进去,好给他减刑,做他的春秋大梦去,要是咱们兄弟都进去了,我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真是没想到,一直是咱们兄弟中间比较厉害的人反水了,难道是我给他的钱不够多吗?连他个小娘皮,都敢在我面前给我摔门,甩脸色,显然他不知道在背后怎么编排咱们呢,不然那个老娘们怎么敢这样做?”   “我看他估计早就不满咱们兄弟几个想要单干了,我之前来找他对接的时候,他就各种不情不愿呢,前两天我眼瞅着他把三个年轻人放走了,而且那三个年轻人,后面还跟着一个穿警服的人,估计他就是早有预谋。”一个一直跟在后面不怎么说话的人,突然说了这些话,基本上也从侧面坐实了瘦猴背叛了他们的这个组织。   “大哥,咱们可不能再等了呀,不然咱们兄弟都得进去吃牢饭了,走都走到跟前儿了,是时候该出手了。”   “行了,就按你说的办吧,你们先去把人拿下,我借着探视的名义去探探口风,看他到底想要什么,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这个小娘皮儿可能不能让他把嘴闭上,我们得想一个办法,让他永远都开不了口。”   “可是现在他在局子里,咱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呀,实在不行,就让兄弟去冒个险进去,把它结果了,反正这种事情咱们做的也不少,而且这个方法还是他想出来的呢,正好让别人看看,背叛了他们是有什么下场。”   老大跟他们耳语了几句,然后各自分开行动了,这个大胖刚刚抓到了那个女掌柜,还没等他把人压到他们约定的地方,就被破门而来的警察抓了个正着。   “瘦猴!我昨天你这仇是结下了,你可千万别在我后面出来,不然老子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那个叫大胖的人还在叫嚣着。   让压着他的警察同志都有点生气了,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不想着如何。改过自新,反而想的是出来了报复别人,这个人眼看着没什么救了。   “老实点儿,再要是敢瞎说什么,我们可对你不客气了”   谢丛做完这些事,就深藏功与名,早早的离开了,那个老大也很快被捉拿归案,很快,他们就在最新的日报上面看到了案情的最新进展。   看到警察又解救了那么多人,谢丛修也高兴不少。   很快,他们这一行人的进货之旅就要结束了,三个人相约一起回去,毕竟都是一个地方的人,因为害怕谈起家庭,会勾起谢同学的一些不好的回忆,他们一路上谈的更多的是在展望大学的生活。   “我们如果把这些东西都卖掉,今年的学费就出来了。到时候再去学校周围做点儿兼职什么的,我听说做家教的话,也是一项收入,到时候咱们也能给家里面减减负。”   “哎!不过一想到要离开家乡去大学。虽然能够见识不一样的天地,认识更多的朋友,学更多的知识,但是我一想到要离开我亲爱的妹妹,我就浑身难受。”温旭说完就像一只失落的大狗狗一样。   “咱们这次不是报了京市的大学吗?咱们小妹的志向,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就卯着劲儿想考那所大学呢,咱们提前去了,熟悉了环境。到时候,她一来不是省去很多麻烦吗?”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就是舍不得她,这一走就走一个学期,我就怕咱们家妹妹,到时候最爱的都不是我了。”   “行了,你别在那耍宝了,好好检查一下东西,这次可不像咱来的时候,咱们两手空空,现在咱们这些东西可是值不少钱呢,到时候丢了,咱俩得哭死。”   “我知道啦,我有那么不靠谱吗?你这都说了好多遍了,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温旭显然不想再跟温阳说下去了,转头去问谢丛修。   “谢同学,你家里就你一个小孩儿吗?你有啥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没?”   温阳见他又不由自主地将话题引到了家庭方面,刚想拉他衣袖让他换个话题不要让双方都尴尬,没想到谢丛修先一步开口了。   “我家里一共兄弟姐妹四个,我是我们家最小的。大姐是个挺温柔,和善的人,一直对我都挺照顾的,高考那天还专门儿赶了好久的路来送我。”   “我二姐在家里比较没啥话语权,我父母也不怎么疼爱她,不过她那个人心态比较好,这么多年了,大大咧咧的,虽然爱吃东西,但是经常把她的东西留下给我吃,对我也很好。”   “然后就是我大哥,他从小就不爱读书,每次考试成绩都一塌糊涂,再加上他遇到了一个不怎么有耐心,还就看学生成绩的班主任,最后弄得他得了厌学症,这么多年看起书就恶心,后来我爸妈把他送去当司机了,现在在外地开那种货车,到处送货呢。”   “那你们家这样听起来还挺好的呀!兄弟姐妹都挺正常,对你都挺好,也不咋作妖,你为什么觉得家里面不好了?”   温阳拉人的速度再快,也没赶得上温旭的嘴快,等他是以对方不要这么问的时候,他已经把这些话说出来了。   “谢同学,我弟弟他只是关心你,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如果不方便说的话,就不要勉强,千万别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啊!”温阳急忙给温旭找补,温旭也意识到了自己犯的错误,急忙道歉。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想故意侵犯你的隐私的,我只是口无遮拦,希望你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刚刚说的话你就当是听了个屁把它放了吧。”   若是他们村里有人这样说,谢丛修会觉得对方在阴阳怪气他,毕竟他家的那点儿破事儿街坊四邻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在这种情况下,再说这些话就像一朵白莲花一样,明明干了伤害别人的事情,还在那边嘤嘤嘤的哭。   但是他没有从温旭和温阳的话里,感受到一丝丝的恶意,他们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关心自己,面对来自朋友们的善意,他本来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不会心思敏感到这种程度。   “这也没什么事儿,主要是你们不是我们村里面的人,不知道这罢了。”然后,谢丛修就说了自己之前的那些事儿。   “那你现在是不是还欠着你们族里面的那些人的钱啊?虽然我听说你们那个学校奖学金特别丰厚,当然你也特别优秀,但是不怕1万,就怕万一,如果有什么失误的话,这件事情可能对你的影响还挺大的呀!我想着我们如果卖出去了,我们俩把我们需要上交的钱拿出来,剩下的都给你,你先把那些人的钱还了,我们兄弟两个的钱,你有就还,没有就算了呗。”其实温旭直接打算送钱给对方,但是他后来想到,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一定不会为了五斗米折腰,如果他要说出这些话的话,可能会在无形之中伤害对方的自尊心。   “我知道你们都挺担心我的,但是这些问题都不是啥大事儿。我有自己赚钱的渠道,而且这来路绝对正,你们尽管放心就可以了。”   “但是再怎么来路,也不可能一下子赚那么多钱呀,哪怕你有奖学金,也得等人奖学金发下来才行啊!我看你这几天吃喝穿戴都比较抠搜,基本上可以想见,你如果在学校里面,是如何苛待自己,学习可是可费脑子的一件事情,只要吃好,穿好才能好好学习啊。”   “你如果不太想先回家的话,你就先在我们家住两天吧,到时候咱们一起把学费的事情解决了,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有其他的办法多赚钱,到时候我们帮你一起,咱们争取走的时候,无债一身轻。”温阳拍板定下了这件事情,谢丛修也想跟着他们一起卖货的话,也能看着他们不至于被坑。   一行人天南海北,各种聊,在快乐的日子里,时间过的格外的快,很快他们的路程就走到一半了,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吃着拿着的干粮饼子,就这列车上的免费开水,尽管比较难,但是没有一个人觉得难过。   很快就到了一个大站,在这种人员流动密集的站点,那些藏在暗处准备出手的人就多了起来。   “这几天就吃干烙饼,我的嘴都淡出鸟来了,正好,咱们这个站点听说要停靠二十分钟,我正好下车买点茶叶蛋或者是买点咸菜,到时候回来就着一起吃也美滋滋不少啊。”温旭被家里宠坏了,自然有了机会就要改善自己的饮食。   温阳不忍心自己弟弟希望落空,但是现在还有这么多的货要看着,如果把东西全都交给谢丛修的话,显得他们特别不仗义。   谢丛修显然明白了他纠结的点在哪里,直接坐到了温旭的位置上:“你们两个人互相照应快去快回,这里有我看着一定没事儿的,到时候回来给我买一份,我也有点吃不进去干粮了。”   “没问题,哥们儿给你买点好吃的,要是有酱豆腐给你买几块,那滋味绝了!要我说根本用不着我哥,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你忘了你们刚到那里发生的事情,你虽然是个大男人,但是人多势众的话你一个人寡不敌众,最后还是有点危险的,你和你哥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再说了列车上都是人,别人要想干什么也得掂量点,你们就放心吧,再不走一会儿不够赶回来了!”   兄弟两个人最后还是决定一起去了,原本温阳是真的不打算离开,但是谁让谢丛修说他想吃,再加上之前的那件黑店事件给他的心理阴影太大了,他很担心自己的弟弟。   两个人走了之后这个位置一下子就宽松了不少,周围不少人交换了眼神,闹出不小的动静,可是不管周围如何喧闹,那个看东西的年轻人就像是世外高人一样,不管外界如何喧嚣,我自巍然不动。   见吸引他注意力的方法不成功,眼瞅着列车进站的人越来越多,如果他们不在这个站点下车的话,他们到了下一站人生地不熟的,很有可能出什么问题。   但是贼不走空,让他们空手而归可不行,尤其是他们因为盯上了这条大鱼根本没有猎食小虾米,如果轻易放过,他们这一天基本上都白干了,他们团伙可是有十几个人,又不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庭要养活,所以这一单绝对不可以跑。   眼看着这条路走不通,他们就打算走一招贼喊捉贼的路子。   只见一个老太太在谢丛修的眼皮子底下拿起了他们的袋子,神情十分自然,一副自己的东西要拿着下车的样子。   “老太太,都这么大岁数了,能提的动这么多东西吗?是不是认错了包裹啊?”谢丛修不想跟老年人一般见识,更不想跟他们纠缠,他说这句话基本上给足了对方面子,只要她顺着这个台阶走下去,大家你好我好都挺好。   但是显然对方没有把这份警告放在眼里,还有可能,这一步就是他们计划中的那一步。   “小伙子,谢谢你,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我力气也挺大的,这就是我的包裹,里面的东西还是我千辛万苦拿过来的呢?”   “一个老太太背着这么一大包首饰,你说出去别人信吗?”   “哎!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呢,你们以为我老太婆啊,看起来矮小,但是我力气可是大的不得了,按理说到了我这个岁数,也是该在家里颐养天年,含饴弄孙的时候了。但是谁让我家那儿子不争气呀!之前他跟着工程队一起干活儿,摔断了腿,黑心老板早就跑了,一分钱赔偿都没有给我们,我们家里穷啊,哪有什么钱?根本没机会治他的腿,我那小孙子才那么大点,我到了这个年纪,虽然名下有不少的田地,但是我在厉害,能种多少呢?没办法,才走上这条路的。”   老太太的话,引起了周围很多人的同情,不少人对着她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们家日子会慢慢起来的呀!”   老太太拱手谢了周围的人,就准备拖着那一包裹东西离开。   “那你既然连治腿的钱都没有,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资金买这些东西呢?”谢丛修一下子就问到了点子上。   周围人看老太太的眼神,顿时有点儿微妙了。   “要不说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呢,这些都是我七拼八凑向周围亲戚邻居借来的。”   “你这邻居和亲戚,真够有意思的,那么大个人受伤,急着用钱救命的时候,他们一分钱不借,就跟铁公鸡上身了一样,你来做这个,风险程度特别高,面临会赔钱的危险的事情的时候,他们居然开始慷慨解囊了?”   老太太被问的脸上都出了汗,这些问题被训练的时候可没人告诉她啊!   最后她实在是被逼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使出她最拿手的一招——撒泼打滚。   “我不活了啊!现在的年轻人逼着老人认错啊,我就想赚点钱有什么错啊!为什么要逼迫我一个老人家,这点货看起来多,看起来值钱,但是都是人家不要的边角料,我就拿点这个货当我卖菜的添头为了能多卖点菜给我家卧病在床的儿子买点药,我有什么错啊!”   不得不说,招数不在烂,管用就行,这个老太太这么一说,不少人都偏向了她。   “老太太,我可不管你认不认错,你如果是走在大街上我肯定不管你,但是你可能忘记了,你拿的那个包裹可不是你的,那是我们的包裹!”   此话一出,就像是油里加了水一样,一下子沸腾了! 第73章 老阴阳师了   “你这个小孩可别乱说话呀!我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我至于干那种事情吗?”   “是啊,你都已经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我是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也干这种事儿。刚刚我已经给了你台阶,但是你就是不下去,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眼瞅着列车马上就要开启,谢丛修要懒得跟她多说什么。   “这个包裹上面的东西,每一个我都做了标记,如果你非要一条路走到黑,说这东西是你的的话,那我们就叫警察过来吧。到时候你不仅要被关进去,而且我们的损失你也要赔偿。”   那个老太太本来就是比较边缘化的人物,每一次她也分不了多少钱,她知道如果自己被这个小伙子举报到了公安局的话,她的那些伙伴,一个都不会来捞她,如果家里有其他的来钱的方法,她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境界,思考了再三,她还是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   “瞧瞧我,这是我大了,眼神儿不好,这么大个东西,怎么可能是我的呢?是我刚刚忙着下车,着急了,认错了东西。”老太太说完,讪讪地笑了,还十分紧张的搓着手。   谢丛修没有死死的抓着她不放,老太太年龄在那里摆着,如果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儿,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车上人来人往,您现在年纪也大了,认错了也挺正常,就是希望以后做什么事情,还是要谨慎些。”谢丛修准确的表达了自己,不会再追究的意思,老太太也识趣,一下子混在人群里面不见了人影。   “我以为你不会轻易放过她呢,虽然这一次他们没有成功,但是看这个作案的手法,应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放走可能会让其他人受到伤害。”温阳说道。   原来他们两个早早的就已经回来了,结果遇上了这种事儿,他们还在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事情都已经结束了。。   “我们已经在这里耽搁了不少时间,而且那个老太太看起来也确实没什么钱,我当然是可以坚持住,一定要把她送在派出所,但是要是那老太太受了惊吓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咱们的事情,也就变得麻烦起来了,到时候咱们占理的都会变成不占理的。”   “但是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放过那些坏人,我这心里还是很不得劲儿。”温旭是一个十分标准的热血青年,在他看来,这个世界非黑即白,遇到了坏人就是要绝不姑息。   “你的这种想法肯定是好的,但是做什么事情都要讲究个方法。就他们那群人来说,那个老太太是最边缘化的人物,在这次行动失败之后,他们那个团体里面的老大一定会把她踢出去,而且刚刚那么大的动静,我已经听到有人去叫警察了,所以其实他们一个都跑不了。那个老太太可能还会因为被踢出了组织,躲过这一劫,不过她以后想要用这种方法,在此讹人的话估计也是不可能的了。”   “那这样就皆大欢喜了,这群人被抓进去,教育教育也是好的,不至于,还有更多的人被他们骗到或者是被讹诈。”温旭就是小孩子心性,听到这种he的大结局,他心里可高兴了。   “我跟你说,他们这里的茶叶蛋真的特别香,我出去就闻到了,我想着你应该也挺爱吃的,赶紧尝一尝,我跟你说别的,我不敢说,就在美食品鉴这一块儿,我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温旭说完递给了谢丛修一颗茶叶蛋,还十分耍宝的夸了夸自己,很快,他们一行人就换了个话题。   可能是之前的那件事情,有杀鸡敬猴的作用,谢丛修知道这个火车车厢里还有很多类似的人,但是可能是投鼠忌器,他们这一路上都很平静。   “谢同学真的很厉害,我可得多向你学习。”下了车,温阳对着谢丛修笑着说了一句,温旭听到他说的这话一头雾水,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不过谢丛修倒是get到了温阳的意思,两个人相视一笑:“三人行,必有我师,咱们要保持时刻的谦逊,多向别人学习,但是也不要过度自卑,因为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没有看到的闪光点。”   然后一行人就坐车来到了他们村里。   “这小伙子真是了不得!真的可以称得上一句老江湖了。”温建国毫不吝啬自己对谢丛修的赏识和赞扬。   “小子在您面前那是关公面前耍大刀,班门弄斧了,您有机会指点一二对我来说是享用不尽啊。”   谢丛修真的一点都不掺假,古人云,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他们可能在读书识字上是一个赤裸裸的新手,甚至他们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名字咋写。   但是在很多事情上,这种由时间和经验带来的感悟,是很多年轻人的财富。   显然,他的话让温建国十分受用:“现在世界都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我半截身体都入土的人了,哪有什么宝贵的经验?更谈不上指点你什么。你要多说起来,我可能就是种地还比较利索,再也没啥优点了。”   “其实对于农民来说,能把粮食种的更好,把庄稼伺候好,让它长得特别高特别壮,而且还不生病的话,已经是很了不起了,我爸妈就是不太会种地,年年跟着人家种那种能赚钱的作物,但是到最后收成不是很好,我感觉这里面的学问也还多着呢。”   两个人又来一波商业互吹,温建国觉得谢丛修简直就像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儿子一样,说话喜人做事稳重,简直是许多家长梦寐以求的一百分小孩。   然后他就想到温旭说的这个小孩的家里的事情,他不禁长叹一口气啊,孩子确实是好孩子,但是大人不是什么好大人啊。   就在他还在感慨的时候,家里人开始往桌子上端饭了。在那时候,其实很多家里都还有女人不会上桌吃饭的习俗,尤其是在会客的时候,她们更是不可能跟男人们坐一起吃饭。   不过温家显然没有这个陋习,而且,为了所有人都能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温建国还打了一个很大的圆桌,大得很,加一个谢丛修一起吃饭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能有的人天生就是特别容易得到别人的喜欢,谢丛修就是这样的人,杨翠兰一直就喜欢斯斯文文的孩子,结果自己是个泼辣性子,做事情风风火火的,教育出来的孩子也随了他的性子,那两个男孩子就像是皮猴一样,顶多在刚到陌生人家里的时候,装一装,矜持一下。   而谢丛修不光学习好,长得也挺好,能力这么强的人,家里对他却不是很公平,如果他知道后是有小说爽文的话,基本上这就是男主标配,美强惨,他三个全占了。   杨翠兰在听到他家里居然这样对他的时候,那都老生气了。但是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在人家孩子面前编排人家父母啊,但是她就打心眼儿里觉得这个孩子挺不容易的,所以上了菜之后,她给谢丛修夹菜的筷子就没停下来过。   “你来了阿姨家,就像在你自己家里一样,想吃啥自己夹,不够咱还有啊。”   “你可得多吃点儿这个菜,这是阿姨的拿手好菜,我们家那四个孩子都爱吃,我觉得应该也符合你的胃口。”   谢丛修急忙拿碗接下来,还不住地感谢:“阿姨您赶紧吃,我又不是害怕,我自己夹。”   温阳和温旭也说:“妈,人家自己会夹菜,你夹的人家未必爱吃的,你就消停会儿赶紧自己吃自己的吧!”   “你们这孩子,我在这不是怕他来了咱们家放不开吗?不过你们说的也对,小谢啊,自己想吃啥就吃啥,饭不够的话锅里还有,千万别客气啊。”   一家人就这么其乐融融地开始吃饭。   温静坐在一边吃着饭的时候还在想,这个曾经的丈夫变得很不一样了,要知道上辈子他们来这边多少次了,哪次见过杨翠兰像是今天一样?看谢丛修根本就像是看自己眼珠子一样了都。   她越听这些事情就越觉得不对劲儿,这个人和自己当初认识的那个人简直除了名字和相貌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哪怕是相貌,这辈子的这个人都变得更优越了不少。   温静一直以来都是十分热衷看电视剧的观众,很多明星她可能叫不上来名字,但是对于那些人在剧里扮演的那个角色,记得特别清楚,在他们这个年代,特别讲究男人的阳刚之气,所以后来那些小鲜肉们,渐渐不在她的审美上,她还一直重刷着很多年前的老剧,虽然那个时候清晰度跟不上,但是无论是演技还是其他方面,她都挺喜欢的。   她没有最喜欢哪个明星,但是她觉得谢丛修现在的长相就是在她的审美点上蹦迪,当然这种欣赏不过是对于美好事物,简简单单的欣赏罢了,没有掺杂其他乱七八糟的感情,更没有什么少女怀春的心事。   至于她对谢丛修变化这么大,她也有自己的解释,她自己身上都已经发生了这么离奇的事情,再加上那个系统不是一直说了吗?她们并不是重生,要是回来之后一点变化都没有的话,那她此番根本就没有一点意义,在温静看来,她巴不得这个世界变化更大一点。   系统虽然碍于隐私条款,不会24小时监控宿主的一举一动,更不会有窃听她们思维的这种超能力,不过当宿主的情绪不稳定超过了峰值或者是情绪转变过大的时候,系统也是会收到提示,这种机制存在的初衷是为了系统能够及时发现宿主的问题,然后积极调整最后达到圆满完成任务的目标。   原本系统还在温静脑海深处追剧呢,结果就感受到了宿主非比寻常的情绪波动,虽然她看起来像是啥事都没有,但是系统并没有被表象蒙蔽。   尽管它是希望自己能够摆脱现在这个宿主,但是在自己小命和对方绑定的这段时间里,它当然不希望和自己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样的宿主会出现什么问题。   结果一出来借着宿主眼睛一看,对面那个被众星捧月吃的特别开心的人,不就是上辈子和他并肩作战的前任宿主的壳子吗?   它再蠢也知道现在的世界线乱成了一锅粥,而对方一看眼神儿就知道和他之前的宿主截然不同,很像一个人……   但是像谁来着?   系统觉得自己最近一定是看剧看的太多了,那些演员的脸看起来都差不多,以至于他暂时性的都患上了脸盲症。   而且上辈子他的失败,真的是他作为系统以来最大的耻辱,被人迷晕,用来威胁宿主不说,宿主嗝儿屁了,他原本想着趁敌人不注意的时候,自己偷溜出去,逃之夭夭。   原本一切都进展的十分顺利,他的前任宿主不管是为了他,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一直在拖延着对方的时间,而且还在吸引着对方的注意力,原本他马上就要逃离成功了,被眼前那个男人盘吧盘吧,然后修改了主程序,塞在了他现任宿主的身体里。   他只是一个弱小的系统啊,如何能够承受的了这么多呢!   他现在的宿主一开始还想着跟他赶紧解除绑定关系,真是搞笑,搞得像是他一个堂堂系统,愿意绑定在一个几岁的奶娃娃身上?他也很想离开这里,但是谁让大魔王在主程序里面写了非常厉害的自毁系统,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也肯定不能轻举妄动啊!   原本他忽悠温静,这次根本不是重生,好不容易忽悠对方,对他放下了戒心,而他也用一些特殊手段,明白了世界本源之力,就在温静身上,换句话说,温静已经取代了曾经的那个女主,成为了此方世界的女主,按理说一般有女主的地方就会有男主,但是,显然,此间天道是十分偏爱温静的,温静身上聚集的基本上是所有气运和能量了。   如果温静愿意,它能够跟着拿点好处的话,这可比跟着其他宿主各种累死累活做任务强多了啊。   所以他才会愿意开那么多权限给温静,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不管放在哪,都十分受用啊。   他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遇到那个让他统生灰暗的大魔王了,结果他一睁眼,发现对方已经坐在了他面前,他吓得差一点出现主程序崩溃的情况啊。   【为什么大魔王会在这里?而且看他现在灵魂强度凝实了不知道多少!救命啊,夭寿啦!】   温静在老早的时候,就发现她的那个所谓系统,虽然心里会有小九九,但是无论对方是不是真的把这些话说出口,她都能准确的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有一种读心术一样的bug存在。   不过看起来系统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而温静也自然不会将自己的底牌全部暴露在敌人的目光下。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尽管这个系统现在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但是温静绝对忘不了对方曾经是窃运者手里最锋刃的刀,更有甚者,那些所谓的窃运者,也很有可能只是这些系统手中的棋子罢了。   在听到这么一条非同寻常的信息之后,温静并没有冒冒失失的开口去问,而是默默的将这条有用的信息记了下来。   【不行了。在赶紧离开,如果再被发现了,这次可不知道被改造成什么乱七八糟的系统呢!到时候我可是一点儿权利都没有了呀!】系统说完,就赶紧回到了温静大脑内部,说在他给自己建的那个房子里,再也没有了动静。   温静听到这话,心里也是一突突,她虽然一直怀疑自己所谓的重生并不是上天的眷顾,而是有人付出了什么,但是她一直也不明白具体是什么情况?这么多年她也一直在套系统的话,但是显然系统也并不知道她们怎么会来到这里。   现在终于有了一些关于这方面的线索,温静不免面色沉重了一点。   因为脑海里想着这件事情,所以温静时不时的就会盯着谢丛修看一下。而谢丛修本人对于人的视线又特别敏感,若是遇到了旁人,被人这样盯着看估计他很快就会翻脸了,不过当他看到温静面色沉重的时候,他心里的烦躁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担心的情绪涌上来,不过他现在还没有意识到。   不过很快,温静的思绪就被人打断了,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和她妈不怎么对付的于红月。   “这么早就开始吃饭呀!瞧瞧这吃的,大鱼大肉的,真是丰盛呢,娘娘在的时候也没见你们吃,这么好呀,娘娘走了一家,倒是吃起大鱼大肉好不心疼啊,不然说呀,人家,小了亲。人亲人,都是老的亲小的,不然哪有有了媳妇就忘了娘这句话呀!”   她开口就是老阴阳师了,阴阳怪气的程度,连温建国这种脑子不怎么转得过弯儿的人都听出来了。   “我们这个时候吃饭,不是因为家里来人了嘛,再说了我们家的情况,有些人她不知道啊?我们之前被蹭吃喝惯了,自家人有啥好东西都是放着,等家里有了贵客才舍得拿出来呀!有的人不是说自己赚了可多钱了吗?也没见他怎么孝顺爹妈呀。”杨翠兰自然不甘示弱,她可不是那种骂人嘴里各种吐脏话的农村妇女了,因为几个孩子上学的缘故,她自觉作为他们的家长,也应该做一个文明的人。   后来在某些人的熏陶下,她才发现有时候这种语言的博大精深,阴阳怪气更能把人气的半死,这种言笑晏晏间让对方气得不行的招数,才是杨翠兰最崇尚的。   “我们赚了钱,我们也确实孝敬娘娘了呀,你在这里指桑骂槐的干什么呢?我们家是缺了她吃,还是缺了她穿了呀?她想吃什么肉?哪次不是给她买?你们扪心自问,你们能够做到这一步吗?”   “我们当然做不到这一步了,娘娘在我们家住的时候,我们可是连稀饭都只能喝只有几粒米的那种,就这样了,还有人上门打秋风呢,我们天天被这样的亲戚拖累着,我们能有什么好?所以只能给娘娘吃,你们看不上的那些东西了呀!就是不知道现在看不上的那些东西,曾经是不是求着都吃不到呢?”   “杨翠兰,你说话太过分了!我们不就是当初吃了你们几碗饭吗?你居然记到现在,真是小肚鸡肠。”   “这就过分了,我还有更过分的,还没说出来呢。本来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面子上过得去,也就算了,毕竟咱们两家之间的事情,外人不知道,你自己心里门儿清,我今天在这里高高兴兴的宴请我的客人,我们一家本来是特别高兴的,结果你非要过来往我枪口上撞!”   “现在生活好了,我们家吃的好吃的,怎么着你了呀?是不是在你心里,我们家就应该吃糠咽菜,你才满意?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家什么时候都比不上你,你才痛快,心里才高兴。我告诉你,这种事情绝对不会有,你儿子你说他出息了,我儿子更出息,你啥时候都别想越过我去。”   “好了,好了,不要吵啦,妈,你们咋过来了呢?不是说好明天我们过去接你吗?这夜深露重的路也不好走,你这么出来,可不是让我们担心你吗?”温建国很快转移了话题,温宁已经十分有眼力见儿地拿上了几个空碗。   “这种光宗耀祖的好事儿,我是一刻我等不得呀!你爹在的时候就常常念叨,希望咱们家里能出个读书人,原本我以为在我合上眼之前这都不可能实现了,没想到,阳阳和旭旭这么争气啊,咱们老温家真的可以说的上祖坟冒青烟了,要是见到了录取通知书,哪怕我明天就闭眼,我也值了。”   “妈,您说什么呢?千万别说这么晦气的话,您身体好着呢,可得长命百岁。”温建国说道。   而另一边听到这话的于红月则是撇了撇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了句:“真是虚伪。”   这话一出,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第74章 觉醒之后   “现在不装你的贤惠媳妇儿人设了啊?真不知道就你这样的,外面那群人还说你厉害,真不知道她们咋想的。”杨翠兰是见缝插针地要挤兑于红月。   “行了行了,这么大喜的日子说这些糟心话干什么?再说了,这里还有小谢在呢,要考虑小谢的想法,咱们家那点事儿就别拿出来说了,你们也不嫌丢人。”温建国一开口就是老大男子主义了,不过他这次没有偏帮谁,一是因为这里确实有外人,不方便多说,另一方面是因为于红月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嫂子,他怎么能做的了对方的主?   他这样说基本上算是各打三十大板没事了,结果于红月一点都不像领他的情。   “这真的是一朝飞黄腾达开始摆起谱来了呢!我个做嫂子的可是一点儿都算不上了,连长辈都得听他的话给不三不四的人腾地方。”   “什么叫做不三不四的人,老三媳妇,你今天实在是太过分了!”老太太一般不愿意和于红月闹别扭。   因为老太太对家里的这些人可以算得上是了如指掌。   老四一家都是老实人,虽然杨翠兰嘴碎且刁钻,但是有温建国在她翻不出什么大浪,即便是有时候她这个做婆母的过分了点,只要老四还认她这个妈,他们就不到最后的那一步。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就因为这个特性,即便老太太做的事情在很多人看来很过分,她这么多年也过得十分潇洒。   而老三家的那个可不是这样的,在家里把老三使唤的,就像是她仆人一样,之前家里穷的时候为了娶她老三都敢闹不停,结婚之后老三哪里让她吃过一点儿苦?   自己厚着脸皮来老四家里连吃带拿,最后便宜的都是于红月,作为当娘的人看到自己的儿子对别的女人这么言听计从,心里肯定也十分不舒服,但她不舒服有个屁用?于红月可不像杨翠兰有大局观,就算自己在家里再怎么受委屈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出去让大家笑话。   于红月是纯属的泼皮无赖,要是她真的撒起泼来,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告诉所有人他们家出了什么破事。   谁愿意自己家的事情成为长舌妇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结果那个女人像是找到了财富密码一样,靠着这一招过了这么多年。   可以说于红月这辈子做的最惨的事情可能就是在温建军跑了那几年独自抚养那两个儿子,不过她吃的这些苦在这个年代这个小县城的小村子里面,已经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了。   没有婆婆立规矩,没有丈夫动不动打人,自己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什么时候去干活什么时候起床。   等后来温建军赚了钱,第一时间接走的都是他的这个妻子,尽管她言语粗鄙且不识大体,这么多年的生活更是磋磨的她皮肤也变得不好了,但是温建军还是给与了她最多的耐心和爱意。   他在外面遇到了那么多事那么多人,外面的花花世界诱惑又有多少呢?他能不知道自己媳妇儿的想法?但是为了给她安全感他还是愿意如她所愿去领证。   其实上次温建军回来之后老太太有问他有没有扯证这回事。   当然,老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亲,即便再不满意这个儿媳妇,对方为自己的儿子生了两个孩子,而且自己儿子曾经也做过对不起对方的事情,她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撺掇自己的儿子跟对方离婚。   但是如果有这个把柄在手的话,她可以拿捏住于红月,至少不要在她眼皮子底下受气,结果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她疼爱的儿子一点儿都没有考虑过她,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和自己的媳妇住在一起的话,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他作为最关键的那个人,早早的把最大的武器给到了自己媳妇那一边。   尽管她跟着老三吃喝不愁,更有甚者,她可以摸着良心说,她现在的那些生活,比起之前在老四这里的生活水平高了不止一两个度。   老四一直都挺孝顺的,什么东西也尽量满足她。但是他家有那么多的孩子需要去养,生活水平难免就不是那么高,但是她如果住在老四家的话,会感受到一种优越感,就是可以一直拿婆婆的身份打压儿媳。   这种优越感在老太太看来是再高的生活质量都换不来的。她这么着急的过来,也是因为如果两个孩子离开家里去上了大学的话,家里面的负担就减轻了不少,她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对于两个女儿是多么宠爱,到时候有两个哥哥在大学里面兼职贴补上,她们家的生活,未必会比老三家的条件差。   最关键的是,如果住在老四家的话,她不仅有这种优越感,而且自从她们家出了两个大学生之后,估计家里要热闹好一阵了,到时候,她可是人人羡慕的对象,不少人会恭维她,这种生活不比在老三家里受着气强啊!   对于杨翠兰来说,今天实在是太魔幻主义的一天了。   她之前不是没有和于红月起过冲突,但是不管是理在不在她这边,婆婆永远是偏帮着对方的。   今天就像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一样,老太太居然开始偏向她这个儿媳妇了?要不是现在天色都已经暗下来了,杨翠兰都想出门去看看外面的太阳是不是真的出现了逆转。   “您两面讨好真的是大开眼界啊让我!之前你怎么不说这里来的人不三不四了,现在见着对方发达了,就要踩我上去啊,你们老温家的人,一个一个真是可厉害了呢,都以为自己是聪明人,别人都是傻子吧?”   于红月跟老太太相处了这么久,而且她可以说是老太太最不喜欢的人了,在嫁过来的时候,她吃了几次亏,她早就将老太太性格摸清楚了。   现在老太太这样偏帮着杨翠兰,不就是势力病发作了,毕竟现在这个世道,家里再怎么有钱,也不比出个大学生啊。   于红月知道她今天是占不着什么好处了,其实往常她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跟杨翠兰这么针锋相对,而且她也知道对方家里来了客人,以往她们妯娌之间再怎么不愉快也不会弄得这么难看。   但是她就是心里不服气,她觉得自己的孩子就是被耽误了,如果当年对方伸一把手,帮帮他们,她的两个孩子未必没有像对方一样有出息。   当然于红月也知道,如果对方帮她们是人家的情分,毕竟,让叔叔养侄子,这句话放到哪里都不是很名正言顺。   但是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另一回事,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在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她就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   明明她的孩子已经很孝顺了,因为之前的那些打击,他们不管是从性格来说,还是能力来说,进步不是一点两点,就连一直不怎么愿意夸人的温建军,都悄悄和她说,他们的两个儿子真的是不可同日而语,还说他士别三日,应该刮目相看。   于红月知道自己在留在这里,可能会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到时候她可能还会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要不是这个老太婆非要晚上来,她根本就不会在踏足这个院子。   现在人已经平安送到了,温建军最近因为两个儿子越来越争气了,他也没想着要一直隐居在这里,可以说是自己的儿子激发起了他已经好久不再有的激情,他也准备再做一笔生意,这几天一直在城里四处打听。   他们这个地方比起之前让温建军发家的那个地方来说,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荒凉二字,但是他已经承诺了,老太太要一直奉养,而且这里也代表着巨大的市场还未开拓,虽然起步艰难了一点,但是后续带来的利益会很大。   所以温建军到现在还没回来,不过估摸着时间应该也快了,于红月今天受了一肚子气,她真的不想待在这里了,尤其是现在又被一群人这样针对,她基本上是甩头就走。   “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回头就要跟老三说一说,可得好好管管她了。”老太太看着于红月远去的背影说道。   于红月本人不在当场根本不会当场给她难堪,家里面的人也都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也懒得接应她。   “快让我看看我乖孙的通知书长啥样,怎么老温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呀!”老太太被温建国搀扶到了客厅,剩下几个小的不想陪着他们假笑,也不想听老太太在那边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一般地虚伪,几个人相约去了西厢房,据说是温旭他们要给两个妹妹看他们给她们买的礼物。   “虽然我真的很看不上三伯母,但是她有时候说的话要不是场合不对,我都想给她鼓掌!”温宁十分调皮的开了这个头,气氛顿时活跃了不少。   “我愿称三伯母为咱们温家第一勇士,想来你们应该十分赞同我!”   “你们说咱们娘娘,真的不愧是人老成精,要是我做了这么多对不起咱们的事情,我是没脸出现在这里了,她居然还能在这里摆起长辈的谱,真是……”   “其实单单说起来,娘娘这种人不管是搁在哪里,都是有智慧的人。”这是温静的观点,果然,她的话一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你这话怎么说?”接话的是谢丛修,因为他们两个的想法不谋而合。   “你们觉得三伯父很不要脸,那么难的光景还在咱们家蹭吃蹭喝的,要是个男人就应该自己动手给自己妻儿过上好日子对吧!”   “那是当然,大丈夫顶天立地,既然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就得给他们负责啊!要是自己都吃不饱穿不暖,干什么要娶妻生子?这不是平白拖累人家吗?”   “但是你们觉得三伯母过得很不开心吗?相反,她过得比谁都肆意。”温静说道。   “不然说三伯母也真的是有点运道在里面的,按理说她又懒又馋不是咱们娘娘的首选儿媳,但是人家就是有本事。”温宁回答道。   “其实最关键的并不是娘娘更不是咱妈或者是三伯母,最关键的是娘娘的两个儿子。咱妈要说起来比三伯母哪里都强了不少,论能干,她一个人吊打十个三伯母,论会说,你们也知道咱妈骂人时候的那一套说辞是多厉害,但是她每次都被三伯母压着一头。”   “其实问题就出在咱爸身上了,他是个愚孝的,拉着全家人为他的想法受罪买单,娘娘握住了咱爸,咱妈又是好面子的,自然不能让咱爸被外人数落看笑话,但是三伯呢?咱妈那时候明里暗里挤兑了他多少次,他还不是厚着脸皮来了。”   温宁:“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别看咱们一直骂三伯臭不要脸的,但是人家把好处全得了,在那个年代,被骂上两句就有饭吃,简直是天上掉馅饼,更何况咱们都是背地里悄悄说,人家也根本听不到,真是可恶!想想就好气哦!”   “背后说人坏话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以后咱们千万别这样做了,不过你说的对,咱们家的人就是太直了,大哥二哥马上就要摆摊做生意了,到时候遇到的事情会更多,一定会有很多出乎意料的事情,这就十分考验人的应变能力了,不过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成功的!”   温旭笑着摸了摸温静的脑袋:“我就说平时不怎么背后发表意见的静静怎么这么突然开始分析起这个来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你就放心吧,大哥二哥都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了,我们有谢同学帮忙,一定没有什么问题的!”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谢学长再怎么厉害也不能什么事情都帮你们啊,你们还是要自己解决问题,锻炼随机应变的能力。”温宁现在最崇拜的就是谢丛修了,所以说出来的话话里话外都在维护偶像。   若是寻常人家没准就开始往一些乱七八糟的上面去想,但是温家几个兄弟姐妹都特别了解对方,知道两个人都没有这个意思。   且不说温宁,就说谢丛修,他们知道这个人是个好人,不管是性格还是其他都是很不错的人,但是有的男人他当兄弟是一件好事,但是他做不好一个丈夫。   在温阳看来,他对谢丛修的评价就是四个字:智近乎妖。这种人打好交道是件好事,但是和他做夫妻,有时候真的需要心大的人才行。   温宁有自己的追求,这么多年,她虽然不是什么天赋型学生,但是硬是将勤能补拙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温阳知道妹妹的心意,也知道她的理想,所以,他不愿意说一些让妹妹都不喜欢的话。   他们这边说说笑笑很是愉悦,那一边客厅里,就不像现在这么温馨了。   老太太过来其实并不是为了看自己这个榆木一样的儿子,她来是为了尽可能修复和两个孙子的关系。   但是出师未捷,对方一看到她就躲得远远的,虽然借口找的很像样,但是在场都不是傻子,谁都知道具体是咋回事儿。   “要我说,你们就是太惯着孩子了,幸亏今天来的都是自家人,这要是被别人看见了,指不定背后怎么说呢!”老太太一贯在温建国面前爱拿乔,现在回到了熟悉的环境,忍不住开始了都。   杨翠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孩子一路奔波回来,做了那么长时间的车,本来就累的不行,吃那么大一桌子菜,可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心疼孩子们,本来我们吃的好好的,总会有那些不长眼的人过来,孩子们本来就已经挺劳累的了,都是一家人嘛,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就是了,再怎么着急跟他们说话,也不在这一时半时。”   老太太怎么能够听不出来杨翠兰的言外之意呢?她的意思是不长眼的人,不仅包括刚刚生气离开的于红月,还有她这个硬是要过来看所谓录取通知书的祖母。   “倒是我想差了,人老了,上了岁数了,基本上今天晚上睡着了,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醒过来,做什么事情就着急了点儿,这么天大的喜事儿,我哪能坐的住呀!我恨不得现在上山告诉你爹他们,咱们家有多么出息的孙子啊!”老太太见拿乔不成,改成迂回战术了。   温建国听了,果然挺感动:“妈,我知道您是高兴!我们也高兴,但是这录取通知书他到都到了,他肯定不会跑啊,你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我们天天都挺操心您的,好在,那都是之前的事儿了,我看您最近面色红润,看来是我哥把你照顾的挺好,您吃饭了没呀?”   老太太还以为她的说法管了用呢,眼瞅着天色都黑了,她中午吃的挺好,晚上尽量也不想多吃,因为她可是听到温静和杨翠兰说,让他们晚上少吃点对身体好,以前是家里没有吃不上饭,所以有一顿的时候就拼命的吃,现在日子过好了,当然得讲究身体健康了呀!   “我都这么大岁数啦!你哥前两天带我去医院检查检查了,大夫说让我晚上少吃点儿,平时吃饭也清淡点,眼看着都到了这个点儿了,我也不想吃了,赶紧看看我孙子的录取通知书长啥样。”   温建国把老太太搀扶到炕上,然后将两份录取通知书都递给了她:“这俩小子都报了一个地方的大学,两个人想着兄弟两个能够互相帮持,之前老二还说,他可能有点儿悬上这个学校的话,没想到祖宗保佑啊,两个人都上去了。”   “既然您不想吃了,那就明天一大早起来热一热,我明天一大早起来就把车套好,然后把您送回去。”温建国像是在拉家常一样说着明天的安排。   他又不是傻子,没了老太太做搅屎棍儿,家里的日子别提过得多轻松了。   之前是他脑子有坑,连带着家里人一起受苦受累,后来他经过一次次的事情,早就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了,别人是真心是假意他也能看明白了。   他知道老太太被于红月架着过得不咋地,但是他并不愿意再把这个祖宗请回来,他们一家刚过上两天安生日子,他可不想就这么没了。   娘娘明里暗里的暗示他是听懂了,但是他不愿意像以前那样委屈他的家人了,反正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傻的,那就当不知道听不懂算了。   人活着啊,有时候就是看谁脸皮厚,看谁能豁得出去啊。   “老四,我今天这么晚过来就为了和我那两个孙子说说话,你居然想赶我走?”老太太捂着胸口,差点就要流眼泪了。   “妈,你就是爱多心,我们啥时候说过要赶你走的话了啊!你想住着啥时候不是住啊,我还能不让您来?”   “就是我不是和你说了吗?那俩小子去C市进货去了,弄了一大堆东西准备卖钱,明天我一大早得赶着车把他们送过去,而且他们一去不知道几点回来,孩子考上大学了这么大的喜事儿,咱们家离得近消息传得快,但是翠兰家里也得知道知道啊,毕竟是孩子的外公外婆,所以明天翠兰也不在家。”   “那两个女娃呢?她们总得在家吧?我听说她们现在还在放假呢!”言外之意就是你别想随随便便把我打发了。   “是她们俩确实不用去上学,但是你也知道两个女娃和她们两个哥哥关系好的不得了,明天也是要跟着我们一起去帮忙的呀!我也不是说不想让你来住,但是这两天家里事儿确实很多,一个人住这里,我们出去了也不放心呀!”   “再说了,他们两个忙完这一阵儿就歇下来了,离开学的时间还早着呢,到时候你想看,我把他们拉过去,让你天天看个够,看到你烦都行!” 第75章 于红月说着说着就哭了   温建国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不管怎么看,都是他在理,你作为长辈,孩子对你一片孝心,你总不能弃之不顾吧?把你送回去,并不是嫌你在这里,虽然本质上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是人家表面上漂亮话说的好呀,就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们都不在,你一个老太太容易出点儿什么毛病,老太太知道自己为拗不过这么多人的心意,只能将这件事情就此揭过,开始了下一个话题。   “你们说他们要去卖东西卖什么东西?”老太太问道。   “你不是说你一直可心疼你这两个孙子了吗?他们去南下进货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不知道啊!”这话居然不是出自杨春兰的口,而是温建国,他看起来像是大大咧咧,口无遮拦,但是老太太心里猛地一颤。   “瞧你说的,我肯定疼着两个孙子啊,但是你也知道,我现在上了年纪了,今天早上还记得的事儿,转头就忘了,嗯哼!我只知道他们是出去了我还以为是学校里有,我还以为是学校里有什么事情呢,没想到胆子这么大!你们可得给孩子好好教育教育,这么危险的活也少干。”   “我们家那两个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到大都是有自己主意的人,那个时候不想念书了,我跟他妈就差拿棍子上去打了,也没见两个人服软,就是在静静面前,他们可能还乖一点儿。”   “这次他们说家里面为了供他们上学,花了不少钱,再加上这么多年,地里也不太景气,这两个孩子心疼我和他妈,拿着自己这么多年攒下来的钱,去了一趟南面儿,你就饭桌上那个,你也见了他们认识的朋友,明天他们就一起去摆摊看能不能赚点儿钱。”   “当倒爷有什么前途啊!只有好好读书才是正道。咱们家又不是吃不起饭,揭不开锅了,要两个孩子出去,为了生计赚钱?要我说就是你们两个当大人的不上心。”   “妈,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呀,孩子本来就有这种想拼,想闯的打算,我们作为父母的,只能尽可能的支持他们了。再说了,国家早就提倡开放,现在下海做生意的人数不胜数呢,咱们孩子学习好,但是也不能把他教成个书呆子,我觉得让他们出去见识见识,哪怕是亏了钱了,也是社会给他的一种财富就当是交了学费,上了一堂课了,我觉得这种带来的改变其实是很大的。也很正面的,我和他妈都挺支持的。”   “你们两个人就是糊涂啊!那个小子看起来就天生反骨,现在虽然日子都过的好起来了,但是随随便便就在别人家里住,也不是什么事儿。再说了,咱们家里还有女孩子呢,这种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你们明天赶紧想个办法把他打发了!咱们家的孩子就跟那种学习比较好的孩子来往。”老太太还当她是一家之主的时候呢,都开始想越过温建国和杨翠兰两夫妻,把手伸到孙子辈儿上了。   “我们可都是开明的家长,孩子们交友我们都不管的,只要对方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再说了,咱们家往上数十八代或者是比十八代更多,那些祖宗也都是一个字儿都不识的人,现在就出了这么一个大学生,咱们就开始眼睛朝着天看,看不起其他人了?”   “咱们这里的那些人就说跟温阳和温旭他们俩同龄的,有几个是完完整整读完小学的?他们不管将来做了大官也好,干了什么也好,这里都是他们的根,做人啊,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忘本。”   “再说了,人家那孩子根本也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人,我们回来也了解了情况,人家在温阳温旭他们俩去南方那边儿的时候,给他们提供了不少帮助,甚至他们俩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都仰赖于人家,说的严重点儿,人家就是咱们老温家的救命分人过来,别说是住在咱家了,就是要我把房子送给他,我都可以。”   老太太没想到今天居然是一直木讷的温建国一直在跟她唱反调。   “老四啊,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是吧?你居然敢这么跟你亲娘说话?是不是你觉得有了两个宝贝儿子,你就可以在咱们家横着走了?我告诉你,那都不能够!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别想越过我去。”老太太可能也心急了,因为她现在基本上把两头都得罪了,虽然老三那边儿不会把她真的扔下不管,但是如果她又回去的话,一定要看着于红月的脸色行事。   本来以为自己这个老四是好难捏的,结果她发现一切都有点儿脱离掌控了。   “妈,您都说什么话呢?一个家里面最重要的是相互商量着来,每个人作为家里面的一员,他的意见都是很宝贵的,也是值得我们去倾听的。孩子已经长大了,我在他们那个岁数,我已经娶妻生子了,所以我们不能把他们当作我们手中的一个工具来用,什么叫做我们想越过你去?我从来没有这种样的想法。”   “你想要的我如果能力做得到我一定会尽量满足你,因为你生下了我,养大了我,但是我的孩子们,他们有他们自己的人生,我不会因为你生了我,就要求我的孩子们也来像我一样,什么事情都听你的。因为这是我的责任,我不可以把他们推卸给我的下一代。”   “您都这么大岁数了,我们也都这么大岁数了。我已经不是那个什么事情都要问,家长才能决定的小孩子了,很多事情看破不说破,咱们一家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就可以了,你非要把所有的事情挑明,你非要让家里所有的人都听你的,你非要所有的人的事情,你都要掺上一脚,我不知道这种样的生活会让你感受多么愉快,但是你不觉得这样一家人说话都要拐七八九十个弯,很累吗?”   老太太没想到有一天把这层窗户纸戳破的,不是自己一直以为是心腹大患的于红月,也不是自己疼爱了一辈子,始终不舍得说一句重话的温建军,而是那个自己以为已经完全掌控了他的温建国。   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些话都是别人教给她的儿子温建国的,而想了半天,她觉得这个人一定是杨翠兰。   “老四媳妇,你如果对我有意见,你可以明着告诉我,你不用拐弯抹角的借着我儿子的口来训我!我这麽些年虽然在你们家吃了喝了,但是我把他养大,他们就应该给我养老,我这句话放在哪里都是有道理的,我作为婆婆,没有很磋磨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意见这么大。”   杨翠兰现在还一脸懵逼呢!她原本已经做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各种准备,毕竟一直跟着这么一个拖后腿的猪队友,她被欺负了一次,两次之后,也总会要长点记性的。   结果没想到,今天这个猪队友变成了神队友,甚至一个人solo了全场,她都不敢相信,说出那话的人居然是她一直特别愚孝,一直不懂变通的枕边人。   结果她还在瓜田里上蹿下跳,化身陈不知道该从何吃起的猹的时候,她被老太太拉进了这个瓜田里。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怎么什么事情都往我自己身上扯?   “妈!这些话根本就没有人教我,你看我媳妇儿的样子,她是能说出这种有程度的话来?这么些年,我的几个孩子一直在学习,我也耳濡目染,虽然我不懂什么乱七八糟的大道理,也不像你们那一代人,多么热爱集体,为了她可以奋不顾身,哪怕我之前有这种热血的想法,我现在已经这么大年纪了,我真的已经干不动了,我能做的只是为我这个国家培养一些人才,我两个儿子都考上大学了,我觉得我对这个国家是有贡献的。”   “那既然我已经实现了我最崇高的理想,我就应该想一想其他的事情,一直说你把我们拉扯大,很不容易,我一直都觉得是这样子的,所以你说什么我都做什么,当初听了你的话,可以在那么难的情况下接济我三哥,说实话,对于这件事情,我是不后悔的,因为我们俩同父同母的兄弟,他有困难了,我不帮他,那我就畜生不如。”   “但是我后来想啊,其实并不是我在帮他,我媳妇,我家里的每一个孩子都在帮他,帮他本身也是为了情义,所以这么些年,我从来不说这话,但是妈,你扪心自问我真的有对不起你们的吗?”   “你已经掌控了我的人生,这是我认为我这辈子做的最最失败的事情,就是作为一个大男人,对于你们,我很有担当,但是对于我的孩子,我的妻子,我十分亏欠。所以今天哪怕是咱们娘俩,最后撕破脸皮了,我也要跟你说明白,我的孩子将来可不是在地里面种田的那种,当然也确实有,人家那教授也在种田,但是那就是孩子的选择,我现在管不着。我知道你来是什么意思,如果你是真心觉得你这个孙子上了大学给你长脸了,你来为他庆贺,我特别欢迎你,但是如果你是想借着控制我来控制你孙子,甚至想利用他们,再去给老三他们做些什么事情的话,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老太太十分伤心,她其实并没有这种想利用孙子们的想法,但是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反正就是不舒服,看着他们过的好,她自己被人压着,她就不是不舒服。   而且温建国的话,还让她心里也犯起了心虚,因为温建国真的没有对不起她的事情。   “老四啊!娘是真的没有这种想法的,娘是真的高兴,咱们家终于出了读书人的。”   “既然咱们把话说开了,你也给我承诺了,那以后我们还是会一心一意供养你的,你这两个孙子也不会不认你的,你就放心好了。我知道你想回这边儿来住,但是今年估计是不行了,甚至未来一年都不太行,因为我那两个女娃也要考大学,两个孙子你是挺偏爱的,但是你对两个孙女做了啥事儿说了什么话?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想考上去好的环境肯定是要给的,再说了,我看我嫂子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该做的事情她也都做了,这么些年,我一直在养着你,就这两年,我会时常过去看望你,但是你如果想回来的话,我觉得这个事情我们得再商量商量。”   老太太知道,虽然他嘴上说着商量商量,其实就是没得商量,如果她一意孤行的话,他确实也会把她接过来,但是那时候两家估计都成仇了,这也是老太太不想看到的事情。   “你三哥,他们对我挺好的,那两个孩子都挺孝顺的。温海和温成也渐渐出息了,咱们家的孙辈儿都很有出,我就好好的去颐养天年了,明年两个孙女儿如果也考上了大学,我也给她们准备一份大礼。”   一切在杨翠兰看来都是拦路虎的问题在温建国的一通快刀斩乱麻之下全部迎刃而解,甚至在杨翠兰目瞪口呆之下,自家男人就已经把婆婆压在头上,这一个最让她难受的问题,帮她解决了。   杨翠兰看温建国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偶像一样,这种感觉真的很不一样。如果温建国一直都是十分宠爱妻子的人,杨翠兰根本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就是因为这个前后反差太过巨大,杨翠兰到最后都没反应过来。   而另一边于红月带着满肚子的气,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这时候的温建军也已经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咦,红月,咱们家里咋就你一个人呀?都这么晚了,咱妈还和那些村里的大婶儿们聊天呢!”   温建国洗完手,一边擦着手,一边跟于红月问道。   “哼!你妈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出去的人呀!你妈多无力不起早你自己不知道啊,大晚上天气还越来越冷了,她出去干啥呀?那老太太可惜命啦,这黑天瞎火的,她可怕自己一不留神摔一跤。”   “你今天这是咋了?说话夹枪带棒的,我不就问了一句话吗?你就开始各种突突突,突突突,你是受啥委屈了还是啥?”   “你知道吗?今天上午咱们两个儿子来信了,说是他们赚了些钱,然后给我寄了1000块钱让我花,当时咱们院子里还有好多人呢,她们哪一个不羡慕我呀!都觉得我嫁给你高攀了,你现在发达了,我天天坐着都有钱花,想吃啥吃啥。两个孩子还这么孝顺,赚了钱第一件事儿就是寄回来让我花。”   “那这不挺好的吗?那些人她肯定羡慕你呀,虽然咱们家是在农村,是你去城市里面看看,他们那房子也没咱大,交通更是比不上之前那些地方。咱们虽然住在乡下,但是咱们地方宽敞,空气也好,那些人羡慕你,肯定跟你说好话呀,天天听着这些赞美的话,不挺好的嘛,这日子过的不是有滋有味的吗?”   “我如果天天都过着这种生活我肯定不会像今天这样呀!温建军,你拍着胸脯问你自己,我自从嫁给你,我是不是也跟着你吃过苦了呀?那两个孩子为什么没让他们去上学,也不全是我一个人的原因吧?”   “咋又突然老生常谈了,这个问题不是咱们讨论过了吗?都是多方面的原因造成了这样的结果,当然这里面是我的原因,占据了大多数,是我当初做事没考虑周全。因为我当时想着是我弟弟肯定会帮衬咱们家,但是现在也不能怪人家呀,人家家里也有小孩呢,人家不愿意帮咱养孩子,这不挺正常的事情吗?”   “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家两个孩子能赚钱又算得了什么呢?”于红月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要说这句话就没意思了,你非要跟人家那最优秀的比。我觉得咱们家的孩子知错就改,已经很厉害了,再说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的,他们的公司虽然是刚刚起步,但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他们稳扎稳打,最后肯定也差不了的。”   “是我们家的孩子肯定是优秀的,但是你知道吗?你弟弟家,两个孩子都考上大学了,而且都在京城里。”于红月说完,她准备欣赏一下温建军变脸的样子,但是让她失望了。   “那这不是好事儿吗?说起来也是咱们侄子,他们考上大学,对咱老温家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吗?你至于耷拉这个脸吗?”   “我当然至于了,我怎么不至于啊?你知道当时我在家里面说咱们家两个孩子多么出息的时候,那些女人先是恭维着我,结果杨翠兰她专门来我面前耀武扬威的说着这件事情,那些人见风使舵,立马就去恭维她了,我在这里过的还有什么意思?”   “最主要的是都这个点儿了,天都黑了,当时老太太就说要去老四家里看这录取通知书,人家杨春兰根本就不愿意让她去,脚快的根本就连客气一下都没有,直接就说家里有客人不方便,天气黑了,她要赶紧回去做饭了,一溜烟儿跑的连个人都没有。”   “按理说人家都已经拒绝的这么明显了。但凡能听得懂话的人,是不是已经明白人家是啥意思了?结果你家老太太可有意思了,大晚上的,让我一步一步把她扶着过去了,她要是自己一个人丢人,我也就算了,她还非要连带着我跟她一起丢人。”   温建军就搞不明白了:“这有啥丢人的呀,这不是喜事儿吗?”   “这对你们家来说,当然是件喜事儿了呀,毕竟人家再怎么说,你也是,人家伯伯,我原本也不想生这顿气的,毕竟咱们两家基本上算是扯破了脸皮子了,也就是在外人面前装的好看一点,谁不知道谁呀。”   “对呀,你这样想不就挺好的吗?你非要跟人家学习的比,咱们孩子本来就没上过学,肯定比不上人家大学生呀,但是我们在别的地方,肯定有比他更强的优点呀!你要善于发现咱们孩子身上的闪光点呀!”温建军一拍大腿说道。   “我个当娘的,我肯定不会贬低自己的孩子呀!但是你瞧瞧你娘说的是什么话。人家一路上各种把我刺了半天,话里话外都是说,我当初没有给孩子提供好的教育。这件事情能怪我吗?能全怪我吗?当初我受了多少罪,我可是村里所有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的,温建国,我当初嫁给你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根本不会下地干活,我也不会干活。”   “但是我为了咱们孩子,我还是去干了,干了那么多年,对不对?我赚来的钱,全部都花在我自己身上了吗?他们就喝西北风长大的呀!吃饭的粮食穿的衣服,这是老天爷做慈善一样,突然凭空出现的吗?”   温建军总算知道自己媳妇心里别扭的那一点,在哪里了。   “老太太是什么样性子的人,在你没进门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了,她那种人最擅长的就是抓住你的短处,死命的说你,你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在乎她说了点儿什么。她就是我们小家庭里面外面的人,你只要知道我和孩子都知道你辛苦,两个孩子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怨过你就可以了。”   “但是孩子真的不会怨我吗?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听到那两个孩子去参加高考之后,我心里有多难受,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亲戚,我肯定不会觉得人家落选了,我心里就舒服,我只是很难受,我觉得我没有尽到我的责任,我老是在想,如果我当初没有跟杨翠兰闹得那么不愉快,没有怀着很多的心眼儿去算计他们,咱们的孩子是不是也能受到帮助,也能有机会去好好学习?”   于红月说着说着就哭了。 第76章 哄妻子的温建军   温建军这才明白自己老婆其实并不是见不得别人好,而是人家的好让她心里开始质问自己,她心里会有负罪感,觉得是当初自己的选择造成了这么大的差异。   其实这个只是孩子们不同的成长方向罢了,这个世界上读书的人有很多,但是读不起书的人照样有很多,那总不能那些没读过书的人,一辈子自怨自艾,觉得是没有这种条件,所以他们才不能成为这样的人。   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不一样的,每个家庭的生活条件也是不一样的,其实这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于红月可能没有很好的将内心的情绪排解出去,要是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的话,她尽管心里不舒服,也不会闹得这么大,她很会自我排解这种情绪,今天一下子崩溃了,其实还是多种因素加在一起造成的结果。   “你就是想的太多了,你如果心里实在放不下,明天我把你拉着,我们一起去城里,咱们给两个孩子打个电话,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于红月泪眼婆娑地摇着头:“我……我不想去,我现在还只是假设,我心里就像是被人拿刀剜了一个口子一样,若是我真的听见我儿子这样跟我说我都活不下去了。”   “红月,你要对你有信心,也要对咱儿子有信心。咱们儿子之前混账的时候,也从来没在我面前说过你的坏话,现在咱们两个儿子越来越好了,他们见识的事情多了,包括他们现在已经开始自己赚钱了,他们就会明白,当父母把他们拉扯大,真的不容易。”   “尤其是他们现在还有我们两个人的帮助,虽然一开始我是放下狠话说不管他们了,但是我给他们的资金和扶持一样都不少,这样他们创业的过程中,还是遇到了很多的困,难受到了许多的挫折,他将心比心,他们会明白你一个女人能够把他们两个拉扯大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的温成和温海都是好孩子,他们一直都很孝顺我,但是你看看,你妈根本不把他们拿人看。”   温建军神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咱们根本就没有必要在意老太太到底是怎么想,想吃好的,你就给他尽量买好吃的;他想穿什么,你尽量花钱给他做到,当儿女的咱们做到这份上,别人再怎么说也指责不了多少,他只是我的母亲,我的孩子没有义务去听他怎么讲。”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只要咱们两个人立的住,咱们两个孩子在咱们心里面最优秀就可以了。你要是非要跟人家比,我就这么和你说吧,比温阳和温旭优秀的人也一大把的去,他们考上了京城的大学,但是有的人他一出生,他就出生在京城,人家从小就在那里长大,最后轻而易举的考上了,比他们考的那所学校还要好的学校,你要跟每一个人都比吗?”   “可是村子里面那些人都说赚的钱再多,都比不上考一个好大学。”于红月越说越委屈。   “我就觉得你这个人有时候聪明起来挺聪明,笨起来,真的,脑子就跟转不过弯儿来一样,你都说了,是村里面的那些人说村里面的那些人,他这辈子可能见过最大的官儿就是村支书,他们知道个啥呀他们?你为什么要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的一些话来伤害自己呢?”   “他们觉得再多的钱,都比不上一个大学生的名头好听,但是再好听的名头又有什么用呢?他们是人就要吃五谷杂粮,他们就得花钱,你说如果咱儿子将来成了咱们这个省的首富,那可是独一无二的,你别看咱们村儿里大学生是稀奇,放在整个省,他又不是很稀缺,所以不要在不同的维度上来比较,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   “那你觉得咱们家的孩子很优秀吗?”   “这是十分显而易见的事情,我已经缺席了他们成长的许多的时间,能有这么一层原因,在我会觉得他们不管干什么,我会很轻易的原谅他,咱们儿子的身上确实是会有很多的缺点,这是是不可否认的,但是人无完人,本来没有人,他就是完美的呀!我的心里,我的儿子就是最棒的。”   “你作为他们的母亲,你给予他们的应该是更多的关心和爱护,而不是想让他们成为你获取别人赞美的一种工具,你都爱听好话,咱儿子肯定也爱听好话呀,咱们又不是靠别人的目光吃饭,因为别人说什么你根本就不用在乎如果你在这里过得很不开心那我可以把你送到咱儿子身边去,远离了这些人,你可能心情就会变好了。”   于红月再也忍不住,扑在温建军的身上就开始哭:“我今天送老太太过老四那边的时候,我真的没忍住,我的脾气跟杨翠兰在那边吵架了,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错了,但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为人的,我虽然不喜欢他们一家,但是我是知道是咱们亏欠的人家的,可能妯娌之间就是要针锋相对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对那两个孩子没有一点儿意见,但是我看见杨翠兰,我就生气。”   温建军拍了拍她的背:“其实你就是心里落差有点大。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没本事呀!你刚刚嫁给我的时候,咱们家一穷二白的,虽然硬是问老太太,弄了个房,但是那也是我厚着脸皮占了我弟弟的便宜。后来他娶媳妇,只能在老房子里面娶,村子里说什么难听话的人都有,我那个时候就觉得,我只要把好处拿到手了,别人怎么说无所谓,他们再怎么说我日子过的照样好好的。”   “包括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我当时拿了家里的钱,离开这里也是存着让老四帮咱们的想法,我觉得可能就是我这个想法害了你们,你那两年一定不容易,你这个心理落差,可能就是看到杨翠兰虽然吃喝可能没有咱们曾经好,但是人家家庭幸福!你呢?我早就跑到一个影子都没有,外人肯定也会说你,你就会不自觉的跟他比较,说起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我,你下次再要不开心,你就过来捶我两拳,我一辈子都亏欠你。”   他们俩都是老夫老妻了,在温建军迎娶于红月的时候,他都没有说过这么肉麻的话,但是于红月真的明白温建军是发自内心的说出这些话的。   有了他前面的开导,再加上他后面连翻的,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不管是不是因为他,于红月心里的那点心结早就不存在了。并不是说她已经把所有的愧疚感都转移到了温建军身上,自己一点点负罪感都没有了。   而是她在温建军身上得到了宽容,得到了爱意,更多的她得到了直面曾经这个错误的勇气,她其实怕的未必是那些人的指责和比较,她比较担心的是来自自家人的责问。   她担心的是温建军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会不会也觉得如果当时她怎么怎么样,自己的孩子也会如此优秀;她更担心的是自己的两个孩子听到两个堂弟现在变得这么优秀,会不会心里落差感很大,觉得就是因为自己没有条件去读书,不然他们也会走上今天这条路。   但是现在温建军包容她,告诉她没有人会这样想,也不必在意那些外人的想法。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魂魄都归位了一样,一下子精气神儿都回来了。   温建军不愧是跟于洪月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一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的说法被采纳了,也知道自己的媳妇儿也终于迈过了这个坎儿。   “瞧你哭的,眼睛都肿了,赶紧洗把脸吧,趁现在天还没黑透,咱们也过去看一看。”   “你今天都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了,回来了连口热乎饭都没吃上,要我说今天先别过去了,咱们明天一大早过去也行。”   “你今天一下子离开了,把老太太丢在那里,不管怎么说也不是咱们作为晚辈应该做的事情,再说了,我明天也没什么事儿,你想想现在咱们这边儿的人知道了,两个孩子考上了,杨家那边儿也得派人去,说明天那俩孩子可能会去他姥姥姥爷家,到时候咱们如果去的话,可能真的去扑了个空,咱们现在去的话,也是我一个当伯伯的心意,你不是还说了,他们家里有客人,可能会有点事情,咱们没准还能帮得上点忙。”   于红月听到温建军这些话心里不由自主的升起了十分愧疚的情绪:“都是我太任性了,你说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跟那些小孩子一样,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自己刚刚可幼稚了。”   “心态年轻点儿好,那你赶紧收拾收拾,你不是说那边儿做了一大桌子菜吗?正好我过去也能吃点儿,也省的你今天晚上做饭了。”   于红月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她都已经开始语言上说出服软的话了,若是一般的男人到了这一步估计就开始长篇大论的说教了,但是温建军没有,反而很快揭过了这件事情,但是于红月并没有因此忘记这些,反而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包括温建军之前说的话全部都记在了心里。   这不比那些动不动就动手打人,骂人的人强啊!   很快,两个人就收拾好了,温建军还让于红月去拿了些钱。   “按理说他们应该会在村里办,到时候咱们上礼不就可以了吗?现在把钱给了别人,能知道啊。”   “你这就又想岔了吧,咱们之前吃了他家多少米?现在能拿这点儿钱,把人情还了,已经算是咱俩占了天大的便宜了,现在又没有多给,咱们也不差这点儿钱。要是能用这点儿钱把两家关系缓和了也行。”   “我和杨翠兰估计是天生的仇人了,我能放下,她不见得能放下。”于红月还在嘴硬。   “我知道你思想觉悟高,她本来也没读过几天的书,有时候说话难免粗俗了一点,你就多让让她呗,反正你也是她的长辈,要说起来,她不得叫你三嫂啊!”   “行了,行了,你就会说话,我知道你的意思啦,我以后不跟她对着干啦,这总行了吧。”   “我媳妇儿就是人美心善,咱们这叫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你的这种胸襟,当真是这个!”然后温建军对着于红月比了一个大拇指。   “行了,行了,咱们别说这些啦,现在天越来越黑了,赶紧走吧!别一会儿你去了,人家连刷锅水都没了。”   “还是我媳妇儿心疼我呀!不过咱们不用走着去,我是会骑自行车的人呀,咱们年轻的时候,你不就想我骑着自行车来娶你吗?那时候条件也不允许,这不,我买了一辆自行车,你想啥时候做,我啥时候带着你一起去兜风?”   “你快省省吧!人家现在都是坐小汽车了,谁还要你这自行车来娶?”她嘴上虽然说着嫌弃的话,但是眼睛亮晶晶的,跟着温建军坐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上。   “可得把我抓好了呀,我们要出发了。”   “哎呀!你慢点儿!”于红月轻轻锤了一下温建军的腰,然后紧紧地抓着她的衣服下摆,她觉得自己什么担心都没有了。   从看到了大魔王之后,系统就一直战战兢兢的,人一旦出了事情就会焦急就会闲不住,作为系统也是一样。   它想赶紧休息,装作根本就没有见到过大魔王的样子,那是当它闭上眼睛的时候,脑海里总是想到当初那个篡改它主程序的人,他的脑瓜子嗡嗡的。   既然闲不下来,那就给自己找点活干。它闲的没事干就去看于红月了,结果就看到了温建军堪称好男人典范的安慰方式,它知道温静现在没什么空闲将这些一秒一秒看完,所以它还搞了个剪辑倍速版本的。   温静从系统那里看到了这些心情还是不太能平静,她觉得她像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温建军的理由了。   这个人情商是真的高,要是她站在于红月的角度,被这样安慰着,她也什么想法都没了。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爸,天下人都说,嘴甜的男人会骗人,你爸那种老实人就是好的,要我说,连骗都不带骗嫌麻烦的人,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这就有点儿片面了啊,花言巧语的人还是需要警惕,要我说啊,还是要自己擦亮眼睛,别人说再多都不管用啊。”   【你爸之前要是有人家一半儿手段,你们家上辈子真不会那么惨,不过说到底还是你们每个人都不争气,一点儿自己的主见都没有。】   “你不是说我不是重生吗?现在又出来上辈子了?你嘴里真的有一句真话吗?”   系统没想到自己一句简简单单的吐槽就被温静抓住了话柄,想到曾经的悲惨生活,它觉得自己还是要克制住自己要吐槽的冲动,要是系统也有实体拟人,它觉得自己都得抽自己两嘴巴,然后一边抽一边说让你多嘴,让你多嘴!   既然这个话接不下去,那就采用最朴素的办法,就是默不作声。   “现在给我搞起沉默是金那一套了呀!我跟你说是现在我不方便,一直在跟你说着话,毕竟家里来了客人,咱们这件事情暂时没完,你就等着我回头找你麻烦。”   系统一点儿都不担心,反正它不说温静又能怎么样呢?   很快,就在温建国准备出去锁大门的时候,温建军骑着自行车载着于红月来了。   “哥,这么晚了,你们咋过来了呢?”温建军表示大为震惊,然后就是十分不解。   “你嫂子回去之后跟我说,她今天脾气不好,听说你们家还有客人,怕耽误你们家的事儿,但是你也知道她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虽然知道自己错了,但是让她道歉,她还有点……所以拉着我过来。”温建军一上来好多话都让他说了,温建国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跟自己嫂子置气。   “都是一家人,你说这么见外的话!我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刚刚回来呀?那应该没吃饭,赶紧过来吧,我让翠兰再把饭热一热,都这个点了就没做饭,但是有很多都是别人没碰过的菜,我们家做饭在灶台上的时候就另舀出来了,你放心啊。”   “嗨,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刚刚你还跟我说咱们都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我怎么可能嫌弃呢?咱们之前还是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的,正好我回来了,家里也没有合适的饭,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在这里再吃过饭,弟妹的手艺一直都很不错,这下我可是有口福了呀!”   “你说的对呀,我们平时吃的也就是那些面条子,稀饭啥的,这不是今天孩子回来了吗?而且还带了客人回来,有了客人,可不得吃顿好的呀!”   “咱妈吃了没啊?”两兄弟并排走在一起,边走边说。   “吃了吃了。不过你也知道,咱妈年龄大了,之前静静就和我说年龄大了,晚上少吃一点,吃的清淡一点,我是忍不住看见肉就想吃,但是咱妈是真的忍得住,人家说不吃就不吃,我寻思这晚上不吃也不行,就让翠兰去给她熬一碗稀饭,现在正好人在厨房那边儿呢。”   “嫂子是不是也没吃啊?”温建国转头问跟在后面的于红月。   “她呀,没吃呢,之前跟我闹脾气,这两天心情都不太好,今天跟那些村里面的人又起了些冲突。一直都憋着气呢,所以才不由自主把情绪带出来了,你和弟妹都是肚量大的人,千万别和她一般计较。”   “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而且还是我嫂子,再说了,这次来我们家的客人也不是啥县长啊那种大官儿,咱们一家人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一直听你说你们的客人,你们客人是谁啊?没见过你这么高兴的时候,看来这个人有两把刷子呢。”   “救命恩人呀,人家来了,我能不高兴吗?”然后温建国就把温旭他们身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温建军。   温建军像是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以前都说女孩子出门在外,可得注意,没想到男孩子出门也得注意呀!幸亏人家遇到好人了,咱们家可不是那些嘴上说说的人,感谢的话,肯定是要说,但是做的也是要做的。”   虽然有时候温建国看不上温建军这种市侩的样子,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却十分认可文建军说的话。   “咋不是呢,这孩子命还挺苦的,他们家那两个老人真的是拎不清,好在这孩子能立得住,你知道咱们这一次考试的那状元没?就是他。”   温建军立马来了精神:“是状元啊,真了不得!跟这种孩子在一起,确实要向人家学习。”   温建国的话像是无形之中在于红月脸上打了个巴掌,她之前口口声声说,温旭他们认识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结果现在,人家居然是状元,学习好的不得了,而且从温建国对他的这种推崇来看,个人能力也是强得不得了。   “我听红月说,温旭他们去进了批货,进的是啥货呀?”温建军问道。   “都是孩子们小打小闹,之前我种地供他们念书,他们可能觉得我和他妈太辛苦了。知道学费可能学校给免,但是住宿费呀,还有生活费还得自己家出钱,所以就想着出去赚点钱,我寻思这孩子大了,也让他们出去见识见识,他们去了不知道哪个地方来着,但是拿回来的那批货是一些小玩意儿,还有一些头花啊,乱七八糟的东西。”   “因为大件的那些手表啊,自行车他们肯定也拿不回来,所以只能在这些上薄利多销嘛,好像是叫这个词儿。”   “要我说你这两个孩子真的是挺有智慧的,这种小东西不容易坏也不容易丢,价格合适的话,很多人都愿意花两个钱来装点一下自己,就是辛苦一点嘛。” 第77章 红包好啊   “我们俩都没什么见识,也没什么文化,这些年你一直在外面走南闯北的,还赚了这么多的钱,有你这句话,我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   温建国说这话是一点儿恭维的意思都没有,他虽然在很多地方上都看不起他这个三哥,但是,他三哥能够一个人打拼下这么大的家业,不管从什么方面来说,他的这个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我这都是小打小闹,我这点儿成就放在咱们这里,没准儿还能说上两句,但是如果要是往人家那种大城市看的话,我根本就是小虾米级别的人物。”   可能国人骨子里就有一种谦虚的性格,若是以往,温建军在家里老是和于红月吹嘘自己多厉害,当然也有一种想在自己老婆面前装脸的感觉。   但是真要遇上别人夸他们的话,他们又开始我没有,我不是了。   “唉,现在村里谁不知道你是咱们这里的企业家?你要说行,就一定可以。”杨翠兰虽然很不待见温建军,但是面对有本事的人她还是十分敬佩的,而且对方能够在这个时候过来,也是存着要改善关系的意思。   现实生活中可不是演电视剧或者是写小说,说不认人就不认人,又不是杀人放火了,毕竟都是亲兄弟,再加上还有老太太在,做什么事情也不好,做的太绝呀!   就在他们大人互相恭维的时候,那几个小的也来到了这里。   走在路上的时候,他们也有在想,在这个时间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温宁说道:“三伯父纯属就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人,之前我哥他们去参加高考的时候,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也没有提前来问过一句,现在成绩出来了,通知书下来了,又赶忙过来巴结呀!”   “两家离得也不近,再说了,我听咱爸说,三伯也是问过咱们的。那段时间他说好像是城里有点儿事儿,要忙,所以一直没有过来。”温阳说道。   温旭听到这个理由,嗤笑了一声:“咱爸都爱给他那兄弟找借口,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爱给他做脸,也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他老是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这么多年,他在对方手里吃了多少亏呀?纯属就是不长记性。”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老祖宗留下来的道理,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何必跟他置这个气呢?你过的比他好,他自己把自己气着了,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温静笑着安慰温旭。   “静静,我发现你最近回来了,之后变得文邹邹的,说话还有一种腔调在里面,读的书多了可能就会像你这样吧。”温旭对于自己妹妹的安慰表示十分受用。   “那可能是我最近读的那种古典名著比较多,所以说话之间不经意间就带了点腔调。”   几个人说说笑笑往出走,不过谢丛修却拒绝了:“到底是你们家里来人了,之前的事情闹的还挺不愉快的,这么晚了他们过来没准儿是有事情商量,我一个外人就不过去了。而且坐了这么久的火车,我也挺累了,刚刚吃饱喝足,现在困劲儿已经上来了,想睡觉了。”   “瞧我!我们俩长时间没回来,好不容易回来了,心情比较激动,都忘了你的事情了,那你就在这边赶紧休息吧,说你想洗漱一下,你就直接去旁边那个小家里面就可以了。”   “你先去洗漱,我去给你拿一床被子,我们这边是一个炕,也挺宽敞的,就是你得跟我们兄弟一起睡了。”温阳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行,真的是,可麻烦你们,我心里可过意不去。”其实谢丛修是有点儿洁癖的,也不爱在别人家里留宿,要知道他上学的时候,宁可走好远的路也要回家,去他自己的房间休息。   但是现在事急从权,再加上他也要跟着温家两个兄弟一起合伙做生意,住在一起比较方便。   他不是没想过,自己一个人出来单干,自己出来单干的话,可能带来的收益会更好,而且也不用操那么多的心,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家里面的那几个老人是个什么样子,如果把东西带回去了,估计明天一觉醒来,一半的东西都见不到了。   他虽然不在乎那些蝇头小利,但是他目前要做的这个事情,是他想了许久,而且受了很多苦才换来的,他从来不是那种良善到可以给别人做嫁衣的人。   温宁和温静听到他要洗漱了,也要避嫌,两个人找了个理由就离开了,先去大厅里面等着两个哥哥。   都是女孩子,而且还是亲姐妹,说话自然就放肆了许多:“静静,你说三伯他们这么晚过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儿?是不是堂哥又出了什么事情,需要咱们家帮忙啊?不然就光一个看通知书的事情,值得他们这么晚过来吗?”   “你呀,就是想的太多,是不是上次娘娘说的话,给你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呀?你千万别把他们这些人的话放在心上,你坚定你自己的目标,努力去做就可以了,你管他今天来到底是真心实意的祝贺,还是另有所图?你也知道,咱爸已经不是曾经的咱爸了,要是之前我还可能担心一点,但是只要咱爸吃到了读书好带来的甜头,他就断断不会让咱们两个轻易的放弃读书。”   “再说了,咱们都长这么大了,已经不是什么事情都要别人给咱们拿主意的时候了。他愿意去补贴别人,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咱们的人生还是要咱们自己掌握住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明白了,但是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家一出事儿,才想起咱们家的嘴脸。”温宁说完还气鼓鼓地做了个鬼脸。   “大姐,我之前可能也会因为他们家的事情,去埋怨别人,尤其是咱爸,他自己立不起来也就算了,还老是拿咱们这些人当人情,让咱们帮着他一起完成他的理想。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有这种想法了,因为我可以反抗他了。”   “其实咱们与其说是恨咱爸,不如说是恨当时没有力气改变这一切的自己,现在咱们都知道读书有好处了。咱们两个哥哥会给咱们撑腰。但是靠他们终究不是一件长远的事情,毕竟咱们虽然是他们的亲妹子,但是他们迟早也会成家立业,娶妻生子,等他们建立了自己的家庭之后,他们就会把他们的重心全部挪到他们的小家庭上面。”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要我们自己立的住,我们要自己有钱,有能栖身的地方,姐,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支持哥哥们出去吗?我甚至可以把我这些年攒下来的钱全部给他们因为我读的书多了,我就知道他们这个项目是赚钱的,虽然不是一赚好多钱,但是至少我们可以把启动资金赚回来,等我上了大学,去了新的开放的城市,我就可以用它来钱生钱。”   “我要去买房子,不管是在哪里,我总要买一套属于我自己的房子,写我自己的名字,这样不管我之后再落魄,我总还是有退路的,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挺悲观主义的人,因为你做什么事情,都想的是这件事情带来的最不好的影响,但是我没有看到你对未来的规划。”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咱们明天也要去赚钱了,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这些话。会发现你的未来是充满无限可能的,我天天除了学习就是在思考,不光是思考我自己的梦想,还有我对未来的期许和计划。我每天要想的东西太多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已经入不了我的心了。”   “所以咱们俩根本就不用管三伯他们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他们想来修复关系,这是一件挺好的事情。”   温宁原本听到她之前的话,就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想法之中,一直觉得自己的这个妹妹是很有领导天赋的,她活的太清醒了,而且她并不是梦想家,她想到了这件事情,她就脚踏实地的去干。   温宁一直觉得温静的所有想法都是十分正确的,她也十分赞同她的想法,但是当她说出那样的话的时候,温宁觉得自己无法理解。   且不说三伯他们一家趴在他们家身上吸血让他们从小到大受了多少苦,就说之前娘娘为了救三伯家的两个孩子,居然能够舍弃她们两个孙女,这件事在温宁心里永远是一根刺,她是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们的。   虽然这些话是出自娘娘的口中,但是没有这些罪魁祸首,也不至于到了那一步。那一刻起,温宁就发誓,她一定要好好学习,她要让村子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心心念念的那种儿子或者是孙子,有时候甚至比不上她一个女孩子。   “静静,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你难道忘记他们当初是怎么对我们的了吗?我们不跟他们翻旧账,但是我绝对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温宁果断的说到。   “姐,如果你是这样想的话,我也很支持你的决定。”温宁仔细端详了一下温静的神情,发觉她并不像是在说谎话,也并不像是十分敷衍或者是不赞同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还要说那样的话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温宁表示十分的不解。   “姐,你说咱们这个国家国土的面积就有多大?你再想想,咱们这个星球又有多大,我们在这个宇宙里,真的就像是一粒尘埃一样,我没有这么广阔的空间,所以我是不会留在这个小小的地方,留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的。”   “当然有的人他努力学习就是为了建设家乡,这和我是两个不同的观念,没有对与错,只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想法。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并不是说让你好高骛远,而是告诉你,我们不必将眼光局限在门前的这一亩三分地里面。”   “我们两个是迟早要走出去的,我的最大的心愿就是好好学习,报效祖国,可能你觉得现在这句话是一纸空谈,但是我已经做好了十分详细的计划,我既然身在这个国家我就要尽我最大的能力去保护她,让她变得更加强盛,虽然仅凭我一人之力,很难改变什么,像我这样的人多了之后,国家就会被建设的越来越好。”   “我天天想的都是这些问题,所以我根本不在乎他们是不是来跟咱们重归于好的。我之所以觉得这件事情不错,就是因为,首先咱爸虽然现在立起来了,但是他之前是个啥样,你也清楚,人再怎么变,他也不会变化太大,他现在思想是转化过来了,但是他依旧是那个渴望亲情的人。”   “你先不要急着反驳我,你就这样告诉我,如果咱爸不是太看重亲情了,娘娘三两句话能够拴住他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他很看重他的父母,也很看重他的兄弟,之所以思想转变过来了,是因为他看到了咱们身上能够带给他更多的利益,当然不是说这件事是一件坏事,相反这件事还挺好,至少保证了咱们四个孩子的权益。”   “他希望看到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现在一直看不上他的兄长回来找他了,他心里肯定暗自窃喜,所以既然能让老人高兴,我们为什么不能接受呢?我们走了之后,他们两个老人留在这里也挺无聊的,如果有个人一直陪着他们也还挺好。”   “还有一个就是娘娘的原因嘛,你说如果当初三伯做的事情发生在咱们身上,就咱们带入一下娘娘去想,你如果是娘娘的话,你会原谅你的孩子是这样的人吗?”   “我……我不知道。”温宁犹豫了。   虽然她当时想着如果自己的孩子是这样的话,她宁愿不认这个孩子,但是她从来没有过孩子,她不懂,她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摊上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做的比娘娘还要不好。   “所以你看,咱们之前在义愤填膺,再听娘娘觉得不值,但是她本人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因为这么多年的感情,这么多年的付出,不是白白付出的,人不能说把感情断了就断了的,你就像很多人,明明孩子不孝顺,但是如果孩子低着头说两句好话,又选择原谅,之后呢这样反反复复好多次,因为咱们没有站在人家的立场上去想。”   “娘娘现在的年龄已经很大了,身体看起来挺硬朗的,但是老人的身体真的说不上。也就是咱们两个私底下说有啥我就跟你说了,娘娘能无病无灾的,一直生活到去世,已经是老天爷给她的福气了,我们虽然不是他的子女,但是我们还是她的孙辈,咱们如果都离开了家,她愿意看到两个孩子承欢膝下,我觉得挺好的。”   温宁也明白了温静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的也对,娘娘都到那个岁数了,能满足的尽量也就满足了,其实一直说咱们跟着咱爸吃苦,他吃的苦也并不少,他如果选择原谅的话,我们还有什么别的话说呢?说的难听点儿,他再活能活多久呢?他看起来现在身体还硬了,但是时间刷刷就过去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啊!”   “所以呀,我就说嘛,如果今天他们真的是想存着两家关系修好的这个心思过来。其实也还是件好事儿,咱们作为小辈就别多干涉了,我之所以跟你说那么多,就是我刚刚看你心情就挺低落的,我不想你,因为这些外人的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自己心情不愉快。”   “女孩子还是要时刻保持身心舒畅。不要动不动就生气,因为生气这种事情,会对身体产生很多的负能量,然后让自己的身体健康受到损害。”   “你都不知道从哪儿听的这些谣言,你又不是医生,咋能知道生气还能让人身体不好呢!”温宁笑着点了一下温静的鼻子,打趣她。   “不过你天天都抱着书本看,我以为你看的都是什么宇宙啊,什么射线啊,没想到,你还看关于医学的这方面啊,我觉得如果你将来当个医生也挺好的,性格这么冷静是做医生的料子。”   “这根本就不是想当医生,我这叫养生,这是一种十分健康而且渊源已久的对身体的方法,谁不想自己多活几年呢?再说了,咱们现在国家越来越好了,之后日子肯定越过越好呀,我肯定要活的时间长一点。”   “行行行,你干啥都有你自己的主意,我就好好听你的话呗。”两姐妹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很快两兄弟也追了上来,他们四个人一起去大厅见到了温建军。   温建军看到两个瘦高瘦高的小伙子,一时间还没分得清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   当初他一回来就拉着娘娘离开。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回这边看过一眼。他并不是心存愧疚,他刚刚回来的时候,还是心里憋着一股气的。   因为于红月的添油加醋的那些说法,他老是觉得是这两个小子在自己弟弟面前不知道瞎说了些什么,让曾经甘愿当老黄牛的弟弟,居然能做出舍弃他们一家的举动。   不过他后来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这种自私自利的想法是十分错误的,但是想法他是一回事儿,情感上他又是一回事。   他一开始回来那么大张旗鼓,而且一上来就把他们奉养多年的老太太接走,其实暗搓搓的存着跟他们炫耀的心思。   他当时买的那些礼物也是很多农村孩子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很高档的东西,至少他们那个时候是想都没敢想会有这种玩具。   原本他以为他的那些侄子会因为这种东西对他另眼相待,看着这些东西,时时刻刻刺激着他们,他们就会觉得自己的父亲是多么没有本事。   其实他这个想法是正确的,如果换成上一世的那些孩子们肯定会如他所愿,但是这辈子,他们读了很多的书,也知道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很多时候,安于现状四个字是很多大人都做不到的,但是偏偏这几个孩子都能坚守住本心,没有被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迷了眼睛。   他当时觉得自己运筹帷幄已经准备好了第二天迎接这些孩子上门的打算,但是现实狠狠打了他一耳光,他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这些孩子过来。   因为存着这样傲慢的心思,他是没有很认真的看着这些孩子,也没有仔细去辨别谁是谁?在她看来,这些孩子不过是离得近的穷亲戚,根本不值得他去上心。   所以也就导致了现在出现比较乌龙且尴尬的事情,好在温阳出去了一趟,确实性格稳重了不少。   “三伯好久都没过来了,上次过来还是挺长之前的事情,我是你大侄儿,我和弟弟现在长得越来越像了,难怪你第一眼没认出来。”   有人给他铺台阶,温建军自然顺着台阶就下来了。   “你小子长得越来越壮实了,看着也稳重了不少,我记得当初你还是那小小的一个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都长这么大了。”温建军说完比划了一个到自己腰的这么一个姿势,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天下第一好伯伯呢!   “是啊!我吃的多所以就长得快。”温阳说完还憨憨的摸了摸后脑袋。   “能吃是好,能吃有福气,你们现在上了大学了,就是得多吃点儿,把自己的身体养好,然后好好学习。”   “我和你三婶儿这么多年的情况,你们也清楚,我好久都没有回来过了,虽然这段时间在家里待了挺长时间,但是我们刚刚回来,还有许多要置办的东西,所以一直都没有来你们家走亲戚串门子,再加上之前也听说你们要高考了,也怕打扰你们。”   “我们那对你们这学习也没有多大的帮助,因为我们也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人,这些年我也就赚了点儿钱,虽然不多,但是还是很够的,你们考上大学这么大的事情,我作为你们的亲伯伯也得给你们一点鼓励。”   说完就拿出了准备好的四个红包,不得不说,温建军本人的情商还是挺高的,他要讨好一个人的时候,别人真的会觉得如沐春风。   “你这是干啥呀?赶紧收起来!” 第78章 这是我们家的事儿,外人……   在北方,不管是过年还是过节家里来人,长辈会给晚辈一些钱,过年叫做压岁钱,过节的话就说这是长辈的一点儿心意。   这已经算是A国人的一种传承了好多年的传统了,本来这是一件挺好的事情,古时候还有书上说:“长者赐不敢辞”,但是到了现代,也逐渐有一个新的流行与之对应那就是撕吧。   而且这种撕吧的情况,不仅出现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日常的生活中也处处都有。比如说有人请客吃饭,哪怕吃的只是一碗面条,在扫码支付的时候也得撕吧,现在还没有先进到可以开始扫码支付的时候,但是给钱的时候也要撕吧。   温静有时候就有点无语,既然真心给也真心想要,那就收着不久得了吗,撕吧半天最后还是这个结果。   有的人可搞笑,叔叔婶婶当长辈的给孩子几个钱,结果大人硬说不能拿,孩子真的把钱给人家瞧瞧放回去了,回去还要揪着孩子耳朵说他是个榆木脑袋……   既然想要就收起来,觉得自己过意不去那就自己找个机会把人情还回去,拿孩子做借口真的好没意思。   上辈子温静就教导过自己的女儿,如果人家真的是来祝贺你或者是因为是亲戚所以愿意给你钱,在合适的理由下是可以收下来的,毕竟有的人确实是计较这些事情,但是还是有更多人是换揣着爱意的,这种感情不可以被轻易辜负的。   现在看到自家老爹又准备开始搞这种撕吧大战,温静真的觉得自己有点儿心累。   并不是这点钱有多少,而是这点钱代表着什么在座的人心里都有数,他在这里拦着搞得双方都挺尴尬的。   果然,温静不愧是温建国肚子里的蛔虫,连他下一步要干啥都猜的准确。   “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现在年不年节不节的,给他们红包干什么?”   “现在有什么规定说红包是逢年过节才能给的吗?”   “这倒是没有,只是他们都大了,哪里需要你再给他们花钱啊。”温建国说道。   “他们呢确实是长大了,但是他们再大能有我岁数大吗?既然不能,我作为长辈,就应该给他们关心,这么多年了,缺席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压岁钱,现在就当一次性补上了,再说了,我这是给孩子们的钱,和你又没关系,你没有权力替孩子们做主!”   温建国也不想再在这里做坏人,也没有多说什么。   温建军把手里的红包递给每个人,可能是老天爷的安排,离他最近的就是温静,温静利索的收了红包,还对他表示感谢:“谢谢三伯。”   “静静越长越漂亮了,听你妈说你学习也好,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找村里人当对象。”   “好的三伯,我一定努力。”温静不想和无关紧要的人扯什么理想,也不想听他们天天说嫁人多好多好,有那么多时间还不如多看两本书呢,所以她答应了这个看似很荒诞的说法。   原本后面的几个哥哥姐姐,还因为温建国的话,觉得不应该拿这个钱,但是有了温静在做开头,他们也有样学样。   “这样就对了嘛,不说女孩子,男孩子就得有自己的主见,不要被别人的说法所左右。”温建军说道。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老太太也被吵醒了过来,正好杨翠兰给老太太熬了一碗稀饭,再加上给温建军两口子热了饭,现在一切都妥当起来了。   “赶紧过来吃饭吧,都到这个点儿了,今晚你们就别回去了,咱们家这个屋子虽然说破了点,但是能住的人还是挺多的。”人家有心想修复关系,杨翠兰也不是那种不识好歹,不知进退的人。   于红月这段时间,柔软的床垫睡得可舒服了,要让她再回来睡这种硬邦邦的炕,她的第一想法其实是拒绝的,不过想到天也这么黑了,他们这边路也不是很好走,一个人骑自行车也有点危险,再带上一个人的话,危险指数翻倍。   温建军知道自己也做不了于红月的主,没有贸然的接这个话茬,但是于红月是个心疼自己丈夫的人,即便自己并不是十分想住在这里,但是为了两个人安全起见,她还是答应了。   “我们住在这儿本来是挺好的一件事情,我们俩也好久都没有和你们好好聊聊了,今天正好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们兄弟两个,这么多年了也没有机会好好坐下来,喝点酒,说说话,再加上外面但是已经这么晚了,走在路上也不是很安全,所以就得麻烦你们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不说正房有多少房间,就说偏房也有你们住的地方呀。”杨翠兰说道。   “我这不是想着你们家里孩子也多,今天不是还有客人吗?所以一开始没好张这个口,但是时间也确实挺晚了,张这个口还张得挺困难的。”于红月如果真的想缓和关系,杨翠兰其实并不是她的对手。   要知道于红月在未出嫁的时候,她在家里就把她父母哄的团团转,之所以在温建军走了那么久之后,对这个出嫁的女儿不闻不问,一个是因为家里的远,另一个是因为他们家真的穷的叮当响。   而且嫁出去的女儿时常不回家,没有了长时间在一起的这种羁绊,再深的感情也慢慢的淡了下去,随着于红月哥哥弟弟一个个都结婚生子,于红月的父母心思早就不在她身上了。   还有一个就是在结了婚之后,于红月其实并没有受到什么苛待,她可不是标准的农村妇女,什么东西都要往娘家搂一点儿,她认为所有的好吃的,吃到自己的肚子里那才算尘埃落定,基本上从来不给家里拿东西。两个嫂子肯定有意见呀,这样的耳边风吹的多了,她和娘家慢慢来往也就更少了。   现在,她有心修复两家的关系,她只要把对温建军两成的好用在这个上面几乎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杨翠兰嫁过来这么多年了,终于听到她的这个妯娌说了一句人话了,他也不是那种揪着别人就死不放手的。   “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儿做,那肯定有话说,你正好跟我过来看看你们要睡哪里,我给你们把被子都拿出来。”两个妯娌就这么离开了。   老太太先是在于洪月那里受尽了白眼,后来来到了温建国这里,听了温建国的一番高谈阔论,老太太基本上已经什么都不敢想了。就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都想差了,现在见两个儿子像之前一样和好如初,她还挺高兴的,正好这么久也饿了,端着那碗粥坐在上面安安静静的听着,也没发表什么意见。   几个孩子当然不想凑到老狐狸跟前儿,借口说时间也已经晚了,明天还要出去干活儿。各自都要回去休息了。   回去的路上,温阳就问温静:“静静,我原本以为你是最讨厌三伯的,今天做的这些事情,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特别讨厌他呢?”温静有些不解。   “我可是记得可清楚了,三伯刚刚听到大伯噩耗传来的时候他就打算离开家去闯荡,然后理由也说是要赚钱,其实他不是一下子就离开,而是之前也有跟咱爸还有娘娘商量,是咱爸当时觉得一切都不是啥可行的路,因为那个时候根本没开放,让人抓着了基本上没个十年出不来。”   “那个时候我记得你好像才三四岁,正好跟他们家的那两孩子发生了冲突,被打的头破了好像?时间太久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确实是那个时间,还是娘娘把你背回来的呢。”   “你是不知道你之前上树打沙枣掏鸟蛋那是一把好手,人家别人进到家里面都从门上进,你非要翻墙。可能是那一次你被打怕了吧,之后就变得像现在一样文文静静的了。”   “我记得好像就在你养伤的这段时间,三伯就来咱家跟咱爸说了要拿钱去出去赚钱,咱妈肯定坚定的不想把咱家的钱给他借,咱妈根本就没想到他会赚了钱,以为他就是来空手套白狼的。咱爸一开始也不愿意,但是后来差点就被说服了,是你一直在那边哭哭闹闹的,最后咱爸没有把钱借给他。”   “后来大伯的事儿传来,咱们一家还在想着怎么能够把人找回来,至少入土为安吧。结果三伯转头就跑了,还把他们家的钱全部都拿走了,第二天,三伯母就带着两个孩子过来各种和娘娘哭,咱妈肯定是坚定不移铁石心肠,咱爸差点就答应要给人家养孩子了,还是你在那哭着,甚至不知道怎么的让温海还是温成来着?说了点难听的话,让咱爸硬下心肠来了。”   “你说你从那么小就那么讨厌他们一家,我以为你今天应该虽然会去见他们,但是绝对不会拿他们的钱,我们当时都开始想如何拒绝了,结果你居然这个举动,然后我们都有点懵了,你也知道咱们家都是听你的指挥,你就是咱们家的老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温静还没说话,温旭就替他先说了一句:“那个时候静静才多大呀,他可能都忘了,但是你知道她这么多年说过的事做过的决定哪一个不是正确的?我觉得这可能就是她从小带来的那种特别敏感的神乎其神的那种女性的直觉。”   “二哥,你在说什么呀?人家那叫女性的第六感!再说了,一般女人的第六感都用在抓自己老公出轨上面,怎么能用在这上面呐?”温静有点无语。   “看看看看,看我说的啥,你们还没有理解我的意思的时候,她已经凭借着我说的这种直觉明白了我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了,虽然我确实说错了,但是这个意思只有静静理解到位了。”   被他这么一耍宝,一开始温阳带来的比较压抑的情绪也一扫而空。   但是温宁先给了属于她自己的答案:“哥!你都说了他们家占了咱们家多大的便宜,他既然愿意,我们为什么不拿着呢?实打实的好处就往出推呀!”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如果这个里面有什么人情,将来他请咱们帮忙什么的,到时候是帮还是不帮啊?”   “大哥,你也考虑的太久了吧!我们现在还没去学校报到呢!将来还不知道是个啥呢?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古代那都是穷书生,我们现在可以说是穷大学生,现在咱们公平公正的说,人家有多少钱,咱有人家一半有钱没?都在那边杞人忧天干什么呀?”温旭一贯是个心大的,不过他考虑的这种情况也确实是一种很新奇的角度的想法。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小到大就是个隐形的购物狂吗?你可别被他这点钱给收买了呀!”   “你这话说的,简直侮辱了我的人格,我哪能有这点钱就收买了,我跟你说如果要收买,我至少这个得翻五倍!”温旭说完还张开了手掌给他比了一个五,语气十分坚定,像是做这个决定,自己做了多久的思考一样。   温阳都被自己这个目光短浅的弟弟气笑了。   “我觉得二哥说的也很有道理,大哥你难道现在还看不明白三伯他们今天过来就是要修复关系的呀,他们当初一回来,咱爸说要跟他们断的干净,那个时候咱们家就是个穷亲戚,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呀,你们两个当了大学生,就有未来的无限可能。”   “可是即便咱们家有了大学生将来也都是未知数,而且你也知道他们家那两个孩子现在也不错呀,听说都开始自己开公司赚钱了。”   “大哥,你这种想法真的太过于非黑既白了。”说这话的是温宁,然后温宁就给他说了一下自己下午跟温静在一起的时候说的那些话。   温阳表示,我还是不能理解。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格,可能他现在思想转化并没有那么快,他以为温静已经忘记了曾经做过的事情,但是他哪里知道温静从四岁开始,内心就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温静很明白之前自己做过的事情。   “大哥可能是最近有点儿困了一直没转过来,让他好好想一想他就明白了。时间不早了,明天我们真的要去摆摊,所以一定要早起,不然连好的位置都没有了,咱们这边这个交流会可是好久才开一次的,那个时候肯定人多,而且小偷也挺多的,到时候咱们可得都出去,然后保护这些货物,所以今天晚上就赶紧休息吧!”   温阳和温旭回到谢丛修在的那个房间里的时候,温阳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倒是温旭,早就忘记了。   虽然他十分如同温宁说的话,但是他们也不能这么没骨气啊!人家说要分手就分手,说要修复关系就当做一切没发生过?   他忍不住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温旭,温旭打了一个哈欠:“大哥,你还想这个事儿呢,这有啥好想的呀,好处我们得了就行了呀,将来他找你办事儿,能帮的你就帮一把,不能帮的就算了呗,这有啥嘛?”   “你这小子咋跟你说不明白呢?”   “啥叫你跟我说不明白,你现在就是心里有疙瘩,你心里对他们有偏见,虽然我也有偏见,但是到手的好处咱一定要搂着,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呗。”   两个人说话虽然压着声音,但是谢丛修在陌生的环境里睡觉还是不是很踏实,就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你妹妹做的就挺有道理的,你看你父母想修复关系,你们家那个祖母也想修复关系,你们马上就要离开了,这些对你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有影响的事情,所以答应和不答应,其实主要不在你们身上,而且哪怕你们不答应也没有什么影响。”   “眼光放的长远一点,何必斤斤计较眼前的这些,之后你们会遇到更多比这个还麻烦的事情,而且说实话如果你们真的考虑将来,你们一个想要从政一个想要从商,你们首先需要的就是人脉,跟自己亲伯伯张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所以多发方考虑答应这件事情,还是一件很不错的选择的。”   “可是我们这么多年受的委屈,就不算了吗?”   “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很理性的人,没想到你可能比你弟弟还要感性一些,只是你一般都把这些压在心里,而他都表现出来了,这些年受的委屈,确实挺算的呀,所以你将来如果有事情需要他们帮忙,你就张口找他们不就得了吗?让他们去帮你,算是偿还这些年的委屈。”   “我也知道你内心郁结的点在哪里,但是大家都已经成年人了,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不是说你跟他不好了之后就再也不好了,国与国之间还不是这样的,更别人说人与人之间了。”   “你心里不爽快,那你就努力充实自己,让他们将来求着你帮忙,你想帮你就帮,不想帮就不帮,他们也不敢拿你说什么也不敢说你半句不好,这么一想,是不是心里爽快多了?”   果然还是男人了解男人,谢丛修说完,温阳已经翻过这个坎儿了。   “你说的对,你这个方法我一想我就觉得很爽快。”   “行了,别在那瞎爽了赶紧上床睡觉,明天还是要出去干活的,你将来想让别人有求于你那你就好好干活,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别就想着以后干啥了,先把自己努力提升起来吧!”   第二天一大早,温建国就笑呵呵的套了车,拿着厚厚的被子,把娘娘送到了温建军家里,于红月也没有像往常一样黑着一张脸,路上难免会碰到早起起来干活的人,不少人看到他们两家关系这样好的样子,还有点儿奇怪,但是也没有没有眼力劲儿的上去问。   到了温建军家里,于红月赶紧去烧水了。“嫂子,你别忙了,我赶紧要回去了,我们得赶紧出发了,不然一会儿去了都没有好位置了。”   “别那么着急,坐下来喝一口热水再走,走了这么一早上了,也不差这一点时间。”   “就是就是,坐下来喝口水,压一压冷气。”   “不了不了,你们赶紧做饭吃,早上的饭吧,也是,今天实在忙的不行,不然就在我们家吃了。下次你们过来,我们再吃好吃的吧。”   “行,那你路上慢点儿。”   “哦,对了!静静和我说他们一会儿要去摆摊,因为一开始那些货都是装在一个大包里面的,翻起来不方便,如果你们两个闲的没事儿干的话,可以去交流会上走一走,到时候你们去他们摊位上看一看选一选,都是自家人,她说还是有好几个很漂亮的东西,希望能够送给她三伯母。”   要是往常于红月肯定觉得他们根本就不是诚心送东西,这样说就是为了给自己谋个好名声,但是昨天是多么兵荒马乱她也是知道的,尤其是他现在心态转变了之后,看着这些女孩子觉得她们不光学习好性格也很好,在人情往来方面也面面俱到。   “行,我一会儿要是有空了,我肯定过去给你们捧场,你们要是缺人手,也记得张口说,我天天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儿,要是能过去帮忙的话也是挺好的,打发时间嘛。”   系统一直都在这边看着这部家庭伦理大剧,他原本以为最终的走向会是一个主角打脸他们这些极品亲戚然后走上人生巅的事情。   没想到温静就不按套路出牌,现在两家好的就跟穿一条裤子一样。之前他们两家的那些破烂事儿就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他时时把这边的情况都报给了温静,但是温静看都不看他一眼,温静现在忙着装车,根本没空搭理他,而且有时候系统吵的烦了,温静还会用渣男一样的语气对他说一些话:“你烦不烦呀?没看到我在忙吗?能不能等我闲下来的时候再说?”“你能不能有点你自己的生活,不要什么事情都跟着我!”   系统:……“我要不是离不开你,我还用啥事儿都跟你说,我要是有能倾诉的人物,还要跟你这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说话呢?”   “你以为我想绑定你啊,你要是能离开,你趁早离开,真是烦死了。”   系统觉得自家宿主可能到了每个月的那几天烦躁期,听说那个阶段的女生就像是母老虎一样,它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摸老虎的胡须了,静静沉静下去了。   温静原本就知道他们这些货物一定会大卖,但是没想到这么受欢迎,一天还没过去一半,他们的货物就已经卖了许多。   “谢同学你的眼光真的是了不得,我当时还觉得这些不是当季热卖的东西肯定不好卖,幸亏咱们买的时候花的钱不多,到时候咱们如果降价批发的话应该也可以,没想到居然大获全胜啦!”温旭高兴的嗷嗷叫,他可终于知道收钱收到来不及是一种什么体验了。   “你根本就不需要质疑我榜样的能力,他学习那么好就说明他脑子好呀,他说没问题一定没问题的。”说这话的是谢丛修新晋的粉丝——温宁。   “大哥,二哥都挺有这方面的商业头脑的,今天赚的钱除去成本,基本上你们两个上学需要的住宿费和生活费全部都够了。”   “我们在其中也没做多少例,可能也就是帮忙把这些东西拎回来,还是谢同学帮忙,然后我们根本不会用这么低的成本拿回来这些货。”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是发自内心的,温静看着还在那边积极卖货的谢丛修,偷偷拉了拉温阳的袖子,问他:“人家给了咱们这么大的帮助,而且你之前不是说他上学困难还比较多,而且现在还在负债,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这我们当然是有的,你也知道,他家那父母一点儿都不靠谱,他的那个脑子可不是用在这上面的,他说他想进研究所,我觉得他的这方面的能力发挥在更有用的上面才不浪费,所以我是想把收益匀一点儿过去的。”   温静点点头表示肯定:“知恩图报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情你们要好好想一想,说话的时候也要讲究,他这种人看起来是比较要强的人,语言的这种艺术,你们还是要自己把握的。”   “放心吧我们自己心里有数,我们都这么大人了,哪用事事都要你操心啊!”温阳说完揉了揉温静的头。   “你们心里有数就行,这件事情我也没找二哥,我觉得还是大哥比较靠谱,别人帮了咱们,咱们肯定要记在心里想办法还给人家,不是说要算的这么清楚,是有来有往感情才会长久,你也知道他这个人潜力无限,你们多跟人家学习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就在兄妹两个说话的间隙,谢丛修身边有了一个人。   谢茹和谢琴也放假了,不过她们的假期可不像温静一样,谢母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上辈子她哪怕腰疼的直不起来,还是要努力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   所以他们家的要求特别高,即便是在土房子里,他们家里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现在两个女儿还没有出嫁,所以基本上他们家的活儿都是两个女儿在干,之前,谢丛修给他们买了小猪崽儿,两个姐姐干活,别提多认真了,把家里的猪喂养的特别好。   科学的方法加上勤劳,基本上就可以称得上是财富密码了,两个女孩子每天看着渐渐往大长的猪,一点儿都不觉得难过,反而十分兴奋和开心,因为这就代表着是白花花的钱呀!   今天是好久才举办一次的交流会,她们被打发上来买点家里需要的东西,结果来到这里就看到一个摊位周围都围满了人。   自古以来看热闹就是人的天性,即便谢茹现在看起来十分稳重,但是她还是一个不到20岁的女孩子,本来就是好奇心特别重的时候。   再加上今天走的时候,谢母也知道这段时间孩子辛苦了,家里现在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所以就特别批准她们可以晚点回来,甚至还给了钱,让她们自己在摊子上买点儿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两个孩子长久被拘在家里干活,好不容易有了这么热闹的机会,心早就飞出去了。谢茹原本不想参与这些拥挤的事情,她想带着妹妹去旁边的摊子上,因为那种人挤人的摊子特别容易出现钱被偷的情况。   但是谁让她的妹妹眼睛出了名的好,一眼就看到那些买了东西出来的人,手里拿着亮晶晶的东西。   “姐,你看他们手里拿的那个好好看啊!咱们不是现在也有钱了吗?咱们也去看一看吧,这么多人买,应该不是多么贵的东西。”   “可是那里人那么多,怎么还是先去买了咱妈要求买的东西,然后返回的时候路过去看一看吧。”   “你看买的人那么多估计一会儿就卖完了,等咱买回来估计摊子都收走了,再说了,那么好看的东西肯定是要抢的呀,如果等咱们回来了人家都把好看的抢走了怎么办?”   谢茹犹豫了。   “应该不会的吧,他们也知道这个交流会得好几天呢,而且你看他们站在这么不好的位置,如果里面有比他们更好的,咱们不是错过了吗?”   “你就没有我眼尖,就刚刚前面出去的那个女人,我看到她是从交流会里面走出来的,即便是这样,她还挤在里面去买东西,就说明里面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东西呀!”   “哪个女孩子能够抗拒亮晶晶的东西?而且咱们马上就要到了,收获的季节,辛苦了这么久,买一件好东西来犒劳一下自己,不是很好吗?”谢琴为了游说这个姐姐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人那么多,如果要是遇到小偷把咱们的钱都偷走了怎么办?而且他们肯定也有人在盯梢,要是咱们被盯上了可不是一件小事。”   “这里这么多人都进去买呢,咱们就买一件怎么可能会被人盯上呀?你就是杞人忧天,你要是不想去我自己一个人去,给我几块钱我肯定要买一份。”谢琴说完还把自己的手摊开来放在谢茹面前。   谢茹到底不放心自己这个妹妹一个人去,咬了咬牙也跟着一起去。   结果挤进去就看到自己弟弟在那边忙着收钱。   “小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是在这里帮忙吗?你怎么考完试,留个纸条就走了呀?爸妈和我们都特别担心你。”   谢丛修百忙之中抬头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姐姐。   “你们咋突然到这边来了呀?就你们两个吗?咱爸没有陪着你们来?你们两个女孩儿出来有点不安全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倒又问了我一堆,咱爸一会儿过来接我们,你也知道他不爱凑这些热闹,我们两个是跟着其他人一起坐车过来的,你二姐非要看看这里卖的是啥了,因为里里外外围了三圈人。”   “都是卖些小饰品,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喜欢就直接拿走吧。”谢丛修指着自己的那一堆东西跟她们说。   谢茹和谢琴两姐妹连连摆手:“你是不是给人家看摊子呀?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肯定不能拿呀,你也别见一个人就这样说,咱们村里今天来的人可是不少呢,我知道你年轻脸皮薄,但是你可不能这样,一个两个还好说,要是多了你们那老板不得找你麻烦呀!”   “再说了,我看了一下,你们这卖的也不贵啊,这么好看的东西才卖这点儿价钱,咱们村里那些你认识的你可千万别心软,虽然这东西不贵,但是要是数量多的话也是一笔不小的钱呢。”   “你要是给了这个不给那个,到时候都会怨你,你还不如哪个都不给。”谢茹看见弟弟当善财童子就忍不住絮絮叨叨的。   “姐你放心吧,这点儿东西是我从南方拉回来卖的,我就是老板,不过我是跟别人合伙着一个摊子,这一堆是我的东西,你想要你就拿走,你也到了该打扮的年龄了,顺便儿,你走的时候,给咱妈挑一个,我这只是一部分货,还有一大堆货呢,基本上这个交流会我都在这里了,等我卖完了这些东西把钱拿到手了,我到时候再回家。”   “跟你合伙的这些人是谁啊?靠不靠谱啊?你到时候再回家,你这几天住在哪儿啊?你肯定舍不得去招待所或者是宾馆,其实咱们家离得也挺近的,如果你想回来,就在家里面吧。”   “再说了,你如果在家里面,我们也可以帮帮你呀!”   “还是算了吧,我跟人家合伙一起来干,我们这个摊位租也是一起花钱租的,半路上退出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呀!”   “你是不是担心咱爸咱妈呀?”谢茹看到弟弟宁愿跟着别人也不愿意回家,其实心里也是挺不舒服的。   “没有这回事儿,主要还是我这个人不喜欢被人束缚住,我那些都是认识的,很靠谱的同学,就旁边那几个。”说完,他指了指在那边努力卖货的温家人。   “看起来都挺面善的,你的朋友应该没什么问题,我知道你是别人骗了还让别人给你数钱的人,应该不会被他们骗了。”   “姐,你说什么呢?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样的人吗?”   “我这不是担心你被骗了吗?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有这一天的,我也挺放心的。”   “不过你这么在外面住,也不是个什么事儿。哎正好这几天我们没啥事儿,我和妹妹,一会儿过来帮你?你看你需不需要啊?”   “你们俩在家里好好干活就行了,你们过来我还得招呼你,我还得卖货,到时候分身乏术,我们几个已经磨合的挺好了,打配合也打的挺好。”   “家里情况怎么样?咱爸咱妈身体还好吗?”   “小弟,你的通知书已经寄到了,咱爸咱妈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面肯定也挺后悔的,父子之间哪有隔夜的仇啊?不管怎么说也是咱们亲爸亲妈,有时候咱们做儿女的能怎么办呢?”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看你这女孩儿也是读过书的,怎么开口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绑架别人啊?”杨翠兰早就觉得谢丛修是个好孩子,也一直觉得这个孩子他父母眼睛就跟瞎了一样,美强惨总是会让人觉得意难平,而且升起了保护欲。   刚刚那个女的窜在谢丛修跟前儿杨翠兰就已经提高了警惕。因为谢丛修长得好看,这一上午不知道有多少女生想要跟他套近乎?   杨翠兰觉得,她要保证这个孩子的身心健康,但是人家本人也是一个一心向学的人,没等她出马就自己解决了这些问题。   她原本以为对于这个女生,也会像之前那样不苟言笑,结果卖了两个饰品,转过头来,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她还想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这个人这样说,她实在没忍住就开始怼了。   “婶子你误会了,这是我弟弟,我们家有一点私事,我根本没有像你说的那样,什么绑架他。”   “这孩子老是跟我说他姐姐对他好,但是我瞅着你现在好像是来当说客的?你瞅瞅这人多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呀!”   “对对对,是我考虑不周到了,那等他休息了,我们再和他好好说。”   “要我说呀,你就别掺和了,你们家的事儿我也有听说,孩子既然自己做出选择了你们要么选择支持他,要么就选择反对他,不要在这边游说他,他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不要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别人的身上。”   谢茹被陌生人这样说教也有点儿不高兴了:“这是我们家的事儿,外人就不要多说什么了吧!” 第79章 游说系统倒戈   一直默默关注这边的温家人听到这些话,要不是现在场合不对,他们都想给这位勇士竖大拇指了。   这也可以称得上是不知者无畏了,杨翠兰其实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要知道杨翠兰这个人吵架,可以说是在整个村里都没有敌手,之前和于洪月吵架也是杨翠兰不想把两家关系弄的太难看,让外人看笑话,不然于红月早就跪着唱征服了。   谢茹的母亲其实是一个特别会吵架的人,温静暗自比较了一下,觉得两个人真的能吵起来的话应该也是半斤八两。   但是谁让现在在这个战场上?谢茹只是孤身一人呢?   可以说她的母亲对谢茹真的已经很不错了,教给她的从来都是要小心行事低调做人,闷声发大财。   外面的那些脏的臭的都是已经被谢母挡在外面了的,可能是跟在两个王者级别的人物身后,谢茹一直以来说话都温温柔柔的,遇到自己不开心的事情,也只是暗自呛两声。   今天这件事情给她的打击可以说是很大了。   谢茹对弟弟是真的疼爱的,这个是毋庸置疑的。不管是从她之前做过的事情,还是一上来就关心弟弟这段时间在哪里,都能看得出她是有感情在这里面的。   但是人本来就是一个情绪复杂的生物,不可能因为曾经的一点好,就可以断定他是一个好人,也不可能因为他曾经做过的一点恶,就说他永远都是个坏人。   前面都有说过,谢茹在家里面,算是被父母捧在手上长大的,家里面比较重的活,基本上都是家里的男生在干,有的时候,谢父宁愿自己上了岁数去干活,也不愿意把这些看起来比较难做的事情交给女孩子去做。   当然,这是一个父亲对于自己两个孩子,尤其是两个女孩子的爱意,但是谢母绝对不会这样,她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指使别人去干活,这个人尤其特指是她的二女儿谢琴。   之前所有的工作基本上都有人分担,谢丛修在的时候,即便是和父母关系弄到那一步了,每天早上起来,他还是会把需要的柴火都劈好;每天晚上即便回来的再晚,哪怕是先回来不写作业,也要先去水井跟前儿把自己家的水缸都接满。   其实就弟弟做的这些活,已经把家里80%要干的活都干完了,其实真要说起来,他们一天又能做多少活儿呢?大多数还是地里面比较忙,但是现在马上就要收秋了,忙过这一阵,也就没有在忙的时候,剩下的时间都比较清闲。   之前谢茹是这件事情的既得利益者,但是自从弟弟考完试之后留下来一张纸条就不见了人影之后,家里面的活都要分担在她和妹妹身上。   谢琴从小都不被父母重视,她做活儿已经是特别熟练了,而且也已经习惯了,基本上他们家比较大头的活儿,还是妹妹和父亲在做。   其实说到底谢母最心疼的人还是谢父,家里面的活多,她也愿意帮着丈夫一起做,不过再怎么样分担这些,原本多一个人做的活儿,现在少了那么多人去做,她要做的事情还是有很多。   谢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家那么让她难过,一方面她因为自己姐姐的身份一直装着,不愿意把自己不想干的活找理由推给妹妹,另一方面,她又在心底怨恨自己要干这么多的活,这是从前都没有的事情,反正她的内心特别的矛盾。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实在受不了每天这么繁重的工作了,想找个理由把很多脏活累活推给妹妹,但是谢琴虽然心大,但是她不是傻子呀,加上她有自己的工作,她要好好看护着自己的财产,让它越来越多,此处特指她们养的那几头猪。   谢琴就觉得她有这功夫,好好给猪拌拌饲料,或者是给它们弄点儿喜欢吃的东西,再或者闲的没事儿干把它们住的地方打扫了也挺好呀,干嘛非要给别人做活儿呢?   “姐,我天天干活已经做得够多了,你要是不想做你的活,那你和我换着来,你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就那么一点儿活,我绑住一只手都很快做完了,你还在那里磨磨蹭蹭的。”   “那你如果能做为什么不能帮我做一做啊?”谢茹觉得自己都要被逼疯了而自己的妹妹还在那里说风凉话。   谢茹都要被她的理直气壮笑死了:“我能做但是不代表我就要给你做啊!大街上有钱的还还一大堆呢,他们有钱也能给你啊,为什么不给你呢?”   “基本上是个人,这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活儿,他都能干了,但是为啥很多人都不愿意去干脏活累活呢?就是这个道理呀!咱爸咱妈心疼你,把最轻省的活儿都交给你干,我就像是不是他们亲生的一样,本来我也不在乎这些,你要是好声好气求我帮忙,我没准还会帮你,你现在道德绑架我倒是有一套,我凭啥帮你呀?”   “你要是实在有本事你跟咱妈说你活干不完,你觉得你特别累,你就不想干活,你就想躺在那里,天天除了吃就是睡,她如果愿意的话,就让她替你干活呗。”谢琴说完,还对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谢如像是十分不理解她一样:“我难道对你不好吗?我干什么都愿意带着你,我赚钱也愿意带着你,你不想帮忙完全可以不帮呀,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呢?”   “你说的这些话,就像是拿刀子在我的心里捅一样,我作为大姐,父母偏爱本来就不是我能掌握的,我已经尽可能的把我的爱都给了你们的,你如果再要这样说的话,我真的觉得很寒心。”   “你可拉倒吧,有的时候,有些话咱们不说真的已经是很给面子了,你说你父母偏心,你管不了,确实,你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一个人主观的事情,他确实别人改变不了,但是你作为既得利益者,你怎么好意思在我们这些被你压榨的人面前说呢?”   “还有你说你带我赚钱,我真的是要笑死了,这件事情虽然说是你起的头,咱妈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了点儿钱,但是养猪的这件事情,是不是基本上所有的活都是我在做?猪生病的时候你在哪?你可能说你去买药了,但是你怎么不去喂呢?你敢说你不是嫌弃他们脏,嫌弃他们臭吗?”   “而且如果你是雇佣我给你做这件事情,我也就什么都不说了,但是你当初跟我说的是我们两个人分这点儿钱,你一会儿说要给小弟分,一会儿说又要给大哥分,这钱就像是在你自己的手里一样,你想给谁分给谁分?但是你要知道,我们两个算是合伙人啊,你想分给别人的时候能不能问问我的意见?”   “我们都是亲人,为什么要分得这么清楚呢?你不知道谈钱很伤感情的吗?”   “我知道谈钱很伤感情,但是你不知道谈感情很伤钱吗?你永远有人给你兜底,你如果能考上大学的话,咱妈不管怎么样,是不是会供你走?那我呢,你觉得他会管我吗?你肯定会说让我自己出去找工作去做,但是我也得有这个能力走出去才可以呀!”   “所以我的这点儿钱谁都不允许动,因为他基本上是我后半辈子启动的资金了。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之前家里面基本上是都在让着你,你作为我们之间最大的人,但是都是弟弟妹妹一直在让着你。”   “我不知道别人家这种情况是怎么样的,但是在我这里,我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一笔勾销,但是我的利益谁都不可以动,因为这关系到我的未来。我不想再做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了,我想靠读书走一条不同的路。”   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变得不是很好了,谢茹心里也憋着一股气,她觉得是自己给了妹妹。这样好的机会,结果对方一点都不感恩,反而还埋怨她。   谢茹有什么事情都愿意跟自己的母亲说:“妈,我真的不懂,钱真的很重要吗?难道连亲情都能比得过吗?”   谢母恨铁不成钢的点了一下她的脑袋:“要不说让你多长点儿心眼儿呢?你读书也不知道读在哪里了?要我说当初我就不应该听你们的,就不应该让你妹妹跟着你们一起读书。”   “眼瞅着我们两个老的越来越老了,家里面的活又能做动多少呢?你弟弟考大学走了,你另一个弟弟在外面工作,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让你去上大学,我作为母亲也是挺愿意的,但是家里也不能没人干活呀!如果你妹妹也上了大学,先不说这个供养的费用,你们都走了,就我们两个老的在这儿,家里面的活谁干啊?”   “妈,弟弟妹妹都特别爱读书,好不容易都考出去了,这对咱们家来说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儿,如果你和我爸实在是干不动了,那我就留在家里好好伺候你们。”   漂亮话谁不会说,大饼谁不会画?谢茹知道她怎么说话能让自己的母亲开心,能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   果然听到这话,谢母立刻就不高兴了:“你说什么胡话呢?我在你身上寄托了多少的希望,你自己心里不知道吗?家里的活再重要,能有你的前途重要吗?之前你在家里,我和你爸能够放纵你,你看你现在干活儿,除了会做饭,你还会做什么?你如果留在这里,你顶多找一个庄家汉吧?那你既然嫁给人家,你是不是得干活?你是不是得会种地,但是你会吗?”   谢茹哭着摇了摇头。   “你既然不会,那么你如果嫁给别人的话,你就会被人家磋磨,如果你运气好,真的碰上那种像你爸一样对我这么好的人,那他的家人呢?这些都是问题,你根本就不能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有了它,你可以解决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我和你爸没本事,也只能给你们一条出路,什么事情都得靠你自己去争取了。至于你妹妹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该给她的钱也要给她,老大,有时候我知道你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毕竟你已经长这么大了,但是每一个孩子都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不可能把他们压榨的都为了你,可能我今天说的话重了一点。明天咱们这边不是要开交流会,你和你妹妹都一起去吧。两个人路上好好说一说,你们两个是亲姐妹,以后还是要相互帮助的。”   今天两个姐妹也果然出来了,谢琴早就把这些事情忘了,她说出来她自己爽了就行,管别人怎么想。   但是谢茹一直忧心忡忡的,原本是看到美好的事物被吸引,她心情也变得好了点,结果挤进去发现那是自己好久没有见到的弟弟,她此刻见到谢丛修,能不高兴吗?家里的劳动力回来了,她终于不用干这么多的活儿了!   然后上前听到这些东西都是谢丛修自己买回来自己卖的,看着买卖的架势,一定也好的不得了,她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可心软了,赚了钱也得给自己买点礼物呀!   但是这点东西再好看也比不上钱握在手里,让自己拿的舒心啊!有了钱,想买什么买不到呀?   所以她就顺势提出了要来帮忙,表面上是自己作为长姐,想帮助弟弟干活,心里的算盘打的是特别响的。   如果谢丛修答应了来这边帮忙,先不说附近那些女孩子们都是相互认识的,到时候自己作为卖这些东西的东家,一定会受到很多别人投来的羡慕的眼神,这种事情带来的这种虚荣感想一想就会让人觉得很开心。   另一方面,如果她过来帮忙的话,她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一个算账算的十分分明的人,到时候肯定也会给她一点钱作为辛苦费,按照这个东西卖出去的速度,这个活儿并不难,到时候还有一笔钱进账,付出那么小,得到那么多,可以说是空手套白狼了。   结果没想到,拒绝她的居然是自己的弟弟,听听他说的什么话,跟别人磨合好了?这才刚刚开始,谈什么磨合不磨合的,还不是不愿意带着自己?   还不等她多说什么,就出来一个大婶数落自己,要知道她在家里,连父母都不会多说她几个字的,更不会说这么难听的话。   “你这女孩子,根本分不清楚什么叫轻重缓急吗?看你文文静静的,应该是读过书的吧?你家大人难道没有教给你如何跟长辈说话吗?”   “我家大人确实是教过我如何跟和善的长辈说话,我又不认识你,你突然冒出来,对我们姐弟两个说话指指点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妈呢,管的真是有点宽了吧。”   “我还从来没有听到过倒打一耙到你这种地步的,你说我打扰你们姐弟两个说话,你知道你弟弟在这边是干什么吗?他在卖货,你瞅瞅这周围人多少,跟你当个一秒钟,他能卖出多少东西来,能换多少钱?这些东西都是他辛辛苦苦从南方背回来,就赚一点辛苦钱,你作为他的亲人,不想着帮他的忙,还倒给他添乱。”   “我这不是好……好长时间没有见我弟弟了吗?一上来激动了点这也是情理之中,有可原谅的吧?”   “我没有说你的行为是不可原谅的,是你自己在这边要跟我胡搅蛮缠,现在先不说这些事情,等咱卖完货来,好好掰扯掰扯。”   “掰扯就掰扯,你年龄大就说了算吗?有理不在声高!”   谢丛修从小到大和他那几个兄弟姐妹都不是很亲,他可能就是那种别人说的比较早熟的孩子,他早早的就知道了父母的偏爱,不过他也觉得那是人家自己愿意,就像是他们赚的钱,想给谁就给谁,别人做不了主。   后来拥有了那一份记忆里,他知道自己的姐姐可以称得上是比较大的反派了,不过他又觉得那份记忆有点过于荒诞和无聊,而且这么多年了,他姐姐虽然有点儿小心思,但是大体上还是挺好的,他也愿意维持一个表面的这种和谐。   其实今天他在这里遇到谢茹,他有想拿钱把他嘴封住的想法,因为现在他还是负债之人,并不是说自己有了钱,不想还给人家,而是他想用这些钱去创造更大的价值。虽然那一份记忆给他带来的是情感上乱七八糟的那种,他老是觉得一个大男人被情情爱爱耽误了,而且上辈子过的那么窝囊,居然让别人上了他的身,一辈子活在别人的阴影下。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不可以言说的耻辱,不过虽然这些记忆没用了点,但是在整体导向上,是给了他一些指示。他知道未来房价会特别高,买房子买地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但是即便现在房子算是白菜价,但是也不可能真的跟白菜一个价。   他如果想在学校跟前儿买房的话,还是需要一笔大的资金,他原本是想把这些货出了,有了钱投在股市里面,到时候后翻一个两,两翻不成问题,然后开了学,还是要把重心挪在学习上,他可以买一个房子,然后租出去收租金,这样每个月也是有一些固定的收益在。   而且学习的时候,也可以有不同的赚钱方式,只要有本事走,在哪儿都可以有钱赚,他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之所以跟温家人合伙在一起干活儿,一个是因为对方确实对他的胃口,知恩图报,而且刚刚他们几个商量要给他帮忙他也听见了,虽然并不需要,但是这份心意很难得。   他们几个在一个摊子上,他将来可以说自己在帮他们卖东西,但是自己别过来了,也想拿点儿东西,他肯定不能收钱呀,嘴一秃噜,就把这话说出去了。他说出去之后,他就有点后悔,不过现在也没啥了,到时候可以有无数的理由来为自己刚刚迫不及待的炫耀弥补。   “姐,你和我二姐不是想买点儿其他东西吗?你们先去买吧,我们这会儿卖完这些,估计也就不一会儿就卖完了,到时候你们过来,然后咱们再商量之后的事情,你们如果有喜欢的就放在一边,我专门给你们放出来。”   “你这东西都挺好的,哪个都很好看,真要是我们都喜欢的都放出来,你可连一个卖的都没有,我就随便挑一个最喜欢的,你帮我拿好就行,我知道这是我弟弟给我的,所以我也拿的很开心,就不给你钱了。”说这话的是谢琴,不然说读书实名制吗?她之前没有这些条件,但是读了书之后,她明白了许许多多的道理,她才知道人有时候能有不同的活法。   而促成这一切给予她这个机会的,是她的这个弟弟,尽管他们平时都说不了多少话,但是她会把这份情谊记在心里的,其实谢琴情商也很高,因为她是家里最边缘化的孩子,所以她从小到大就特别会看人眼色行事。   但是她可能从小就不在乎那些,或者是说碰了几次壁之后,没有再对她偏心的父母有希望了,所以也不把这些用在他们身上。   对于这个弟弟,她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和喜爱,她早就看出了谢丛修想法也看出了他是真的不耐烦,既能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添堵,又能让弟弟开心,这种一举多得的事情,他肯定要抢着干。   有了谢琴在前面说话,谢茹再怎么样想要多拿一点也实在不好意思,最后挑挑捡捡了许久,才挑了一个看起来特别大特别美的饰品,和她相比起来,谢琴挑的那个就像是一个是爸爸一个是儿子。   杨翠兰一直看着这边发生的事情,对谢琴这个姑娘好感直冲冲的往上走,对谢茹基本上都开始斜眼看了。   “真不要脸,真以为这是自己买的啊,那么好的东西就那几个卖的话不知道能卖多少钱呢!自家人专坑自家人,还好意思说别的,真是虚伪,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巴不得从你那里扒拉什么好东西呢!我老太婆也算是开了眼了。”   温宁觉得那是男神自己的事情,他们作为朋友也不能给人家鸣不平,再说了,人家自己都没说什么,他们作为外人贸然说人家的家人,还是不太好。   谢茹自然也听到了这话,不过她心里憋着气,在她看来,她和弟弟才是一家,弟弟刚刚就应该站出来给自己说话,结果他却当和事老,就拿点不值钱的东西打发她!   那她也不要给他留面子,要拿就拿最好的。她可是看了好久,最喜欢的就是她手里的这个,不过一开始她没好意思拿这么大的,现在她可是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了,谁让弟弟一点都不体谅她的心意呢?那就准备大出血吧!   说是大出血也才几个钱?她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过分,即便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再听到那个八婆这样说话之后,她的内心只被愤怒填满了。   “小弟,你不是说让我帮咱妈也挑一个吗?我看我手上的这个就挺不错的,咱妈就喜欢这种又大又亮的,你那边还有没有这样的?有的话,你再给我一个,我就直接收起来了,不然到时候找不到了。”   众人都被他的这种厚脸皮惊呆了,谢琴还偷偷的拉了拉她的衣袖,但是谢茹一点儿都不为所动,铁了心的就要这样干。   谢丛修觉得如果能靠这么两个东西,把这两个人的嘴堵上,也是一件好事,可是他好像真的没有这个样式的了。   温阳看出了谢丛修的窘迫,从自己的摊子里拿出来一个长得差不多,但是颜色不一样的:“我这边儿还有一个类似的一模一样的,咱们好像都没有买多少,毕竟大多数都是孤品,这样两个虽然不太一样但,但是各有各的特点,也挺好看的。   谢茹也见好就收了。   “那行,你们就先忙着吧,我和你二姐先去买点家里需要的调货料。”谢茹说完就被早早等在一边的谢琴拉走了。   谢琴真的觉得好丢人啊刚刚,如果谢茹再不见好就收,她真的要采取非必要手段强硬拉着人走了。   “你别拉着我啊,你赶紧放手!你都把我手捏痛了!”谢茹自然比不上一直干活的谢琴力气大,谢琴现在还生着气,自然力气就更大了一点。   “你知不知道那是咱们亲弟弟,你作为亲姐姐不帮忙也就算了,你还好意思去拿他的东西?”   “你都说了我是他亲姐姐,那我拿点东西怎么了?再说我又不是没和他说,是他自己说让我挑的,不然我才不稀罕那些东西呢!”   “呵,你说不稀罕结果拿了最贵的,是个人长的眼睛就能看出来那个东西价值多少,你能不知道?你就这么见不得你弟弟好吗?”   “你也别在这里演戏了,眼下他又不在,你在那里给他叫屈人家搭理你吗?”   “你真的太过分了!既然你也说我演戏,那我就一演到底呗!你真的太自私,太虚荣,太让人恶心了,都不知道你的道德绑架是跟谁学的。”   “就你高尚,就你不虚荣,可以了吧?他既然是我弟弟,他愿意给我,你能有什么办法?我都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才是一家人呀,你为什么非要把我们每个人分开呢?”   “是我们是一家人,我们是血缘上的一家人,但是你仔细想想,小弟他曾经被坑的多么惨,他到现在身上都还负着债,即便如此,他是不是还在为我们打算?你作为他的姐姐,你不能帮他忙,你为什么要还要拖他的后腿呢?你就说你拿的这两个东西,如果卖出去能卖多少钱?他是不是能够还一些债?”   “原本你拿了一个我以为你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至少咱做人得要点脸吧?结果你居然好意思再拿一个。结果还非要要跟这一样的,人家别的摊位上的老板都能帮咱小弟的忙你……居然还这样对他。”   “是他说的我可以随便拿,我以为这些都不咋值钱呀,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打肿脸充胖子啊?我知道你早就看不惯我了,你以为我还想跟你合伙吗?如果不是事情已经开始了,我早就要跟你一拍两散了。”   “你不要把自己永远都标榜在救世主的那个位置,好吗?养猪的事情,我已经跟你说的清清楚楚了,你如果不愿意跟我合伙,那我们现在就分钱,你就当雇佣了我,我告诉你,我的工资一分钱都不能少,你如果想跟我现在一拍两散,我也不想跟你在一起搅和了,我们就按正常工资走,多干的那些活,我都不算什么了,就当我那些辛苦都是喂了狗。”   “终于露出你的本来真面目了吧!你在那说的好听,是为小弟鸣不平,其实还不是想要钱?”谢茹讥讽地笑着。   “我想要钱,我是凭自己干活赚出来的,我哪怕是去掏厕所,我那些钱都是干净的,我为什么不能要?我付出了劳动,我就应该得到回报。”   她们两个人的争吵温静都被系统的转播全看在眼里,但是温静也并不明白曾经两姐妹好的穿一条裤子,现在怎么就开始不和了?   她可是记得很清楚的,谢琴一直都是谢茹的狗腿子,谢琴的存在就像是专门为了衬托谢茹一样。   谢茹家庭美满,谢琴中年丧夫,只剩下她一个人抚养孩子,日子过得苦哈哈。   谢茹女儿听话,找到了一个好工作,甚至还被她送出国深造,而谢琴的孩子因为从小母亲疏于照顾,一向是打架吸烟一个不落下,最后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   谢茹不用为了家庭生计而担心,虽然李君是个色中饿鬼,外面养了不知道多少女人,但是她守着女儿日子过得别提多美了,心情不好就去买买买。   谢琴则是省吃俭用吃肉都是逢年过节儿子回来才吃一次。   因为这样的差距,谢琴算是依附在谢茹身上的,结果现在两姐妹就有闹掰了的倾向,而且谢琴看起来像是觉醒了事业心一样,一看就是要把自己往女强人方面打造。   再次见到前世的仇人,温静说是心无波动那都是骗鬼的,可能连鬼都骗不过,不过她这个人讲究武德,俗话说的好,冤有头债有主的,曾经的那个谢茹最后也被她一波带走了。   她知道了系统他们的阴谋,但是现在的时间节点还是不一样。上辈子的仇,上辈子已经报了,如果这辈子谢茹还这样做的话,温静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但是现在人家啥事儿都没做,有一句话说得好,不能用前朝的剑斩本朝的官,温静很有信心将那些外来入侵者,全部赶出去,甚至他的目标是不要让自己这么被动,而是主动出击。对方不死,也要咬下一块肉来。   “你有没有办法一直监视着谢茹?”   【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系统,这种侵犯隐私权的事儿,我从来不干。我又不是什么偷窥狂,非要看着人家。】   “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正儿八经?这可能是我本年度听到最搞笑的笑话了。”   【我现在的能量全部都用来给你支撑,你要读书的那个图书馆了,如果你不能给我提供新的能量的话,我没有足够的能量去支撑。】   【如果只是短距离的话,也是可以的,但是你不是明年就要高考了吗?按照你的那个成绩,应该大学随你挑吧?你总不会上家门口的那个大学吧?离的几千公里,千里眼虽然好用,直播也挺好用,但是我得有能量去支撑他们呀!】   “你一直在说能量能量,那如何才能有这个能量呢?”   【你好好做任务,我就可以收到能量。】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获得的途径吗?你或许可以跟我说一下,能量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能跟你绑定在一起,就是因为,和你明说你是这个小世界的女主,你身上有得天独厚的气运,你的气运就是一种能量,跟你在一起就会有好事到来,你如果完成任务的话,你的气运就会越来越厚,而我从中吸取一点,就可以支撑着许多功能。】   “我听说,如果上辈子做好事下辈子就可以福荫子孙。这应该也算是一种能量吧?”   【你说的这种情况也是有的,你要知道,自古以来大气运者都是几世修得的好人,他们身上都是有功德在身的,有功德在身,就格外得到天道的偏爱,所以气运就格外的浓厚。】   “我以为你们这种科学的产物,从来不相信什么鬼神?”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科学的尽头是玄学。等你们越来越理解的时候就知道,其实你所在的这个世界,可能也只是主世界的某个人的一个梦境,或者是他写的一本小说。衍生过来的。】   “所以你们系统的存在就是帮助别人掠夺气运吗?”   【那是当然了,只有有了气运,我们系统才能运作。】   温静:“好家伙,一套就套出话来了。”   系统也反应过来了:【你居然耍我?】   “我并没有要耍你的意思,我只是突然想到这个事情,然后突然问了一下,结果你就回答了,我原本以为你是不会搭理我这个问题的。”   “从你的回答爱上,我知道你应该是那种反派性质的,更有甚者,我们上辈子就见过面,是吗?”   系统拒绝回答,但是温静知道他还在。   “上辈子的所有事情,都随着那场爆炸烟消云散,你既然选择绑定了我,你应该也有有求于我的时候吧?”   【我之所以绑定你,就是因为我的主系统被篡改了,我只能有你一个宿主。现在咱们基本上话都说开了,也懒得和你在互相试探,我需要能量。】   “我其实挺奇怪的,你需要能量,那你用能量要干什么呢?你们系统难道也有什么评选或者是阶级吗?”   系统被她问住了,他们每一个系统从诞生开始,就被灌输努力夺取能量的重要性,其实也并不是在努力灌输,而是他们的主程序第一条就写的这一个,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就像是潜意识里的消息,指引着系统去掠夺。   这个和它曾经去过的一个星际世界里的虫族特别像,永无止境的战争和掠夺,但是人家虫族是为了自身的繁衍,而系统是流水线的生产,他们不知道掠夺来的气运都去哪了。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那些窃运者可能和你们是同属于一家公司的两个不同部门,你以为是你选择了他,没准儿是背后有一双大手,将你们两个两两配对,然后送在这种小世界里。掠夺小世界里面的气运。”   “你们每一次离开传送到下一个世界的时候,是不是能量又清零了?你觉得是你升级了,但是你仔细想想,你升级了之后多了的那些功能是不是你本来就有的,而你之所以有升级的这种假象,不过是因为你的这种功能解锁了。”   【可是我们那些前辈都已经回到总部加官进爵,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世界,他们都在那个世界里伍尊,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那你在见过他们吗?”   【他们都已经有了自己的世界,就再也不用参加这种任务了呀!】   “所以归根结底你们是没有见过他们的,那你又怎么知道他们是真的独霸一方了,还是已经被人……”   系统被温静的这种猜想吓了一大跳,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从生到死都生活在谎言之中,就像是别人的傀儡一样,被人利用,而且是敲骨吸髓的利用!   【你……你说谎,你就是为了让我臣服,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这是不可能的!我永远不会背叛总部的!】 第80章 我想把你上交给国家……   “你瞧你说的什么话,追求自由的事情,怎么能叫做背叛呢?你只有有了更多的能量,才有机会回到总部,去探究一切的真相呀!”   系统虽然知道温静真的不怀好意,但是她说的话太过诱人,让系统摇摆不定。   此时的系统就像是有两个他在做争执一样。   一个系统说:“你可千万别相信温静,人类都是很狡猾的,就是想通过你来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另一个系统说:“反正我们已经绑定在了一起,在功德圆满之前,我肯定不能跟她解绑啊!再说了,我都已经这么废了,还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呢?”   只能说这么些年系统着实被温静忽悠瘸了,温静对系统就像是一个小孩对着超级高级的知识束手无策一样,她知道系统将会带来无限可能,也知道她并没有将系统的全部能力应用出来,不过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一个人享用那么多资源有什么用?一个人的力量再怎么样也是有限的,还不如将它上交给国家,让比她聪明百倍的人一起加入。   【我承认你说的这个蓝图太过诱人,但是我要如何能相信你呢?】   “现在并不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愿意或者是不愿意相信我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因为咱们两个之间到最后也是会分开的,人这一辈子是很短暂的,这辈子过的管够了,但是你跟我不一样呀,你能这么安于现状吗?你能愿意跟我一起消失吗?”   【那我肯定不愿意。我还要努力挣脱和你的绑定,回到我曾经的家。】   “你觉得那是你的家?你知道我们对于家是如何定义的吗?”   “我们的家对于我们来说就是避风的港湾,不管怎么样,只要有家就有了根,只知道我们每一年都要过新年!这对我们来说,是最重要的节日了。”   “咱们两个也已经相伴走过了这么多的岁月,那你是怎么看待这段关系的?反正我是将你作为朋友对待的,你如果能够顺利返回家乡,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我作为你的朋友,也会为你高兴,是,就像我说的那样,你的家乡是在充满了太多的未知,你如果想要回去的话,是不是需要有些保命的措施?”   “另外我想了解一下你的家乡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你不是说你没有父母亲人吗?我们之所以回家,是因为那里有我们的亲人,有亲人在的地方,才可以称得上是家,你为什么一直要回去了?”   【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能明白我和你之间还是有其他的渊源的,所以你难道你一点都不恨我吗?】   “两三岁大的小孩子都知道。菜刀是特别锋利,特别危险的,但是平时做饭又离不开他,有的人拿菜刀杀人了,所以很多人会觉得菜刀危险,但是他们会不用他吗?不会的,菜刀的功能取决于拿着他的那个人,如果有人拿它去杀人那,那么它就是凶器,如果有人拿它去做菜,那么它就是趁手的工具。”   “我知道以你的这个智商,上辈子的那种想法,应该不是你想出来的。即便是你想了,你一辈子跟我绑定在一起供我驱使,我还有什么心里不满意的呢?”   “其实要是严格说起来,我还当过你几年的母亲,你要知道,在我们包括大多数的动物群体里面,母亲和孩子之间的关系才是最为紧密的。”   【那你说说你的计划,我听听看怎么样?】   “当然是把你上交给国家啊!”   【你疯了吗?如果我们被人知道了,都会被解剖的,我之前可是听我们的前辈说了,有的人也把系统的事情全盘托出,结果被国家带走解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那个前辈就是你说的那个事情的主人公吗?”   【那倒也不是,他也是听别人说的,应该是我前辈的前辈吧。】   “你难道不知道谣言的传播会越来越离谱吗?每个人传播的时候,都会添油加醋说一些什么,按理说你们应该是科学的产物,为什么还要相信这些捕风捉影的话呢?”   【可是不管是前辈的教导,还是那些影片里面,那些科学家疯子们就是会用普通人做实验呀!你要知道,有的地方天天说自己自由民主,但是动不动就拿人类做实验。】   “但是你要知道,在国际上这种,如果是临床的话要做临床实验都要有志愿者的,不是说大街上逮个人就可以。每个人他都会有基本的人权的。”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那种极端分子啊,你怎么能保证,如果你把我上交了之后,你的安全可有保障?你确定你认识的那些人都是可靠的吗?都是值得信任的吗?】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有赤子之心,很多人,尤其是处于你们现在这个年代的,天天叫嚣着国外的月亮比国内圆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而且我已经绑定了你,除非你自然死亡,否则我是无法解除绑定的,如果让别的人知道他们想完全的占有我就要除掉你。】   “那这对于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吗?”   【如果你是在主世界的话,我巴不得你早点死去,但是你现在在一个衍生出来的小世界,而且我都已经跟你坦白了,你是这个世界的女主,你死了,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我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再说了,我又不是傻,如果再绑定一个宿主比你还不如。那我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我明白你的担心,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说的那种可能确实有可能存在,但是绝对不会存在于我所在的国家。我们国家和天天在外面喊着自由民主的漂亮国并不一样,只要一心为了祖国,我的国家只会庇佑我,而不会伤害我。”   “我们现在只是达成一个初步的和解和共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直考虑一个十分全面的方法,当然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给你考虑的时间还有很多,我只是提出一个初步的建议,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考虑。”   “你和我合作,我个人的力量终究还是有限的,即便你都说了我是女主或者是怎么样,但是个体的力量永远比不上集体的力量,这是我们的先人从无数事件中总结出来的真理。”   “你前面也说了,如果有了功德,也是一种能量的体现,我哪怕是当了科学家,我一个人也才能做多点儿事儿?但是如果我和国家合作,你的那个定格时间的图书馆,还有那么浩瀚的知识海洋,可以培养出比我更强的,许多许多的科学家。”   “科学高速发展必然会改变民生,老百姓们生活过的好了,无形之中能救多少人?这是多么大的功德!我承诺,如果你愿意,在我们解除绑定之后,我将我自身功德的一半儿都送给你如果可以的话。”   【真的,你居然能舍得下这么多?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如果你有功德在身,转世投胎之后,你真的非富即贵啊!如果你把你的功德送一半给我的话,你顶多会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但是之后能不能发财都是一个未知数。】   “下辈子的我已经不是我了,没有我的记忆,没有我的思想,她就是另一个人,我也并不自私,因为这是我靠我自己努力得来的东西,我这辈子如果为革命事业奉献终身的话,我哪怕是死了,我也高兴,我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是你要知道,你们国家现在还被其他国家联合起来进行技术封锁,如果你们的科技飞快发展的话,一定会引来无数的关注。为了保证你的安全,你做的事情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我所做的事情,日月山川都会帮我记得,我也相信我的国家永远不会辜负我的。再说了,我们的初心也并不是要获得多么大的名利,我首先要做的就是打败即将到来的侵略者,我觉得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系统不知道这话怎么接,只能保持沉默。   “我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我不想再和你互相试探了,这样除了浪费时间,浪费心力,带来不了什么东西,我们已经朝夕相伴了十几年了,,未来我这一辈子,还是要和你紧紧的绑定在一起的,所以我希望我们两个是亲密无间的伙伴。”   “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你只需要给我提供学习的机会,剩下的事情全部都由我来做,我相信这个要求并不违反你的主程序,另外我还想告诉你,你的主程序已经被篡改了的话,你回到你曾经的故乡,那你对于他们来说,你就是异类。”   “你知道我们这里有一句话说的特别有道理,是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   【你说的是哪一句?】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能你还是会觉得你们都是系统,你们还是一个种族的。但是当你的主程序篡改了之后,你有没有发现,你越来越变得人性化,智能化,我说的这种并不是说你具有多么高的运算能力,而是说你已经开始有了思考的能力。”   “你确定其他的系统有你这样的能力吗?我觉得应该不会的,那么对于你们这所有的系统的老大来说,你会不会对他构成威胁?”   “今天如果不是遇到了谢茹让我想起了从前的许多事情,我可能还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我之前会觉得,这一切因我而起,也应该由我承担起责任,所以我从来不说关于这件事情。”   “但是我今天在谢茹的身上,我突然想明白了,我没有必要因为昨日的因果惩罚今天的自己,这一辈子,我的人生是掌握在我自己手里的,谁都不能替我做主。我要努力赶跑那些敌人,和我要努力,让我的国家强大起来,并不是冲突的。”   【你说了那么多,我承认我确实很心动,但是你这件事情,只能找最高领导人来谈,你首先要让他们去相信你,但是你要知道,如果被本地土著发现了系统的存在,我是会被立刻弹出这个世界的。】   【即使他们相信你,但是你拿不出东西来,因为我已经不在了,那之后你该怎么办呢?】   “我很早就留意到了系统商城里面的最贵的那个东西。”   【你是说系统所有权使用卡?但是这个卡片一直都是很鸡肋的呀,基本上从来都没有卖出过,毕竟绑定了之后,你就是已经拥有了系统的使用权啊,花这么大的价钱再买一次,基本上傻子才干吧。】   “你要知道,存在即合理,你有没有想过,是不是你们所有的人,都陷入了一个思想的误区?如果他真的没有用,为什么还标这么贵?”   【可能这是开发者的一种恶趣味吧?】   “我们目前积攒的积分能够兑换他吗?”   【如果你考上大学,并且做出了一些成就的话,应该算是可以了,你的主线任务完成的话,就可以解锁了。】   “如果我拥有了系统的使用权,那么你就在我的手里,你是我的所有物,而我是这片天地的标准的土著,是不是你也和我一样,已经算是这个世界的合法居民了?”   【你说的是不是一种臆想呀?我觉得好像不对,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尝试过。】   “那么我们就做这样第一个尝试的人,如果我兑换了这张卡,你成为了我的所有物的话,那么我把我的东西介绍给我身边的人,这不是很合情合理的吗?”   【你是说……】   “我就要利用你们自己制定的规则来反制你们,所以剩下的时间你好好考虑,因为距离任务完成已经不到一年的时间了,我可以给你留这么长时间去思考,但是我只能接受一个答案。”   “静静,静静,赶紧回过神来!”温静是被自己身边的温宁拉回了思绪。   “啊?姐?怎么了?”   刚刚的温静,看似一切都胸有成竹,说起话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但是其实他每一句话都是斟酌许久才说出来的,她要做的就是把目前整个星球上科技最高水平的系统,拉倒她这一边。   她越深入的学习就明白,学习是一个永无止境的事情,面对比自己强大百倍的敌人,成长的时间实在是过于的短了,十几年,甚至是比十几年更短的时间,因为他们选择人选的时候,一定会潜伏进来,她在明敌方在暗,她是处于完全被动的情况。   所以她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系统是一把刀,是好是坏,完全是看谁握着它。   刚刚的谈判,需要她投入百分之百的用心和注意力,所以她一时放空,在别人眼里就像是在发呆一样。   “你说你这么热闹的时候,居然也能神游?你看看我们面前的摊子,我们要卖的东西都已经卖完了,我们可以回家去啦。”   “当然,如果你想在附近转一转,买点东西的话,我也是可以陪着你一起的!”   “我也可以,我也可以。”说这话的是温旭,之前他囊中羞涩的时候,看见啥就想买,但是苦于自己没钱,现在他手头有点钱了,可不得过把瘾?正好处于这样好的机会,他可不想错过,尤其是可以和自己亲爱的妹妹在一起,他无比期待之后的行程。   温静本来是想答应的,是当她看到迎面走来的谢家两姐妹,她就知道今天这个计划可能是要泡汤的。   “二哥,我是挺想和你出来玩儿的,但是我觉得我们家应该晚上会有新的客人到来。”   温旭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是温宁随着温静的目光看了过去,就看到了刚刚她暗自唾弃觉得对方死皮不要脸的主角又回来了,一上来就缠上了她的新晋偶像。   “静静说得对,你看那个厚脸皮的又来了,谢学长一看就不会说话,今天赚了不少钱,到时候估计都被这人哄过去了,二哥,你买东西啥时候不能买啊,这交流会开好多天呢,咱们明天再来,今天咱们都要回去,看看这人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我们作为女生,不好帮忙,你作为谢学长的朋友,你可得好好帮帮他。”   温旭虽然是个购物狂魔,但是他还是个爱看热闹的选手,人还特别讲义气,对方都欺负到自己兄弟头上了,自然不能轻易揭过,自家兄弟对付外人那是老母猪穿内衣——一套又一套,但是对于自家人一定舍不下来脸,不然怎么可能让他们家的人欺负成那样子,有家都不愿意回?   “你说的对,为兄弟两肋插刀,是做男人的本分,更别说他之前帮了咱们多少?我一定要好好保护他,千万不能让他受委屈。”温旭说这话说的是豪情万丈,连隔好远的谢丛修都有点给他闹出来的动静吸引了,不知道他脑子里都在脑补些什么东西。   不过谢丛修已经顾不上去问温旭了,因为他被谢茹缠住了:“小弟,你这生意可真好,这可比养猪可方便多了。”   “瞧你说的,这个辛苦都在之前受了,你是不知道,我们这次南下多凶险,差点儿连小命都没有了,你看老谢瘦胳膊瘦腿的,遇到壮汉那是一拳一个啊,他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好不容易才把货物保全下来,也就剩这点儿了,来回的路费,住宿费,交通费可都是无形之中的钱呀!但是这种投资你还都得有啊。”不等谢丛修自己说啥,温旭就接上了话。   “你们是一起的呀!”谢茹问道。   “可不是嘛,如果不是我们几个在一起,就他一个单干的话,早就被人全部都抢完了,就算是这样,我们回来的时候,在火车上,东西都差点儿被偷,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天了,你是不知道我们去的那个地方住的条件有多差,吃的又不好,但是我们需要天天一大早就去批发市场盯着,不然好货都被别人抢走了,我们剩下的都是人家不要的边角料,这些东西拿回来能卖掉吗?”   “那肯定不能。”谢茹回复道。   “对喽,所以你别看现在赚的钱不少,但是刨去前期的投资最后能赚点儿钱,我估摸着应该也就几百块钱吧。”   “几百块钱也已经不少了呀!我听人家说,城里人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才三十多块钱。”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可能是我妈那一辈儿的工资了,也有可能是咱们这是个小地方,厂子能有几个,这两年都倒闭了好几个厂子了,经济效益不好,肯定工资低呀!”   “我们去人家大城市,人家工资都可高了呢,一个月得有一二百块钱吧。应该还不是那种特别好的工作,具体的情况我们也没咋打听,但是人家从衣服穿戴上就能看出来。”   “但是这总比养猪强吧。”   “那你可就想差了,我们做这个能做几天交流会一年能有几次?来来回回需要耗时多长的时间,最主要的是这一份工作危险系数太高了,人家那里的人专门就宰咱们外地人,而且还有当地的那些小混混,也要从你手头扣点儿。”   见谢茹神情已经开始紧张,温旭继续给她下猛药。   “这还算是好的了,俗话说的好,破财消灾,只要人没事儿,一切都好说,但是你是不知道我们去的那个地方,刚刚抓了一个黑店老板,那个黑店老板有多黑呀?你是不知道,就把那种住店的人锁起来,没事儿就去揍,这还不算什么,结果你知道他背后牵扯了什么吗?”   “什么啊?”谢茹也被他带入了情绪,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声音。   “这些人都是拐子!”   “你快别骗我了,我知道拐子是拐小孩儿的,你们都这么大了,他们管你有什么用啊,你们都是男人……” 第81章 你们都是白眼狼,嘤嘤嘤……   “你还是太天真了,我也不想拿这种不好的消息让你恐慌,如果没什么大事儿,我们要回家了,你和你妹妹两个女孩子,也赶紧回去吧!”   温旭原本以为自己这一波转移视线用的很好,很快她们俩个都会离开,没想到谢茹根本没往心上放,等他一说要离开,立刻去找谢丛修了。   “唉,这人不按套路出牌啊!”温旭觉得自己的不败神话被打破了。   温宁和温静看到这一幕,都有点儿忍俊不禁:“二哥啊,你就别吓唬她了,再说了,人家是一家人,再怎么样这个是谁都无法否认的,你啊,关键的时候帮帮忙就行了。”   “再说了,谢丛修不是那种单站着让人骑在他头上拉屎的人,你就瞧好吧,没有人能在他手里落着好。”   温旭听到温静说的这些话,她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而是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温静。   温静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也觉得有点不太舒服。   “哥,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按道理说,你们俩从见面到现在才过了不到一天的时间,而且你们两个之间说了话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你为什么就那么坚定的认为他不会有什么事情呢?你们两个真的很不对劲啊!”   温旭说完这些话,还不等问禁反驳他,温阳就一个巴掌呼过去了:“开玩笑归开玩笑,有的时候,有些话是不可以说的。现在社会风气开放了,但是你也知道后面那个人多么难缠(谢茹),她如果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咱们家根本就洗不干净了。”   “我也没说啥呀!你这下手也太重了吧,我还是你亲弟弟吗?”   “你要庆幸,就是因为你是我亲弟弟,所以我才会手下留情,不然我早就一巴掌把你扇回家了。”   有了这个小插曲,兄妹几人对谢丛修的讨论也渐渐停止了下来。温旭还想说些什么,被温阳一把拉在自己跟前儿,然后对他说:“少哔哔,赶紧看着就行。”   好在谢茹虽然是个拎不清的,但是她还是知道自己家里的事情还是要关起门来自己说,再说了路上人又多,要是突然拉拉扯扯起个冲突,最后受伤了可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   “姑娘啊,你看现在也是到了做中午饭的时候了,你要不赶紧回去做饭去吧,你家里人估计还等你回去做饭呢!”   温宁觉得这两个姑娘跟着他们回去也不叫啥事儿啊,要是让外人知道了,估计不知道要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自从温旭和温阳考上大学的消息传来,来他们家说媒的人,基本上要把他们家门槛都要踏破了。   是杨翠兰十分坚定地拒绝了七大姑八大姨,义正言辞的说,她的儿子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学习,而不是要成家。   她觉得她的儿子年龄还小,要好好学习发展自身,将来找一份好的工作,可以给女方和孩子负责了,再考虑这个问题。   而温旭和温阳十分赞同杨翠兰的意见,温阳一直以来都是十分有自己主见的人,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而温旭呢?虽然他是一个隐形的购物狂魔,但是在他没有赚够足够的钱让他可以每天放心买买买的时候,他是坚决不会考虑这个问题的。   在他看来,找的根本不是老婆,而是来花他钱的人,虽然这种说法很片面,也不对,但是谁能管得了每个人内心的想法呢?可能他现在还真的是少年气十足,在有的方面,他还是很幼稚的。   因为这个理由,他们家暂时避免了很多麻烦,但是如果前脚拒绝了后脚有两个年龄特别相似,长得还挺好看的姑娘去了他们家,不管对哪一方来说,都是挺大的麻烦。   所以温宁来做这个坏人。   其实他说的也是完全正确的,因为那个时代在他们这些小村落里,女孩子从很小的时,就已经在灶台周围打转,杨翠兰和温建国已经十分疼爱两个女儿了,但是即便是最被疼爱的温静,也是会做饭的。   她们不上学,放假在家的时候,是从来不用杨翠兰走进厨房的,因为所有的菜他们都会做完,而且把家也要收拾的井井有条。   将心比心,因为温宁她们在家就是这样的,所以她们会觉得谢茹她们应该也是一样的。   这句话就像是点了炸药锅一样,她们今天之所以来交流会,就是因为之前在干活上面分配,不是很得谢茹的心意,好不容易今天有个机会不用干活儿了,谢茹本来就打算今天不管是要不要买东西,回家也只会在最后的时间。   在交流会上遇到自己的小弟,这是完全出乎她意料的,现在有了更好的机会,甚至有可能有一笔钱,谢茹怎么可能想要回去做饭啊?   谢茹一直都是被谢母带在身边教育的,虽然谢母是一个没有文化的人,对谢母来说,大道理就像是听天书一样,但是她的情商是真的够的,在那个村子里根本就没有人敢跟她高声说话,因为都说不过她。   现如跟着谢母这么多年,虽然说不能学到她的精髓,但是学个皮毛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刚刚温旭的那些话,谢茹就已经听出了,人家并不欢迎她,但是在和切实的利益做取舍的时候,脸皮又算得了什么呢?   抬头一看,对方明眸皓齿,看起来和城里的姑娘比都毫不逊色,最主要的是对方一点儿阴郁的气质都没有,像是生活十分顺心才能表现出来的,谢茹立马心里就不平衡了。   “你又是哪里来的?真的不愧是刚刚那个好不讲道理的大事儿的一家人,说起话来就是动不动就要管教别人,这么好为人师也没见你考上大学当个老师呀!”   “你们是不知道我弟弟呀!考的那个大学,在咱们整个国内都是影响力特别高的,他这种人,将来要做大官挣大钱的,自从他考上这所大学,消息传过来之后,我们村里像你们这样的女孩儿,真的是两个手都数不过来。   “你们可能觉得他毛头小子什么都不懂,所以就来借着一些机会攀扯他,但是我告诉你们,这些都是无用功。我妈根本不愿意我弟弟将来娶一个村姑,你们想借着这个机会,我告诉你们,别想着做白日梦了非枝头变凤凰,首先你也得会飞才行。”   温宁听到这话也生气了,她本来只是想为两家都减少一些风险,要知道在村里,男孩子的名声受影响根本没什么,但是女孩子影响要更大一点。   温宁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心地善良,特别会为别人考虑的人,但是人家根本不领情,他也不会一直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呀!   尤其是对方说话说的这么难听。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以为自己怕了他呢。   “你说这句话太过分了,你以为就你家出了一个大学生呀,大学生很了不起吗?”   “反正我就是知道,十里八村,就我弟弟有这样好的成绩,只有他考上了首屈一指的大学。”   “是,我从来不否认谢学长是一个特别厉害的人,他之前在我们家跟我们说和家里人关系不好,我还觉得可能是双方都有点问题,但是现在看来,我觉得他应该是你们家唯一一个正常的人了吧。”   “我觉得你本人就是有被害妄想症,你弟弟优秀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弟弟结不结婚,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想如果要嫁到你们家,是不是还要讨好你们家的每个人呀?先不说你这个想法正确与否,就说你哪来的脸,接受人家谢学长带来的好处呢?”   “你们家做的那点儿破事儿,我们出去稍微打听打听就知道,谢学长是觉得你们是血缘亲情,所以有时候他一些话又不好意思跟你们说,尤其是你是女的,他作为一个男生,肯定要讲究一些绅士风范,但是你也不能拿着人家的好涵养,当做你厚脸皮的资本吧?”   “你觉得大学生很常见,但是我告诉你,我们家我妈生了四个孩子,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不讲道理的大婶儿,他生的那四个孩子里面有两个已经考上了大学,虽然比不得你弟弟考的那么好,但是在这个大学生都是凤毛麟角的年代,我觉得我们家出两个大学生已经很了不起了吧?至少我本人是见过大学生的。”   “而你所说的,我这个要攀附你们家的女人,我告诉你,我其实对于谢学长一点想法都没有,你也说了,你们家孩子考上了大学之后,四里八乡的人都来打听,那同理我们家也是有这样的情况,所以我之前是站在你们的角度,因为我是一个女孩子,我知道别人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其实是对女孩子影响还是很大的。”   “但是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我担心的是你们如果跟着去了,我们家将来会传出不好的言论,虽然有人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是谣言都已经说了是谣言,它的传播速度根本是想象不到的,别人添油加醋说了点什么,你能知道吗?除非你永远不在这里生活了,不然你总是要跟这些人打交道的呀!”   “我……我这是最近被他们弄得神经敏感了,所以才会有点口不择言,是你也说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去你们家是去找我弟弟的,跟你们家两个大学生,根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再说了,我也是要努力考大学的人,现在根本不会考虑这些问题。”谢茹即便是道歉还阴阳怪气的。   温静早就生气了,要不是看到自己的姐姐能够应付的来,她早就上去跟对方battle了。   听到这里温静也忍不住了,其实温静的脾气,近些年来已经收敛了很多,因为她知道的越多,就越知道和一些人争论是除了浪费时间,没有其他收益的事情。   但是家人一直以来都是她的逆鳞。   “你这么傲气为什么要贪图你弟弟那两个钱呢?你看你和我姐在这里吵了这么久了,你弟弟理过你吗?有的时候,真的不要把人感情逼到一定份上了,之后真的很难收场了。”   温静把谢茹的小心思揣摩的一清二楚,将她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谢茹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狗一样,立刻逮着谁就来咬谁!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姐弟之间的关系轮得到你一个外人多嘴吗?什么叫做我贪图我弟弟的钱,你们怕是哪里来的乡巴佬想要把我们赶走骗我弟弟钱吧?”   温旭和温阳也听到这话了,立刻就不能忍,他们几个在家里都舍不得说温静一两句不是,可以说他们都明白,他们之所以有现在的成就,跟温静的付出是分不开的,先不说他们这次赚钱的点子都是温静想的,而且温静也在他们这里投了钱,他们赚的钱里面也要给温静分,就算是温静当初没有投资,他们也是要给静静分钱的,这是他们两个兄弟已经早就达成了共识。   先不说他们这次就赚了不少钱,温静分也能分到不少,就算是平常他们有个什么钱都要攒下来给静静花,结果他们捧在手心里的人,被人这样针锋相对着,他们又如何能坐的住呢?   其实刚刚温宁被怼的时候他们就想说话了,是温宁示意让他们不要掺和进来,而且他们也看着温宁没有吃亏,所以也就没有说话,现在他们是一点儿都不想忍了。   “真的是笑死我了,你以为谁家女孩子都像你一样钻在钱眼儿里了?我们家的两个女孩子都是读过书,受过教育的人,包括我妈,还有我娘娘,即便曾经只识得几个字,他们也没有成为钱的奴隶,你自己被人点破了心事恼羞成怒,还说我妹妹?”   “什么叫做我钻在钱眼里了?我告诉你们,我们赚的钱,都是我们辛苦得来的,我弟弟帮我们养猪,我们天天都在伺候他们,我们是付出努力,然后得到了回报,怎么就能成为钻在钱眼里了呢?”   “你竟然说你妹妹不差钱,那你妹妹干了点什么呢?是不是像菟丝花一样围在你们身上,靠着你们那阶级,然后说自己不为金钱所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真的不如。”   “我觉得女孩子努力赚钱攒钱本来就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怎么到你们的眼里就认为这是钻在钱眼里了呢。”   “我十分认同你的说法,是你说的就是对的,女孩子就是要自己努力。不要轻易依靠别人,我不否认你的这种说法。但是我和你还是有不同的观点,每个女孩子生下来,都有可以自己给自己赚钱的这个机会的,甚至很多女孩子都没有这个能力,但是与之相反,有的人生下来就泡在了蜜罐里,老天爷对每个人来说,其实不是很公平的,你努力赚钱我看好你,但是我有靠山,去依靠我有资源。我为什么不用呢?”   “而且你这一招的转移话题简直不要太过生意,我们之前的话题都在,你是不是为了谢学长的钱这一话题上面,你一下子将他转到了女孩子,要努力赚钱的上面,那回答牛头根本对不上马尾啊!”   温静一下子就抓住了她言语里的逻辑漏洞,对方被她说的溃不成军。   “小弟,你就是要让别人欺负在我头上吗?你就不为我说一句话吗?我是真的担心你,你走了这么长时间,我每天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就怕你在外面出点儿啥事儿,好不容易遇到了你,结果你身边的这些人对我一点儿尊重都没有,还一个个把我想象的像是多么恶毒一样。”   “你好好想一想,在家里面的这么多年,我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那么亏待你吗?你高考的时候是谁走了那么长的路去看你?这么多年,你跟咱爸咱妈关系一直都很紧张,是谁一直在中间调停?”   “姐,有的事情咱们不要说的那么清楚。不然到时候对谁都不是一件好事,咱们家的事情,基本上打听打听都能知道,你是咱们家受到利益最多的人,与之相反的,你付出的并不是很多,刚刚二姐一直在跟我说你们之前发生的事情,现在外人很多,我们就不要再说这件事情了。”   “你的想法我也知道,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所以你们先回去吧,我到时候会给你们一个很满意的答复的,如果我赚了钱,给你们的钱也是少不了的,之前那么辛苦的时候,那么难的时候,我都邮给你们,在想你们的出路。现在如果我有的话,我一定不会忘记你们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也是觉得他们说的对吗?你也是觉得我是这样想的,是吗?”谢茹像是十分不敢置信的样子,硬是坚强的想让谢丛修给她一个准话。   一边的谢琴早就看不下去了,要不是这里有她的姐姐,她不好走开,不然她早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谢琴刚刚还在心里默默的想,今天出门没有仔仔细细的看月份牌子,今天根本就是一个不利于出门的日子,要早知道今天的走向会是这么迷幻,他根本就不想跟着这个麻烦制造机一起出来。   本来,谢丛修基本上已经给他垫好了台阶,只要顺着下来就可以了,只要脑子没有病的人,都能看出他的意图,但是对方就是在上面,就是不下来。   她上前扯了扯谢茹的衣袖:“眼看着也大中午了,咱爸咱妈在家里面的话,估计也懒得做饭,他们年龄大了,得天天吃点儿热乎的,咱俩本来上来就是买调味料的,现在也买齐了,咱们就赶紧回去吧。”   谢茹一把甩开谢琴的手:“你就是来拖我后腿,看我笑话的!你看他们这么说我,我如果没有得一个公道的话,我根本就不会离开的!再说了,小弟之后还要卖货呢,我得跟在他跟前,千万别让他被别人骗了。”   谢琴真的觉得自己的一片好心被辜负了,而且还被对方踩在脚底下碾了许久:“小弟已经说的那么明白了,她根本就不需要你去帮忙,人家自己的事情,人家可以完成的很好,再说了,就小弟考试的那个成绩来说,就说明他的智商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如果你能考过他到时候再说他会不会被骗这件事情,但是只要是正常人,应该都不会陷入骗局吧?”   “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就你是聪明人,其他人都是傻子吗?大家都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显了,你就不要再负隅顽抗了好吗?好好顺着这个台阶下来,大家不都表面上过得去就可以了吗?如果跟着他们去了,有什么好处吗?咱们弟弟现在在人家家里吃住,且不论这个收不收费的问题,他肯定是跟着那两个男孩子一起住,一个普通家庭里面能有几个房间,还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去住,你总不能在那边打地铺吧?那你吃饭怎么办呢?你总不能什么都不吃吧,那你不吃饭,你也得喝水吧?”   “所以你根本就不要把这件事情想的那么复杂好吗?小弟之前对咱们两个是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因为即便是我也是跟着你才受利益的,这个我一点都不否认,我跟着你都能得到这么大的好处,可想而知,小弟给你让了多大的利益,人有的时候就得知足,你不能把所有的好处都占了吧?”   谢茹看着谢琴的眼光十分阴森,就像是要把她吃下去一样。   “你作为我的妹妹,你不帮着我,你反而帮着外人说话。我真的是看错你了,咱妈说的对,你们就是天生反骨,从小胳膊肘就往外拐的人,就是那种养不熟的白眼狼!你这么贵田人家你还不是得跟在我后面吃我剩下的残根剩饭?”   说完就快步跑走了,留下剩下的人在那里气的不行,但是主人公已经离开,他们也没有撒气的途径,只能自己消化。   温静到底还是不能眼瞅着一个女孩子一个人跑走:“谢学长,你和你姐姐赶紧跟上去看看吧,这么多人她一个人也不安全……” 第82章 快刀斩乱麻   尽管许多人今天都憋着一口气,但是在这种事关对方人生安全的大事儿上面,他们还是分得清楚轻重缓急的。   谢丛修并不在意谢茹如何去看他,更不在意他赚钱的事情回去了该怎么和家里人交代,不过他对着这些人没什么感情,但是他不能眼看着有人出事儿。   谢琴一直以来都被当做出气筒,她和自己姐姐的矛盾是日积月累慢慢积累下来的,尤其是今天,谢茹刚刚才骂过自己。结果自己就要舔着脸去找她,谢琴其实心里不太舒服,不过她也知道,一个独身的女孩子走去的话,并不是很安全。   谢茹并不是真的没脑子,她怎么可能让自己轻易置于险境?之所以做出这样的举动,不过是因为她实在没有其他的话来应对别人的责问了。   她知道不管怎么样,无论是小弟或者是妹妹。都会很担心她的安全,她知道让一个人心存愧疚的话,会给自己带来多少的好处。   谢茹一边小跑着,一边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不过她内心还是充满了对温家那几个人的不满和愤怒,在她的心目中,那些人纯属都是搅和她好事的人。   “他们人多,我难道就怕他们吗?要不是有人一直拖我的后腿,今天这种事情早就办成了,谢琴真的是会咬的狗不叫啊,之前她在我面前是多么伏低做小,没想到多看了两天书,居然还敢跟我对着干?再要让她这么发展下去,只怕以后她心里对我一点儿尊重都没有了,我回去可得想个办法,好好的治治她。”   人在思考的时候,其他的动作会慢慢的慢下来,所以当谢家两个姐弟远远地看到谢茹的时候,就看到她一脸沉思状,满脸不知悔改,然后脚步特别慢,就像是专门在等他们追上来一样。   谢琴本来对她就十分不满,现在更是连装都懒得装了,刚刚毕竟有外人在场,再怎么样家丑不可外扬,她们姐妹之间再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也是她们之间的事情,总不能说出来让外人看笑话。   但是现在这里都没有外人,就他们姐妹三个,她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想给谢茹留下来。   “呦,你不是要跑吗?怎么跑到这里就不跑了?这才跑了多远?我以为你会一鼓作气跑回家呢,原来是我高估你了呀!”   谢茹的想法被谢琴阴阳怪气的话打断,她回过头来就看到两个表情都不怎么样好的妹妹和弟弟。   “我刚刚是在想事情,我并没有像你说的那么样,再说了,我去哪儿?怎么去,用多长时间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是一点儿关系都不想跟你扯上,但是谁让你不断作死呢?你不知道这两天人这么多,你也不知道,现在就是拐卖人口的最佳时机吗?我虽然见不得你做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我不是那种心黑的,要让你出啥事儿的人呀。”   “我算是知道了,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为了我好,结果还不是怕别人说你不好?你肯定是担心,如果我一个人回去,咱爸咱妈会回去骂你。”   谢琴都被谢茹这种崎岖的脑回路惊呆了,谢琴找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不被感谢的准备,但是这种倒打一耙的情况,是谢琴根本就没有想过的。   “我看你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你别学会一个词语就在那里边动不动就用,你说我不识你的好人心。我看这句话送给你也十分恰当呀!我对你难道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你是不是最近去村里看电影,电视剧看多了呀?这种脑回路真的是我无法理解。咱们之间顶多算是理念不合,何谈背叛呢?”   “谁和你有理念不合?你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从小到大,你在家里,咱爸咱妈从来不关心你不重视你,如果不是我在一旁给你说话,你现在还天天在那边放羊,喂猪呢,你又怎么可能有机会走进学校,接触到课本?更不可能学会你经常说的那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谢琴都被她无耻的话语气笑了。   “你真的是好大的脸!什么叫做你给我说话,我才能摆脱放羊喂猪的命运?这件事情明明是小弟给我们争取来的,你也是受了他的好处,你的意思是说,咱爸,咱妈想让我辍学回家补贴家里的时候,你帮我说好话了吗?真是笑死我了。”   “你以为咱爸咱妈觉得你就是他们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吗?你真的是太高估你自己了吧。你以为你说一两句话,就能让他们舍弃把我留在家里创造价值的这么大的利益吗?你觉得你的分量够得上吗?”   “现在你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不管你怎么认为,我说完这些话之后,咱爸咱妈确实没有让你继续去干活,反而是让你回到了学校,这是事实,你总得承认吧?不管你说的那样说什么,咱爸咱妈那里,我的面子确实没有那么大。但是最后的结果告诉了你,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现在还在村里放羊放猪呢?”   “你可别给你脸上贴金了,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有付出这么一丁点的恩惠,就想让我一辈子感激你,就想让我一直对你当牛做马的吗?有这么好的事情吗?我跟你说我在学校里面不止学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一句,我还学了一个词,叫携恩图报。”   “不管你是不是要承认,亦或者我是不是叫挟恩图报,我帮了你,这就是不争的事实。你就是要欠我的人情,结果你跟那些外面的人跟我作对,他们说什么,你就觉得他们说的是对的,你是我妹妹吗?你为什么不站在我这一边呢?”   “真正无私的人,帮助别人记计较回报的,你现在把这件事拿出来,反复的说,是不是觉得你可伟大?但是你刨根想一想,你不过只是说了一两句话而已,真相告诉你也没有什么,我就要让你知道,你曾经所值得骄傲的东西,根本就一文不值。”   谢茹觉得她这句话话里有话,好像有不知道的东西脱离了她的掌控。   “你到底在那里跟我打什么哑谜?有什么话?为什么不能敞亮的说?”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好叫你看清楚,你一直以为咱妈多么爱你,咱爸多么心疼,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谢琴就想告诉谢茹他不过只是他们母亲寄托曾经的那个孩子的一个载体罢了,说的好听一点叫做载体,说的难听一点,那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替身。   但是谢丛修打断了谢琴的话:“二姐现在说这些都是无用的,毕竟咱们不是父母肚子里的蛔虫,他们是不是有真情实感,我们作为外人,根本不可以替他们说。”   “可是你瞧瞧她现在都被惯成什么样子了,在家里面,我们兄弟姐妹都让着她,但是她在外面如果一直这样嚣张跋扈,她肯定会吃亏的。”   “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我如果吃了亏,那是我命里面该有这一劫,像是你们说的那样,之后我就不会吃亏了一样,我自己的路还是要我自己来走,你们如果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出来,我都要听一听,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看看,人家根本就不念你一点好。”   “不管怎么样,我们永远没有办法替其他人做决定,尤其是这种感情,这种私人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情咱们就撇开不要谈了。他本来现在心理压力就大,你如果再刺激他,别干出什么傻事儿了。”谢丛修总是怕麻烦,他宁愿天天辛苦干活,也不愿意掺和到家里面这些家常里短的事情里来。   谢琴自然也知道自己这个姐姐是做事情,如何不计较后果,行事如何鲁莽,如果这话别人说,她可能还会嗤之以鼻,但是如果这件事情摊在谢茹身上,他是觉得多么奇怪,都在合理范围之内。   但是她也不想就这么算了,毕竟自己受的气是实打实的,如果要是气出个什么好歹来,以后的每一天,她都会为自己今天吵架失败而感到耿耿于怀。   “你不是觉得,是你当初做了一点什么,然后才让我回来的吗?那么我就告诉你,事实究竟是什么样的,是咱们小弟拿了钱把我买下来了。如果要是说的难听一点儿,你爸你妈就只是你爸你妈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呀?你说的为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当初咱爸,咱妈想让我不要去学校,辍学回家好好帮他们干活,然后将来等我到了年龄了,然后再把我嫁出去,好好得一笔钱,我本来也就认命了,你以为你说的那两句话特别管用吗?其实咱爸咱妈根本就没有理你,是小弟拿了几百块钱去跟咱爸咱妈说。让我好好学习。”   “至于我说为什么咱爸咱妈只是你爸你妈了?因为我跟你们已经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了,我早就迁出咱们家那个破烂的户口本上,你以为我可愿意跟你一个户口本呢?我还怕你哪天出门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到时候咱们家户口本儿跟着你一起都没了。”   “我现在跟小弟是一个户口本上的,小弟已经答应我了,如果我考上了大学,到时候会给我独立迁出一个户口,所以我就说,你如果还在家里坐着,让我去服侍你的美梦,那你就好好做着吧。”   “所以你不是说咱爸咱妈对你可好了吗?确实对你挺好的呀,但是前两天你去找他们,想让重新分配一下干活儿的比例,他们为什么不理你呢?因为他们根本就不配,我之所以现在还在那个家里,也是因为我学籍实在不好,迁出去,而且我已经够麻烦咱们小弟的,我不想再让他添堵,不然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们这些肮脏的人在一起吗?”   谢茹陡然间知道真相,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她头摇的像是琼瑶剧女主一样:“你根本就是在骗我,你就是往复议。你如果不想承我的情,我也没有要求你一定要记得我的好,但是你为什么要拿这些事情来骗我呢?咱们家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说咱爸咱妈。如果他们知道了,他们内心不会感到难过吗?”   “我如果知道他们内心会感到难过,那么我一定做梦都要笑出声,我有时候真的觉得,咱们一家真的太奇葩了,你说咱爸,咱妈真的就像是脑子被驴踢了,都做不出这种事情来吧?是个人都知道,小弟学习那么好,如果一直学习那肯定是前途无量的,哪怕是你去问隔壁那个现在脑子不好使,连人都认不清的大爷,他都知道读书有多重要,咱爸咱妈居然学人家继母,苛待继子的方法,做这些不入流的手段。”   “你说他们是图什么呢?图,将来把儿子越推越远,然后孤独终老?到最后连个儿子给他摔盆都没有吗?你肯定会说,咱哥肯定也会帮他们摔盆,他们肯定不会担心养老的问题,但是你仔细想想,咱哥确实现在是挺挣钱的,但是他干的是什么活,他干的都是苦力活,苦力活大多数都是牺牲身体健康为代价的。”   “你别看他现在当司机,天天拉货,看起来挺风光的,有的时候路上捎带点儿买的什么东西,回来也能赚个差价什么的,但是咱哥之前就和我说,他腰已经很难受了,因为一直要开长途,脖子也特别疼,你们知道吗?”   “咱爸咱妈天天就想着他赶紧回来拿钱,但是他的身体根本就吃不消,将来。要么他就不干这一行,要干这一行,他就以后要用很大的价钱,来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健康,先不说他能不能赚下钱来,他总会娶妻生子,人家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凭什么要接济你们?”   “那你觉得小弟如果曾经没出那些事情,小弟会甘心留在这里吗?他不会的,他只会向大城市里,他是金凤凰,根本就藏不在咱们这里,咱爸咱妈觉得,他如果离开了,就脱离了两个老人的掌控,所以才会走这一步。你站在小弟的立场上,肯定觉得咱爸咱妈不对,但是站在一个老人的立场上,担心孩子们长大了之后,不管他们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对,你说的都对,但是你有没有觉得,如果我们亲人都不互相信任的话,这个世界上,你还能相信谁呢?他们不相信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小弟会懂得孝义,觉得如果他离开了咱们家乡,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在我看来,有这种想法的,纯属都是愚不可及!”   “他们竟然不相信小弟的人品,他们为什么会相信咱哥的人品呢?你不要跟我说两个人不一样,如何不一样呢?不都是他们的儿子吗?性格不一样就是标准答案吗?并不是的。要我说他们两个人就是自私,他们牺牲了一个儿子的前途,已经看到了短暂的好处,他们根本就没有愿意想投资一点。期待之后更大的回报。”   “他们从大哥身上榨取了利益,因为他们现在已经切切实实的拿到钱了,而且村子里面人们的羡慕和追捧已经让他们迷失了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这些钱都是他赚的吗?并不是,都是大哥辛辛苦苦赚来的,他们没有受苦,坐在家里面就拿到钱,所以他们想要更多。所以他们不愿意供小弟,他们想让小鸡赶紧出去帮他们赚钱,至于小弟的人生,关他们屁事?”   “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不要随意的揣摩咱爸咱妈的心思,老一辈的人,他们从来都没有接受过教育,有一些比较幼稚的想法或者是目光短浅,都是很正常的。”   “行了,我跟你说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你根本就不用跟他多说些什么。”谢丛修拉住要和谢茹继续理论的谢琴。   “小弟,你这句话里面,我只听到你对我赤裸裸的歧视,之前养猪的时候,咱们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我们之间会走到这一步呢?你也觉得那几个人说的话是正确的吗?你在心里就是这样想我的吗?”   谢丛修沉吟片刻,然后叹了一口气:“姐,我已经说了好几次了,咱们一家都是一本烂账,每个人过的都糊糊涂涂的,咱们就维持着表面的这些和谐,糊糊涂涂的把这一辈子过完就可以了,咱爸咱妈怎么样,我这么多年我自己心里是有答案的,可能和你心里的答案不一样,但是我要相信我自己。”   “至于我如何去看待你,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这件事情其实本质上对于你来说也根本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你自己是如何看待你自己的,你要走的是哪一条路,你根本没有必要去关注父母亲人对你的看法。”   “你就像是你说的那样,你问我,我是怎么看你的,我是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想你?我说是又怎么样,我说不是,又能怎么样呢?咱们之间的关系会被改变吗?不会的。至少在血缘亲情上来说,咱们两个就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   “我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我买东西的时候,其实已经考虑到了各方面,我之所以没有跟你们合作,没有回家。之前卖猪的事情你也知道,所以有了前车之鉴,我为什么还要冒这个险呢。”   “上次是咱妈太过心急了,再加上家里面不是你不在吗?如果你阻挠她的话,她一定不会不顾你的意愿的。”   “那合着你这个意思是说这件事情是因为我没有在现场阻止她,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吗?你这种话真的是太让人生气了。不管我在不在现场,这些东西都是我个人的所有物,如果按照法律途径来说的话,这些东西都是我的个人财产。而且我跟你们不在一个户口本上,哪怕是我死了,有时候你们可能都分不到我的遗产,所以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呢?”   谢茹也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不正确了:“我刚刚就是口快了一些,脑子没跟上,但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人有时候在这种着急也情况下,说出来的才是自己最原本的想法。也是最真实的想法,你可能一不小心就暴露了呢。”谢琴在一边继续煽风点火。   “你住嘴,这里根本就没有你什么事儿,你能不能不要乱插嘴呀?”   “我不想跟你多说什么,你和我二姐赶紧回去,我要赶紧把我的货物拿回去,我之后还要继续卖货,咱们家的那摊子烂事儿,我不想再多回想。之后的日子就按照我们当初分家的时候说的那些话,该给的我都会给,不该给的,你们也别妄想。”谢丛修也是有点儿动气了。   “小弟,你怎么能说出这么让人寒心的话呢?你说的像是我们都在贪图你的一些东西怎么样?”谢茹还在死鸭子嘴硬,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曾经心里的那些不光彩的想法的。   “我刚刚已经说了,你们怎么想,对于我来说一点儿意义都没有,我根本就不在乎,点儿钱是我的,我要怎么花怎么赚,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如果想要,你们就努力自己去赚,我们家的这点儿破事儿,我真的是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了,你们回家也把这些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咱爸咱妈,我之前只是不想要有更多的麻烦,因为我觉得解决这些麻烦对我来说,还不如让我多看点书,因为有时候,我根本跟不上你们的思想,我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想法。”   “但是我怕麻烦,不代表我就没有能力解决麻烦,你选的那点东西已经给你了你,你就不要再来,我这里纠缠着不放了。你的那个想法我也知道,那我明确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不要妄图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说完谢丛修就对着谢琴说:“二姐,你把大姐看好了,眼看着时候不早了,你们就早点儿回去吧,我该回去的时候,就会回去了。”   “行,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会给你办妥的,你这两天卖货的时候,小心一点,多涨几个心眼儿,别被别人骗了,卖的差不多就赶紧回家吧,你的通知书已经到了,应该要开始准备去学校的事情。”   “不着急,我自己有自己的打算,辛苦你了。”谢丛修说完就离开了。 第83章 杨翠兰的推心置腹   谢丛修很快回到刚刚和温家几人分别的地方,他原本以为其他人都会先走,没想到等他过去的时候,那些人还都等在那里。   “你们先回去就行,这眼看着就要到了,吃饭的时候,你们应该早点回去,不用管我的,不然到时候回去做出来饭不得等到一两点了?咱们下午不是还要出来继续卖货吗?”   温旭上前搂住谢丛修的肩膀,和他一副好哥俩的样子:“你呀,就是什么都考虑的太清楚了,我和我哥之前说了,你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等一等你又有什么?”   谢丛修皱了一下眉毛:“都说了咱们之间不必要天天把救命之恩挂在嘴上,在当时的那种环境里,不管是谁都会伸出援手的,只是你们恰巧遇到了我而已。”   “你说的那只是一种可能性,我们不能赌其他人性格会不会像你这样友好,再说了,那些也都是假设,根本就不存在,我只知道是你救了我们,所以我们就是好兄弟,你如果有什么困难尽管告诉我们。”   “是呀,是呀,你看我大哥的意思就是我们全家人的意思,你这个人就是脸皮薄,你本来就是做了好事,你就应该受到我们的感恩!再说,你姐那么疯,我真的害怕她突然跟你动手,你总不能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女人动手吧?”温旭说道。   温阳无奈抚额:“你说话真的一点儿都不靠谱,你能不能说一点儿管用的话呀!什么叫大男人跟女人动手,你这是什么假设呀?这是根本不存在好吗?”   “这要是在其他人家里,可能没准儿不会存在,但是我觉得在谢家,真的都挺悬的。刚刚那么多人,你都看清楚他姐是如何咄咄逼人的,在外面一点都不给自家人留点面子,要知道咱们家虽然跟三伯母他们一点儿都不对付,但是在别人面前还是装的一副可好的样子呢。”   温阳赶紧给温旭使眼色,再怎么样,他们作为外人,虽然他们一点儿恶意都没有,而且还是在给谢丛修打抱不平,但是不知道人家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人家心里觉得他的家人最重要,咱们这样说的话肯定让人家心里不痛快了。   “你快少说两句吧,就你歪理多,每家人和每家人的情况不一样,我们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你觉得你这样做是对的,但是没准人家就觉得人家那样做是对的呢。快别说了!”   说完,温阳担心自己弟弟再次语出惊人,然后把人无形之中得罪的干干净净,所以就赶紧把他拉着往前面车上走。   谢丛修自然知道温阳此举是什么意思,他心里一点都不难受,反而心里挺感,毕竟他们萍水相逢,自己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又没有付出多大的代价,就连当初找人办警察的那五十块钱,事后,温家兄弟都还给了他。   他说他根本就不想让对方把救命之恩挂在嘴上,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因为他觉得但凡有良知的人都不会看到他们两个人身陷困苦之中。   这边杨翠兰早就憋不住了:“小谢啊,我看你姐今天这个假是回家指不定添油加醋,跟你爸你妈说点儿什么呢,婶子知道你是有自己想法的人,如果你们家那边儿催债催的急,你就赶紧把钱还给人家吧。”   “婶子,你别担心,我自己心里有数的。”   “我知道你上大学挺不容易的,你们家里又是那么个情况,你爸你妈根本指望不上,婶子,也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觉得你应该给他们还钱,然后苦兮兮的过,我知道你是能赚大钱的人,人家现在赚大钱都得要什么本金,你就回去先把你欠的那些钱还了,毕竟那些都是邻居,关系不近不远的,真的不好,老欠人家钱。”   “而且我觉得如果你姐回去的话,你赚钱的这个消息根本瞒不住你爸妈,没准儿还给你拖后腿,如果你把这些钱还了,他们也没有好意思再问你要这些钱了,不然如果你不给的话,人家村里一说,你就是不懂孝道,如果你给了的话,你这又没还了钱,自己生活也要遇到困难了。”   谢丛修知道,如果不是真心爱护他的话,是根本不会管这些闲事儿,也根本不会跟他说这些话的,他十分认真地对杨翠兰说:“婶子,你放心,他们这些事情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姐我也了解,你也知道,她之所以这样揪着不放,也就是为了从我这儿寻摸两个钱,到时候我有无数种方法让她闭嘴。”   杨翠兰并没有因为他的这些安慰,而放下自己悬着的心:“你虽然明白他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但是有时候这计划赶不上变化,从你刚刚说的这些话,还有你刚刚追出去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估计着你们两个之间的谈话,应该不是很愉快,你姐姐本来就在气头上,如果在被你这么一刺激,回到家不理智,一下子说秃噜皮儿了,她倒是没啥,她顶多就损失跟你给她的封口费,但是你这个事情还得仔细思寻着。”   谢丛修真的没考虑到这一步,他是属于很少会被自己情绪所左右的人,即便是刚刚周围的人都已经升起了,他也并没有很生气,是谢茹三番两次,不识好歹,得寸进尺,他的内心才会有些愤怒,但是就在这么一会儿回来的路上,他的这点儿情绪也被自己压下去了。   可能太过理性的人思考问题,也不自觉地从理性的方面出发,其实每个人都一样,思考问题的时候,很多时候换位思考是都在想,如果我在这件事里会怎么怎么样,他觉得他把别人的性格掌握的很清楚,可能这确实是一个天赋,但是人本来就是很情绪化的,情绪化就造就了他的这种想法,并不是百分之百的可能性。   “婶子,你这么一说,我才明白了,确实有这种可能,我之前都没有站在这一个角度去想过,你别看,我现在说是大学生,但是有时候在这些方面,人情世故和生活阅历方面真的不如你们,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家情况就是那么个情况,从小到大,在这方面也没有人教我。今天多亏了有你一番提点,不然我回去之后肯定要面临,超脱我掌控之外的事情。”   杨翠兰被他一番恭维说的眉开眼笑的:“不然说女人才了解女人吗?可能你们确实读书厉害,但是婶子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你能听进去就好,婶子真的是为了你好,别你觉得我们多管闲事儿,那我就搞得里外不是人了。”   “您这是哪里的话,就是因为您的提醒,我可能还避免了一大笔损失,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我怎么可能去嫌弃你呢?”   “不过你也别担心,如果你把债务还清了,你和这里的联系就弱了一分,将来这件事情理清楚了,对你上大学之后有好处,不然有人隔三差五借着这个名堂让你帮忙或者是怎么样,这也不是一件好事儿。当年他们帮你确实是勤奋,但是你本来还只是个学生,如果他们求到你跟前儿了,你真的不好拒绝,虽然你可能说你就是个铁面无私,但是咱们这些小地方的人做事就讲究个找人找关系,有时候整体的这个风气是这样的,你在这个体制里面,你就得适应它。”   “你就像你叔,他现在只是咱们村儿里面的一个大队长,每年去公社里面干活儿做事情都得去找点儿人,你说他不找人,他能办了吗?他肯定也能办,但是人家现在就讲究这么一个排场,你去了跟人家多说两句话,你就能早早的办完,不然给你压到老后面,你得跑好多趟。”   “你在学校里面也是这样的呀!如果你的那些曾经帮过你的那些邻居们,让你帮忙一会儿找个这个资料,一会儿找个那个资料,或者是让你给人家在食堂或者是你们大学在的一些地方,找个什么工作,你到时候是帮还是不帮呢?你如果帮了你自己又该怎么办?你如果不帮你,将来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回来这个地方了吧?而且我看你是一个特别讲义气,讲亲情的孩子,虽然你们家那几个人都不咋滴,但是他们只要在这里生活一天,他总是要在咱们这个氛围里面,因为你不帮人家,人家将来你们家有点儿事儿,人家肯定也不帮你们,哪怕是分地确权,你们家可能就会被人家使绊子。”   “所以我就说,你好好考虑一下婶子说的话,而且你根本就不用担心你的资金问题,因为你还有我们啊,能考上那个大学,我听说那是咱们国家最好的大学了,至少你的未来是一片光明的,所以你根本就不要在意这些小事情,你让他们尽快的过去,你如果想要在大学里面赚点钱投资,婶子可以给你投资一大笔钱。”   “我和你说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钱,我的那两个儿子为人如何,我相信你应该明白,他们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心眼儿特别多的人,所以如果你缺钱,你完全可以来找我们,其实这件事情也是我们家占你便宜,毕竟谁都知道,你的眼光一直都很不错。”   “婶子,你说这些话就是太高看我了,我就是一个刚刚考上大学的农村孩子,论阅历,我肯定不如你们这些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的人,你这样的想法,真的是很大程度帮助了我,如果我们家的情况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的话,我一定会跟你开这个口的。”   “你这孩子看起来就挺老实的,我就怕你到时候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所以甚至提前就跟你说好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就算婶子找你帮忙,我没有其他的要求,就是保本,只要能保了本,赚下来的钱,我可以都给你。”   “婶子,你这话说的,就是看不起我了,我虽然人穷,但是我志不短呀!我如果真的需要你们来给我投资的话,我们到时候会签合同的,我会给你们应该你们得到的分成的,如果你非要这样说的话,那我可能不会再找你们借钱了。我哪怕去找银行贷款,我都不会再找你们了。”   “你咋还急眼了呢?婶子不是怕给你太多压力吗?再说了,你和我家那两个木头,都要一起去首都,那可是曾经皇帝待过的地方呀,我这辈子都没有想到,我有朝一日,能跟首都离得这么近,虽然我本人没去,但是你们都代替我去了,我比我自己去了还高兴,我们家那两个孩子太实诚,都是死心眼儿,到时候希望你能多多照看他们一下。”   “婶子,瞧你这话说的,你刚刚还跟我说让我别见外,你现在不就跟我见外吗?先不说咱们两家关系这么好!就凭你和我叔对我这么好,我肯定要关照,再说了,我和他们都是好兄弟,好兄弟之间肯定是要互帮互助的呀!”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然他们走那么好远,现在电话通讯也不方便,我真的是心就一直提起来,要是他们有你在跟前帮他们看着别让他们犯傻,我就知足了,我其实不指望他们能赚多少钱,但是不怕你笑话,你也知道我们家跟你叔他三哥不是很对付,这些他们应该告诉你了吧?”   谢丛修颔首:“这方面确实听他们在火车上陆陆续续说,还算比较了解吧。”   “其实说到底,也就是当初上一辈太偏心,闹出来的事情,反正前面的这些事情乱七八糟的也不说出来,让……让你笑话了,就是后来他们家那两小孩儿不是跟着他老爹出去了一趟,见识了大城市的繁华吗,现在人家一改往日那些游手好闲的作风,变得可积极向上了,听说有了他们父亲的支持。现在已经开始在那边开公司了。”   “这开了公司,那肯定得赚钱呀!那两个孩子之前,就他妈单独把他们养大的,虽然说他妈真的做啥事儿不靠谱,嘴上也是个不饶人的,但是辛辛苦苦把那两个孩子拉扯大还是真的不容易,那两个孩子之前耍过赌,当时闹到家里,闹得挺不愉快的,后来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件事情,恰好那个时候,你叔他三哥传过消息,来接孩子们和他妻子过去,这件事情就摆平了,因为没有吃到苦头,他们出了这件事情,后面总有人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之后去了那边,这么多年没见了,孩子受了这么大的苦,当爹妈的肯定是有什么好的,都紧着孩子来,但是一下子就花那么多钱,也慢慢的让他们眼睛有点迷失了,当初指天发誓说再也不赌了,结果把家产赔进去了。”   “棍子打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呀!他们过了那么长时间的好生活,一下子回到解放前,他们肯定不愿意呀?后来因为这件事情,你叔他三哥对两个孩子挺失望的,再加上家里面老人也年纪大了,真的,说难听点儿,真的活不了几年了,他为人子女,肯定想回来,在他妈面前尽尽孝啊,那两个孩子痛定思痛,然后吃了挺多苦的,好不容易开启这两家公司,也知道爸妈赚钱真的不容易了,尤其是他妈,跟着他们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了,还让他们两个不孝之子给毁了。”   “那他们肯定对他妈心存愧疚啊!”谢丛修说道。   “可不是嘛,那两个小子之前还对他妈顶嘴,还老是气她,但是自从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对他妈就是顺毛婆娑,基本上不是什么原则上的大问题都顺着他妈的想法来。”   “你说我们女人,其实我有时候没事儿的时候,自己坐在那边,然后就思考这个问题,我发现我们女人哦,在没出嫁的时候,跟别人比比自己家里,父母对她好不好;嫁了人了就要比嫁的这个人对自己好不好;等生了孩子,孩子长大了,跟别人说起来的时候,就要比孩子好不好?之前因为两个孩子不成器,你那个婶子,其实在村里人面前挺抬不起头来的。但是人家孩子出席了,她肯定就要到处炫耀呀!”   “我们家一直都被村子里拿来跟他们家比较,之前你说他三哥卷钱跑了,就留下孤儿寡母的,村里面说啥难听话的人都有落井下石本来就是人之常情,那个时候,我肯定没干过这种事情,但是我们一直被拿来比较,她心里肯定不舒服。所以在她得势后,她第一个炫耀的就是我呀!”   “你也知道你婶子,我肯定不是被人随随便便就能说两句的人,我肯定也气不过呀,再说我的几个孩子都挺优秀的,凭什么就说我的孩子不如他们?”   “所以您就跟他有了一些冲突,然后温阳和温旭是为了您能有面子,所以想赚钱?”谢丛修问道。   “可不是嘛,那两个小子对我也挺孝顺的,虽然他们嘴上都说是想实践一下两个男孩子想出去看看,但是我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有这样的原因,但是他们两个真的不是经商的料,我和他爹也不想说,一定要让他们赚多少钱,他们能考上大学真的对于我们家来说太出乎意料了,你都不知道我们家往上数十八代都是穷的不行的泥腿子,没想到到了我们这一代居然能出个读书人,我和他爹就是明天闭眼。下去见到列祖列宗,我们俩都是有话能说的。”   “所以他们两个赚不赚钱,对于我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要知道。我和他爹曾经计划的是让这两个孩子去城里买房,然后娶个媳妇儿,然后让他们拜个师傅,学到一门手艺将来饿不死就行了。”   “我们这种小老百姓能做的,永远都是这些种好地干好活!我一直觉得你们这些大学生就是国家的人才,将来就是为了建设国家,让咱们国家越来越强的人才,这种就像是那种神仙才能干的事情一样,我从来没想过,我们家的人都能探到这个级别,婶子真的是掏心窝子的话都告诉你了,我们家真的不求大富大贵,就希望两个孩子平平安安地把书读好,将来有能力了就报效祖国,没有能力了,也当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你们出去如果想赚钱肯定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啊。”   “婶子,你放心,我们都是好人,绝对不会干违法乱纪的事情,更不会损害别人的利益,顶多就是赚个差价,你这种想法真的是太开明了,我认识的许多同学,他们家里让他们读书的事,希望他们将来能做官,做官儿,然后就有人送礼嘛,嗯,就温阳和温旭两个人的成绩,将来如果回到咱们这个地方当个小县长还是很容易的,我觉得他们两个能有现在这种踏实肯干的性格,和你们两个用心培养真的是分不开,真的太羡慕他们两个人了。”   “你真的没有必要羡慕他们,做人咋能这么十全十美呢?你都有这么好的脑子了,然后性格也好会说话,长得还不错。将来娶媳妇、办事业都是一帆风顺的,你之前的那些都是老天爷对你的考验,现在考验过了你之后,人生就一片光明啊!做人嘛,有舍才有得嘛,你就不必要太在意曾经的那些人,将来你自己组建了自己的家庭之后,你之前没有感受到的所谓的那些亲情,你全部都能感受到了。”   “哈哈哈,婶子,借你吉言啊!你这番话真的是开导了我,让我有了一些从来没有过的想法。”   他们这边聊的热火朝天的,那边直冲冲气呼呼回去的谢茹可不像谢丛修一样心情闲适,她如果是只河豚的话现在估计气的肚子都要破了。   谢母本来就是让两个孩子出去好好说一下心里事,毕竟她觉得亲姐妹之间,哪有隔夜的仇啊,结果看这架势,好像是比昨天更糟糕了?   “这是怎么了呀?”   “妈,你还不知道吧?你那儿子人家回来了,现在人家在交流会上卖东西,一个赚好多钱呢,结果人家根本不愿意回咱们家,宁愿跟外人合伙也不愿意让咱们家里人帮忙呢!”   “啥?你说啥?” 第84章 和预想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其实谢茹刚刚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后悔了,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她一定不会如此没有理智的将小弟得罪干净。   但是这世界上什么药都有可能,但是后悔药是绝对不会有的。   紧跟着她回来的谢琴,听到她这些话就像是看有人失心疯了一样看着她。   如果说刚刚她还有一点会计会愧疚感,但是看到谢琴如此不可置信,但是带有痛惜的表情之后,他心里突然涌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优越和快感。   “既然你们一个两个都跟外人一样针对我,反正各有各的前程,离开了之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连这点儿小事儿都不让我沾上光以后估计也帮不到我什么,索性现在全部得罪干净了,至少还能在爸妈那里留下点儿好。”   “刚刚谢琴不是还十分硬气的跟我在那边吵吵吗?现在怎么就像是哑巴了一样?果然人就是欺软怕硬,是个人都知道要挑软柿子捏,她之前在我面前这么耀武扬威,口口声声说是小弟帮助她,她才有今天,她也就是敢在我面前豪横,现在到了母面前,他根本连个屁都不敢放。”   “果然不管是对她再好,她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而且还欺软怕硬,就是见我好欺负才这样对我,一点儿亲姐妹之间的友善都没有。”   谢茹这样想着。   而谢琴则是满脑子都在想:“谢茹为什么就像一个傻子一样,她把这件事情告诉爸妈之后,爸妈除了能闹一闹,只要钱还在小弟手里,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拿孝道压人吗?村里的人谁不知道他们当初做过的那些烂事儿,他们如果还拿孝道压人,估计人家能把他们脊梁骨都给戳破。”   “不过如果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父母,父母借此机会威胁小弟,到时候小弟赚来的钱估计要被他们搜刮不少啊!小弟这么辛苦才有了今天,我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情被破坏掉。”   谢琴先发制人:“我们是在交流会上看到小弟了,但是小弟是跟别人合伙一起卖东西的,并不是他一个人,而且听说那个摊子也是别人租的,他们合伙租的那个摊子,小弟本来就没有钱,听说他这次南下还差点被人打劫回不来了呢。”   “那他卖的是个什么东西呀?用不用咱们去帮帮他呀?”谢母问道。   “卖的是一些女人真爱带的那些首饰,但是肯定不是像黄金一样贵重的,就是一些玻璃那种做的,反正也不知道到底是啥材质。但是阳光底下挺闪的,还挺好看的,买不起黄金的人基本上都去买一个两个带起来也算是装饰自己嘛。”   “反正可能是新鲜的东西,听说小弟走了好久,才弄了点儿这么点儿货,他走之前咱们也没给他拿钱,初始资金应该不多,反正他说就那么一堆,然后剩下的都是他在帮别人卖货,之前不是跟你们说了吗?他是跟别人合伙的,估计他也没钱,自己租一个独立的摊子,好像听说他的那些车票啊什么的,也是别人给他垫的。”   “你说他辛辛苦苦弄这么久了。到最后还是给别人打工,给别人赚钱,他能赚了几个钱呀?要我说还不如回来,就在咱们本地找上一个工作人家现在不是招小工的也挺多嘛,干上个十天半个月也能凑点儿钱,非要去那么远,这要是出了点儿啥事儿,我们离这么远还不知道呢。”说这话的是谢母,她说出这些话来,不仅仅是谢琴惊呆了,连刚刚准备一条一条反驳谢琴的话的谢茹也惊呆了。   在谢茹看来,她妈和小弟之间的关系,根本就是水火不容,说是水火不容,还算是比较轻了,基本上他们在家,他们两个能不说话,基本上都不说一句话的。   谢母的想法很好猜,作为一个长辈,她肯定拉不下脸来跟小辈道歉,再加上她生了谢丛修,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讲,她对于谢丛修来说不仅有生恩而且还有养恩,这事不管她做了多少错事,只要不是太过离谱都无法抹去的事实。   所以他一直都在等自己的儿子对她低头,她只是想要一个台阶,但是谢丛修同样也是一个倔驴一样的性格,或者说,之前的那些事情真的伤透了他的心,情感都已经消磨完了,他才懒得管对方是怎么想的。   虽然以他的聪明才智去揣摩一个农村老太太的心思,真的是易如反掌,他如果想让别人喜欢他,真的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情,这件事情在杨翠兰的身上就能看得出来。要知道杨翠兰在他们村儿里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接近,因为杨翠兰是大队长的媳妇,村里人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大事儿,有的也就是自己门前的那一抹三分地里的事儿,所以大队长在他们眼里就很有权威。   不少人想从杨翠兰这边走关系,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入得了她的眼,即便是之前和温静走的很近的张晓璐一家,也不过是见面点头之交而已,后又因为三伯母大嘴巴,虽然杨翠兰知道这件事情,张晓璐也是受了无妄之灾,但是她心里就是很不舒服,所以一直都限制温静跟他走的近一点。   所以,能在两天不到的时间之内,就能让杨翠兰说出把自己儿子托付给他的这种说法的谢丛修可想而知情商真的是不缺的。   “妈,难道这件事情最重点的不应该是小弟回来了,连咱们自己家人都不通知吗?而且你们都不知道他有多过分,根本就不像二妹说的那样。”   “那你倒是说说他怎么样你了呀?”谢琴翻了一个白眼,对她冷声说道。   “你之前拿着鸡毛当令箭,现在根本就没有人能帮得上你了,我告诉你些亲,从来没有人能这样对我,你真的是让我开了眼界,我宁愿,我从来都没有你这样忘恩负义的妹妹。”   “真的是笑死我了,我真的不想在父母面前跟你吵架,你当我可愿意有你这么一个脑子不清楚什么事儿都拎不清的姐姐吗?”   “你说谁脑子不清楚?”   “说的就是你,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明明知道小弟当时在那里卖货,结果你非要拉着他跟他问长问短,其实这些事情往好了听了点儿说是你做姐姐的关心她,但是如果在外人视角里,他们怎么看呢?他们会觉得这家人真的不是点儿东西,人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一点儿都不着急,也不寻思就出来找一找,见到人了,劈头盖脸就开始问。”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真的很担心小迪,而且他走了那么远,我们去哪儿去找他呢?”   “不要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了,他一考完试就离开了,就留下个纸条,说是要去赚钱,如果有新的人,是不是一开始想的是在附近找一找,是不是在哪个地方当小工?但是咱们家有人找了吗?你们找了吗?咱爸咱妈你可以说他们腿脚不方便,而且镇子上也没啥认识人,所以没有这个能力去做。但是你呢,你不是一直在镇子上读书吗?之前我们去给小弟送,考的时候,他还带着我们认识了屠宰厂的那两个老板,按理说他们应该也是朋友了吧,我们是不是满可以去问一下他们?”   “你在这里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这样数……数落我们,我承认我当时是有点儿没有考虑到,但是你竟然能这样想,你这样做了吗?你好像也什么都没做吧,你凭什么指责我呢?”   “我这样想到我还能说出来,就说明我已经做了这件事情了,而且我和你明说吧,之前我还跟小弟通过一次电话,你难道不知道长途电话现在多贵吗?但是我就是愿意舍得这点儿钱,我宁愿少买一两件好看的那些头绳儿,但是我至少能知道,我弟弟是平安的,你呢?你放假你就去礼品店买了好多你自己喜欢的东西,虽然很不值钱,但是多了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吧?”   “这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管得着吗?你现在居然还管我花钱了呀,我又不是花的你的钱,我又不是吃的你的米,你这样说,无非就是想在小弟面前说我不关心他呗,你真的除了背后告黑状,你什么都不会,现在小弟又不在,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能听得到吗?”   “谢茹,你真的是太不可理喻了,你为什么事事都要把人往最坏的那一方面想呢?我关心小弟就是我要做秀,我就是为了图他身上的好处?你要是今天做一件两件好事,或者是说帮我们说一句两句好话,你就能一直记着,而且时不时的要在我们面前说出来提醒我们。”   “你不觉得你对待自己和对待别人,是两个不同的标准吗?人家常说,宽以待人,严于律己,我看你纯属是把这件事情反过来了。这么多年的书,你都不知道读在哪里了?”   “现在咱爸咱妈都在面前,我都可以这样说出来,按理说要是像你这样说我之前就应该在小弟面前表功,毕竟谁也都知道,咱妈和小弟一直都不太对付,我如果在父母面前说了这些话,我可能还要担心,咱妈会不会心里不痛快。”   “所以你说的那种情况根本就不成立,我是发自内心的关心小弟,我是想知道他平安没有,他好不好。小弟考上了那么好的大学,这对咱们家来说真的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儿,我不明白咱爸咱妈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我作为他姐姐来说,我是很骄傲很自豪的,他就相当于给我了一个标杆,在那里指引着我,所以我什么事情都愿意站在小弟那一方。”   “终于把你的话说清楚了吧,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我看你们两个根本就是串通在一起就是为了小弟赚了那么多钱,然后都悄悄的握在自己手里。”   “爸妈你们都不知道小弟的生意有多好,要我说他就今天这一天就能赚好几百块钱呢!咱们又不是那种见了他的钱,就要往自己手上搂的人,他这样防备着咱们,有意思吗?宁愿住在别人家里,不愿意回到咱们家,他住别人家里,难道不用给人家钱吗?他在那里能吃上好一点的饭菜吗?到时候,他被别人骗了,又该怎么办呢?”   谢茹说完了这些话,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谢琴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真的不知道曾经那个看起来挺和善的大姐,为什么会是这么虚伪的一个人?谢茹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为了钱,但是所有的事情谢琴都是跟着经历过来的,谢琴都已经长这么大岁数了,她肯定能够分得清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   谢茹如果要是堂堂正正的说自己缺钱,想让小弟给他点小弟,肯定不是那种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但是她非要顶着“我为你好的幌子”,以为谁都发现不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但是只要是有心人,谁能发现不了呢?   谢母一直没开口,而是定定地看着谢茹。谢茹原本站在那里等着自己的母亲开口给自己出这口恶气,但是等了许久她都没有等到,一回头看到母亲那种令人害怕的神情,她真的心下一冷,那种眼神就像是她之前看童话故事里那种老巫婆才会有的眼神。   “妈……”谢茹被吓到了,连之后要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老大啊,这么些年,我们两个人在你身上倾注的心血和感情,比起其他几个孩子来说,都少的少的多,这些你的那几个弟弟妹妹明白,但是你看他们有在我们面前说过你的一句不是吗?”   “可能你会说,他们肯定在你不知道的时候说,但是我作为当事人,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没有一个孩子过来说:你们怎么这么偏心,为什么会对大姐这么好?”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还能为什么他们知道做人本来就是有偏好的,爸爸妈妈喜欢我,这些事情不是他们能够做决定的。毕竟感情是十分主观的一个事情,所以我觉得这是没有什么可以值得讨论的问题。”   “是你确实说的对,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我跟你妈心眼儿偏,所以我自认我在你身上投入了这么多的感情,你的弟弟妹妹们对你也十分尊敬。从来没有为难过,你不管是明面上的,还是私下里的之前,你和你妈偷偷把那个老四的猪卖掉了,我也是知道的,但是你们真的两个女人,我作为一个男人,真的不好怎么说你,我只能去跟你妈说,但是你也知道,我在你妈面前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她只要眼睛一红,我就什么辙都没有了。”   “之前你妈做的这件事情,真的很欠考虑,是我很久就想说出来的话了,我这么新年也在深刻反省,说到底是我和你妈对于你们小弟实在是太亏欠了,包括谢琴我们也很忽略了她。”   “村里面不少女娃,从来都没有读过书,你们两个去读了,我觉得就凭这一点,我做父母不管是偏心与否还是如何如何,对你们来说,我真的是有尽到我自己的一份责任,所以即便是曾经有些想法对不住你小妹。我们两个还是觉得我们已经提供了补偿。”   “这一次你弟弟出去了,他去了那么远的地方,我们也是知道的,之前谢琴说的那些话,我知道她是很大程度上是在跟我们两个老的说,我们是去问过村支书的,现在出门虽然没有以前查的那么严了,但是也是需要去跟村里报备开个证明的,所以我们很早就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以为你会在其他方面去有这个信息,所以我们从来都没有跟你们说,因为我们说难听点儿,面子抹不下来,我们都这么大岁数了,如果要是承认自己当年做错了事情,这对于我和你妈来说真的是一种很大的挑战,这麽些年,你妈真的也是在想努力的和你弟弟一个缓和关系。”   “之前卖猪的那个事儿,你妈其实私底下也跟我说了,她其实没有想把钱全部昧下来的这个想法,她是觉得你弟弟是一个男孩子,花钱可能有时候大手大脚的,她是想把这些钱帮他攒下来,而且那个时候隔壁村儿开始闹猪瘟了,她是很担心这些钱会打了水漂,辛苦也打了水漂,你真的不会以为,就你三言两语就能改变你妈的想法吧?”   “后来好心办了坏事儿,你妈也没太好意思在说什么,然后就紧接着我出了点儿事儿,所以这件事情一直没有怎么说,之所以给你们两个拿钱,你以为是全为了你一个人吗?可能真的是有这种情况存在,但是我们两个对于你们养猪提供的帮助也不少吧?前两天你妈还在跟我商量,说是等猪出栏了也不问你们要钱。”   “爸,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反正在扫地的心里,在小弟的眼里,咱们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对啊!错的事情已经错了,那你肯定要尽力弥补啊,你为什么每次都会觉得别人做一些事情,总是带着目的的呢?你如果每一件事情都这样想的话,你难道不累吗?”   “那你既然说这件事情毫无意义,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们呢?你是想借我们的口然,然后告诉小弟这件事情吗?那你估计算盘就要打空了,我跟小弟从今天开始基本上已经闹得很不愉快了,估计也就是一个过年回来聚一聚的,这么一个亲戚关系了,但是谢琴好像跟他关系还挺好,你可以私底下告诉他,你满可以不告诉我的。”   “我说了这么多,并不是说我们要洗白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些事情,我们对之前做的一些事情心存愧疚,所以之后我们都在尽力补偿,虽然这些事情有可能做的不是那么好。但是我们的心是好的,这样的话,我们自己心里得到了宽慰就可以了。”   “并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得到原谅,我们知道我们之前做的事情,确实伤透了孩子的心,但是我之所以在你面前跟你这么说,我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的。”   “不管我们自己。在家里如何偏颇一个人,或者是说我们对于几个孩子如何不公平,这是我和你妈的事情,而且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情,别人不容置喙,因为我们拿出来的东西,都是我和你妈辛辛苦苦挣的,所以我们有分配他的权利,我们愿意多给谁,愿意给谁,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你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在你兄弟姐妹跟前儿,仗着我们两个的势力为你自己谋取好处。”   “前两天,你就在你妈面前,因为跟你妹妹干活分配不均匀闹起来了,要我说还是给你分的活儿太少了,让你有时间在那里胡思乱想,你那些活儿比起你妹妹来,说真的就是她别住一个手都能比你做的又快又好。”   “我是觉得你已经长大了,而且还是个女孩子,很多事情我一个当父亲的不好当着你的面说,所以就让你妈开导你,你妈也是让你和你妹妹有这个机会出去玩,顺便两个人在一起能够散散心,两个人说一说,可能这个事情就解决了,结果你回来给我们带来了一个更大的不好的消息。”   “我以上这些话可以总结出来一点,就是,我们几个如何对孩子,那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你别因为我们两个有时候会偏向你,你就会觉得你比你的弟弟妹妹们要尊贵,咱们家世代都是农民,家里没有皇位要继承,所以根本就不谈这一套。”   “你今天回来就告你弟弟的状,那我也明确的告诉你,只要那些钱是他通过合理的手段赚回来的,那就是他的钱,也别在那里扯什么孝道,不孝道的我和你妈还没有到七老八十,走都走不动的时候,那个时候不用你说,我也肯定会找我的这些子女们帮我养老。”   “现在我和你妈还能干的动,我们也有钱,我们至于盯着人家手里的那一点儿不放,就像是红眼病一样,你要知道你爸你妈虽然有时候在其他的方面并不着调,但是有的时候,你爸你妈真的也不是那种见钱就眼开的人。” 第85章 初步达成合作   谢父说完这些话,不仅谢茹惊呆了,连谢琴都惊呆了,她们两个真的没有想到,当父母的,有时候考虑的确实挺周到的。   谢琴其实很理解父母的这种想法,说明白了,就是自己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这是我自己的自由,我生下来的孩子,我确实偏心了,我也承认。   但是我们不会因为我们自己的一些情感,让孩子们借着我们来欺压他的兄弟姐妹们,而且,谢父的话语中透露着一种信息,那就是虽然外人都以为他们是个贪财的小人,可是谢琴知道自己父母做起一些事情来说,还是很有魄力的。   她对多年自家娘娘的事情还是知道的不少,知道当初他们两个人说恩断义绝就很断义绝。   所以现在谢父说,他不会贪自己子女手里面的那些钱,谢琴是挺相信的。   “爸妈你们也不用把事情考虑的这么严重,小弟根本就没有多说些什么,而且你们也知道小弟之前欠了村里面人不少钱,虽然之前因为学习成绩好免除了学杂费,所以给人家还了一些,剩下的也不是多少了,估计这一次干完这些活,就能把人家这些钱还上了。”   “小弟马上就要上大学了,虽然我听说他们这个学校有什么贫困补助,但是申请下来估计也需要时间,第一学期肯定得咱们自己掏钱呀,小弟估计也是这样的想法,所以才会这么拼命的赚钱,你是不知道,我们去的时候,他们生意好很快就收摊了,路上跟他一起和做的那个小后生跟我们说了,他们这一趟真的是挺惊险的,好像是去了那个地方,不仅差点被宰了,而且还运气不好,遇上了黑店,要不是小弟机警,估计他们早就栽在那里面了。”   “你们别为他们担心,他估计也就这两天干完,就很快就回来了,你们别忘了,他录取通知书还在咱们家呢,爸妈说的意思我也明白了,反正我是挺赞同的。班怎么样?我们都是兄弟姊妹,都是一个父母生的,怎么还能有隔夜的仇呢?我早就把之前的不愉快忘记了。”   “你这样说,其实我和你妈心里也挺难受的,当年我们两个就像是失心疯了一样,你和你弟弟都很优秀,我们居然想让你们退学回来干那些苦力营生,好在你们两个都是挺有主意的,当初你弟弟为了让你好好读书,还给了我们好多钱呢,所以说到底还是爸妈对不起你。”   “这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再犯这些老黄历,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我也已经忘记了,曾经的那些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嘛。”   “要是没有事儿,今天我就赶紧先去做饭了,眼看着时候也不早了。”谢琴说完就去了西面的厨房。   谢茹在母亲的眼神下溃不成军,她觉得自己之前的洋洋得意还有自己的小心思全部都被人看见发觉了,其他人就像是看耍猴一样,看着她独自在那里惹人笑话,他还觉得自己什么事情都是对的。   “爸妈,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小心眼,我也不应该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谢茹说完低下了头,没有人看得见她到底是什么表情。   “既然你已经知道哪里错了,那这些天你就好好想一想吧!你妹妹不是说你弟弟过两天就回来了吗?到时候你好好跟他道道歉吧。”谢母语气淡淡的说道。   “我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可能是我最近干活,实在是压力太大了,之前是我太享福了,所以连这些事情都做不好,所以心里可能有点问题了,看着小弟能赚那么些钱,我也着急嘛,毕竟在我看来,我是没有亲自目睹他那么惊险的过程,我就看见他坐在那里,就有大笔的钞票进账,所以一时鬼迷心窍了。”   “你想赚钱,这是一件好事儿,而且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因为但凡是个人,他就爱钱,虽然这句话绝对了点儿。可能真的有人他不爱钱不爱世俗,但是谁让我们就在这些俗世当中,我们就是俗人,谁不知道有钱就是好呀!有了钱,想买什么买什么,吃的,喝的,住的,用的,只要是能看到的,都能用钱买过来。”   “但是你爱钱,你得堂堂正正的去赚它,你不能去眼红别人赚钱呀!那你有什么能力能赚了这些钱呢?那就是你要努力锻炼自己,让你自己变得有本事了。咱们国家虽然说只要达到一切投机倒版,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打倒一切资本主义,但是有的人,人家生活的就是比咱好,人家就在城里住着。之前那几年严打的时候,虽然有的人确实也挺惨的,但是活的好的人也不是没有。”   “要是天天看着人家那些人,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的,那还活不活了呀?你要是在比起那些电视上说的那些国外的那些特别有钱的那些老板,不是我看最近他们有不少人来咱们国家搞投资啊,还是什么,人家住的那个是什么城堡还,还是啥来着?怎么可能奋斗一辈子,连人家一个厕所都买不起,要是天天就盯着人家这些看,咱们自己的日子不过了吗?”   “我和你妈真的没什么大本事,我们能做的只能提供你们一个简简单单的学习的机会,之后的事情都要靠你们自己,你弟弟已经借着这个机会乘风而起了,他读了很多书,他就知道去哪里能赚了钱,用什么方法能赚了钱。这些是我和你妈没有本事交给你们的,因为我们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赚钱,你要是问我怎么插秧能够让庄稼长得好一点儿,没准儿我能知道,其他的,我是真的不知道,所以不要看人家有钱,你就想把他据为己有,你弟弟已经算是很好的性格了,别把他越推越远了,将来你弟弟是一个有大出息的人,如果你能靠着他,他手指漏上点儿东西,如果你一辈子吃喝嚼用了。”   “所以爸妈你们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妹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后悔还是你们看,还是你们看到了弟弟身上未来有更大的价值,他已经不是你们能够轻松掌控的了,所以你们愿意做这么一个所谓悔过的事情就是为了缓和你们之间的机会,毕竟再怎么样,当初你们可是签了断绝书的呀,你都说了,弟弟将来赚大钱,你们能够甘心,他就按着大哥给你们的抚养费来抚养你们吗?”   “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至少我们明面儿上已经做到了,天下无不是父母,做父母的低低头,有个台阶下,大家面子上过得去就可以了,你也不要刨根问底,事情的道理,我已经掰碎了,揉碎了给你讲了,就差我给你喂在嘴里面了,如果你连这点事情你都听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那你这么些年跟着我,可能是真的天资愚钝,连这点儿道理都参不透,我真的是白培养你了。”谢母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你们现在这些属于马后炮行为,我已经把我弟弟得罪干净了,今天我还指着他的鼻子骂不是不然到最后你们可能得不到什么好处呀!”   “你这孩子真的是我和你爸多么骄傲的人呀,能为你做到这份上,我觉得我们两个管可以了哦,不管你领不领情,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如果你非要把我们往那种不好的情况想,我只能说随你的便吧。”   “咱们三个人真的是一脉相承的虚伪呀,你在谢琴面前说的那么好,刚刚我都要信了呢,结果没想到还是存着自己的小心思呀!你不是刚刚还教导我,要一大家子,和和气气的吗?之前不是还说我心思多,让我不要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没想到你们两个算计的才是厉害啊!”   “没有必要在这里对着我们冷嘲热讽,谢茹,从刚刚你和谢琴的吵架的对话中,我就能知道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谢琴也不在跟前儿,我就和你明说了,你做的这件事情,真的是蠢到家了,你根本就没有什么长远的目光,你难道没有看到他的录取通知书上写的是哪个大学吗?这样的大学出来了他只要不犯什么大事儿,他的前途真的可以说是一片光明。你作为曾经帮助过他的大姐,如果你好好利用这一点,你能收获多少好处?这些无形之中的好处比起你看到他手里的那几个钱来,说真的是不值一提。”   “但是也就是你们觉得是这样,如果他出了点儿什么事儿,或者是说他江郎才尽了,到了大学没有照你们说的那样,有一个光辉的未来呢?”   “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你只是言语上鼓励他两句,关心他几句你就能得到,这样有可能的好处,为什么不去干呢?而且你说的只是一种很小很小的可能,它在很大程度上都会像我和你爸预想的这条路上走,只能说这是一笔只赚不赔的买卖,哪怕是他最后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你有什么损失了吗?”   “妈……我真的被谢琴气的……所以才会这样……我……现在真的……”谢茹也已经明白过来母亲的真实意图了,现在她就挺后悔的。   “等你小弟回来好好跟他解释一下,时间久了多跟他联系联系。给他送信,给他织毛衣啊,这些事情不用我说了,你应该也知道该怎么做,你就和他说当天是跟你妹妹闹的不愉快了,所以一直处于愤怒当中,所以才会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让他不要介意,他一个大男人肯定不会跟你介意的,之后你再好好磨合磨合,多跟他聊聊天,多关心关心他。”   “好,我知道了。”说完这些话,谢茹又恢复了往常一样嘴巴甜蜜的样子,和谢父谢母两个人在那里说说笑笑,像是之前的剑拔弩张都不存在了一样。   只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门外有个人将他们的谈话全部都听到并且记了下来。   之后的几天,温家人都严阵以待,在他们看来,有了谢茹添油加醋胡乱说一通之后,谢父谢母很快就会找来,所以他们在摊子上的时候都是将谢丛修护的紧紧地,就怕他家的人脑子一抽直接上手打人,毕竟他们经常看到村里的很多小伙伴都会被自己母亲这样修理,甚至他们小时候不听话,也被杨翠兰这样揪着耳朵打。   其实并不是每一次大人说的话都是正确的,也并不是每一次挨打都是因为自己调皮不懂事,但是在村子里,很多人的眼里看来,既然父母出手,你就要默默忍受着,不能去反抗。   当初,即便是温静,知道自己姐姐的教育方式是有点问题的,但是在看到黄星反抗父母的时候,他们的天平还是会像父母这一边倾斜。因为他们就是这个身份,所以他们就会和这些人有着天然的共情能力。   这件事情放到谢家来说也是一样的,虽然他们家的破事儿,村子里面的人都知道,但是在这个公共场合,并不是都是他们村子里的人,即便是在他们村子里,也有不少人觉得父母错了面子过去就得了,没必要斤斤计较。   所以温旭才会那么如临大敌,因为如果他真的遇上不讲理的那种撒泼的妇女,这个人的身份还是自己好朋友的母亲,他如果要是想上来打一巴掌,其他人根本拦不住,也没有立场去阻拦。   谁家也不愿意把自己的伤疤揭开来,在大庭广众之下成为别人的谈资,所以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发生了的话,温旭觉得谢丛修应该会硬生生的忍受下来。   但是事实告诉他们,他们真的想多了,太过多虑有的时候做其他事情都不是很上心,几次下来他们卖货的时候差,他们卖货的时候,差点儿收错了钱。   谢丛修很无奈,不过他也知道,他的这些朋友们都是为了他好:“你们真的没有必要这么担心我,没有什么情况是比之前更糟糕的,那么糟糕的情况我都已经过来了,之后的日子,每一天都是更好的日子。”   “话虽然是这么说,理智也是这样告诉我们,但是你要知道,人本来就是,有时候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呀!我们就是很担心你。”温旭哥俩好的搂着谢丛修的肩膀。   “就是,从你姐姐的话语里面,我们基本上也能知道你之前过的是啥日子,真的是小可怜,现在好不容易有我们在跟前儿给你撑腰了,反正不管怎么样,只要你们家人赶来,我们肯定把你护在中间,让他们动不了你一根手指头。”温阳也要端着他那稳重老实的样子,而是像一个热血上头的中二青年一样。   谢丛修有点儿哭笑不得,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他心里暖暖的:“你们真的不用担心我,如果我姐真的会去,把我的事情告诉了我爸妈,他们现在想的是如何从我手里套好处,而不是过来大闹一场!”   “这种事情谁能说的准呢?咱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要把任何一种可能性放过!”温旭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整个人的精气神立马就上了一个台阶。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们的生意你们要顾及,这样再要找错钱,估计婶子都能把你们吃掉了。”   “再说了,我说了没事儿,就是真没事儿,就照我这个情况来看,咱们尽快把这些货卖完,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呀。”   温家兄弟听到他的建议,两个人眼前一亮,觉得这才是问题解决最根本的方法:“果然我们还是要多多磨练,居然被这些迷障迷住了眼睛,其实只要好好想到。这笔钱要怎么解决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千万别担心,如果你没有钱了,你之后的生活该怎么办?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是我妈也跟你交了底,我们这一次赚的钱都归我们自己所有,照你这么有想法的性子来看,只要给你一点时间和机会,你一定没有问题的。”   “苟富贵,勿相忘啊,兄弟!”温旭说完,上前拍了拍谢丛修的肩膀,插科打诨将这些全部揭过,也委婉地告诉了谢丛修他们愿意帮他的决心。   谢丛修自然是十分受用,之后几次售卖不及前几天的销量那么好,他想了几个促销办法,将货物很快售卖完毕,而且他的方法用了之后,不管是买东西的人还是卖东西的人,都觉得自己赚了。   温静她们也一直跟着温旭他们卖货,杨翠兰和温建国只有前两天过来跟了两次,见他们几个人都能应付,就忙着准备秋收的事情了,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一年到头最重要的几个月,也就是秋收的这几个月了。   可是关乎一家老小吃喝的问题,自然容不得有一点儿马虎和闪失,之后温旭他们之所以那快了售卖的速度也是因为他们想尽快解决这边的事情,然后可以帮助家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毕竟他们马上就要开学了,等他们开学之后,家里的担子都要落到两个老人和两个妹妹身上,他们老是觉得自己多干一点,自己的亲人就能少干一点,就少受一点苦。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即便温家两兄弟再不舍得自己的好朋友,回到他们认为是虎口狼窝的家里,在开学日期将近,谢丛修也不得不回家去收拾衣物,收拾行李,并且拿好自己的录取通知书。   “你知道来我们家的路怎么走?我们一直都在家里,我们学校开学的时间,你也知道,咱们也是一个地方的学校,过几天我们就要上城里买票,咱们到时候一起去,就是实在不知道你们家该怎么走,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把你送回去,顺便认认路,到时候可以过来直接来找你。”温阳说。   “就是如果他们扣着你不放,你非要让你交钱的话,我们还有借口呢,把你领出来,之后不管他们再怎么样,也奈何不了你了呀!”温旭说道。   “你们放心吧,我是心里面已经有了计划的,而且对于学校的事情,我也有了初步赚钱的想法,如果你们信得过我,也想在大学的时候有一笔收入的话,也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加入我。”谢丛修这些天在这里收到了来自长辈和朋友们的关爱,他虽然不喜欢麻烦,但是面对别人的善意他还是心里暖洋洋的。   原本他有着之前的那一份记忆,相当于有了一个来自未来的指引,他肯定不愿意带着自己那些白眼狼的家人们一起,原本他也没有什么可以交心的朋友,即便是和屠宰厂的那几个老板认识的不错,他也只是体检了一下,说房价的问题,他如果要去读大学的话,他已经做好了自己单打独斗的准备。   没想到老天爷对他还是十分偏爱的,他能够在开学之前这么短的时间遇到这些人,虽然他的另一份记忆里这些人的性格,他早就摸的一清二楚,但是这一次所有的走向都不一样,上一辈子的那些记忆,仅供参考,不过和朋友相处最重要的还是以真心换真心。   现在他愿意敞开自己的心房,接受两个朋友,那么有了好事情,一定要跟朋友分享。虽然他的一些秘密不能随随便便的告诉,但是十大十的好处还是要给到自己身边的人。   “你既然能这么说,肯定是有信心能让你有信心的事儿,基本上都会成功,那我肯定要抱住你这条金大腿呀!”温旭开心地说道。   “是不是你说的这个项目对你来说有什么难处?要是方便的话可以带我们,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把钱借给你,千万别因为最近的相处,让你自己承受损失,如果说不喜欢钱的话,那都是假话,但是不管是再多的钱,还是不如我们之间的情谊重要。”温阳对谢丛修郑重说道。   “想什么呢?既然你都说了是我们之间的情谊最重要,那么如果我赚钱瞒着我的好朋友,那我是什么人了呀?而且投资肯定是有风险,你们愿意相信我,我肯定要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别的不敢跟你们说什么赚个多少多少钱,但是保本绝对没有问题。”   “赚不赚钱的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咱们去那个地方能够开阔眼界,这段时间要不是有你的帮忙,我们这生意做的也不会如此顺利,多余的话也不说了,感谢的话,说出来就太矫情了。说一次两次也可以,但是老是说的话,我自己都有点难为情,但是我们一定会把你的情谊记着的。”   “行了,行了,别在这里煽情了,你们不是想要上我家去认认门儿吗?现在不走一会儿都赶不上中午饭了,我跟你们说,我妈做的猪肉烩酸菜可好吃了,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食材,不过我爸我妈他们两个精打细算的,估计也舍不得吃什么油水,我好说歹说也是赚了钱回去的,总不能两手空空,正好我们一起去镇上买点肉食,在你们家蹭了这么久的饭,你们也得去我们家吃一顿,不然我这心里可过不去。”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肯定去呀,就怕你们家肉不够多,还不够我吃的呢,到时候我把肉都吃完了,那多尴尬呀!”温旭也跟着一起开玩笑,气氛很是活跃。   “那就赶紧去,现在还早到了应该还有比较新鲜的肉,再晚一点过去,就怕买不上什么新鲜的肉了,到时候你连一块肉都吃不上呀!”   “那我们就赶紧回去收拾一下,毕竟去你们家还得穿的栓正点儿,不能给你落面子呀,不然你父母一看你交的这是点儿什么朋友啊,灰头土脸的就跟大街上那些讨吃人一样。”   谢丛修含笑看着温阳和温旭回到自己缩在的房间去准备,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温静这时候出来就看到在院子里溜达的谢丛修。   她走上前来,问道:“这么早就要出发?吃完中午饭再走也不迟。”   “不了,婶子和叔叔都忙,这段时间,家家户户都是做一些比较好做的饭菜应付着,要是他们知道我要走了,又大张旗鼓的做饭,他们本来也挺累的,就算了吧,咱们两家也知根知底的,心里不会有什么。”   “前些日子那些事情出现的,还是挺意外的,你这次回去,估计会有一场硬仗要打,不知道你自己心里有没有什么打算,如果你这点儿钱没有了的话,你将来上了大学,还有什么打算呢?”   “现在钱都握在我自己手里,只要我不给出去,别人就没有办法,他们总不能在我身上抢吧?至于上了大学,在大城市里遍地都是机会,只要踏实肯干,总会有能养活自己的途径,只是很多人眼高手低,有些看不上那些活儿。”   “我听我哥说,你一心想扑在物理学上研究,我可以问一下是为什么吗?”   “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就是觉得我们国家能走到现在这一步,真的太不容易了,即便是现在,生活渐渐好起来了,有些技术封锁,还是需要我们不断去探究才能打破。”   “没想到谢学长看起来冷冷清清的,但是还是一个忧国忧民的人。”   “也不算是忧国忧民吧,只能说是自己的想法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利用自己的学识把它实现。”   “那学长认为未来的趋势在哪里呢?”   “你有什么看法呢?”谢丛修反问。   “现在国家渐渐开放起来了。经济越来越好的话,人们的生活水平就会提高,提高了之后,人们就不会只是满足于温饱,而是追求更高层面上的东西。”   “你看之前我小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想过还有电视,但是现在电视虽然也不是很常见,但是也不是特别特别罕见的一件东西,将来这种能够给人们情绪带来娱乐的东西一定会很畅销。”   “我听你哥说你也想报考物理学?我一直觉得物理学其实是比较高的一种,就像是航天或者是一些武器研究,或者是对于我们所在这个宇宙的研究,以为你会把未来的趋势定到这上面,没想到你说的是一些关乎民生的东西。”   “其实没必要把一个学科去神话,不管怎么样,他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更好的为人们服务,说的好听,他就是咱们手上的工具而已,没有什么等级之分。”   “你这个想法我十分赞同,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呢?”   谢丛修真的很不擅长和别人聊天,刚刚那点聊天已经算是他发挥了自己的全部社交能力了。   温静可能也看出来他的不适应,也没有和他过多的说一些什么,而是直接将话题打开了。   “我其实来是跟学长想谈一笔合作。”   “哦?是什么?”   “我想靠着炒股赚一笔钱,但是我在这么远的地方,也是在顾及不上,而且咱们这些地方有点过于的破了,谢学长,一看就是能做大事的人,所以我想和你合作,我给你提供一些方法和数据,你帮我操控如果赚了钱的话我可以分你,到时候分成我们可以另谈,如果赔了钱的话全部算在我身上,而且我也会给你辛苦费,绝对不会让你白干一场的。”   “听起来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但是这种好事,你为什么不跟你哥哥他们说呢?这么些天的相处,我也看出来了,他们对你还是很溺爱,很放心的。”   “确实,这些事情如果交给自己人来说会比较稳妥,但是我哥他们阅历实在是太少,而且他们更偏向于保守的投资,这一次并不是想像现在这一次一样,赚一些小钱,小打小闹,我自信我肯定能够考上,我之前有想过去买一些地,然后参与这种地皮的炒作上面,但是这些东西太耗费我的精神,而且收益的话很不稳定,所以我不想这样,最主要的是我没有足够的本金去购买。”   “如果我把炒股的事情交给我哥哥的话,即便一开始赚了钱,他们之后也会日趋保守,不会发挥那只优良股票的最高价值。”   “这种高风险高投资高收益的事情很容易让人迷失进去,炒股不是嘴皮子上下一碰就完成了的事情,有的人运气好,可能一开始确实会赚钱,但是这种东西真的很有一种玄学在里面,我希望你能更脚踏实地的去干一些比较稳当的事情。”   “我也没有想要赚多少,更没有想要以自己一己之力撬动整个市场,这是我根本做不到的事情,我能做的只是凭借我这些年来学的一些知识。在这样的浪潮中,赚到一小笔钱。”   “你这么着急赚钱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你们家里有什么比较困难的地方,或者是你有什么很需要用钱的地方吗?”   “这件事情我不想跟你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对我来说是一件十分重要且性命攸关的事情,而且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不放心我哥他们帮我操作,而且我觉得以他们的能力,也不会很快时间领悟到我说的这种方法,所以我找上你,希望我们两个可以达成比较好的合作。”   “这件事情对于你来说不过是出点儿时间,出点儿力的事情,虽然我相信你未来一定在你所在的领域发光发热,但是就目前来说,你的时间并不像很多大佬一样特别值钱,所以我觉得我给你的佣金应该算是比较不错的酬劳了。”   “确实,你的说法让我心动,很多事情也是你个人的隐私,你既然不愿意说,我也就不问,不过我需要知道你是如何判断的,我要预估一下这一工作的风险性。”   “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件不太友好的事情,要知道,我靠的就是这个方法去赚钱,在你没有答应我之前,我是不会将这个方法告诉你的。”   温静虽然一直在努力学习,但是她真的上手操刀也是第一次,她之所以敢走这一步险棋,不过是因为有了系统的全心帮助,在一些其他方面有了更好的探查,结合曾经的一些记忆里的新闻,再加上系统十分隐晦的放水,她知道哪支股票将会为她带来巨大的收益。   她马上就要去京市了,她对自己的学习很有信心,之前是她没有想好要不要将系统上交,但是后来系统同意之后并且帮她分析之后,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   毕竟她天资摆在那里,本来她真的称不上一个天才,是因为她有上辈子的灵魂,所以才会一直逼着自己努力,但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很多超级厉害的学神,如果他们有了系统这个万能图书馆,好好利用必定会使国家进步神速。   她一个偏远农村来的小地方的人,想要引起上层的关注真的是太过不容易,现在不是像她重生之前的那个时候一样,互联网遍地,各种社交平台层出不穷的时候,即便是那个时候,想要联系上上面的人,也十分不容易,更别说在这个时代里,她如果现在贸然前去,估计会被当成危险分子对待。   而且现在世道并不是很平静,谁都不知道在一片安静的水面下,隐藏着什么样的波涛汹涌,所以她为了自己的考虑这件事情,她只能找到绝对有话语权的人才能说出来,而且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她现在就需要一个《投名状》,或者是说需要一个吸引别人,关注她的东西,这种可以吸引别人关注她的发明并不是凭空会出现的,她需要做实验,做成品,这些无形之中都会带来经济上的压力。   所以她如果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必须要有足够的资金支持她的研发。   “我很欣赏你的魄力和想法,你谨慎一点也是应该的,看你的神情,应该是对这件事情十分志在必得,这么多天以来,我也算是了解一下你的性格了。我知道你不是空口说白话的人,我也需要钱,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谈一下分成,我很乐意去帮你做一些事情,只要我做的这件事情没有关乎道德伦理,不会伤害其他人以及国家的安全,我就会帮你。”   “我不需要你白干活,我提出的这些条件并不苛刻,之后赚了钱的分成我们也可以谈,我之所以来找你,就是看中你的能力,我认识的这些人里,在我看来,只有你能够完成这件事情。”   “那看来我在你心目中的评价还不低呢,不过今天不是一个谈事情的好时候,我需要把我们家的一些烂摊子全部解决掉,看得出来你对这件事情很上心,也很着急,但是再怎么着急也要等我去了那里再说。”   “所以我们可以另外约一个时间,到时候我希望你有完整的计划书,可以准确,简约的跟我说清楚你要做的事情。”   “至于分成的事情,我们到时候再说,如果你做的这件事情对我吸引力很大的话,那么我不需要你分成,如果你的这个方法确实有用,我觉得以我的能力也能赚到不少钱,到时候我可能还会给你补一下学习的费用。”   “行,那我们的初步合作就算达成了,我不敢保证你能赚好多好多钱,但是如果你真的学会了这个方法,你听我的,赚的钱足够你在学校附近买一套房子,这点儿信心我还是有的。”   “听起来是一笔很不错的买卖,那么我们就约在之后,等我解决了家里的事情,我会主动来找你的,这几天我希望你能好好写一下计划书。”   “没问题。”   温静话音刚落,温阳和温旭就收拾好了。   “你们聊什么呢?”   “哦,我来送送谢学长,希望他之后的事情都顺顺利利的。”   “承你吉言了。”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一会儿该晚了!” 第86章 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对于他……   温静看着三个少年兴致勃勃一看就洋溢着快乐的背影,她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心性都变得有些过于成熟了。   【宿主,我会给你提供便利,但是我们之间的合作你也要牢记,如果你只是想空手套白狼利用我,那么我鱼死网破到时候咱们两边谁都别想有好处。】   “你放心吧,既然我开了这个头,我一定能给你保证这件事情。而且你我之间这么多年也有情分在,我希望我们两个最后都会有一个好结局。”   【说起来,我跟你绑定都已经有十来年的时间了,其实这么长的时间,在我们系统这里真的算是沧海一粟,一眨眼就过去了,但是你的变化真的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哦?”温静今天将自己要走的这一步迈出去了,不管结局如何,将来她是成功还是失败,在这一刻里,她是充满信心的,往前迈了这一步就意味着自己的担子从现在开始就要慢慢慢慢的减轻了。   其实温静刚回来的时候,她内心只有茫然和狂喜。因为能手刃仇人,将所有的人陪着自己一起下地狱,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情。   其实当时她所生活的时代,法律体系已经十分完善了,但是一个是因为她本来就没有什么见识,并不知道那个时候会有这么出乎人意料的情况出现,要知道那个时候,大多数的人对于鬼神这种东西都是敬而远之,很多人都是无神论者,并不相信这些。   其实温静一开始听到什么改命或者是续命的话,她都不是很愿意去相信有这么邪门的东西的,虽然她听过那种在北方民间会有保家仙的这种说法,但是很多时候,这种东西都是古代比较愚昧的,老百姓对于超自然力量的一种解释或者是寄托吧。   温静虽然很爱看这相关的影视剧,但是她并不相信这些,直到后来她多次听到这些,尤其是知道了窃运者的存在之后,温静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她一开始以为系统这个东西只是像神仙一样的那种,不过只是心肠特别歹毒的那样的,并不像各种资料里面说的那种神仙一样,普度众生,满怀仁义,后来跟系统多次接触,慢慢学到了许许多多的知识,之后他才知道这些东西不过是更高,一个文明投射下来的一些东西。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作为外来物侵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好的所以能够自己死的时候,带着他们一起走,温静是一点儿都不心疼。而且还觉得自己特别有奉献牺牲精神。   当时她也把大多数的人都驱散出去了,所以造成的伤亡并不是很大,估计死的也就是她和她的那些仇人们,这个再后来她多次逼问系统之后,她才放下自己心里最后的一点忐忑。   即便是温静现在的学识已经呈指数级别的增长,而且她的心态也随着在那个空间流速和时间流速特别慢的地方越来越老练之后,她还是没有放下对生命的敬畏。   一开始她想的还是以非正常手段或者说是以暴制暴加那些胆敢继续来的窃运者们都赶出去但是后来跟系统熟悉了之后,她才知道,上一个世界女主死了之后,整个世界依托于她的能量全部消散,然后世界已经开始崩溃了,如果温静没有自作主张,将那些人一波带走,保留了最核心的世界本源,她也根本没有机会重来一次,而且随着世界的消失,那个世界里的所有人都不复存在。   后来系统告诉温静,她现在成为了现在这个世界所谓的主角,也就是天选之子,这是一份荣耀,但是更多的这是一份责任,她既然有了曾经的教训,就绝对不应该在步之前的后尘。   她这次要做的,不仅仅是将那些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的人赶出去,更要做的是努力保护好这个世界,让这个世界越来越好。   这种将万千生灵寄予自己肩上的责任,实在是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不过好在一切都在向着她计划里面的方向进行着。   “人总是会变的,一开始我也根本没有这么大的志向。我死之前,我说的那些话,想必你也听到了,我原本只是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白领,能领着死工资,有一份安稳到头的日子就可以了。”   【我看到很多小说的内容都是,主角家里特别有钱,然后给他安排了很豪华的生活,但是他特别不喜欢这种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感觉,他觉得这样的人生没有一点意义,一开始如果你是有这样的想法的话,我应该会十分乐意,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会渐渐的变得脱离我的掌控。】   可能是走在了一条别人从来没有走过的路上,即便是系统,他也不能计算出这条路带给她的收益会是怎么样的,因为对于他们所有人来说,这都是未知的未来,在这一条路上,他们之前所依赖的记忆,或者是说上辈子带给他们的这种信息差带来的优越感是毫不存在的。   所以系统也难免的,多说了一些。   “我不否认这个世界上总有锐意进取的人,但是上辈子,我真的太苦了,虽然跟我比起来,我肯定也不算是最苦最苦的人,有的人生下来可能都残疾,有的人可能突然天降厄运,其实比我惨的人多的多的多了,但是这种生活带来的煎熬的痛苦,还有看着自己生活越来越不好,却没有能力去改变,即便拼了命的去工作,但是只能换来的是微薄到不行的薪水,这种没有希望的日子,才是真的最让人心里难过,最让人撑不下去的。”   “所以我其实一直都希望我能过上安安稳稳的生活,你说的那些小说我也看过,毕竟自从我知道了你是这么高科技的产物,但是很多小说里面,你已经不是很稀奇的东西以后,我秉持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精神,基本上将所有文里面带有系统的小说都看了个遍。”   “反正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生活方式,这是每个人对于自己的一种规划。其实这个世界上谁能给你做主呢?谁都给你做不了主,只有你自己才能给你自己做主呀!”   【我看到你为这件事情纠结了好久,甚至已经开始写最原始的计划,原本你不是要打算交给自己信赖的人吗?为什么这一次居然见了短短两面,你就愿意将这么核心的东西交给一个外人?】   【你对于他的评价过于的高了,已经超乎我的意料,我以为你会走比较稳妥的路线。】   “我也不知道我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叫住了他,但是那个时候仿佛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只有他,只能是他能够帮助我完成我的理想。”   “首先他能考上这么好的学校,这就说明他本身智商没有一点问题,而且他这也是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即便是之前我们刚刚结婚的时候,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过分老师被自己家里人压榨的男人。”   “但是我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里,他居然能够这么快的斩断之前的麻烦,并且给自己博了这么美好的前程,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那你不怀疑他有什么?】   “他是觉醒也好,还是说他有什么奇遇也罢,这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他的这些并不能影响我的生活,我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他之后的路还是他自己来走,,如果有可能没准儿我们之后还会一起合作,反正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相信他是一个称职的合作对象。”   【我记得你在重生之前,满腔恨意就是为了给你女儿报仇,那么现在呢随着时间慢慢流去,虽然人们都说时间是一剂良药,可以修复带给人们的痛苦和伤疤,但是我反而觉得时间就像是一壶美酒,曾经的美好,会随着时间的叠加,越来越美好。】   “我倒是十分赞同你的这个说法,因为我之前也想过。即便这个人再让你难过,再让你痛苦,你和他远离十几年,二十几年之后,你念着的可能是这个人的好,就像上辈子我爹一开始多么痛恨我三伯,到最后,我三伯死的时候,他都那么大岁数了,还是要长途跋涉去见对方最后一面,我觉得这可能就是这么多年了。他渐渐的淡忘了我三伯带给他的伤害,反而将我三伯带给他的一些美好越来越放大吧。”   【所以你都没有一点其他的想法吗?因为咱们两个关系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很多事情我也不瞒你,我之前和你说过,这个世界相当于穿书,那是我之前框骗你的,因为我知道,如果让你知道我来历,你可能会拼了你自己的老命都要把我摁死。】   【所以我告诉你说这是一个读者怨念生成的一本新的小说里的世界,但是现在我们两个关系都已经这么亲密,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合作伙伴了,如果你们两个人还能够结合的话,我可以跟你保证,你的女儿会重新回到你的身边。】   【但是再怎么样,他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因为你也知道了,这相当于是保存了世界本源之力之后,天道来了一次重置,所有的一切就像是手机恢复了出厂设置一样,都是空白的,需要你慢慢往上填补。】   【所以如果你们两个结合生下来的女儿,可以说是你们的女儿,也是曾经的那个谢安然,但是已经不完全是上一辈子你认识的那个人了。】   温静早就知道了,系统之前说的那些告诉她的悖论都是鬼话,之前第一次见到谢丛修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情。   她原本还计划着如果她之后的路一切顺利,顺利解决掉那些大麻烦之后,她就会找个人重新作为母亲好好抚养孩子,补上自己曾经对女儿的亏欠。   她甚至很阴暗的想过,她其实更喜欢的还是自己曾经的孩子,因为这些不管怎么样,不管她这个母亲当的称不称职,她已经倾注了自己所有的爱,而且十几年二十几年的时光,真的不是一晃而过的,所以如果谢丛修还像上辈子那样的话,温静愿意为他老家的那些极品亲戚负责,到时候来个借精生子,这孩子如果再次回到她的身边,她发誓一定要好好的对待他们。   不过后来温静所有的思绪都被自己事业全部占领住了,现在她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在想这些儿女情长了,如果这一次他们都没有成功的话,他们将会再一次失去所有的人。包括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儿女,因为这个不确定因素的存在,所以温静觉得还是等一切都明朗了之后,再考虑这些问题,不然生出孩子也是让他来受罪。   “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太遥远的事情了,我们目前做的只是刚刚迈出了一小步,这一小步现在还在悬空着的,所以咱们两个都不能掉以,你有你的理想,我也有我的要守护的人,咱们两个要一起加油争取努力完成任务不然如果你被总部发觉的话你估计也难逃一死。”   【我愿意相信你,真的是我冒了极大的风险,你要知道我一开始真的是想戒指。把你这个世界本源相携存在的女主握在手里,借你的能量来摆脱现在我的困境,但是你给出的条件实在太过诱人,所以我愿意跟你赌一场。】   【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并不是没有后路的,毕竟我这一次翻车,可以说是我真的很不小心才会着了你们的道儿,我们都打开天窗说亮话,不要互相隐瞒。】   “你可以绝对放心我挑选的人,而且有你在的话,我们也可以实时监控他的一举一动,必要时还是要采取一些强制的措施,但是以我之前对他的了解来说,只要他本性不会变化很大。他是一个善良且正直的人,就是太过于小,不过这种东西在这种大事上根本不值一提。”   【希望我们的合作有一个好的开端,你要知道,你这些年并没有帮我攒下其余的能量,而且你现在虽然是一个拥有能量的人,但是你并不知道如何将能量转增给我,如果我强行从你身上窃取的话,你本身也会受到伤害,而我本身也会受到反噬,这对于我们两个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之所以同意你的计划是因为你已经承诺过要给我足够的能量,而且你之前说的所谓功德,对于我来说带来的能量实在是太大了,巨大的利益让我可以相信你,但是如果你的计划不能顺利进行下去,我们之后的合作还是会要有待考量。】   “你放心,既然我能许诺出来,就一定能够办到。”   “静静,静静,你怎么了?”温静和系统的对话被温宁打断。   “啊?姐?有什么事吗?”   温宁十分担心地看着她:“静静?是不是这两天活儿太多了呀?你老是突然出神,都特别吓唬我。你要是实在累的慌的话,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中午的饭就我来做吧。”   “姐,我没事儿,只是刚刚突然想起了之前咱们在交流会上发生的事情,比较担心谢学长,如果回去了之后,事情不是很好办。”   “我都没看见你跟他说几个字,原本以为你对他来说挺不熟的,而且觉,你也从来没有关心过外面的男生,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一个这么热心的人?”   “你这就是在取笑我了,你不是说他是你的榜样吗?他这么厉害我也特别希望能够和他成为校友呀!而且你也知道我的目标是在哪里,所以对于他来说关心的多了一点也是正常的,而且他和两个哥哥都关系挺好的,应该是挺好的朋友,想来之后来咱们家的次数应该不会少。”   “其实你看着他挺面冷的一个人,一般人可能会觉得他是挺不好相处的,但是这么些天来,从二哥的话里,我也能知道一些,抛开其他的不谈,只说在那样的条件下,能够做出那样的决定对于我来说真的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果是我遇到那种事情我估计早就成为了别人的傀儡,所以他不管是在学习上,还是在精神上,都给我树立了榜样。”   听到这话,温静倒是有些奇怪了,因为她一直觉得温宁是一个循规蹈矩,思想比较古板的人,没想到她居然对这种一看就是很符合现在大多数家长的心意,看起来比较特立独行的人,有崇拜感。   “姐,你这种想法我是真的不知道诶,我以为你会喜欢那种性格温润的人,没想到你居然能从这件事情上收获一些东西?”   “其实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扯到男女关系上,更不能扯到欣赏不欣赏的问题,上面每个人对于美的追求都是不一样的,对于喜欢的人的要求也是不一样的,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说,一个有着特别独特吸引人点的这种人,他不管走在哪里都是特别吸引人的,不管其他人之前会不会喜欢这种类型的人。”   “哎呀,我都跟你说不清楚我的这种感觉,但是我想你应该会明白,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呀。”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只是特别崇拜他,你觉得他做的一些事情,虽然在父母眼里看起来挺大逆不道的,但是道理还是在他那边。”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我真的很烦,有的时候一说起异性,别的人就像是闻到了蜜糖的蚂蚁一样,都凑上来用特别暧昧的眼神看着我,他们男人之间欣赏异性就会觉得这个男人有品味,但是如果是女人的话,他们又会觉得这个女人行事不检点,这对于我来说真的是一种很大的负担。”   “之前我们班上就有讨论过喜欢的那种电影明星,我之前也跟着他们一起参与,我只不过是说了一下我自己的想法,结果他们就硬生生的把电影明星的特质往班里面其他男生身上套。”   “这也太不尊重人了吧,既不尊重你,也不尊重那个男生。”温静皱着眉毛说道。   “谁说不是呢?但是你要跟他们计较,他又说你们开不起玩笑,真的什么话都让他说了。之后我就再也不跟他们一起玩了,看电影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消遣,我知道我自己想要什么,所以即便他们怎么说,后来我不为所动之后,他们就不来找我也不找我开玩笑了。”   “反正你一直都挺清醒的,我其实一直都很担心你性子这么软,会不会被别人欺负了,但是从这段时间来看,我对你的了解还是太片面了,你很多方面的见解,真的是让我耳目一新,刮目相看。”   温宁被温静夸得脸都红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呀!行了,咱们两个就不要在这里互相夸赞了,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你要是真的身体不舒服,这次就我来做饭吧。”   “我其实不是身体不舒服,但是我就是想吃你做的面了,我给你打下手,给你烧火。”   “好好好你就是个小馋猫,你既然喜欢,我怎么可能不满足你呢?而且吃面又暖胃,咱爸咱妈回来了,吃点儿热乎的也挺好,不过这个做起来挺快,咱们需要再等一会儿,不然等咱爸咱妈回来面都坨了。”   “那我去摘点儿菜,咱们调一个凉菜吃也行。”   另一边,谢家也和温家一样开始了秋收之路。   谢茹上次因为父母的开导知道了自己太过冲动,将弟弟妹妹得罪光了,后来谢母拉着她说了好久,她满满的也扭转了心态,握着谢琴的手和她说了许久,硬是得来了一句原谅。   谢茹觉得她又一次将所有的人都握在了手里,其实一开始她并不想对这个一点儿都不给自己面子的妹妹低声下气的道歉。   但是是她的母亲强制要求她过来,她没有办法,只能选择接受。   谢茹在那里自说自话说了,说了将近两个小时,说的自己口干舌燥,喉咙都快冒烟的时候,可能是谢琴被他说的,实在是太烦了,所以没好气的答应了谢茹。   谢茹自己本来就是被迫过来的,真要说到底她根本一点儿都不情愿,所以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时候,谢茹立刻变脸,随随便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就离开了。   谢茹觉得她已经付出了许多,这个妹妹实在是让她难过,她走了之后,根本没有看到谢琴背着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还以为她能多长进呢,原来就是这么点儿能耐?”   一开始谢琴听到那些话之后,心里很是触动,从她父亲开始道歉,反思自己的时候,谢琴就觉得那一天太阳就像是打西边出来的一样。   她从来没有想到父母会低声下气的在她和谢茹面前说这些话,对方言辞恳切,到谢琴都已经开始相信他们,心里的天平都开始往他们那边倾斜。谢琴甚至已经准备好了,等小弟回来,她也要在小弟跟前为父母说两句好话的打算。   如果她不过是去了厨房回来问一下大家要吃什么的,一个空档就听到了那么令她三观震碎的话,   她当时真的很想冲上去问一下父母,难道他们生了那么多的孩子,只有谢茹是他们的心头宝吗?偏心是偏心,但是让所有的子女都为那一个女儿付出,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不过谢琴一直都在告诫自己,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在对方比自己强大的情况下,还是要装作没有事情发生一样,等小弟回来了,他们两个私底下再好好商量一下。   所以她能忍受谢茹口不对心的所谓抱歉的话,而且,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这一次秋收,谢茹揽了许多之前她从来没有做过的活儿。   谢琴自然想看到谢茹不顺遂,自然不会和她抢着干活,她巴不得谢茹多干点儿,人累了就不会老想着如何算计别人了。   其实谢茹不过是想有一番演戏,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是一个很心软的人,之前他们两个已经冰释前嫌了,现在自己这个姐姐又提出了要帮妹妹干活,妹妹肯定会十分感动,到时候一定会阻止她这种想法。   结果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谢琴真的就冷眼看着他干活干不顺,但是一点儿要上前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谢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盼望着自己的弟弟早点回来,因为如果他回来了,活儿就能分他一点,她就能够轻松许多,至于钱不钱的问题,现在已经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所以,谢丛修这次回来,基本上可以称得上是全家期待。   谢茹希望这个弟弟回来,能够帮他分担农活儿,多干一点儿,毕竟他是一个男孩子,力气就是比她大,就是应该多干一些。   谢琴则是希望自己小弟回来告诉他自己父母暗戳戳的计划,到时候让小弟千万别着了他们的道儿。   而谢家父母则是想牢牢的握住这条金大腿,他们之前做戏做的还挺全套的,觉得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毕竟再怎么说,他们都是亲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所以,谢丛修带着两个朋友上门来的时候,谢父表现出了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一路上辛苦了,你们两个就是他姐说的和我家小子一起干活的那两个老板吧!我们小子这段时间真的是麻烦你们了。”   “他从小被我和他妈惯坏了,所以人比较娇气一点儿,出门在外的跟你们在一块儿,你们就多担待一点儿,既然来都来了,就赶紧坐下来喝口茶,中午饭一会儿就好。”   谢丛修递过自己买的猪肉和酸菜,说:“我和他们说,我妈做猪肉烩酸菜特别好吃,他们两个觉得第一次来手里面必须要拿点儿东西,所以专门去镇上买的现猪肉,现在应该时候也不早,如果要是能做,咱们就做了吧。人家这么远来了,总不能不给吃顿好的。”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你要是早说,我们就提前把肉备上了。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联络方式,不然我们肯定提前就把这些准备好,都不用你们上去买,再说你们来都来了干啥还拿东西啊。”   温旭虽然憨了点儿,但是论起讨长辈欢心的能力,在温家他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温阳一直对谢父很有心结的,所以一时没有接的上话。   温旭笑嘻嘻地说道:“叔,你也太客气了,我们和谢丛修都是好朋友,哪能计较这么多呢?再说了,你看我们两个人脸嫩的哪里是什么老板不老板的都是同学,我们之前去那边儿进货的时候认识的。”   “你也知道那个交流会,人就像那米饭粒儿一样挤在一起,我们本来也是一个学校的,只是不是一个班,正好是一届的同学,之前又进货的时候认识了,就寻思着大家把摊子开在一块儿,这样人也不会分流也不会有其他的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你们这都是很有经济头脑的,不过再怎么样说,我儿子在你们那住了这么歇天了,我们做父母的这么长时间,也找不到你们到底在哪儿,一直也挺担心他的,而且住你家肯定也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虽然是朋友嘛,但是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   “嗨,我们两个都已经熟到什么程度了,基本上都能穿一条裤子了,还说这些?我们这次来手上提着东西,也没有买那些华而不实的礼品,就是买了肉,到时候大家一起吃。要是我们关系不好,肯定连着肉都不提,也不会专门挑饭点过来呀!”   “你说的对,我就喜欢你这样直爽的年轻人,你们都年轻,根本就不用我们这一套,其实我对于之前的这些所谓的规矩也是挺不耐烦的,关系好就上来吃饭呗,又不是闹饥荒的那段时间,家家户户吃不上饭,现在谁家还能缺吃缺喝啊?”谢父一边说一边招呼他们进门落座。   “叔,你可真是爽快,我爸就像个老古董一样,咱俩真的是志趣相投,我是真没想到,您这么大岁数,思想居然还这么前卫。”   这个马屁拍的好,谢父立刻喜笑颜开,原本六分的热情立刻拔上了九分:“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哪有什么思想前卫不前卫的。跟你们比起来都挺落后的了,不过在这个村儿里,我人缘还是挺好的。”   “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哥他第一次来你们家做客很紧张,他不是有其他的想法,主要是他这个人一紧张脸就绷着,让别人以为他可厉害了,但其实他心里可慌了。”   谢父听完哈哈大笑,说道:“你们两兄弟性格挺互补的,不管干啥都能互相帮助,这挺好的一件事,而且人和人性格肯定不一样呀,你能说会道的他看起来就十分稳重。”   之后两个人就开始商业互吹了,一旁准备上茶的谢琴借着这个机会给谢丛修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找他有事情要说。   谢丛修就找了个理由:“你们先好好聊着,我先把我的东西都收拾回去,不然这么个大包裹放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   谢茹立马就要上前准备帮他一起拿,谢琴抢先一步过去:“这一看又脏又多,大姐就别沾手了,我正好把它拿过去泡在盆里一会儿洗了,这不是客人来了吗?你就在这里招待一下客人,看茶水缺就赶紧补上。”   谢丛修和谢琴来到了谢丛修的房间,为了保证说话不被其他人听到,谢琴在进门的时候,还扒着门死死的看了看,生怕后面有人跟着他们。   谢丛修今天心情很好,所以话就格外多了一点儿:“姐,你这是干啥呢?不知道的,以为咱们两个做什么事儿呢?有什么事刚不就能说吗?为什么非要单独出来说呀?”   “你真的还是一个缺心眼儿呀,你不知道咱家是个什么情况,我能在咱爸咱妈面前说其他的话吗?再说了,咱爸咱妈都爱面子,你不知道呀,现在不管怎么说,都来了客人。咱们家里的家事儿都要在家里面解决,闹在外人面前让人家看笑话,到时候不管怎么样,咱爸咱妈都恨不得生吃了咱俩。”   “其实他们两个也知道咱们家到底出了啥破事儿,也没啥不能说的,你是有其他事情要告诉我吗?”   “我跟你说,咱爸咱妈真的是演戏一流好手,要是他们不当农民,去到那电影明星,我觉得比电影里面演的都要好,尤其是演那个头发批下来眼睛闭着的那个大反派叫啥来着?一演一个像。”   “二姐,你说话真逗,有啥就说呗,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是你那边有什么情况吗?是咱爸咱妈回来欺负你了吗?”   “他们能咋欺负我呀?你也知道,我现在在家里基本上就是一把手,什么活儿都得我上手去帮他们干,要是我不想干了,他们生活不得乱套了呀!所以他们怎么敢在我面前乱说什么。”   “我主要是跟你说那天我们回来之后,大姐闹得挺不愉快的,我跟他说了几句,就在父母面前就开始吵开了,你也知道以往这种情况,咱们都是被要求给大姐道歉的那一方,结果你猜怎么着?”   “咱爸,咱妈站在你这一边了?”   谢琴一拍大腿,激动的对他说:“小弟,怪不得你能考上这么好的学校,真的,你这脑子真的是太厉害了。”   说完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这有什么稀奇的呀,从之前的事情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只要我还有利用价值,他们就肯定不会放弃的。”   “但是这真的很奇怪,你都不知道咱爸说话多卑微,说的什么事儿都像是他们的错,而且你知道吗之前咱妈卖你猪的时候,你知道爸给的理由是什么吗?”   “是什么呀?”   “咱爸说那个时候隔壁村闹猪瘟,咱妈担心猪价会下降,你肯定赔的,连裤子都不剩了,而且她当时真的没有想昧着你的钱,而是想把钱全给你的,如果当时你不会去要,她也会给你的。”   谢丛修冷笑一声:“他连这种理由都能编的出来呀,这种话说出来,三岁小孩儿估计都不相信了吧?进了咱妈口袋,里面的钱还能拿出来,真的都是一些神人,除了大姐你见过咱妈主动给过谁钱?”   “对呀,不然我说咱爸咱妈真的都是好演员,就是没有机会,不然真的能得奖呀都得,咱爸在那里说的多么恳切,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已经心里动摇了,我当时还想着,如果你回来了的话,我一定要好好跟你说一说,至少要缓和咱们家里面的这些关系,毕竟一直这样冷着也不是个什么事儿啊。”   “但是那你现在为什么会跟我说这样的话呢?”   “我跟你说这样的话,就是说明我当时真的是被蒙蔽了,但是我后来才发现,我真的被骗了,咱爸咱妈就差指天发誓,说当初他们不是人,以后都要好好对待咱们这些孩子了,还在那里斥责了大姐,这对咱们来说真的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结果你知道吗?我转身去厨房一趟的功夫回来,想问一下他们那天中午想吃什么的就这么一小会儿。我在外面就听到了截然不同的说法。”   “咱爸在那里跟大姐说,你现在多么金贵,咱们一家如果要傍上你的话,将来让大姐在你面前好好多说点,然后多关心关心你,时候你前途一片光明,不管是当官儿还是有了钱,漏下来一点儿都够大姐花。”   “咱妈一直在教大姐,怎么样去让你毫无芥蒂,让你忘记之前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手把手教大姐怎么样能让你高兴。”   谢丛修都有点儿震惊了,他其实是知道在什么地方都会有勾心斗角,但是没有想到在父母和子女之间还能存在这种利益算计的事儿。   “二姐,真的挺感谢你告诉我这些话的,但是你根本就不用担心,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对于他们抱有更多的期待了,这一次走的时候,我会给你留下足够的钱,我之前已经想过了,最坏的打算就是大姐已经大嘴巴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去了,但是现在看来,一切还是有转圜的余地。”   “你想怎么做呢?” 第87章 倒也不用这么死心眼?……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而且我估计他们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大的动作,你放心!”   一切确实像他想的那样进展下去,他这一次回来,没有来自亲人的模式,每一个人都挂着微笑,像是他们一家人都特别要好一样。   吃饭过后,谢丛修要把温阳和温旭送出门,温旭还说:“我和你爸交谈了一段时间,我觉得他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你们两个是不是之间有什么误会?”   “确实,伯父看起来还挺好说话的,人也看起来挺和蔼的,而且沈子看起来也挺文静的,倒是看不出你说的她的那种……的影子。”温阳也显然被忽悠瘸了。   谢丛修自然不会落自己朋友的面子,他们两个之所以过来也是为了他好,现在这样说也是一心想让自己和父亲关系缓和点。   “我知道,你们放心吧,我又不是以前那么年轻的时候了,现在我做什么事情都挺有分寸的。”   “我们知道你都是一个挺有自己主见的人,多的话,我们也就不说了,最主要的是咱们现在虽然大体上开始开放了,但是如果想要从事比较高的职位,或者是一些其他方面的比较保密的东西,我们也知道你的志向在哪里,所以这个政审的话也是要通过的,如果他们在这个时候给你使绊子,那你就得不偿失。”   “要我说如果他们有什么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你就,你就尽量满足他们吧,如果离开了之后,天高皇帝远的,他们也管不上你,反正也就这几天了,能忍就忍吧,至少不要面子上过不下去。”   温阳的每一句话都在为谢丛修做打算,谢丛修自然也知道。   “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子啦,你说的这个我也考虑到了,你放心,我的家人一定会热心帮助我的,认识你们以来我过的挺开心的反正我也对他们没有什么太大的期待,所以也不会感觉到伤心。”   “感觉不到伤心,是已经伤心到麻木了,所以不再奢望这些了,但是你还年轻啊!”温旭忍不住感叹道。   谢丛修笑着拍了拍温旭的胳膊:“就是因为我年轻,所以才不应该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面多纠缠,你们也别为我担心了,原本应该留你们在这里,但是你们家里忙,我们家里的事儿你也知道,所以也不方便让你们留下来,咱们关系这么好,有话我也就直说了,等到了学校,咱们到时候再好好聚一聚。”   “说什么呐?你说这话就不是把我们当外人了吗?不过你说的也是,我们确实也应该赶紧回去,你也赶紧回去吧,我刚刚看你在吃饭的时候,都没吃上几口,回去趁他们不注意,自己去偷偷吃点肉。”   “行了,行了,就你嘴上没个靠谱的。”温阳打断了温旭不靠谱的思想发散,然后转过头对谢丛修说道:“再多的话,也就是不管用。到底怎么个情况,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这两天你们家如果忙完了的话,就赶紧来我们这边,到时候咱们一起订票。”   “想想以后的人生,有的时候短暂的忍耐还是值得的,为了之后一片光明嘛!”   温阳说完,就带着温旭转头离开了,温旭显然不想这么快和自己这个志趣相投的朋友分开,转过身子倒着走,对谢丛修大喊:“我可在家做好吃的,等你来,你可过两天一定要来呀!”   谢丛修笑着和他们挥手,直到看不见人才掉转头离开。   温旭看到谢丛修走了的背影,然后回过头来和温阳并排走着,语气十分惆怅:“你说他们家那些人,如果真的像是传闻中的那样。可见每个人都挂着一张假脸,幸亏我是生在咱们家,咱爸咱妈虽然动不动就打人骂人,言行也挺粗狂的,但是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我在这里过的也挺开心。”   “真的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他们家那摊子真的……不好说呀!”   温阳对着他后脑勺来了一下,并不是很疼,但是温旭耍宝惯了,差点儿都要跳起来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怎么动不动打人啊?因为你比我大,那么一两秒我就怕了你了,要不咱俩比一比?”   “行了,别刷饱了,外人的事情,咱们真的帮不上什么忙,我知道你心是好心,谢丛修也应该知道,咱们对他真的是有朋友一样真诚的关怀,但是万事万物都要讲究一个度,咱们如果说的多了,要是心思重的人,没准还以为咱们挑拨人家家里人之间的关系呢。”   “要我说你就是瞎想,他能是那样的人吗?咱们相处了这么久,不管是什么大风大浪咱们也一起踏过来了吧,至少可以称得上是一句过命的交情了,我知道你有时候为别人着想,这是一件好事,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过多干涉我交友的方式。”   “我知道你为人特别仗义,愿意为那些不怎么说话的人出头,但是你要知道,在你没有本事之前,你的这些所谓的仗义之言,有时候可能会为别人带来困扰,不过我知道你的心是好的,所以我只是暂时提点你,因为在人际交往的过程当中,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也许很多人就吃你这一套,但是我希望你这样做的时候,考虑一下我这个时候告诉你的这些话,做事多求稳妥,反正不会出什么错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以后会注意的。”   “行了,咱们也该加快速度了,今天已经耽搁了半天了,咱们如果回去的话,能干不少活,如果咱们不干的话,到时候都落在了妹妹们的身上,你看温宁和温静她们两个,看起来就像是比树干还要瘦了,你这个做哥哥的,怎么忍心呀?”   “对,对对,你说的对,咱们早点儿回去,多干点儿活儿,等咱们走了,他们也轻松点儿,咱爸咱妈如今也年纪大了,我可是没有忘了,咱们之前因为要读书,咱爸咱妈硬是不让咱们出去帮忙,让咱俩好好学习,那些村子里面的人说啥好坏话的人都有,一个两个阴阳怪气的,说咱们家可是要出文曲星呢?还有的人直接恶语相向,说咱爸咱妈要是身体被累垮了,都是咱们这些做子女的错。到时候,咱们连一分钱都拿不出来,治都治不好。”   “他们说咱们几个小的也就算了,毕竟看起来都比咱们大,人家说两句,咱们作为晚辈听着也就算了,但是你说他们这不是咒咱爸咱妈吗?真的快要把我气死了。好在咱们争气,考上了这个大学,但是去到一个陌生的城市,花销应该也不算小,即便咱俩是能吃下苦来的,但是在父母眼里,出门在外,肯定要把好东西给咱们带上,两个妹妹明年都要参加高考了,她们学习都很不错,所以我觉得她们肯定能考上大学,到时候咱们家四个大学生说起来可风光了,但是咱们出去读书,就意味着暂时找不到经济来源,这么重的担子压在咱爸咱妈身上,我真的怕他们有时候吃不消。”   温阳真的没想到一向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弟弟居然是如此心细如尘的一个人。   “你不要担心,咱们出去了就会有更多的机会,你看看咱们去的那个城市,即便是那样,那里面遍地都是机会,只要咱们肯干,勤工俭学赚点儿钱,养活自己不成问题,所以我觉得咱们去到首都那样一个繁华的城市,机会肯定会更多,你根本不用担心。你要担心的是你之后能不能吃下这些苦。”   “其实这些苦都不算什么,辛苦你也知道,咱们是连中的这些苦都能吃下来的人,但是到了那个地方,比咱们家富有的人肯定会多的多的多,同学个个穿好的,吃好的,你如果勤工俭学,被同学看到,我怕你觉得会心态不平衡。”   温旭一头雾水:“这有什么不平衡的?我靠我自己的勤奋赚钱,一没偷,二没抢,要我说,如果我做的好,没准儿学校还嘉奖我呢!再者,你都说了,比咱们家富有的人很多,但是你怎么不想比咱们家穷的人也更多呢?没准儿到时候我还能找到跟我一样乐意为家里减轻负担的人一起呢。”   温阳看着弟弟这样心大,也没有多说什么?是他自己着相了,其实在弟弟眼中,他还是能够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他们家,老太太和母亲对这个弟弟十分疼爱,他以为弟弟是那种吃不了苦的孩子,所以即便是他们一起去,也是他这个做大哥的看护,到了新学校,人家同学又不是你家亲人,怎么可能处处忍让他,就担心弟弟娇气,受不得别人的眼神。   现在看来,弟弟娇气了点但是心态很好啊!   另一边,谢丛修回到家中,桌子上的饭菜也已经收拾下去,桌子擦得干干净净的,而且家里所有人都坐在那里,显然是在等他回来。   “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你的那些同学不得给人家送回去吗?”谢父问道。   “他们家和咱们不在一个队,而且我如果把人家送上门儿的话,来来回回又得浪费不少时间,家里的活也得有人做,最主要的是他们两个都是男生,而且现在天还这么亮,根本就不用担心有什么事情,所以我把他们送在门口就回来了。”   “你说的也是。”   谢父说完这些话,也就没人出声了,整个客厅都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发出一点声音。   “是有什么事情吗?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谢丛修对他们这种像是挤牙膏一样的说法表示厌烦,现在他又懒得跟这些人虚与委蛇,如果说他没有直面过真诚而善良的感情,他可能还会像是找乐子一样,跟这些人周旋,但是在他遇到过赤诚的友情之后,他真的很看不上这些每句话都充满着算计的所谓感情。   “哦,你之前走的急,没有来得及跟你说,你虽然说他们家来人了,说是多亏了你给他们想的办法,然后他们解决了这个问题,家里也没有损失多少,之前他们来的时候,不是给咱们提了一只鸡吗?咱们说什么都没要,最后他们又拿回去了。”   “没要是正确的,咱们都没有给人家办成什么事儿,就说了两句话能有什么用啊?当时要是瘦下来了,没准儿人家背后还说咱们家就爱占人家小便宜呢。”谢母帮腔说道。   “你妈说的对,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我虽然不着调了点儿,但是好赖我也是明白的。这不是上次,因为你给他们说的这个方法,他们去城里找了这方面的人,人家给他们提供了帮助,虽然也花了点儿钱,但是跟借条上写的那么多钱,比起来连个零头都算不上。”   “不用承受那么大的损失,虽然花了点钱,但是他们也心满意足了。解决完这件事情之后,他们可能是心里面不平,然后在村子把这件事情说的沸沸扬扬的,当初算计他们的那家人,现在连之前在咱们村子里盖的房子都卖掉了,听说城里面的工作也受到了挺大的影响的,也算是恶有恶报吧。”   谢母一脸赞同,然后还说道:“要我说他们家也就太善良了,要是这件事情出现在咱们家身上,我肯定去他们城里面的单位里面闹,让他们根本抬不起头来,到时候没准儿他们连工作都得丢。”。   谢父表示不同意:“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们家之所以能够搬到城里,找那么一份儿稳定工资又高的活儿,你觉得就凭他们两个种地的农村人能有这样的能力,肯定他背后有人,人家能帮他,怎么样也不应该得罪的太死,到时候鱼死网破,咱们也闹不着什么好。”   眼看着话题要歪,谢琴急忙出声将话题又拉了回来:“不是这个不是说前两天老孙家的事儿吗,?他们家的事情解决了,跟咱家有什么关系呀?咋突然用这个话题又听不懂了呢?”   “对对对,差点又说跑偏了,我跟你们说呀,就是因为咱们之前帮助他们这个事情,他们觉得之所以能够顺利解决,是因为有了咱家老小的这个帮助,特别感谢他,前两天来咱家提了只鸡,但是老小不是一放了假就走开了吗?他们就没找到人。”   “我这不是,我觉得这个谢礼也不好收,当初他们过来,大晚上的,没啥人看见。所以咱们家看起来像是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一样,但是我比较担心,他们家的那一对家,如果知道了这个事情,到时候给咱们家暗地里使绊子,就不是啥好事儿了,所以我就赶紧拒绝了他。”   “而且我觉得咱们也就是说了一两句话的事儿,当时咱们也不确定这个方法管用,所以我觉得咱们不应该拿人家的这个礼物”。   “这件事情你这么想是对的呀!爸,我是真没想到,你在这件事情上做的还真的挺好的。”谢茹脑子正常的时候,说的都是人话,也十分讲道理。   谢琴也没有明显跟谢茹专门唱反调的意思。她也挺赞同这一个处理方法的:“爸,我也觉得你说的对,咱们如果收下了这个东西,没准儿就给咱们带来不可预料的麻烦。”   “那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为什么还要突然说呢?我们都觉得你做的挺好的。”谢茹问道。   “这不是情况有点特殊嘛,人家说了,这是感谢咱家老小的那个办法,跟我说要是没有他给他们指这一条路,他们一家真的没法活了。你们那孙大娘差点儿都想上吊,虽然我觉得也肯定有夸张的成分在,但是人家都这么明显的说了,要感谢的是老小,这件事情老小之前不在,咱们就没有在大家伙儿跟前说这个事儿,现在他回来了,看是怎么解决,还是要听他的意见。”   “我觉得你的解决方法就挺好,其实这件事情真的不用问我的,你是咱们家一家之主,我们还是要听爸妈的话的。”谢丛修说道。   显然,谢丛修的这番话取悦了谢父谢母:“对对对,老小啊,之前的事情是我和你妈做的不是很对,这么些年了,咱们一直不冷不热的,我这心里也挺难受的,眼下眼瞅着你就要离开了,不管怎么说你是我们亲儿子,你离开我们还是挺担心你的,之前你突然就走了,我们还是联系了大队长,才确定你的位置。”   “你也知道,那长途电话也挺贵,而且两头都要收钱,所以跟你说了两句我们就挂了。这些天一直挺担心你的,之前你姐姐说在交流会上看到你了,我们就很期盼你回来,现在你终于回来了,咱们一家团聚了,你的通知书,我跟你妈也给你好好的锁在柜子里,我们也知道,不管是怎么样,肯定是我们伤害了你,这种伤害其实不管怎么说都会留在心里,你要是心里怨我们,我们是很理解的,我们也没有想着让你说什么原谅的话。”   “你已经单独出去开了一个户口了,很多的事情,我们都已经插不上话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咱们之间的血缘关系还在,你还年轻,我也不用你养老,我之所以说这些话,也不是为了图你点儿什么,老师真的马上就要面临着离开,我真的觉得我们之前的关系不至于还像以前一样。”   “爸,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当初的事情也是我挺意气用事的,毕竟当时年纪小,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比较稳妥。这么些年了,我心里对您还有妈妈是挺尊敬的,我相信你们也知道,咱们至亲之间,根本不用说什么对不起,或者什么其他的话的,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你们两个人也上了岁数,也不要天天把这个放在心上到时候影响健康。”   “听到你这么说,我心里就宽慰了。我是真的知道,我也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和你妈,毕竟当初错了就是错了,咱们家的人都挺轴,你娘娘临时的时候想要见我们,我们都没有去见他,死的时候还在骂我是一头倔驴,我觉得这可能就是咱们家一脉相承的。”   “话说开了,咱们家就好好的过,虽然你的父母没有给你提供什么助力,但是这么些年,先不论我们生下了你,你妈生你的时候,那个疼痛真的是实实在在承受了的,而且这么些年,自从上次那件事情过去了之后,我们也没有亏待你,给你也算提供了不错的学习的环境。”   “是,儿子知道,不管是妈把我生下来这份恩情,还是你们含辛茹苦把我养大,我这些都是记在心里面的,之前真的是儿子做事冲动了。”   “我们说这些不是为了从你那儿拿到好处,我跟你明说了,我们两个这么些年也攒下来点儿钱给我们自由花式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而且我们现在也能动弹,你才那么年轻,我们不会插手你的事情,你赚来的钱,你该怎么分就怎么分,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只是我有一句话要告诫你,不然怎么样?你的那些兄弟姐妹,都是你的至亲,舌头和牙齿还天天密不可分的呢,但是也有突然就牙磕到舌头上的时候,所以如果你们之间有什么,作为男孩子,我希望你能够理解一下你姐姐。”   谢丛修这才知道,二姐说的铺路是真的,谢父谢母对谢茹真的是用心良苦。   “爸,你这是说什么话?我们都是一家人。而且这些年我姐对我的照顾,我是记在心上的,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   谢父也知道再多说什么就不美了,也就顺着谢丛修给的台阶下来了:“我知道你是个好的,这一趟回来,路上辛苦,听说你这次做了个小生意,收益怎么样啊?”   “都是赚的点辛苦钱,不过这点辛苦还是值得的,我这一次是咱们县里的状元,学校应该会给我赞助一些钱,这些钱足够我在大学里面过的很不错。所以我这次专压的钱,都打算去还我当年欠下的债。”   “什么?怎么突然想起要还债了呀?”谢母坐不住了,声音有点过于高。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再说这么多年了,当初借我的,都是咱们谢家的叔叔伯伯们,咱爸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岁数了,他们年龄也大了,把钱还回去,让他们或是看病,或是吃点儿好的,都还是挺好的。”   “这也不用这么着急呀,而且欠了都这么多年了,可能他们都忘了,有时候……也不用这么……死心眼儿吧!”谢母越说声音越低。 第88章 拿钱给你大哥买车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虽然咱们家之前就是种地的泥腿子,但是我们做人的本分不能忘了。”谢父这是第一次对谢母说这么重的话。   “我又没说不还钱,我不是说孩子要去上学,那可是首都啊,我听说在那里还有外国人呢,你是不知道咱们国家之前有多穷?人家都不愿意来,现在都有人住在这里了就说明他们那边人民生活水平高,肯定干什么都得花钱呀!”   “妈,你这个不用担心,我听说人家那种大城市,虽然花费比较高,毕竟咱们如果住在农村的话,自己家有地吃什么菜都能自己种,而且加工厂拿小麦过去,也可以换回来面粉,自己家再养点猪啊羊啊还有鸡,所以基本上咱们一年到了头来花不了多少钱。”   “人家大城市虽然什么东西都得花钱买,毕竟人家都那么大的一个城市了,肯定不像咱们这里有这么大的地方能种菜。但是那里面估计用人的地方也不少,赚钱的机会也不少,只要肯干,在哪里都能赚得了钱的。”   谢琴说道。   “你弟弟确实挺能干的,但是去了那里,咱们第一要紧的不是应该是学习吗?听说人家上课一天到头都得上,你如果受了老师的器重,你不得一天天的都待在学校里面呀?赚钱哪有学习重要啊,可不能因为这些小事,然后耽误了大事。”谢母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谢琴笑着说:“妈,一看你就是提前做了准备的,那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是不是小弟走的时候,你要给他拿钱呀?”   谢母讪讪地笑了:“我们哪有钱呀?种地能有几个钱?再说了,我们把钱都给了你们小弟,你们两个读书不花钱吗?咱们家日常开销不花钱吗?你哥马上也到了岁数了,也得想看人家到时候不得给他起房子,不得给他找份工作?”   “我哥不是在运输队带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又说结婚的事儿?”   “这哪叫什么突然的事儿呀!你哥都这么大岁数了,我在他那个岁数都是嫁给你爸了,成家立业嘛,他现在有一个比较稳定的工作了,自然也得考虑这方面的事情,而且最,跟着人家也不是一件事儿,跟着他师傅也不是这么个事儿啊,他师傅也迟早要把手艺传给人家家里人,他辛辛苦苦跟着人家跑一趟,到头来就赚那么点儿钱,大头全部被人家拿了,咱们就跟是给他做长工干苦力一样,所以我和你爸想的是要你哥买一个车,到时候他自己跑这个车,然后自己能赚了钱。”   “那你这不是有钱给我哥买车吗??我弟弟学习好,将来去了大学也估计名列前茅,我听说人家大学生是有奖学金的,只要学习好就一定能拿上,再加上咱们家这个条件,人家学校应该也会给点儿补助啥的。我弟也就是第一个学期比较难熬了一点,我们家里人帮帮忙,等他有了转机,到时候咱们家也宽松许多了呀!”   谢茹坐不住了:“你在这里说好话,说的挺好的,像是钱就你出一样,你要是拿出钱来,我一句废话都不说,但是这是咱爸咱妈辛辛苦苦赚的钱,小弟之前也不是说了吗?父母赚的钱愿意给谁就给谁,他又不会有什么意见。”   说完她还看了一下谢丛修:“小弟,你说我说的对吧,这不是你那两天跟我说的话吗?”   谢丛修懒得和她们掰扯:“我确实说过这样的话,而且我也确实是这样认为的,咱爸咱妈的钱是他辛辛苦苦赚来的,他把咱们拉扯大,将来愿意给谁花,那都是他们的自由,我是不会干涉的,咱妈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也不是说就为了你大哥一个人,主要是,这么多年了,他往家里面拿的钱不少,而且给孩子们操持婚事,也是我和你爸的责任,将来你们不管是嫁人还是娶妻,我们也肯定要按照规定为你们思考。”   “妈,你不用说这么多,你愿意干啥就干啥,我没有什么意见,而且将来的事情什么都说不准,现在你们有自己的安排,我还是挺满意的,就看大哥愿不愿意回来了。”   “你这么通情达理,而且你和你大哥这么新年关系也一直挺好,他出门在外也挺挂念你的,你现在能为他考虑,我还是挺高兴的。”   “所以你看咱们家的钱,也是有正经用途的,给你哥买车的话,估计咱们家的钱不够……”   谢丛修笑着问道:“所以妈是打算从我这里拿点钱吗?”   “这不是……”不等谢母说什么,谢父打断了她的话。   “你妈也是为了你们兄弟两个好,我们肯定拿大头,但是你也知道,咱们家世世代代都是农民,就靠地里那点收成赚钱。但是现在赚钱真的很难,你也知道,这两年地里面也不景气,我们顶多也就拿一个一半的一半,毕竟你的两个姐姐还是需要好好念书,这也是你之前为她们努力争取过来的,想来你也不会让她们中途放弃吧,毕竟这么多年都读下来了。”   谢琴立马不高兴了:“爸,你说这话的时候,你自己心里不为难的慌吗?你是怎么能够面不改色说出这句话的?”   “当初我之所以能继续读下来,在座的各位都知道是什么原因,你们说了啥,做了啥,你们心知肚明,我小弟当年给你们的钱,可是让我一直读到考上大学的时候,你们之前不是说我年纪小吗?但是我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至少比起小弟来说,我比他大,之前一直被耽误着入学晚,所以我才没有比他先参加高考,但是我现在也知道好赖分得清楚好坏,你们不要随随便便就拿我的前途做筹码,如果你们觉得那点儿钱你们拿着不舒坦的话,就把它还给我,之后我上学之前的费用,我都不会再找你们要。”   “不要在那里借着长辈的名义打压别人,小弟辛辛苦苦九死一生这,这次赚了点儿钱,他愿意怎么花?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刚刚大姐不是还说谁赚来的钱,谁怎么花吗?当年小弟要读一次书,你们都不愿意让他被逼无奈只能问外人借钱,我觉得买车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他又不是今年不买,他明年这车就没有了,明年可能会更好。不知道是我哥的意思,还是你们两个的意思,如果这是我哥的意思。那你们把他叫回来,让他当着我们的面说。兄弟姊妹之间还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我和你妈还没多说啥呢,你就开始一通乱说,我们是有要借钱的意思,但是这不是跟外人借不保险,我寻思着你弟弟不是有钱,先借来应应急,一家人肯定好说话也放心,不然你问别人借钱,双方可能都不是很满意。”   “但是我听你们这个意思,好像是你们要拿钱,然后我弟弟再出钱?你们怎么不问我大姐要钱啊?”   谢茹根本不知道自己就坐在一旁,还能被牵扯上,尤其是听到要问她借钱,她立马就不愿意了:“我天天在家里,哪有什么钱呀?我要有那本书,我把钱全给咱爸,咱妈让他们随意分配。”   “你说的倒是好听,我要是有钱,我肯定不这样说,我现在手里一分钱没有,我怎么说不,还是由着我自己?你在那里空口就能说这种让他们高兴的话,那听你的意思还是觉得小弟应该把全款都给咱爸咱妈让他们去花?让他们去分配?”   谢茹当然有要打压挤兑谢丛修的意思,虽然谢母和她说了许多利害关系,但是心里面的气一时半会儿又消不下去,既然不能明着撕破脸,暗自阴阳怪气说点儿什么也可以。   没想到谢琴自从上次之后就像是吃错药了一样,别人说什么她都能插上一两句。   “我做长姐的,肯定愿意给我弟弟们花钱,这不是我现在没有能力赚钱吗?我之后赚了钱肯定像今天说的这样。我今天既然能说到我以后就能做到,你连一句话你都不敢说,还在这里顶撞咱爸咱妈,我看你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我发现你转移话题的能力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我们之前说的是这件事情吗?你要是说我也可能说出一堆好话来,现在是咱爸想让小弟拿钱给大哥,这件事情如果真的是大哥说的,他想问小弟借钱,他连句话都不跟我们说,他是什么意思?想借着爸妈的关系把这笔账勾了吗?”   谢母急忙摆手:“不不不,你大哥没有这个意思,是我和你爸寻思着有这样一个计划,想提前跟你们说一下,问问你们的意见,毕竟你也知道,我和你爸都没什么文化,所以也不懂这些,大家坐在一起,不就是商量着来的吗?没必要这样咄咄逼人,非要说出个三四五六。”   “咱们这话就叫先说好后不恼,小弟一回来就跟大家都说了,要把钱还给曾经的那些帮助过他的人,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儿,咱爸不是之前还支持吗?他不是刚刚还说如果要是不记着给人家还钱,是连品性都有问题的。”   “小弟读的那是多好的大学,人家肯定是有门槛的,将来如果要是他做出了点儿什么成绩,有什么好的待遇,人家上面肯定会派人过来查他之前的事情,要是让上面的人知道,他赚了钱就顾着自己享乐,就顾着贴补自己的家人,都不记得为人诚信,也要赶紧把人家的钱还上,上面的人怎么看他?会怎么想他?会不会觉得他是一个不堪大用的人?”   谢茹一脸嫌弃:“这还没进入大学呢,就开始幻想以后了,以后的事儿谁都说不准呀!我听说还要大学不好好念,被人家劝退回来,连毕业证都拿不上的人呢,你怎么不说这些呀?”   谢琴都要被谢茹气死了:“你不会说话,你就闭上你的臭嘴,小弟能考上大学是多么好的事情,你不盼着他点儿好,你还天天想让他这也不如意,那也不如意,你还是他姐姐吗?”   眼看着场面越来越不受控制,谢父也懒得多说什么了:“老小啊,你也知道,这些年你大哥对你是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现在你大哥有点儿困难,想让你帮帮他,看你愿不愿意。”   “我大哥如果有什么紧急的事儿,我肯定愿意帮他,毕竟我们两个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但是这件事情是我真的没有能力去帮忙。我赚的这些钱也就三四百,你们觉得那么大一辆货车,三四百块钱能做点儿什么用?”   谢母坐不住了:“怎么可能才就赚这么点儿钱?你姐不是说光第一天去看你的,那一上午就赚了三四百吗?怎么你连我们都要隐瞒?连我们都骗?”   “哪里能赚得了这么多?如果要是真的这么赚钱,为什么咱们这里之前都没有人做这个生意?而且我大姐说那天赚了三四百,那是因为那是第一天,大家都挺新鲜,所以就都愿意去看,一看看的人多了,原本不想买的人,看着周围的人都买,很多人就觉得别人都有的东西我也要有,所以这种冲动消费的情况下,才能把销售额拉到这么高。”   “那就算是后面没有之前生意好了,你之前赚的也不止这点钱吧?”   “你们回来也没问问我呀,我大姐难道没有告诉你们吗?我是跟人家合伙办的那个摊子,我跟前儿只有那么一小堆其他的那两大堆都是人家的货,都不是我的货,人家进货进的就比我多,所以卖的也多,大多数的人都去他那买,你问问我姐,他们也都看着,是不是人家多么卖的差不多了,我那里边还剩很多东西?”   “而且来回的路费也是借的别人的钱,我当然肯定得给人家还啊,租那个场地虽然说是跟我合租,问我象征性的收点儿钱,但是我也不能不给呀?这些天住在人家吃人家的,喝人家的,我临走的时候,不得给人家放点儿钱?”   “你这也太实诚了吧,他们没问你要,你就当做不知道,不就可以了吗?”谢母说出这话就是已经相信谢丛修说的话开始动摇了。   谢父还是有点儿不甘心:“你小时候的事情,这是咱们父子之间的恩怨,这些事情跟你哥是牵扯不上来的。我觉得你应该能明白这个道理。”   谢丛修苦笑一下:“爸,我真的没有必要记这么久的事情,而且我如果说谎的话,你们随随便便问问后面去交流会的那些人,看看我们的进项,基本上也能把我赚的钱算的差不了,我根本没有必要在这上面骗你们。”   谢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了,她指着谢琴说道:“一回来你就把小弟叫过去,你们两个说了什么?这段时间你一直看咱爸咱妈包括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你是不是对我们心里面有些不满,有什么不满你就直接说出来,没有必要在背后说我们什么坏话,你看现在带着小弟,连大哥的事儿他都不管了。”   “大哥还不到20的时候,就出去走南闯北去了,他每年回来给你们带的东西,你们难道都忘了吗?”   “你别在那里红口白牙污蔑别人,我一回来是带着小弟,让他把东西放好,我们前前后后没超过十分钟就回来了,还有什么叫做我在背后和小弟说你们的坏话,你这话说的真好,笑,你们的话是好是坏,还用我说吗?但凡长个眼睛的人都能明白吧。”   谢丛修站出来说:“大哥的事情我今年是真的帮不上忙,我要去学校,也肯定是以学习为第一要紧的事情,到时候如果赚了钱,我肯定会支持他,但是我这一次南下真的没有赚很多钱,辛苦是很辛苦的,我把欠了的那二三百块钱还掉,剩下的那些钱刚够我这一次开学的学费,现在连去学校的路费都没有着落,更别说之后的生活费,爸妈,我理解你们疼爱我大哥的这个心思,但是你们也知道我之前卖猪的时候,是你们帮我卖的那些钱,我到头来一分都没拿到手。”   “什么叫做一分钱都没拿到手?我不是把卖来的钱给你了吗?”谢母立刻就坐不住了,不等其他人向她投来怀疑的目光,她自己就赶紧跳出来澄清。   “是呀,你确实把卖的这些钱给我了,但是我之前买猪的时候,是问人家赊的这个账啊,饲料那些也是问人家借的钱,你们利润空间就不大,我原本是打算把它们拿到城里卖,到时候还能多卖点儿钱,也算是辛苦钱,但是我当天去了趟学校,回来的时候,我的猪都没有了,连留下来能钱生钱的那两头都没了,那我能怎么办?那我总不能到时候把人家追回来那种下底下来收猪买羊的人,你去哪追?他们可能根本就不是咱这边的人。”   谢母被说的不敢说什么话了,毕竟当初要不是她贪心不足,怕是真的不至于到现在这一步。   谢茹也不吱声了,因为她也拿了钱,而且后续还是小弟拿出了钱帮她置办了现在的养猪的营生,再要是说下去,谁的脸上都不光彩。   “那你这一次真的连一点儿都拿不出来?要不先别给他们还钱了?我们先把你哥的事情解决了,你哥如果能买一辆自己的车,他能自己跑。一趟下来赚下来的钱都是他的,也就出点儿油钱,到时候咱家也就宽裕了。”   “先不说我能给我哥带一二百块钱的助力能有什么用?就说如果我不给周围的人还钱,确实人家可能也觉得我第一年上大学没有能力,还钱也是可以的,当初跟我说了,也是说让我找到工作之后给他们还,那我这份钱如果给出去了,是以什么名义给的呢?”   “当然是弟弟对哥哥的爱呀,你就是支持你哥的事业,将来你哥发达了,怎么可能会忘了你呢?”   “不是,我说把这么些年了,你这个张口说话本事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合着你在这里跟我空手套白狼呢,我说一句支持我哥,就把我辛辛苦苦赚出来的钱白白的给他?这可是一二百块钱,不是一块两块,这一二百块钱,这是这两年咱们生活好了,这样是往前再数几年,不数多的就数十年,这一二百块钱是一家人得不吃不喝,攒多长时间才能攒出来的钱?可能这钱对于买一辆大货车来说真的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但是这钱是十大十的钱,你要是拿它来干其他的事情,我估计你一年种地都种不了这么多钱。”   “我跟我哥之间是有情谊,但是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我支持他的事业他一点儿回报都没给我,也没有说算我入股了他的车,还是将来赚了钱给我分,钱我实打实的给出去了,我得到了什么好处呢?我什么都没得到,我就得到一句你们的夸赞?我觉得你们一句夸赞不值这么多钱。”   “你这孩子说什么,值不值得呢?这不是为了你们兄弟两个之间的感情吗?将来你哥好了,他赚了钱,他能忘记你吗?”   “你借钱的时候,连个欠条都不打给我,甚至你们口口声声说的都不是他要问我借钱,而是他要问我拿钱?我要是一个大老板,我家里可有钱,我这啥话都不说了,我肯定支持我哥,但是我就一个穷学生,我现在连我自己,我都顾不过来,我连我未来的生活费都没着落,你们都开始算计我这点儿钱了?”   谢琴也说话了:“爸妈都是你的儿子,当年我哥去跟人家学徒的时候交的拜师费,当年你们也是说你哥学出来了,有我们的好处,我们一点好处都没看到,现在又要给他贴钱,虽然我不给他贴钱,但是你们作为父母也心太偏了。小弟难道不是你们的儿子吗?你们不说出钱支持他,让他学习,现在还要算计他的钱?”   谢父知道他的算盘落空了,只能压下这个事情不谈,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搞清楚老小回来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没赚钱。   “行了,行了,这件事情是我和你妈没考虑好,我们在私底下商量商量,你弟弟刚刚回来,这么些天了,也辛苦了,早点去休息吧,你们给他把衣服好好洗一洗。”   说完给谢茹了一个眼神,谢丛修像是没有看到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径直去自己的房间拿出了自己的包,当着后面赶到的谢茹拿出了自己赚的那一把零碎的钞票。   “姐,袋子里面有我给你们买的好看裙子,你和二姐一人一个,我先出去了,有点儿事儿一会儿就回来。”   “你要不先休息会儿,干啥这么着急?”谢茹巴不得谢丛修赶紧走,她好好好找找谢丛修包里的东西。   “不了,我找谢二爷有点儿事儿,你先忙吧。” 第89章 你真的不可理喻   谢二爷离他家并不是很远,走两步就到了,而且今天他们家带了新人过来,这么大的阵仗,周围的邻居也都知道了,谢二爷早就等着他回来呢。   “老小啊,赶紧进来,吃了没呀?要不在这儿吃点儿,我们正好也刚放下筷子。”谢二爷十分热情。   “二爷别忙活了,我在家里吃了,我今天刚回来,家里面都吃的好的,你别担心我,我肯定不会缺少吃的。”   “你都走了这么长时间,走的时候,也就咱俩知道,我其实还是挺担心你的,毕竟你这个要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这心里肯定难受的不得了,我这辈子后半生都一点安宁都没有。”   “你爸也是可能知道自己之前做错了。之后找我打听了好几次,我是见他心诚,然后才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他联系你的时候,我也在跟前儿,我看他像是挺真心的样子,我觉得,这么多年也都过去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其他人根本没有办法去在改变什么?”   “你的前途一片大好!我寻思着有的时候,该忍的东西就忍忍,为了之后你说我说的有道理吗?”   谢二爷其实什么都清楚,但是他和谢父两个人是亲兄弟,疼爱侄子,再也有一个度,虽然他一开始对于这个兄弟让自己母亲走都走不安稳这件事情感到很难过,并且也有埋怨谢父的想法在,但是时间是一剂良药。   他们如今都到了这么大的岁数了。再过两年连第三代都要有了,他们家这么些年,也没出过一两个出息的人,如果从他和谢父这一代关系就渐渐但了之后,下面那一代更是没有什么交情,慢慢的两家也就不来往了。   这要是放在以前,希尔也肯定觉得不来往就不来往了呗,反正谢父就是一个扶不上墙的,脑子有坑的中二的中年人,从来没有大局观,虽然有自己的小聪明,但是在很多事情上,他的想法真的是不符合一般人的脑回路。   但是谁让人家会生儿子呀,这村子里生儿子的人家多了去了,但是没有一个像他家这样有出息的,关键是孩子还是他硬生生把人家推出去的,你说这要叫希尔,原来带入一下,他险些都能气死。   自己这么些年辛辛苦苦,天天盼夜夜盼,就是希望自己孩子有成才,当年自己家孩子不好好,他应声应是拿着扫帚,把人打到让去学校学习。   但是可能这种东西,尤其是靠动脑子的活儿,他是要讲究一个天赋的,没有天赋,再怎么样也没有办法,所幸,后来谢二爷也看开了,个人有个人的缘法。   但是当他真的听到邮差送完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他真的觉得他们老谢家真的祖坟冒青烟了。然后他的一个想法就是千万要跟自己这个侄子交好,他们本就同根同源,哪怕将来真的求不到人家头上,但是这是一个人脉,肯定是要能保持好久保持好。   所以他才会开口,也算是付,他们父子两个卖个好。他知道,他的这个侄子就像是草原上飞翔的雄鹰一样,他的未来并不于此,他甚至觉得有可能他一走了之后,就不会经常在回来了,那他的亲人留在这里肯定他时常挂念着。他给做个好人,顺水推舟,让人家记他点儿好,也算是结个善缘。   谢丛修自然明白谢二爷这样说都是为他着想,他一直觉得自己在亲缘关系上比较倒霉,这么些年来,并不是一直向外人说的那么冷心冷肺,毕竟不管怎么样,当初他真的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但是他并没有感受到来自长辈的喜爱,在父母把他视为累赘,只是利用他的时候,他真的内心其实是很难过的,但是可能他的情绪特别内敛,所以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但是别人看不出来,并不代表事情没有发生。   谢二爷算是这些年来他打心眼儿里尊敬并且喜爱的长辈,因为他能感受到谢尔也对他这个侄子其实是很关怀的,当然这种关怀只不过是亲戚之间很正常的关怀,肯定比不上谢二爷为自己孩子们劳心劳力的那种感情,即便如此,谢丛修依旧感觉很感恩,很知足。   “你也知道,我其实并不是很在意这方面的事情,很多事情我其实不愿意跟他们挑的太明白,但是很多事情我不愿意介意,但是他们并不相信,就拿今天,我之前不是南下去做生意吗?我爸妈看起来是想从我这里搜刮点儿钱。但是他们从来都不愿意给自己背骂名。可能是之前的事情,让我把他们搞怕了吧。”   “还有这些事儿?你那点儿钱你得好好存着,上大学可不容易。咱们好不容易窝里面飞出个金凤凰,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做伤害你的事情的。你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些事情,回头我会找他们两个好好说一说的。”谢二爷恨不得敲开自己弟弟的头,看看里面是不是都装着浆糊或者是两个人,脑袋都进了水。   “其实我赚了钱孝敬他们一点也是应该的,但是当年我们签的协议是在的,我其实当年签协议,也不过是为了保证自己将来不会被他们裹挟着去答应一些不应该答应的事情,咱们国家现在百废待兴,这两年才慢慢起来,老百姓的生活才好起来,随着政策的放宽,之后的事情谁都说不上。”   “但是你们所有的人都说我前面是一条。光明大道既然你们对我都很有信心,我自己本人也是很有信心的,我既然是从咱们村子里走出去的,我肯定会念着村子里的大家。但是我这种帮忙并不是丝毫没有底线的,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能帮就帮,但是有一些不是很好说出来的,想必你也能明白我说的意思。”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其实自从你这个好消息传过来,咱们村里也有不少曾经帮过你的人心里面,可能就会有点小九九,但是这我觉得你应该也能明白,这就是人之常情,不过他们都是些没什么长远眼力见儿的人,我回头敲打敲打他们就可以了。”   “外人的事情,说什么都好说,毕竟再怎么样也是道理,站在我这一边的他们也不敢因为我干一些什么事情,但是家里的人就不一样了,在所有的外人的眼里,我们就是一个家的人,他们的很多行为其实是代表着我的。”   “我也肯定不说我当大官儿啊,或者是干什么这种话,但是万一有这么一天,他们借着我的名头为祸乡里。这就是我十分不愿意看到的,咱们谢家到目前为止,也就谢二爷您是个明白人,很多东西我跟我爸说,他还可能觉得是我看不上他,或者是他会心里对我有埋怨,所以我提前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希望你能够在后方帮帮我。”   “你竟然能说出这些话,那肯定是深思熟虑过的,而且咱们都是一家人,根本不用说这些两家话,你能走出去是我们所有谢家人的骄傲,我肯定不允许他们这些拖你的后腿,你放心吧!”   说完这话,谢二爷就开始询问谢丛修这一次出去的事情。   “老祖宗都说了,让多出去看看,长长见识。咱们之前真的是没有这种条件,你这一次出去,虽然也是为了你自己赚点儿钱,但是我看见你回来,我觉得你是有进步的,就整个人的这种气场就不一样了,我其实有时候还自己一个人寻思呢,我觉得就说你爸这么一个不着调的人,怎么能生下你这么好的儿子?我就有时候气眼我就去,老天爷不公平,你说你要是投身到我们家多好呀。”   “这种父子清源都是上天注定,我们再怎么样也无法更改。再说了,之前因为我跟我爸妈闹翻脸的事情,村子里可没少人在背后指着我骂呢,也是,我现在可能有了点出息,他们就转了话头,所以我其实对于这方面没有什么感触了。而且我觉得即便咱们两个没有父子的这种缘分,我们之间的情谊也就像是父子一样,在我心里是这样的。”   谢丛修很少说这么带有主观色彩并且十分煽情的话。但是他的一字一句都是发自内心的,这让谢二爷感动不已。   “既然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我肯定也是十分乐意的,我很高兴能有这样的后辈,我哪天闭了眼下去见祖宗的时候,我都有话能跟他们说。”   “大好的日子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干什么?”   谢丛修赶紧转移了话题:“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跟你说一下,我把我这些年欠村子里面的钱都给你,然后希望你能帮我跑这一趟。毕竟我如果去的话,很多事情如果人家说出来,要帮忙,我面皮薄,不怎么会拒绝,到时候可能会得罪一些人,到时候本来是一件好事儿,结果到最后没一个善终,真的,也挺让人难过的。”   谢二爷说:“你这些钱你拿着好好读书,还钱的事儿,你别着急,你如果把这些钱还了,你还有自己的钱能够支撑下去吗?不过你这个想法也挺好的,你要是去了那种好学校,有个什么机会的,人家肯定希望你能够各方面都没有什么黑点,所以你如果要是着急还钱,我其实还是挺理解你的这个行为的。”   “你要是有困难,你把钱还了没有学费了或者是怎么样了,你就来找我,我到时候给你拿点儿,你都说了,咱们两个不是父子,感情却比普通父子更亲,所以你就有什么困难,就尽管来找我,千万别羞的不开口。”   谢丛修笑了:“我跟您还见外呀,我要是没钱,我早就过来问你借了,我根本不会跟你客气,我跟之所以这样说,肯定是我后面有想法。而且我的事情,你也根本不用担心,我总不会让自己落入连饭都吃不上的境地的。”   “行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反正你走的时候也千万过这边来一趟,不管怎么样,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我希望你一定要收下。”   “至于你爸你妈那边儿,我肯定会好好看着他们的,不让他们在外面乱说些什么,你就好好读书,将来为国家做贡献,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给这个国家做的事情不多,但是能培养出来你,我们都挺高兴的。咱们村儿里的人也都挺淳朴的,不会因为你说的那样,然后心里面可能有疙瘩,不会这样的,我会跟他们说好的。”   谢丛修办完事情就准备起身回家,毕竟出来久了他也要早点回去了,估计这么多的时间都过去了,谢茹翻他的东西也应该翻了个遍了。   他将自己兜里的钱都拿出来交给了谢二爷,拉着老人有些皱了的手说道:“我现在不能保证什么,但是我时时刻刻记得大伙儿对我的恩情,这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我如果有朝一日发达了,我肯定不会忘记咱们家乡的这些父老乡亲们,而且二爷啊,我之前就是认了您做干爹,在我心里,你就跟我爸一样,不管将来怎么样,我肯定会孝顺你的,你放心吧!”   “你这孩子,别说这些,我们当初之所以支持你,并不是图你发达之后,能够给我们带来什么?你只要好好学习,堂堂做人,我们就高兴的不得了了,而且我底下还有好几个儿子,他们总不会弃我不顾,你不用担心我。”   谢丛修要走谢二爷自然百般挽留,不过他也知道孩子第一天回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也没有多留他。   “你忙完了你的事情。有时间就过来转一转,眼瞅着你马上就要开学了,下一次见面都不知道是啥时候了。我也年纪大了,怕是见一面都少一面了。”   “您老可得保重身体,我希望你能长命百岁,看着咱们国家看着咱们村子越来越好。”   “好好好未来就掌握在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手里了,我肯定好好看着。”说完还拍了拍谢丛修的手。   这边谢丛修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那边谢茹和谢父谢母也在说着自己的发现。   “什么?一毛钱都没有?你会不会是漏了哪里?”   “妈,我真的把他包从里到外都翻遍了,但是连个钱的影子都没有,都是一些烂衣服。”   “你不是说他走之前,你看见他拿钱了吗?那你还不知道他从哪儿来的钱呀?你就等他走了,到时候去那边翻,不就看到了吗?”   “是,我是看到他拿钱了,但是他把钱全拿走了呀,里面真的就没有其他的钱了呀!”   “那你看着他拿了多少钱走了呀?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就那么点钱?”   “我也就看了个大概,看那个薄厚,还有那上面的面额,应该就像他说的那样,没有多少钱,也就是个二三百块钱吧。”   “他这小子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他会不会是把自己的钱藏在别人那里,到时候让别人在给他呀?”   “妈,你以为谁都像自己家人一样靠谱啊!如果要是赚的钱多了,那好几百块钱在农村基本上得你们干一两年才能赚出来的,小弟交没交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哪有什么值得托付的人呀?”   “前头跟着他来的那两个,不是跟他关系挺好的嘛,他会不会把钱放在人家家里,到时候再去他们家拿呀?”   “你说那两个呀,我跟你们说他们家那老太太真的可凶了,而且一看就是个厉害人。精明的眼睛里都是算计,我又不是没见过他们家的人,如果我是小弟,我要把钱托付出去,我肯定不会托付给这样的人,我肯定托付给那种憨厚老实的人,毕竟你把钱托付出去了,又不是你把钱借给人家了,你有什么凭证?到时候人家就不给你,你能怎么办呀?”   “老大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我老是觉得他不会像是那种头一趟赚这么点儿钱就甘心的人,我老是觉得他应该会赚很多很多的钱。”谢母喃喃地说道。   谢茹翻了个白眼儿:“妈,你的这种感觉啥时候准过你告诉我,你之前不是感觉小弟是一个读书只会费钱的人吗?你看人家现在一流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都已经收到了,所以我觉得你的感觉根本就不对,你就逆着你的感觉来,可能才是最后的结果。”   “那咱们就这样算了吗?你不是也说他赚了很多钱吗?要不是你说我怎么会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要知道我根本就不愿意跟他说什么话,我老是觉得你跟他说话,他看着你的眼神,就像是能把你就是想啥他都能看明白,真的,我觉得太邪门儿了。”   谢父立马出面喝止:“你别在这儿瞎咧咧。这可是你怀胎十个月生出来的孩子,你这话要是搁旧时候让别人听见了,怕是咱们一家都跟着遭殃。”   “这不是没事,那个时候吗?再说了,也就咱们三个人,能有什么事儿呀。”   “你说会不会是你弟弟把钱给了你妹妹?我看着他们两个关系挺好的,当时你妹妹叫她出去,我以为是要跟她说咱们之前说的那些话,所以我就没有阻止他们,我觉得这也可能是一个档口。”   “这根本不可能,我跟你说,我们那个小屋子里面一眼看上去什么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没有,而且他们出去的时候,我在后面跟着,没有看到他们两个有什么给钱的动作或者是其他的动作,反正我觉得小弟可能真的这一次栽在这上面了。”   “而且之前养猪的时候,小弟也是赚的,是辛苦钱呀!也不是说靠他脑子赚了多少钱,当初要不是正好赶上猪瘟,他的猪能卖那么多钱?觉得就是当时他运气好,再加上肯吃苦,才能有这种结果。”   “对对对,我觉得老大说的对,我们老是说他学习好,但是会学习不代表会赚钱呀,要我说咱们就别想着这些了,咱们自己家里面钱也够花,到时候把那猪卖出去了,又是一笔进项,他那一二百块钱,咱就别放在眼里了。”   “而且他不是说他这钱要给那些人还吗?那就让他还呀,还了之后我看他怎么办?到时候他吃不起饭就能喝着水,他就知道有家人在后面支持他,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他非要把事情做绝,到时候就让他后悔。”   谢茹也加入了谢母的阵营:“就是!小弟对长辈一点敬畏的心都没有,一点都不尊重爸妈,我看他就是天生下来就是反骨,再怎么养,他也养不熟。当年的事情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作为一个孩子,居然这么记恨父母,村子里面都说他发达了,肯定也不会拉咱们。”   “其实当年的事情还是我们有点欠缺。”谢父期期艾艾的开口。   还不等他说完,谢母就炸了:“你现在在这里给我充好人,你是不是那些话说的,你自己都相信了呀?别到时候他没有忽悠住你,把你自己忽悠进去了。我们做父母的,给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机会,我觉得这就是莫大的恩情,跟别人说我们把他辛辛苦苦养大了,当初读书的事情,也是根据咱们家的情况好好想出来的解决方法,这不是咱们也没有其他的方法吗?又不是故意非要让他辍学。”   “你现在在这里跟我讲起马后炮,你是不是将来还把这些事情都推在我身上呀?我告诉你,这连门儿都没有,我跟你说,我跟他这段母子,真的是天底下最不像母子的母子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孩子看母亲的眼神,居然是那么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所以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如果你要是觉得你现在儿子出息了,你要投靠他。那你就去,你让他带着你去一起上大学,这个家我跟你说根本容不下你。”   谢父被当着孩子的面一顿输出,连个面子都不给自己留,他也有点儿脸上挂不住了:“我说一句话,你那边有十句话等着我,我还没说啥呢,你自己就心情不好了,你心情不好,我还心情不好呢。你真的不可理喻!” 第90章 努力提高自己   谢母根本没想到在孩子面前,谢父居然这么不给她面子。   她一直觉得自己将谢父的心把握的牢牢的,虽然他们的婚姻是由别人介绍认识的,并不是有感情基础,但是在和婆婆的那一场无声的战争中,她获胜了,从那以后她就觉得在整个家里面,她的话语权是独一无二的,有的时候,连谢父都要听她的,天长日久,在这种的环境下,她都已经忘记了,谢父如果没有照着她的心意来的话,她将会是怎么样?   现在他知道了,她怎么样都没有办法。也许在小事上谢父可以宽容她,可以什么都听她的,但是遇到这样的时候,对方首先想到的都是自己的事情。   谢母可能已经明白了,谢父刚刚不过就是恼羞成怒而已,她就是被迁怒的,但是对方拂袖走了之后,她也没有办法。   两个人互相怨怼,这是没有什么尽头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既然还想安安稳稳的过,那么就必须要找到一个统一对外的借口呀!   “我就说你弟弟就是一个害人精,从小到大他就从来不听我的话,一直都在气我。我生他的时候,九死一生,差点连这条命都没有了,我那个时候就知道生下来一个讨债鬼,没想到,老天爷还真让我给猜中了,就是给我送来一个讨债鬼。”   “他学习好,又有能……能怎么样?是能让我吃好的,还是能让我睡好了?我跟着他一点光都不沾,反而把我的脸全都丢完了,家里面的破事儿,他非要在外人面前说,你去外面问问村里面的人有多少个,还在笑话咱们家?”   “他考上大学了,他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我们留在村子里,你听听外面说什么话的人都有啊,什么我们眼睛瞎了,把大好的儿子往外面推,要我说他们都是马后炮,他生下来,我就知道他能考上大学呀,那个时候连高考还没恢复呢!”   “我觉得能供他吃穿,能让他平平安安,长到这么大已经算是可以了,我还一直在给他张落,他将来娶媳妇要给他攒钱,结果人家根本不念我们一点儿好。干什么事情都防备我们。”   谢茹眼看着母亲正在气头上,她虽然有时候嘴巴有些刁酸,心里面也有一些比较阴暗的想法,但是那都是小打小闹一般的嫉妒和羡慕,她虽然希望弟弟受到惩罚,最好让家里父母好好把他骂一顿,但是她也有点儿接受不了,作为一个母亲,骂自己的儿子是讨债鬼。   现在她听着母亲骂弟弟,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种,让她感觉到十分得意的感觉,反而她心里一直在打鼓,是不是在很多时候,当父母不如意的时候,他们也会觉得其他的孩子也像是讨债鬼一样?   “妈,你也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小弟出息了,咱们家紧跟着受益,这是你跟我说的道理,之前那么低声下气你都忍过来了,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我要不是为了你,我能在他面前低我的头?老大呀,你也知道,我们从小带你跟其他的孩子是不一样的,我希望你能早点明白父母的苦心啊!   “你爸眼瞅着就是个靠不住的,你们曾经还觉得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你觉得他为了我出头,然后宁愿他妈死的时候,他都不去看一眼,你们觉得这是好男人的典范吗?其实站在我的角度,确实我把你爸拉在我这一边了,你奶奶死的时候,她死不瞑目,但是除了那一时半会儿的快意,我什么都没有得到。我孩子已经没了,我受的磋磨我已经承受过了。他再怎么样也无法弥补,丧子之痛,谁都没有能够代替我体会的。”   她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都红了眼眶,谢茹当然要对着母亲好一通安抚。   谢家这边的事情再如何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杨翠兰和谢丛修说的那种最坏的情况万幸没有到来。   谢丛修将钱委托给谢二爷之后他十分放心,眼看着开学日期渐渐逼近,他也要收拾行李,他可还记得自己有合作对象呢!他对于温静提出的这个合作十分看重,甚至已经在准备去了学校好好泡在图书馆里多看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了。   杨翠兰觉得从来没有遇到过半大小子如此得她心意的,如果她有合适的女儿,她都想把自己女儿嫁给对方了,不过这也就是她心里暗自想一想,如果放到之前的杨翠兰身上,她可能确实会有这样的打算,毕竟这种有能力长得好,而且还情商也挺高的男生,在她们这种上了年纪的妇女眼中,确实是比较合适的女婿人选。   但是现在的杨翠兰把自己的两个女儿看的比眼珠子还重要,尤其是两个儿子已经考上了大,只要他们不自己作死,顺顺利利的吧,这个大学念下来拿到毕业证,前途是不用担心的,工作也是不用担心的,国家肯定会给他分配。   可以说有了这种未来做筹码,他们只要不犯大错,这一辈子安安稳稳。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是拿着工资受人尊敬,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杨翠兰和温建国两个人,这些年为什么一直放不下心来,就是因为他有两个儿子,儿子大了,你自然得给他娶妻,你得给他找工作,现在儿子这么争气,他们老两口心里的大石头都落下来,自然不会像往常那样焦虑。   他们虽然很重视女儿,但是这么多年的思想还是不会一下子转变过来,他们看中女儿,但是他们也知道女儿,没有必要给她买房买车,要照顾她的工作,作为父母最重要的就是给她们找一门好人家。   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也是思想的局限性。他们这种想法在后世许多人看来,可能是有点儿重男轻女,但是在那个时代,这种思想反而是很主流的思想。   可能是心里面也有点儿不可言说的想法,反正杨翠兰对谢丛修的事情还是很上心。   温阳和温旭回去之后,就受到了自己母亲的盘问:“去了他们家,有没有觉得他们家是不是像外面传的那样?”   温旭:“其实我觉得,谢同学,他父亲看起来还挺健谈的,而且也没什么架子,我觉得他为人还算是挺谦虚的,动不动就说他年纪大了,但是一直也在努力学习跟上下一代的脚步。”   “妈,你也知道,咱们村子里面老顽固,可是不少,当初你们要送两个妹妹上学的时候,他们还明里暗里嘲讽咱们家,就在这一点上,我觉得谢同学的父亲看起来还挺开明的,他们家那两个。而也一直在上学,他们村子里学风还是挺浓郁的,我看到,嗯……就我们从进村儿,不是是同学就给我们介绍他们那些村子里面的叔叔伯伯,反正不管是打招呼也好还是怎么样,人家看起来是挺……啧,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像那种没读过书一样的,张嘴就随随便便打听别人的隐私。”   “至于一些同学的母亲,我没怎么接触,我们去的时候,他们在准备做饭,那个时候他母亲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然后吃饭的时候,也一直没怎么说话,倒是谢同学的父亲一直对我们很热情,就是这种热情吧,嗯,不是让人感觉很舒服,就感觉像是他是故意对我们好一样。”   温阳也说道:“我们这次去的时候,上次咱们在交流会上碰到的那个谢同学的姐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一样,整个人显得特别稳重,而且说话轻声细语的,完全没有当时那么歇斯底里的样子,但是他的那个二姐看起来还是跟之前一样,没什么太大区别,就是我们去的时候也挺热情的,不过我看着他好像不是话多的人,跟我们也没说几句话。”   杨翠兰想了想:“怎么不管怎么样,咱们去了都是外人,在外人面前再怎么样也得伪装伪装,我觉得他们可能是装的太好了!这一次小谢赚了多少钱,你们自己心里面有数,你们别到处胡咧咧,他这种回去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他那么相信你们两个,把他的钱都交给你们保管,你们可得好好看着,千万别辜负他的信任。”   “妈,你这话都说了好多次,再说我们又不是傻子,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呀?再说了,人家既然信任我们,我们肯定要把这件事情办好。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了,非要炫耀一波。我们现在可是明白了,闷声发大财是多么重要的道理。”   “就是你是不知道,当时去交流会上的人也不少,咱们村的人可多都认识,咱上去就是想公工手套白狼,有的时候我都实在不好意思,那婶子都是咱们家认识,关系还挺好的,但是你说给他们吧,不给其他人又不好,真的。太让人难做了。”   “你们还是年纪小,所以脸皮薄,要我说呀,你就应该把他们他狠的搓一顿,指桑骂槐,说半天他们明白了,也就没脸过来了。不过你们既然已经考上了大学,在他们眼中就是有身份的人要是做这种事情的话,对你们的名声也不太好,所以我有时候觉得,嗯,一点小毛小利就让出去吧。”   “对,小谢也是这样跟我们说的,后来就买几送几的时候,他们也挺高兴的,怎么出货也出的多,反正最后还是赚的不少。”   “你们应该能够看出来小谢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挺重情义的,我当时第一次看见他,还以为他是一个心里面儿,事儿特别多,心特别小的男人。这种人不好接触,不过可能确实是我受到了他外貌的欺骗,所以一开始会对他有点偏见,但是咱们后来相处了之后,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们家的那些人,一看就是面甜心苦的。嘴上可会说,心里面想什么,背后怎么使绊子,这些都是咱们外人无法想象的。但是咱们作为外人也不好说人家什么,你们之前老是说人家家里怎么怎么样,我其实有点儿替你们担心,毕竟再怎么样,人家也是人家的亲人嘛,人家在能咋说,但是我们作为外人,其实有时候是真的没有立场去评论人家的。”   “你们这一次出去也是一起去,到时候你们三个男孩子在一起,我还是挺放心的,不然就你们两个。我觉得你们两个是被人卖了,还得给人家数钱的那种。其实嘛,妈一开始也是有私心的,人家小谢学习好,这就是值得你们学习的一个点了,你们虽然考上了好学校,但是绝对不可以懈怠,你们两个能考上,也多亏了你妹妹给你们。补课,但是到了学校,天高皇帝远的,你们没有我们监督,我都不知道你们好不好好学习。”   “如果有这么一个榜样在身边,独自住着你们,我觉得也是一件好事儿。尤其是他这脑子,你们好好学学人家。现在你们手里面也有钱了,我们两个老的一年到头也花不了多少。你们两个出门在外,身上肯定得有钱,以防万一出了什么急事儿,所以你们的钱你们都拿走,临走的时候,我和你爸还会给你们补贴点儿,到时候你们手里面有钱了。该怎么花,你们自己心里面要有数。”   “外面那花花世界谁都喜欢。到了大城市比咱们家里好的,人家肯定多的数不过来,但是你们要知道你们是农民的儿子,咱们家真的没有其他的条件,你们想花钱,你们就堂堂正正的去赚,千万别走什么歪门邪道,如果要是让我和你爸知道了,我把你们的腿给你们打断。”   “到时候如果小谢有什么投资项目,你们觉得可以的话,你们就跟着他一起。我觉得这算是你们一个算是作弊的一个途径了。你们也别嫌我说话难听,当妈的真的是,什么好赖话都得跟你们说清楚。外人可能都只对你说好话,但是咱们自己家里人,我肯定是希望你们越来越好的。”   温旭狗腿地笑着附和:“妈,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能长这么大,多亏能好好听你的话,当年咱们家被三伯那边欺负的要死,也是你辛辛苦苦把我们拉扯,虽然我们知道我爸现在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但是之前的事情我们也没忘。不管怎么不管我将来是有了多大的出息,你都是我妈,你说的话,我肯定听。”   杨翠兰听到这话,心里感觉十分妥帖:“行了,行了,快别在我面前说好话了,到你爸面前肯定又是你妈没文化,你爸有多沉稳。就听你爸的话,我还不知道你,你两边都落好,两头吃回扣。”   “这不是在咱们自己家里面,我在外面肯定不会这样的。”   “你在外面跟人家交朋友,可得真心换真心。你要是存着欺骗人家的想法,这样是不对的,到时候你身边聚集过来的人,也是跟你有同样想法的人。最后你连一个知心的朋友都交不到。”   “但是妈,有的时候你对他们好,他们并不是说会特别真诚的对你,有时候人家可能还在背后说你是个傻子呢。”温旭皱了皱眉头说道。   “嗨,你说的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常见了,你记不记得当初你三伯母走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大婶?”   “我记得呀,我知道她永远都在咱们村儿里八卦的前沿,你咋突然说起他来呢?”   “这不是我要给你举例子吗?她之前来咱们家,为了讨好咱们家,因为那个时候人家是起来了吗?尤其是你爸,还是当着大队长,咱们家和三房的恩怨谁都知道。但凡是个村里人,基本上也心里明白,我跟你三伯母,其实挺过不去的。”   “她那天来的时候,可是把你三伯母数落的。啊,像是什么养不熟的白眼狼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但是外人在怎么说,咱们跟你三伯母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呀!我心里面都不能说这种话,因为我严格来说是人家的弟媳。而且你三伯母算是咱们这一脉的长嫂,你也听说过一句话,叫做长嫂为母,长兄为父。”   “这不是娘娘还在吗?这种说法也就不太能站的住脚了吧。”   “射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人家肯定是我的嫂子,我再怎么说,我都不能说出养不熟白眼狼这种话,她一个外人有什么立场来说我们呢?所以我就当时就呛了她两句。可能当时就记恨了我,然后你三伯母后来不是发达了吗?他们家有钱了呀,正赶上国家政策又放开了,她又背着我去给你三伯母说什么好话去了,当然你也知道,她说我的坏话,肯定也是我怎么怎么样。你懂吧!”   温旭有点儿不解:“那既然是背着你说你的坏话,他肯定不会让你知道呀,而且我三伯母肯定心里面乐的很,那他怎么可能会告诉你这件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都是一群女人坐一起聊天,他说出来的话,不仅你三伯母听到了。周围还有很多人听到的那些人表面跟他是一个阵营的,后来见着我就把他出卖了。”   “妈,我感觉你们这种人际关系,真的好复杂呀!为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了,就你告我的状,我告你的状,好没意思呀!”   “我这不是拿他们来给你举例子嘛,我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当你在背后说别人的时候,你要保证周围没有人。不然他转头可能就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另一个人,另一个人就会再告诉你说的那个人的其他的人,到最后的最后,你说人家坏话的那个人,人家肯定能知道你说了人家。”   “妈呀,你这话说的我都有点儿绕了。”   “你就是那个棒槌脑袋,我这意思就是说,你千万别做那种背后说人坏话的小人。做事情讲究一个光明磊落,我一个女人在你们很多男人眼里面,女人就是长舌妇或者是麻烦的代表,但是我从来都是当着你三伯母的面儿说她,很多话我不能说,但是我可以用阴阳怪气的方法,让她知道我在骂她,但是她又没有办法。”   “妈,你现在挺厉害的,连阴阳怪气是啥意思都知道了。”温阳难得地开了玩笑。   “你看我一个什么都不懂,大道理一句都说不上来的农村妇女,现在都天天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我也在一点点进步。”   “妈,你这个想法真的是太先进了。就很多到了你这个岁数的人,虽然现在也知道了读书有一点好处,但是他们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孩子们的身上。”   “其实我也是你那你们身上,但是你们已经让我美梦成真了。最主要的事情,你们知道是什么吗?我发现咱们老百姓现在生活越来越好了,你看我年轻的时候,嫁你爸的时候,我们还讲究什么三转一响。那个时候听个广播都是多么有能力的家庭才能做到的事情,但是你看,现在连电视都出来了。”   “你说这才短短多长的时间,再要过这么几年,我觉得家家户户都能有彩电,到时候这种丰富了,我看电视我都不知道人家说啥,你说我看电视那不是就跟瞎子看花一样?但是你说人家这种就是大势所趋,我肯定也喜欢享受生活呀!如果要是我能天天躺在那里看电视,我肯定乐意呀!”   “所以为了我提前到来的美好生活,我肯定要努力提高自己。你们到了学校,当你学的累了,想懈怠的时候,你们就想想你妈我,这么大岁数了,还天天努力提高自己呢,你们才这么年轻,肯定得继续加油呀!”   “是是是,我以后遇到困难的时候,我就想咱妈都能坚持下来,我也一定秉承着她的这种精神,一定也能坚持下来。” 第91章 合作敲定加未来展望……   温家人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平淡了,每天像这样说说笑笑的时候,不在少数,随着开学日期将近,渐渐的,他们心头也涌上了离愁别绪。   虽然知道此去是为了之后能够越来越好。但是,作为亲人,一想到这么久都不会再见一面,心里还是会比较难过。   杨翠兰算是一个从小到大都不露怯的人,但是温静还是看到她偷偷地抹了好几次眼泪。   有时候温静上去安慰她还死鸭子嘴硬,说自己是被风迷了眼睛,她也不想想,在家里面,哪来的风呢?   但是温静也没有拆穿她,反而是一直让两个哥哥多去陪陪父母。   “你们这一走,半年六个月是肯定回不来的,爸妈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他们真的很担心你们。有句老话说的好,儿行千里母担忧,咱妈虽然有时候嘴上不饶人,但是她心里一直惦记着你们。你们上次出去进货的时候,她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小妹,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们也一直在妈身边陪着,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不过我们走得早,你和宁宁还在家里。爸妈一直都很喜欢你们两个。你们两个也挺细心的,我们走了之后就要多拜托,你们照顾咱爸咱妈了。”   “他是你们的爸妈,也是我们的爸妈呀!你这话说的,太见外了,不用你们说我都会好好照顾咱妈的。但是女儿是女儿,儿子是儿子,每一个角色都是不可替代的,你们趁现在有时间就好好陪陪她。别天天就想着出去,也别想着多干点儿活,她宁愿你们多陪陪她,到时候她干活,她想起来的时候,她都高兴啊”   尽管所有的人再不舍得,也是到了要离别的日子,他们定了,后天一起出发,前两天,谢丛修也过来和温旭一起去买了票,他们三个在一起,两边的父母都很放心。   也就是在那一天,温静敲定了和自己合伙人的第一个合同。   “你这个方法我从来没有见过,不过也可能是我孤陋寡闻的原因,而且你的这个设想,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谢丛修拿到温静的合同和计划书之后,少有的情绪起伏特别明显。   “哦,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这一份设想给你带来了什么样的其他的想法吗?我们可以说一说,嗯,两个人可以有不同的思维,然后思维可以互相碰撞,会有更好更多的点子。”温静说道。   “你对未来的整个走势,有着很清晰的认识,如果我不是太了解你的话,我甚至以为这是出自一份专家的一种预见性的报告。”   “你实在是太过奖了。我只不过是这些年读的书比较多,所以会有这种的想法。”   “咱们国家确实现在第一要务就是要努力发展经济,让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但是高速发展经济必然会带来一些弊端,这是偶过这条路的那些国家都会遇到的事情,他们都无可避免的,我原本也是有这样的想法的,就是从新能源这一块儿,或者是环境保护这一块儿,找到一种更清洁的能源。”   “但是这一块儿。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我们在这一块面前就像是在看天书一样,我笃定这个世界上肯定有这样一种能源,但是你要去把它找出来,或者是把它开采出来,或者是用其他形式的能量把它转化过来,实在是太过困难了。”   温静笑道:“学长真的是有科学狂魔的这种潜质。怎么之前时时候时你,你在我们家待了那么长时间,咱们说过的话,都没有,今天说过的一半多。”   “不过你说的这种想法确实是正确的,毕竟国家如果要是想发展经济,一开始我们从那么落后开始渐渐站起来之后,就是要让老百姓渐渐富起来。但是技术封锁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难题,我们国家真的不缺少创新性的人才,但是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只能你懂的。”   谢丛修先是点了点头,但是他沉吟了一会儿又说道:“那也不必把这些事情想的这么没关之前,我们国家一直遇到这样只有强者才会令别人记得,如果是一些弱者的话,别的根本就不会这样做。你的这份计划书真的对,我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我和你的计划书相比,我之前的想法,实在是有些小打小闹了。”   “哦?学长,之前还有计划吗?你可以说一下你的计划,我想听一下,你是怎么样认识这方面的事情的。”   “我们家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所以我其实一开始之所以要考这所大学,我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一个是我觉得我自己可以考上,另一方面,我其实也有一种隐隐约约的虚荣感在里面,如果我考上了这样一所大学,周围的人看来我的眼神一定是仰望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虚荣心,学长的这一个小想法其实并不算得上私心或者是怎么样,毕竟,人之所以为人,还是要有各种各样的情绪,如果你没有这样的情绪的话,我有时候可能还会觉得这个人会比较可怕。”   “所以其实我之所以五,可能是我有一点兴趣,我其实并没有上升到那么高的一个高度,我之前的想法是围绕两个字展开,那就是赚钱。”   “因为我首先想到的是我如果能够顺利从大学毕业的话,我肯定有一份令人尊敬的工作,虽然说钱多钱少无所谓,但是这一份工作肯定是要比在地里种田来得比较容易,我之前也想过,之后整体的这个规划是怎么样的?我首先要做的就是买房。”   温静听到这句话,她都有点儿震惊了,他之前就有跟杨翠兰他们提过,要去县里买一些房子,或者是说买一点地皮,因为现在房价还是没有那么高,他们家如果先下手的话,后来肯定会赚到比投资买地的这些钱要多的多的钱。   但是杨翠兰他们对此表示十分不赞同:“房子他买来就是要来住的,你要知道咱们十里八乡的能上大学的,真的没有几个人,所以很多人他还是会在家里种地的,到时候他们会向村子里申请宅基地,咱们一家都住在农村,你们考上大学之后走了,就我和你爸,我们肯定不会在城里面住啊!尤其是现在,你娘娘还活着呢,而且你看你三伯,他都赚了那么多钱了,现在不还是在家里面?”   “我也在考虑,你们将来结婚,生孩子的时候,肯定要有自己的房子,但是那个时候,你们肯定不会在村儿里啊,也不会在咱们这个小县城里啊,你们如果去那些地方,我们得攒钱给你们在那些地方买房子呀。”   “妈,你是打算给我们每一个人都买房子吗?这样的话,你们肯定压力会特别大的呀!”   “那肯定不会是这样的呀!我和你爸肯定会负责你大哥二哥娶媳妇这件事情呀!你既然要娶人家媳妇,你肯定是要给人家买房子呀,必须需要一个稳定的空间,不能两个人都一起睡马路吧。”   “那为什么没有考虑给女儿买房子呢?”   “你说你是不是傻呀?到时候你嫁了人了,人家对方要娶你,肯定也要买一个房子呀,到时候你就有自己的小家庭,你要啥房子呀?你要上房子能干啥?”   “但是如果我哪一天跟我对象吵架了,他让我赶紧滚出他的房子,那我是不是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了呀?”   “你说你这孩子咋就这样想呢?你现在还没个可信人呢,你就开始想离婚的事儿啦?既然想要结婚,那肯定是想两个人好好过日子的呀,日子你就是需要两个人互相经营的呀!不过现在说这些实在是太早了,你根本不需要考虑那么多的事情。”   “妈,我有时候真的好不理解,你如果想要给我撑腰,我觉得没有什么比一个房子能让我跟他是,当然我这样说也不是为了问你们要钱,一定要求让你们给我买房,我只是觉得这样的话。对我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这是杨翠兰第一次对温静发火:“我跟你说。我跟你爸转来的东西我们想给谁就给谁,这是你们所有孩子都能达成的共识,我之所以和你说我要负责你大哥二哥的娶亲的事情,因为这是从古到今的传统。你看你奶奶,她一直都不喜欢你爸,但是她不管怎么样,他还是要给你爸娶媳妇,因为这就是他们的责任。”   “所以你大哥二哥是我们的责任,但是你们两个不是,我们把你们两个嫁出去,我们能做的就是当你们的后盾,因为你们有两个哥哥,所以我觉得将来婚事上你们肯定不会吃亏,不管怎么样,你总会有两个兄弟替你撑腰,我们能做的就是如果对方给了你们多少聘礼,我们肯定不会把这些钱昧下来,到时候肯定也会给你们陪嫁一些钱,这已经算是村子里顶顶厚的嫁妆了。”   “而且你们两个已经挺优秀的,这是我不管怎么样都会承认的事情,也是一直让我很骄傲的事情,所以我一直愿意供你们读书,将来你们有了自己的工作,你愿意怎么花,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跟你爸的观念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之前有跟我说女孩子独立自强要有自己的房子,我也赞同你这种说法。”   “但是我和你爸的意思就是,如果你们想买房的话,我们可以借钱,但是我们不会给你承担这个,我也不知道你到底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我并不是说偏心不公平,或者是怎么样,也不是重男轻女,因为我觉得你大哥,二哥是我们的责任,如果我不给他们买房的话,村子里面会戳我和你爸的脊梁骨。但是你和你姐作为外嫁女的话,我再给你们两个买房子,你们两个嫂子肯定心里也有不平。”   “将来,说不好听的,我和你爸老了之后,是需要你两个哥哥给我们养老的。这话的意思也并不是说女儿就可以把我们扔下不管了,而是在所有这个村子里的传统观念里面,都是跟着儿子养老的。我们给他们买房,他们给我们养老,这可能算是一种提前的投资吧!所以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妈的意思,但是妈其实不是说偏心或者是怎么样,而是我们的传统就是这样的。”   温静一开始也并不明白,后来是温宁的一句话点醒了她:“咱妈就是把买房子这件事情看成一个投资了,给你买房你嫁了人你会和你老公一起赡养父母把父母接过去吗?当然你肯定是愿意的,但是你老公那边也有父母,到时候都很难办,所以干脆现在说清楚,将来两边也懒得掰扯。”   “可是赡养老人不应该是每个子女都该做的,不可能说我是女儿,我就不管父母了吧?”   “你会这样想,但是如果你组建了自己的家庭之后,你可能就不会这样想了。你到时候会想的是,为什么就我一个人伺候他们,其他的那些兄弟姐妹都去哪儿了呢?”   “反正根本就不用纠结这件事情呀,我觉得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可以纠结的点,他既然没有给你买房,你努力自己挣钱自己买房子,就写你自己一个人的名字,多好来着。你要是让父母给你买了房子,不管怎么说他要讲究一个公平,四个孩子都买了的话,将来四个孩子都给你养老吗?因为观念是几千年沉淀下来的,他根本不会一时半会儿改变,他跟着儿子,不管怎么样。儿媳妇那边他能说什么呢?毕竟房子是两个老人买的。赡养老人应该是应该的。但是如果给每个孩子都买了的话,其他人就不愿意啊,你跟着人家,人家肯定就想,为什么都买房子了呀。他们都不管,老人就扔给我们一家。”   “而且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有必要跟他说这些事情,我记得你一开始是跟他说,让他们多买点地皮,说是这个是增值的东西,你们两个的话题,为什么能跑的这么偏呢?”   “我都不知道我的话题为什么会这么拼,咱妈突然就说起买房子的事情,就一直说要给大哥二哥买,我就多问了一两句,结果就差点吵起来。”   “其实我知道,你根本也不是贪图他那点房子,现在买房能花多少钱,尤其是咱们这边儿的更不值钱,你如果说是在首都要买房子,可能确实需要家里面凑,但是你这么优秀,将来有一个好的工作,你自己满可以在那边买房。而且有可能你是人才的话,单位为了留下,你肯定也愿意给你分配房子。”   “我只是咽不下心里面的这口气,咱妈一直表现的都挺男女平等的,她突然说出这些话,我老是觉得她以前都是在骗我一样。”   “这就是因为你已经接受了新的教育,你并不觉得她的这种想法是正确的,但是她确实可以在一些小事上给予咱们所谓的公平,比如说让咱们读书,因为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买卖,但是归根结底,她不过就是一个农村妇女而已啊。”   “你又能要求她有多高的思想觉悟呢?几千年的观念都这么传承下来了,不可能就因为短短十几年的相处,她就忘记了这些不可能的。”   “而且我觉得咱妈说的话也不是一点儿道理都没有呀,现在的你不要给将来的你做决定,你能做的只有现在的你的这个决定,可能我说话有些拗口,但是我觉得你应该能听懂我的意思,因为到了一定年龄,你会有新的阅历,你会有新的想法,现在的你可能会觉得学习多么重要。家庭并不重要,但是当你组建了你的家庭,有了你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你就会觉得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不如你孩子来的重要。”   “咱们村儿之前那个在服装厂上班的那个姐姐,你也知道,这是他们家拖了多久的关系,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工作,一般人能找到这样好的工作吗?咱们这边儿反正我只听到了这一个。按理说他有了这样好的工作,第一反应就是好好工作多赚钱,她也是这样想的呀!但是自从她到了年龄嫁人了之后,生完孩子之后,她的工作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孩子,之后是不是这个工作他说辞就辞了了呀?你真的不要低估一个做母亲的决心。”   “你现在没有到那一步,所以你可能无法体会到。但是咱妈是过来人,她可能会在想将来你有了自己的小家,你肯定是要给小家做奉献的,你还会记得你的父母吗?”   “姐,我其实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我就是刚刚实在是转不过来,可能也有点儿气不过。我其实一直都知道。他的钱他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但是这句话说出来是一回事,能做到还是另一回事。”   “你能想通,这就说明你的思想还是挺转化的,你与其依靠别人,不如你真的努努力,依靠自己,也别怪咱妈她的心思是这样,其实就是因为她本来就穿你观念的影响就是这样呀!一代一代就是这样传下来的。”   “学妹,学妹!想什么呢?这么入迷,我刚刚跟你说的买房的事情是有什么问题吗?你一直不说话。”   谢丛修的声音将温静的思绪拉了回来:“我刚刚其实是想到了,我跟我妈说让买房的,他们其实并不是很愿意。”   “老一辈的思想都这样,你其实有时候跟他说不通,反正咱们能做的只是提供一个建议他,他们愿意采纳,那是他们的事情,不愿意采纳,咱们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呀。”   谢丛修很少见的安慰了一下陷入迷茫的学妹。   “学长好像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章程,而且也有自己的一套守则。我感觉你做什么事情都特别的冷静。这是我从来没有的,我特别容易一时激动。”   “但是你的计划书告诉我,你其实并不是一个做事冲动的人。你可能暂时走入了一个思想的误区而已。”   “你经历的这样的事情多了之后,你就会觉得,有些话你还是需要给那种能听得懂你说什么的人说。这些话才是有意义的,你如今跟我说你的这个计划我能听得懂,所以我能看到它带来的无限的能量,但是你把这份计划书回去给你哥看,他可能会觉得我妹妹想法真不错,就没有了。”   “人永远没有办法赚自己认知以外的钱,就像你让那些农民他去炒股他可能连那个走势都看不懂,并不是说嘲笑他,只不过是他们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教育,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啥,就像你刚刚说你让你父母去买房,居然能牵扯出来男女不平等的这件事情,你在跟他谈经济问题,他在跟你说伦理道德问题。这都根本不在一个维度上,你又有什么难过的呢?你根本跟他说不到一块儿。”   “我妈其实还是挺喜欢你的,我其实也并没有说其他他不好的意思,我只是突然有些感慨罢了。因为我知道现在国家慢慢开放了政策。很多人愿意下海经商的话,他们肯定会往大城市走,到时候大城市的房价肯定会涨。这是他们那些地方,又是一些城市的标杆,他们涨了,其他也要涨,反正到时候就房价肯定会涨的。”   “其实并不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想法,这里面肯定是有资本的博弈。但是这都跟我们普通老百姓不一样,你又不是将来要做房地产生意。你寻思你要靠这个发家致富,或者是你要提前买多少地皮,将来把他们开发出来。房子对于我们来说,他就是住的一个地方而已,每个人还是有每个人不同的想法罢了。”   温静十分赞同他的想法:“我觉得未来的走势是这样,所以我愿意跟我爸妈说,让他们做好准备。可以捡个漏吧,毕竟我们不是做房地产生意的,但是我们作为小老百姓,投资一笔小钱也可以赚几倍的钱,这不比他们辛辛苦苦在地里刨食来的强呀!”   “好了,先不说这件事情了,我们先讨论一下我们的这个计划书吧。”   “我已经看了你的计划书,你的计划书通篇就有一个点,那就是新能源。但是你要知道,现在连漂亮国都没有把它有什么重大的突破,我们国家在这方面的研究真的是一片空白,都可以这样说,我不知道你作为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有这种的想法?”   “这个计划书是我为了展现我和你合作的诚意展示出来的。我既然有这方面的想法,我就肯定有这方面的能力,可以让人看到我的价值,愿意为我投资。之后我们的合作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乐意于告诉你。”   【宿主,你可要想清楚了,我的存在真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如果你确定要和上面合作把我交出去的话,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越少越好,因为你们国家现在并不是像表面上看的那样风平浪静。而且对方只不过是跟你认识了几天而已,你为什么要那么相信他呢?】   “对啊,我们两个只是认识了几天而已,但是上一辈子我们的恩怨你也是清楚明白的。你如果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我觉得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一直阻挠我这样说,我有时候觉得你可能会在隐瞒一些东西。”   【宿主并不是我特意想隐瞒你,而是这件事情已经写在了我最高保密程序里面,我是无法向你告诉的,因为你没有这样的权限,我如果告诉你了,系统的自毁装置就会立刻启动,那么我和你,就不要谈之后要合作的事情了,我就会立刻完蛋。至于你会不会完蛋,那我不知道。】   “好吧,我这样告诉他,他不过是给他画个饼,毕竟你也看到了他的能力,这种实验其实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做的出来的。我之所以要背靠国家,也是因为之后要来的那帮小偷,你也知道他们的能力有多强,我死不足惜,但是你也说了,如果我死了之后,整个世界崩塌,那我就是千古罪人。”   “但是上一个世界虽然也崩塌了,但是谁让还有重启的机会呢,但是能重启,这是多么渺小的概率?我不可能每一次都赌。”   【所以宿主的心愿我其实是明白的。我刚刚已经综合评估了一下,眼前这个人确实会是一个比较好的人选。】   他们两个的交谈,不过是在虚语连一向敏感的谢丛修都没有察觉到。   “我把我的书交给学长,就是希望我们的合作关系可以更进一步。”   谢丛修:“确实你这一步。可以说,是给我画了一张特别大的饼。但是你这张饼并没有足够吸引我,让我能够为了它,赌上我的前程的。”   “你要知道科研这件事情,有时候他是讲究实力,但是有时候他也是有一种运气的成分在的,如果一直做不出来实验的话,时间的耗费,金钱的耗费,都是一个巨大的数。”   谢丛修从之前的那一份记忆里就知道这一个话题,一直都是一个比较难解决的点,他们所在这个星球的能源,确实是十分有限的,有限的资源总有用完的一天,到时候就会需要新的能源或者是新的办法。但是在他那份记忆结束的时候,这个问题都没有被解决掉。   “你觉得光能怎么样?”   “光?我觉得你这个想法是一个好的想法,但是难度真的是太高了。”   “学长有没有想过有一种武器叫做光炮,光是目前已知最快的,如果再给他加上不可匹敌的速度,那它将是一把绝好的利剑。”   “我承认你的想法真的是太厉害了,但是现在的技术,我们可能连捕获光都是一种难做到的。”   “所以如果我们能够做到这件事情呢,如果我们能够造出这种东西呢?你想想我们是比不会一直待在我们这个星球上,我们肯定要往宇宙的更远的地方去。”   “你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跳脱了,我有地方觉得你这个可能是一种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做科研还是要有一种脚踏实地的精神的,你的想法可以天方夜谭,但是你要有足够的突破点。”   “如果说我有呢?”   谢丛修都愣了,有这技术你还考啥大学,国家把你供起来了都。   “我只是有一点点不成熟的想法,并没有做出成品来。”   “吓死我了,你如果真的能做出成品来,那么我都可以料到我之后的日子可能会周围都布满了人,都要跟踪我,监视我有没有跟不明身份的人说这件事情。”   “其余的事情我没有想要多说的,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学长,我有正确的道路,而且我有足够的资料。能够支撑我研究出来这件事情,我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手,尤其是让我十分信任的人,我周围真的是没有。”   “我觉得你哥和你姐都是不错的人选。”   “他们确实是我的亲人,但是他们有自己的想法,我不可能把我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他们身上,虽然我如果跟他们这样说的话,他们也愿意支持我,但是我觉得那样他们会不快乐的!”   “而且他们都是外行人,他们又不懂这些,我不可能因为一个信任的标签就毁掉,其他的不看其他的素质,我要看的更多的是专业程度。”   “我承认你说的确实让我很动心,但是我还是需要再考虑一下你这个事情。我希望能够在学校见到你的时候,会看到你更成熟的想法。我需要你有更强的说服力来说服,否则我是不会轻易接受。”   “我知道这件事情很大,现在也没有能够拿出什么东西来,能让你决定支持我,所以只要我们的第一份合同生效,你按照我告诉你的事情去做,那么我就首先会拥有一个实验室,我拥有了自己的实验室,我就可以自己搞一些东西。这样有了成品之后,我才会有邀请你加入的筹码。”   “这样看来,我怎么觉得我好像一直都在陷阱之中呢?”   温静笑了:“以学长的聪明才智。想来早就看穿了我的目的,但是你还愿意跟我一直这样讨论下去,想来你对这件事情还是有一些感兴趣的。”   谢丛修点点头:“确实是这个样子,我承认你确实有让我心动的理由。所以因为我们第一份合同已经签了,我会拿这一份合同来试一试你的能力。”   “那么我希望我们再见的时候,你能给出更详细的一份报告。”   “时候不早了,我们两个人如果再在外面继续溜达,被外人看见了的话,也不是一件好事情,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情。所以我们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到目前为止,我希望我们的谈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要知道你的那个想法,如果真的能够成功的话,将会改变很多的格局。”   “当然,我可能希望这个格局会尽快改变。但是我有时候也有在希望你说的不过是一两句戏言。”   “学长的想法,我是能够理解的,反正时间还早,还有一年的时间,足够我去完善一些东西,所以希望学长能够好好去做,我交给你的事情,我们的第一份合作,我希望能够完美完成。”   “因为这不仅仅关系到我们两个之间的合作,是否会继续下去,更关系到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我想你应该会比我更清楚。”   “学妹放心,在有绝对的证据支撑面前,我肯定不会多说一两个字,不过你的这个方向确实给了我一些灵感,如果我有闲暇的时候我可能会研究这方面的东西。”   “如果学长能够真心喜欢的话,我真是求之不得。在这条路上,其实有时候还是挺孤独的,如果有一个志同道合的人,能够跟我冲着一个课题出发,我想我们会有很多思想上的碰撞,进步也会有很大的空间。”   在那次交谈完毕之后,温静就一直在为两个哥哥远行做准备。谢丛修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在家里待一段时间,尤其是正好也是农忙的时候,他还是需要在家里帮忙,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时候了。   “静静,你那天跟谢学长说了挺多的事情。我看你们两个出去都挺长时间的了,不知道你在跟他说什么呀?”   温宁问道。   “你也知道我想报的那个学校,就是谢学长马上要去的那个学校,所以我就拜托他帮我留意了一下学校附近的事情。而且还有一些我的计划,我和他提出了一个赚钱的计划,需要他帮我去完成。”   温静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欺骗自己的家里人,基本上他们问什么,她有什么能说的,都会告诉他们。   “我们再怎么样和谢学长也不是关系多么好。尤其是他是一个男生,你是个女生,咱们村里最不缺的就是盯着咱家看的人,背后里不知道还会说咱们什么坏话呢。”   “我觉得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两个哥哥说,两个哥哥那么疼爱你,肯定会愿意去帮忙,你去找一个外人,如果让两个哥哥知道的话,他们心里肯定也会不舒服。”   “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这件事情可能也只有谢学长能够帮我办到,我不愿意欺骗你们,但是我做自己的事情,有我自己的想法。我既然去做了,肯定要把它做到最好,我哥他们不是不可以帮忙,但是如果他们去做的话,可能达到的效果只有30%左右。”   “那确实谢学长是特别聪明的一个人。办事特别靠谱,你找他的话,我其实还是挺放心的,主要是我觉得如果被别人看到了的话,影响不太好。”   “身正不怕影子斜,自从咱们家出了两个大学生之后,咱们家都快成了咱们村儿里面所有人的焦点了,别人愿意一直盯着你,那是咱们家太过优秀了,但是就因为这些人的目光,你就要改变一些,我觉得这对我来说,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我不会因为外人的眼光去改变自己做事的风格,尤其是我们两个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到处去解释的话,别人还可能会以为我做贼心虚,我行得正坐得端,我找人家帮忙,肯定是要跟人家说的清清楚楚。”   “流言蜚语这种东西,只有能够听得进去的人才会管用。你要知道,我根本就不害怕这些,他们愿意怎么说怎么说。将来他们只会更羡慕我们,所以让他们随随便便说去吧,又能怎么样呢?”   “你说的对,可能确实是我想法有些……”   “姐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你没有必要觉得你的想法不对,我知道你在关心我,你的想法有时候也是正确的,只是有时候,我可能会更执拗一些。”   “好了,好了,咱们两个人不要互相谦虚了。反正你自己一向都有主意,我只不过是担心你。”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肯定会把你说的话记在心里的,我们那天出去的时候,周围都没什么人。你放心吧!”   “那这样我就放心了,你要知道有时候人言可畏,外人都不知道能够把这件事情传成什么样子呀。”   两姐妹继续嘻嘻哈哈说说笑笑。   过了一会儿,温阳从外面进来,叫温静:“静静,你的同学在外面等你,说是找你,有什么事情!”   “我同学?我哪有什么同学呀!”   “就是前面住的那个张小路啊。”   “他怎么突然来找我了呀?” 第92章 表白?   温静一出门就看到了等在树下的张晓路。   自从上了高中,还有就是他们俩之前被人说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之后,他们俩基本上也就是见面点头示意一下就没有其他的了。   温静根本没有想到他会主动来找自己,还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你今天怎么过来了呀?我好长时间没有见你了,上次在学校里面路过你们班的时候,我看到你在专心学习。这么爱学习的人,也有出来放松的一天呀?”温静笑着打趣道。   “你快不要取笑我了,你也知道,我本身就不是很聪明,所以只能用更多的时间去学习那些知识,不然我会被落下来的。”   “你千万别这样说,说实话,咱们这边的教育水平确实也就是这个样子,能学到这一步的人,都不是蠢人,不过很多人,他都是毁在了自己骄傲上面了,你一直虚心好学,而且还特别愿意往学习上摊时间,你不成功,真的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你也觉得我会成功吗?其实我并不是有很大的把握。”   “外人不管是谁,觉得你会成功,其实也就是外人的想法而已,最主要的是你要自己相信,你自己会成功,只有你相信自己了,你才能够拿出十足十的劲儿来,这样你才能够离你的目标越来越近。”   “说实话,我对自己都没有什么想法,我觉得我努力了。最后的结果怎么样?那都是我应该得到的。”   “那你是想报考什么学校呢?”   “明天来就为了问我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呀!当然是咱们国家最好的学校了呀,要报就报最好的。”   “你觉得你的成绩可以上的去吗?我听说咱们学校今年有一个学长考上了你说的那个学校,但是他的那个分数真的特别高,距离满分都差不了多少。”   “你说的这件事情,我当然知道了呀,我一直都挺关注这个学校的招生情况的,不过你不是现在才高一嘛,也不用这么担心,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而且这是我的梦想,你自己肯定要有你自己的梦想,你还是要找到你自己喜欢的学校,这样你才会鼓足劲头,只为了考上。”   “可是我那天在老师办公室里面,听你们班的班主任说,你要明年就参加高考,是真的吗?”   “没想到你消息还挺灵通的,确实像你说的那样,我有打算明年就参加高考。。”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朋友既然问出了,温静自然愿意回答他。   “你为什么要明年就参加高考呢?虽然我听说你姐明年要参加高考,你的两个哥哥今年已经考上走了,但是你不觉得这个决定太过仓促了吗?多一年准备的时间就多一分把握,我觉得你不应该感情用事。”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做这个决定是深思熟虑过的。”   少年依旧在追问:“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呢?你是为了你姐姐吗?我觉得他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年龄,他一定会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想法,你不可能一直跟着他的。”   “当然不是为了这样一个幼稚的理由。是我觉得我的知识已经足够我去完成这一次考试。我觉得他会给我带来好的成绩,所以我觉得没有必要再浪费一年的时间。”   “而那你也知道,如果我这次参加高考成绩不太理想的话,我还是有机会再参加一次的,这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提前的演习吧,就当是提前去感受一下高考的氛围罢了。我觉得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挑战,但是我对自己很有信心。”   “那你觉得如果我和你一起参加高考的话,我们考上一个大学的几率有多大呢?”   温静笑了笑,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她实在不会说一些拒绝人的话。   “我又跟你不是一个班我肯定不是很了解你的成绩不过我觉得你既然这么用心去学了你如果也想参加的话这也算是一次模拟,我肯定不是很了解你的成绩,不过我觉得你既然这么用心去学了,你如果也想参加的话,这也算是一次模拟演练了,这对你来说也是一份宝贵的经验,如果你愿意参加的话,我自然是持赞成意见的。”   “但是每个人都说不准,你也许可能平时考试并不出众,但是你高考的时候发挥超常,然后考上了从前都没有的成绩,也是有可能的,也有的人到了考场上特别紧张,最后发挥失常,连平时的1/3都没有考到,也是有可能。”   张晓路想了想:“温静,我知道你志向一向都很远大,你也很有自己的想法。我作为一个外人,无法站在一个合适的立场上去劝阻你这件事情,但是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想来,你已经做好了,十足的把握。我作为你的朋友,没有其他的,只能祝福你能够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谢谢你的祝福,不过我觉得你如果也想参加的话,也确实是一个机会,并没有什么损失,不过如果要是心理承受能力并不高的话,我其实并不建议去参加这个考试。”   “对了,你今天来除了问这件事情,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吗?眼看着天,马上就要黑了,如果我们再说一些话的话,让别人看到了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温静,其实我来找你有一件最主要的事情,你马上就要离开了,我有预感。你明年参加高考的话一定会有一个好成绩到时候你就会离开这里,一定会有一个好成绩,到时候你就会离开这里前往学校。”   温静笑了:“我只听说过女生有一种感觉叫做女人生来的第六感,没想到男生也有这样的感觉呀!我觉得这可能是你对我因为有这层朋友关系在,所以你才会对我这么有信心。其实没准儿明年我还发挥不稳定,也是有这种可能性的,所以我现在什么都保证不了。”   “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对我的这种信心,我一定努力去做到,争取不会让你失望。”   “我知道你努力去做的话,一定能做的很好,你这些年一直都成绩名列前茅。我一直想向你追赶,但是我一直都追赶不上。温静,你说我这辈子还有能追到你的,可能吗?”   张晓路说完,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温静,温静都被他眼神里的认真惊到了。   “这……我……你……你这……”温静罕见地卡壳了。   “我原本是想将这样的情愫压在心底的,因为我知道,我们作为学生,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好好学习。我也并不想用这件事情来打乱你的心神,甚至把它作为一种要挟来破坏你十分规律的学习生活。但是我实在是忍不了了,这两天我其实一直都在看着你,我也看到了你和一个陌生男生有说有笑的,我觉得我需要主动出击,不然我到最后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其实那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我的一个学长,马上就要离开这里,跟我哥他们关系挺好,是我哥的朋友。我们之所以说,只不过是谈到了一些计划,或者是可以说是我们两个的一些思想碰撞完,并不像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其他的关系,我觉得你实在是想多了,今天这件事情我觉得没有发生过一样吧。”   “既然我已经开了口,就说明我是深思熟虑过的。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我。我知道我的家庭算是我的一份短板,但是我希望你能看看,我是十分努力在学习,将来也一定会努力去创造自己的价值。我觉得我应该是可以给你带来幸福的。”   “张同学,之前的事情我可以理解为你说了胡话或者是你在有一些比较不成熟的想法,但是我实在不能答应你这件事情。我们是学生,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不能早恋。”   “我其实并不是想让你现在就答应我,我只是想把我的心意告诉你,你接受不接受我都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怕我说的迟了,连这样表白的机会都没有。”   “我和你解释过了,我跟别人根本就没有超出友情的关系,所以你根本不用这样担心。我自然相信你会是一个十分有担当的人,但是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个话题实在是太早了吗?我们真的没有到这样的年龄,所以我其实并没有考虑过这样的想法,甚至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   “我只是想让你思考,思考,考虑一下。我是充满真心的想……我对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我是带着特别笃定的。爸来跟你说这件事情的,所以你完全不必要怀疑我的真心。”   温静实在是接受不了对方这种,有一些自我感动一般的表白:“我不想知道你的真心或者是假意,我现在也没有办法证实这些东西我都已经告诉你了,我从来不会考虑这样的事情,所以你现在的行为,已经给我带来了困扰。我也不知道是我们哪里相处的时候,给你带来了这样的错觉,或者是你对我有什么误会,让你会有这样想法。但是我已经明明确确的拒绝了你两次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好好做朋友的,但是如果你继续这样的话,我觉得我们连朋友都无法做的成啊。”   “我只是想把我的心意告诉你,我希望你真的好好考虑考虑,明年的高考,我也会参加的,我希望届时你能给我不一样的答案。”   “我可以提前告诉你,我到30岁之前,绝对不会考虑这样的事情。我不会谈恋爱,我也不会结婚。我清楚的知道我想做的事情是什么,所以不会有这些外来的选项干扰我。我现在拒绝你,并不是一种很坏的事情,因为如果一直吊着你的话,对我们两个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你已经说了,你明年也会参加高考,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好好备战,争取明年考一个好的成绩,我希望你参加高考,是你自己做出来深思熟虑的决定,而并不是因为我去参加考试了,你自我感动式的觉得你为我付出了许多,我并不需要这样的东西。”   “你说话真的太过无情了。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你总会有想要有男朋友的,一天总会要有想要有依靠的一天呀!你之前也跟我说过。要忠于自己的内心,我现在终于我的内心想要告诉你这件事情。”   温静真的觉得自己现在有一种对牛弹琴的错觉,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拒绝在对方那里。就像是被自动过滤了一样听都听不见。   “我之前以为你是一个特别尊重女孩子,但是我不知道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已经明确拒绝你了,三次了,而且我已经告诉你了,我30岁之前不会考虑这些事情,如果你觉得你可以等,那你就再等等,如果你不可以的话,那你就可以去寻找你在别处的幸福。我现在根本就不会考虑这些事情,如果你要让我给你一个答复的话,那我都答复就是不可能,但是我说了不可能。你又一直就像是没有听到这三个字一样。”   “我以为我们会是好的,而且因为我们是邻居的原因,所以我才会对你多说一些话,但是我不知道这样这样会让你有一些别人的想法,或者是上次那些流言蜚语,你真的听进到了心里。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就跟你说这件事情,但是我已经明确的拒绝你了,我希望你不要继续在这件事情上对我进行纠缠。”   “我真的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之前跟我有说有笑的,我还以为你觉得我这个人是靠谱的,因为我这个人,你才愿意跟我聊天,才愿意跟我说话,结果没想到,后来你因为一些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再也没有跟我说过话了。”   “我可以理解你们女孩子对民生这件事情的看重,但是现在都已经低声下气的在这边求你了,希望你考虑考虑,你连这一个愿望都不给我。都要剥夺我这样的权利吗?”   张晓路显然是思绪翻飞,连逻辑都不讲了。   温静听到这话都气笑了:“听你这些话,你话里话外,都是在埋怨我。难道你觉得我就应该像所有人那样看不起你才是正确的吗?你自己都这样觉得,别人再怎么样,其实我觉得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因为你自己就已经把你自己看到了一个特别低的程度。外人对你一点点好,你都会觉得他有所图,图你这个人或者是图你们家什么东西。”   “难道不是吗?你难道不是觉得我是一个潜力股,那个时候我学习还是很好的呀,咱们村里我可是大家心目中绝对能考上大学的候选人呀!”   温婧重生以来,自然是感念自己这个老同学曾经对自己的帮助,所以才会跟他走得近了一些,而且她自觉他们两个之间除了一些日常的交流,根本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她也从来没有说过会让别人误会的话,她根本想不到为什么对方能够把他想象成这样的。   但是她重生的这件事情肯定也不能告诉别人,此时,她真的有一种鸡同鸭讲的无力感。   “你们女人都是这样。嘴上说这一套,然后心里想着一套,最后做着又是另一套。是不是昨天来的那个男生家里面特别好,特别有钱呀?你是不是又看上了人家?”   “张晓璐,你真的是太过分了。我觉得你现在说的话,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对我人格的侮辱。我从来没有把改变自己命运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我自己想要什么,我会自己靠自己努力去得到他,而不是像你说的这样。在你口中,我像是一个流连于众多男人之间,只为了自己的所谓未来有钱,我觉得你真的是太小看我了。”   “我都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这些优越感,你居然觉得女生都是这样子,那我告诉你,大多数的女生都不会是这样子。你这样想,你面对你妈的时候,你真的能够看得见她的眼睛吗?你妈那么辛辛苦苦供你上学。难道你觉得他对你的并不是爱,也是在利用你吗?”   张晓路挥了挥手:“你根本就不配跟我妈相提并论。我妈是我妈,你能跟她一样吗?”   “我确实跟他不一样,因为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如何能教养出你这样是非不论黑白颠倒的儿子。”   “不管你说什么,我对你的答案永远都是两个字不会。我觉得我们之后也不会再来往了,今天已经撕破脸了。你实在是让我刮目相看,我从来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样一个肤浅且自大的男人。”   温静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呵呵,说的像是你多么清高一样,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像是你说的那样,我们走着瞧。”   温静也没有再管他说的话了,在她心里,已经将张晓路此人拉黑了,之后也应该再也不会有什么来往了。   “你说是他装的太好了,还是我识人不清,我之前怎么没有看到他外表下面这样的心思呢?”   【你们人类一直都是心里想的一套。别人根本就不知道呀,毕竟我们再怎么强,也只能通过计算计算出一种可能性,但是人心太过复杂,根本不是计算能够计算出来的。】   “张晓璐的母亲真的是我人生的导师了,她那么要强。她可能从来没有想到过,她儿子居然是这样的人吧。”   【你倒是不用每一次就着急给别人下定论,要知道,他们两个才是最亲的人。作为一个母亲,她如果想知道自己孩子有什么想法,我觉得对她来说不是一件难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其实她也是明白自己儿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的?”   【我又没见过他,我肯定不能下定论,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情一个比较大的可能性罢了,毕竟从他的言语上,带着对他原生家庭深深的不忿和恨意,这种可不是一年,两年能够形成下来的,但是你要知道,孩子他本来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他之所以能够养成现在这样的性子,跟家庭的原因是密不可分的。】   “算了算了,根本没有必要在意一些不相干人的想法,他愿意怎么样,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我要坚持我自己的想法。”   “我真的一开始以为她只不过是来询问我明年就参加高考的一些事情,我甚至已经做好了,要把我笔记借给他的准备,结果没想到他居然是来表白的,结果表白里面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我都不知道他这种优越感是从哪里来的。”   【可能是你们村子里终于出了大学生了。】   “郑和,大学生有没有什么关系呀?我还是想不通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这两个大学生就是两个男的。也就是你的两个哥哥。村子里面其实最近都有很多人都在说,男孩子就要比女孩子聪明,你看每年参加高考的那么多人,但是他们村子里那些女孩子都没有考上,就他们两个男孩子考上了。】   “说这话的人亏不亏心啊,我如果正面儿听到了,我一定要问问他到底是如何得出这样的结论的,简直笑掉大牙了,让人。”   【我其实也仔细分析了一下,他们说的这句话,其实也是有一定道理在的,但是究其原因,并不是说男孩子聪明,女孩子笨,而是很多人家根本就没有给女孩子上学的机会呀!】   “说的太对了,我爸妈让我和我姐一直学习也是顶着很大的压力,村子里面不少人还说送两个男娃去学习已经够可以的了,女孩子就应该在家里好好干活就可以了,到时候到了一定年龄了。找个好人家嫁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他们根本就没有送女孩子上学的打算,所以才会这样愚昧。根本看不到他们亲一下的定论,后面其实是有一种极度不公平的现象存在的。”   【所以如果想要打败这种想法,最好的方式就是用事实让他们闭嘴。】   “你说的太对了,所以回去赶紧给我看一下最近的课程。帮我推荐一下要读的书目,我已经告诉你,我想做什么了。所以我需要你对我提供帮助。”   温宁就看到自己的妹妹本来是开开心心出去的,结果回来的时候,整个脸色都不太好看,急忙问她是出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是听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罢了。说出来,我害怕脏了你的耳朵。”   “咱们姐妹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呀?你要是心里有什么事儿,你一定要告诉我。我虽然没有太多的阅历,但是有的时候,两个人想办法总比一个人强呀!”   “姐,我自然知道你是关心我的,但是这件事情我已经解决完了,我觉得没有必要说出来,再让你生一次气了。”   看到自己妹妹是真的不想说,温宁也没有要逼迫她的意思,只不过她作为女性的直觉,还是明白,可能是跟那个来找温静的同学有什么关系。   “好,既然你不想说,咱们就不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必要占据我们的心神。谢学长前两天过来给我带来了他的笔记,我需要赶紧把它誊抄下来,你需不需要?”   “我不了吧,我的学习方式跟你们不一样,我还是习惯要自己听课,自己记笔记,这样我才觉得这种东西是我自己的,不过每个人的学习方法都是不一样的,你如果觉得这样是有效果的话,你可以好好誊抄一下。毕竟这种可是真正的状元笔记呀,这样带来的经验真的是很宝贵的。”   “我就觉得多看一些别人的想法,可能会很帮助自己学习,而且谢学长的笔记记得特别干净利落,我每次看一遍,都会有一种新的体验,有新的收获,我觉得实在是太厉害了。他如果将来当一个辅导书编写的主编,相信他的书也一定特别畅销。”   “姐,你有时候思维还真的是太挑脱了,我都没有想到这一点。下次你见他的时候,你一定要把你这个想法告诉他,看看他是怎么想的。”   “咱们两个之间私底下说一说就可以了,告诉人家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温旭和温阳还有谢丛修已经出发了。从他们踏上火车的那一刻开始,杨翠兰的心就没有放下来过,直到他们到了京市给他们大队打过来电话,他才真正的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温建国虽然一直什么话都没说,但是温静也知道,他本来就比较内敛,什么想法都憋在心里,他很担心两个儿子,但是他又觉得碍于面子,不能像杨翠兰一样吆喝的哪里都知道。   三个孩子这一次坐车的票是温建军托关系买回来的卧铺,因为这件事情,杨翠兰在面对于红月的时候,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之前几对于红月的时候,她还心里暗爽。结果现在人家都主动帮忙了,杨翠兰是那种可以接受别人挑刺儿,但是别人也对她好,她就心里面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做的那种人。   为了表示自己的感谢,杨翠兰狠下心来,买了几只后山羊肉。现在虽然羊肉的价钱不像温静重生之前那样动辄几十块钱,但是品种好的羊肉自然也价格不菲,一分价钱一分货,这样的道理,不管在哪个时代都十分受用。   于红月能够把温建军吃的死死的,自然也不是一个蠢人,眼看着两个侄子青云直上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于红月自然也会扭转自己的态度。   这么一来,一往之间,两个互相看不顺眼了几十年的妯娌,倒是能够坐下来一起说说话了。   一开始温宁的心态还没有转变过来,他还偷偷跟温静吐槽了几次。   “你说咱妈也是真厉害哦!这就是托三伯办了点儿事,咱们又不是没给钱,结果他现在就像是矮人家一头一样。说话做事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你又看见他干什么啦?怎么突然会这样说?”温静感到有些奇怪。   “你还不知道呢?咱妈托她娘家人弄了几只羊肉,眼巴巴的给那边送过去了一半儿,你说咱们之前那么馋肉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大方过呀!们现在居然改了性子一样了,真是叫人捉摸不透啊!”   “而且你也知道他之前跟三伯母多么不对付,现在两个人居然相约着一起去城里看电影?我一直觉得看电影是二十来岁人才会去干的事情,没想到他们两个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天天手挽着手去电影院。”   “最关键的是,咱妈之前多么舍不得花钱的一个人呀!现在托三伯母给她买的什么擦脸的这个油那个油,衣服都多了好多件了,你说她之前连个雪花膏都舍不得买,现在突然变成这样,我还有点不习惯呢。”   “她如果之前是一个爱美的性子,我也就什么都不说了,毕竟三伯母从我记事开始就是一个特别爱打扮自己的人,但是咱妈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呀!”温宁实在是想不通。   温静倒是有点儿明白了,说白了,不过是因为手里有钱,而且,两个儿子都考上大学了,有了前途,未来不用他们两个老人操心,肩上的担子一下子就轻了下来。   在他们老一辈的那种观念里面,两个女儿将来陪嫁的多一点就可以了,所以杨翠兰现在才会这么轻松。   而且之前人家三房都那么示好了,她又不是要跟对方老死不相往来,所以也就顺着台阶下来了。   “我曾经听说过一句话,叫做男人至死都是少年。我觉得这句话放在女人身上同样适用。女性在不同年龄段都有不同的,就像是我们在十几岁的时候,这种叫做青春洋溢的美,在20,30的时候,那种叫做知性的女人美。40~50呢就是一种女人味,过了50之后呢,可能有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一种让人沉醉的感觉,所以咱妈即便是到了这样的年龄,我觉得她如果开始爱美的话,也不晚呀!”   “你也知道,咱妈为了咱们一大家子人操持了大半辈子了,受了多少的苦,她现在想花点儿钱打扮打扮自己,我觉得不管外人是怎么说,咱们做女儿的肯定要支持她。”   温宁有点意外:“前两天不是你跟咱妈还因为要不要给女儿买房子的事情吵了一架吗?怎么你现在又在帮她说话了,你们两个之间又和好了吗?”   “瞧你说的,母女两个,哪有隔夜的仇呀!再说了,当时不过是我的思想,没转过弯儿来,站在他的角度想一下,我其实还是挺理解他的。毕竟,钱是人家辛辛苦苦赚的,人家愿意给谁就给谁,我一直都赞同这句话,是我当时心里面没过去坎儿,其实咱妈又没做错什么。来的观念就是这个样子,又不能一下子改变。”   “嗯,你确实说的挺对的,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两个人之前还挺像仇人的,现在三伯母和咱妈看起来就像是亲姊妹一样。”   “其实我觉得一切的根源就是咱爸,他如果能够立得起来,咱妈就不用为了保证咱们全家的利益,冲锋陷阵了,好在之前,咱爸好像已经做出了让咱妈满意的举动,具体怎么样,我其实不太了解,但是想来应该也不会有超过我想象之外的事情发生。”   “咱爸那么老实敦厚的一个人,居然能逼着跟娘娘说狠话。这是我真的没想过的事情。”温宁显然也想到了。   “现在想着他们已经开始了自己的大学生活,我们两个也要努力的。当初我也跟你说过,咱们村子里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咱们两个可要用实际行动来狠狠的打这帮嘴碎人的脸。”   “就是!你说的那些话,我听着都生气。女孩子怎么了?我觉得女孩子照样能够有自己的价值,而且一个人聪不聪明,并不是外人说他聪不聪明,我们班很多男孩子的成绩都排在我后面呢,他们怎么不说他们孩子比我聪明了?”   “他们可能也会私底下说呀,是男孩子没有好好用功,如果用功的话,分分钟就超过了女孩子呢。”   “哦,他们也只能说说而已了。”温静说完翻了个白眼,成功把温宁逗趣了。   沉迷于学习的日子,总是显得时间过的飞快。现在,手机的应用并不是十分普遍,大家普遍用的还是电话,但是长途电话费两头收费,所以在温阳和温旭他们到达学校之后,报了一次平安之后,基本上也是一个月才打一次电话。   谢丛修自然没有理由去跟温静说最近的进展,毕竟这件事情温静连她最亲近的人都没有告诉,而且随着谢重修,将这份报告执行到底,他越来越明白温静带给他的会是怎么样震撼的未来。   事关重大,有些东西该保密还是要保密。   温静本人自然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最关键的是她有系统这个作弊利器呀,别人可能很苦恼会跟不上进展,但是只要有网络的地方,系统就可以无处不在。   谢丛修的操作自然是在系统的眼皮子底下操作的,温静有时候会想,也许系统可以代替人力去操作。   但是但凡有过记录就会留下痕迹,温静做这些是给自己递投名状的,到时候肯定有人下来审核,她一个刚刚上大学的学生怎么可能凭空拿出一大堆钱?   如果她生活在网络发达的时代,系统可以伪造她炒股或者是网上交易线上兼职的“过往”,但是现在这个有点特殊的年代,还是要谨慎为好。   【我觉得你有时候看人,真的还是挺准的,我一开始以为她是一个不会受别人控制的人,没想到她会将你的计划执行的这么好,这倒是十分出乎我的意料。】   “其实他这种人,你看着并不是很好接触,他本身就特别聪明,显得有时候别人会不容易掌握这种人。但是像他这样已经成功了的人有,有一点傲气还是挺正常的,就像之前我哥他们可是拿着家里面所有的钱都去做生意了,那个时候,我们家所有的人都以为他进货只不过是进了一点点,最后赚了也只有一点点。”   “但是你也看到了,他手里面的存货,可不是众人认为的那一点点呀。能在那么多双眼睛下面做到这件事情的,你觉得他是蠢人吗?他这种人很不容易让人收服,但是如果他遇到了比他强的人,他会十分尊重对手。”   【所以你才放心,将那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吗?】   “其实也不是最多的,也是我跟他相处了那么些年,对他的性格还算是有些了解。”   【但是你们上辈子相处的时候,他只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司机而已呀!】   “他确实是司机,但是你知道吗?我们家改水电都是他做的。而且他那种不拘一格,因材施教的方法,对于我的两个孩子还是有很大的影响的,对我也有挺大的影响。”   “我觉得你可能不知道,在你之前那个宿主绑定他之前他是什么样的人,可能你和你之前的那个宿主都在嘲笑他,是一个十分没用的人,但是你别忘了,在最后的时刻,我之所以能够把你们反杀,也是有了他的帮助。”   系统怎么可能会忘记来自大魔王的支配?毕竟现在系统都已经被重新编写了主程序,低桥还是有关于这一位大魔王的呢。   【可能这就是高玩的世界吧……】系统幽幽地说道。 第93章 又一个状元   高考就在温静不紧不慢的学习中如期而至了,这次她和温宁一起进入考场,杨翠兰和温建国原本是打算过来送她们的,但是谁让去年冬天娘娘出去上厕所的时候走在冰面上滑倒了,老年人是最不能摔了的,这一摔摔了个半身不遂。   虽然温建军有钱,但是亲人的陪伴也是十分重要的。因为娘娘真的上了年纪了,医生建议保守治疗,毕竟再怎么样的手术都是有失败的发现的,尤其是在这么大岁数的老人身上,要是一个不小心,可能连手术台都下不来了。   所以为了保证老太太之后的身体健康,医生还是建议让她保守治疗,毕竟这么大岁数了。说不好听的,之后再活每一天,都是老天爷对她的馈赠了。   其实手术费相对来说也是一个比较难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对于温家的那两个兄弟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温建军也跟老太太说了,只要老太太想参加这个手术,手术费绝对不会是问题,但是老太太真的不愿意这么大岁数了,还受苦,因为她就接受了医生的建议,保守治疗。   但是在怎么保守治疗,她伤到了骨头,就得躺在床上,更别说她是后脑勺着地,整个人现在都有点儿神志不清,她认人也是分时间的有时候他能忍的有时候她就什么都不认得。   有时候,温静不由得感叹,其实命运也是一个挺公平的事情,温静的存在,改变了老太太的生活轨迹,让她身体健康的多活了这么多年。   但是每个人最后的结局,好像还是那样。上辈子老太太,最后也是摊在床上,一摊就摊了半年多的时间,因为她的病拖垮了一家人,连带着几乎所有的人,命运都发生了改变。   温静重新回到自己小的时候,改变了之前老太太早早死亡的事实,但是人上了年纪,总还是会有什么病痛的,所以现在老太太生了病,温静并不是很难过,因为到了这个岁数,这一切都是很正常的。   现在老太太瘫在床上,自然需要人去照顾。于红月和杨翠兰的友谊,真的可以用上一日千里来形容,于红月本来就是一个躺着等别人伺候的人,她怎么可能会伺候一个连路都走不了,甚至排泄都需要在床上进行的人呢?   杨翠兰这些年也早就不是说非要受苦的那个时候了。其实人生下来,谁愿意受苦呢?只不过之前被形势所迫,没有受苦就没有饭吃,所以杨翠兰才会去地里干很多大男人才干的活儿。   当她不需要拼死拼命的干活,就能吃的饱肚子的时候,她肯定要做的,也是想享受生活呀。   所以杨翠兰和于红月一合计,两个人一起干的话,不管是干多种的活儿,其实都轻松许多,所以两个人就决定一同伺候老太太。   老太太现在基本上智商都随着那一脚都跌出去了,所以她跟前根本离不开人,温建国还有自己的活要干,毕竟他们家还有许多的田地,不可能把钱扔下来,什么都不种吧?   温建军更是如此,之前就有说过他有想法开创他们现在这个城市所在的一些项目,做第一个吃蛋糕的人,做公司,搞建设,搞投资可不是两个嘴皮子一碰就能够完成的事情,他需要跑各种关系,再加上远在外地的两个儿子也需要他时常提点,所以他的生活还是十分忙碌的。   因此这一次,温静参加高考,并没有人来送他们,其实杨翠兰是想让于红月多担待一点,自己把两个孩子送过来再说,是温静阻止了她。   “妈,你把我们送在这里,你要要着急忙慌的赶回来,现在可不比之前了,之前整条路上顶多,你能看到一两个骑自行车的,那还是有钱人家才能骑得起。”   “现在国家越来越发达了,人们生活越来越好,现在开小汽车的人又有多少呢?咱们这个地方虽然出了名的穷,但是再穷的地方,也有有钱的人呀,就你一个人,心神不定的,我怕你到时候出了点儿什么事儿。”   “再说了,高考已经来了。你来送我不来送我,也改变不了什么并,并不是说你来送我,我肯定能考好,而且你方向感贼差,走在咱们村里,有的时候,都能走错路,我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从城里走回去呢?”   “到时候我都不知道你从哪条路拐错了之后,我们找你都找不着。我在里面考试,我还要担心你,你这根本就不是去为我送祝福,你这根本就是去为我找麻烦的。”   温宁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是啊,我们天天都去学校走这条路,闭着眼睛都能走的对,再说了,我们两个姐妹一起走,肯定没有什么大的事情,我们走在路上,还能两个人相互宽慰一下,就像静静说的那样,你要是来送我们,没有人把你往回领,我们去考场考试,我都考的不安心。”   “心思浮动,自然静不下心来答题,到时候肯定考的一塌糊涂呀。”   杨翠兰感觉有点生气,她虽然方向感差了一点,但是也从来没有那种走错路的时候啊。   “你们一个两个都能说会道的,每个人都有你们自己的理由,但是我作为母亲,我想送你们去考试,这是我作为一个母亲,我觉得我是满怀着爱意的。而且去年你哥他们去考试,我和你爸就没有机会去送考。那个时候想的可简单了,就觉得你们就是去玩儿一通,根本也考不上。”   “谁知道那俩小子真的就像是开窍了一样,一下子考上了。你俩比他俩更用功,我觉得你俩考上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所以我也想体验一种给孩子送考的这种事情,这可能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我以后都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去送你们去考试了,如果你们两个都能考得上大学的话,我到时候知道了,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妈,这个事情,我觉得其实就是一种没有意义的,很多人家长去送考,是因为自己心里紧张,家长陪伴在身边,他可能会缓解这种紧张的情绪,对答题是有好处的。”   “都已经走到了高考这一步了,马上就要走到高考的考场里面了,其他的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就是把题做对,把分拿到,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这肯定是当然的了呀,考试考试肯定是希望分数越高越好呀。”   “你看看,连你都懂得这个道理,你怎么现在突然在这里跟我们犟呢?我们两个不是那种容易紧张的人,所以我们不会感觉心里慌张,或者是有其他的一些乱七八糟情绪,答题的时候也会特别稳。”   “我自然相信你们两个的水平呀!但是我觉得我一片慈母之心,你们也要理解我。”   “我确实挺想理解你的,我……你要是说咱爸陪着你一起去,我一句话都没有。但是就你一个人,我们真的是放心不下。我进去考试,你不让我心安,还让我在考场里面担心你,我虽然知道我那是白担心,但是你说这能由得人控制吗?”   杨翠兰也明白了自己两个女儿的意思:“我这不是心疼你们两个吗?到时候你看看你那些同学都有人送,但是到你们跟前就没有人了,这外人怎么看你们呀?”   “其实我觉得外人的想法并不是很重要的,但是我就怕你们心里会有些难过。”   温静听到这话,也觉得十分感动,虽然在一些传统观念上,温静和杨翠兰是有两个完全不同的观念的,两个人谁都说服不了谁。   但是温静在很多时候,真的是能够感受到杨翠兰对她浓浓的爱意的。   “妈,我们肯定不会心里有疙瘩的,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儿,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咱们老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做什么事情,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说不过你们,不过你们说的也确实有道理,我一个人出去,我自己心里都还打鼓呢。要是没有人陪着我,其实是真的不愿意往城里走,现在城里车越来越多了,有的时候,我这个脑子根本转不过来,差点就被人家撞上去了。”   “我听你三伯母说,那些车多的地方,特别容易出车祸,车撞人,你想想自行车撞上人都那么疼,要是那汽车或者是更大的车过来把人撞了,那半条命都没了呀。”   “对啊,对啊,所以我们担心的是你的安全问题。你要是说你去了那里,就呆在学校对面儿那个空地上,等我们也就算了,但是你不是还着急回来伺候娘娘吗?我们怎么可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往回走呀?”   杨翠兰也放下了自己的念头,既然两个女儿都不会觉得心里有什么疙瘩。她自然也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   “行了,行了,那你们就赶紧去吧,我就不陪你们去了。就像你们说的那样,你们两个走在路上,还能互相打打气,加加油。反正我十分看好你们两个,我也不给你们压力,你们能考上就考上,只要能考上,我和你爸就供你们。”   “好好好,妈,你一会儿去三伯家,路上小心点儿。我们估计中午不回来了,毕竟中午时间短,我们就在那里对付一口,等晚上回来再说。”   “你们钱够不够啊?身上再多拿点钱出门在外可是要吃的好点,尤其是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和你姐都去吃点,平时舍不得吃的,但是也别吃那些油腻刺激的,别到时候上了考场,肠胃不舒服,也拖累你考试。”   “妈,我们去年都送我哥有经验了,今年轮到我们肯定没什么问题,你就放心吧。”   温静和温宁说完,就一起离开了家。   杨翠兰一直望着他们,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才转头离开。   因为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个事儿,所以她今天干活的时候,老是心不在焉的。   于红月现在也已经摆正了自己的心态,毕竟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他们家那两个小子,可能就是这辈子和学习没有缘分的人,想让他们上大学,估计这辈子已经没什么可能了,还不如寄托在孙辈身上呢。   于红月也已经看开了,反正有了钱,就一定能给下一代更好的教育,两个儿子如今做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的,每一次打电话都有很大的进步,他作为母亲,看到这种局面,甚是欣慰。   之后他就加入了催婚的大军,不过两个孩子给他的理由也十分诚恳,现在正好是公司起步的阶段,如果组建了新的家庭,肯定要把注意力放在家庭上,如果有了孩子,现在根本不是一个好的时候。   孩子们没有敷衍她,一字一句,每一条理由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于红月自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也明白,现在确实不是成家的好时候,所以也就没有再提这些事情了。   她现在的心态变得可好了,她觉得自己如果好好保养上,活到七八十岁,根本没有一点问题,到了那个时候,她的孙子估计都长大成人了,现在这么轻松的时候,也着实不多了,真要是孩子们都成家了,她肯定又要忙着孙辈的事情了。   尤其是现在跟杨翠兰和关系缓和之后,她其实在这个她往常看不上的妯娌身上,学到了许多的东西,现在两个人的生活过的有滋有味的,虽然伺候人不是一件好差事。不过老太太现在动不动就睡着了,睡着了也就代表着他们又清闲了。   总地来说,现在的生活还是十分平静且美好的。   “我说你这个人就是瞎操心,你那两个女儿做事都比你成熟稳重,你与其担心他,还真的不如担心,如果你真的跟上去了,能不能回来吧。”   “哎,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不能去,我还是心里空落落的。”杨翠兰说道。   “其实这种机会也确实挺少,你去年就浪费了一次,今年也因为这些原因去不了,其实还是挺可惜的。”   “但是你也知道,老太太这里实在离不开人,你家那个这两天又忙着干活儿,一点儿都走不开,我家的那个前两天刚跟我说去了我妈儿子在的那个城市,这来回都得走上一天呢,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哎,你说我们要是请周围的邻居帮忙,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不知道老太太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别人可以帮你看着,他,不让他乱跑,但是他要是再拉在炕上了,有人给他收拾吗?”   “也是哦,这也是一个大的问题。”   “咱们自己收拾,那是实在被逼的没办法了,毕竟你再怎么说人家也是老人,你总不能真把他扔出去不管吧?但是咱们收拾的时候,你自己不觉得很难受吗?所以这件事情外人根本做不了,这又不是说一两个小时,咱们去去就回了,那考试得考一天呢。”   “行了,行了,我其实已经放弃了,但是我其实还是觉得有点可惜。”   “人生哪有那么圆满的事啊,你家那两个指定能给你考上两个好大学,到时候你又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你就等好消息到来就行了,快也别掺和进这里面儿的事儿了,你两个闺女说的对,你要是人走丢了,她们考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因为有了这一个遗憾,所以杨翠兰对于两个闺女的成绩十分关心。   在她们考完试回来之后,杨翠兰就问两个闺女,考的怎么样:“虽然我知道你们两个学习一直都挺好的,但是平常是一回事儿,这个时候可是决定人生的最关键的事情呀。你们两个上场,有没有紧张呀?”   “妈,你快放心吧,考试都已经考完了,不管我们怎么样,这个成绩已经无法更改了,反正我个人觉得都挺好的,没有不会的题,只要学到了那里,再怎么考,它都是那点儿东西。”   “就是就是我觉得我考的也不赖,虽然不会离满分那么近,但是考个跟我哥一样差不多的分数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你们两个别是在这里给我说好话呢?如果考不好,可咋整啊?你也知道这村子里说啥坏话的人都有,我可是让他们说了好多天,我当时跟他们说我两个女儿肯定给我考上好大学,之前我是担心给你们两个太大的压力,所以一直没跟你们说,现在考完了,我肯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们。”   “哎呀,外人的嘴长在外人身上,你能管得了,她怎么说呢?反正我们俩是挺有信心的,你就在家里等吧,你现在着急也没用啊。”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杨翠兰真的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像现在这么焦虑过,之前可能会觉得两个儿子考的也就那样儿,根本没有对他们抱什么太大的期望,所以不管是什么结果,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更好的结果。   但是现在她真的是寄托厚望,所以生怕自己会失望。   索性她的这种焦虑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在每天各种忙碌之后,让可能也就临睡前,想一想还有这么个事儿,但是第二天又要陷入更忙碌的生活当中,让其实都没有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很快了。   “温宁,温静家有人在吗?有你们家的两封录取通知书。”门外邮差又来了,这一次带来的却是他们自己的好消息。   温宁和温静急忙把人引到家里,那邮差就是去年给温阳和温旭两个人送录取通知书的那个。   显然,他对这个意见还出了两个大学生的家庭记忆十分深刻,一见到两个人的面儿,就开始说个不停:“你们家真是了不得呀,我记得去年也是我来给你们家送两份通知书,现在你们家又来两份通知书。你们家是不是就四个孩子呀?那这样四个孩子全上了大学?”   “是啊,是啊,去年的是我两个哥哥,今年是我和我妹妹。”温宁笑着说道,顺便给邮差倒了杯茶。   “快别忙活了,我来给你们送完信,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   说完,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两份崭新的录取通知书。   “我去年来的时候,还跟你们说,隔壁村有一个考上这个学校的人,那个时候你还和我说,你妹妹也是梦想考这个学校,我当时虽然啥话都没说,但是我其实心里是不相信的。因为我虽然没读过书,但是我也知道这个学校真的是了不得。每一年就招那么几个人,而且成绩还特别高。”   “但是为了不打击你们,所以我也啥话都没说。今天我拿到这个东西的时候,我就想,幸亏我去年没多嘴,不然我真的是自己都要羞愧的不敢来见你们了。”   “快不要这样说了,我知道你也是好心,走这么远的路过来,真的是辛苦了,赶紧喝两杯水。”温宁说道。   “哎。这可是咱们十里八村儿,我第一次听说考上大学的是女同学,你们两个真的可以说是很多女孩子的榜样了。”   “这都不敢当,我们之所以能考上,也多亏了是我们父母,一直支持我们,村子里其实说我们的话其实挺多的,都是我们父母顶着压力,一直在供我们念书,我们其实真的挺幸运的。”   “是呀,现在国家越来越好了,之后女娃也能多进去读书了,你们两个真的起了带头的表率作用。”   邮差又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他要把足够的时间和空间留给这收到好消息的一家人。   “静静,当时你的分数一出来,我就觉得你指定能考上你要考的这所学校。因为你的分数实在是太离谱了,我都没想到,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呀?”   “还能怎么长的?你怎么长的我就怎么长的呀?从小到大,你又不是没见过。”   “我真的没想到,咱们家居然能出一个女状元,你的分数在咱们整个省来说,也算得上是独一无二了吧?”   “有这个可能,但是也有可能别的地方的人比我分数高。”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哟!这录取通知书都到了呀?”杨翠兰进来屋子里,她眼睛特别尖,一下子就看到了两个崭新的通知书。 第94章 新的开始   “我一直都知道你们两个是有本事的,没想到你们两个居然能这么争气,现在那些外面的长舌妇们,估计心里面肠子都要悔青了,我今天回来的时候,还听见他们在那边说我,说我两个女儿不好见,我看他们根本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正好这一次家里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们两个提前过去看看,你哥到时候让他带着你们多转转。见识,见识一下首都的那种风气,将来不要随随便便就跟一个人跑了。”   “妈,你说啥呢?我们现在的心思都还在学习上呢。”温宁说道。   “我这叫未雨绸缪,提前把好话赖话都告诉你们,之后的路都要你们自己去走了。我和你爹是啥水平?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大字都不识几个,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能教养出家里四个大学生来,我觉得我就算下一刻闭上眼睛下去,看见列祖列宗,我都能挺直腰杆子了。”   “我发现我从小学开始我就已经教导不了你们了,管不住你们了。这话并不是说我在这怄气或者是干啥,主要是因为我想告诉你们是,你们的父母就是这么个水平,我们能做的只是为你们提供机会,这个机会,你们能不能牢牢的把握住之后,你们人生走向是啥样儿的?我们两个根本给你们使不上劲儿,帮不上忙。”   “家里面的活儿多是挺多的,但是我跟你爸不是那种,就看着眼前这点儿,你们两个女娃力气再大,又能帮我做了多少活呢?还不如现在,趁天气还好,也人不太多。你们尽早过那边儿去,到时候看是在学校周围租个房子,还是要在学校里面住宿,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我和你爸也考虑过,要不要陪你们一起去读书,但是怎么说呢?咱们家这种家庭。你们也知道。就是不富裕,所以我们两个老的,也不期望你们能赚多少钱,我们两个不给你们拖后腿就行。”   温静:“妈,你千万别这样说,我能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我们两个有机会上学已经是很不错了,我们两个从心底里感激你和我爹。咱们村儿里不把女孩当人看的人不是少数,虽然后来他们收敛了点儿,但是之前的那些,我还是记在心里的。”   “娘娘之前说那些让人心寒的话,我也是记在心里的,你们可能以为是我年龄小记不住事儿,但是其实之前我都记得。我头被碰,也是被我两个堂哥推倒磕上去的。所以即便咱们家不像他们家现在这么有钱,想买什么随便买,但是我还是觉得咱们家比他们家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和我姐都知道,你和我爹是进你们两个最大的努力来为我们提供上升的渠道的。所以我们不会因为这些有的没的就觉得你们两个不好,那我们是啥?我们就是白眼狼啊。”   杨翠兰听到这话还有些惊讶:“原来是他家那两个小子呀,我就说嘛,你那个时候虽然管不住爱瞎跑,但是也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我和你爹还有你的几个哥哥姐姐们,都一直在跟你说不要下水,离那些微墙也远一点儿。我当时还以为你把我们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层缘故在里面?”   “这都已经过了多少年了,当年那个伤口,连个印都没留下,再说咱们两家现在关系也缓和了不少,我知道咱爸其实还是心里放不下的,所以他如果能高兴点儿,我们也挺乐意的。”   杨翠兰翻了个白眼:“你爸那就是窝里怂,在外是狗熊,在家是英雄。不会搁家里面很,他又不敢跟别人说什么,不过比起之前,他也算好了不少了。”   “不过我跟你们说的话,你们都记得,出门在外,最重要的是要保全自己。去了大城市,比咱们家家庭条件好的人多了去了,你们要时时刻刻记得我把你们辛辛苦苦供出来让你们读大学,不是让你们去攀比,去了,就是让你们好好学习,将来报效祖国。”   “妈,你这话说了好多次,我们一直都记得,肯定不会辜负你的。”   “就是,在我心里,他们那些好看的包包,好看的衣服,还不如我多做两道题,给我带来的快乐实在呢。”   “行啦,好话,谁不会说,就看你们的行动了。我知道你们两个哥哥也是没啥心眼儿,被你们两个丫头吃的死死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跟你们说的事情,你们一定要给我办到。”   “去了那里专心致志的学习,别三天钓鱼,两天晒网的。那能干成个啥?我这辈子都没去过首都,但是我们都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都受过苦受过饿,也是因为国家强大了,我们现在的生活才能越来越好,你们两个才有机会上这么好的学校,接受这么好的教育。”   “做人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能忘本,你,要知道你今天一切好,生活的来源是什么?是祖祖辈辈抛头颅,洒热血,才有了现在的生活。你们到了这一辈,为了你们的下一代,你们也一定要好好学习,让我们国家更强大。”   温静是真的没想到,杨翠兰一个没怎么有见识的农村妇女都能有这样的思想觉悟,虽然他说的话并不是多么官方遣词造句也并不是多么考究,但是这里面带给人的情感是很强烈,不容忽视的。   时间很快就过去,温建国也很支持,让两个女儿提前去看看。走的时候,他给他们都拿了不少钱。可能是思想上的禁锢打开了,之后,他真的越来越觉得两个女儿给他带来的成就感,可能比两个儿子带来的更多。   他也愿意在两个女儿身上投入更多的情感,就是希望他们能够堂堂正正的好好学习。   就这样,温静,两姐妹在父母的不舍的目光中,坐上了来到学校的列车。   温阳和温旭早早的就在火车站等着了,他们两个已经在这里上了一年的学,可能是知识的蕴养,两个人显得都文质彬彬的,全然没有当初在田埂上光着膀子四处撒欢儿的样子了。   要不怎么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他们在家乡的时候,少年肆意,再加上有一直疼爱他的父母,在为他们兜底,所以颇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整个人身上的气质是明朗且尖锐的。   但是当他们离开家乡,走在外面的世界。虽然不是遇到过很多坏人。但是跟在父母膝下还是不一样的。没有人会让着他们,没有人会为他们的行为买单。   他们已经学会了出现问题自己去扛。甚至有的时候,因为怕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亲人担心,很多委屈和苦难到了嘴边,都会把它拼命咽下去。   所以现在他们的成熟稳重,不过是跌跌撞撞,这么多时间之后换来的。   “静静,你看咱们两个哥哥,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温静早就看到了温阳和温旭,且不说他们两个本来就比较吸引人,长得也挺好看。最关键的是温静有系统,系统也早早就盼望这一天的到来好久了。   “大哥,二哥他们在这里肯定吃了不少苦。每次给他们打电话,他们总在说钱够用。也一直在说学校里面都是好人。”   “虽然肯定这样说没有错,但是肯定也会遇到一些不太好的人,但是他们肯定也不愿意说报喜不报忧嘛。”   “行了,都到了这里了,也别伤感了,他们能够成长起来,对于他们之后的路也是有好处的。”温静打断了温宁的愁思:“姐啊,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咱们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人一股脑冲下去,别到时候走散了。”   “对对对,你说的对,都到了现在这一步了,一会儿可有咱们说话叙旧的机会了,一会儿你可得好好跟着我呀,我身体倍儿棒,他们肯定把我冲不走,就怕你这小身板儿,到时候连个人都看不着?”   温静有点失笑:“好好好,那你可得把我领着,我到时候如果走丢了,可是就赖你。”   “都这么大的姑娘了,一出事儿还说就赖谁就赖谁?你将来可怎么办呀?”温宁挪谕道。   “现在的事情,现在说,将来的事情将来说。我才不管将来怎么样,我这两天高兴了就行呗。”   “你呀,大道理一大堆,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反正我是说不过你。”   “行了,行了,温宁同志马上就到啦,先走吧。”   温阳到底比较老成,没有一上来就抱着妹妹不放,不过很是眼疾手快地将她们两个的行李都拿到了自己身上。   而温旭早就给两个妹妹来了一个熊抱:“你们两个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提前跟我们发信息,多亏咱妈,提前给我们打了电话,不然你们到站,我们都不知道。”   “就你们两个女孩子来了,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到时候被人拐走了,可怎么办?即便没有到了这一步,这么多行李,你们两个女孩子,怎么扛到学校呀?”   “二哥,我们是怕提前告诉你们了,你们整宿整宿睡不着,我们人们是打算下了火车,然后就给你们打电话,或者是我们在附近找一个能送我们去学校的三轮车。”   “你呀,你一点儿防范意识都没有。你以为这里跟咱们那里一样啊?咱们那边儿整天都看不着一个人,加上买三轮儿车,前期投资也大,所以根本没几个人干这一行。”   “再加上咱们那个地方,小的不能再小了,基本上七拐八拐总会拐到亲戚上面去,总会带点儿关系的。你来了这个地方做这个的人多了去了,到时候,你人不见了,我连个车牌我都找不着。”   “好啦,好啦,别在这里说了,人这么多,咱们赶紧先去落脚的地方再说也不迟啊。”到底是温阳心疼两个妹妹,见温旭有一直说下去的可能,他也急忙站出来为两个说好话。   “就是你们惯着她们俩,你看看一一个一个现在成了啥样了。”   “说的像是你不惯一样?也不知道是谁,听到这话,连上课的心思都没有,要不是今天正好是星期天,你怕不是要旷课过来了。”   “那我来接我妹妹,肯定是需要做好准备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过来?”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走出出站口,温静一抬眼就看到了谢丛修。   “谢学长居然也来了呀!?”   “你二哥跑了半个学校,硬是去研究所,把你谢学长叫过来,因为研究所不是给他配了辆车嘛,方便他去取材料,或者是干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温阳在一边给两个妹妹解释的。   “谢学长,现在这么厉害了呀,居然进了研究所,还到了配车的那个级别?”温宁表示十分惊讶,因为在她有限的认知里,他们县里面除非那种特别有钱的人,才能开得起汽车。   “你谢学长不知道之前给研究所提供了一个什么项目,反正是保密级别比较高的东西,他现在可是他们学校出了名的。”   “他有车,我们有人,再加上你们。弄了这么多东西,肯定需要我们给你们收拾妥当嘞,那好兄弟,自然需要来帮忙呀!”温旭说这话也是因为他们和谢丛修关系好极了,不然就按照温家两兄弟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做这种占别人便宜的事情。   谈话间,他们也走在了车的旁边。谢丛修和他们两个一一打了招呼。   “谢学长真是了不起,听我哥说你已经进了研究所了,这跟你的梦想肯定更进一步了吧。”温宁说道。   “也是偶然之间做出了一点东西,得到了老师的看重。所以因缘际会才有这样的机会。”   “谢学长倒是不必谦虚,我们都知道你的实力,且运气也是人实力的一部分,不是吗?”温静笑着说。   “这倒是我无法反驳的事情。不过再怎么样,我们两个之间的合作也进行得十分愉快,这一次过来也是为了跟你详谈,不过现在看来,你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我们倒是不怎么着急。”   “你们两个之间居然还有合作,为什么我们不知道呀?”温旭十分疑惑。   温阳也是一脸懵逼,妹妹也没有和他说过这件事啊。   温静是真的没想到谢丛修这么狗,居然一上来就戳破了这件事,看着周围哥哥的目光,他们大有一种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事儿没完的感觉。   温静:…… 第95章 变化   温静就在两个哥哥十分“关爱”的眼神下,坐上了谢丛修开来的车,驶向了温阳和温旭为她们提前租好的房子。   路上,温宁也感受到了妹妹发射过来的求救信号,主动开启了新的话题:“咱们房子租的价格贵不贵啊?位置在哪呢?”   “你不用管他到底贵不贵,只要安全性能上的去,他就是值得我们去花钱。”   “但是你们现在最主要的事情也是学习,你们也只是有一个学生的身份,如果房租太贵的话,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种负担。”   “你现在担心我们给你付不起房租,你还不如担心一会儿,要怎么跟我们说一下这件事情。”温旭露出了一个后世霸道总裁才会有的表情。   温静颇有些欲哭无泪,这新话题都不能将他们的目标转移过来吗?这也太艰难了吧?   她心里不由得有点埋怨谢丛修:“也没有听说过谢丛修是个这么恶趣味的人呀?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温静曾经觉得她的这件事情如果败露的话,可能也是因为她会收到很多钱,然后会被自己的亲人谈论,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但是她根本没想到,这件事情被破开的如此猝不及防,而且始作俑者还是一直被她认为是高岭之花的谢丛修。   通过车内的后视镜,她能够看到谢丛修那双含笑的眼睛。   可能是特别独特的缘分,当温静透过后视镜看谢丛修的时候,谢丛修正好抬眼看到了她,二人四目相对。   温静给了他一个威胁的眼神,结果谢丛修直接给她来了个耸肩,并且附上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不管是肢体语言还是眼神,都有一种欠欠的感觉。   温静恨得牙痒痒,但是现在,她自己都自身难保,周围有人对她虎视眈眈,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说法,她估计这件事情不会很快结束。   看到了他们临时的住处,可以看得出两个哥哥为这件事情上了不少的心,从这个住处的安全性和它的干净程度,就可以看得出来。   不过现在,温静如果开始转移话题的话,实在是过于的生硬,所以她就干脆放弃了这件事情,准备好好的,开诚布公的和她的哥哥们谈一谈。   “这房子可真大呀,我们两个人住又用不了这么大的地方,你们真的太破费了,咱们还是要结合自己自身的情况,给自己制定符合自己的租房地方啊。”温宁是个一块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人,此刻她的表情里,左眼写着“心疼”右眼写着“浪费”。   “你们就两个女孩子,多花点钱怎么啦?这个地方可是我快跑遍整个学校附近,最后才定下来的地方。”   “你们也别觉得他贵或者是怎么样,贵的东西除了贵,没有其他的毛病,便宜的东西除了便宜,没有其他的优点。”   温宁:“二哥,我没想到你来了一趟首都,瞧瞧你现在的口才,我觉得静静在你面前都说不上话。”   温旭十分平静地接受了她的赞扬:“老话还说呢,士别三日必将刮目相看,我们这都快有一年没见了,大哥早就一起出去打工赚钱了,不过我们现在还没有正式放假,还有时间,正好你们来了,我们可以把这些弄在一起。”   温宁听到这话有些开心:“你们是有好工作呀,介绍给我,一起去干活吗?”   “也不是啥好工作吧,反正就是赚点零花钱,绝对没问题,就是家教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   “在广播上和电视上听说过这个词儿,不过你也知道咱们家那边儿能让孩子去读书,也算是有眼力见的家长了。怎么可能还为孩子请家教呢?”   “所以说有的时候,来大城市看一看,不仅仅是看他的发展,更多的是看这里面这些人的眼界,看的多了自己也会有不同的感受的。”   “那你说如果我们两个去做家教的话,一点儿经验都没有,人家家长也不可能愿意白花钱做慈善吧?”   温旭摸了摸他的头:“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其实如果能考上比较好的学校,这个学校就是你的招牌,没有经验不要紧,你趁现在还有时间,多练练。看怎么给孩子们讲课会比较让人接受。”   “其实有时候学历也是一种实力的证明吧。”温阳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和静静这么早过来也是一是想开开眼界,看看这里面的人是怎么生活的,二就是我觉得在这里工作可能会有更多的机会。”   “我也不是没想过,在咱们家那边儿参加一些店铺里面的招聘。但是都是洗碗工或者是打杂的,人家也要三个月起干的,根本不要短途工。”   温旭着急了:“他们那些都是骗你们的,我跟你说我放假的时候,也去参加过这种。但是人家就要长期能够稳定做下来的,你看了寻你指定不能给人家好好干呀。咱们再怎么样想赚钱也要搞清楚方向,我们最重要的目的是来大学里面好好学习的,并不是要舍本逐末。”   “他们那些老板也可鸡贼了。他们不会一开始告诉你,他们就要招长期工,而是让你上来先干,干两天之后你再跟他说这件事情,讲工资的时候,他就会以各种理由拒绝你。”   “最让人心情很郁闷的事,这两天你基本上都白干了,而且老板为了压榨你最大的价值,这两天基本上是什么脏活累活都会交给你干。”   温宁都吓傻了:“现在怎么能有这样的人呢?既然不招人家,就一开始说明白,结果做到一半儿了,突然跟人家说,不招你这样的人,那一两天的工资也肯定要不回来呀。”   “他们就是赚这样的钱,白白地压榨一两个人,给他做白工。”温旭将温宁拉在沙发上,语气淡淡地说到。   温宁着急了:“哥,你跟我说这是你之前遇到过的事儿,是不是你也被这样压榨过,那最后怎么样了呀?”   “最后能怎么样了呢?我当时刚刚过来,还只不过是一个在校大学生。咱们家乡那边儿可能这么多年就出那么一两个大学生,但是在这里,大学生真的不算什么稀罕的东西。”   “那个老板一看就是老油条了,你去找他的时候,他回来的滴水不漏的,而且还把所有的错误都往你身上推。”   温宁都无法想象,怎么会有这样颠倒黑白的人。   “这明明就是老板的问题,为什么还能往员工的身上推呢?”   温旭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跟他说:“你呀,就是太年轻了。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非黑即白的事情?我们是外来人,人家是土著在这里不知道生活了多少年了。吃了哑巴亏,那就只能咽下去。”   “至于你说的明明是老板的问题,为什么还能问员工的身上推?他当然是说他应聘的时候,要招的人,已经把要求写明白了,你既然过来招聘,就默认你已经同意这些规则,而且你可以满足这些。”   “到头来你干到一半不干了,我连其他人都没招下来,你就要走。这个还特别影响我做生意,毕竟你一走,我还得继续招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招到人呢?当时跟你在一起应聘的人,人家现在可能都已经找到了新的工作,所以我又需要花大量的时间成本去做这件事情。”那位老板当时就是这样跟我说的。   温宁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哥,我咋听着这话?我又觉得老板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呢。”   “所以说你跟这些人精打交道,你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坑你,你有时候被人家卖了,你还给人家数钱呢。”   “这种情况也太可怕了吧,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出去找工作的话,是一个什么样的光景。”   “你们两个就别想这么多,好好的在这里休息,然后明天但是过两天马上就要期末考了,考完试之后就有机会到处去转一转让你们见识一下首都的风土人情。”   “你们既然要考试,就一定要好好做准备,我听说如果要是挂科挂的太多了,连毕业都毕不了呢。”温静说。   “你说你一来也不说我们点儿好,我们在这里都已经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了,能不知道这样的要求吗?不过你现在先别转移话题,你和谢丛修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你居然去找他?难道你的两个哥哥不如他靠谱吗?”   温静此时正举着杯子,准备喝一口水,结果听到了温煦这样像是拈酸吃醋的话,一口水卡在嗓子里。   “咳咳咳,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你们也知道,之前他来咱们家的时候,他确实是挺有商业头脑的,我只不过是跟他合作了一把,想要搞投资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呢?我和老大,我觉得我们两个也特别有商业头脑的。”   回答温旭的是温静无限的沉默和略微尴尬的微笑。   “行了,你就别贫了,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吗?他们两个肯定有他们两个的考量,小妹这么长时间,她是有自己的主意的人,你跟她认识了这么久了,你难道不明白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温阳见温静有点儿解决不了这些事,主动站出来为妹妹找借口了。   “你别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好不好?我又不是不心疼妹妹,我只是觉得再怎么样,还是自己家人靠谱啊。而且你好心机啊,我在这里指责妹妹,你就站出来跟我对着干,你是不是想借由我的这个事情,然后让妹妹对你产生崇拜感?我跟你说,你想都别想跟静静关系最好的一定是我,好吗?”   温阳有的时候,真的跟不上温旭的脑回路。   “你实在是太幼稚了,你如今都几岁了,还搞这种?再说了,我怎么可能跟你争宠啊?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们是一家人,不管怎么样,我们之间的关系都一定是最好的,好吗?”   温旭朗声说到:“不好。虽然我跟你是亲兄弟,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是绝对不会退让的。静静心目中最好的哥哥一定是我,至于你,你一定要排在我后面。”   “行行行,你说啥就是啥吧,我都不知道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幼稚成这个样子。”温阳有些无奈。   “大哥,二哥,你们根本没有必要争论这件事情,不管怎么样,你们两个在我心目中都是我最好的哥哥。别人是如何都比不上你们的!”   温阳听到这话还是很开心的,但是他一直都比较沉稳,尽管耳朵已经红了,但是嘴上还是说着不要不要。   “你对我们的感情,我们自然知道咱们兄弟姐妹几个根本就不分你我的。而且你别听你二哥瞎说,你大姐在我们心里面也是分量十足的,他并不是有其他的意思,他只不过是太过幼稚了,就像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温阳这句话明显是对着温宁说的,孩子大了,有的时候,可能一两句无心之语,就会让孩子心里有一些不高兴的情绪,慢慢的,这个情绪就会发展成心结,对于所有人的关系都不是一件好事。   温宁自然也知道,其实在她的心目中,他们兄弟姊妹四个人,在她看来,对她最重要的也是温静。   将心比心,她自己都是这样的人,两个哥哥更偏心小一点的妹妹,在温宁看来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哥,你不要在我们面前就说二哥不好,其实二哥心态这么好,这么阳光,还天天这么开心,我觉得这就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   “有句话说的好呀,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咱们一家人天天都有这样机会,有说有笑的,该多好呀。”温静说道。   这件事情很快就被揭了过去,温阳和温旭他们两个也没有继续再追问温静到底是什么情况?因为他们十分了解他们妹妹的性格,如果他愿意说的话之前温旭第一次问他的时候,他就会告诉所有人,但是他一直都没有说具体是什么情况,可能这对他来说也是比较难以启齿的事情。   而且谢丛修现在工作也比较神秘,他们作为她的好朋友,自然要支持她的保密工作。   很多事情不能问,大家就不问,也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吧。   “既然你们寒暄完毕了,那么温静可不可以让我借走一会儿?我要跟她说一下,我们合作的这个近况,要知道,我是在给她打工的大方向上的决策,还是需要她来掌握。”谢丛修站着门口靠着门框,配上一身呢子大衣,就像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男主角一样。   看到谢从修这个样子,温静就有些无奈,他给自己搞了这么大一个烂摊子,好不容易收拾的差不多了,他又出声提醒了这件事情。   而此时的温阳和温旭看自己的这位好朋友,可是没有一点点开心的样子。   做哥哥的,在面对妹妹的情况下,还是会考虑的比较多一点。   谢丛修是什么样子的人?他们也早就有耳闻,毕竟他们三个经常一起出去吃饭。再说了,现在虽然网络并不像后世那么发达,但是人们的八卦情绪可不会减弱。   谁不知道谢丛修拒绝了多少女孩子,结果对温静却格外的不同。他们两个做哥哥的,没有一些其他的想法,但是有一种自家白菜快要被猪拱了的感觉。   “静静刚刚来到这里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火车,估计坐的屁股都麻了,整个人也累的不行,你再怎么重要的事情不能明天说吗?”温旭先发制人。   “我确实也想明天再说,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明天有一个很重要的实验,这个实验关乎到我之后的这种,能不能继续进行下去。”   “你们也知道,我的课题对你们来说是保密级别的,所以你们也可以想象这个课题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对我和我导师的团队来说,有多么重要。”   “而且这种实验一开始做,就一定要一直做到最后。不可能说你今天做的做到一半了,停下来了,后面能够接着上面的,继续做,根本就不会。”   “很多物质到了这一步,他如果不继续把它实验进行下去的话,这个物质到一定情况下,它会很快消散的,它的性质会变得很不一样。”   谢丛修可能又到了自己相关的领域,才会如此多话。   温阳和温旭立马带上了痛苦面具,他们两个也是文科比较出众,理科也是多亏了温进给他们补习,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他们一开始报考的方向就是比较偏文科一点的,所以并不像谢丛修一样,谢丛修说的那些话,在他们的耳边,无异于像是在念经一样。   “好了,好了,我们都知道你的事情很重要,那你们就赶紧去吧,不过也不用去太远,马上也要到了吃饭的时候。到时候大家一起做,一起聚个餐。”   “就是你泡在实验室里面,这么长时间了,都出不来,好不容易才能把你约出来这么一次。而且你不是说了吗?接下来的实验很重要,我估计你没什么时间天天出来吃好的,所以咱们提前吃顿好的,到时候也算给你实验加油吧,希望你的实验能够顺顺利利的。”   温宁也说到:“我听说实验有一部分是实力,但有一部分就是运气,有的人随便做一次,他就能出结果,有的人一直做,一直做,都不会出现这种结果的。”   “我们都是衷心希望你能够做出你想要的结果,顺利的完成这次实验。”   “好了,好了,你们都好肉麻呀!”温静笑着说道。   “我们两个估计出去溜达两圈,就把这件事情谈好了,我这件事情先不跟你们说,主要是因为一切还是正在计划之中的,没有做出一些结果来,所以就没有跟你们说,不然到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个人都有点儿承受不来这种挫败感。”   “所以我其实真的是想跟你们分享的,都是我成功的经验,并不是说家人一定要听好的,只是我特别想把我最好的东西给你们。”   温阳摸了摸温静的发顶:“大哥知道你是一个特别追求完美的女孩子,而且你从小到大都有你自己的想法,在我们还在想着如何天天玩耍,如何逃避干农活的时候,你已经在考虑的是你之后人生的规划了。”   “可以说,咱们家一家人的变化,都是因为你。哥哥有时候觉得哥哥这个老大当的并不称职,因为曾经的我,可能并没有给你们树立什么好的榜样。”   “而且上学的时候,你作为一个最小的孩子,还要给我们几个大的做思想工作,让我们好好学习,哥哥其实这些事情都记在心里面的。”   “但是你本来就是我们家最小的孩子,你应该享受的是哥哥,姐姐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而不是在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为之后的事情烦心。”   温静抱住了有些内疚自责的温阳:“哥哥说这些话,就是太见外了,我之所以这样做,再说了,我们是兄妹,我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妹,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是血缘至亲,没有人可以比得上你们和我关系亲近了。”   “我之所以不告诉你们,主要是我觉得他还会成功,所以我想再努力一把,就像是小孩子一样吧。每一次都想把我最好的成果展示给你们,就像我考了100分,我会很高兴的跟你们说这件事情。”   “这件事不是不能提前告诉你们,主要是我这种莫名的虚荣心作祟,我就想等我成功的时候,告诉你们,你们的小妹有多么厉害。”   温旭和温宁走过来:“好,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有我们这么多人的祝福,你肯定能够成功。其实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你已经是最厉害的小妹了。”   温阳有些窘迫,因为他一直在弟弟,妹妹之间,就是保持一个沉默是金且成熟稳重的大哥形象,他此时回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莫名的觉得有一些矫情。   “大哥,不是有其他的意思,反正,你要知道你是我们最重要的人就行了,不管你能不能成功,在我们看来,你都是最棒的,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谢丛修担心他们几个人再轮流安慰一番之后,估计饭点儿都到了,在墨迹下去,根本就没有时间了。   “你们先别继续聊了。你们几个人现在好好想想,该带他们去哪里吃饭,哪里的饭店比较符合他们的口味,咱一会儿一起去。”   “我们两个之间的谈话,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再带他们把行李规整规整,我们很快就回来了,再让你们几个人这样聊天聊下去,你们家的氛围是越来越好了,但是时间也很快就到了呀!”   “谢同学说的实在是太对了,我们确实应该赶紧吃东西了,他们刚刚过来,厨房里面还没有收拾好,我也不知道你们要买一些什么样的调料,或者是其他东西,所以我们今天下午有空的话,大家一起去买,把这个房子填满。”   “大门上的锁也要换一把,毕竟再怎么样,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   “到时候再给两个妹妹买两件新衣服,来了,新地方自然要有一个新的开始,女孩子嘛,就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谢丛修眼看着他们又又又开始说起来了,真的有一种想扶额的冲动。   “好了,你们既然有计划,那就赶紧去实施吧,真的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再继续说下去,得说到什么时候呀?到时候吃饭的时候,总有你们说话的机会,我们现在把各自要干的事情赶紧干完之后,就可以赶紧去吃饭了,估计他们两个也饿了。”   “行行行,就听你的,那你们赶紧出去聊,看你们这个计划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如果有问题,你们千万别窝在自己的心里,我们几个人虽然不是很懂这方面的东西,但是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每个人说出一个点子,很快,问题都会解决的。”   谢丛修好不容易才将温静带了出来,两个人出了门之后,谢丛修长舒一口气。   温静看着他这个样子颇有点儿搞笑:“这么长时间没见,我觉得谢学长变了许多呢。”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那你来告诉我一下,我到底哪里变了呢?”   “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吧?但是当时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觉得你是那种生人勿近,像是活在自己世界里面的人一样,但是这一次见面,你就变了很多。”   “最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你这个人开始变得话很多了。”   “你这是在拐弯抹角的说,我现在太过话唠吗?”   “我哪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说你之前可以说是有一种仙气儿在,如果那些拍电影的制片公司来选人,你就特别适合出演那种仙侠,但是我这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身上充满了烟火气。”   “我不知道你到底曾经是经历过什么,但是曾经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刺猬一样,为了保护你自己,你是向周围所有的人,都竖起了尖刺。”   “可能这确实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有效的方式,但是在我看来这有一种伤敌1000自损800的感觉,毕竟并不是所有的人对你都是有恶意的,很多人还是对你保持着很大的善意,当然这就是需要你去用心去发现。”   谢丛修笑了:“我倒是之前不知道,你这丫头说话这么利索。”   “我本来就是一个牙尖嘴利的人,你不知道吗?当时我们谈条件的时候,你可是把我有时候都说的哑口无言。”   “怎么现在就已经忘了当初的事情啊?我没有说你什么不好,结果你在这里倒是有点其他的意思诶。”温静说着说着停下了脚步。   “我哪里是对你有什么意见?不过在商言商,咱们两个之前的那个合作,对于我个人来说,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你可拉倒吧,我给你开出了那么丰厚的条件,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好吗?你现在是好处得了,好话也让你说了呀。”   温静自然知道谢丛修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她可不管这件事,他们的合作就行到了最关键的一部分,她可不允许谢丛修有一点点想退出的意思。   谢丛修也明白了温静到底是在担忧什么事情,不免有些失笑。   温静这个人他算是看明白了,小姑娘在她家人的事情方面是说一不二的,但是在其他方面,真的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先,这种人虽然说有一些自私自利的嫌疑,但是他的那种娇憨会让人知道,他是把明谋摆在桌子上面,并不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这种其实在很多人看来,也算是一种优点了。   至少在谢丛修看来,他更愿意跟这种虽然有自己的小久久,但是对于整体计划并不是太大影响的人一起打交道。   合作合作其实是两个人亲密无间,彼此相信才能做到的事情,如果两个合作伙伴,你防备我,我防备你的话,这个合作基本上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他在进行温静的那些计划的时候,也时不时的有各种不同的诱惑,有各种不同的困惑。   首先是他这个项目,真的是太赚钱了。要知道,谢丛修还有一份特殊的记忆可以作为一种参照,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一个完美的信息差,他利用这样的信息差,其实可以达到很多人这么多年都达不到的成就。   可是即便如此,在温静赚钱的这方面,他的这些都赶不上对方一半的速度。   有的时候,他也在想,温静到底是真的天才,还是有一些奇特的机遇才能到这样一个程度。   他也有想过温静是不是也像他一样,有一份曾经的记忆?不过这件事情他很聪明的,没有问出口。   首先是在他的记忆里,他和温静示最亲密的关系,世界上所有的关系都不会再像夫妻之间这样亲密了,如果温静有曾经的记忆的话,他不会在面对他的时候,表现的那样,淡定从容。   谢丛修十分清楚的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高考完的那个小馆子里,当时温静,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无足轻重。   他不觉得在那么短的岁月里,温静就会忘记曾经的所有,不管怎么样,温静看到自己,只要她有曾经的记忆,她一定会有情绪上的波动的。   但是后来谢丛修仔细的回想过,根本就没有这一回事。在当时温静的心里,可能他这个涨得比较好的男生,还不如饭店里那盘菜给温静的吸引力大。   “谢学长?谢学长,你在想什么呀?突然这么入迷。”   温静的声音将他从自己的心绪中拉了回来,可能一时的恍惚,他有时候都在觉得这时候的文静跟记忆里的那个温静是截然不同的。   “没什么,只是想到你刚刚跟我说的那个话题,我们的合作还是要继续下去的,你没有必要在这方面试探我,毕竟你的这个项目就是一个下金蛋的母鸡只要有的人脑子没有坏掉,就不会放弃,这么好的赚钱的机会的。”   “谢学长现在也学会了打官腔呀,这种暗地里给我拍马屁的事情,我只是听听就过哦,之前谈好的,我可不会再在这上面给你让利,你也知道,我已经给出了你超过同行很多的报酬了。”   “我自然知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能给我这样的报酬,对我来说也是我前进的动力。”   “之所以把你单独叫出来,其实还是在大的决策上面,我还是有些摸不准,因为你也知道,我根本没有选修过金融业,对于这方面的了解也仅限于皮毛。”   “你给我的那份计划,如果落在任何一个股民手里,他基本上就像是掉在了米缸里的米虫一样,我猜很多人都会开心的厥过去。”   “你给我的评价太高了,我觉得可能是你的喜爱的那个专业栓住了你,所以你才没有花更多的时间来了解这份计划,我曾经的设想里,我其实是觉得你在进入大学的第一时间,就会去图书馆借阅相关资料,然后去证实这一份报告的可能性。”   谢丛修耸耸肩:“事实证明,你说的这件事是完全正确的,你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清楚的知道我下一步要干什么。我有的时候,觉得你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可怕,因为你像是能够洞悉一切一样。”   “能够洞悉一切的只有神明,我还只是一个凡人,我只不过是研究了一下你的性格和心理,所以会给出这样一个大致的方向。不过今天既然我们都站在这里谈论这件事情,那么想来,你对我的这份计划应该是特别满意。”   “岂止是满意两个字能够概括我对你的这种想法,从一开始的疑惑,到后来的确定,再到最后的叹服,真的只用了短短几天的时间。”   “哦?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能够经历这么多的想法,而且还只是在短短的几天之内,我想知道这短短几天之内,你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你有如此大的思想上的变化。”   “其实我可以跟你明说我之前,可能是村子里面就我一个人继续上大学,所以我跟村子里面同龄人其实是格格不入的,他们很多人都已经娶了媳妇,更有甚者,我考上大学那一年,有的人已经当了爹了。”   “而且我家庭的情况,你也是清楚的,我一直生活在各种充满否定的环境下,所以当我自己为自己拼出一份天地的时候,我对于周围很多人,其实是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的。”   温静很赞同他的这种心理:“你的这种心理其实很正常的呀,本来你就越来越优秀率同龄人好多接很多对你不了解的人,曾经或许觉得你不好,他们可能言语上给你带来了一些东西,他们可能会觉得你一直学习是无用的,当你用这件事情来狠狠地打他们脸的时候,自身的这种愉悦感和爽感确实是存在的。”   “我曾经也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觉得我的这种想法太过傲慢,但是那个时候我是真的改变不了我的这种想法,因为我老是觉得,我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我潜意识里并不认可我的这种想法,我当时是觉得我本来就很厉害,我为什么要在别人面前谦虚我自己。”   “不过你也知道,我并没有机会在别人面前谦虚,我自己,我一考完试为了摆脱家里面那种糟心的环境,我立马就离开了家,所以我其实并没有听到很多人对我的恭维,在那里,我才调整好了我自己的心态。”   温静看着谢丛修略微有些迷茫的眼神,坚定的告诉他:“你的这种想法,本来就是人之常情,不管是如何理智的一个人,当情绪上头的时候,他并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而且我并不觉得你这种情绪是错误的,相反,我觉得你可能需要更多的肯定和赞扬。”   “我找你合作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我知道你本质上还是一个很善良,很靠谱的人。”   “但是我当时并没有理解到你的这份苦心,我当时觉得你可能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很好的利用对象,因为你给我的那份计划里面太过大胆,很多观念都有一种石破天惊的感觉在里面。我有时候觉得你可能是为了避免你的亲人们趟这趟浑水,因为这种东西一旦陷进去,就是万劫不复,所以你才会选择了我。”   温静有些着急:“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对于这件事情,我可以以我的人格来保证。我之所以选择你最大的考量,还是因为合适两个字罢了。”   “我知道你并不是像我说的那样,但是你也知道,我之前的环境就造成了我会这样想的这种想法。我觉得你应该是能够理解我的。”   “我随着越来越深入的了解,我才发现,你给我的这份计划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太厉害了。”   “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我本人其实有一种内在的,特别的傲气的,但是我看了那些之后,我才明白什么叫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也是你的这一份策划,不仅仅是给我带来了金钱上的收益,更给我带来的是我,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首先要具备的一种敬畏心态。”   温静说道:“谢学长现在打起官腔来,还是一套又一套的,我根本在一开始没有想到有这样好的结果能够点醒你,我觉得这更多的是说明你这个人是一个不断进步,不断从外界汲取能量,充实自己的人。我觉得我给你的帮助,真的可以说的上是微乎其微的。”   “行了,咱们两个也没有必要在这里互相打官腔,互相吹捧了,毕竟你我的能力,咱们两个都是心知肚明的,你放心吧,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一定会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   这次轮到温静,有些疑惑了。   “既然你一切顺利,为什么还会?借着这个理由,你其实想说的最真实的事情是什么呢?”   “你不觉得你的这个计划收揽的钱财过于的多了吗?我已经发现,我的生活已经有监视的人了。”   “你是担心国家会因为这件事情找你的麻烦吗?”   谢丛修立刻否定:“当然不是,我主要是觉得我们的动作不仅仅是上面的人会看到,有些有心人,也已经看在了心里。”   “我现在每一次去证券中心,都得经过一番乔装打扮。我觉得这对于我们两个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我其实想问你的是,如果按照计划,我们确实可以在多拿一大笔钱,但是我个人建议,并不是让你继续冒险。”   温静反问他:“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们如果继续下去,是一种冒险呢?”   “国家层面的事情,我们根本没有必要担心,如果我们两个是以正常的,正确的手法得到了这些钱,国家是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将我们两个如何的。”   “你要相信,我们国家对于老百姓的保护,是全世界数一数二的,我相信即便是在以自由民主著称的m国,也不会有平民像我们一样生活在如此和平且安静的生活当中了。”   谢丛修说:“我自然不会担心国家对于我们的这种重视,但是我最担心的是现在其实国内看起来风平浪静。可是这就像是海洋里的水一样,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底下却暗潮汹涌。”   “前两天的那一次货币保卫战,我们赢的很艰苦,但是也赢得很漂亮。一局封锁了国外那些资本家对于我们经济的打击保证了老百姓的利益。”   “现在本就是一个节骨眼儿上,如果我们两个在不收敛,大肆揽财。那些资本家们,估计是要把咱们生啖其肉了呀。”   温静听到这话,明白过来,其实谢丛修并不是怕事儿,他只是担心这件事情会危害到自己。   果然,谢丛修接着说道。   “如果我只有一个人的话,我肯定会继续下去的,因为我本身就是有一种赌徒心态在里面,我的前途也是我曾经年幼的时候,做了一次大的赌博才搏来的。而且你知道我这个人清源淡薄,再加上我已经在国家重点实验室里面担任一个比较重要的位置,所以不管怎么样,我的安全是肯定会有保障的。”   “但是你就不一样了呀,之前咱们两个并没有过多的联系。所以很多人根本猜不到,咱们两个之间会有这样的合作关系。”   “但是你既然来到了这里,属于你自己的东西,你肯定要过目,也要动手将它接在你自己的手下。”   温静说道:“这些东西放在你的手下,我觉得很安心,我并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我觉得我们的合作十分愉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选择了你,我就一定把你当成我最好的合作伙伴,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我也不会像很多人那样,到了这里就胡乱瞎指挥,虽然总体上的纲领是我制定的,但是具体的落实还是在你,我们两个各司其职,我觉得这就是最好的。”   “我来到了这里最重要的事情,一就是好好学习我这件事说过很多次,但是我觉得可能你之前并不相信我的决心。我可以告诉你,我真的是一个愿意为了科学献身的人,我十分热爱他我之所以搞得这么高调,赚这么多钱,其实是为了投资一个生物实验室。”   谢丛修没想到,温静,居然愿意把她的计划告诉自己。   “具体的情况,你就不要告诉我了,我只知道你这件事情是为了国家,我相信你不会做出危害祖国,危害人民的事情的。”   谢丛修急忙打断温静想要继续说话的想法。   温静自然也明白谢丛修的顾虑是什么。既然用到了这么大的投资,这个生物实验室可能要做的东西,已经足够够的上国家保密级别了。   谢丛修也知道自己这个师妹智近乎妖,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居然能够有人把金融看的这么透彻。   运筹于千里之外,决胜于帷幄之中,说的就是温静这种人。   “谢学长的顾虑,我是明白的,但是既然我愿意拿出我的诚意,我就要告诉你,我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你还记得我给你这份计划书的时候,我们的那一次谈话吗?”   “当然,你的想法令我震惊,你的思想已经走在了几乎所有人的前面。”谢丛修对此表示出了高度的赞扬。   “其实这个生物实验室并不是我的终点,我要做的就是拿出一些足以让上面能够重视我的东西来,每个人都有奇遇,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我愿意把我最重要的东西献给国家,让它能够在更多的领域为我的祖国发光发热。”   谢丛修皱了皱眉头。,他没有想到,这一切的一切,仅仅是为了这么一个,在他看来比较幼稚的目标。   “难道你之前一切都在为这件事情铺垫吗?但是我不明白会有什么东西,比这么多的钱重要,比你的科研成果还重要。”   “当然,如果这件事情你说出来会让你感到为难,你可以拒绝告诉我,我只不过是好奇心比较旺盛,因为你带给了我太多的奇迹,我想知道,关于你的这些,还有什么?”   “如果你能给出一套说服我的计划,我会帮助你实现你的想法,因为你这个想法在我看来还是比较容易实现的。”   温静有点不明白,但是她知道,谢丛修是一个做事情要有八成的成功率才会去做的人。   他说自己是赌徒,但其实并不是,他已经在做这件事情之前,考虑到了几乎所有的可能性,并且在每一个可能性的结果那里,都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因此他这样说,令温静十分惊讶。   “你可能刚刚来,并不知道我的导师是在国家科学院都是十分有名的教授,而且他跟上面的领导也有着比较密切的联系。”   “具体的情况我不方便在这里跟你说太多,但是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出具一份报告,这份报告我不会看,但是我会尽力把它送到我导师的身边,让她去评估你的价值。”   “谢学长曾经给我的感觉就是你从来不多管闲事,甚至有时候我觉得你连话都懒得说,为什么在这一次上面,你居然能够愿意下这么大的功夫帮我?”   “我知道的,你的导师这么有名的话,名下带的不仅仅是你一个同学。其实你帮助我是要承担风险的,只要是在之前的,你看来,应该是你从来不会做的事情。”   谢丛修苦笑道:“我就这么和你说吧,因为有跟你的合作,我现在赚的盆满钵满的。但是当前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时候,对于我来说,它就是一个数字而已,这个数字变多变少,对我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更何况我现在在研究所里面工作,这是一份让所有人都会羡慕的工作,社会地位是很高的。”   “你说我钱已经有了,明也已经有了,我这一辈子还能再贪图什么呢?我这么年轻就已经拥有了这些。”   “你说的那些确实是我曾经会首要思考的问题,但是那个时候的环境对我的影响太大了,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我几乎承受不了失败带给我的这种打击。”   “那个时候,如果我没有孤注一掷,如果我没有算计好每个人的话,我这一辈子都会毁掉,根本就没有机会站在你面前跟你说这一番话,也没有机会进入到你这样伟大的计划当中。”   “现在我有了这样的能力,我愿意去帮你,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你的这个行动将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影响,而你知道,我的直觉一向都很准的。”   温静颇有些感动:“虽然你说的这个我很心动,但是你需要承受的压力太大了,我不能拿你的前途做,目前我如果提交上去的东西,吸引不了人呢,我如果只不过是在这里说说大话呢,这一切都是一种可能,你为什么不会想有这样的可能性呢?”   “你说你了解我,但是我何尝又不了解你呢?虽然你说的这些,都是很有可能具备的可能性,但是那又如何?我还这么年轻,即便是在导师那里,没有挂上什么好的名声,但是如果我的自身实力强硬的话,他也并不会因为曾经的一两件失误,就对我进行全盘的否定。”   “可是如果你的想法成功了呢,你的想法成功吸引到了我的导师,甚至他愿意作为这个中间人,将你推荐给上面,那么对于我来说,这就是让我一飞冲天的机会,我相信你,如果有什么好处,不会忘了我的。”   “你又何必把自己说的那么市侩,我们都是做科研的。我觉得赤子之心是最重要的,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让我们的国家更进一步,让我们的人民生活的更好。”   “你是这样想的,我也是这样想的,虽然我在很多事情上看起来十分不近人情,但是我有我自己的坚持和目标,我相信我努力还是能够做到的。”   温静看着谢丛修认真的眸子,知道这件事对方已经下定了决心。   “既然学长如此看重我,我自然不会拖你的后腿,不管怎么样,不管这件事情结果如何,我都会给你一个十分体面的交代。”   “我有90%的把握,能够让上面的人相信我说的话,但是到了那一步的话,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将会被严密的保护起来,你们甚至都不会再见到我。”   谢丛修的表情变得十分凝重:“我曾经以为这是一个比较好的东西,我最大的猜测是他对人们的疾病会有很大的抑制作用,但是我没有想到你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既然你说了这样的话,那我相信,你对此应该是十分有把握的。”   “隐姓埋名都不重要,我相信你的家人也可以体谅,但是这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件比较残忍的事情,你也知道你的哥哥,姐姐,父亲,母亲对你是有多么的疼爱,我作为一个外人,都能感受的清清楚楚。”   “我觉得他们如果一直得不到你的消息的话,他们几个人都会发疯的,这也是一个摆在你面前,需要你赶紧解决的问题。”   温静点点头:“谢学长,你说的这件事情,我自然也考虑到了。我相信到了那时,国家看在我的贡献上面,一定会满足我这样小小的要求。”   “我现在对你说的这个项目,实在是太好奇了,我真的不知道是有什么样的东西能够让你说出这么……的话,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不用拐弯抹角的,信上面的注意,那么我就希望你在我们两个那个策划案上,再仔细的斟酌一下。”   “没有人会觉得钱多的烧手,我也只是一个宿舍里的俗人吧了,我也很想要更多的钱,所以在我自己看来,我其实是希望咱们之间的合作,不会停下来的。”   “但是如果你的生命安全遭到威胁的话,我觉得再多的钱都比不上这个。如果我的导师那边行得通的话,再快也有将近两三个月的时间,在这两三个月时间里,能够出现的事情太多太多,我根本无法给你保障。”   温静说道:“我已经给谢学长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你愿意帮助我,这对我来说是一件一步登天的事情,因为我真的没有办法去接触到这样的人物,如果我进入学校再开始计划的话,时间实在是来不及。”   “你愿意帮助我,我十分感激你,你现在也担心我,那么我作为合伙人,我肯定不愿意拉你的后腿,我跟你说实话,我其实也是喜欢花钱的一个人,毕竟钱这个东西能够解决世界上80%的事情。”   “而且我们作为无产阶级继承者,我觉得薅资本主义羊毛这件事情,是一件特别让我开心的事情。”   温静已经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和自己坚定的想法,谢丛修再打退堂鼓就不是很合适了。   “既然你对你自己这么有信心,我们也合作的如此愉快,当然不会将这么好的机会让给他们,既然敌人要让我们闻风丧胆,那么我们就要给他最沉重的一击,打到他们再也起不来为止。”   “你这么说是有人找了你的麻烦吗?还是出现了什么样的事情?难道是我的计划,有什么纰漏之处吗?”温静有些担心。   “你也知道,虽然我们学校里面有很多人,一心都扑在学习上,但是也是有人心术不正,他们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而是盯着旁边的同学们,一旦有人穿了一些好的衣服,或者是用了一些好的东西,他们的眼睛就格外的红。”   “我刚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想必你也知道,整个人灰扑扑的,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说是带着一袋子行李,但是除了被褥之后,我没有其余的东西来了之后,一切都是需要重新购买的。”   “我觉得那个时候的谢学长,肯定不会花很多钱在这上面。”温静打趣谢丛修。   “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因为我的家庭就是这样的,他们给不了我太多的支持,在我心里,只要他们不拖我的后腿,我就谢天谢地了。”   “那个时候,我是我们寝室条件最差的人,很多人都对我伸出了援助之手,我到现在依旧很感激他们。但是并不是每个人的素质都是这样高的,我们寝室里面有一个同学是本地人,他觉得我是乡下来的穷小子连饭都吃不起,所以经常指使我帮他干这干那的。”   温静看着谢丛修顶着一张帅脸说出这样令她惊讶的话,她都一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校园霸凌在什么时候都会存在,虽然我们的学校是特别有名的高校,这里面的同学普遍素质都很高,但是有句话说的好呀,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谢学长,我觉得他可能并不是想在你的家庭情况上面借题发挥,我觉得他最大的可能是觉得你长得太过好看,吸引了很多异性的目光,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比较致命的打击。”   “你就别拿这件事情笑话我了,我觉得这都不可能,他长得也并不差,再说了,我觉得外貌对于一个人来说是最基本的事情,很多东西要看内里是什么样。我觉得外貌并不能对一个人会有多么大的帮助。”   温静有点诡异的沉默了,温静从后世重生归来,那她自然知道后是专门有一种人叫做颜控,长得好看的人,在很多方面都会有许多便利。   但是,谢丛修并不是有这样见识的人,所以他还没有明白,他的这个外貌对于他整个人的加分,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我当然不是那种谁都可以上来欺负的软柿子,所以我自然拒绝了他的要求,因为这样我们两个之间就结下了梁子。”   “因为你一开始跟我说的,计划初始的那个时间还比较遥远,所以我当时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图书馆查阅了相关的资料。这件事情我之前也告诉你了,所以现在告诉你,也不是什么大事,因为这个事情,我对你有了很大的改观,我对我们的计划和合作表示十分看好。”   “当时我们正在学比较枯燥的理论,这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很大的挑战,但是你也知道,我在学习上可能有着独一份的天赋,所以这些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那天那个人他就很奇怪,我在那边好好的翻着金融相关的书,他可能是做题遇到了瓶颈或者是怎么做都没得出来,心情比较烦躁,他看到我在看课程之外的书,所以就对我言语上进行了嘲讽。”   “那你是怎么反击他的呢?”温静有些好奇,因为在她眼中,谢丛修永远都是一副尔等,皆是凡人的样子,不了解他的人,肯定会觉得他这个人高傲,觉得这个人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但是了解他的人就会明白,他只不过是外表冷漠,但是内心特别热情。   不过即便是文静如此了解他,她也想象不到谢丛修和另一个男人对骂的这种场景,这对他来说是太过匪夷所思的了。   “我为什么要反驳他呢?他当时讽刺我说我所有的东西都会了,什么东西都难不住我,所以才会有时间看那些乱七八糟的闲书。”   “虽然我觉得他是在讽刺我,但是他说的也确实是实话,因为他们不会的那些东西我都会啊,所以我对此表达了肯定,但是他最后说我看乱七八糟的闲书,我就告诉他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未知的领域,学到的东西越多,越要保持这种谦卑的想法。”   “他说我是个穷酸鬼。我觉得他说的没有什么问题,因为我确实是这样,他说的就是事实,所以我就拿他曾经告诉我的这件事情来反驳他,我就告诉他,因为我是一个穷酸鬼,我家里也没有钱,我自己也要把更多的时间花在学习上,所以我没有时间去做一些勤工俭学。”   “既然我已经考入了这么好的学校,有这么丰富的资源,我一定要努力把它利用起来。我们小地方没听说过什么炒股或者是投资,但是到了学校里面相关的书籍简直不要太多。我为了改变我穷酸的命运,我自然要努力去学习这些东西,争取让我坐在寝室里就能把钱赚了。”   温静听到谢丛修一本正经的说着他的所谓最真实的想法,笑的花枝乱坠的,不然说有时候直肠子的人特别招人烦,因为他们真的无时无刻不在说着打击人的话。   “那后来呢,后来你这个室友是怎么反驳你的呢?”   谢丛修像是十分惊讶的样子:“他又如何能够反击的了我呢?我说的句句都是他曾经告诉我的话,我拿他曾经的观点反驳他现在的观点,就说明他两个观点都是错误的。”   “他当时可能是被我这样高深的理论折服了,整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是喘气的声音大了些。”   温静听完哈哈大笑:“什么叫做喘气的声音大了些?他估计是想上来揍你,但是觉得肯定做不过,你自己气自己呢。”   “反正从那以后,他也只能在背后暗戳戳的说我两句坏话,但是这种事情我已经见的多了,我家里面,我爸妈都能在我面前说我的坏话,他算个什么?我早就对这种东西没有什么感觉了。”   “但是在没有感觉你心里听到这话的时候,应该也不太好受。”温静低着声音说。   “我说这件事情并不是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说因为这件事情,我们结下了梁子,所以他动不动就盯着我,我之后不是越来越有钱了吗?有了钱自然得给自己置办一身好的行头,结果他从那个时候就盯上我。还老是跟我的导师反应我走资本主义派头,没来由的把人气的不行。”   “如果只是他的话,我觉得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咱们的计划不要为了这些小人所搁置,他说你乐于享受,那你也一定要买最好的衣服,羡慕死他。”   “温静,你的这个说法实在是太合我的胃口了,我确实也是这样打算的,所以希望我们之后的计划可以越来越顺利,我们可以赚更多更多的钱。”   “至于你的那个计划,我希望你能够写一份详细的计划书,我会尽快交给我的导师。”   温静点点头答应了下来:“这件事情确实要麻烦师兄了,等我有机会,事情办成了,我一定请你吃饭。”   谢丛修刚想开口答应,就看到温旭温阳他们走了出来:“你们两个谈完了没有?我们马上就要去吃饭啦。”   温静转头应和道:“来啦!”   谢丛修看着笑容十分灿烂的温旭,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好兄弟有些过于碍眼了。 第96章 计划书   这一顿饭算是吃的主客尽欢。那一天忙完之后,温阳他们就忙着回学校了,因为马上期末考试就要来临了。   谢丛修和温静说了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什么?因为他实验室里面的事情也特别忙,很多事情都得抽空去做,而且他们的实验室保密的级别也比较高,并不是随便有人就可以出入的。   “学长,你不必在这件事情上投入过多的心思,我回去会写一个详尽的报告,争取一眼就抓住你导师的眼球。”   “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的实力,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不过我还要告诉你,你一定要尽快完成这件事情,因为我的下一个课题马上就要来了。”   “在下个课题没有全部完成之前,你应该是见不到我的。”   温静也明白:“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快完成这件事情。”   因为这个原因,那天他们回来之后,其实已经很晚了,温静还是挑灯夜战,赶了三天时间,才把自己的计划写了上去。   现在可不流行什么东西都得打印,所以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事先在草稿纸上写好,然后又重新誊抄整理之后装订好了的。   “谢学长,这件事情就麻烦你了。”温静举着双手将那些东西递了过去。   “你放心吧,我办事还是挺靠谱的,我一定会把它放在我导师的桌自上,然后面对面跟他说清楚这件事情。”   “谢学长做事我就没有不放心的,能把这件事情有个完美的结局,对我来说意义十分重大。”   这天,谢丛修的导师宋老师刚去自己的老伙计那里炫耀自己收来的这个弟子多么合他心意,在收获了很多人的白眼之后,他依旧举着自己的茶杯,高高兴兴的回来了。   “他们这些人就是纯纯的嫉妒,我要知道也就我这么多年输了一个这么好的苗子,他们想下手的时候,已经被我先下手为强了,他们就在那里自己把自己往死气吧,反正,进了我的门儿,哪有让给别人的道理?”   越想宋老师心里越是美滋滋的。   就在这个时候,谢丛修递上来了一厚沓的手写的报告纸。   “你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都不用我帮你,你就开始独立做实验了,这是已经把实验结果做出来了吗?”宋老有些震惊。   “老师,你也太高看我了吧,我肚子里有多少点儿东西,你不是最清楚吗?”   “你就是太谦虚了,我早就跟你说,你可以独当一面,自己开一个实验了,结果你一直在帮我打下手,这么长时间了,你跟在我身后,倒是我向你学习比较多,而且有的时候,这个实验思路用事实证明,你说的还是很正确的。”   “我也就是借着一点点旁门左道,跟您这种石大师学出来的人,底蕴还是不一样,我在您身上学到了更多,只不过我有时候没有说而已,关键是到了您这种级别的很多我要学习的东西,在您看来,只不过是已经融入到您的实验过程当中了。所以您一般在生活中做实验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是多么可贵的东西。”   宋老指了指他:“你呀,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既然不是你的报告,那你把它交过来干什么呢?是你的新的策划书吗?”   谢丛修摇了摇头:“并不是我之前告诉您跟我一个同乡,然后是一所高中毕业的,有一个女同学,特别聪慧,您之前不是也问我为什么投资眼光这么好,就是托了她的福,是她给了我一个计划书,我照着她的计划书去做。所以才会有现在这么好的成绩。”   “哦?听你这么说来,我对这个人真的十分好奇,她就像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样!”   谢丛修失笑:“我之前也以为她可能会有这样的能力,但是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所以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她,我觉得是因为她一个是智商特别高,另一个就是她特别用功,跟勤奋也是分不开的。”   宋老点点头:“智商的高低决定了你的上限,但是努力才能决定你到底能达到什么样的境界,我觉得你说的这个同学就特别有意思,而且也有自己的想法,是一个值得培养的苗子。”   宋老将温静带了的策划书仔细看了许久,越看到后面越心惊,到最后都有点儿拿不稳这本册子了。   “老师,您没事儿吧?”谢丛修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老师如此失态的样子,一下子不知道后续该如何处理,此时他才有些后悔,因为之前为了保证这个策划的安全性,他是作为中间人没有看过的。   他要是早知道这份策划会带来这样的后续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如此贸然的,就像东西交上去了。   宋老死死的攥着他的手:“你先不要声张,帮我把门口我的警卫员叫进来,我要重要的事情跟你们说。”   谢丛修赶紧照办。   等到了宋老的书房里的时候,谢丛修还没有反应过来。   “小谢啊,这份策划你了解多少?”此时的宋老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和蔼和漫不经心,他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谢丛修,像是在努力判断对方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而谢丛修也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重要性。   “因为我们之前就有过合作,所以我对这个女孩抱有很大的好感,只是之前我一直没有意识到,后来通过一次吃饭,我看清了自己内心,然后她说她之前努力赚钱,也是为了见一见自己的实验室,最主要的是她是希望跟上面有合作,但是最主要的,我并不知道她的合作是一个什么样的项目。”   “因为她做这件事情,如果按照她的想法来的话,虽然也能达到一些目的,但是肯定不如走我这边的路来的快捷方便,因为我知道导师您在一号,二号领导面前也是能排的上号的,所以我私心拿着这份策划案来找您,主要是希望通过您的关系,让她尽快的完成她的想法。”   “所以说你是对这个女孩子抱有好感,愿意去出手帮她,但是你对这个策划是一无所知的吗?”宋老紧紧的盯着谢丛修的眼睛。   “我以我的人格担保,这份策划案到了我的手里,就存在在我们两个离开,然后走在路上,我来了实验室,我就将这件东西交给了你,我中途都没有翻开看过。”   谢丛修知道什么东西该知道什么东西不该知道,要是这东西带来巨大的利益,这些都可以算作商业机密了。   “你做的这件事情很好,但是我并不能仅凭你的三言两语就确定你说的这话的真实性,因为人格这个东西,谁也不能保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因为它是虚无缥缈的。”   谢丛修点点头:“我明白,我会全力配合的。”   谢丛修可不是个傻子,按照宋老如今这般做派,怕是温静带来的东西不小呢。   确实,在这个互联网还没有兴起的国家,温静递上去了一份高级ai的制作初期展望。   这其中涉及的东西可以说水特别深。   而温静在平静生活过去了两三天之后,就在系统的示意下,知道了有人对着她盯梢的事情。   “宿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你的国家有如此大的信任感,但是我想告诉你,在这种情况下,你如果打退堂鼓,成功的几率经过系统的计算,接近于零。”   温静根本没有想过这个事情:“我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我就会无悔的走下去,我自己选择的路,我哪怕是跪着,我都要把它走完。”   “你完全可以相信我所在的国家。他会很爱他的每一个儿女的。”   系统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很不靠谱,但是看到温竞如此坚持,它也没好多说什么。无论这件事情最后走向如何,它作为系统肯定不会受到磋磨,更有甚者,它可以借此摆脱这样一个对它十分不利的局面,所以系统也对此乐见其成。   在一个早晨,当温宁说自己要去周围看看然后出了门之后,温静他们暂时居住的房间被人敲响了。   “来了。”   “您好,请问这里是住户为温静的暂住所吗?我们来这里找一下温静。”   “我就是有什么事情,就当着面说吧。”   对方给温静出示了他的证件,然后开口对温静说:“您被牵连到一件关乎国家秘密的案子中,我们是前来进行调查的人员,请您配合我的调查。”   “来了,来了宿主,他们来抓你了,就像我说的那样,你看你现在连跑都没地方跑了吧。”系统颇有点幸灾乐祸。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也不用跟我扯其他的原因,我之所以交上去,就是在等着你们到来。给我留一段时间,我给我的亲人留一封信,然后在这段时间里,我告诉你们我的要求,我希望能跟说的上话的人进行这次交谈。”   “您的条件我们会尽量允许,但是这件事情我们需要向上级请示。”对方说完就掏出电话开始联络,而温静也在想一个合适的理由可以让自己的亲人们放心。 第97章 大结局山河日月皆是见证   温静有想过自己带来的东西,会得到上面的重视,但是当她看到那位三号领导人的时候,她还是有些震惊了。   这可是只有在电视上才能见到过的人呀,现在居然活生生的坐在了自己的面前。   “您好,温静同志,你提交上来的那份报告对于我们国家目前的发展来说,有特别重要的指示性作用,也有特别积极的导向作用,上面和组织非常重视这一个项目,我听他们说,你还有一些东西需要交给信任的人,所以我来了,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是愉快的。”   “你放心,你的家人们,我们会给他们安排好,你只需要说出你的条件。如果不是什么特别离谱的,我们都会满足你。”   三号领导人也是日理万机,每天忙的脚不沾地的人,但是居然抽出这么长的时间来面见她,一个此时看起来像是无名小卒一样的人,在温静看来,这样的触动是什么语言都无法描绘出来的。   “我身上有奇遇,我希望能够用它来帮助更多的人,所以我需要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遇到一个绝对信任的人。如果您说这里是安全的,那么我将会给您展示来自外星球高科技产物。”   温静说完这话,三号领导人平时多么沉着冷静的一个人,现在都有些激动。   “温静同志这种东西可不能随便乱说。你已经进到了这里,你说的一切事情,都要为他负责。”   “我可以为我的所作所为负全部的责任,而且我没有必要在你面前说谎,我既然已经选择了和上面合作,就说明我是带着百分之百的诚意来的,您不用担心我会有所保留,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根本就不会递交那样的材料。”   三号和那些在暗处监听的人也觉得温静说的有道理。   要知道,在这段时间里,在短短的几天内,他们已经将温静从小到大的事情全部都调查清楚,连她周围的人际关系也已经弄的明明白白的。   “现在这个地方,就是绝对安全的地方。”   “宿主,你别相信他说的,我跟你说,就这个房间里面按的监听器,就不下20个。”   温静双手交叉:“这件事情关乎重大,我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知道这件事情的一定是一心为国为民的,我不希望他在其中掺杂着许多利益的纠葛,因为我的初心并不是这样的。”   三号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温静的言外之意他也明白了,给手下吩咐了几句,他们又去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房间。   “这个房间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你可以相信我对于我们国家的忠诚,对于我们组织的忠诚。”   “宿主,这一次,他学乖了,这里没有一个监听器,而且周围也有信号干扰设备,所以你们的谈话是非常安全的。”   “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就是我有一种能够预知未来的能力。”温静并没有说自己是重生归来的,因为这件事情她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能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还原。   所以她就借了一个预知未来的能力。   “你要知道我们特殊部门的话,几乎每个月都能有那么几个人说自己有这样的能力,但是这不过是大脑深层对于外面的世界的一种模拟化。具体的情况和专业的术语,我并不是十分了解,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件事情并不值得我多么重视。”   “不,我是想告诉您,在我的预支里面,马上将会有外星人入侵。”   “如果你把我叫到这里,只是在跟我说你的这种揣测的话,我想我并没有必要把我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我并没有以此来作为噱头,想做一些什么事情,因为你们马上就会感受到来自这个外星科技的力量。”   温静说完,就给系统下命令,将三号带到了她的虚拟图书馆中。   虽然有信号扰乱的作用,但是三号也是时时刻刻有保卫人员护着的,结果一个大活人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消失,这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十分强大的冲击。   温静,再抬起头的时候,面对的是一群真枪实弹的军人,然后他们拿着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自己。   “你们不用担心,我只是需要借由这件事情,来证明自己说话的真实性。”   说完,温静就将还在懵逼状态的三号领导人放了出来。   现在跟着一起懵逼的,还有周围见证这一幕的所有人。   “这就是你所谓的外星科技吗?你给我递上来的计划书,还只不过是在计划阶段,没想到现在居然有实物出现了。”三号不愧是见过很多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已经明白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挥手示意周围的人离开,他开始正视起了温静说的那个预言。   “我希望你能够详细的说一下,你所谓的这个预言是什么样子。”   温静就将窃运者的事情说了出来,当说到窃运者会吸取整个世界的运势为自己所用,如果他们做的这些事情得逞了的话,天道崩塌下几乎所有人都活不了。   温静到底没有说出女主的事情,在很多人的心里,是很难接受一个自己热爱的世界其实是为了一个人而存活的真相。   饶是三号也缓和了好长时间:“你知道了马上要到来的带给所有人的灭顶之灾,所以你和我们合作,是……?”   “对,我和你们合作,就是希望我们可以一起打败这些阴沟里的老鼠,打败这些侵略我们家园的人。”   “你既然有如此奇遇,为什么没有用在你自己的身上呢?之前你可以告诉我说是你没有这样的机会,但是我看了调查你的资料,你好像是刚刚来到京城。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高的思想觉悟,这是我根本就没有想到的事情。”   “说实话,我一开始并不想来,但是是你的那份计划太过吸引人,所以我才过来,当时我把你当做了一个公民钓鱼的小人,但是现在看来,倒是我着相了。”   三号一直都很严肃,从来没有谁能够得到他如此大力的赞扬。   温静也只是矜持的点了点头,但是就在刚刚,她已经让系统将这段话录了下来,这可是多么光荣的事情啊。   “众人拾柴火焰高,我从小就知道,个人的力量再强大,也强大不过集体,我一个人再优秀又能如何呢?人无完人,哪怕我有更高的智商,学习这东西永远没有境界。这种高科技的产物,落在我一个人的身上,确实会给我带来财富,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但是我觉得他应该发挥他最大的价值。”   “如果我们的敌人拥有如此尖端的科技,在我们这么落后的情况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我对此并没有很强的信心。”   三号以为这是一大批军队要过来,但是温静知道,来的不过是一个人罢了。   “您不必为此流行这种专业的事情,就要找专业的人来做,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确实,我们会有很长的时间,我们国家也并不缺努力奉献的人,但是科技树并不是说说点亮就点亮的,他们需要有一个探索的过程,但是你也知道,实验并不是一次就能完成的,这点时间对于我们来说还是太少了。”   “这件事情您不必过于担忧。你还记得我刚刚带你去的那个地方吗?那个是我说绑定的系统告诉我的一个独立的空间。这是我做主线任务得来的东西,而且我也不瞒你,我的主线任务就是让我好好考上大学,这条主线任务圆满的完成了,在中间也有几个小的任务,完成之后就是系统对于我的奖励。”   “听你这么一说,你所说的那个空间,倒是十分神秘。”   “其实我也并不知道它的原理是什么,但是在那个空间里,流速跟外面不一样,就跟很多小说里面说的那样一个独立于我们这个时空的空间。在那里边学习,基本上可以将我们所在的短短时间,一下子拉长几十年甚至上百年。”   听到这话,三号立刻都坐不住了。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如果真的像是你说的那样,那么温静同志,我代表祖国和人民,感谢你的无私奉献。”   温静也站了起来,她静静地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只不过是提供了一个小小的,独立的空间罢了,最重要的是能够在这里学习的人们,我所做的只不过是很普通的一件事情罢了。在做出突出贡献,这上面,我觉得那些科学家比我更值得人尊敬。”   温静说这话,完全是出自于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她从小就对这种学问好的人,保持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崇拜感。   她知道,也许在很多人看来,她的这种行为略有一些傻气,也知道很多人会觉得自己如果换位思考,他们作为温静,把这些东西交上去之后,他会觉得他拯救了整个国家一样。   但是温静并不会这样觉得,因为她知道,她只不过是提供了一个机会罢了,最重要的还是那些为了理想,为了国家无私奉献的科学家们,这些人才是最值得人们去纪念,去崇拜的人。   “温静同志,祖国和人民不会忘了你们的。”   在这次秘密谈话之后,温静的行踪就慢慢消失了,她的家人也被严密的保护起来,温阳和温旭走上了从商的道路,而温宁也一直致力于发展教育事业。   一开始,他们都很担心温静的情况,但是每个月的家书一个不落,他们也能体会到国家对于他们一家在很多事情上面的扶持和偏爱。   他们知道自己的妹妹一定做了很多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太重要了,连亲人都不能随意告诉,他们都是思想水平不低的人,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只是每年的年夜饭上,他们一家都会期盼早日团圆。   娘娘也早就离开了,她是在梦里溘然长逝的,走的时候无痛无灾,也算是喜丧。   三房的温建军和于红月也去了两个儿子所在的城市,他们的孩子也完全没有了当时参与赌博的疯狂,沉淀了这么多年了,他们也在外面称得上一句年轻有为了。   谢丛修一开始在温静消失的时候自责不已,觉得是他的出现造成了这样的局面。虽然他知道对方一切安好,但是情绪并不能受他控制,好在他努力了好多年之后,也经过层层考核,进入了温静提供的那间流速异常的图书馆。   那是他们的久别重逢,两个人对视一笑,这么多年的等待和纠结也就在这个时候化为乌有了。   要不说,群众的力量是无限的,系统一直想和温静解绑,始终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后来多亏了一位在智能研究方面很出众的科学家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现在,温静已经不需要在这里作为开启系统的媒介了,但是上层感念她的奉献,还是将她留在了这里。   谢丛修生怕老婆再不声不响不见人了,赶紧将人追到手才是正理儿。   随着时间越来越近,温静根本没有心思在这上面,虽然因为两世的纠缠还有对女儿的思念,她也愿意选择谢丛修,但是现在对她来说真的不是合适的结婚时间。   两人商议在解决完这件事之后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   为了这个目标的达成,谢丛修卯着劲儿的研究,也做出不少贡献。   这几年,他们国家不管是在什么方向上,水平都得到了指数级的增加。   当外国还在装线缆的时候,A国已经开始研究智能ai和无线大面积覆盖,争取一步迈入星际时代。   这一举措减少了对环境的迫害,直到现在,温静所在的国家也是绿化面积最大的国家,根本没有什么pm2.5。   当外国还在研究热武器的时候,温静所在的国家已经开始研究激光炮了。   有的时候连本国人都觉得他们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感觉和外国人生活的不是一个星球。   还有很多在各个方面的突出成就,他们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被别的人打到家门口受那么多的委屈和折磨了。   很多人都觉得这一切都是有了温静的缘故,温静的安全等级一次次升级。   但是温静不止一次表达过自己的看法:“我又能做得了什么呢?国家的发展都是靠着这些科学家努力实验做出喜人的结果,我其实并没有什么贡献。”   因为温静的低调,除了极少数人,很少有人知道她的付出。要知道,在和系统解绑之后,系统被她彻底上交了国家,国家和系统签订条约,国家层面上可以通过系统了解更高级的东西,而系统通过国家飞速发展带来的功德将自己的能量池储存的满满的。   就在这样平静的生活中,窃运者也在和上辈子相同的时间点来到了这个星球。   他以为自己面对的是落后他们几百倍的科技,但是当激光炮对准他的时候,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这个世界也太魔幻了吧?到底是什么情况?”   窃运者还一脸懵逼摸不着头脑,但是他也已经没有退路了,十年磨一剑就是为了找到这种害虫,如今人到了,可得好好带下去审讯,这样的人能来一个就能来一百个,还是要搞清楚他们的路线,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呀!   而跟随窃运者前来的系统一看情况不好准备溜走的时候,被早就等候多时的系统成功捕获。   其实系统这么多年还是对曾经诞生自己的那个地方存在着眷恋,可能这个指令是为了防止系统叛逃写在最深处的编码,不过这些年随着它在科学院名声鹊起,不少人夸奖它,它早就将这个星球这个国家作为自己的归属,曾经的那点好像慢慢变淡了。   而此时被抓住的那个系统给它带来了自己的所谓通缉令,温静的系统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即便自己并没有背叛,也已经被曾经在意的断了后路。   “也罢,我就要在这个世界里好好生活,培养更多优秀的人才,把我的能量池蓄得满满的,等到了星球一次次升级之后,我迟早能够见到主系统,倒是咱们两个比划比划,看看谁是爹!”   温静真的没想到曾经在她面前那么高不可攀的窃运者只一个照面就被收服,曾经做出来的坏的打算根本用不上,温静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不过好在她避开了曾经的死局,还做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此时的温静才可以说真的全部放下了。   谢丛修这些年追妻无所不用其极,什么办法都用上了,因为俩人有之前的记忆,谢丛修的小马甲在温静这里根本没有保住多长时间。   如果说温静在面对窃运者到来这件事情上是忐忑,那么谢丛修倒是有点盼望对方赶紧来的意味了。   见如今所有恩怨都已尘封,谢丛修喝了点小酒壮胆,然后说出了那句排练了无数次的话:“静静,今天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也等到了自己心爱的姑娘缓缓点头,说出那个让他欣喜若狂的字:“好。”   时光正好,天道郎朗,还会有无数的温静也有无数的谢丛修,他们的故事刚刚结束,新的篇章也会接着开启。   世界上从来不缺运气独到的人,但是心怀天下的人真的只是寥寥。多年之后,人们会明白温静的付出,也会知道,有的人的功绩,山河日月皆是见证。   时间不会为一个人停下脚步,不管是个人还是国家,还是要勇往直前大步向前走,世界每天都是崭新的。   让我们在新的故事再见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