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豪门生活[穿书]》 作者:乔安笙 文案: 一觉醒来,姜晚发现自己穿成了短命的炮灰。 在女主还没出现前,就面临无子下堂给她让位的尴尬处境。 姜晚知道豪门不好留,正准备收拾收拾东西回娘家安享剩余的日子,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男人。 他逆着光,肤色偏白,五官精致,一双狭长丹凤眼微微上翘,隐隐有神光逼人。 姜晚心脏砰砰乱跳,勉强止住花痴的心思,却忽然想到了书中描写过他给女主的那场世纪婚礼—— 他曾欠那人一场婚礼,如今,终于补齐了。 一句话简介:她是炮灰,却也是他心头挚爱。 睡美人炮灰小姐姐VS高冷深情的小狼狗霸总 看文指南: 姜晚是炮灰早夭,但也是男主心头爱。 苏苏爽爽,偶有小虐。嗯,虐男主。 姐弟恋小甜饼,欢迎食用。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女配 穿书 主角:姜晚 ┃ 配角:沈宴州 ┃ 其它: 第1章 穿成黄脸婆要下堂?   “哎呀,进来吧。好不容易熬死了那个糟老头子,你也该享受下人生了。”   “不、不太好吧。”   姜晚站在包厢门外,探头探脑地望了一眼,借着包厢五彩的灯光,隐约可见里面一排各色美男,肌肉型、俊美款、小鲜肉,看的她眼花缭乱。   天,太考验她三观了!   她安分守己了三十几年,还没做过这样出格的事——在老公死去的第三天,出来找鸭子。   “哪里不好了?你现在可是自由身,十几年青春给了那个老男人,现在还不抓住青春的尾巴,等人老珠黄吗?”凌星看她畏畏缩缩的样子就生气,说好的古言女尊文大作家呢?说好的香艳派天后将晚呢?小说里各种YY男人,原来现实中也不过是个只敢想不敢做的女人啊。   姜晚看她眼神,也知道自己今晚比较怂。可多年养成的性格,也不是说改就改的。   她命运不太好,母亲病逝,父亲嗜酒又好赌,在她二十二岁毕业时,逼她嫁给了一位年过五十的富商。那富商基本没性能力,她婚后守寡了十二年,才在三天前结束无性婚姻。原因自然不是她离婚了,而是富商车祸去世了。她满怀哀伤地办好葬礼,唯一的好友兼编辑凌星就带她来了这里。说什么让她体验做女人的性福。她嘴上说不要,但到底有点跃跃欲试。多年压抑,她有些饥渴了。   可谁想,这么大阵仗。   美男一排排站着,穿着也很暴露,古铜色的肌肤,发达的肌肉、性感的腹肌、笔直的大长腿,这就是高大而健壮的男性身体啊!   多新鲜!多美好!多让人垂涎!   姜晚犹犹豫豫地走进去,迎面袭来一股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她心脏狂跳、呼吸不稳,面如火烧,周身更是血液加速。   呼呼呼——好热!   姜晚激动又紧张,脑袋有一阵的晕眩。   凌星没注意她的异样,振臂高呼:“各位帅哥,快快快,好好伺候这位姐姐,她啊,可是有钱人。”   话音才落,一个个美好的男性身体骤然围拥过来。   强烈的男性气息堵住喉管,姜晚喘息艰难,伸手去推,结果摸到了男人健壮有力的肩膀、性感的胸肌,天,呼呼呼,她捂着胸口,一口气没上来,眼前一黑,砰然倒地。   当真是男色杀人于无形。   “姜晚,姜晚——”   好友杀猪一般的声音划破包厢,然而,再也唤不醒激动致死的人了。   姜晚的意识飘离身体,看着凌星疯狂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只觉悲催:她这一生活得憋屈就算了,连死都这么憋屈也太没天理了!起码让她睡个男人再死啊!   许是心中怨念太深,她竟然听到了一句好听的女声:“好啊,给你睡最极品的男人!”   太荒谬了!   姜晚被人推醒,再次确定了这个想法。   面前是陌生的女人,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目光慈爱,毕恭毕敬地说:“少夫人,夫人喊你过去说话。”   什么少夫人?夫人?做梦吗?   姜晚转过身体,继续睡。   “少夫人,快别睡了,等会夫人等急了,又要训你了。”   “你谁啊?别吵我,困死了!”   姜晚被吵得睡不下去,终于睁开了眼。   天色大明,室内很亮堂,很宽敞,正对着大床是个穿衣镜,里面显示着身着纯白睡裙的女人,乌黑长发披肩,睡眼惺忪,肤色白皙透亮,嘴唇粉嘟嘟的,虽不是惊艳之姿,但别有一番温婉娴雅之态。   是谁?   姜晚转了一圈,床上没人,所以,那镜子里的女人是——   “啊——”的一声尖叫,姜晚跳下床,跑去穿衣镜前看自己。这不是她的脸!她34了,肤色不再白皙,因为常年对着电脑,脸上长了斑,重点是她长的没这人漂亮有气质!   所以,什么情况?穿越了?   姜晚摸着脸,手有点颤,看仆人的眼神透着点审视:“你、你是?”   “我是刘妈啊,少夫人,你这是做噩梦了吗?”   刘妈说着,伸手摸了摸姜晚的额头,一脑门的冷汗。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一阵叹息:“哎呀,看来是吓到了,早知道你怕见夫人了,这样吧,我去打电话给宴州少爷,有他在,夫人不会为难你的。”   宴州少爷?   这名字有点熟悉。   好像跟《高冷总裁甜心妻》的男主角重名了。   姜晚想到那本书,就窝火了。她本来是女尊文中的大咖,每天一女N男YY的不亦乐乎。谁想,编辑也就是好友凌星非说总裁文市场前景好,让她转去写大总裁。不仅给她一本总裁红文观摩,还带她去鸭店体验总裁生活。   如果不是去鸭店,她怎么会落得红颜薄命的下场,还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姜晚胡思乱想这些的时候,刘妈已经给她梳好头发,准备了衣裳。   一件纯白的裸肩雪纺长裙,质料上乘,触手就觉光滑生凉。   没几个女人对华衣美食有抵抗力,姜晚亦然。她两眼发光,很快穿上了。原主身材很好,丰乳肥臀、曲线婀娜。   刘妈看到了,连连夸赞:“宴州少爷眼光就是好。这衣服真太适合少夫人了。”   姜晚被夸得脸红,又听她一口一个少夫人,很不适应,便道:“刘妈,你喊我名字就好了。”   她还不知道原主姓名,这算是小小的试探。   刘妈果然中计,摸着她的肩膀,小声说:“晚晚啊,刘妈知道你性子好,嫁进沈家5年,一直没什么架子,可我们到底是下人,夫人又最重规矩,你这话可别提了。”   晚晚?   沈家?   嫁进来五年了?   这信息好熟悉啊!   姜晚眯着眼睛,试探地问:“刘妈,我是姜晚,少爷是沈宴州?”   她还记得那本总裁文,里面的炮灰跟她重名了,当时,没少吐槽!   “对啊,少夫人,你是怎么了?”   没怎么!   就是穿书了!   姜晚作为网文写手,自然也了解穿书题材,到此刻,几乎确定自己穿书了,还好死不死地穿进了最不感兴趣的总裁文里。   天,为什么不是穿进女尊文?   YY一个男人哪里有YY一群男人有趣?   姜晚心底一番哀嚎后,情绪渐渐平静了。既然确定穿书了,那就需要整理剧情了。依目前的信息看,她是穿进《高冷总裁甜心妻》里了。这本书是凌星强烈推荐的,可以说槽点满满。鉴于她只对男人感兴趣,自发忽视女主线,所以大概故事如下:   命运多舛的沈宴州幼年遭遇绑架,被姜晚相救。后沈宴州平安回归沈家,沈老夫人感激姜晚,认了亲,养在身边。   姜晚年长沈宴州五岁,容貌丰美,体态丰腴,举止娴雅,笑容温暖,渐渐成了沈宴州心头一抹白月光。   沈宴州十八岁成人礼醉酒,误睡姜晚房间。   沈老夫人当即做主,两人订婚,待沈宴州二十二周岁领证结婚。但沈夫人非常反感姜晚,借着五年无所出,逼迫姜晚下堂。   姜晚一怒之下回了娘家,但被娘家嫌弃。   同父异母的妹妹姜茵贪慕沈家钱财,一心想代替姜晚嫁进门,遂要她为两人牵线。   姜晚自然不同意,与之争执间,不慎失足坠楼,摔成了植物人。   姜晚住进医院,照顾她的护工是女主顾芳菲。于是,自然而然结识了沈宴州。   嗯,注意,以上都是故、事、背、景。炮灰不愧是炮灰,一出场就是植物人的状态,在整个故事里,除去男主的回忆,连、句、台、词、都、没、有!   当然,这不妨碍她在作者笔下成为男主沈宴州心头的一抹白月光。   于是,真正的狗血剧情展开了。   沈宴州看着心头白月光昏迷不醒,各种借酒消愁、消沉堕落。女主顾芳菲见他如此,自然发挥白莲花人设独有的善良乐观、温柔体贴,对他倾心照顾。久而久之,于是,两人就当着植物人姜晚的面眉来眼去勾搭到了一起。   姜茵知道这件事后,为了拆散两人,亲手拿下了姐姐姜晚的呼吸机。   于是,姜晚,男主的白月光,就这么炮、灰、了。   整理完炮灰剧情的姜晚真想大呼一声:草,白月光式炮灰?这剧情真哔了狗了!   垃圾作者,坏我三观,毁我人生。   姜晚心里正狠狠吐槽,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就在仆人的搀扶下进房了。她穿着暗红色的旗袍,头上挽着发髻,还别了一根白玉簪,端的是一位优雅贵妇人。但姜晚看的心一抖,天,姜晚的恶婆婆来了,这是要提前开始剧情了?她要被逼下堂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了,开新文了,前3章留言送红包呀。各位大佬走过路过,高抬贵手收藏个。笔芯。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陆www.jjwxc.net阅读更多好作品 第2章 我不同意离婚。   姜晚心跳如擂鼓。   贵妇人何琴轻飘飘的目光投过来,语气很是不满:“姜晚,你也瞧瞧,这都什么点了,谁家夫人小姐会睡到这个时候?”   姜晚没出声,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错,只要垂下脑袋,乖乖做聆听教诲状就好了。   然而,饶是她这么乖顺,何琴也不满意。她不喜姜晚,总觉得儿子成年礼醉酒后,是被她拐进了房。再看她嫁进沈家后这几年的作态,性子软糯,蠢笨懒散,每天除去吃睡,什么也做不好,就更看不上眼了。她起初以为儿子年纪小,贪恋她的美色,尝尝鲜肯定就丢到了一边,但这5年过去了,怎么这一盘老菜还吃不腻了?   何琴已经等不下去了。今天又见她睡到日上三竿,再也忍不下去,决定摊牌了:“姜晚,你也知道,自己当初是用了什么伎俩才嫁进了沈家。我给你留些颜面,也不揭你的短。你自己识相点,跟宴州谈谈离婚的事吧。”   果然是谈离婚的事。   姜晚没见过沈宴州,自然不会留恋这场婚姻。而且,明知自己是炮灰,肯定也不能按着剧情走。所以,对她而言,离婚确实是件势在必行的事。但前提是拿到不菲的赡养费。她前世被逼嫁给富商,付出12年青春才分了500万遗产,这一次,5年青春,不知道能分到多少?   姜晚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乱响,何琴见她低头不语,有点恼火地喝出声:“你这是什么意思?问你话,不知道回话吗?你都多大了,每天除了吃吃睡睡,就没别的追求吗?沈家养你这么多年,你当是养猪吗?猪还会下崽,你呢?5年了,你如果不能生,就早点滚——”   “好。”   姜晚忽的出声,言语干净利落,震的仆人目瞪口呆。   何琴也愣住了:“你、你说什么?”   姜晚抬起头,笑容温和:“好,我同意离婚,现在,咱们谈谈赡养——”   她话还没说完,一道清朗的男音响起:“妈,你过分了。”   姜晚闻声抬头,就见门外站着个年轻高大的男人。他逆着光,肤色偏白,五官精致,一双狭长丹凤眼微微上翘,隐隐有神光逼人。   男主?   沈宴州?   姜晚看得心脏砰砰乱跳,天,这帅的人神共愤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不愧是男主,真能睡了,简直是人生一大乐事。   陷入花痴的姜晚瞬间把离婚的念头甩到了爪哇国。   沈宴州脸色冷冷,没去看姜晚,对着自家母亲说:“妈,您出去,我要和晚晚谈一谈。”   何琴没想到自己逼姜晚离婚会被儿子撞个正着,有点尴尬,又有点懊恼。因为姜晚,这些年她和儿子感情不算好,现在又被他撞见这种事,唉,都怪姜晚这个祸水!   “州州啊,你不是去上班了,怎么回来这么早啊?”何琴讪讪地笑了句,看儿子依然冷着一张俊脸,心虚之下,赶忙带着仆人下楼了。   卧室里很快安静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沈宴州迈着长腿靠近。   一步,再一步——   姜晚闻到了他身上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还带着点淡淡的香气,类似香水,安宁而沉稳,闻着却又让人昏昏欲睡。好困。她眼皮开始打架,腿脚开始发软,天,她这是发花痴了?   “我不同意离婚。”   沈宴州走到她身边,清朗的男音带着笃定和强势。   姜晚被他突然的话语震的一屁股坐到床上,眼皮还在打架,困倦感越来越重。等等,她、她好像记得书里关于男主的一个奇怪设定:沈宴州靠近姜晚,姜晚会犯困;亲吻姜晚,姜晚会熟睡。   天,垃圾作者为了让男主守身如玉,竟然会想出这么毫无逻辑的情节,还美名其曰:脑洞!   真哔了狗了!   还一吻就沉睡?   《星你》的粉丝们到现在还在占领地球吗?   姜晚内心吐槽过后,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疼痛感让她清醒了些。   “那个……你离我远点。”   只要沈宴州离她远些,应该就不会那么困了。姜晚想着,伸手去挡,手指刚好触碰到沈宴州的胸膛。硬硬的,应该是胸肌,感觉身材很不错。姜晚真心佩服自己还能在困倦中YY:这男人宽肩窄腰大长腿,又生了一张盛世美颜,如果把他给睡了,也不枉她穿书一场啊。   沈宴州不知她所想,趁机握住她的手,紧紧的,看她时目光滚烫:“姜晚,我不同意离婚。”   “为、为什么?”   姜晚仿佛被他目光烫了下,想要抽回手,却被牢牢攥住。   “你知道原因。”   他盯着她,言简意赅,眼神带着强势和威压。   姜晚瞬间给沈宴州打上了情商低的标签,既然喜欢,肯定要表达呀。她不介意沾沾姜晚的光,听听甜言蜜语。于是,她蹙起眉,故意摇头装无辜:“我不知道,你快松开我的手,你抓痛我了。”   沈宴州没松开,但力道放轻了,还低下头,轻声问:“真不知道?”   姜晚心中甜甜羞羞,面上继续装无辜:“真不知道,你快离我远——”   话未完,一个柔软而微凉的吻落到唇上。   姜晚:“……”   她眼前一黑,陷入了沉睡。   戏演过了。   沈宴州把她亲睡了。   还没来得及体会男主亲吻的滋味呢。   姜晚不甘地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乌黑柔顺的长发铺了一脸。   沈宴州看她呆呆萌萌的可爱模样,心里满是怜爱。他弯了弯性感薄唇,目光变得柔软而深情:“嗜睡症又犯了?唉,总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睡觉可怎么好?”   他小声嘀咕了两句,抱着她轻放到大床中央,动作温柔地为她盖好薄被,才轻手轻脚走出去。   刘妈站在卧室门外,关心地喊:“少爷?”   沈宴州看到她,摇摇头,小声说:“这次谢谢刘妈提醒我,以后如果再发生……算了,我去找妈说吧。”   已经第三次了。   前两次隐晦提及,这一次变本加厉,已经开始赶人了。若是有下次,即便姜晚再好的脾气,也会一怒之下离开吧。所以,不能再忍让了。   沈宴州若有所思地走下楼,客厅里,何琴优雅端坐,正在品茶。她看到儿子下楼,忙站起身迎上去,笑容慈爱:“州州,累了吧,快坐下,刘妈,我刚冰镇了西瓜汁,快给少爷端过来。”   “不用了。”   冷淡的拒绝声,何琴脸色微变,缓缓坐回了沙发。她其实有些惧怕这个儿子,才23岁的人整天面瘫着一张脸,沉默寡言,心思深重,让人捉摸不透。   “我很喜欢晚晚,不会离开她。”说这话时,沈宴州面无表情,但是言语却满是真诚:“我希望您能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待她。”   “那不可能!”何琴一听就火了,反应很大,言语间满是嫌恶:“她是个什么东西,一个穷人家的丫头,蠢笨如猪,我才不会有这样的女儿。”   “那你也不会有儿子。”沈宴州依旧面无表情,但言语却冷冽如冰:“我言尽于此。说到做到。”   何琴气的红了眼,也不管贵妇人形象,直接扯着嗓子干嚎了:“好啊,有了媳妇就不要娘了。你这个不孝子!你是要气死我吗?”   沈宴州听到这里,面瘫脸也维持不住,拧着眉头低喝:“妈,不要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留言,笔芯呀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陆www.jjwxc.net阅读更多好作品 第3章 拒绝炮灰之路   何琴也不想闹,但婆媳自古是仇人,她又真心看不上姜晚,只能想着把人赶出门。   “你到底恋着她什么?那副皮相吗?好儿子,外面多的是优秀漂亮的女人,看看你这出身品貌,皆是万里挑一,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要不了?”   何琴还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沈宴州没半点听下去的兴趣。   “我去上班了,妈,公司真的很忙,你别给我添乱了,好不好?”   他算是少年总裁,16岁父亲病逝,18岁成年礼后,就继承了家业。大学期间,学业、家业忙得浑身乏术,自然也忽视了跟姜晚培养感情。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姜晚情有独钟。   沈宴州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11点了,收到刘妈消息时,他推迟了两个会议赶回来的。他怕姜晚受气,临出门前,又去卧室看了她一眼。见人还在熟睡,嘱咐刘妈好生照顾才驱车离开。   姜晚并不知道这些事。   她醒来后,坐在床上发呆。沈宴州靠近她会犯困,亲吻她,会沉睡。天,这逆天的设定,作者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刘妈见她低着头,以为她还在为夫人的话而心情不好,忙劝道:“少夫人,宴州少爷是真心待你,夫人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也别想什么离婚,总归你是和少爷过日子,少爷心向着你,比什么都强。”   姜晚知道沈宴州对原主有些感情,但并不觉得有多深。   小说剧情里可是写了,姜晚摔成了植物人,沈宴州和照顾她的护工女主日久生情、走到了一起。   哼,一想到这剧情,她就有种吃了翔的感觉。本来准备睡一睡沈宴州的心思都歇菜了。   刘妈看她脸色不悦,眼珠一转,开始大肆宣扬沈宴州的深情:“少夫人,你睡着了不知道,少爷为了你跟夫人吵起来了,唉,他可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呐,如今也算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所以,她该感到骄傲吗?   姜晚有些理解不了刘妈的脑洞。但她看得出来,刘妈对夫人不算很满意。   哦,对了,小说里有提起,刘妈是沈老夫人身边的人。沈老夫人叫孙逸玲,女强人似的角色,一年前,搬去了长临西郊的老宅颐养天年。在这本小说里,孙逸玲算是最疼爱姜晚了,在离开后,担心她受何琴的气,就留了刘妈代为照顾。   姜晚想到老夫人,就觉得自己可以去刷刷好感度。没准卖卖惨,哭哭穷,这婚就离了,天价赡养费就到手了。   呵,自己简直天才呀!至于男主沈宴州,不能靠近不能亲,已然又被她抛去爪哇国了。   姜晚开心地收拾起东西来。她先打开衣橱拿了几件日常衣物,又在梳妆台上挑了一套化妆品,正要装进背包里,刘妈看出她要离开,吓的脸色一白,忙拉住她的手,几乎是哀叹出声了:“少夫人,你这是要做什么?你可不能抛下少爷呀。他可是一心爱着你,这么多年,不分昼夜地忙学习、忙工作是为了谁?可都是为了你呀。你怎么能丢下他一个人形单影只、孤苦伶仃呢?”   姜晚:“……”   刘妈这是戏精上线吗?   感情戏脑补都比她还要高出几个段位啊!   “刘妈,其实我——”   姜晚扯开她的手,正要解释自己去老宅小住,刘妈又出声了:“不是刘妈说话难听,你也看看你那娘家,有几个省油的灯?你那个后妈就别说了,逢年过节过来一趟,简直跟扫荡似的。你妹妹也不是个善茬,看了少爷就跟饿了3天的狼,你真回去了,好日子可没了。”   姜晚:“……”   她再一次佩服了刘妈的脑补能力。   句句在理啊!   原剧情里,姜晚就是因为这件事气急之下回了娘家,然后跟妹妹起了争执,失足坠楼,摔成了植物人,开启了炮灰之路!   所以,这娘家回不得。   如果可以,姜茵那条恶毒女配线就不能触及。   姜晚惜命,起码在睡到极品男人之前,小命必须留着。至死都没真正睡过男人,这乃是她人生第一大憾事。   “那个……刘妈,你想多了,我就是回老宅看看老夫人。”   听到姜晚这么说,刘妈分分钟转愁为喜,笑着夸她:“对,还是少夫人聪明,这事要被老夫人知道,夫人少不得要挨训了。”   姜晚:“……”   她真不是去打小报告的。   但刘妈显然很乐意她去打小报告,还很积极地建议:“老夫人这些天还念叨少夫人呢,你去了,也别多言其它,就摆出一副郁郁寡欢,泫然欲泣的样子,老夫人自然会明白的。”   所以,无声似有声?   姜晚在心底为刘妈竖大拇指,厉害呀,搁古代,肯定是奸妃第一人。   “好的,刘妈,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了。”   “嗯嗯,这就好。”   刘妈送她下了楼。   何琴看她拎着包包,没好气地问:“你这是去哪里?”   姜晚算是与人为善的性子,也不想跟何琴再拉仇恨值,便温声温气地说:“好久没去老夫人那边了,今儿得闲,过去看看。”   何琴一听,眼珠子立时乱转了。她这才说了几句重话,她就要去找护身符了?好大的胆子!自己这个婆婆不用心讨好,整天往老夫人身边瞎显摆。以为摆平老夫人,就能安稳坐住沈少夫人的位置?想的美!   “老夫人那边多的人伺候,要你去丢人现眼?”何琴讥讽了一句,忽而心思一转:也不知道这蠢女人哪里入了老夫人的眼,自己不让她去,若是老夫人知道了,怕是更加挑她刺了。尤其沈氏集团大半的股份还在她手里——   何琴想到这里,又改了主意。她摆出大度的样子,挥挥手道:“罢了,去老宅那边,说话注意分寸,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你也明白的。”   “嗯,我明白。”   姜晚连连应声,明白这何琴挺怕老夫人。她估摸何琴当年也被老夫人刁难过,所以,原主嫁进沈家后,何琴就把多年受的刁难施加到姜晚身上了。果然,豪门媳妇儿难当。   这个念头才上心头,下一刻,就消下去了。   因为豪门媳妇,也有豪门媳妇的气派。   何琴安排顺叔开着选黑色的劳斯莱斯豪车送她,又令一个女仆、两个黑衣保镖相随。   上车前,一黑衣保镖接过她的背包,一黑衣保镖替她打开车门。   瞧瞧,这周到的服务!   姜晚前世嫁了富商,但也没享受过仆从相随的待遇,又见两个黑衣保镖长的高大英武,更是眼冒双星、心花怒放了。她一路余光偷瞄两人数十次,看的两保镖胆战心惊,默契地对视一眼,眼神传递着:难道少夫人被夫人刁难得精神失常了?   被疑心失常的姜晚看两人眉来眼去,好心情瞬间大打折扣:难道两人是那种关系?没看出来呀!难道这书里还有搞基情节?   垃圾作者,果然三观崩坏。   姜晚收回视线,恢复正常。她乘车到达老宅后,似乎有人通知了,门外已经站了不少仆人相迎。走上前的是老管家陈叔,微弓着身,恭敬地说:“少夫人来了,老夫人盼您多时了。”   姜晚一听这话,心脏就猛跳起来:看来原主很得老夫人喜欢,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看出她是个冒牌货。怎么办?原主是什么性情?听何琴的评语,性子软糯,蠢笨懒散?天,这人设扮演起来就点心慌慌啊。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了好多小可爱呀,加更一章,感谢大家喜欢,笔芯。(还有,感谢青蛙好友的章推,感谢小可爱们过来支持。爱你们。)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陆www.jjwxc.net阅读更多好作品 第4章 剧情有点不太对   老夫人孙逸玲年过七十,一头银发窝成老式的发髻,身上穿着藏蓝色长款丝绒旗袍裙,着装打扮素朴不乏典雅。她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精神还不错,坐在铺着软褥的藤摇椅上,见孙媳过来,伸手招呼:“好孩子,快过来,让奶奶看看。”   姜晚惴惴不安地靠近了,慢慢蹲下身体,因为靠的近,鼻息间是老夫人清淡的熏香,闻来只觉心安。   忽然,头上覆上一只温热的手,轻轻地抚摸了两下,带着安慰的感觉。   “瘦了些,可是你婆婆又为难你了?”   声音温柔,语气透着关怀和心疼。   姜晚没料想老夫人是这么个开场白,好感度不用刷了,这直接爆表了。她不免有些激动,说话有点断断续续:“也、也没有。”   老夫人看不到她的表情,以为她是害怕不敢说实话,就更心疼了。她起身把她拉坐到沙发上,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轻声安慰:“你总不说,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也别瞒了,宴州都给我说了,唉,你受苦了。”   什么状况?   沈宴州已经打过小报告了?   动作这么迅速啊!   姜晚懵逼中:“……”   老夫人一旁叹息:“我早料到阿琴会拿你不生养做借口,但晚晚呐,你也确实该生个孩子了。宴州年纪小,你年纪却大了。我知道当年你不乐意嫁给宴州,但是,这五年来,他身边只你一人,这份心实在难得。沈家男人素来长情,你也该放下了。”   什么情况?   剧情不对啊!   何琴说,姜晚嫁进沈家用了见不得人的伎俩,可看老夫人这意思,明显是姜晚心有所属、嫁进沈家是被迫无奈啊!   好复杂!   姜晚皱眉,面容十分苦恼。   老夫人看到了,拍拍她的手,又道:“你好好想想吧,中午留下吃个饭,晚上我通知宴州,让他来接你。”   “嗯。”   姜晚应了声,坐到一边,认真地分析剧情。   原女主顾芳菲不讨何琴欢喜,后来想去讨老夫人欢心,但并没成功。   老夫人一心念着姜晚,知道她成了植物人,受到很大打击,在姜晚炮灰后,身体每况愈下。期间,何琴各种刁难女主,她虽然多次帮忙,后面也同意顾芳菲进门,但却没出席两人的婚礼。   由此可见,老夫人是一直站在姜晚这边的,也是真心为她着想。所以,她的话有几分可靠性。而从她的话来看,当年沈宴州醉酒睡了姜晚房间,似有蹊跷。   会是什么呢?   无意还是有意?   姜晚想的头疼,午餐结束后,借口出去逛逛散心。   随侍身边的是从别墅跟过来的女仆,姜晚三言两语勾出她的身份信息来。她叫和乐,今年23岁,是沈氏别墅一位花匠的女儿。   两人攀谈到老宅的后花园,一簇茂盛的花树下,摆放着一个秋千吊椅,吊椅绳索上缠着绿色的藤蔓,几朵小白花点缀其间,非常可爱美丽,分分钟点燃少女心。   姜晚没忍住,坐上去,这里摸摸,那么瞧瞧,觉得新鲜有趣,坏心情全没了。她翘着双腿,随着秋千摇晃,纯白的裙裳飞扬,快乐得像是花间的蝶。   沈宴州过来时,就看到她美丽笑颜下,一如往昔的单纯。这是他的晚晚,那么多年,依然单纯美好如天使。   然而,天使见到他仿佛见到了恶魔。   姜晚脸色大变,先是震惊,再是蹙眉,手狠狠捏着太阳穴。撑住!不能被困意打败!她一手抓紧绳索,一手做抵挡状,惊呼道:“别过来!”   她是真困!   这人一靠近,她就跟吃了安眠药似的,眼皮直打架。   “你怎么了?”沈宴州终于感觉到她的异常,焦急地问:“嗜睡症又犯了?快停下,别摔着了。”   他说着,忙走上去拉住秋千,牢牢握住她的肩膀。   他手心滚烫,有点灼人。   姜晚忙拽下他的手,推开他,摇摇头,让自己清醒。   “你那个……离我远点。”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靠得更近了,一手握住她的肩膀,一手摸她的额头。姜晚脸色红彤彤的,像中暑了,他忙伸手把她抱下秋千,看向傻站在一边的女仆低喝:“快去叫医生!”   “是。”   女仆惊慌跑开。   姜晚被男人抱在怀里,头抵在他坚硬的胸膛处,呼吸里尽是男人身上好闻的气息。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呼吸也艰难。她觉得快要晕眩了,挣扎着想下来,困倦感又如水漫过头顶,整个人柔软无力。天,真要了老命了!   “别闹了。让我抱一下,马上到地方了。”   他脚步加快,急促喘息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姜晚的脖颈间。   姜晚被熏得昏昏欲睡,意识已经不清了。   “晚晚,睡着了?”   “你也就睡着的时候可爱些,愿意乖乖呆在我怀里。”   “平时总不理我。”   ……   一句句到最后有点幽怨的味道。   姜晚感觉可笑,没想到高冷霸总还会发出小孩子似的呓语。嗯,有点可爱。她迷糊间被放到床上,有医生为她检查身体,说出诊断:“少夫人身体各项功能都很好,应该是嗜睡症犯了。”   沈宴州听了,放下心来。   老夫人却是忧心忡忡:“总这么睡,也不是个事啊。她平时身边有人还好,若是没人,睡着了,摔伤了,可怎么办?李医生,你看看能不能有法子治一治?”   李医生四十多岁,是老夫人的私人医生,常住老宅,对姜晚也算亲近。他听老夫人这么说,也生了忧心,细想之后,建议道:“对嗜睡症来说,最有效的是药物治疗,这个之前沈少也试过几次,效果不大。所以,目前只能采用一般治疗,主要是从生活规律方面进行调节,比如严格作息时间,多运动,以及保持心情愉快。”   “这个需要长期疗养了。”老夫人低叹道:“本来好好的,怎么就染上这个怪病?”   “的确是怪了,说来,少夫人首次发病的时间可以追溯到她进门那年。”   “是啊,一转眼都五年了,唉,这病的也太长了。”   “亏了是嫁进了沈家,有人精心照顾着。不然,日子肯定不好过。”   谁家会要一个睡美人的媳妇呢?什么都不能做,身边还需要人照顾。   何琴对她不满,这一点也是关键原因。   老夫人想到这点也头疼,叹息道:“唉,她是个好孩子,李医生,你可要用心给治治。”   “老夫人放心,我会的。嗜睡症涉及神经、心理方面的因素,我明天就去找找这方面的权威医生好好交流下。”   “辛苦你了,李医生。”   两人谈论着出了房。   沈宴州留下来,坐在床畔,看她安静的睡颜。   姜晚气质恬静安然,少许额发遮住眼眸,长发凌乱地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有种凌乱的美感。   沈宴州看的入迷,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撩开她的额发,俯下身来,亲了下她的额头。   轻触了,又离开。   一个小心翼翼、饱含珍重的吻。   姜晚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段YY:或许,在女主没出现前,江宴州很喜欢姜晚。所以,睡他一次,应该很容易了。可惜,这男人是木头,也不懂趁人之危。唉~求睡之路,漫长而艰难~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坑虽然浅了点,但作者会很快填坑的。感谢小可爱支持。多撒花留言,会多多更新哟。笔芯。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陆www.jjwxc.net阅读更多好作品 第5章 她一眼看穿真相了   沈宴州下楼时,老夫人坐在藤摇椅上看报纸,看到他,招了招手:“宴州,过来。”   沈宴州迈着长腿走过去,微微躬身,低声唤:“奶奶?”   老夫人没说话,上下打量他。沈宴州穿着墨色西服,相貌俊美,身姿修长,气度沉稳,确实是难得的好男儿。可他才23岁,没有年轻人的张扬轻狂、活力四射,太过老成持重、沉闷无趣了。   她看的又爱又怜,轻叹出声:“你这些年忙学业、忙公司,浑身乏术,冷落了晚晚,奶奶也不怪你。但是,眼下公司已经安定,你要注意和晚晚培养感情了,早点生下孩子,才不枉你当年费尽心机娶了她。”   “我知道。”   “你母亲既然拿晚晚不生养当借口,那你们要努力了,尽快生了孩子,她也就没话说了。”   “嗯。”   还是这么话少。   老夫人微微拧起眉头,无奈地叹息:“你早熟,最有主意,我也不多说,你忙去吧。”   “是。”沈宴州再次躬身,后退一步,似乎想到什么,脚步一顿,从裤袋里掏出一枚银色的手机。他留恋地摸了摸手机,递出去:“奶奶,这是晚晚的手机。等她醒来,记得给她。”   老夫人接过来,眉目染上笑:“没有别的话了?”   沈宴州俊脸暗红,垂下头,声音压得很低:“劳烦奶奶嘱咐一声,让她常把手机带在身上,不要让我联系不到她。”   他午饭时,给姜晚打电话,但是,打了好几次都没人接。他以为她是生他气,就急急赶回别墅,这才知她去了老宅,没有带手机。于是,他才会过来老宅。一是看她,二是给她送手机。   老夫人明显对他这几句话很满意,笑着点头:“你小子,也该学点甜言蜜语了。我看姜晚待你还很冷淡,你呀,对她多上点心。”   “我记着了。”   “嗯。那你忙去吧。晚上我让人把她送回去。”   “好。”   沈宴州来也突然,去也突然。   姜晚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   老夫人坐在床前,慈爱含笑的目光总透着几分诡异。   姜晚被她瞅得头皮发麻,还以为她看出自己什么,心虚得不行。   老夫人只当她是面皮薄,伸手握住她的手,爱怜地说:“宴州他去公司了,晚上,我让人送你回去。”   “额,奶奶,其实不回去……也没什么的。”   “还在和宴州置气?”   “不,不,不是。”   姜晚欲哭无泪,她不是原主,夫人那点话,对她没什么影响。她只是不想再睡了。一天之内,睡了2次,猪都没这么能睡。而且大好时光,怎么能一睡了之?太奢侈了!   可老夫人明显多想了,她只得强颜欢笑,摆出贤惠孝顺之态,补充道:“奶奶,您别多想,我就是来陪陪你。”   沈老夫人命也苦,年轻时失去丈夫,中年时失去儿子,现今只有一个孙儿在身边,膝下可以说很单薄了。   姜晚知道她晚年孤寂,所以,也想多陪陪她。   老夫人听她这么说,也不多言,点头说:“你若不想回去,就在这住一晚吧。不过,宴州那边,你跟他说吧。”   说什么?   姜晚一头雾水时,就见老夫人递给她一枚银色苹果手机,解惑道:“这是你的手机,落在别墅了。宴州打你电话没人接,担心你安全,回了别墅,才知道你来老宅这边了。他给你送手机来,你以后手机要带着,别让他担心。”   这么大费周章?   只是没接电话,就两次三番来看她?   听来倒是有几分真心的样子。   姜晚高兴过后,莫名觉得心里酸酸的。她这是瞎开心什么?沈宴州可都是为了原主姜晚,而不是她这个冒牌货。而且,这些关心这些好在女主出现后,都会通通收回去的。所以,她还是不要想太多,趁早把他睡了走人吧。   想到睡沈宴州,她又情难自控地脸红心跳了。   说起这本总裁文的第二大吐槽点,就是男女主的第一次滚床单,香艳激烈程度不下于她的文笔呀,据那描写,激战三天三夜,啧啧,够味!   姜晚伸手扇风,一张脸烧的通红。不能想,不能想,一想那念头就翻江倒海地乱扑腾。真太邪恶了!   老夫人看她殷红的嘴唇咕哝什么,也不疑心其它,只觉比之以往的温婉娴静,今天的她活泼可爱得紧。   “嗯,就这样。晚晚,你给宴州打个电话,说你明天回去。”   “哦,好。”   “那奶奶也不影响你们小夫妻沟通感情了。”   老夫人说着,就笑眯眯地让人搀扶着下楼了。   姜晚看她走了,转着手机,犹豫了好一会,也没打出电话。天知道这嗜睡症会不会接他一个电话都会犯困,若是真困了,再睡一觉,她这一天什么都没干了。   所以,不能打!   姜晚在楼上磨蹭了一会,大约是一个电话的时间,就下了楼。   天色已经暗了。   仆人们陆续端上晚餐。   老宅的一日三餐以素食为主,晚餐也不例外,老夫人年纪大,牙口不好,都是些清淡的米粥、汤汁。   姜晚坐在餐桌上,看着和中午没甚区别的食物,瞬间连食欲都没了。天,真吃了,分明是虐待自己的胃。   可不吃?   老夫人见她哭丧着脸,笑容和蔼可亲:“我这边的饮食不符合你们年轻人的口味,你来得急,我也没准备,今天先将就着吧。”   怎么没准备?   明明她中午过来时,管家陈叔和一干仆人还在外面相迎呢。   所以,老夫人是故意的,就是想把她赶走嘛。   唉,机智如她,一眼看穿真相。   看穿真相的姜晚假装美滋滋吃了一碗粥和一碗紫菜鸡蛋汤。   上楼洗漱时,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她一边刷牙,一边去看手机,是沈宴州的来电。   接不接?   不接那家伙会不会又开车赶过来?   天,真有点粘人啊!   感觉一刻都离开她呢。   姜晚yy得脸红心跳,小鹿乱撞,心情美的快飞起来。于是,手指一个“不慎”,就给点开了。   “晚晚?”   “为什么还没回来?”   性感低沉的嗓音陆续传入耳里,很好听嘛。   等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不、困。   好现象啊!   姜晚立时激动了,笑着说:“你猜?”   她语气轻快带着一股清新活力。   沈宴州被她的好心情感染,声音也轻快了:“我猜不到。”   “是猜不到,还是不想猜?”   她言语轻松中带了俏皮感。   沈宴州摸不清她的意思,斟酌着措辞:“你……是不想回来吗?又或者还在生气?”   他语气带了点小心翼翼。   姜晚听的有点不是滋味了,这沈宴州是被姜晚吃的死死了吧?怎么打个电话,说话都这么小心?她有点不爽了,“哎呀,没有的事,你多想了,我就是……多陪陪奶奶。”   “那你……不陪我吗?”   轻轻柔柔的声音带着点委屈,如风刮过心湖,荡起点点涟漪。   姜晚:“……”   她是被沈宴州撩了吧?   所以,长夜漫漫,霸总无心睡眠了?   无心睡眠的霸总继续不自觉地撩人:“我今晚特意回来很早。结果,你不在。”   有点失望的语气。   姜晚却听的心里甜蜜,她长这么大,还没人这样期待过她的存在。这种被珍惜的感觉太让人贪恋了。有那么一瞬,姜晚想豪爽地宣誓主权:管什么女主,这男人是她的了!   可她只是碰巧穿进书里了啊!   她对沈宴州来说,并不算真实的存在,而且,原主还是他命运中的过客。按着剧情,她将用成为植物人的代价为男女主牵线,还将用炮灰的命运做两人真爱路上的踏脚石。   太特么蛋疼了!   所以,还是睡一觉划算。   姜晚又一次掐灭了动心的火焰,开始谋划睡男主的方法。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很快就动心了。然后,嗜睡症会解决的,加油。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陆www.jjwxc.net阅读更多好作品 第6章 疑似男配出场了!   说实话,姜晚极度缺乏睡男人的经验。她前世过着无性婚姻,压抑太久,也只敢在女尊小说里尽情YY。所以,可想而知,她的实战经验有多么匮乏。而经验如此匮乏,自然想不到怎么去睡男人。   提供机会的是老夫人。   在她又一次睡到日上三竿后,老夫人把她喊起来,让她去给沈宴州做午餐送过去。   “那个奶奶——”姜晚苦笑,“家里不是没什么食材吗?”   “有了,一大早,我就让陈叔去采购了。所以,给你亲亲老公做个爱心午餐吧。”   姜晚:“……”   天知道原主姜晚的厨艺怎么样?   如果不错的话,那就要露馅了。   她嫁给富商后,十指不沾阳春水,二十二岁前的好厨艺全喂狗了。   姜晚胆战心惊地起床穿衣,因了要去公司,她选了一件雪纺衬衫搭配高腰牛仔裤,很优雅知性又不乏干练的打扮。   “少夫人就是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和乐一旁恭维。   姜晚看着穿衣镜里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美丽女人,没生出欣赏的心情来。她走下楼,绕过客厅,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厨娘正在洗菜,见她进来,忙躬身见礼:“少夫人,米饭我已经煮好了,老夫人吩咐了,您简单炒两个家常小菜就好。”   听起来好像很简单的样子。   姜晚还没来得及高兴,厨娘就开始报菜名了:“青葱炒蛋、红烧排骨、清蒸鲈鱼、西湖牛肉羹,三菜一汤,就这些了。”   姜晚:“……”   这还叫简单?   压力好大呀!   看样子原主姜晚厨艺不错,糟糕,怎么办,她是不是该装着嗜睡症发作的样子?   想到就做,她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扶住门栏,装着困倦的样子:“那个……我有点困,先去躺会,你做好了,我送过去好了。”   少夫人有嗜睡症的事,仆人们都知道。   厨娘没多想,赶忙拿了毛巾擦手,然后,扶着她出了厨房。   “老夫人,少夫人嗜睡症又发作了。”   “啊?她不是才睡醒吗?”   老夫人坐在沙发上,闻言看过来,见姜晚已经困倦的直点头了,忙让了位置,让她躺上去。   姜晚捏着太阳穴,做出强撑困意的样子,抱歉地说:“奶奶,对不起,我连几个菜都炒不好。”   说着,还懊恼地猛敲脑袋。   老夫人忙拦住她,安慰道:“好孩子,不怪你,不怪你,让下人做也一样,你歇着吧。”   姜晚点头,乖巧应了:“嗯,那奶奶,等饭菜做好了,我送过去吧。”   “好。”   半个小时后,厨娘准备了午餐,放进了保温盒。   姜晚拎着保温盒带着和乐跟两个保镖去了沈氏集团。   沈氏集团位于繁华市中心,建有一座高达50层的摩天大楼,算是长临市的最高建筑了。   姜晚站在大楼下,仰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建筑,富丽堂皇、恢弘气派,沈氏财力可见一斑。她回忆着小说里关于沈宴州身份地位的介绍,沈氏集团唯一继承人,少年总裁,在长临市金融、房产、娱乐等多方面产业里呼风唤雨。   啧啧,真太浮夸了。   姜晚迈步走进去,一眼看去,金碧辉煌的大厅,白色大理石地面光可见影。她环视一圈,看到等候区里两排沙发,长长的茶几上放着各类茶水果盘。而前台处,一位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子正对她保持着甜美的微笑,见她走来,微微躬身,轻声问:“小姐,你好,请问你找谁?”   姜晚含笑回:“你好,我找沈宴州。”   前台小姐笑容僵住,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保镖女仆,又恢复了笑容:“小姐叫什么?请问有预约吗?”   预约?   她见沈宴州还要预约?   姜晚看向身边的和乐,和乐立刻上前了:“你好,这位是沈少夫人。我们来给沈少送午餐。”   沈少夫人?   沈总什么时候结婚了?   这些人撒谎也不说个可信点的。   前台小姐明显不信,态度也变了,眼神带着点轻蔑。沈总年少多金又一表人才,每天打着各种借口来见总裁的女人多了去了,今天这位也是下了血本,还带了几个仆人来撑场面。可即便如此又怎样,撒的谎轻易泄露了她的真面目。   “不好意思,我们沈总很忙,各位如果没有预约的话,请等下,我这边帮您问问看。”她言语得当,有礼有节,但语气却是没了恭敬,也没打电话去询问。   姜晚:“……”   她这是被小瞧了?   等下,原剧情里好像有这样的情节。   顾芳菲跟沈宴州恋爱后,有次给他送午餐,也被前台小姐拦了,然后,她一个电话打去了,前台小姐就被开了。想一想挺爽的,不知道她一个电话会不会也有这样的结果。   就在她YY的时候,和乐已经气恼地出声了:“你知道这是谁吗?竟然敢这样跟她说话!少夫人,您快给少爷打电话,治治这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女人!”   姜晚收了YY的思绪,看了眼一脸惊慌的前台小姐,摆手笑道:“没事,没事,开个玩笑而已。”   她并不觉得前台小姐有什么需要治一治的。人家就是说话不讨喜了些,何必非要让人失去工作?生活不易,毁人前程,无异于谋财害命啊!而且,世界如此美好,何必睚眦相报?   但和乐不这么认为,出声道:“开什么玩笑?一个前台,连总裁夫人也敢拦!少夫人,您快给少爷打电话吧!”   “小姐等下,我这就打去总裁室——”前台小姐说话时,已经在打电话了。她看到这里,也有点相信了。平时来的女人个顶个的刁蛮,见人七分傲,身份地位更是大肆宣扬,今天来这么个低调的,没准还真有点来头。   可她电话还没接通,就见沈先生通过旋转门走进来,然后,像是看到什么,快速走向了——   “沈先生好。”前台小姐这时候有眼力见了,慌忙绕过前台,九十度鞠躬见礼:“这位小姐是来找沈总的。”   沈先生点头,挥手让她退下,对着姜晚温柔一笑:“晚晚来了,怎么不进去?”   晚晚?   喊这么亲昵,他是谁?   姜晚上下审视着对方,男人长相出众,古铜色肌肤,棱角分明,高鼻深目,一张厚薄适中的唇微微弯起,唇角漾着温情脉脉的笑。他很高,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服,勾勒出挺拔壮硕的硬汉身材。   有点当男配的潜质!   姜晚心里品头论足一番,开始忖度他的身份。   沈先生?小说里确实有个沈先生,叫沈景明,是个很有名的油画大家。不过,他大概是结尾才出场,在男女主的盛世婚礼中送了一幅《睡美人》油画。当时,参加婚礼的人都夸新娘好福气,能得沈先生青睐,还送出极具收藏价值的名画《睡美人》。   难道是这人?   姜晚思忖间,轻唤:“你是……沈景明?”   沈景明点头,温柔含笑,语气却带着丝丝落寞:“五年没见,看来晚晚都不记得我了。”   什么情况?   怎么有种旧情人的既视感?   难道姜晚跟这男人有一腿?   姜晚怀着这个惊人想法后退一步,本以为穿进了炮灰身,可没想到炮灰身上很多秘密!天,剧情越来越复杂,她仅限于YY的智商似乎不太够啊!   “少夫人,饭菜要凉了。”和乐适时地提醒。   沈景明看了眼保温盒,笑着说:“走,我送你上去吧。”   姜晚:“……”   她跟着沈景明朝电梯走去。   等电梯的时候,沈景明主动起了话题:“听说你嗜睡症发作越发频繁了?身体吃得消吗?”   语气很关心,还知道姜晚有嗜睡症,所以,这男人到底何方神圣?   姜晚看着下降的电梯数字,斟酌着言语回:“还好,都习惯了。”   “我在国外这些年,拜访了不少相关的医生,如果有机会,可以出国去看——”沈景明说到这里,话语一顿,忽然弯下了身。   姜晚今天出门,穿了白色系带运动鞋,估计没有系好,鞋带已经开了。   沈景明看到了,绅士地半蹲下身,为她系了鞋带。   手法很娴熟,缠缠绕绕,系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姜晚看的懵逼了:“……”   什么情况?   这男人不会真跟姜晚有一腿吧?   “叮咛”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有男人站在里面,俊颜如玉,身长玉立,气质冷凝。   是沈宴州。   姜晚懵逼脸:“……”   艹,这见鬼的剧情!   作者有话要说:   沈总今天头上有点绿。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陆www.jjwxc.net阅读更多好作品 第7章 你在诱惑我!   姜晚还没来得及吐槽第二句,困意就如约而至。头脑昏沉沉,眼皮很重,手脚也很无力。她不想犯困,很掐了下自己的手心,惊呼一声:“你别过来!”   这抗拒声让沈宴州脸色倏然铁青,眼神凛冽生寒,紧紧盯着她:“晚晚,过来!”   他声音压抑着怒气,胸口微微起伏着,仿佛随时会爆发。   吃醋的男人最可怕!   姜晚摇头,看他僵着一张俊脸迈步靠近,情急之下,躲到了沈景明身后。   沈景明看她一副受惊害怕的样子,皱紧了眉头,难道姜晚嫁进沈家并不幸福?不然何以惧怕至此?或许他当年离开是错误!   “晚晚,你别怕,有我在——”   “那个……你别误会……”姜晚看沈景明一副误会大了的模样,赶忙解释:“我嗜睡症又想发作,所以,扶下你,别误会——”   她不想跟原主有关的男人纠缠不清,沈宴州是例外,太极品了,还顶着主角光环,她准备睡一次就走人的。   沈景明不知她内心想法,温声安抚道:“晚晚,我知道,当年你被他算计,你根本不喜欢他。你别怕,我这次回国,只要你愿意,就带你走。”   果然,原主姜晚跟沈宴州五年无所出是有原因的。   只是,这男人情商太特么低了。   勾人老婆,这么明目张胆真的好吗?   姜晚余光扫了眼握紧拳头、马上要动手的男人,忙后退几步,拉开距离,然后,对着沈宴州说:“你别误会,我不认识他,我来给你送饭的。”   她说完,拉过一旁的和乐,推过去,转身就跑。   可惜,困意来袭下,她腿脚已经发软,没跑两步,脚步一个趔趄,跌向光滑的地板。   “晚晚——”   沈宴州长腿追上来,伸手揽住她的腰身,避免了她亲吻地板的命运。   姜晚幸免于难,还没来得及高兴,呼吸到男人身上清淡的香气,晕眩感更加强烈了。她一手抵在他的胸膛,一手抓住他的肩膀,很想站稳身体,但很艰难。   “只要你离我远些,我就不会犯困了。真的。”   “别闹了。”他揽紧她的腰,低喃道:“休想在他面前,跟我保持距离。”   姜晚:“……”   她是真心冤!   “我没有。”她辩驳,努力摆出真诚的眼神:“真的,相信我。”   “嗯。”   沈宴州语气敷衍,揽住她,见她身软如水,直接把她抱起来。经过沈景明身边时,他脚步微顿,睥了他一眼,声音冷淡:“若是找我有事,改天约。没事不要进我公司。”   沈景明没出声,目光沉沉落在他怀里的姜晚身上。   沈宴州扫了眼傻站一旁的和乐:“按50楼!”   和乐赶忙应了:“是,少爷。”   电梯门缓缓打开。   沈宴州抱着人走进去,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那道暗藏锋芒的视线。   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姜晚窝在他怀里昏昏欲睡,狠狠咬了下嘴唇,才清醒点:“你、你放我下来吧。”   沈宴州看她咬的殷红唇瓣,目光微变:“你……确定能站稳?”   “可以的。只要你离我远些。”   “那不可能。”   太霸道了。   “你可以试试,我跟你说——”她又咬了下自己的唇,趁着清醒,努力沟通:“只要你离我远点,我就不困了,这是很有效的……”   “你别咬自己的唇。”   “嗯?”   “你在诱惑我!”   沈宴州说完,低头捉住她的唇。辗转亲吻间,姜晚搭在脖颈间的手臂渐渐垂落下来。   “又睡了?”   他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目光温柔如水。   沉睡的姜晚:“……”   她眼前一黑,陷入了沉睡。   临睡前最后的吐槽是:我咬唇关你什么屁事?呜呜,又把老娘亲睡了。老娘想清醒点跟你培养感情就这么难吗?   沈宴州抱着沉睡的姜晚走进总裁室,和乐拎着保温盒跟进来,两保镖站在外面。他轻轻把人放到了沙发上,感觉到室内温度有些低,又找遥控器,调高了空调温度。   “少爷,这是老夫人为您准备的午餐。”和乐站在沙发旁,递上了保温盒。   沈宴州扫了一眼,没去接,视线落在了姜晚的运动鞋上。   纯白的运动鞋,纯白的鞋带,两个漂亮的蝴蝶结。   所以,刚刚沈景明给她系的是左脚还是右脚?   沈宴州视线在姜晚的两只脚上来回打转,思考了好一会,才半蹲了身体,把两只鞋的鞋带都一一解开,再去重新系了。然后,他很悲催地发现自己不会系、蝴、蝶、结。   这就尴尬了。   和乐看出他不会,忙说:“少爷,我来吧。”   “不用。”   沈宴州摇头,继续研究系鞋带。哪根鞋带缠右指,哪根鞋带缠左指,哪根在上,哪根在下,尝试了三次依然失败后,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和乐颤着小心脏,小声说:“少爷,其实我可以——”   沈宴州摆手制止,命令的口吻:“你去买一双37码的女士运动鞋。”   “啊?少爷?”   “立刻!”   “是。”   和乐把保温盒放到茶几上,转身出去了。   沈宴州系不好鞋带,干脆把她两只鞋给脱了。嗯,这样就没人看出来了。他满意地弯起唇角,站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手,然后,打开保温盒用午餐了。   三菜一汤,很丰盛,如果姜晚不睡觉,可以跟她一起吃饭就好了。   虽然他们在一起五年了,但私下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前四年上大学,学业、公司两头忙,经常有家回不得。这一年,虽说结束了学业,但公司版图扩展,反而更忙了。好在,一切就要恢复正轨了。他也该考虑跟晚晚共同培育下一代了。想到孩子,他就面色发热,脑海里旖旎荒唐的想法不停往外冒。晚晚,他要跟她的晚晚造孩子……   沈宴州想的面色潮红,鼻翼都沁出了细汗。   “咚咚——”   敲门声响起,震碎了沈宴州脑袋里旖旎的画面。   他忙板正身体坐好,又拍了拍脸,感觉脸上太热,站起身去了洗手间。他洗了把脸,待心情平复了,才道:“进来。”   来者是女秘书华槿,白衬衫、包臀裙、黑色丝袜包裹着两条大长腿,端的是职场女强人范儿。   “沈总,泰国的普提克先生打来电话,约您半小时后做一场视频会议——”华槿说到半路,视线被沙发上女人的身影吸引了。她午餐时,听人提起过,说是总裁夫人过来送餐,难道是这个女人?   看脸蛋,不过清秀之姿。   看身材,过于丰腴了些。   上上下下扫一遍,也不见什么出彩的,怎么会是总裁夫人?而即便是总裁夫人又怎样?成功男人身边还能少的了几个红颜知己?   华槿收回视线,继续说:“想和您讨论下亚克葡萄园的收购问题。”   这则跨国收购案便是沈氏集团新拓展的版图之一。   沈宴州为了拿下亚克葡萄园付出了不少心血,因此,非常重视。听秘书这么说,很快回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准备,我待会过去。”   “好的。”华槿看了眼茶几上的食物,又温声道:“时间来得及,您慢慢吃。”   沈宴州像是没听到,挥挥手,示意她出去。他快速扒了几口米饭,又盛了一碗汤,喝下去后,就放下了碗筷。他简单把茶几收拾了,看了眼沙发上还在熟睡的人,随手脱下了西服外套给她盖上了。   姜晚这时候意识有点清醒了,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就要睁开眼睛时,一件西服外套盖上来,熟悉的男性气息飘进鼻孔,她意识又昏沉沉了。   一定是沈宴州身上独特的气息对姜晚有催眠功效。   一定是这样!   姜晚激动了,屏住呼吸,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才伸手去扯男人的西服外套。她幅度不敢太大,害怕沈宴州又折步返回。等总裁室的门合上了,一阵低低的说话声,伴着远去的脚步声,她才一个猛力起了身,还随手把外套扔到了地上。   呼!新鲜的空气!   姜晚坐在沙发上大口喘息,困倦感慢慢退去后,力气也恢复了。她穿了鞋子,蹑手蹑脚地往外套掉落的地方走。先蹲下身,再伸出一只手慢慢捡起来,然后,一点点靠近自己,当熟悉的气息伴着淡淡的困意袭来,她立时把外套扔下了。   与此同时,“咯吱”一声门响。   姜晚背对着门,看不见来人,但吓白了脸,一屁股坐到了冰冷的地板上。   她不会这样倒霉,对男主的衣服不敬,还被抓包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炮灰登场。另外,克服沉睡魔咒的方法快出炉了。   (关于原剧情里,男主渣的问题,还是想多说几句,女主原来是女尊文作者兼读者,并不喜欢总裁文,所以,传进书里后,就以读者个人情绪主观解读了剧情,作者这里也用了冷嘲热讽的语言来形容,其实有点夸大搞笑的成份在。但原剧情是原剧情,原女主肯定是有主角光环,所以,在这本书里,还是希望小可爱们能更多关注现在的剧情,去看现在的男主,理解现在的男主。不多说,多说会剧透。)总之,感谢小可爱们留言支持。笔芯。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陆www.jjwxc.net阅读更多好作品 第8章 我只有你一人。   来抓包的是华槿。亲眼看到有人扔总裁大人的衣服,仿佛看到偶像的东西被糟蹋,让她心中生出一种脑残粉的愤怒来。当然,她面上并没有显露,而是亲切含笑,声音柔和:“小姐醒了,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姜晚闻声转过身,看是一位高挑女白领,心里的惊慌感消退下去。她站起身,对她笑了下,视线掠过地上的衣服,但没敢捡。   “我没什么需要的,谢谢了。”   华槿感觉到她的怪异,走过来,把衣服捡起来,没放下,抱在怀里,一边扑打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一面笑着自我介绍:“我叫华槿,是沈总的秘书,小姐是?”   是妻子还是炮灰?   姜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只能傻笑着转了话题:“你过来,有事吗?”   华槿见她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似有难言之隐,脑洞当即大开。她从没听说沈总结婚,而且,沈总才23岁,怎么可能会有夫人?至于眼前这位,不敢说出真实身份,怕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吧?   华槿自觉真相了,笑容依然亲切,只言语冷淡了些:“沈总去开会了,让我看你醒了没。如果醒了,就出去逛逛,公司不方便你久留。”   这是赶人?   难道怕她是商业间谍?   她都睡着了,还派人来监视?   艹,没看出来那小子还有疑心病啊!   姜晚一阵腹诽过后,有些生气。她好心给他送午餐,他倒好,还让人来看着她。真白眼狼了!她心里不高兴,面上却笑着应了:“这就走,这就走。”   她其实也不想留这里。有他的气息在,总让她头脑眩晕。   姜晚朝着华槿点了下头,就走出了总裁室。外面没人,保镖和女仆都不见了。她也不想找他们,难得没人跟着,也挺自在。她乘电梯下来,经过大厅时,无意一瞥,竟然看到了坐在等候区的沈景明。   沈景明似乎在等她,见到她,眼里难掩激动和喜悦,立刻起身迎上来。大厅里人来人往,他退退让让,来的艰难,但温柔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那样专注的视线,那样温柔的目光,那样优秀卓绝的男子。   姜晚心里蓦然生出一种悲伤的感觉。   是原主的情绪吗?   她拧起眉头,有点慌。自穿来,她一直感觉不到原主的情绪。本以为原主感情淡漠,可原来,也有她在乎的人。   沈景明?   这男人和姜晚又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过往?   原剧情里姜晚是个炮灰角色,跟男主的互动都不多,更别提这号人物了。所以,现在的姜晚翻遍记忆,也找不到两人的前尘往事,为避免身份起疑,只能保持距离,不多做交谈。   “晚晚,你来了。”沈景明来到她身边,温柔含笑,声音亲昵:“我终于等到你了。”   姜晚蹙起眉头,后退一步,脸色冷淡:“沈先生,你挡我路了。”   沈景明笑容一僵,眼眸里亮光渐渐暗淡:“晚晚,你变了。以前的你,从不会这么冷淡地跟我说话。是太久没见面了吗?五年,我知道,我们分开五年了,什么也都该变了。”   姜晚:“……”   这男人也算有趣,自问自答的功力很不错。   她保持沉默,绕过他,顺着旋转门走出去。   沈景明跟出来,拉住她的手臂,言语透着强势:“可晚晚,我们需要谈一谈。”   姜晚看着他握住自己手臂的手,手指粗长,手掌宽厚,指腹有些粗糙,不复沈宴州的手修长如玉、莹白光润,一根根仿佛是艺术品。而且,他的脸跟他的手一样是艺术品。   那副精致的皮囊,如华丽的锦缎,太富有诱惑力,她光是想想就心如火烧,热血沸腾,分分钟生出大睡一场的荒唐念想。   好在,她很快就可以睡了。经过先前的验证,只要找东西掩去男人身上的气息,就可以为所欲为、大睡特睡了。   “晚晚——”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在耳旁,打碎了姜晚的YY世界。她思绪回归现实,看到沈景明,就有些不待见了。她又看了眼对方的手,语气冷淡:“沈先生,请你自重。”   沈景明握住她的手不松开,反而更加用力了。   “你刚刚在想什么?”   “与你无关。”   “我想和你谈谈。”   “我有事忙。”   “不耽误你几分钟。”   姜晚语塞了。   沈景明看她态度似有缓和,忙道:“我不会让你为难。晚晚。”   姜晚点头,目光一瞥:“你先松手。”   沈景明慢慢松开了,下一秒,姜晚拔腿就跑。可男人似乎料到了她的想法,一个用力,将她拉入怀里。   姜晚没有防备,身体惯性前倾,刚好跌进他怀里。   沈景明紧紧抱住她,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一手环着她的腰。   姜晚动弹不得,又惊有怕又羞:“你放开!”   “不放。”   “我喊人了!”   “这是沈氏集团,闹大了,我们都不好看。”   还威胁她!   姜晚气的抬脚踩他的脚,用了很大的力气,踩得他吃痛,闷哼一声。   “快放开!”   “晚晚,你怕什么?我不会伤害你!”   “你已经在伤害我了。”   “是你,伤害了我。”   这还恶人先告状了?   姜晚气的再次踩他的脚,对方依然没躲,还闷哼着出了声:“你再踩吧,如果你愿意听我说几句话,踩多少次都没关系。”   还用苦肉计?   果然,这男人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深情老实。   姜晚自知没蛮力推开他,也就暂时安分了。她乖乖任他搂抱着,轻声说:“你别这样,被人看到,很不好。”   “冷静了?愿意听我说几句话了?”   语气似乎含了点调笑。   姜晚听的很不爽,但面上乖乖应了:“嗯,你说吧。”   沈景明也知道自己举动不妥,松开她,但一只手牢牢攥着她的手腕。   姜晚暗暗骂娘,这男人霸道总裁附身了吗?   “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个能说话的地方。”   “那别拉拉扯扯好吗?”   “你会逃。晚晚,你变了。”沈景明站在黑色迈巴赫车前,对上姜晚烦躁不耐的眼眸,神色倏然严峻:“既然你变了,我也要改变对你的方式。”   什么意思?   这男人有种人设崩坏的既视感,让她感觉到危险。   姜晚秒怂,傻笑:“都是朋友,不要这么粗暴嘛。”   沈景明冷着一张脸,没说话,直接把人推上车!   姜晚坐到车上,屏气凝神,陌生逼仄的环境让她有些紧张。   沈景明看出她在害怕,脸色渐渐和缓,轻声安抚:“不用这么紧张。我送你回去。你是住在别墅,还是老宅?”   姜晚没回答,脑子飞快运转,分析着沈景明的身份。   他对沈家很熟悉,又姓沈,看年纪比沈宴州大个四五岁,难道是沈家私生子?   这么狗血的人设应该符合原著了。只可惜,那垃圾作者只会写些小情小爱,在人物关系介绍上一笔带过,让她有些不敢确定。   姜晚试探地问:“你觉得哪个方便?”   “我要回老宅一趟,要不和我一起去见见老夫人?”   “嗯。好。”   回老宅,那是老夫人的地盘,应该是安全的。   沈景明发动引擎,调转车头,往郊外开去。   姜晚跟他不熟悉,也不主动说话。   两人大约沉默了十分钟,沈景明才出了声:“晚晚,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好不好,原主姜晚是回答不了了。   而现在的姜晚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模棱两可地说:“还行吧。”   原主过着豪门夫人的富裕生活,有人疼,有人爱,虽然有个婆婆添堵,但也不算太差吧?反正是比她好多了。   沈景明思忖着她的回答,低喃一声:“别骗我,晚晚,我想你幸福。”   姜晚捂脸:“……”   她现在只需要性福。   想到性福,也奇了,她的性福打来了电话。   姜晚看着屏幕上的【沈宴州】三个字,莫名的欢喜,可欢喜之后,莫名的心虚。沈景明应该是喜欢原主姜晚的,她现在占了姜晚的身,如果跟沈宴州通话,他应该不高兴吧。吃醋的男人都是很可怕的。   姜晚看了眼驾驶位上的男人,犹豫了好一会,没去接。   沈景明似乎猜出是谁的来电,温声笑道:“接吧。不用看我。”   姜晚不自然地笑了下,接通了,里面传来保镖的致歉声:“对不起,少爷,我们吃饭回来,夫人已经不见了。”   “闭嘴吧。”沈宴州的声音有些冷,但等电话接通了,声音就倏然温柔了:“晚晚,你在哪里?怎么离开也不跟我说一声?保镖也没跟着……”   说什么?   说抱歉,我不该来吗?   姜晚还记着那女秘书的话,没好气地反驳:“不是你让我离开吗?还暗示我以后少去你的公司。”   “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离开了?”沈宴惊愕过后,情绪有些激动,忙解释:“我没有说这些话。晚晚,相信我。”   姜晚从他打来电话询问的那一刻就信了,也推测出来应该是那女秘书假传圣旨了。果然,男主身边是非多。这女人间的勾心斗角来的也忒快了。   沈宴州久等不到她的回答,声音有点慌:“晚晚?还在么?”   姜晚忽然觉得他有点像只忐忑的小兔子,如果漂亮的丹凤眼红红的,肯定蠢萌又讨人怜。她YY的暗爽,说话不自觉带着轻松和喜悦:“在呢。还有什么事?”   “你别生气。”   “嗯,管好你身边的狂蜂浪蝶吧,下不为例。”   “好。对不起。晚晚。”   “嗯。我接受了,没事我挂了。”   她接电话时,有顾及身边男人的情绪。生怕那句话招人吃醋,然后,后果不堪设想。唉,真没想到原主还有烂桃花。   姜晚想到沈景明,心情就立刻不好了。她正要挂电话,沈宴州温柔害羞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进耳朵:“等等……还有……狂风浪蝶……我没有,我只有你一人。”   姜晚脸一红:“……”   好吧,她又被撩到了。   可惜,被撩到的好心情维持很短。   沈景明伸手夺去她的手机,挂断后,扭过头来,声音带着点讥诮:“晚晚,看来你过得是很幸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可爱们支持呀。原剧情不做解释了,现有剧情随着女主出现,已经在引发蝴蝶效应了。作者会努力更文,感谢支持!笔芯。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陆www.jjwxc.net阅读更多好作品 第9章 你太玻璃心了吧!   姜晚心一咯噔,面上不自然地笑:“我幸福,你不开心吗?”   这话其实很怼人的。   沈景明顿时语塞了,他沉默下来,犀利的眸光落在她脸上,似笑非笑地说:“晚晚,你果然是变了。”   姜晚笑着装傻:“哈哈,是人总会变的嘛。”   她话音才落,沈景明手中的手机又响了。   高山流水的曲子做铃声,在安静车厢内响的有些突兀。   姜晚伸出手:“手机能还我吗?”   “当然。”沈景明似乎恢复了之前的绅士温柔,俊颜含笑,把手机还了回去。   来电还是沈宴州。   姜晚接通了,里面传来温柔的询问声:“你现在在哪里?你有嗜睡症,身边需要人照顾。刚刚和乐回来了,她也没跟着你,你一个人去哪里了?”   “你别担心,我没事——”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沈景明突然出了声:“不用担心。她在我车上,我会送她回老宅。”   “沈景明?”沈宴州的声音瞬间冷冽了。   “这么喊你小叔的名字,你的家教呢?”沈景明的声音带着轻笑和挑衅。   “你也配!”   沈宴州冷哼一声,挂断了电话。   姜晚听到这里,大概推出沈景明的身份了。原著里提过,沈家三代单传,那么,这位应该是沈老夫人收养的孩子了。   沈景明很快验证了她的推测,苦笑着说:“晚晚,我只是老夫人收养的义子,自知身份低微,没有资格跟沈宴州争你,这么多年也不曾出现,可你的反应太伤我的心了。”   是你太玻璃心了吧!   姜晚腹诽,面上保持善解人意的微笑:“别这么说,都过去了。你也不要自谦,英雄不问出身,我相信,你以后会是很优秀的人。”   按照剧情,这位会是名动中外的油画大家。   她适当恭维下,应该没什么吧?   沈景明喜欢她的恭维,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面露微笑:“谢谢你,晚晚,你还是像以前那样温柔善良、善解人意。”   姜晚:“……”   他们默契地没再说话。   半小时后,豪车慢慢驶进老宅。   紧随其后的是沈宴州的黑色劳斯莱斯豪车。它的车速很快,冲进老宅后,一个利落的旋转,直接挡在了沈景明的车前。亏了宽敞的院落与娴熟的车技,不然非得出一场事故。   姜晚看的心惊肉跳,车门倏然被打开,沈宴州站在车外,伸出了手。他的手指白皙修长,手腕戴着一块银色腕表,阳光下,熠熠闪光,彰显着主人的优雅与矜贵。   “晚晚,下车。”   他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温柔,带着点烦躁和愤怒。尽管他掩饰的很小心,但姜晚还是感觉到了。看来沈景明的出现让沈宴州很反常。   可为什么会反常呢?   昏沉的困意再次来袭,姜晚甩甩头,掐了下眉心,正想继续想下去,手就被握住了。   沈宴州握着她的手,眉目清冷,薄唇微动:“晚晚,下车。”   姜晚也想下车,但困意汹涌,腿脚已经软绵无力了。天,可别被误会不舍得下车啊!她尴尬地红了脸,声若蚊蝇,几乎听不清楚。   “有点困,我、我没力气了。”   沈宴州眉梢微拧,扫了眼驾驶位上的男人。他讨厌沈景明出现在姜晚身边,一想到他看到了姜晚娇憨可人的睡态,就险些遏制不住心中的怒气。呼,他暗暗呼了一口气,弯下腰,伸手把人抱出来。   姜晚窝在他怀里,感觉他身上的那股气息更浓烈了些,困意汹涌间,意识昏沉,眼眸微阖,长睫毛轻颤,黑绒绒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刚好点到他胸口处,隐去了那张嫩白的脸蛋,这样小鸟依人的情状哪怕钢铁硬汉看了,都会生出怜香惜玉的心思来。   这是他的晚晚啊!   只想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瞧见。   尤其是沈景明。   沈宴州背过身,挡住沈景明望过来的视线。后者似乎觉得他这个举动特别孩子气,轻笑了一声,迈步朝着客厅走去。   有管家陈叔小跑过来,见到二人,忙躬身见礼:“少爷,沈先生,巧了,都回来了——”   沈宴州没出声,一言不发地抱着人进了客厅。   老夫人坐在藤摇椅上,看了眼沈景明,又看了眼他,挥挥手,让他上楼了。   “唉,那孩子,怎么又睡了?”   “我在国外拜访过相关的医生,嗜睡症是可以治疗的。”   “当真?”老夫人又惊又喜。   “怎敢欺骗您?西医也有西医的神奇,能出国看看,兴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   楼下的议论声传入耳里,沈宴州脚步微顿,听了一会儿,觉得甚是无趣。他唇角勾个讽笑,加快了步子,把人抱进了卧室,轻放到床上。   姜晚这时候还没睡熟,躺到床上后,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意识渐渐回笼。她慢慢坐起来,看着床前的男人,有气无力地说:“沈、沈宴州,我有方法治疗……嗜睡症。”   沈宴州微怔:“什么方法?”   香水。   姜晚准备用香水味去掩盖他身上独有的气息。但如果说出来,男人肯定不会信,所以,方式需要婉转点。想着,她调皮地眨了眨眼:“哎,你相信我吗?”   “什么意思?”   “你先跟我保持三米的距离。”   沈宴州拧起眉头:“晚晚,不要闹。”   谁闹了?   这男人太自以为是了。   姜晚蹙眉催促:“哎呀,快点,我又不会逃,你先离我远点。”   沈宴州拧紧眉头,略作思量后,脚步退后了几步。   对嘛,这才乖。   姜晚看到了,满意地笑笑,伸手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痛的自己龇牙咧嘴,困意才又消退了几分。她终于可以下床了,走到梳妆台前,翻找着香水。她记得自己收拾东西来老宅时,随手带了一瓶香水。   “你找什么?要帮忙吗?”   沈宴州见她翻找东西,迈步就要走上前。   “你别动!”姜晚激动地喊出声,然后,拿着香水晃了两下:“我找到了,你别动,注意保持距离。”   她说着,丈量着两人间的距离,感觉有些近,又后退了两步。   沈宴州看的皱眉,很不高兴听到姜晚说跟他保持距离的话。   “你怎么了?这两天,有些奇怪。”   五年来,他跟姜晚的私下相处并不多,而在这不多的相处中,两人也是静默的,他每次见她,她都昏昏欲睡。如今,虽然稍显活泼了些,但却让他感觉怪异。   姜晚自然不肯承认自己奇怪,弯唇傻笑:“嘿,有吗?是你多想了。”   她说着,看了眼手中的香水。淡红色的液体,精致的瓶装,小巧别致,轻轻一喷,是清新淡雅的迷人花果香。她觉得味道有点淡,也不知道能不能掩盖他身上的气息。算了,不管了,先试了再说吧。   她想着,把手中的香水抛给他,笑靥如花道:“送你了,你喷喷,看味道喜欢不?”   沈宴州狐疑接过香水,对着空气轻按了下,然后,嗅了嗅,是很清淡的果香味,说不上多喜欢。他回忆着姜晚身上的味道,似乎没怎么用香水,很干净,但又有一种沉静温柔的气息,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亲近。他喜欢她身上的气息,而这香水——   算了,只要她喜欢就好。   想着,他道:“你不用考虑我的喜好,只要你喜欢就好。”   傻傻期待的姜晚懵逼脸:“……”   哥,谁说是我用啊?是给你用啊!   天,直男审美害死人!   姜晚内心正要开启吐槽模式,直男审美的男人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不管你用什么牌子的香水,我都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嗜睡症,用香水只是其中一个方法,不会这么快解决的。感谢小可爱们支持。笔芯。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陆www.jjwxc.net阅读更多好作品 第10章 你睡态超可爱。   姜晚顿时无力吐槽,板起脸,语气认真又严厉:“听着,沈宴州童鞋,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香水,你用。”   “什么?”沈宴州惊住了,“你让我用?还是女士香水?”   “对,你用。”姜晚用力点头,然后,嫣然一笑,尾音上挑,颇有诱惑性地说:“难道你不想与我同一瓶香水,同一种气息吗?”   听起来好像很有诱惑力的样子。   可他一个男人用女士香水,总感觉怪怪的。   沈宴州犹豫了,看着手中的香水,久久没有动作。   姜晚一旁继续蛊惑:“这里又没有别人,你先喷喷看,不喜欢,换件衣服,洗个澡就没了。快点啦,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真的,这是属于我们的小情趣。”   这情趣真让人不敢恭维。   沈宴州心有不满,可看她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期待之色,又不忍让她失望,只能拧着眉头给自己喷了。   “再喷点,我都闻不到。”   “上边,脖子的地方多喷点。”   姜晚声声指挥,步步靠近。终于,她闻到了香水味,也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清淡气息。完蛋!根本掩盖不了。困意又至,她后退两步,无奈地叹息:“我不喜欢这个香水味。”   沈宴州:“……”   他迈步走进浴室,很快,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洗澡去了?   姜晚轻手轻脚地靠近浴室,磨砂玻璃门隐约显出男人的好身材。宽肩窄腰倒三角,逆天长腿特别直,啧啧,据他抱她几次的经验看,健步如飞、呼吸平稳,体力绝逼没得说。   唉,可惜不能亲身体验了。   姜晚脑子里乱开车,YY的面似火烧,身心发热。最后,干脆逃下楼去了。   客厅里老夫人坐在沙发上跟沈景明聊天,见她来了,招了手,笑着唤道:“晚晚醒了?到奶奶这边来。”   姜晚点了下头,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宴州呢?怎么没下来?”   正问着,沈宴州就下来了。他洗了澡,换了件浅灰色棉质休闲套装,整个人看起来年轻稚嫩了很多,像只温良无害的小绵羊。   可以说,非常可爱了。   而且这男人的皮囊简直是犯规!   姜晚看得眼冒双星,可当男人靠近后,清爽微凉的气息裹着熟悉的清香飘入鼻孔,熏得她又昏昏欲睡了。   天,这该死的气息!   昏沉沉间,她听到身旁老夫人的低喃声:“怎么这个时候洗澡了?”   还没到晚上休息时间。   也难怪老夫人感觉奇怪。   姜晚熟知内情,想到了香水,一个念头又蹿上了心头。她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疼痛让她清明了些,“奶奶,家里有风油精吗?”   既然香水味道太清淡,那就换个味道刺鼻一点的。嘿嘿,居家必备风油精,值得一试。   “有,怎么了?”   “我要用。”   “你哪里不舒服吗?”   沈宴州跟沈景明同时问出了声。   老夫人看向沈景明,神色一怔,有点不太高兴。   沈景明像是没看到,神色如常,继续说:“我今天去公司碰到了晚晚,她气色不太好,嗜睡症也发作的有些频繁了。老夫人,我有点担心。”   有些东西藏着掖着反让人起疑,所以,坦坦荡荡的表达就很有必要了。   老夫人点了头,没说其他,招招手,让仆人去拿风油精,又命一仆人去叫李医生。   姜晚听到了,忙说:“奶奶,我没什么,不用喊医生,估计有点中暑,用点风油精就好。”   老夫人看她脸色还好,点了头,让仆人拿了风油精过来。   小巧的玻璃瓶,绿色的液体,打开来,一阵清凉感,带着刺鼻的味道,有点呛人、熏眼。   姜晚滴了两滴抹在额头上,借着风油精提神醒脑的作用,困意减退了。她意识清明了很多,就想给身边的沈宴州也滴几滴。抹他额头,他肯定会起疑,也不会同意,所以,她的目光落到了他的棉质衣服上——   沈宴州不知道自己的衣服被盯上了,正专心听老夫人说话。   “宴州,你小叔回来了,想要进公司帮忙。”   “他擅长画画,经营公司不太适合他。”   很委婉干脆的拒绝。   沈景明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沈宴州余光扫到他笃信的模样,皱紧了眉头。卑鄙如他,估计在他抱着姜晚上楼时,已经把奶奶说服了。   老夫人的确被说服了,言语也带了强势味道:“话虽这么说,但他有心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你们是叔侄,也不是外人。有他帮你,你也能抽出点时间多陪陪晚晚,早点给奶奶生个小曾孙来。而且,晚晚的嗜睡症需要好好找个医生看看,国内不行,那就国外,我就不信还治不好了。”   这一条条合情合理、有理有据,容不得辩驳。   沈景明有备而来,来势汹汹。   沈宴州拧起眉头,抿着薄唇。他绷着一张俊脸不说话,视线落在身边的人身上。   姜晚正在往他袖子上滴风油精,滴了一滴不罢休,换个位置,继续滴。很快,浅灰色的袖子上,一个湿点、一个湿点,点点雨花开。   她玩的不亦乐乎。   沈宴州看的有趣,坏心情一扫而空。他唇角不自觉弯起来,笑着说:“你在做什么?”   他猝然出声,姜晚吓了一跳,手中的风油精差点没拿稳。   糟糕!做坏事,又被抓包了!   姜晚尴尬地抬起头,傻笑:“没、没什么,就是……试试你衣服防不防水。”   “结果呢?”   “嘿,棉质的……不防水……浸水效果……还挺好。”   她笑的有点傻气,白皙的脸蛋蒙上一层红晕。   沈宴州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也没把她的小动作放在心上。他拉住她的手,站起身,对着老夫人躬了下身,低声道:“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给小叔安排个合适职位的。”   老夫人满意地点头,看着两人相牵的手,慈爱地笑了:“看你们这样,我也放心了,早点给奶奶生个小曾孙,奶奶啊,见面礼都准备好了。”   沈宴州笑而不语,姜晚一旁昏昏欲睡,赶忙又嗅了嗅风油精,刺鼻的气味有提神醒脑的作用,让她又来了点精神。   “奶奶,再见。”她欢喜地道别,然后,甩开沈宴州的手,往客厅外跑去。   姜晚在豪华劳斯莱斯车前停住,拉开后车门就要坐进去。   沈宴州伸手拉住她,打开了副驾驶处的车门。   这是要两人坐近些。   真粘人的霸总!   姜晚侧眸瞥他一眼,后者用眼神催促。她没办法,只能狠狠嗅了一下风油精,才坐上了车。   沈氏别墅在市里,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姜晚一路嗅了十几次,每次,维持个两三分钟的精神劲头。   沈宴州不知内情,看得直皱眉头:“晚晚,那东西容易有瘾。别嗅了。”   姜晚:“……”   她也不想嗅啊,味道刺鼻又熏眼,可是,没办法啊,犯困怪她咯?   姜晚无奈地解释:“这个有效,能让我不那么困。”   “你真困,睡一会也行,到家我叫你。”   “叫我?你可算了吧。我每次睡着,你有叫醒过我吗?只会任我睡到昏天暗地。”   她语气幽幽怨怨,撇着粉嘟嘟的唇瓣,像是受气的小媳妇。   沈宴州觉得可爱,眉梢尽是喜悦,温声道:“爱睡觉也没什么不好,而且你睡态……超可爱的。”   姜晚:“……”   这都什么审美啊?   她翻个白眼,狠嗅了一下风油精,碎碎念道:“那你怎么不睡啊?站着说话不腰疼吧?”   声音很小,沈宴州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姜晚心虚地转头去看窗外风景,这一看,刚好瞥见了一家化妆品店。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话锋一转,激动地喊:“停车,停车,我刚说给你买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   猜测下女主会给男主买什么礼物?留言随机送红包呀。感谢小可爱们支持。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陆www.jjwxc.net阅读更多好作品 第11章 这个小祸水!   姜晚要给沈宴州买的礼物是香水,嗯,味道很浓的香水。她走进去,对着专柜里的各色瓶瓶罐罐挑挑拣拣,嗅了又嗅,也没挑出个味道较浓,能掩盖男人身上气息的。   于是,她拉着柜台小姐走到一边,神秘兮兮又带着点难以启齿的羞涩模样,低声说:“那个……是这样的……我男盆友啊,有狐臭,嗯,味道很大的那种狐臭,所以需要一种味道超浓的香水,有推荐吗?”   柜台小姐一听,偷偷看了眼不远处等待的俊美高大的男人,脸上露出些许意外之色。大概没想到这么个气质美男还会有狐臭,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当然,她还是很有职业素养的,忙笑着说:“有的,有的,小姐随我来。”   柜台小姐把姜晚带去了一个稍偏僻的角落,从专柜下面的一个大纸箱里拿出一套药品包装的东西,小声道:“小姐,说到这香水,自然能掩盖某种气味,但是呢,多半持久度不够,总还是能闻到些的。所以,与其掩盖,不如消除。”   姜晚:“……”   这小姐不会还搞兼职吧?   搞兼职的柜台小姐继续说:“我给你推荐个专门去除狐臭的产品吧,真的,很有效的。你看,就这个牌子,你网上搜搜,知名度很高的,但只要199元,一盒里有2瓶,早上喷金色瓶,晚上喷银色瓶,双重保障,一个疗程就见奇效……”   可以说,口才很不错了,算是个销售的好苗子。   姜晚听的深表赞同,不住点头,可惜,不需要。她握着柜台小姐的手,佯装为难又无奈:“哎呀,不成,我男盆友很要面子的,根本不承认自己有狐臭,硬说是男人味,唉,要是被他知道我给他买这种东西,估计要跟我分手的。”说到这里,她眼圈一红,就差声泪俱下了:“你不知道,我……我很爱他,虽然他总是把我熏得昏昏欲睡,但我还是……还是爱他呀!”   柜台小姐感动了,忙把药盒放回去,点头说:“我理解,我都理解,我这就给你拿最浓的香水去。”   两分钟后,姜晚达成了心愿。   香水是玫瑰味的,特地选了很浓的那种,轻轻一喷,浓香的差点让人反胃。   但姜晚很满意,迫不及待地想给沈宴州喷一喷,试一试。   沈宴州在收银台,面无表情地刷卡结账。   那柜台小姐一边刷卡,一边身体前倾,努力抽抽鼻子,然后,满眼疑惑地看他,纳闷地嘀咕:“狐臭……好像……没她说的那么严重啊……”   “什么狐臭?”沈宴州拧起眉头,声色冷冽:“说清楚。”   柜台小姐脸色微变,一阵尴尬中带着惊慌:“没,没什么。”   奈何聪明如沈宴州,已经察觉到了异常。   姜晚不喜欢他身上的气息,又是给他喷香水,又是给他滴风油精,现在还特意来买香水,答案昭然若揭。   只是,狐臭?他身上有狐臭?   沈宴州陷入巨大的人生怀疑中。   一旁的姜晚迫不及待地打开香水往他身上喷,一边喷,一边嗅,一边喃喃低语:“哇,似乎真的闻不到了呢。”   她非常开心,主动拉起他的手往店外走。   沈宴州有点傻,有点羞。他落在后面,看着两人相牵的手,俊脸通红。他……真的有狐臭?   坐上车后,沈宴州努力维持面无表情,安静地开车。   姜晚精神很不错,闻不到男人身上独有的气息,困倦感也退去了。她活泼得像只鸟儿,一边玩着手中的香水瓶,一边叽叽喳喳个没完:“我喜欢这个味道,你以后就用这个牌子的香水吧。真太适合你了!”   沈宴州俊脸又偷偷发红了。他严谨自律,讲求形象,但一直不知道自己有狐臭,身边也没人告诉他。太尬了。他又羞又囧,也不出声。   等到了别墅,他停下车,也不帮姜晚开车门,就脚步如飞,径直进了客厅。   客厅里   何琴坐在沙发上,正吃着水果沙拉,见儿子回来,亲切地出声:“州州今天回来挺——”   话还没说完,沈宴州迈步上楼,转瞬消失在了楼梯口。   这是怎么了?   谁让他生气了?   何琴震惊地站起身,随后看到走进来的姜晚,似有所悟。一定是这女人在老宅说了什么,让她的宝贝儿子挨训了、不高兴了。哼,这个小祸水!   何琴很生气,当即阴阳怪气地训出声:“舍得回来了?非得让我们州州三请五请的,才肯回来,你当自己是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啊!”   姜晚:“……”   她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她了,但也不解释,很快往楼上走。   香水很有效,她可以跟沈宴州来一场大战了。   姜晚兴奋地上楼,推门走进卧室。里面没人,沈宴州去哪里了?看他上楼了啊!   楼上房间多,主次卧加客房,还有书房。   沈宴州在书房,书房里有浴室。他快速冲了澡,穿着浴袍走出来,然后,打了电话,叫了两个男仆上楼来。   两男仆年纪不大,乍然听到少爷宣见,胆战心惊地上了楼。也巧,刚好撞见了找人的姜晚。   “看到少爷了吗?”   “好像是……在书房。”   两男仆说着,带着姜晚走到了书房门前。   “咯吱——”   两下敲门声后,里面传来冷淡清寒的男音:“进来。”   两男仆推开书房门,退后一步,让过身体,齐声道:“少夫人,您先请。”   姜晚迈步就要踏进去,谁料,沈宴州一看到她,冷着脸阻止了:“晚晚,你别进来!”   姜晚:“……”   什么情况?   她睁大了水灵灵的眼眸,看着沈宴州头发湿漉漉滴着水,身上穿着白色浴袍,胸口敞开,露出白皙的皮肤、精致的锁骨、性感精壮的胸膛。   所以,他才洗了澡,喊了两个男仆上楼伺候?   天,这剧情是崩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可爱们留言呀。笔芯。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陆www.jjwxc.net阅读更多好作品 第12章 让你痛并快乐着   剧情没有崩坏。   沈宴州把书房门关上后,只是让两男仆身上闻闻他身上的味道,然后,僵着一张俊脸问:“我身上有奇怪的味道吗?”   两男仆搞不清楚状况,纷纷靠近了,猛嗅一口。   一个卷发男仆率先回道:“没的,少爷身上干净又清爽,没奇怪味道。”   沈宴州拧眉看向另一个矮个男仆,对方忙躬身附和:“真的没有,少爷身上好闻极了。”   “真没有?”   “真没有!”   书房外的姜晚几乎是扒在门上偷听了。可里面声音不大,听不清,只隐约听到“味道”、“好闻”等字眼。她正纳闷间,房门忽然从里面打开。   两男仆红着脸低头走出来。   姜晚注意力被他们吸引去了,脑袋里YY起来:难道被轻薄了?不该啊!没听到羞羞动作和激烈的喘息声啊!她正YY的起劲,手腕覆上一只温热的手掌。她诧异间,身体已经被拽了进去。   熟悉的清香味袭来,姜晚困意来袭,忙狠狠嗅了口手里的风油精。   沈宴州:“……”   所以,那两男仆没说实话吗?   可让他去问姜晚?   那他的形象就别要了。   沈宴州心中天人交战,姜晚一旁努力想要掰开他的手,扯开点距离,这男人太不乖了,刚给喷了香水,回来就洗澡,害她又靠近不得,真过分了。   “你放开我!”   “不放!”   沈宴州把她牢牢锢在怀里,见她又去狠嗅风油精,伸手夺去,直接扔到了书桌上。   姜晚:“……”   还给我啊!   她想大声要回来,可昏意沉沉,腿脚发软,身体猛然下滑。   沈宴州忙把她托住了,滚热的手揽在她的纤腰上,轻声问:“困了?”   姜晚趴伏在他怀里,俏脸贴在他光滑微凉的胸膛上。男人刚冲了澡,气息清爽中带了香气,迷人的紧。她情难自禁地伸出了舌头,亲亲吻吻啃啃,可恨没力气,不然上下其手一番,何其美哉?   几乎是她湿热的小舌才吻上胸膛,沈宴州身体一震,整个人都紧绷了。他心跳加速,红晕迅速爬上俊脸,还蔓延到了耳垂。   “晚、晚晚——”他气息有些不稳,声音低哑性感。   姜晚被熏得说不上话来,天!这男人身上的清香味还带升级的?怎么变浓烈了?她更困了,忙挣脱出一只手,狠狠去掐自己的腿。   “嗯?”沈宴州闷哼一声,不解地问:“晚晚,你为什么掐我?”   姜晚:“……”   掐错了!   但她肯定不会说出来,所以,强撑着困意,软绵无力地说:“让你……痛并快乐着。”   沈宴州:“……晚晚,别闹。”   姜晚很想闹一闹,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困在他怀里,眼眸微阖,似睡非睡地低喃一声:“我……好困呐……”   可不能睡!   她的手还垂死挣扎似的乱摸,想要掐自己一下,可摸来摸去都是沈宴州的胸膛、劲腰、大长腿……   沈宴州穿着浴袍,被她摸得身体滚热,呼吸更粗重了。晚晚今天太热情了。他紧张又兴奋,红着脸,眼睛升腾起一簇簇危险的火苗。   “晚晚,我……好热。”他喘着粗气,把人抱起来,抵在了墙壁上。他的手从纤腰处下移,落到她的翘臀上。   姜晚今天穿着修身的高腰裤,美好的曲线一览无余。   沈宴州爱不释手地轻抚着,灼热的吻顺着她嫩白的脖颈往上亲。   姜晚被他呼出的热气熏得飘飘欲仙,下意识地伸长脖颈往后仰。两人的亲密如火燎原,正到关键处,门外传来敲门声:“州州,你在里面吗?该吃晚餐了,妈妈做了你最爱喝的鲫鱼汤。”   仿若大梦初醒。   沈宴州眼睛渐渐清明,姜晚无意识地睡在他怀里。他真是禽兽,竟然在她睡觉时……他一手抱稳姜晚,一手捂着心脏,慢慢倾吐着气息,待情潮退去了,才抱住她走出去。   门外的何琴看着衣衫不整的儿子和昏睡的姜晚,又惊愕,又羞窘,又恼怒,总之,情绪无比的复杂。这小妖精拐着儿子干了什么坏事,怎么还睡着了?   小妖精躺到大床上,还有点意识。她差不多快和沈宴州快要干柴遇烈火了,就这恶婆婆,关键时刻来搅局,坏她好事。   哼!   她躺在床上不开心,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就更不开心了。呜呜!多好的机会啊!差点就把人睡了!天不助我啊!   姜晚不甘心,伸手掐自己的腿,感觉困意消退了点,慢慢挪动身体下了床。嘿,男人在洗澡,如果她进去了,兴许——她怀着这个羞羞的念头,精神都振奋了,也能扶着墙走到浴室门前了。   依旧是磨砂玻璃门,隐约可见男人的好身材。她还记得纯白浴袍下,沈宴州美好的肉体,腹肌,八块,极具线条感。   呼呼——   姜晚想的口干舌燥,伸手就要去推门,不想,房门被推开,迎面一股凉气夹着熟悉的清香袭来,她困意又至,脚一软,栽到了男人怀里。   “怎么醒了?”   “想去卫生间?”   姜晚听到他低沉的两声询问,什么风花雪月的心思全散了。呜!这么煞风景的话不符合霸总人设啊!   她心里凉凉地趴在他怀里,也不说话,软成了一汪水。   沈宴州屏住呼吸,勉强控制住心神,抱着她又放到了大床上。他揉着她的长发,轻抚她的脸颊,温柔一笑:“如果困,就好好睡一觉吧。”   “你能陪我睡吗?”   姜晚看着他纯情温柔的眼眸,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她又去咬唇,疼痛让她不那么困,可这可真像自虐啊!   沈宴州看的皱起眉,伸手摸索她的唇瓣,轻声问:“为什么总爱咬自己?”   “不开心。”   “嗯?怎么了?”   姜晚沉默了,情绪有些低迷。沈宴州是很优秀的男人,出身好,颜值高,对她温柔体贴,想不动心真太难了。可她不是原主姜晚,哪怕原主姜晚也是炮灰的角色,她怎么能对他生出好感?他是女主的。虽然女主到现在还没影,但她不能被眼前的温情晓意迷昏头啊!   所以,还是赶快睡了走人吧。   既然用香水掩盖男主气味,问题百出。那么,必须另想方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   香水事件后,第2个睡男主的方法又出炉了。嘿嘿。作者邪恶笑。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陆www.jjwxc.net阅读更多好作品 第13章 他的心肝宝贝   姜晚的第二个办法是——掩不如堵!   简单说就是,只要堵住鼻子,就闻不到气味了。至于怎么堵的优雅美丽且神不知鬼不觉,她想来想去,只能用感冒引起鼻塞的方法了。   真机智啊!   洗个冷水澡,再把空调降到最低温,在吹了一天冷气后,她得偿所愿了。   姜晚感冒了,鼻塞了,闻不到气味了,也兴冲冲地下楼了。   今晚真是个好日子!   姜晚乐呵呵下楼喝水,正拿着杯子,鼻子不舒服,打了个不雅的喷嚏:“啊沁——”   何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这声响亮的喷嚏,吓了一跳。她忙看过来,上下扫了姜晚一眼,皱着眉头问:“你怎么回事?感冒了?”   姜晚抽抽鼻子,咕哝一声:“好像似的,鼻子有点不舒服。”   因了感冒,她声音有些变化,鼻音很重,音色沉哑。   何琴这时候确定她是感冒了,立刻变了脸色,指着身边的和乐道:“赶快带她去看医生,传染了我儿子可就糟糕了。”   姜晚:“……”   她还真是不待见姜晚这个便宜儿媳啊!   和乐听了她的话,忙走过来:“少夫人,我让顺叔准备车,你等会哈。”   “不用了,我没事,喝点热水就好了。”   “什么叫喝点热水就行?有病就赶快吃药!”   听听这字面意思,还是挺让人感动的。   可惜,何琴恶声恶气,一脸嫌弃地补充道:“瞧你这身体,每天吃吃睡睡也能生病,真娇贵成公主了?”   姜晚保持沉默,跟个丝毫不讲理的长辈理论并不算明智。   何琴看她低头不语,就更不满了。出身不好,没什么才华,就连被数落了,连辩驳也不会,真真是没用。她其实也不想欺负她,可看她唯唯诺诺的小家子气就烦,哪里带的出门?真搁上流社会里逛一圈,不被那些富家太太小姐们取笑死?所以,这儿媳还得换!必须换!但是,要换得自然。   眼下她生病了,倒也不能摆冷脸,儿子看到了,逆反心理一起来,反而麻烦了。   何琴心里计较了一番,放柔了声音道:“你先上楼休息,和乐,你去找陈医生过来,好好给她看看,到底是我们州州的心肝宝贝,真生病了,肯定要心疼了。”   姜晚看着变色龙般的何琴,有点懵逼,但也道了谢:“嗯,谢夫人关心。”   她端着水上楼,回到卧室后,喝了两口,放下杯子,开始准备晚上的酣战计划。打开衣橱,里面各色衣裳,多半是裙子,都是淑女款,睡衣也很保守,长衣长袖,宽松得有些臃肿,似乎恨不得从头包到脚。   不满意。   她去找睡裙,翻来覆去就找了一件纯白睡裙,是她穿来那天身上穿着的,很长,遮住了一双美腿。   姜晚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裙裳很宽松,显不出好身段,丝毫没有诱惑力。她抿着红唇,走来走去,想了一会,去找剪刀。奈何这么凶险的工具,卧室里没有。她找了半天,翻出来一个指甲钳。她用指甲钳去剪睡裙,质料单薄,好剪,一个缺口出来后,撕拉一声,开叉到大腿,连白色内内都若隐若现了。   她感觉满意了,又去化妆了。   原主皮肤好,估计睡眠充足的原因,二十八岁的脸蛋嫩的出水。她补水、上妆、一字眉,睫毛长长,清澈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粉嘟嘟的唇瓣涂了个咬唇妆,有种楚楚可怜的性感。   完美!   万事俱备,只欠男主。   姜晚做好准备,躺到了床上,做她的睡美人。也不知道躺了多久,都快要睡着了,她终于听到楼下久盼不至的车鸣声,紧接着是隐约的议论声,应该是沈宴州回来了。有点激动。有点热。她觉得面似火烧,身体都滚烫起来。天,她还真是不争气啊。   楼梯传来脚步声。   房门被轻轻推开。   姜晚心脏如擂鼓,一下下,震的胸腔疼。好热,好激动,好像快昏过去了。   “晚晚?”   熟悉的声音,低沉又温柔。   姜晚慢慢睁开眼,看到床上高大俊美的男人。她猛地坐起来,伸手把他拉过来。   沈宴州没防备,身体骤然前倾,整个人压在了柔软芳香的身体上。他的唇抵在她精致的锁骨上,呼吸间尽是她灼热的气息。   不对劲?   他想伸手摸她的额头,但姜晚忽然翻身过来,睡裙一撩,跨坐到他腰上,乌黑的长发随之披散而下。   那一瞬的美感无法言喻,狂野、妖娆、性感、风情无限。   沈宴州看呆了,两眼直愣愣的,什么都听不到,只要心脏狂跳不休。   姜晚宛若性感妖姬般俯下了身,红唇挨着他的脸颊,慢慢向上,动作温柔又撩人心魂,但语言却是粗俗的可爱:“沈宴州,老娘今天要睡你!”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姜晚对他赤果果的欲望。如他对她,言语行动间毫不掩饰那迫不及待、不可自拔的冲动和热情。   “晚晚,我的晚晚——”   最后一根弦骤然断裂,他托着她的腰,一个翻身压过来,铺天盖地的吻落下去。   他渴望了她太久太久,从相遇的那一刻,落魄的少年躲进偏僻的小巷子,满身脏污,瑟瑟发抖,她穿着纯白的公主裙,悄然而至,嫣然一笑:“哎,小家伙,你还好吗?”   那么温柔的声音。   那么温婉娴雅的人。   多年来,她像一朵花,美丽、圣洁,不染纤尘,似乎自己的靠近都是一种亵渎。而现在她走下了凡尘,藏入了他身下。   他的晚晚啊——   沈宴州的身体着了火,呼吸着了火,手也着了火。他大掌扯开姜晚的衣裙,看到他垂涎已久的柔软,他吻上去,她竟比他还烫,整个人猫儿一样蜷缩在他身下震颤。   “嗯~”   她的声音娇软,似是媚语,声声醉人心。   沈宴州的动作却是慢下来,伸手覆在了她的额头上。姜晚的脸呈现着不正常的红晕,鼻翼噙着一层细汗,粉嘟嘟的唇有些干。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惊叫一声:“晚晚,你发烧了。”   随后,翻身就要下床。   姜晚烧的还有意识,赶忙睁开眼,抓住他的手,解释道:“没事,有点小感冒,你继续,放心,不会传染给你的。”   这是烧迷糊了吗?   沈宴州哭笑不得,知道她感冒发烧,哪里还有心情?他伸手把她揽坐起来,暗暗呼了几口气,勉强平复了身体的燥热,才出声喊:“妈,快拿体温计来,晚晚生病了!”   “我真没事。”   大好的机会,死也不能错过。   姜晚刚刚都感觉他有反应了,真亏他这时候还能忍下来,果然男主非常人,也不怕憋出内伤?她内心吐槽着,手上又去扯男人的衬衫,小声咕哝:“我们继续吧,都说感冒后,剧烈运动了,身体出出汗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故意拖着不上女主睡男主的,还没时候,小火慢炖。作者捂脸遁走。话说这两章暧昧,赶快看,怕锁,忐忑……笔芯,感谢小可爱们留言支持。笔芯。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陆www.jjwxc.net阅读更多好作品 第14章 不用你假惺惺(微甜)   这都在说什么?   真烧糊涂了?   沈宴州既怜爱又心疼,扫了眼她单薄的睡裙,根本遮不住身体,忙拢了被单包裹她的身体,也等不及了,抱着人就匆匆出了房。   楼下医生已经赶来了。   青年男医生,长相一般,穿着白大褂,戴了一副金丝眼镜。   沈宴州知道他是别墅的私人医生,看到他,又退回来,把姜晚放到了床上。   “陈医生,快点——”   “好,少爷不要急,这就来。”   陈医生大步走过来,拿着听诊器给姜晚检查身体,又抬了下她的眼皮,便从医药箱里取出了体温计,递出去:“风寒感冒,发烧有些高,先给她量□□温。”   沈宴州接过来,将体温计放进了姜晚的嘴里。看她咕哝着嘴唇,忙哄道:“好晚晚,不是吃的,可别咬啊!”   昏沉沉的姜晚:“……”   她是被当成智障了吗?   她想反驳,可嘴里塞了东西,身体也难受,只能老实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更不可活的还在后面。   陈医生取出体温计,看了眼,微惊了下:“40度,算高烧了,先打退烧针,再挂个点滴。”   “我不打针。”   姜晚生平最怕打针了,那细细的针头,还打在白白胖胖的屁股上,想想就令她毛骨悚然。她强撑着坐起来,被单从身上滑落,露出丰腴莹白的诱人身体,还浑然不知地重复:“我不打针,死也不打针……”   沈宴州忙按住她,扯了薄被盖在她身上,轻哄道:“好,不打针,别说胡话——”   “也不吃药,我睡一觉出出汗就好。”   她可以算是蹬鼻子上脸了。   何琴一旁看的恼火,训道:“姜晚,你还是小孩子啊?烧到40度了,不打针吃药能好?你以为烧傻了就能赖着宴州了?惯得你!陈医生,赶紧的,给她打针挂点滴!”   陈医生这时候犯难了,看了眼何琴,又看了眼沈宴州,等候他的指示。   沈宴州绷着俊脸,面色肃然。他摸着姜晚发烫的额头,看了眼她脸上不正常的晕红,点了头,小声说:“先打个退烧针看看。”   他声音很小,但姜晚听到了,当即睁开了发红的眼睛,蹬腿甩胳膊地闹腾起来:“你骗我,说了不打针,沈宴州,你这个虚伪小人!”   沈宴州忙揽紧她,轻声安抚:“别闹了,你快烧糊涂了,乖,一下就好了。”   “一下也不行!”姜晚在他怀里乱扑腾,嘴里叫嚷着:“不打针!沈宴州,我不打针!打针会死人!”   可现实已经容不得她说“不”了。   沈宴州大力将她翻过去,一手按住她的长腿,一手去撩她的睡裙。他动作到了半路,又觉不妥,转身看向陈医生,后者很识趣地背过了身。   姜晚还在垂死挣扎,声嘶力竭地喊:“不行!不能打屁股!沈宴州,你敢打,我跟你没完!”   “没完个什么?你可真烧糊涂了!”何琴被她吵烦了,走过来,一巴掌打在了她屁股上,训斥道:“安静点,也注意下你少夫人的形象,咋咋呼呼成什么样?”   她严厉训斥的声音混着“啪”的一声脆响,打痛了姜晚的身体,也打伤了她的自尊。姜晚终于安静下来,趴在床上不出声了。   沈宴州看到了,知道她委屈,揉揉她的头做安慰,又转身对着何琴说:“妈,说说就行了,动什么手?”   他说这话,其实语气还算温和,但何琴就是很不满,扯着嗓子道:“你跟她说多少遍了?她听你的吗?瞧瞧你宠得,生个病简直无法无天了!”   “她哪里无法无天了?妈,你能不能不要夸大其词?”沈宴州被她吵得头疼,坏脾气来了,语气也冷硬了:“还有,她怎样,是我的事。以后我跟晚晚的事,您少插手!”   “我怎么插手了?好啊,你媳妇是个宝贝,我说都不能说了?”   “妈,你这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沈宴州不想多说,看向一边的和乐,命令道:“和乐,去扶夫人出去用餐!”   和乐自然不敢真去扶,但何琴也知不能再留在房里,不然只会跟儿子继续争吵,伤母子情分。   “哼,我看你就是被这个小妖精迷昏头了!”她不满地丢下这句,转身走了出去。   房间里霎时安静了。   沈宴州收回视线,拿着被单紧紧遮住姜晚的翘臀,几乎只留下手掌大小的位置。他这才满意了,看向站在一边的陈医生,催促道:“打针吧。动作轻点。”   陈医生:“……”   他看着包裹严实只留下巴掌大的白嫩屁股,嘴角抽了抽,这沈家少爷也太把自家媳妇的屁股当回事了吧?要是换个眼神不好的医生都不知道能不能扎准了。   他心中吐槽,面上不动神色,快速给姜晚打了针,挂上点滴,才退出去。   刘妈这时端着热腾腾的姜汤进来了:“少夫人,快,喝点姜汤,刚煮的,喝完感冒就好了。”   姜晚对刘妈算是很有好感的,也乐意亲近、敬重。她听到她的话,坐起来,推开沈宴州要去接碗,但晚了一步,沈宴州接已经替她接了,端着姜汤用勺喂她。   姜晚不领情,撇开头,伸手去端:“不用你假惺惺,我自己来。”   刘妈见了,知道她在为刚刚的打针事件闹别扭,忙笑说:“可别了,还是让少爷端着吧,碗底烫手呢。”   姜晚:“……”   果然,刘妈还是站在沈宴州一边。   她失望地垂下眼眸,也不想说话,乖乖喝了姜汤,躺下休息。   沈宴州把碗递给刘妈,扯了被子盖在她身上,又仔细掖好被角,问她:“晚晚,你晚餐想吃什么?我让刘妈给你做。”   姜晚不回答,背过身去。   沈宴州看她冷淡如斯,眼眸一滞,对着她的背影,半晌没有说话。他挥手示意刘妈出去,又起身关了房门,然后,才把人连同被子一起捞进怀里,用一种亲昵又温柔的语调说:“哎,生气了?还是害羞了?”   两者都有。   一想到自己被何琴打了屁股,她就生气。一想到自己还撅着屁股打针,她就害羞。而面对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沈宴州,她又生气又害羞。如果不是为了睡他,她何苦做些事、受这些苦?   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可让她放弃,又不甘心。   沈宴州是一块美味的肉,不吃了,不罢休。   她是越挫越勇了。   姜晚仰着头告状:“你妈打我!”   沈宴州见她终于出声了,揉揉她软软的长发,宠溺一笑:“她也是你妈。”   才不是。   姜晚在心底哼了一声。她妈妈是那种特别温柔娴静的女人,即便在病中,时刻受着病痛的折磨,依然不改温和的好性情。她真的好想她啊!尤其在她嫁给富商后,虽然生活满是不如意,也学着她那样温柔地对待这个世界。   “晚晚,别和我妈生气。”   他温柔的声音落在耳边,姜晚皱眉,语气有些不开心:“是你妈打我,我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你受委屈,晚晚,对不起。”   “又不是你对不起我。”   “不管怎样,让你受委屈,总是我不好。”   他其实做的挺好了。   起码不像别的男人那样,婆媳争吵时,要么对妻子的委屈视而不见,要么跟母亲站在一边数落妻子的不是。   他是在乎姜晚的,也会站在她这边,为她去理论,但何琴到底是亲生母亲,他也没办法。   姜晚理解他的不容易,当然,她心里也不把何琴当婆婆,所以,并不怎么受影响。她意兴阑珊地应了声:“嗯。”   “你放心,我会跟她好好谈的,没下次了。”   他在保证。   他吻着她的头发,语气亲昵,语意坚决。   姜晚依偎在他怀里,身后是男人温暖壮实的胸膛,头顶是男人的下巴,一种耳鬓厮磨的温暖感在身体里流窜。她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忽然觉得,有这样一个人,踏实的让她落泪。   也许是病中的脆弱,也许是情到浓时难自己,她忽然落下泪来,仰着头去吻他的唇。她其实从未主动去吻过一个男人,也不懂如何接吻,平时YY女尊文中的男女主各种热吻、各种唇齿交缠都一瞬间虚成了背景。   这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两人唇齿相碰了下,又分开。   沈宴州甚至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吻,无从体会,只无奈地笑说:“一股子姜汤味。”   姜晚竟也不觉害羞了,还笑着问他:“喜不喜欢?”   “喜欢。”   他喜欢到俯下身,咬吮她粉嫩的唇,翻来覆去吻个没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宴州:说好的霸总范儿呢?   蠢作者:你是小狼狗霸总人设哇!   沈宴州:所以?   蠢作者:霸总戏份在后面,表要急嘛。   沈宴州:……   (其实,莫名觉得男主不够霸总范儿,大家喜欢州州嘛?作者捂脸,偷偷问一声。然后,再偷偷求收藏、求花花、求灌溉呀。)   定个更新时间,每晚0点更新。其他时间,要么玄学,要么修文捉虫。小可爱早睡早起身体好啊!笔芯。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陆www.jjwxc.net阅读更多好作品 第15章 莫名觉得好撩   姜晚感冒发烧的后遗症挺多。   一是跟何琴矛盾激化,也不知她是怎么个脑回路,竟然在没人时,甩脸色说:“不要以为玩玩苦肉计博得了我们州州的同情,就能坐稳沈家少夫人的位置。哼,有我在,休想!”   姜晚懵逼脸:“……”   她真心冤,鬼特么的苦肉计,她可没自虐症。虽然,感冒发烧确实是她一手作来的。   二是老夫人听说姜晚生病了,搬来别墅居住了。她带着一干仆人和几大箱的行李,明显是常住的意思。   何琴对此脸色不太好,老夫人看着亲善,但为人最是严苛,尤其是不入她眼的人,各种挑剔,随口就来。往往几句话,就能堵得你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何琴难受到笑比哭还难看:“妈,您来了,怎么不早说,这房间我都没给您收拾呢。”   老夫人以前住在沈氏别墅,有独立的一栋楼的空间,环境华贵不失典雅。奈何人一老,喜欢僻静,一年前,就搬去了老宅。如今突然回来,房间还没来得及收拾。   “那你现在亲自去收拾吧。”老夫人冷着脸,扭头看了眼身边的人,语气严厉:“陈叔,你去盯着,以前夫人就最会照顾我这老人家了。”   “照顾”两个字咬的格外重,何琴瞬间明白,老夫人是为她没照顾好姜晚而生气。她很冤,天知道那丫头怎么会突然感冒发烧,还烧到40度?而她知道后,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医生,也算是尽力了。   何琴越想越委屈,但又显露不得,只能强笑:“妈,能照顾您是我的福分。您且等等,我这就去给您收拾房间。”   说着,就带人要走。   老夫人冷笑着出声拦了:“可别了,你现在是当家的夫人,养尊处优惯了,一个孩子都照顾不好,我可不敢指望你了。”   这话噎的何琴脸都红了。她低着头,忍了又忍,一个没忍住,出声反驳了:“妈这是说什么,姜晚又不是小孩子,二十八岁的人了,我还能天天在她身边转悠,时刻问她冷了还是热了?”   老夫人本来就恼她先前把姜晚气回了老宅,现在又见她丝毫不知反省,立时气的喝出声:“她再成年,在你面前也是个孩子。何况,她还有嗜睡症!你要是上点心,她会烧到40度?你身为长辈,自己的孩子生病了,一点不心疼,还训斥她照顾不好自己,你可真好大的理!”   何琴瞬间没理,在老夫人面前,有理也不敢辩驳了。她低下头,抠着自己的手指头,有点愤愤不平的样子。   老夫人见她依旧不知悔改,铁青着脸,又冷哼道:“你本就不是个好长辈,真会照顾人,宴州会被绑架?”   沈宴州七岁时随何琴外出逛商场,在珠宝柜台挑花眼,没留心儿子的动静。等发现时,沈宴州已经失踪了。   这件事一直是老夫人心中的刺。在孙子失去消息的两个月,她几乎愁白了头发,生吃了何琴的心都有了。对她的不满,也是在那时积聚的。   何琴对沈宴州失踪的事自觉理亏,红着脸,小声地说:“妈,这件事是我的错,对不起,但您别总拿这件事伤我,宴州出事,我也很自责的。”   老夫人听前半句有点消火,后半句一听,气的差点昏过去。她拍着胸口,顺了两口气,怒喝道:“自责就行了?那是你儿子,真出事了,你就该一头撞死了。”   何琴低下头,又不吭声了。   老夫人也知道她那没心没肺的性子,懒得多费口舌,挥挥手道:“既然自责,当年的保证书再去抄写十遍。如何当好一个妈妈,你自己写的,还记得吗?”   那简直是黑历史了。   何琴一想起那保证书,就头疼、心疼,身体各种不舒服。沈宴州当年安全回来后,老夫人喜极而泣,从此把孙儿养在身边。她想去照顾,被拒绝了。为了唯一的儿子,也为了坐稳沈家夫人的位置,她不得不伏低做小,每天过去各种挨训。老夫人慢慢消气了,就让她写了五千字的保证书。她辛辛苦苦写了,但依然没能把儿子要回来。由此可见,老夫人也是个有仇必报、斤斤计较的性子。   何琴心里憋着一口气,又想说些什么,老夫人没给机会。   “你不服且等着,我先去看了晚晚,回来再跟你理论。”   老夫人白她一眼,在陈叔的搀扶中上楼了。   卧室里   姜晚躺坐在床上,背靠着抱枕,翻看着一本诗集。是辛波斯卡的《万物静默如迷》,语言朴素又不乏哲思趣味性,算是姜晚很喜欢的诗人。她很意外,能和原主的审美达成一致,老夫人来时,正看得津津有味。   彼时,她经过一夜休养,病情好了很多,就是脸色苍白了些,稍显羸弱了些。   老夫人看到了,心疼的不行,一坐到床上,就把人搂怀里了:“哎,奶奶的乖孩子,这回可受苦了。”   姜晚不妨被搂住,手里的书掉落到地板上。她懵逼了一会,柔顺地趴在老夫人肩上,惆怅地看着刘妈。她其实身体好了很多,就是鼻子塞了点,嗅不到气味。这正合她的意,预计今晚就可以把沈宴州拆吃入腹。可刘妈见她恢复不错,就出主意了,说什么女人生病了,男人会心疼,老夫人也会心疼。还在老夫人过来前,给她画了个病容妆。   这心机,没谁了。   姜晚再一次在心里哀叹:刘妈不生在古代后宫简直屈才了。她都怀疑,刘妈平时是不是最爱追宫斗剧,不然这一出出的戏都从哪里挖来的素材?   老夫人不知内情,拍着怀里人瘦弱的肩膀,心疼地叹息:“你这个婆婆越来越拎不清了,以后奶奶照顾你,可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姜晚乐意有大树给自己靠,笑容甜甜地说:“奶奶言重了,妈……对我也挺好的。”   她嗓音还有些哑,鼻音有些重,老夫人见了,立时板起脸,对着刘妈道:“瞧你怎么照顾的?还不快去给少夫人准备蜂蜜茶?”   刘妈被训了,也开心,忙笑说:“好嘞,老夫人说的是,我这就去。”   她转身出去前,还对姜晚眨眨眼睛。   姜晚:“……”   她明白她的意思,继续卖惨装乖。   可似乎没必要了。   老夫人本就疼她,一听她还为何琴开脱,就更心疼了:“你是个懂事的,从小到大就软糯的性子,唉,还好宴州肯护着你,老婆子我也放心了。”   看来,沈宴州又去打小报告了。   敢情昨晚的保证就是给她找靠山啊!   不过,也是个心机boy了!   姜晚一旁胡思乱想,老夫人又开了口:“说到宴州,他去上班了?”   “嗯。公司忙。”   其实,沈宴州本来不想去的,但姜晚把人赶走了。那男人诱惑力太大,她怕把持不住。而且,那男人还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昨晚她都那样撩拨了,还能刹住车,说什么等她身体好了。天,等她身体好了,又昏睡,他还是那种不肯趁人之危的性子,不是还要等她醒来?天,那要等到牛年马月啊!   简直要愁死人。   姜晚觉得沈宴州就是个怪胎,如果不是那副好皮囊,分分钟想踹飞了。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解风情、不懂情趣的男人!   “公司再忙,还差这一天两天的?”老夫人也对沈宴州有意见,皱着眉头,埋怨道:“你也是,都病了,怎么还不把人留住?”   姜晚:“……”   这老夫人跟刘妈不愧是老主仆啊,这心思真出奇的一致。   刘妈知道沈宴州去上班,也是这么说,连台词都不带变的。   于是,姜晚重复回答刘妈的台词:“我都退烧了,吃点感冒药就好了。他工作忙,如果为照顾我影响工作,晚上肯定要熬夜了。”   她这是心疼你孙子呢。   老夫人领会这意思,忽然就眉眼舒展,笑着夸道:“嗯。你啊,就是心地纯良,喜欢为他人着想。”   姜晚也不说话,就摆着温柔甜甜的笑。她皮肤嫩白,相貌柔美,一笑起来,眉眼弯弯,看着就讨喜。   老夫人满眼爱怜,伸手摸着她的额头,感觉确实是退烧了,又唤仆人找来了陈医生,问了姜晚的病情,确定没什么大碍,才放下心来,让她躺下休息。   姜晚躺坐回床上,伸手去拿刘妈捡起来放在梳妆台上的诗集。   老夫人看到了,伸手拿起来,却没给她,而是嘱咐道:“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切记劳神伤身。这书,等你好了再看吧。”   姜晚:“……”   其实,她真没那么娇贵。   翻看诗集,也不会劳神伤身,她就是欣赏欣赏、打发时间而已。   但老夫人出去了,把诗集也带走了。   房门被轻轻关上。   姜晚躺下来,睡不着,就无聊地玩手机。   巧了,沈宴州给她发来一条短信:【身体怎样?感冒好点了吗?记得吃药。乖。】   字里行间,满溢着温柔和关心。   姜晚看的心里又暖又甜,不自觉就弯了唇角。她在床上乐得翻个滚,想着怎么回,忽然眼眸一转,想起了那本诗集里的一行诗。具体是什么语句已记不清,但语句中蕴含的深意还久久在心中涤荡。   于是,她兴奋地篡改了:【今天,我站在窗前,忽然听到外面有个人喊出你的名字,那一刻,我觉得仿佛有一枝盛开的玫瑰,从敞开的窗口抛进来。】   编辑完成,点击发送的一瞬,她忽然红了脸,耳根有些发烧。   天,这话……莫名觉得好撩。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上一章男女主接吻,女主没有睡着,解释下:女主根据原剧情里男主的回忆,个人理解出,男主靠近姜晚,姜晚会犯困,男主亲吻姜晚,姜晚会睡着,其实是男主气息的影响,大约有麻痹神经的作用,是原作者的一个设定,本就毫无逻辑的,现在,女主感冒了,鼻塞了,闻不到,所以可以稍避免。感谢小可爱这么认真阅读,并且提出来,蠢作者在设计上确有不充足,会再接再厉的。感谢支持!笔芯。(另外,单身狗昨晚更新时根本不知道七夕到了,所以,晚祝福了,希望小可爱们,心想事成,笑口常开,有良人相伴。)   上述的小诗出自辛波斯卡的《不会发生两次》中的一段:   【昨天,我身边有个人   大声喊出你的名字   我觉得仿佛一朵玫瑰   从敞开的窗口抛入。】   在此,致敬。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陆www.jjwxc.net阅读更多好作品 第16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沈宴州也被撩到了。他看着那些撩人心扉的字眼,即便在只有他一人的总裁室,也耳垂滚烫、心乱如麻了。   晚晚……这些天对他好热情,所以,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   沈宴州很激动,慌里慌张地把办公桌旁的礼盒打开,取出一双纯白的女士运动鞋,慢慢系起蝴蝶结来。他那天让和乐买来的,这两天一直对着手机视频学系蝴蝶结。手指一缠一绕,一个蝴蝶翩跹欲飞。他含笑摸了摸蝴蝶的“翅膀”,将鞋子放回礼盒里,然后,拨打了一个内线电话。   “让齐秘书进来。”   齐秘书叫齐霖,是提升上来的新秘书。至于原来的华槿,已经被辞退了。   很快,齐霖推门进来。他是个高瘦的男人,很年轻,才毕业半年,还一脸的学生气。   “沈总,您叫我?”   “给我订一束玫瑰花。”   “啊?”齐霖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好的,沈总。”   沈宴州在三点钟收到了一束玫瑰花,签收后,拿着出了总裁室。他经过工作区时,一些女员工看到他一手公文包,一手玫瑰花,一副提前下班会佳人的样子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什么情况?玫瑰花!总裁不会真的娶妻了吧!”   “天,总裁才23岁,这么快就是有妇之夫了吗?”   “看来华秘书真的是得罪了总裁夫人,才被辞退的。”   “我不信,我不信,说好的长临市最年轻有为的钻石单身汉呢?”   ……   长吁短叹的哀怨声昭示着碎了一地芳心。   沈宴州对这些浑然不觉,等电梯的时间,不时嗅下玫瑰花,神色温柔。他想着姜晚看到他突然到来的惊讶,想到她收到玫瑰花的喜悦和害羞,不知不觉眼底氤氲起层层笑意。   “叮咛”一声,电梯到了。   他迈步走进去,乘电梯到达楼下大厅。   齐霖已经准备好了车,见他出来,忙弯腰给他打开车门。   沈宴州坐进去,小心把玫瑰花放到旁边,打开公文包,翻开几个文件,审阅了一会,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搁下笔,问出声:“沈景明在公关部呆的怎么样?”   自老夫人提起让沈景明进公司,沈宴州就给他安排了工作。沈氏集团公关部的部长,以他初入公司的资历,这算是不小的职位了。   驾驶位上的齐霖听到他的问话,反应有些慢半拍,愣了会,才说:“沈总是说……沈部长吗?”   “嗯。”   “听公关部那边的同事反应,沈部长为人幽默风趣,能力出众,处理事情也游刃有余。”   一句话,如鱼得水,哪里都能吃得开。   果然很会做人。   沈宴州心里讥诮,面上冷淡,又问道:“他今天做什么了?你有注意吗?”   他就在沈景明入职当天宣布了下,之后,也没再见过他。   齐霖听到他的询问,脸有点红,慢吞吞地回:“没怎么注意,但沈、沈部长好像今天没来。”   没来上班?   为什么?   没兴趣了?   他垂下眼眸,思绪沉沉。   沈景明并不是没兴趣,而是听闻姜晚生病,去了别墅。他带着礼物来探望,老夫人让刘妈带他上楼去见姜晚。   虽然有外人在场,但并不影响沈景明的好心情。   他敲了下门,迈步走进去。   姜晚躺在床上追剧,因了无聊,看了刘妈强烈安利的宫斗剧《霸宠皇妃99夜》。不是她吐槽,女主实力尬撩,男主实力尬宠,满屏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   单身狗真心伤不起。   姜晚作为单身狗,表示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所以,见到沈景明时,情绪依然有点丧。加上她对他兴致缺缺,勉强挤个笑,语气冷淡:“你怎么来了?不忙吗?”   她跟他说话时,歪着头去看液晶屏幕。   沈景明绝对是故意的,人来就算了,还带着大件东西,挡她看电视了。   “再忙,你病了,也要来看看。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沈景明身体不动如山,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挡住姜晚视线了。他说话的语气含着关心,但姜晚通过之前的相处,已经给他下了伪善之人的标签,因此,并不热络。当然,她也不想跟他多说,就咳嗽两声,想他见她身体不便,识趣点走人。   “咳咳,没事,就是感冒咳嗽。”   “那麻烦你下楼给晚晚端杯水吧。”沈景明抓住机会,看向刘妈,想把人支开。   刘妈不知内情,看姜晚咳嗽,真准备下楼去端水了。   姜晚:“……”   她严重怀疑刘妈的智商全用在算计何琴了,忙开口拦人:“没事,刘妈,我不渴。”   “这咳嗽伤嗓子又伤肺的,我还是给少夫人再准备一杯蜂蜜茶吧。”   姜晚:“……”   她知道刘妈疼爱她,但也不差这一会儿啊!就这么放心她跟沈景明独处吗?这可是个虚伪小人呐!   姜晚还记恨着沈景明不顾她的意愿,把她强拖上车的事。   但沈景明似乎不记得了,温和一笑:“晚晚好像不怎么待见我。”   姜晚沉默,笑着装傻:“……呵呵。”   心里却是说:瞎说什么大实话。   沈景明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受待见,但态度不减,热情温柔地说:“知道你生病,肯定心情受影响,所以,给你带了件礼物。”   据他以前的认知,姜晚看到礼物,肯定会很开心的。   他的礼物是个轻薄的长方体,跟液晶电视的尺寸差不多,表面被一层纸包装着。   姜晚自他到来,就看到了他带来的东西,有些好奇,但一直压抑着兴趣,还故作冷淡地问:“什么啊?还遮掩着,神秘兮兮的。”   沈景明看她来了兴趣,笑着扯开包装纸,缓缓显露出一块深黑色的木框,拆开多了,才隐约看出是画框的轮廓。   所以,他送了她一幅油画?   姜晚看的心跳加速了。这可是未来的油画大家啊,真送她一幅油画,未来就坐等升值吧。   她想的起劲,待包装纸拆开,显出一幅夜晚时分、星辰闪烁的油画,激动地跳下床来。   “这、这是送我的?”   她惊喜的语无伦次了。   “当然。”   沈景明含笑回答着,无意一瞥,视线落在她嫩白的小脚丫上。   姜晚没穿鞋,光着脚在地板上走动。她的脚趾涂着嫣红的指甲油,亮晶晶的,漂亮又可爱。   “画的真好。真好看。”   她不吝啬夸奖,两眼发光。殊不知自己也是别人眼里一处好看的风景。   沈景明欣赏完她笑靥如花的样子,弯腰拿过她的拖鞋,很绅士地半蹲了身体,一边为她穿鞋,一边温声说:“你生病了,脚碰不了凉,赶快把鞋穿上。”   “谢谢。”   姜晚道了谢,也不觉察两人举动有些暧昧,顺着他的动作抬脚,视线全被油画吸引去了。   这是大名鼎鼎的《晚景》啊!   小说里盛赞:可以与梵高《星空》相媲美的画作。   原剧情里女主陪男主去参加一场拍卖会,其中就有这副油画。当时标价多少,哦,对了,八百万。天,她十二年青春才分了五百万遗产,这八百万就这么轻易送上门了?   姜晚越想越激动,这是宝贝啊!   她几乎立刻变身守财奴了,爱不释手地摸着油画。当然,她不敢去摸画,只敢摸画框。   八百万啊!   等她睡了沈宴州,离了婚,分点赡养费,再守着这副油画坐等升值,这一辈子也不用愁了。哈哈,真是天助她也。   沈景明没注意到她亢奋到诡异的笑容,还在蹲着身体为她穿鞋。姜晚的脚如她的人,白皙、丰满、匀称,但很小巧,摸起来柔软细嫩,也让人爱不释手了。   多么让人迷恋的姜晚。   如果不是沈宴州,她会是他的妻子。   他们会一起吟诗作画,会一起周游天下。   他们会是最幸福的一对。   只羡鸳鸯不羡仙,莫过于此。   可沈宴州横冲直撞杀进来横刀夺爱了。那一场成年礼的醉酒……看似无意,实则处心积虑。所以,他怎么会甘心?   痴念就是这般产生的,连同着怨念。   “沈景明!”   忽然,一声厉喝从外传进来!   沈宴州拿着一束玫瑰花,从窗口处跳下来。他迅步如飞,双目赤红,宛如狼一样的幽冷眼眸扫视着两人,低喝道:“你们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下,上一章姜晚发的短信,说是有有玫瑰花从窗外抛进来,所以,男主特地踩着梯子爬窗来送玫瑰花,谁料,他想给晚晚惊喜,晚晚却给他惊吓。可怜的霸总属性即将触发。   (另外,呜呜呜,小甜文需要营养液的灌溉。各位大佬灌溉下呗?)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陆www.jjwxc.net阅读更多好作品 第17章 我以后不见他。   姜晚在欣赏油画,沈景明给她穿了鞋。但似乎穿太久了吧?姜晚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不对劲,低眸一看,沈景明正摸着她的脚踝。   这情形有些暧昧了。   她慌忙穿了拖鞋,后退一步,看向沈宴州,然后,目光落到他怀里的玫瑰花上,笑着走过去:“你回来了,挺早啊!这花是送我的么?”   沈宴州没说话,看她的眼神很复杂,有震惊,有怀疑,有愤怒,有纠结,有失望,也有痛苦。他的眼睛如海深邃,黝黑的瞳仁深处散着丝丝冷意。   姜晚的笑容被冻僵,伸到半路的手慢慢顿住了。一直以来,沈宴州都是温柔贴心又深情的人设,乍一高冷起来,才发现靠近不得。她知道,这其实才是真实的沈宴州。   原剧情里,姜晚跌下楼被送进医院,他就是这么出场的,高冷而矜贵,俊美又阴郁。一个女护为他美貌所迷,不慎撞向他,他直接闪开了,眼睁睁看人摔向地面。   原女主顾芳菲付出了无数血泪,才软化了他的心肠。   姜晚想到这里,心就有点凉了。她认识的沈宴州是片面的,喜欢的沈宴州更是片面的。当然,这没什么不好,她从头到尾想睡的都只是这个人的肉体罢了。可心里为什么怏怏不乐?仿佛那些温情甜蜜的时光瞬间烟消云散了。   等等,她这是多愁善感了?搞笑呢?她不过一个炮灰,想的委实多了。   姜晚甩甩头,清空思绪,脸上恢复自然的微笑:“好好的房门不走,怎么从窗户进来了?”   她很好奇他是怎么爬进来的,走过去,瞥一眼,才发现了窗外是竹梯,窗下还有两个扶着竹梯的男仆。看来,沈宴州为爬上来,还是破费一番功夫的。而他费一番功夫就是为了送她这束花吗?   姜晚走到他身边,装着没看到冷冽的脸色,接过玫瑰花,嗅了一口,赞叹道:“真香,真漂亮。与小叔送来的油画相比,虽然少了点实用性,但我还是很喜欢的。”   她神色自然,言语轻快,还喊了沈景明“小叔”,算是摆明了自己的清白态度。   姜晚虽然不够聪明,但看沈宴州醋意大发的样子,已经猜出原主跟沈景明有暧昧,而沈宴州估计还是横刀夺爱的角色,所以对他们时刻防备。上次在公司电梯处相遇,他就表现出了敌意,是她当时昏沉沉给忽视了。   忖度完剧情的姜晚真想吐槽一句:真特么狗血啊!   对于这狗血的剧情,当事的两位主角相看两厌。   沈宴州更是率先出击,言语强势:“你不该回来。”   沈景明笑意温润,翩翩君子的姿态:“这是我的家,为什么不能回来?”   无论他多么反感,他都是沈家的一份子。   老夫人收养的儿子,养了近三十年,该有的情分总是有的。   沈宴州最厌恶他仗着老夫人的宠爱肆无忌惮,怒喝道:“出去!立刻!别挑战我的耐性!”   “好。”沈景明似乎并不准备应战,含笑应了声,很配合地迈步往外走。临出卧室时,他回头看了姜晚一眼,温柔一笑:“晚晚,希望你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姜晚很喜欢。她在《晚景》图上,看到了沈景明的私人印章,就更喜欢了。未来不久,这枚印章可是价值千金的。   “谢谢。”   “我的荣幸。”   他说着,微微躬身,面上漾着极具绅士气度的微笑,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沈宴州看着他们的互动,眼底风起云涌,面上却无甚表情。他在沈景明离开后,走到油画旁,伸手就想撕下来。   “等等,这个……画的不错,当个装饰品,也挺有品味的。”姜晚看出他意图,忙伸手拦住了,见男人脸色不好,估摸他醋坛子又打翻了,忙安抚:“你不喜欢放卧室,我换个地方,到底是别人的心血之作,画的也不差,弄坏了,多可惜?”   她自觉这话说的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错处,但她低估了吃醋男人的智商。   沈宴州冷着脸,竭力控制自己的脾气,不想吓到她。但他真的太生气了,额头青筋跳跃,一不小心,怒气就从牙齿中蹿出来:“说来说去,你就是珍惜他的东西。我送你的珠宝首饰你不带,衣服裙子也不穿,你就是稀罕他的东西。以前就这样,现在也这样。”   好大一口锅。   姜晚不想背,原主姜晚不慕荣华,喜好朴素,关她毛线事?可解释也无力。谁让她现在是姜晚呢?她心里叹口气,余光瞥着他隐忍怒气而憋红的脸,多少有点不是滋味,出声道:“你可别胡说,谁珍惜他东西了?我不也很喜欢你的玫瑰花吗?”   她坚决不背锅,想方设法转移他注意力:“哎,这花真好看,你说,摆哪里好?”   她说着,举了举手里的玫瑰花,嗅了下,做陶醉状。   沈宴州不为所动,依旧冷着一张俊脸。   姜晚看到了,眼眸一转,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许是爬窗的缘故,他的袖子口沾染了灰尘。她伸手去擦,见擦不掉,便低头吹了吹,小声打趣:“瞧你,跟小孩子似的,还爬窗,衣服都弄脏了。”   她说话间,眼眸低垂,睫毛微颤,夕阳的余光洒进来,映照着白皙如玉的面庞更显柔美。她为他轻轻地吹着灰尘,乌黑的长发垂下来,一阵馨香扑鼻。沈宴州终于被她这样温情的关怀触动了,缓和了脸色,伸手拥她入怀,闷声闷气地说:“我不喜欢沈景明靠近你。”   “我生病了,他来看我。”   “不管,你别见他,我讨厌他。”   真是任性的小孩子了。   姜晚拿出哄孩子的口吻,温声说:“好,好,我以后不见他。”   她确实不准备见沈景明的,鉴于对方送她一副未来名画,她决定在心里感谢他,祝他早日功成名就、画作升值。   沈宴州得到了她的保证,满意了,浑身冷冽的气息消退,又恢复了温良可亲的样子。他松开手,去帮她摆花,先是选了窗台,觉得阳光太烈,又放到衣橱隔间,移动穿衣镜会遮挡欣赏,选来选去都不满意……   姜晚趁他纠结的时候,小心翼翼搬着油画出了卧室。以沈宴州的醋性,卧室绝不是它的容身之所。所以,放哪里呢?   书房?不行。那是沈宴州办公的地盘,被看到了,绝对是尸骨无存了。   休闲室?不行。那也是沈宴州运动锻炼身体的地盘,被看到了,同上。   姜晚在走廊间转悠,迎面刘妈端着蜂蜜水走上楼,看到她手里的油画,眼里闪过一抹震惊:“少夫人,这是沈先生带来的礼物?”   “对,不知道放哪里好。”   “少夫人还想放哪里?当然是储藏室。”   刘妈不复平日的温和,态度非常强硬。她把蜂蜜茶递给她,几乎抢夺似的接过油画,快速朝着储藏室走去。   姜晚一脸懵比地跟着,见她打开储藏室门,走进去,随手把油画放到了沾满灰尘的桌子上。   这也太不知珍惜了!   “等等,刘妈,这画很珍贵的——”姜晚放下蜂蜜水,心疼地拿起油画,小心擦去灰尘,环视一圈,这储藏室很大,但摆放杂物很多,有点拥挤。估计是缺少打扫的缘故,尘土很多。让一副近千万的名画屈居储藏室,与杂物为伍?这也太暴殄天物了。   明珠蒙尘啊!   姜晚心里叹惜,刘妈一旁叹息:“少夫人,你也太大胆了。你现在是沈家的少夫人,沈先生的东西万不能收了。唉,也是我疏忽,没想到他现在还念着你。我刚刚在楼下,听到仆人说少爷来了,他可看到这画了?”   看到了,生气了,还想着除之而后快。   好在,她技高一筹,在他炸毛前,及时安抚了。   姜晚笑而不语,小心擦拭了画框,四处看了看,找合适的摆放位置。   刘妈见她一脸漫不经心,也急了,拉着她的手道:“少夫人,别急,你且看看这画的名字!”   姜晚蹙眉,瞥了一眼《晚景》二字问:“怎么了?这名字挺合乎画中意境的。”   油画里描绘了夜晚星辰的美景。   昏暗的夜色交织着绚烂的蓝色夜空,营造出一幅神秘又惊艳的《晚景》图。   “你也是个头脑简单的,好好想想这名字啊!”   “晚景啊,怎么了?哪里不对——”   姜晚的声音一顿,终于觉察了问题所在:晚景,姜晚和沈景明?天,这是玩字谜?沈景明那个坑货!怪不得沈宴州那么生气、那么吃醋,原来他是看穿了沈景明的心思!   但就这么随便处理了这幅价值不菲的油画?   八百万呐。   姜晚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想想就肉疼。所以,她决定了,不要多想,画是画,人是人,英雄不问出身,名画不问主人。   “刘妈,这只是一幅画,我不能戴有色眼镜看它。”姜晚视线流连在油画上,纤手轻抚着画框,像是给一个小宠物顺毛,还自言自语:“可怜呀!小晚景,先委屈你在储藏室呆几天,放心啦,总有一天,我会给你找个好归宿的。”   刘妈:“……”   她家少夫人还是个孩子心性啊!   站在门外的沈宴州并不觉得这是孩子心性,而是睹物思人。他冷着脸,精致的眉眼笼着一层阴霾,红润的唇角勾着一抹冷冽转身离去。   彼时,姜晚兴冲冲地找来钉锤,把画挂在墙上,恋恋不舍地跟它沟通感情:“小晚景,不要觉得寂寞哦。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这FLAG没立住,第二天惨遭打脸。   油画不见了。   八百万没了。 第18章 谁让我喜欢你!(微甜)   姜晚激动了,早饭也不吃,在储藏室翻找了一个上午,累的感冒好了、鼻子不塞了、浑身都有力气了。但她的画没找到。   姜晚觉得肯定是有人故意拿走了她的画,于是,很快锁定了两个嫌疑人:一是刘妈,这位是沈家小夫妻感情关系的忠实推动者,对于这种沈景明送来的极有可能动摇两人感情的油画犹如眼中钉、肉中刺,绝对是除之而后快。但是,她只是一介仆人,也是守本分之人,不太可能擅作主张;二是沈宴州,这位看沈景明就是情敌,而对待情敌向来是秋风扫落叶般迅疾。据当天,他想直接动手撕画的动作来看,拿走画的可能性比较大。   综上分析,姜晚把嫌疑人放在了沈宴州身上。她在午饭后,给他打去电话。   沈宴州很快接了,声音温柔:“晚晚,怎么了?”   你是不是拿我画了?   这话肯定不能直接问出口,姜晚尽量婉转,笑着说:“嗯,有个事想跟你说下。昨天,小叔不是送了一副油画吗?我看你不太高兴,想了一晚上,也觉得应该还回去,但今天一看,不见了,你有看到吗?”   这话满满的小心机,玩的是以退为进、声东击西。   沈宴州不妨中计,笑着回:“哦。不用麻烦,我已经派人送过去了。”   姜晚:“……”   果然是他拿去了。   八百万就这么没了。   姜晚的心瞬间哇凉哇凉的,一阵呜呼哀哉:可怜的小晚景啊,我还没来得及多看你一眼。可怜的八百万啊,我手都没焐热——等等,那画真的还回去了吗?沈宴州会不会是在骗我呢?   这个念头一窜进脑海,姜晚又满血复活了,小声试探着:“嘿,沈宴州,你在骗我吧?”   沈宴州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冷声反问:“所以,你刚刚是在试探我吗?”   姜晚:“……”   男主的智商怎么不掉线呢?   她心里惋惜,面上笑着说:“那只是一幅画,你何必跟它过不去?”   “你说的对,那只是一幅画,你又何必非要找?”   很值钱啊!   这话姜晚只敢在心里说,原主是个淡泊名利的主,她要是说出来,分分钟毁人设。所以,只能拿“喜欢”说事了。   “我觉得画的挺好,算是不错的艺术品,有些收藏价值。”   “那玩意算什么艺术品?你若真想收藏,我给你买更好的。”   “有些东西不是钱能衡量的。”   “只限于他的东西是吗?”   这男人百分百醋坛子又打翻了。   姜晚有点心累,语气带了点不耐:“沈宴州,你不要胡乱猜测,那画就是一幅普通的画,我喜欢,想收藏,就这么简单。”   “你扪心自问,这个理由自己信吗?”   吃醋的男人简直是胡搅蛮缠了。   姜晚皱起眉,愤愤地说:“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   沈宴州声音轻飘飘的,语气带了点讥诮:“好,那我就做一回小人了。”   姜晚气的差点把手机扔了,喘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了心情:“沈宴州,那是别人送我的,你没权处理。”   “没不没权,那画你这辈子都别想见了。”   “你别过分。”   “我在工作,先挂了。”   “喂,等下,沈宴州——”   第一次被挂断电话,姜晚听着“嘟嘟嘟”忙音,再次拨打,对方没再接,她就一直打,不仅打,还发短信,行为跟骚扰没差了。   【我跟沈景明没什么,那幅画是无辜的,你不能戴有色眼镜看它。】   【我就是喜欢那幅画,就像看到喜欢的小宠物,想要养着它,现在它失踪了,我这心里多慌啊!】   【沈宴州,你必须把我画还我。】   【敢不回我消息,好啊,沈宴州,你晚上回来,就完蛋了。】   ……   姜晚一口气发了十几条短信,沈宴州一条没回。她又羞又怒,咬牙切齿等到晚上,一听到车响,就往外跑。   不知情的老夫人看到了,扭头对刘妈说:“这孩子,一下午手机不离手,我可看到了,是给宴州发短信呐。”   刘妈听了,笑着附和:“嗯,他们小夫妻现在感情越来越好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您看,少爷才回来,少夫人就迫不及待去迎了。”   “哈哈,看来我的小曾孙也快了。”   “那是自然,以前少爷忙,跟少夫人聚少离多,眼下嘛,估计已经有了。”   “说的对,说的对,你这些天盯着厨房,让她们给晚晚多做些滋补品。”   “好的,老夫人,我记着了。”   一主一仆说的正欢,就见沈宴州抱着姜晚进了客厅。这亲昵举动实在让人想入非非,主仆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而,事实是,姜晚的感冒好了,鼻子不塞了,气味也能闻到了,一靠近沈宴州就又开始犯困了。她委屈地依偎在他怀中,努力睁着困倦的眼眸瞪他。可她自觉很有杀伤力的眼眸温软如水而含情脉脉,勾得沈宴州面红耳赤、呼吸都不稳了。   “奶奶,妈,晚晚有、有点犯困,我先抱她上楼了。”走进客厅时,他说完这句话,没停留,直接往楼上卧室走。   老夫人看着两人相依偎的身影,眼睛笑成了一条线:“好,你啊,多陪陪她,抓心挠肝似的等你一整天了,没事就别下楼了,晚餐,等你们休息好了,打个电话,我让人给你们送上去。”   话中深意,不言而喻。   何琴听的不满了:“妈,瞧您这都说了什么,哪有晚餐让人送进房的道理?”   她话音才落,老夫人脸一垮,呵斥道:“你且闭嘴吧,没你的事,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何琴:“……”   她已经当了两天哑巴了。   楼上卧室   沈宴州把人轻放到床上,似乎忘了下午的不愉快,审视着她红润有光泽的面容,笑着说:“气色不错,感冒好了?”   “嗯。”   姜晚敷衍了一声,捏了下眉心,忍着困意,伸手道:“别想躲过去,画藏哪去了?你要把它还给我。”   “如果我不还呢?”   “你为什么不还?那又不是你的。”   “就是不想还。”   好无赖。   姜晚咬着红唇瞪他,气的困意都快没了。   沈宴州眸色微变,视线落在她艳红的唇瓣,呼吸渐渐粗重了。他努力移开自己的目光,找了话题转移注意力:“奶奶说,你抓心挠肝似的等了我一整天。”   “才没有。”   “那是谁不停给我发短信?打电话?”   姜晚咬着唇反驳:“你明知道,我那是事出有因。”   如果不是为了问他画的下落,她才不会傻瓜似的一条条发短信呢。   沈宴州自然知道原因,可还是很开心,黑亮如星的眼眸笑意缱绻:“知道你不会等我,可一想你主动联系我,还是很开心。一下午强忍着不回你短信,可满心满眼都是你,什么都做不好……”   这话莫名撩人。   姜晚听的心里乐开花,面上却不显露,只咬着唇,让疼痛克制着困意。   她把唇瓣咬的鲜艳如玫瑰,沈宴州看的口干舌燥,眼里升腾起一簇簇火苗,呼吸都灼人了:“所以,为了多让你想想我、联系我,那画……就别想了。”   这话宛如一盆凉水,泼得姜晚什么甜蜜心情全没了,气愤地指着他:“你、你、你!”   “喜欢你。”   沈宴州忽然倾身过来,伸手握住她素白纤长的指尖。他的目光直盯着她,那灼烫的视线绞着她的眸光,像是要绞进她灵魂里。   “谁让我喜欢你!”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别想碰其他男人的东西。”   他的言语霸道又火辣。   姜晚听傻了:“……”   这是在撩她吧?   猝不及防的表白后,是不是要滚床单了?   傻了三秒钟的姜晚忽然福至心灵、心跳加速,大脑充血的刺激感似乎掩盖了困倦。她猛扑过去,力道震的男人没稳住身形,直接倒在了大床上。她压在男人胸膛上,乌黑的长发顺势落下,连同她惊人又撩人的话语:“看来只想我碰你啊!成,姐姐这就来!” 第19章 我会对你很好的   姜晚顺势扑下来,一边咬着红唇来减少困意,一边去扯沈宴州的衬衫。她把唇瓣咬的鲜红莹亮,透着诱人的光泽。   沈宴州看的心旌摇曳,搂着她的后腰,一个翻身,就把人压在了身下。他想去吻她的唇,姜晚躲得及时,昏沉沉地伸手挡住唇:“不行,不能接吻。”   “为什么?”   会犯困。   两人接吻,呼吸就太近了,她会直接被熏睡的。   可惜,沈宴州十分不配合,捧着她的下巴就去吻。   姜晚气的真想一巴掌扇过去,可她手被男人紧握着,两人十指交叉,难分难离,如两人的唇齿相依。哎,奇怪,没睡?虽然困意很强烈,但没第一时间睡过去。这是个好现象。姜晚分神地想:难道接触多了,身上还会产生抗体?   这个念想才涌上脑海,她眼前一黑,就睡了过去。   “晚晚?”   沈宴州看着熟睡的女人,又低头看了自己不整的衣衫,无奈地翻过来,躺在她身边,望着天花板发呆。   总在亲密时刻睡过去啊!   很想要。但她没意识。又有什么意思?   沈宴州举起两人十指相缠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放在了胸膛的位置。   “砰砰——”   心脏的跳动加剧,声响震的胸腔都在疼。   沈宴州薄唇勾出一抹苦笑:越来越喜欢她了。以前可以隐而不露、视而不见,现在好像无法克制了。就是喜欢她。温婉娴静的、活泼俏皮的、爱耍心机的,甚至妩媚妖艳的。都好喜欢,好想珍藏。但凡有男人靠近她,就妒忌得要抓狂。   他眼眸染上愁绪,翻身过来,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喃喃低语:“明知道你不喜欢我,一直克制着,可越来越让我喜欢,怎么办?想时刻见到你,时刻亲吻你,越来越不满足你在身边,想占有你的一切……”   他伸出手,轻轻摩挲她的脸颊,指腹流连下移,落在她的唇瓣。他还记得她唇齿间的味道,甜甜的,带着点淡淡的花香味,像是蜂蜜水的味道。   沈宴州倾身上前,又细细啄吻她的唇瓣,柔软而香甜,让人贪恋。他像是沉醉了,微眯着眼低语:“所以,下次不许睡了,即便睡了,我也不会停下来。知道吗?姜晚!”WWW.8Xs.ORG   姜晚在凌晨时分醒来,饿得胃有点烧,心里也慌慌的。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身上已经换了件单薄的睡裙,沈宴州换的?她借着朦胧的月光望向床的另一侧,床很大,空空的,并没有男人的身影。   怪不得她能醒来。   平日里,有他在,睡眠好的出奇。   男人去哪里了?   姜晚抓了抓头发,想了会,打开灯,走出卧室。   外面走廊很黑,书房有暗淡的灯光传出来。   她走近了,想去敲门,但又停下了。太饿了!她还是先找点东西吃吧,现在肚子饿得像是在跳舞。   姜晚打开走廊的灯,轻手轻脚地下楼去了厨房。   厨房里有温着米饭和鱼汤。   她盛了一碗米饭,一口米饭一勺鱼汤,吃的美滋滋。忽然,灯光大亮,她吓得肩膀一颤,米饭没送进嘴里,少许米粒粘在了唇角。   沈宴州站在厨房门口,灯光下,米色的格纹睡衣掩不去修长挺拔的身姿。他缓缓走来,俊颜如玉,眉目如画,狭长丹凤眼微微上翘,整个人像是会发光。   “醒了?”   他的声音温柔有磁性,像是清朗的风拂过心扉。   姜晚的心狂跳了几下,紧张得语无伦次了:“嗯,你、你怎么下来了?”   沈宴州没回,走近了,伸手拭去她的唇角米粒,转了话题:“饿了?这些能吃饱吗?”   他声音温柔得像是含了笑。   姜晚又是一阵心颤,红着脸,忙后退两步,暗恼:天,就不能争气点吗?你是八百年没见过男人吗?这时候还能发花痴!困意都发没了!   她心里吐槽自己,低下头扒拉着米饭,小声说:“能、能的,简单吃点,晚上也不宜多吃。”   “嗯。”   沈宴州轻轻应了声,就站在一边看她吃。他视线专注又火热,姜晚食不下咽,气氛尴尬得困意都不敢上前了。   姜晚勉强吃完了米饭,将碗筷洗了。   沈宴州拿了干净毛巾给她擦手,手指、指缝、指尖都擦了,举动温柔体贴,声音更是温柔的能掐出水:“其实,你也不用动手,放那里让仆人明天收拾就好了。”   姜晚还没手残到连碗筷都不洗。她笑着抽回手,回道:“洗个碗也没什么。”   “会沾到油渍。”   “嗯?”   “这么好看的手用来刷碗就可惜了。”   “……”   姜晚真不觉得原主姜晚的手刷下碗怎么就可惜了?这男人对原主哪里是喜欢,分明是病态迷恋。她莫名地生气,迈步出了厨房。   沈宴州关了灯,跟在身后,见她走得快,伸手拽住她的手:“刚吃过饭,不要走那么快。”   他的关心忽然就变了质,姜晚觉得很难过。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喜欢的人变了灵魂都不知道。她郁闷地转身瞪他。他一脸无辜,眉眼含笑:“生气了?”   “对,很生气。”   “那我送你个礼物讨你开心好不好?”   不好。   姜晚心里回答,但人已经被拉进了书房。   书房里摆设如初,只是沙发位置多了个画架,架子上是一幅油画,油画里绿树阴阴下,一袭纯白裙裳的美丽女子快乐地荡着秋千。   而那女子是——姜晚。   姜晚拧着秀眉看他,所以,他半夜不睡,就是在画一幅油画?   沈宴州确实是半夜不睡在画油画。他知道姜晚喜欢油画,以前沈景明画画时,她总是陪在一边,眉眼里都是喜悦和欣赏。他那时好妒忌,也曾偷偷学过,但一没时间,二没天分,所以,画技不如人,也不拿出来显摆。不过,现在心态变了。他不允许,沈景明故技重施,用油画吸引她的视线。   沈宴州把她拉到画架旁,神色略显严肃:“姜晚,请你认真听我接下来的话——”   姜晚被他庄重的表情惊了下,心脏咚咚跳,神色显得紧张不安:“要说什么,你一脸严肃得吓人。”   他不是要告白吧?   天,心脏又擂鼓了。   清醒点,姜晚,即便他告白,对象也不是你。   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姜晚拼命给自己竖立防线,但心已动,再强的堡垒都会被攻克。   “其实,晚晚,我也会画油画。你不知道吧?”   “虽然画的没他好,但一直很用心。只要有时间,总会学,总会画。”   “我不会画风景画,不会画夜空,也不会画星辰。我只会画你的样子。”   “就像这幅画里的你,秋千上的天使,你在我心里,便是这样美好的存在。”   “所以,姜晚,把视线都放在我一人身上吧。我……会对你很好的。”   ……   没有华美的场景,没有华丽的言辞,甚至没有炽热的拥抱。   他站在画架旁,不是西装革履,手上没有鲜花,甚至穿着睡衣,上面还有溅到的颜料……但再没有这样温情深沉的告白了。   一句句温柔低语,一字字深情无限。   如果她是原主,该会笑着扑向他吧?   可她笑不出来了。一想到他喜欢着原主,就难过地想哭。   她本来想着借原主的身份,睡一次走人的。可贪心怎么会有好结果?她对沈宴州动了心,可他却喜欢着、迷恋着……一个不爱他的女人。   真难过。   明明一直在克制着,明明有告诉自己这只是一本小说,他是不真实的,他是原主推给她的。对,她想起来了,前世临死前的声音:“好啊,给你睡最极品的男人。”   那是原主姜晚!   一滴泪落下来,流到唇边,咸咸涩涩的。   沈宴州看到了,温柔地笑:“怎么哭了?太感动了?”   不是。   不感动。   姜晚擦去泪,转过身,大步往外走。   沈宴州疾步追上来,拉住她的手,握得很紧,声音温柔中带着霸道:“我送你的画,你要很喜欢很喜欢才可以。嗯,还有,不要跟我提那幅画了。我早撕了。”   撕了?   姜晚又惊又怒,气的连那点伤感情绪都不见了,一个没忍住,就低喝出声了:“怎么可以撕了?你知不知道那幅画未来多值钱!你有钱了不起!你有家世了不起!怎么可以那么无视别人的劳动成果?”   “那你呢?”   沈宴州眼眸倏然冷冽,言语也犀利了:“你没有无视我的劳动成果吗?我画了好长时间,熬了两晚,你有多看一眼吗?姜晚!你还为别的男人对我发脾气?”   又在吃醋了!   她何尝不是?   真可笑!   姜晚不想跟他争吵,甩开他的手出了书房。   书房外站了好些仆人,许是两人争吵声太大,连老夫人也惊动了。   “这是怎么了?晚晚,宴州,你们半夜不睡觉吵什么?”   姜晚看着一脸担心的老人,忙强笑出声:“没吵,奶奶,您快去睡吧。”   老夫人微微摇头,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你向来懂事,脾气是极好的,这事肯定宴州做的不对,奶奶做主,宴州你过来跟晚晚赔不是。”   何琴这时候也穿衣出房,听到老夫人的话,不满了:“我们州州才不会出错,他向来护着姜晚,今晚这么生气,肯定是她做的不对。”   “你闭嘴!还嫌不够乱?”   老夫人怒斥两声,转身拍拍姜晚的手,慈爱地笑:“好孩子,别怕,奶奶在呢,宴州要是欺负你,奶奶给你做主。谁不知道我们晚晚最乖巧懂事好脾气……”   这是原主给她的认知。   一度让她得了老夫人的宠爱,在沈家待得顺风顺水。   但这一刻,姜晚忽然有些不想做替身了。自从穿来,她便压着自己的性子,努力符合原主的性情,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可太闹心了。她不是原主,也不想做原主。   “不是。”姜晚松开她的手,微微躬身:“奶奶,对不起,是我先发了脾气。”   她冷着脸,声音含着怒气,说话做事也像变了一个人。   老夫人惊了片刻,不自然地笑了下,问她:“所以,因为什么闹脾气?”   “没闹!什么也没闹!”   沈宴州低喝了两声,大走过来,抓住她的手拉进了卧室。他动作用力,握得她手腕一阵疼。姜晚甩了两下没甩开:“放开!”   沈宴州不放,抓紧了,将人按在门上,双眸星火闪烁:“安分点!晚晚!我不想对你发脾气!”   他情绪激动,呼吸急促,灼热的气息带着熟悉的清香喷在脸上,一阵姗姗来迟的困意。   奇了?   平时他一靠近,她就会犯困,为什么今晚困意会延缓?困倦程度也降低了?剧情出现bug?又或者随着他们接触增多,她身体产生了抗体?   姜晚想的走神,沈宴州看的瞳孔皱缩,愤怒从牙齿间逬出来:“姜晚,你就这么无视我?”   姜晚:“……”   她也不想无视他,但思想这种东西很难控制啊!   她咬了下唇瓣,让困意消减,低声说:“你……能离我远点吗?”   沈宴州红着眼睛喝:“姜晚!”   “好好,我不耳聋,别那么大声,消消气!”   “你能耐!”   沈宴州冷嗤了一声,松开手,甩门而去。   这一去,两天没回来,晚上亦然。   餐桌上   寂静又诡异的气氛中,三代主人优雅用餐。忽然,一阵突兀的铃声响起,刘妈习惯地过去接电话,嘴里应着:“好,嗯,是,明白。”   没一会儿电话结束,刘妈跑回来,站在老夫人身边,低声说:“少爷来了电话,说是公司这两天忙,今晚就不回来了。”   何琴一听就不满了,两眼扫向一旁埋头吃饭的姜晚,哼笑道:“再忙也不差回来吃个饭、睡个觉的时间,我看呐,有些人把自己老公气的不归家,自己却还能吃好喝好,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姜晚知道她是在讽刺自己,夹菜的动作僵了下,又恢复自然。她把蘑菇夹进嘴里,细嚼慢咽地吃着,似乎并没受什么影响。   何琴看的厌烦,筷子一搁,抬高音量道:“吃,就知道吃,猪都没你会吃,瞧一身膘,真该拖出去卖——”   “闭嘴!”老夫人终于忍不下去了,筷子狠敲在桌面上,喝道:“你每天不折腾点花样来,就觉生活没意思是不是?真吃饱了,就回房歇着去!”   她这么说,何琴哪里还吃的下去?她噌地站起身,就往外走。临出了餐厅,转过身,不甘地说:“你就护着她,不是因为她,州州怎么会不回家?他两天没回来了,外面的饭菜不卫生,他哪里吃得惯……你瞧瞧她没心没肺的样子!”   说到最后,真红了眼眶,有了点慈母样子。   老夫人瞥她一眼,挥手让她出去。等何琴走远了,她才慢慢开了口:“奶奶不知道你们因为什么生气,但是小夫妻吵架啊,床头吵床尾和。”   这是让她去请沈宴州回家?   姜晚疑惑地看着老夫人,然而,只看到对方笑得皱纹都加深了。她有点懵逼:所以,是几个意思?去请还是不去请?   犹豫间,老夫人已经搁了筷子起身离去了。   姜晚简单吃了晚餐,就回了卧室。老夫人似乎知道她会做什么,也没拉着她闲聊。她回房后,洗漱了,躺到床上敷着面膜玩手机。沈宴州没打来电话。从他那晚甩门而去后,再没联系她了。真心狠又幼稚的男人!还玩离家出走!   姜晚有些烦躁地放下手机,估摸着时间也到了,就揭开面膜,扔到床边的垃圾桶里。其实,她这些天吃的好却是睡不好。似乎之前睡的太多,现在晚上开始翻来覆去睡不着,像是失眠了。为此,她非常想沈宴州回来。安全无害的安眠药,太值得拥有了。可一想到他撕了八百万的油画,就恼得想骂人。钱啊!八百万!不是八百块!   所以,她才主动不联系他。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她闭上眼数绵羊,越数精神越好,可心率加快、心里很慌,连续两晚睡不着,身体吃不消啊。她翻身下床,去书房找书看,然后,就看到了那副《秋千上的天使》:绿意盎然的秋千,纯白裙裳的美人,和煦的微风、柔和的日光,一切美好的恰到好处。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了下画板,又收回来。这是沈宴州对原主的心意……一想起来,心就酸酸的,觉得没甚意思。   姜晚从书架上找书,上面清一色商业书籍,金融、营销到公司管理,全是她不擅长的,正好用来助眠。她随意挑了一本金融书,拿回了卧室翻看。本以为很快就会枯燥到打瞌睡,但打开来竟会有沈宴州的批注,男人的字迹如他的人,沉稳大气、飘逸轻狂,又不失凌厉的锋芒。   真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啊。   所以,无法克制的动心、无法克制的想要拥有。哪怕对方念着的是原来的姜晚。真糟糕。她更加睡不着了。   沈宴州也睡不着,倚靠在沙发上,望着手机上的一则短信发呆:   她从来不曾说过这样的情话,自跟他在一起,也难展笑颜。如今,终于算敞开心扉,而他是不是太贪心了?或者应该给她再多一点的时间,让她遗忘那段陈年旧事。总归他们是一对,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得她的真心。   沈宴州这么想着,就忍不住编辑短信了:   他断断续续编辑了这些又删除了,重新编辑:   沈宴州读了一遍,还是觉得不满意,又删除了,再次编辑:   还是不对。   沈宴州一则短信删除了编辑,编辑了再删除了,来回往复了十几次,才最终发了两个字:   姜晚看到这则短信后,懵逼了一会,思忖着给他回复:   等等,这样显得自己好像太热情了。   姜晚删除了,重新编辑语句:   等等,这短信被他看到了,估计会气得一周不回来了。   姜晚再次删除了,思忖了好半天,才礼尚往来地回复两字:   事实上,彼此都无法“晚安”了。   沈宴州睡不着,熬夜工作到凌晨四点多,才累的趴在桌子上小憩。   姜晚更可怜了,睁着眼睛到天亮,黑眼圈重的哪怕扑粉也掩盖不了。她身体很累,心神疲惫,但闭上眼就是睡不着。她怀疑会不会真的是之前睡多了,把觉都给睡没了。天,那作者不会这么坑吧?   姜晚耷拉着脑袋下楼用早餐,忽然听到外面车声响。她以为是沈宴州回来了,精神一振,没忍住走出了餐厅。   结果来的是秘书齐霖,似乎知道她的身份,躬身道:“少夫人,我是沈总新秘书,来给沈总拿换洗的衣物。”   换秘书了?   那美女秘书被辞了?   姜晚疑惑地看了他几眼,然后,目光就被他手中的纸袋吸引了,指着问:“那是?”   “这是沈总换下来的衣服,需要这边清洗下。”   沈宴州的衣服?   沈宴州身上的气息有催眠的作用,那么,穿过的衣服肯定残留了他的气息,或许也有同样的效果?   想到这里,姜晚忽然激动了,两眼发光,伸手道:“给我吧。”   “嗯?”   “我来给他清洗。”话语才落,她就伸手夺了过来,笑容灿烂又亲切:“快跟我上楼吧,你们沈总的换洗衣物都在卧室。”   齐霖看着被夺的纸袋,愣了两秒钟,不知说什么,只微微低了下头,跟她上楼进了卧室。   卧室里有隔间的大衣橱,里面是沈宴州的个人用品。各式的皮鞋、西服、领带、名表,奢侈又华贵,看得人羡慕妒忌恨。   姜晚很想把这个空间占为己有,原主的衣橱又小又寒碜,里面摆放的东西也少的可怜。一对比,不,没有可比性。沈宴州这个败家子!姜晚这个假豪门阔太!   姜晚一边腹诽,一边看着齐霖收拾东西。每样所需,算下来拿了三套,沈宴州难道还不准备回来?她看的皱眉,随口询问了:“你们公司很忙吗?沈总两晚没回来了。”   “呃……有点忙。”   “有点忙,是有多忙?浑身乏术,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   她声音不自觉地抬高了,沈宴州这个小气包,真三天不回来,何琴估计能把她唠叨死。虽然老夫人在身边会护着她,但心里也会对她不满吧。沈宴州这是在坑她!   齐霖不知内情,见她忽然严厉,以为她是气怒沈宴州故意不回家,忙解释:“也不是,今天沈总要出差。”   出差?   是必须出差,还是故意出差?   他也没跟她说。   这是闹哪样?   非得她先低头么?   姜晚心里有点委屈了,不就是一幅画吗?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还不回家,真幼稚,但面上不显露,声音淡淡的:“要去多久?”   “两三天吧。沈总要我带三套衣服。”   “嗯。我知道了。”   姜晚看着齐霖收拾了衣物,拉着行李箱下楼。她没跟出去,翻找纸袋里的换洗衣物,见有西服外套,便拿出来。黑色的,并不脏,也没什么异味,轻嗅了下,还隐隐留着男人身上的气息。她抱在怀里,狠狠嗅了下,果然有点困意了。   似乎瞬间有了催眠法宝。   姜晚含笑抱着西服外套躺到了床上,没一会,就昏沉沉睡去了。   刘妈上楼来喊她吃饭,推开卧房门,就看到大床上抱着黑色西服外套睡得香甜的少夫人。她今天穿了件烟蓝色的吊带小礼裙,荷叶边裙摆刚好到膝盖,露出一双雪白的美腿。往上看,乌黑长发搭在白皙圆润的肩膀上,精致的锁骨是极漂亮的一字型,曲线十分诱人。当然,更诱人的是那张如玉的小脸,似乎睡的正甜,唇角微微弯着,粉嫩的红唇微微一动,诱人采撷。   刘妈看迷了眼,然后,不自觉地掏出手机,拍了照片。她没叫醒她,轻轻关了房门,笑着回了餐厅。她拿照片给老夫人看,语气透着喜悦和激动:“老夫人,您看看——”   老夫人闻言看过去,惊了下,瞬间红光满面。她把手机接过来,仔细欣赏了会,笑道:“瞧这孩子,看来是很想宴州了。”   “对对,老夫人火眼金睛。”刘妈笑着附和:“少夫人嘴上不说,但心里可想少爷了。您瞧瞧,连睡觉都抱着少爷的衣服,看来是想狠了啊。”   老夫人喜欢听这话,拿着手机看了好一会,转给了何琴,暗示性地说:“你也看看,最难得是真心人。他们小夫妻真心相爱,你啊,就安心等他们给你生个小孙子,别整些有的没的了。”   何琴看了一眼,面上恭敬地点头,心里却是不屑地哼了两句:虚伪造作!装腔作势!   她自觉不能坐以待毙,得想点办法了,这女人心机太深了,全别墅的人都不是她的对手。现在,除了她,都被姜晚迷了心窍,已经没人清醒了。   老夫人看着面色冷淡的何琴,知道她不喜姜晚的心一时半会扭转不过来,也不强求,微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她转向刘妈,笑着吩咐:“把这相片发给少爷,让他瞧瞧咱们晚晚的真心。”   刘妈和老夫人想到了一处,喜不自胜,嘴里应着:“对对对,还是老夫人聪明,少爷看到了,保管立刻回来了。”   她话语才落,何琴就皱眉阻止了:“他今天出差,忙工作呢,别去打扰他。”   老夫人听了,扫她一眼:“你这是在质疑宴州的工作能力?他工作这些年,公司上下管理的井井有条,会被一张照片分了心神?”   何琴老实了,闭嘴吃饭,但心有不服:谁知道呢?那小子就是个傻的,真知道姜晚心里有他,一时发疯跑回来也是有可能的。   知子莫若母。   沈宴州收到刘妈发来的图片时,正在去机场的路上。他没让他母亲失望,又激动,又惊喜,丹凤眼里眸光亮的灼人。他看着这张照片,放大了,视线掠过她每一寸肌肤。姜晚抱着他的衣服睡觉,她在想他。甚至,她爱他。   一想到她爱他,爱到抱着他的衣服入睡,他一颗心就砰砰乱跳,速度之快,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晚晚……晚晚……满脑子都是她美好的睡颜。他呼吸不稳,身心发热,脑袋都激动得眩晕了,声音更是带了颤音:“齐、齐霖,回去,回去!”   齐霖有点懵:“沈总,回哪里去?您今天不是要去泰国考察亚克葡萄园?”   “推迟两天。我要回别墅一趟。”   “啊?现在吗?”   “对!快点!转头!现在!立刻!”   他语气又严厉又急切。他要去见她,要告诉她自己的心意。他喜欢她,太喜欢了,情难自己,早为她昏了头。   齐霖看他表情急切,仿佛遇到大事,也不敢耽搁,快速转了车头,结果,迎面一个卡车驶过来,他吓的猛转方向盘,险险避开,又不巧撞到了护栏上。   “砰!”的一声响。   豪车被撞停了,一阵烟雾缭绕。   齐霖吓的魂都没了,惨白着一张脸去看沈宴州。   沈宴州坐在后车位,额头撞在了车窗上,似乎撞得不轻,意识有点昏沉,头也磕破了,半边脸都是血。   “沈总,您没事吧?”   齐霖扶着车门,跌跌撞撞下了车,打开后车门,想扶他出来。   “等等——”一道甜美娇俏的声音传来,是个年轻活泼的女孩,扎着蓬松丸子头,鼻头有个小痣,显得特别可爱。   人群早围拥了过来,小声议论着。那女孩穿过人群,抓住齐霖的手:“我学过护理,你先别乱动他,不确定有没有内伤,别加重了伤情!”   齐霖自然也知道这些常识,但一时太慌,就给忘记了。此刻,被她这么一说,看着一脑门血的沈宴州,也不敢动他,忙去打急救电话:“这里有人受伤,请快点,在长顺街——”   他打过急救电话,又拨号去给沈氏别墅打电话:“我是齐霖,少夫人吗?沈总在长顺街——”   “别往家里打电话!”   沈宴州这时候意识回来了,听到齐霖的声音,忙出声制止了。他不想家里人担心,而且,出车祸的原因也不好让人知道。挺丢人的。他强撑着下了车,没站稳,旁边的女孩忙伸手扶住了:“喂,先生,还好吗?有没有哪里痛?脑袋?肋骨?还是腿?”   她一边询问,一边扶着他,视线扫过他的脸,落到了他的肩膀、胸膛、以及腿上。先前有注意车祸的现场,只是撞到了护栏,一般情况不会太严重。而男人虽然半边脸的血,但只有额头一处伤,身上也没有其他明显伤处,应该只是轻微脑震荡。   “先生,能站稳吗?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谢谢,我没事。”   沈宴州站稳了,道了谢,推开她,扶着额头走到一边。   齐霖打完电话,走过来,吓的瑟瑟发抖:“对不起,对不起,沈总,是我没用,您还好吗?”   他是华槿离职后,临时提上来的。因为沈宴州不想要女秘书,又急缺人,所以并没有经过专业的培训,为人处世都有点年轻,三个字:不够稳。现在出了这事,就更不稳了,吓的哆哆嗦嗦有点可怜了。   沈宴州看他一眼,也没责怪,挥手制止了:“没事,并不全是你的原因。”   如果不是他太急,或许,齐霖也不会慌。一场意外罢了。他扶着额头,鼻间血腥味熏得有点想呕吐。   齐霖看到了,忙去扶,但他动作晚了一步,旁边的女孩及时伸出了手:“你还好吗?如果头晕恶心,可以先蹲下来,急救车应该很快会过来。”   她扶住他的肩膀,表情有点担心。虽然与他初次相识,但总有些说不出的亲近感。这男人气度翩翩,半边脸沾了血迹,依然好看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过份热情了些。   沈宴州扫她一眼,神色有些不耐。他甩开她的手,语气冷淡疏离:“谢谢小姐帮忙,我很好,你可以走了。”   女孩没有走,也没有被她的冷淡吓退,红着脸说:“我叫顾芳菲,相逢就是缘,不知先生叫什么?”   “你有事?”   “呃……也没事。”   “没事就忙吧。”   这是赶人的意思。   奈何,顾芳菲不想走,眼前男人让他很想亲近,看他时,不由得心跳加速。这是一见钟情了么?她扭扭捏捏羞涩起来,落入沈宴州眼中,只觉她很难缠,有点烦。赖着不走是想要钱吗?他想着,看了眼齐霖,微点了下头。   齐霖多少有点智商,忙拿出钱包,抽出一张支票:“小姐,非常感谢你帮忙。小小心意,请收下。”   一百万!   周围人惊呆了,这小姑娘走大运了呀!就这么一会儿,就得了这么多钱。天,真悔死了,为什么当时他们没出手啊,哪怕关心几句,看样也能得不少。   然而,与她们的羡慕妒忌不同,顾芳菲红了脸,没接钱,羞愤地说:“我是好心帮你,没别的想法。你、你们这也太不尊重人了!”   沈宴州没说话,额头的痛还在持续,女人的声音只让他觉得吵。他微拧着眉头,听到呼啸而来的急救车的声音。   “伤者在哪里?”   他忽然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前,听到医生的询问。   醒来时,触目一片白,鼻间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沈宴州微拧着眉头,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顾芳菲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笑着解惑:“你那位秘书在处理车祸现场,只有我跟过来了。虽然你用钱打发我,但谁让你长的好看呢,我也就不计较你素质低了。”   沈宴州:“……”   他觉得她吵,不想跟她说话,撇过头,按了铃。   等医生的时候,他看了下腕表,已经中午了,出车祸的时候是上午十点钟,他昏睡了两个小时。   顾芳菲看着他的动作,似乎明白他所想,笑着开口:“你睡了两个小时,医生检查了,说你是轻微脑震荡,住两天院看看,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果然,医生来后,也是同样的说辞。   顾芳菲得意地眨眨眼:“怎么样,没骗你吧?你瞧,我照顾你到现在,是不是要加大费用了?准备给我多少呢?一百万还是一千万?”   沈宴州被她噎的不知说什么好。   顾芳菲笑的更得意了:“所以嘛?相逢一场缘,何必谈钱?”   沈宴州被她吵得心烦:“安静点吧!你想要多少?”   “你看你,又给我谈钱!年纪轻轻的,开口闭口都是钱,怎么这样市侩啊!金钱又不是万能的!买不来友情,买不来爱情。哎,你多大?二十三四?我今年二十二岁,刚护理学院毕业,真感谢我的话,重新认识下吧。”   她叽里咕噜说了一通,伸出素白的手,莞尔一笑:“你好,我叫顾芳菲。”   沈宴州并不关心她叫什么,依旧冷冷清清、兴致缺缺的样子。   或许只有姜晚在这里,才会露出几分激动的神色:哇!女主闪亮登场了! 第20章 他又来故作情深   然而,姜晚还在睡觉。她抱着沈宴州的外套睡到了黄昏时分,生生饿醒了。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出卧室来到了楼下客厅,正好赶上晚餐点。   仆人们陆续端着饭菜去了餐厅。   晚餐桌上   老夫人一边给她夹菜,一边笑呵呵地问:“晚晚啊,宴州有给你打电话吗?”   她们还不知道沈宴州出车祸的事。   姜晚也不知道,一直在睡觉,也没接到电话。   “我没看手机,太困了,一直在睡。”   老夫人知道她的嗜睡症,笑意渐渐消退,低叹道:“总这么睡也不是个办法,下午时,我还让刘妈去喊你,没喊醒,你有印象吗?”   姜晚摇头,一连两晚没睡,本就困的厉害,加上沈宴州气息的催眠作用,如果不是太饿,估计她会一直睡下去。不过,竟然能自己醒来。是饿醒了,还是身体真的有点抗体了?如果真有抗体,那她真该以毒攻毒,多嗅嗅沈宴州的气息了。想着,她问出声:“宴州他有打来电话吗?”   “嗯,说是出国考察,要待个三四天。”   这么久。   姜晚心里一阵失落,强颜欢笑道:“这样啊。希望他出国一切顺利。”   老夫人明白她的心情,安慰道:“如果你没这嗜睡症,想陪着去,奶奶也没什么意见。但是,你这嗜睡症发作越发频繁了,今天竟然睡了一天,奶奶心里啊,真怕你一睡不醒了。”   “不会的,奶奶,没那么严重。”姜晚解释着,想说出实情,但那实情太过荒谬,怕也没人信,又忍住了,改了口:“我就是这两晚没睡好,有点失眠。”   老夫人只当她是安慰自己,想了一会,像是下了什么艰难决定似的,神色很严肃:“我看你这病情不宜耽搁了,刚好景明也回来了,我准备让他带你去国外看看医生。他有提过,说是国外对这方面有些独到的见解和治疗方法。”   姜晚:“……”   她没病!   还让沈景明带她出国看病?   原主跟他的暧昧,刘妈都知道,老夫人自然也知道,难道是关心则乱?   姜晚心里发苦,但又不能说,只委婉拒绝道:“不用的,奶奶,我感觉自己好多了,没您想的那么严重。”WWW.8Xs.ORG   她得避嫌!   沈宴州最烦她和沈景明接触,真知道两人出了国,肯定会怒气冲冲杀过去。等等——如果他真杀过去了,两人倒可以出国玩了。她还没出过国,前世做金丝雀时,富商怕他帽子有颜色,对她看管很严。不许工作,不许交朋友,出入有人盯着,就连偶尔的社交也是跟在他身边。她起初年轻貌美,他还愿意多带她出去,后来,年纪大了,她多是困在别墅里。   那日子太苦了。   现在重活一世,自然怎么舒爽怎么来。   对,她真不该为沈宴州喜欢原主而郁郁寡欢。何必呢?她现在是姜晚!沈宴州喜欢的是姜晚,这就够了!只要她一颗真心待他,他只会越来越喜欢自己。   她那套关于自己是替身的悲苦论调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姜晚想通了,莫名开心了。出国什么的,二人世界,最适合滚床单了。机智如她,再拒绝就是傻瓜了。她低下头,掩去唇角的笑意,沉默不说话。   老夫人不知她心情何等跌宕,看着她低下头,怏怏不快的样子,又道:“我本想着让宴州带你去的,但他太忙了,这三四天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奶奶担心啊!所以,干脆让景明先带你过去,等他忙好了,再让他过去。你别觉不方便,刘妈会跟着你,有她在,我也放心。”   姜晚有点不放心,刘妈的智商不太稳定啊!她又想到沈景明送画那天,她去给她准备蜂蜜水,如果她在,沈宴州也不会多想了。可拒绝刘妈跟随也不明智,她只能笑着说:“好,谢谢奶奶。”   晚餐结束后,她回房收拾出国所需要的东西。衣服化妆品一一装进行李箱,床上男人的西装也要带着,万一又失眠,可就派上用场了。   姜晚收拾好东西,又简单洗漱了,没事做,没人说话,房间很大,空荡荡的,像极了前世的冷清孤寂。她躺回床上,睡了一下午,又来精神了,翻来覆去睡不着,又去翻看那本金融学的书,很枯燥,很晦涩,看不懂,但沈宴州的批注在上面,飘逸凌厉的字迹别有美感。她觉得他一切都好,出身好,长得好,对她也好,独得作者宠爱的男主角啊!连她这个穿书者都拜倒他西装裤下了。   想到沈宴州,她心里就甜滋滋的。恋爱的感觉让人陶醉。她把书本放下,忽然想起什么,拿过化妆台上的手机,看来电信息。   沈宴州打来几个电话,也发来的好几条短信:   下午一点发来的。   时间是下午一点半。   时间是下午两点。   姜晚一条条看完了,斟酌着回了信:   沈宴州很快回了短信:   姜晚奇怪他没打电话,而是发短信,难道还在忙,不方便?想着,她编辑道:   没了?   她还有话没说呢。   姜晚看着短信,撇撇嘴,把手机放到了一边。很想念他。想念他的拥抱,想念他的气息,想念他的体贴与温柔,想念他眼神里毫不遮掩的爱意。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说的真是哲理。   她把玩着手机,思忖着要不要给他道个歉,说她不在乎那幅画了。管他撕不撕了,只要两人和好如初,就皆大欢喜。可这个念头刚在脑海里过一遍,手机就响了,她心咯噔一下,忙去看来电,显示的却是——阿景。   这亲昵的称呼让姜晚懵逼了两秒钟,如果没想错,这应该是沈景明的来电。他找她什么事?她犹豫着接通了,里面传来清朗好听的男音:“晚晚?”   姜晚不自然地应声:“嗯,我是,你是?”   “是我,沈景明,好久没联系,连我声音也听不出来了?”   这话不好接,姜晚沉默了片刻,转了话题:“你有事吗?”   沈景明自然是有事的。老夫人知道他和姜晚的事,现在竟然让他带她出国看病,只有一个原因:姜晚病情加重。是以,他高兴之余,又有点担心。   “你身体还好吗?老夫人突然让我带你出国看病。我……担心你。”   这担心有点不合时宜。   姜晚知道他对原主有点真心,不想他深陷下去,声音很冷淡:“我很好,不用担心。”   “你真的很好吗?听说你和沈宴州起了争执,他两晚没回去了。”   “他工作忙。”   “我也在公司上班,忙不忙我心里清楚。他在躲你。不想见你。”   那还不是因为你。   没你的话,我们早就顺利滚床单了。   姜晚想到这里,就有点生气。沈景明真想送她画,什么名字不可以,偏送了《晚景》,那么有歧义,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心思似的。也是她见钱眼开,才自我欺骗自己。现在,一想起来,就有点埋怨自己了。如果她不那么在乎那幅画,现在也不用孤枕难眠了。说什么失眠,其实就是想他。喜欢他,想念他,心里眼里都是他。金融书里有他,电视里有他,闻着他的气息才能睡着,真是中毒不浅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粘人。   “我们的事与你无关。小叔,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也别记着了。”   “你说过去就过去了?姜晚,我真不知你是这么绝情之人。”   他声音含着怒气,也似乎含了一丝挣扎和痛苦。   姜晚心里一阵痛,应该是原主的感情。她冷笑:原主以前喜欢他,他没能力娶她,看她嫁与他人,郁郁寡欢。如今她绝望了,离开了,他又来故作情深,可真有趣了。   妥妥的渣男了。   姜晚不想跟他多说,直接挂断了电话。她躺在床上,依旧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便走下床,站在窗前看夜空。   夜空浩瀚无边,月亮高悬,星辰闪耀,很美。她在这美景中想: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如此,才算是圆了她前世的遗憾。   翌日清晨   沈景明来老宅接人,见了姜晚,面色如常,仿佛两人昨晚的对话不曾发生。   姜晚就不行了,有点尴尬。她不想跟他坐在一起,拉着刘妈坐在后车座。司机换了顺叔,沈景明坐在副驾驶位,一行人才到机场,就见机场外熙熙攘攘,围了很多人,各个举着牌子失控地尖叫着。她感觉新奇,按下车窗看了几眼,牌子上面写着:   ……   姜晚看着那些字眼,知道是大明星回国。原剧情并不涉及娱乐圈,也没怎么有明星出场,这个顾知行是哪里冒出来的? 第21章 别再骗我,姜晚   应该只是个路人甲吧?就是这姓氏奇怪了点。唉,没办法,跟女主同一个姓总会让人想入非非。   姜晚甩甩脑袋,清空了乱七八糟的想法。   豪车缓缓停下来。   姜晚推开车门下车时,人潮汹涌欢呼,一个戴着墨镜、穿着白色休闲西服的男人在多名保镖的护卫下上了一辆炫酷的黑色劳斯拉斯。她与他隔得远,看不清相貌,只觉身材高高瘦瘦,看着有点单薄。   这年头男明星的身材也流行以瘦为美了?   正胡思乱想间,肩膀被揽住,沈景明护着她换了一条vip通道。然而,许是有大明星出现的缘故,vip通道比普通通道更拥挤,海量粉丝欢呼声震得人差点要耳聋。   可怜的粉丝们自作聪明,哪里知道他们苦苦等候的明星不走寻常路,已经从普通通道脱身了?   包括等候多时的记者,在翘首以盼了两个小时后,他们有点泄气,几家媒体记者准备收工走人,不想,其中一名矮小的女记者忽然两眼发光地冲过来:“先生你好,请问你是在悉尼双年展上展露锋芒的华人油画家沈景明吧!”   记者们都是人精,一人围上来,很快蜂拥而至,争相采访起来:   “沈先生,您好,这位是您的恋人吗?”   “您什么时候回国?准备在国内待多久?”   “听闻在悉尼双年展上的《晚景》已经炒到了五百万,真是可喜可贺了。”   “您这么年轻,就取得这般大的成就,不知对当代中国油画艺术有什么独特见解?”   ……   为了抢新闻,记者们都很疯狂,铺天盖地的询问声伴着相机的咔咔声吵得人头皮发麻。姜晚不想出名,捂着脸想躲。原剧情就是个坑,沈景明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   沈景明在国外很出名,但国内就低调很多。乍然被记者认出来,他有些意外,面上保持平静,但说话语气很强势:“各位,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接受采访,请让让,我有急事。”   急事总是让人好奇的。   记者们更疯狂了,仿佛饿狗看到了骨头,死咬着不放。他们被围的严实,记者一层,粉丝们一层。粉丝们虽然不认识沈景明,但看他被记者们围拥,也知道是了不起的人物,纷纷来了兴趣,围上来拍照、议论:   “这男人是谁啊?不是娱乐圈的吧?”   “刚刚听记者说是画油画的,应该算是艺术家了。”   “还是个颜值很高的艺术家,瞧瞧,身材很好啊!”WWW.8Xs.ORG   “不行了,不行了,又帅又有才,果断路转粉了,他叫什么啊!”   “他身边的女人是女朋友吗?看着挺亲昵的。难道已婚了?呜呜,不会吧。”   ……   众人的情绪都很激动,拥挤与喧嚣烧的空气都沸腾了。   很热。   姜晚被沈景明护在怀里,闷的一脑门的汗。他们势单力薄,寸步难行。机场的保安们艰难维持秩序,人手明显不够,很快又赶过来一批,驱逐疏通人群的力度加大,你推我挤,忽然“啊”的一声响,有人摔倒在地上。   是刘妈。   姜晚看到了,吓了一跳,慌忙扯开沈景明揽在腰间的手臂,弯身去扶,后面的人撞上来,她没防备,半跪到地上。她伸手撑在地面,又被人踩了一下。她吃痛的叫了一声,眼里泪水盈盈。真痛啊!这些人简直是疯了!   “大家都别动!有人受伤了!”   沈景明大喝两声,众人听到有人踩伤,终于冷静下来。   秩序得以维持。   沈景明伸手把姜晚扶起来,又把刘妈拉起来,三人在保安们的护卫下走进了候机厅。   可惜,堵了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飞机已经起飞,他们错过了。   换下一班飞机需要等两个小时。   三人坐在位子上,刘妈一边检查着姜晚的伤情,一边长吁短叹:“这些人可真疯狂,险些把我这老婆子踩死。少夫人也是,好好的,干嘛过来?要是你被踩伤了,可怎么办?”   姜晚没被踩伤,但手背被踩肿了,白皙的肌肤上一片淤青肿胀,看着触目惊心。   沈景明准备去给她买药,姜晚听到了,忙挥手制止了:“算了吧,你这张脸现在可出名了,你还准备再引发一次交通拥堵?”   沈景明被堵得不知说什么好。他向来行事低调,回国这些天,也没被人认出来,谁想今天惹出这阵仗?   “你还好吗?手痛不痛?”   姜晚很痛,手背火辣辣的,像是有火在烧。但她却是摇头,不想跟他说话。她抿着红唇,眸子有些湿润,水光盈动间,有点娇怜的味道。   沈景明看的入迷,刘妈咳嗽了一声:“我看,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吧,要是踩伤骨头可就糟了。”   姜晚不肯去:“哎,没事,消消肿就好了。”   刘妈态度很强硬:“去,得去,不然老夫人跟少爷知道了,绝对饶不了我!”   她提到了沈宴州,有点故意的成分,看着沈景明说:“少爷可是最在意少夫人了,要是知道你受伤,不知道多心疼了。”   姜晚不知道沈宴州会有多心疼,他出国走的急,还要待三四天,等他回来了,这伤早痊愈了。所以,这个心疼估计是无缘瞧见了。   她算错了。   留院观察的沈宴州从齐霖那里看到了这则新闻:《油画界新起之秀沈景明机场遭围堵,恋人受伤》。   大写加粗的字体下是几张图片,姜晚半跪在地,手背被踩、姜晚小鸟依人,被沈景明牢牢护在怀里……他看得又气又怒又心疼,拔掉了输液针,对着齐霖喝道:“出院!”   齐霖战战兢兢地提醒:“沈总,您额头的伤?”   他或许不该把那新闻拿给沈总看。唉,这贱手!   沈宴州的伤还没好,淤青红肿了一大块,缠着白纱,额发垂下来也掩盖不住。他本准备休养两天,等伤好了,再装着若无其事地回家,可现在——   沈宴州给姜晚打电话,妒忌引发的怒气来势汹汹,可电话接通的一瞬,语气又不自觉地放柔。他们还在冷战,再闹僵可不好。   “喂,宴州?”   熟悉温和的声音响在耳旁。   沈宴州低声说:“嗯,是我,我看到了新闻,你手怎么样?”   相比那胡编乱造的“恋人”报道,他更关心她的受伤情况。   姜晚也意外男人没有第一时间质问她和沈景明为何一同出国,而是询问她的伤,但意外之后,就觉得心里一阵甜。看来与那些子虚乌有的报道相比,在他心里,她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嗯,没事,就是踩了下,涂点药就好了。”   “去医院看看吧,我给你预约了医生。”   姜晚:“……”   沈氏势力这么大?   男人出国了,还能在国内呼风唤雨?   不愧是霸道总裁啊!   霸道总裁问完伤情,就开始问出国原因了:“你和沈景明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去机场?”   果然还是在意的。   姜晚忙解释:“你别误会,奶奶让他带我去国外看嗜睡症。”   “不许去!我会尽快回家,想出国看病,我带你去。”   “……”   “过来中心医院吧,拍个片子,看看手上的伤有没有伤到骨头。”   “好。”   姜晚应下了,挂断电话,对刘妈说:“我们先回家吧。”她不想去医院,原主成植物人躺在医院、死在医院,她下意识地排斥那里。   沈景明有听到她和沈宴州的对话,皱眉道:“宴州,不是说让你去医院看看手?”   “没事,就踩了下,没那么严重,而且他在国外,又管不了我。”   她这是阳奉阴违。但很快自食恶果了。   沈宴州站在骨科室外,穿着蓝色条纹病服,戴着黑色棒球帽,不时压下帽檐,等待着姜晚到来。然而,等了一个小时也没见人影。   没来?还是去了别的医院?   他皱眉又去给姜晚打电话:“你来医院了吗?”   此刻坐在床上一边啃苹果,一边接电话的姜晚笑得十分灿烂:“去了,去了,都看好了,没问题,还拿了盒祛瘀药膏。”   沈宴州:“……”   小骗子!   他冷着声音说:“你把手机给刘妈。”   姜晚应了,把手机给刘妈时,猛眨眼睛。   然而刘妈很不配合,实话实说了:“嗯,没去,回家里了,陈医生给看的,开了个药膏,让一天抹上三次。”   姜晚一旁心如死灰:“……”   刘妈真的是实力拆台。   她接了电话,乖乖认错:“我不是故意骗你的,真心不想去医院,但又不想你担心,所以就说了谎。”   “你也知道我会担心?”   “对不起。”   “别再骗我,姜晚。”   他语气很严肃。   姜晚抓了下头发,打哈哈:“我这是善意的谎言。人嘛,总有为难的时刻,说些善意谎言也是可以理解的”   沈宴州沉默了,自己受伤不回家,佯装出国,不也是善意的谎言?他与姜晚有何区别?他忽然不想骗人了,他要回去,要见她。   沈宴州大步走回病房,随手扔掉了棒球帽,一边换衣服,一边说:“姜晚,等我。”   语气严肃又带着迫切。 第22章 独占她的温柔   “嗯?你说什么?”   姜晚没明白他的意思,电话就被挂断。她懵然了一会,手背一阵清凉,过后便是丝丝缕缕的灼痛感,痛的她一抽一抽的。   “刘妈,疼。”   “忍着点吧,这是药膏在发挥效果了。”   姜晚痛的咬苹果,一边大口嚼着,一边说:“我今天不宜出门,应该看看黄历。”   刘妈听的笑起来:“你这年纪轻轻的,还信这东西,老夫人都没你封建了。”她说着,手上稍用了力道,帮她按摩药膏,帮助肌肤吸收、快速袪淤血。   “轻点,轻点——”   姜晚痛的眼泪汪汪,苹果都没心情啃了。等熬到酷刑结束了,她躺到床上,鼻翼一层细汗。   “先歇着吧。你中午没来得及吃饭,我让仆人做了端上来。”   “嗯。”   姜晚低低应了声,闭上眼睛想睡觉。睡着了,就不疼了。可痛意撕扯着神经,让她难以入眠。她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忽然想起了沈宴州的西装外套——她的催眠神器。   姜晚下床,打开先前收拾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外套,抱在怀里,躺回了床上。男人的气息还在,她猛嗅了几口,也没什么困意。她可能真的产生抗体了,呜呜,手疼,想睡。   她将睡未睡时,沈宴州的车子已经到了。   新款的劳斯莱斯加长版豪车驶进别墅,他推门下来,仆人们看到了,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躬了身,齐声道:“少爷好。”   沈宴州没留一个视线,大步流星,穿过庭院进了客厅。   仆人们甚少见这样行色匆匆的少爷,呆站原地,对视一眼:少爷好像受伤了吧?   老夫人她们也看到他受伤了,额头缠着白纱,白纱上还残留浸出来的点点鲜血。而没缠白纱的右半边侧脸,颧骨处有两处淤青。   “你受伤了?”何琴率先站起来,迎上去,心疼地追问:“州州,你怎么受伤了?出什么事了?”   老夫人也很担心,看着他问:“这么快就回来了?你这额头是怎么了?”   沈宴州对着她们微微躬了身,回道:“嗯。我没出国,出了点小状况,奶奶,妈,我待会再解释,先去看晚晚。”   老夫人点了头,何琴却是不满地嘟囔起来:“一回来就看那小狐狸精!额头伤成这个样子也不说到底怎么回事,是要我们担心死吗?”WWW.8Xs.ORG   “行了!人好好站着呢,能出什么事?可别瞎担心了!”老夫人烦何琴咋咋呼呼个没完,责怪地看了她一眼,挥手让他上楼:“晚晚也受了点伤,你们这小夫妻啊,也算是同患难了,快上楼去看看吧。”   “嗯。”   沈宴州轻轻应了声,红着脸,忙迈步上了楼。他动作迅速,没一会消失在了楼梯口。   老夫人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欣慰之余,又忍不住慨叹一声:“到底年轻气盛啊!”   刘妈一旁笑着接话:“怕是知道少夫人受伤,急匆匆赶来的。不过,那额头是怎么伤了?”   “还说什么没出国。”   “没出国,怎么没跟家里说?那少爷这两天在公司?”   “应该不会,如果在公司,景明会知道的,可他看着像是不知情。”   ……   楼下主仆二人猜测着,楼上沈宴州已经进了房。   沈宴州怀着火热激动的心走进房,一眼望去,就看到了大床上蜷缩的身影。   姜晚抱着他的西服外套,美美睡着,唇角还漾着甜美的笑容。他走过去,坐在床侧,倾着身体伸手拂去她脸颊的额发,目光流连在她恬静的睡颜上。温柔的眉眼阖上了,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小巧的鼻子轻嗅着,粉嘟嘟的红唇贴着他的衣服……真好看……抱着他外套沉睡的样子真好看……   沈宴州看得唇角止不住的笑,然后,使坏地去拽她怀里的衣服。她抱得很紧,秀气的眉头微微蹙着,他继续拽,她仿佛生气了,竟张嘴咬住了……   沈宴州觉得自己的心也被咬住了。他又开心,又难过,姜晚从不曾表露对他的喜欢,不,或许是他太过忽视她了……这五年来,他虽然爱着她,但也不表露,一心扑在工作上。或许,她没有安全感吧……   “对不起……晚晚,对不起……”   他温柔低喃间,俯下身,亲了下她的额头。   沉睡的姜晚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伸手抱住了。这味道比衣服上的味道好闻太多了,也让她睡的更沉了。她甚至开始做梦,梦里沈宴州坐在她床前,温柔地低喃着。她看到他红润的薄唇,线条很美,她忍不住亲一口,扑过去,抱紧了,猫儿一样亲亲嗅嗅……   “晚晚——”   沈宴州被扑倒在床上,感受着她黑绒绒的脑袋在胸口处乱亲乱嗅,一颗心蠢蠢欲动。   “晚晚,别闹了。”   他身体血液加速,俊脸似火烧,热的鼻翼都出了汗。   姜晚睡的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她微眯着眼睛,但看得到沈宴州红晕的脸,还有缠着白纱的额头,咦,怎么受伤了?但缠着白纱也不影响颜值,他依然美的如同勾人心魂的妖孽。她的心被勾走了,从第一次见,就被勾走了。   “喜欢你。”   “我要吃了你。”   她喃喃低语,趴在他胸口去扯他的衣服。   沈宴州躺在她身下,理智被她一层层扯开来,摇摇欲坠:“晚晚,姜晚,醒醒——”   姜晚醒不来,手上动作不减,继续脱他的衣服,白衬衫解开两个扣子,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她咽着口水,张嘴咬上去——   “嗬——”沈宴州被她咬的身体电流乱窜,竭力稳住呼吸,看到她受伤的手,心疼地握住了,放在唇边亲吻着:“手还疼不疼?好了,别闹了,你手受伤了。快停下来,”   姜晚才不会停下来,男人出了国,这是在梦里,梦里也要把人吃了。   她继续亲吻,沈宴州被她勾得眩晕了,反被动为主动,没一会,滚烫的汗水连带着他压抑的喘息落下来:“姜晚,你先惹的火,我……我不会停下来。”   他说了,就真没停下来。   亲吻她,放肆地独占她的全部温柔。   姜晚被痛醒了,睁开眼,看着身上挥汗如雨的男人,懵逼了两秒钟,意识也清醒了。终于……做了?嘶——好痛,好痛,姜晚是第一次?天!所以原主跟她一样,直到死都是清白之身?这垃圾作者坑死了!   姜晚眼泪汪汪间,男人安抚温柔的吻落下来:“我爱你。”   爱的是原主吧?   姜晚撇撇嘴,忍下心里那股酸意,目光落到他脸上的淤青,皱起眉,轻哼道:“你额头怎么回事?几天没见,毁容了?”   “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谈论这件事?”   他还在动着,聊天什么的,是有点煞风景了。   她知道他不想说,也不问,可总想聊点什么,转移注意力来掩盖身体的痛感。于是,不自觉换了个更煞风景的问题:“你爱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   “都……爱!”   真博爱!   姜晚恨恨地咬他的唇,男人闷哼一声,差点没收住:“怎么了?”   “你更爱哪个?现在的,还是过去的。必须回答。”   她现在全靠着这回答止痛了。   如果是过去的,她绝对一脚把他踹下去。   沈宴州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吻住她的唇,笑意温柔,却是不说话了。   姜晚:“……”   这奸诈小人!   奸诈小人把她翻来覆去吃个彻底,折腾到黄昏时分才歇了。   姜晚又痛又累,想睡觉,可抱着男人嗅了半天,也不困了。天,不会负距离接触了,嗜睡症就没了吧?她实在好奇,伸着脖颈去嗅他身上的气味。只嗅到汗味,那股清淡的香气似乎随着汗水蒸发了。   沈宴州不明内情,见她热情地爬上来,弯着唇角笑:“不累?还想?”   姜晚立刻老实了。非常时刻,不宜惹火。她规矩地躺在他身侧,男人的心跳声沉稳有力,听来很有安全感,让人沉醉。他握着她的手,十指相缠,温情缱绻。她喜欢这种事后的亲昵,一颗心又甜又酸。   先前的疑问还在脑海里打转,她没忍住,问出声:“哎,沈宴州,你更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沈宴州把她揽在臂弯里,闻声,低眸看她:“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姜晚猛点头,亮晶晶的眼眸还含着一层水雾:“嗯。特别重要。”   难得遇到对她重要的事。   沈宴州自不会轻易放过,笑着问:“有多重要?”   重要的想打人了。   姜晚眼里蹿出火苗:“你故意的吧?”   沈宴州视而不见她的羞恼,接着问:“与那幅画相比,哪个问题重要?”   姜晚:“……”   都把她吃了,还在乎那幅画?   这小气吧啦的男人!   姜晚气的转过身,不理他了。   沈宴州见她真生气了,拥住她柔软芳香的身体,温声哄道:“好,我回答,我喜欢现在的你,非常喜欢。”   他的声音太动听,她乐得心里开起一朵朵玫瑰,羞涩地问:“为什么?”   因为现在的晚晚爱他。   沈宴州抱紧她,薄唇轻吻她的头发:“晚晚,我很珍惜现在的你。别离开我。”   他的声音带着脆弱和恳求。   姜晚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身回拥他,声音比动作还惹火:“再来一次?”   “嗯?”   “奖励你会说话。”   语落的那一刻,她吻上他的唇。   沈宴州:“……”   这……该死的热情如火! 第23章 你是我的了。   这火烧得沈宴州额头都出血了。   当鲜血浸出白纱,晕染开来,姜晚惊叫一声,身体不自觉收紧,沈宴州长呼一声,倒在她身上。   “你、你额头出血了。”   “嗯。没事。”   沈宴州一头汗,一张俊脸艳红如酒醉,急促喘息间,低声说:“你为我流了血,我也为你流了血。嗯?晚晚?”   这话语听的姜晚脸红如霞,不敢见人了。   这流氓!   妥妥的色、痞!   姜晚推开他,扯着被子蒙住脸。真太羞人了。原主竟然还是清白之身,那两人五年婚姻生活是盖着被子纯聊天么?这匪夷所思的剧情!   她心里吐槽着,一个念头蹿进脑海:她自穿来就想睡了沈宴州,现在心愿达成了,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她是书里的炮灰,下场凄惨,真的要为了沈宴州去更改剧情么?如果改了剧情,会有什么后果?   “晚晚,晚晚,我真高兴。你是我的了。”   被子被扯开,她看到沈宴州一脸餍足的笑颜,像只偷吃了鱼的猫,满足到尾巴都快翘起来了。简直纯情的可爱,也……让人想要珍惜。   这是她的男人了。   优秀、俊逸、深情,此生夫复何求?   所以,为了他,更改剧情又如何?与他相守,是福是祸,总有试一试的。她不能像前世那般懦弱着蹉跎了年华。   姜晚想通了,仰坐起来,搂住他的脖颈,狠亲了一下他的唇,问出声:“额头怎么回事?”   沈宴州被她亲愣了,摸着唇,傻了两秒钟,才回:“去机场的路上出了点小意外。”   “什么意外?严重吗?怎么不对家里说?”她声声追问着,倾身过去,检查他的身体:“身上没其他地方受伤吗?”   “没有。”他被她看的有点羞,躲闪了下,扯过被子去盖她的头,孩子气地玩闹着,语气也不自觉带了点戏谑:“你刚刚应该亲身检查了、也体验了,不是吗?”WWW.8Xs.ORG   一言不合开黄腔。   果然,天下男人一个德行!   姜晚扯过被子把人扑住,两人在被子里肌肤相亲,耳鬓厮磨,岁月安好,莫过于此。   与楼上浓情蜜意的火热氛围相比,楼下肃穆中多了点诡异。   何琴通过询问随同出国的齐霖,已经知道了沈宴州出事的始末。她把原因归咎到了姜晚身上,愤然道:“宴州急着回来,肯定是因为姜晚,那小妖精勾着他的心,才让他失了冷静。天,车祸,这么大的事也不往家里说。妈,您看看,细思极恐啊!”   老夫人也觉得恐慌,不过是对自己疏忽孙儿生命安全的恐慌。她看向管家陈叔,皱眉喝问:“派去的保镖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也不来禀报?都给我叫过来。”   然而,叫来的保镖没几个,七人站成一排后,为首的保镖队长委婉地说:“少爷不喜欢人跟着。您搬去老宅后,辞退了一批,剩下的留守在别墅,按着少爷的意思,多是派去照顾少夫人了。”   姜晚有嗜睡症,身边离不开人。老夫人知道这点,看向何琴,拧着眉头训:“谁同意的?”   何琴心虚了,这事她一点儿也不知情。沈宴州早熟,向来沉稳省心,掌管沈氏大权后,在家里也是说一不二,她要是硬气了,早把姜晚赶下堂了。   老夫人看她低头不语,冷嗤道:“现在知道低头当鸵鸟了?宴州的什么事儿也不管,你可真是个好妈妈!”   “我也想做个好妈妈。”她反驳,可说话很没底气,“宴州他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有什么办法?”   “你没办法还有理了?!”   “奶奶,您别气,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沈宴州走下楼,出声止住了老夫人的怒火。他穿着暗灰色的家居服,衬得额头白纱上的血色更深。   何琴看到了,快步起身迎上来,心疼地查看他的伤情:“好孩子,还疼不疼?我瞧着这鲜血像是才浸出来,发生什么了?”   过于激情所致。   沈宴州想到先前的放纵,面上漾出点不正常的红晕,忙咳嗽了两声,移开视线:“妈,你看错了,我没事。”   老夫人可不好忽悠,招呼了刘妈去给陈医生打电话。   陈医生其实刚来给姜晚看过手上的伤,回家没多久,接到刘妈电话,心中一阵苦笑:他今天可真忙!   等医生的时候,沈宴州让仆人做了饭菜,端上了楼。   姜晚穿着睡裙,还躺在床上,身上又累又疼,精神蔫蔫的。这会子看到饭菜,也没心情吃。   沈宴州知道她有苦难言,将托盘放到化妆台上,伸手把她扶坐起来,又拿起大抱枕放她背后,像是照顾小孩子,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然后,喂她一口米饭,夹上一点菜。   姜晚吃得美滋滋,心里甜的快起飞了。嗯,感觉总有一天,她会被沈宴州宠成残废的。   “你在乐呵什么?”   笑得有点傻。   后半句,沈宴州及时止住了。   姜晚听到他的话,乐呵地说:“没啊,就觉得高兴。”   沈宴州也觉得高兴,唇角弯了弯,一本正经地说:“我会一直让你这么高兴的。”   这并不算什么甜言蜜语,言辞质朴的有点可怜,但给人的感觉更真实、可靠。   姜晚眼里都是笑,点点头,指着托盘里的鸡汤说:“我要喝那个汤。”   沈宴州舀了一勺汤,吹了两下,待温度合适了,才喂她喝。   “味道如何?”   “还不错。”她咂咂嘴,品评似的说:“挺香的。”   “那就好,你喜欢的话,我让她们多给你做。”   “你不想尝尝吗?”   她意有所指,还故意摩挲自己粉嫩的唇,想玩点小浪漫。   可惜,沈宴州不解其意,舀了一勺,自己喝了:“的确挺香的。”   姜晚:“……”   说好的霸道总裁之夺汤强吻呢?   不解风情!   姜晚撇着嘴,夺过汤匙,自己舀着喝了。谁想,喝的太急,鸡汤太热,烫到了。   “呀,好烫——”她惊叫一声,张着唇,吐着小舌,伸手扇风、呼气:“呼呼,烫死了——”   沈宴州看到了,忙放下筷子,捧着她的下巴吹气。她舌头烫的鲜红,呼出的气息带着鸡汤的香气,别样的诱人。   沈宴州咽了下口水,低声问:“怎么样?还好吗?”   姜晚眼里冒了泪花,有点委屈:“疼,烫破皮了吧?”   “没,没有,吹吹就好了。”   他吹了一会,没忍住,就揽住她的脖颈吻上了。她嘴里都是鸡汤的浓香味,小舌软软滑滑,勾得他差点又失控了。   姜晚被吻得头晕目眩,残存的一丝理智在想:好吧,这也算阴差阳错的鸡汤吻了。就是代价有点大。   “你不专注?”   沈宴州恋恋不舍停下来时,看到了她在走神。   姜晚有点尴尬,不自然地笑笑:“没,我就是……思想有点活泛。”   她觉得可能是写小说的缘故,随时灵感爆发,思想就像脱缰的野马。   沈宴州看着她,来了点兴趣:“那你在想什么?”   姜晚笑得僵硬了:“想你……吻技越来越好了。”   明显的谎言。   这小骗子!   沈宴州宠溺一笑,捏了下她的鼻子,嘱咐她好好休息,端了托盘下楼。   楼下   陈医生已经来了,正坐在沙发上与老夫人说话。   沈宴州看到他,点了下头。   有仆人过来,接过他手中的托盘,递上湿润的毛巾。   沈宴州擦了手,走过去,“陈医生——”   陈医生站起来,“老夫人不放心你的伤势,让我来看看。”   “嗯。”   沈宴州坐下来,等他重新包扎伤口。   当白纱层层揭开,露出血红的伤处,似乎裂开了,还往外沁着血。乍一看,挺吓人。   何琴被惊吓到了,走过来,伸手捂着唇,眼圈微红,心疼地说:“哎,这得多疼,陈医生,你可轻点。”   老夫人也很心疼,眼神紧盯着孙儿的动作,见他皱起眉头,也忍不住说:“陈医生,你动作轻点。”   陈医生已经放的很轻了,可上药必然是疼的,跟他动作轻重可没多大关系。但这解释想也没人听,只得放缓了动作。而他动作慢下来,沈宴州不耐了,催促道:“你快点吧,伤口见不得风。”   陈医生:“……”   所以,他是该快还是该慢啊?   给富人看病就是这点不好,一个比一个娇贵。   他左右为难了一会,沈宴州又催了:“快点吧,这点痛算不得什么。”   “好。”   陈医生应了声,手上行动加速。伤口包扎后,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   沈宴州道谢了,准备让刘妈送他出去。   老夫人出声拦住了:“这两天陈医生就先住下来吧,家里有医生,我放心些。”   陈医生不好拒绝,点头应了:“好。”   正是用晚餐的时间,几人陆续进了餐厅。   沈宴州简单吃了碗米饭,搁了筷子,又想上楼,脚步还没迈出,有人出声拦住他:“宴州,别急,等等——”   说话的是老夫人。她搁了筷子,站起身,脸色有些严肃:“跟我来。”   他们去了书房。   老夫人看了眼沙发前的油画,问他辞退保镖之事。   沈宴州解释:“不喜欢人跟着。也没那必要。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老夫人一听这话就不满了,声音也抬高了些:“谁说的没必要?你这次出国,如果有保镖跟着,会出这种事?你让自己伤成这样子,还说能照顾好自己?”   沈宴州语塞:“……只是意外……”   “我不管什么意外,你是沈家唯一的子嗣,沈家的顶梁柱,要是有个好歹,奶奶就活不了了。”说到最后,她眼泪都落了下来。她前半生为儿子活,后半辈子为孙子活。沈宴州真出了事,她是挺不过去的。   沈宴州也知道这点,低头认错:“对不起,让奶奶担心了。”   “你要是不想让我担心,就不要再任性。”老夫人语气和缓了些,“听奶奶的话,明天让辞退的保镖立刻到岗到位。”   沈宴州沉思了会,应了:“知道了。”   老夫人这才满意了,也笑着转了话题:“没出国的这两天,是在医院?”   “嗯。”   “这事你做的不对,让家人担心,也让晚晚想念狠了,睡觉都抱着你的衣服。”   沈宴州听到这些,不自觉地眼底氤氲起点点笑意。   老夫人见着了,继续说:“眼下你们小夫妻感情越来越好了,孩子的事也该上上心,晚晚年长你许多,大龄产妇还是有些生产风险的。”   “嗯。我知道。”   “我也知你一时半会都不想离开她,去陪陪她吧。”   沈宴州上前一步,扶住她的手臂:“我先送您下楼吧。”   老夫人年纪大了,上下楼都有些艰难,先前上楼就是沈宴州搀扶着上来的。她听到这话,拍着他的手叹气:“你是个孝顺孩子,眼光也好,没随你爸爸,唉,瞧他把你妈妈宠得像什么样子?年过半百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她看不上何琴,年轻时娇纵毛躁又缺乏责任心。时至今日,依然没有长进。这也是她喜欢姜晚的原因。   “晚晚娴静懂事,是个好孩子,也会是个好妈妈,奶奶盼着你们和和美美、长长久久。”   “我们会的。”   “这就好。这就好。如此,奶奶也就放心了。”   沈宴州把她送下楼,让刘妈随身照顾着,又上了楼。   楼上,姜晚正躺在床上敷面膜、玩手机。她先前吃饱喝足,身体来了劲,之前的不适感也消减了些,就泡了澡,洗漱了。   “你回来了?”她看到他进来,惊喜地坐起来,催促道:“你赶快去洗漱,待会我有个大事要宣布。”   “什么大事?”   沈宴州见她一直玩手机,瞥了一眼,后者赶忙握住手机往回缩。   “暂时保密,你先去洗漱。快点。”   沈宴州看她神秘兮兮,也没多问,去了浴室洗漱。他之前冲过澡,简单洗漱,就出来了。   姜晚见他出来,揭开面膜扔进垃圾桶,神色多了点亢奋和激动,拍了拍床:“快,快,坐。”   沈宴州坐过去,看她盘腿坐着,伸手拍着心脏平复心情,几秒钟后,一本正经地说:“是这样的,我们虽然结婚多年,也算是老夫老妻了,但是一直没有正经地谈场恋爱,所以,我觉得很有必要走下恋爱路线。”   这是她泡澡时想出来的。她前世没有谈过恋爱,没有体会过情侣间的甜蜜瞬间,现在有了心仪男人,自然不能再错过。   可惜,沈宴州依旧不解风情,没有听懂她的话,皱眉问:“什么意思?”   姜晚:“……”   她现在明白原主为什么对他不感冒了。   根本就是块木头!   姜晚暗呼了一口气,耐心地解释:“我们重新谈一场恋爱,体验情侣相爱的经过。简单点说,就是我有100个恋爱心愿清单,你要跟我一起完成它。听懂了吗?”   沈宴州点头:“嗯,懂了,不过,你有100个恋爱心愿清单?”   “对。你有意见么?”   “没,清单在哪里?”   他好奇她都有什么心愿。一直以来,她很少对他敞开心扉,更别说有什么诉求。如今,主动说起心愿清单,他乐意看到,也乐意与她一起完成。想着,他也有些激动了,笑着伸手催促:“在哪里?快点给我看看。”   姜晚:“……”   她还没写完。   没谈过恋爱,没经验,100个心愿清单,委实有点难,所以还在酝酿阶段。只零星几个躺在手机便签里。   沈宴州看她沉默不语,大概猜出她还没想好,笑着问:“还需要时间考虑?”   姜晚有点不好意思,反驳道:“100个嘛,需要灵感的,而灵感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所以,需要点时间想下。”   “嗯,等我下——”沈宴州说着,像是想到什么,下了床,走进了书房。他从书桌抽屉找来两只笔和两个笔记本,拿着回来了,一人一对分了,“好好想想吧,记在这里——”   姜晚接过来,视线落在他手里的笔和笔记本,有点愣怔地问“你呢?你那是怎么回事?”   沈宴州笑的有点腼腆,但语气很认真:“其实,说来,我也有心愿清单,你先写着,等我写了,加在你后面。”   姜晚:“……”   她怎么觉得男人的兴趣比她还高呢? 第24章 恋爱心愿清单   两人并肩坐在大床上写恋爱心愿清单,到了深夜时分,姜晚困倦到打呵欠,脑袋慢慢垂下来。   沈宴州感觉肩膀一重,停下动作,侧眸看去。姜晚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长卷的睫毛在灯光下洒下一层剪影。他温柔含笑看了好一会,视线才落到从她腿上滚落下来的笔记本。他伸手拿过来,上面娟秀的字迹写着:   1.早安吻+甜蜜情话   2.穿情侣装逛街   3.坐推车逛超市   4.甜品店同喝一杯饮料   5.空中餐厅吃烛光晚餐   6.午夜电影院里尽情热吻   7.海边踏浪放烟花   8.泡温泉洗鸳鸯浴。   9.制作手工工艺品   10.共同养一只宠物   ……   沈宴州一个个看完了,拿出手机拍了照,然后,扶着她睡到床上。他下床把笔记本和水笔收好了,才又搂着她睡去了。   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   天气有点阴沉,夏雨清脆地敲打窗户。   沈宴州率先醒来,怀里娇人儿抱着他的腰,莹白的长腿跨在他的腿上。他看的心跳加剧,呼吸有点不稳,早晨容易躁动。他低低呼了一口气,一点点将腿从她腿下撤出来。她的腿落到床上,身体一翻,背对着他睡了。   沈宴州:“……”   他翻身过去,从她背后拥著她,轻喃道:“晚晚,你醒醒,我跟你说个秘密。”   秘密有些吸引力。   姜晚听到了,睁开眼,睡眼惺忪地看着他:“嗯?什么秘密?”WWW.8Xs.ORG   沈宴州笑着低下头,吹了一口气,又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笑着问:“你听到了吗?”   姜晚还没睡醒,意识不清,两眼茫然:“什么?”   “我爱你呀。”   早安吻+情话。   姜晚忽然就清醒了,猛地坐起来,也顺手把沈宴州拉了起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兴奋地夸奖:“哎,沈宴州,好给力啊!”   昨晚才写的恋爱心愿清单,他今天就给实践了。   沈宴州:“……”   他揉了揉肩膀,还没睡够,躺下来,把人拽回怀里:“下雨了,再多睡一会。”   被窝里热乎乎,触手是她柔软芳香的身体,只想赖床。诗里那句,从此君王不早朝,果真不是虚言。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下不停。   姜晚枕在他手臂上,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她靠近了,猫儿趴在他胸口处,乌黑柔顺的长发倾泻下来,别样的风情。   沈宴州伸手穿过她的长发,撩起一缕放在唇边轻吻着。他喜欢她的长发,喜欢她的睡颜,喜欢她偶尔的孩子气,她每一处都合乎他的心意。合该是他的。他忽然倾身抱过去,下巴轻搭在姜晚柔软的胸脯上,喃喃问:“身体还好吗?”   这问题有点羞人。   姜晚红着脸没回答,又听他说:“本想让你在床上躺一个月的,最后是我舍不得了,身下留情了,你是不是该谢谢我?嗯?”   最后一个“嗯”总有点勾人的味道。   姜晚感觉他一大早想开车,想着自己昨晚酸痛不适的身体,推开他,跳下了床。   “好啊!你耍坏!”她赤着脚站在地板上,两只素白的小脚丫互相踩来踩去,嫣红的脚趾甲轻轻动着,显得特别俏皮可爱。   沈宴州没心情欣赏,忙说:“我是开玩笑,你别怕,快上来,地板凉。”   “我才不,你思想不干净。”   “我没……”   沈宴州听她这么直白的话,俊脸也暗暗红了。他刚刚的确有点蠢蠢欲动,如果姜晚说身体还好,他肯定忍不住把人吃了的。眼下被拆穿,还把人吓跑了,挺不好意思,也不知怎么解释。   “我真开玩笑……”他见她双脚踩在地板上,担心她受凉,忙把抱枕扔下去,努力维持脸色正常:“乖,不动你,别踩地板,凉,踩抱枕上。”   姜晚不踩,乌黑的眼珠一转,捡起抱枕去砸他。她并没有用力,只是玩闹的动作。   沈宴州也起了玩闹心,拿起被子蒙住她,轻声哄着:“好了,好了,别怕,我真开玩笑的。”   姜晚挣脱出来,拉着被子去蒙他:“谁怕了?我才没怕。”   两人在床上玩闹得起了火。   沈宴州合着被子把人紧抱在怀里,热气喷洒间,轻喘着:“小妖精,别怕,就抱抱,我真不动你。”   姜晚被他灼热的呼吸吹得心头大乱,身上更是香汗淋漓,微微喘了一会,低喃着:“我信你,你先放开我。”   “别急,等我缓缓——”   他缓了三分钟,剧烈的心跳声渐渐平稳了,才松开她下了床,进了浴室。临关浴室门时,他眼睛含着绿光望了她一眼:“你下次没这么幸运了。”   姜晚手里抱着被子,红着脸,眼神有点无辜。她也不想的。谁让他一大早的乱惹火。   哗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来。   姜晚心疼了男人一会,下床去换衣服,上身穿着纯白的雪纺吊带衫,露出圆润的肩膀、漂亮的锁骨,下穿一件蓝色牛仔裤,勾出长腿翘臀的好身段。   外面雨势渐大,窗户被雨声拍得“嗒嗒”响。   她闻声走过去,推开窗,清凉的雨带着湿气扑面而来。这是她穿书后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冲刷过世界的尘埃,也冲刷过她复杂的心。那些关于她的前尘过往都随这场雨而去了。   “会不会冷?”身后低沉的嗓音响起,随后,腰上被一只手臂圈住了。他才洗了冷水澡,清爽的气息带了丝凉意。   姜晚回头看他,含笑摇头:“不会。”   “那也别站太久,你感冒才好。”   “嗯。”   “喜欢下雨天?”   “嗯。挺喜欢。”   姜晚点点头,伸出手,雨水落在手掌上,丝丝凉凉,沁人心脾。   沈宴州把她手拉回来,握着她微凉的指尖,笑着说:“那吃了饭,我带你去雨中漫步?”   “好。”   这场雨中漫步来得不顺利。   几乎是才吃过早饭,沈氏别墅就来了访客。   访客是姜晚的后妈孙瑛和妹妹姜茵。   在小说里,这两位都不是善茬。孙瑛贪婪成性,姜茵爱慕虚荣,母女两人借着原主的名头骗了沈家不少钱财,最后,还害死了原主。   何琴自然看不上两人,见她们来了,也不招待,坐着豪车出门去了。   老夫人是一家之主,也瞧不上她们平日的作态,但姜晚就在身边,也不好摆脸色,便请了她们坐下,让刘妈端了茶,询问她们来意。   “亲家母今天怎么过来了?”   “茵茵啊,她在网上看到晚晚受伤的信息了,我这心里挺担心的,就过来看看。”孙瑛说着,坐到姜晚身边,伸手虚抱着她,佯装着担忧的模样问:“哪里受伤了?快让妈妈看看。”   姜茵也挨着坐过来,当然,是为了姜晚身边的沈宴州。她比沈宴州小一岁,长相平平但经过几次整容,现在是很妖艳的网红脸,浓妆艳抹却又装着清纯,乖乖地喊:“宴州哥哥——”   长临市不兴喊“姐夫”,喊“哥”,显得两家亲近。   沈宴州没应声,冷着脸看她一眼,不动声色地坐远了。他讨厌香水味,姜茵身上的香水味浓的可以去消毒了。   姜茵也感觉到他的嫌弃,但依旧很热情,大眼睛闪着几分真切的关心:“宴州哥哥,你额头怎么受伤了?还疼不疼?”   沈宴州觉得她很吵,掩下不耐烦,低声说:“我很好。你安静点。”   姜茵委屈地闭嘴了。   一旁的姜晚也有点不耐烦,在孙瑛展现慈母情怀,问及她手上伤情时,敷衍地回了:“我很好,不用担心。”   “妈妈怎能不担心?瞧这手给踩的,都青了一大片,肯定疼极了。”孙瑛嘴上这么说,手上动作却是很粗鲁,丝毫不在意地“摸”着她的淤青,疼的姜晚眼里泪花翻滚。   “你先放开,捏的我手疼。”   她怀疑孙瑛是故意的,甩了一下,都没甩开。   沈宴州一直留意着她的表情,见她吃痛,伸手拽开了:“妈,你小心点,晚晚的手还伤着。”   孙瑛的手被拽开,有点尴尬,笑得很勉强:“你瞧瞧,我一担心,就乱了分寸。”   她哪里是乱了分寸,分明是故意。   姜晚不知道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脸皮太厚了!拿着原主姜晚当摇钱树,却没有半点巴结讨好之态,反倒像是理所应当。   孙瑛的确是理所应当的,见姜晚没眼力见,连伪装也不屑了。她翘着腿,双手搭在膝盖上,语气带着点不满:“你爸爸知道你受伤了,非让我和茵茵来看你,你倒好,也不知回家打了电话。虽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但连父亲病了也不回去看看,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姜爸生病了?   姜晚微拧起眉头,原剧情里关于姜爸的戏份太少了,只知道叫姜国伟,五十多岁,并没什么坏心肠,是个爱喝酒吹牛皮的老头。原主是个孝顺人,也很重视亲情,那么容忍孙瑛母女,也是看在了姜爸的面子上。   所以,现在的姜晚虽然讨厌孙瑛母女,恨不得断绝关系,但却不能不管原主的父亲。毕竟她代替了原主,拥有了她所拥有的,理当承担她该承担的。 第25章 你是无价之宝   姜晚想着,开口问:“爸爸哪里不舒服?有看医生吗?现在怎么样?”   孙瑛见她终于上道了,倒卖起关子了:“你爸怕你担心,不让我说的,也是我嘴上没把门的,一时说漏嘴了。唉,让你知道了,回去他该训我了。”   姜晚见她还有心情玩心机,就猜出姜爸没什么大碍,但到底是原主的父亲,也不能不上心,便说:“是我忽视了爸爸,劳烦妈妈多用心照顾,我明天就去看看他。”   “他是我的丈夫,我自当好好照顾他,可我也老了,经常头晕眼花,唉,比不得年轻人,你向来孝顺,也给他安排几个人伺候着,我放心、你也放心。”   这变着花样地要钱、要人,还是当着沈家祖孙的面。   姜晚的脸臊得通红,有一瞬间,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她前世嫁给富商,父亲也是这副嘴脸,经常来问她要钱,贪不知足。她说不恨他是假的,如果不是他,自己不会落得孤苦半生的命运。好在她幸得上天怜爱,穿来了这个世界,遇到了沈宴州……   沈宴州看她黯然神伤,握住她的手。他像是明白她的为难、她的无奈和羞窘,摇摇头,目光带着安抚:不关你的事。一切有我在。   姜晚看出他眼神里的意思,感动之余,却也领悟到:自己不能做个米虫了。沈宴州固然有钱,也不在乎姜家的攀附,可一次两次是人都有忍耐的限度。她不能让他养着她,还要养着她背后一群贪婪的人。而这些贪婪的人也不能惯了,给钱好解决,但给下去只会是无底洞,   姜晚想到这里,笑着说:“妈说的我都懂,我会多去看看爸的。”   没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孙瑛脸色不好看:“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可到底是别人家的媳妇了,也有自己的小家庭,也没有常回娘家的道理。”   她可不想这碍眼的妮子回家,只要把钱送到就行。这样她就可以自己雇几个保姆,也过一过阔太太的生活。   姜晚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一盆凉水泼过去:“您多想了,奶奶和婆婆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也常让我回家看看呢。所以,您尽管放心吧,我明天就回家看看爸爸。”   孙瑛气的脸都红了,想开骂,可环视一圈,沈家人都在,也不好放肆。罢了,等这妮子回家了,再好好收拾。她想通了,也不想再磨嘴皮子,就起身看向老夫人,告辞了:“我看晚晚还好,孩子他爸还在床上等着我照顾,就不多留了。”   老夫人点头,“也好,明天让宴州带晚晚回去瞧瞧亲家公。”   姜茵全程盯着沈宴州,花痴的恨不得眼睛长他身上。她摸摸自己完美的脸,又去看姜晚清汤寡水的脸,不知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她的宴州哥哥就不能多看她一眼呢?她这么美啊。   她美的自己都呆傻了,连孙瑛的呼唤都没听到。   “茵茵,走了!”   孙瑛看着犯傻的女儿,拉着她的手臂往外走。   姜晚起身去送她们,沈宴州拿了黑色雨伞撑在她头上。两人并肩走在雨雾中,他的手揽着她的肩膀,动作温柔又亲昵。   姜茵单独撑了一把透明雨伞,不时回头看,伞撑歪了尚不知。雨水打在她脸上,打湿了她的浓妆,胭脂和着雨水在脸上肆虐,瞬间丑出了新高度。   姜晚看到了,一个没忍住,捂嘴笑了。   姜茵看她笑,皱着两条大黑虫状的眉毛问:“姜晚,你笑什么?”WWW.8Xs.ORG   “没笑什么,就是觉得开心。”   这话听着很有秀恩爱的嫌疑。   姜茵气得咬牙,恨恨道:“爸爸还躺在病床上,姜晚,你可真是孝顺女儿了,还能笑出来!”   这丫头可真会扫兴。   姜晚敛了笑,装着漫不经心地问:“爸爸什么病?”   “哼!我才不告诉你,你尽情笑吧。”她说着,看向沈宴州,见他半边肩膀都被雨水打湿,又妒忌,又心疼,关心地说:“宴州哥哥,你衣服都湿了。”   沈宴州像是没听到,依然如故地将大半个伞撑在姜晚头上。   姜晚这才注意他半边身子都被雨打湿了,便挨近了他,将伞推过去一些。   这相亲相爱的一幕落入姜茵一幕,气的她掉头大步走开了。她走的急,经过孙瑛身边时,没注意撞到了她。孙瑛被撞得一愣神,看到女儿花了的妆容,忙说:“茵茵,你脸上的妆——”   姜茵立时伸手摸了下脸,一手的胭脂,又想到姜晚的笑,又羞又恼。她怒气冲冲,回头想找姜晚算账,可看到她身边的沈宴州,吓得尖叫一声,捂脸跑了。在心仪男人面前花了妆,可以说不能再狼狈了。   姜晚看她狼狈逃窜,不厚道地笑出声:“知道这叫什么?”   “嗯?”   “人在做,天在看。”姜晚不喜欢姜茵,惦记着自己的姐夫,这是极恶的人品问题了,所以,又加了一句:“恶人自有天收!”   她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相比以往的温婉娴静、云淡风轻,如今的她爱憎喜恶都很分明。他觉得很珍贵。这是真实的姜晚,愿意向他袒露真实的姜晚,越接触越喜欢。   “你不喜欢她们,以后就少让她们过来。”   沈宴州对孙瑛母女只看做是来讨钱的陌生人,看在姜晚的面子上,愿意花钱买顺心,其实,连半点情绪也懒得施与。所以,见姜晚不喜欢,也不想她们来烦她。   姜晚自然不喜欢她们,可她们有亲戚关系,真冷淡了,又怕人嚼舌根,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而且,她也怕沈宴州觉得她不近人情。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今天的举动似有不当,试探着问:“如果我说很讨厌她们,甚至不想和她们来往,你会觉得奇怪吗?会觉得我冷心肠吗?”   “不会啊。”沈宴州回的很快,“她们对你不好,还另有所图。为什么要喜欢她们?”   姜晚满意他的回答,便说:“既然这样,那以后你别再给她们钱了。”   “为什么?”沈宴州疑惑地看着她,“不给钱,她们会一直来烦你的。”   姜晚:“……”   谁烦谁还不一定呢。   今天她们不就没拿到钱吗?   姜晚打定主意不给钱了:“总之,你不能再给她们钱了,你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挣钱容易也不能这么花啊!多做点公益还能积德行善,给她们那是助纣为虐!”   “嗯,你说的对,公益我有做。”沈宴州认同地点头,但说到半途,话头一转:“不过,也不差给她们的那点钱。”   他是真不差那点钱,因了是姜晚的父母,也乐意用钱去孝敬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姜晚也是默认的,今天怎么意见这样大?他觉得奇怪,便问出了声:“这些事以前你都不爱管的,今天——”   “我今天心情好。”姜晚不能跟他解释自己不是从前的姜晚,所以,退后一步,打断他的话,故作娇蛮地问:“就是想管了,你听不听我的?”   雨还在下。   她退后一步,退出了大伞的遮挡区域。   “快过来!会淋到雨的!”沈宴州忙上前为她挡雨,把人紧紧揽在怀里,宠溺地说:“别闹脾气,听你的,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姜晚喜笑颜开了:“好,那你以后不许给她们钱。一毛也不许。”   “嗯。”   姜晚满意地笑了,依偎在他怀里,言语带着点数落的意思:“你说你是不是人傻钱多?她们来要,你就给,只会被当作冤大头给宰了的。懂吗?”   “不是。”沈宴州摇头,认真地看着她:“你很珍贵的。”   “嗯?”姜晚有点懵,没明白男人的脑回路,“怎么扯到我了?”   “你是无价之宝啊。”   猝不及防的情话。 第26章 高调回娘家   姜晚懵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她看着伞下的男人,俊颜认真温柔得有些稚气,一颗心感动的一塌糊涂。她踮起脚,狠狠亲了他一下:“嘴巴这么甜啊!”   沈宴州被她亲愣了两秒钟,揽住她的腰紧紧贴着自己,加深了这个吻。他喜欢极了她的主动。   夏雨渐渐变小了,水雾飘扬,一切朦胧的不真实。   他们在雨雾中拥吻,定格成世间最美的风景。   结束时,姜晚觉得自己嘴唇麻麻的,像是肿了。沈宴州亲的太用力,跟没见过荤腥的狼似的,动作迫切又强势。她情不自禁地摸了下,素白纤长的手指抵在艳红润亮的唇瓣,不自觉的撩人。   沈宴州看得眼里火光跳跃,伸手握住她的手,有点懊恼地说:“你别总勾我啊,忍着很难受的。”   姜晚:“……”   她什么都没做啊。   是他年轻的心总是在骚动吧?   唉,开荤的男人惹不起、惹不起。   姜晚忍着笑,握着他的手往回走。他们到达客厅时,里面的刘妈正在跟老夫人说话。   “少夫人嫁进沈家时,给了姜家666万的礼金。这五年来,少爷念着少夫人,过年过节也都是送礼又送钱,再没有少爷这样好的女婿了。可您瞧瞧,还不知道珍惜,竟越发放肆了。还说什么来看少夫人,空手来的,还怪好意思。也就少夫人性子软,脾气好,不跟她们一般见识。”   “到底是亲家,她们不顾及面子,咱们却也不能失了身份。”   “就是可怜了少夫人,心里要难过了。”   被亲人这般算计着,难堪又难受。   老夫人点头叹息:“所以,看着晚晚,能忍一时且忍着吧。”   客厅外的姜晚听到这里,松开捂住沈宴州嘴唇的手,佯装自然地走进去,笑着说:“奶奶,我们回来了。”   主仆两人望过来,没去想她们的议论是否被偷听,神色都很自然。   沈宴州就不同了,脸色有点僵硬。他本来想出声阻止里面的议论声,但没来得及,嘴被姜晚捂住了。他庆幸奶奶是理解姜晚的,并没有流露出反感的情绪。但即便这样,一颗心也忐忑着。他不想姜晚被人议论着、小瞧着。   两人牵手走进去,并肩坐在沙发上。   老夫人看着姜晚道:“你母亲回去了?”WWW.8Xs.ORG   “嗯。”   “委屈你了。”   “没事的。”   “你母亲说你父亲病了,你明天带点东西去看看。”老夫人说着,看向孙儿,“你也跟着去,看看他们缺什么,让人去添置。左右花点钱,也不是多大事。”   沈宴州点头:“我明白。”   姜晚对这话题不感兴趣,安静坐在一边,想着自己或许应该找个工作,总这么呆在家里无所事事也没意思。她前世大学毕业,没工作就做了金丝雀,闲时间太多,就做了网络写手,但生活圈子太小,也没趣。这一世,她想多接触外界,过过平凡人的生活。   “奶奶,我准备找个工作。”   一语惊人。   老夫人惊讶地问:“怎么突然有这想法?”   沈宴州也惊讶,以为她是受了今天事情的刺激,忙说:“晚晚,你不用在乎任何人的看法。”   姜晚摇头,看着两人,解释道:“我没有在乎任何人的看法,就是想找个工作,学点东西,整天在家里,也挺无聊的。”   老夫人点头认同了:“你想上进,这很好,也不该拘着你,但你的嗜睡症还没好,出外工作我不放心。”   沈宴中也一旁附和:“是。我也不放心。如果嗜睡症发作,被上司领导训斥了都没什么,若是摔倒了、受伤了,怎么办?”   这理由很充足。   姜晚的嗜睡症虽然解决了,但他们却是不知情的。她有心说好了,口说无凭,他们也不信。这事需要慢慢去证明。   “我觉得我的嗜睡症在慢慢好转,今天到现在都没睡了。”   “那也不能松懈,以前还有两个月都没发作,结果呢,还不是说睡就睡。”   反驳的是老夫人。   姜晚皱起秀眉,看向沈宴州:帮帮我啊!   沈宴州收到她的求救,犹豫了一会,出了声:“这样吧,你要是想工作,可以来公司,有我在……”他说到半路没音了,因为想到了沈景明,那男人也在公司,又是个惯会讨人好感的性子,如果晚晚去了……   姜晚觉得这是个退而求其次的好主意,先在沈氏集团工作一段时间,也学点东西,等让他们相信嗜睡症已经不会发作了,她就可以换个喜欢的工作了。   “好啊,我去公司,随便找点事儿做,也能照顾宴州,奶奶觉得怎样?”   “嗯,也行。”   老夫人看似对此没意见了,挥手道:“楼上书房有公司的发展史,你去翻翻看。”   她这是支开姜晚呢。   后者没看出来,笑着上楼了。   等她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老夫人收回视线,敛了笑,又出了声:“我是不想晚晚去工作的,沈氏不缺少员工,也不缺那点钱,只缺一个贤妻良母。懂吗?”   她在暗示,他尽快让晚晚怀上孩子。   沈宴州沉默不语,有点纠结,姜晚想要工作,露出那般欢喜的神色,若是因了怀孕不能工作,肯定要失望了。他下意识地想让她做一切想做的事。至于孩子,若是她暂时不想要,推迟个一年半年,他也是随她的。   老夫人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犹豫,话语更直白、更强势了:“早点让她生个孩子,你们年轻人啊,不生养,不为人父母,总还是不够成熟的。”   “我知道了。”   沈宴州点了头,站起来,躬身而退,若有所思地上楼了。   楼上书房   姜晚半躺在沙发上,双腿上放着一本沈氏集团的企业宣传册,打开来,里面是企业概况、企业文化、企业组织架构、企业运营模式……她细细浏览着,书房门被推开,男人迈着长腿走进来。   “你来了?”   “嗯。”   沈宴州坐在她身边,姜晚挪动了下身体,脑袋自然枕在他腿上,一边继续翻看,一边说:“这上面说沈氏成立四十年了,很有历史感呀。”   “嗯。”   “算起来是刚好赶上了改革开放的浪潮了。”   “对,那时爷爷还有官职在身,算是辞官下海,奶奶为此,三年没跟他说话。”   “是吗?奶奶反对?”   “嗯,奶奶出身书香门第,祖上也是名家辈出,所以最是高傲,而当时经商很是登不上台面。两人分居了三年,如果不是我爸爸发高烧,爷爷来照顾,说不定两人就分了。不过,她虽然瞧不上,但爷爷病逝后,沈家生意却是她咬牙撑下来的。”   “奶奶一定很喜欢爷爷。”   “嗯,郊区那片老宅就是爷爷买下来的,所以奶奶才搬去了那边颐养天年。”   关于上两辈的爱情故事坎坷又传奇,姜晚听的津津有味,忍不住问:“那妈呢?妈跟爸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他们算是同学吧,我爸追了很久的。我妈以前不是这样的,爸爸在时,除了贪玩任性点,人很爱笑,也很有爱心。”   他在为母亲说话,冰冷的外表下,内心深处依然爱着母亲。   她觉得,所谓的赤子心肠便是如此了。   姜晚笑着点头,又去翻了宣传册,看到不懂的地方便去问身边的人。沈宴州声音清朗温和,很好听,浸入心扉,让人飘飘然入睡。   不知何时,宣传册掉落到了地板上。   沈宴州看她沉睡了,也没动,保持着原有的姿势闭上了双眼。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整个世界很安静。   他躺在沙发上,怀里是心爱的女人,岁月静好的满足感在心里流窜。他幸福又满足,只想这样的日子长一点再长一点。   第二天,他们相携去姜家看姜爸。   姜家长女嫁了豪门,生活水准大幅度提高,但并没有搬进新市区,而是住在原有的老城区,环境不算好,街道坑坑洼洼,两旁很多摊贩,喧闹而拥挤。   黑色款奢华大气的劳斯莱斯前进的不容易,驾驶位上的保镖队长打开车窗,时刻注意着街道详情,生怕撞到什么或者被什么东西刮蹭到。这可是最贵的限量版劳斯莱斯,刮点皮,他这半年的工资是没指望了。   “还要多久?”   是沈宴州询问的声音。   车窗打开,外面的热气夹杂着各种食物的混乱气息飘进来,甚至还有臭豆腐的气味,足以想见,多么折磨人了。   姜晚也没想到这里能又破又乱成这副样子,孙瑛那女人怎么想的,为什么不搬走?听刘妈的话,沈家给了不下一千万了,这搁个平常人家是逍遥快活一辈子也够了。   她很快就知道原因了。   豪车在一栋旧式楼房停下来。   天色尚早,两棵大柳树下坐着几个乘凉的老头老太,见有豪车驶过来,纷纷看过去。楼梯口几个玩闹的小孩也看到了豪车,一窝蜂地围上来。   沈宴州率先下了车,一身灰色休闲西服,绅士地为姜晚打开车门。   姜晚下了车,一袭一字领露肩雪纺碎花连衣裙,头上戴着米色的沙滩帽,整个人看起来时尚又优雅。   两个随身保镖也先后下车,从后车厢拎了不少礼品。   豪车,保镖,一堆礼品,这算是很有脸面的回娘家了。 第27章 永远属于我?   小孩子嬉闹着围上来,一个扎着两条马尾的小姑娘站在她身边,摸着她的长裙,仰起头,闪着黑葡萄般的眼珠羡慕地说:“姐姐的裙子好漂亮哇。”   女孩旁边的男孩更小些,头发卷卷,皮肤很白,眼睛大大的,看起来呆萌极了。他正玩着纸飞机,听到了,抓住她的小手,软糯糯地说:“西西,快来陪我玩,我以后也给你买这么漂亮的裙子。”   童言稚语很是喜人。   姜晚很喜欢小孩子,忍不住伸手揉揉小男孩卷卷的头发,笑着说:“姐姐可是听到了,你以后要给西西买裙子哦。”   小男孩有点害羞,红着脸躲开她的手,重重点了头:“我会的。漂亮姐姐。”   “嗯,真懂事。你叫什么啊?”   “阳阳。”   “是阳光的阳吗?”   小男孩还没上学,不识字,闪着两只茫然的大眼睛,萌萌的可爱极了。   他旁边的女孩点了他的额头,又指了指天上的太阳,有点嫌弃地说:“唉,你真笨啊,都说了好多次,是天上太阳的阳啊。”   “哈哈。”   姜晚被逗笑了,又揉揉男孩的卷发,让保镖打开礼品,拿出些水果点心给孩子们吃。   沈宴州一旁看她陪着小孩子说话,眼眸越发温柔:也许,她很喜欢小孩子。如果他们有了宝宝,她一定是个好妈妈。   不远处,那些乘凉的老头老太看到了,小声说着:   “这是谁家的小夫妻啊,瞧着挺恩爱的。”   “看着像是姜家的晚晚?可真是出息了。”   “难得是没忘本,每次来都是大包小包的,这老姜家可真是八辈子烧高香了。”   “那是,瞧这女婿长的,十里八村没见这么俊俏的小伙子,就跟那电视上的明星似的。”   ……   议论声传入耳畔,姜晚微微一笑,向他们微微躬身问好,才往楼里走。   楼里没有电梯,水泥制作的楼梯台阶有些高。姜晚穿着银色的尖头高跟鞋,跟很细,上楼梯很不方便。   沈宴州看到了,随手把休闲外套脱下了,递给了保镖,自己微蹲了身体,轻声说:“过来,背着你。八楼,别崴着脚。”WWW.8Xs.ORG   姜晚心里正后悔穿了高跟鞋,不想,就听到了他的话。她看着他微弯的后背,又看了看一层层的楼梯,挣扎两秒钟,妥协了。她趴到他背上,手臂环着他的脖颈,有点不好意思:“我会不会很重?”   原主体态丰腴,体重应该是过百了。   沈宴州背的很轻松,一层层迈上去,气息依然很稳:“你还可以再重点。”   “才不要。”姜晚果断拒绝:“好女不过百,回去我就减肥!”   “你敢!”他回过头来,音量也抬高了:“不许减肥!我说真的!”   霸道的宠溺。   姜晚忍着笑,故意噘着嘴问:“为什么?”   “胖胖软软的抱着舒服。”   “……”   这么不美妙的回答,怎么能止住她减肥的心思?   姜晚不满意,贴着他的耳朵呢喃:“这理由不好,换一个,我要听情话。”   沈宴州并不算浪漫,甜言蜜语随口来不了。他背着姜晚到了八楼才想出来一个,俊脸微红,不知是累的还是羞的,声音低低的:“你再重些,没人背得动,永远属于我,好不好?”   他声音轻若微风,俊颜一片羞红,姜晚看的少女心爆炸,狠狠亲了下他的脸颊,笑着应了:“好啊好啊,永远属于你,永远只让你背。”   保镖面无表情地在一旁敲门。   门开了,姜茵站在里面,笑容僵硬地看着沈宴州把人背进去了。   “这怎么回事?”姜茵妒忌了,吵嚷起来:“姜晚,你没脚啊!怎么能让宴州哥哥背你呢。多累啊!”   姜晚不理她,从男人背上下来,四处环视一圈,这房子与外面的破旧相比,装饰的非常富丽堂皇,触目全是炫金色,亮闪闪,奢华的欧式水晶吊灯,土豪金的贵妃式沙发、就连茶几也是上好的紫檀木,名贵的地毯更是从客厅一直铺到卧室。   呵!真有钱!   姜晚看了一圈,听到主卧传来声响:“是晚晚回来了吗?”   她闻声走进去,主卧里姜爸躺在大床上,左小腿打着石膏,身板瘦瘦的,看这挺可怜。也许是原主的情绪在作祟,她竟觉得有点难过。   “腿怎么了?”   “下楼的时候,摔着了。嘿,不疼,一点也不疼。”姜国伟有点不好意思,笑着挠挠头,看向她身边的沈宴州,“州州也来了,快坐吧。”   沈宴州没坐,站在姜晚身边,出声问:“医生怎么说?”   “没啥大碍,一个月就能拆了。”   “嗯。这两天的饮食要注意下,酒不能再喝了。”   “我知道,茵茵都给藏起来了。”   孙瑛见他们两人聊着,对着沈宴州说:“你们爷俩聊着,我跟晚晚说些体己话。”说罢,半拖着姜晚去了隔壁卧室。   姜晚本不想去,但女人力气太大,她又不好在姜爸面前闹得太难看,只能如了她的意。   卧室是姜茵的房间,粉红色的墙壁上贴得竟然是沈宴州的照片。她也不知道姜茵是怎么弄来的,但看的委实糟心。她冷着脸,也不说话,忖度着孙瑛的想法。   孙瑛松开她,也不跟她废功夫,伸手道:“给我吧。”   姜晚有点懵:“给什么?”   “钱啊。宴州每次来,就没空手来过。那什么补品,我可不稀罕。”   “你不稀罕,那补品也不是给你的,是给爸爸的。”   “你爸爸躺床上,还不是我伺候,保姆还得给点辛苦费呢。”   姜晚再一次对她的厚颜无耻表示叹服,要钱要的这么理直气壮,是她疯了,还是她傻了?她摇头,声音冷淡:“没有。你想要,去问宴州要。”   孙瑛自然不敢去要,以往都是她暗示下,哭哭穷,沈宴州主动给。现在沈宴州没主动给,她只能找姜晚算账,质问道:“你不会是私吞了吧?宴州那孩子向来出手大方,你说说,是不是他给你了,你不想给我们?”   她说着,手就掐了上来,训斥道:“小没良心的丫头,沈家那么大的家业都是你的,你还贪这点小钱,真是白养你了,可怜你爸还躺在床上……”   姜晚不妨被她掐了下,手臂红通通了一片,疼得她皱紧眉头,烦躁道:“他大方是大方,但不傻,你瞧瞧,这生活水准比之沈家都不差,他就是再有钱,也不会给你们挥霍。”   这话一出,孙瑛就气了:“死丫头,你说什么呢?给我们怎么就是挥霍了?你爸不能挣钱,你妹妹刚大学毕业还没工作,家里上下都靠我,没钱哪还活得下去?”   “之前的钱呢?”   “都花了啊!现在物价上涨,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一家人的衣食住行哪样不要钱?”   说来说去就是没钱,要钱!   姜晚烦不胜烦,压抑着性子诘问:“所以,我有义务养着你们了?沈家有义务养着你们?每年每月送上钱供你们挥霍?好,为人子女,你们老了,该我养着你们。但姜茵呢?我和她同是姜家女儿,她每月给你们多少生活费,我翻倍给,行不行?至于沈家的钱,你们是别想了。”   孙瑛被她整懵了会,瞪着眼睛惊叫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会去工作,对于你们的养老,生活费我会跟姜茵平分。”   “你疯了!”   “疯的是你们,一次次去要钱,有考虑我在沈家的处境吗?你们是卖女儿吗?每年还收利息?”   “混账东西!”孙瑛气的骂出来,“你自己去过少夫人的日子,留着家人过穷苦生活。姜晚,你的良心就不痛吗?是个人发达了,都会帮衬下娘家吧?你就这么见死不救?”   呵!见死不救!   她可真会夸张!   真快穷死了,早该跪下哀求了,还有闲情来骂她?   姜晚拉开房门,想要出去,孙瑛气得抓住她的头发,一巴掌就想扇过去,但半路被沈宴州拦住了。   “小贱人!”   “住手!”   一声冷冽的低喝传来,孙瑛吓着了,白着脸,讷讷地说:“宴州……”   沈宴州把姜晚拉过来,护在身后,眸光凛冽森寒:“别说了!我都看见了。一直以来,我都看在晚晚的面子上,多尽几分孝心,也想您体谅她的不容易。不想,您对她又打又骂,真过份了!以后,我跟晚晚该尽的孝心还会尽,再想其他,再没有了。”   那些钱,别想了。   孙瑛领会这意思,脸一阵青一阵白,讪讪地笑:“宴州,我跟晚晚开玩笑的。”   沈宴州寒着一张脸,冷喝:“我最恨别人开晚晚的玩笑!”   “不开玩笑,对不起,我再不开玩笑,宴州,你别气。”   沈宴州如何能不气?自己恨不得奉上全世界的女人在别人家里受着气,一想想,就恼得想踹人。亏他还每年送上大笔钱财,以为能买得她们对姜晚的小感激。结果,大错特错!他不说话,揽着姜晚的后背往外走。   “宴州哥哥——”   姜茵从厨房跑出来,以为沈宴州会留下做客,就忙活着午餐,想展现下自己的厨艺。现在,看他大步往外走,就追了出来。   “等等我,宴州哥哥,你别生我妈妈的气。”   她追上来,去抓沈宴州的手臂,见姜晚碍眼,便伸手想要推开她。   姜晚穿着高跟鞋,台阶没站稳,趔趄了一下,就要栽下去时,沈宴州急急抓住她,身体被下坠的力道带的不稳,身形晃了晃,手肘磕在墙上。   “姜晚!”   “姜茵!”   前句是沈宴州惊慌的声音,后句是姜晚惊吓的声音。   “咚咚咚——”   姜茵推开姜晚不成,自己摔了下去,滚了十几个台阶,额头撞在墙角上,鲜血瞬间肆意流淌。   这一幕很熟悉。   姜晚一瞬间想到了原剧情里:姜晚跟姜茵起争执,失足摔下楼成了植物人。 第28章 别怕,有我在。   剧情不对?   怎么是姜茵摔下去了?   姜晚怔愣间,双眼就被一双手蒙住了。   “别看!”沈宴州捂着她的眼,温声说:“别怕,我在呢。”   姜晚并不怕,只是有点慌,不知是巧合还是她擅改剧情的惩罚……   “啊!茵茵!”孙瑛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女儿倒在地上,吓得尖叫一声,捂着嘴冲过去。   姜茵已经昏迷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保镖们这时候走上前,一个拉开孙瑛,一个抱着姜茵:“快打急救电话——”   “报警!我要报警!”孙瑛红着眼睛,看着几层台阶上的姜晚,眼睛全然是恨意:“你们害了我的孩子!”   沈宴州还捂着姜晚的眼睛,见孙瑛撒泼,冷冽的眸光扫过去:“不关晚晚的事,她自己摔下去了!”   随后揽腰抱起她,就往楼下走。   孙瑛不信,可到底顾忌着沈宴州的身份,被他扫了一眼,悻悻地闭嘴,跟着保镖下楼了。   楼下的老头老太看保镖抱着受伤昏迷的姜茵出来,惊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又小声议论起来:   “这是姜家的小丫头吧?咋受伤了?”   “不会跟他爸一样,也从楼梯摔下来了吧?”   “唉,这破楼害人不浅啊!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安上个电梯。”   “要说这姜家也是,恁有钱,还住这里不舍得搬走。”   “住这里好哭穷啊!孙瑛那个守财奴,还很爱在穷人堆里显摆,真搬走了,去哪里显摆?”   ……   一声声议论传入耳中,孙瑛正要上车,耳尖,听到了,脚步收回来,恨恨地瞪他们:“一群老不死的,吃饱了撑着了,天天嚼舌根!再叽叽歪歪,信不信我撕了你们的嘴!”WWW.8Xs.ORG   这素质!   姜晚没眼看,挣扎着从男人怀里下来。她闻到了血腥味,看过去,才发现沈宴州白衬衫破了一块,有鲜血从里面浸出来。   “你受伤了?”她惊呼一声,小心去查看他的伤势。   沈宴州伤在手肘,应该是护着姜晚时,擦到了墙壁,伤口不算深,但破皮范围有些大,鲜血流出来,晕染了一块,看着挺骇人。   “你受伤了,还抱着我?傻不傻?会加重伤势的。”她小声斥责着,很心疼,很恐慌,沈宴州额头的伤还没好,胳膊又受伤了。这么几天时间,他接二连三受伤,会不会是她擅改剧情的惩罚?她不算是迷信之人,可穿书后,一切都玄幻了。她害怕自己给他带来不幸。   “沈宴州!”她猛地伸手抱住他,忐忑地呢喃:“别再让自己受伤了,我害怕。”   “别怕,就是小伤,不碍事。”   “都流血了。”   “你可别掉眼泪,不然,我心也要受伤流血了。”   他还有心情说甜言蜜语哄她。   姜晚气的瞪他一眼,松开手,去看姜茵。   急救车还没来,保镖把她抱进了豪车,跑过来道:“先生,要跟去医院吗?”   人有些多,一辆车坐不下。   沈宴州便说:“你们先送人去医院,我晚点过去。”   “是。”   有一个保镖没跟过去,打了个电话,很快叫来了另一辆豪车,依旧是黑色系,看着低调沉稳。   姜晚跟沈宴州坐上后车座,保镖坐在驾驶位上,很快发动了引擎。   去医院的路上,姜晚有些慌张:“她会不会很严重?要是醒不来了,怎么办?”   沈宴州握住她轻颤的手,安抚道:“不要胡思乱想,这是个意外,而且,晚晚,是姜茵想要伤你。她这是自作自受。”   “我知道。她是罪有应得。我就是……”   心里有点不好受。   这件事来得突然,她没有一点准备。   姜晚依偎在他肩头,想着这件事的后续处理:“姜茵出了事,孙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估计要被她勒索一笔了。”   “我不会给的。”   “嗯?”   沈宴州轻抚着她的头发,语气凛冽生寒:“她有意伤害你,让人送她去医院,已经是我能容忍的最大极限了。”   如果不是他及时护住她,会发生什么后果?会不会像姜茵那样摔下去,满额鲜血,昏迷不醒?想一想就觉得可怖。他紧紧拥住她,亲吻着她的头发:“晚晚,还好你没事。”   他是这样珍惜她。   害她的人即便受到惩罚依旧不解恨。   姜晚不再说话,安静地依偎着他,感受着他身上传出的安全感。她全身心放松,第一次感觉到心安,似乎只要有他在,一切风雨险阻都无所畏惧。   到了医院,姜茵已经被推进了急救室。   孙瑛蓬头垢面地坐在地板上,红通通的眼睛直视着姜晚。她不说话,肩膀肌肉紧绷着,似乎在积蓄力量,只等着一个爆发点,然后一跃而起,像饿狼般将她撕咬殆尽。   姜晚本不去刺激她,但又不想表现出心虚,便直视着她的眼睛,坚定道:“我没有伤害她,是姜茵想推开我,结果自己失足摔了下去。是她害人不成终害己!”   “你以为我会相信?”   “等她醒来,你一问便知。”   “我会问的。你且祈祷着她没事,要是她有个好歹,我会去报警,你们这些杀人凶手!”她说最后一句时,恨得咬牙,面容狰狞。   沈宴州怕孙瑛发疯伤人,揽着姜晚往后退了两步:“别跟她废话。”   孙瑛听到他的话,两腿一伸,立刻嚎啕大哭了:“宴州,你可别被这小贱人给骗了,他就是妒忌你们兄妹感情好。茵茵是个好孩子啊,你们青梅竹马,她年纪小,拿你当亲哥哥,从小就崇拜你,你得相信她,不能对她不管不问啊!”   什么叫扭曲事实,姜晚算是见识了。   她余光看了眼面色不虞的男人,伸手拉着他要走,就听到一道清亮的女声:“这位女士,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大声喧哗。”   姜晚闻声看去,见是个模样甜美的女护士,穿着粉色的护士服,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腿。她出声制止了孙瑛的哭泣后,就看了过来,视线略过她,落到了沈宴州身上。   “这是你的女朋友吗?”顾芳菲走过来,目光有些羡慕,“挺漂亮的。”   姜晚:“……”   她看着走过来的女人,心突突跳起来,医院,护士,有种预感:这女人不会是原女主吧?还认识是沈宴州,难道在她不知道的某一刻,男女主已经相遇了?   “你好,你是——”   姜晚压下纷乱的思绪,好奇她的身份,率先问出了声。   “哦,你好,我叫顾芳菲。”顾芳菲努力笑得自然些,“你是宴州的……女朋友?”   “妻子。”   回答的是沈宴州,他揽着姜晚的腰,声音认真而郑重:“她是我的妻子。姜晚。”   “啊?”顾芳菲惊得微张着唇,半晌才黯然地低喃:“我总有种预感,我们会是一对,不想,你已经结婚——”她说着,似乎意识到不妥,忙停下了,看向姜晚,强笑道:“姐姐你别误会,我跟沈宴州就见了一面,不瞒你,对他挺有好感的。不过,既然他有妻子了,我肯定会收心的。真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他单身……”   她脸上是歉意的笑,似乎是很明事理的姑娘。   姜晚并不讨厌她,想表现出大度,但不知该作何表情、作何言语。男女主果真还是相遇了,剧情虽然有变动,似乎也在继续行进着,而她有种茫然感……她觉得自己的命运被一只大手操控了,而且,祸福好坏不定……   沈宴州见她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心里慌慌的,晚晚不会误会了吧?他忙解释:“晚晚,她说的是真的。我前些天不是出了点小意外吗?就那时候认识的。”   姜晚点头,她没有误会,也相信沈宴州的真心,就是怕原剧情主角光环太大,她终是落得炮灰的命运。   “谢谢你照顾宴州,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不用。”顾芳菲笑着摆手,言语率直洒脱:“姐姐应该也不想见我吧。而我,也不想再见他身边的人了。”   对有妇之夫生出好感已经很丢人了。   顾芳菲对着她躬了下身,匆匆走了。   姜晚看着她闪躲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原女主性格率直、乐观开朗,也很善解人意,怪不得能打动沈宴州的心。   那么,现在呢?   沈宴州会喜欢她吗?   姜晚看向他,男人注视着急救室的方向。   忽然,急救室的门被打开,姜茵被推出来,白布蒙在面上——   死了?   怎么可能?   姜晚吓的脸色发白,手脚冰凉,如果不是沈宴州搂着她,根本站不稳。   “她……死了?”   “别怕,有我在。”   孙瑛第一时间扑上去,扯着嗓子哭嚎起来:“茵茵,我的孩子,你快醒来啊,妈就你一个孩子啊!我可怜的孩子!”   她哭得歇斯底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红着一双眼睛,冲向了姜晚:“我要杀了你!你害死我女儿!” 第29章 我就认定你了。   有保镖奔过来,拦住了孙瑛。   “请冷静下!”   孙瑛冷静不了,哇哇怪叫:“你们放开我!这是杀人凶手!他们狼狈为奸,杀了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啊~”   她可怜的孩子很快掀开白布坐起来,双手捂着鼻子:“妈,我好好的,没死呢。”   孙瑛傻了,回过头来,就见姜茵从担架床上下来,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扯着医生的白大褂,小声地说:“哎呀,医生,我要怎么办?我的鼻子呀……”   她从楼上摔下来,浑身没事,就是额头受了点伤,才进急救室就醒了,但是,整形的鼻子塌了,她毁容了,缠了医生好长时间,非让人家给整好了。   医生很心累,拽开她的手臂,无奈地说:“小姐,真没办法,我这不是美容院,如果想整容,隔壁医院了解下?”   姜茵欲哭无泪,捂着鼻子不敢见人。   孙瑛见她因为一个鼻子,就用白布蒙头,又气又怒,忍不住就动了手,握拳锤她:“你个死丫头,让你吓唬妈!你个冤家,小没良心的,你是不是傻?我可白疼你了!”   “哎,妈,疼,你别打我呀~我错了,妈,我错了。”姜茵一边求饶,一边捂着鼻子躲到沈宴州身后,小声哀求着:“宴州哥哥,快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宴州懒得搭理母女两人的闹剧,揽着姜晚走向医生,低声开口:“请问,她的伤势如何?”   医生见终于有一个靠谱的人过来了,一肚子的不满忍不住往外冒:“别担心,没什么,就是额头磕到了,流了点血,已经处理了,至于其他伤势,没有,她好的很,活蹦乱跳,差点没把急救室给掀了。”   沈宴州and姜晚:“……”   同一阵沉默,同一个想法:祸害遗千年。   他们想走,孙瑛拦住了:“茵茵是被你们从楼上推下去的,虽然眼下没什么事,谁知道有什么后遗症?宴州,我知道你是懂事的,茵茵也是你妹妹,你怎么也不能一走了之啊!”   姜茵这时候终于智商上线了,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捂着额头,装腔作势的很明显:“宴州哥哥,我脑袋疼。哎呦,疼死了。”   她声音又尖又嗲,吵得人心头烦。   沈宴州捏着眉心,看了眼医生:“她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撞到了脑袋,要不要再仔细检查下?”   “已经做了ct,如果实在不放心,那就留院观察两天吧。”   “嗯。”   沈宴州看向一保镖,示意他去办住院手续。然后,走到孙瑛面前,脸色森寒,声音冷漠:“我出于亲戚关系,会负责这两天的住院费。希望你们不要太过分!”WWW.8Xs.ORG   孙瑛脸色很难看,笑得跟哭了似的:“宴州,茵茵,她是你妹妹啊……”   沈宴州眸光不耐:“我是独生子,别乱攀亲了。”   “可宴州啊,她从楼上摔下来,肯定受了很大惊吓——”   姜晚见她还在死缠烂打,也不耐了,讥诮地说:“所以,需要我们找个神婆给她叫叫魂吗?”   孙瑛这下又气又囧,指着她喝出声:“闭嘴!我没跟你说话!宴州——”   “我跟她一体,你也别跟我说话。”   沈宴州揽着姜晚往外走,这次,没再停留。   保镖队长迈步跟上去,沈宴州侧眸看他一眼:“冯光?”   “属下在。”   “你去看着点,她们母女可能会耍手段,嗯,安个监视器、录音器什么的,懂?”   “是。”   冯光跟到医院门口,看沈宴州跟姜晚上了车,打了个电话——   豪车里   姜晚坐在驾驶位上,目光落在他流血的手臂上:“我忘记提醒你,胳膊的伤应该处理下。”   “无碍,回家上点药就行。”   “对不起,是我害你受伤了。”   “傻瓜——”沈宴州温柔地看着她,“我很庆幸是我受伤了,如果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会自责死的。”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姜晚握住他的手,眼神灼亮:“谢谢你,沈宴州。”   “别对我说感谢,很生分。”沈宴州微拧起眉头,沉思了一会,手指抵在唇上,弯唇一笑:“真感谢我的话,可以换一种方式。”   他在索吻。   姜晚很配合地倾身过去吻他,不是吻唇,而是吻在他贴着一小块白纱的额头上。   “早点好起来。别再受伤了。”   她声音轻轻的,热气呵在额头上,痒痒的,沈宴州没躲,伸手点着额头,“你啊,听到了吗?争气些,要快点好起来,不许让她担心,知道吗?”   姜晚看他傻傻的动作,不禁捂嘴笑了:“你这动作就跟小孩子似的。”   沈宴州可不想做小孩子,板起脸,不苟言笑地开车回别墅。   午餐的时间点。   老夫人和何琴正在餐厅用餐,听到动静出来时,两人已经上了楼。   何琴看向仆人:“是少爷他们回来了?”   “是的,夫人,少爷直接上楼了,说是换件衣裳。”   “嗯,你吩咐厨房,再准备几个小菜,少爷喜欢吃鱼,熬个鲫鱼汤。”   “是。”   如此,何琴又跟老夫人回了餐厅。   楼上主卧里   姜晚找来医药箱,放在地板上,地板上铺上了厚厚的手工地毯,她便随地而坐了。   “你也坐。”   沈宴州坐下来,随手脱了衬衫,光着劲瘦的好身材,皮肤很好,白皙光滑,阳光下,精致的锁骨似乎泛着光。   姜晚目不斜视,视线只放在他受伤的手臂上,将药棉浸了生理盐水去消毒,见他微微皱着眉头,便动作温柔了些。   “疼吗?”   “疼。”   “那我轻点,你忍一下。”   “还疼,很疼。”   他嘴上喊着疼,唇角却带着笑意。   姜晚抬头看他在笑,蹙起眉头说:“你骗我?”   沈宴州还在笑:“谁让你都不看我?”   尾音上挑,有点勾人味道。   姜晚故意加大了力道,他痛的抽了下,语气可怜兮兮:“轻点,轻点,这次真有点疼了。”   “看你还装不装?”姜晚心疼了,动作放轻了,语气带着点嗔怪意味。   “不装了,不装了。”   沈宴州这次乖了,温柔的视线从专注的神情落到忙碌的双手。   消了毒,涂了药,剪下一块白纱布覆在伤口上,又用胶带固定白纱布……   她葱白的手指上下翻飞,轻柔舞动。   沈宴州不知不觉看呆了,连姜晚起身都不知道。   “好了。”姜晚站起来,伸出手想去拉他:“起来吧,去换件衣服。”   沈宴州没伸手,坐在地上,仰视着她,狭长的眼眸带着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我身材好不好?”   很突兀的一句。   姜晚懵了两秒,俯视而下,男人伸臂握拳,健美的肌肉鼓胀着,胸腹处是性感的人鱼线,好身材一览无余。就是动作有点傻。   “夸一夸我啊?”   他闪着漂亮的丹凤眼,语气也傻了。   姜晚看他傻到蠢萌的样子,情不自禁地捂嘴笑了:“起来,沈宴州,你越来越幼稚了。”   幼稚的沈宴州伸出手,猛然用力,却是把人拉倒在自己身上。   姜晚:“……”   她倒在男人身上,唇亲在他发达的胸肌上,硬实壮硕,触感很好。可久留不得,她已经感觉到不寻常的热度和那粗喘的气息。   “你可别乱来,手臂还伤着。”   “你亲亲我,就好了。”   简直是耍无赖了。   姜晚敷衍地亲了下他的下巴,就往后缩。   沈宴州摇头,手拂过她垂下来的长发,薄唇热气四散:“不够。再亲下。”   “够了,够了,下次,现在要去吃饭了。”   “你饿了?”   “嗯。”   “那我也饿了。你先喂饱我,好不好?”   不好。   姜晚被他缠的不行,又俯身亲了下他的唇,蜻蜓点水的一吻,淡若微风。   沈宴州被她勾得心痒难耐,搂抱着她的腰坐起来,薄唇亲着她的耳垂,低喃着:“晚晚,你越不给,我越想。嗯?懂不懂?”   不懂。   这色痞!   姜晚挣扎着往后仰、往后躲。   沈宴州便紧追着,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捧住她的下巴,密密实实吻下来。他贪婪地搂抱轻抚,舌抵开她的牙关,肆意侵夺每一个角落。   姜晚呼吸艰难,脸颊被他呼出的热气烧的滚烫,头脑都晕眩了。她伸手去抓他的肩膀,想推开,又想依仗,身体有点软,找不到支撑点。她的手滑下来,抵在他光裸的胸膛上,他身上热的出奇,胸口起起伏伏,心脏的震颤声敲击着她的掌心……   分明是疯魔了。   姜晚终于妥协了,主动挑着他的舌,加深这个吻。   两人唇舌嬉闹纠缠了好久,分开时,他轻咬着她的耳垂,欢喜得像个孩子:“真喜欢你,全世界最喜欢你。晚晚,再对我好一点。好不好?”   不好。   这人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姜晚伸手想推开他,沈宴州压下来,脑袋埋在她胸口,沉醉似的呢喃:“我们一定要走好久好久,姜晚,我就认定你了。” 第30章 她无理取闹的可爱。   他恨不得时时刻刻让她看到他的真心,只愿她爱他再多一点点。   沈宴州贪婪地抱着她,狠嗅了口她身上的气息,轻声问:“怎么不说话?”   姜晚摸着他的头发,吻了下他的额头,语气郑重:“我也认定你了。”   “没了?”   “没了。”姜晚点头,仰坐起来,“好了,去吃饭吧。再磨蹭下去,奶奶她们该等急了。”   沈宴州恋恋不舍地起身,伸手把她拉起来。   “我先去穿件衣服。”   “嗯。”   衣橱里清一色的白衬衫。   男人白衣黑裤,长身玉立,年轻而有朝气,兼了容貌俊美,像是邻家的花美男。   他才二十三岁啊!   多鲜嫩美味的年纪。   而她却是二十八了。   姜晚站在他身边,忽然介意年龄了,再过两年,她就三十了。女人一到三十,颜值跟身材都开始走下坡路了啊!她莫名生出一种焦灼感,惆怅地说:“我突然感觉自己老了。”   沈宴州正在扣扣子,听她这么说,看过来,疑惑地问:“哪里老了?”   “我大你五岁,马上就要三十了。这还不老吗?”她说着,摸着自己的脸,惊恐地说:“感觉皮肤有些松弛了,也没弹性了,沈宴州,我马上就要年老色衰了。”   沈宴州被她的话逗笑了,走过来,伸手捧住她的脸,宠溺道:“别胡说!瞧瞧我的晚晚,多漂亮,即便老了,那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呵!   姜晚现在最怕听“老”字,虽然是夸奖的话,也不乐意听。她拿开他的手,呵笑一声:“你果然也觉得我老了。”   沈宴州:“……”   他看着扭头往外走的人,忙追上去,牵起她的手,解释着:“我真不觉得你老了。”WWW.8Xs.ORG   “可我的确老了。”   “没老,没老,真没老。”   姜晚强忍着笑,不理他,下了楼,直奔餐厅。   沈宴州余光看着她的侧颜,微微弯起的唇角,只觉她无理取闹的可爱。   两人进了餐厅,并肩坐在位子上。   老夫人已经吃好了,见他们小夫妻回来吃午餐,奇怪地问:“你去岳丈家,他们没留你吃饭?”   “肯定是没留了!你也瞧瞧那都是什么素质的人家,懂什么人情礼数?”   还没等沈宴州他们回话,何琴就抢先出了声。   老夫人听的很不满,训道:“闭嘴!你这话就说的很没礼数!”   眼看她们婆媳又要起争执,沈宴州忙开了口:“出了点小意外,姜茵从楼梯摔下去了,便送去了医院。”   这也算是大事了。   老夫人被他的话吸引了,忙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从楼梯摔下去?”   沈宴州看了眼身边的姜晚,没隐瞒,简单说了:“她不安好心,想推晚晚,结果自己摔下去了。”   “岂有此理!”老夫人很生气,低喝一声,站起来,原地走动了会,敛了怒气道:“那丫头我也看出来了,品行不太端正,竟然敢出手伤人,必须给点教训。”   她算是极护犊子的。   一想到姜晚差点摔下楼,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年纪小,算是晚晚的妹妹,每次来,也都是小姐的待遇,结果呢?就养出这么个白眼狼!”   她要气坏了。   好心给她们脸,结果她们反过来打她的脸。   “我沈家人从没被这么欺负过!”   姜晚看她急促喘息,忙走过去,扶住她,轻声安抚着:“奶奶,您别气,我没事,我以后少跟她来往。”   “要不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这门亲早也不走了。”   “嗯。”   “唉,你们那一家啊。”   “让您烦心了。”   老夫人看她这忍让的性子,也不知说什么好。清官难断家务事,凡事沾上血缘亲情总是剪不断、理还乱。她叹口气,由着刘妈扶出了餐厅。   姜晚坐回位子上,沈宴州给她盛了一碗鱼汤:“别想太多,好好吃饭,你不是说饿了?”   她现在没食欲了。   孙瑛母女就是来给人添堵的。   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添堵。   翌日早餐后   她正要收拾东西跟着沈宴州去公司,几个警察就登门了。   其中年纪最大的警察,叫郑雷,四十多岁,国字脸,平板头,一身警服、威严正气,严肃地说:“谁是姜晚?有人报警,说你故意伤人,把妹妹推下了楼。请跟我们走一趟。”   满客厅的仆人主人愣在了一处。   老夫人被刘妈搀扶着上前:“警察先生,姜晚是我孙媳,她是个安分老实的孩子,平时连个虫子都不忍踩死,怎么会伤人?你们可有做过调查?谁报的警?是否有确凿的证据?”   “老太太,具体案情,我们要见到案件当事人才能说。”   “那你们不能把人带走。”老夫人看向刘妈,声音肃然:“让少爷下来,立刻去联系律师——”   沈宴州已经揽着姜晚下来了。他走到郑雷身前,微微躬了下身,神色凛然道:“警察先生,我是沈宴州,姜晚是我的妻子。当天意外发生时,我也在场。我以沈氏集团总裁的名义发誓,我的妻子不曾做过任何伤害他人之事。”   郑雷面无表情:“有没有伤害,我们会查证的。”   “那不知我能否随行?见一见报警人?”   “当然可以。”   两人一同上了警车,老夫人有点忧心,站在车前,欲言又止。   “奶奶不要担心,我做事向来有分寸。”沈宴州安慰了一句,看向一旁的母亲,温声说:“妈多多照顾奶奶,我很快回来。”   何琴点头,目光如刀剜过姜晚的脸。   姜晚低下头,手被男人紧握着,十指相扣间,温和的声音传入耳中:“别怕,有我在。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   她抬起头,看到他眼眸里笃定的温柔。   一颗心渐渐安定下来。   到了警局,一眼看到了孙瑛,她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悠闲地嗑着瓜子。见他们过来了,吐了瓜子皮,站起身,笑的谄媚,声音那叫一个亲热:“宴州也来了。”   沈宴州冷嗤:“你不想见我吗?整这么一出,不就是想要点钱?我不来,你怎么如愿?”   “瞧你说的什么话。”心思被戳穿,孙瑛也不觉羞赧,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咱们到底是亲戚,我也不想搞得这么僵硬,都怪这丫头狠心,竟然把你妹妹推下楼。唉,真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沈宴州懒得看她表演,绕过她,跟着警察走进去。   郑雷坐在办公位,翻开记录本,看着姜晚,询问道:“姓名?”   “姜晚。”   “性别?”   “女。”   “年龄?”   “28。”   “……”   “交代下案件经过。”   姜晚点头,斟酌着言语:“昨天上午10点20分左右,我和我……老公离开娘家,姜茵追出来,推开我去拽我老公,不慎失足摔下去。”   “她为什么要去拽你老公?”   姜晚有点难堪,停了一会,才回:“她对我老公有……超出正常的感情。”   “不可能!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妹妹?”一旁的孙瑛尖叫着:“警察,你别信她,就是她疑心疑鬼,觉得我女儿对他老公有其他心思,所以才把她推下了楼!”   她说完了,动手去掐姜晚,又打又骂:“小贱人!你狼心狗肺!你妹妹还在病床上,你竟然往她身上泼脏水!”   “够了!”姜晚没了耐心,大喝一声,抓住她的手,用力将她推开:“你也要点脸吧!是非曲直你心里清楚!你们母女打了什么主意,非要我说出来吗?”   沈宴州把姜晚护在身后,看向郑雷,厉声道:“你们就这样看着她动手伤人吗?这可是确凿的证据,她在袭击我的妻子!”   郑雷被他们吵得不耐,拍着桌子,指着孙瑛喝道:“都规矩点!想吃牢饭,我立刻成全你们!”   现场安静了。   孙瑛怂怂地坐下了。   沈宴州暗呼一口气,看向她,面色漠然:“孙瑛,我最后一次问你,要不要撤下这个案子?”   孙瑛以为他要妥协了,脸上闪着激动的神色,话语很是得意:“撤也可以,都是亲戚,我也不想闹得那么难看,但茵茵还躺在病床上,你该怎么做,心里也清楚吧?”   给钱消灾。   沈宴州听出她话中深意,冷笑一声:“好,那你可别后悔!”   他给了她机会!   最后一抹眼神,暗含杀机。   孙瑛肩膀一颤,心里莫名地慌起来:别怕!楼道没监控,现场没别人,茵茵是受害者,她们是处在有利一方的。   沈宴州像是猜中了她的想法,深邃凛冽的眼眸看向郑雷,言语犀利:“郑警官,我知道那楼道没有监控,除了我方的人以外,又没有其他证人,事实不好辨明,所以,事先准备了证据。”   “哦?是吗?”郑雷很惊讶,这案子确实棘手在这里:受害者姜茵讲述了受害经过,他们去现场查证,没有监控、没有其他证人,如果沈宴州能提供证据,那案件就很明了了。   “什、什么证据?”   问出来的是孙瑛,她脸色都白了。   沈宴州不屑地看她一眼,递上一个黑色橡皮大小的优盘。   郑雷接过优盘,插进电脑卡槽,很快,找到一个小视频。他移动鼠标,点开来,画面是一间病房:   受害者姜茵穿着病服、戴着口罩坐在病床上玩手机。   报警人孙瑛一边打电话,没人接,她脸色很不好,恨恨得道:“竟然不接电话!哼!休想我这么轻易罢休!”   姜茵听到了,不解地拧眉:“妈,谁不接你电话?”   孙瑛没回答,走过去,双手撑在床上,眼神带着恶毒,却是问:“茵茵,你好好跟妈妈说,是谁推你下楼的?” 第31章 他太会撩了!   姜茵似乎被母亲吓到了,愣了片刻,怯生生地回:“好像没,我应该是没站稳——”   “闭嘴,什么叫好像没?”孙瑛低喝一声,“你记住,你是被姜晚推下来的,知道吗?”   “啊?为什么?”   孙瑛脸上闪着算计的笑:“我会去报警,就说是姜晚推你下楼,反正那破楼道又没有监控,谁推了谁,还不是我们说了算?懂吗?傻丫头!”   “可……这不是说谎吗?”   “谁让他们不管你?竟然连点精神损失费都不肯出。妈非得让他们大出血一次不成!我就不信,沈家那样的人家不在乎名声了。”   ……   有视频在,分分钟真相了。   孙瑛不想自己竟然被反将了一军,气炸了,冲着沈宴州就乱抓起来,嘴里更是污言秽语:“无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竟然在我女儿在病房安监视器,不要脸!警官,警官,你要为我们做主啊!他们这是窥探隐私!”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知道珍惜。”沈宴州冷着脸,拽开孙瑛乱抓的手,嗤笑道:“听着,我是窥探隐私了,你们母女俩却是一个诽谤罪,一个伪证罪,等着坐牢吧!”   孙瑛这下才知道后怕,嚣张的气焰瞬间没了,开始哭泣卖惨了:“宴州,阿姨错了,宴州,你看看晚晚的面子上,看看晚晚爸爸的面子上放过我一次吧。他还躺床上呢,没了我,谁照顾他呀?”   “这个不劳你担心了。我会派仆人照顾的。”沈宴州说着,露出温柔又残忍的笑容:“你不是说你老了,经常头晕眼花,比不得年轻人,要晚晚给他安排几个人伺候着,我们放心、你也放心吗?现在,你放心了吧?”   孙瑛毁的想一头撞死了。她见沈宴州狠了心,转向姜晚,拉着她的衣服哀求着:“晚晚,妈妈错了,你原谅妈妈吧?妈妈不想坐牢呀!晚晚,救救妈妈吧?”   人不自救天难救。   她是自己作死。   姜晚拽开她的手,语气凉凉:“你在里面多反省吧。”   有警察这时候过来压住孙瑛,进行新一轮的审问。   沈宴州看了下腕表,对着郑雷说:“剩下的会有我的律师处理。”   说完,揽着姜晚走了出去。   警局外,冯光跟一个保镖在等候,见他们出来,躬身道:“少爷,辛苦了,车子在外面。”WWW.8Xs.ORG   沈宴州脚步没停留,点了头,继续往外走。   临出警局大门时,刚好遇见了从红色豪车上下来的律师,是个很年轻的女性,长相不俗,扎着长马尾,上穿着黑白条纹衬衣,下穿一条白色的长裤,外搭一件纯白西装外套,看起来时尚优雅又不失干练之态。   “沈总——”她对着沈宴州躬身见礼后,又去看姜晚,似乎知道她的身份和地位,态度很是恭敬:“您好,总裁夫人,我是沈总的律师,周清柠。”   其实,姜晚在她说出名字前,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原剧情里,沈宴州身边有个金牌女律师,是他很得力的助手,在沈氏集团的几次跨国纠纷案中大展风采,虽然出场不多,但精明睿智,一直是智商、情商都在线的职场女王形象。重点是,她是小说里为数不多的不会对沈宴州发花痴的女性之一。   所以,对她也算安全无害。   姜晚思及此,回之以微笑:“你好。喊我姜晚就行。”   周清拧优雅含笑,点了下头,视线转向沈宴州:“沈总,想怎么处理?”   “我未来一年不想看到她们。”   以周清柠的能力,让她们母女享受个一年的牢狱生活算是极容易的。   “明白了。”   周清柠说完,再次向姜晚点头微笑,才走了进去。   冯光这时候把车子开了过来,为他们打开了车门:“少爷——”   沈宴州伸手护着姜晚的头,等她先坐进去,才挨着她坐上了车。   豪车缓缓驶离警局,直奔沈氏别墅。   到家后,老夫人见他们来了,也放下了心。她让姜晚回房休息,单独留了沈宴州谈话。   姜晚没多想,迈步上楼回房。   刘妈随后进来了,手里拎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新鲜饱满的红豆。   “少夫人,来,我们一起做香囊吧。”   “嗯?做什么?有什么用?”   “我看你和少爷最近有些不太顺,所以准备做个香囊去去霉运。”   她说着,把装红豆的塑料袋递给她,又匆匆下了楼。没几分钟,又回转,手里端着个针线盒,还拿着一块红色布料。   姜晚正坐在床上玩着红豆,手插进塑料袋里,手指瞬间被鲜红透亮、凉凉滑滑的红豆覆盖住,很有趣。她玩的正起劲,见刘妈来了,笑着问:“我们要做什么东西?”   “做个香囊,然后把红豆装进去,再把锦囊放在枕头下,每个星期换一次就可以去霉运了。”刘妈说到这里,随地而坐,把针线盒与布料放在地毯上,对她说:“少夫人,也过来吧,我们一起做。”   姜晚听的有趣,下了床,挨着她坐下后,看她剪了布料,穿了针线,开始缝制。   刘妈手艺很好,针线布料上下穿梭一会,很快一个锦囊造型就出来了。她用金色丝线封边,再用金色丝线搓成两根稍粗的抽绳,然后,在香囊口边沿穿两个小孔,将抽绳穿进去一拉,一个红色香囊就做成了。   全程十五分钟不到。   姜晚惊得微张着嘴,把香囊拿过来,前后上下看一遍,很精致,针线工整,不禁夸道:“好厉害,刘妈你手真巧。”   “这巧什么?也就你们年轻人觉得新鲜。”   刘妈一边说,一边穿针引线,然后,拿过红色锦囊,在上面绣出了‘平安’两字。   金色的线条宛如河流闪现在红色布料上,很亮眼,有点草书的美感,乍一看,又很像两朵金色花。总之,非常设计感。   姜晚看得连连称赞:“刘妈,你真棒!真厉害!”   “这就厉害了?”刘妈慈爱一笑,伸手点了下她的额头,继续说:“我这点手艺不及老夫人十分之一,她老人家可是双面绣的高手,一幅《百鸟朝凤》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珍品。”   复古艺术在姜晚那个时代就越发兴盛了。手工刺绣也在其中。如今,能近距离瞻仰下刺绣手艺,她还是很有兴趣的:“真的吗?我可以去拜师吗?”   刘妈被她逗笑了:“哈哈,老夫人眼睛不太好,可教不了你了。”   “那刘妈你教我吧?我想学刺绣,教教我吧?好不好?”   她开始缠人了,轻摇着刘妈的胳膊,像是个淘气的孩子。   刘妈没有孩子,本就把姜晚当闺女,如今,见她想学,教得也认真。   安静的上午,日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地毯上坐着的两人身上。   姜晚学的认真,视线专注,眼眸随着刘妈的动作而动。可惜,天分不够,手很笨,穿个针线都很艰难,更别说去缝制了。针眼上下左右的间距很不规则,时不时还能刺到自己。   “呀!”   又一声痛叫后,刘妈放下针线,去看她的手指,嫩白的指腹,又多了一个红点。   “你小心些。”   “嗯,意外,意外啦。”   姜晚不好意思地笑笑,继续去缝制——   沈宴州走进卧室时,就看她学着刘妈的动作搓着金色丝线。他觉得好奇,没出声,视线略移,看到了地毯上的红豆和已经缝制好的锦囊。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半蹲而下,拿起完工的锦囊看了下,没看出个所以然,便问她:“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姜晚看他来了,像是耍宝的孩子,停下手上活儿,一边抓了几把红豆放进他手里的锦囊中,一边说:“刘妈说我们最近不太顺,说做个锦囊,装点红豆,放枕头下可以去霉运。”   “哦,这倒是很新鲜的说法。”   沈宴州低喃了一句,温柔一笑,似乎不信,把红豆抓出来,握在掌心,慢慢摊开来,几粒红豆滚落下来,鲜红澄亮闪着光泽,像是小颗的红宝石,非常的漂亮。他看着看着,像是想到了,也坐下来,捏着几粒红豆在地毯上拼起图案来。   “注意,这里缝错了。”   刘妈余光看到姜晚错误的动作,忙出声制止。但姜晚没听到,注意力全被沈宴州的动作吸引去了。她不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沈宴州在拼图,把锦囊里的红豆一一拿出来,放在地毯上,组成一个密实的“心”的形状。等拼完了,又在左侧拼个“沈”,右侧拼个“姜”。   意思很明显,红豆式告白。   刘妈忽然吃了狗粮,懵了一会,站起来,尴尬地笑:“那个……我想起有点事,晚晚,下次再教你吧。”   她匆匆而去,连针线盒都没来及收拾。   姜晚:“……”   她觉得有点羞,放下手中针线,看着男人,红着脸轻唤:“哎,沈宴州——”   沈宴州眉眼温柔,修长白皙的两指捏着一粒鲜红莹亮的红豆,唇角漾着醉人的笑:“喜欢吗?”   “嗯,还成吧……”   她被他笑得心脏乱颤,没敢多看,移开视线去看暗灰色地毯上的“沈爱姜”,结果,越看心跳越快,脸也热热的,像是有火在烧。   这男人太会撩了!   太会撩的沈宴州还在添柴加火,将那粒红豆放置掌心,伸到了她面前,俊颜含笑,声音低沉温柔:“晚晚,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卿……多珍藏,此物最相思。”   天,这还篡改起诗来了。   真要命的沈宴州! 第32章 你的情话已经签收。   他的温柔让她面红心跳,他的笑容让她头晕目眩。   姜晚被勾得面红心跳,不知说什么好。她接过红豆,放在手掌心,小小的一颗,宛如红宝石,晶莹闪亮,分外漂亮。她爱不释手地赏玩着,忽然来了一个主意,笑着说:“既然你送了我红豆,那我也送你一样好了。”   “送我什么?”   “你等着。”   姜晚把红豆还给他,风风火火地跑下了楼。她去了花园,折了一个落了花的枝杈,又快速跑上了楼。经过客厅时,她喊刘妈拿来了热熔胶,滴在了枝杈上,然后,将盛红豆的塑料袋摊开来,把枝杈在红豆里滚一遭,颗颗红豆就粘在了枝杈上,只是一两分钟的时间,一枝相思树就出来了。   “怎么样?”姜晚俏脸含笑,眼眸熠熠闪光:“你送我一粒红豆,我送你一棵相思树,如何?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这可才是采撷哦!”   语气沾沾自喜,像只骄傲的孔雀。   “好好好,看小爷这就把你给采了!”   沈宴州看得无限爱怜涌上心,接过相思树,用嘴咬住了,然后,抱人抱起来,算是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姜晚:“……”   她双腿缠紧男人的腰,吓得求饶:“快、快放我下来!”   沈宴州把人放到床上,扑上去就开始脱衣服。   白日宣淫啊!   姜晚羞得推搡:“别闹,别闹,问你个事!”   “什么事?”沈宴州只是吓吓她,侧躺在她身边,把玩着她制作的相思树。   枝杈有绿色的叶子,几个分枝都用热熔胶黏了几粒红豆,乍一看,栩栩如生,就像是真的相思树。他觉得分外珍贵,欣赏个没完了。   姜晚见他喜欢,心里也很欢喜。她躺在他身侧,枕着他的手臂,轻声问:“刚刚奶奶留你谈了什么啊?”   她虽然没有多想,但确实有些好奇。沈宴州因为她去了警局,自己作为沈家少夫人惹出这种事,她会说些什么?生气应该不至于,但会不会对她生出不满?   沈宴州知道她的隐忧,倾身亲了下她的唇角,安慰说:“别多想,奶奶只是怕你心里难受,毕竟你后妈惹出这样的事来,所以,怕你憋气,让我带你出去走走。前几天,不是还说出国看看嗜睡症吗?便是这件事。”   “真的?”姜晚很意外,“奶奶真的这么说?”   “不然呢?你以为奶奶会说什么?”WWW.8Xs.ORG   “没有,没有,奶奶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奶奶。”   姜晚欢呼一声,跳下床,趿拉着拖鞋就下了楼。她从小就没有母亲,爸爸也只当她是拖油瓶,成年后,结了婚也没得到丈夫的疼爱,她从来被忽视,也养成了隐忍的性子,所以,哪怕原主后妈那样欺辱她,也习惯性选择了隐忍退让。但全然没必要的。她不再是原先的姜晚,她有深爱她的丈夫,也有疼爱理解她的奶奶,她幸运而幸福地活着,可以自由表达她的不满和厌恶,她没必要在乎那些对她不好之人的看法。   “奶奶,奶奶——”她跑下楼,伸手搂着老夫人的脖颈,神色欢喜又激动:“宴州说要带我出国玩呢。”   老夫人甚少见她这么开心,虽觉得与平日的文静相比,过于活泼了些,但也没想太多,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温声道:“嗯,早该带你去玩了。说来,也有些委屈你了,你嫁进沈家时,宴州还太小,没领证、也没办婚礼,等他到了满二十二周岁,公司事情太忙,又往后推了,现在是该办一办婚礼了。”   女孩子一生仅有一次的婚礼,太珍贵了。   难为老夫人还记着,她是真心对姜晚好。   姜晚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感激了,想了好一会儿,才紧紧搂着她的脖颈说:“奶奶,要不您也一起去吧?好不好?”   “不了,不了,你们年轻人爱玩,我老了,玩不动了。”   “奶奶哪里老了嘛?奶奶年轻着呢,嗯,身体年轻,心也年轻。”   “哈哈,你这小嘴儿越发甜了。希望你回国后,给奶奶带个小甜心来。”   她是在说小宝宝。   姜晚羞红了脸:“奶奶——”   祖孙两代其乐融融。   沈宴州手拿相思树站在楼梯上,看了一会,笑着回了书房。他把相思树放在了笔筒里,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这些天忙着私事,工作上的事积压了很多。他处理到了中午时分,简单吃了午饭,又开车去了公司。几个紧要文档,没有电子版。他忙到深夜才归,彼时,姜晚已经睡了。他轻手轻脚洗漱了,才上了床,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顺势偎入他怀里,呢喃着:“宴州?回来了?”   如同呓语的声音带着一种魔力,消去了他的满身疲惫。   她在等他。   她依恋着他。   一想到这些,一颗心就暖暖的,分外充实。   “嗯,是我。”   他轻轻回了一声,吻了下她的额头,躺下睡了。   姜晚在他的气息环绕中睡了个好觉。   又一次日上三竿。   刘妈匆匆来敲门:“少爷,少夫人,快起来,飞机要赶不上了。”   他们订了去英国的票,早上九点的飞机。   姜晚惊醒了,睁开眼,看了下时间,已经八点了。她忙去推沈宴州,轻唤着:“喂,醒醒,沈宴州,要赶飞机了!”   沈宴州昨晚三点多才睡,有点困,睡眼微阖:“嗯,起,这就起。”嘴上应着,起床动作却是丁点没有,手上还扯着被褥去蒙头。   姜晚:“……”   这是赖床了?   她没再喊他,下了床,拉开窗帘,让光线洒进来。然后,简单洗漱了,见他还躺在床上,便拿了湿漉漉的毛巾去擦他的脸。   “起来!要赶飞机!”   “嗯。起,这就起。”   沈宴州呢喃着坐起来,揉揉眼睛道:“晚晚,我的眼睛有点不舒服。”   姜晚不明所以,忙凑过去看他的眼睛:“嗯?怎么了?”   沈宴州坏笑地扑过来,搂着她的后背,亲了下她的额头:“可能一大早被你的美闪到了。”   姜晚:“……”   这男人情话boy上线了。   她甜蜜又欢喜,推着人下了床:“好,你的情话已经签收,现在快去洗漱。”   沈宴州下了床,还紧拉着她的手,笑问:“你怎么签收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问着,指了下脸颊,意思很明显——签个名,给盖个章。   姜晚觉得他高冷霸总的人设已经崩了,现在分明是个小孩子了。当然,最可爱的小孩子了。她踮起脚尖,快速亲了下他的脸颊,把人推进了浴室。   “快些去洗漱。要赶不上飞机了。”   “赶不上,咱们就买个私人飞机自驾游去。”   你牛!   姜晚彻底无语了。她坐到化妆台前化妆,考虑到时间,简单化了个淡妆,选了个大红色的水果味的口红。   沈宴州洗漱出来时,就看到她在涂口红。坦白说,他不喜欢姜晚涂口红,那意味着他不能乱亲她了。明明粉粉嫩嫩的唇色就很好看,为什么要涂上别的颜色?好吧,虽然红红的像是鲜艳的玫瑰,更好看、更想让人亲吻了。   姜晚涂好口红,见他认真盯着自己的红唇,美滋滋起身拉着他下楼了。   有保镖拉着准备好的行李从眼前走过。   姜晚看了一眼,跟着出了客厅,到了豪车前。   刘妈追上来,准备了水和点心,嘱咐着:“本想喊你们起来用餐,但老夫人拦住了,不让打扰,眼下来不及吃早餐,这些点心带着吧。”   姜晚接过纸盒,打开看了下,是刚烘烤的鸡蛋饼干,热乎乎的,飘着香气。   “谢谢了,刘妈。”   “唉,你们啊,这么大的人了,还赖床。不然,吃上热腾腾的饭菜多好。”   “没事,也不饿。”   “饿不饿,早餐都得吃,对身体好的。”   眼看这话题没完了,一旁沈宴州打开了车门,提醒道:“刘妈,快来不及了,你回去吧,代我照顾好奶奶。”   刘妈赶忙应了:“嗯嗯,好,少爷放心吧。”   “嗯。再见。”   “再见少爷。”   沈宴州点头,坐进去,里面姜晚靠窗坐着,也在摆手:“刘妈再见。”   “再见,少夫人。”   离别总是伤感的。   姜晚见刘妈红了眼,心情也有点受触动。她自穿来,就遇见了好多爱她的人。她一定要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以及身边的人。想着,她打开纸盒,捏着鸡蛋饼干递给他:“饿不饿?吃点饼干吧?”   沈宴州不太喜欢甜食,刘妈做的甜点尤其甜,他瞥一眼就摆了手,委婉拒绝了:“不用了,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姜晚诧异:“你怎么可能不饿?你早餐都没吃。接下来,飞机不知道坐几个小时呢。”   沈宴州打开手机回复了几条短信,听到她这话,笑出来:“晚晚,飞机上有餐食。”   姜晚:“……”   好吧,她要出国,太兴奋了,所以,智商也有点受影响。   她见他不吃,只好自己一个人品尝起来。   鸡蛋饼干,浓香酥甜,很好吃,就是吃态不太好看。她侧过头,嘴张得大大的,小心翼翼把饼干放进嘴里。殊不知,这一幕透过车窗反射,看的清清楚楚。   沈宴州很不解:“晚晚,你吃个饼干,为什么要张这么大的嘴?”   真单纯的询问。   “咳咳——”姜晚惊吓得咳嗽两声,饼干都噎在喉咙里:“那个……”   沈宴州忙给她拍背顺下去,“小心点,怎么吃个饼干也能噎住了?”   姜晚欲哭无泪:因为太尴尬了。   她刚刚张大嘴巴吃饼干的动作真太损形象了。   呜呜呜——   姜晚忍下心塞,勉强维持住淡定:“那个……因为要吃东西,不然会沾到口红,影响我的妆容。”   沈宴州立时对口红的不满增加了:“所以,为什么要涂口红?下次别涂了。瞧瞧,连吃东西都不方便了。”连吻她也不方便了。   姜晚:“……”   她特意为他涂了口红,还小心翼翼保护着,所以,他是半点没领会到吗? 第33章 你让我着了魔   姜晚委屈了,不高兴了,语气暗藏杀机:“你不觉得我涂口红很漂亮吗?”   如果他敢说不漂亮,她绝对摆脸色给他看。   好在,沈宴州痴汉属性发作,很自然地接了话:“你本来就很漂亮了。”   这情话满分。   姜晚满意地笑了:“可我涂了口红,应该是更漂亮了。难道你不这样觉得?”   沈宴州点头,把手机放进裤袋里,侧头亲了下她的脸颊,悄声说:“嗯,不管你什么样子,都是最美的。”   姜晚觉得饼干更甜了,简直要甜腻了。   到达机场,两人下了车,沿着vip通道进了候机室。保镖们站在身侧,注意着周边的环境。实话说,有点高调了。一些行人看到了,纷纷拿了手机拍照。   沈宴州一派淡然,姜晚就有点不自在了。她今天的妆容不太对,头发不应该披散下来,扎成个丸子头应该更显年轻些。口红不该选大红色,应该是少女的粉红。呜呜呜,失策呀!   很快,更失策的来了。   机场就响起了提醒登机的广播:“good morning ladies an aboard chinese airlines fight cz127 changlin t fight is ready to take off……”   姜晚:“……”   她发现她学的英语单词全喂狗了。   天,现在恶补下英语还来得及吗?   她英语听力真是一般差!   “走吧,该上飞机了。”   沈宴州看她呆愣着,牵起她的手,顺着人潮上了机。   座位是头等舱,很宽敞,个人独立区,还有小隔间,可以用餐、睡觉。   姜晚没心情吃睡,四处看了眼,发现小桌子上放着一些关于英国的旅游杂志。她随手拿过来,翻看了,如她所想,中英翻译都有。她先去看英文,不理解的单词便去看翻译,这么看了一会,就心累的不行。她前世都在干嘛?活得那么浑浑噩噩。   沈宴州坐在她身边,看她似有不悦,问出声:“怎么了?”   姜晚指着杂志说:“我英语好差,好多单词都不记得了。”WWW.8Xs.ORG   “哪个?”   “这个。”   “parliament?议会的意思。”沈宴州指着杂志上的建筑,继续说:“westminster parliamentbuilding,在介绍议会大厦,想去看吗?”   姜晚摇摇头,有点苦恼:“一想到英语这么差,都不想去了。单词都不认识,更别说听力了。到英国,我可能什么都听不懂?”   “有我在啊——”沈宴州摸摸她的头,宠溺一笑:“我来当你的耳朵好不好?”   “那我是不是很没用啊?什么都做不好?”   这才是她纠结的。   她本就是个平凡的小老百姓,什么都不会,跟他在一起,真的是分分钟陷入人生怀疑。   “listen——”沈宴州板正身体坐好,目光直视她的眼眸,语速放得很慢:“i saw that you were perfect,and so i love i saw that you were not perfect and i loved you even more.”   他的表情温柔又认真,单词发音吐露的标准又好听。   姜晚鬼使神差地听懂了,还翻译了出来。   他说:我看见了你的完美,所以,我爱上了你,在那之后,我看见了你的不完美,所以又爱你更多了。   姜晚似乎找到了学英语的好方法,眉眼含笑地说:“继续,继续,再说句英语我听听。”   “好。”沈宴州应得很快,笑容有点不怀好意:“但我说了,你要翻译出来。”   姜晚觉得男人要耍坏,但确实想学英语,便点了头:“看我水准吧。”   于是,两人开始中英文翻译了。   “i will return.”   “我会回去。”   “i will find you.”   “我要找到你。”   “lov you.and live with shame.”   “爱你,与你结婚……”姜晚红着脸,在男人坏笑的目光中,缓缓说出:“毫无羞耻地生活。”   沈宴州乐得不行,伸手抱住她,亲吻她的耳垂,戏谑地问:“怎么个毫无羞耻地生活?”   姜晚握拳锤他胸口,这男人越来越没正形了。   沈宴州还在说:“i love you very much.”   姜晚撇过脸,不配合了。   沈宴州轻咬着她的耳垂,呵了一口热气,轻哄着:“probably more than anybody could love another person.快点,继续翻译。”   他低沉温柔的嗓音太有蛊惑力。   姜晚不自觉地回了,目光流连在他脸上:“我非常爱你,也许超出世上任何一个人爱另外一个人所能达到的程度。”   “you have bewitched me,body and soul.”   “你让我着了魔,从身体到灵魂。”   “whatever i am,i’m yours.”   “无论我是什么,我是你的。”   她声音落下的一瞬,沈宴州的吻来势汹汹。他舌尖抵开她的牙关,侵夺着她的芳香。他很激动,动作幅度有些大,碰掉了杂志,碰掉了桌子上的水和餐点。他把她压在位子上,手顺着身体的曲线蜿蜒而下。如果可以,他会在这里狠狠占有她。   可惜,时间不对,场合不对。   隔壁的乘客敲了敲隔板,“咚咚”的声响敲醒了沈宴州的理智。   沈宴州停下动作,俯视着身下的人,黑色长发铺染开来,漂亮的脸染上红晕,醉眼迷离、娇喘微微,让他不敢多看。他闭上眼,俯下来,吻着她的头发,低喃着:“you don’t need keys to drive me crazy.知道什么意思吗?”   想开车?   姜晚没敢说。   沈宴州从她眼里读出这个意思,把人揽坐起来,笑着说:“不是那样翻译的。”   姜晚:“……”   她有种男人要化身老司机的既视感。   沈宴州丝毫不觉自己的形象在崩坏,揽着她,笑容明亮灼人:“你不需要车钥匙,就可以带我上高速狂飙。”   高高高!   一本正经地开车!   惹不起!惹不起!   姜晚伸出大拇指点赞,然后,弯腰捡起杂志,乖乖去看杂志了。   杂志英文单词依旧晦涩难懂,她遇到不认识的词汇,就去问沈宴州。   男人不愧是男主,精通英法俄韩四国语言,还对各国风俗如数家珍。这一路,就这么闲聊着过去了。   飞机到达英国时,刚好是伦敦时间一点钟。   海洋性气候,午后阳光和煦,不算多热,空气清新中带着点湿润。   姜晚走出机场时,看着广阔干净的街道以及漂亮独特的建筑,心情非常好,长途飞行的疲惫也消散了不少。   “少爷,酒店已经订好了。”   “嗯。”   四人拦了出租去了酒店。   沈宴州和姜晚住的是海景房,暖色调,很大,很豪华。落地窗外可以看到海浪滚滚的美景,露台设有户外用餐区,环境很好,各种花艺、盆景点缀周边,很有情调。   姜晚很满意,欣赏一圈后,躺到了大床上。这么一放松,迟来的疲惫感席卷了全身。她感觉有点累,看了眼浴室,又看了沙发上的男人。   沈宴州在工作,电脑已经打开,键盘敲的噼里啪啦响。   “工作很忙吗?”   “还好,几个文件要批阅。”沈宴州说着话,目光还在屏幕上,“你累了,就休息吧。如果饿,打客房服务,让人送点吃的上来。”   “嗯。你忙吧。”姜晚不算饿,有点累,便下床去了浴室。   推开玻璃门,里面很大,很明亮,独立的浴池,大的可以游泳了。她看到池边准备着花筐,里面是艳红芳香的花瓣和一瓶红酒。   这便是电视上经常出现的喝着红酒、泡着花瓣澡啊。   真享受!   姜晚来了兴趣,打开水龙头放热水,往里面撒了花瓣后,找来开瓶器开了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小口品着。   等池子里的水放得差不多了,她便放下喝了一半的红酒,脱了衣裙下了池子。   姜晚不会游泳,下水下的小心。   将素白的脚丫伸进去,水温适宜,慢慢走下池阶,刚好没过腰际。   姜晚微微弯了身坐下,温热的池水没到脖颈,花瓣漂浮在水面上,掩住了她的身体。她捏了一两片花瓣放在鼻间嗅了下,清淡的香气,刚刚好。   红酒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她伸手拿过来,终于体验了电视上泡着红酒、泡着花瓣澡的文艺情调生活了。   “怎么泡澡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进来,打破了她文艺的美梦。   姜晚有点脸红,闻声望去,沈宴州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盘水果拼盘。他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白衬衫解开了三个扣子,露出漂亮的锁骨。   姜晚看了一眼,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浴室、红酒、美男、男色惑人啊。   她咬了下唇,心跳微微加速了。   沈宴州端着水果拼盘走过来,修长双腿每迈出一步,姜晚的心便加速跳一下。男人这个时候进来,明显是不怀好意啊!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水果?”   “不饿,不要。”   “吃点水果对身体好。”   “那等我……泡好澡再去吃吧?”   沈宴州看出她在怕什么,坐在池边,唇角勾着笑;“你不吃水果,在等我吃你吗?”   有点威胁的口吻。   姜晚赶忙伸出手,这个动作让她身子都露出了水面。她不免有些害羞,又缩了回去。   “我不太方便。”   “我喂你。”   沈宴州见了,拿着牙签叉了块火龙果递到她嘴边。   姜晚忙张开嘴,想去吃,沈宴州却是忽然收回手,自己吃了。   姜放:“……”   她觉得沈宴州越来越幼稚了,正想取笑,他却倾身过来,吻住了她的唇,舌尖微微用力,将火龙果推进了她嘴里。   姜晚:“……”   沈宴州松开她,笑得张扬得意:“晚晚,想吃我的东西,把我一起吃了,可好?” 第34章 可别不理我呀   好!   姜晚被勾得色意上头,伸手把他拽了下来。她力道有些大,果盘滚落到地上,香蕉、葡萄、火龙果等有的滚到地上,有的滚进水池里。   但都没人在意。   情随意动,情动生火,两人在水池中拥抱、亲吻、肆意缠绵。   水花翻滚四溅。   彼此的喘息声烧出了水蒸气,水雾朦胧间,两人从浴池到洗手台、再到大床……   姜晚累的腰断了,声哑了,后半场,基本上处于睡美人状态。反观男人那叫一个龙精虎猛,热火朝天……   不知什么时候结束的,再醒来时,天色大黑,姜晚饿的要吃人。   沈宴州躺在身边,餍足猫儿一样,唇角挂着温柔幸福的笑。   姜晚笑不出来,动动身,男人睡着了,还在跟她负距离接触——   这色痞八成是疯了!   姜晚往后撤了下,不自觉地嘤咛一声,羞耻地捂住了嘴。她脸红如火烧,正想一巴掌闪过去,手就被握住了。   “宝贝醒了?”   “……”   姜晚看着自己握拳的手:这醒的也太及时了吧?   沈宴州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轻笑道:“你知道原因的。”   他翻身撞上来,喘息着:“宝贝,我争气点,让你在床上躺一个月,好不好?”   姜晚又想扇他巴掌了。她不配合,推搡着他,但腰被他紧紧按着,两人的身体真应了一个词:如胶似漆!   姜晚想哭,红通通又湿漉漉的眼睛像是可怜的小兔儿分分钟引起人的霸占欲。   艹。   沈宴州吻她的眼睛,轻哄着:“乖,再一次,就让你休息。”WWW.8Xs.ORG   姜晚闷在他身下哭,声音细细软软的,到后来,又没音了。   沈宴州饿狠了。   才开荤,又兼了年少体壮,怎么吃都不觉过瘾。   他也知道姜晚很累了,但他在她面前没半点自制力。   姜晚又在海里漂浮了半夜,第二天,睡了一上午,也下不了床。   真特么难言的性福。   这性福让她生气,半天也没理他。   沈宴州捧着花、捧着甜品讨她欢心:“可别不理我呀,晚晚——”   姜晚真不理他,伸手推开他的脑袋,靠着抱枕,翻看着手机里的单词。她醒来后,躺了半天,颇觉无趣,便下载了个英语软件,开始奋起学英语单词。   “走开,走开,别打扰我学习。”   “那你先理我下。好晚晚。”   姜晚视而不见,开始念单词:“certify.”   沈宴州纠正:“你这个发音读错了。”   “dynamic.”   “我昨晚是不是很精力充沛啊!”   什么叫没眼力见,姜晚算是深有体会了。难道不知道他昨晚要狠了,自己半条命差点没了?就没见他那么凶残,她都哭成那样了,还要!她长呼一口气,瞬间化身河东狮吼,指着门口的方向:“get out !”   她气得胸口起起伏伏,露出美好的胸线。   沈宴州看的心旌神摇,怕再惹她生气,就真的出去了。   姜晚:“……”   她懵了一会,委屈了:真走了?这男人是生来气她的吧?   姜晚小心下了床,地板上不知何时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她记得昨天刚入住时,是没有的。难道是沈宴州又找人铺上的?她在卧室里向来不喜欢穿鞋,总爱赤脚踏在地板上,他说了好多次,最后,就在卧室铺了地毯。没想到出国暂住几天的卧室,他也记着呢。这么一想,心里的气就消了些。   姜晚走到落地窗外,这里的视角很好,可以看到海边沙滩上有很多游客。情侣们互相嬉戏打闹,有的情难自禁,也不管是不是公众场合,就拥抱热吻起来。也有一些带着孩子来往的游客,孩子骑在爸爸脖颈上,妈妈陪在一边温柔笑着,偶尔捡了贝壳递给孩子玩。还有一些小孩子玩着吹泡泡,无数个彩色泡泡飘散开来,有的甚至吹到她这边依然没破。   真是热闹又温馨的画面。   姜晚看得入神,就见几个小孩追着泡泡跑过来。吹泡泡的是个小女孩,金黄色的头发泛着光,眼睛很大,淡蓝色的眼眸像是一汪明亮动人的湖泊。她头上戴着淡黄小野花编织的花环,身上穿着粉红的蓬蓬裙,看起来就像个漂亮可人的小公主。几个小男孩说是追着泡泡,看来是围着她转了。   姜晚看得分外有趣,伸手比了个小心心。   那女孩很聪明,眉眼弯弯笑得灿烂夺目,还也学着她的动作比了个心。   姜晚看得乐不可支,如果不是身体酸痛,真想出去陪着小孩子们玩一玩。都怪沈宴州。说好了出来旅游,结果害她连酒店都出不得。想曹操,曹操到。腰上忽然覆上一只强劲的手臂,她“呀”了一身,颤着身体往后看。   沈宴州回来的悄无声息,从她身后贴上去,下巴搭在她肩膀上,亲昵地说:“这么怕我?做什么亏心事了?”   不过心里埋怨他几句罢了,这男人是成精了吗?   姜晚还是不理他,伸手去拽他的手。无奈男人力气太大,拥得太紧。她拽不开也就妥协了,抬起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几个小孩子不知何时跑开了,无数的小泡泡阳光下散着光,飘浮在半空。   “喜欢吹泡泡?”   “不喜欢。”   “那就是喜欢小孩子了。”   姜晚沉默了。她的确很喜欢小孩子,前世到死都是清白身,更别说生孩子了。那富翁当然是有孩子的,但年纪跟她差不多,富翁提防着,也没见过几面。   想到前世,她就颇多遗憾。如今穿来,一是良人相伴,二是儿女双全。想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摸上了小腹,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怀上孩子。男人要的那么凶,应该快了吧。   “孩子会有的。”沈宴州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声音温柔如水:“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是喜欢女孩的,性子随你就好了,可奶奶多半是想要男孩的。嗯,这样吧,我努力点,争取让你一胎怀俩,生个龙凤胎。”   姜晚:“……”   一胎怀几个,是男是女,他还能控制得了?   这男人还真是大言不惭。   大言不惭的沈宴州开始想孩子姓名了:“我们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好?你有没有主意?”   姜晚:“……”   这男人想象力太超前了。孩子还是没影的事,他想的真远。不过,感受到他对孩子的期待,她多少也期待起来。   “我觉得……孩子的名字等着奶奶取好了,她老人家出自书香门第,文化底蕴高深,肯定会取个好名字。”   “奶奶是奶奶,意见可以参考下。我们是孩子的父母,不可替代的,名字还是自己取的好。”   他太爱孩子了,什么都不想假手他人,哪怕是自己的奶奶。   姜晚感受到这份情意,一颗心软成了水。她反握着他的手,靠在他怀里,感受着那股温柔的爱意。其实,不出去玩,也没什么。有男人在身边,哪里都是天堂。   “沈宴州,我刚刚在英语软件上看到了一句话。”   “嗯?什么话?”   “are you a relijious ”   “嗯?”   “because you’re the answer to all my prayers.”   沈宴州瞬间明白了,她在说:你信神吗?因为你就是我日夜祈祷的回报。   这赤果果的表白啊!   沈宴州喜笑颜开,吻着她的侧脸,温柔回应:“of course i saw god in you.”   当然,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上帝的样子。   姜晚想着这句话,感动得眼睛都红了。从未想到,她会经历这样幸福的时刻。   可惜,幸福的时刻总是短暂的。   有人在敲门。   “咚咚”两下,又停了。   沈宴州松开她,走过去开了门。   两保镖站在门外,保镖队长冯光躬身开口:“少爷,劳恩先生请来了。”   他说完,退后一步,身后便站着提前预约后来给姜晚看嗜睡症的劳恩医生。他五十岁上下,金黄的头发有些稀疏泛白,头戴着黑色大沿的绅士帽,穿着高级定制的灰色西装,举手投足尽显英伦绅士范儿。   “沈先生。”   劳恩是个非常仰慕中国文化的医生,所以说的一口流利中国话。   沈宴州知道姜晚说不好英语,才特地请了他来。   劳恩脱帽见礼,伸出了手。   沈宴州微微躬身,与之相握后,请他入内,为他介绍:“劳恩先生,这位是我的妻子,姜晚。”   姜晚还有些懵圈,下意识地躬了下身,也伸出了手:“劳恩先生,您好。”   劳恩先生含笑执起她的手,亲吻了下她的手背:“美丽的夫人,很高兴见到你。”   这是欧美上层社会流行的吻手礼。   亏了姜晚看过几部英剧,没有做出失态的事。   “这是英国很有名的劳恩医生,在心理学、神经性方面都建树颇多。”沈宴州为她介绍着,把人请坐到了沙发上。他坐在姜晚身边,继续说:“我妻子也是经常莫名陷入沉睡,有时两三个小时,有时一睡半天,所以,我有些担心。”   劳恩点头,绅士一笑,出声问:“请问这种状况持续了多久?”   “有五年了。”   “发病前后,有没有异常?”   “应该……没……”   “能说下首次发病的情况吗?”   沈宴州骤然沉默了,在劳恩先生问到这个问题时,突然一个画面闪现在了脑海。那是他十八岁成年礼时喝醉酒闯进姜晚房间的画面。   当时,姜晚才从浴室出来,穿着清凉的纯白睡裙,长发湿漉漉的,滴湿了一片,掩不住诱人的好身段。他喝醉了,本想着告白,但情火上头,猛地抱住了她…… 第35章 秀恩爱秀出国了   姜晚吓了一跳,用力想要推开他,但她力道太小了,身体也娇娇软软的,他轻轻松松就把她抱到了床上。   “宴州,宴州,求求你,别乱来——”她在他身下颤抖哀求,眼泪簌簌落下来。   “晚晚,你别怕,我就摸摸——”   他没想乱来,但手脚控制不住地去脱她的睡裙。其实,用不着脱,轻轻一扯,就全数散开了。她美好的身体全数展现,就在他身下,软玉温香的诱惑,他亲亲摸摸,她娇羞的泣不成声。   可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而他理智也回来了,抱着她就这么睡了一夜。   第二天,仆人推开房门,就看到了他们睡在了一起。他被吵醒,见她还在睡,便关上房门,守在门外。奶奶看到他,顾念姜晚的名声,很快就做主定了她的身份。   他很高兴,虽然被罚跪了一天,但依旧高兴的像是得了宝贝的傻子。真的太高兴了,所以到了此刻,才记得仆人来说:“少爷,晚晚小姐还在睡。”   她睡了一个上午。   从那之后,似乎自己一靠近她,一想亲近她,她便睡了。而他总不好在她睡觉的时候欺负她,也觉得恩爱这种事是双方的情动和燃烧,便一直推着……   “沈先生,沈先生——”   “宴州,沈宴州——”   劳恩和姜晚的呼唤终于唤回了他的意识。   沈宴州回了神,倏然站起来,面色有些严肃:“劳恩先生,我们换个地方谈谈吧。”   劳恩愣了下,看了眼姜晚,似是明白什么,点头应了:“好的,沈先生。”   两人很快出了房。   姜晚留在房里,有点懵。原主姜晚首次发病是什么情况?沈宴州想到了什么?她好奇之余,又有点忧心。男人那般郑重,还躲着她,又出于什么原因?   姜晚想的有点烦躁,房间里空荡荡的也无聊,便换上细跟凉鞋,忍着身体的不适走出了卧房。   两保镖候在外面,见她出来,齐齐躬身喊:“少夫人。”   姜晚点头问:“嗯,你们少爷呢?”   “亲自送劳恩先生回去了。”WWW.8Xs.ORG   回答她的是冯光,他个子很高,大平头的发型,黑色西服穿的威严凛然,看起来很不好相与。   姜晚跟他不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道:“那我能出去转转吗?”   “当然。”冯光让开一步,做出请的手势。   姜晚迈出几步,两保镖跟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她回头看了眼,觉得冯光挺细心。她微微放缓了步子,他也脚步慢下来。然后,她蓦然驻足,突发奇想地问:“你在沈宴州身边多久了?”   冯光愣了下,目光带着怪异,但很快掩饰了,低声回:“五年了。”   他跟姜晚一后一前进了沈家,不过,一主一仆,说话都很少。姜晚性子文静,但在他看来,过于文静,便是过于冷漠。她对无关的人向来不上心,当然,有关的人,比如少爷,也是不上心的。好在,近来有所转变,像是突然情窦初开了,知道在少爷面前展露笑颜和爱意了。   姜晚觉得冯光的目光挺犀利,听到他的回答,才发觉自己问了个愚蠢至极的问题。   冯光说在沈家待了五年,那么,几乎是和姜晚同年了。而她不知道,不管是记不得,还是其他原因,都显得她太过没心没肺了。   “呵呵。”她尴尬地笑了下,努力圆上话题,“一转眼都这么多年了呀。”   “嗯。”冯光神色郑重:“时光匆匆,和心爱之人度过的每一天都要好好珍惜。”   姜晚:“……”   真是忠心可鉴的保镖。   她听出他话外之音,要她多多珍惜沈宴州。   “谢谢。我会的。”她笑了下,绕过走廊,来到酒店大厅。   不愧是五星级酒店,大厅有舒适的沙发休息区,咖啡吧,甚至还有酒吧吧台,上面陈立着各种名贵的酒品。几个穿着清凉的韩国美女坐在吧台上,言笑晏晏地聊着什么。   姜晚离得远,听不清,看了一会,就走出了酒店。   酒店不远是海滩,她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先前在落地窗前吹泡泡的几个孩子已经不见了,她看了一圈,没找到,但看到一位年轻妈妈带着三四岁的男孩往海边走。那海浪冲过来,浪花打湿了妈妈的衣裙,但小男孩却是抱着妈妈的腰,猴儿一样,蹿上她的腿,躲过了海浪来袭后,还不肯下来了。   总之,行动敏捷又很萌,算是萌娃般腿部挂件了。   姜晚看的不自觉笑出来,小孩子总是特讨喜的。她又沿着海滩走了会,身边是各色皮肤的游客,说着她听不懂的话,一时竟有种“喧闹是他人的,而我只有寂寞之感。”   好在,她也没寂寞太久,沈宴州就回来了。他在人群中特别醒目,白衣黑裤,东方人特有的俊美面孔吸引着往来游客的视线。他应该是从酒店出来,身后跟着两个酒店员工装扮的男人,抬着一个红色水桶,似乎挺沉,累的一头汗。   姜晚一从人群中看到他,就笑着挥挥手,然后,跑向他。她穿着细跟凉鞋,踩在柔软沙子上,深一脚,浅一脚,跑得有些艰难。   “小心点,别跌倒了。”沈宴州大步跑过来,姜晚最后一脚陷进湿软的沙子里,身体惯性前倾,刚好跌进他怀里。他抱得紧紧的,小声责怪:“都说了,小心点。脚崴着没?”   “没,没崴着,我好好的。”姜晚将脚-拔-出来,沙水弄脏了她白皙的脚踝和漂亮的凉鞋。她视而不见,搂着他的脖颈笑问:“你去哪里了?这么久才回来。”   “送了劳恩先生回去,然后,给你准备了个小惊喜。”   “什么惊喜?”   姜晚问着,视线移开,落到了他身后的两个男人身上。   他们确实是员工不假,将手里抬着的水桶放下了,对着沈宴州躬身道:“沈先生,这是您要的东西。”   说着,其中一名微胖的员工从裤袋里掏出一个红布条做成的绳子。   沈宴州接过来,给了几张英镑的小费,还道了声:“谢谢。辛苦你们了。”   两员工接了小费,笑的很热情:“不客气,那您忙,有事再喊我们。”   “嗯。”   “那沈先生,我们先回去了。”   “好。”   姜晚一旁瞅瞅红绳,又瞅瞅水桶,看得一头雾水。   这是什么惊喜?   她好奇间,手里被塞了红绳的一头,沈宴州握着红绳另一头,将中间红绳浸入水桶中,然后,神秘兮兮一笑:“晚晚,接下来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姜晚:“……”   她看着沈宴州退后几步,缓缓拉起了手中的红绳。   有海风拂面来,红绳微微晃动间,生出了无数个彩色的泡泡。   几乎是一瞬间,漫天飞舞的梦幻感。   彩色的气泡在两人的红绳间源源不断地飞出来。   周边的女游客纷纷欢呼赞叹:   “oh dear,how beautiful is!”   “wow,its so romantic.”   “。(这男人太有情调了吧。)”   ……   各种语言传入耳朵,姜晚虽然听不大懂,但隐约猜出是在夸赞沈宴州的行为,甚至在夸沈宴州。男人太出彩,行为浪漫,又有少女心。她们拿出手机拍照,想要记录下这激动人心的美妙时刻。   姜晚也很激动,心里热热的,面上热热的,手里的红绳也热热的。   沈宴州前进两步,红绳从直线变成了u型,中间红绳再次浸入了水桶里,拉成直线时,又一次漫天飞舞的彩色泡沫。   太美了。   美的如梦如幻。   她不过是看到几个小孩子玩了吹泡泡,露出了点喜欢,他便让人制作了泡泡水,还想出这样的大规模阵仗。她觉得他可爱又孩子气,他便更孩子气地绕绕红绳,彩色泡沫转着圈儿飘向了天空。   海滩、落日、海风翻滚着海浪,天与海一线间,漫天飘满彩色的泡泡。   那画面真的太美了!   游客们还在鼓掌欢呼,默契十足地喊着同一句:“have a kiss!have a kiss!”   姜晚:“……”   外国人真的太热情开放了。   她害羞了,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上演亲吻戏码,遂扔了红绳想逃。但晚了一步,沈宴州长腿迈开,伸手将她揽入怀里,灼烫的吻压下来。   周边鼓掌欢呼声更大了。   咔咔咔——   姜晚听到有相机拍照的声音,羞得脸如火烧,手脚、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沈宴州真是疯了!   而且,都疯出国、疯上新闻了。   “the most romantic chinese guy is not one of them.(最浪漫的中国小伙,没有之一。)”   一则流传在英国社交软件上的视频,在通讯发达的时代,很快流转到中国的微博上:高颜值情侣沙滩吹泡泡热吻,秀恩爱秀出国!   姜晚回到酒店,看到这条消息时,咬死沈宴州的心都有了。说好的小惊喜,至于这么高调吗?她板着脸,窝进沙发里,翻看着下面的留言:   最爱甜甜圈:【不同意这门亲事的右边点赞。谢谢。】   国民男神是我老公:【吹泡泡也能玩出这么浪漫的花样,别人家的男朋友果然没让我失望。】   今天的我依然没有恋爱:【呜呜呜,医生说我肠胃不好,不能吃狗粮。】   爱神的光环:【糟糕,是心动的感觉,对这样的小哥哥最没抵抗力了。】   他的小苹果:【哇哇哇,姐弟恋什么的最有爱了,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小狼狗。】   毒舌女神经:【感觉那女的也就一般吧,找了这么帅的男朋友,难不成是家里有矿?】   ……   留言好坏都有,她翻看了一会,也能理解,倒也没当一回事。不过,她到底还是介意谈个恋爱这么高调上新闻的,便拿着手机去给沈宴州看:“瞧瞧,你干的好事!”   沈宴州在用笔记本处理工作,看到新闻,愣了下,然后,下意识地去翻看留言。看到差评什么的,就很认真地回复了:最爱甜甜圈:【不好意思,这门亲事早定了。我们现在是蜜月期。】   最爱甜甜圈:【天,你、你是那个原主?】   沈宴州用着姜晚的微博号,很淡定地回了个:【嗯。】   然后,没过两分钟,最爱甜甜圈就发了一条微博:【快快快,火速围观,有图为证,我逮到活的原主了。】   姜晚看着自己回复的微博截图:“……”   她有一种极强的预感:这则视频还可以再火一点! 第36章 感谢来到你的世界   这则视频的确更火了。   原因并不是最爱甜甜圈的那则【快快快,火速围观,有图为证,我逮到活的原主了。】的微博,而是有记者发现,这视频里的女主角在前不久刚跟新晋油画家沈景明传过绯闻。   所以,星芒每日娱乐:【高颜值情侣女主角脚踏两只船?还是油画家沈景明做了男版小三?】   这则新闻一经发出,引起了对高颜值情侣女主角的人肉搜索。   然后,很快,沈宴州的身份便被查了出来。   长临头条:【高颜值情侣男主觉系长临市最年轻企业家沈宴州,年二十三岁!】   长临娱乐报:【沈氏家族第三代继承人沈宴州,十八岁继任沈氏集团总裁!】   长临每日趣闻:【当代灰姑娘嫁豪门,麻雀变凤凰的前世今生】   ……   媒体的言论有些捧高踩低的嫌疑,沈宴州便是矜贵少总人设,而姜晚便是“长的漂亮,不如嫁的漂亮”的平民街灰姑娘。   任谁看到这样的新闻都不会太高兴。   第二天一起床,姜晚看到这些新闻,简直要气哭了。   世界上最气人的事——便是别人说的都是事实。   无从反驳。   她的确是平民女,身无所长,连长相也不过清秀之姿。   姜晚气过媒体,气自己,气过自己后就去狂背单词了。她要学英语,要读书,要拿才华狠狠打他们的脸,要让她们知道:她姜晚是靠着人格魅力嫁豪门的。   虽然也的确被幸运女神眷顾了。   姜晚站在落地窗前念单词、念好的英语短句:“the best and most beautiful thing in this world cannot be seen or even heard,but must be felt with the heart……(世上最好和最美的东西,不是双眼所见,也不是两耳所闻,而必须是用心感受到的……)”   于是,沈宴州晨跑归来,便看到了背英文的姜晚。   沈宴州:“……”WWW.8Xs.ORG   他随手接了毛巾擦汗,心想:我昨晚什么也没做啊!   好吧,也就搂搂抱抱亲亲摸摸了半夜罢了。   沈宴州心虚地走过去,开了口:“晚晚,你怎么了?”   “没事啊。”   姜晚回答了一句,视线还在手机上。   沈宴州凑过去,看她翻着页面,背着单词和短句。他感觉很奇怪,小心忖度着她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生闷气。所以,只是单纯在学英语?   姜晚真的很单纯地在学英语,吃早餐时,还在狂背单词,认真地像是个备战高考的学生。   沈宴州看不下去了,小声问:“晚晚,今天身体好些了吧?你想去哪里玩?别忘记我们是来度蜜月的。”   姜晚佩服自己一心三用,一边看单词,一边吃饭,还能不忘接话:“嗯,记得,所以,早餐后,我们去那种能提升个人学识和休养的地方吧?”   “比如?”   “british museum(大英博物馆)、tate modern(泰特现代美术馆)、royal botanic gardens(英国皇家植物园)?”姜晚口吐三个英文,末了,还补充几句:“我发音如何?英语还算标准吧?不对的地方,记得帮我指出来哦。”   沈宴州:“……”   他对她说的景点都没什么兴趣,而且,还有种自己将要化身为英语老师的预感。   沈宴州的预感很准确,接下来的游玩,他全程担当了英文老师角色。   姜晚看到什么新鲜有趣的,都会用英语说出来,自己不会,就转头去问身边的沈宴州。期间,他去了下公共卫生间,姜晚指着街边吹着萨克斯的艺人,想半天:“ artists(艺术家)?不对,街头艺人好像不是这么个单词?”   身边的冯光淡定回了:“streetcorner artists。”   姜晚:“……”   是保镖文化水准高还是她太lower?   沈宴州走过来时,看她指着吹萨克斯的大胡子街头艺人,以为她想听萨克斯,便上前给了小费,点了一首歌。   很快,悠扬婉转、缠绵悱恻而又凄美动人的曲子就出来了。   沈宴州站在她身边,揽着她的手背,听了一会道:“怎么样?喜欢这首曲子吗?”   他特意点了这首曲子,想她感受到他的心意。   可惜,姜晚没感受到,冥思苦想这首曲子的出处,然后,忽地,福至心灵般,抓住他的手臂,激动又兴奋地说:“我想起来了!是出自《titanic》(泰坦尼克号)吧?这曲子叫《my heart will go on》(我心永恒)。”   沈宴州:“……”   这么美好的音乐氛围,她竟然还在想英语单词。   煞风景的话如同一盆凉水泼过来,浇灭了他的热情。   沈宴州苦笑又无奈地点头:“嗯。是。”   “那我发音标准吗?”   “嗯。”   “那就好。”   姜晚满意了,音乐也不听了,继续往前走。她绕过一条条街,从人来人往走到夜阑人静,竟也不觉得累。   沈宴州一直牵着她的手,为她讲解着不同的单词,甚至单词后的文化背景。她像是吸水的海绵,迫切地吸附着一切有营养的东西。他虽然觉得奇怪,但含笑支持。   等月明星稀时,他们恰好经过一家酒吧。   “沈宴州,我请你喝酒吧!”   姜晚驻足,指了指酒吧,在他的惊讶中,把人拉进去。   她推开厚实的木门,里面是复古的装饰与古典的英式装修风格,环视一圈,颇有年代的古董、木头桌椅、壁炉,连音乐也是那种轻松的调调,弥漫着一种优雅含蓄的贵族气息。   姜晚没想到会是这这么宁静温馨的氛围,很是惊讶,如果不是看到柜台上的各色酒水,还以为自己进了咖啡馆。   沈宴州看出她的惊讶与疑惑,拉着她找了个空位坐下,缓缓解释了:“这是英国的特色酒吧文化,pub,bar,club,三者定位不同。pub最大众、也最历史悠久,就像是中国的茶馆,历史底蕴很深厚,所以别有风情。而英国的bar与中国的“酒吧”就有些相似了,是当代年轻人休闲聊天的地方。至于英国club,它是年轻人秀舞狂欢的地方,开放的时间非常晚,整个通宵都可以尽情跳舞……”   “那看来我们进了pub了。”   “对,你想喝什么?”   沈宴州招呼侍者过来,一边翻看酒单,一边说:“选种酒精浓度低点的吧,女孩子喝酒对身体不好。”   “嗯。你选吧。现在都听你的。”   姜晚声音乖巧柔软,手肘支在桌子上,双手托着下巴看他精致的眉眼,像是初次约会的羞涩少女。   沈宴州感受到她热切的注视,看过来,宠溺一笑:“怎么了?突然这样看着我?”   姜晚笑而不语,调整了下手上动作,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有规律地点着桌子。   晕黄柔和的灯光洒下来,她细长白嫩的手指宛如小蛇顺着桌沿缓缓靠近他的手臂,然后,轻轻搭上去,指腹点着他的手臂,绕着打转儿。   有点撩人的感觉。   分外调皮可爱。   沈宴州瞥了一眼,唇角漾着笑,没有动作。他继续点酒,两杯,一杯威士忌,一杯红粉佳人(鸡尾酒)。   侍者很快端来了酒水。   威士忌色泽棕黄带红,红粉佳人是粉色的鸡尾酒。   姜晚端过鸡尾酒,一口喝完了,有点酒壮怂人胆的意思,忽然握住他的手:“沈宴州,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沈宴州疑惑:“嗯?”   姜晚不答,抢过他的威士忌,一咬牙,一口干了。酒水口感浓烈,辛辣,气味有点刺鼻,她捂着嘴,压下那股感觉后,又伸手去握他的手:“沈宴州,我真的感谢你。”   沈宴州觉得她喝醉了,也不阻止,期待着她酒后吐真言。   “我今天很怪……我知道,你也知道,但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想影响你游玩的行程……”姜晚说到这里,忽然压低了嗓音,有点委屈的味道:“我是个很平凡的人,和你在一起,总感觉配不上你,你的身份、相貌、能力,都让我感觉压力山大……”   一天的辛酸和疲惫在这一刻倾诉,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到底没落下来。   沈宴州心疼地去摸她的头发:“傻晚晚,纯粹爱一个人,无关其他——”   姜晚点头,握紧他的手,继续说:“不过,我不怕,我要变得很优秀,配得上你的优秀……有句话说不是说,真正的爱情总是让人变得更好嘛。你瞧,我遇到了真正的爱情……我准备学好英语,多读书,再努力工作,我要学好多东西,再不像前世……”   前世的她嫁了不爱的人,忍耐着一场无性婚姻,所以碌碌无为,只写些yy的小黄文,虽然出名了,但名声也不好。这一世不这样了。因了优秀的他,她要变得更好更好。   “沈宴州,我很感谢能来到你的世界。”   她说完这句话,似乎醉了,头一低,刚好落在他的手臂上。   沈宴州本来听“告白”听得很欣喜感动,但后面的话又让他一头雾水。什么前世?什么感谢能来到他的世界?她在说些什么?喝醉了?   他在疑惑中推了推姜晚的肩膀:“晚晚,醉了?”   姜晚没反应,趴在桌子上,醉成了一滩烂泥。   沈宴州看的摇头,眼神却带着宠溺。他把人扶起来,背了出去。   邻桌是冯光和另一随行保镖,他们看到他的动作,忙喝完酒,结了账,为他们推开了门。   外面夜风微凉。   冯光想着沈宴州陪着姜晚走了一天,该累了,便问:“少爷,打车吗?”   “离酒店多远?”   “走路,要半个小时吧。”   “那便走回去吧。”   他并不觉得累,背上是心爱的女人,正全身心依恋地趴在他身上,别有一番情味。他喜欢这种感觉,寂静的夜,寂静的街,寂静的心,在这一刻,沈宴州觉得自己离姜晚那样近。敞开心扉地相爱,真是世间最美的事! 第37章 差点名垂千古了   半个小时的路程,沈宴州走的慢悠悠,等到酒店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姜晚的酒都醒了。   她坐在大床上,揉揉眼眸,迷糊地说:“这是哪里?”   “天堂。”   沈宴州逗她,“你要不要跟我去天堂呀?”   姜晚看清是他,扑过去,搂着脖颈笑:“在你身边就是天堂啊!”   从未经历过这样简单纯粹的快乐。只为了她的一句话,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透着愉悦和满足。   沈宴州抱着她,有那么一刻,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第二天,沈宴州带她去了乡下游玩。   英国乡下别有风味,很安静,环境也很好,景色也美,独门独户的红房子,周边生长着许多超过百年的大树,红房前的篱笆上长着树酶,鲜红透亮,也有黑色的,像是玛瑙石,黑的闪亮。总之,黑红相间,一片片的,漂亮又诱人。   姜晚看得来了食欲,指着一颗红树莓问:“好想吃,如果摘了,会被骂吗?”WWW.8Xs.ORG   “可以试试。”   沈宴州说着,对着房子主人喊:“anybody home(有人在家吗)”   他声音落下两秒钟,红房子里走出个微胖的妇女。她跟沈宴州英语沟通,姜晚一旁听着,大概是沈宴州解释了他们来游玩,经过这里,想摘点树莓,而女主人则热情地请他们进去做客。   英国人多半是热情友好的。   姜晚走进去,绕过庭院,看到小花园,打理得很好。她踩上木质台阶,进去后,不大的空间收拾得很干净,布景装饰也是素雅温馨的风格。   他们被请进正厅,暗黄色的大沙发整齐摆放着三个大小相同的靠垫,沙发背后是很高的窗台,像是优美的舞台,放置着两个静静对视的小鹿雕像。两小鹿中间是个船型的小花篮,里面的插花非常有艺术感。   女主人端上茶水时,一个八九岁的男孩背着大提琴进门了。他长得很英俊,金色的头发垂在眼睫上,眼睛很大,湖泊蓝的颜色,非常美。他应该是女主人的孩子,很有礼貌地鞠躬问好,就上楼回了房。   女主人介绍说那是自己的儿子,叫麦恩,不喜欢说话,就喜欢拉大提琴,现在是刚学琴回来。   姜晚含笑回了简单的几句夸赞话,一只纯种的波斯猫就蹿上了沙发,并不怕生,窝在她长裙边,乖巧地眯着眼。她看得心生喜爱,伸手摸了摸,它便喵呜喵呜叫着,声音很小。   女主人去摘了树莓回来,又去厨房清洗了,端上了茶几。   红红黑黑装了一小盘,宝石般莹莹闪光,非常引人食欲。   姜晚拿起一颗吃了,口感很好,酸甜适中,汁水也很多。她多拿了几颗,看男人没动,便主动喂他嘴里。   女主人笑得温柔,陪坐在一边,偶尔跟他们对话。   姜晚能回答得很少,多半是沈宴州为她翻译。他们在女主人家大概停留了一个小时之久,才告辞离开。女主人送他们出去,指了一条乡间小路,说是风景很好。   他们沿着那条小路走着,两旁是浓密的树荫,脚边是鸟语花香,走着走着,看见一条清澈的河流,顺着河流望去,是一汪翠绿的湖泊。绿茵环抱、波光粼粼、湖天一际,美不胜收。   有绘画老者支着画架在画画,姜晚跑过去看,是油画,湖水风景晕染纸上,似乎更美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出神看着。   “小姐,觉得如何?”   画者放下画笔,捋着大胡子,等待着她的点评。他看起来年纪很大了,带着绅士帽,身上穿着黑色的长款西服,手边还有一根黑色的手杖,很有旧时西方绅士的做派。   姜晚还在欣赏,听到他的询问,下意识地回:“布景和光线都恰到好处,但觉得有些单调了,留白有些多,画面太静了。”   “嗯。说的有些道理。”   画者在留白处画了两朵云,泛着点金边,闪闪的,很有动感。湖水也描了点金色,显出阳光映照的感觉。他采取了姜晚的意见,那幅画果然更美了。   姜晚不由得夸赞:“真漂亮!”   画者也很满意,笑着夸她:“姑娘很有眼力。”   “没,没。”姜晚这时候才反应自己一个外行人瞎指挥,很是不好意思,“我什么都不懂,就随便说说。”   “绘画这种东西,画技固然重要,但画感也很难得。”   姜晚一笑而过,不再多说。西方人总不吝啬夸奖别人,她只当是老者一时兴起的恭维。   老者见她含笑不语,也笑着移开视线。他看着沈宴州,眼里带着欣赏:“你们是中国人?来英国游玩?”   姜晚这才意识到老者的中国话说的很好。她点头回应:“对,我们来自中国。”   老者似乎对中国很感兴趣,笑着说:“我曾经收过一个中国徒弟,挺有天分的,可惜,都快没联系了。”   姜晚好奇了:“怎么就没联系了?他回国了?”   “嗯。早几年一直跟我四处采风,挺能吃苦的小伙,谁想,刚混出点名堂,非要回国。”他说着,看向姜晚,又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许是游子思乡也思故人吧。哦,对了,姑娘叫什么?”   “姜晚。”   “我听过一首古筝名曲,《渔舟唱晚》。”   “呵呵。”   姜晚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觉得这画者有点奇怪,思维比她还跳脱。她拉着沈宴州要走,那老者却突然说:“小姐请等等,我看你合眼缘,不知能不能给我当个人体模特?”   人体模特?   姜晚没多大兴趣,可直言拒绝,似乎有不太妥当,便婉拒道:“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那画者似有些失望,但也没强求,看着他们离去了。   姜晚走了很远还能感受到他的注视,一颗心说不出的忐忑,等回到乡村入口,上了车,才小声说:“你知道吗?艺术家这个行业,不疯魔,不成活。”   她觉得那画者有些精神不正常,虽然看着一副德高望重的气度。   沈宴州没接话,看她额头沁着一层汗,便拿出锦帕给她擦拭了。   姜晚感受着他的脉脉温情,一边瘫软着身体往他怀里靠,一边问:“哎,你怎么不说话?”   “我怕说话惹你生气。”   “你不说话才惹我生气。”   “那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他表情很郑重,忍了一路了。   姜晚觉得他也好奇怪,但实在好奇他将会说什么,便点头了:“嗯,不生气,不生气。”   于是,沈宴州就开了口:“你这么喜欢油画,怎么不让他帮你画一幅?你可知道他是国际知名油画大师丁·尼威逊?一副油画上千万,比沈景明高出不知多少段位。”   于是,姜晚瞬间变脸,生气了:“你怎么不早说?”   她气坏了,气鼓了腮帮子,伸手去扭他的脸:“你故意的吧?你竟然不提醒我?”   天,她有种错过几个亿的懊悔感!   国际知名油画大师要帮她画画,说不准就跟《蒙娜丽莎》一样名垂千古啊!   姜晚毁的肠子都青了,男主光环要不要这么逆天?出国游玩,随便玩个浪漫,搞得国内国外都很轰动,碰见个人,都会被请进家门做客,如今,更是与国际知名油画大师失之交臂……   无力吐槽。   姜晚狠狠“扭”着男人的脸,力道不大,就是纯恶搞他,声音带着恼恨:“说,你是骗我的,那人就是个普通油画家。”   “嗯。我骗你的。”   他表情认真又严肃。   姜晚反而有些不肯定了:“真的?”   沈宴州艰难忍笑,点头道:“真的。”   但姜晚不信他了,拿出手机问百度,一边搜索,一边瞪他:“沈宴州,你现在都没度娘靠谱了。”   男人越来越坏了,竟然开始逗她了。   结果,她百度到的内容更逗她:那画者的确是丁·尼威逊,出自英国,不仅于油画上造诣颇深,还是联合国的和平大使,算是在政坛和艺术领域都很吃得开的牛人中的牛人。   姜晚被逗得豁达了,平常心,平常心,她这种小人物能见一眼牛人也是三生有幸了。想着,她退出百度页面,去背单词了。   沈宴州有点懵了,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生气了?”   姜晚笑着摇头,继续学单词:“academy,名词,学院,研究院,学会,专科院校的意思……”   沈宴州:“……”   看来是真生气了。   他又听她念了几个单词,没忍住,小声道歉了:“晚晚,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的确认出了他,甚至猜出他口中的徒弟是沈景明……我就是妒忌……你对当他的人体模特没兴趣,我真的挺高兴的,但又想知道你错失机会……会不会很生气……”   “我不生气。”姜晚的视线终于离开了手机屏幕,握着他的手,认真地说:“当然,我一开始很生气,你没提醒我,那么厉害的油画大家,我觉得错失了机会,挺可惜,这是人之常情,是我市井小人物的心理作祟。但我百度后,看着他光鲜的履历,忽然就看开了:他再优秀,与我何干?我不过是芸芸众生中普通的小人物,如果没有你,我甚至出国都不能,更别说看到他,与之对话了。所以,这一切都因为你,我有何资格生气?”   沈宴州听得拧起眉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小瞧你的意思。”   姜晚会心一笑:“我知道,我不是妄自菲薄,沈宴州,你在我身边,我来到你的世界……我知道,我会看到更多优秀的人,更精彩的世界……所以,这样一想,这些也就都稀松平常了。” 第38章 你在为我吃醋?   她变化太大了。   不再是之前安静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她学着成长、提高自己,从才华能力到眼界思想甚至是心境,她想要跟他同等站在一起。   沈宴州感受到她这种迫切的心情,不知该欣喜还是心疼。她越来越好,让他不知怎么珍惜才好。   “晚晚,你已经很好了。真的,我希望你快乐地做你自己。”   “我会的。我在找回自己。”   姜晚幸福一笑,躺在他怀里,轻声说:“being deeply loved by someone gives me strength,while loving someone deeply gives me courae.沈宴州,你懂得吧?”   她说:被一个人深深爱着会让我坚强,而深深爱一个人会让我勇敢。   她在努力走入他的世界,与他并肩而立。   她那么珍贵,无与伦比。   沈宴州拥紧她,感动地呢喃:“嗯,嗯,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们在这一刻,灵魂开始共鸣,气氛好的让人沉醉。   忽而,一道手机铃声响起。   沈宴州接通了,来电是母亲,何琴的声音有气无力:“州州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哎哟,医生,你轻点,我这疼死了……”   沈宴州听的脸色微变,声音带了点焦急:“妈,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哎,我脚崴着了,可疼死了,州州,你回来看看妈呀。妈可想你了。”   “严重吗?医生怎么说?”   “要住院,崴得挺严重,都没人管我,从你爸走了,就没人在意我,妈真可怜呐……”   说到最后,几乎是哭了。   沈宴州哪里还有心情提什么蜜月,安慰说:“您别难过,我这就定机票,回去。”   “好。”   何琴应了声,电话挂的很干脆。   沈宴州:“……”WWW.8Xs.ORG   他看向姜晚,接电话没避讳,姜晚听的清楚,主动地说:“我们回去吧。也出来玩几天了,该回去看看长辈了,你不用多想,蜜月,以后有的是机会。”   “嗯。”   他感谢她的善解人意,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他们当晚就飞回了国。   来接机的是顺叔,开着一辆豪华的劳斯莱斯。   沈宴州揽着姜晚坐进去,开口问:“我妈身体怎样?”   顺叔想着夫人的伤情,斟酌着言语道:“在许珍珠小姐的生日舞会上崴着脚了,已经看了医生。”   “医生怎么说?”   “已经做了处理,休养一周吧,就是脚不太能使力,行动不方便。少爷不用太担心。”   “奶奶呢?身体怎样?”   “少爷出国第二天,老夫人就搬回老宅了。身体应该还好,那边住着私人医生,想也不会出什么事的。”   “嗯。”   回到别墅,已经晚上十二点了。   沈宴州让姜晚去休息,她不肯,跟着去看何琴。   他们敲门进去时,何琴还没睡,穿着名贵的丝质睡衣,躺在床上无聊地拿着遥控器换台。她脚伤的不重,但包扎得挺吓人,白纱缠着一层又一层,差点缠成一个白球。   “妈,我回来了。”   何琴看到儿子,立刻扔了遥控器,欣慰地笑出来:“好儿子,妈妈可等到你了。”   她视而不见旁边的姜晚。   姜晚也不生气,乖乖地喊了声:“妈,脚还疼吗?”   她手里还拎着在英国买的礼物,递上去,笑着说:“哦,这是我在英国给妈买的包包,希望妈能喜欢。”   何琴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是英国有名的奢侈品牌。她谈不上喜欢与否,也不在乎她的心意,冷着脸道:“乱花什么钱?宴州挣钱也不容易,真有心,你自己挣钱买去。”   她依旧是不喜欢姜晚,眼下老夫人搬走了,又感觉是自己的天下了。也巧,自己受伤了,就急着把儿子喊回来。她可不想两人真在国外造出个孩子来。五年来没生,现在最好别生,省的离婚了还纠缠不清。   姜晚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加上爱屋及乌的心态,也不气,笑着接话:“妈,我正准备出去工作,会挣钱给您买的。”   “工作?就你?”何琴眼里掩不住的嫌弃,忙摆手道:“行了,除了吃睡,你还能干什么?”   “妈,别说了。”沈宴州听的不满,拧着眉头说:“晚晚一颗孝心,你说话也注意点!”   何琴还想见儿子恼了,脸色僵了下,小声嘀咕了一句:“我也不想看她在我面前显摆孝心。当谁稀罕似的。”   她在赶人了。   姜晚认可沈宴州,也认可沈家,便想着讨她欢心,但也知道何琴是真讨厌她,不是她伏低做小就能讨好的,所以,也不再坚持。她站起身,朝着她微躬了身,便往外走。   沈宴州看她面色不好,起身想跟着,何琴就开了口:“宴州,你等等——”   “我看妈身体好的很。”他烦心母亲跟姜晚过不去,不耐地说:“妈,我最后说一遍,您为难晚晚,便是为难我。”   何琴简直要为儿子的一根筋愁死了。   “我也没说什么。”   “那以后也别再说什么。晚晚是我妻子,变不了的事。”   他现在都有些怀疑母亲是不是夸大伤情,想要将他骗回来。他环视卧室一圈,看到了鞋架上的各色高跟鞋。何琴爱俏,穿着打扮都是极好的,还是鞋控,鞋架上几排高跟鞋,全是时下流行的款式。但是那跟,他估摸着下,都是七八厘米,她还真敢穿。   “和乐,和乐!”他迈步出房,大声喊着仆人的名字。   “你是怎么照顾夫人——”   话顿在半路,因为他看见姜晚身前三步的位置站着个陌生女人,穿着黑色的睡裙,露出若隐若现的美妙风景。他不认识,看长相气质,也不像是新来的女佣。   “你是谁?”   他跟姜晚同时问出声。   姜晚有种预感,何琴这次把他们喊回来,不单单是脚崴到了那么简单。这女人……不会是她理想中的儿媳妇吧?   和乐这时候从房中跑出来,为他们解了惑:“少爷,少夫人,这位是许家的二小姐,夫人在她生日宴会扭了脚,所以过来照顾的。”   姜晚听了,微微一笑:“那可真是辛苦许小姐了。”   她不记得原剧情有这个人物,无从去参考,所以,多了分警惕:“许小姐这么晚还没睡?”   许珍珠其实已经睡了,只是听到车子声音,又醒了。她知道是沈宴州回来,忍了会,还是想出来看看。   现在,她终于看见了他,比照片上还要俊美好看,气质也好好,是他喜欢的男神款。虽然,他已经娶了妻子,但那又怎样?没家境,没才能,没姿色,何阿姨看不上她,而且还是个不生养的女人。因此,她对姜晚视而不见,只对着沈宴州笑靥如花:“宴州哥哥,我是珍珠,小时候来别墅玩过的,你可还记得我?”   她笑起来,腮边漾出两个酒窝。因了年轻,又多了些甜美俏皮。   富贵人家少不了走动来往,沈宴州对许家有些印象,从事珠宝生意,也算是长临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在商场上跟他有些合作,有心计有手段,是个难缠的角色。他不想跟许家交恶,忍着不满,冷淡地说:“不早了,许小姐不要随便走动,尤其是这么个着装。”   他话语不算客气,视线甚至都没看她。他转向和乐,声音严厉:“夫人年纪大了,你还让她穿着那么高的鞋子外出?宴会上崴着脚,你是怎么照顾的?”   和乐忽然被训,有点懵:“少、少爷?”   沈宴州命令道:“将夫人超过五厘米以上的鞋子通通收起来,以后不许再穿。”   他说着,看向姜晚,接着说:“晚晚以后也注意下,高跟鞋别穿太高。”   姜晚:“……”   真是躺着中枪。   她没说话,看他过来牵她的手,然后,绕过许珍珠往楼上走。   许珍珠看着两人的互动,脸色很难看,在后面喊:“宴州哥哥——”   姜晚有一瞬间像是看到了姜茵,真听不得别人喊沈宴州“哥哥”,感觉那是在装嫩。她有些介意两人的年龄,许珍珠这是踩她痛点。她驻足,回头看向她:“许小姐还有事吗?”   “也没。”许珍珠想甩她脸色,但毕竟沈宴州还在,她不想坏人设,便装着乖巧懂事,细声细气地说:“我去照顾何姨。”   “不必。”姜晚唇角一勾,冷声说:“来者是客,家里有的是仆人,许小姐还是乖乖做个大小姐的好,别失了你大小姐的身份。”   她在说,既然是大小姐,就别做仆人的事。   想照顾何琴,她还没那个身份。   许珍珠到底不是傻白甜,红着脸反驳:“晚姐姐这是说什么?我是晚辈,何姨在我的舞会上崴着脚,我心里过意不去代为照顾,怎么了?难道不是应当之事吗?”   “我何时说不应当了?我是怕你辛苦。这么晚不睡,还去床前照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夫人的亲生闺女,哦,不,沈家只有一个儿子,你不是闺女,想做什么?”   她直言她用心不良。   许珍珠觉得自己低估了姜晚的智商,何姨不是说姜晚就是懦弱绵软的性子么?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言辞犀利起来?   她心里转了几圈,还是决定进屋跟何姨好好商量下。想着,她甜甜一笑:“我跟何姨投缘,聊得来,她受伤时,姐姐身为儿媳不在身边,我这关心下,去她床前照顾,难道碍着姐姐的眼了?哦,对了,何姨崴脚时,听说你和宴州哥哥在国外旅行,难道被喊回来,觉得何姨坏了你的事,所以心情不好?”   她这一席话,多处陷阱。   姜晚听的笑出来,真没想到,一回来何琴就给她来这么一场宫心计。她虽然是没什么能力,到底是写过小说的,论怼人还有点技术含量:“你这脑补能力不错呀。还和夫人聊的来,你们都聊了什么?小三怎么斗倒正房、成功上位吗?”   “你说谁是小三?”许珍珠被戳穿心事,有点虚张声势的样子:“我当你是姐姐,好心来照顾何姨,结果你竟然血口喷人!宴州哥哥,你也瞧瞧,她多虚伪,自己不乐意照顾何姨,还怪照顾她的人用心不良!”   沈宴州没理她,看向姜晚,温柔含笑:“你在为我吃醋吗?”   姜晚回的坦然,秀眉一挑:“嗯,你有意见?”   “没。”沈宴州笑着抱起她,往卧室走:“你能为我吃醋,求之不得。”   最后一句,说的那叫一个响亮。   “宴州哥哥——”   楼下看着沈宴州把人抱回房的许珍珠恨恨得握起拳,心道:“哼,姜晚,走着瞧。没点挑战性,反而无趣了!” 第39章 你真有昏君的潜质。   许珍珠的挑战计划缺少对象。因为第二天一早,沈宴州把姜晚带进了公司。两人同吃同住又同行,根本找不到能耍些心机的机会。她很气馁,跟何琴倒苦水:“何姨,我看宴州哥哥好像很喜欢那女人啊!”   何琴彼时躺在沙发上,享受着仆人的按腿服务,听了她的话,安慰道:“好孩子,不要急,心急吃不了臭豆腐啊。”   她深知儿子对姜晚的心意,许珍珠就是她接回家给他们添堵的。按着她本来的打算,宴州在公司上班,姜晚在家,看着许珍珠在,必然添堵,堵着堵着估计就该自请下堂了。毕竟,她对儿子可不及儿子对她一半情深。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直接把人带进了公司。玩眼不见,心为净吗?她想着,出了主意:“你中午打扮漂亮点去送饭,看看什么情况。那公司姓沈,你是我的干女儿,只管大胆地去。”   “好。谢谢何姨。”   许珍珠搂着何琴的脖颈,亲昵地道谢。   何琴含笑揉揉她的脑袋,目光难得的温柔:“你也别灰心,俗话说得好,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我们宴州啊,就是被姜晚迷了心窍,等知道你的好,肯定会喜欢你的。”   “嗯嗯。我知道的。”   沈氏集团   姜晚第二次进公司,沈宴州带她巡视领土般,走过每个角落,所过之处,所见之人,通通很郑重地表明她的身份:“这是我的妻子,姜晚。”   那些员工肃然起敬,鞠躬问好:“总裁夫人好。”   姜晚微微一笑,很是亲善友好:“我过来看看,你们不用管我,各忙各的吧。”   她随着沈宴州参观了各个部门,回到总裁室时,已经十点了。   沈宴州打开电脑,看着她道:“你想做些什么?我帮你安排。”   “算了吧,你这么一介绍,谁还敢给我分配工作啊。”   姜晚没阻止沈宴州介绍自己,是因为她本就不打算在沈氏工作,一是不合适,她的能力跟沈氏业务不匹配,二是如果在沈氏集团工作,以沈宴州对她的心意,也怕影响他工作,更怕惹来流言蜚语。   沈宴州没想太多,笑道:“那你过来做我秘书吧?做做记录,整理下文件什么的,也别说什么不会,我安排人给你培训。好不好?”   他想她时刻出现在自己面前。最好,天天围着他打转,所以,秘书真的是最好的工作了。   姜晚别有心思,不认同,反驳道:“你这么任人唯亲,也不怕别人说你啊!”   “怕什么?我又不为闲话活着。而且,谁敢在背后说我啊!”   “好好好,你厉害,没人说你,但说我,肯定是会的。我也不怕别人说闲话,但你确定能好好工作?我可不要做红颜祸水!”   她话音才落,沈宴州的某根神经似乎突然被挑起来。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沙发处,长臂落下来,刚好将她罩在怀里。   “你不想当我的红颜祸水吗?”WWW.8Xs.ORG   “不想。”她回的很干脆,看他俊脸压下来,忙撇过脸,喘息急促间,小声咕哝着:“都祸水了,肯定是要红颜——”   沈宴州的唇压下来,将她的“薄命”二字吞了下去。他啄吻她的唇,动作并不激烈,细水流长地慢慢品尝。   姜晚躺在沙发上,享受着这个绵长的吻。从上唇到下唇,他啃咬着,舌尖抵开牙关,扫着她的每一处。她感觉到他呼吸越发粗重,气息喷洒在面颊上,热得她浑身冒汗。   “好想……要。”   一滴汗从额头砸下来,他的低哼声带着点可怜。   姜晚伸手拭去落在她脸颊的汗水,看着他涨红的俊脸,无奈地说:“你的自制力呢?”   这第一天就这样,真在一起工作,那还了得?   他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不用惹火,都欲-火焚身了。   姜晚伸手去推他,沈宴州握住她的手,亲了下,低喃道:“你身上有种魔力,让我如痴如醉。”   “现在甜言蜜语没用了,你自己赶快熄火了,好好工作。”   姜晚挣脱他的手,推搡道:“快正经些去工作。”   沈宴州现在无心工作,挤到沙发里,将她抱到身上,细细吻她的下巴:“好想天黑……”   姜晚脸有点黑,忍不住吐槽:“沈宴州,这点自制力,搁古代,你真有昏君的潜质。”   “昏君也好,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你可真昏头了。你以前都怎么过的?”   这话仿佛压断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沈宴州一把抱起她,冲进了隔间的休息室。   “不……行!”   他吻住她的唇舌,将她的拒绝严防死守。   沈宴州快速解开皮带,压住她,喘息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以前怎么过的?”   他握住她的手,抚了上去。   姜晚脸红如血:“沈宴州……”   “快点……好晚晚……不出来,我就不出去了。”   这无赖!   姜晚从没想过自己会用五指姑娘给男人灭火。   “沈宴州……你脑袋里都装了什么?”   “情趣。”他沉醉地吻着她的脖颈,满足地喘息:“比我自己舒服多了……再快点……晚晚,你手真软,又软又热又滑……”   姜晚羞的一巴掌想扇飞他。   真皮了。   结束时,她累得手酸,他翻身过来,给她按摩手心,嘴里毫不吝啬地夸奖:“我的晚晚真棒。”   姜晚:“……”   这种事,她该骄傲吗?   “行了,行了,快去工作吧?”   “不差这一会。我陪你说说话。”   “我没什么可说的。”   她有点害羞,刚结束的情-事让她也有些情动,但她不想让沈宴州察觉,不然,今天他就别工作了。   “可我有好多话……”   沈宴州在她身边躺下来,透过落地窗,五十楼的位置恰似在白云间。他指着窗外的朵朵白云,满足地说:“晚晚,我们能有今天,感觉真是如梦如幻。”   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姜晚会接纳他,爱着他,还愿意用手伺候他。   姜晚知道原主对他太过冷淡,以至于现在她对他好一些,他都觉得分外珍贵。多缺爱的沈宴州。她感动又心疼,握着他的手,温声说:“嗯,我们会一直像今天这样相爱的。”   “嗯,我都想好了,我们要一直相爱到白发苍苍,牙齿落光。你比我大几岁,不过没关系,男人寿命短些,咱们会一起去天堂。等感觉时间到了,我们就手牵手一起躺在床上,我说,晚晚该闭眼了,然后,我们就一起闭眼了。”   “哈哈。闭眼等死?”姜晚被他的话逗乐了,“这是你想的死法吗?”   莫名地有种喜感。   “说的好像生死全听你安排似的。”   沈宴州看她笑得前仰后合,俊颜又红又羞:“不许笑!”   姜晚笑得停不住,可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她搂着他的脖颈,主动吻他的唇。她感动于沈宴州的爱,他什么时候,都想着她,即便是死,也要手牵手一起死去。   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多么美好的祈愿。   姜晚也不由得生出几分向往,低喃道:“好,那我们就这样死吧。等老了,一起躺在床上,你说该闭眼了,我就跟着你闭上眼,等着死神双双把我们带走。”   她说着,觉得挺有文艺情境,沉醉似的闭上了眼。   沈宴州看到了,吓了一跳,忙推她:“你现在可别闭眼啊,多不吉利……”   姜晚那点文艺感瞬间消散了:“没,我就是感受下是一同死去是什么感觉……”   “别提死了,我被你吓出一身冷汗。”   沈宴州下了床,整理好了衣衫,又把姜晚扶起来,给她扣上衬衫的扣子,命令道:“不许想了,听到没,我刚刚估计是癔症了。”   姜晚觉得他忽然智商下线了,拉他出去,将他推坐到位子上:“好了,我不想了,你快工作吧。”   “嗯。你在沙发上坐会儿,等中午了,我带你去吃饭。”   “好。”   她没等太久,午饭点就到了。   来送饭的是许珍珠,何琴亲自打电话到前台,说是派人送去午餐,不许人拦着。   但人算不如天算。   前台小姐还是曾拦姜晚的那位,叫苏韵。今天姜晚过来时,还跟她打了招呼。   苏韵一度庆幸自己没像华槿秘书那样被炒鱿鱼,所以对姜晚和沈宴州都有些感恩的成分。想到总裁夫人今天到公司,而现在又来个明显觊觎总裁夫人位子的,怕沈宴州跟姜晚闹别扭,便多放了个心,把人拦下来,打去了总裁室:“沈总,刚刚沈夫人打来电话,说是派人送午餐,现在人到了,要让她上去吗?”   沈宴州正翻着文件,一边浏览上面的信息,一边问:“叫什么?”   “许珍珠。”   “拦住!”   沈宴州声音很严肃,眉头也拧起来:“除了她,还有别人过来吗?”   “还有个叫和乐的,上次跟总裁夫人一起来过。”   “嗯。让她把饭菜带上来。”   “是。”   沈宴州挂断电话,看姜晚靠着沙发背,认真地看单词。她什么都不知道,单纯而充满热忱地想做个配得上他的好妻子,却不知母亲从不肯给机会。这些年,她又吃了多少委屈?他起身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看她认真地背着英文短句。这样的她,让他生出无限的柔情来。   “晚晚——”   “嗯?怎么了?”   “谢谢你还在我身边。”   “不好好工作,为什么突然过来说出这种话?”姜晚疑惑地看着他,现在有点见他靠近就忍不住想入非非,便坐远了些:“不许乱来,回去好好工作。”   沈宴州:“……”   她想哪里去了?   他真的只是想表达下温柔爱意罢了。 第40章 今天另遇真爱了   姜晚对他的温柔爱意产生防备心理,看他还傻坐着,便出声催促:“去工作啊?你今天工作效率老低了。”   沈宴州无奈了,撩了下她的额发,解释道:“中午了,可以吃饭了。妈也让人送来了午餐。”   他话音才落,总裁室外就传来敲门声。   “进来。”   来的是和乐,看到沙发上的两人,躬身道:“少爷,少夫人,我来送午餐。”   姜晚没多想,站起来,接过保温盒,道了谢:“谢谢,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和乐笑笑,欲言又止:“那个,少夫人,外面还有个——”   “你去外面等着——”沈宴州打断她的话,冷声命令:“出去。”   和乐知道他这是不想自己提及许珍珠也过来了,便识趣地出去等着了。   姜晚依旧是没多想,打开保温盒,取出饭菜,摆上了茶几。三菜一汤,西红柿炒蛋、手撕包菜,红烧排骨加一个三针海鲜汤。很丰盛的一餐,味道很好=。两人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浓情蜜意地吃着。   楼下就没那么好氛围了,许珍珠见和乐久不下来,也等不来有人请自己上去,便知道自己要出糗了。她气得脸通红,坐在等候区给何琴打电话:“何姨,那前台不听您的话,不放我进去,还给宴州哥哥打电话,现在宴州哥哥不让我上楼去,还让保安赶我走……”   这话前半句可靠,后半句全是扯谎了。   沈宴州顾念着她许氏千金的身份,算是好言好语请她回去了。   当然,何琴也没关注她的后半句谎言,只问:“那谁送的午餐?”   她可不想宝贝儿子饿着了。   许珍珠气呼呼地回:“是和乐。”   知道儿子吃了午餐,何琴的注意力才放在许珍珠身上,问:“哦,那你现在回来了吗?”   “没有。我才不回去,我今天一定要见到宴州哥哥。不是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我要在这里等宴州哥哥。”   有时候最笨的方法反而是最有效的方法。   何琴不置可否,儿子的心太坚硬了,实非一日之功所能攻克。他现在一心想着姜晚,知道她的用意,干脆把人带在身边,隔绝她一丝一毫受委屈的可能。这点倒跟他爸很相似了。当年她初嫁进沈家,也不得沈母认可,沈耀成便时刻把她带在身边。等她怀了孩子,沈母再不喜,也慢慢接受了她。现在,儿子也是打了这主意吗?如果是这样,她又该怎么做?两人成亲五年,没有孩子,是避孕还是不能生?倘若医生检查了,倘若不能生……   何琴挂断电话,思绪沉沉。   沈宴州也思绪沉沉。他正吃着饭,接到前台说,许珍珠还没走,心情就跟吃了只苍蝇没差了。   “我知道了。”   他放下电话,坐回沙发,佯装淡定地继续吃饭。但姜晚还是感觉到了怪异,问他:“发生什么事了?感觉你脸色不对劲?”WWW.8Xs.ORG   “也没什么事,吃饭吧。”   “嗯,你别有压力,总是能解决的。”   沈宴州笑了下,夹了块排骨放她碗里:“嗯。我知道。”   可他很快笑不出来了。   总裁室的门被敲了两下,随后,沈景明带着许珍珠走了进来,眉梢上挑,话里带了点敌意:“宴州,把许氏的二小姐晾在外面,这可不是沈氏集团的待客之道。”   沈氏集团与许氏珠宝有合作,沈景明是知道的。   姜晚今天来公司,他也是知道的。   沈宴州带姜晚参观公司,各部门都去了,唯独公关部没去,他更是知道的。   所以,既然他不来,他就只能逮着机会来刷存在感了。   沈景明中午用餐听人议论沈夫人让个女人来送午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姜晚不讨何琴喜欢,五年来,依旧不变。沈宴州担心她受委屈,就把人带在身边。   真真是郎情妾意的一幕。   沈景明余光看着姜晚,她继续吃饭,似乎没看到许珍珠。   沈宴州也余光看着姜晚,琢磨不透她的喜怒,便冷淡地说:“你也是沈氏集团的一员,不如就展示下沈氏集团的待客之道,请许小姐下楼用个午餐?”   “我倒是想,不过,许小姐来找沈总,想来是有话说的。”他说着,转向许珍珠,笑得温柔绅士:“许小姐,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沈总就在这里,有话就说吧。”   许珍珠看着他英俊的面容,温柔的神情,忽然就没话说了。男神也是需要对比的,没见到沈景明前,沈宴州俊美有气质,特抓人眼球,但一站到沈景明面前对比,就显得特别冷酷,不近人情,而且还是有妇之夫。她当时是哪根神经不对,想要他当自己男朋友?   “我也没什么话——”她专注地看着沈景明,忽然想到他就是之前名噪一时的油画艺术家,崇拜爱慕瞬间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沈景明觉得女人眼神不太对,微拧眉头,冷了声音:“你有的,许小姐——”   他说着,盯着她的眼睛,带着点逼视的意味:“你来给沈总送午餐,总该问问饭菜是不是合口,对不对?”   他强势起来,英俊的脸紧绷着,眼神凛冽生寒,落入许珍珠眼里,简直就是:天,他好帅,好霸道,眼神好有杀伤力。   许珍珠被他迷傻了,有点发花痴地看着他猛点头:“嗯,对,你说的对。”   沈景明转过头,看向沈宴州,薄唇勾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似乎泛着寒光。   “沈总,许小姐为你准备的饭菜怎么样?合胃口吗?”   回答他的是姜晚:“沈家厨娘的厨艺是五星级水准,自然是合胃口的,可惜,就是送饭菜的人影响胃口,不知小叔能不能把人请出去?”   她真不把许珍珠放眼里,态度非常的傲慢。   姜晚不会这样锋芒毕露,言语中暗藏辛辣的讽刺。   沈景明微眯着眼,哪里不对?姜晚变化太大了,像是换了另一个人。   “晚晚,你不知道许珍珠存在的意义吗?”他压下那个诡异的念头,走过去,指着许珍珠,言语带着点儿愤怒:“你看清楚,你的好婆婆看不上你,现在开始物色新儿媳的人选了,你就没点女人的尊严——”   他话未完,手指被许珍珠握住了。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许珍珠握住他修长的手指,羞涩地笑:“我不在那什么新儿媳人选之列了,你是叫沈景明吧,咱们认识下,我叫许珍珠。”   这剧情分分钟一百八十度反转。   姜晚看得笑出声来,夸了一句:“许小姐,有眼光。”   许珍珠很得意,朝她眨眼一笑,有点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沈景明:“……”   他甩开许珍珠的手,难掩嫌恶地转身就走。   许珍珠快步跟上去,临追出总裁室时,还不忘向姜晚道歉:“那什么,晚晚姐,你就当我之前被猪油蒙了心哈。”   姜晚捂嘴笑,点点头,暗叹:少女的心可真难猜啊。昨晚还跟她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今天就另遇真爱了。   不过——   她看向身边无心闹剧,一心吃饭的男人,笑着打趣:“沈宴州,你好像被嫌弃了?”   沈宴州:“……”   他觉得女人好没良心。   “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   姜晚在男人脸色变差的下一秒火速表忠心,还顺势亲了下他的唇,舔去他唇角的一颗米粒。   沈宴州这才满意了,将一块鸡蛋放进她碗里,接话道:“即便嫌弃了,也要嫌弃一辈子。”   “好,嫌弃一辈子。”   “……”   沈宴州冷着脸,把她碗里的鸡蛋夹回来,“你敢嫌弃我?”   姜晚:“……”   不是你说嫌弃的么?   男人真是越来越幼稚了!   许珍珠也很幼稚,甚至幼稚地告白了:“我觉得你比沈宴州帅!我要追你!”   真日了狗的缘份。   沈景明上下扫她一眼,年轻的脸,浓妆艳抹,吊带衫,红色的超短裙,白皙长腿裹着黑色的丝袜,说不出的夜店风。何琴是哪根神经不对,找这种不安分的女人来赶姜晚下堂?是脑子被驴踹了?还是被狗啃了?   他不复先前的温情与绅士气度,冷笑道:“许小姐,你可以回去了。”   “我还没有吃饭。”许珍珠肚子在唱歌,嘟着红唇道:“你刚还说了沈氏集团的待客之道,难道不管我了?”   沈景明没心情跟她虚与委蛇,直接冷脸怼:“对,不管了。好走不送。”   许珍珠:“……”   好霸气潇洒的男人啊!   她走上前,伸手拉他的衣袖,露出娇声娇气的样子:“哎,沈景明,你知道吗?我好心来给宴州哥哥,不是,沈宴州送午餐,他竟然不许我上去,太过分了,有没有?还好你出现了,你真是个好人,所以,换我请你吃饭吧?”   她以退为进,但是沈景明不为所动。他拽开她的手,还拿出锦帕中擦了擦衣袖。这动作很伤人,但凡有点脾气的女孩都要甩脸走人了。   但许珍珠没有,甚至娇羞地伸出手:“给我吧,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留个纪念。”   沈景明:“……”   他迅速把锦帕收回去,脸色有点凝重:“许小姐,你不是我喜欢的风格。”   “那你喜欢什么风格?”许珍珠伸手比了个心,眨眼媚笑:“清纯风?淑女风?亦或是少妇风?人家可以做你的百变小魔女哦。”   沈宴州气得甩袖走人。   许珍珠步步紧追:“景明哥哥,别走嘛,陪人家吃个饭好不好……”   她追进公关部,看他径直走进自己的办公间处理工作。   正是午餐的点,公关部几个零散的员工,看到她,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这不是在楼下给总裁送午餐的那位小姐吗?”   “对对对,总裁还不让她进来,就坐在等候区等着,还怪可怜的。”   “我有看到是沈部长把她带进来的,这怎么带进了部门?难道是女朋友?三角恋?”   “不,不,不,四角恋,应该是总裁和总裁夫人是一对,这小姐喜欢沈总,咱们沈部长喜欢她。”   “天,好复杂曲折的恋爱关系,等我缕一缕哈。沈部长喜欢这位小姐,这位小姐喜欢总裁,总裁喜欢总裁夫人,然后总裁夫人喜欢……不对,总裁夫人和总裁是一对……那么,沈部长……唉,如果总裁夫人喜欢沈部长就好了,不然,沈部长形单影只的多可怜呐。”   ……   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着。   许珍珠听到了,大声说:“你缕错了,总裁和总裁夫人是一对,我和你们沈部长是一对,谢谢,恋爱关系就是这么完美。” 第41章 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完美的恋爱关系分分钟告吹。   沈景明从办公间走出来,冷脸喝道:“你们都在闹什么?不工作了?立刻把这位小姐请出去!”   八卦之火瞬间熄灭,众员工看着许珍珠,皆是目露同情了。看来是这位小姐喜欢沈部长了,还是一厢情愿的那种。   沈部长虽然长得好,气质好,能力好,但为人也很冷漠的,而且是不懂情趣的工作狂。好可怜的小姐。   许珍珠接收到他们同情的目光,暗暗比了个ok的手势,转向沈景明道:“景明哥哥,我会待你如初恋,不在乎你虐我千百遍的。但是,不要生气,生气伤身伤肝又伤心,对身体不好的。”   说的都是什么鬼话?   脑子有问题吗?   沈景明没耐心,指着门的方向:“出去,现在!立刻!”   门口站着姜晚,见他一脸怒气,嫣然一笑:“沈部长,这就是我们沈氏集团的待客之道吗?”   她这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总裁夫人。”   众员工纷纷鞠躬问好。   姜晚对他们展露笑颜,让他们忙自己的事,然后,看着许珍珠道:“看来只能由我展示下沈氏集团的待客之道了。许小姐,介意跟我一起吃个下午茶吗?”   换昨天,许珍珠肯定是介意的。但对沈景明生出好感后,彼此没有威胁,也就不介意了。   “好啊,晚晚姐。”她喊的亲热友好,还主动挽起她的手臂。   二十岁的女孩,漂亮,高傲,有心计,可以讨人厌,也可以讨人喜欢。   许珍珠就做到了这一点。她主动请姜晚去沈氏大楼旁边的咖啡店小坐。两人各点了杯花茶,又要了两蝶点心,边吃边聊起来。   “难为晚晚姐不跟我一般见识,现在我以茶代酒,向姐姐赔罪。”   姜晚知道她说的是昨晚的事,惊讶于她的坦率爽朗,生出了点好感,淡笑道:“没关系,误会一场,都不必介怀。”   许珍珠端起一杯花茶,一饮而尽了,笑着回:“还是姐姐大度,不跟我这小丫头一般见识。”   姜晚抿了一口玫瑰花,拿起小勺挖了点蛋糕,一边吃,一边说:“不提那些误会烦心事了,尝尝这蛋糕吧,还挺好吃的。”WWW.8Xs.ORG   “嗯。好。”   许珍珠挖了一勺品尝着,然后,状似不经意地说:“我刚刚听晚晚姐喊了景明哥哥小叔,那么景明哥哥便是当年沈老夫人收养的义子了?”   同在商业圈,她多少也听闻了沈家那些陈年旧事。沈老夫人收养了一个跟孙子差不了几岁的义子,后来为了沈家继承权又放逐出去,让才成年的小孙儿做了沈家男主人。   “嗯,是。”   “怪不得不如宴州哥那般高调。”   她说的是没见沈景明在商场乃至重要社交场合出现。   姜晚笑着接话:“他之前在国外学油画,才回来没多久。”   “我知道,我有看到他的新闻报道,就是那天在机场……”她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变了脸色:“晚晚姐,那天报道上的人是你吧?你和宴州哥在国外上新闻,报道里有猜测你跟景明哥哥的关系……刚刚景明哥哥把我带进去,也是为了你。何姨不喜欢你,想你下堂,而景明哥哥心疼你,所以想你离婚……”   她很聪明,全猜中了。   姜晚抿了口茶,淡然道:“所以,许小姐有何感慨?”   “呃,也没什么感慨……”许珍珠余光偷偷打量她,忍了一会,小声说:“就是觉得景明哥哥眼光还挺独特哇。”   她讪讪傻笑:怎么看上你呀?也不算什么国色天香啊!   姜晚从她眼神中品出这么一层意思,也没往心里去,反觉得她快言快语比玩那些弯弯绕绕讨喜多了。   “我并不觉得他喜欢我,所以,你不用把我当假想敌。”   “嗯?怎么说?”   “他估摸就是不服,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在姜晚看来,沈景明轻易放弃原主,就已经表示,他不够爱她。五年时间,估计爱意就更淡了。如今回国来,看到她跟沈宴州相爱了,所以有点不甘心。当然,这些不好对许珍珠说,也不能说,如果说了,估计这傻丫头还会对她开火。她现在只想,她放弃沈宴州,去缠沈景明。   许珍珠看着她,疑惑地问:“怎么提到男人的自尊心了?”   “没,就是随便说说——”姜晚喊来侍者,为许珍珠点了一杯茶,换了话题道:“你怎么突然对沈景明感兴趣了?”   提到沈景明,许珍珠瞬间花痴发作,两眼冒着小星星:“我觉得他好man!我跟你说,当我坐在等候区,他向我走来时,我就感觉心动了。而且,他那么绅士温柔,好吧,绅士温柔是假象,但他真的好man,而且,还是油画家,真太赞了。”   喜欢一个人,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   姜晚蓦然想到这句话,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初见沈宴州,就为他颜值倾倒。日常相处,点滴温情动摇她心。   “既然喜欢了,那便好好喜欢吧。年轻,合该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和我想的一样呐。”她笑得张扬明媚,“所以,何姨当初介绍宴州哥哥给我时,我就头脑一热了。”   姜晚听她提起这事,忙纠正:“你那是小三啊,会被骂的。你这三观有点不正啊!”   “轰轰烈烈的爱情嘛,大抵都是传奇曲折又很离奇的。”许珍珠讪笑了两声,做出保证:“不过,你放心,我回去就跟何姨说清楚。我现在喜欢景明哥哥,哦,对了,晚晚姐,你能不能给宴州哥说一下,让我去给景明哥哥当秘书啊!我这暑假,刚好实习找工作。”   姜晚没有给人开后门的兴趣,而且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水准,会不会给公司添乱,所以,有点为难了。   许珍珠看她犹豫,似是明白她想什么,忙说:“给我一次机会,我要是闯祸,立刻闪人,好不好?晚姐姐,沈氏集团这样的大公司肯定也会进些新人了。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好不好?晚晚姐?大恩人?”   她人精似的,惯会撒娇卖乖,姜晚被她缠了一会就松了口:“我回去跟宴州提提,看他意思吧。你知道的,我不在沈氏任职,也没什么权限——”   “谢谢晚晚姐了。”   她知道,姜晚一开口,沈宴州不会拒绝。   “我其实多少看出来宴州哥哥的痴汉属性了,就是好奇晚晚姐哪里诱人了。”她说着,目光略过姜晚高高的胸脯,似乎明白了,笑得别有深意:“哦,哦,原来姐姐的本钱在这里啊!”   姜晚被她诡异的笑搞得有点脸红,唉,这鬼机灵又不正经的丫头。   晚上,下班一起回家。   姜晚在车上提起了跟许珍珠的这次咖啡店闲聊。   “我看那许珍珠似乎真对小叔动了心,还吵着来给他当秘书,你觉得呢?”   “你给我当秘书,她就可以给沈景明当秘书。”   姜晚:“……”   这两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她当他在开玩笑,嗔怪道:“你都没什么自制力,我可不敢在你身边上班。”   “有什么不敢?”   沈宴州握着她的手,挨近她耳边,呵着气,低声笑:“你晚上把我喂饱了,我铁定上班就乖了。好不好?”   这荤话也难为他能说出口。   姜晚都无力吐槽了,自从开荤,沈宴州的智商都长歪了。她推开他,抬高了音量:“好了,正经些,跟你说正事呢。”   沈宴州秒变妻奴,坐好了,小声说:“嗯嗯,说正事,听你的。你说了算。”   姜晚满意了,笑着说:“嗯,那给她安排些简单的活吧。那大小姐估计也没心思做其它工作。”   “好,都听你的。”   沈宴州应下来,觉得正事谈完了,便又没了正形,软骨症似的半个身子压在姜晚身上,低声说:“那晚上的事,可要听我的。”   姜晚不理他,扭过头,看车窗外的夜景,对他落在耳边的低语只当没听见。   沈宴州觉她在害羞,别有意趣,便故意逗她:“你下午出去了,不在我身边,我工作更没效率了,总想你在做什么?说了什么话?会不会有人欺负你?一想这些,就更想你,你呢?有没有想我?”   姜晚没想他,天,她跟许珍珠就聊了一个小时,然后,就回公司了好吗?   这男人绝对是解锁了情话属性,整天一卡车一卡车往外开。   姜晚依旧是不说话,沈宴州就握她的手,亲她的指尖。   “不理我?”   “为什么不理我?”   “拇指姑娘,你还认识我吗?”   “拇指姑娘,问问你的主人准备什么时候理一理她的亲亲老公?”   ……   姜晚听的替他脸红了,还好豪车有隐私功能,隔板升上了,主副驾驶位上的两保镖看不到。即便如此,她还是又羞又怒又被他缠的没办法,只能转过头,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吻住了他的唇。男人真是话痨了,这下,世界安静了。   沈宴州安静地被吻了几秒钟,然后,反被动为主动,把人压在了后车座上。   车子是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后车位挺宽敞,非常适合玩些情调小游戏。   姜晚感觉到男人的意图,压低声音警告:“不行,我不要,沈宴州,这里不行——”   “网上说,女人说话反着听,不要就是要的意思。”   “网上的话不可信。”   沈宴州喘着粗气笑:“那什么话可信?好晚晚,你教教我?”   他低沉的嗓音伴着火热的吻落下来,不安分的手已经顺着她的后背滑上去,解开了她的内衣扣子。   姜晚被他的动作撩得没了心神,只能娇喘着喃喃:“不行,有人……”   沈宴州明白她的意思,亲了下她的眼眸,压抑着渴望,看向驾驶位,“冯光,找个偏僻的地方,你们下去转转。”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第42章 我没脸见人了。   豪车在僻静的街道停下来。   冯光跟另一保镖下了车,走远了,蹲在一树阴影下抽烟。他向来是沉默寡言的,但现在也忍不住有了点怨念:“沈总这样,我们很难熬的,哎,你有女朋友吗?”   “咋了,你要用吗?”   回话的是保镖常治,五大三粗的样子,但说话不过脑子,所以,冯光管着他,很少让他说话。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气得翻白眼:“对,要用,你给不给?”   常治握着脖颈间的十字架挂坠,摇头:“我没有。”   撒谎也不靠谱。   冯光瞅他那动作,哼了句:“你跟你女朋友发展到哪一步了?睡了没?”   “嗯。”   速度真快。   冯光感觉到一万点伤害,没好气地反问:“不是没有吗?”   “真没有啊。”   “都睡了,还没有?”   “那是我老婆啊!”   这聊天聊死了。   冯光伸手赏他个脑瓜崩,又抽出一根烟,慢慢吸着:“我可能干不长了。”   常治捂着额头问:“你咋了?啥病?”   冯光听的很想踹他。这傻叉!   他低喝:“我说我干不长了,不是活不长了。”   “哦,那为什么干不长了?”   “我准备找个女朋友。”   “哦。”WWW.8Xs.ORG   “你有没有漂亮点的,胸大的,给我介绍下。”   “没有。”   “你有啥?”   “有房有车有老婆有娃。”   人生最重要的基本全有了。   冯光羡慕妒忌恨了,一脚踹过去:“不错啊,行动够快啊!”   常治一旁乐得傻笑:“你也会有的。”   冯光哂笑一声,不接话了。他余光看着豪车的方向,夜色下,没有风,一片静态,除了豪车震动的幅度大了些。看来战况挺激烈。他正乐呵着,忽然看到远处几个地痞打扮的人朝着豪车走过去。他立刻站起来,将手中的烟扔到地上碾灭了。   正有火不知往何处发呢,这群货来得挺及时啊!   地痞们围着豪车打转,不时拍拍车身,赞叹着:“哈哈,不错啊,好车,好车,啧啧,这手感滑得跟女人身上的皮肤似的。”   车里面的姜晚吓死了,什么感觉都没了,身体倏然紧绷的厉害,搞得沈宴州差点出来。他吸了一口气,忍住了,贴着她耳边喘息:“别怕,有冯光在。乖,放松点。”   姜晚放松不了,这太考验她三观了。她羞的快哭了:“沈宴州,我没脸见人了。”   沈宴州亲她的眉睫,低声安抚:“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   车外传来敲车窗的声音:“兄弟,搞啥子嘛,出来一起乐呵下呀。”   还有些地痞一起附和的笑:“就是,吃独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有好东西就该大家一起分享才是。”   姜晚吓得身体一缩,沈宴州这次没忍住,俊脸也红了。他喘息着伏到她身上,咬着她的唇瓣轻笑:“好,结束了,满意了?”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别怕,他们看不到你,这车子特殊处理了,防弹防震,安全和隐私功能都是极好的。”   姜晚哪里是怕被人看到,就是心理防线有些崩。她没做过出格的事,这车震也只是脑子里yy下,结果穿书一遭,什么都体验了。   “你赶快从我身上下去,那里……也出去——”   “舍不得——”   姜晚又羞又气,伸手捶他:“快出去,快出去!”   沈宴州出不去,火又起来了,外面是人,有可能要惹事,而他身下是温香软玉,一想想就觉得刺激感十足。他又喘起来,拿过西装外套盖在两人头上,狭隘的空间暗淡了很多,两人的视线火热灼亮。沈宴州吻咬她的脖颈,热气灼灼:“我这次算是什么脸皮都不要了。陪你一起疯可好?”   他又大力闯进来,动作比前一次更凶猛。   姜晚咬紧唇,艰难忍着羞人的喘息,汗水跟泪水混合着落下来。   “喊出来,好晚晚,让我听到你的声音——”   他是真不打算要脸了,在追寻刺激和快感的时刻,羞耻心一文不值。   姜晚觉得他从未像这样野性,激烈的喘息缠绕着,身体快乐的浪潮一层层,她的意识飘散,不自觉地喊出来——   豪车震动的幅度更大了,女人沉醉的喘息撕扯着众人的耳膜。   外面已经动起手,冯光揍起人来丝毫不手软。他眼神凶狠,脸上汗水直滴,西服扣子解开了,衣袖也捋得很高,露出强劲的手臂,上面青筋鼓动着,条条筋脉像是崩腾的野兽,杀意汹涌。   地痞们的痛叫声刺激着车里人的心脏。   这个夜晚太疯狂。   等地痞们四散逃开后,车里的动静也慢慢消减了。   沈宴州降下车窗通风,看到冯光脸上挂了彩,有些惊讶:“那些地痞很厉害吗?”   冯光红了脸,低下头,“一时疏忽。”   他当然不是一时疏忽,而是没车里人的喘息和声音给扰了心神。他没谈过恋爱,实在不知道一个女人能叫出这么乱人心魂的声音。   沈宴州没多问:“上车吧。”   两保镖各自坐回位子,冯光发动引擎,豪车转过一个拐角,走上正常路径。   到达沈氏别墅时,姜晚还在装死。   沈宴州先下了车,伸手去抱她,姜晚才想起自己身上只盖了件男人的西服。她又气又恼,推开他,关了车门,火速穿了衣服。她面容通红地下车,腿有些软,猛地栽进他怀里。沈宴州知道内情,低声笑:“这么热情,还没够?”   姜晚恨恨瞪他,由他抱着穿过庭院,进了客厅。   何琴还没睡,坐在沙发等儿子,见他回来,怀里还抱着姜晚,脸一寒:“她又怎么了?还要你抱着?多累呀。”   “晚晚有些不舒服,我先抱她上楼。”   “可真娇贵!”   沈宴州冷着脸,转身上了楼。   姜晚在他怀里,听到了何琴的话,也有些不高兴。她觉得何琴失去丈夫后是不是太过孤寂,所以,见不得自己跟沈宴州相爱。   “我妈说什么,你就当没听到。她若是再这样,我……带你搬出去住。”   这是个艰难的决定。   母亲越来越刁蛮专横,他这个儿子都快找不出理由为她开脱了。   姜晚感动于她的维护,但也不想她难做,想了下,回道:“妈不喜欢我,也有我一些原因,我会努力做个让她满意的好儿媳。”   两人进了卧室,沈宴州把她放到大床上,去了浴室。他在浴缸放了热水,走出来,对她说:“我给你放了热水,你脱了衣服,我抱你进去泡澡。”   “我自己可以。你去忙吧。”   “我是有些忙——”他坐到床边,撩开她汗湿的额发,邪性一笑:“但现在该忙什么,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他现在就忙着抱她去泡澡。   姜晚真是怕极了他这副风-流脾性。她不敢去脱衣衫,指了下门的方向:“你出去!”   “怕什么?害羞?你哪里我没看过?”   姜晚:“……”   她怕他又突然精虫上脑啊!   前世睡不得,这一世,睡的似乎多了,真一言难尽的性福。   算了,他说的也对,她哪里他没见过?两人也是老夫老妻了,还羞个什么劲?   她在胡思乱想中脱了衣裳,男人打量的视线越发火热,嘴里还赞叹着:“你身上都是我的痕迹。真漂亮。”   姜晚:“……”   她是不是还该回一句:谢您宠幸?   姜晚不接话,伸出脚,准备去浴室。不料,脚还没沾地,男人就轻松把她抱起来,大步走进了浴室。   浴室墙壁上有很宽大的落地镜,从里面可以看到她身上遍布的吻痕。一团团红痕,从脖颈蔓延而下,在雪白的肌肤上绽放成一朵朵红梅。都是男人的杰作!原来他刚刚说的痕迹是这个。   姜晚气到没气了,坐在浴缸里,躺下去,闭了眼。   身上的疲惫瞬间冒出来,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透着疲累。在车里做确实刺激,但空间小,她算是挑战了身体的柔韧性极限了。   沈宴州知道她确实累,伸手给她按揉一番,才出了浴室。他从衣橱里挑了件睡衣,去了书房的浴室冲澡,出来后,见姜晚已经躺在被窝里了。她像是睡着了,身体蜷缩成一小团,看着特别招人怜惜。   今晚真是累着她了。他摸摸她的头,走出房,下楼到了客厅。   “去煮点红豆粥。”   沈宴州吩咐了仆人,转身去了餐厅。   餐厅里   何琴在吃晚餐,见儿子来了,皱眉道:“今天怎么回来这样晚?”   沈宴州吃着米饭,面无表情地回:“工作忙了些。”   “不会是姜晚缠你去玩了吧?有影响你工作吗?”   “妈就不能想点好的?”   何琴被噎住了,脸色僵了下,又问:“她哪里不舒服?我明天找医生来给她做个检查吧?”   沈宴州不觉得母亲会这么关心姜晚,只当她是随口说说,也随口应了:“嗯。随你。”   就是这个随口应,坏了事。   何琴真的找了医生来给姜晚检查身体,重点是检查子宫。   彼时,姜晚还在沉睡。她昨晚太累,今天沈宴州便没带她去公司,只留了两心腹保镖在别墅里。等仆人来敲门时,姜晚还在睡觉。她被敲门声惊醒,换了件睡裙,下床开门时,仆人躬身说:“少夫人,您换件衣服吧,少爷请了医生来给您检查身体。”   沈宴州请医生给她检查身体?   这事没听他提过啊?   姜晚疑惑间,何琴已经上楼了,目光轻蔑地扫她一眼,“你也瞧瞧几点了?有你这样每天睡到十点钟才起的吗?”   她今天的确起晚了,算让她揪到了错处,便道了歉:“对不起,我昨天劳累了些。”   “你是娇贵,哪天不累了?”   何琴说着,招了手,楼下的女医生噌噌爬上了楼。她年纪三十岁左右,穿着白大褂,身后还跟着几个女护士,一护士提着很大的医药箱。   “夫人?”   女医生喊了一声,笑着看向姜晚,躬身见礼:“少夫人好。”   姜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何琴这么大阵仗,绝对不是给她检查身体这么简单。她一是没那么好心,二是即便好心了,也不至于把医生护士都请到家里。她想做什么?她感觉到危险,后退两步,闪回房间,猛地关上了门。   “你做什么?关什么门?姜晚,给我出来!”   何琴在门外叫喊,伸手把房门拍的震天响。   姜晚惊慌失措地给沈宴州打电话,她记起来了,原剧情里,何琴对原女主顾芳菲出过手,借口给她检查身体,在她子宫安了节育器,使得一心想怀上孩子的顾芳菲受尽折磨。她是想用这个手段对付她吗? 第43章 你踹我心里了   姜晚惊慌地给沈宴州打电话,对方没有接,她又急又怕,骤然发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沈宴州,她一无所有,无从求助。不,她还有老夫人。她站在门后,隔着门对着何琴说:“我不检查身体,我给宴州打了电话,你要是不想跟他闹不愉快,就尽管敲门!”   “你吓唬谁呢?小白眼狼,我好心给你检查身体,你拿着宴州来吓我啊!”何琴怒了,低喝道:“今天不检查也得检查,这么久连个孩子也生不出来,谁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我可不能让你耽误我们沈家的香火传承!”   “才不是!你巴不得我生不出孩子,好让你赶下堂!”   “你胡说什么?赶紧给我开门,别耽误医生工作。”   “我好好的,不检查身体,何琴,我知道你的用意,你借口给我检查身体,是想对我不利。”   “这些话你也敢说!”门外的何琴心虚了,难道自己的计谋被看穿了?好啊,这丫头果然没表面看起来那么温纯无害。她想着,冷笑道:“我早看出你是个心机深沉的,也就宴州性子单纯被你迷了心窍!狐狸精!”   “我自问没有什么大错处,你怎么就不能跟我和平相处?”   “那不可能!还没什么错处?五年前,如果不是你勾了宴州,怎么能嫁进沈家?你也瞧瞧你是什么身份!你也配!”何琴越说越气,转过脸,对着仆人喝:“都愣着做什么?她不开门,你们就把门给我拆了!”   仆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道里面的少夫人是少爷的心尖宝,哪里敢得罪。也就和乐跟夫人和少夫人算是走得近,大胆地上前敲门:“少夫人,您出来下吧,躲在房里多难看,搞得夫人像是要伤害你似的。”   “和乐,她就是要伤害我!”姜晚听出她的声音,反驳了一句,给许珍珠打电话。   外面何琴开始踹门:“好啊,姜晚,你竟然敢这样污蔑我!”   “夫人,请息怒。”   是冯光的声音。   姜晚放下心来,一边拨着电话,一边留意外面的动静。   何琴觉得很没脸,身为沈家夫人,却被一个保镖挡在门外。她快要被气死了,高声喝:“你也要跟我对着干吗?”   冯光挡在门前,重复道:“夫人,请息怒。”   “让医生来给姜晚检查身体,宴州是知道的。不信,你去问问看。”   “我已经打去了电话,少爷在开会,让医生回去。”   “来都来了,自然要检查一番。”   何琴让人去拽开冯光,但没人敢动。冯光是保镖,武力值爆表,上前拽他,除非想挨打。没人敢出手,何琴只能铁青这脸,自己动脚。她去踹冯光,一下揣在他小腿肚。冯光手臂扳在身后,站姿笔直,不动如山,面无表情。   何琴:“……”WWW.8Xs.ORG   女医生身后的一名女护士捂脸尖叫:“哇,好帅,好帅!”   何琴闻声看过去,气得扫向女医生,而女医生则瞪向那位女护士,低喝了一句:“顾芳菲,你给我闭嘴!”   顾芳菲眨眨眼,吐了下舌头,花痴地看着冯光。这保镖真帅真男人,就是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她皱起秀眉,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出来。   场面在僵持。   何琴发现自己这个夫人当得很窝囊,一群仆人都视她为无物。她气得下楼砸东西,各种名贵花瓶摔了一地:“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够了!”   沈宴州姗姗来迟。   他满头大汗地跑进来,身后是沈景明和许珍珠。   亏了许珍珠去了公司上班,姜晚给她打了电话,她才冲进会议室,告知了自己。   沈宴州大喊一声,见母亲安静了,也不说其它,冷着脸,扫过医生,迈步上楼。   冯光站在门外,见他来了,让开一步:“少爷。”   沈宴州点头,敲门:“晚晚,是我,别怕,我回来了。”   姜晚听到熟悉的声音,开了房门,猛地抱住他,委屈极了:“我害怕。”   她是真害怕。   如果冯光来的不及时,会发生什么?   如果她是原主,又会发生什么?   她在这害怕中骤然醒悟:忍一时,不会风平浪静,而是变本加厉;退一步,也不会海阔天空,而是得寸进尺。   她必须出击,必须要让何琴对她心生恐惧。   沈宴州不知道她内心,见她紧紧抱着自己,手臂还在隐隐颤抖,心疼坏了:“对不起,晚晚,我在开会,手机静音了,没听到。”   姜晚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所以,很是理解:“你来了就好。”   “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沈宴州抱紧她,安抚着:“别怕,我会一直在。”   何琴又在楼下喊:“我做什么了?这么防着我?沈宴州,你把我当什么?”   沈宴州捂住她的耳朵,不想她听见那些吵人的尖叫。姜晚摇摇头,拉着他下了楼,指着护士手里的东西道:“让我看看那个医药箱!”   女医生紧张地看向何琴,何琴也白了脸,但强装着淡定:“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姜晚冷笑:“就是好奇妈准备怎么给我检查身体。”   何琴语塞了,对着护士使眼色,那护士往后缩,身边的顾芳菲一把夺过去,笑着说:“给人家看看嘛,咱们可是医生,又不会藏什么危险东西。”   这话说的女医生只想骂人。这个蠢东西!今天事儿全败她手里了!   顾芳菲似乎知道女医生的秘密,打开医药箱,像模像样地翻找了一会,然后,姜晚就看到了她要的东西,t形的金属仪器,不大,摸在手里冰凉,想到这东西差点放进身体里,她就浑身哆嗦,何琴这次真的过分了。   “这是什么?”   她装着不认识,一脸单纯地问。   “哦,这个是节育环。”   顾芳菲笑着回答她,暗里对她眨眨眼,忽然装出奇怪的样子,看向女医生问:“哎,王医生,这个东西怎么会装进来?都是淘汰的东西了,是谁还要用这种东西节育吗?”   王医生一张脸臊得通红,勉强解释了:“可能是装错了……”   沈宴州看到这里什么都明白了,他脸色冰寒,一脚踹翻了医药箱,低吼道:“都滚吧!”   顾芳菲不妨他踹过来,没躲开,好在,冯光眼疾手快,把她拉到了一边。   “没事吧?”   “有事。”   冯光皱眉:“我们少爷应该没踹到你。”   难道遇到碰瓷了?   顾芳菲羞涩一笑:“但你……踹我心里了。”   冯光:“……”   他这是被撩了吗?   手上忽然一阵温热的触感,他低头看去,是一瓶药膏。   顾芳菲笑容甜美可人,悄声说:“祛瘀的哦。”   他刚刚被何琴踹了一脚,五厘米的高跟鞋,可想而知,淤青了。   冯光耳垂渐渐红了,脸上也有些热,不自然地说:“……谢谢。”   保镖的桃花开得猝不及防。   但两人的火热氛围影响不到整个客厅的冷冽。   沈宴州拉着姜晚坐到沙发上,对面何琴低头坐着,没有先前趾高气扬的姿态,像是个犯错的孩子。   “夫人,说清楚,您想做什么?”他已经不喊她母亲了,她伤透了他的心,他甚至伤心到都不生气了。   何琴这次才感觉害怕,强笑着解释:“妈没想做什么,咱们昨天餐桌上不是说了,晚晚身体不舒服,所以,我就找了医生给她检查身体。”   依旧是不说实话。   不见棺材不掉泪。   “夫人,您当我是傻子吗?”沈宴州失望地摇头,苦笑道:“您知道,我说过,您为难姜晚,就是在为难我。而您现在,不是在为难了,是在狠狠踩我的脸。我就这么招你烦是吗?”   “不是,妈疼你啊,你是妈唯一的孩子啊!”   “对,如果您不任性,我该是有个弟弟的。”他忽然呵笑了一声,有点自嘲的样子,声音透着点凄怆和苍凉:“呵,这样我就不是唯一了,也不用这样放任你肆意妄为!”   何琴曾怀过一个孩子,在沈宴州失踪的那半年,怀上的,说是为了保住沈家夫人的位置也未尝不可,但沈宴州回来了,她怕他多想,也为了弥补母子情分,就“不慎”摔掉了。   她浑身是血地倒在楼梯上,握着他的手,哽咽着:“州州,妈妈最爱你了,你瞧,妈妈只有你,你是妈妈唯一的孩子。所以,州州,不要生妈妈的气,妈妈不是故意弄丢你的。”   他吓傻了,只知道点头。   那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他都处在自责中:我错了!我不该气妈妈!如果我不气妈妈,妈妈就不会跌倒。那么,弟弟就还在。那是爸爸、奶奶都期待的小弟-弟呀。我真该死,我真不该惹妈妈生气。   于是,他再也不敢惹妈妈生气了。   一晃那么多年,他努力做个听话的好儿子。   她不喜欢他胡乱结交朋友,便安静一个人。   她不喜欢他跟姜晚亲近,便看着她跟沈景明越走越近。   他按着她希望的样子,努力学习,努力工作,知道她不喜欢姜晚,即便娶了姜晚,也冷着脸,不敢多亲近。   可她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他?   他只有一个姜晚,是最珍惜的,可她还是要破坏。   如果那东西放进姜晚身体里,如果姜晚生不出孩子,如果姜晚离开了……   他便终于是她乖巧听话的儿子了。   像是机器,永远属于她。   沈宴州一颗心渐至冰冷又绝望,站起来,躬身道:“高贵的夫人,为了不再惹您烦心,碍您的眼,我会带着姜晚搬进汀兰别墅。”   沈氏别墅在东城区,汀兰别墅在西城区,相隔大半个城市,他这是打算分家了。   何琴终于意识到事情严重性,急红了眼睛,认错了:“妈是一时糊涂,妈不再这样了,州州,你别这样跟妈说话。” 第44章 他才是小三!   沈宴州没接话,拉着姜晚往楼上走。   何琴追上去:“州州,妈错了,行不行?”   “那您跟姜晚道歉。诚心认错,请求她的原谅。”   “这……”   这就太打何琴的脸了。她可以向着儿子认错,但面对姜晚,那是万不会失了仪态的。   在她犹豫的时间,两人已经上了楼。   沈宴州让仆人收拾东西,几乎全是个人用品,装了几大箱子。   何琴在客厅站着,看着那一箱箱搬出去,又惊又急又难过,硬着头皮上楼:“州州,别闹了,行不行?你这样让妈情何以堪?”   沈宴州看着她,声音冷淡:“您整出这件事时,就没想过会是这个结果吗?”   “我也没想做什么,姜晚不好好的吗?”   “如果她不好了,夫人,现在你也见不到我了。”   最后一句,沈宴州几乎吼出来的。   何琴见儿子脸色又差了,忐忑间,也不知说什么好。她忍不住去看姜晚,有点求助的意思,想她说点好话,但姜晚只当没看见,松开沈宴州的手也去收拾东西了。   “州州,再给妈一次机会,妈以后跟她和平相处还不成吗?”   “那您先跟晚晚道个歉吧。原不原谅,都看她。”   何琴没办法了,走到姜晚面前,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难受死了。她不想失去儿子,会疯的,所以,强忍着不快,小声道:“晚晚,这次的事是妈不对,你看——”   姜晚冷着脸道:“夫人既然知道,那便好好反思下吧。”   她不能轻易原谅她。太容易得到的,都不会珍惜。原谅也是。   姜晚拎着行李箱往楼下楼,沈宴州追上来,夺过行李箱,替她拎着。   “这么重,我来吧。”   “嗯。”WWW.8Xs.ORG   “我妈……我总是站在你这边的。”   “我知道。”   “别生我的气。”   “不关你的事,我只恨自己不讨喜,不能让你妈满意。”   “别这么想……也许这便是人常说的天生磁场不合吧。”   关磁场什么事?   姜晚也知道他在讨自己开心,便挤出一丝笑来:“我真不生气。”   “嗯。我知道你是善解人意的,这次是我妈过分了。”   “别提了,都过去了。”   两人边说边往楼下走,出了客厅,经过庭院时,姜晚看到了拉着沈景明衣袖的许珍珠。炽热的阳光下,少女鼻翼溢着薄汗,一脸羞涩,也不知道说什么,沈景明脸色非常难看。看来许珍珠的追夫之旅很艰难了。   “许小姐,今天谢谢你了。”   姜晚开了口,许珍珠回头看她,笑得亲切:“事情都处理好了?晚晚姐,你没什么伤害吧?”   “没有,我没事。”   “嗯,那就好,你突然打来电话,语气还那么急,把我吓了一跳。”   两人正交谈着,沈景明插话进来,眼眸带着担心:“晚晚,真的没事吗?”   姜晚摇摇头,看着他,又看了眼许珍珠,张了嘴,却又什么都没说。感情这种事,外人最是插手不得。尤其是她也没那个规劝、插手的身份。   她跟着沈宴州往前走。   沈景明想追上来,被许珍珠拉住了:“景明哥哥,你没机会了,晚晚姐最后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说什么鬼话?”   “人家是夫妻,你再不放手,就是小三,男小三,还是自己的侄媳……”   “你闭嘴!”沈景明低吼一声,眼眸染上戾气:“你懂什么?他才是小三!沈宴州这混账东西抢自己叔叔的女人。”   许珍珠愣住了,半晌,没再出声。   沈景明追上来,拉住姜晚的手,眼神带着压抑的恨:“我当时要带你走,你不肯,姜晚,现在,我功成名就了,再问你一次——”   姜晚;“……”   她真不知沈景明哪根神经不对,说旧情难忘,也太扯了。   她都结婚了,说这些有用吗?哪怕有用,这种拆侄子婚姻的事,他怎么好意思干?   她沉默不接话,旁边的沈宴州按捺不住,一拳砸在他唇角:“别把你的爱说的多伟大。当初奶奶给了你一千万出国学油画,你不也拿的挺爽快。”   这是姜晚不知道的内情。   所以,沈景明不是碍于自己身份,而是为了钱财?   姜晚心中一痛,应该是原主的情绪吧?渐渐地,那痛消散了,像是解脱了般。她不知道该摆什么脸色了,果然,在哪里,有钱都能使鬼推磨。   沈景明摸了下红肿的唇角,余光看到了她眼里的讥诮,自嘲地一笑:“我的确拿了钱,但却是想着拿钱带你走,想用这些钱给你好的生活,可是,姜晚,你没有给我机会。或许当时我应该说,我拿了钱,这样,你就可能跟我——”   “都过去了。”姜晚不想再跟沈景明多言,“五年了,沈景明,我早已经放下,你也该放下了。我现在很幸福,希望你不要打扰我的幸福。真的。”   她说完,拉着沈宴州继续往前走。   他们走到车库。   冯光把车开出来,常治为他们打开车门。   沈宴州先让姜晚坐进去,自己稍后也坐了上去,然后,对着驾驶位上的冯光道:“去汀兰别墅。”   去汀兰别墅的路上,沈宴州没说什么话。   姜晚琢磨不透他的心情,心境也有些复杂。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红颜祸水,惹得他们叔侄不愉快,也无意去挑战母亲在他心中的地位,但事情就闹成了那样无可挽回的地步。   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   汀兰别墅位于西城区,也是富人们居住的地方。这里算是新开发的城区,风景很好,环境也不错,周边的别墅区还环抱着一条清澈的河流。   豪车驶近了,姜晚看到了一栋偏欧化的三层小楼,墙是白色的,尖顶是红色的,周边的绿化植被搞得很好,房子旁边还有很大的绿草坪以及露天的游泳池。   豪车慢慢停下,沈宴州跟姜晚一同下车,他刷了卡,银色电动门缓缓打开。   冯光把车开进车库,这地方他来过,是老夫人送给少爷的毕业礼物。   沈宴州牵着姜晚的手走进客厅,里面没怎么装饰布置,还很空旷。   “搬来的急,你要是不喜欢,咱们先住酒店。”   他不想委屈她,这里什么都缺,仆人也没有。   姜晚摇摇头:“没关系,我刚好也闲着,收拾下就好了。”   “那行,我让冯光他们先把行李都搬进卧室。”   “好。”   她应了声,四处看了下,客厅里有人定期打扫,很干净,沙发、茶几、电视什么的大件家具也是有的,上面都蒙着一层布,她掀开来,里面的东西都是崭新的。她简单看了客厅,又上二楼看了,向阳的主卧光线很好,从窗户往外看,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河掩映在绿树葱茏中,波光粼粼,尽收眼底。   风景的确很不错。   蓝天白云,鸟语花香。   姜晚收回视线,打量卧室时,外面冯光、常治拎着行李箱进来了。没有仆人,她自己收拾,沈宴州也没闲着,把自己的东西分类放好。   中午时分,一行四人去别墅区的一家餐厅吃饭。   餐间,沈宴州吩咐冯光尽快雇些保姆、仆人。   冯光似是为难:“夫人那边,少爷能狠下心吗?”   若是夫人过来闹,沈宴州心一软,再回去了,这么折腾来去,不仅麻烦,也挺难看。   沈宴州知道他的意思,冷着脸道:“先别去管。这边保姆、仆人雇来了,夫人过来,也别让她进去。”   他这么说了,冯光也就知道他的决心了,遂点头道:“我明白了。”   四人午餐结束后,沈宴州没去上班,陪着姜晚去逛超市。   超市里有对很年轻的小情侣也来买东西,女孩子坐在推车里,快乐地指东指西,那男孩子便宠溺笑着,听着她的话,推来推去,选购女孩要的东西。   狗粮撒的满地滚。   沈宴州看到了,拉了拉姜晚的衣袖,指了指推车,“上来坐。”   姜晚:“……”   她刚刚也看到那女孩坐推车里,可人家毕竟年轻,十六七岁的少女,而自己可算是老阿姨了。   “算了吧,我多大了,还玩这些?”   “你永远是我心中的小公主啊!”   沈宴州说着,弯身把她横抱起来,放进了推车里。   这一幕刚好被那对小情侣看到了,姜晚笑得那叫一个尴尬。   那女孩却多看了沈宴州几眼,惹的男孩子大吃飞醋,赶快推着女孩结账走了。   姜晚:“……”   沈宴州这个妖孽就会乱放电!   乱放电的妖孽还盯着人家的背影,姜晚看到了,瞪他:“你看什么?人家小姑娘是不是很漂亮又萌萌哒?”   沈宴州收回目光,推着她往食品区走,边走边回:“是吗?我没注意。我就看他们买什么了。好像是薯片,还有牛奶……在这里……你喜欢哪种?”   他拿着瓶装的牛奶,是草莓味和蓝莓味。   姜晚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含笑指了指草莓味,又指了指他手指下方处的袋装牛奶,“那个乳酸菌的也还不错。”   沈宴州把草莓味牛奶和袋装牛奶放进推车,问她:“你还想吃什么?”   “嗯,再买点水果吧。”   “你想吃什么水果?”   “香蕉和葡萄。”   “好。”   水果区很热闹。   几个中年大妈们在那儿边挑水果边唠嗑,远远听着,像是闲聊各自家里主人的事儿。姜晚听了几句,等走近了,看着他们的穿着和谈吐气质,感觉她们应该是仆人的身份。这一片是别墅区,都是非富即贵的,想来富家太太也不会到这里来。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那个钢琴家嘛,长的是挺好看。”   “对,钢琴的确弹得好,我们小姐还想请他当老师了,哎,梅姐,你既然在他家做事,能不能给说说话?”   “估计是不成,我家少爷是个冷漠主儿,不爱搭理人,整天就知道练琴。”   ……   八卦总是引人兴趣的。   姜晚一边听,一边坐在推车里使唤人:“那一串不新鲜了,换一串,也不行,那一串都有坏的了,不,再换一串,那串色泽不太对……”   她挑剔着葡萄,大妈们挑剔地看着她,上下打量后,又看看沈宴州,再次八卦起来:   “这是谁家的小伙子,长得真俊哟,比你家那弹钢琴的少爷还好看。”   “对对,梅姐,你家那少爷汀兰一枝花的名头要被夺了。”   “感觉是生面孔,没见过你们啊,刚搬来的?”   有人问出来,姜晚想回一句,那被喊梅姐的已经接了:“是我家别墅隔壁的人家,今天上午刚搬来的。”   姜晚:“……”   人多真是力量大,一人一句,就给真相了。   她朝她们礼貌一笑,“各位阿姨好,我们确实是刚来的,以后多来做客呀。” 第45章 我忠诚地爱着你。   阿姨们都是热情的,纷纷笑着问:   “你叫什么名字?”   “看你们这么恩爱,结婚了嘛?”   “你们都做什么的呀?”   ……   姜晚一一简单回了,那些阿姨也介绍了自己,大多是富商家的保姆、仆人。长临有名的企业家、商人,沈宴州多半是认识的,但一句话也没说。   等他们买了水果离开,姜晚问他:“你怎么都不说话?”   “没什么可说的。”   “她们提了那么多企业家,没你认识的?”   “有。”   “那你恭维几句,也好看呀。”   沈宴州犹豫了片刻,低声道:“那位张姐的男主人,世代住在东城区,这边住着的估计是个金丝雀。那位李姐的男主人,前几天强了一个学生妹,这些天正打官司……”   姜晚:“……”   知道的可真多。   不过,这些男人怎么都这样啊。   姜晚不由得说:“男人有钱就变坏,沈宴州,你以后会不会也变坏?”   沈宴州摇头笑:“我现在就很有钱,你觉得我坏了吗?”   无从反驳。   姜晚语塞了,没再问了。   两人出了超市,沿着一条幽静的小路前行。   沈宴州一手牵着她,一手拎着零食,若有所思。   姜晚不时回头看他:“想什么呢?”WWW.8Xs.ORG   她应该没说错什么话吧?   难道还在上午沈氏别墅的事而烦心?   “宴州,怎么了?”   “没。”   她倏然严厉了,伸手指着他:“有心事不许瞒着。”   沈宴州看她一眼,点头,温声道:“你以后不要怀疑我的真心。我忠诚地爱着你。”   原来这事啊!   姜晚乐呵呵点头了:“嗯,我刚刚就是说笑呢。”   沈宴州一脸严肃:“别拿感情的事说笑,我会当真,我信任你,你也要信任我。”   看他那么郑重,姜晚才知道自己说话失当了。沈宴州在感情上一向认真,自己刚刚那话不仅是对他感情的怀疑,更是对他人品的怀疑。她立刻道歉了:“对不起,那话是我不对。”   “不用道歉。我希望我们之间永远不要说对不起。”   “好。”   姜晚应了,踮起脚吻了下他的唇。有点讨好的意思。   沈宴州满意了,唇角漾着笑,牵着她的手回了别墅。   别墅里刘妈带着两个仆人已经到了。   姜晚看到她,上前就是一个热情拥抱:“刘妈,你怎么过来了?”   她自回国,就没见刘妈,心里有些想念。   刘妈也想她,一边让仆人收拾客厅,一边拉她坐到沙发上,低叹道:“老夫人已经知道了,说是夫人什么时候认错了,你们什么时候回别墅。”   “其实,妈她也认了错。”   “肯定不是真心的,你住进这边,她必然要来三请五请,表够态度的。”   这话不好接,姜晚没多言,换了话题:“奶奶身体怎么样?这事我没告诉她,她怎么知道的?”   何琴带医生过来时,她躲在房间里,想跟老夫人打电话求助,但怕她气到,就没打。她没有说,沈宴州一直跟她在一起,应该也不会说。   刘妈看了眼沈宴州,犹豫了下,解了她的疑惑:“沈先生提的。”   “小叔?”   “嗯。”刘妈脸色有些沉重,“沈先生还给了两千万,说是感谢老夫人的养育之情。”   姜晚一怔:“为什么?”   “不清楚。”   “奶奶还好吗?”   “老夫人可伤心了。唉,她一生心善,当年你和少爷的事,到底是她偏袒了。现在,就觉得对沈先生亏欠良多。沈先生无父无母,性子也冷,对什么都不上心,唯一用了心的你,老夫人又狠心给阻止了……”   帮助孙儿夺人所爱,总难免受到良心的谴责。   但事情已经发生,后悔内疚也没什么意义。   姜晚想着,出声道:“奶奶年纪大了,不宜忧思,你回去告诉奶奶,她做的事情是对的,我很幸福,我和……小叔,本也就是一起长大的亲情。”   刘妈一听,惊喜道:“真的?”   姜晚郑重点头:“嗯。我跟宴州是真心相爱的。”   “好好,这就好,至于这些话,还是你亲自和老夫人说吧。”   刘妈很高兴,拉着她的手站起来,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带回老宅。   姜晚看着旁边沉默的沈宴州,“我准备回老宅看看老夫人,要一起吗?”   “好。”   三人一起回了老宅。   沈景明还在,看到他们回来,神色凛冽。   姜晚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像变了一个人,眼神、气质都有些阴冷。她朝着他点头一笑:“小叔。”   沈景明移开视线,仿佛不想看到她。   姜晚也不在意,身边的沈宴州却是走上前,“我们谈一谈。”   沈景明冷笑着点头,迈步去了后花园。   花园姹紫嫣红,小径飘落一地花瓣。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都默契地没有说话,但彼此的回忆却是同一个女人。   姜晚温婉似水,喜好穿白色的长裙,行走在花园里,总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他们都对她心生向往,无数次用油画描绘过她的美丽。但是,美丽定格在从前。   “姜晚不再是我认识的姜晚了。”沈景明忽然出了声,“她一举一动都让我感觉陌生。”   但陌生却又别有吸引力。   他还是不甘心。   沈宴州接话道:“但这才是真实的她。无论她什么样子,我都最爱她。”   “倒不知,你的最爱到什么程度,是不是比整个沈氏都重?”   这话暗藏杀机。   沈宴州拧起眉:“什么意思?”   沈景明笑得讽刺:“拭目以待吧。”   他伸手掐断一枝玫瑰,不妨被玫瑰刺伤,指腹有殷红的鲜血流出来,但他却视而不见,低下头,轻轻亲了下玫瑰。   哪怕你伤害我,还是喜欢你。   真可怜。   沈景明跟沈宴州走回客厅时,姜晚正坐在老夫人身边说话。她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说了,老夫人感动地拍着她的手:“只要你幸福,奶奶就安心了。”   “嗯,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要放眼未来。至于小叔,不瞒奶奶,许家的小姐挺喜欢他的。我觉得他们有缘,也会收获幸福的。”   “好好好,我就盼着景明也找到幸福。如此就更好了。”   沈景明听到二人谈话,心里冷笑:当他是什么?随便推个女人便接受了?   他握紧拳头,有那么一瞬间是恨姜晚的。   哪怕你不爱我,也无权将我推给别人。你把我当什么?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廉价化妆品吗?   正谈话的姜晚感觉到一股寒气,望过去,见是沈景明,有一瞬的心虚。她这边为讨奶奶安心,就没忍住说了许珍珠的事,以他对许珍珠的反感,该是要生气了。   “呵呵,小叔回来了。你和宴州谈了什么?”她看着他冷淡的面容,唇角青紫一片,是沈宴州之前的杰作,现在看着有点可怖。   “随便聊聊。”沈景明看着她冷笑,“总没你和老夫人聊的有趣。”   他话里带着讥诮。   姜晚不想热脸贴他冷屁股,转过头,继续和老夫人说话。   晚餐是留下来吃的。   老宅从来没有的热闹,沈景明也在。   老夫人坐在主位,沈景明坐在左侧,沈宴州和姜晚坐在右侧。   餐桌氛围很诡异。   老夫人努力挑起话题,但都被沈景明一句话冷了场。他诚心不让人吃好饭,偶尔的接话也是怼人,一顿饭,姜晚吃出了《最后的晚餐》之感。   回汀兰别墅时,她谈起了沈景明,“感觉小叔好像变了人似的,他不是要黑化吧?”   原剧情里沈景明在末尾出场,也没机会黑化。   而现在,从她出现的那一刻,一切都变了。   那剧情,早崩坏了。   沈宴州也有同感,但并不想她过多担心,便说:“放心,有我在。”   姜晚本就是无心之语,听了他的话,也就把这个想法踢到了一边。沈宴州是主角,有主角光环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乱子很快就来了。   第二天,沈宴州去公司上班,才走出电梯,齐霖就一脸惊慌地跑了过来:“沈总,沈总,出事了。”   沈宴州心一咯噔,但面上十分淡定:“冷静点。”   他看了眼从旁边电梯出来的员工,一个个正伸着耳朵,模样有些滑稽。他轻笑了一声,对着齐霖说:“先去给我泡杯咖啡。”   他佯装轻松淡定地进了总裁室,桌前放着有几封辞呈。他皱眉拿过来,翻开后,赫然醒悟齐霖口中出的事了。   齐霖端着咖啡进来,见他拿到了辞呈,小心翼翼地把咖啡放到桌子上,低声说:“沈总,沈部长辞职了;公司里的几位核心主管也相继递了辞呈;关于亚克葡萄园的收购案被抢了;长阳大厦的几位投资商要求撤资;另外,股东大会提议更换总裁人选……”   一件件大事来的猝不及防。   沈宴州听得冷笑:瞧瞧,沈景明都做了什么。真能耐了!他沈家养了二十多年的白眼狼,现在开始回头咬人了。   沈宴州把辞呈扔到地上,不屑地呵笑:“给周律师打电话,递辞呈的,全部通过法律处理。”   交上一封辞呈,就想走人,岂会那么容易?恶意跳槽、泄露公司机密,一条条,他们不讲情面,那么也别想在同行业混了!   齐霖知道他的意思,忙应下:“是。我这就去联系周律师。”   他转身要走,沈宴州开口拦住了:“等等,沈景明走了吗?”   “还在公关部。”   “让他过来。”   他话语才落,总裁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说曹操,曹操到。   沈景明含笑走进来,“听说你找我?”   沈宴州端起桌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很苦涩,但精神却感觉到一股亢奋:“我一大早听了你的丰功伟绩,深感佩服啊!” 第46章 你真影响到我了。   “哦,是吗?”沈景明似乎料到了他的态度,并不惊讶。他走上前,捡起地上的一封封辞呈,看了眼,笑道:“看来沈大总裁的管理不得人心啊!”   “是我的管理不得人心,还是你太过小人?沈景明,你心里清楚。”沈宴州站起身,走向他,目光森寒:“我其实猜出来,你突然回国,又突然要进公司,用心不良。”   “那你可有防范?”   “你猜?”   “我最不喜欢猜了,谁胜谁负,沈宴州,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他正式下了战帖。   沈宴州挥手赶人:“滚出去吧。”   他现在看他已不再是烦,而是厌恶了。沈景明的背叛,不仅是对沈氏集团的打击,也会是对老夫人的打击。想着,他对着走到总裁室门前的沈景明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若真念着奶奶的养育之恩,这事别往她耳朵里传。”   沈景明深表认同,讥笑道:“看来,我们终于有一件事达成了共识。”   他趾高气扬地离去了。   齐霖杵在一边,小声说:“总裁,现在怎么办?”   沈宴州回到位子上,面色严峻地命令:“不要慌!先去通知各部门开会。”   “是。”   齐霖走出总裁室,外面工作间都在议论:   “真不想沈部长是这样的人,平时看他跟几个主管走得近,还以为他是巴结人家,不想是打了这样的主意。”   “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听说,沈部长也算是沈家的一份子,是沈总裁的小叔,这算是继承人大战吗?”   “他不是画油画的吗?似乎画的很好,为什么不去搞油画事业,突然进公司啊?难不成是为了做卧底来的?”   “我最担心的是公司还能不能坚持下去?沈部长搞黄了公司几个项目,他这是寻仇报复吧?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公司的财务状况。我上个月刚买了房,急着还房贷呢。”   “谁不是呢?我还等着休产假呐,唉,这下奶粉钱可愁死人了!”WWW.8Xs.ORG   ……   相比公司的风云变幻、人心惶惶,蒙在鼓里的姜晚过得还是很舒心的。她新搬进别墅,没急着找工作,而是忙着整理别墅。一连两天,她头戴着草帽,跟着工人学修理花圃。而沈宴州说自己在负责一个大项目,除了每天早出晚归,也没什么异常。不,最异常的是他在床上要的更凶猛了,像是在发泄什么。昨晚上,还闹到了凌晨两点。   姜晚又一次起晚了。   她睁开眼,身边位置已经空了。她说不上失落还是什么,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心情也有点低落。她下了床,赤脚踩在柔软地毯上,拉开窗帘,外面太阳升的很高了,阳光有些刺眼,便又拉上了。   一个人吃早餐,分外孤寂。   姜晚没什么食欲,身体也觉得累,没什么劲儿,便懒散地躺在摇椅上,听外面的钢琴声。   这应该是梅姐口中提到的钢琴家吧?   弹得还不错,钢琴琴声激越明亮,高潮处,气势磅礴、震撼人心。她听的来了点兴趣,便让人购置了一架钢琴,学着弹了。她没学过音乐,凭感觉弹着玩。每一个键出来的音符不同,她带着一种探索的乐趣一一试弹,胡乱组合,别有意趣。   当然,这是她的意趣。   在她胡乱弹了两天后,不满的人上门了。   来者很高,也很瘦,皮肤白皙,娃娃脸,长相精致,亮眼的紧。   姜晚看得有些眼熟,一时也没想到他是谁,便问:“你是?”   “你能不能别乱弹钢琴了?音乐不是你这样糟蹋的。”   来者很毒舌,两句话气得姜晚差点发火,连呼了两口气,才压下去:不跟他一般见识,这人看来年纪比沈宴州都小,算是个小少年。   但小少年难免淘气,很没眼力地说:“不会弹钢琴,就不要弹。”   姜晚忍着脾气,好生解释:“我在学习钢琴中。”   “有老师吗?你估计上当了。”   “没有,自我学习中。”   “那你没有天分,早点放弃吧。”   姜晚气得想骂人了:“与你有关吗?”   少年皱眉,一脸认真:“你吵到我了!”   “这是我的家,我弹我的钢琴,碍你什么事来了?”   “你吵到我了!”   “所以呢?”   “不许再弹了!”   这少年是中二病发作吗?   也太以自我为中心了!   姜晚气笑了:“你多大?家长是谁?懂不懂尊老爱幼?冒失地跑进别人家,还指责别人,知不知道很没礼貌?”   少年脸有些红,但依然坚持自己的要求:“那你别弹了,你真影响到我了。”   他要参加一个比赛,这几天都在练琴找灵感,这人弹的太差了,严重影响他的乐感。   姜晚不知内情,冷了脸道:“我哪里影响你了?我弹个钢琴,即便弹得不好,也没到扰民的程度吧?”   她都是白天弹,反观他,白天黑天都在弹,才是扰民呢。   少年不善言辞,转头走了。   姜晚看他那态度就不满了,回了客厅,故意又弹了会钢琴。不想,那少年去而复返,抱着一堆钢琴乐谱来了。   “你选一首,我教你弹,等你会了,你就练习,别乱弹了,好不好?”   他语气放软了,有点哀求的意思。   姜晚:“……”   她接过钢琴谱,一边翻看,一边问他:“你要教我弹钢琴?你弹几年?能出师吗?哦,对了,你叫什么?”   “顾知行。”少年回了一句,走到了钢琴旁,打开琴盖,试了几个音,点评道:“钢琴音质不太好,你买假了。”   姜晚:“……”   她听名字,终于知道他是谁了。前些天她去机场,这位被粉丝围堵的钢琴男神可是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如果不是他,记者不在,沈景明不会被认出来,她也不会被踩伤。   不过,真的假的,钢琴男神顾知行年纪这么小?   她上下打量着,少年上身穿着连帽设计的棒球服外套,下穿一条白色长裤,娃娃脸,除去高高的个子,看着十六七岁。   “你多大?”   “二十二。”   外表真骗人。   只比沈宴州小一岁。   姜晚忽然心疼起沈宴州了。那男人大概从没经历过少年时刻吧?他十八岁就继承了公司,之前也都在忙着学习。他一直被逼着快速长大。   “我要学《梦中的婚礼》”   她要学弹一首曲子,向他表明心意,也可以在他工作忙碌的时候,弹给他听。   顾知行点了头,坐下来,白皙修长的十指落在黑白琴键上。他有一双好看的手,跟沈宴州的手一般好看。姜晚看到了,不由得想:也许沈宴州也很适合弹钢琴呢。等她学会了,和他四手联弹简直不能再棒。   怀着这个想法,她学习的很认真。   顾知行手指舞动,灵动舒缓的乐曲从指间流出来。   阳光洒下来,少年俊美如画,沉浸乐曲时的侧颜看得人心动。   但姜晚却从他身上看到了沈宴州的样子,忽然间,好想那个人。他每天来去匆匆,她已经三天没和他好生说话了。早上一睁眼,他已经离开了。晚上入睡前,他还不在。唯一的交流便是在床上了。如果不是他夜里依旧热情如火,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对她没性趣了。   “你之前学过钢琴吗?”   顾知行突然停下来,转头问她。   姜晚回过神,尴尬地笑了:“呵呵,没有。我是零基础。”   顾知行扶额,觉得自己揽了个棘手活。他站起来,指着钢琴道:“那先看你有没有天分吧。这些钢琴键认识吗?”   “我有百度,但说的好像挺复杂。”   “所以你便弹着玩了?”   他这么一说,姜晚也觉得自己有些胡乱弹了。想学弹钢琴,但琴键都不认识,她还真是不上心啊!想着,她讪笑了下问:“那个,现在学习还来得及吗?”   顾知行一脸严肃地点头:“我只说一遍,你认真听啊!”   姜晚赶忙走过去,做认真学习状。   “一台钢琴黑白键一共有88个键。5个黑键7个白键为一组,共有七组完整的键,两组不完整的键,瞧,最右面的一个白键一个黑键,这就是一组不完整的键……”   他说的认真,从教习认键,再到每个键会发什么音,都说的很清楚。   姜晚听的也认真,但到底是初学者,所以,总是忘记。   顾知行没什么耐心,教了两遍闪人了。当然,对于姜晚这个学生,倒也有些耐心。一连两天,都来教习。等姜晚学会认曲谱了,剩下的也就是多练习、熟能生巧了。   姜晚非常高兴,按着钢琴曲谱弹了一遍《梦中的婚礼》后,她就更高兴了,还留人用了晚餐。   顾知行也挺高兴,他第一次当老师,感觉挺新鲜。姜晚学习的很快,有些天分,短短几天,进步这么大,自觉自己功劳不小,所以,很有成就感。   餐桌上,姜晚谢师似的举起红酒道:“顾知行,姐姐敬你一杯。说来,你也算是姐姐的钢琴小老师了。”   顾知行听她开口姐姐、闭口姐姐,连道谢还把姐姐挂口头上,就觉她是占自己便宜,虽然自己的确比她小几岁,但男孩子总是想自己更成熟的。他喝着红酒,有点不高兴地说:“我有姐姐的,你可不是我姐姐。”   姜晚一听,笑问:“那你姐姐是谁啊!”   “我姐姐是——”   外面传来车响。   姜晚知道是沈宴州回来了,高兴地站起来,打断他:“哈哈,你姐夫回来了,待会介绍你们认识哈。”   她说着,人已经快乐地飞出去了。   沈宴州把车开进车库,才从车里出来,就看到姜晚穿着深蓝色小礼裙,宛如蓝色的蝴蝶扑进怀中。   “宴州,宴州,你可回来了,我给你准备个小惊喜啊!”   她快乐的笑容、热切的声音瞬间点燃了他疲累的心。   公司被沈景明搞得一头乱麻,他这些天几乎每天加班到深夜,如果不是姜晚打来电话说今晚准备了惊喜,务必早点回来,他估计又要加班了。   不知道她给他准备了什么惊喜。   沈宴州怀着丝丝期待的心情,揽住她的腰往客厅里走。然后,他远远看见了一个高瘦少年,灯光下,一身白衣,韶华正好,俊美无俦。   惊喜就这么变成了惊吓。   “他是谁!”   沈宴州立时寒了脸,冷了声,转向姜晚时,眼神带着点儿审视。   姜晚知道他多想了,忙说:“这是我的小老师!教我弹钢琴的。为了庆祝我今天弹了第一首曲子,所以留他吃了饭,还特意打电话让你早点回来。”   她就是怕他多想,结果做了这么多,偏他还是多想了。 第47章 你就配不上她   沈宴州皱紧眉头,声音却温和了些:“你一直没跟我说。”   “想给你一个惊喜啊!你瞧,那是钢琴,都放了好几天了,我估计你都没看见吧。公司就这么忙吗?”   她小声念叨着,心里也委屈。他已经忽视她好些天了。   沈宴州也知道自己有些忽视她,握着她的手,想解释,却又说不出口。沈景明惹出来的事,也许主因根本不在姜晚身上,但姜晚若是知道了,肯定是要自责的。他不想她为无关人等烦心。   “你好,我是沈宴州。”   他伸出手,表达友好。   顾知行也伸出手,介绍了自己。他不算是善言谈之人,也不耐烦人际交往,如果不是姜晚钢琴弹得太差,他不会敲她的门。现在,见男主人回来了,又是对自己有敌意的,也就不多留了。   “我还要练琴,快比赛了,就不多留了。”   姜晚看出他的不自在,也没挽留,送出门时,问他:“你什么比赛?到时候姐姐给你加油去!”   “再说吧。”   他小跑着回了自家别墅。   姜晚收回视线,看了眼身边一脸忧思的男人,皱起眉:“怎么了?不会吃醋了吧?他就是个小孩子。”   沈宴州有一瞬的吃醋,但很快就抛开了,现在只是为公司的事烦心。不过,他并没有解释,而是说:“以后有事提前告诉我吧。我不反对你身边有异性朋友,但这种,竭力避免吧。”   那男孩子让他有压力。   年轻、漂亮、单纯、才华横溢。   姜晚喜欢有艺术气息的男人。   姜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奇怪地问:“这种怎么了?你可不要多想,我拿他当弟弟的,一开始挺毒舌的,相处下来,人特别单纯,弹钢琴时,那气质……”   她的话没完,嘴唇就被堵住了。   沈宴州吻住她所有的夸奖字眼,姜晚身体往后仰,有些怕男人突然的亲吻。可她越躲,他追得越紧,直到把人压在墙角,无处可逃。他亲得密密实实,姜晚喝了红酒,嘴里甜滋滋的,他吸吮得很急,恨不得把人吞进肚里去。   这红酒是陪着那男人一起喝的。   他吃醋了。   姜晚被他吻得差点窒息,唇分开时,刚想说话,人就被抱了起来。她吓得搂住他的脖颈,娇嗔道:“沈宴州,你发什么疯?”WWW.8Xs.ORG   沈宴州没发疯,抱着她进了客厅。   那些仆人看他们这般亲热的进来,早早散个没影了。   沈宴州把她抱到钢琴上,继续吻,不仅吻,手还拉开了她衣裙的拉链。   这动作太危险了,姜晚摇头:“沈宴州,我还没吃饭,别闹了。”   “没闹!想先吃你。”沈宴州吻咬她脖颈间的肌肤,喘息声渐大:“我忽然想起你生理期快到了,你不想要个小宝宝吗?”   原主年龄大了,也该要孩子了。   姜晚犹豫间,男人的大手已经从后背伸了进去。她呼吸一窒,还在坚持:“可这是客厅。”   “他们会识趣的。”   “不行。”   她的羞耻心不许她这么做。   沈宴州看着她眼里的拒绝,慢慢停下来,没再继续。他为她拉好衣链,牵她的手去了餐厅。   饭菜已经摆好,很丰盛的晚餐。   沈宴州简单吃了饭,就上了楼。姜晚觉得他很奇怪,加上食欲不太好,也很快搁下了筷子。她进卧室时,发现钢琴不知何时已经搬了进来。沈宴州洗了澡出来,身穿白色浴袍,一手擦着头发,一手指着钢琴:“你学了什么曲子,弹我听听。”   姜晚正想弹给他听,坐下来,就弹起了《梦中的婚礼》。她按着钢琴曲谱弹奏,但熟练性不够,中间停顿了好几次。她觉得自己弹得烂死了,就这种技术还在沈宴州面前显摆,太丢人了。她又羞又急,心乱之下,弹得就更差了。   沈宴州倒没觉得她弹得不好,柔和的灯光下,她坐在凳子上,穿着蓝色礼裙,脊背笔直,长发披散下来,很有些亭亭玉立之感。他从后面拥住她,沉醉地贴着她的脸颊,嗓音有些低哑:“弹的什么曲子?”   “《梦中的婚礼》。”   姜晚闻到他身上清新的气息,带着点冷香,惹人沉沦。她深呼吸了一下,说话时,语气带了点懊恼:“我觉得自己弹得烂死了。真难听。”   沈宴州摸着她放在琴键上的手,低喃道:“没有,你弹得很好听,就是名字不太好。梦中,便不真实,一场空想,太伤人。”   “可曲子还是很轻快的。我挺喜欢,估计是练习的不多,你等着,我一定要把钢琴学好,到时候弹各种钢琴曲给你听。”   “嗯。好。”   “你呢?有学过什么乐器吗?”   “拉过大提琴。”   “怎么没见你拉过。”   “好多年不曾碰了。”   “如果是喜欢的,那就继续,就当是解压了。”她说着,站起来,认真地看着他,“我感觉你最近压力很大,公司的项目很艰难吗?”   沈宴州不想她看到自己挫败的样子,移开视线,简单回了:“有点。”   “对不起,我什么都帮不到你。”   “你在我身边就好。”   姜晚点头,伸手去拿他手中的毛巾,帮他擦头发。他个子太高,她踮着脚,有些站不稳,身体一倾一倾的,几次倾到他胸口。柔软的位置,倾在他坚硬的胸口,柔与刚的碰触,火花四溅。他一个没忍住,夺下她的毛巾,扔到了地上。   再一次被抱到钢琴上,姜晚的手指按到琴键上,发出清脆的乐声。她微惊后,似乎明白了男人的恶趣味,俏脸通红。   “我还没洗澡。”   “我不介意。”   “我介意。”   姜晚从他手臂下逃出去,快速拿了睡衣,去了浴室。她洗澡时,听到卧室传来钢琴声,正是她刚刚弹得《梦中的婚礼》。弹得很流畅,比她好多了。所以,她刚刚是做了什么蠢事?   从浴室出来时,她都不好意思去看沈宴州了。   好在,沈宴州也没在。她也没去找他,坐在化妆台前,敷了面膜,等时间到了,她揭掉面膜,洗了脸,补上水乳,男人还没回来。她觉得奇怪,出去看了下,男人坐在客厅沙发上,打着电话。似乎谈话不愉快,他脸色不好,眼神带着点烦躁,手上是一杯威士忌,他一干而尽后,才好转了些。   姜晚下了楼,坐到他身边,轻声问:“怎么了?哪里不顺心?”   “公司出现了几个叛徒。”   “很严重吗?”   “处理了,法律那边程序一走,现在正朝我摇尾巴。”   “既然这样,你也别生气了。不值得。”   “嗯。”   他不怕高管辞职,当权五年来,那些高管早想踢开了。沈景明算是帮了他。至于失去的几个项目,动不了公司根基分毫。他震惊的是刚刚侦探社探查到的沈景明的身份,本以为是个小有名气的油画家,不想,背后还有“jm”这样的跨国公司。   看来,男人在国外的经历也算是很精彩了。   他是打下江山,另建帝国;他是守着江山、开疆扩土。   谁胜谁负,确实难说了些。   这是沈宴州当权以来,遇到的最大问题。   沈景明开始抢他的生意。看好的几个项目,都被他捷足先登。这是个资本时代,沈景明为了给他添堵,也真舍得撒钱。   一同从龙全娱乐会所出来,沈宴州站在闪闪发光的滚动标牌下,吹着夜风。他喝了些酒,脸色有些红,沈景明跟他差不多,肩膀上挂着酣醉的彼得宁先生。他今天本准备约彼得宁先生聊几家商场的续租问题,但沈景明三言两语哄得彼得宁改签了别家。论巧舌如簧,玩弄人心,他明显技高一筹。   但是,商场上玩价格战,他也没兴趣奉陪。   沈宴州捏了下太阳穴,嘲弄道:“把价格压得那么低,我真好奇你有多少钱这么挥霍。”   沈景明听到这话,把彼得宁扶进他的车子,让司机送回去,才转过身开了口:“你让晚晚来问问,说不准,她一问,我就说了,然后,她就跟我了。”   被人这么小瞧自己的妻子,沈宴州恨不得一拳砸他嘴上。   “凭你这么说晚晚,你就配不上她。”   他竟然说她是爱慕钱财之人。   “配不配可不是嘴上说说了,你要不要求饶?”沈景明给他提建议,讥笑道:“没准备你认个错,说你不该抢我的女人,我就大发慈悲保你沈氏集团往后的繁荣。”   “你可真瞧得起自己了。”   “我自然要瞧得起自己,不然怎么能向你们证明‘莫欺少年穷’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呢?”   沈宴州不跟他废话,转身上了车。   齐霖作为秘书,也跟着上了车。他余光打量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出来:“沈总,我们该怎么办?沈、沈景明清楚地知道沈氏集团的赢利点在哪里。”   这便是沈宴州节节败退的根本原因。   沈景明来沈氏集团工作,不短的时间,就从几位高管那里摸清了沈氏集团的运作模式和赢利点,现在他每一步,都在他计划之内。他早已准备好了套让他钻。而他必须得尽快找到死而复生的方法。   “他在跟我玩消耗战。jm公司到的股东们是吃豆腐长大的,由着他乱来。”沈宴州讽刺了两句,看向齐霖,命令道:“你尽快查出jm公司股东的联系方式。”   打蛇打七寸,让他们内讧着玩玩,应该会更有趣。   齐霖点头应:“好的,沈总,我明白。”   豪车把齐霖送到家,又转去了汀兰别墅。   驾驶位上的冯光见他还绷着脸,犹豫着开了口:“沈先生的事很难处理吗?要不要告诉老夫人?”   “不要!”沈宴州急忙喝止了:“这事最好不要让奶奶知道,她老人家受不得刺激。”   如果知道自己养了只白眼狼,还企图搞垮沈氏集团,她肯定自责又伤心。而且,沈氏集团能有今天也包含了她的血泪,她只会更自责内疚伤心。   冯光点了头,想了下,又道:“我觉得沈先生并不像是无情无义的人,或许老夫人知道了,不,或者少夫人知道了,也能化解你们的矛盾,总好过现在这样斗来斗去,落得两败俱伤。”   在冯光看来,两人的矛盾多是起源于少夫人。兴许,少夫人能化解这场纠纷。   而这是沈宴州最不愿意看到的。   沈景明或许并非无情无义之人,更或许只是想通过这些事情向姜晚证明:你看,我沈景明比他沈宴州要出色百倍,你选择他是错误之举。   这个可能性一蹿进脑海,便让他气得想踹人。   他是万不能让沈景明如意的。   事关男人的尊严,在这场战争中,谁也无法退缩。 第48章 没兴趣做红颜祸水   然而,有些事是瞒不住的。   姜晚是从何琴这边知道公司面临一系列危机的。而何琴因为姜晚和儿子生了嫌隙,所以,便去公司找沈宴州打温情牌,不想却感受到了公司的恐怖氛围,略一打听,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沈景明早年因姜晚一事,含恨出国,一转多年,回国进公司做卧底,待摸清底细后,持戈相向。   在何琴看来,公司遇到这种事,完全是姜晚太过红颜祸水。   “我早出看你是个不老实的,姜晚,我真想不到,就你副这皮囊还挺会蛊惑男人!”   隔着手机屏幕,斥责伴随着奚落,姜晚没心情听,只冷冷道:“夫人,你打电话来,就是准备说这种玩笑话?”   自然不是。   何琴指望着姜晚找沈景明解决这件事。   “你算是州州的妻子,公司因为你遇到这种麻烦,你自然该出面做些什么。你小叔本性并不坏,你当年嫁给宴州惹了他不快,你去认个错,说是你当年主动勾了宴州,这事不怪他……”   姜晚简直要为何琴的情商、智商下跪了。她当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利益争夺是过家家吗?只要她认个错,说两句漂亮话,沈景明就能收了手?真是搞笑!如果她真去找沈景明说情了,沈宴州的脸往哪里放?那男人高傲要强,到现在没显露点风声,摆明了是要自己解决,真知道她去求沈景明怕是要气疯了!而且,艰难只是一时的,她应该相信沈宴州会处理好。   “我不会去的,夫人,你要相信宴州,他是最优秀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何琴就冷声打断了:“我是一个母亲,我只想我儿子一帆风顺的。现在,他已经很多天没睡个好觉了,我去公司看他,他连饭都顾不得吃,难道你全然没看到?你就不能心疼下他?”   她自然是看见了,自然是心疼的。   这些天,他回来的更晚了,即便回来早了,也是在书房工作到深夜。有次,她醒来没看到他,去书房时,看到他歪在沙发上睡着了,白皙的皮肤上,两个黑眼圈尤为醒目。   她推醒他,让他去休息,他便笑着哄她:“忙过这一阵子就好了。”   他一忙半个月,满眼满身疲惫。   恰恰因为他这么忙、这么累,她就更不能去找沈景明。那是对他的无言伤害。   姜晚没有多说,挂断了电话。虽然打定主意不去联系沈景明,但她坐在沙发上,还是心情沉重。或许,应该了解下公司的情况。她想着,换了身衣装,拎着午餐去了公司。   公司氛围非常凝重,静悄悄的有些毛骨悚然。她走出电梯,经过工作区时,扫了眼工位,没有熟悉的人,唯一见过几次面的齐霖也不在,想找个人暗中打听下都不方便。作为公司总裁夫人,流露出丝丝不自信,都会动摇军心。   姜晚从网上订了些下午茶,分给他们吃。   闲聊时,她漫不经心地问:“大家最近工作怎么样啊?忙不忙?累不累?”WWW.8Xs.ORG   大家一起傻笑,闭口不谈。   姜晚也跟着傻笑,端起小蛋糕,看了一眼,觉得油腻,没什么胃口,又放下了。她平时挺喜欢吃甜食,这两天胃口真心不好,难道是沈宴州夜以继日的忙碌也影响到她了?她瞅了眼总裁室,不禁奇怪:自己到公司这么久,没人通知沈宴州吗?   一位大腹便便的女员工看了眼她身旁桌子上的餐盒,又看到她的动作,像是明白她的疑惑,小声道:“总裁刚出发去机场了,说是出国谈个合作,总裁夫人还不知道吗?”   这一问,众人视线纷纷看向她。   姜晚不知道,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二十分钟前,男人发了一条短信:【急事,出国。好好照顾自己。】   连短信都这么简洁,而且,归期不定。   所以,沈景明给公司带来的麻烦这么大吗?   姜晚把手机放回包包,淡淡一笑:“哦,短信里说了,我没注意。”   “沈总,有说几天回来吗?”   “平时沈总出国,都是跟着一群人,这次好像只带了齐秘书一人。”   “也不知是什么合作,希望顺利吧,不然呀——”空气突然安静,那女员工像是被人扼住嗓子,瞬间止住了声。她惊愣了会,慌忙换了话题:“那个……总裁夫人,我突然觉得身体不舒服,先去个卫生间。”   姜晚点头笑笑,看着本来还在询问的员工一个个低下头,忙着手上的活儿。她不是他们中的一员,隔着总裁夫人的身份,他们对她充满防备,也不敢流露出对公司前景的担忧和惶惑。   所以,她并没什么收获。   离开公司时,在楼外站了好一会。她记起初见沈景明时,那人的强势和霸道,也许,他的归国便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报复。   可当真为了原主?   她还是有些不相信。   这世间哪里那么多的虐恋情深。   姜晚苦笑着坐上车,却意外收到了沈景明的短信。   【一起吃个饭?】   鸿门宴?   姜晚发现自己总是怀着恶意去揣测沈景明。也许是穿书的缘故,对沈景明的缺少理解,让她只依恋着沈宴州,只愿相信他。   最后,姜晚决定去见一见沈景明,也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好。地点是哪里?】   【龙全娱乐会所。520号包厢。】   真敏感的数字。   姜晚看着短信上寥寥的几个字,又陷入了沉思:沈宴州前脚刚出国,沈景明就来约她,是对沈宴州的行动了如指掌吗?他派人监视了他?而她是不是也在监视之列?这么一想,她觉得沈景明很可怕,却又生出一种非去不可的执念。   “常治,去龙全娱乐会所。”   “啊?夫人,那地方不太合适您出入吧。”常志作为沈宴州的保镖,也曾跟着来过几次,里面都是声色犬马之景象,他下意识就说了出来。   姜晚听名字也听出点“娱乐”味,但并没改变主意,笑道:“放心,不惹事,你跟着,一会就出来。”   常治没再说其他,开车朝着目的去驶去。等到了龙全娱乐会所,他寸步不离地跟前跟后,防备着擦身而过的每个人。   姜晚察觉到他的紧张,觉得好笑,但也很感动。冯光这些天随身跟着沈宴州,常治担起负责她安全的主要责任,很有点杯弓蛇影的感觉。   推开520包厢门时,沈景明已经在等她了。   椭圆的旋转餐桌,摆放着一碟碟精致的美食。   似乎真的只是一起吃个饭。   姜晚讽刺想着,走过去,虚虚一笑,轻声喊:“小叔?”   沈景明温润的俊脸有一瞬的冷凝,然后,恢复了正常,温声说:“晚晚,不要闹。”   谁有心情跟他闹?   姜晚感觉可笑,自相遇以来,自己有够冷淡了,两人也没什么交集,但他似乎自作多情有瘾了。   “也巧了,我今天给宴州送午餐,想着陪他一起吃午饭,结果他不在,就没吃,正饿了。”她坐下,故意说这些话伤人,目光也不看他,扫过一碟碟美食,偏荤食为主,盐水乳鸽、葱油桂鱼、红莲炖雪蛤、蟹粉豆腐……香气扑鼻,但浓郁得让人有些反胃。   “一直想请你吃顿丰盛大餐,今天终于如愿了。”沈景明不为她话所怒,看她目光放在美食上,动了筷子,夹了一块蟹粉豆腐放到她面前的瓷盘里:“既然饿了,便吃吧。”   姜晚不知道该不该吃,看着豆腐发愣。   沈景明还在给她夹菜,应该都是原主的口味,跟她略有出入。她没什么胃口,夹了块桂鱼,许是摆放久了,凉了,显出一股腥味,吃进去时,有些反胃。她捂住嘴,想要呕吐,脸也涨得羞红:“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这味道……有点闻不惯。”   沈景明心一咯噔,面色分外难看:她……怀了?   姜晚没想这么多,换了个素菜,吃进去,依然想呕吐,但好歹忍住了。她看着男人冷淡的脸色,心间惴惴:天,她真不是故意呕吐膈应他啊!   “我这些天胃口不是很好,饭菜其实还是很不错的。”她露个笑脸,指着饭菜道:“不用管我,你快吃饭吧,都凉了。”   沈景明已经没了胃口,一想到女人很可能怀孕了,他就妒忌悲愤得想杀人。到底是晚了一步吗?   “知道我为什么约你一起吃饭吗?”   他忽然开了口,面容严肃得像是要做什么重大决定。   姜晚对他现在的话题很感兴趣,也忘记反胃呕吐什么的,接了话说:“我有听说你对沈氏集团发起了一些挑战,觉得刺激吗?”   她是反话,有点讽刺的意思。   沈景明笑笑,问她:“听谁说的?有何感想?”   “夫人说的,没看出来,挺厉害,我早说你会功成名就,但以为是油画事业,没想到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您还是全面发展的天才!”   这些话算是沈景明想听到的,但不是以反讽的语气。   他想让姜晚明白,他比沈宴州更努力,即便出身不好,也会靠着双手让她过上好的生活,但她似乎感觉不到,或许感觉到了,也会视而不见。   她已经不爱他了。   这种想法撕扯着他的神经,很痛。   他在疼痛中开口:“姜晚,我一直爱着你。即便你现在变化很大,我依旧爱着你。你相信么?有那种你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轻轻一笑,就会有人为你赴汤蹈火的爱情……”   你说的那是主角光环吧?   姜晚心中吐槽,并不算认同。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人格魅力去迷倒他甚至沈宴州,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借了原主的身份优势,他们都是在姜晚身份的基础上喜欢着她。这是她的幸运,也是她的不幸。   所以,她活得清醒而理智。   所以,她冷静而冷漠地说:“沈景明,你很聪明,很优秀,别把自己束缚在感情里。你可以为了野心,为了利益去跟沈宴州竞争,我不会说什么,这是你们个人的决斗,强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为你们欢呼,但若是为了个女人而挑起两个大公司的血拼,只会让我觉得很中二。我很没有兴趣去做一个红颜祸水。” 第49章 对不起,我爱你。   沈景明无意让她做个红颜祸水。   “我只是向你证明,我并不会输给沈宴州。”他想去握她的手,姜晚躲开了,他尴尬地苦笑:“其实,这次回国,我本想看看你就走的。听说你得了嗜睡症,便一直记挂着,还在国外给你联系了医生。我想你好好的,想你跟宴州幸福地在一起,可看到你真幸福了,我又放不下了。我爱你,哪怕你不像记忆中的人,依旧爱着你,想到你的幸福是其他男人给的,就更为妒忌。晚晚,对不起,我爱你。”   他算是诚心剖析自己了。   姜晚却是在想:或许原剧情里却是如此。沈景明回国见到了姜晚,看她安宁而幸福,再次选择了离开。而恰因为现在她穿了过来,所以,更改了他的命运。   既如此,那么,他的感情多少含了几分真心。   “我很感谢你的喜欢。”姜晚面容肃然,少了讽刺和轻慢,认真地说:“但很遗憾,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沈景明没有接话,沉默地用餐。   饭菜更凉了,空间飘着鱼腥味。   姜晚有点想呕吐,用手捂着嘴,艰难忍着。   沈景明看到了,面色有点白,手指握紧了筷子,嘴唇艰难吐露几个字:“你……怀了?”   怀什么?   姜晚愣了一下,才想起他说的是怀孕。她没怀过孕,也没想这方面的事,只觉得这些天身体很累,胃口也一直不好,因为穿来时间不长,算不准生理期,但现在一回想,自己也穿来一个多月了,没经历生理期,那么,是怀了?   她下意识地摸着小腹,期待和欣喜涌现在眼眸:这里孕育了……他们一直期待的孩子?   沈景明看得心痛,眼里的神采消散了,整个人落寞而疲惫,声音带着无尽的伤感:“你们这些年没有孩子……我一直以为是你不肯生……原来,错过了,便真的错过了。”   他话音落下的一瞬,包厢的门被推开。   许珍珠闯进来,吃惊地看着他们,大吼着:“晚晚姐,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她语气像是在捉奸。   姜晚扶额:“不要想太多,吃个饭罢了。”   “就你们两人吃饭……”许珍珠面色不好看,冷着脸挨着沈景明坐下来,小声咕哝着:“你请晚晚姐吃饭,怎么不叫我?”   沈景明不搭理她,也没心情用餐了,站起身就准备往外走。   许珍珠拉住他,嘴里嚷嚷着:“你怎么见我就躲?我去你公司,为什么不许我进去?你真跟沈宴州闹掰了呀?关系这么僵,还请晚晚姐吃饭,打什么主意?我告诉你,沈景明,挖人墙脚,还是挖侄子墙脚会遭天谴的!”WWW.8Xs.ORG   “你闭嘴!”沈景明甩开她的手,满眼厉色:“吵死了!不要烦我!”   许珍珠脸有些红,但还是厚着脸皮道:“烦不烦这事儿全看个人心态了,你转变下想法,兴许不觉得我烦,还觉得我可爱呢。”   “你一边做梦去吧。”   沈景明是真烦她,看了眼姜晚,欲言又止了。事到如今,木已成舟了。倘若她怀了孩子……他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去医院检查下吧。”   姜晚笑着点头,手还放在小腹上。她是真心喜爱这个孩子。   沈景明心痛地移开眼,复又迈开脚,往外走。   许珍珠这次没跟着,看着姜晚道:“晚晚姐,你怎么了?”   “我可能怀孕了。”   “啊?谁的?”   姜晚脸一沉,有点生气。她这是怀疑自己给沈宴州带绿帽吗?   许珍珠看她脸色不好,才意识自己说错了话,忙改口赔笑:“好事,好事,晚晚姐,恭喜啊!”   姜晚冷淡地道了声谢,站起身,也往外走。   许珍珠跟在身边,话唠似的问个不停:“几个月了?是男孩还是女孩?宴州哥哥知道吗?身体感觉怎么样?累不累?听说怀孕容易变傻耶……”   姜晚:“……”   她被她吵得有点烦,天,怪不得沈景明不喜欢她,问题真是多。而且,她有点不耐地说:“我可能是怀孕了,还没确定,所以,许珍珠小姐,你听人说话能上点心吗?”   她那问题没几个能回答的。   许珍珠呵呵傻笑:“我就是太高兴了,哈哈。”   姜晚:“……”   她怀孕,她高兴个什么劲?难道是觉得这样子,沈景明就会放手了?不是她,也会是别的女人啊!这傻姑娘!   姜晚白她一眼,随口问:“你不去追沈景明吗?”   “不急啊。等他消气吧。”   这心也够大了。   正常姑娘不是该想:他受了情殇,正是自己趁虚而入的好时机吗?   许珍珠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颇有点寂寥地说:“没办法,他现在心情不好,看我肯定更生气。”   姜晚:“……”   她还挺有自知之明。   罢了,个人都有个人的缘法,外人无从置喙。   姜晚的心又回到了怀孕一事上,迫不及待地想去验证一下。她在会所外跟许珍珠分别,坐车去了医院。   常治当时站在包厢外,并不知道包厢内的谈话,所以,听他说去医院,一脸惊讶:“少夫人哪里不舒服吗?”   姜晚想说自己怀孕了,去检查下,又怕没怀上,白惊喜一场不说,还很尴尬,便说:“有点小事。”   对常治而言,关于她的一点小事,都是大事。   “什么小事?少夫人,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我挺好,放心吧,就是有个事不太确定,去找医生聊聊。”   “什么事要找医生聊?”   “小事。”   “什么小事?”   话题又绕回来了。   姜晚不想回答,转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常治久等不到想要的答案,心慌慌的,等到了医院,看她还不许自己跟着,就更慌了。他悄悄跟着,还去给沈宴州打电话,奈何打不通,便发了短信:【少爷,今天少夫人有些怪,去了医院,还不许我跟着。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也不说。】   然而,发个短信的时间,再抬头,姜晚已经不见了。   医院楼层很多,他仰天长叹:糟糕,这下有的找了。 第50章 恭喜怀孕   姜晚在七楼,找了个该科女医生说明情况,便拿到了一支验孕棒。   “先用这个验下吧。怀孕早期b超也有不准的时候。”   “好,谢谢医生。”   她拿着去卫生间验了,符合医生所说的情况,她怀了!   漫天的喜悦冲上头顶,她捂住嘴,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有怀孕的女人挺着大肚子走进来,看她拿着验孕棒,又激动又欣喜,笑着问:“是怀了吗?”   “嗯。”   “恭喜啊!”   “谢谢。”   姜晚又羞涩又高兴,出去找医生说了,又验血确认了怀孕。   医生表达了恭喜后,嘱咐道:“保持好心情,做好孕期准备,哦,对了,丈夫没过来吗?需要建卡以及说下后面的孕检事宜。”   “他今天没过来,我等几天来建卡吧。”   “也行。”   姜晚又问了些关于怀孕的注意事项,等回到地下停车场时,没见到常治。她等了一会,拿出手机给沈宴州打电话,没打通,她想了下,推测他还在飞机上。   沈宴州确实在飞机上,手机关机,信号被屏蔽,接收不到。他下机时,打开了手机,先是看到了两个未接电话,又看到了一则短信:【少爷,今天少夫人有些怪,去了医院,还不许我跟着。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也不说。】   常治发来的,信息表达的有点吓人。他忙给姜晚打电话,语气急急的:“怎么了?去医院做什么?哪里不舒服吗?”   姜晚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些,但略一想,便猜到是常治说了些什么。她没有隐私被冒犯之感,知道这是沈宴州太担心她,也不生气,笑着回:“我没事,但发生了一件喜事。”她说着,停顿了下,音量陡然抬高,语气满是喜悦:“沈宴州,我怀孕了,你要当爸爸了!”   “什、什么?”沈宴州惊得手机差点没拿稳,连声追问:“怀孕?什么时候的事?去医院检查了?”   “嗯。刚刚就是去做了检查,怕空欢喜一场,就没声张。”   “傻瓜,这种事怎么会空欢喜?答应我,下次去医院,无论什么,都要告诉我,不然,我不放心。”   “好。”她心情实在开心,也就答应了,“你什么时候回来?”WWW.8Xs.ORG   “明天就回去。晚晚,晚晚,我真高兴,我要做爸爸了——”他高兴的要发疯,他和晚晚的爱情结晶,如果姜晚在身边,他必然要把她抱进怀里好好亲一亲。   姜晚感受到他的喜悦,心里是加倍的喜悦。   “那你要快点回来呀。工作加油,一切都会处理好的。”   “嗯。我会的,你不要为这些烦心,安心养胎。我现在给奶奶打个电话,你搬回老宅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我没那么娇贵,一个人可以的,身边还有仆人、保镖跟着,放心吧。”   “我知道,但没有亲近的长辈在身边,总感觉不太好。”   在他看来,姜晚怀孕了,婆婆总是要忙前忙后、悉心照顾的,可他也知道母亲的性子,所以,只能让她住进老宅,有奶奶照顾,他才放心些,也觉得没让她受委屈。   姜晚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放心吧,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会好好保护他,你要赶快回来,有你在身边,比什么都好。”   “嗯,我会尽快回去。”   两人没聊太长时间,就挂断了电话。   姜晚坐车回别墅,还没到家,老夫人就打来了电话,语气也是难掩喜悦:“晚晚,好孩子,宴州说你怀孕了。”   “嗯,是的,奶奶,我刚去医院做了检查,是怀了。”   “好好好,我们沈家祖宗保佑,好孩子,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姜晚不知道怎么接话了,身为妻子、儿媳,怀个孩子、孕育后代不是很正常的吗?这沈家祖孙是拿自己当祖宗供着了呀。她感动又欣喜,默默感谢老天让自己穿进书里,遇到了沈宴州,还有了这样好的奶奶。   “我让刘妈过去照顾你,怀孕前三个月,最是应该当心,我也联系了妇产科的医生住进别墅,你好好听医生的话。”   这阵仗想来古代皇妃也没这样的待遇吧。   姜晚没有拒绝,知道拒绝反而会让她担心,便道:“好的,奶奶,劳您费心了。”   “不费心,不费心,好孩子,也别有压力,你好好的,万事都好。”   “嗯,我知道。”   老夫人又说了些养胎经验,等挂断电话,已经到了汀兰别墅。   姜晚下了车,感觉身体有些累,便在床上睡了会。等醒来了,刘妈已经到了,为她煮了老母鸡汤,可惜,浓香味让她有点反胃。   “呕——”她捂住嘴,呕了会,摆手道:“我不想吃。”   她这两天胃口都不好,明明饿了,也不想吃。   刘妈拿纸巾给她擦嘴,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眸里满是担心:“我看你瘦了些,这些天都没好好吃吧。”   “嗯,这两天都没什么胃口。我还一直以为是暑热的缘故。”   “傻孩子,怀孕初期就是身体累,没什么胃口。这样吧,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管有没有胃口,总得吃些东西。你现在可是怀了孩子的人,营养跟不上,孩子也要受苦的。”   姜晚听了,捂着小腹,想了会道:“想吃点酸的。”   刘妈满脸惊喜:“好好,这个好,酸儿辣女,这一胎肯定是个小少爷。”   重男轻女的观念还在流传,姜晚一听小少爷就有点不高兴,反问道:“那要是女儿呢?奶奶会不会不喜欢?”   “哪会?”刘妈脸色僵了片刻,很快,笑着说:“其实,是男是女,都是咱们沈家的宝贝。”   “嗯。”   她点了头,心情有些怏怏的。   沈家三代单传,老夫人肯定更期待个男孩子。   刘妈看到了,知道孕妇情绪总是变化大,爱胡思乱想,忙劝慰:“你可别多想,沈家三代男丁,老夫人能有个曾孙女也会很高兴的。”   这话并没有安慰到姜晚。她让刘妈下楼做些饭菜,一个人下了床。   窗外,天色已暗。   姜晚站在窗外看黄昏时的落日,晚霞灿烂,横亘在天际,如一道幕布。她知道,她将迎来另一种身份、另一种生活。她并不在意腹中孩子的性别,是男是女,都珍之爱之。这是上天赐予她的宝贝。她希望每个人都能怀着这种心情期待孩子的降临。   “宝宝,妈妈真心感谢你的到来。”她摸着小腹,唇边漾着温柔的笑,轻声说着:“无论你是男孩是女孩,妈妈都会爱着你、保护你。所以,一定要快快乐乐、健健康康长大呀。” 第51章 我也来查岗了   姜晚在窗户处站了一会,刘妈就端了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碗营养粥和一盘醋溜白菜。   “少夫人,看看可合乎胃口,不好吃,刘妈再给你去做。”   “好。”   姜晚走过去,接过托盘,放在了化妆台上。她端起营养粥,搭配小菜吃了几口,放在床边的手机就响了。   刘妈把手机拿给她,姜晚接通了,才知道来电是何琴。   “州州说你怀孕了。”她语气不见得多惊喜,但也不复之前的冷嘲热讽,只哼了句:“真是个走运的女人!”   姜晚一听她这话,就不想搭理了。她现在也有种感觉:或许她跟何琴真的是八字犯冲,天生的磁场不合。   “夫人,有事吗?”她冷淡地问出声。   “没事我会打电话给你?”何琴反讽一声,声音缓和下来:“你既然怀孕了,木已成舟,我也不会再说什么,你是不是该搬回来了?”   姜晚真理解不了何琴,她是有多看不起自己,以为给她个好脸色,她就会哈巴狗一样围上去吗?她想着,冷淡地回绝了:“多谢夫人美意,我性子不好,又不入您的眼,就不过去给您添堵了。”   “你不肯?”   何琴没想到是这回答,愣了好一会儿。   “是的,夫人,我不会搬过去。” 姜晚笑着应了,“我在吃饭,先不说了。”   她果断挂断了电话,刘妈在一旁,听了个全程,有点不满地说:“夫人到现在还摆架子呢,唉,都要当奶奶的人了,还这么个性子,也愁人。”   姜晚不接话,简单吃了点饭菜,就去弹钢琴了。她以前想着修复与何琴的婆媳关系,现在是完全不想了,只想好好养胎。   “刘妈,你说,我多弹点钢琴,宝宝会不会多点音乐细胞?”   “那是一定的,弹钢琴那是胎教,现在的孩童教育都是从胎教开始的。”   “我不需要他多么优秀,只想他快乐长大。”   姜晚停下手上弹钢琴的动作,看向她,解释说:“现在的小孩子背负了家人太多的欲望,活得很累。我不想我的孩子也那么累。”   “哈哈,生在咱们沈家,不优秀也不行啊。” 刘妈笑了一会,又道:“不过,你放心,你和少爷都很聪明,宝宝一定也很聪明,这小孩子一聪明,学什么都很快的。”   姜晚:“……”   她真不知道刘妈话中的自信从何而来。   聊天聊得有点尴尬了,她不接话,安心弹起钢琴来。   姜晚弹了大约半个小时,手机又响了。她过去接通了,来电是沈宴州。   “吃晚饭了吗?”   “吃了。”   “都吃了什么?”   “刘妈做了营养粥和醋溜白菜。”   “怎么吃的这么简单啊?”沈宴州的语气带着担心,“我刚刚搜索了孕期方面的小知识,说是孕妇怀孕初期容易累,胃口也不好,还容易犯恶心,你呢,身体如何?吃的这么少,是没胃口吗?”   难为他出国忙合作还能想这些。   姜晚感动又欣慰,怕他担心,也没说实情,笑着道:“我还好,不用担心我,你呢?吃饭了吗?英国那边是中午吧?”   按着时差,现在是晚上七点,英国比中国晚七个小时,应该正吃中午饭。   沈宴州还没吃,正坐在车里看文件。他打电话时,车子停在了“JM”集团的楼下,齐霖打开车门,躬身道:“沈总,到了。”   沈宴州看了眼巍峨的大楼,一边下车,一边说:“我要去谈个合作,你早点休息,晚安。”   “好。”   姜晚挂断电话去洗漱,然后,就真去休息了。   许是真的累了,一夜到天明。等醒来了,她揉揉惺忪的睡眼,摸着手机想看时间,然后,两则短信映入眼帘:   【晚晚,查岗了,睡了吗?】   时间是22点30分。   【看来是睡了。醒来给我发短信。想你。晚安。好梦。】   时间是23点05分。   一大早看到两条暖心短信,姜晚满心甜蜜。她快乐地在床上打个滚,脑海里算了下两国时间,估摸着英国是凌晨了,便发了一条短信:【宴州,我也来查岗了,你睡了吗?】   沈宴州还没睡,正抱着电脑,噼里啪啦敲打着键盘。他收到短信的下一刻,打去了电话:“晚晚,醒了?”   姜晚震惊于男人的秒回,接着,震惊于男人在熬夜,便道:“还在忙?早点休息吧,身体最重要。”   “然后呢?”   “嗯?”   “没了?”   “什么没了?”   姜晚被他的两声询问给弄迷糊了。   “装傻?”沈宴州有点委屈地低喃:“你的话太过简单,都不说想我。”   姜晚:“……”   这男人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呀!   她苦笑着说:“沈宴州,你也成熟点吧,都是要当爸爸的人了。”   沈宴州听了这话,立刻“成熟”了:“也是,我是要当爸爸了,那晚晚,你把手机放在肚子旁边,我要跟宝宝说早安。”   姜晚:“……”   她是真佩服男人的幼稚了。   幼稚的沈宴州正在说:“宝宝,早安,我是爸爸,现在出国谈个合作,所以没在你身边,你要好好替爸爸照顾妈妈,不许闹腾,要乖乖听话哦。”   姜晚:“……”   她真的很想吐槽一句:沈宴州,你傻了,你的宝宝现在还是一颗受精卵呀!   但她忍住了,听男人啰嗦了几句肉麻兮兮的情话,便挂断了电话。   姜晚起床洗漱了,简单吃了早餐,走出门去。   外面天朗气清,日光不算强烈,很适合在别墅外的绿草坪上晒晒太阳、散散步。   当然,这主意是刘妈提的,也正陪在一边念叨:“这孕妇娇贵不假,但该有的运动还是必要的,只有母体健康有力量,才能孕育健康有力量的宝宝。”   “嗯,我知道。”   在围着绿草坪走了五圈后,姜晚面色潮红,鼻翼沁出点点汗水。   刘妈拿出锦帕给她擦拭了汗水,轻声问:“少夫人,累不累?”   姜晚不觉得累,就是有点晒,日光越来越强烈,她一边伸手遮阳,一边说:“刘妈,天气好热。”   刘妈抬头看了下太阳,直视的方位,但并不觉得阳光多刺眼,忍不住叹了口气:“唉,你们年轻人就是怕晒,阳光多好啊,什么都离不开阳光的。多晒晒,杀菌消毒呐。”   姜晚:“……”   她真心不想说,阳光里还有紫外线,很伤皮肤呢。   姜晚没再运动了,转身回了别墅。她走的出了点汗,简单冲了个澡,才出来,便听刘妈一边蹭蹭上楼,一边高兴地喊:“少夫人,杜医生来了。” 第52章 最后一次温柔   杜医生叫杜芸,是老夫人给姜晚请的备孕医生。她穿着白大褂,手中提着医药箱,年纪约莫五十,一张不苟言笑的脸,看起来有些严肃。   “少夫人?”   她僵着脸,微点了下头打招呼。   姜晚微笑着回了:“您好,杜医生。”   她虽是笑着,但并不算开心。老夫人单独请了医生过来,这样的身负重望,让她心里很有压力。   杜芸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情,低声说:“少夫人不要多虑,顺其自然就好。”   “谢谢。”   杜芸没多说什么,走到沙发旁坐下。她给她把脉,检查了身体各项机能,又嘱咐了些许注意事项,便被刘妈安排客房休息了。   姜晚消化着她说的孕期知识,还拿了小本本来记录。正翻看的认真,外面一阵吵嚷,她闻声望去,见是何琴在仆人、保镖的围拥下过来了。   “夫人,夫人,少爷交代了,说是不让您进来,您这是让我们难做啊!”一名年纪大些的仆人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又去看姜晚,无奈地说:“少夫人,夫人非要进来,我也是没办法了。”   她是老宅过来的,也知道沈少爷防着夫人说话做事欺负了少夫人,不许她进门,但到底是夫人,她硬闯进来,她也不好阻拦得太难看。   姜晚理解她的为难,摆摆手让她退下了。   刘妈这时候安排好了客人,一见何琴来了,如临大敌似的快速跑到了她身边,有点护驾的意思。   “夫人怎么过来这边了?”   她笑呵呵的,但话里带着点不欢迎。   何琴没看她,瞅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冷喝道:“我来这里,你就这么个态度?”   她是长辈,她作为儿媳理当好生招呼、伺候。   姜晚知道她的想法,慢悠悠站起来,指了下沙发,声音不冷不热:“夫人坐吧,刘妈,你去端些茶水。”   刘妈不想离开她半步,但何琴知道她是老夫人派来的眼线,提防着她,便说:“我只喝铁观音。”   刘妈微皱起眉:“家里没准备这个茶叶。”   “那便去买吧,来这边时,我看到有家大型超市。”   “夫人,家里有西湖龙井,也挺不错的茶叶。”   “你觉得我是可以将就的人吗?”何琴的声音陡然抬高,厉声道:“刘妈,难道我在这里连一杯自己想喝的茶水都喝不到?”   人不要脸则无敌。   刘妈听她这么说,也只能安排人去买茶叶了。   何琴满意了,这才转过头去跟姜晚说话:“州州出国了,可有说几天回来?”   “没有,说是尽快,具体日期,我也不知道。”   “那你可知道他为什么出国?”   “说是谈个合作。”   “可知道谈什么合作?”   “不知道。”   何琴又摆脸色了,讽刺道:“一问三不知,你这个妻子当得好生尽责。”   姜晚沉默,当别人想要找茬儿,总是有很多借口的。她不搭理,只低头翻看着孕期的记录本。何琴看到了,一把抢过来,见是怀孕方面的知识脸色又缓和了:“身体如何?”   “挺好的。”   “沈家三代单传,既然你把孩子当护身符,可要祈祷生个男娃了。”   姜晚实在不想接这话了,冷着脸问:“夫人过来就是想说这些?”   何琴白她一眼,终是换了话题:“我请了你小叔过来做客,应该快到了。”   说曹操,曹操到。   别墅外传来车子的鸣笛声,很快,一辆漂亮又酷炫超跑就驶了进来。白色亮眼的车身,流畅的线条极具美感,造型是科幻个性风,一看便是车中极品。   对男人而言,车子象征着身份和地位。   如今,沈景明在用事实证明着自己的“今时不同往日”。   姜晚坐着的位置正对着庭院,看了眼豪车,便移开了。她其实对车不感兴趣,但这辆车的造型设计算是很罕见了,所以就多看了一眼。   沈景明大步走进来,看到何琴,微微躬身见礼:“夫人。”   他声音冷淡,态度疏离。   姜晚看到了,蓦然想起,他面对老夫人时也是这样客客气气仿若陌生人。所以,他应该早就生了跟沈家划清界限的心。   没有男人愿意寄居人下,卑躬屈膝。   更何况,高傲如沈景明。他蛰伏多年,一朝奋起,现在应该爽快极了。就是不知道他想爽到何时收手。   姜晚想着,面上挂着不怎么走心的笑:“小叔来了,快请坐。”   何琴招呼得就很热情了:“景明来了,哈哈,好些天没见你了,来,坐吧,咱们说会话。”   她招呼沈景明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先是东扯西扯了下他的生活,再是奔了主题:“景明,关于公司的事,我多少了解了下。嫂子不是偏心,你是宴州的小叔,从小一起长大,再怎么对他不满意,也不能拿公司的事开玩笑,对不对?”   沈景明没有接话,看向姜晚,眼神传达着:你的想法?   姜晚移开视线,看着刘妈端着茶水走过来。她接过来,自己留了一杯,推过去一杯,轻声道:“请喝点茶吧。”   他们的茶水不一样。   沈景明那杯时西湖龙井,淡绿色的茶水,散着淡淡的清香。   姜晚那杯是红枣茶,深红色,上面飘着薄薄的红枣片。   沈景明端着自己那杯茶水,微微拧起眉。   刘妈看到了,以为他是不喜欢龙井茶,笑着说:“少夫人怀孕了,这个红枣茶养生补气血。如果沈先生不喜欢,我去给您换一杯。”   “砰!”   茶杯从手中滑落,砸到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里面的茶水洒溅出来,茶几上、地板上一片狼藉,更有茶水溅到了他的手上。   火辣辣的疼从皮肤中心散开来,火烧一般灼痛着。   姜晚微惊:“烫到了吗?严重吗?刘妈,快去找烫伤膏。”   沈景明摆摆手,低下头,掩下他心酸复杂的情绪。他其实昨天见她犯恶心,便猜出她是怀孕了。他明明有了心理准备,可知道她怀孕的这一刻,他是那样慌乱、震惊又心痛。喜欢的女人幸福地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这……太伤人了。   他低着头,看着手背烫红的肌肤,很痛,但不敌心中的痛一分一毫。他终究还是失去姜晚了。不得不放手,不得不成全。再无可能,甚至连怀念都不能再有。   刘妈找来了烫伤膏,嘴里催促着:“快点,快点,涂抹上去就不疼了。”   沈景明不接,抬起头,微红的眼睛灼灼盯着姜晚:“帮我涂药膏吧。”   他伸出修长好看的手,手背上一大片鲜红,乍一看,挺严重。   姜晚看了眼伤情,想把他涂抹,但又觉得不太合适。   “刘妈,你快帮忙涂——”   她的话未完,沈景明便打断了,语气很坚决:“姜晚,我希望你帮我涂。”   姜晚:“……”   这人是傻了吗?   这么多人找她涂抹,怕别人看不出他对她用心不良吗?   她微蹙起眉头,正想拒绝,又听他低声的哀求:“姜晚,这是我所期待的最后一次温柔。”   姜晚犯难了,看了眼何琴,对方正瞪她:“看我做什么?别犯蠢了,赶快帮他涂下药膏,瞧瞧,都起泡了。”   伤情在加重。   姜晚蹙紧眉头,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只当他是小叔,接了烫伤膏,给他涂抹伤处。   她走过去,半蹲着身体,拧开盖子,挤出奶白色的药膏,指腹沾了些往伤处涂抹,他的肌肤很热,隔着药膏都能感觉到那股灼烧感,可以想见,他有多遭罪了。   “还好吗?”   “很痛。“   “忍忍吧。“   “心也很痛。”   姜晚沉默了,有些话不能接,有些情不能承。她冷淡地收回手,站起身,把药膏递给了刘妈,吩咐道:“你来吧。”   刘妈给他涂药膏,沈景明安静坐着,安静地看她,目光幽深复杂。   姜晚被看的脸红心跳,坐不住了,扭头往旁边看。   何琴已经在安排人做午餐了,她使唤人时很有女主人的架势,似乎时当姜晚不在了。   姜晚走过去,“夫人?”   何琴闻声回头:“怎么了?”   姜晚面色如霜:“这里是汀兰别墅。”   何琴眼眸带着不屑:“所以呢?”   所以,你能不能给我点尊重?能不能不要视我为无物?   姜晚心间烦躁,也不知道是不是沈景明的缘故。那男人似乎对她用了真情,而他一旦用了真情,会不会真玩什么兄弟反目、横刀夺爱的戏码?天,好乱,这不该是男主专有的剧情么?沈景明就是个微不足道的配角啊!原剧情里出场不到三分钟的人物,现在的戏份是不是太多了点?   姜晚不知道如何挽救崩坏的剧情,看着依旧讨厌自己的何琴,忽然发现自己穿来书中那么久,竟是什么都没主动做过。不曾去理解原主的人生,不曾去化解婆媳矛盾,甚至不曾去解决沈景明对她的暧昧……她顺其自然地活到现在,直到此刻,才开始去想自己存在的意义。   她为什么会穿过来?   仅仅是圆一次她没睡过男人的遗憾? 第53章 你在求我?   显然不是的。   姜晚站在那里想得入了神,何琴看到了,不耐地说:“你傻站在那里做什么?别碍事,一边呆着去。”她把姜晚赶到一边,自己左瞅瞅、右看看,话语里满是嘲讽:“瞧瞧,你身为沈家的少夫人,这客厅布置成这副样子,都什么品味?”   姜晚的品味自然没什么问题,如果说不好,也就是太过素净简朴了。除了日常所需的用具,零星摆了几盆鲜花,白色墙壁上也没什么装饰。   何琴自觉英雄有用武之地了,招呼了自己带来的仆人,说了好多东西让他们去采购。   姜晚听了,感觉他们这是要大装修,忙开口:“夫人,不要以己度人好吗?这客厅的摆设布置是我和宴州的主意,您否定我,也要否定宴州吗?”   这话提醒了何琴,自己还和儿子在冷战中,不宜再触他的霉头。想着,她摆手让仆人退下了,但还是瞪了姜晚一眼:“哼,瞧你的审美,都把宴州带跑偏了!”   姜晚见她不再动客厅的东西,对她的话只当没听到。她坐回沙发上,看了眼沈景明手上的红痕:“怎么样?有没有好些?”   沈景明摇头:“没有。”   姜晚:“……”   分分钟化身话题终结者。   所以,她要拿什么来让他感觉好些?   姜晚在客厅里看了一圈,从储物柜里拿出了一包零食,各种味道的话梅糖以及葡萄干,捧到他面前:“要吃吗?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零食会好很多。”   她眨着黑亮的眼睛,表情有点少女的可爱。   沈景明扫了她一眼,目光放在了零食上,看了好久,挑了一块话梅糖,但没吃,放进了口袋里。   姜晚:“……”   她想把零食放回去,沈景明又拿了一颗话梅糖剥开了,放进了她嘴里。   姜晚:“……”   酸酸甜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她再看沈景明,感觉怪怪的,眼前的男人眼眸深情,举止温柔,或许对她也用了不少真心。那么,她是不是该尝试下呢?   姜晚把零食放到身边的沙发上,对着他的眼睛,慢慢开了口:“沈景明,我希望你收手。”   沈景明微愣:“你……在求我?”   “没有。我没有求你。”姜晚摇摇头,摸着小腹,表情很是庄重:“我怀孕了……我想宴州陪在我身边。他出国谈个合作,想来,也是去解决你的事。我相信他会处理的很好,但我也希望自己能做点什么。劝你或者请求你,都可以,沈景明,我不想你们因为我闹得不可开交、两败俱伤。”WWW.8Xs.ORG   她算是诚恳地请求他了。   这是他想要的。   回国来的这些天,他一直想向她证明他不比沈宴州差,可得到了,又丝毫不觉快乐,反觉得恍然若失。   姜晚为了别的男人在请求他。   她维护、珍惜那个男人。   沈景明心中涩痛不已,勉强站起身,低声说:“我知道了。”   他往外走,何琴看到了,忙说:“景明,怎么走了?午餐我都准备好了,很丰盛的,一起吃个饭呀。”   没心情。   沈景明驻足回头,朝着她微微躬了身,声音有点颤:“夫、夫人,我……我想起一件事,先回去了。”   “什么事这么急啊?吃个饭吧,都中午了,总要吃饭的。”   “谢谢夫人,下次吧。”   沈景明匆匆出了客厅,像是在逃窜,高大的身影寂寥又狼狈。他快步走到豪车前,打开车门坐进去,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或许他做错了。   倘若当初放下自尊,说出实情,姜晚会跟他走。他们会过的很好,一切都会是不同的光景。可是,现实惨烈,他们早已经形同陌路了。   沈景明发动引擎,豪车仿佛是离弦的剑蹿出去。他把车速开到最大,飙车的刺激感冲击大脑,让他有一瞬间忘记了姜晚低声的请求。   她说,我怀孕了……我想宴州陪在我身边。   所以,他该放手了,该按着英国那边股东的要求跟沈氏集团和平相处……   可真是艰难的决定!   沈景明的神经被撕扯着,忽然,有手机在响。   他看过去,戴上耳机,听到秘书慌张又急促的声音:“沈总,出事了!”   沈景明猛然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   “怎么回事?”   “长阳大厦倒塌了,部分工人砸在里面,沈……沈总,可能会出现工人伤亡。”   沈景明眼眸眯起,冷静回复:“不要急,立刻让人过去急救,别让记者掺和进来,控制好舆论。”   “来不及了,沈总,记者已经报道了,现在都传网上了!”   “那你现在才说?”   “我打了电话,您没接。”   他把手机落到了车上。   沈景明看到未接的几通来电,烦躁地拔掉耳机,打开网页去搜索新闻。   《长临市惊现豆腐渣工程:由jm跨国集团承建的长阳大厦倒塌了!》   《论长阳大厦的倒塌:该片土地原是矿产区,地下已经采空!》   《飞来横祸:长阳大厦的倒塌致使工人伤亡人数预计达68人!》   《未经过地质勘测,jm跨国公司与长阳建筑集团的双双不作为!》   ……   一条条新闻横亘在长临日报的头条上。   沈景明看得面色严峻,冷着脸开车去事发地点,途中又收到秘书的电话。   “沈总,英国那边的董事看到了新闻,要求您立刻给出说法!”   “先别管,立刻过去事发地。”   “是。”   沈景明赶去时,秘书严哲已经到了。他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生的高大威猛,一见他的车子出现,就带着保镖走上前。   “沈总,记者很多,受伤的工人及家属情绪都很激烈,您要不先暂避下风头?”   他话音才落,一些记者、伤患以及家属都围了过来。   记者们宛如恶狗见到了骨头,吵嚷追问的声音不绝于耳:   “沈景明先生,请问你为什么会放弃油画事业跻身商界?”   “沈总,听闻这则工程是你从沈氏集团手中抢过来,有想过会替沈氏集团挡灾吗?”   “为什么不经过地质勘测就去建设大楼,这是对客户安全的忽视,你有想过这样的后果吗?”   “jm跨国集团向来名声不错,请问,这次重大的失误是否影响你在jm的地位?”   ……   乱七八糟的询问声吵得人心烦。   夏日阳光热烈,照射得人心更加浮躁。   沈景明皱着眉,一张俊脸分外僵硬。他没有回答一句话,在保镖的保护下走向塌陷的地方。   那儿一片汪洋,抢救队伍划着船去解救工人,有情绪崩溃的工人家属哭泣着扑上来,撕扯住他的衣裳,哭嚎道:“杀人的刽子手!奸商!奸商!你这个该死的奸商,我孩子才二十岁啊,生生给砸断腿了呀!” 第54章 是你太急功近利了!   保镖们过来拉开她,沈景明僵着脸上了一条搜救船,帮住寻找伤患。   这次大厦的倒塌事件,带来的恶劣影响是持久的。   jm跨国集团遭受到国内外质疑,沈景明忙的分身乏术,还被警局传唤了两次。针对沈氏集团设计的一系列计划暂时搁置,他还陷入了执行总裁职位被解除的困境。当然,这一系列麻烦全拜沈宴州所赐。   “你早知道长阳大厦会出事吧?”   沈景明猛然推开总裁室,大步走进去。   彼时,沈宴州刚回国,彼德宁先生正用讨好的嘴脸请求重签几家商场的续租问题。   “沈总,当时我酒可能喝多了,哈哈哈,我都不记得签了什么。你看看,咱们也都是老客户了,是人总会有犯蠢的时候,你向来大度,也给我个机会吧。”   沈景明听到了,不意外彼得宁先生的背约,只觉得可笑:这些人鼠目寸光,以为一个大厦倒塌事件就这么毁了他吗?   他走到沙发处,优雅地坐到他身边,甚至绅士温柔地笑着:“看来彼得宁先生是想好跟jm集团撇清关系了。就是不知道毁约的赔偿金什么时候能到账?我现在还真有些缺钱呐。”   他早提防着彼得宁“墙头草两边倒”属性,在毁约金上加大了数额。   彼得宁提到这比毁约金就头痛,额头皱纹都加深了。他去年听人说投资影视剧赚钱,就跟风投资了几部影视,结果赔了不少,现在公司流转资金都难,不然也不会轻易改签了jm集团。他没钱,也不想给,便厚着脸皮道:“呵呵,一切都要好好商量嘛,现在jm集团正处于风口浪尖上,沈大总裁应该不想再卷入打官司的丑闻了。”   沈景明立刻冷了脸,哼笑道:“捍卫集团利益,怎么能算是丑闻?彼得宁先生,还是回去好好想一想吧。”   彼得宁看向对面坐在沙发上的沈宴州,发出求救目光,后者正用手机发短信,根本不曾留意。   【我才回国,有合作伙伴来机场堵我,就先回了公司,马上就回去。等我。】   他给姜晚发好短信,感觉到一股炙热的视线,一抬头,刚好对上彼得宁求救的眼神。他有听到两人谈话,也知道彼得宁的难处,但并没有说什么,只转向沈景明,轻笑道:“沈大总裁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沈景明感受到他目光中的轻视,倒也不生气,只冷冷出声:“其实,沈宴州,你比我更是个称职的奸商。”   沈宴州脸色一寒,看向彼得宁,“我会考虑看看,您就先回去吧。”   彼得宁等的就是这句话,听到了,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好,好,感谢沈总能给我一次机会。太谢谢了。”   他很快走了出去,偌大的总裁室仅剩下两人。   沈宴州起身坐回总裁位子,打开电脑搜了下“长阳大厦”的新闻,上面全部是不利于jm集团的言论,当然,少不得他的手笔。如沈景明所言,他是个称职的奸商。   “这场事故本可以避免。”沈景明指着他,厉声喝道:“沈宴州,你什么都知道,却选择沉默,让两条鲜活的生命为你的任性陪葬!”WWW.8Xs.ORG   “不要把责任往我身上推!”沈宴州站起来,高声怼回去:“是你太急功近利了!”   他的确知道长阳大厦下的地质问题,也故意让沈景明抢去,本打算等他动工了,联系记者举报他建设危楼,用这条新闻阻止他进攻沈氏集团的步伐,但他动工太快了,而他远在国外,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知道大厦倒塌的那一刻,他也很震惊、很自责,但没办法,事实已经发生,只能尽最大努力去弥补。   沈宴州面色冷厉,握起拳头,镇静下来。   “沈景明,你没有资格来指责我!”他直视他的眼眸,目光沉沉道:“是你抢去了这项工程,是你不去做地质勘测,也是你加快动工进程,你急功近利,抢了我的棋,把自己走进了死胡同!”   “几天不见,你嘴上功夫真厉害了!”沈景明冷笑:“你甩锅甩的干净利落,也是本事了。可沈宴州,我本来都打算答应晚晚偃旗息鼓、退出战场了,恭喜你,再一次激起了我的野心!我们且走着瞧吧!”   他撂下战争宣言,大步往外走。   沈宴州面色黑成了锅底,厉声质问:“晚晚求你了?你们说了什么?是你设的陷阱对不对?”   沈景明蓦然站住,转过身笑意冰冷:“呵,继续瞎猜!身为一个男人,要一个女人为你出面,你以为自己在国外那么轻易就能见到jm集团的董事?沈宴州,当我玩弄人心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   再没有比这更侮辱人的言辞了!   沈宴州气得跳出来,一拳砸他脸上:“闭你妈的嘴!”   沈景明挨了一拳,捂着脸,却是笑了:“看看你这德行,温驯的外表,内有一颗肮脏的狼子野心,你这样表里不一,根本不配得到晚晚的爱!”   “闭嘴!不许说!”   他暴怒了,一拳又一拳砸过来。   沈景明还手了,捋着袖子握拳砸过来。   两个大男人分分钟化身野兽扭打在一起,你踹我躲,你打我捶,完全不讲形象、不讲章法。桌子茶几都被踹倒了,打碎了,巨大的声响引来员工们的围观。   “看什么!都出去!”   沈宴州铁青着脸喝了两句,那些员工瞬间做鸟兽散。   除了冯光,以及推门进来的姜晚。她收到沈宴州回国的短信时正在逛街,恰好距离公司近,便过来了,结果一走出电梯,就感受到一种极度诡异的气氛。等走到总裁室门前,看到一旁站成两排的员工时,就更觉诡异了。   “里面怎么了?”   她奇怪地问出声,没人回答,但都默契地指着总裁室。她皱着眉头走进去,忽然一股力量压过来,沈景明揽过她的肩膀,身体一转,靠在了墙壁上,而她稳稳趴在他胸口。   “晚晚,没事吧?”   他青紫着脸,眼里满是担心,见她眨着懵然的双眼,点了下头,很庆幸自己没撞到她。   沈宴州也吓了一跳,忙走过去,把她扶过来:“对不起,有没有碰到你?”   姜晚摇摇头,看着他一张俊脸好几处淤青,又看了下同样狼狈的沈景明,不解地问:“你们怎么了?在打架?”   “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还很默契地摇头。   姜晚不信,有种预感:两人一怒为了她。   这是她不想看到的,便冷着脸问:“不要瞒着我!到底为什么打架?谁先出了手?” 第55章 我等你到十点。   “是我。”沈宴州眉眼含了霜,怒意汹涌:“他欠揍!”   姜晚:“……”   这话委实很幼稚。   她看向沈景明,语气温柔:“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沈景明摇头,表情郑重:“姜晚,沈宴州做了一件很大的错事!”   “闭嘴!”沈宴州神色紧张,“晚晚,不要相信他!”   “怕我说?”沈景明讽笑,“你身上背着两条人命,也不怕伤了孩子的福运!”   “够了!”沈宴州冲过来,眼神凶狠:“不要企图用道德绑架我,这一切都是你犯的错!”   姜晚听不得争吵,拉住他的手,眼神带着安抚:“冷静点!”   沈宴州冷静下来,握紧她的手,“相信我!姜晚,我无意伤害任何人。”   姜晚点头,转身去看沈景明,“我看到了jm集团的新闻,沈景明,这便是我说的两败俱伤。你现在需要做的不是责问宴州,而是全力解决这件事。伤亡员工的后续医疗救助和抚慰金都处理好了吗?宴州,你也多帮帮忙。”   “我会的。”   “不需要!”   沈景明冷冷扫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姜晚目送他出去,没有开口挽留,回头去看沈宴州。他俊颜伤了几处,唇角红肿,还滴着血。她皱起眉,拉着他往外走:“走,去医院看看。”   “晚晚——”沈宴州乖乖跟在她后面,“你生气了吗?”   姜晚好笑地看着他,“嗯?我为什么要生气?”   沈宴州低下头,从躁动凶猛的恶狼恢复成乖巧的小奶犬,小声说:“我和沈景明打架了。”   “你也知道不该打架吗?”   他们走出总裁室,外面两排员工纷纷低下头:“总裁,总裁夫人。”   沈宴州低着头,没应声,有点冏,直到走进总裁专用电梯,才回答了她的话:“沈景明过来寻衅,他故意找事。”WWW.8Xs.ORG   “即便他故意找事,你也不该动手,又不是小孩子,想想这事被你的员工看到,影响多不好?”   “我知道,我不会了。”沈宴州回答着,紧紧握着她的手,欲言又止了一会,出了声:“沈景明……他说你去求他了!我不信,所以,就动了手!我讨厌他说你的坏话!”   姜晚听到半路,面色僵硬了,果然,还是因为她!   “我有对他说过规劝和请求的话……”她想着,抬起眼眸看向他,语气很认真,“如果算的话,我的确是求他了!”   她声音落下的那一刻,他的脸色倏然冷淡了。   “你不信我?”沈宴州的声音也冷了,“你为什么要去见他?那男人拿着这件事羞辱我!哪怕他现在是丧家之犬了,也有理由……”   “所以,我给你丢脸了?”姜晚打断他的话,“我应该老老实实做个红颜祸水,看着你们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反目成仇,杀得你死我活?”   她真生气了。   沈宴州不想惹她生气,苦着脸笑:“晚晚,不是这样的。”   姜晚冷着脸问:“那是什么样的?你是沈氏集团的总裁,呼风唤雨、无所不能。面对沈景明的挑衅、施压,你加班、熬夜、出国,但你跟他斗得不亦乐乎!这是你们男人间的尊严战,拿着家人的关心,拿着公司的利益,甚至拿着数百人、数千人未来的命运?”   他们都忽视了这场无意义商战所带来的影响。   所以,长阳大厦的出事,他们痛心,却不知道反省。   “你们之间总要有一个人先低头,沈宴州,有时候低头不意味着失败、耻辱,而是代表着成熟,代表着一种担当和责任。”   她的声音温和舒缓,言语却沉稳有力,含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   冯光站在他们身边,出声表达认同:“我觉得少夫人说的很有道理。”   沈宴州沉默,心中有些认同,但面上却不好表现。他是倔强而高傲的,让他认错,简直比甩他耳光还要难堪。   姜晚看出他的犹豫,继续劝说:“你是晚辈,认个错,也没什么。”   这话说他心坎里去了。   沈宴州终是妥协了:“让我想一想。”   他想了一天。   当看到记者报道沈景明慰问伤患时被一花瓶打伤的新闻时,终于下定决心认个错。他给沈景明发短信:【晚上八点,乐夜酒吧喝一杯,我们谈谈?】   对方没有回。   他知道对方会看到,便又发了一条短信:【我等你到十点。】   于是,到了晚上,他就真去酒吧等人。   沈景明来的很晚,额头贴着创可贴,有点狼狈。   “诚意挺足。”他坐到吧台上,问调酒师要了一杯威士忌,端在手中摇晃着,态度有点轻蔑:“想和我谈什么?”   沈宴州端着威士忌跟他碰杯,言简意赅:“求和。”   沈景明惊住:“你的主意?”   “晚晚的心愿。”   他们都愿意为了一个女人尝试着低下头。   沈景明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被沈宴州算计一遭,损失惨重,处于弱势,但并不惧怕他,也密谋着扳回一局,所以求和不是他想要的,但如果这是姜晚的心愿……   他迟疑了:“你这是在认输?”   “如果你这么想,那便如你的心愿。”沈宴州微微一笑:“我并不觉得胜负输赢的名头有什么意思?”   大实话。   他们都是成功者,享有过太多光环和虚名,那些东西对他们早没了吸引力。   沈景明看着他,忽然转了话题:“你不擅长喝酒吧?”   沈宴州微眯着眼:“嗯?”   “那便如你所愿吧。不过——”沈景明弯了唇角笑:“既然求和,总要摆出点诚意来。”   他说着,看向调酒师,要了一瓶威士忌,推到他面前,洁白牙齿寒光凛凛:“喝完它!咱们多年恩怨一笔勾销!”   这有些强人所难了。   沈宴州生来便是天之骄子,没有经历过创业的拼杀,酒桌上向来是别人敬他酒,喝与不喝全然随意,所以,这就造成了他极差的酒量。   小酌怡情,大饮醉酒伤身!   沈宴州看着暗黄色的酒液,心里有点怵,可喝酒实在是最省事快捷的,他已经不想再和他虚与委蛇了。   “你确定?喝完这些,咱们就能和平相处了?”   “确定。”   五光十色的灯光照到他身上,他笑容明明灭灭间,总有些诡谲。   沈宴州拿出手机给冯光发短信:【立刻到乐夜酒吧来接我!】   他真喝了这瓶威士忌,估计要醉了。他没醉过酒,怕做出有损形象的事。而沈景明犹如恶狼环伺,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不得不防。   沈景明看出他在防备,勾唇一笑:“不敢喝的话我也不勉强。”   激将法偶尔会有些用。   沈宴州拿着那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缓缓喝着:“不急,好酒自然要慢慢品的。”   沈景明目露讽刺,凉凉一笑:“很好,沈宴州,保持这种警戒吧。一旦你对晚晚不好,我都会夺回她,也会让你付出代价。” 第56章 晚晚,我们结婚吧   “你就死心吧!”   沈宴州真被他激将法激住了,端起酒瓶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然后,他喝醉了。酒品不算太差,就是趴在吧台上傻瓜似的碎碎念:“我不会给你机会的,你不能再想着晚晚……她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沈景明不管他,一个人独自饮酒。   冯光来的很快,扶起醉酒的沈宴州,朝着沈景明躬身道:“沈先生,我带少爷回去了。”   “嗯。”   “沈先生少喝点酒吧。额头还伤着。”   “嗯。”   “我们少爷偏执,脾气也不好,只听少夫人的话,她会很幸福的,所以,沈先生早点放下吧。”   这次,沈景明没再出声了。他何尝不想放下,但真能轻易放下了,也不能算是爱情了。   冯光扶着喝醉的沈宴州出了酒吧。   豪车里,姜晚也在,见他醉醺醺的,皱起眉头,低声道:“怎么喝了这么多?”   沈宴州听到她的声音,欢喜地扑上去,搂着她的脖颈不撒手,嘴里喃喃着:“晚晚,你也来接我啊……”   他真醉了,小奶狗似的有点缠人,还伸着脖颈去亲她的下巴。   姜晚没脸看,扯下他的手,低声训:“好了,别闹了,安分点,醉了,就好好睡一觉。”   “没醉,我没醉,晚晚,我喜欢你,最喜欢你……你亲亲我吧。”   “不亲,满身酒味。”   “我下次再不喝酒了。”他软骨一样趴在她肩膀,亲亲她的耳朵,声音撩人的紧:“都是沈景明非要我喝酒表诚意的,晚晚,我也不想喝的,你看,我都听你的话去求和了,亲亲我,好不好?”   姜晚被他缠得不行了,终于大发慈悲地吻了下他的唇:“亲了,亲了,乖乖的,睡一觉吧。”WWW.8Xs.ORG   于是,沈宴州就真的乖乖睡觉了。   等到了汀兰别墅也没醒。   冯光停下车,扶他上楼,进卧房,躺到床上。   “少夫人,劳烦你照顾下少爷了。”   “嗯。好。”   姜晚应了声,转身去浴室拿湿毛巾给他擦脸。   冯光弯腰给他脱鞋,小声提醒:“少爷,少爷,少夫人怀了孕,你乖乖睡着,可别累到她呀!”   姜晚听到这句话,忍俊不禁地笑出来。她这怀了孕,沈家上下简直当她是珍贵的易碎品了。   “你也休息吧。没事的。”   冯光点头,但还是很认真地说:“少爷没醉过,实在不知道酒品如何。这样吧,我就睡楼下,少夫人有事尽管喊我。”   “没事的,别墅里也有仆人。你去客房睡吧。”   “太远了。万一有事,来也要花时间。”冯光说着,迈步往外走,“少夫人也早点休息吧,我皮糙肉厚,睡下沙发没什么。”   姜晚还想说些什么,冯光已经走没影了。她感激冯光的忠诚和体贴,笑了下,拿着毛巾去给男人擦脸。然后,又端了温水给他漱口。   沈宴州酒品很好,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他躺在床上乖乖的,醉酒酣眠,睡得很好,还做了一个梦,但梦渐渐失色,变成了噩梦。   沈宴州做梦自己娶了心心念念的姜晚,但突然有一天她摔成了植物人,他非常伤心,在陪护期间遇到了善解人意的顾芳菲,还跟她在一起了。他们结婚那天,沈景明回国了,送了他一幅《睡美人》。   他看着那油画里的美人流眼泪。   婚礼匆匆结束。   宴席上,他带着新娘给宾客们敬酒,等到了沈景明那一桌,男人抓住他的衣襟,厉声说:“沈宴州,你辜负了晚晚,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于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商战拉开了帷幕。   最后的最后,他失败了,破产了,落魄了,泯然庸人了。   沈景明还派人打断了他的腿,高高在上地说:“你真该死!”   于是,他就死在了姜晚的墓碑前。   那个清冷的夜,瓢泼大雨冲刷过他身体上的血水,心脏处传来透骨的冰冷和疼痛……   “咚咚!”   一阵雷鸣声!   “晚晚!”他从噩梦中惊醒,一头冷汗。   姜晚睡在他身边,也被惊醒了,睁开眼时,看到他急促喘息,神色慌乱,忙出了声:“我在,我在,你怎么了?”   下一秒,他抱紧她。   手臂在发抖。   姜晚一头雾水:“怎么了?”   沈眼州说不出话,搂抱着她,手臂用力再用力,力道大得她有些痛。   “沈宴州……沈宴州,你怎么了?”   她声音急切,他似乎意识回归,目光有了焦距,喃喃道:“我、我没事,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什么噩梦?”   姜晚有些好奇,男人胆子也不小,竟还会被噩梦惊醒。   沈宴州摇摇头,什么也没说,松开她,下了床。他去浴室洗漱了,冲了澡,洗了脸,刷了牙,再出来时,身上穿着纯白的浴袍,胸口敞开,露出湿漉漉的美好风光。   姜晚也下了床,赤脚站在窗户处。   外面在下雨。   暴雨肆意倾泻,伴随着夏日的轰隆雷鸣。   刚刚惊醒他的便是这现实中的雷鸣。   似有深意。   诡异的雷雨夜带来的惊悸感觉还在心间回荡。他走过去,从身后回拥住她,轻嗅着她身上安宁的气息,低喃道:“晚晚,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   姜晚回过头来,眼眸带着温柔的笑:“嗯,什么噩梦?”   沈宴州亲着她的长发,声音低哑好听:“一个没有你的噩梦。”   这是在说早间情话吗?   姜晚笑着点头,颇有点厚脸皮地说:“好吧,没有我的梦,那的确是噩梦了。”   沈宴州知道她是误解了,解释说:“晚晚,我真的做了一个噩梦。”   “哦,那你说说看。”   “我做梦你出事了,从姜家的楼梯上滚了下去,摔成了植物人。我没有坚守住对你的爱,喜欢上了别的女人。在结婚那天,沈景明回国了。他恨我辜负你,毁了我的公司,打断了我的腿,而我……在你墓碑前自杀了……”   他回忆着噩梦的内容,姜晚安静听着,脸色一点点变白了。   这是原剧情里没有的内容,是番外吗?   原来,这才是那故事的大结局?   而她的出现,又是什么意义?   现在,沈景明跟沈宴州因为她在搞商战,沈宴州暂居上风,在她的劝说下,两人和解了,那么,这会是她穿来的意义吗?而她帮助化解了他们的商战,算是功成身退吗?她的未来是怎么样的?   姜晚正想得出神,沈宴州抱住她身体的手慢慢收紧,声音带着脆弱:“这真的是个噩梦,对不对?”   “对。”   “晚晚,很抱歉,我没有在梦里继续爱着你。”   “那……那只是一场梦吧。”   “真可怕的梦!”   沈宴州低叹一声,将她扳过来,抱紧了,亲着她的额头,温声呢喃:“为了避免那么可怕的噩梦,晚晚,我们结婚吧?” 第57章 漫长求婚之旅   “嗯?”姜晚偏过头来,眼神带着点困惑:“不是结过婚了?”   沈宴州微微一笑,亲了下她的眼眸:“你忘了,我们还没领证。”   什么?   还没领证?   这剧情……   姜晚惊讶过后,忙恢复平常神色,傻笑了两声:“呵呵。”   这坑爹的剧情。   原主这个大炮灰!   沈宴州抱紧她,有点珍惜的意味,喃喃道:“也本该早就领证的,但每次去领证时,你就睡觉,像贪睡的小猪,等你两三个小时也不醒。就这么错过了好几次的机会,也难为你不记得。”   原来如此。   也说的通。   不过,既然还没领证,那就有趣了。   姜晚亲他一下,笑容坏坏的:“那就好好求婚吧。”   “嗯?”   “没有鲜花,没有戒指,没有浪漫的求婚,我可不会轻易同意。”   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希望被感动,被热烈追求。   姜晚现在就是这个想法,不能轻易同意领证结婚,要让他明白得之不易。   于是,沈宴州漫长的求婚之旅开始了。   他先是让人哄着姜晚外出逛街,自己选定了36克拉的婚戒,又准备了一千朵玫瑰,在别墅外的绿草坪上摆出巨大的心型,还拉着大提琴练习一首曲子。现场很轰动,别墅外围着很多看热闹的人。   一切就等晚上了。   姜晚对此毫不知情,正在购物中心的婴儿区看那些小孩子的衣服、鞋子。陪伴她的是刘妈,两人看来挑去,选了大半天。   “这件小红裙太可爱了。”   姜晚把红色公主裙拿出来,很小很小的裙子,蓬松的荷叶裙摆,腰间带点缀着嫩黄的流苏。   刘妈看到了,笑着说:“这件估计要等宝宝一两岁太能穿呀。”   姜晚喜欢,抱在怀里,认真点头道:“那就等宝宝一两岁再穿。”   “哈哈,你可真急呀。”刘妈说着,放下手中的小鞋子走过来。她摸摸布料,棉质的,很柔软,不伤小孩子皮肤,又接着说:“质料还不错,先买着,就怕是个小公子,这些都穿不了。”   姜晚买了一堆女婴用品。   她期待着是个小公主。   刘妈内心是不太认同的,说重男轻女就有些偏激了。她只是想姜晚一举得男,然后坐稳沈家少夫人的位置。   “我感觉是个小公主。”姜晚一边继续挑着女婴用品,一边笑着说:“嘿,不是说母女连心,有些心灵感应吗?”   刘妈:“……”   就不能期待个小公子吗?   第二胎再期待小公主也好呀!   她皱眉,小声嘟囔了几句:“少夫人又任性了。那母子也是连心的,我估摸着是个小公子。沈家三代都是男婴,说明,这是有祖上护佑的。”   姜晚:”……”   扯什么祖上呀!   她知道刘妈喜欢男孩子,也不多说什么。   两人逛到珠宝区时,刘妈坚决要给宝宝买个见面礼。她心里期待男孩子,就挑了个翠绿的观音玉坠。   民间流传男带观音女带佛。   姜晚看到了,想摇头,但刘妈已经抢着去付账了。   “你这孩子,就对小公子这么不抱希望吗?生男生女,一半的几率呐。”她说着,握着观音玉坠拜了拜:“阿弥陀佛,慈悲观音,保佑这一胎是个小公子啊!”   姜晚:“……”   柜台小姐年纪三十多,温柔平和的气质,知道姜晚怀孕了,一旁笑道:“我看这位夫人珠圆玉润,是有福气的相,没准一胎抱俩,还是个龙凤胎。”   不过是个吉利话。   刘妈爱听,两眼笑成一条线:“承你吉言啊!龙凤胎好啊!”   儿女双女,自然好。   姜晚一旁温柔笑着,看刘妈又不听劝地买了一条佛坠。她现在期待升级了,握着佛坠拜了拜,祈愿龙凤胎了:“慈悲观音保佑少夫人苦尽甘来,这一胎要是个龙凤胎啊!”   姜晚:“……”   龙凤胎的几率太小了。   姜晚自然也希望一胎生俩,儿女双全,也不用再受二次之苦,但她不贪心,越渴望,越失望。她不想生出这种渴望,也影响到腹中胎儿。听闻孕妇的情绪、思想也会间接影响到孩子,她只想孩子平安喜乐。   逛街到中午时,两人饿了,去餐厅吃饭。   大包小包都是常治拎着,倒也累不着。   吃的是中餐,一家很有名的私房菜馆。   等餐时,姜晚去了洗手间。   这么点距离,常治也想跟,但姜晚摆手拒绝了:“你就别去了,不太合适的。”   哪怕他等在外面,高大威猛的样子也容易吓到人。   然而,就是这么点疏忽,出事了。   彼时,她刚从隔间出来洗了手,一条锦帕捂上了口鼻。   “救、救命——”   她瞪大瞳孔,想要掰开捂住嘴的手,但帕子上的气体让她晕眩,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昏迷前,她下意识地捂住小腹,我的孩子,妈妈很爱你,一定不要离开妈妈啊,求求你……   姜晚怀了孩子,常治比平时更小心,思忖再三,还是走到了女厕所外等候。   差不多等了五分钟,还不见姜晚出来,便喊了两声:“少夫人,少夫人——”   没有回应。   常治心觉奇怪,伸头往里看。   有画着明艳妆容的女人走出来,不防他到女厕外伸出一个黑绒绒的脑袋,吓得脸一白,失声尖叫:“啊——你谁啊!抓变态呀!”   常治忙低头道歉:“小姐,不好意思,我找人。”   那明艳女人似乎不信,扯着嗓子叫:“快来人啊!抓变态啊!女厕所偷窥狂!”   她这一叫,引来了很多人。男厕间也有男人,看到他,几个壮硕的男人就出了手。偷窥这事是被冤枉了,得解释,不能动手,常治不够聪明,脑子里是这个想法,还没转过来:这一切是个阴谋。   “你们误会了!我是等少夫人,我们少夫人在女厕里,少夫人,少夫人——”他解释着,呼喊着,但没有回应。他是有警惕心的,有点慌了,只是上个厕所,不该这么长时间的。而且这么大动静,少夫人也该出来了。他奋力甩开抓着他手臂的手,两脚将拦着他的男人踹开了,几乎是冲进女厕,里面还有女人,尖叫声回荡不休。   刘妈这时候也来了,看常治在女厕间被人抓起来,忙去拦:“误会了,误会了,这人我认识,是我们少夫人的保镖,不可能是偷窥狂。”   常治这时候已经鼻青脸肿了,健壮的保安们拿着电棒才制服他。他满不在乎,看到刘妈,大声吼着:“快去联系少爷,少夫人不见了。”   “什么!”刘妈惊叫一声:“少夫人怎么了?”   “少夫人不见了,女厕里没有,打电话没人接。我估计是要出事了。”   刘妈也慌了,手忙脚乱去打电话。偏沈宴州没接,急得她满头是汗,心都快跳出来了。   天,这下可怎么办啊! 第58章 我就喜欢你。   沈宴州在布置场地,求婚场面很隆重,偏还想亲历亲为,忙得午饭都没吃,更别说去看手机了。他没接到刘妈的求救电话,是仆人把自己的电话给了他。一接通,就听到刘妈慌乱的声音:“少爷,少、少夫人不见了。”   两枝玫瑰落到草坪上,花瓣四散、飘零。   沈宴州握紧手机,努力让自己冷静:“不要慌!慢慢说!”   “我们和少夫人在外面吃饭,少夫人去了次卫生间就不见了,我打她手机打不通,把餐厅都找遍了,还去看了监控,可监控被人为破坏了,少爷,少夫人……少夫人是被绑架了吗!”   “不会的!不要慌!地址给我!”   “在天乐私房菜馆,少爷,我位置分享给你了。”   沈宴州在接电话时已经快步走进了别墅,开了车出来。   他连接位置,车速加到最大,一路上还不停给姜晚打电话。没关机,但没人接。姜晚不会故意不接电话,所以,只能是不能接了。是绑架吗?   在沈景明看来,不算是绑架。   他看着安睡在怀里的女人,脑子里回荡着汀兰别墅那位仆人的话语:“沈先生,你知道吗,听说少爷少夫人还没领结婚证呢。”   一句话成功勾起了他心中的绮念。   姜晚还没跟沈宴州结婚。   所以,他似乎还可以做些什么。   他打听到姜晚去逛街,派人跟了一路,才把人成功带走。   “先生,回别墅?”   驾驶位上的女人回过头,仔细看,跟厕所里明艳女人有点像,不同的是气质,一个明艳,一个冷艳。   沈景明听了她的话,脸色淡淡的:“问问郁微,餐厅的监控处理怎么样了?”   “都处理了。沈先生放心。”   “那回别墅,私人飞机准备好了吗?”   “一切准备妥当。”   “嗯。”   黑色的豪车转个弯,驶去了沈景明居住的别墅。偏离市中心,欧式独栋建筑,有小型的机场,停着一辆私人飞机。   豪车驶进别墅。   他把人抱出来,上了私人飞机。   姜晚转醒了,看清是他,一巴掌甩上去。   很清脆的声响。   跟在后面的女保镖瞬时上前,低喝一声:“姜小姐!”   沈景明把人放下,按在位子上,眼神凌厉,带着很强的压迫感。   姜晚不为所惧,眼里尽是嫌恶:“卑鄙!沈景明,你是在绑架!”   她不知道沈景明是哪根神经不对,都到了现在还能乱折腾。   沈景明不想乱折腾,神色淡定,即便被打了一巴掌,也不见怒气,声音还有些温和:“听说你们还没领证。”   姜晚微愣,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汀兰别墅有他的眼线不成?   沈景明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解释,只道:“姜晚,你还有选择的机会。我可以给你比现在更好的生活。”   姜晚扭过头,不想搭理神经病。   奈何神经病很认真地说:“我觉得自己还可以争取下。”   姜晚一听这话就烦了:“我不喜欢你,你能不能别犯蠢?以你现在的资本,你什么样的国色天香找不到?”   她都结婚了,还怀了孩子,说难听点就是残花败柳,这男人是脑残吗?   脑残沈景明笑得温柔:“我就喜欢你。姜晚,你先去英国,我在这边处理点事就去陪你。”   他现在不能出国,姜晚失踪了,他要是突然离开,沈宴州肯定怀疑。所以,他需要晚几天过去。   姜晚感觉到他的阴谋,有点慌,抓住他的胳膊:“你到底想做什么?沈景明,你这是在犯法,要坐牢的!”   沈景明不怕坐牢,拽开她的手臂,把身边的女保镖推上去:“照顾好她!”   女保镖按住挣扎着想下来的姜晚轻轻应声:“是。”   “放开我!你们这些绑架犯!”   “姜小姐,你还怀着孕,情绪不宜激烈。如果流产了,反而正合沈先生的意。”   没有男人会不介意喜欢的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如果换个狠心点的,直接流产也有可能。   姜晚听到她的话,瞬间老实了。她冷静下来,看向沈景明,眼神带着哀求:“沈景明,你就看开点,好不好?”   沈景明视而不见,挥挥手,驾驶位上的飞行员就点头发动了引擎。   轰隆隆的起飞声。   几乎是飞机才起飞,许珍珠就下车,欢蹦乱跳地追来了:“景明哥哥,我去公司找你吃午餐,听说你没去上班,怎么了?家里来客人了吗?”   她看向才起飞的飞机,慢慢变小、变远,直到看不见踪迹。   沈景明看到她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了点色彩,玩味地笑:“嗯,刚送走了一位客人,你找我有事吗?”   当然是人生大事。   许珍珠一个只知玩乐的学生除了恋爱,能找他有什么事?   “嘿嘿,我就是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自从长阳大厦出事,沈景明就忙到飞起,许珍珠也不好来打扰。今天实在想的不行,就去他公司找人,寻思着看一面也好,结果知道他没去公司,便来了别墅撞大运。结果如她所料,沈景明没出门。   沈景明对许珍珠是很排斥的,但今天事出有因,所以难得给了个笑脸:“吃饭了吗?”   “还、还没。”   她期待他留她吃个晚餐。   沈景明笑得温柔,眼底却是冰冷:“刚好,一起吃个午饭吧。”   他把人留了下来。   “哇!我没听错吧。景明哥哥,你竟然要留我吃午饭。”   许珍珠高兴成了傻子。   沈景明走在前面,吩咐仆人准备午餐。   午餐是西餐,牛排加红酒。   两人相对而坐,沈景明吃的静默,只有许珍珠鸭子似的叽喳个没完:“景明哥哥最近有看微博吗?有个很励志的霸总妈咪,母子两人有颜有才,都超红火的。”   沈景明很少关注微博,并不清楚,所以,也没有接话。   许珍珠也没指望他说话,一个人说的挺开心:“嘿,跟你差不多,冷酷、霸道、禁欲,一身女版霸道总裁范儿,看着就想让人暖化了。网上好多男人向她告白,什么大明星啊,官二代啊,还有像你这样的企业家,但是都不入她的眼。她的宣言是什么,我想想,哦,想起来了,无情无爱才能安心搞事业。你说说,是不是超有个性超有范儿?”   “嗯。”沈景明放下刀叉,点了下头,“你可以当个偶像,跟着学学。”然后,少来烦他。   “嘿嘿,我也想,但励志女强人现在不是我的追求呐。”   许珍珠见他接话了,含羞带怯地笑笑,声音充满了娇气:“景明哥哥,我生日快到了,你明天陪陪我呗。”   她生日其实还远着,但沈景明今天对她态度前所未有的好,她决定趁热打铁。   沈景明不耐烦女人蹬鼻子上脸,想拒绝,又想到了姜晚。他把人送出国,以沈宴州的智商很快就会怀疑到他身上,所以,他很需要一个挡箭牌。而许珍珠……再适合不过。 第59章 为了孩子着想。   许珍珠是个很合格的挡箭牌。一连三天,都把沈景明的时间占据满满的。两人逛街、看电影还去了一场钢琴比赛的现场欣赏。   人很多。   现场人声鼎沸喊着“顾知言”的名字。   顾知言编了一曲《小恋曲》,灵动的琴音,有苦涩、有欢快、有甜蜜、有怀念,弹尽关于青春暗恋的滋味,赢得了那场比赛。   沈景明在包厢听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姜晚。他第一次见姜晚,还是青葱的年纪,那么温柔明媚的女子,带着点少女的娴静和羞涩,一见之就欢喜。   他喜欢姜晚,现在也喜欢,她承载了他整个青春的记忆,他一次次想放手,最终还是想要占有。他站起来,没去听什么获奖感言,也没去管许珍珠的呼喊,径直走了出去。   外面天黑了,夜风有点冷。   他的心脏火热,这是只有姜晚给他的,像是一种魔力,只要想到她,就身心火热。   他想见她。   他坐进车里,开车回了别墅。他不知道,这些天他的动作都在别人的掌控中。   “沈先生回别墅了。”   “沈先生坐上了别墅的私人飞机。”   “飞行员的相片已经发到了您的手机上。”   ……   暗夜里,沈宴州站在别墅外的草坪上,看着那干枯衰败的围成一个心型的玫瑰花,终于得到了他想知道的消息。   姜晚在英国。   他当晚买了飞机票,估摸着沈景明在英国的地址,跟了过去。   彼时英国正是黄昏,姜晚在绿草坪上散步。她身边跟着三个保镖,为首的女保镖不苟言笑,沉默是金。她在这三天并没有受到不好的对待,事实上,如果没人跟在身边,这会是像假期一样的生活。但可惜,她被囚禁了。   她握着手里的纸飞机,上面写着字条:I\'m Chinese and I was kidnapped。Please call my husband。The number is 139……(我是中国人,我被绑架了,请给我的丈夫打电话,号码是139……)   这个方法很笨,但没办法,她手机、身份证、钱包全被拿去了,还处于全然陌生的环境。   这里应该算是英国的富人区,别墅很多,人很冷漠,彼此间没有沟通。她每天只有黄昏时会被允许外出,在这草坪上散散步,遇见的人很少。   面前出现个小孩子,不远处是她的母亲。   女人总会有同情心。   姜晚慢慢靠近,拿着纸飞机送她,轻声说:“A little gift for you(送你个小礼物)。”   她的英语还不算好,简单的对话都要想好久。   女孩子很漂亮,金色的头发,蓝蓝的眼睛,扎着公主编发,正骑着学步车。她接过纸飞机,还不太会玩,眨着困惑的眼睛看她。   姜晚余光看着身边的保镖,为首的女保镖正看着她,精明冷冽的眸子里是警惕。   她只有一次机会。   她又拿回纸飞机,吹了口气,对着那位母亲飞去。   纸飞机缓缓落在那位母亲脚下。她捡起来,奇怪地看着她。   姜晚做出拆开它的手势,那位母亲看懂了,正缓缓打开,纸飞机被夺走了。   为首女保镖一脸冷酷:“This is our wife,mentally ill.(这是我们的夫人,有精神病。)   姜晚听到她的话,急了,跑过去,大声解释:“NO!She\'s a swindler!She is a kidnapper.(不,她是骗子,是绑架犯!)”   两保镖把她拦住,架住她的胳膊往别墅里带。   她挣扎、呼喊,但没人在意。   她听到女保镖冷静的声音:“Sorry,she has another attack of mental illness.(对不起,她精神病又发作了。)”   这些混账!   姜晚被强行架回了卧室,女保镖走过来,声音带着警告:“姜小姐,不要让我们难做。”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们这是囚禁!我要见沈景明!让她来见我!”   她等的没了耐心,三天了,她不知道沈宴州会急成什么样子。   女保镖没说话,安静坐到床上,也不看她,拿着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大约过了三分钟,她抬起头,声音冷淡:“等着吧,沈先生已经乘私人飞机过来了。”   于是,姜晚就真等了。她平时没事,多半在睡,晚上也不困,一直等到凌晨四点,才听到飞机的声响。   沈景明回来了。   她快速换了衣服,穿上鞋,推开卧室门往外走。   保镖侯在门外,楼下客厅灯光大亮。   沈景明看到她,笑了下,“巧了,你也醒了,走,带你旅行去!”   他早已做好打算,先带姜晚出国,然后,四处旅行,增进感情。   姜晚不感兴趣,冷着脸道:“沈景明,你闹够了没有?”   “哈哈,晚晚,我可没在闹。”他走过来,笑容灿烂,“都说女人爱浪漫,带你去法国好不好?现在这个季节,普罗旺斯的花开的最美。”   姜晚退后一步,“我不想去,真的,沈景明,我们好好谈一谈。”   “好啊,肯定是要谈的,那就边旅行边谈吧。”他抓住她的胳膊,将人牢牢束缚在怀里,揉揉她的头发,轻柔地笑:“我们有很多的时间。晚晚,谈一辈子也可以。”   他太坚决,旅行是不会更改的事。   保镖们火速收拾了些日常用品装进了豪车后备箱。   女保镖一直站着,抿着唇问:“沈先生,需要我们跟着吗?”   “不用。”   “您一个人?”   “对。二人世界。”   沈景明拉着姜晚往外走,姜晚不肯,便被拦腰抱起。   姜晚挣扎、怒吼:“你、你放开我!”   沈景明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声音透着点威吓:“别闹腾,晚晚,为了孩子着想。”   一句话止住了姜晚挣扎的动作。她安静下来,神色带着隐忍:“你疯了!”   “没疯!”   他又低头亲她,声音带着愉悦:“前所未有的理智!”   姜晚嫌恶地躲开,坐上车时,沈景明给她系安全带,手指划过小腹,略作停顿。姜晚吓得头皮发麻,忙推开他,护着肚子:“别伤害我的孩子!”   沈景明眼神晦暗不明,声音有些冷:“我会爱屋及乌,视若己出。但前提是,姜晚你要乖乖的,你要爱着我!”   姜晚觉得他疯了,一颗心急速跳动,呼吸都乱的不成样子。   沈景明揉着她的长发安抚:“只要你乖乖的,姜晚,我什么都给你。”   姜晚摇头:“我什么、什么都不想要。”   她有最爱的男人,她不稀罕他任何东西。她对他无欲无求,现在只有恐惧和厌恶。   沈景明很清楚,但这影响不了他的好心情。他关上车门,坐上驾驶位,发动了引擎。   豪车呼啸而出,在暗淡的夜色中穿行。   这会是一场幸福的旅程。   独属于他和姜晚。   然而姜晚只觉得这是一场前路未卜而危险的旅程。   她看着窗外的夜色,繁华的世界,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闪烁,只觉得一场梦幻。她的明天会是什么样子呢?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第60章 我要嫁给你。   他们走的很及时。   沈宴州赶来时,已经人去楼空。唯有冷艳女保镖留下来,眼神凌厉:“沈少,你这是私闯民宅!”   “我要见沈景明!”   “沈先生不在。”   沈宴州径直上楼,女保镖想拦,但被冯光控制住。他没去看身后动手的人,上楼推开卧室的门,里面装饰素雅简洁,壁纸是少女的粉红,床铺上摆放着巨大的纯白布偶熊。   这是姜晚睡过的房间。   沈宴州躺到床上,被褥间有姜晚的气息。他头脑昏沉沉,闭上眼,没一会就睡去了。自从姜晚失踪,他就一直失眠。眼下的青影很深,满身满心的疲惫。   楼下两人的战争已经熄火了。   冯光将女保镖双手拷上手铐,交给了身后的两名保镖。他坐在沙发上,面色威严:“郁菱,我希望你能如实相告。你妹妹已经在我们手里了。”   郁菱伸腿踹开按压她肩膀的人,走向冯光,伸出手:“给我打开。”   “除非你说出沈景明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   冯光语气笃定,拿出手机打开视频,里面明艳女人蜷缩在房间的拐角处,双手双脚都被绑着,手腕上是挣扎留下的鲜红的痕迹。她饿了三天,脸色苍白,看着特别憔悴。   郁菱看的皱紧眉,红唇紧紧抿着。   冯光余光扫着她,继续说:“别想着扯谎,网上有人拍下了视频,你妹妹的举动太明显了,我们给她催眠,她已经交代了一切。”   “卑鄙!”   “你们也不遑多让。”   “你想怎样?”   “要么你如实说,要么故技重施。”   他们没有太多时间,如果郁菱不说,他们会给她催眠。   郁菱眉头皱的更紧了,“我们沈先生不会伤害姜小姐。他不过是想带她旅行,这是他多年来的心愿。”   冯光一语打断:“很奢侈的心愿。”   郁菱沉默了。   时间在流逝。   沈宴州醒来时日上三竿,简单洗漱了下,就下了楼。   客厅里,冯光走上前,迎上他的目光,点了下头。   两人快步往外走。   冯光边走边说:“郁菱都说了,沈先生会去法国的普罗旺斯。”   “嗯。”   “也巧了。在您的预料内。”   沈宴州没出声,坐上车,打了一个电话。他说的是法语,冯光听不清,但大概猜出是让法国的朋友多做留意。   法国朋友有一个著名的薰衣草庄园,里面种着各色的薰衣草,蓝色、深紫、粉红、紫蓝色等,一簇簇迎风绽放,形成一片片美丽浪漫的花海。   每年7-8月份是薰衣草开放最美的时节,无数的游客闻名而来。   所以,当沈景明闻名而来时,就被法国朋友“热情”地请进了庄园里。   “我看这位先生面熟,是油画界初展锋芒的沈先生吧?在下对您仰慕已久,不知能否有幸与沈先生共享一顿午餐?”   沈景明看着他身侧的一众黑衣保镖,把姜晚护在身后,冷着脸道:“你这架势不像是吃一顿午餐吧?”   法国朋友微微一笑,嗓音低醇:“沈先生无需害怕,我真的是想尽一番地主之宜。”   他说着,躬身做出请的动作。   沈景明面容绷紧:“先生,我并不认识你。”   “或许我提了沈总,沈先生就认识了。”   “沈宴州?你是沈宴州的人?”   “不,有过合作,我这薰衣草庄园,沈总占了点股份。”   羊入虎口。   沈景明失策了。   他自觉聪明,却不知在他研究沈宴州的时候,对方也在研究他。   女厕间动作诡异的女人,略作催眠就吐出了实情,他不动,暗中窥伺,就是等待着他把姜晚藏去了哪里。而现在,他的一切尽在他掌握中。   沈景明被“请”进庄园里。   穿着制服的仆人纷纷鞠躬问好。   姜晚听不懂他们先前的法语交流,走进庄园时,暗中观察那位法国朋友,很年轻,很英俊,五官立体深刻,鼻梁很高,气质也很不错,见她盯着他时,对着她温和一笑,看起来很绅士,让人也有些好感。   如果会法语就好了,这么多人,总能求助。   等等,法语不会,英语呢?   看这男人也不是普通人,又是生活在欧洲,应该会说英语吧。   这都是国际语言了。   想着,她问出声来:“CanyouspeakEnglish”   那男人显然没料到她会开口,微惊了下,点头说:“Of course。”   姜晚听的一喜,抓住他的胳膊,指着沈景明道:“Help me.This man is a kidnapper.(帮帮我,这男人是绑架犯。)”   男人拍拍她的手,温声说:“I know。Mr. Shen is on his way.(我知道。沈先生在赶来的路上。”   姜晚震惊了:“Really”   “真的。”   回答她的是沈景明:“我低估他了。姜晚,你马上要自由了!”   他脸上是颓败的笑,有点自嘲地说:“呵,我竟然连跟你同一段旅程的缘分也没有。真可怜。”   姜晚不想跟他说话,转过头去看法国男人:“Who are youHow did you know(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法国男人没回答,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电话在接通中。   姜晚接过手机,心脏砰砰乱跳,激动得差点拿不动手机:“沈、沈宴州?”   那边静悄悄的。   唯有浓重的呼吸。   慢慢的响起低沉温柔的男音:“是我。晚晚,别怕,我马上就到。”   “你、你快点来,我想见你。我想你。”   “我知道。”   “我很害怕。”   “我知道。”   “我只想要你。”   “我知道。”   “我不想离开你。”   “我知道。”   她眼睛红了,眼泪落下来,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语无伦次的,像个傻子。   沈景明看着她,心里痛得像是被人拿锥子戳,何必呢?如今自己却落个拆散他们有情人的小丑。他错了。错的离谱。他觉得自己不该回国。   沈景明转过头,继续往庄园里走。   客厅里美酒佳肴已经摆上了桌,似乎等候良久。   他走过去,坐下来,倒了一杯酒,一仰而尽。   好想一醉方休。   姜晚,对不起。我不会爱人,我只爱了你,而你一直不是我的。   无尽的苦涩。   “有烈酒吗?”   “有。”   男人让人拿来了烈酒,浓度很高。他一杯杯喝着,眯着眼,似醉非醉地去找人:“姜晚呢?她在哪里?”   “姜小姐在外面等沈先生。”   “她等他,我等她,我一直在等她。”沈景明又喝了一大杯烈酒,醉醺醺地笑:“薰衣草的花语是……等待爱情,我以为……我会等来的。都是奢望。”   “感情一事不可强求。”   “可沈宴州强求到了。姜晚不喜欢他,他强求了五年,姜晚就爱了他。我以为……我也可以。”   他闭上眼,趴在桌子上,有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他这一生从没哭过。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男人看到了,垂手站了良久,终是叹息着说:“你知道吗?普罗旺斯是一座骑士之城。你强行把她带了过来,而沈宴州万里奔袭,他注定是她的骑士。”   “是吗?”   “是。”   “我错了吗?”   “你错了。”   “呵呵。”   “知错就改。向沈宴州认真赔个罪,这是你该做的。”   “呵呵。”   他像是在冷笑,又像是在苦笑。   没人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正如没人能理解姜晚此刻的心情。   她在山谷上的一片蓝色薰衣草的花海中,看着大道上来往的车辆。   激动、忐忑、思念、期待、欣喜……复杂的感情在大脑、胸腔交织,让她握紧的双手有点发颤。她紧盯着每一辆车,白色的,红色的,黑色的,一辆辆呼啸而过。她看的眼睛酸痛,揉揉眼睛,去继续盯着。   沈宴州、沈宴州……   她在心中呼唤这个名字,一遍遍,然后,她低头去摘薰衣草,扎成一束花,攥在手心。   薰衣草的花语是——等待爱情。   她等待着他。   沈宴州在她的望眼欲穿中来到了。黑色的豪车缓缓停下,里面钻出个高大健壮的男人。他穿着黑色衬衫,西服裤,勾出宽肩窄腰大长腿。他迎着光,眉目清俊,长身玉立,缓步走来,凛然若神人。   “沈宴州!沈宴州!”   她站在蓝色花海中,伸出手,大力挥舞,呼唤他的名字,声音很大,响亮又迫切。   沈宴州眉间冷冰瞬间融化,温柔一笑,伸开双手,大步走向她。   “沈宴州!沈宴州!”   她一声声喊他的名字。   喊了无数遍。   沈宴州唇角漾着温情到溺死人的笑:“晚晚,我来接你回家。”   这是他最美最暖心的情话。   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去接你。   穿过风雨险阻与人心阴谋。   姜晚迈开步子跑向他。她穿着纯白的百褶裙,微风拂来,裙摆摇曳,开出轻盈的小白花。她含着笑,长发飘扬,凌乱而美丽。   “沈宴州,沈宴州——”   她喊着他的名字,手里是蓝色的薰衣草花束,面上是幸福的笑。   我将永久奔赴你,以眼泪,以欢喜,以穿越时空的爱意。   终于相拥在一起。   他抱起她,幸福地转着圈儿。   姜晚把花束塞在他怀里,亲了下他的额头:“我爱你。”   “我知道。”   “我要嫁给你。”   “是我要求婚。”   “我们要好好在一起。”   “那必须。”   姜晚俯下身来亲他的唇,“感谢你这么快找到我。”   沈宴州吻她的脸颊,“感谢你一直在等我。”   感谢你来,感谢你在,感谢你爱,感谢你让我充实自在,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能爱着你……真好。 第61章 番外1:他给的盛大婚礼   普罗旺斯是薰衣草的故乡,处处花海,处处飘香,让人流连忘返。   沈宴州准备在这里拍婚纱照。   说是婚纱照有点简单了,两个国际摄影师全程跟拍,分工合作,一个拍照,一个录视频。   穿婚纱边旅游边拍照这方法很浪漫,就是布置场景麻烦了点。   冯光和另外两保镖抬着一架白色钢琴去了紫色薰衣草花海。   沈宴州穿着暗红色的西服,姜晚穿着才从巴黎运送来的特殊定制的拖尾型婚纱,V领、低腰,主体部份选用了时下流行的香槟白色底衬、优质的纱网以及水晶纱等制作,花边、亮片以及粉末修饰,还用了1860颗珍珠和水钻装点,代表了他们确定关系的日子。婚纱宽1.5米,全长20米,看起来亮眼又梦幻。   姜晚走的艰难,沈宴州一直牵着她。   两人走到钢琴旁,四手联弹了一曲《梦中的婚礼》。   阳光明媚、风景优美,紫色花海,婚纱与钢琴,构成了绝美的一幅画。   一曲结束后,沈宴州把人压在钢琴上亲吻。   摄影师一旁抓拍、录着视频。   姜晚很紧张,移开脸:“真亲啊!好多人。”   “你当他们不存在就是了。”   沈宴州捧着她的下巴,反反复复侵占她口中的香甜。   姜晚有些不好意思,不时躲闪着,俏脸一片绯红。   “咔咔——”   摄影师一旁抓拍,见她不配合,笑着说:“新娘别躲了,再躲都出镜了。那个……新娘能不能做出点沉醉的样子?脸色再自然些。”   姜晚受不住这么多人盯着她跟男人亲热,脸色越发不自然,肢体也很僵硬。沈宴州感觉到她紧张,只能压上去,继续狠狠吻。他舌头探进去,勾着她的唇舌兴风作浪,姜晚口中的空气尽数被躲,整个人被亲的身娇体软晕眩了。   “很好。很美。新郎给力啊!”   摄影师一边夸赞,一边抓拍了几张。   花海钢琴照拍完了,一行人又乘车去了海边。   海边又有一些人布置场景,海边沙滩上摆放着数千朵玫瑰。一些游客知道遇到了喜事,也都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很是热闹。   姜晚此时换上的是一件红色的蕾丝鱼尾裙婚纱,很贴身,勾勒着丰满性感的胸线及腰线,长发披散到肩膀上,迎着海风飞扬时很有风情。   很美丽的婚纱,裙摆拖着地,行走有些困难。   沈宴州看到了,拦腰抱起,大步走到了玫瑰花心的中央。   观看的游客们跟着拍手,祝福,姜晚偎在男人怀里笑得羞涩又幸福。   他们在海边拍了很多照片,也换了几套婚纱,姜晚走累了,拍累了,就趴在他背上不肯下来。   “好累。脚好酸。”   她贴着他的耳畔,声音软糯动人。   沈宴州侧头亲了下她的唇,温柔含笑,轻声哄着:“辛苦了,我的美丽新娘。”   姜晚心里甜甜的,也不累了,亲了下他的脸颊:“你呢?累不累?我的英俊新郎。”   “不累,不累,一点也不累。我可以背你再走一万八千里。”   “哈哈,你当是长征呢。”姜晚被他逗笑了,余光看了眼身边跟着的摄影师,又问:“我们明天还要拍吗?”   “嗯,估计要拍三天吧。法国好多浪漫景点,明天去埃菲尔铁塔下拍照好不好?”   “好。只要你陪着,怎么都好。”   他们婚纱照拍出了电影的浪漫精致感。   在婚礼当天,大屏幕上播放着他们在法国拍婚纱照的足迹。   薰衣草花海、海边、艾菲尔铁塔下、甚至美丽庄严的古城堡,她各种婚纱、美丽出众,沈宴州一脸宠溺陪在身边,才子佳人相视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甜蜜。   参加婚礼的宾客们都羡慕这个幸福的新娘,记者们更大肆报道这个盛大的婚礼。   地点在一座海边别墅,露天婚礼的宴席绵延几百米。   新娘走过的高台几十米,遍布着鲜花,两旁各有一排九人且穿着伴娘礼服的漂亮姑娘拉着小提琴,弹奏出动听的音乐,那声势搞得现场像是在举行一场盛大演奏会。   姜晚的婚纱裙摆是由四个漂亮小花童提着的。   挽住胳膊送行的是他的父亲姜国伟,摔伤的腿脚还不太利落,走的有点慢。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孙瑛母女的丑陋行径,自觉对女儿有所亏欠,便很小声地说:“晚晚,你后妈……让你受苦了。对不起,我不是个好父亲。”   他确实不是个好父亲。   但姜晚也不会直言,只低声回:“都过去了。”   她还不太习惯喊他爸爸。   姜国伟没听到想听的那句,微微红了眼:“好孩子,你会幸福的,爸爸愿意把余后岁月的所有运气都给你,希望你一生顺遂,心想事成。”   他是诚心的祝福,姜晚受了感动,终是忍不住说:“谢谢……爸……我会的,但您别这样说。”   今天是她的好日子。   这些伤感的话有些不合时宜了。   姜国伟止住声,点点头,慢慢走着。   不长的一段路。   姜晚走的很慢,这一生,与他就要这样慢慢走着、幸福走着。   沈宴州站在高台的中央,看着他美丽的新娘,眼睛一眨不眨的。终于娶到了她,属于她的新娘,温婉美丽,多情善良。他忍不住走上去相迎,停在她面前,专注的眼眸满意着喜悦、激动和深情。   姜国伟把女儿的手交给他:“晚晚是个好孩子,希望你好好照顾她、珍惜她。”   沈宴州挽过她的手,看向姜国伟,郑重地说:“我会的。爸爸,我发誓,我永远爱她、照顾她、珍惜她。”   姜国伟点点头,浑浊的眼里含着泪水。   姜晚也被他带的有些伤感,沈宴州看到了,凑过去,吻着她罩住面容的白纱,低声说:“别难过,你难过,我也要难过的。”   他与她心连心,痛她所痛,难过她所难过。   姜晚点了下头,勉强露出个温柔的笑:“嗯。我知道。”   他们继续往高台中央走。   骤然有动听的钢琴曲响起。   众宾客微惊,纷纷闻声看去,发现不知何时在高台的一头放置了一架钢琴,而弹钢琴者竟然是钢琴小王子顾知言。   他穿着白色的燕尾服,头发打理的时尚帅气,一张脸俊美逼人。   众人都在看他,但他似乎没有感觉到,修长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正弹奏着不知名的乐曲。当然,他自己是知道的。   这是他自创的《幸福进行曲》。   他希望她幸福。   他也相信,她会幸福。   年老慈善的牧师也相信,他们会是幸福的一对。他含笑看着他们相视时的幸福笑容,慈悲的双眼满溢着祝福。他等他们在高台中央站定,缓缓说着古老又深情的誓言:“沈宴州先生,你愿意娶姜晚小姐为妻吗?不论顺境,逆境,健康,疾病都照顾她、爱护她,都对她不离不弃?”   沈宴州看向他美丽的新娘,眼神温柔恳切:“我愿意。”   姜晚挽着捧花的手轻轻抖着,美丽的眼睛有些红。   牧师看向新娘,继续重复着那句誓言:“姜晚小姐,你愿意嫁给沈宴州先生为妻吗?不论顺境,逆境,健康,疾病都照顾她、爱护她,都对她不离不弃?   姜晚看向他英俊的新郎,重重点头:“我愿意。”   牧师含笑点头,继续说:“现在,请双方互戴戒指。”   他们按着牧师的话互相戴上戒指,也等来了那句:“新郎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沈宴州有点儿迫不及待去揭开她头上的白纱,朦朦胧胧的美带着无尽的诱惑性。   头纱很长很宽,他揭开一角,头倾过去,又将头纱放下来,遮住两人。   他在头纱笼罩下小心翼翼又深情无限地亲吻他的新娘,听到她激动的心跳,很响,很激烈,这是独属于他的心跳声。   台下掌声雷动。   坐在观礼台上的老夫人带头鼓掌,喜极而泣。   姜晚余光看到了,眼泪也落了下来。   沈宴州吻到了咸涩的泪水,停下来,低声说:“怎么哭了?”   “我太高兴了。”   她何尝不是喜极而泣。   沈宴州伸手擦去她的泪水,轻哄着:“不哭,今天是好日子,不能哭哦。”   姜晚流着泪点头:“不哭,我不哭,我很高兴。”   “那你笑一下。”   “姜晚,你笑一下,你知道吗,你一笑,我感觉世界都甜了。”   姜晚扑入他怀里,抱着他的腰又笑又哭:“我爱你,沈宴州,遇见你,我的世界只剩下了甜蜜。”   难得一听的甜蜜情话。   沈宴州没听够,抱住她说:“这话儿真甜,晚晚,你再多说几句。”   姜晚说不出来了,只抱紧他,像是抱住她的全世界。   这样幸福着……真好真好…… 第62章 番外2:怀了三胞胎   盛大婚礼后,姜晚开始了漫长而艰辛的养胎岁月。   当肚子显怀时,何琴有些坐不住了。她喜爱孙子的心情一天比一天高涨,每天都要带着养生汤过来。但是沈宴州并不许她进门,她就哭啊闹啊,最终也没进去。   又一次被拦在别墅外,她看着威猛的冯光,给儿子打电话:“你这个小子!这个时候我哪还会不知分寸?虎毒不食子,她肚子里怀着咱们沈家的孩子,我疼爱还来不及呢。”   有道是母凭子贵。   何琴现在就有些爱屋及乌了。她看姜晚顺眼了,当然不顺眼也不成,她怕等姜晚生了孙子,不让自己碰。所以,想着在她养胎时刷刷好感度。   可惜,刷的有些晚了。   沈宴州皱眉道:“妈,那你晚上过来吧。等我回去了,你再进别墅吧。”   他现在把姜晚捧成了一级保护动物,自己不在她身边,就不放心母亲这个危险人物靠近。   何琴感觉出他的防备,眼睛都气红了:“你这小没良心的,你当妈是什么了?坏蛋吗?危险分子吗?”   她斥责着,沈宴州听得苦笑:“妈,您别多想,我就是不放心。”   “好,你不放心她,就放心我?这天都转凉了,我起来大早,亲手煲汤送过来……”她说到伤心处落下泪来,“妈的确不怎么喜欢姜晚,但看在她为我们沈家辛苦孕育子嗣的份上,也是心疼她的啊!”   “是,是,是儿子错了。”沈宴州赔罪道歉,说了好多好话,但到底没松口让她进去。   从别墅离开时,她坐在豪车里给老夫人打电话,絮絮叨叨说了些认错的话,希望老夫人能帮帮忙,让她见见儿媳和小孙孙。   姜晚彼时怀孕四个月了,何琴很好奇孩子的性别,一进别墅,先是说了好话,便旁敲侧击:“医生都怎么说?这一胎是男孩还是女孩?”   姜晚对孩子性别不感兴趣,每次孕检也都是看孩子是否健康。她不回话,何琴一个人又滔滔不绝了:“你这是第四个月了吧,每月一次孕检,这次又到了吧?要不这次孕检妈妈陪着你去吧?”   她要是跟去了,孩子性别也就出来了。   姜晚现在不想被孩子的性别影响,便推辞道:“不用了,有宴州陪着我,夫人不要奔波了。”   “怎么算是奔波呢?”何琴笑着讨好,“妈是宝宝的奶奶,合该为他奔波操劳的。你也别推辞,妈这次,是跟定了。”   她发挥不要脸的功力,暗地跟踪去了医院,但半路被甩开了。   错失机会后,又等到了第五个月的孕检。   这次,她计算着日子,还准备再跟踪,结果他们提前两天去孕检了。   又一次错失机会,她眼巴巴等着第六个月的孕检。   到了临近孕检日子时,她每天都派人盯着别墅动静。   不分昼夜。   终于这次跟成功了。   她知道了孕检的医院,等他们孕检过后,偷偷拦住医生问:“刚刚那一对是我儿子儿媳,医生啊,我儿媳这胎怀的是男是女?”   现在还有重男轻女的习惯。   医生也知道很多人会打听孩子性别,如果不合亲人心意,孕妇的情绪和生活也会受到影响,严重的话还会流产,所以,向来守口如瓶。   现在何琴这么询问,医生自然就反感了。   “夫人,现在男女平等了。”   “那是当然,我就是好奇,生男生女我都喜欢。”   哪个来打听孩子性别的人不这么说?但结果呢?一听是女娃,立马板起脸了。所以,她摇头笑了:“夫人,我只能说孩子很健康,至于性别,等生下来您会惊喜的。”   她其实会如愿的。   同期的孕妇里姜晚是最幸运的,一胎怀三。她当时也惊讶了,但没敢把事实告知,而是告诉了她的丈夫。   沈宴州也没想到姜晚怀了三胞胎,这罕见也危险,对孕妇的身体素质要求极高,所以,他到现在都瞒着,不想让姜晚压力太大。   何琴拉着医生磨了半个小时,也没得到想要的答案终于安分了。她不再询问性别,注意力全被姜晚的肚子吸引了。   姜晚怀孕八个月的时候,肚子大的出奇,走路也艰难。她看到了,都觉得害怕。在看着刘妈搀扶她在客厅里转了几圈后,何琴按耐不住了,悄声问:“晚晚,医生有没有说你、你这一胎几个啊。”   这要是怀一个,孩子得多重啊!   姜晚不知道怀了几个,小声回:“宴州说孩子发育的……很健壮。”   她也觉得很吃力。   肚子大的像个球,她总害怕爆炸了。   何琴也只是随口提一句,听到她的话也没再问。   姜晚怀孕九个月的时候就住进了医院。她这时候肚子更大了,挺得厉害,躺着、坐着都不行,医生那边都在估摸着预产期准备剖腹产。   她听到消息,很奇怪:“不能顺产吗?”   听说顺产孩子会比较健康,还会很聪明。   她是准备顺产的。   但医生温柔笑着,看着她的大肚子道:“孩子很健壮呢。估计不好生。”   所以,她是因为孩子太健壮而顺不出,只能剖腹产吗?   姜晚笑得快哭了:“我孕期真没吃多少东西。”   天知道这孩子在肚子里发育这么好。   知晓内情的医生笑而不语。她给姜晚做了一番检查后,就出了病房。   沈宴州嘱咐刘妈照顾着,与她同出,商量着剖腹产的日子。   “看姜小姐的情况是要提前剖腹了,毕竟是三胞胎,真等胎动再生产,可能会有危险。”   “医生看什么时间合适?”   两人还在商量着剖腹产的日子,听闻姜晚住进产房来探望的许珍珠从旁边听了一耳朵,跑进了病房笑说:“晚姐姐,你可真厉害,听说你怀了三胞胎,宴州哥哥真给力啊!”   三胞胎?   姜晚正喝着水,听她这话,惊得吐了出来:“你说什么?三胞胎?我怀了三胞胎?”   “是啊。”   许珍珠点着头,没察觉到她的惊讶,伸手掀开她的衣服,看她圆滚滚的肚子。   她真好奇怀了三胞胎的肚子。   真大,真挺,真圆,像个气球,皮肤撑起来,都快透明了。她看的胆战心惊,但又忍不住摸上去,皮肤热热的,滑滑的,感受着胎动,手心一阵汗。   “晚姐姐,等宝宝生了,我当干妈吧?”   姜晚没回答,重复上述的问题:“我怀了三胞胎?”   许珍珠感觉到了奇怪,看着她道:“是啊,外面宴州哥哥正和医生商量着什么时候给你剖腹产呢。你不会不知道吧?晚姐姐,你这妈妈当的……你、你怎么了?晚姐姐——”   她的声音越来越惊慌:“你、你不会要生了吧?”   姜晚确实要生了。   她激动得动了胎气。   旁边刘妈一个苹果还没削完,听到许珍珠慌乱的声音看去了,姜晚白了脸,捂着肚子,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要生了?   她一个不注意,手指被削到了,鲜血立时流了出来,但她像是感觉不到,拔腿往外跑,“医生,少爷,少夫人要生了!快来人!要生了!”   医生火速跑进产房。   姜晚的羊水已经破了,床单湿了一大片。她吓得厉害,身体一直颤,嘴里喊着:“沈宴州……”   沈宴州已经奔到了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吻她的额头:“别怕,医生来了,马上去手术,别怕,一会就好了。”   医生推来了医用推车,沈宴州大力将她抱上去,恨不得陪着她进产室。   但被阻拦在了外面。   姜晚握紧他的手不想分开,“我害怕,沈宴州——”   她没做过大手术,剖腹产什么的想也不敢想。   沈宴州心疼的不行,握着她的手又亲又哄:“别怕,我就在外面陪着你。真的,不走,你别怕,我一直陪着你。”   安抚的时间没有太多。   姜晚羊水破了,等不得。她被推进产室,门一关,心跳都快出来了。   沈宴州等在外面,心跳无法想象的快。老夫人与何琴很快收到了消息,赶来时,沈宴州靠着墙,腿脚有些软。他也很怕,说不出的怕。   老夫人看出他怕,握着他的手安抚:“别怕,女人都有这一遭,不怪你,晚晚是个有福的,会母子平安的。”   沈宴州点着头,眼圈红红的:“奶奶,奶奶——”   他抱着老夫人,像是个小孩子,吓得手都在发抖。   老夫人安抚性的拍拍他的肩膀,一旁何琴双手合十,语气好奇又兴奋,:“怎么快这么生了?天,保佑生个男宝宝。”   老夫人听了,瞪她一眼:“一边待着去!”   等待的时间是短暂却也漫长。   许珍珠等的很煎熬,像个犯错的孩子不敢说话,但双手也合十,祈祷着:“老天,我不是故意的,保佑晚晚平安生下宝宝啊!”   剖腹产在两个小时后结束。   姜晚下了手术台,打了麻醉,但意识是清醒的。被推出来时,一眼看到了沈宴州,她刚想伸出手,沈宴州就握住了,亲吻她的额头:“辛苦了。”   他没去看孩子的情况,推着姜晚去了病房。   老夫人跟何琴看着医生抱住三个保温箱,主刀的医生满面含笑道:“恭喜两位,姜小姐生了三胞胎,两男一女。”   老夫人不敢相信,瞅了一眼保温箱里的三个娃娃,一激动,差点摔倒了。多亏了刘妈还在后面,扶住她说:“这事我也知道的,少爷怕少夫人知道,心理压力大,便一直瞒着。”   何琴、许珍珠已经欣喜地围着两个保温箱转了,热情地打着招呼:“哇,小孙孙,我是奶奶(干妈)呀。”   三个小宝宝肉乎乎的,还闭着眼,光着发红的身子在保温箱里。   老夫人眼含热泪地看了眼,转向刘妈道:“少爷有没有想好名字?”   刘妈点头道:“有的。大公子叫沈姜安,小公子叫沈姜宁,小小姐叫沈安宁,小名叫如意。取得是安宁如意的意思。”   老夫人听的连连点头:“好名字,好名字,宴州那孩子做事从来不让我担心的。”   不让人担心的沈宴州现在正陪姜晚。   姜晚知道自己生了三胞胎,又惊又喜又有点生气:“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看着医生从肚子里抱出一个又一个宝宝的心情。”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怀了三胞胎。   怪不得肚子那么大。   真是又惊又怕。   沈宴州明白她的心情,坐在床边吻她的手:“多胞胎孕育成功有点难,我怕你心理吃不消,有压力,就暂时没跟你说。”   姜晚能理解他的想法,但就是觉得被骗的很惨。   她无条件地相信他啊!   沈宴州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低头吻她的唇,细细吻着,贪恋又缠绵。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了。晚晚,谢谢你。”   姜晚感受着他的温情,一颗心又暖又甜:“谢我什么?”   “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谢谢你愿意爱着我。”   “谢谢你为我生儿育女。”   ……   姜晚想笑又不敢笑,才经过剖腹,声音都压得很小:“都是甜言蜜语。”   沈宴州吻着她的唇,幸福地笑:“嗯,余生岁月长,所有甜言蜜语,都只说给你听。”